
全世界都在看我直播挨揍 364
全世界都在看我直播挨揍
宫廷/父子/小圈
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四、
可是就连自打嘴这种动作楚暮其实也是做不到的,他的身体被捆缚在一架刑架上,大约是因为身量不够的缘故,整个人悬浮在这上头,脚尖都触不到地面。
这种无着落感让楚暮没由来地觉得心慌,他向来自持武力没怕过什么,更是因为被爹爹语重心长教导过的缘故,从来不会叫自己陷入危险之地,如今乍然之间处于这种困境,竟叫他心头生出了些许慌乱。
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极快,犟嘴一样的话也被他克制地吞回腹中,冷汗从额头一颗颗冒了出来,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慌的。
随后,他的耳边就传来了破风的声响,咻的一下抽破周遭的空气,夹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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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四、
可是就连自打嘴这种动作楚暮其实也是做不到的,他的身体被捆缚在一架刑架上,大约是因为身量不够的缘故,整个人悬浮在这上头,脚尖都触不到地面。
这种无着落感让楚暮没由来地觉得心慌,他向来自持武力没怕过什么,更是因为被爹爹语重心长教导过的缘故,从来不会叫自己陷入危险之地,如今乍然之间处于这种困境,竟叫他心头生出了些许慌乱。
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极快,犟嘴一样的话也被他克制地吞回腹中,冷汗从额头一颗颗冒了出来,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慌的。
随后,他的耳边就传来了破风的声响,咻的一下抽破周遭的空气,夹杂着凛冽的风狠狠落在他身后,与先前那道抽破了油皮的鞭痕成交错之势。
养尊处优太久而不曾受过这种尖锐痛楚的身体如何能遭得住这种捶憷,楚暮的喉头沁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与他往日里被楚靖河气恼时揍了后那种咋咋呼呼雷声大雨点小的嗷嗷声不同,而是隐忍的,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细碎呜咽。
但那声音听来却委实让人觉得心头闷得难受。
即便是执掌暗卫许多年,手上沾染过无数鲜血,自觉已经冷心冷情的影子也不由得停了手。
刑架上的少年身量还未长开,说是少年,其实也就不到十岁,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少年,他被孤零零地悬挂在木架上,垂着脑袋,冷汗与夺眶而出的泪水布满整张脸颊,齿缝间沁出细碎的、如同小兽一般的呜咽声,在此之前的口出狂言与桀骜不驯消失得干干净净。
影子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持在手中的鞭子没再挥下第三记,他将长鞭在掌中绕了两圈算作归拢,伸手去解捆缚着楚暮双手的绳索。
绳索被一圈圈解下,细嫩的手腕已然被粗粝的麻绳勒出红痕,些微地方甚至已经因为方才的挣扎而磨破了皮,这样的红色在一身漆黑的夜行衣衬托下便格外明显。
怀里的孩子没有再挣扎,他的呜咽声也渐渐停了,影子轻松将他抱起来,这孩子长大了些,比之五岁那年软乎乎的团子一样的身躯要不好抱一些了,影子避开他身后已经鼓出来两道的伤,兀自加快了步伐,将他抱到了木屋之中。
这屋子本就是为楚暮新添置的,虽说与暗卫营中一众木屋无甚区别,但到底也是新伐了木所做,屋子里飘散着新木散发出来的松香味。
身后的伤还在突突跳个不停,楚暮只在刚刚影子解他手上绳索时瞥了他一眼,只那一眼身体略微僵硬之外,后来便再没看他,这会儿被他抱到木床上,感受着身下那块木头上没有磨干净的细小木刺隔着夜行衣的布料扎到身体上的细碎痛感,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荒诞感。
可不就是恍如隔世吗,他已经许久许久不曾回到这里,他原本以为早已将此地忘得干干净净,早已迈开腿去迎接崭新的未来,可是到头来仅仅只是一个打眼,一顿鞭子,以及一张戴着黑色布巾看不清面容的脸,就让他轻易将这里记了起来。
影子把他安置好,晓得他性子向来乖张难驯,又被十九惯坏了,怕是不会轻易顺从,语气也便冷硬了两分,说道,“我说过,来了此地就将过去的身份全都忘了,你怕是不知这是何地……”
他话还未说完,伏趴在木床上,神情恹恹仿佛被打怕了的孩子木然地眨了眨眼皮,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他说,“我知道啊。”
暗卫营嘛,那是爹娘都不要了的弃子该来的地方,他在这儿待了整四年,怎么会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呢。
来这里的孩童,如果算起身份来还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自小被遗弃在街上的弃儿,也有京中扶孤院里根骨上佳的弃儿,自然也有世家中业已长成,但犯了大错被放逐的府中弃儿,林林总总说也说不过来。
但归根究底,他们都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无亲无故,即便亲眷尚存,但其实也已经不要他们了的弃子罢了。
他把眼帘重新阖上,再一次重复道,“我知道的。”
影子的话就这样被堵回了喉咙里,他看了看木床上的孩子,换了身夜行衣的孩子看起来比先前那身奢华的贡缎制成的锦衣簇拥下的皇子身形单薄了很多,他动了动嘴唇,想要再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再说。
木屋的门再次被关上了,屋子里没有窗户,但木头缝隙里却能透出光亮来,还没到天黑的时候,因而屋中还是亮堂的。
楚暮在木床上伏了好一会儿,直到身后的痛楚渐渐缓下来,他才撇了撇嘴,单手支着胳膊从木床上爬了下来。
这伤要搁在宏和殿或是太极殿,亦或者在魔王宫里头,他能嚎上半天不停歇的,但在此时此刻,他却是连刚开始的闷哼都没再哼下去。
痛还是痛的,但也没有那么痛,也就是双脚落地时牵扯到身后交错的伤处叫他嘶嘶抽了两口气,其他也就没什么了。
他下了床,嘴一下子撅了起来,左手捂着腹部嘟嘟囔囔,“饿了。”
这具建模可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常言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不是说着玩的,更何况他在进剧本前被强行自律了一个月,食欲都被压制久了,他觉得这时候他能吃下一整头牛。
想到牛,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眼神就往木床下瞥去。
他在床下看到了一角衣料,精致、奢华,绣着极漂亮的暗纹,关键是……很贵。
很很很很贵!
撇去那些不能拿出去的贡缎不提,单说锦衣上装饰的金线东珠,还有配在锦衣华服上的玉带玉佩,和从头发上拆下来的小玉冠,就很贵!!
TBC/
三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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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二百七十四、
楚暮觉得他爹有古怪。
古怪具体在哪儿,他又有点说不出来,但就是非常奇怪。奇怪到他都有点想报警的程度了。
他双腿盘坐在床上,刚刚打发走了来看诊的太医,正在系身上那件锦衣的扣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又转,心思也在脑中拐了好几个弯,半晌之后才状若无意地说道,“就拗了下手腕,你干嘛担心成这样啊?”
按说他肩膀上的洞早已愈合,连个剑疤都已然褪去不少,这伤落到哪里都已经不能说是伤了吧,但今儿就只是因为被影子拗了一下胳膊,恰巧就这条手臂而已,他爹在下午武课结束之后便叫了太医过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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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二百七十四、
楚暮觉得他爹有古怪。
古怪具体在哪儿,他又有点说不出来,但就是非常奇怪。奇怪到他都有点想报警的程度了。
他双腿盘坐在床上,刚刚打发走了来看诊的太医,正在系身上那件锦衣的扣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又转,心思也在脑中拐了好几个弯,半晌之后才状若无意地说道,“就拗了下手腕,你干嘛担心成这样啊?”
按说他肩膀上的洞早已愈合,连个剑疤都已然褪去不少,这伤落到哪里都已经不能说是伤了吧,但今儿就只是因为被影子拗了一下胳膊,恰巧就这条手臂而已,他爹在下午武课结束之后便叫了太医过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仔细检查了个遍,活像他好似受了什么大伤一样。
检查的过程,若是以往楚靖河还会顾及孩子颜面回避一下,或是避到屏风后面,或是假做有事要处理直接出了偏殿,但此番却是一直守在床旁边,把太医查体的过程看了个全乎。
怪,很怪,非常怪。
楚暮的话音刚落,守在一旁的楚靖河却未曾像往常那样及时开口回应他的孩子,反倒仍有些神情恍惚。
太医检查之时,他盯得非常紧,分毫不敢分心他顾,可这一通查下来,确定楚暮身体无恙之后,他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孩子浑身伤痕的模样,眸子里满是悔意。
他仍旧拒绝去接受那个极大的可能,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去想他的孩子与梦境中的前世是同一人的可能性,他已然无法回到前世孩子满身狼藉之时,他亲眼目睹了楚暮的一身伤痕,也亲眼瞧着楚暮蜷起身子独自舔舐伤口直至结痂脱落,心口一阵阵地紧缩得疼,却毫无作为,若他能真的重回前世,恨不能直接碎掉那层壁障,亲自将孩子抱起回宫好生检查治疗一番。
迟迟听不到回应的楚暮心中愈发奇怪,他系好玉带,拾掇完毕,从床上一下跳到地上,赤着脚走到怔愣的楚靖河身边,好奇地拿手掌在眼跟前挥了挥。
“喂喂——”
“父皇——?”
“爹——?”
“十六——?”
他换了好几个称呼,好似都不能把他爹的神智唤回来一样,干脆就放弃了,直接动手去拽他爹的胳膊,声音也拔高了两个度,嚷道,“发什么怔呢,我练了一下午武功,肚子饿啦!”
在国子监那会儿,一说他肚子饿,十六就会翻身从房梁上下来,自动自发地去换衣裳戴面具,跟着他出去夜市里觅食,因而早已习惯了这种模式的楚暮,哪怕知晓了十六的真身,也没改变那个态度,依旧咋咋呼呼地出了声。
他信他爹仍然是十六,哪怕此人曾是叫他望而却步的陛下,但那些事既然今生没有发生,他便不能将那些前世留下来的怨怪转嫁到他爹身上,至于遗弃一事……
他爹左右都道过好几次歉了,也诚心悔悟过,知错能改,善良大度的皇长子殿下决定就此原谅了!
他这一声嚎果真把怔愣中的楚靖河拉回了神,若是以往,楚靖河便会柔和了神色,笑着吩咐宫人去传全鱼宴,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连日梦到前世的缘故,鬼使神差的,楚靖河便下意识道,“……吃些肉食吧,御膳房那儿有。”
楚暮愣了愣。
——吃些肉食吧,去御膳房。
那里有各宫主子们撤下来的菜肴,他们矜贵,一盘儿菜顶多吃上三口,再多便没规矩了,而大多数撤下来的菜,别说三口了,很多连动都没动过。
但这部分撤下来的好吃的,御膳房管事的会自己留一部分,大师傅也会留一部分,真撤到后厨的也没剩下多少好的,可即便如此,还是比暗卫营里要好上不少。
暗卫营里只有馒头,那东西管饱好带,通常是不限量供应的,去领便会有,但除了这个,若想吃口好的,便只能各凭本事了。
楚暮的本事,便是去御膳房里拿,他有点儿银两便会去买伤药烈酒或是蜜饯果子,实在觉得营养不够了,或是馋极了肉食,才会去一趟御膳房,那里的肉食决计都是好的食材,比之宫外还要用银两买来的还要好上许多,吃一顿,管上一两月不馋肉,顶好。
那是一顿大餐,顶顶好的伙食,虽然是各宫主子们吃过的,虽然已经冷透,油脂都已经凝固,但抚慰肠胃心情的功能一个不少,楚暮受过极严重的伤,或是觉着这段时日太苦太难熬了,便会去大吃一顿犒劳自己一番,因而才有这么一句“吃些肉食吧,去御膳房。”
喃喃自语,眼神却微微发着光,还有偷偷窃喜一顿,好似已经预见到了等他吃完这一顿,留下一通狼藉的后厨潇洒离去后,被御膳房里的宫人虚空索敌骂骂咧咧的场景。
他可不管旁人如何,那时候的他自己已经吃得肚皮滚圆了!
小皇子百岁宴上稀罕的小羊排、除夕岁宴上的整只大烤鸡、哪宫妃子宫外亲眷入宫请安时备的家宴上的软烂大肘子、陛……勤政殿里撤下来的浓油赤酱大东坡,每一口都能填补楚暮那几月来的疼痛煎熬。
吃肉能让人心情好,也能补上身体的亏空,小暗卫十九算盘打得可精可精,从来不会白白回宫一趟,必然能吃得满嘴流油,填满肚腹也掀去那一段时间的伤痛。
楚暮的眼神闪了闪,他扯了扯嘴角,道,“……肉有什么好吃的,我想吃全鱼宴。”
这句全鱼宴一出口,楚靖河才如梦初醒,点头应允道,“好,叫人做全鱼宴。”
话毕,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肉,也吃一些吧?”
——吃些肉食吧,补补那些被抽碎了的皮、被刀剑剜去的肉、被内脏震碎而喷出去的污血,和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
穿着夜行衣的少年暗沉沉的眸子里慢慢亮起一些光来,脚步也轻快了很多,他喃喃道,“今儿有宴,定然有剩下好的,御膳房乱糟糟的,能吃不少。”
TBC/
300热度40评。
猫猫(认真思考):要评价最好吃的话,我觉得还是碳烤小羊排最佳,毕竟那小羊排是草原上千里迢迢送过来给小皇子庆生用的,跟平常的养殖羊不一样,而且……(小小声)好多官员都吃不惯羊排,剩下好多好多,吃得可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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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二百七十一、
若是往常,楚靖河大抵会哑然失笑,而后不顾孩子反对硬摸摸他的脑袋,然而这时候看着这张与梦境中相差无几的脸,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他想,若是在梦里,他就在那间木屋中,他能够摸摸那孩子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岔开话题道,“蜜饯好吃吗?”
楚暮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了他爹的话,应完之后秉承着耿直的原则实话实说道,“好吃是好吃,但没有宫里的好吃。”
不过那份蜜饯到底是他爹叫人去宫外铺子里特意买来的,所以他还是觉得十分甜。
甜归甜,劣质糖的味道还是有点腻得慌,确实不如宫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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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二百七十一、
若是往常,楚靖河大抵会哑然失笑,而后不顾孩子反对硬摸摸他的脑袋,然而这时候看着这张与梦境中相差无几的脸,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他想,若是在梦里,他就在那间木屋中,他能够摸摸那孩子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岔开话题道,“蜜饯好吃吗?”
楚暮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了他爹的话,应完之后秉承着耿直的原则实话实说道,“好吃是好吃,但没有宫里的好吃。”
不过那份蜜饯到底是他爹叫人去宫外铺子里特意买来的,所以他还是觉得十分甜。
甜归甜,劣质糖的味道还是有点腻得慌,确实不如宫里所用的贡品糖好吃还回味无穷。
他有些怀念前世幼时在宫里吃的桃花糕,他还给当时还是陛下那死性情的他爹吃过两块呢。
哼,一想到陛下就烦心。
他把嘴一撇,嘟嘟囔囔,“再好吃也就是蜜饯,还能有全鱼宴好吃嘛。”
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楚靖河却觉着心口一疼。
是啊,再好吃也不过就是蜜饯,还能有全鱼宴好吃吗?便是不是全鱼宴,仅仅只是两条鱼,那孩子恐怕也吃不到几回。
他心中的愧疚感一时之间齐涌上来,楚靖河张了张口,鬼使神差地问道,“若是……若是……”
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让楚暮困惑地歪了歪头,好奇地唔了一声,静静等着楚靖河的下半句话。
等了半晌,他才听到接下来的问题。
他爹问他,“若是……还在暗卫营里,你会觉着那蜜饯甜吗?”
楚暮怔了怔。
他恍恍然的,好似被这一句话穿透了时空,一下子回到前世,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突然被掘了出来,曾经让他觉得窒息想要忘掉的回忆,很平静地就这样铺平在自己的脑中。
楚暮微微顿了顿,他眼里慢慢生出点感慨,而后浅浅地弯了弯嘴角,方才雀跃起来的语气也拉缓了些许,回答道,“日子很苦的话,那蜜饯还是甜的。”
虽然知晓眼前的十六并非想要勾起他前世的痛苦回忆,且这人大抵连前世他经历过什么都不曾晓得,或许只是因为他自己心中对于将他送入暗卫营一事而歉疚不安才出此一问,但楚暮还是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了那时的记忆。
也不免将那时的心境诉诸于口。
他日日都盼着能早些结束直播,好回到自己的家中去,那个小小的、比后来买的帝都星中心地段高层的豪华房子完全无法相比的出租房中,蜷缩起身子好好地睡上一觉。
他那时候都已经开始盘算起结束之后去哪家医院纠正心理问题了,要不是明确地知晓这里只是虚拟剧本世界,将之当做普通的工作环境,那样生死一线疲于奔命的日子,早就将他逼至崩溃。
他抿了抿唇,将那个冒出头来的过去的自己强压下来,随即耸了耸肩,语气又恢复到了如今的雀跃,无所谓地道,“不过我现在也不在暗卫营呀。”
即便现在还在暗卫营……不,是即便再次回档到了这段时间,他回来的第一时刻,也不再如同前世那样认命似的自暴自弃,而是仔细谋划好了未来。
他不再是前世只会逃避的弱懦的楚暮,他被爹爹悉心教导过,知道如何在恶劣环境中好好生存,好好爱护自己,他拥有足够改变人生的能力,即便在困境中,他也不会沉沦其中,也……
不再需要一颗蜜饯来安抚自己。
不需要蜜饯安抚自己的小皇子,今儿全鱼宴中那道桂渍蜜鱼却是一口也没少吃,甚至那点儿蜜糖汁都吃了一小碗,要不是乖乖没办法吃那种调味重的,他都想给狸奴乖乖也盛上一调羹。
至于他爹现在总是时不时冒出来的愧疚感,楚暮早就已经习惯,一点也没有去纠正的想法,虽然这世的他爹没有前世的陛下那么糟糕,但毕竟也做出了把他扔到暗卫营的蠢事,就这方面而言,叫他愧疚上几年都是该的!
要想获得他的原谅,那还得看他爹的表现才是。
也不知是彻底将前世的陛下与现在的十六彻底分开来的缘故,楚暮全然没发觉出楚靖河的异常,该吃吃该喝喝,该接受他爹的示好接受,该闹腾也继……咳,特别有皇长子包袱的楚暮,在宫中可不似前世幼时那般肆意,礼仪教养上是做的半点疏漏也无,最起码在宫人面前是没落了面子的。
当然若是没有宫人在眼跟前,或是在演武场这等地方,又被他爹毫无章法的训练给气到,那就不需要秉持什么皇长子风度了。
就这么训练了两三日,楚暮总算是受够了他爹的无理取闹,最后还是捂着团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直言不讳地表示他要换个武师傅。
武·暗十六·师傅:“……爹,教得不好吗?”
楚暮:呵。
武师傅楚靖河在小皇子冷战了半天的威胁下,还是讪讪承认了自己不能为人师的事实,经此一事,楚暮也晓得了摸鱼大抵也不行,在楚靖河询问的眼神中,要了影子做师傅。
暗卫营中一流高手也只有一掌之数,除去他爹和影子,其他几位堂主楚暮也不怎么了解,前世他疲于奔命,哪有功夫关心他人,与其再适应他人,还不如就影子了。
起码……影子那时是真心实意地护着他的,初期他功夫不济之时,都是影子救他于危难之中,他记了那枚救他心脉的灵药之恩好几年,哪怕后来证实那枚丹药是陛下所给,但感激之情也早已收不回来。
他大概,还是认影子这个师父的。
于是彻底把小皇子交还给他爹,为了松胫骨跑出去好几州之外出了一次外勤的影子,方才回宫没两日,就收到了出任皇长子武师傅的调任。
影子:啊?
咋,十九不是还了吗?这怎么还又塞回手里来了?而且他一个暗卫营统领,向来没品级没明面上的身份,突然给他一个五品的皇子武师傅官职,他有点不知所措啊。
TBC/
300热度40评解锁下一章。
这卷快结束啦,最后一波火葬场完了就结束,第五卷就是原来的四爹,狮王的猫崽三岁半(?)虽然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想要继续看下去了,随缘啦。
有一说一,更新真的太需要红蓝评论这些补充情绪价值了,不然真的毫无码字动力。
影子:丢出去的皮球又落回手里了??
全世界都在看我直播挨揍 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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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二百五十三、
果真是手重了!
楚靖河心中懊恼不已,见孩子又拿后脑勺对着他,一副实在不待见他的模样,愈发焦急哄着。
哄了半晌,也没能哄着给再上一遍药,夜已至深,楚靖河看他总算不哭不闹也不再哼唧了,也便歇了再探查楚暮团子伤势的心思。
这般一闹腾,哪怕用膳后洗过一遍澡,火气旺盛的小少年额上身上也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楚靖河只好叫了水,拿柔软的布巾给他擦了一遍身子。
大抵因为楚暮这会儿神智还是清醒的,既没有闹酒疯也没有堵气,所以这趟擦身还算顺利,虽然期间楚靖河叫他伸胳膊抬头时还会哼哼唧唧不大情愿,但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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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三、
果真是手重了!
楚靖河心中懊恼不已,见孩子又拿后脑勺对着他,一副实在不待见他的模样,愈发焦急哄着。
哄了半晌,也没能哄着给再上一遍药,夜已至深,楚靖河看他总算不哭不闹也不再哼唧了,也便歇了再探查楚暮团子伤势的心思。
这般一闹腾,哪怕用膳后洗过一遍澡,火气旺盛的小少年额上身上也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楚靖河只好叫了水,拿柔软的布巾给他擦了一遍身子。
大抵因为楚暮这会儿神智还是清醒的,既没有闹酒疯也没有堵气,所以这趟擦身还算顺利,虽然期间楚靖河叫他伸胳膊抬头时还会哼哼唧唧不大情愿,但相比于上一次,楚暮已经算是相当配合了。
有过对比,才知晓这孩子现今有多乖巧。
可惜就是这一回,即便是有爹给他擦身,楚暮还是不肯落下面子叫他扒了下衣查看团子,这股固执执拗劲儿惹得楚靖河哭笑不得。
虽然没眼见为实,但从孩子这幅精气神儿慢慢恢复过来的样子,估摸着应当也不是很重了。楚靖河悄悄松了口气,暗自下定决心明儿的罚可以松上一些,可不能因着被气到而不顾气力使劲儿搧打,搧的时候是出了点气也叫孩子吃到了痛和教训,就是哄起来委实困难了些。
一通洗漱完毕,楚暮自觉地往床里挪了挪,倒也不再拿后脑勺儿对着他爹,主要还是一面翻得太久,压着的那边腿和团子有些生麻,换个方向也好受一些。
一直到楚靖河去了鞋袜上了床榻,他都没想起来早上下定的决心,什么叫十六继续打铺盖,夜里借着夜起再踩铺盖闹的事儿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被尘封许久的记忆重新被挖出来,小少年枕在软枕上,看他爹持着一卷外面送过来的奏疏,眼睛眨巴了几下。
楚靖河哪怕在处理重要事物,也分出一只眼瞧着他呢,见他这幅作态,不由轻笑了笑,道,“爹也不能真把朝堂丢下不是,总归也是自己的活,现下处理一些是一些。”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补了一句,道,“是不是烛火太亮,扰你睡觉了?”
孩子出去玩了一整日,精力大抵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现下估摸着想歇下了吧。
说罢,他就要起身下床,绕出里屋,到外头的桌上再看奏疏去,哪曾想人才刚刚直起靠在床头的腰背,便觉得寝衣上传来一股拉扯力。
小小的,并不强劲,和这孩子幼时不叫他走拉扯他衣角的动作如出一辙。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随后,他的耳边就传来了小少年呐呐的声音,他说,“给我念念资治通鉴呗。”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头一回也是前世唯一一回被他爹带来皇庄,夜里他爹来哄睡他的书册。
他那时候是一句也不想听的,每每听上三五句就能睡着过去,催眠效果一等一的好。
可他现在突然就很想听了。
他在这里还没有接触过朝政,国子监里教他的又是挨不着政治边的基础学识,自然没办法提出说想看他爹奏疏的话来,思来想去,他便说想听这个。
楚靖河闻言一怔,而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将手中奏疏放下,转而去拿了一册资治通鉴过来,翻开一页,温声念了起来。
皇庄里是没有这册书的,只不过这册书常读常新,楚靖河便是念过好几遍,每每读来都能有新感悟,因而无论是在勤政殿里,还是出门在外,总也会叫人备上一册。
确实也不是特意给孩子带的,五年前也只是不知给孩子念什么睡前故事,才拿来一用,没曾想五年过去了,当初那个一听就睡着的孩子,如今却缠着他要听。
他心中五味杂陈,将心思全数放到书册上,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念的时候仔细关注着孩子的动静,想他大抵不出几句就会合眼睡下。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小少年仍旧眨巴着眼睛,静静听着他念那些枯燥无味的通史,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亮晶晶的,看起来叫人心里都能软了两分。
念了约摸有大半个时辰,楚靖河觉着差不多了,便将书册一合,道,“今日就到这里,该睡下了。”
楚暮哦了一声,眼睛还是忽闪忽闪的,当朝陛下突然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对史书感兴趣了?那……”
他犹豫了两分,却还是问出了口,“那爹爹给你请几个史学大儒,在宫里教你那些好不好?”
国子监教的那些东西,其实并不是该教导储君的,更准确一点来说,应当是教臣子的学识,那里待久了对孩子并不好,只不过孩子喜欢,楚靖河才送他去了那里。
楚暮抿了抿唇,低低嗯了一声,而后便不吭声了。
他想起曾经跟爹爹说,才不想帮这个人守江山替他分忧的话,这会儿脸颊火辣辣的,又想起自己一直想逃去封地吃喝玩乐的念头,嘴还下意识撇了撇。
算了……反正、反正人又不是一成不变的,陛下能变成现在的有点像做爹的模样,他变得像儿子一样也没什么不对。
这个嗯字,叫楚靖河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虽然此番孩子应下的是在宫里念学的事,但既然在宫中念学,自然也就意味着吃住都回了宫。
他的孩子……总算愿意回宫来了。
他的心顿时雀跃起来,连语调也带上了几分快活,嘴角微微勾起来,给孩子整了整小脑袋下面的枕头,顺便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好,那这次回京,就住回勤政殿来。”
楚暮哼哼着翻了个身,把后脑又对准了他爹,嘴里嘟嘟囔囔道,“住就住,休沐的时候又不是没住过……”
回头先把勤政殿那个博古架上那堆的牛皮革宽戒尺什么的找个借口扔掉。
想什么借口好呢,要不让乖乖跳上去推了博古架?他再借口逮乖乖借机灌内力踩折拗断了去?
TBC/
300热度40评解锁下一章。
猫猫:快,该摸摸头了!
随便画画…我也不知道在讲啥,真的就是随便画™的,所以ooc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单纯很想看和corefrisk的互动所以试着画了…!
随便画画…我也不知道在讲啥,真的就是随便画™的,所以ooc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单纯很想看和corefrisk的互动所以试着画了…!
全世界都在看我直播挨揍 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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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二百四十五、
虽然没有烤鱼吃,但这一顿楚暮还是吃得心满意足,要不是楚靖河在一旁看着,他能再把自己的小肚皮吃撑了去。
皇庄里养殖的都是上等且农家土养的鸡鸭鱼,从打捞捕捉上来到上桌不到半个时辰,那肉质鲜嫩程度岂是国子监或是宫里能比的。
楚暮吃饱了,仰躺在皇庄院子外的木质躺椅上,抚着小肚子看月亮,看着那快要闭上缺口的月盘,他才恍然发觉好似快要到十五了。
他唔了一声,侧过脑袋去看还端着一点儿架子,没像他一样躺躺椅上,而是搬了一把圈椅坐在他身侧的楚靖河,看了小半晌,才撇了撇嘴,重新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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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重生追崽火葬场
二百四十五、
虽然没有烤鱼吃,但这一顿楚暮还是吃得心满意足,要不是楚靖河在一旁看着,他能再把自己的小肚皮吃撑了去。
皇庄里养殖的都是上等且农家土养的鸡鸭鱼,从打捞捕捉上来到上桌不到半个时辰,那肉质鲜嫩程度岂是国子监或是宫里能比的。
楚暮吃饱了,仰躺在皇庄院子外的木质躺椅上,抚着小肚子看月亮,看着那快要闭上缺口的月盘,他才恍然发觉好似快要到十五了。
他唔了一声,侧过脑袋去看还端着一点儿架子,没像他一样躺躺椅上,而是搬了一把圈椅坐在他身侧的楚靖河,看了小半晌,才撇了撇嘴,重新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他想,前世幼时的时候,每逢初一十五,陛下都会带他回正阳宫,那时候在宫里面办家宴,就他们一家三口,他就喜欢扒着窗户看外面的月亮。
要是陛下没有擅自扔下他,要是没有……
现在这个时候,他也该快快乐乐三口人看着月亮吃着美味的佳肴,而不是逃到皇城之外,在偏僻的庄子上孤零零地看月亮。
“孤零零”的楚暮,这幅明显不大高兴的模样被楚靖河轻易捕捉到,他还以为这孩子又吃撑了,伸手就在他鼓囊囊的肚子上揉了揉,道,“叫你莫要吃这般多,小心积食,怎的就是不听。”
楚暮正在气头上,恁大声地哼了一声,反驳地理不直气也壮,“积食也是我积食,难受也是我自己的事儿!赖不着您!”
嘿,这话说的。
楚靖河只觉牙痒痒的,这孩子对吃食向来不怎么节制,楚靖河也拿他无法,除了看顾得牢一些,其他时候连教训都不好教训了。
他无奈笑笑,看他也没把自己搁在他肚子上的手顶开,便认命地给他揉了起来。
消食的山楂片方才已经哄着这孩子当糖球儿吃下了,现下揉一揉,也好缓缓胀气,总归是舒服一些的。
况且,他想起暗卫营里那一成不变只能果腹用的馒头清水,到底还是觉着自己有愧于孩子,连辩驳也无能。
父子二人在院子里消了一会儿食,楚暮今儿走走停停了一整日,精力有所不殆,躺着躺着便阖上眼睛打起了小呼噜。
小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小少年窝在躺椅里面,小小的一只,分外可爱,楚靖河侧着头凝神瞧了他好一会儿,眼里竟是柔和心疼之色,待到夜深人静,他才起身,将这瘦弱的孩子抱起来,小少年养好了一些,但骨头还是有些硌人,早不是幼时那软乎乎的模样,叫人心里都生出了许多的怜惜。
虽然是长身体的时候,也有练武耗体力太过的缘故在,但瘦成这般,定然也有那几月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因素,他守在楚暮身边那么久,自然也知他那些时日过得是多么辛苦。
把孩子小心抱回屋中,放在床上时,他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爹爹错了,爹爹保证下回绝不那样待你。”
这誓言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大清,但一字一顿,十分诚恳,仿佛是用尽了力气。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楚暮好似听到了,但又好似没听到,他只是仿佛被放在床上的动静惹得不大舒服,嘴里嘟嘟囔囔了一声,而后翻身就睡了过去。
楚靖河失笑,将孩子往里头挪了挪,兀自除了鞋袜,躺在外侧,皇庄里十分凉快,并不需要置冰盆,只是开着窗户,楚靖河怕他着凉,替他掖好薄衾被角,听着孩子的小呼吸声愈加平稳,这才闭上眼睛开始休憩。
他到底也奔波了一日,这会儿找到了孩子,心也放下了,很快便陷入了睡眠。
半梦半醒之间,他好似听到睡在身侧的孩子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
“嗯。”
一夜好梦,日上三竿,楚暮是被一阵香味儿熏醒的,熏醒他的自然不是宫里的龙涎香,而是食物烹饪后散发出的好闻味道。
他倏地睁开眼睛,还没捕捉到好闻香味的来源,正对上楚靖河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以及那一根青绿色的、细细长长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的枝条。
看起来像是刚从哪儿折下来的,上头的树叶子还没摘掉呢。
楚暮眨了眨眼睛,而后从喉咙里滚出一句低音,快速地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还没看到早膳呢,怎么就见着个晦气东西!
肯定是睁开眼的方式不对。
楚靖河静静看着他又闭上了眼睛,他让开半个身位,被他挡住的不远处桌上摆放着的琳琅满目的各色朝食又开始散发出食物诱人的清香,面前的小少年鼻子抽动了几下,眼睫毛一抖一抖的,欲睁不睁。
楚靖河笑道,“再不起来,早膳就该撤下去了,距离吃午膳还有好一会儿呢,有些人要饿一早上肚子了。”
他自问自答道,“不过也好,昨儿吃撑了,今天清清肠胃也好,省得胃里胀得难受。”
楚暮:?!?!
楚暮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气恼地瞪向发声处,嚷嚷道,“不清肠胃不清肠胃,肚子饿了。”
他的目光还没对上那整桌色香味俱全的朝食,眼睛又不争气地看到了那截儿刚采摘下来的枝条,腮帮子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霎时间就鼓了起来。
他嘟嘟囔囔,“哪有大清早就教训孩子的,过分!”
TBC/
猫猫:不是手蒸团子吗!为什么还有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