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家衍生】春风不解意(一)
《春梅》里理智温柔的宫本刚×《龙虎人生》里执拗失落的谢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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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文学,私设众多,因为看谢霖看得我心疼死了,于是有了脑洞,假如谢霖受不了压力选择了逃走,而春梅没有选择宫本
绝望抑郁小可怜与成熟温暖小哥哥互相沦陷的故事
ABO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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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春风不解意,唯独我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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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雨
台湾的春天伴随着数不尽的雨夜,打落一地春花,一个柔软温暖的小岛,却偏偏总带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绵绵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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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里理智温柔的宫本刚×《龙虎人生》里执拗失落的谢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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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文学,私设众多,因为看谢霖看得我心疼死了,于是有了脑洞,假如谢霖受不了压力选择了逃走,而春梅没有选择宫本
绝望抑郁小可怜与成熟温暖小哥哥互相沦陷的故事
ABO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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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春风不解意,唯独我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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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雨
台湾的春天伴随着数不尽的雨夜,打落一地春花,一个柔软温暖的小岛,却偏偏总带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绵绵愁绪。
这是宫本刚随着父亲经商来到台湾第九个年头,也是初恋春梅嫁人的第四年,女欧米伽随他纠缠了许多年,最终是有缘无分,今日是她女儿的满月宴,宫本赠了金锁一把金镯一对,算是把这少年时的懵懂的情爱埋葬在了时间里——关系有些尴尬,故宫本刚并没有在满月宴上多留,算是祝福到了,赶着大雨天就走了。
坐在汽车柔软的后座,宫本刚捏捏眉心,透过车窗看两侧略过的昏暗街景,他的住宅在离春梅的孤儿院不远不近的郊区,灯火不多,人烟稀少,显得雨格外清晰,哗啦啦地让他烦心。
“少爷,你还是放不下春梅小姐呢?”
老司机跟他好几年,看出他不是很高兴,立即想到的就是这事。宫本笑着摇头,垂眼是一句:“过去就过去了。”
再不会对这段错过的情感而难过,时间是一剂良药,把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悲痛都抹平。他面对春梅,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岁月无常的感慨,如今她也有了良人相伴,自己却依旧孤身一身——时间起落,他在其中什么都没得到,那种落差难免是有孤独感的,让他甚至有些嫉妒起春梅的幸福来,埋怨老天爷真是无比的不公平。
都怪这雨天,让他挺大个人,反而闹起小孩子心性。
“哎,你要是能想开就好啦,老爷可是给您挑着好人家的少爷小姐呢,个顶个的好欧米伽,和少爷您门当户对着呢,您呀,别钻那牛角尖,这次去看看,总能遇到情投意合的……”
老司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絮叨,宫本这些年算是练出来了把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百般无赖地声声应着,眼神却还在车窗外。
说到底还是要催婚了,这些年他父亲算是给了他极大的容忍,但凡事也都有度,阿尔法到他这个年纪,再不相亲是真的要让当爹的没辙了。
雨冲刷万物,把灯融化了在地上的积水里,路上没有行人,所以就更静、更孤单,连行驶向前的车都变成苦海之上的破帆,宫本刚是唯一掌舵者,找寻着那颗藏在云层后的北极星。
忽的一闪而过,浅浅的白蓦地出现在他眼里,如一颗将熄的星子,又被雨点切割成千百片星碎——直让他屏住呼吸,脱口而出道:“停车!”
宫本是很少这样毫无礼貌可言地打断旁人说话的,可他真的太着急那抹白,急得甚至贴在窗上仔细去看,怕是自己看错了——它那么微弱,那么渺小,好像呼吸之间就会消失。
司机被吓了一跳,满心不解,但还是停了,一个劲儿地啰嗦着,“少爷,外面雨下那么大,您停车干嘛呀?该感冒了……”,宫本是和他是解释不清楚了,扔下一句“那似乎是有个故人。”便开了车门,雨伞也没打地冲了出去。
他是没看错的——脆弱而细瘦的身影,是个青年,就在那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没有雨伞,甚至没有鞋子,圆润脚趾在泥水里比刚挖出来的藕还白净,脚腕细细一节,在挽起来的黑色西装裤下若隐若现着。目光自下往上,青年抱着自己的胳膊,身上就一件薄薄白衬衫,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清晰地可以看到那一折就断的手腕、肋骨、脊梁……宫本刚是喜欢艺术的人,但此刻确实是无心欣赏,飞奔着上前,掐住对方的肩膀,正对上那张脸,苍白若纸的脸,墨画眉眼,鼻翘唇薄,整个人标标致致的,却浑身颤抖得如同要被这雨生生砸碎,慌乱地就要躲藏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对他肩膀施加的力道——是受了惊扰的伤兽,害怕都写在眼睛里了。
传来的温度比冰块还要冷。
宫本刚呼吸一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手上的触感,就怕在那肩膀上再多加一点力,眼前的人就这样碎了。
“谢霖……医生?”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是你,对吗?”
青年茫然看着他,颤着嘴唇,呢喃些什么。宫本刚贴近那双薄唇,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凉,被冰块砸了似的,又轻又尖锐的,谢霖就这么昏在他怀里——后知后觉,宫本终于明了了那些细若蚊蝇的话语,是一句句重复的“对不起”,心里一阵的抽疼,他忍不住张开臂膀,将人抱在怀里。
透过雨水朦胧,余光里是瘦得骨头绷住皮囊的白皙后颈,柔软的,透着粉红的一小团,是唯一的饱满,空气里不知何处传来花香,混杂进雨水的清苦,甜甜地传入肺腑。
这下,宫本只剩下了要把人放在心头暖暖的心思了。
【二】渡世
半夜三点,整个宫本宅上下却比白天还热闹。
家里头一个医生三个营养师四个女佣都被大少爷调动去了房间,围着谢霖团团转——大少爷这次多少有点冲动得过分,后车座被两个浑身湿透的人浸得得收拾许久,要让司机心疼得抱着车子哭。到了宫本府,又抱了人一路,在家中大厅的手织地毯上留下了许多水痕,一时半会都是擦不掉的,最离谱莫过于宫本刚给人放进了自己屋子里,家里上下都知道,大少爷是很注重隐私的人,春梅小姐结婚后,这个待遇除了收拾屋子的女佣有,连老爷都是不许进的,谢霖算是这些年第一个破例了。
女佣劝他赶紧去换掉湿衣服,宫本刚点头应下,拿过毛巾擦脸,又放不下心地看了一眼那躺在柔软床铺里单薄的身影,另一个女佣正帮谢霖脱掉那又冷又湿的衬衫,露出里面白得根本毫无健康可言的肌肤,能看出每一道血管凄凉的青红色,显得胳膊上一道道愈合结痂的细长伤痕如此刺目。就算不懂医学,宫本刚也明白那些繁复叠加的伤痕来自人为,忍不住地皱了眉头,连带着对女佣的嘱托也多了几分生硬。
你们对他耐心一些,我看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有什么医疗的需要直接去买,不需要和我说……
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可不是那个和她们偷偷抱怨司机碎嘴时的少爷了。
不过谢霖也确实状态奇差,容不得什么随意对待。宫本刚换了衣服再回来的功夫,凉得似冰块的人已经烧成一团火,苍白的脸蛋染着酡红,像是饮过酒般的瑰艳颜色,他手上强制性绑了绳子挂上了输液,许是不舒服,谢霖捂着心口,痛苦地蜷缩在柔软床铺里,呜咽得满脸眼泪,是在是脆弱又可怜的模样。
宫本刚拨开在床前有些手足无措地医生,谢霖的胡言乱语正传进耳朵,“晴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老师…对不起……为什么…晴小姐……”,翻来覆去的,痛苦地在哽咽里断断续续,这让宫本忍不住心里更是堵得慌,话里都带上了质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把人绑起来?”
“少爷,这位先生一直在乱动,想要输液也只能这样了……”来不及让他说完,宫本刚便打断道:“那也不能给人绑着,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这么差,手上还带着伤呢。这样怎么行。”
医生无奈叹一口气,耸了肩,表示那只能口服药物后物理退烧了,酒精擦身先试试效果,若是再不行,便只能继续挂输液——“皮外伤是小事,重要的是要赶紧退烧,以免引起发炎。这位先生身体底子很不好,看起来像是得过很严重的病,后续也没有好好疗养,不过我想他现在这个样子,更像是受了心病,有点癔症似的,不妨联系一下他的家里人……”
几乎是同时地,宫本拉过椅子坐下,便要人去准备酒精、毛巾和冷水,说着挽起袖子,解开了那把谢霖脆弱腕绑住的绳结,一副亲自动手的架势。
这回不要说医生,女佣递上冷毛巾的手都要激动得颤抖了——这么多年了,少爷终于要从春梅小姐那里走出情伤铁树开花了吗?
宫本刚接过毛巾贴在那滚着热汗的额头,这张脸是如记忆里的俊俏,只是更瘦,更苍白,解开了绳子,谢霖缩回了手,他逐渐止住哭泣,残余的眼泪挂在睫毛,宫本刚用指尖蹭掉那抹水珠,得了人无意识地在他指尖亲近。
滚烫融化在指尖,几乎能把时间烫个窟窿。
宫本刚的思绪飞快回转,直转到第一次遇到谢霖的时候。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在战火连天的内陆,也是下雨天。宫本刚谈妥了生意,再归途中因为战乱不得不改绕了远路,由此遭受了山匪偷袭。还好他是带着伙计的,没至于陷入险境,但慌乱中他肩膀中了一刀,血止不住,几乎是强撑着找到了这附近唯一的小城。到了医院,却是人满为患,没有药,没有医生,身处乱世,处处都是无依无靠的苦命人。潮湿的水汽里发酵,沁得肺腑粘腻,像要被无形的压力碾到窒息。
而对此,宫本只能苦笑,这狼狈局面,到底是和自己那作天作地的国家有些缘由在的,如今若是感染而死,是怨不得别人。
就在这样的绝境里,青年干净而脆亮的嗓子在人间的哀鸣里格外清晰。
“药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什么不能用,把严重的病人先排到我这,不严重的送去晴小姐那里照顾,老师已经三天没睡了,别再麻烦他。”
谢霖这样说着,踢踏着步伐从楼梯上走下,毫无芥蒂地扯下捂住口鼻的纯白口罩,露出英俊却苍白的面孔,眼底淡淡的青,衬得本就苍白的面庞更是毫无血色,疲倦是藏不住的,可他的眼睛又太漂亮,是一弯柔和的泉,倒映着最明朗的月,亮得能把一切绝望、黑暗与痛苦都驱赶走,独独地生出些美满与安心的意境。
有小护士拦着脚下生风的他,言语间是他也三十多个小时没睡了、何况那些是日本人专用的药碰不得的。谢霖的目光扫过大厅里的人满为患,许是太年轻,这样的场面依然会表现出波动情绪来,他一把推开了小护士,硬生生挤了条路,有些不耐烦似的:“我年轻,肯定抗熬呀,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如老师,你不放心我?”他连生气都还带几分稚气在,小孩子撒娇似的,“再说现在有几个日本人受伤,占那么一大批药留那过期吗?天塌下来我顶着呢,你安心去拿。”
而后,那一弯水流转之间落在了宫本刚身上,在本该一片荒芜的死路上开出希望,“快点,从那边那个,感觉要流血死了的那个,带我办公室,我一个一个处理。”
尽管失血过多,宫本刚已经有些视线模糊了,他坐在长椅上不住地眯眼睛。教堂内灯光苍凉昏暗,雨在穹顶之上沙沙作响,身着白衣的青年缓缓走向他,身上渡着柔纱一般的光——宫本刚想起他父亲有过一座白玉观音,透过光看,就是这般不似人间真实的存在。
他想,谢霖大抵就是那不忍人间苦难,以肉身渡世的菩萨——是渡他的菩萨。
这是救命之恩。
然而在当时,他们是并没有多少交集的。甚至谢霖的名字,还是宫本刚从前来看床的伙计口中得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太过湿润,带着一股雨后林野一般清新寒冷的味道。
这个想法也没机会让谢霖知晓。宫本刚同他的交集,也只是病房里一来一往之间的点头之交。战争时期,医院里永远都不缺伤员。谢霖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总也一身白衣,面颊清减,一个走在路上,远远一看,似乎也沾染了些同那清新寒冷的名字一般的气质。
但那明显是与现实不相符合的。
谢霖同患者交谈时会有脾气,但言语永远都是关心的。对他老师提出意见时会有所怯怯,被批评了会偷偷扁嘴,被表扬了也会有些得意似的弯起眼睛。有个别身居高位的伤员在医院大发脾气,他还会在人家身后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呲牙呢……谢霖并不凉薄,还带着几分孩子般的纯稚,这些也不妨碍他是让人安心的存在。也许是源于对医术的自信,谢霖在那时还在作为贝塔活动,却拥有着难得的,超乎于信息素之外,安定人心的能力。
宫本刚乐于看到他飞奔于各个病房之间,又或者站定在自己床前,那专注投入的样子。他确信在谢霖眼里,每一个人都不是他密密麻麻记录上某两三行字迹,是活生生的命。
世界战火纷飞,连带着人心也是不分敌我的,同族尚且相残,有何况陌生人之间呢,在这样的生活里行走,这样一份如此直白而纯粹的善良,总归是难忘。
状态好转一些后,他便迅速搬出了那教堂改装的医院,前去附近的旅馆修养。也是应谢霖所劝说,现在药物这么紧缺,年轻人能挺挺就挺挺,先把药物留给孩子、老人、女人,大家彼此扶持些,总会熬过艰难时期的。——他应当是个情绪相当敏感丰沛的人,对生的感性总会从眼中不自觉流露。宫本刚由衷感慨,他也有许久没看到这般满身希望的人了。
他在玉城逗留了一段时间,边养伤边与父亲那边通信,他和父亲都在拼尽全力抽身于国家的鼓动,因反对战争的观点得罪了许多人,他眼下受伤,难以避免地也担忧起父亲,再加之生意上问题的积压,等闲暇下来,他想起要与谢霖道谢,才发觉已经被一层柔和的距离隔绝在了谢霖的世界之外。
宫本刚去医院,会看到小医生在病人的拥簇下走过;会看到他追在老师身后,那满眼崇拜与尊敬;会看到他在树下的长椅看书,专注又惬意;又或者是,他藏在医院的偏僻角落,为了提神而点燃的一支香烟,袅袅烟丝模糊了倦怠眉眼,在雨水的印象里又添了些雾气。城镇太小,宫本刚也可以在路上偶然遇到谢霖,看到他去买东西的行色匆匆;看到他在容貌姣好的少女旁,眼底化不开的爱慕和温柔,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说不出的般配……宫本刚没有一次忍心打破氛围,去开口唤住谢霖。
谢霖的世界实在太丰满了,被人们的希冀和爱意拥簇着,以他为中心,浑然天成、牢不可破,是一个不容外人接近的世界。宫本刚错过了,就也没有时机能融入进去。
又何况,他们之间隔着一层尴尬的血仇,就算宫本刚现在没有参与其中,隔阂也一开始就注定了。宫本刚甚至不敢用自己的本名,他在大陆活动时总是用假名——宫刚,加之他口音里并无日本人的僵硬,无人会怀疑他的身份,包括谢霖也是,大抵是从未发现过异样的,若谢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日本人,是不可能这般毫无芥蒂地把他当做普通病人的。
得承认,虽然无论样貌气质性别都不相似,但那样干净的灵魂让他想起春梅。他没能守护好当年的春梅,难免就要对谢霖产生一点像是缅怀,又好似弥补的怜惜来。他的举措虽然合乎情理,但毕竟仍带着欺骗性质,宫本刚并不希望谢霖被愤怒与悲伤蒙尘,所以不知晓才是最好,他的心里不该留下这样的污点。谢霖应确信自己为国为民,只为自己多救一人而高兴。善良是善良者的资产,就算谢霖可以因为他反战不介意他的身份,宫本刚也没资格用自己的安心来考验他人道德的深度。
犹豫徘徊几次,时间便不等人了,他的伤逐渐好下来,就要尽快离开这里了,前路渺茫,从此便是没什么见面的可能,再也不需要他在谢霖的世界外擦肩而过。临行前他匿名捐给了医院一笔钱,又托人走关系地给军方送了些礼物,算是不希望这样的好大夫受到责难,想来他那样直烈的性子,是一定要吃亏的。就算是他虚无缥缈的寄托,宫本刚也是很希望他能保持着雪亮的样子,永远带着这颗赤子之心,万万别被这艰苦世道摔碎了。
可惜的是这样的牵挂只持续了短暂的日子,时间的洪流冲淡人们重视的一切,无论他走的时候多么满心可惜,在繁忙的生意场上也被逐渐抛之脑后了,偶尔他也会想起年轻医生眼里流转的一弯星波,想到若是他晚些离开,是否又会是另一番景象。玉城在身后消失,玉菩萨也在香火飘渺中隐匿了身影,夜深人静时,他看不清那入梦菩萨低垂下的眉眼,醒来是最感性而多思的时刻,又怎么敢深思。
再次见到和谢霖有关的事情,已经过了许久了。
曾经落脚的小城遭受了瘟疫的蔓延,从他记忆里人来人往的鲜活样子变成报纸上小小的一角,黑白色是静谧的哀悼,数字是无数生命血液凝聚。看着报纸日期,宫本刚似乎只闻得到那日鼻息间的血腥味,苍穹顶上的雨声凝固,柔纱似的光一点点暗淡,同他失去春梅时一样,北极星坠落,他又开始茫然于人生苦海漂泊。
报纸不是最新的,瘟疫甚至在报纸上的时间点就已经结束了。时间与距离都隔得太远,找寻时投下的次次努力变成了涟漪,谢霖这个人就这样蒸发消失了,甚至无人得知他怎么样了,又或者,他是否还活着——宫本刚再也不敢回忆那座小城,一如他在与春梅重逢前,不敢再赏的枝头的任何一朵红梅。好像命里他自然而然地就会让这些美好东西不得善终似的。
手里被塞了酒精棉团的青年适时地冷颤,宫本刚从回忆里走出,握住他的手腕算是安抚,也难以避免地抚摸到了谢霖手腕内侧的疤痕。青年瘦了太多,手腕近乎是能掰断的脆弱,宫本刚小心翼翼地翻转过来,视线里,新伤旧伤交织在一起,大多都已经愈合,结好了的疤痕比两侧皮肤更鼓起一些,柔软的一条条,未曾痊愈的痂是层层叠叠的狰狞,整整齐齐的残忍——那太过刺眼,宫本刚没办法想象,本该被他拿着去救人的手术刀,被拿来一遍遍割开他皮肤的样子,善良而柔和的青年医生捧着满手鲜血的时候,又该多么痛苦。更有家庭医生那些话,生过一场大病又没得到疗养,那就十有八九是和那场瘟疫有关,可他错过了,错过了每一个时机,最好的结识时机,最该去找寻他的时机,这让宫本刚近乎难以遏制地燃起痛心。命运总让人失去希望的,又要把最残忍的结局展露面前,要人直视,也要人懊悔。
谢霖经历了什么呢,那样的天之骄子,那样眼里带着无尽星光与希望。会面对强权也毫无畏惧,敢指着日本兵鼻子骂,敢从军方手里抢医疗资源给普通人用……他是那么耀眼的,本该是前路坦荡的。那个渡过他命的菩萨,如今瘦得比一弯杨柳单薄,凉得能捂化在怀里,就真的好似那碎了一地的玉,狼藉寥落地四散在泥泞里,堪堪地被曾经施以祝福的崇敬者捡到,却怎么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了。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他救过的人呢?他崇敬的师长呢?那位晴小姐又与他如何?他们怎么能放任他连身为欧米伽的一点警觉与自保都做不到,如此落魄,如此可怜,甚至能说得上是凄凉地站在雨夜里……如果今晚谢霖没遇到他,谢霖会不会就这样死在无人问津里,死在宫本刚也不曾发现的角落。
一条条的疑问,越是想就越是揪心。宫本刚叹下气,换掉谢霖额头上又不再冷的毛巾。谢霖的嘴唇半分血色也无,但总算是安睡下来了,宫本刚想——如今是怎么猜测都没有意义,只有等谢霖醒过来,他本人亲自回答,这些疑问才能有结果吧。
【三】医生
谢霖意识归位的第一个想法是痛——浑身都痛。是那种高烧后精疲力尽的,骨头、关节与肌肉都在哀嚎的酸痛。痛得他不愿睁眼,也不愿活动一下。
第二个想法是,他是死了吗?好像全身都是被软绵绵的云朵包围着的,而且还是酒精味道的云朵,还有一股水汽想清甜,混合着淡淡的化学药剂的苦味,是让他熟悉得近乎安心的味道。
二者凑在一起产生的化学反应无比强烈,让谢霖下定决心的苏醒也十分吃力——他睁开眼,是装饰精美的天花板,重着影,眩晕地转动,如一个大型万花筒,谢霖盯了半晌,眩晕感无力感似乎退却了一些,重影终于归于一体,而他依旧是茫然的。
他尝试了几次,有些飘忽地抬起手,依旧是遍布着伤疤的手臂,手背上还有一个肿起的青块,是他很熟悉的、没拔好针头就会产生的淤青。一个带着残余酒精气味的棉团从袖子里掉出,砸在他额角,谢霖下意识地眨眼,捏走了棉团,他撑着自己起身,疑惑而安静地揉揉被砸到的地方。
睡衣是未曾见过的,滑溜溜的绸料子,围绕周围床被软得一摁就要塌陷下去,他身上是一种很久违的清爽感,来自不曾醉宿与噩梦惊醒的难得睡眠,平日里萦绕不散的头疼与耳鸣消散了许多,斜对面的窗户打开着,窗外的雨后清新冲散屋内的药味与酒精气息,透过窗子看去,只有模糊看到修剪得过于精致的花园。
谢霖满心的疑惑都要溢出来——他的记忆停留在他蜗居小旅馆的硬板床,而自己在冰冷被子里淌着眼泪思索死亡。床边围绕着老师,晴小姐,那些他未曾救下的病人,他们一言不发,只是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冰冷的,如看脏水一般的眼神,于是他不停的融化,融化在愧疚与痛苦里,连同那间小屋子也被他腐蚀,变成一杯搅拌在一起的咖啡,他是其中的咖啡渣,旋转着,随时要被滤出去。
这是哪里,是他在做梦,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的世界……又或者,他死了吗?他这样的人也配上天堂吗?
“唔……”
循着声音,于是谢霖这才发现,他旁边还睡了个人,准确地说,是坐着椅子趴床沿睡的,看着就对脊椎不好的僵硬睡姿。相较之下,反而是他这位不速之客才是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这么半天左顾右盼,才终于给人吵醒了。一身华贵的男性打着哈气直起身来,看他醒来,异常惊喜地说:“谢霖医生,您醒啦?”
他眉眼弯弯,目里天生带水,嘴唇丰润,是很柔美的面相。抬手就是贴在他额上,关切而忧虑得极其真诚:“太好了,退烧了。”
谢霖隐约记起自己朦胧间确实是时而坠入冰窟时而坠入火狱,后来就逐渐平稳下来,再没什么意识了。
应该是他的功劳吧,可我是怎么到这里的?我理应道谢的。谢霖有些混乱地想,话已经来到喉咙,嘴巴却麻木极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甚至连翘起来微笑一下都做不到,只能呆愣愣地看着他。好在这位这位救命恩人并没有在乎这件事,他叫了女佣去准备些鱼肉粥,拿过柔软的靠枕,替满眼迷茫的谢霖垫在了身后,自顾自地开始自我介绍:“在下宫本刚,从前受过医生的救命之恩,只可惜没来得及报答便不得不离开,昨天偶然遇到谢霖医生晕倒了,这才自作主张给您带到在下的府宅。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是这样的状况……”
他说着,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霖的脸色,小医生面色在没了高烧的加持,苍白若纸,睫飞若翼,曾经那双明媚闪烁的眼睛是如此空洞,只直勾勾地看着他,像一尊毫无生机的精致木偶。
“谢霖医生……您…还好吗?”
谢霖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他很好,一如从前每一次被这样询问,可他看着宫本刚一张一合的嘴唇,随着他的发问,思索翻飞着,记忆混乱模糊地从眼前闪过,他隐约看到雨夜磅礴,看到一身黑衣的人在他身边发出模糊发音节,那些看不清发事物堵在他心口不上不下,无论他如何努力,那条声带就像宕机了一样,不肯震动。而宫本刚只看着他,目不转睛,是耐心等待的模样——谢霖越是着急,越是呼吸困难,说不出一个字。
他急得猛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冰凉的手指逐渐缩紧,却依旧只发出了几声艰难的气音,好不容清明的视线又开始模糊,黑一会儿白一会,有冰凉的液体划过面颊,谢霖知道自己又哭了,眼泪不听从他的指挥,近乎是一瞬间,脆败感与无力感的痛苦就将他吞没。耳边嗡鸣声四起,胡乱的指责声,鼓动着,吵得他更加不知道舌头如何动起来了。
在他陷入彻底的混乱前,一双大手飞快地捂住了他的眼睛——是温热的,贴在谢霖冰冷的眼皮。随后是男人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如果您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来,慢慢来,闭上眼睛,深呼吸。”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片黑暗里,他听到风传入室内的沙沙声,与来自窗外的远方、不知名的鸟鸣与人交谈的窃窃。灌入肺腑的气息清淡,还有一股淡淡的,像松似竹一样凛冽却干净的气息。
一次次的深呼吸里,谢霖逐渐感觉到了自己舒展收缩的肺部,他逐渐找回意识。随着那只温热的大手逐渐挪开,眼前的黑白一片逐渐有了色彩,支零破碎地拼凑在一起,是宫本刚倒映着他狼狈模样的眼睛。他的手还掐在自己脖子上动不了,宫本刚托着他的手,慢慢地将这冰冷泛白的手指头从细长脖颈上掰下来,能看见青红血管的苍白肤色被印上指痕,交错着展示谢霖下手的力气之大,鬼使神差地,宫本又抚上了那指印,手掌托住谢霖的下巴,擦掉那些滴落在下巴的泪珠,柔声安慰着。
宫本参过军,手比普通人宽大一些,而谢霖瘦得过多,脖子也是细的,指肚就这样碰在了脖子后小小的一团软肉,难以避免地,他想起昨晚在雨里模糊的一瞥,欧米伽的腺体白里透着粉,是最甜美的果实,等待占有他的那个人采撷、品尝——这样的想法吓了宫本一跳,他飞快地收回了双手,又看谢霖那止不住的眼泪,更加手足无措的,是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若不是女佣及时过来,再过一会儿,宫本刚光靠纠结就要给自己纠结死了。小女佣看着那正默默淌眼泪的青年,白玉似的鼻头泛起润润的红,让人光看着就要母性泛滥了,恨不得放怀里搂着哄哄,目光询问去家里的大少爷,宫本刚从椅子坐到了床沿,一向精明机敏的人接过瓷碗,无奈地扯了个笑,试探性地去问谢霖:“谢霖医生,你饿吗?”
“我……”谢霖终于挤出了一个音节,是那样费力,沙哑如将刀片嚼入喉咙,与记忆里清清亮亮的嗓子半分也无相似,“我…不…是……医生……”,字与字间隔那样绵长,他抓着被子,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砸得人心尖都要颤动了。
“您这是不当医生了?”宫本刚端起碗来,吹凉瓷勺里的粥,淡淡的米香与鱼肉的甜,是养病期间很适合的饮食。
“不……我…不是……不是,医生。”这一句话说得利落些,只是依旧是磕绊着,如同刚学会说话的小孩。谢霖眼珠转动,看向面前这一男一女主仆二人,“不……是了。”最后一个字节吐出,已然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谢霖脱力地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眼泪顺着眼尾落进发丝间,他陷入了长久的、悲凉的沉默。
“那好吧,谢霖。”宫本刚抬起瓷勺递到他唇边,“我们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如何?”
(三)
有不少的私设。东家CP。
宫本刚还是喜欢春梅,毕竟宫本刚和春梅的爱情之路比山路十八弯还要弯,还要曲折。
只磕人设!只磕人设!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三)
正文
“淑梅,你看,钱我带来了,囡囡的腿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啊?”佟家儒着急的问董淑梅。
“佟家儒,你先冷静一下,囡囡的腿我会马上去报告的,尽量在这两天出手术时间,到时候你再缴费也不迟。”董淑梅说完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这钱从哪来的?”
佟家儒听她这么问也不可能如实回答,只说是一位友人借给他的。
董淑梅点点头,算是信了他的话。
“你先回去吧,手术时间定...
有不少的私设。东家CP。
宫本刚还是喜欢春梅,毕竟宫本刚和春梅的爱情之路比山路十八弯还要弯,还要曲折。
只磕人设!只磕人设!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三)
正文
“淑梅,你看,钱我带来了,囡囡的腿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啊?”佟家儒着急的问董淑梅。
“佟家儒,你先冷静一下,囡囡的腿我会马上去报告的,尽量在这两天出手术时间,到时候你再缴费也不迟。”董淑梅说完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这钱从哪来的?”
佟家儒听她这么问也不可能如实回答,只说是一位友人借给他的。
董淑梅点点头,算是信了他的话。
“你先回去吧,手术时间定下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那我先去把欠下的医药费还了。”佟家儒说完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睡着的囡囡,扭头离开。
佟家儒交完费,离开医院,回去平安里了。他感觉自己疲惫不堪,刚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也不太安静,总是会闪过他在台湾那几年的生活片段。
不知睡了多久,佟家儒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地去开门。
佟家儒眯着眼,看着面前比自己高的人,“东村?”
“先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进来吧。”佟家儒清醒不少,他刚刚差一点把宫本刚的名字脱口而出。
东村敏锐的察觉到佟家儒的变化,他的口音,产生了微变,就连看他的眼神,仿佛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似的。
东村莫名有些烦躁,他和佟家儒才几天没见,居然就有了这些变化,关键是他不知道佟家儒变化的原因。
“家里没什么好茶,还请东村课长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先生坐啊。”东村带着皮手套的手拍拍旁边的位置。佟家儒干笑两声,就近坐下,笑话,他能坐在东村旁边吗!
佟家儒不愿意坐在他旁边。东村看着佟家儒,眼角微微发红,眼眶里好像有泪水在打转。(看剧的时候就发现东村一对上佟家儒,眼眶里明显有眼泪哎😂)
“先生今天去哪了?”
“啊?哦我去了一趟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这不是囡囡的腿要手术了嘛,我去医院缴费。”
“是吗?”东村挑眉,“那医生怎么说?”
“说是会通知我手术时间的。”
“我记得您女儿的手术费要花不少钱吧。”
“是啊,多亏我的一位友人借钱给我。”佟家儒面不改色地说。
“友人?是谁啊?哪里人呐?”东村发出三连问。
佟家儒就知道东村突然找他准没好事。
“是我的一位老乡。”
东村瞧着佟家儒的眼睛就知道他在说谎,不过他也不恼,反正有的是方法查出来。
不过这回东村失算了,赤本告诉他,佟家儒的账户是突然多出的钱,完全没有汇款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赤本看到东村看似平静实则已经发怒的样子,就知道,他家课长对上佟家儒总是节节败退。也不知道课长图什么,直接把佟家儒抓回来严刑拷打一番,绝对能让他说出实话。
医院,佟家儒站在手术室门前,来回走动,时不时看看手术室,心里祈祷手术顺利。
终于,灯灭了。
佟家儒立刻站在门口,见医生出来就问:“大夫,我女儿的腿怎么样了?”
“手术成功,接下来就是要好好调理。”
“谢谢大夫!”
佟家儒守在病床旁边,护士在照顾囡囡,董淑梅查看完情况表示可以放心。
佟家儒这才松了一口气,囡囡手术成功,就离能走不远了。
东家cp-当东村缩小了
不会忘记国仇大恨,只是磕人设,文笔稚嫩勿喷,ooc致歉,雷者误入,算是“重来呢'的一个小番外,骑电动车的时候想的一个小甜饼 重来呢
天刚蒙蒙亮,有些阴天,佟家儒已经步伐急匆匆的从家里走了出来了
“佟老师,这么早去哪啊”赤本站在平安里巷口,拦住了佟家儒
佟家儒表面波澜不惊,心中已经骂了东村一百遍了,不就是昨天没答应他和好么,至于今天这么一大早就来抓他么
“赤本阁下,我这是要去上课啊,何必拦我呢”佟家儒讪讪的笑了笑,尝试推开阿南的胳膊
“不行,课…不是教授,请你去他家里喝茶,上好的明前龙井”
“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眼见赤本态度坚决,佟家儒认命似的坐上了后...
不会忘记国仇大恨,只是磕人设,文笔稚嫩勿喷,ooc致歉,雷者误入,算是“重来呢'的一个小番外,骑电动车的时候想的一个小甜饼 重来呢
天刚蒙蒙亮,有些阴天,佟家儒已经步伐急匆匆的从家里走了出来了
“佟老师,这么早去哪啊”赤本站在平安里巷口,拦住了佟家儒
佟家儒表面波澜不惊,心中已经骂了东村一百遍了,不就是昨天没答应他和好么,至于今天这么一大早就来抓他么
“赤本阁下,我这是要去上课啊,何必拦我呢”佟家儒讪讪的笑了笑,尝试推开阿南的胳膊
“不行,课…不是教授,请你去他家里喝茶,上好的明前龙井”
“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眼见赤本态度坚决,佟家儒认命似的坐上了后车座,前往了东村敏郎的家“话说,我确实是没去过他家,早年间都是被‘请’去特高课的”
其实佟家儒在路上已经在心里描绘了一遍东村的家的,大约就是跟医院那样或者是个奢华的大别墅样子
到了大门外,任凭佟家儒他想了多少次,终究是愣住了
确实有些像医院,主结构都是白色的,别墅外的铁门上,两个大字被精致的框了起来
佟府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刺痛了佟家儒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自己家的匾额上写佟府,东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佟家儒突然觉得有些迷茫,他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没有答应东村的和好请求,他却要在自己家外写我的姓
“佟老师,里边请,您自己进去吧,二楼楼梯拐角第一个房间就是”
“嗯”佟家儒淡淡的应了一声,拍了拍长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向屋内走去
“叫我来喝茶人呢?”佟家儒进了屋子没找到人,又在别墅内逛了一大圈都找不到
兜兜转转又逛回了东村的卧室
“这有钱人,买这么大的房子有啥用”佟家儒有些气喘,别墅太大,任凭他体力再好,也累坏了
“是佟家儒吗?”一直蹲在门后角落里的孩子,奶声奶气的叫了他一声
“嗯?”佟家儒约摸有些震惊,他逛了别墅一大圈一个人影都没有,结果门后倒有个小娃娃?
佟家儒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上,看清楚娃娃的模样心中更多了几分惊讶
这孩子,简直跟东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明眸皓齿,约摸六七岁的样子,一身简约白色运动装,十分灵动可爱,眼泪汪汪的躲在角落
“你是,东村的儿子?怎么了小家伙?”佟家儒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心中不由得有点生气,“怎么有孩子不告诉我,我又不介意,今天过来特意给我个惊喜是吗”
小家伙没吭声,扑倒佟家儒身上就开始哭,鼻涕眼泪也不顾通通往佟家儒的黑色长衫上蹭,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日语
由于佟家儒本身有女儿的原因心中不由得对这小家伙更多了几分怜爱,可是他听不懂啊,说了半天他就听清楚一个佟家儒
“宝贝儿,你会说中文吗,我真听不懂”佟家儒将小家伙从怀里轻轻拽了出来,蹲下用袖子替他擦了擦眼泪
听佟家儒说完,小家伙似乎更难过,又哭了起来,这次没有扑进佟家儒的怀里,甚至拍掉了佟家儒替他擦眼泪的手“佟家儒,骗子,大骗子,你就是想让我死,就是不想要我,你是不是,特别,特别恨我”
佟家儒有些怔愣的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自己被拍掉的手试探的问道
“你是,东村敏郎?”
小家伙很明显不是很想搭理他,自己哭自己的
佟家儒被他哭的一个头两个大,将手伸进小家伙的衣服里,心脏处应该有个刀伤的疤
果不其然
这哪是什么东村的儿子,根本就是一个连智商性格都等比例缩小的东村
平常的东村,把话憋死在心里也不会同他说这些
现在……就等他醒了后悔去吧
佟家儒摇摇头笑了笑,将哭的已经喘不上气的小东村揽进怀里,替他擦了眼泪“好了,乖,不哭,佟家儒才不会不要你呢,佟家儒最爱你了”
“真的吗,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佟家儒才没有不想要你呢,只爱你”
语气虽宠溺,但表情却十分郑重,将小家伙哄得一愣一愣的
佟家儒将小家伙抱到了床上,捏了捏他肉肉的脸
“不要捏我的脸,变丑了,佟家儒会不喜欢的”小东村抓住了佟家儒准备逃跑的手,一脸傲娇的盯着他,眼中还未褪去的泪水与倔强成了个正比
“丑了佟家儒也喜欢,你给我捏,再丑也喜欢”佟家儒并不想放过这个欺负东村的好机会,他欺负了自己那么长时间,捏捏脸,不亏
“你刚才还摸我了,要对我负责”
“诶,你这小孩,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东村跪坐在床上,抱住了佟家儒的腰,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委屈巴巴对他说“我长大以后,你嫁给我,我人都是你的,随你怎么玩”
“呵,人不大鬼精的很,等你长大了杂俩谁玩谁啊”佟家儒在心里暗戳戳的又骂了东村一百遍
“佟家儒~佟先生~先生~”小家伙口音虽有些怪怪的,但奶声奶气的,撒起娇来更是惹人怜爱
佟家儒从未见过东村这样过,此时就算是说要他的命估计也会给他了
“好好好,嫁给你”
“那先生,咱们可说好了,不许反悔了”悦耳磁性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
佟家儒只感觉眼前一黑,就撞进了男人温热的胸膛,闻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药香味儿,双唇已被柔软覆住
炖🥩什么得养两天文笔再写,抱歉哈哈
魂归1
私设栀子没死,没嫁给佟家儒
空荡荡的芦苇荡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东村敏郎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胸口插得刀子脸上的血渍昭示着东村敏郎的死亡。东村在旁边看着躺在地上自己的尸体,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自己是变成鬼魂了吗?这是耳边传来空洞的声音“你执念过深,入不得轮回,执念消散会有人渡你”
“执念过深,我的执念是什么?”东村自言自语道,自己都变成鬼魂了对轮回的事也没有太过惊讶。东村在河岸边看着水中的倒影,脸上的伤疤已经消失了,就是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见自己。
东村敏郎正思考着要去哪里看看,身后的芦苇传来荡被人踩的沙沙声“佟家儒!”东村见到来人是佟家儒冲过去想要抓住他的衣领,结果自己穿过去了。佟家儒...
私设栀子没死,没嫁给佟家儒
空荡荡的芦苇荡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东村敏郎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胸口插得刀子脸上的血渍昭示着东村敏郎的死亡。东村在旁边看着躺在地上自己的尸体,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自己是变成鬼魂了吗?这是耳边传来空洞的声音“你执念过深,入不得轮回,执念消散会有人渡你”
“执念过深,我的执念是什么?”东村自言自语道,自己都变成鬼魂了对轮回的事也没有太过惊讶。东村在河岸边看着水中的倒影,脸上的伤疤已经消失了,就是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见自己。
东村敏郎正思考着要去哪里看看,身后的芦苇传来荡被人踩的沙沙声“佟家儒!”东村见到来人是佟家儒冲过去想要抓住他的衣领,结果自己穿过去了。佟家儒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东村,因为此刻东村的尸体正躺在地上。
佟家儒在旁边挖了一个坑,把东村脸上的血擦干净裹上了草席拉到坑里埋了。“东村这也算是为师能为你最后做的事了,下辈子别再是日本人了,这地方清净,本来想着就让你被野狼野狗吃了说到底你也叫了我几年先生。为师来就是告诉你我要走了回热河,不回上海了”
东村见佟家儒离开跟了上去,平安里苏姨抱着囡囡等在胡同口,“佟家儒爹”
“哎,囡囡乖爹回来了”佟家儒接过囡囡苏姨跟在后面问“家儒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不了,您先带着囡囡走我这边还有点事,您不用担心东村都死了也不会有人再找我麻烦了”东村听的气不打一处来“佟家儒明明是你给我制造麻烦!”
佟家儒朝自己看过来,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佟家儒不是看不见吗,东村心想。等等…刚才的声音不是自己的,难道我附在别人身上了?
“苏姨,您没事吧?”佟家儒被吓了一跳,刚才还轻声细语的苏姨突然吼了自己一句真是怪。
东村感觉到一股力在排斥自己,就被弹了出来。“苏姨?”
“哎,我这刚才怎么了头疼,年纪大了”
“要不您先回去歇着吧,也不着急走”佟家儒关心的说
“没事,没事早走一天你不就能早安心吗,收拾收拾行李吧”
“说的也是,您等等”佟家儒提着行李出来,叫了辆黄包车送走了苏姨和囡囡。
这平安里空荡荡的还有点不适应,晚上买了点酒在窗前月下独饮佟家儒醉了醉的胡言乱语“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说罢眼角落下一滴泪,随后便不省人事的趴在床上睡了。
“佟家儒,你在想念谁?”东村替佟家儒盖好被子,发现自己还是能碰到东西的。佟家儒隐约听见有人再叫自己费力地睁开眼“东村?”佟家儒醉醺醺的喊自己,眼看就要下床东村走上前佟家儒一下就抓住了东村的手。
“你能碰到我?!佟家儒…佟家儒…”本来想问点什么但佟家儒醉成这样怕是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就放弃了。安抚着让佟家儒躺下轻声道“睡吧,先生我在”
入戏(二)
再一次见到小野,是在送亡妻出殡的路上。
进城的日军浩浩荡荡,白色纸钱扬起,洒满了来路,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送葬队伍一路前行,直至撞上军队。
佟家儒是有意谋划。
可面对小野,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日本鬼子,
佟家儒还是失去了冷静,以最强硬的反驳,将日本军队贴在脸上的体面狠狠撕下,将他们最不堪,最丑陋的内里暴露在阳光下。
小野终于怒了,他挥起刀。
冰凉的刀刃贴着脖子,佟家儒却没有害怕,反而觉出几分遗憾。
他的计划,不能亲眼见证了。
但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阻止了这一切。
西装男人迈步走出,步履不急不慌,...
再一次见到小野,是在送亡妻出殡的路上。
进城的日军浩浩荡荡,白色纸钱扬起,洒满了来路,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送葬队伍一路前行,直至撞上军队。
佟家儒是有意谋划。
可面对小野,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日本鬼子,
佟家儒还是失去了冷静,以最强硬的反驳,将日本军队贴在脸上的体面狠狠撕下,将他们最不堪,最丑陋的内里暴露在阳光下。
小野终于怒了,他挥起刀。
冰凉的刀刃贴着脖子,佟家儒却没有害怕,反而觉出几分遗憾。
他的计划,不能亲眼见证了。
但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阻止了这一切。
西装男人迈步走出,步履不急不慌,优雅而不失风度的报出自己的身份。
特高课新任课长,东村敏郎。
隔着对峙的人群,佟家儒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他遇见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相比于色 欲熏心,暴躁无脑的小野,这位名叫东村的日本人,更聪明,也更傲慢。
他一身白色西装,不染纤尘,外表可以用彬彬有礼来形容。
但佟家儒很明白,他同自己一样,用外表这层皮,来掩藏自己最真实的内心。
两人目光相接,又很快移开。
东村敏郎十分通情达理,甚至说服军队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佟家儒微一拱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感激。
东村敏郎只是温和一笑。
两人分明是第一次见面,互不相识,立场敌对,他眼神却好似含着万般情意,水色波光,流转间多情而又无情。
收回目光,佟家儒抱着怀中女儿,挥手一洒纸钱。
喜乐起,送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