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浮生梦(7)
凤凰如从前一般温柔的看我,我却觉得遍体生寒。周围的景物我一概不识,只能隐隐瞧见幽绿幽绿的鬼火和朦胧的白雾,凤凰一身玄色长袍,就那样立在当中,他慢慢朝我靠近,朱红的唇似饮了血一般艳丽。
他朝我笑着,欢迎我回到魔界。我却从不记得,自己何时来过这里。
“凤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锦觅,我本想等你大一些,想起我们过往种种再接你回来,可如今看来竟是等不了了。”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你跟我讲一讲,前几日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招了些什么祸事过来?”
他神色那样阴鹜,倒叫我发起了...
凤凰如从前一般温柔的看我,我却觉得遍体生寒。周围的景物我一概不识,只能隐隐瞧见幽绿幽绿的鬼火和朦胧的白雾,凤凰一身玄色长袍,就那样立在当中,他慢慢朝我靠近,朱红的唇似饮了血一般艳丽。
他朝我笑着,欢迎我回到魔界。我却从不记得,自己何时来过这里。
“凤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锦觅,我本想等你大一些,想起我们过往种种再接你回来,可如今看来竟是等不了了。”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你跟我讲一讲,前几日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招了些什么祸事过来?”
他神色那样阴鹜,倒叫我发起了怵。我绞尽脑汁回忆,猛然记起前几日凤凰说有些公务处理,没来看我。我一个人实在无聊,便和丫头出了门玩,在雒容湖畔碰见了一个郎君。
说来有趣,这个郎君长相着实不赖,温文尔雅的像极了话本子上写的翩翩公子,说话做事也很稳妥,就连我那个对男子如临大敌的小丫头也对他赞不绝口。临别之际,他问了我家居何处。歙县民风淳朴,我并没有多想便告知了他,这件事不过是一件小事,我自以为并无任何不妥,于是也没有告诉凤凰。不过如今瞧着凤凰的样子,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我犹犹豫豫讲了这件事出来,眼见着凤凰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
“你……”我一说完,凤凰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敲敲我的脑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些?我不过一时没守在你身边,你就给我召来这般麻烦,你可知你那日见到的人不是旁的人,他是人间的皇帝!”
他转过身,又低下了声音:“如若真是人间的皇帝,本座也不会怕他,只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烦心事,眉毛紧紧的揪在了一起。我看了心口微微发涨,难受的紧,便不自觉走到他身边,用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凤凰凤凰,别不开心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再自己私自出去便是了。”
凤凰抬头看我,墨色的瞳孔里满是灼热的占有欲,这让我有些害怕。我刚刚想要退后一步,就被凤凰揽紧,他用唇摩挲我的脸侧,温热的呼吸扑进我的耳边。
“锦觅,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仙子。
“凤凰……你可知,我并不是你心里那个人?”我鼓足勇气问他,就算离开他,我也不想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
“你就是锦觅,我的魔后。”他认真的回答我,拥在我身后的手透过衣衫将滚烫的温度传到我背上。
我突然就泄了气,私心想多拥有一刻这样的凤凰。于是我伸手回抱他,用脸摩挲他的脸:“凤凰,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爱你。”他又将我拉进了些,我可以听见他心口有力的心跳声。
“我也爱你。”我不敢抬头,只能将脑袋埋进他胸口,我感受到他一瞬间的僵硬和下一秒的狂喜。他将我拉开些,仔细打量着我:“锦觅,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点头,听见他舒朗的笑声。他将我抱起,如一个孩子般转着圈。我抱着他的脖颈,满足于这一刻的甜蜜。
“锦觅,我欢喜疯了,你可知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我终于寻到了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可好?”凤凰终于放下了我,但手仍然揽着我:“明日我便昭告魔界,我的魔后回来了。”
我看着他,却开始迷茫。魔后?是他口中那个仙子吧,他们已经成了亲吗?我突然感觉心口闷闷的,费力的扯开嘴角笑了笑:“凤凰,你说的我都记不起来,但我是真心欢喜你,我可不可以不要想起来那些呢?”
凤凰看着我,眼里尽是我熟悉的宠溺:“锦觅,我们的过往虽然不全是快乐,可怎样也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你如今想不起来我也不急,我可以等,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他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絮絮叨叨跟我说着对我们未来的谋划,他说明日要为我办一个宴会,要请来十殿阎罗,各处上神,总之我这辈子听过没听过的名字他都念叨了个遍,只是我并未听见几个天上的神仙。
对此我并未在意,毕竟凤凰是个魔,自然不该跟那些神仙有什么往来。凤凰忙前忙后的,却时刻不忘把我带在身旁。他手下的小妖娘小魔怪见到我俱是一惊,我猜他们也错认了我,由此可见我和那个仙子的确长的很像。
在魔界的凤凰不像在我家里的凤凰,他雷厉风行,他阴鹜残酷,可每次他罚过人,总会回头温柔的问我:“锦觅,怕吗?”
我自然是不怕的,于是我亲亲他的嘴角,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似乎很开心,轻轻摇晃我的手:“锦觅,我已经和鎏英说好,再过一百年魔界稳定下来,我便将这魔尊之位交给她,我带你去见一见这六界盛世,如何?”
自然是好的。我点点头,看向他的眼神自觉也很是深情。故而凤凰抱住我,很紧很紧,他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锦觅,你从未对我如此好。”
我一时有些糊涂,这样好的凤凰,那个会种灵芝的仙子竟然不珍惜吗?
凤凰开了话匣子便收不住,啰啰嗦嗦的说着:“从前你顺从我,却只因为我能给你些灵力,后来你对我好些,却和旁人并无不同,再后来……再后来我们发生了那么多事,你那般伤我,我亦那般伤你,你可知我有多后悔?锦觅,我别无所求,我只想能在你心里特殊一些,比旁人更得你在乎一些,如此我便满足了……”
他说着说着,竟然靠着我睡了过去。我拿眼瞧他,他睡着的模样温顺乖巧的紧,就如同我幼时每每睁开眼看到的那样。我恍然发现原来这一辈子,凤凰竟一直陪着我,他在魔界那般呼风唤雨的一个人,竟在我面前如此不设防。我轻轻吻他,心里泛起隐秘的欢喜。
“锦觅,我爱你……”他梦呓着,我知道,那梦里的锦觅不是我。
难过,就这样一瞬间泛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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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太累啦,更文一直在拖,对不起啦(๑• . •๑)
不过下两篇要放大招啦,小车都要开起,小可爱们坐稳了啊(⁄ ⁄•⁄ω⁄•⁄ ⁄)
ps:未成年小可爱请自行离场(๑˙ー˙๑)
更文速度会快起来的,因为柠檬军训要结束了呀哈哈哈(≧ω≦)
因为柠檬还写其他cp,所以主页有点乱,有想二刷的小可爱可以到贴吧搜索柠檬茶仙女,入魔和浮生梦都有发帖呢(๑><๑)
最后日常表白,啾咪(。・ω・。)ノ♡
浮生梦(6)
凤凰吃醋并不稀奇,这十几年来他未曾少吃,而我自然也有哄他的法子。他吃醋无非就是因为不喜我打扮给旁人看,既然如此,我便打扮给他看好了。
想到这,我机灵的往凤凰身上一跳,凤凰下意识伸手抱我,手里的发簪子便露了出来。我拿脚缠住凤凰的腰,伸手抢过了他手里的发簪子。
凤凰当然不会真跟我抢一个发簪子,但这傻子以为我是为了那个跟我相亲的小郎君才动手抢簪子,故而脸色又黑了几分。
我喜滋滋拿了簪子插在头上,手攀在凤凰身上摇着脑袋:“凤凰凤凰,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看?你看了,心中可还欢喜?”
我猜我一定好看的紧,不然凤凰何以痴痴的看着我,一时连表情...
凤凰吃醋并不稀奇,这十几年来他未曾少吃,而我自然也有哄他的法子。他吃醋无非就是因为不喜我打扮给旁人看,既然如此,我便打扮给他看好了。
想到这,我机灵的往凤凰身上一跳,凤凰下意识伸手抱我,手里的发簪子便露了出来。我拿脚缠住凤凰的腰,伸手抢过了他手里的发簪子。
凤凰当然不会真跟我抢一个发簪子,但这傻子以为我是为了那个跟我相亲的小郎君才动手抢簪子,故而脸色又黑了几分。
我喜滋滋拿了簪子插在头上,手攀在凤凰身上摇着脑袋:“凤凰凤凰,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看?你看了,心中可还欢喜?”
我猜我一定好看的紧,不然凤凰何以痴痴的看着我,一时连表情也忘了给我一个呢?
“锦觅……”他喃喃的念着我的名字,眼睛里绽放开来一朵明艳的凤凰花。
“凤……”我刚想说话,一个火热的吻就迎面盖了过来。
凤凰常吻我,但每一次他的吻都让我感觉我是这世间最为珍贵不过的物件。他的吻温柔而细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不似这次,他的吻热烈而充满侵略性,他灼热的手掌按在我的腰际,另一只手狠狠的扣住我的后脑,灵活的舌在我口中肆意横行,卷起我的与他共舞。我被他吻的喘不上气,软趴趴的贴在他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良久,凤凰才慢慢放开我,将我圈在他怀里,细密的吻着我:“锦觅,我就知道,你总会想起我……”
我突然的难过,因为凤凰如此待我,尽是因为那个仙子……
我猛地推开他,脚下有些踉跄。凤凰下意识伸手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他好像很受伤,墨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疏离的面容。
“我……我约了别家的郎君吃饭,你……你莫要跟着我。”我不想说出我讨厌他提那个仙子的缘由,所以故意挑了个最有用却也最伤人的理由。果然,凤凰黑了脸,扯住我的衣袖:“不准去!”
“为何不准去,你又不是我的父母,更不是我的谁,你如何管的了我?”
我当真气昏了头,不知怎地说出这种忘恩负义的话来。我猜凤凰一定伤心的很,因为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看我的眼神让我心隐隐作痛。
“锦觅,我不知你竟这般想我……”他有些哽咽,拳头松了又紧:“的确,我并不是你什么人,也没什么资格管你。可是……”他认真的看着我,试图伸手摸一摸我的脸,可被我躲开了。
“我……我先走了。”我慌慌张张的躲开他,故意忽略他眼中凤凰花的坠落。
对不起,我默默念着,却并不知自己为何这般难受。
外面的街道热闹非凡,从前我与凤凰逛时,他总护着我不教旁人冲撞了去,可此时我身边却并没有他。这种认知使我惆怅的很,却也无可奈何。
路过一家酒楼,恰巧听见里面请了一个新的戏班子,唱的尽是些咿咿呀呀的情非得已。从前我听不懂这些,如今却在这些毫无意义的咿咿呀呀里听出了另一番味道。这些故事初听来有些好笑,细品却很可悲。我品着品着,忽然的就明白了一件事:
我好像如同这戏文中写的一般,喜欢上凤凰了。
这个认知吓了我一跳,因为我从来不知喜欢这二字是为何物。虽然这几日爹爹娘亲常同我讲一些为妇之道,可我终究有些一知半解。如今自行融会贯通,倒觉得从前听的那些皆不如自己的好用。我欢喜凤凰,不止欢喜他的眉眼俊朗,他的神采飞扬,我还欢喜他抱我时宽厚的臂膀,欢喜他亲吻我嘴角时眼底的光。我欢喜他,像欢喜东边街口那家甜甜的芝麻糖。
想着想着,我便很期待见到凤凰。我下意识的转身,因为自我出生以来,只要我回头,凤凰一定出现在我的身后。
可这次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街口,我突然没来由的茫然。
然后,我想到了锦觅,那个凤凰中意的仙子。
其实凤凰对我笑,对我温柔,对我体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我嫉妒她,却并不能做些什么。我拼命回想脑袋里残留的一切,可是丝毫关于她的事都想不起来。按照凤凰的话来说,她那样厉害,一定不会完全忘记凤凰。可见,我的确不是她。
如果我不是她,凤凰一定不会对我好的。
想到这,我突然觉得自己傻的可以。凤凰不过借我的容貌缅怀故人,而我居然傻傻的动了情!不行,不可以!如果那个仙子没有消失,那以后凤凰若是找见她,我又该如何自处?如果那日凤凰发现我并不是那个仙子,那我又如何面对凤凰?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一阵黑风突然袭来,街上的人纷纷躲避,我也被吓了一跳,转身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凤凰?”我惊讶的回头,对上凤凰黑的吓人的脸庞。
“我想过了。”他语气平静,揽在我腰间的手却捏的我微微发疼:“我等不了了。你恢复记忆不知到何年何月,可我不想再让你肆意妄为了。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我要带你回魔界,什么时候你想起来,什么时候我才能送你回来。”
他语气那般认真,我却从中读出了一种可怕的执拗。我想挣脱开凤凰,他却将微凉的唇贴在我的耳边:
“锦觅,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没有凡人配得到你……”
后面他还说了些什么,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事实上,我晕了过去。当我再睁开眼,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凤凰身着黑衣,绣着金线的花纹,配上头冠颇有些“公子世无双”的意味。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良久,他先开了口:
“锦觅,欢迎回到魔界。”
—————————————
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累,我又多爱你们(๑˙ー˙๑)
我在平均睡觉时间四个小时的情况下还给你们写文!!!快夸我!!!
感谢给我打赏的小可爱们,你们的鼓励是我坚持的动力(⁄ ⁄•⁄ω⁄•⁄ ⁄)
今天把钥匙锁在柜里了,用锯条一点点锯开的,觉得自己敲棒的!
最后一句啾咪,爱你们(。・ω・。)ノ
浮生梦(4)
我只觉得漂亮是件好事,却不知是如何大的一件好事。为此,我专门缠着娘亲上了两回街,亲自了解了一下那些模样周正的姐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可见过之后,却纳闷的紧,私心觉得这美貌除了可以为自己谋些私利也无甚用处。
不过,有时附近沈掌柜领着他家里的沈家郎君来我家做客时,那小郎君倒是很识时务的给我带许多我顶爱吃的桂花糕。
我一向偏爱桂花的味道,偶然尝过一次爹爹的桂花酿便觉得这东西简直是为人间极品。不过凤凰不喜欢我喝桂花酿,他总皱着眉老气横秋的说这不是女娃娃该喝的东西。不过他自己倒是常喝,我总觉得他也不过是个男娃娃,孩子气的紧,故而有一回他正喝着桂花酿,我突然攀上他的...
我只觉得漂亮是件好事,却不知是如何大的一件好事。为此,我专门缠着娘亲上了两回街,亲自了解了一下那些模样周正的姐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可见过之后,却纳闷的紧,私心觉得这美貌除了可以为自己谋些私利也无甚用处。
不过,有时附近沈掌柜领着他家里的沈家郎君来我家做客时,那小郎君倒是很识时务的给我带许多我顶爱吃的桂花糕。
我一向偏爱桂花的味道,偶然尝过一次爹爹的桂花酿便觉得这东西简直是为人间极品。不过凤凰不喜欢我喝桂花酿,他总皱着眉老气横秋的说这不是女娃娃该喝的东西。不过他自己倒是常喝,我总觉得他也不过是个男娃娃,孩子气的紧,故而有一回他正喝着桂花酿,我突然攀上他的脖颈。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护我一下,但这也给我行了方便,我咬住他的唇,想让他吃痛松松嘴。谁知凤凰怔愣一下,随即张开了嘴。甘醇的桂花酿滑进我的口中,我得意之余却发现凤凰并没有被我算计而气急败坏的表现,反而他好像很乐意用这种方式给我尝一些桂花酿。我喝干后想挣脱开来,凤凰却不许。他固执的摁着我的脑袋,好像要把我从他那里讨来的桂花酿悉数讨回来。许久,他才慢慢放开我,我摸摸被他咬红的嘴唇,生气的不理他。
“怎么了?”凤凰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摸摸我的脑袋,很语重心长的说:“你终于有点反应了。”
“反应什么反应啊!”我拍开他的手:“我不过是抢了你一点桂花酿,你至于把我的嘴咬成这样吗?”
他愣愣的看了我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算了,以后想喝桂花酿便来找我,但绝对不许和旁人如此,明白了吗?”
“哼!”
“明白了吗!”凤凰加重了语气,我才不情不愿的应了句是。
可今日,那沈家小郎君来找我,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法子,竟非叫我亲他一下才肯给我桂花糕。恰好凤凰不在我旁边,那桂花糕味道实在诱人,我挨不住便亲了他一口。沈家郎君摸摸脸蛋,笑眯眯的给了我桂花糕,我咬着桂花糕一偏头,就看见脸黑的像只乌鸦的凤凰。
沈家郎君糟了无名火,一身灰的回了家,而我却被凤凰拎到了僻静处。他严肃的看了我很久,不时摸摸我的嘴唇。我偷偷斜眼瞥他,凤凰脸上的神情我从未见过,一时竟有些发怵。
“为什么亲他?”终于,他出了声,可他这声音恰似那腊月的寒冰,冷的我害怕。
“我……我想吃桂花糕……”我怯怯诺诺的回他,小心的绞着手指。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同旁人这样吗?你嘴馋可以同我说啊,为什么去求旁人!”他语气这样严厉,我想解释解释,但不知怎地,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你……”凤凰一下子没了脾气,伸出手把我抱进怀里:“好了好了,是我话重了,我道歉好吗?锦觅,别哭了别哭了,你别这样,我心疼……”
“我……我不是故……故意的……”我抽抽噎噎的:“凤凰……你别生气……我……我下次不这样了……”
“从前怎不见你这般乖巧,不然我们也不至于此……”凤凰很深沉的叹了口气,伸手掐了一个诀,变出了一壶桂花酿。他自己先灌了一口,然后然后将他的唇贴近我的。
“你若嘴馋,我便无偿给你解解馋……”
浓郁的桂花酿香气扑了我满嘴,我的小手搭在凤凰胸前,努力品尝这来之不易的桂花酿。凤凰喝了一大口,却很吝啬于给我。我只能多贴近他一刻,才能多尝一些。
当凤凰口中最后一滴桂花酿被我喝尽后,他松开我的脑袋:“好喝吗?”
“好喝……”我迷迷糊糊的回应他,满眼都是飞扬的桂花。
凤凰紧紧的把我揽在怀里,吻着我的额头:“这次且先饶了你,如果有下次,我就把你抓回魔界。我管你要多久想起我,反正总归会想起的。”
我总是听不大懂凤凰的话,这次也不例外。我瞧了瞧他俊朗的眉眼,觉得真不该让这般好看的眉眼再拧成麻花。恍然我竟想起那些漂亮姐姐谋些私利的方法,懵懵懂懂间也悟到了一些。
恰逢这日那沈家郎君又不死心的来了,我谨记凤凰的话,坚决不肯亲他。那沈家郎君摸着上次烧伤的地方,死死地护住了那份桂花糕。我眼珠一转,照着那些漂亮姐姐的话学到:“我原本是很欢喜你的,而我也觉得你原是也很欢喜我的。没成想你竟连这小小的桂花糕都不肯给我,看来我们的感情也就不过如此……”
这话果真有用,那沈家郎君听了忙不迭把手里的桂花糕递给了我。我美滋滋的吃着,一回头,发现凤凰的脸又黑了。
我郁闷的看着沈家郎君再次被领走,而我再次被拎回僻静处。
“你说你欢喜他?”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今日的脸比之昨日更黑了几分。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此时应该慎重些。于是我讨好的抱抱凤凰:“哪有哪有,我不过诳一诳他手里的桂花糕罢了。”
凤凰长叹一口气:“锦觅,我可以守着你,直到你重新爱上我,可假若你爱上了旁人……”他顿了顿,没再说话。
我挠挠头,觉得凤凰并不开心,便解释道:“我其实并不欢喜沈家郎君,只是女肖父,你别瞧我如今看着漂亮,等我再大些,便随了我那父亲一般平凡。到那时便没人喜欢我,我也吃不到桂花酿或者桂花糕了……”
我说着说着,便觉得委屈,嘴巴一撇又想掉眼泪。凤凰亲亲我的脸蛋,柔声说:“我的傻锦觅,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无中生有的谣言?你怎么会不漂亮没人喜欢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你。以后你也不必跟旁人说那些虚与委蛇的话,你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就是上天入地我也定将让你欢喜。”
我抽抽鼻子,确认我并不会随爹爹变丑,便心情舒畅了许多,也听了凤凰的话,不再搭理那个总是冒鼻涕泡的沈家郎君。对此,凤凰欣慰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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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寝打扫卫生简直让我绝望,为什么查寝这么严重呢???
她要是再让我把所有被油漆覆盖的地方刷回它本来的颜色我就把寝室重新装修一遍(๑˙ー˙๑)
日常爱你们,啾咪(。・ω・。)ノ♡
浮生梦(3)
我猜错了,第二天,当我从我的小摇篮里睁开眼,一下子就看见了在我身旁熟睡的他。
他睡着的样子很乖巧,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排剪影,朱砂般的嘴唇微微抿着,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他宽大的手掌握着我的,另一只手支在腮边,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锦觅,不要,不要离开我,求你……”突然,他低声的呓语,抓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我受不住疼,挣扎了一下,没想到他猛地睁开眼睛,惊呼出声:
“别走!”
“米没系吧?”我的手还被他牢牢攥在手里,他的手劲很大,让我有些难受。可挣扎又挣扎不动,只能委屈的看着他:“米能先熊手吗?”
...
我猜错了,第二天,当我从我的小摇篮里睁开眼,一下子就看见了在我身旁熟睡的他。
他睡着的样子很乖巧,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排剪影,朱砂般的嘴唇微微抿着,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他宽大的手掌握着我的,另一只手支在腮边,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锦觅,不要,不要离开我,求你……”突然,他低声的呓语,抓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我受不住疼,挣扎了一下,没想到他猛地睁开眼睛,惊呼出声:
“别走!”
“米没系吧?”我的手还被他牢牢攥在手里,他的手劲很大,让我有些难受。可挣扎又挣扎不动,只能委屈的看着他:“米能先熊手吗?”
他额前似有冷汗涔涔,但看到我似乎一下子放松下来:“对不起,锦觅,我弄疼你了。”
“好说好说。”这句话我倒说的很清晰,我猜因为这句话太过清晰,连这小郎君都被我惊人的语言天赋震撼了。他听了这句话又是痴痴傻傻的盯着我,好久才开口:
“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好吧,或许不是因为我的语言天赋,而是因为那个与我同名同姓又爱说一样话会种灵芝的仙子。我对于他不能欣赏我的才华感到十分不满,于是趁他松了手劲把手抽了出来,打定主意不跟他说话。
可这小郎君却并不在意,他把手搭在床头,轻轻敲着床板:“叔父说你大概是轮回走了一遭忘了过去。我猜你大抵是嘴馋尝了那孟婆汤,所以才把我们的前尘往事尽数忘了。不过无妨,那孟婆汤对你作用不大,你总会想起我的。”他语气很笃定,脸上却有着淡淡的担忧。
“……可是万一,你永远也想不起来呢?”
他拧着眉毛,差点没在脸上做出个麻花来,可转瞬,他又坦然了起来:“没关系,如果你忘记了我,大不了我再让你爱上我一次。”
说完,他很得意的笑了起来,半直起身子靠近我的脸:“锦觅,我叫旭凤,你记住了啊。”他那样一副神色孩子气的很,作为一个奶娃娃,我实在觉得他比我要像个娃娃的多。
我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脑子里都是他的名字。旭凤?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一个大男人取什么字不好偏偏要取那娘子气的“凤”字?出于恶作剧的心理,我字正腔圆的唤他:“凤凰。”
凤凰凤凰,这在凡间可是用来称呼皇后妃子一派女流的,我这样叫他,无疑想看看他生起气来是如何模样,可谁知我这般叫他,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眼底又有了泪光闪动。是以这次,我觉得他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爱哭鼻子的傻子。
后来,我才知道,凤凰不生气,是因为他真的是一只凤凰。知道这事时,我已经三岁,别说讲话,我连跑步翻跟头都绰绰有余了。爹爹娘亲起初不太敢让我乱跑,毕竟女孩子脸上若是因为顽皮留下疤来就忒不划算了。可我从小到打,别说伤着了,就是跤都未曾摔过一个。对此,爹爹娘亲都觉得我是天生腿脚伶俐,可谁也不知道每次我身边总是有一个安静强壮的凤凰,每每我脚步不稳,他便伸出手扶我一把。他个子太高,所以每次都蹲在我身边,我瞧着他的样子都累,可他每次都无所谓的笑一笑,有时我关心他多说了几句,他便感动的不行,让我觉得这凤凰我这般大时一定是一个极乖巧懂事的奶娃娃。
因为有了凤凰的言传身教,我也努力做一个极乖巧懂事的奶娃娃,加上我打小便长的好看,附近的人没有不夸我的。但大家都喜欢我也着实让我头疼了一阵,这邻里邻居的,哪家每个男子。可但凡有男子因为瞧我可爱摸一摸我的脸,或者同我逗趣两句,不管那人是八岁还是八十岁,那凤凰必定将那一张好看白皙的脸蛋黑成乌鸦一般,且一到夜里只剩我们两人,他便啰啰嗦嗦说什么那些凡人皆配不上我的胡话。我若乖乖听了还好,但凡对此有一丁点的不耐烦,明日那人就必定遭殃,且后果比之当年的张家婶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久而久之,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只得屈服于这凤凰的淫威之下,每日像个小媳妇般时不时亲亲抱抱他,也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皱着他的麻花眉毛,黑着脸吓我一个人。
尽管如此,但对于大家的夸奖我还是很受用的,也一直对我的漂亮脸蛋自豪的很。直到有一日,我在院子里捉蛐蛐玩,凤凰照例跟着我,脸上洋溢着灿烂又傻气的微笑。
我逛着逛着,不知怎地来到了厅堂外面,听见爹爹正与一个我还算熟悉的伯伯唠家常。
“锦掌柜,你那小女儿长的真是粉雕玉琢,可爱的紧啊,要是陈某有你这一半的福气,也满足了啊。”
“诶,陈兄,你没有孩子并不晓得,这儿肖母,女肖父,我家觅儿如今瞧着好看,不知日后长大一些,会是个什么样子啊。”爹爹一半谦虚一半担忧的回应,我听在耳里却上了心。
透过门缝,我仔细打量着爹爹,作为人女,爹爹在我眼中怎样也称得上一个高大伟岸,气宇轩昂了。可只要一想到他日有一天,我长大了,便从如今这乖巧灵动,眉目如画的样子变成……高大伟岸?气宇轩昂?
不行不行!
我甩了甩头,力度之大吓了凤凰一跳,他不知道我都听到看到了什么,只看见我突然发了癫一般摇晃脑袋,委实慌张了一场:“锦觅,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我瞧着凤凰这星眉剑目,清俊出尘的模样,很认真的问他:“凤凰,你……你母亲长相如何?”
凤凰又照例皱了皱眉,问我:“你问这做什么?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最烦不过他这副整日期待我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即使跟他说了我不是那个锦觅也毫无用处。他说完也自知失言,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头:“对不起锦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唉,算了。我母神,我母神长相如何作为人子我也不好评价,只是听我父帝生前曾说过,我母神昔日在鸟族时,曾被人称有灼灼琉华之态,艳艳天光之容,不过在我看来,母神也只是比常人五官华贵些,并没有什么不同。”
灼灼琉华之态?艳艳天光之容?这还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难不成这凤凰一家都长的光彩绝伦不成?
我瞧了瞧凤凰,又瞧了瞧自家爹爹,恍惚间想起之前误以为凤凰是娘亲情人的事,此时竟盼望非常。按照我亲爹爹的相貌,我这辈子怕是与美貌无缘了。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闷闷不乐,连吃饭都吃不下第二碗了。对此,爹爹娘亲觉得终于不用再为我将来是否会吃成个胖丫头这事担忧了,是以觉得我这样非常好。可在凤凰眼里,从前我吃两碗饭他都嫌弃我吃的菜少,如今这般差点急死他,每日小心翼翼的问我是否哪里不舒服,还偷偷从外面带回我惯爱的糖葫芦给我。可每每这样,我便觉得凤凰对我这样好只是因为我如今漂亮的模样像极了他心心念念的仙子,若是哪日我变了样子,他定然会弃我而去,对另一个相貌相似的女子嘘寒问暖,一想到这里,我便更加不舒畅,更加愁眉苦脸了。
见我连糖葫芦都不吃,日渐消瘦起来,凤凰更加慌乱,也更加愁眉苦脸了。
我们二人终日愁眉苦脸的对着,话也少了起来,突然有一日,我觉得这样甚为不妥。既然我只有小时候这般好看,那我便必然要好好发挥我这美貌的作用,不能白白漂亮这一回。
打定主意,我便重新活跃起来,决定好好利用一下我这张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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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大家一个悲伤的消息,柠檬要开学了,开学意味着军训,军训意味着每天不能按时更文了(⁄ ⁄•⁄ω⁄•⁄ ⁄)
不过因为我实在太爱你们了,所以还是会努力每天更文哒,只不过可能做不到日更了,小可爱们要见谅啊(๑˙ー˙๑)
养成梗正在进行中,囚禁梗锦觅长大了才有,各位小可爱不要着急(。・ω・。)ノ♡
这里柠檬,为你独家定制属于你的CP故事(≧ω≦)
浮生梦(2)
我虽然忘了从前,但记忆里仅存的一些常识也足够我过的很好。再加上我本就讨喜的相貌,爹爹和娘亲都欢喜极了我。我来这里第一次见到的张家婶娘原是我的奶妈,从她絮絮叨叨的口中,我方明白我投生到了徽州城南面的歙县,爹娘开了一个专卖文房四宝的堂樾居,倒也称得上一个书香门第。
只是歙县的歙砚闻名,专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自然就多,所以爹爹的堂樾居并不出名。但不出名也有不出名的好处,除了我出生那日和满月酒那天,便很少有旁人来打扰我,除了一个人。
我出生那日见到的小郎君。
他几乎时时守在我身侧,每天我睁眼闭眼定能看见他拿着一双凤眸痴痴的看着我。见我瞧他,他便咧嘴笑...
我虽然忘了从前,但记忆里仅存的一些常识也足够我过的很好。再加上我本就讨喜的相貌,爹爹和娘亲都欢喜极了我。我来这里第一次见到的张家婶娘原是我的奶妈,从她絮絮叨叨的口中,我方明白我投生到了徽州城南面的歙县,爹娘开了一个专卖文房四宝的堂樾居,倒也称得上一个书香门第。
只是歙县的歙砚闻名,专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自然就多,所以爹爹的堂樾居并不出名。但不出名也有不出名的好处,除了我出生那日和满月酒那天,便很少有旁人来打扰我,除了一个人。
我出生那日见到的小郎君。
他几乎时时守在我身侧,每天我睁眼闭眼定能看见他拿着一双凤眸痴痴的看着我。见我瞧他,他便咧嘴笑一笑,时日久了,我就随了他去,反正旁人也看不到他,我不如也装作他不存在好了。
可他似乎打定了主意想让我注意到他,每每屋内无人,他便凑过来不顾我困的要命的身子没完没了的跟我说着故事。内容大多是他跟一个同我一样名字的女子发生的故事,他的故事很有趣,有除了人间另外的三界,有绿幽幽的忘川,有清冷的留梓池,有八十一道虹桥的等待,有春华秋实的灿烂,还有一树谢了又开开了又谢的凤凰花。我听了这些故事有些感伤,但也仅仅是感伤,并没有其他。可这个小郎君似乎认定了我就是他故事里的女子,故事最后总是摸着我的脸深情款款的说:“锦觅,你怎么还不能跟我说说话,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我一直在等你。”
等什么等啊,我真没什么跟你说的。
我闭上眼睛,不耐烦的别开头,这小郎君天天盼着我会能开口,简直比我爹娘还要急。其实我也很急,毕竟让这个痴情的小郎君等着我着实很不地道,我不是他口中那个能上天入地种灵芝的仙子,我只是一个尚且存留一些胡乱记忆的凡人。我连土豆怎么种都不甚明白,又怎么会是那个一连种出五串夜幽藤的神仙呢?
不靠谱不靠谱,可见这俊俏的小郎君真的是一个傻子。
可这傻子有时也聪明的很,张家婶娘不仔细,有时把我抱出去时间一长,外面的风就会吹得我脸疼。只要我眉头一皱,那小郎君便立刻挥一挥手,我面前便会出现一道淡红色的屏障,把那些凌冽的狂风尘埃隔绝开来,使我的皮肤免受摧残。是以我常认为我如今这漂亮的脸蛋也有这小郎君一半的功劳,所以有时吃饱了奶心情不错,也会用小手抓一抓他额前的碎发,露一露刚长出来的门牙。这小郎君好哄的很,每次我这样,他对张家婶娘的不满就会立刻消失,但有时赶上我心情不好,没有哄他,那张家婶娘便会很倒霉,不是被无名火烧着了衣角,就是无缘无故摔个四脚朝天。
对此她虽然不解,却也无可奈何,每次她转转悠悠奇怪的时候,那小郎君就会拿手指戳一戳我的脸,笑的看不见眼。
唔……这傻子还是挺有童心的啊。
就这么过了一年多些,我发觉我的声带发育的差不多了。彼时那小郎君正坐在我摇篮边上,唱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歌谣。他唱的调子着实诡异,我听了一点睡意都没有,要不是他声音低沉的十分有磁性,我真是要不给面子的哭一哭引人过来了。可今天我模模糊糊发出了些声音,自以为已经足够,便咿咿呀呀的开口:
“米不要债唱惹。”
那小郎君一下子住了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愣了半晌,就在我以为他声带发育回去了的时候,他突然红了眼眶:“锦觅,你终于能跟我说话了。”
???我自以为就是我那爹爹知道我学会说话也不会开心成这样,这小郎君莫不是我娘亲的情人?我其实是他的孩子?
这样一想,我便又回忆回忆我那徐娘半老的娘亲,看她样子,也不像是会惹上这般风流债的女子啊。
那小郎君想伸手抱抱我,可我太软太轻,他长着粗茧的手伸了伸,终是讪讪的收了回去。我以为我虽是个奶娃娃,却是个极善良的奶娃娃,实在不能让这痴情的傻子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于是我又模糊的开口:“唔不印系米啊,米系谁?”
看来我还是不大适合开口,这小郎君一脸迷惑的看着我,逼得我不得不又说了一遍。这次他显然听懂了,但神情却并不好看。
“锦觅,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难道我这些天给你讲的你通通没有明白吗?”
我靠着自己的力量吭哧吭哧的坐了起来,试图平视半蹲着的他:“唔真的扑印系米,米印错印了。”
“我没认错!”看来这小郎君耳力不错,我都没听出来我说了什么,他这次倒明白的很,只不过神情有些激动:“锦觅,你怎么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娘亲突然走了进来。我这娘亲虽然样貌平平,可性格却是一顶一的和善温婉,她先是逗了逗我,接着例行公事一般教我说话:
“觅儿觅儿,叫娘亲。”
“娘亲~”果然,有人示例一下发音说起来就容易多了。
“诶呀,我的觅儿会说话了!老爷,老爷,你快来啊,我们的觅儿才一岁多就会说话了啊。”我那一向和善温婉的娘亲真真不给我面子,我才刚刚夸完,她就像只雀儿一般叫了起来。我被她抱出房间,送到大堂。颠簸之间,我瞧见那小郎君戚戚然望着我,他稀奇的没有跟过来,墨色的瞳孔里是没有边际的伤痛。
我看了他许久,或许被他感染,心里也微微有些发疼。
看来这疯傻是会传染的。我这样想着,觉得他既已知道我并不是他要寻的人了,明日就一定不会再来了。真好,以后我再被爹爹抱在怀里就不会有人像瞧仇人一样盯着我了,可也不会有人在我哭的时候焦急的来回走动逗我开心,也不会有人整日整夜坐在我边上唱一些难听的小调哄我睡觉了……
这样想着,我便突然有些思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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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柠檬要提醒各位小可爱如果还在上学一定不要给我打赏啊,爸爸妈妈的钱来之不易,不要乱花呀。你们在我评论区跟我互动我就开心的撒花花了(๑><๑)
当然你们要实在想给我也拦不住哈哈哈(⁄ ⁄•⁄ω⁄•⁄ ⁄)
好啦言归正传你们还要不要点梗啦,养成章节里有什么期待的小故事告诉柠檬啊,柠檬会把他们都写出来的(๑˙ー˙๑)
这里柠檬,为你独家定制属于你的cp(≧ω≦)
浮生梦(1)
当我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呀,恭喜锦掌柜,是个千金!”那老妇看见我面露喜色,匆忙抱了我递到另一个比较年轻的妇人面前:“夫人,您瞧瞧,小姐这眼珠机灵的很呢,将来一定是个顶顶蕙质兰心的姑娘。”
那年轻一些的妇人面色苍白,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啊,张家婶娘,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帮到你们呀也是我的福气,我且先抱去给掌柜看看,这外面现在估计已经等急了。”
我晃晃悠悠的被人抱了出去,恍惚间,我看见一个俊美的小郎君,他着了一身黑衣,头上束着金冠,巍巍然有高崖之态,凤眸微挑,唇若朱砂,却又有着几分妖孽颜色。我...
当我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呀,恭喜锦掌柜,是个千金!”那老妇看见我面露喜色,匆忙抱了我递到另一个比较年轻的妇人面前:“夫人,您瞧瞧,小姐这眼珠机灵的很呢,将来一定是个顶顶蕙质兰心的姑娘。”
那年轻一些的妇人面色苍白,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啊,张家婶娘,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帮到你们呀也是我的福气,我且先抱去给掌柜看看,这外面现在估计已经等急了。”
我晃晃悠悠的被人抱了出去,恍惚间,我看见一个俊美的小郎君,他着了一身黑衣,头上束着金冠,巍巍然有高崖之态,凤眸微挑,唇若朱砂,却又有着几分妖孽颜色。我看着看着,竟入了神,连哭都忘记了。
“呀,这孩子怎么不哭啊,难不成有什么隐疾?”张家婶娘独自言语着,伸手在我身侧狠狠掐了一下,我一时失察,一下子哭了出来。
这一哭不要紧,那边站着的小郎君脸色却立时变得阴鹜,周身升腾起猎猎业火。我看着它们,却并不觉得胆怯,反而很以为有趣,便又朝他笑了笑。
他看见我笑,先是一愣,继而激动的朝我冲过来,冲到一半又生生停了下来,似哭似笑的,只拿着那一双凤眸盯着我,虽然什么也没说,却又好像有着千言万语。
那张家婶娘却因为我这一笑躲过了一劫,喜滋滋的把我抱了出去,交给了一个中年男人。
之前那个小郎君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让我想起了不知在哪里见过的一种小鸟,它们跟着母亲时也是这样亦步亦趋,所以我猜这小郎君莫不是张家郎君。
可之前他瞧着张家婶娘的眼神可并不像看自己母亲的模样,所以我又猜我刚刚猜错了。
那中年男人喜气洋洋的看着我,却又手足无措的不敢接过来,只不停的说:“叫爹爹,叫爹爹。”
那张家婶娘笑眯眯的说:“掌柜的说笑了,这刚出生的娃娃,如何能叫爹爹呢?如果她会叫,那才真该是古怪的紧了。”
那男人笑了笑,似乎也觉得让我这刚出生的奶娃娃叫人委实难为人了些,便很识趣的拍了拍我,吩咐旁边的人好生照料。突然又想起自己还没有给我这个无名无姓的奶娃娃取个名字,便说:“夫人怀胎之时曾说梦中得了一句诗,曰为‘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我以为甚好,不若就给这孩子起名锦觅,如何?”
周围人都叫着好,我注意到那小郎君眼睛闪了闪,好像有泪光浮现。我骨碌骨碌转着眼睛,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莫不是投生了个人家,重新成了个娃娃。眼前的男人是我爹爹,这张家婶娘是个产婆。没成想我来这世间第一眼见的不是我那爹娘,倒是这不相干的产婆。我翻了个白眼,反应过来自己作为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如何明白这许多事?
只是虽然我明白很多,例如该如何吃饭,如何说话,如何辨别这世间万物,却也不明白很多,例如忘了我从前是谁,我从前爱着谁,我从前恨着谁。
真是奇怪。
可我又不能太深沉,这不像一个娃娃该有的表情。我那爹爹看着我,我知道娃娃笑起来讨喜,便咧开嘴笑一笑,看着我这个爹爹喜笑颜开的样子,觉得自己很聪慧。突然又觉得我这眼睛生的太大很不好,不然为何总是能看见那个跟着张家婶娘的小郎君?他看我笑着,先是同我一起笑,后来却又不笑了,只皱着眉苦大仇深的看着我,仿佛斟酌什么似的。我瞧着无趣,便移开了脑袋,看见有姑娘接过了我,走向屋内。我以为这小郎君该是跟张家婶娘一并领了银钱走的,可谁成想他竟又跟了进来,满园子人没有一个阻止。
如此,我才又后知后觉发现,除了我,好像旁人皆看不见他。
我隐隐明白这似乎是一种术法,可是什么却又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明白这事也很不明白。娃娃的脑袋不顶什么用,稍微一用就困倦的不行。正巧这姑娘把我抱进一个篮子里,晃晃悠悠的舒服的很,我砸吧砸吧嘴,看着那姑娘出去,便准备睡觉。只是那小郎君很有几分锲而不舍的精神,他凑了过来,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墨色的瞳孔里好像藏了万里星河。
“锦觅,你终于回来了。”
他脸上写满了深情二字,仿佛生怕我瞧不出来。我张了张嘴巴,发觉娃娃的声带发不出声音,便抬起手,想跟他比划比划。没想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你认出了我,我也知道,你爱我。锦觅你别怕,我不会照料凡人娃娃,你且在这里委屈一阵,等你大一些,我自然带你回去。我在魔界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你回去,我们便成婚。”
顿了顿,他又神色惆怅:“要不是那日我看着你为我画的画落下泪来,你也不会投入这轮回。起先叔父说在姻缘簿上看见你我还不信,没想竟是真的。锦觅,从前都是我错了,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只是在这凡间,你少对旁人笑笑,刚才那凡界男子瞧你的样子猥琐的很,你可要小心一些。”
他言辞恳切,我却觉得好笑,这人怕不是头脑有些问题,我什么都没说他倒自剖心迹,怕不是个有来头的傻子。我依稀明白着傻子是不能惹的,便只好笑一笑,瞧着他咧开嘴趴在我摇篮边痴痴的跟着我笑。
唉,可惜这样好的皮囊了,竟真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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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篇章开始,撒花撒花~
这篇也会虐,我尽量甜(⁄ ⁄•⁄ω⁄•⁄ ⁄)
囚禁梗养成梗吃醋梗都有,还想看什么私信(。・ω・。)ノ♡
这里柠檬,为你独家定制文章(๑><๑)
日常爱你,啾咪♡^▽^♡
入魔(1)
自我重生以来,坐上魔尊的位置已有月余。
我勒令整个魔界,不准提水字,不准有葡萄,我努力远离一切和她有关的事物。可那天穗禾生辰,宴席上她问我想喝点什么,我脱口而出的竟是桂花酿。
那一刻,我明白,我忘不掉她。
埋在凤凰花树下的桂花酿,我还没来得及喝便随她入了一回凡尘,做了一场露水夫妻。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当时没有死,或者我早一点回来救她,那么我们在凡间做一场几十年的夫妻也很好。至少那样,我可以回忆的东西会多一些。
可接下来,我就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旭凤,你疯了吗?她对你的爱弃如敝履,她在你最爱她的时候狠心杀你,而如今,你却还在...
自我重生以来,坐上魔尊的位置已有月余。
我勒令整个魔界,不准提水字,不准有葡萄,我努力远离一切和她有关的事物。可那天穗禾生辰,宴席上她问我想喝点什么,我脱口而出的竟是桂花酿。
那一刻,我明白,我忘不掉她。
埋在凤凰花树下的桂花酿,我还没来得及喝便随她入了一回凡尘,做了一场露水夫妻。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当时没有死,或者我早一点回来救她,那么我们在凡间做一场几十年的夫妻也很好。至少那样,我可以回忆的东西会多一些。
可接下来,我就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旭凤,你疯了吗?她对你的爱弃如敝履,她在你最爱她的时候狠心杀你,而如今,你却还在想她?你还有没有记性了?
没有吧。我想,不然,何以我见了一只兔子都觉得像她呢?
那只兔子很可爱,小小的一只,蜷缩在角落里,眼睛圆滚滚的,像极了葡萄。
怎么又是葡萄?我不喜欢葡萄的。
身边的妖姬也看见了它,她说这只兔子常来看我,还说我长的好看。
好看吗?如果真的好看,那当年她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那只兔子好像很怕我,它被妖姬捉了来,妖姬想要它,不知为何,我竟很烦闷,私心里不想给了她去。
凑近了瞧,我才发现,这只兔子的耳朵委实眼熟,好像很久以前见过一次。
“我好想要这对兔子耳朵啊,可以拿回去吓老胡啊!”
回忆汹涌而至,我皱了皱眉,把她拎了起来,她红色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看了很久,最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那是一朵霜花。
水汽郁结,烈火消融。所以,她从来不属于我,而是我那个温润如玉又裁事果决的兄长吧。
“兔子,才是最危险的动物,因为你不知道,温顺的她何时就会给你一口。”我听见自己这样冷漠的说,也看见她眼睛里那朵霜花的枯萎。
拎着她的耳朵晃了晃,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模样,我竟然难得的有些开心,而且还生出了将她永久留在身边的古怪念头。如果她不那样咬我一口,让我想起之前的一切,我想,我真的会再次被她的乖顺迷了眼。
“天啊,这兔子竟敢伤您,请魔尊息怒。”妖姬被吓得不轻,她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我自知我笑的并不温和,因为她在我掌心里抖的很是厉害。
“这种畜牲,当真该烹了去喂忘川的游魂。”我说的轻描淡写,内心却也在那油锅里烹了一个来回。
“来人呐,架锅。”妖姬喊的很大声,仿佛邀功似的,这让她更加恐惧。对于她所有的情绪,我都能轻易掌控,就算死了一回,亦是如此。
油锅上来的很快,我不知她可有半分后悔伤我。许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她看我的眼神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情意。
情意?呵,若她对我有着半分情意,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我无亲无故,无家可归,堪堪居于这魔界一隅,却都拜她所赐。我甘愿堕魔,也不过这不甘心三字而已。
突然,外面人来报,天帝的魇兽闯了进来,搅的我这里鸡飞狗跳。我心念一动,下意识松开了手。
她跑的飞快,大概是吓得紧了,变了兔子,这胆小也变了几分。可我看了心里很不爽快,她欲逃离我的想法竟强烈至斯吗?我一直盯着她,我知她去寻那只捣乱的魇兽,她从前便有了那只畜牲。我也给过她一只小宠,却是凡间的一只乌龟,于今日,却不知早已丢到了何处。
原来,有些事,从一开始便是注定了的。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神色大概很不好看,故而她又平白添了些恐惧。魔界的夜色少有星辰,我注视着她消失在黑暗里,回到属于她的光明里。
这样很好,我告诉自己,她这样决绝,下次我便可以不留情面了。
心口的旧疾一定没有好利索,不然,我又为什么,心痛的不能呼吸呢?
————————————————
临睡前摸了一篇凤凰视角的刀,诶呀妈呀好喜欢二凤的我也不想写刀的可我也没办法谁叫他这么好欺负呀(≧ω≦)
顺着原文跟了一些,不过有些话记不清了,大家还是要去看看电线大大的文,真的很好,也不是很长,怎么说人家也是亲妈来的(๑• . •๑)
这篇如果反响好我就写个后续,你们想要点梗也是没有问题的呀
就这样,爱你们,啾咪(。・ω・。)ノ♡
霜花劫
脑洞来源于网上评论:锦觅掰花,凤凰拔毛😂
悲剧结局,怕虐勿入(๑˙ー˙๑)
没有拔毛,毕竟没写喜剧(⁄ ⁄•⁄ω⁄•⁄ ⁄)
灵修大旗屹立不倒,香蜜女孩共同作战(≧ω≦)
这里柠檬,啾咪(。・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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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的幽魂映着烛影,禺疆宫的喜灯照着残魂,阴沉的魔界迎来了千百年来的第一件大喜事:
我的婚礼。
或者,我和穗禾的婚礼。
叔父来找过我,他说我不该如此鲁莽,断送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我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理会他,因为我的幸福早已经属于了别人,那么最后陪在我身边的是谁也就无所谓了。
鎏英也来劝过我,...
脑洞来源于网上评论:锦觅掰花,凤凰拔毛😂
悲剧结局,怕虐勿入(๑˙ー˙๑)
没有拔毛,毕竟没写喜剧(⁄ ⁄•⁄ω⁄•⁄ ⁄)
灵修大旗屹立不倒,香蜜女孩共同作战(≧ω≦)
这里柠檬,啾咪(。・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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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的幽魂映着烛影,禺疆宫的喜灯照着残魂,阴沉的魔界迎来了千百年来的第一件大喜事:
我的婚礼。
或者,我和穗禾的婚礼。
叔父来找过我,他说我不该如此鲁莽,断送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我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理会他,因为我的幸福早已经属于了别人,那么最后陪在我身边的是谁也就无所谓了。
鎏英也来劝过我,自慕辞走后,她便通透起来,不再那么风风火火,安静理智的样子像极了慕辞。有一次我笑她慢慢活成了慕辞的样子,她却平静的告诉我,我对人冷血无情的模样,也像极了那天在背后伤我的她。
原来我也变成了她的样子,只不过是她伤我的样子。
“你忘不了她,凤兄,我觉得她心里还是有你的。”鎏英很认真的看着我,诚恳的模样差点让我相信。
可那句“从未”恰当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提醒我,我倾尽所有毫无顾忌的爱到底换来了什么。
“别说了,后日婚礼,我希望你能来。”我放下婚贴:“穗禾说她希望跟你成为朋友。”
“不需要,这场婚礼,你并不欢喜,所以我也不需要祝贺什么。”她转头盯着一块黄铜片,我知道,她又想起了慕辞。
我不愿意打扰她,人在思念自己心爱的人时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因为从前在天界我也是这样,在那棵凤凰树下一站就是一天。
可后来,我死了,凤凰树亦死了,所以我爱的人,也死了。
又或许她还活着,只是已经不是我以为的她了。
当年的我太过刚愎自用,总以为自己能看的透她。殊不知她单纯的外表下,竟有这这样的心思。
我恨她,我恨她杀我不念旧情,却更恨那个被她杀死却仍旧念着她的自己。
真悲哀,我想,就连那日,我用她送我的春华秋实哄穗禾开心,也不过是为了将她激出来,再见一见她。
她好像憔悴了许多,眉眼间的忧愁丝丝缕缕,让我有一点心疼。我把春华秋实还给她,她哭的那样动容,蹲在地上的样子那般无助,我好想安慰她,可手抬起又放下。
走吧,我告诉自己,穗禾才是良配,她那样爱我,爱的那么卑微,那么像曾经的我自己。
我真的走了,背后是她说爱我的时的回音。那声音多么好听,好听到我差点相信。
可我不敢相信。我没有回头,我威胁她别在说这种话,我远远的离开她,然后我看见了血红的霜花。
真漂亮,可也不过是她骗我的诡计。
我这样告诉自己,转身筹备和穗禾的婚礼。我亲手写了天界的邀贴,我期待她来又恐惧她来。我期待她作为水神来,又恐惧她作为准天后来。
天帝大婚的消息和魔尊大婚的消息传播的一样快,六界议论纷纷,我的婚期近一些,所以理所应当该首先承接这些议论的后果。
穗禾很欢喜这场婚礼,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原来和水神长女定亲的人是我,那我说不定会比穗禾现在的样子还要欢喜。
我很不齿这样的自己,却对这样的自己无可奈何。
看到果子,我会想到她,看到忘川,我会想到她,就连看到穗禾试穿喜服的样子,我也能想到她。
别想了,别想了。我逼自己整日对着穗禾,逼自己忘了她。
可我还是一直念着她,一直到我大婚这天。
这天,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真真是个结亲的好日子。我讨来人间的五色云霞,上清天的万里清光,装点兼镇压魔界的千万冥魂,以防这场婚礼出现任何问题。
你看,我对穗禾这样好,你看了会不会后悔?
可她没有看到。喜钟敲了三响,穗禾被侍女引着进来,而天界不过来了一个润玉。
“觅儿说她并不想见你,毕竟我与觅儿也马上要合为一体,所以今日我便替了她,如何?”
他仍旧一副出尘脱俗的模样,他叫她的名讳亲昵的紧,可我听来只有嫉妒。
觅儿觅儿,我也想这般叫她,可始终拉不下脸面。但我喜欢极了她叫我凤凰,因为这是专属于她的名字,谁也偷不走。可我专属于她,她却未曾专属于我。
“谁来谁不来,都是各位自己的事,本座素来不管这些。”我冷漠的回他,转身看向穗禾。她走到我旁边,盖头蒙在她头上,我看着她,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我的丑婆娘,最终还是从我身边逃开了。
穗禾透过盖头看我,我却突然想逃。
突然,屋内落下了纷纷扬扬的霜花,还是那般血红的颜色,我没来由的欣喜,她还是来了,对吗?
润玉的脸色难看的很,他刚想施法感应她,却神色突变,硬生生定在了原处。
我察觉不妙,也想施法感应,却发现自己亦动不了身。
血色的霜花铺了满地,她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袭白衣,美的不可思议。
“凤凰,今日你大婚,作为朋友,我该来看一看你。”她神色平静,我却开始害怕。
“觅儿,你别乱来!”润玉皱着眉,我看出他在努力施法解困。
“天帝陛下,别白费力气了。”她皱皱眉,又看向我:“凤凰,你看,我虽然做了水神,可整日除了想着你也并没有什么功绩,故而也没什么可送你的。不过……”
她伸出手,于掌心化出一朵五瓣霜花。
“我想了许多天,总归想出了送你些什么好。”
她走近我,手轻柔的抚摸我的脸。
“你还记得春华秋实吗?那是我的一瓣真身,是不是很好看?”
我震惊的看着她,想起那日纷纷扬扬的血色霜花。
“我的一瓣真身就可以调来花界两季的繁花,我觉得这东西真的很有好处,所以今日,我想把它们送给你。”
润玉和叔父喊着什么,可我听不见了,我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和她手心那朵晶莹的霜花。
“锦觅,别闹……”我声音一定很难听,可她笑的那样开心。
“我没闹,凤凰,你说过你不许我再说爱你之眼,说一次,剐一次,对吧?”她俏皮的歪头,眼角却有一滴泪流下。
我疯狂的摇头,一种无力感慢慢升腾。
她垂眼看着手里的霜花,另一只手捏住一瓣真身。
“凤凰,我爱你。”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瓣真身被她掰断,化成一缕薄雾,融化在风里。
“不要!”我撕心裂肺的大喊,同时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减弱了一些。
“觅儿在用自己所有的灵力控制我们,快挣脱开她的结界!”润玉点醒了我,我拼了命挣脱,希望能阻止她。
“凤凰,你看,你总是这么后知后觉。”她此刻眼里只有我,我却宁愿她眼里从来都不要有我。
“锦觅,我求你,别伤害自己……”我看着她,心痛密密麻麻萦绕着我。
“凤凰,我一向最听你的话了,是你说的,我再说一次爱你,就剐我一次啊。可怎么办,人说爱一个人便需让他知晓,我从前不知爱为何物,如今知道了便不能忽略,所以,我一定要告诉你……”她又伸手捏住一瓣真身:
“凤凰,我爱你……”
空中所有血色霜花砰地裂开,我感觉身上的束缚解除,而她双腿跌在地上,鲜血铺了满地。
“锦觅!我知晓了,我知晓了!”我想把她抱在怀里,可一堵无形的墙将我跟她隔绝开来。
“我就知道,我始终困不住你。”她凄婉的笑着,平静的看着我。
“我知晓了,锦觅,往日尽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别伤害自己了,好吗?”我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
“觅儿,你已经失了一半元神,切莫毁了你自己!”润玉也着了慌,冲到她面前恳求她。
“天帝陛下,对不起,许你的婚约我怕是做不到了。”她对润玉说这话,眼睛却看着我。
“觅儿,我不逼你了,你若想嫁给旭凤,我答应你便是,你别做傻事。”
“我怎么能嫁给凤凰呢?他的新嫁娘杀了我的父母,我又杀了他,他恨极了我,我实在也该恨极了他。可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杀了自己,作为凤凰的新婚贺礼……”
“我不要什么新婚贺礼!锦觅,我并不爱穗禾,锦觅,我只要你回来!”我不顾穗禾受伤的眼神,我什么都不想顾了,我只想要我的锦觅回来。
“凤凰,我之前拿了你一命,今日我还给你,好不好?”
我拼了命摇头,却也无法阻止她手心那瓣霜花的陨灭。
“锦觅……”我哭到声音沙哑,她却只无声的流泪。
“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再做霜花了,我想做一棵梧桐树,这样你就可以在我身边休憩了……”她摇摇欲坠的样子那样脆弱,将我的心也揪成一团。
“锦觅,别……”润玉怨恨的看向我,我不怪他,我亦恨死了我自己。
“只剩两瓣了,这瓣落了,我便拦不住你们了……”她似有若无的说着,我却感到一阵不安6温柔的,剩下的花瓣已经变成了淡粉色, 她捏住一瓣,握在掌心,就像那天她亲手毁掉春华秋实一样。鲜血流了她满手,漫天飞舞的不再是完整的霜花,而是血红的花瓣。她的结界被我轻易破开,我疯了似的跑过去抱住她,她的鲜血染红了白衣,在她身下开出了一朵最美的凤凰花。
“锦觅……锦觅……”除了喊她的名字,我不知该做些什么,她就那样看着我,身上的灵力一点一点消散。
“凤凰,你看,我就算只剩一瓣真身也还是很美的,对不对?”她嘴角有血,我此时无助的很,只能紧紧抱着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当然……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锦觅,别离开我,你还欠我许多,一条命怎么够,我要你余生都陪在我身边,陪着我……求求你……”我想把她最后的真身从她手中抢回来,斗姆元君会有办法救她的,锦觅不可能出事的。可她不肯松手,只拿那一双眼睛牢牢的看着我。
“凤凰,当年你带我出水镜,带我领略这大千世界,这是为一恩;收穷奇为我朋友肉肉报仇,此又为一恩;替我挡了穷奇瘟针,再一恩;凡间陪我冥婚,我欠你一命;那日我捅你一刀,又欠了你一命。林林总总加起来,我换给你五瓣真身外加我眼中万千颜色,此生,我们再不相欠。”
她看着我,眼睛里黯淡无光,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捏碎了最后一瓣霜花。刹那间,万花枯萎,百草凋零,模糊间,我听见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凤凰,我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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