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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眉

那个时候真好呀 一起闹 一起笑 一起度过的美好圣诞🎄

那个时候真好呀 一起闹 一起笑 一起度过的美好圣诞🎄

-失灵-

恋爱症候群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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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暖和起来,王一博跟肖战穿着卫衣,在院子里掰了苹果一人一半喂羊,王一博大概笑点奇特,陈老师说句死羊眼他也能蹲下来乐半天,肖战踢了踢他的鞋子,问王一博要不要喝高乐高,王一博立马就挂在了他身上,搂着肩膀把人往屋里带,语气还挺硬气,“给我冲一杯。” 


也不知道这儿哪来的高乐高,甚至可以被标上童年回忆的玩意儿,肖战进了屋,王一博就主动帮他拎了暖水壶过来,给长辈也一人冲了一杯,一屋子的可可味。 


王一博先把两杯冲好的递给长辈,自己再折回来拿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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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暖和起来,王一博跟肖战穿着卫衣,在院子里掰了苹果一人一半喂羊,王一博大概笑点奇特,陈老师说句死羊眼他也能蹲下来乐半天,肖战踢了踢他的鞋子,问王一博要不要喝高乐高,王一博立马就挂在了他身上,搂着肩膀把人往屋里带,语气还挺硬气,“给我冲一杯。” 


也不知道这儿哪来的高乐高,甚至可以被标上童年回忆的玩意儿,肖战进了屋,王一博就主动帮他拎了暖水壶过来,给长辈也一人冲了一杯,一屋子的可可味。 


王一博先把两杯冲好的递给长辈,自己再折回来拿剩下的,趁着下午阳光好,一人捧一杯高乐高在院子里晒太阳,柴犬溜溜跟着他们转,肖战笑眯眯地拿着球扔出去,柴犬捡回来了还会奖励性的拍拍小屁,股夸一句真棒,陈老师看见了说,“你还挺喜欢宠物的。” 


肖战点了点头说,“对,太可爱了,我也想养一只柴犬。” 


王一博靠在墙边看向蹲在地上的肖战,整个人都好似被阳光镀了层金,睫毛被染了颜色,瞳仁如琥珀般透亮,温柔这个词都不能形容到极,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样,但胶在了肖战的身上就不太想挪开,看着对方抱着柴犬摸头挠下巴,居然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嫉妒。 


王一博不动声色地捡起地上的球,在柴犬面前晃了晃,然后猛地扔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肖战还没反应过来呢,怀里的柴犬已经嗖地冲出去了。 


肖战仰头去看王一博,对方压着唇角,努力不露出得意神色,朝肖战挑了挑眉。 


他还以为他表情管理的很好,实际上在肖战的角度看来,再明显不过了。 


肖战顿时失笑,这种孩子气的时刻每次在王一博身上出现的时候都会显得格外有趣,或许是他在社会上多停留了几年,进入这个圈子后遇见的人大多都有两幅面孔,所以这种特质便尤为珍贵。 


下午嘉宾便来了好几位,陈老师跟他们很熟,十来年的朋友,许多话与回忆可以讲,这时候不需要小辈们表现或做梗,特别是在睡前的聊天项目里,或是唱老歌或是聊八卦,肖战跟王一博抱着膝盖缩在炕的一角静静听,也算是另一个世界。 


王一博瞥到墙上肖战的影子,一瞬间觉得有点眼熟,便低声说,“你看这个影子,是不是有点像我?”

 

肖战用余光扫了眼,这何止是像,简直到了会让人产生错觉的地步,顿时笑起来,嘴上却说,“是有点。” 


手机上的微博界面停留在新的热搜上,透过屏幕去看王一博的区别对待,似乎又更加了解对方一点。 


保持距离,适当拒绝,躲开眼神交流,女嘉宾的好感被王一博轻飘飘挡回来,特别是当肖战出现的时候,不止神情,王一博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 


肖战其实很喜欢这种双标。 


他承认,王一博那天说的没有错,他喜欢一个人藏不住,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就连避嫌都带着偏颇的意味,每一个细节都写着肖战的名字。 


微博上还挺和谐,似乎看他们玩的开心粉丝也很高兴,加上不知道怎么就磕到了的cp粉,一波又一波的kpi賺的平台乐得不行,在这期录制之前就接洽想要邀请一次活动。 


肖战心里比王一博清楚。 


节目录制完毕,可能会有去王一博台里的两个综艺录制的机会,除此之外的双人活动,有一场,少一场。 


肖战抬眼去看王一博,在欢声笑语中轻声说,“扫楼活动……你那边怎么说?” 


王一博说,“经纪人问我的时候,我说双人的话可以。” 


肖战弯起眼笑,素颜干干净净,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却硬是让王一博心脏漏了几拍,不自觉地就朝肖战身边又靠了靠。 


“行,那就去。”肖战说。 


这夜众人睡得格外迟,且都累了,倒是这两位一直游离在镜头之外的年轻人没耗费什么精力,也就是做饭时打打下手,当个合格的听众而已。 


现今众人都睡了,他俩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悄悄话,肖战没什么睡意,一直躺着也无聊,便伸了手到王一博的被窝里,本来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睡着,可刚一探进去,就被王一博给勾住了手指,用力握紧了。 


肖战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腰是腰腿是腿,该有的都十分优越,这年轻人比他还要矮一点,可手掌却生生大了他一圈,刚好能将他的手包在掌心,一丝缝隙都没有。 


肖战挣开些,用指甲在王一博掌心写字,一点点非常慢的方便他辨认,问说,睡不着吗。 


王一博的回答也在他掌心里,指尖轻轻绕过去,又酥又麻地荡过一片,肖战甚至差点没分辨出来王一博写的什么。 


王一博写了个嗯,后面慢吞吞的跟着三个字。 


“在想哥。” 


肖战在黑暗里咬住嘴唇。 


不是就在旁边?有什么好想的。 


他想要翻别人看不见的白眼来表示不屑,仿佛这样才可以压制住心口的震荡,因为这几个字而陡然加速的心跳。 


王一博并没有故意说情话的嫌疑,他的确是在想肖战。 


想他答应自己的那一晚,自己从他身后拥着整夜,肖战后脑勺的发梢很软,洗发水很好闻,体温依偎着,连呼吸次数都能数得清清楚楚。 


王一博是个怕黑的人,但只要有人在旁边关灯也没关系,因此在国外那几年也没有那么难捱,组合里的哥哥们在,他大可以安心睡去。 


但肖战在身边,他不止安心,更像是从心上开出一朵花来,不住摇曳着,每一片花瓣都写着他的愿望。 


想带战哥去车队。 


想跟战哥去滑板池,想教他滑滑板。 


想跟他在练舞房,把要上节目的舞蹈排许多次。 


一切可以跟肖战有关的事情都是他的愿望。 


他还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比如那个吻,还有肖战的反应。 


王一博从来不知道有人的痣可以长得那么恰到好处,落在嘴唇下方,勾得人目光不断往上飘,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描绘它的形状,亲吻时的感觉。 


他们俩人好像同时幼稚起来,在深夜里玩着这种小游戏,指尖亲昵地交缠在一起,揉,捏骨节,指腹划过掌纹。 


王一博又想吻他了。 


肖战想把手收回来,刚动了动手指,就被王一博给拽住了,这次写的用力,一笔一划的,“我想过去。” 


过去?什么过去?过到哪儿? 


肖战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掖好的被就被扯来了一条缝,紧接着,一具滚烫的躯体便贴了过来,年轻人身上温度高,像个小火炉一样,烫得肖战心惊肉跳,也顾不得什么了,声音压的极低,“你疯了吗王一博!” 


王一博手脚并用缠住他,身体紧贴在一起,亲密的有些过分,肖战也不好把他给推开,却又担心他身体还有一些露在外面会着凉,手比脑子快,先去转了被子把王一博裹起来。可这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他主动敞开怀抱让王一博拱进来一样。 


王一博果然搂紧了他的腰,掌心贴着脊背缓缓摩,挲,撒娇似的说,“……我想你了。” 


他妈的! 


肖战已经有好长时间不说脏话了,可面对王一博这样,却突然有了这个冲动,好像这样才能压抑出心地涌出的奇异感觉。


想个屁啊!不是睡在一起吗?就算不是一床被,可动动手指就能碰到对方,这种距离下,有什么好想的! 


王一博的呼吸一贴在他颈侧,肖战脸上就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搞什么……就算拍不到,也,也…… 


王一博心满意足的蹭了蹭他,“就一会儿。” 


他们都忙,见面都在镜头前,礼貌的拥抱就好像是全部的亲密接触,对他而言太少太少,王一博想时刻与肖战黏在一起,想亲吻想拥抱。 


明明,这都是他男朋友了。 


肖战头皮发麻地,感觉到对方的唇蹭过自己颈侧,耳根,下巴,然后…… 


一个很轻的吻落在他唇上。 


疯了。 


肖战想。 


一触即分,他还没想到怎么不过分的责备这个年轻人,王一博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一个,又一个。 


肖战在心中叹气,手掌去摸索着去捏对方软软的脸颊,在下一个吻来临前主动仰头凑上去,在王一博唇上亲了下。 


他想了想,在王一博愣神的当口又在对方的唇瓣上轻轻地 舔 了下,语气带着一丝丝宠溺,轻到如同落在王一博心尖上的月光,投下将他照亮。 


沐浴在爱神所创造的漩涡里。


肖战说,“这样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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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智尤想

【骅祐|rps & ooc】黑夜不再来 1

曾敬骅从系里回出租房的路上突然下了暴雨,他顶着书包狼狈地躲进路边一家小咖啡厅,等老板给他泡咖啡的时候,墙上有扇小小的木质相框突然掉了下来,里面放着一张陈旧的照片,照片上一颗岛屿静静地躺在二分之一的海和二分之一的天中间。

  

曾敬骅就顺手捡起来放在吧台上,"老板,这张照片是拍的哪里啊?"

  

"是下面的一个岛啦,好像叫文澜岛,怎样,很美吧?"

  

曾敬骅接过来做好的热咖啡,浅浅抿了一口,才回答老板,

  

"是很美。"

  

因此曾敬骅当天晚上就打了请假条给本学期三门课的老师,说他要外出找素材,地点是南边的文澜...

曾敬骅从系里回出租房的路上突然下了暴雨,他顶着书包狼狈地躲进路边一家小咖啡厅,等老板给他泡咖啡的时候,墙上有扇小小的木质相框突然掉了下来,里面放着一张陈旧的照片,照片上一颗岛屿静静地躺在二分之一的海和二分之一的天中间。

  

曾敬骅就顺手捡起来放在吧台上,"老板,这张照片是拍的哪里啊?"

  

"是下面的一个岛啦,好像叫文澜岛,怎样,很美吧?"

  

曾敬骅接过来做好的热咖啡,浅浅抿了一口,才回答老板,

  

"是很美。"

  

因此曾敬骅当天晚上就打了请假条给本学期三门课的老师,说他要外出找素材,地点是南边的文澜岛,然后没等到老师的回复就拉着行李箱去了车站,隔天傍晚人已经到了文澜岛码头。

  

由于是临时起意,住宿和吃食都没有提前预定,况且文澜岛也不是什么旅游打卡地,曾敬骅走到天都黑了,终于在岛上找到一间阿嬷家有空房间愿意租给他住。

  

"学生,看你不像坏人才让你住的哦。"

  

"谢谢阿嬷,我是好人啦!"

  

曾敬骅住二楼,房间对面有一扇蓝色的门虚掩着,他扶着行李箱进房间时随便瞥了一眼,蓝色的门缝里面隐隐约约有很多画,只是堆叠在一起,看不出什么具体内容。

  

前一天的舟车劳顿把夜晚挤得很短很短,曾敬骅睡到第二天睡到十点才醒。

  

"靠。"

  

曾敬骅被热带小岛上午强烈的日光照得眼睛快瞎掉,突然想起来昨晚窗帘没拉上,他七扭八歪的睡姿大概已经被对面居民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一米八的个子马上从窄窄的床上爬起来,站在窗前才发现,原来窗外正对着一片海,热带的阳光大大咧咧地闯进房间,曾敬骅感到了一年来最平静的时刻就在眼前。

  

直到楼下阿嬷大声叫他下去吃午餐,他才洗漱收拾好推开房间门。

  

一楼客厅的门大开着,中央有一把低矮的木桌,上面盛了四五个家常碟,阳光下升起一簇簇的食物热气,香味已经飘散到鼻腔里。

  

阿嬷端了一锅粥从厨房慢悠悠走出来,一边叫这个意外到来的年轻租客自己搬好椅子吃午饭。

  

曾敬骅顿时觉得自己递了请假条马上出发的举动百分之一百正确,他哑着嗓子应了一声阿嬷,又胡乱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好平凡的房子和午饭,可是温暖得很珍稀。

  

"彭彭,你也来吃饭了——"

  

曾敬骅听见阿嬷对着院子里大喊,这才注意到原来门外还有其他人。

  

他看见院子里停了一辆银色摩托,后面站着一个高瘦的身影,拿着喷水枪在冲洗摩托。水雾和阳光过分和谐地融合在一起,因此看不太清那人的正脸。

  

"阿嬷,这个月的水费我缴过啦!"

  

彭千祐关了喷水枪回客厅吃饭,顺手接过阿嬷手里的小锅,笑着对曾敬骅打招呼,

  

"你好!我是彭千祐,是阿嬷的孙子——"

  

曾敬骅抬头看见面前一张笑得灿烂的脸,吼,这个孙子长得还不赖。

  

彭千祐瘦瘦的,身上一件有点湿掉的白t显得他很干净,笑起来八颗牙齿灿烂得让太阳公公自愧不如,眼睛也又圆又大,曾敬骅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像一只兔子,他在心里比喻。

  

接下来一段时间很peace,岛上只有一个小镇,曾敬骅白天睡到日上三竿,有时候去逛生活气息很浓的集市,有时候起得早,就去看当地渔民出海;但是他也没忘掉自己是个学电影的学生,于是相机里那张储存卡几乎快用完,岛上的风景也被七七八八拍得差不多了。

  

唯一让曾敬骅感到奇怪的是房东阿嬷的孙子彭千祐,文澜岛年轻人很少,阿嬷说彭千祐在台北上美术班开画展,因为样貌好看也经常接一些模特工作,现在怎么留在这个小岛每天骑骑摩托无所事事。

但是曾敬骅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好奇归好奇,他也不会莫名其妙跑去盘问人家的生活;况且彭千祐是一个很好的房东,从来不打扰曾敬骅的作息,还经常给他带椰子水和关东煮,偶尔坐在二楼阳台边对着原木画架涂涂画画,已经成为曾敬骅眼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总的来说,两个人可以算是关系不错的房东与租客关系。

  

事情的转折是一个台风天,天气预报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有白色的台风标志,因此曾敬骅一整天待在阿嬷的房子里整理相片,可是从早上到傍晚都没有在家里见到彭千祐。

  

"阿嬷,我在回来的路上了啦,不用担心——"

  

曾敬骅在厨房拿水时听见阿嬷的老人机里传来彭千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窗外的天色半昏半亮,雨有点大,把院子里的一排小灌木拍得垂头丧气,应该停着银色摩托的那片石地空荡荡的,曾敬骅觉得彭千祐不太省心,台风天干嘛骑摩托出门,天黑了也不回来,会让阿嬷很担心......

  

"阿嬷,你不用太担心,千祐在哪边,不然我去接一下好了!"曾敬骅一幅很靠谱的样子安慰房东阿嬷,可是阿嬷挂了电话就去跟着cd机做老年锻炼运动,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彭彭是去叶阿公家帮忙做墙画,回来半小时车程,彭彭对这条路很熟的,"阿嬷一边调整cd机一边告诉曾敬骅,"敬骅,可是你看起来比我更担心诶——"

  

一大一小两个人等到天完全黑掉,也没等到摩托轰鸣的声音。阿嬷关了cd机,又给彭千祐拨电话,这次老人机没有传来彭千祐软软的声音,只有机械女声一直提醒用户未接听。

  

曾敬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眉头不自觉地皱成一团,"阿嬷,要不再拨一次?"

  

"敬骅,彭彭从来不会不接我电话的,会不会遇到什么..."

  

曾敬骅动作比脑子快,抓了一把伞冲出门去,留下一句"阿嬷我去找他"就消失在雨幕里。

  

阿嬷猜得没错,彭千祐的回程确实不太顺利,摩托在一个拐弯的街角打了滑,他使劲眨了眨眼才发现地上堆了一滩深色液体,估计是街边鱼店的垃圾被冲到街道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摩托车已经倒在地上,人被甩出去好几米躺在雨里。

  

彭千祐前一晚给叶阿公帮忙到凌晨,积累的疲倦和突如其来的摔倒马上让他陷入昏迷,闭上眼最后一刻看到的是屏幕亮起来的手机,他就知道,又要让阿嬷担心了......

  

好在这个街角距离阿嬷家只有两条街道,曾敬骅很快找到了,他跑得快,打着伞也没有起到一点防雨作用,远远看到躺在地上的彭千祐时,眼睛已经被雨水糊作一团,几乎不敢认雾蒙蒙的路灯下闭着眼的彭千祐,脸色那么苍白,头盔下面渗出来一些血迹,曾敬骅觉得他脆弱得马上要碎掉了。

  

彭千祐些微有一点意识之后,发现自己的头被某个人抱着,那人急促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他额头上方,比起周身的寒冷,他不自觉地向热源靠近,再靠近一点。

  

"千祐!彭千祐!喂",彭千祐听见头顶上的人低哑着声音叫自己,"听得见吗千祐,我带你回家,不要睡着,听得见吗——"

  

彭千祐撑着力气抬起眼皮,果然,是曾敬骅,那个像大狗狗一样的房客学生,他稍微动了动嘴唇,想告诉曾敬骅他醒过来了,但是实在发不出声音,几乎是嗫嚅着。

  

曾敬骅马上注意到怀里人的动静,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把脸凑上去,彭千祐脸庞的温度比身下的水泥地还要低,吐出的呼吸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凑得更近,贴紧了彭千祐的嘴唇,这次曾敬骅听清了,彭千祐在让曾敬骅带他回家。

  

阿嬷站在大门口,着急得拨打邻居的电话,拜托人家帮忙去找两个孩子,又说实在抱歉,自己太老了,没办法开车,也没办法接他们回家。

  

还没挂电话,阿嬷看见小路上一个大大的身影小跑着过来,再近一点,原来是还穿着室内拖鞋的学生租客,背上是她疼爱的孙子,两人身上只披着一件皮质外套,那是她过年时送给彭千祐的礼物。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阿嬷撑着伞去接两只被淋湿的狗狗。


椰椰椰粒ye

【骅祐 RPS向】勇敢者游戏 02

现背, ooc 预警,私设很多,曾彭许三人,许直出没!!!曾彭 HE ,以下全是我瞎编乱造的,小学生文笔,不喜轻喷,大家看的开心,如有雷同,直接滑跪。    


以下是正文


02


     第一次撞见之后就像是开了什么神秘按钮一样,曾敬骅接连撞见好几次。


     “不是要拿退烧药吗?干嘛走开。”朱轩洋作势就要推开保健室的门,被曾敬骅一巴掌拍开。...


现背, ooc 预警,私设很多,曾彭许三人,许直出没!!!曾彭 HE ,以下全是我瞎编乱造的,小学生文笔,不喜轻喷,大家看的开心,如有雷同,直接滑跪。    



以下是正文



02



     第一次撞见之后就像是开了什么神秘按钮一样,曾敬骅接连撞见好几次。



     “不是要拿退烧药吗?干嘛走开。”朱轩洋作势就要推开保健室的门,被曾敬骅一巴掌拍开。



      想到透过窗户里看到的两个人,曾敬骅决定不进去了,转身回教室。



     “干嘛啦,你还在发烧欸!”朱轩洋追在身后叫。



      发烧了果然很难受,下午的课根本听不进去,曾敬骅无精打采地趴在书桌上。



      朱轩洋好心接来热水递给他,“所以干嘛走开啊,我都说你不想去,我帮你拿药嘛,你也不要。”



      曾敬骅嗓子疼,不想说话,听朱轩洋在一旁唠叨。



      教室门口突然一阵骚动,有个女生在指指点点。曾敬骅对这些不感兴趣,本来打算换个方向继续趴,却看到了人群中心的人是彭千祐。



    “原来你喜欢男生啊,那麻烦你不要缠着我们家光汉好嘛?”说话的女生曾敬骅不认识,估计是许光汉的迷妹,曾敬骅搞不懂许光汉哪里帅,学校里居然有很多他的迷妹。



      曾敬骅看了一圈,许光汉不在,只有彭千祐,和一群看热闹的。



      女生晃晃手机,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人,其中彭千祐的脸微侧被拍下,另一个只有背影,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接吻。



      见那女生张嘴,食指指着彭千祐还要说话,曾敬骅横在两人中间。



    “那什么?”曾敬骅比女生高很多,俯视瞪人。



      不得不说,曾敬骅才高一,身材却很壮硕,再加上一脸混混样,非常有威慑力。



      女生愣了一下,声音稍弱但态度不减:“看不出来?彭千祐和男人的接吻照。”



    “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那是他帮我眼睛吹沙。”曾敬骅表情严肃,看着更凶了。



     “才不是。”女生嘴上说不信,但身体已经开始在后退。



     “爱信不信,谁管你?”



     “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朱轩洋也从教室里出来,虽然平时看起来憨憨的,但装凶学得有模有样。



      人群散开,那女生也跑掉了,曾敬骅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觉得脑袋嗡嗡响。



      再一睁眼是保健室的天花板。



    “终于醒了,你在这,我去找老师。”是朱轩洋的声音。



     “嗯。”还有个人。



       曾敬骅转头发现彭千祐也在。



       两个人不熟,一起坐在保健室里沉默。好尴尬,说点什么,曾敬骅转转眼珠子。



     “谢谢。”彭千祐先开口,应该是说刚刚在教室门口。



     “不用客气。”曾敬骅自以为很帅地甩头,顿了顿认真补充道:“我没拍照片,不是我。”



     “我知道。”



      又是一阵寂静,曾敬骅想朱轩洋找个老师找好久哦,挣扎着又问:“你们在谈恋爱吗?”



      本来就是随口一问,都接吻了还不是谈恋爱,那也太扯了。曾敬骅觉得这问题很蠢,还打探别人的隐私,心里又莫名酸酸的。



      没承想会得到答案,彭千祐摇摇头,周身散出落寞的氛围,“没有。”



      完蛋,更尴尬了。曾敬骅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是不是戳到别人心事了。



      但后知后觉,他们居然不是恋爱关系。他的脑子快思考不过来,朱轩洋及时出现。



     “老师,老师,这啦!”



     “可能是受凉了,空调开一整晚吧?”老师推推眼睛,拿了几包退烧冲剂,“冲杯这个,空调不要开整晚。”


   

     “好的老师。”曾敬骅拿起药礼貌道谢。



     “放学了。”出了保健室,朱轩洋指指教学楼,“这位同学你……”朱轩洋没记住名字。



    “彭千祐。”彭千祐自我介绍道。



    “啊,你就是敬骅说……唔…”曾敬骅早有准备,以防朱轩洋说些不该说的,一把捂住嘴。



    “他想说,你现在怎么回家?”曾敬骅暗暗使劲不松手。



      彭千祐看看教学楼,又看看曾敬骅,“走路吧。”



     “我送你。”曾敬骅嘴比脑子快,提议了立马懊悔,又不熟,人家肯定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没关系,不是很远。”果然被拒绝了。



     “唔唔唔……”朱轩洋不停拍着曾敬骅的手,曾敬骅想应该差不多了便松开。



     “呼,”朱轩洋在旁边大口呼吸。



     “送你吧,万一又找你麻烦。”



      彭千祐犹豫一会儿点点头,“那麻烦了。”



     “不客气。”曾敬骅很开心。



      即使夏天天黑的很晚,路灯也早早出来工作。



      彭千祐家楼下的路灯很亮,好几只小飞虫绕着灯泡转。



     “谢谢。”彭千祐从自行车后座起身。



      还不等曾敬骅回答,身后的门发出一声重响。



      声音吓了三人一跳,曾敬骅以为门要倒了,摔下车挡在彭千祐身前,紧张地盯着门看。



       好在什么都没发生。



      曾敬骅松了口气,彭千祐却突然笑出声。



     “笑什么?”曾敬骅不解。



     “没事,谢谢你,我先上楼了。路上注意安全。”彭千祐朝着两人摆摆手。



     “彭千祐同学,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看着彭千祐一脸惊讶的表情,曾敬骅惊觉他又把心里话讲出来了,太丢人了。



    “好,拜拜。”曾敬骅说完飞速扶起车逃离现场,看着一脸懵着没动的朱轩洋再喊一句:“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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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骅祐 RPS向】勇敢者游戏

 现背,ooc预警,私设很多,曾彭许三人,许直出没!!!曾彭HE,以下全是我瞎编乱造的,小学生文笔,不喜轻喷,大家看的开心,如有雷同,直接滑跪。


以下正文


01


     高中开学典礼,曾敬骅就注意到彭千祐这个人了,据说他从国中一直学习很好,才会作为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发言。


      没想到会和这个看起来一拳就能被自己揍倒的人分到一个班。


      比起一脸好学生...

 现背,ooc预警,私设很多,曾彭许三人,许直出没!!!曾彭HE,以下全是我瞎编乱造的,小学生文笔,不喜轻喷,大家看的开心,如有雷同,直接滑跪。





以下正文


01


     高中开学典礼,曾敬骅就注意到彭千祐这个人了,据说他从国中一直学习很好,才会作为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发言。



      没想到会和这个看起来一拳就能被自己揍倒的人分到一个班。



      比起一脸好学生样的彭千祐,曾敬骅凶狠的脸实在是让人不敢靠近,幸好班上还有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朱轩洋,不至于太无聊。



      彭千祐和高出一年级的许光汉关系很好,两人好像还是邻居。



      曾敬骅在小卖部里纠结喝什么的时候,有听路过的女生说他们很好磕。



      好磕?磕什么?他们俩喜欢给对方磕头?



      曾敬骅不知道此嗑非彼磕,他也是后来才明白。



      不过这两人确实不太一样,彭千祐看起来很黏许光汉,总是在许光汉班门口张望看他在不在,会在篮球场外拿着水等他打完球,还能在图书馆见到他们一起学习。



      会不会靠太近?曾敬骅觉得奇怪,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自己会一直看朱轩洋在不在或者贴这么近?好像不会,不过可能是因为在一个班。曾敬骅纯当那两人是关系太好。

 


      总之,这样的好学生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朱轩洋将吸管用力地插进刚买来的绿豆牛乳沙冰,“好好喝,你的还没好?”

  

   

       好晒,曾敬骅踢上台阶下的石子。石子重重地落在路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斜挎包的带子滑下来,曾敬骅伸手重新拉好,奶茶店的饮料做好放在柜台上,曾敬骅接过猛吸一口。



    “是吗?我从来没听说过他们俩欸。”



    “好晒啦,为什么非约今天?”曾敬骅看看天上的太阳,实在不想抬腿。



     “你怕了?”



     “怎么可能?”



      朱轩洋的激将法很有用,曾敬骅立马直起身,和朱轩洋去球场,他们班今天和隔壁班约了篮球赛。



      他本身不想去,又不是篮球社团的人,自己还有音乐社团的排练,但原本要去的人脚受伤了,朱轩洋软磨硬泡才拉上曾敬骅。



      路两边空荡荡,太阳火辣辣的灼烧感让人止不住的出汗,所以两人决定穿小道。



      旁边的小巷子隐隐约约有衣服的摩擦声和水声,曾敬骅咬着吸管向里一望。



      靠北哦,曾敬骅在心里暗骂。有人在接吻,一个背对巷口看不见正脸,一个正对巷口,半张脸露出来。他看过去的时候,巷子里的人也正好抬眼。



      曾敬骅僵在原地,望着彭千祐不知该如何是好。



      估计是察觉到彭千祐的不专心,巷子里的另一个人停下动作要回头。



      回头的瞬间,曾敬骅后退一步拦住要上前的朱轩洋。



     “干嘛不走?”朱轩洋不懂怎么了,嗓门不小,声音在巷子里都有回声了。



     “前面维修,我们换条路走。”曾敬骅随便扯个借口。



     “怎么就维修了?我昨天还……”


   

      曾敬骅直接捂住喋喋不休的嘴, 拖着人原路返回。



      虽然另一个人没回头,但背影很好认,许光汉。



      曾敬骅不想看见许光汉那张脸,所以下意识退后。这两人真敢啊,这条路很多学生走,再这样迟早让人发现。



      这种撞见别人接吻的感觉很奇怪,他的第一反应是害羞,看见彭千祐的那一刻,所有的害羞都烟消云散,像是被人浇了一盆水,从头凉到尾。



      曾敬骅心里很堵,今天出门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手上的爱喝的绿豆牛乳冰沙不甜了,嘴里发涩。



      属于青春期的片子他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男女的启蒙片,偶尔会在隐秘的角落里碰见几对情侣,但他从来没见过像彭千祐一样湿漉漉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好看,不自觉的被吸引。



      就像是那天开学典礼,本以为又是长篇的陈词滥调,直到对上那双棕褐色的眸子,发言没听进多少,只记得那句“我是高一A班彭千祐。”



      曾敬骅心思乱跑,球赛自然输了。



     “心不在焉的你。”朱轩洋拿水故意冰他。



      曾敬骅接过水没回答。



是我在湖底

【曾敬骅VS彭千祐 致犹豫的恋人们·终】

  缺德文学,写点狮子座陈昊森知道这事后的反应

  也写点旁观者但不完全旁观者的读后感,譬如林柏宏和许光汉的营业活动,对方吃瓜的状态

  还有圈内好友并不意外的祝福

  这篇就完结啰~

  

  7.

  “夸张,你发多少条动态了?《刻在》结束很久了好吗。”

  陈昊森扯了下嘴角,将自己的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我夸张还是曾敬骅夸张?你自己看看别人剪辑的对比视频——我有比这个白斩鸡差?”

  经纪人沉默一下:“你是指哪方面呢?”

  “……哪方面你都不准说我差。”陈昊森翻白眼,“我就不信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了。”

  “你省点力气吧,人家不吃你这挂有什么办法。”经纪人毫不留情,...

  缺德文学,写点狮子座陈昊森知道这事后的反应

  也写点旁观者但不完全旁观者的读后感,譬如林柏宏和许光汉的营业活动,对方吃瓜的状态

  还有圈内好友并不意外的祝福

  这篇就完结啰~

  

  7.

  “夸张,你发多少条动态了?《刻在》结束很久了好吗。”

  陈昊森扯了下嘴角,将自己的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我夸张还是曾敬骅夸张?你自己看看别人剪辑的对比视频——我有比这个白斩鸡差?”

  经纪人沉默一下:“你是指哪方面呢?”

  “……哪方面你都不准说我差。”陈昊森翻白眼,“我就不信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了。”

  “你省点力气吧,人家不吃你这挂有什么办法。”经纪人毫不留情,“上次你回应那个什么频率事件我就想说了——曾敬骅就是跟你不来电啊,不然以《刻在》那力度,彭千祐跟曾敬骅孩子都有了吧?”

  “你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陈昊森还是耿耿于怀,“你都不理解我!我以为曾敬骅是钢铁直,直得不能再直,我也就算了,毕竟这个事强求不来——但是你他吗看看,这是直的吗?都千里迢迢去澎湖湾玩水参加情人节活动了——我真的被气死!”

  经纪人面无表情:“好哦,许光汉不是也去了吗?万一人家为了事业攀升睡的是许光汉呢?谁让你咖位不够。”

  陈昊森一脸惶恐:“那我倒没意见了,毕竟我的确咖位不够。”

  “但是你也太荒谬了吧,许光汉哎,怎么可能喜欢男的……”陈昊森看了眼小道消息,差点把牙咬碎,他骂了一句,彻底放下了手机。

  经纪人毫不意外:“干嘛,许光汉也喜欢彭千祐哦?”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没有啦,就是上次亚洲电影节知道的。”

  陈昊森猛然扭头:“什么瓜,干嘛不告诉我。”

  “怕你心梗啦。”

  “我现在难道还不够心梗吗!”

  经纪人被塞了一怀抱的薯片和饮料,就清了清嗓子开始转述:“宋芸桦不是跟大陆资本关系不错嘛,所以也转介绍了自己的圈内好友——彭千祐咖位不够啦,你不用这么生气!”

  “没有!继续说!”

  “那天亚洲电影节我跟另一个艺人去的啦,你也咖位不够……”

  陈昊森夺过她怀里的薯片,狠狠的拆开吃了:“少说废话哦。”

  经纪人干笑着继续说:“但是半途的时候曾敬骅不见了,宋芸桦有着急,我不是觉得曾敬骅跟你还算有点渊源嘛,就跟着留意了一下——然后我就有看到许光汉和曾敬骅——”

  陈昊森惊恐的打断:“他俩真的拍拖?还是仅仅搞在一起?谁上位谁下位啊?”

  “……我那会儿只是故意挖苦啦!你怎么分不清好坏话!”

  陈昊森拱手:“继续继续。”

  “他俩剑拔弩张啦,有提到彭千祐,曾敬骅对许光汉很不客气哎,这哪是后辈对大前辈该有的态度——曾敬骅走后,许光汉抽了好几支烟,看着很难受的样子。”经纪人摇头叹息,“迟早见识一下彭千祐,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每任对象都很天菜哎!”

  “你在拉踩我吗?”

  经纪人笑着将薯片抢过来:“你在减脂增肌啦,不要吃太多膨化食品。”

  陈昊森愤愤打字,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都要直接呼叫曾敬骅问个明白了——他没比任何人差好吗!凭什么对彭千祐那么温柔呵护,对他就避如蛇蝎?

  林柏宏也是第二天就收到了经纪人发来的爱恨情仇整理帖。

  “……许光汉有够故事性哎,彭千祐是哪个啊?曾敬骅……好像记得,是拍《刻在》的那位?”

  经纪人表示:“不重要,你只要记得和许光汉宣传的时候撇清关系,并且能帮忙的地方帮他圆一下场面。”

  林柏宏点头:“是哦,我们在麦麸。”

  “……说好听点好吗?这叫毫不歧视的合作营业关系。”

  “没觉得哪里好听了。”

  林柏宏还是认认真真吃了下瓜,然后在唐老师的某个综艺上,许光汉半认真半玩笑的说起抽屉论时,要不是他嘴里塞着不少吃的,不适合开口,他就要脱口问出来了:里面有没有彭千祐这个漂亮娃娃啊?有的话有多少比例?

  因为笑着乱说话被经纪人怒视之后,林柏宏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干饭上,有惊无险又多少不过瘾的结束了综艺。

  下班时林柏宏还是没忍住,偷偷问许光汉:“你请假去澎湖湾干嘛?丰年祭好玩吗?”

  对方面无表情:“别他吗东想西想,我干谁也不会干你。”

  “……吗的,你这破德行……”林柏宏差点没忍住继续损他,但想到对方丢了夫人又折兵,心态崩掉也很正常,就宽宏大量的原谅了他。

  原谅但不完全原谅。

  后来影帝提名出来时,林柏宏第一时间转发给了许光汉:“哎哟,看样子某人情场失意事业也不怎么得意哎。”

  然后在媒体面前,林柏宏又是一脸诚惶诚恐,并且在记者提到另一个男主角许光汉时,很遗憾又真诚的说,我就是运气好一点啦,可能是因为情场不开花吧。

  “那就是许光汉最近情场得意吼?”

  在经纪人比杀掉他的手势之前,林柏宏正色说:“不知道哎,我只是拿我的遗憾说说啦,最近有很想恋爱,但是没有这个缘哎。”

  采访之后还没走到后台,林柏宏就收到了许光汉发过来的杀死他的表情。

  有点太损了。林柏宏决定收敛一点,毕竟他最近事业场太得意了点。

  永远在吃瓜第一线的宋芸桦像整天没事干一样发送着第一手消息,林柏宏和许光汉这事也是她先发群里。

  曾敬骅:“撤回,立刻。”

  彭千祐:“看到啦,挺好玩的,他的新电影很不错哎,芸桦看了吗?”

  “看了啦,剧组一起看的。”宋芸桦吐舌,才不理曾敬骅,“蛮有意思的,导演很厉害哎,可惜没有大陆市场,不然票房会高好多哦。”

  过了一会儿,彭千祐回:“因为亚洲文化里还是不太接受啦。”

  曾敬骅:“不要理。”

  他又回:“录完综艺我就回家了,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宋芸桦也发:“不要理啦,文化里有好的部分就会有不好的部分,会好的啦。”

  “我知道。没有在意啦。”彭千祐回复,“去你那吧,怕被我爸爸撞见,他有很爱突然来见我。”

  宋芸桦:“要不然这么隐私的话题你们还是转私人对话框吧?我怕我忍不住好奇。”

  彭千祐:“好奇?”

  曾敬骅:“别好奇,忍住。”

  宋芸桦还是不理他:“好奇你们谁上位谁下位啦,据说这个问题很冒犯,我怕以后冒犯到别人,就先来问一下你们哦。”

  曾敬骅:“知道还问。”

  彭千祐倒无所谓:“我偏下位啦。”

  宋芸桦:“所以你们……做过了吼?”

  彭千祐:“……”

  曾敬骅:“当然。”

  当然什么啦当然,对方是女生哎!彭千祐没好气的私发表情给他:“不要说这些!以后还要见面拍第二季哎!”

  曾敬骅:“没有刻意说啊,她问了我就回嘛。”然后又发一条来,“我以为你不在意,下次我不回了。”

  “……没有啦,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彭千祐无奈叹息,“你想说就说啦,本来就不打算瞒着。”

  “好哦。”

  没过去三天,几乎圈内好友都发了恭喜的消息来,彭千祐只好茫然又头疼的一一回复,恰好是曾敬骅录完综艺的时间,他早就约彭千祐和朱轩洋一起吃饭,到点的时候发现完全打不通彭千祐电话。

  “你是不是最近惹到他?”朱轩洋晃了晃手机,“回我LINE哎。”

  曾敬骅皱眉:“没有啦,就是……”

  “把拍拖的事特意告诉大鹤还有张轩睿哦?”朱轩洋觉得好友幼稚,“风险很大哎,你还要不要拍戏了?”

  “他们不是那种人啦。”

  朱轩洋耸肩:“可能吧,但是就是风险很大啊。”

  “可以啦,他已经在教训我了。”曾敬骅头疼的继续呼叫对方,“我有好好瞒着圈外啊,大鹤他们都是懂的人,哪里会瞎编排。”

  “你就是恨不得许光汉全方位听说这件事。”朱轩洋好笑的问,“我说,你不是想拿个影帝,想成为电影史留名的那一个吗?怎么会……这么突然的……为爱痴狂?”

  曾敬骅还是在继续呼叫恋人,一边发讨饶道歉的LINE过去,一边抽空回复说:“就……突然发现我失去演戏这件事不会死啦。”

  “胡说,你明明说过不演戏会死。”

  “可是好难啊,遇到下一个彭千祐……”曾敬骅垂眸笑了下,“哪里会有下一个彭千祐哦,错过了他就是别人的了,可能不会再多看我一眼——你知道我见到许光汉时为什么没有特别生气吗?”

  “为什么?”

  “我觉得他可怜啦,也觉得很庆幸。”曾敬骅仰头笑着,“要是我犹豫太久,会成为下一个他哎。”

  “幸好我没有。”

  朱轩洋顿了顿,有被好友眼里温柔炽热的爱意感染到,他缓缓点头说:“……是有听说他很惨,没有被提名。”

  曾敬骅还是笑着:“嗯,我给林柏宏投票。”

  “……不要太斤斤计较……”

  朱轩洋还是觉得恋爱了的曾敬骅很神奇,一直呼叫不到对方难道不会烦吗?发那么多LINE也没得到回复,真的不会觉得乏味吗?

  “轩洋,这我分享不了给你,要不你自己恋爱试试?”曾敬骅说,“不是指睡的那种关系,是真的想要守护对方,保护这份感情,然后心疼他的那种关系。”

  朱轩洋一听就觉得麻烦:“你自己甘之如饴吧,我就算了。”

  “而且他肯定已经快到了。”曾敬骅手上动作没停,但眼神温柔而笃定,“生气归生气,他还是不舍得我多等啦。”

  朱轩洋很想嘲讽他,但又确实看到彭千祐了,只好皮笑肉不笑的说:“好哦,预感到这顿饭我会吃的消化不良了。”

  “你要习惯。”曾敬骅认真的说,“他怕影响我接戏,很不愿意在外面约会,下次想约会,你得一起。”

  “……那我能拿加班费吗?”

  “等我当老板了就给你。”

  朱轩洋板着脸:“那我还是指望彭千祐办画展卖画多挣点吧。”

  但能这样坚定的爱一个人,同时笃定对方也深爱自己,真的很让人羡慕。

白绛十九(喜欢看评论版)

【骅祐】犀牛与候鸟

*5.20特辑,rps暧昧日常向

*没怎么看过物料所以可能在人设上有些错误,ooc预警私心tag,注意避雷。


00

    因为候鸟可以在犀牛的身边停留休憩,所以我情愿栉风沐雨飞到你身边,也信任你能为我开辟的一片蓝天。

01

    约好了下午三点中家里见,两点四十五分彭千佑接到曾敬骅的电话,说自己卡彭千祐家公寓的电梯里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电梯停了吧。”彭千祐接到消息急得团团转,心急火燎地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冲出了家门,结果发现是曾敬骅搬...


*5.20特辑,rps暧昧日常向

*没怎么看过物料所以可能在人设上有些错误,ooc预警私心tag,注意避雷。



00

    因为候鸟可以在犀牛的身边停留休憩,所以我情愿栉风沐雨飞到你身边,也信任你能为我开辟的一片蓝天。

01

    约好了下午三点中家里见,两点四十五分彭千佑接到曾敬骅的电话,说自己卡彭千祐家公寓的电梯里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电梯停了吧。”彭千祐接到消息急得团团转,心急火燎地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冲出了家门,结果发现是曾敬骅搬了个什么大件儿来,结果由于体积过大角度刁钻卡在了电梯门框里。

   彭千祐哭笑不得地搭上手把东西从电梯里拖出来, 然后看着气喘吁吁又笑得得意的曾敬骅,到嘴边的“白痴”变成了“累吗”。

    “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大个……花架来?”

    “中意好久了,觉得用它摆你的作品正合适。”曾敬骅乐呵呵地拍了拍漆着白防氧化油形状新奇的花架,“先搬你房里去。”

    彭千祐的房间是装修的ins风,能看出来在尽可能的保持整洁,然而还是免不了一地的绘画和雕塑材料。

    曾敬骅丝毫没有在意周遭的杂乱,轻车熟路地绕开地上摆放的东西,跑到厨房去拿冰箱里镇的啤酒。

    “你又在做什么?”

    “闲得无聊,想做一个雕塑。”

    曾敬骅没什么艺术细胞,蹲在客厅中央那个半成品前面端详半天没看出来什么个数,索性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彭千祐把花架拖到阳台上,发现它正好能嵌进阳台的护栏与墙面之间,这样的契合度不是强迫症也会感到很舒适,于是又从房间里翻了几件小雕塑和艺术品摆上去。

    “你做一个送给我好不好?”

    曾敬骅忍不住打趣。虽然只是随口一说,谁知彭千祐还真认真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半成品:“这个做好了就送你。”

    曾敬骅一愣,突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哦对了,刚刚朱轩洋有问要不要出去吃饭。”

    “那你叫他来好啦。”彭千佑想都没想,“虽然房间有点乱。”

    发了消息过去,曾敬骅也就不知道要干嘛了,直愣愣地看着啤酒易拉罐上的水雾凝成水珠,顺着瓶身滑落。

    “阿骅你来。”彭千祐朝曾敬骅招手。

    曾敬骅起身走过去,蹲到彭千祐身边。

    “要不要试试?”

    看着泥渍斑驳的雕刻刀,曾敬骅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可是我不会诶。”

    “我教你好了。”

    很多时候曾敬骅特别崇拜一些脑袋里装满了浪漫和优雅的艺术家,可是活了快三十年除了演戏他脑子里没有一点儿有关艺术的细胞。攥住雕刻刀的时候,曾敬骅的大脑还一片空白。

    “这里……这里,还有……”

    彭千祐修长的手指引导着曾敬骅手上的刀慢慢游移。仅仅是听着耳畔带着呼吸声的嗓音,就足以让曾敬骅克制不住分神。

    “吱嘎”一声,曾敬骅呆呆地看着眼前突兀的刀口,手足无措。

    “哦……别慌,是可以修补的。”彭千祐连忙拍了拍曾敬骅的手以示安慰。

    “其实……可能我还是不适合弄这些东西。”曾敬骅说。

    彭千祐重新把刀塞进曾敬骅手上:“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因为你身边是我,所以我可以教你。”

02

    两人的杀青大戏是拍的最艰难的一场,艰难不是说不好演。

    本来还担心彭千祐演戏经验不足不好演哭戏,结果这孩子演得太过于真情实感,差点哭断了气。

    躺在地上的时候曾敬骅还在心里想:“Good job,千祐演得真好。”谁知道等到导演都说“卡”了彭千祐的嚎啕声还没有停下。又不能起身,曾敬骅余光看见彭千祐趴在学长怀里几乎抽搐,居然被他嚎得心里隐隐作痛。

    最后一众工作人员被彭千祐哭得哭笑不得,笑也不是安慰也不是。最后一个镜头补完之后,曾敬骅赶紧跑过去看情况。

    彭千祐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周围围了一大堆人拿着手帕给他擦,看得出来他的窘迫,曾敬骅不顾身后助手给他穿着保暖服,直接跑过去拨开群众:“我来我来。”

    面巾纸伸到彭千佑脸上,彭千祐小声说:“我哭起来超丑的。”

    曾敬骅一把抱住彭千祐,自己转过去替他挡住镜头:“不哭了不哭了,我在这呢。”

    后来曾敬骅还是忍不住提起:“所以你到底怎么能哭得那么惨啊?”

    “就在心里脑补嘛,想说阿骅掉下去了阿骅掉下去了然后忍不住哇一下就哭了。”

    “掉下去的是蒲一永,曾敬骅不是还好好的嘛。”

    宋姐笑说:“你没有过吗?就是自己闲得无聊幻想好朋友过世了然后越想越伤心自己难受?”

    曾敬骅心说如果他这么做让朱轩洋知道了会不会打死他?

    于是他笑着怼了彭千祐一下:“千佑你是多不希望我好啊?”

    彭千祐小声反驳:“就是因为看不得你不好所以才哭得那么伤心嘛。”

03

    拍大头贴的时候宋姐和张轩睿时时刻刻觉得自己浑身像被针扎一样不自在,感觉他们像两个超大瓦的电灯泡,等到pd终于拍完了之后赶紧逃脱苦海。没想到那俩孩子越拍越嗨,又在棚子里捅咕了很长时间。

    “你这墨镜哪来的?好酷。”

    曾敬骅像变戏法一样顺手递过一个墨镜。

    外面突然响起鬼哭狼嚎的尖叫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后来他们发现用鬼哭狼嚎这个词一点都不夸张,在摄影的角度,曾敬骅单膝跪地递眼镜的动作像是在求婚。

    “求婚喔。”曾敬骅说,“如果以后有这样的戏就好了。”

    “跟谁?跟彭彭吗?”宋姐开玩笑问道。

    “啊,彭彭也可以喔。”曾敬骅嘿嘿笑。

    一旁的彭千祐也嘿嘿笑,举起手学着曾敬骅的运气说:“当然,彭彭也可以喔。”

    

04

    “朱轩洋说他不来了,但是买了东西送来。”

    曾敬骅说着,决定下楼去取快递。

    彭千祐就没关门,过了一会儿听见走廊里又传来曾敬骅的喊声说他卡电梯里了。

    不到彭千祐反应过来,曾敬骅又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出来啦!”

    然后彭千祐就看见了一大堆啤酒烤肉和--好大一束花。

    “……?”

    疑惑的目光投向曾敬骅,小狗当然要把锅全扣好友头上:“他送的。”

    “真会送,替我谢谢他。”

    “好吧,其实是我叫他替我买的。”

    “买花做什么?”

    “因为有了花架啊。”

    “所以就买了花?”

    曾敬骅回答得理所当然:“是啊。”

    他把吃的放下,抱着花噔噔噔跑到阳台,开始把那一大束花都拆开,顺次插进花架的孔洞中。

    很多时候的人就是这样,贪心不足。可能仅仅是为了一束花,就弄了一个花盆,有了花盆就装饰了阳台,就希望有另一个人来欣赏,就希望会有可以容纳其他人和花还有阳台的房子,就希望有一个家。

    可能花不会开很久,但等到花谢了以后,一转头,身边还有一个人,身后还有一个家。

    等到彭千祐端着盘子和杯子走出厨房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家早上还什么也没有的阳台,此时此刻,鲜花盛开。

    有个笑容灿烂的人坐在被簇拥在中间,露出一口白牙,邀功似的:“千祐,看!好不好看!”

    好看,都好看,无论是花还是人。



05

    曾敬骅看到了彭千祐那个半成品的图纸,好奇地问他到底做的是什么。

    “犀牛和候鸟。”

    虽然不懂,但从彭千祐的嘴里说出来就会觉得很浪漫。

    “候鸟会在犀牛的背上停留嘛,很好的意境。”彭千祐说,指了指曾敬骅又指了指自己,“就像我和你一样。”

    因为候鸟可以在犀牛的身边停留休憩,所以我情愿栉风沐雨飞到你身边,也信任你能为我开辟的一片蓝天。

    在这光怪陆离的世间,因为有你来,所以我在。

-END-


ps:彩蛋是摸鱼图

飞舞战场的美少女科科

【骅祐】别让我走(一)

  *现背

  *ooc即私设

  

  

  在接这部戏之前,彭千祐想了很久。

  几年前浅尝辄止的演戏体验并不能给他太多参考,再一次踏进这个圈子又会是新的挑战。

  内心常常用探险家标榜自己,实际上又有点学者心态。

  他害怕的不是演戏本身,而是担心自己没办法游刃有余地与人相处。

  不知道娱乐圈里是不是还有很多约定俗成的规矩,多问一句也会让人觉得你傻。

  可能是搞艺术的清高,也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彭千祐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和做法,也不太想迎合别人的喜好。

  他总在安慰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同时,也强硬地表达真实的自我。

  毕竟实实在在地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背

  *ooc即私设

  

  

  在接这部戏之前,彭千祐想了很久。

  几年前浅尝辄止的演戏体验并不能给他太多参考,再一次踏进这个圈子又会是新的挑战。

  内心常常用探险家标榜自己,实际上又有点学者心态。

  他害怕的不是演戏本身,而是担心自己没办法游刃有余地与人相处。

  不知道娱乐圈里是不是还有很多约定俗成的规矩,多问一句也会让人觉得你傻。

  可能是搞艺术的清高,也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彭千祐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和做法,也不太想迎合别人的喜好。

  他总在安慰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同时,也强硬地表达真实的自我。

  毕竟实实在在地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从母亲离世之后,自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脱力地游荡着,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醒来,甚至觉得不会醒来也没关系。

  当时大纲已经送来了,“执念”的具象化是红线,某种“自救”的迫切感促使彭千祐抓住试试。

 

  进组之前想猛补一下合作演员的作品和采访,想尽量摸清每个人的性格以免打扰到别人的私生活,但又突然泄气,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算了。

  毕竟拍第一部戏之前和光汉就已经是朋友的朋友了,通过拍摄期间的相处,彭千祐自认为他们关系自然更进一步,也算得上是朋友,没想到剧宣时许光汉又变得好像不认识自己。

  看到对方绝口不提与他的对手戏,把有他的合照删掉,彭千祐没有生气,只是很迷茫又惶恐——可能是自己孤僻的性格在不经意间惹到别人。

  既然对方不说,他也没办法问。自认为问心无悔就好,没什么能影响他坦坦荡荡。

  但听到许光汉说也许林季子是双,那一瞬间彭千祐是真的为林本川感到痛心的。

  想要通过演戏体验不同的生活,又告诫自己把演戏和生活分开。半路出家的彭千祐是人们说的“体验派”——他真的当过一段时间爱林季子的林本川。

  戏结束了,彭千祐也剥离出来了。

 

  第一次围读剧本,彭千祐很紧张。

  因为提前泄气,他只补了对手戏最多的曾敬骅的物料。

  对方年少成名,虽然总是笑颜,但彭千祐认为他是内向、慢热、直接的,边界感很强、不喜欢营业,看起来很难搞。

  这种人你是没办法去争取的,你只能祈祷他看你第一眼就顺眼。

  “嗨……你好,”新人彭千祐主动上前伸手,“初次见面,我是曹光砚——彭千祐。”

  曾敬骅很客气,立刻回握住他的手,说:“你好,我是曾敬骅,演蒲一永。”

  没松开手,对方又笑咪咪地补了句:“多多关照咯。”

  “……多多关照。”

  彭千祐有点慌乱地笑了一下,和宋芸桦打完招呼,开始庆幸女演员性格外向,看起来是那种会关注每个人、不会冷场的人。

 

  一开始他不太敢靠近曾敬骅。

  虽然剧本里没有明说曹光砚和蒲一永的关系,但也没缩水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

  不介意别人怎么对待自己,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自尊心,彭千祐边做着妆造边瞟着曾敬骅,正想着说点什么打开话匣子,一张俊脸就凑到跟前。

  “诶,你知道为什么人们说白头发不能拔,拔一根会长三根吗?”

  “啊?”

  彭千祐看看侧边靠很近的曾敬骅,又看看面前镜子里几乎重叠的他们俩,紧张得有些面热,又不得不努力直视对方的眼睛。

  “不知道诶……是假的吧……”

  “是真的!因为一根被拔掉,周围的三根都吓白了脸。”

  “……”

  彭千祐真的有点傻眼,干笑了两声。

  化妆师无语道:“这笑话真超冷的……”

  曾敬骅好像很满意这个效果,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加上高中生的妆造,可爱得人心软软。

  破冰冷笑话颇有成效,这部戏轻松诙谐的氛围也让彭千祐感到放松,很自然地和蒲一永、陈褚英像大学同学一样玩在一起。

  妈妈祭日那一天导演没给他安排拍摄,彭千祐很早就从剧组出发,和姐姐去墓园小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不会再像以前没完没了地流泪,他和姐姐很少谈起妈妈,因为都不想让对方难过。

  他们笑着相依为命,心里都在下雨。

  在酒吧坐到午夜,彭千祐才回到剧组酒店,刚刷完卡,隔壁的房门打开了。

  曾敬骅探出头来,看起来有点局促。

  “回来啦?”他说。

  “嗯。”彭千祐无所适从地抠着门把手。

  被抓住了,要被安慰了。

  彭千祐扯了下嘴角,低着头不太想说话,但还是问了一句:“你还没睡哦?”

  “在打游戏,”曾敬骅还是躲在门里,“明天一起吃早餐?”

  彭千祐抬眼看他,对方抿着嘴在笑,很善意的笑容,带点讨好。

  “好啊,”彭千祐的心很快就柔软起来,眼睛也酸酸的,“明天见。”

  “明天见。”

  他转身进屋,又被小声叫住。

  “千祐!”曾敬骅到了他门口,塞进来一盒草莓牛奶,“给你喝,拜拜!”

  还来不及说谢谢,隔壁就响起关门声。

  一滴眼泪掉在包装盒画的草莓上。

  ——很害怕、很讨厌这种点到为止的笨拙关心,让人想留在这个明明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世界。

飞舞战场的美少女科科

【骅祐】别让我走(八)

  *现背

  *ooc即私设

  *wb有掉落

  

  演员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

  这段时间产生了很多新的想法,彭千祐都记在日记本里,等合适的时间就把它们具象化。

  因为合作的画室有伙伴在打理,他也不急着回去。

  对他来说,赚钱只是为了吃饭、吃更好吃的饭、旅行、买材料、办展、看展……

  最近养成的习惯是早起,运动,然后吃早餐。

       “早安,千祐在吃早餐吗?”

  曾敬骅每天都会给他发同样的短讯,他会拍当天的早餐发给对方看。

  “很赞诶,想和你一起吃![爱心]”

  有时候彭千...

  *现背

  *ooc即私设

  *wb有掉落

  

  演员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

  这段时间产生了很多新的想法,彭千祐都记在日记本里,等合适的时间就把它们具象化。

  因为合作的画室有伙伴在打理,他也不急着回去。

  对他来说,赚钱只是为了吃饭、吃更好吃的饭、旅行、买材料、办展、看展……

  最近养成的习惯是早起,运动,然后吃早餐。

       “早安,千祐在吃早餐吗?”

  曾敬骅每天都会给他发同样的短讯,他会拍当天的早餐发给对方看。

  “很赞诶,想和你一起吃![爱心]”

  有时候彭千祐会马上回复他,有时候不知道回什么就想着等下再回,结果曾敬骅再发来消息他才想起来上一条根本忘了回复。

  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太久远,彭千祐已经记不清了。

  曾敬骅好像不一样。

  他对恋爱得心应手,即使见面需要提前看行程安排,也依然保持着联络的频率。

  既不会太黏着,也不会让人有被晾着的感觉。

  还好彭千祐比较闲,时间和空间上都可以迁就他。


  今晚约在曾敬骅家附近的影院看新上映的剧情片。

  基本素人的彭千祐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怕就怕对方被有心人拍到乱写。

  “等很久吗?”

  影厅灯都暗了,曾敬骅才姗姗来迟,“啪”地抬起两人之间的扶手,挨着他坐下。

  “……有必要这么谨慎吗?”彭千祐看着身边帽子、眼镜、口罩全副武装的人,“要不我们走吧……”

  “没事啦,”曾敬骅摘了口罩,在他脸上“啵唧”亲了一口,“主要以前被拍都是假的,这次是真的。”

  “……”

  是这样吗?

  彭千祐不了解娱乐圈,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最好,只能听他的。

  电影结束已经快十一点,街上人不多,曾敬骅说想散散步。

  两个人就这么一边聊着刚刚的电影,一边走,一抬头,曾敬骅说到他家了。

  “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这样的小把戏只会逗得彭千祐发笑。


  沙发上扔着一本时装杂志,摊开那页的模特乍一看很眼熟。

  “曾敬骅!”彭千祐把杂志捏着去厨房讨伐,“你怎么有这个!”

  “诶你轻点啦!我好不容易找到这本!”

  曾敬骅从他手里把有他照片的杂志夺走,小心翼翼地抚平并不存在的褶皱,恭敬地放回茶几上。

  那是去年为了赚钱旅游接的快活。

  他当时很瘦,整个人废到不行,恰好跟那个牌子的风格很搭。工作简单,价格又很可观,缺钱的彭千祐接得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可是现在它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他男友的家里!

  又丢脸又发不出脾气,彭千祐不爽地抱手顶腮,把头偏向一边。

  “哎哟好啦,别不高兴嘛,”曾敬骅马上过来搂着他的腰哄他,“我觉得很帅,真的,我每天都看十遍。”

  “……欠揍。”

  半天也只憋出两个字。

  彭千祐没办法。东西已经拍了,只要别人想知道,早晚是藏不住的。

  “以后多多接戏吧,这么天菜的脸,这么高的天赋,看不到你的戏我怎么活?”曾敬骅还在满嘴跑火车,“算了你还是别拍了,每个人都爱你,我要嫉妒死了。”

  “……”彭千祐没理他。

  “对了,你第一部戏,我也看了……”

  “我走了。”

  彭千祐真的转身往门口走,曾敬骅赶紧抱住他往回拖。

  “你演得真的超级超级好,特别特别努力。刚播出的时候我就看了,当时就对你的印象很深刻。”

  “谢谢……那么大尺度,想没印象都难吧……”彭千祐自己调侃道,“我朋友还来问我屁股怎么不再练一下。”

  对方立刻掰过他身体去看。

  “很翘啊,你后来练过了?”

  深呼吸……彭千祐真的想揍人。

  “拳头也练了,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来啊,怕你哦?”曾敬骅架好姿势挑衅道,“我可不会让着你哦!”

  不能打脸,会影响他上镜。

  彭千祐舔着后槽牙,一拳往对方结实的肱二头肌上挥去。

  他承认自己确实用了点力气,但也不至于直接打得人倒地不起。

  “啊啊啊好痛啊!”曾敬骅躺在地上抱着胳膊哭嚎,“断了断了!”

  “别演了,”彭千祐很无奈,蹲下来哄他,“对不起,好不好?快起来啦……你几岁啊?”

  “反正比你小。”

  曾敬骅伸手让他拉,等彭千祐握住他的手时再轻轻一拽,一下子把人箍在怀里。

  “兵不厌诈。”他嘚瑟地说。

  彭千祐只觉得他可爱,就这样趴在他身上笑。

  “哥,今晚留下来陪我吧,”曾敬骅在吻他的头发,“好多天没见了,真的很想你。”


  上一次睡一张床,他们还是蒲一永和曹光砚,被迫挤在一米来宽的单人床上;

  而曾敬骅的床很大。

  彭千祐穿着他的睡衣,习惯性地贴着床沿,完全感受不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你快掉下去了。”

  “不会,”彭千祐闭上眼睛,“快睡吧,你明天还有工作,晚安。”

  黑暗中被捉住手晃了晃。

  “要晚安吻。”曾敬骅委屈巴巴地说。

  彭千祐对自己很诚实。

  他喜欢对方想勾引他用的小心思。即使彼此都心知肚明,也乐此不疲地一个扮猪吃老虎,一个愿者上钩。

飞舞战场的美少女科科

【骅祐】别让我走(七)

  *现背

  *ooc即私设

  

  两个人去了离彭千祐家最近的日料店。

  三月初的午后,阳光穿透街边的香樟树叶,从木质窗框照进店里,落下零碎的光斑。

  彭千祐很喜欢这家餐馆简约干净的装修风格,以及随处可见的摆件、绿植、装饰画,完全符合他对是枝裕和电影里关于家的幻想。

  早就过了饭点,店里除了他们,只剩两个喝着汽水在角落沙发聊天的年轻女生。

  彭千祐选了面对庭院的窗边小吧台。

  两个人在高脚凳上并排坐下,没有桌椅限制,所以贴得很近。

  “你这样乱跑不会被认出来吗?要是被拍到会不会不好?”

  毕竟也是当红小生,彭千祐真的很担心给曾敬骅的事业添麻烦。

  “...

  *现背

  *ooc即私设

  

  两个人去了离彭千祐家最近的日料店。

  三月初的午后,阳光穿透街边的香樟树叶,从木质窗框照进店里,落下零碎的光斑。

  彭千祐很喜欢这家餐馆简约干净的装修风格,以及随处可见的摆件、绿植、装饰画,完全符合他对是枝裕和电影里关于家的幻想。

  早就过了饭点,店里除了他们,只剩两个喝着汽水在角落沙发聊天的年轻女生。

  彭千祐选了面对庭院的窗边小吧台。

  两个人在高脚凳上并排坐下,没有桌椅限制,所以贴得很近。

  “你这样乱跑不会被认出来吗?要是被拍到会不会不好?”

  毕竟也是当红小生,彭千祐真的很担心给曾敬骅的事业添麻烦。

  “谁敢拍我?”

  还留着狼尾的曾敬骅一秒切换蒲一永经典表情,瞪着他,一副不太聪明又不好惹的样子。

  “噗……”彭千祐成功被逗笑,“还真的蛮像不良的,哈哈哈!”

  曾敬骅也跟着傻笑。

  “安啦,我人气早就不如以前了。”

  “怎么会?很少有人在你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啊,有时候也横向比较看看。”

  “大家不都说不要跟别人比,要跟自己比吗?”曾敬骅给他倒了大麦茶,“我现在真的在谷底躺啦。”

  “没事啊,无论是服兵役还是拍这部剧,我觉得你有在沉下心来厚积薄发。”

  彭千祐放在桌面上的右手被勾住小拇指。

  “你怎么这么会说啊……”曾敬骅趴在桌上歪头看他,“好喜欢你。”

  周围好像突然有了无形的壁垒。

  鸟叫虫鸣、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女孩们的窃窃私语,都向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视线朦胧不清,只能完全沉浸在对方坦诚真挚又柔软的眼神里。

  “您好,这是您点的鳗鱼饭。”

  老板娘把餐盘放下发出声响,两人这才结束漫长缱绻的对望。

  不约而同地清嗓、调整坐姿,一个看天,一个看地,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对上眼,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受不了了……不能再笑了,肚子好痛……”

  彭千祐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好啦快吃啦,要凉了!”

  曾敬骅边笑边给他拍背顺气。


  这顿饭吃得很慢。

  他们像两个话痨高中生,从电影聊到艺术,再聊到学生时代的糗事。

  所有曾经觉得沉重到说不出的苦涩,都在这个春日被轻飘飘托住,稳当当放下。

  门口的铁风铃响了好几次,彭千祐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他转头看向曾敬骅,对方也在看他。

  “……”

  他还不想回家。

  准确地说,很久没有和人相互毫无保留地促膝长谈,他还不想和曾敬骅分开。

  对方挑眉,抿着嘴笑起来,好像读懂了他的想法。

  “要不要去海边?刚好可以看落日诶。”

  彭千祐马上掏手机叫车,被对方按住屏幕。

  “不用约车,”曾敬骅拉他往外走,“我租电动车载你。”


  工作日的傍晚,无名海边只有三两相伴的年轻人,或是拍照,或是闲聊。

  石滩难行,即使彭千祐觉得还好,曾敬骅也执意要牵着他走。

  找到一块远离人群的巨石,两个人席地而坐。

  海天交接的地方,最盛大的日落正要开始。

  一直到夕阳整个沉入水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呼呼的海风,和远处游客被吹散的欢声笑语。

  “真的很美,”彭千祐指向东方,“你看,晚霞在那边是粉紫色。”

  曾敬骅跟着望去,握住他悬空的手指,拉到唇边亲了亲,然后十指相扣着放到自己腿上。

  “我也不是第一次在海边看落日,为什么今天这么喜欢。”

  曾敬骅笑着靠在他肩上,细软的发丝蹭到彭千祐颈侧,弄得他心痒。

  忍不住撸了下对方的脑袋,手感很好,怪不得谨华姐和芸桦都喜欢摸摸。

  “很好摸吧?”曾敬骅摇头晃脑地说,“你喜欢吗?”

  “嗯,喜欢。”

  手掌从头顶顺势滑到下颌骨,彭千祐捧起他的脸,停住了。

  曾敬骅的视线先是落在他手指上,然后才抬起眼望他。

  很犯规。装纯情。在勾人。

  彭千祐很受用地笑了。

  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曾敬骅蹭了蹭他手心,喊他“哥”。

  谈情说爱时,在情感上,彭千祐确实是对方进三步,他才进一步的人;

  但在行动上不是。

  彭千祐低头去吻曾敬骅,对方就闭上眼睛乖顺地等着。

  这一连串的小动作,让他对爱人的掌控欲被极大满足。

  两人的唇瓣才刚接触上,彭千祐的舌尖就舔开牙关顶进去了。

  “唔!”

  曾敬骅好像有点吓到,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下一秒,温柔抚摸他脸颊的手掌就绕到了他后颈,强硬地阻断了退路。

  “……”

  仿佛较劲一般,两人顿时吻得粗暴起来,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似的难舍难分。

  一吻完毕,额头相抵着喘气时,那只手依然贴在曾敬骅脆弱的动脉上摩挲。

  “我心跳得要爆了。”

  曾敬骅的声音听起来低哑了不少。

  彭千祐引着他的脖颈,把人拉进怀里搂着,下巴搭在他肩上。

  “我也是,感觉自己还活着。”

会否等得见未来

远大前程(普通人AU,许曾彭三人游)

Summary:他再听到彭千祐的消息时,是听到他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的消息。


Setting:许——演员许直男,彭千祐——普通美术老师


Warning:许彭be,有曾彭提及,纯属ooc。有缘分相爱,没名分相处,偏偏最般配。


许光汉高彭千祐两届,他升到戏剧社主席时彭千祐才刚进大学,前者已经能独立拉着一种学弟妹跑下学校周边店铺的外联任务时,后者才刚刚学会不至于在50人大课面前自我介绍时手心发汗,紧张到说不出话。


初次见面那个夏日没什么不同寻常,他作为主席来观摩招新流程,还买了十几份...

 

Summary:他再听到彭千祐的消息时,是听到他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的消息。

 

Setting:许——演员许直男,彭千祐——普通美术老师

 

Warning:许彭be,有曾彭提及,纯属ooc。有缘分相爱,没名分相处,偏偏最般配。

 

 

 

许光汉高彭千祐两届,他升到戏剧社主席时彭千祐才刚进大学,前者已经能独立拉着一种学弟妹跑下学校周边店铺的外联任务时,后者才刚刚学会不至于在50人大课面前自我介绍时手心发汗,紧张到说不出话。

 

初次见面那个夏日没什么不同寻常,他作为主席来观摩招新流程,还买了十几份饮料犒劳大家在一线的奋斗。许光汉在校内是出了名的人好家教好,彬彬有礼仿佛一座仁善的雕像,看到谁需要帮助都会上去帮一把手,更是多次陪排练的演员留到最后,周末闲暇时还在校外兼职模特,更有传闻说已经有星探看中他要和他签约,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算是各种意义上的青年才俊,前途光明。

 

只和好友交际的彭千祐则有些呆板,他还做不到长袖善舞,更惊做台前的角色,因而彭千祐被同期拉到戏剧社应聘时无限紧张,明明是来应聘道具组,却被两眼放光的前辈抓住他问要不要试试演戏,还是许光汉看出了他的不适,半温柔半武力的拉住了自己的同僚,对着第一次见面低头仿佛惊恐要夺门而出的学弟说别害怕。彭千祐抬眼笑笑小声说没关系的,嘴却抿了起来,许光汉这才看清他的长相,也明白了大鹤的激动。

 

彭千祐穿得在人群里不算突出,瘦得有点羸弱,微微驼背但好在个子高挑,眼中透露着大学生特有的清澈和愚蠢,眼角却下垂带点忧郁相,算是有艺术生骄矜的贵气。他说话缓慢,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口音问题讲起话来有点软糯的不清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学长。虽然戏剧社里不缺男生,但大多同龄的男孩子都不如女生在意自己外表形象,彭千祐只是有几分清秀,但好在气质清冷独特就足够在一群男生中鹤立鸡群,正是他们社团稀缺的类型,这样的人做花瓶也能算半个招牌。

 

许光汉收了他的申请表告诉他后天就会出结果,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偏向的他还是没忍住说了句期待你的加入,彭千祐对他笑笑,左手往后拨弄头发时恰好碰到了他脖颈左侧那颗黑色的痣,慢慢说了句好呀。

 

那天下午还是有很多新生过来面试,许光汉却只记住了那颗痣。

 

靠脸招人总有风险,虽然不知道对方天赋如何,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长相的人上台演花瓶也让人赏心悦目。许光汉对这人上了心,彭千祐被留在了社团内当下部剧的重要角色。但现实总是骨感,说他演花瓶赏心悦目却也的确只能演演花瓶,说起台词却仿佛一颗朽木,于是社内的角色更多还是在道具设计上,这活儿他干的不错,色彩发挥和道具设计更合他艺术系生的调性。

 

许光汉的演员事业也初有起色,虽然没有签约到经纪公司,但是有被朋友介绍去做电视广告的模特,也算是从平面模特的进一步转型,也许再努力一些就可以得到父亲的认可了,他想。学业与事业兼顾已经抽干了他的精力,这边跑现场如火如荼,等他再见到在角落画下一次剧目海报的彭千祐已过去两个月之久。

 

看到他的瞬间,许光汉的第一反应是彭千祐怎么还那么瘦。

 

突然一只冰可乐贴到彭千祐的肩头,他又以为是朋友作弄,脸没有从纸面上方移开,反而单手去抓靠在肩头的汽水,还说了句别闹,摸到比他还粗些的手腕才发现认错了人,一下子弹起来把许光汉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要挨学弟一巴掌。

 

误会解开,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加上许光汉有意亲近,大概没人会拒绝阳光开朗的大狗狗,没几分钟两个人便聊得投机交换了Line号码,还约好下次一同参与社团活动。

 

许光汉心情正好,他哼着歌回校外的家里给自己做顿并不能常吃的咖喱,他也说不上心情变好的理由,大概是窗外的阳光正好适合吃点好的。那天晚上他睡得很好,一只雪白的兔子主动往树桩上撞晕过去,他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只兔子。

 

 

 

 

 

 

上次说起的团建,其实许光汉没有那么感兴趣,虽然他在外面是一副温柔开朗的样子,但坦白讲的话,他其实不喜欢和大多数人类接触。

 

人群熙熙攘攘,他只觉得吵闹。但他对彭千祐有点兴趣,这种乐趣不是出于色欲或者讨好,只是一种纯然想亲近他的欲望,他想也许这是因为彭千祐看起来很安静,相处起来就会舒服。

 

到场后他也没想到原来预定的是密室逃脱,两人一组的路线男女混搭,但是男生多出两人,彭千祐自愿和男生搭档,许顺势而上。

 

大多女生都不愿选五星恐怖的这条路线,于是任务光荣送给他们二人,一进去二人就被要求分开装扮,许光汉换上了传统新郎装扮,进入密室却找不到彭千祐。

 

他只能往前走,绕过空无一人的宴会厅是洞房,坐在喜床上的正是还穿着波鞋转红衫的彭千祐。和见面没两次的学长一起演阴婚夫妻多少有些尴尬,但是彭千祐却呈现出一种不同的淡然,好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同。许光汉第一次对这人真的起了兴趣,原以为是白兔,没想到内有乾坤。

 

许光汉一把掀过他的盖头,两个人一看彼此的装束都乐了。夫不像夫,妻不似妻,假爱侣,真同衣。最后二人打破最快通关记录,奖品是一对情侣手链。

 

许光汉一贯是排斥和男人用同款的,那天下午,他却帮彭千祐把那条手链戴到了他手上。回到家里他清空了一个抽屉,那是他放进去的第一个彭千祐相关的物件。

 

他们在秋日一起郊游,冬日一起去温泉,抽屉里的东西越堆越多,心照不宣的东西也越发高涨。

 

两个人的钱不足以开两间房,只能在同一间的榻榻米分睡两侧,彭千祐常年在室内作画不大见光,刚从热水中出来衬得面色红润,身体却白皙,许光汉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直接把被子梦过头装呼呼大睡。

 

第二天他神色全无异常,只有有些湿的床单知道他昨晚的尴尬。

 

许光汉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然而那几个月却总做梦一些不该梦的,身体反应大概最不能骗人。他摇了摇头,想起自己军人出身的老爸和本就不喜自己做演员的家人,还是打算当作无事发生。

 

夏日祭时节他和彭千祐一起去了庙会,他总是嫌弃彭千祐吃的太少人看起来太瘦,彭千祐笑着说你真的有点屁欸,又不是我女朋友管那么多,许咬紧后槽牙笑,帮未来弟妹照顾你嘛。

 

彭千祐捞起一只金鱼送给他说好呀,那你先帮我照顾照顾这只金鱼吧。

 

毕业前的那一晚他和彭千祐在操场散步,他们的影子时不时交叠在一起,好像一对缱绻的恋人,许光汉幼稚地用自己的手的影子触碰到了彭千祐的,看起来就似两人牵手,彭千祐被他逗乐发出哈哈大笑,两个人在操场上笑成傻子。

 

临出校门时彭千祐递给他一张三天后的电影票,问他有没有空来和他,他想起前一天是父亲要来台北的日子,但总是有空抽出两个小时看一场《恶人》的重映。

 

但回到家迎接他的只有一片狼藉,父亲提前来了他的家,也看到了他所有肮脏的秘密,迎接他的大概只有疾风骤雨和闪电雷鸣。

 

电影是八点上映,他一个人从那天下午下雨一直坐到了半夜,那张电影票和其他一切的东西都早已被他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他没什么选择,家人的认可,想要的事业和一场虚无缥缈的爱情里他至少得扔下一个,而一个“正常“的男人总是理智的,他本就是更喜欢女生的,他想。

 

鱼缸里的鱼死了,他也要离开这里了。

 

电影院门口的彭千祐一直坐到午夜电影散场,直到一个跑到台北看未来的浓眉高中生把他摇醒问他有没有事,彭千祐才看到手机上依然一条信息也没有。

 

退租时许光汉翻着手机中的照片,才发现原来他和彭千祐只有毕业时的一张和所有人的合影,打开IG他开始发纪念照,唯独没有选中刚刚被锁在隐藏相册里的那一张。

 

那个抽屉里的东西被他放进了一个打包盒,每次搬家都跟着他走,他总会一遍又一遍把它们收到抽屉里却只是上锁不打开,毕竟有些东西只能说勇敢者游戏,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碰。

 

有缘分相爱,没名分相处,才是世间常态。

 

没人问他们怎么突然断了联系,大家一毕业忙自己的事情已经来不及各奔东西,等有时间精力了解也已知道不必事事了解。许光汉开了一个IG小号关注彭千祐,看他的日常里依然是逛展兼职和忙毕业,身边的朋友还是老友,他觉得微微松口气,只是多了个高中的小孩时不时出现,他权当是他去兼职赚外快,完全刻意忽视了一脸高大凶相的男高中生怎么会去读艺术。

 

等看到彭千祐带着捧花去参加警察学校的开学典礼他才开始觉得不对劲,然而再隔几个月已经毕业的彭千祐直接搬去了文山区与人同居他才反应过来,好像他真的弄丢了什么东西,连带着小号的ig也在那一天注销。

 

后来他看朋友po出的照片才知道又隔了几年他搬去宜兰做了美术老师,海面平静无波,只有月色洒满银滩,看起来一片岁月静好,但是为什么搬家,为谁搬家,他拒绝再去了解了。

 

 

 

 

 

演艺圈常有男女之事,爱上什么人仿佛都合情合理,即使飞蛾扑火也是带有艺术性的佳话,时隔几年他才意识到似乎以前父亲说过的冷硬的话都不是这世界真正的规则,但他没时间多想这小情小爱,中间也认真去交往过几个女生,但是走到最后他却总是有点胆怯,女生那边的态度也总是变化,最后一个分手的女孩是个同行的模特,明明是她提的分手却在最后一面时说了句你真可怜转身就走。

 

行业竞争又大,他年纪虽轻,但是架不住总有更年轻的人往这团欲望火圈里钻,鲶鱼效应压得人喘不过气,他的餐点重量和健身的时长越成反比,偶尔看着碗里的草,他也会想是不是做个自由职业者还自在些,但是看看卡里余额和网上的欢呼又觉得自己天生该在聚光灯下发热,每日为生计奔波也太过无趣。

 

许光汉又在古装戏里打转,似乎这两年不扮回公子哥就要被市场淘汰,那部戏讲的也无非是家国正义下包裹的男欢女爱,一开头就是天有异象,国师算命。新剧的女主有点迷信,时常要看看当天的塔罗和黄历再准备一天事宜,当代年轻人在上进和上心中选择了上香,也酷爱和他们这些同事分享她的学贯中西。这周是面相学,女主絮絮叨叨说痣的位置也影响运势,脖子左边长痣是凶星,头婚大概都没好下场,再婚才会平稳甚至多婚。

 

他突然想起那一天彭千祐漏在盖头下隐约露出的脖子上那颗黑色的痣,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如果他们那天算成婚的话是不是他也算替彭千祐挡了一次桃花劫,连嘴中的沙拉都显得没有那么难吃。

 

第二个月恰好是他们的大学同学聚会,当年和他一起为了戏剧社打拼的大鹤去做了戏剧学院的老师,大家人过而立之年都没了当年的飘飘然,似乎婚姻与踏实工作成了共同讨论的话题。第一趴的时候选在人均五千台币的居酒屋,却没人再选喝当年的朝日啤酒了,言谈间说起当年戏剧社人的种种后续,许光汉一直没敢关注的人也在他们的话题之间,大家都说彭千祐在他们社可不算人气王,没想到比他们这些学长还先结婚了。

 

“听说他的老公还是警察欸,那不是超级帅?”

“那他是那边的呀。我果然没有看错。”

“现在社会风气开放,哪边都无所谓啦,能好好过就好。他们很恩爱的。”

 

最后发言的副社长当年是个戴着眼镜的腐女,还在部落格写过他和彭千祐的同人,现在已经成了写字楼里穿正装带着几个人的组长,给大家分享着她去宜兰出差和光佑见面的趣闻,说着还从包里拿出一份红色请柬,一巴掌拍在正在吞海胆的许光汉肩膀上。

 

封底是意大利的砖红色纸张,封口处烫着新人相识地的邮政编码恰与大学所在城市相同,曾彭两家结秦晋之好,送呈许光汉先生台企,收件人处的许光汉还是颇为用心毛笔写下的小楷,足以看出新人对于他的用心和艺术气质。

 

许光汉自从听到结婚两个字就开始游离,看到请柬又愣住不知道说什么好,口中的海胆从喉咙顺下去已经有几分钟,初始是鲜甜,怎么愉悦过后舌根却泛起一阵难言的苦涩,他的脸陡然变得有些苍白,面上却笑了笑说那可真是太好了,却又没了声息。

 

旁人拍了拍愣神的他讨好说道光汉呀,多吃些,这可是北海道空运来的当季海胆,好东西可都是过时不候的。

 

走出居酒屋许光汉借口明天还有工作,大鹤是知道那场没有赶上的电影的,他面露担忧问要不要再去喝一杯,许光汉摆摆手,笑着说我真的明天还有工作啦。

 

他已经开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路虎,接他的助理还未过来,他去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一支打火机,蹲在角落里复吸戒了好久的东西。他们都说香烟是男人的象征,他爸也说吸烟远比搞七搞八来得正常,但许光汉大学毕业后就戒了很久了。

 

他的手有点打颤,颤颤巍巍的手起初怎么也点不燃那一只香烟,好不容易点燃后吸进去的第一口就呛得他红了眼眶,这没什么好伤心的,许光汉,他对自己说,至少你没有掉入进任何陷阱,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挺好的。

 

 

 

那天晚上他睡在家里突然惊醒,手指不自觉按上一串并未储存但是他烂熟于心的号码,梦里好像从他赶上那场电影都变得不一样,醒来眼前父亲嫌弃的眼神和白房子里墙上的壁画来回交错,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被他记住的痣,又想起这些年他隐约听闻的他好像过的很好的传闻,当然,还有那张刺眼的红色请帖。

 

他把手收回被子,那天夜里却没再睡着,直接睁眼到了天亮,却也不觉一丝困倦。

 

后来许光汉没有再做过关于彭千祐的梦了,一个男人总是梦见另一个男人总归有点奇怪。许光汉想,他总是更喜欢女生的,他的粉丝也更希望他喜欢女生。

 

那场婚礼他没有去,只是托人送去了一对定制的高脚杯,但是也听说了新人交握的手是怎样一起切下白色的蛋糕,怎样在众人面前说着海枯石烂的情话,怎样和观众分享一个雨夜里大学生和一个来台北找梦想的高中生的初遇。原来月缺才会月满,有终就会有始,首尾相接,生生不息。

 

他听完没说什么话,因为他知道,他将继续奔向他的远大前程。

阿周周

我挺好的


  然后呢?因为什么许光瀚又来找彭千佑呢?难道他们平时还会联系吗?

  曾敬桦不知道了,说完这些之后,彭千佑就倒在了吧台上,不知道是哭晕的还是喝晕的。

  曾敬桦背着彭千佑走到一个小桥的时候,很想把他直接扔河里。

  曾敬桦真的有点生气。

  为什么要接受别人如此无礼的要求?为什么不敢问能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会随意地就被抛弃?

  曾敬桦其实听明白了,彭千佑是喜欢许光瀚的,喜欢他什么并不知道。

  因为彭千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不会因为许光瀚说了一句帮我,就甘愿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欲望。

  还记得有一次彭千佑告诉他,之前大学有个女生追了他一年多,但是他一直没同意,曾敬桦吐槽他狠心...


  然后呢?因为什么许光瀚又来找彭千佑呢?难道他们平时还会联系吗?

  曾敬桦不知道了,说完这些之后,彭千佑就倒在了吧台上,不知道是哭晕的还是喝晕的。

  曾敬桦背着彭千佑走到一个小桥的时候,很想把他直接扔河里。

  曾敬桦真的有点生气。

  为什么要接受别人如此无礼的要求?为什么不敢问能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会随意地就被抛弃?

  曾敬桦其实听明白了,彭千佑是喜欢许光瀚的,喜欢他什么并不知道。

  因为彭千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不会因为许光瀚说了一句帮我,就甘愿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欲望。

  还记得有一次彭千佑告诉他,之前大学有个女生追了他一年多,但是他一直没同意,曾敬桦吐槽他狠心,彭千佑却说:“不同意和她在一起不残忍,真正的残忍是和她在一起了,但是做不到真正的爱她,看着她挖心挖肺、降低尊严地讨好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自己却始终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享受着所有被爱,却不能因此被掀起半点波澜,这对她是残酷的情感凌迟,对我是良心上的折磨。感情是不应该是这样扭曲的。”

  看吧,他清醒得很。

  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彭千佑是动心的。那是他生命中十分脆弱不安的时期,他渴望有个人来填补内心的虚无与空洞,如果这时候有个他愿意爱的人恰好也愿意爱他,并且这个人有可能把他从灰白黯淡的生活中拉出来,这是多么大的惊喜与诱惑,怎么可以不动心呢?所以他竭尽所能地抓住这一根稻草,谁管他到底符不符合常理。

  看起来彭千佑是真的很想留住许光瀚这跟稻草绳。

  所以,不是许光瀚把彭千佑当活菩萨,是彭千佑把许光瀚当活菩萨。

  快枯萎的彭千佑,不合时宜地爱上了浇花的人,那个人浇到一半,眼看花还没活过来呢,就急急忙忙往前赶路了,一边走还一边说:“这明明是棵草。”

  彭千佑偏偏遇上了这么个精明又别扭的人物,过程中被哄得说一不二,结束时被抹得干干净净,彭千佑甚至连一次拒绝都没说过。

  可怜的彭千佑……可恶的许光瀚!

  但是现在好了彭千佑,你可太幸运了,遇到我你可太幸运了,我这里有一大片草坪,我要把你栽到最肥沃的地方,天天给你浇水施肥,不开花没关系,你好好长大就可以。

  第二天。

  彭千佑是从曾敬桦的房间里醒过来的,醒来时曾敬桦不在这里。

  喝酒最后确实喝断片了,可是喝酒时说的每一句话彭千佑都还记得。现在想想挺难为情的,但是当时他只觉得利索痛快。彭千佑不后悔告诉曾敬桦,他很信任他,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

  曾敬桦是出去买了个早餐,回到房间里时彭千佑还坐在床上。

  “起来了?吃早餐吧,之前你不是还讲吃早餐是你的执念。”

  彭千佑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说:“谢谢你,麻烦你了。”

  两个人在桌子旁面对面吃早餐,彭千佑觉得应该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说点什么,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敬桦,我昨天……”

  “放心啦。我谁都不会讲。”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吓到你,或者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堪。”

  曾敬桦翻了个白眼,把杯子里剩的豆浆一口闷了:“彭千佑,你应该好好谢谢许光瀚,还好他良心发现得早,没有和你玩太久的‘拯救失足少年’游戏,要不然你哪里还能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早就被许光瀚卖掉数钱哎。”

  “哪有这么严重啦!”彭千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笑!许光瀚多么人精啊,你跟他比你就是个智力发育不良儿童,怎么敢和他玩!”曾敬桦看起来有点生气。

  彭千佑看着曾敬桦一本正经地教训自己,更想笑了。

  “还笑哦,这很严肃啦,再笑我揍你喽!”曾敬桦桦把手抬了起来,佯装要打彭千佑。

  彭千佑也不躲,打算受下这一拳,接下曾敬桦无伤大雅的玩笑

  结果拳头变巴掌,轻轻落在了彭千佑前额的碎发上,一下一下地从上往下抚摸着。

  他说:“彭千佑,以后别害怕,我会在。”

  彭千佑愣了愣,没太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挺好的,你要不要喜欢我。”

是我在湖底

【曾敬骅VS彭千祐 致犹豫的恋人们】

  一些直白大狗狗的炙热告白,以及确定拍拖在一起啦!

  不过一不小心还是把糖写长了,修罗场移至明天,万分抱歉,会因此加点小彩蛋情节或者设定啦

  但我现在就接着往下写,写好可能存定时发送,比如明天晚上十点这样发^^

  

  4.

  丰年祭过去是很严肃的祭祀活动,对于本族人和外族人的区分非常明显,但随着游客的增多,渐渐也开始组织适合游客体验原住民文化的活动,过年一样的丰年祭一直都最受欢迎。

  广阔的平地上阿美族的年轻人们围成一个又一个圈,游客有些参与在圈里,有些在旁边录视频,虽然没有篝火,但依然热闹喧腾。

  音响和喇叭都早早就准备好,甚至在高台旁边还有一架钢琴,这种活动一...

  一些直白大狗狗的炙热告白,以及确定拍拖在一起啦!

  不过一不小心还是把糖写长了,修罗场移至明天,万分抱歉,会因此加点小彩蛋情节或者设定啦

  但我现在就接着往下写,写好可能存定时发送,比如明天晚上十点这样发^^

  

  4.

  丰年祭过去是很严肃的祭祀活动,对于本族人和外族人的区分非常明显,但随着游客的增多,渐渐也开始组织适合游客体验原住民文化的活动,过年一样的丰年祭一直都最受欢迎。

  广阔的平地上阿美族的年轻人们围成一个又一个圈,游客有些参与在圈里,有些在旁边录视频,虽然没有篝火,但依然热闹喧腾。

  音响和喇叭都早早就准备好,甚至在高台旁边还有一架钢琴,这种活动一般是村子的管理人从村民家里借来的设备,尤其是钢琴,不太会是公有物。

  “要去跳舞吗?”曾敬骅笑着凑近彭千祐,“丰年祭跳舞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跳不吉利。”

  “……你是阿美族还是我是阿美族?”

  “入乡随俗啦。”

  彭千祐看了他一眼:“你竟然会喜欢凑这个热闹,我还以为……你更想在这时候跟我去海边走走。”

  “偶尔也要有点人间烟火气的,大艺术家。”

  好哦。彭千祐在下一秒被他牵着走进人群,女孩身上的香和燃烧的香草味道混在一起,熏得人晕乎乎的,但这是很脚踏实地的那种晕乎,大脑放松着,迟钝又完全的接收着所有感官回馈。

  这和孤身一人看天地辽阔是殊途同归的感受,在这么热闹的人间,真正和你有牵连,会望进你眼里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而这几个人,恐怕又只会有一个人愿意体会你在乎的那些寂寥或是热闹。

  其余人就和这人群一样,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哪怕真有人为你停留,将一顶毛茸茸的白色民族帽戴在你头上,也会在下一秒毫不留情的消失人海。

  人们依然是孑然一身。

  “好受欢迎啊,千祐。”

  曾敬骅借着人潮涌动转身,半拥着彭千祐往前,他在光下的眼神亮得像星辰,望过来时好像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人存在。

  他是不一样的。

  在这热闹人间,他也只看得见我一个。

  “为什么没人给你?”彭千祐伸手碰了碰自己头上的毛绒绒头饰,“明明你比我帅多了。”

  曾敬骅像是没忍住,他笑着低头亲了彭千祐一下:“因为这是……只给女生的赞美。”

  在干什么!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录视频的也不少,虽然不一定有人认得出来,但万一拍到也是麻烦事,怎么这么大胆。

  彭千祐瞪了他一眼,牵着他往外围安静的地方走。

  “现在还没进入旅游旺季,六月才是,不用这么紧张。”

  “我当然不紧张了,演戏只是我的副业,哪怕我再喜欢,也可以接受没戏拍,但你……”彭千祐想起另一个人说过的话,没由来的感到沉郁,“就算合法了,亚洲文化里也并不能轻易接受这种关系的。”

  曾敬骅停住不走了,他往回将彭千祐拽进怀里,在人潮之中隔绝一切外因认真的看着对方:“谁在乎?我想要的是人生,不是人生中的某件事。人生的组成部分那么多,我既不是神也不是真正有超能力的人,怎么可能所有好事都属于我?”

  他挑起彭千祐的下巴,试图将自己展开给他看,也试图让他看到全部的自己,傻子一样的,在热闹喧嚣的人海中急切的剖白。

  “没有演戏这件事我不会死,哪怕难过失落,我也不会死。”曾敬骅隐忍又炙热的望着彭千祐,“我想抓住的,是失去就会死的。”

  失去……就会死的……

  那些被放开的手,是因为没到这个程度吗?

  没有被人觉得,失去就会死,所以才被放开手。

  彭千祐隐约听到熟悉的钢琴声,但却是真的已经丝毫不在意了。

  许多年前,他接受被放开手,是因为对方的伟大事业,而几年之后,有人光明正大的站在人海中,告诉他不必去毫无人烟的地方相爱,告诉他放开手会死。

  他要给他的爱,是见得了光,拿得出手的,不必藏在阴暗角落里。

  丰年祭已经到了下一个环节,有主持人站在高台上邀请人们跳舞,所有人都沉浸在热闹里,热闹的可真超过,彭千祐的心脏都随着那些舞者跳跃的红火民族服饰而加速着。

  “千祐,什么也别怕,无论是被看见还是被爱或是不被看见也不被爱,你都别怕人间的热闹。”

  “再说了,有谁会不爱你呢?”曾敬骅碰了碰彭千祐戴着的毛绒绒头饰,他的眼神柔软得同这白色绒毛如出一辙,就那样轻轻的,持续的一直挠着彭千祐的心。

  不爱他不行,不被他爱也不行。

  彭千祐在主持人邀请时,第一次回握住曾敬骅的手:“我没有怕过,我只是怕你怕。”

  “我也没怕。”

  彭千祐就笑起来,明亮又灿烂的融进那片人海,他狡黠的松开手说:“你经纪人会抽你的,但我不打算替你着想了——”

  “给你拍拖的名额。曾敬骅,要是你放开我的手,我会杀了你哦。”

  漫天烟花在他身后盛开,万紫千红的绚烂光芒里,和曾敬骅想象过无数遍的场景一样,彭千祐会耀眼的惊心动魄。

  然后他仍由这个人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所有不能宣之于口和必须宣之于口的念头,都与他有关。

  “……去哪。”

  彭千祐不明所以的被拽着往外走,逆着人流密集的地方一路离开,渐渐到了无人注意的偏僻角落。

  然后曾敬骅突然止步,转身问他:“是在拍拖了,对吧?从刚刚开始。”

  “……不确定。”彭千祐心情好的逗他,“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来这里,澎湖湾也好,丰年祭也好,为什么?”

  “一定要说吗?”

  彭千祐点头:“好的坏的,你不能决定我的判断,这些事应该我自己决定,哪怕我们是恋人。”

  曾敬骅在夜色中望进爱人的眼眸,他懂他的意思,他们是一样的人,从见到第一面开始,他就知道他们频率相同,是能和世上任何人都区分开的同频共振。

  “……宋和我说,你过去跟许光汉拍拖过,但是许光汉那家伙,只把你当作见不得光的小情人——你后来都没有和男生再拍拖过。”曾敬骅走近彭千祐,将他轻轻的抵在半高的矮墙上,背对着热闹祭祀活动,前所未有过的认真,“可我不想让你这样想,无论我们要不要拍拖,你都是可以站在光下,和任何你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的。”

  “你就是值得这样的告白,盛大烟火做背景,神圣祭祀做旁白……爱你的我还是被我爱的你,我们都是见得光的。”

  疯子不敢走的路,傻子一路冲过去。

  凑成堆的两个傻子就在晦暗角落里交换着呼吸,公开又隐秘的亲吻,无人在乎他们的盛大,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他们的绚烂烟火。

  悄无声息又震耳欲聋。

  打断浓情的是手机铃声,曾敬骅拒绝彭千祐的拒绝,一边挑着对方的下巴继续亲吻,一边摸出对方的手机用余光扫了眼。

  他想挂掉。

  彭千祐艰难的吞咽着也不知道来自谁的唾液,挣扎着撕开一点缝隙,然后在这缝隙里哑声说:“芸桦的呼叫。”

  “一分钟。”

  “……适可而止哦。”

  彭千祐清了清嗓子,接通呼叫。

  “千祐,你真和敬骅在澎湖湾?”

  “是,怎么了?”

  宋芸桦哎哟一声:“我脑子转的没嘴快!昨晚敬骅问我谁熟悉澎湖湾,我给他推了几个朋友,但是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去了——”

  曾敬骅不耐烦的抢白:“说重点,给你一分钟!”

  “急什么啦!”宋芸桦吼完,又心虚的说,“我可能替你们炫耀早了点,刚刚上戏的时候我才知道……许光汉请假了哎。”

  “我有嘴贱暗示许光汉啦,听场务说,他买的飞马公的机票——但是澎湖湾那么大——肯定不一定,大概率不会被他撞到的,是不是?”

  心有所感一般,彭千祐握着手机回头去看,越过那矮墙,有个人从头到尾一身的黑色,沉默而寂寥的孤身而立。

  在那些红火热闹中格格不入。

  恍若隔世的,在快三年之后,他们竟然在这样的场景重逢。

  

  

  

一如是

爱与臣服(骅祐rps)

  


曾敬骅x彭千祐


  某种变化无常却真实存在的,甚至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是否都可以称之为爱?而“爱”在赋予许多类型的情绪关系后,或许会再次感到可疑。


   逐渐开始质疑起这种爱的程度,为何变得模糊起来。


   相识,喜欢上对方。在炽热情感发生后,自我变得越发谦卑,而被爱变得越发高贵,直到它占据了整个自己。...


  

 

 

 

曾敬骅x彭千祐

 

 

 

  某种变化无常却真实存在的,甚至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是否都可以称之为爱?而“爱”在赋予许多类型的情绪关系后,或许会再次感到可疑。

 

 

   逐渐开始质疑起这种爱的程度,为何变得模糊起来。

 

 

   相识,喜欢上对方。在炽热情感发生后,自我变得越发谦卑,而被爱变得越发高贵,直到它占据了整个自己。

 

 

 

    城市的霓虹与嘈杂并起,夜越深越美丽。盘旋在头顶之上令人心潮澎湃的音乐下,肢体间亲密地接触着,人们伴随在这样暧昧气氛中也免不了意乱情迷。而手机在最后一次挣扎中彻底偃旗息鼓,最后躺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容忍主人的不公对待。

 

 

    他说完段子嘴角带笑,眼睛的弧度并未改变,目光扫过周围人群,每张脸上或恍然大悟,或尴尬,或嫌弃。吵闹的音乐持续,不用多久,大家都会忘了这个冷笑话。他低下头又笑了笑却是无声,以为表演得不错骗过了所有人,但唯独漏算了自己。

 

 

    灯光交相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看不清的五官,交叠的人影。一切在昏暗的环境里隐藏了无数情感、欲望、罪恶。

 

 

    他伪装得完美,仿佛也融入进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事实是无数化解不开的烦闷淤积在胸口,只能借助酒精驱散,所以他又咽下一杯,混合玻璃器皿的折射他看到有人影靠近。

 

 

 

     她很美,个子高挑,面庞白净,脖颈修长,肩背挺直,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与优雅。这副模样是他喜欢的类型,可男人只挑了挑眉,表现出有些无奈。他知道让女生放下矜持来搭讪或许做了不少挣扎,更何况今日这局本就是为了介绍两人认识才有的。

 

 

 

     本就来得晚,作为男性并且是当事人其中一方,应该他主动才对。但在接到电话时,心情过于烦躁,压根没想答应,所以也没在意电话那头的人说过什么,只是突如其来地想喝醉,才匆匆赶了过去。

 

 

     然而他未预料是这样的场景,直到某人热情地介绍,才意识这不是普通的酒局。

 

 

      客观来讲不管哪个方面,在别人眼里这副皮囊轻易便能获取他人的好感,不论男女。可今夜,他只觉得莫名心烦。

 

 

      一方面是因为前段时间工作太频繁,倒不是觉得累,而是无止境地奔忙,没有时间处理有关自己的问题。另一方面他发现似乎太过在意某人了,不知不觉中情绪得不到缓解,整个身心都陷入无尽的焦虑中。

 

 

 

      当然,曾经的一些时候他也在乎过其他人。毕竟人类的劣根性在于此,永远脱离不了性与情。不管是为了走肾才选择了爱人,还是因为世人所谓的真情。

 

 

 

          心理学上,某一类情况下,爱不过是xing本能为了直接的xing满足为目的的对象贯注,而一旦达到所想目标后,这一贯注便会消失。这无疑是直接xing对象贯注的最初动力。

 

          那么他的爱是否源于此?

 

 

 

          众所周知,曾敬骅是个下过海的男演员。也知道崆峒山上有他的一席之地。现实是的确如此,相较于喜欢同为男性的人,他当然更喜欢身娇体软的女生。   

 

 

         不过这又拉扯出另一个现实——他的生活里伴侣确实是男性。

 

 

         他应该是爱他,曾敬骅这样想。要不然,也不会言行举止大相径庭,身体排斥着,心里却无限想靠近对方。

 

 

 

       一开始被吸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杀青后仍然想要长时间相处,又或许更早!

 

 

      这个问题,他不想继续深究。

 

 

 

       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和很多次从前一样。他喜欢的,可能因为拖延,最后成为别人口中的女朋友。

 

 

      

      在他看来自己应该不是表达欲贫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选择演员这类行业。但面对感情却迟钝令人可怕,不管哪一次好像都是对方先一步。

 

 

 

     多见一面,他对他的欲求便多了一分。

 

     

 

      然而,清醒着去思念、幻想。这种心理的顺从一直不间断打击着曾敬骅。他无法正面去应对如此窘迫的自己。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对于他的依赖,已经超过对方对自己。

 

 

      曾敬骅害怕这样的自己,他不清楚对方是否愿意容忍有个人去这样肖想,占有他。

 

 

     

 

 

       直到那晚淅淅沥沥的小雨,那声音如猫挠过心口的又疼又痒,挑开了曾敬骅的理智,脑海里的罪恶开始苏醒,而他不想让他走。

 

       他是谁,他是曾敬骅的彭千祐!

 

       被抽干的纸巾盒躺尸般落在一边,纸巾散在桌角,地面,甚至连沙发上也未能放过。

 

 

        彭千祐对此感到震惊,他不明白一个人的眼泪为何可以如此泛滥?不过观赏了一部悲情电影,曾敬骅却用光了半盒纸巾。

 

 

        电影还未放完,屏幕上的光穿过晦暗的色彩从侧方打过来,映衬着曾敬骅双目微红,睫毛湿润,鼻子微微皱起,显得十分可怜。如果他现在提任何要求,无论是什么,想必都能成功吧。

 

 

         彭千祐皱着眉与曾敬骅四目相对,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地嫌弃说“曾敬骅,小狗才会哭成这样子。”他嘴唇上下开合,手上也不忘记轻轻摩挲着曾敬骅的脸颊,表面是为他擦拭,可指腹抚摸过的皮肤一阵发麻,但到了曾敬骅这里却感到不妙,仿佛那不是朋友间安慰,而是有意无意地撩拨。

 

 

         曾敬骅凝视着彭千祐,不适地抿起嘴唇。持续的抚摸,让他的身体逐渐燥热,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彭千祐,他该用何种不同的角度去探究。就好比此时此刻,彭千祐真的只是普通的安慰吗?

 

 

 

         倒也不是说肢体接触就能带来误会,这也不是第一次。

 

 

 

         彭千祐除了演员这个身份之外,还是一位艺术家,他总是跳脱的,天马行空。

 

  

 

          说的话做的事有时会前后不一。

 

 

          他能够用手指毫无情绪地抚摸曾敬骅的嘴唇,然后平静地用语言描绘他的形状。

 

     

           彭千祐或许无心,但曾敬骅却汗毛竖立认了真。

 

 

 

 

           客厅的空间很大,两人的距离却逼仄起来。空调的温度应适宜,不该是现在这般潮湿到闷热缺氧,让处在热浪漩涡中的人身体与思维都变得迟缓。

 

 

           曾敬骅整个身子往后缩依靠在沙发边缘勉强控制住冲动,小心又依恋地移开彭千祐的手指“呵呵,我才不会是小狗啦~。”

        

         

          彭千祐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双手紧紧挨着曾敬骅的,然后身体也跟着向前倾去“那我换种说法,你喜欢小狗吗?”电影依然放映着,可曾敬骅已经无心去计较它是否精彩,是否真的催人泪下。而那点为了留下彭千祐的小手段,也成了给自己挖的大坑。未曾想过彭千祐会反客为主,他有些哭笑不得,该如何回答才是对方想要?

 

             

      

         曾敬骅喉咙干涸,空调还在运作,现在是夏天,吹出的风却不凉爽。再接着脑子里上演了无数刺激的场面,一瞬间他都不想看到对方的眼睛,垂下眼眸,视线只敢留在对方的嘴唇上。唾液也因为口腔的燥热,分泌失调,他不自觉地咽下“我……其实……小狗挺可爱的……呵呵”曾敬骅嫌弃地在心里对自己翻了白眼,怎么可以胡言乱语成这样子!

 

 

         彭千祐皱着眉想了一秒,摇摇头表达着对这答案还是不满意,紧接着按住曾敬骅的肩膀继续靠近他。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曾敬骅还想躲避,但已经退无可退,在往后就跌出沙发了。脑子一顿,身体也跟着停止。彭千祐顺势抬腿覆了上来。两人差不多高,坐在他腿上的人轻而易举遮挡了视线。屏幕闪烁着,此刻彭千祐被笼罩在其中整个人仿佛是圣洁的,不可侵犯。

 

 

         艺术家总是出其不意。

 

 

         他一只手遮去了曾敬骅的眼睛。

 

 

        人在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会变得敏锐。彭千祐身上的气味越加明显,呼吸间的声音也越加沉重,而另一只搭在曾敬骅肩上的手也过分灼热。

 

 

        曾敬骅身体里被困住的野兽们快要倾巢而出,那么彭千祐就是导致失控的罪魁祸首。

   

 

        彭千祐笑出了声,看上去像是得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玩具。为了让曾敬骅知道到他有多开心,他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你费劲不让我走,难道不是为了当我的小狗吗?”

 

 

       “嘭”某根绷直的神经在他脑子里断掉,圣洁出现了缺口!

 

 

        

        曾敬骅挣脱彭千祐一把抓过他的衣领,他要看清楚,看清楚对方!

 

 

          

        

 

         霎时间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暧昧起来。空气是燥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亲密,肌肤之间的触碰是潮湿,眼神里都是涣散,唯有灵魂在记住彼此。

 

 

          最先是对对方身体抱着有些变态的执着,再后来每次的肢体接触都在放大上一次的感觉,然后越来越依赖,直到逐渐“爱上”对方。

 

 

 

                  …………………

        

       

 

 

      

       

 

 

       夜还在继续,酒精的作用下,人们开始变得轻浮。

 

 

       尽管夜店里嘈杂不堪,他还是听见她叫了他的名字“曾敬骅。”

 

       忽然出现的陌生声音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原本跷着二郎腿的人,错愕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正襟危坐变得局促。他抬起头,正巧看清对方眼中还未全部褪去的羞涩。尽管她用着看似平静的语气,曾敬骅还是感受到话中难掩的雀跃。他低着头瞥了一眼手里的酒杯,骤然间仿佛成了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被那样热烈又渴望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透过她看见某人同样的情绪,下意识想回应。可无论如何表达,声音都在溢出嘴唇的那一刻消失匿迹。

 

 

        他无声地与女生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下。浓烈的酒精在口腔里爆炸,每个味蕾都在叫嚣。如同此刻的他一般,强烈不爽的情绪占据了整个大脑。只不过想喝醉,为何却越来越清醒!

 

 

        曾敬骅态度冷冷的,却磨灭不掉女生的热情。

 

 

         一来二去,曾敬骅也无法忽视女生的存在。实在推脱不掉,只好妥协留个联系方式。他终于想起好像不存在的手机,拿到手机后显然已经没电。

 

 

          

          曾敬骅很是庆幸,正准备以关机为借口拒绝女生,突然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声音响起,就听他说“加我吧,曾敬骅手机没电,我会推给他。”

 

 

 

          曾敬骅猛地看向声音的主人,正是思念良久消失了两天的彭千祐。

 

 

          这个瞬间,曾敬骅的心脏狂跳不已,只觉得口干舌燥,手忙脚乱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因为手抖导致不少液体洒出来,也顾不上衣服上是否有被沾染上酒气,犹如条件反射般心虚地一边偷瞄彭千祐的表情一边仰头喝酒。

 

 

 

         相对曾敬骅的慌张,彭千祐就情绪稳定多了。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天真无辜、和蔼可亲的模样。

         

 

          显然曾敬骅偷窥的技术并不佳,眼神看过去时被彭千祐撞个正着。他心里暗道不妙,喉咙里还未咽下的液体,在口腔中绕了一圈之后非常完美地被咳了出来。

 

 

 

           这样不体面的场面,着实令人难堪。但除了彭千祐和曾敬骅微妙的尴尬,坐在中间的女生未察觉,她从桌面上抽出几张纸,想要帮曾敬骅擦拭弄到腿上的酒。

 

 

 

          岂料,曾敬骅反应剧烈。他躲过女生伸过来的手,然后放下酒杯,立马站起来,最后行动迅速远离女生,坐到了彭千祐旁,动静之大。在吵闹的环境中,竟然引来了其他观众。

 

 

           此时气氛十分诡异,女生抬手面对空气,曾敬骅眼神慌乱异常,彭千祐岿然不动面上含笑。

 

 

 

           朋友a左看看,右看看先是表示惊讶且语气轻快地说“咦,千祐你来了!”然后又不解地问“还有,曾敬骅,你干嘛啦~”

 

            夜店里的灯光虚幻,模糊视线效果极佳,令人难以判断,脸上的表情是平静还是生气。

 

 

 

           曾敬骅看了彭千祐一眼想要解释,却被他用着与这世界毫无纷争地温言细语打断,他说“对呀,刚写生回来,看到你有约就赶来了。”

    

 

 

           “啊,又去当艺术家了~对了,我有个朋友说想去你画室,你看什么有时间见个面。”

 

 

            “好吧,下周啦~”

 

 

            “……”

 

           二人聊得火热,显然已把曾敬骅抛在脑后。不仅如此,彭千祐甚至腾出时间替因曾敬骅唐突而导致尴尬的女生解了围。

 

 

           他努了努嘴把想说的话尽数吞回肚子里,呵!还真是一个清新脱俗的白莲花。他躲着彭千祐翻了个白眼,又埋怨似的向朋友a瞪了一眼。最后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垮了下来摆烂似的靠在座位上。对于频率相同的人很快便明白了彭千祐的意思,现在他不想听到曾敬骅说话。

 

 

            他们聊得火热,本应该处在社交中心的主角,此刻正无聊着用手指没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空气里各类香水与酒气混合,感觉快窒息。他本能地又靠近彭千祐一些,发丝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和自己身上一样。大概是因为用了同一沐浴露的关系,联想到这他突然控制不住地有些兴奋。

 

 

 

            他凑到彭千祐耳畔,不着痕迹避开所有视线,然后驾轻就熟地摸索进衣服里,低着声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晚上一起睡!”

 

 

 

            面对如此露骨又直接的邀请,彭千祐听到后挑了挑眉,假装不以为意地含着笑说“曾敬骅,待会儿你送这位女生回家吧!”

 

 

 

            

            曾敬骅瞧了女生一眼,神情中很期待。目光重新回到彭千祐脸上,立感大难临头,藏在衣服的手一僵背脊发凉,他知道彭千祐生气了,而且很生气。如果处理不好,别说一起睡!怕是活得过今晚也未可知!

 

 

 

            他把不安分的手小心收了起来,赶忙用求助的视线投向朋友a,“小a,你是我好的兄弟吧!”

 

            

             朋友a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我刚刚想到待会儿还有事,麻烦你送她啦~”

 

 

 

             朋友a“哈?”一脸错愕。

 

 

             “抱歉啦,我得走了~!”

 

 

 

             “我……”朋友a张着嘴,手在胸前绕了几圈,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明明是他曾敬骅说要来的,到头尴尬的是自己!屁啦!他有个屁的事!

 

 

 

             曾敬骅下三白盯着朋友,眼睛里好像在说“要是不答应你就死定了!”。

 

 

             朋友a即便迟钝也察觉出曾敬骅诡异的执着——不要送人的这个念头。无奈又有些不服气地朝对方翻白眼“吼~靠妖,你快滚啦!”

 

 

   

 

            台北的冬天算不得冷,但也谈不上暖和。

 

 

            至少洗澡不用热水大概率是会生病的。

             

 

            曾敬骅接完电话返回房间,隔老远就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

 

 

 

             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彭千祐穿着他的睡衣走了出来,头发潮湿,鼻头微微发红。

 

 

             

              脆弱又敏感的艺术家,最是知道用什么方式折磨自己的爱人。

 

 

             

              浴室里没有氤氲的雾气,也感受不到温暖的气息。台北的冬天在这潮湿的浴室,透不进一丝光。那里面冰冷得像是牢房,充满了压抑。曾敬骅知道,彭千祐又在惩罚他。

 

 

             他表面温和无害,却存在极端的占有欲,而这种占有欲表现得最为明显的就是控制。他非常擅长情感勒索,他通过伤害自己的行为牵制对方,让对方屈从于愧疚或是怜惜的心理压力而顺从自己的意愿。

 

 

             曾敬骅皱眉,人的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势必会爆发的。然而,这种情绪总是被彭千祐轻易化解。

            

 

 

              拖鞋与地板摩擦碰撞,每走一步都在散发着主人的不悦。

 

 

 

              曾敬骅养了一只叫啊噜的柴犬,它不懂得人类的弯弯绕绕,它只知道好久不见的主人二号回来了。它摇着尾巴拼命示好,争取得到一个摸头的机会。但主人二号似乎没有注意到它,径直走进浴室里,它也跟着趴在门口等着,主人呆在里面每一秒它都在担心,万一主人溺水了怎么办,它得时刻保持营救。不仅如此在主人出来后,还能第一时间得到摸摸。

 

 

 

            它瞅了眼主人一号,也站在浴室门口,小狗动了动眉,小脑瓜实在是想不通,难道主人一号也要和小狗争抢被摸头的机会?小狗不懂,小狗只能继续摇着尾巴趴着。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主人二号终于出来,它立刻奔向他。尾巴快摇断了也没得到回应,当然它是不会放弃,屁颠屁颠跟着来到客厅,讨好的趴下,尾巴依然摇到飞起。

 

 

 

 

           今晚的灯光不知怎么了格外冷,曾敬骅眼前的人被包裹在睡衣里,漏出一截脖颈那么白,白得挠人心弦。房间里开了空调,与冰冷的浴室不同。一热一冷使得原本就白皙肌肤之下,跳动的血管影影绰绰。

 

 

 

           彭千祐戴了眼镜,拿了一本书翻阅,没理会柴犬啊噜,自然也不会理会另一只。

          

 

 

           有彭千祐的地方曾敬骅的目光总在他身上,这次也不例外。

 

 

 

           跟在彭千祐身后一起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这几天寒流过境,气温又比前几日低了很多,曾敬骅不安地向冰冷的浴室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说句出口,因为他不敢。只好靠近一点,希望这一点热源驱散阴寒。

 

 

 

          彭千祐被巨大的镜框遮住了双眼,曾敬骅看不清他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不过仍能从对方翻阅书页的速度来判断彭千祐准备发作了。

 

 

 

 

          果不其然,他放下书推了眼镜,招招手把柴犬啊噜叫到自己脚边,小狗看到主人召唤,立刻冲过来在他面前来回转,又热情地在沙发与地毯上跳好几次才停了下来。

 

 

 

          彭千祐笑了笑,摸摸狗头说“啊噜,不是乖狗狗,不是说过不能到沙发上来吗?”小狗歪着头一副懵懂的样子,这只小狗理解不了,另一只小狗却是明白了。

 

 

         这是在点他!“才不是叻,我有给你电话啊,可是你关机了耶!”曾敬骅犹如应急反应般焦急地反驳。

 

           

 

 

           彭千祐控制欲极强,同身为男性他当然知道。曾敬骅和朋友出去都会遇到些什么,遇见什么人,对外他们的关系并未告知任何好友,所以曾敬骅依旧单身,那么就会出现一个问题,觊觎他的人很多,毕竟帅的确可以当饭吃。

 

 

          彭千祐在外创作的时候大概率会与世隔绝,直到他完成自己想要的作品为止。

 

 

          曾敬骅却受不了这样,他每一刻都想知道自己男友在哪,在干嘛,心情如何,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不是彭千祐第一次消失。

 

 

          但这次和之前都不同,他为手机充好电之后,给曾敬骅去电,对方一直不接。平日,对方是不敢不接电话。耐着性子打开社交软件,不料意外刷到一张令人恼火的合照,曾敬骅被几个女生围在中间,似乎笑得挺开心。

 

 

          他们有约定,曾敬骅不管什么约会必须提前告知对方,多数情况下彭千祐都会同意。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去。可今日他不仅去了,他还不接电话!虽然这样,彭千祐面上也未表现得很在意,但当他放大照片后,看到一位十分符合曾敬骅喜好的女生,呼吸声都变大,很好!这酒局真用心了。

 

 

 

 

          尽管如此,他也不可能如同女生一样对男友大发脾气,控诉他。最多的情况就像现在这样,明明在说着其他事,桩桩件件都朝曾敬骅阴阳怪气。

 

 

          

           “噢,我在训诫啊噜,你急什么~”彭千祐继续抚摸着狗头。小狗为了表现出对主人的喜爱,吐着舌一脸享受。

 

         

          

            他的态度让曾敬骅也有些不爽。

 

 

            曾敬骅和蒲一永不同,大概永远也想不出这个成语,也永远听不出彭千祐的皮里阳秋。蒲一永不爽了大概会揍曹光砚,而曾敬骅只敢小声地对彭千祐吼“彭千祐!你这样很含沙射影吼~!”

 

 

 

            彭千祐也不生气,转过身眯着眼与曾敬骅对视,再然后用摸过小狗的手继续安抚曾小狗“你生气咯~”

 

 

 

           曾敬骅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往后躲。彭千祐不给他这个机会,牢牢抓住双臂“你都生气,那我应该是超不爽的!”

 

 

 

            话音落,开着空调的房间瞬间降了几度。曾敬骅磕磕巴巴地回应“好,好啦。我……我……我错了。”由于语速过快,最后几个字都囫囵到了一起。说完他脑袋耷拉,仿佛头顶的耳朵也跟着塌了下来。

 

 

           “噢~,那你把今晚的女生加一下吧。”

 

 

           这瞬间,曾敬骅肉眼可见的僵硬,他机械摇着头拒绝,盯着彭千祐似乎想从他的眼睛找出破绽,然而事实证明彭千祐真的很会伪装。内心苦笑原来坑在这等着他跳啊!

           

          

 

            “不愿意?”彭千祐凑近了,同样盯着他的眼睛,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曾敬骅点点头赞成他的说法,突然意识到不对。又开始猛烈摇头,他用摇头的频率来表达从一而终的拒绝。“不愿意!”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彭千祐感到很无奈,他放开曾敬骅的,向后靠深深陷入沙发里。

 

 

 

           彭千祐抬手,示意他靠近,曾敬骅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靠了过去。他眼睛涣散,像是询问,有像是小声的自言自语“曾敬骅,不觉得遗憾吗?她真的很是你的菜。”两人肩膀接壤,曾敬骅侧着头才发现,彭千祐眼睑有些红,瞳孔盯着天花板,浑身充斥了不安。

 

 

 

            曾敬骅看着他,抓了一把头发有些不知所措。彭千祐的眼里一时说不清是难过多一些,还是委屈多一些。似乎察觉曾敬骅在看他,不好意思地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曾敬骅掰开他的手,彭千祐撇过头不想看他,但某人哪能让他如愿,双手捧着他的脸正视对方,然后在眼睛落下一个吻,随后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他低声耳语“猪头,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她或许真的能让曾敬骅失控,的确也有那么一刻动摇过。比起欲望的满足,他更想拥抱自己的爱人。

 

 

 

          

  

  

     

 

 

         

 

 

 

         

           

 

 

 

 

是我在湖底

【曾敬骅VS彭千祐 致犹豫的恋人们】

  写一点流水账的散心旅行🧳

  千祐和敬骅之间最相配的点就是无论他们打算前进还是后退,都不会擅自替对方做主

  成熟的二婚就是要直抒胸臆,打开天窗说亮话,因为我们是恋人哎,要尊重和信任对方的选择啦

  地点是澎湖湾,我的挚爱~

  

  3.

  “去旅行吧。”

  彭千祐一夜好眠,开门时第一眼就看到蹲在那等着的人,他在门开的瞬间站起来,扶着门框元气满满的建议着。

  是那个熟悉的曾敬骅,昨天晚上微醺的、富有侵略性的危险家伙,已经重新沉睡,这让做了心理建设才敢开门的彭千祐放松不少。

  “好夸张,要说走就走?年中有很多活动哎,上次是亚洲电影节,下次应该是别的什么奖?”...

  写一点流水账的散心旅行🧳

  千祐和敬骅之间最相配的点就是无论他们打算前进还是后退,都不会擅自替对方做主

  成熟的二婚就是要直抒胸臆,打开天窗说亮话,因为我们是恋人哎,要尊重和信任对方的选择啦

  地点是澎湖湾,我的挚爱~

  

  3.

  “去旅行吧。”

  彭千祐一夜好眠,开门时第一眼就看到蹲在那等着的人,他在门开的瞬间站起来,扶着门框元气满满的建议着。

  是那个熟悉的曾敬骅,昨天晚上微醺的、富有侵略性的危险家伙,已经重新沉睡,这让做了心理建设才敢开门的彭千祐放松不少。

  “好夸张,要说走就走?年中有很多活动哎,上次是亚洲电影节,下次应该是别的什么奖?”

  曾敬骅不太在乎的样子:“我已经买机票了,松山飞马公。”

  “……曾敬骅,你上次帮我买机票是不是没删我的身份信息?”

  他笑着讨饶:“很方便哎,我帮你买不好吗?”

  好是好啦。

  彭千祐又问一遍:“认真的哦?马公的话……是要去海港还是原住民部落?”

  “都可以,只是想和你一起。”

  收回那句话,他只是把触角藏起来了,稍微给他点空隙,他照旧会张牙舞爪。

  但彭千祐能看懂他的安抚举动,他没有急切的想要得到,哪怕他的渴求同样触目惊心,只要彭千祐不逃避,那他也完全可以缓慢推进下去,反正他们都有大把时间。

  落地的时候还正是中午,彭千祐不太有实感的跟着曾敬骅走走停停,穿过层层叠叠的漂亮小楼房,最后在一栋天空蓝的小楼前停下。

  彭千祐在日光下眯着眼,抬头看到小小的白底黄字招牌“土银”。

  打眼一看,整条巷子都是这两个字,字体和台北夜市那种一样,看起来就很亲切。

  “海鲜,一般都是凌晨去捞上来的。”曾敬骅牵着彭千祐的手腕走进去,一边介绍,“吃完饭可以住楼上,整栋楼都是这家人的——或者你想睡帆船吗?他们家也有外租。”

  彭千祐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只有在宜兰才熟门熟路。”

  “想带你来很久了,问了一圈人做攻略。”

  好哦。彭千祐不再说话了,他侧头看着店铺老板忙里忙外,也看到路边人们慢悠悠的走过,这一切显得离昨天的兵荒马乱很远。

  没有人在这里能继续是娱乐圈的人,无论你是否备受关注,在这里都只是自己,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的普通人。

  最多会因为长得帅被多看几眼。

  海鲜粥上的很快,彭千祐回过神时对方已经舀好一碗放在他面前。

  “谢谢。”彭千祐顿了顿,“正好是饭点,也上得这么快吗?”

  “我上飞机前就点好了。”曾敬骅不以为意的解释,“你没吃上早餐总是会心情不好,今早就没好好吃早餐,干脆让朋友帮我先约好了,到的时候不用等。”

  彭千祐拌粥的动作一慢再慢,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缓慢点头。

  “想住哪里?”

  “楼上吧,我挺喜欢的。”彭千祐又看了眼旁边的小电驴,探头问老板,“姐,这是可以出租的吗?”

  老板娘抬头对他笑:“不出租哦,但是可以借给你。”

  “哎?”

  “你男朋友很贴心,已经提前问过我啦,没办法,被帅哥软磨硬泡只好答应借了。”老板娘善意的感慨,“他说你很喜欢骑车在海岸线上吹风。我猜他有很喜欢你哎。”

  彭千祐眨了下眼睛,看向放了包走下来的曾敬骅,对方不明所以的回视,看起来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为旅行费了多少心思。

  是一晚上都没睡吗?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旅行,为什么要在澎湖湾?为什么突然要这样?

  “走啦。”曾敬骅越过走神的彭千祐,从他耳畔边伸手过去拿电驴的钥匙,然后刻意的摸了下他的耳垂,在他看过来时得意的笑着,“你爱上我有太快了哎,我还没认真追呢。”

  彭千祐的耳朵迅速染上一层粉,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少自恋了!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要不要爱我?”

  “闭嘴啦,才不是!”

  “好哦,你慢慢思考,反正,你决定了就告诉我。”曾敬骅半玩笑半认真的说着,“推开我还是靠近我,都由你决定。”

  他像在剧里那样踢出脚踏,耐心的等待彭千祐扣好头盔坐上来,有时候戏外被这样照顾时,彭千祐都有想,到底是蒲一永角色性格是这样体贴温柔,还是曾敬骅在做体贴温柔的事?

  不过抛开烦心事,和他旅行真的很棒,他完完全全能够理解和感知到彭千祐在乎的事,像是来海边就一定要骑车吹吹风,像是喜欢住在那样不像旅客会选择的居民楼里。

  这是彭千祐的个性。

  但不一定是曾敬骅的。

  “好舒服,海风好棒啊。”曾敬骅顺着海岸线不紧不慢的往前开,谁都没打算问目的地,只是这样感受着,“比上次在宜兰更像夏天了。”

  “……笨蛋,上次在宜兰本来就不是夏天。”

  曾敬骅笑:“那夏天时,我们再回去一次宜兰。”

  “……你是不是就等着说这句话呢?”

  他大笑起来,迎着风继续往前开,声音也在风里碎成很多块:“千祐,宜兰的早餐很棒的,我妈妈很会做你喜欢的粥,你要是在宜兰住,我可以天天给你送早餐!”

  好心动啊。彭千祐看着曾敬骅被风吹动的那截发尾,心软的一塌糊涂,在这样的微热夏风里,他轻轻抵上了对方的头盔,也将答案说给风听:“如果是你的话,我迟早会答应的,不用一年。”

  曾敬骅听没听到不太重要,彭千祐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无法忽视的,完完全全听见了它。

  再回到土银小楼时已经天光渐暗,透过小小块的窗户就可以在房间看到橘黄日光的余晖,是彭千祐没在别的地方见过的一种橘黄色,介于朱红和赤黄之间,传递着触及灵魂的悠远宁静和安逸轻快。

  是一种很难调出来的颜料色彩。

  他拍了张照记录下来,想回家时抽空画出来,过去曾去过的任何地方都没有给过他这样的触动,他很喜欢这里。

  “小情侣的活动啊……最近原住民区那边有场民族活动,阿美族的什么活动吧,应该挺好玩,现在小情侣都喜欢这种民族文化的活动。”楼下曾敬骅又在和老板娘聊天,对方介绍说,“你们来的时机很好,情人节也会有特殊活动,专门提供给游客的。”

  “情人节活动?”曾敬骅想了下,觉得很不错一样继续问,“要准备什么吗?地点远不远?”

  “准备什么?准备两个人啰。”老板娘调侃他,“是还没追到小帅哥还是惹他生气了?都不见你们亲亲,还开双人房……房子隔音很好的,不用不好意思啊。”

  曾敬骅也有点招架不住,瞟了眼楼梯才说:“没有准备好,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身份出来旅行。”

  他说的模棱两可,对方也一脸秒懂,传授经验说:“前面巷子拐角就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啦,没准备就临时买啰。”

  “啊,我看到过,‘ELEVEN’?”

  “哎哟,很上道嘛,你迟早追到手啦。”

  说的都是些什么呀。

  彭千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站那被迫听了好一会儿他们讨论怎么买套的事。

  对方是女性长辈哎!彭千祐觉得曾敬骅这家伙比自己更会和女性打成一片。

  最后他们转回话题敲定了明天去阿美族的丰年祭看看,因为现在这个活动有情人节游客版本,曾敬骅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个点,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既然他喜欢,那就去吧,也很难见到他这么期待某件事到来。

  

  一个预告:下一章就是修罗场啦,三人正面的那种,但是现实中工作问题,不确定明天能不能更,但已经构思好啦,会尽快更的,爱你们❤️

  

QUIETT

【骅里祐你】Neverland(中)

冰岛公路文学。

曾敬骅彭千祐rps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向

全都是ooc


  


03.


从窗外望去,那是一片片苔原积雪组成的荒野。十二月末的飘雪打在前方挡风玻璃上,彭千佑看着雨刷器来回摆动,想到了好几年前第一次到冰岛的时候,那时是冰岛的夏,没有下雪,但雨水也和今天的一样细细绵绵。世界的尽头是一个孤单的国度,一号公路上鲜少遇到同行的车辆,他们仿佛被世界遗弃一般。


吃过午餐后,彭千祐和曾敬骅调换位置,他负责开车,目的地是黄金圈内的间歇泉。作为驾龄刚满一年的初学者,彭千祐拉上安全带后握着方向盘,忐忑地对曾敬骅说:“如果我卡在转角出不去怎么办?...


冰岛公路文学。

曾敬骅彭千祐rps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向

全都是ooc


  




03.


从窗外望去,那是一片片苔原积雪组成的荒野。十二月末的飘雪打在前方挡风玻璃上,彭千佑看着雨刷器来回摆动,想到了好几年前第一次到冰岛的时候,那时是冰岛的夏,没有下雪,但雨水也和今天的一样细细绵绵。世界的尽头是一个孤单的国度,一号公路上鲜少遇到同行的车辆,他们仿佛被世界遗弃一般。


吃过午餐后,彭千祐和曾敬骅调换位置,他负责开车,目的地是黄金圈内的间歇泉。作为驾龄刚满一年的初学者,彭千祐拉上安全带后握着方向盘,忐忑地对曾敬骅说:“如果我卡在转角出不去怎么办?”


“你宋芸桦哦?”曾敬骅嘲笑道,“没事啦,这条路没地方给你转,要拐弯还是什么的我会跟你讲。大不了换我接着开——只要你不要油门踩到底直接把我们送到泉口就行。”


“好了,你不要再讲了,这样显得我很蠢。”


“至少你S字型一次过关啊。”


“.......曾敬骅。”


曾敬骅收获彭千祐的眼刀,识时务地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车就这样摇摇晃晃地继续开着,车厢里暖气开的足,彭千祐也开的很稳,风雪被隔绝在窗外,昨天忙了一下午宣传,马不停蹄飞冰岛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曾敬骅在不知不觉之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晓得过了多久,他才被推醒。朦胧睁开眼,就看见彭千祐侧着头,在倒车,下颌线和脖子拉出修长的线条。


“到了?”曾敬骅活动着睡僵的脖子。


“到啦。”


冰与火之歌在数十分钟内此起彼伏地奏响,散发的滚滚热气在冰岛寒冷的空气中飘散,就像蒙了一层似有若无的薄纱,但风吹来的时候很容易令人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蒸汽孔周围的土地被硫磺等矿物漆染,大地呈现出斑斓的地热色彩交织,曾敬骅看得有些愣神,下意识想要去彭千祐的眼睛里找到同样的感慨和喟叹,可恰好泉水喷发,热浪横在中间将两人分开。曾敬骅只好悄然往旁边踏出一步,肩膀挨上另一个肩膀的时候,水雾散了,彭千祐眨着眼睛,问他怎么了。


曾敬骅说没什么,又说,只是觉得很酷。


彭千祐赞同地笑着点头。


在间歇泉呆了没多久他们便出发去边上的黄金瀑布。走了不知多久,或许是十几分钟,耳畔隐约可听到水流般哗哗的持续声响,没一会儿就看见前方左侧有一处极其宽广的瀑布。瀑布的流速很快,水流冲高处向下坠落,拍打在岩石植被上,捧撒着细细绵绵的水珠。露在帽子外的刘海有些湿了,彭千祐掏出纸巾给曾敬骅,两人一边擦拭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里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彭千祐说。


曾敬骅问:“哪里?”


“那时候我和我朋友她们是夏天来嘛,石头上全部都是绿草和苔藓,还有一群一群的飞鸟从上面飞过去。我也不知道怎么讲,夏天的冰岛似乎更张狂一点......你能听懂?”


“拜托,我又不是蒲一永。”曾敬骅抬起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那里的确没有飞鸟,也没有阳光,“大概能懂,冬天的这里好像比较寂寞。”


“啊,大概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想讲的是,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个季节和我来,感觉没什么好看的。”


“你指的是季节,还是别的?”


彭千祐垂下眼睛,视线落在瀑布的深处,狭窄的河道远远的一直延申到尽头,他想象它们如何这样一路奔走最终汇入大西洋,想象自己如果跳进去,多长时间会被淹没,心不在焉地含糊其辞:“可能都是。”


曾敬骅不以为然,他伸出手,拉住站在岩石上的彭千祐,“我挺喜欢的。我是说,冬天的冰岛,还有这种寂寞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没有夏天来过所以很难比较,我们下次可以夏天再来。”



04.


从黄金圈离开后,彭千祐和曾敬骅一起去朗格冰川实现了他想去很久的冰川徒步。在胡萨维尔集合,穿戴好防水夹克和登山靴后,他们加入了旅行团开启这趟旅程。朗格冰川以东,道路从中间剖开,只霍夫斯冰原以西蜿蜒而过,上空的灰色天空似乎延伸到永远,上空的灰色天空似乎延伸到永远,与环绕的淡蓝色冰川融为一体。


凌冽的寒风霎时扑面而来,彭千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寒冷灌入肺部,随即被输送到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下一秒,脖子就被一个带有温烫体温的围巾裹挟。他抬眸愣愣地看着曾敬骅走到自己不远处的背影,快速跟上,问他干嘛?


“你鼻子冻红了,捂一下啦。”曾敬骅指了指他的脸,“而且不是讲很怕冷,你才是不应该跟我冬天跑到这里来。”


“还行啊,习惯就好了。”


“围着啦——”


冰川徒步虽然是最低难度的活动,但实际上一路走下来,尤其是在低温天气下,或多或少都有些吃力,以至于从冰川隧道出来之后,他们只去骑了个雪地摩托,就再也没有盈余的力气去滑雪。顺着一号公路向南前行,今天的目的地是维克镇,行驶到半途,彭千祐却给曾敬骅指了另一条路。作为从来没有过问行程,全心全意信任导游的曾司机二话不说,听话地拐进沿线。约莫十几分钟后,一望无际的黑沙滩就映入炎帝。那里犹如月球地表般荒芜而粗犷,像y异世一样,蒙在雪雾之中依稀可看见远处山脉和冰川壮景的磅礴轮廓。


曾敬骅从车上下来,哈着白气,问彭千祐:“那是什么?”


“飞机啊。”彭千祐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DC-3飞机残骸。”


无尽的天、无尽的沙与渺小的飞机残骸共同组成了一幅苍凉的肖像,彭千祐就这么举着镜头,直到曾敬骅绕过自己身后。走进画面里,风把他的外套一角吹起,也吹乱了他的头发。他俨然是画面中本不该存在的不速之客,却又像彭千祐精心等待筹谋的缘分,像孤单地等待被时间洪流吞没的残骸,隐藏着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你想画画吗?”


临行前,曾敬骅忽然问到。


彭千祐正低着头检查照片,他第一次用胶卷,有些生疏,但所幸效果出来还不错,以至于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曾敬骅的时候,眼角仍流淌着将散未散的笑意。


“你说什么?”他反问。


“我看你有带画具,要不要画一下,回去搞不好可以开个新的展。”


“......但会很久。”


“没事啊,你画。”


“很浪费时间。”


“快画啦。”


拗不过曾敬骅和自己心底的雀跃,彭千祐在飞机残骸旁架起简易版的画架,拿出画布和颜料,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而曾敬骅......他很难说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肤浅一点地说,认真做一件事的人特别帅,对曾敬骅来说现在的彭千祐也是。他不是没有看过对方创作的样子,早在拍摄《不良执念清除师》的时候就看过了。只是当下再次看见彭千祐抓着画笔全心全意地开始创作的时候,他就变成了这片土地的一部分,无论是任何的喧嚷或干扰都不会影响他半分,透明的灵魂仿佛融入干净的空间,引人不忍沾染半分。


他坐在车子的驾驶座,倒了一杯装在保温杯里的咖啡,一边漫不经心地嘬着,目光始终落在彭千祐的背影。


不晓得过了多久,彭千祐感觉风透过手套的缝隙后继续寻找皮肤的弱点,试图钻入骨髓,他这才停笔,回头看去,猝不及防对上曾敬骅炯炯的目光。


“哎,你就这样看着?”彭千祐难以置信,赶忙收起东西,走上前去,脱下手套用温热的掌心覆在他脸上,“冰死了,你傻啊,进去把车门关......”


彭千祐话音忽然停顿,很明显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刚想收回贴在曾敬骅脸上的手,却被对方反过来一把抓住手腕。他的手很冰,顺着彭千祐的手腕钻进袖口的时候,体温让低温变得更加明显。他搞不懂他要干什么,只能傻傻地任由他动作,半晌,曾敬骅用拇指用力擦了一下彭千祐的小臂,平静地告诉他:“沾到颜料了。”


“噢......哦。”彭千祐把袖子拉下来,余光瞥了一眼手臂被擦得略微泛红的地方,“谢啦。”


曾敬骅低低地“嗯”了一声,视线却再也没有落在彭千祐身上,始终低着头按手机,但屏幕却没有显示任何需要回复的信息。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游弋着目光,问彭千祐:“要出发了吗?”


“嗯,走吧。”彭千祐绕道副驾驶,怀里依然捧着那副画。


“画完了哦?”


“还没。”彭千祐看着自己笔下构建出那冰冷萧索的风景画,以及上头不应该出现的暖色调,语气微扬,“快了。”




TBC



写长了,谢谢大家的阅读和评论,写得挺开心的,虽然一整个就是大ooc大动作——




QUIETT

【骅里祐你】Neverland(上)

冰岛公路文学。

曾敬骅彭千祐rps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向

全都是ooc


  


01.


众所周知,演员是没有假期的。


既没有像普通白领上班族那样的朝九晚五,更没有做五休二。一年十二个月里有八个月不是在拍戏,就是在拍戏路上的曾敬骅,与彭千祐这类将演员当作副业,工作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的自由艺术家相对截然不同。


所以当彭千祐收到曾敬骅发来的冰岛邀请的时候,抓着手机愣了好久。


彼时他正在进行一本杂志封面的拍摄,造型师正往他脸上扑粉和喷慕斯,彭千祐听话地闭上眼睛,再睁开,重新解锁屏幕,那条消息仍然安静且清晰地躺在那里——不是眼花看错了。...


冰岛公路文学。

曾敬骅彭千祐rps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向

全都是ooc


  




01.


众所周知,演员是没有假期的。


既没有像普通白领上班族那样的朝九晚五,更没有做五休二。一年十二个月里有八个月不是在拍戏,就是在拍戏路上的曾敬骅,与彭千祐这类将演员当作副业,工作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的自由艺术家相对截然不同。


所以当彭千祐收到曾敬骅发来的冰岛邀请的时候,抓着手机愣了好久。


彼时他正在进行一本杂志封面的拍摄,造型师正往他脸上扑粉和喷慕斯,彭千祐听话地闭上眼睛,再睁开,重新解锁屏幕,那条消息仍然安静且清晰地躺在那里——不是眼花看错了。彭千祐挑挑眉,在化妆师的哀声载道下板起脸,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Payne:「你有假期?」


曾敬骅:「再过两个礼拜就杀青了✌️」


Payne:「芸桦档期行不行?」


曾敬骅输入了片刻,发来一个小狗摇头的表情包:「她讲要忙到过年后,不能一起」


Payne:「好惨」


曾敬骅:「你ok?」


彭千祐点了个点头的表情包,很快收到曾敬骅的回复。他只说ok,没说到底是ok什么,只不过也没有再发新的消息来,大概是有事情忙去了,恰好此时外面布景和摄影师都准备好,遣人来叫彭千祐开工,他便自然而然将这件抛诸脑后,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收工回家后再次点开line,里面有几条未读消息,他先点开了和曾敬骅的聊天框,对方发来了一张图片,点开一看,彭千祐惊住了。


曾敬骅发来的是航空公司的售票网站截图,上面赫然显示着两张目的地为雷克雅未克,起飞日期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机票。


一场说早就走的冲动旅程就这么定下了——也可能不是那么冲动。毕竟彭千祐想再到冰岛去一次的想法已经盘踞在心底很多年,他想去追他没有追到的极光,去玩曾经错过的冰河健行——和他想分享这些美好记忆的人一起。


旅行计划自然是彭千祐这个自认的闲人包揽所有。他翻出了几年前做过的攻略,冰岛每个景点都距离很远,这段旅程必然是从租车开始的。他大概写了几个必去的地方和注意事项,考虑到景点和景点之间最远需要开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又将不确定的和需要再讨论的地方划了个圈圈起来,拍照发给曾敬骅。对方今天大概有工作的,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复,再次发来消息已经是隔天清晨四点半的事情了。


曾敬骅:「我要去那个,绝境长城取景的地方,其他的都OK,反正车我们轮流开」


彭千祐八点起来,在早餐店吃蛋饼喝豆浆的时候才想起给他回复,但是聊天时间距离太久,很难回到上一个话题,他索性只问:「刚刚下戏?」


意料之外,曾敬骅秒回:「休息时间」


Payne:「大夜戏?好惨」


曾敬骅:「比我们那时候拍坠楼戏还惨」


说着,他发来一张照片,彭千祐点开,照片里是角度极其刁钻古怪的自拍。曾敬骅那张帅脸上糊得全都是血,只隐约能看出优越的眉眼和鼻梁,哪怕熬了大夜神情难掩疲惫,他也依然臭屁地勾着嘴角笑,卧蚕鼓鼓的,眼睛微眯。把嘴里的蛋饼咽下去,彭千祐捧着手机,一时半会儿没有给他回复,寻常情况下聊天就会自然而然戛然而止,可曾敬骅没有。


曾敬骅:「你在干嘛」


彭千祐回过神,老老实实回答:「吃早餐」


他拍了个空碟给他,收获曾敬骅发来一个小狗龇牙咧嘴和揍你的表情包。




02.


时间进入十二月,今年台北的冬天特别冷,社交媒体早上还在报阳明山下雪了。启程那天是个晴天,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是,那段时间曾敬骅在伦敦跑宣传,所以两人决定各自出发,在阿姆斯特丹机场转机的时候再碰头。临出门登机前,彭千祐就给曾敬骅发消息,说自己已经上机了,荷兰见。台北到阿姆斯特丹正正十四个小时的航程,下机的时候彭千祐整个人都蔫儿了,瘫在星巴克的座位上,问曾敬骅到哪儿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按下发送键,头顶的鸭舌帽就被人从身后揭走。


“嗨。”


“.......嗨。”


“等很久哦?”曾敬骅问。


“还好啦,坐飞机比较久。”彭千祐捯饬那翘起的头发,“十四个小时,整个屁股裂开。”


曾敬骅低着头,耸着肩膀笑。


坐上飞机的时候,曾敬骅还在手忙脚乱地发新电影的文案,直到空姐过来提醒他们关闭手机信号。彭千祐顺手开了飞行模式,下意识瞥了一眼舷窗,这趟航班是阿姆斯特丹黄昏时间起飞,远处的天幕上挂着火红的云翳,像一捧篝火一样,将霞光烧得通红。他曾经见过这样的景色,就在上一次从冰岛返程,双脚落地这片土地的时候。那时候他就想,这样的景色得分享给谁,共有珍藏才好。


“像火烧过一样哎。”曾敬骅忽然开口,他看着舷窗外,回头看彭千祐的时候半边脸都被染红了。


“什么?”


“我讲夕阳啦。”


“......噢。”彭千祐点开相机,把舷窗、夕阳,停机坪和曾敬骅的鼻梁拍进去,“是很像。”


人间腊月的寒冬里,他们竟飞到了另一个更冷的地方。一出机场彭千祐就忙不迭地打了个喷嚏,他将脖子缩进衣领里,熟稔地和租车公司的人对接,没过两分钟就拿到车钥匙。他们租了辆起亚四驱,在公路上行走即使遇到风暴或是积雪,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将行李搬上后车厢后,曾敬骅在驾驶座调整后视镜和椅子,彭千祐则窝在副驾驶确认导航。从租车公司离开已经是后半夜十一点半,世界尽头的夜晚除了打哈欠的星星,四周都是一片黑寂,什么也没有。


“导游,我们先去哪?”


曾敬骅开着车目不斜视的,以至于彭千祐一时半会儿没意会他在和自己说话,但转念一想,这里也没有第二个说话对象了,他才接话:“先去酒店,明天我们才去黄金圈看间歇泉、黄金瀑布和火山口.......哎,芸桦问我们到了没。”


“跟她讲刚到。”


“噢,那你看我一下。”


曾敬骅不明所以但听话地侧头,视线短暂地对上彭千祐的手机镜头,紧接着便听见咔嚓一声快门响,“干嘛,我素颜哎。”


“发给芸桦跟她报平安啊,放心啦,还是很帅。”


曾敬骅明摆着不信,但也拿彭千祐无可奈何,索性撇嘴不提,专心致志地开车。沿着1号公路向前走,路上已然不见半辆车影,就连路灯也是寥寥,下过雪的柏油路湿漉漉的,曾敬骅将车速控制在六十,不快也不慢。


他们没有赶时间,曾敬骅甚至没有问彭千祐他预定的住宿具体位置,也不知道一号公路的尽头是什么。他任由拉扯在两人之间莫名的信任替他指引方向。沉默是一件容易让人感到尴尬和不自在的情况,但这放在曾敬骅和彭千祐身上倒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大半的路程他们几乎不怎么说话,彭千祐在副驾驶嚼着薄荷糖,认真地盯着手机上的导航,在一路直行中仍然如此。就在曾敬骅打了个哈欠的下一秒,彭千祐就伸手按开了车子的广播按钮,小小的绿色屏幕开始播放深夜电台,传出不知名的冰岛歌曲,像是什么现代歌手结合了当地的民谣曲风。


“你饿吗?”彭千祐忽然问道。


曾敬骅愣了一下,说:“有点。”


“雷克雅未克有一家我尝过还不错的铁锅烤鱼。”


“那我们去那边吃?”


“人家早打烊了,明天再去啦。”彭千祐狡黠地笑了笑,摇摇头,“左转,前面有个便利店停一下。”


“干嘛?”


“你不是饿了?”


于是凌晨十二点中,曾敬骅看着彭千祐熟门熟路地在货架上精准找到他要买的东西:一袋吐司、几包威化饼干和几根能量棒。他在柜台结账的时候又要了两杯热牛奶,曾敬骅站在一旁插着兜,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摄像框的正中央恰好能把整个彭千祐拍进去,他也不管构图还是时机,想拍就拍了——连闪光灯都忘记关。


这意外捕捉到彭千祐回头的一幕。他没有精心妆发造型,也没有刻意去摆姿势,站姿随意,手里捏着一张银行卡,弯着腰去和收银员对话。很普通、生活气十足的一张照片,但模特就是不一样,怎么拍都有股范儿。


“拍什么啊?”彭千祐抓着两杯牛奶走过来,一杯递给曾敬骅,边探头想要看他手机。


曾敬骅却一把将手机锁屏后揣兜里,“朱轩洋问我到了没啦。”


彭千祐“噢”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偷拍自己的解释。


“所以是这里哦?”曾敬骅忽然问。


彭千祐疑惑:“什么?哪里?”


“你把人家架子撞烂的地方。”


“哎!没有撞烂,只是撞掉下来而已,你不要乱讲。”彭千祐翻了个白眼,抬脚不轻不重地提了下曾敬骅的小腿,“不是这里啦,在另外一边,之后我们去到再跟你讲......但是你怎样知道我撞掉人家架子?”


“你ig故事有po啊。”


“那多久之前的啊......”


最后两人宵夜吃的是上一回来冰岛,彭千佑天天吃吃得快吐了的吐司夹威化饼。当他把夹好的碳水大餐递曾敬骅嘴边时,曾敬骅依旧对这个黑暗料理抱持是不是会拉肚子的怀疑态度,不过彭千祐让他吃,他还是吃了。


一号公路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曾敬骅和彭千祐挨在一块儿,把一整袋吐司和威化饼就这牛奶吃完了。再次踏上前往市中心的路程前,他罕见地发了条Insta故事,夹着威化饼的吐司,配文是:居然还挺好吃。



TBC



给友友写的🤟🏻

rps好难写就是说......





氦素

『永砚』梦醒时分

*蒲一永X曹光砚

*故事线大结局蒲一永刚醒

编挽联就是在为难我这个没文化的

一些想看到第二季的美好期盼


1、他来了

自蒲一永醒来已经过了半个月,除了妈妈,现在出现在他房间的这个家伙是来得最勤快的那个,每天都像士兵点卯一样在他房间准时报到。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现在才……”蒲一永揉着眼睛看向床头的电子钟,“才六点五十点!”

“不行,你赶紧起床,我要迟到了。”

“所以就说我可以自己去!”

曹光砚不管蒲一永的抱怨,把蒲一永从床上拉起,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物扔到床上,然后很自然地奔向卫生间装好刷牙的水,挤好牙膏。他回到房间的时候,蒲一永已经换好上衣,正坐在床边艰难的套裤腿。

曹光...

*蒲一永X曹光砚

*故事线大结局蒲一永刚醒

编挽联就是在为难我这个没文化的

一些想看到第二季的美好期盼


1、他来了

自蒲一永醒来已经过了半个月,除了妈妈,现在出现在他房间的这个家伙是来得最勤快的那个,每天都像士兵点卯一样在他房间准时报到。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现在才……”蒲一永揉着眼睛看向床头的电子钟,“才六点五十点!”

“不行,你赶紧起床,我要迟到了。”

“所以就说我可以自己去!”

曹光砚不管蒲一永的抱怨,把蒲一永从床上拉起,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物扔到床上,然后很自然地奔向卫生间装好刷牙的水,挤好牙膏。他回到房间的时候,蒲一永已经换好上衣,正坐在床边艰难的套裤腿。

曹光砚蹲了下来,轻巧的托起蒲一永摔断过的左腿,握着脚腕把腿从裤管里顺了出来,让蒲一永撑着他的肩膀站起,然后蒲一永才把裤子拉上系好裤带。这个流程半个月每天来一次,两个人已经非常熟练,需要的时间越来越短。

蒲一永还有些起床气,每天都被曹光砚早早地弄醒,非要开车送他去医院做复健。医院还是上一次昏迷住院的那家,不同的是曹光砚现在是这家医院的实习医生。他那点起床气化成重重搭在曹光砚身上的赖皮,让曹光砚架着他去刷牙。还好因为身体没有恢复,他的房间从2楼挪到了1楼,曹光砚不至于要背他下楼,但不意味着不能让曹光砚多吃点苦头。

“喂,背我。”

“我哪里背…”

蒲一永才不管,直接出了门就趴上曹光砚的背,把曹光砚压的一个踉跄,差点两个人一起摔在门口,堪堪扶着门框站好。

“你说要负责我康复的。”

那也不是这样负责的好不好。曹光砚在蒲一永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蒲一永比他想象中的要轻很多,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蒲一永的肌肉和脂肪都掉光了,比这样的蒲一永还要瘦的曹光砚,强壮镇定的背着蒲一永往大门去。

“今天怎么背着出来?”光砚爸爸在门口守到了自家儿子,“光砚,今天车……”

“我中午把阿一送回来就把车还你。”曹光砚头也不回,打开车门把蒲一永塞进副驾驶,微微喘着气回到驾驶位,“爸,你要说什么?”

“嗯、没什么,开车注意安全哦。”

“好的爸爸,我们走了。”

光砚爸爸把早上想要用车的话吞了回去,这货下午再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蒲一永复健比较重要,应该吧。

曹光砚开车的时候很专注,他考到驾驶证后都没开过车,还是因为要送蒲一永才坐到驾驶位,一个人开车本就紧张,隔壁还坐着个完全不会开车一点帮不上忙嘴又碎的人就更紧张。他只能用比普通车速慢许多的速度在路上移动,这也是为什么早早就要把蒲一永弄起来的原因之一。

蒲一永有了这阵子乘车经验发现,为了他的小命要识相点在曹光砚开车时保持安静,他尽可能向后靠着椅背,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将紧张和不信任的心情完完全全暴露出来,他看看路况又看看曹光砚,脑袋一直在向前和向左摆动。

“你能不能不要晃你的脑袋了!”曹光砚被看得心慌。

“你为什么还能注意到我,看路啊!”

“我有在看路。”

“你没有。”

“有!”

“没有!”

“我…”曹光砚突然闭嘴,看着一辆车鸣着喇叭快速地从旁边车道他插入他面前,并且从驾驶室伸出一只手。

『完全被嫌弃了』

曹光砚很是沮丧地看着前面的司机晃了晃伸到窗外的中指,不再搭理蒲一永。

“干嘛突然不说话。”

“阿一你什么时候……”

“我懂了,我闭嘴。”

蒲一永堵住曹光砚的话把头一扭面对窗,不再打扰曹光砚开车。


曹光砚把轮椅从后座拿下来打开,扶着蒲一永坐上去,推着他去康复科。对蒲一永来说,上一次坐轮椅还是没多久之前的事情。他又躺了两年,从心理年龄上来说比身后推着他的人又小了两岁,明明是同龄人,他现在还是不习惯医院路过的工作人员看到曹光砚都会叫他“曹医生”,虽然他知道曹光砚迟早会成为“曹医生”。在他昏迷前,曹光砚曾经想和他商谈的生涯规划是什么呢?他醒来以后曹光砚没再提过,可能已经决定好了。啧,有些可惜。

“曹医生,今天也送蒲先生来哦。”

“是的,今天也麻烦医生了。”曹光砚把轮椅把手转到康复师手里,对蒲一永说,“我中午过来接你,在医院吃完饭再送你回去。”

“啰嗦,你赶快走啦。”

曹光砚便笑着轻轻拍了拍蒲一永的肩膀叮嘱他今天也要听话才道别离开。

“曹医生真是个好朋友。”

“哈?他不要管那么多才好。”

康复师这几天见多了蒲一永对曹光砚单方面的拌嘴输出,边偷笑边问蒲一永:“你知不知道曹医生有没有女朋友?”康复师顿了一会,“或者、男朋友?”

“怎么可能,那家伙才不会有人喜欢。”

“怎么不可能,我就是帮三楼的护士问的嘛,曹医生在我们医院人气很高哦。”

『才不会有人喜欢他』

蒲一永瘪瘪嘴,谁会喜欢那种道貌岸然的模范生啊。


曹光砚忙碌了一个早上,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赶往康复室,到了房间发现蒲一永皱着眉一脸不开心地坐在轮椅上,被放置在门边堆了好些闲置器材的角落,手里拿着一只养乐多慢慢嘬。他才走过去,就被发现他的蒲一永狠狠地瞪了一眼。

“走了。”蒲一永指着门口,手一甩把喝空的养乐多准投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哦。”

“蒲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下次尽量将你们的时间调开。”导诊台的护士一看到蒲一永就开始道歉,还走过来又给蒲一永手里塞了一瓶养乐多,并把另一瓶递给曹光砚,“麻烦曹医生安慰安慰蒲先生,小孩子真的没有恶意。”护士说完匆匆离开去查看呼叫铃。

怪不得看起来是这个样子,曹光砚推着蒲一永往饭堂去:“今天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

“你不说我也会问到。”

“啧。”蒲一永挠了挠被长发撩得发痒的后脖,曹光砚是真的会去问,那样显得更丢脸不如自己说,“今天来了个摔断腿的小孩做复健,见到我就开始哭,说我是流氓。”

哦,又是这个头发。躺了两年蒲一永的头发留得很长,一永妈妈对发型有些奇怪的坚持,就算是昏迷时她也没放弃给蒲一永剪像小流氓一样的狼尾发型,在蒲一永清醒后觉得新奇好看不让他换。所以现在就算蒲一永出行都靠轮椅,曹光砚和他在一起还是能听到路人看到他就猜测是黑道打架受伤。

“要不然我们待会去剪个头发吧,医院里就有理发室。”

“不要。”蒲一永一口拒绝,他不敢惹妈妈,没有勇气去剪头发,更重要的是,虽然这发型看起来流里流气,但这发型能让他看起来更加有气势不被旁边的人比下去。这人不是指曹光砚,他就算坐在轮椅上在光砚面前也不会占下风啦,是旁边这位,从他醒过来就一直缠在身边的——肌肉猛男。


【是我就揍那小孩一顿,打一次什么都好了】

【你的腿今天用力方式不对,按我说的多加强一下腰部的力量会更快站好】

【吃鸡胸肉啦,比较健康,你要多补充蛋白质】

……

曹光砚眼看着对面吃饭的蒲一永脸色越来越臭,看了看两人的餐盘,他们吃的是同一个窗口打的鸡腿饭,味道很正常不是很好吃,但也不差,不至于让蒲一永吃成这个表情,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还在不开心吗?要不然以后复健换到下午,我中午去接你。”

蒲一永盯着餐盘出神,拿着勺子在盘子里戳来戳去,把一大块鸡腿肉蹂躏得面目全非也不吃,曹光砚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手,把自己盘子里的腿肉夹到蒲一永餐盘,换掉碎了的那块。蒲一永无知无觉好像没发现鸡肉被换掉,在曹光砚催促“快吃”的声音里把完整的鸡肉放进嘴里。

“说起来你的能力消失了吗?最近都没有执念找你?”

“咳、咳、咳……”

蒲一永突然被肉噎住不停咳嗽,捶着胸口,曹光砚目测了一下赶紧跑去接了一杯水,扶着蒲一永的头让他喝了下去。

“要、要死了——”

“你搞什么飞机。”曹光砚再又去接了一杯水递给蒲一永才生气,他发现蒲一永小口抿水时耷拉着眼皮却频频看向旁边的空位,他突然福临心至,“他们不是没找你,而是就在这里对不对!”

“咳咳咳咳……”蒲一永又被水呛了。

曹光砚不敢再说话,走到蒲一永旁边心虚地拍着蒲一永的背给他顺气。

【他好聪明哦】

“你、闭嘴!”

蒲一永终于忍不住对旁边吼了一句。


2、邱正南其人

“所以,最近就是他在纠缠你。”

曹光砚举着手中的宣纸,眼神在纸上和面前的人间游移,蒲一永的手还没有恢复好,画出来的人线条弯弯曲曲,但没削弱让人看到执念的能力。他和蒲一永坐在客厅茶几边,一人占了一边,执念坐在蒲一永对面,曹光砚就和执念挨得很近,近到能清楚地看到执念粗壮的肱二头肌上凸起的血管,仿佛要和他大腿一样粗细的手臂——执念是个裸体肌肉猛男。准确的说,是个上身赤裸,下身穿着运动短裤的帅气肌肉猛男。

“你好,我叫曹光砚。”曹光砚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好,不太自然地和执念打招呼。

肌肉男笑了,露出一口白得不自然大白牙显得有些憨憨:“你好,我叫邱正南。”

曹光砚一脸迷惑地看向蒲一永,发现蒲一永正无聊地拿毛笔在纸上画小人头,他清了清嗓子吸引蒲一永的注意。

『他不是很正常吗』

『他才不正常』

蒲一永放下笔,对着邱正南抬了抬下巴:“和他说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邱正南一下变得羞涩,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神情:“哦,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哼。”蒲一永冷笑一声。

邱正南那有两个曹光砚大的身躯抖动了一下,被吓到怯怯不敢说话,垂下头用湿润无辜的上目线看着曹光砚。曹光砚便瞪了蒲一永,对邱正南露出和熙的笑容。邱正南这才放下紧张接着说:“我希望蒲先生能够在我的健身房,代替我完成健身。”

“不可能,你放弃吧。”蒲一永把他写好的行楷字体“不可能”放在邱正南面前。

那确实是不太可能。曹光砚看着还不能行动自如的蒲一永,为难地看着沮丧的邱正南。

据邱正南说,他小时候是个比同龄人身材瘦弱的内向男生,弱小的形象让他学生生涯过得有些痛苦。大学时了解到健身,开始疯狂地沉迷塑造肌肉,活生生将小弱鸡练成个肌肉猛男,甚至在毕业后也把健身当成自己的事业,用好不容易攒够创业基金,筹备建立了自己的健身房,正当他准备第二天开业,打算彻底投入自己热爱的事情时,他却突然去世了。

“我可是一次都没在自己的健身房运动过!”邱正南表情愤愤很是不甘心的样子。

“所以,你想要蒲一永在你的健身房,做完一套两小时的运动方案。”曹光砚惊讶地指着蒲一永,“你看他这身体是可以完成的样子吗。”

蒲一永耸耸肩,一脸无奈地说:“就是做不到所以不想和你说,你非要问。”

“可是他这样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好吧。”

『那你能怎么办』

『劝他啊』

『你当我没劝过』

『再劝啊』

……

邱正南左看看蒲一永,右看看曹光砚,两人眼神乱飞大打眼架就是不说话,艰难地开口打破沉寂:“其实……”

“什么!”曹光砚语气没转过来,对着邱正南硬邦邦的说,把人又吓了一跳,他赶紧笑了笑,“你想要说什么?”

“我是想说。”邱正南咽了口口水,“其实不是蒲先生完成也可以的,我只是想做一次自己健身房的教练。”

“你怎么不早说!”蒲一永大力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你也没问啊。”邱正南已经快吓哭了,这小混混真的好恐怖。


“抱歉,最近去埋伏都没能来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看桌子上的那个。”

陈楮英差点就听蒲一永的话拿起桌子上反盖着的纸,她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停下动作,没有拿起纸而是坐到桌边。

“干嘛不看。”

“嗯……”陈楮英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说因为她连累蒲一永又昏迷两年 ?还是说不要管执念了健康活着好不好?陈楮英觉得此时说什么都不对,干脆不说不动保持沉默,和蒲一永大眼瞪小眼。

“你们两个干嘛不说话。”曹光砚把茶水放在桌子上,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水,然后伸手去拿桌面的纸,手腕却被陈楮英一把抓住。

陈楮英对他摇了摇头。

“就算你不想,他也会继续干,况且本来也不是你错。”曹光砚笑着对着陈楮英说。

“你、没关系吗?”

“只要他想干,我就没关系。”

陈楮英松开了手。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喂。”

“没什么。”就知道蒲一永听不懂,曹光砚不打算解释,一把将宣纸翻了过来。

陈楮英马上就看到了她对面原来坐着个裸体猛男。

“你好,我叫邱正南。”


“我觉得只靠我们两个不可能完成。”陈楮英看着曹光砚递给他一张密密麻麻写满运动项目的A4纸,痛苦地说。

“不是我们,而是你。”曹光砚语气淡漠地喝了口茶,“我不喜欢运动。”

“我会直接死在健身房。”纸被拍在桌上,陈楮英不可置信地看着曹光砚当场背叛,不敢相信他竟然不打算一起完成。

“你是警察。”

“但我也是人。”不可能不可能,十公里跑步后做那么多套fit,她一定会死的,要摇人。陈楮英转而看着事不关自老神在在的蒲一永,“蒲一永,给你那两个朋友打电话。”


陈东均和李灿这次见到邱正南时有长进,没有人晕过去,只是发出能让人耳聋的尖叫声。被安抚过后,两人手挽着手紧贴着蒲一永坐在离邱正南最远的地方。

“永、永哥,怎么又有这种东西?”

“你好,我叫邱正南。”邱正南一天内第三次介绍自己。

“他他他说他叫邱正南!”陈东均掐着李灿的手臂。

“你你你你好!”李灿回掐。

“好啦,有些事麻烦你们。”蒲一永不想看两人胆小鬼的样子,直接开门见山说,“看看你们的肚子,很久没运动了吧,给你们个机会。”

“什么机会?”

蒲一永看着曹光砚,曹光砚看向陈楮英,陈楮英又看着邱正南,最后是邱正南开口又解释了一次他的执念。

总之,不管陈东均和李灿愿不愿意,他俩就被拉上贼船,预定好几天后健身房之行。

解散。


一天内见了很多人,蒲一永精神尚好身体已然疲惫。可能是因为第二次长时间卧床,又或是年纪大了,这次恢复起来更花时间,离他逃脱轮椅能拄拐还有些日子。后脑骨折虽然早好了,却时不时会有发寒的感觉。醒来后大家都有意避开坠楼的事,是他自己好奇搜过庄和真。虽然庄和真承认了好几起故意杀人,但过去那么多年,很多证据都不复存在,除了杨宇的证言和一些间接证据,还是有案件没法证实定罪。虽然庄和真最后判了死刑,但很可能还是不会死的。他对庄和真没什么特别想法,也不想恨怨,干坏事了接受惩罚就好,上天有道自有因果。他更在意的,反而是那天曹光砚说要他帮忙做生涯规划,那可是曹光砚诶,“好好先生”曹光砚。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他当时都已经想好一定要做一个比他那份做乩童“更棒”的规划,可是曹光砚都不提。不提,是因为已经不需要他了吗?他在这种时候才真切地感受到,他和大家的时间差。

邱正南消失去做每日一练,也不知道一个执念每天运动是为什么?会变得更强壮吗?蒲一永摆脱邱正南后耍赖非要曹光砚带他回家,今晚要睡曹光砚那里。曹光砚倒是没有反对,这会蒲一永坐在地上托着下巴看曹光砚忙忙碌碌地铺床。

“差不多得了,我又不介意。”

“你又不喜欢棉的。”曹光砚抻了抻新换的涤纶床单,将地上的蒲一永扶起来引到床上。

蒲一永马上和床融为一体,脸在爽滑的面料上蹭了蹭,果然很舒服,曹光砚抬起蒲一永的脑袋,把枕头的一边塞到下面让蒲一永躺好,自己躺在枕头另一边。

“晚安。”曹光砚说完就干净利索地把灯关掉。

房内一下陷入黑暗,只有床头电子钟幽幽的荧光,邱正南今晚没来找蒲一永,他难得可以不在肌肉猛男的注视下入睡。背后的曹光砚呼吸很轻,逐渐趋于平缓几乎要听不见了,他却睡不着。

“曹光砚,你为什么不找我说生涯规划了?”

“……嗯?”

“你的生涯规划做好了吗?”蒲一永又问了一次。

曹光砚强撑起眼皮,不知蒲一永为什么要夜深困倦的时候提这件事,他很想睡觉:“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的漫画什么时候更新。”

“都说了我不画,你不要给我岔开话题。”蒲一永艰难地在小床上翻了个身,面对着曹光砚,“你规划了什么?”

还真是不饶不休。曹光砚瞌睡都被弄醒,便也翻身和蒲一永面对面:“这么想知道吗?”

“嗯。”

没想到蒲一永这么执着,曹光砚想了想诚实地说:“还没规划好,你有什么建议吗?”

按蒲一永的本心来说,能提出正经建议才有鬼,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竟能看见曹光砚诚恳的表情,他是真的想要个答案。蒲一永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曹光砚,他一醒来就发现曹光砚的样子和他昏迷前有些不同,头发长了,人瘦了,整个人线条看起来更成熟硬朗,但现在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曹光砚,看起来又小又柔软异常。他想说哪里辛苦就应该去哪里历练,想说去学校做校医也很好(天天面对难搞的学生),可真的开口,说的却是妈妈当年对他说的话:“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难得你还会讲这种话。”曹光砚往蒲一永那边挪了挪,离蒲一永更近,“可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好难哦。”

“只要你肯做,总会有办法。反正我已经决定以后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蒲一永嘴角下弯,脸上又露出带着一丝痞气又无所畏惧的神情,曹光砚不由得伸出手指,点在蒲一永下撇的嘴角,温热的指尖和冰凉的唇接触,眼神相接。

“不要臭脸。”曹光砚突然用力按着蒲一永嘴角向上提,“那我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好了。”说完匆匆翻身背对蒲一永蒙头睡觉。

被按得很痛的蒲一永怪叫着去扒拉曹光砚,奈何曹光砚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裹得严实,发丝都看不见一根,他试了几次没了力气,放弃瘫到一旁。

被子里的曹光砚没有睡着,等了好一会蒲一永没了动静,他才悄悄探出脑袋,吸了一口被子外面的新鲜空气,憋红的脸渐渐降温,耳朵却依旧滚烫。

做喜欢的事情,真的可以吗?



3、都拿命来

“他怎么回事?”凌晨一点,蒲一永在大街上指着和陈楮英一起出现的崔兆万,发出质问。

“你就当买一送一,今晚靠我们还是太难了。”陈楮英摆摆手,看向邱正南,“你没意见吧。”

邱正南赶紧摇头。

崔兆万眼看着陈楮英和蒲一永说完话又和空气对话,觉得她最近真的越来越奇怪,可在场的六个人里,好像觉得对空气说话奇怪的他才是奇怪的那个,有人甚至和陈楮英看着一个地方。

“一趴,还是不和我说来这里干什么吗?”

“你非要跟来的,等下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问不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比较好。”陈楮英对曹光砚摇摇头,曹光砚就把准备给崔兆万看的邱正南画像塞回书包,确实看不见也不影响接下来的事情。

“走啦,不要在街上聚集,待会有人报警。”陈楮英率先带队往邱正南的健身房去。

等所有人到达健身房门口,大家已经对崔兆万的到来十分欢喜、万分感谢。刚才可是这个人一口气将蒲一永背了到五楼!什么魔鬼老板把特地把健身房建在没有电梯的五楼,就为了客人能多走几步,锻炼到这个份上。

“上面,再仔细摸一下。”走廊的感应灯忽明忽灭,要人不停清嗓子咳亮,邱正南指挥李灿在光线不甚明亮的消防箱里摸他藏在里面的钥匙,李灿摸了好久,才在水柱后面的凹槽里找到。

将禁闭的玻璃门打开,进去后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灰尘扑扑,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空气清新剂味道。陈东均在大门左侧摸到大灯开关,“啪”地一下全部打开,健身房就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健身房,黑红的色调,房间左边一整面墙都是镜子,正对大门靠窗那边并排放着几台跑步机、椭圆仪等器材,训练器按照锻炼的部位不同有序地散布在室内各处,看得出是花了心思打造的。

“这地方有人在管理吧。”陈楮英摸了一把身边的卧推架,指尖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邱正南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在室内小跑着转悠了一圈,然后停在右边挂着各种奖状和照片的墙前,对众人亮出招牌健齿笑容,指着墙上的一张双人照:“应该是我哥在管理!”

崔兆万又一次目睹了除了他以外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右边走过去,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忙跟在大家后面。

“你们兄弟两个长得还挺像的。”

“怎么会,哥哥比我帅多了。”

相片是邱震南抱着和奖杯和哥哥的合影,仔细地看就能发现,如果哥哥取下眼镜,脸上的笑再灿烂点,两个人就会很像。

“你有在这里诶,邱先生。”墙角墙上挂着一个里面神龛,李灿走近一看,里面摆着邱正南的遗像,大家又围到神龛前,双掌合起祈福。

“邱、邱先生?这里有谁姓邱吗,一趴?!”崔兆万攥着陈楮英的手臂很是惊恐,陈楮英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用力甩开崔兆万的手,崔兆万又抓上去,陈楮英再挣开,两个人在后面小打起来。

“你们到底要不要开始,等下都天亮了。”落在后面被众人挡住视线什么都看不见的蒲一永等得不耐烦,开口催促。

“就你不用干所以最积极是不是。”陈楮英给了蒲一永一个脑瓜蹦转着手腕往中间的空地走去,对邱正南说,“先带我们做个准备运动吧。”

所以说,究竟是“谁”在带大家做准备活动?崔兆万心底开始模糊地意识到陈楮英说不知道比较好是怎么个好。明明大家拍成一列,做的也不是常规的准备运动,每个人却都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动作,怪不得陈楮英要他换上运动服才肯让跟,这架势就是来这里运动的,可为什么要凌晨一点仿佛做贼一样来没有老板的健身房,好奇怪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崔兆万学着陈楮英的动作活络开手脚,蒲一永早就坐到他旁边的推胸训练器上,一开始蒲一永还用力地和训练器较真,等大家结束准备运动,他已经靠着背板闭上了眼睛,发出轻微呼噜声。

“蒲一永你给我醒醒!”曹光砚瞬间就发现蒲一永竟敢在大家忙碌时睡着,抓着他的肩膀把人摇醒,等下大家都会好辛苦凭什么他能睡觉。蒲一永脑袋嗑到背板被痛醒,刚想开口骂人就看见大家对着曹光砚竖起大拇指。

“我又不能运动,结束了叫我不行吗。”

“不行。”“不可以!”“永哥——”

蒲一永在众人的反对下只好腾出位置,回到轮椅上保持清醒。


李灿这个倒霉催,在抽签抽到十公里长跑,完全没在运动的美妆博主还没开始就新生怯意,直觉自己会死在跑步机上。原本邱正南是想让蒲一永一小时以内跑完十公里再接着运动,因为蒲一永条件不允许找了这么多人来一起实现他的执念,大发善心放大水,同意让一个人两小时以内跑完十五公里,其他人做别的就好。邱正南只是在他一次都没用过的健身房做个真正的教练,有更多人能接受他训练他更开心。

李灿按下跑步机启动键时,蒲一永按下两小时倒计时,运动正式开始。

邱正南早就拟好运动项目给曹光砚,现场再花了十分钟给大家讲解cross fit的具体流程和动作注意事项,众人站在分配给各自的器材面前等着邱正南说开始,有人先做吊环,有人先做俯卧撑,有人是平板撑。

“我呢,我要做什么?”

“不是都和你说了吗?”

“没有啊。”

崔兆万无语地看着陈楮英,陈楮英“啊”了一声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崔兆万对蒲一永喊:“蒲一永,待会记得告诉他要做什么。”

“好麻烦,就不能直接看一下吗。”

“不行,学长很胆小。”

“一趴,我胆子很大的!”

陈楮英才不管崔兆万说什么,叮嘱道:“反正等下蒲一永喊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对了。”

“哦。”

崔兆万还想说什么,大家突然就齐齐开始活动,那边传来蒲一永“崔警官,开合跳30个!”的喊话,他便也慌慌张张地开始跳。

一时间除了跑动、喘息声和蒲一永不时给崔兆万报项目的说话声,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一段时间过后疲劳逐渐堆积,喘得最厉害的,是在长跑的李灿,发出破风箱的声音,听着就快断气,然后是陈万均痛苦卧推杠铃的呻吟,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蒲一永意外地发现,曹光砚竟然还在坚持。

蒲一永摇着轮椅艰难地避过众人,溜到曹光砚旁边:“喂,你还能坚持吗?”

“你、离远一点,不要被误伤到。”曹光砚做完一组引体向上,趁休息时间和蒲一永讲话。

“你不是不运动吗?”

“我只是说我不喜欢,不是说我不运动,医生做手术和护理工作都很需要体力。”他擦了把额头的汗,发现邱正南正围在崔兆万旁边绕圈,不知在着急什么,“赶紧看着崔警官,邱正南在干什么。”

“哼。”

被曹光砚打发走到崔兆万这里,邱正南试图用崔兆万根本听不到的声音在和他纠正动作。

“蒲先生,你赶紧和他说一下,要挺直腰背才不会受伤。”

“崔警官,要挺直腰背才不会受伤。”蒲一永毫无感情地复述。

崔兆万清楚地知道蒲一永应该是现场对健身最不了解的人,但他纠正动作的话语那么笃定让人不得不相信,崔兆万按他说的挺直腰,果然发力变得容易,有些惊讶地看向蒲一永。

“不要看我,不是我说的。”蒲一永指着邱正南。

真的要疯了!崔兆万看着指着空气的蒲一永,一个泄气被后弹的臂推震得手臂发麻。

看到大家大汗淋漓、半死不活的样子越蒲一永难得泛起一丝同情心,瞟到站在一旁的邱正南一脸幸福眼睛放光的样子,和濒死众人的巨大反差让他很好奇:“你练成这样,应该很辛苦吧。”他手掌从上往下比划过邱正南裸露的健硕身体。

“很辛苦啊。”

“那你不会讨厌吗?”蒲一永指着陈楮英,她已经累到做一个动作咒骂一句天地,可见痛苦致极。

“也不是没有讨厌的时候,可是更多的是快乐。这个世界上只要付出就有收获的东西不多,但运动绝对算一个。你想象一下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因为不断地训练逐渐变得紧实饱满,这个过程有多令人心动。运动不仅锻造了我的身体,还重塑了我的灵魂,重建了我的人生。蒲先生,你复健训练时就算很辛苦,但发觉自己每天都比前一天走得更多、走得更好,不会兴奋吗?这是一个道理。”邱正南越说越激动,“我开健身房不单止是让自己不要忘记感受这种心动的感觉,还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运动能让他成为更好的自己。”

『成为更好的自己?』

蒲一永低头看着双手和还无法自由活动的腿脚,比起半个月刚醒时,确实已经好了很多,流失的肌肉正一点点补回身体,他拿毛笔的手也越来越稳,他确实痛并快乐着。蒲一永看着又跑到曹光砚旁边指导动作的邱正南背影,仿佛浑身散发出幸福愉悦的光。


满打满算两小时,其实到后面大家都已经累到精神出走,动作变形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邱正南一直情绪高涨地根据各人的体力变更锻炼项目,直到榨干大家最后一点力气。五个人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连抬手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谢谢各位能了了我的心愿。”邱正南给地上的众人深深一鞠躬,“我都没想过还能有在这家健身房做教练的一天,真的很谢谢大家!”他再鞠了个躬。

“那现在轮到我了吧。”蒲一永划着轮椅避开地上的手手脚脚,停在平板卧推旁,从轮椅底下拿出笔墨纸砚一一在平板上摆好。

蒲一永忙活的时候,崔兆万几个翻身滚到陈楮英旁边:“他这是要干嘛?”

“离我远点。”陈楮英把崔兆万的脑袋往远处推了推,刚才说话的热气都喷到她脸上了,“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出声。”

“哦。”崔兆万随口应下,“可是,我等下回看到什么?”

陈楮英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身看向蒲一永。陈东均佝偻着腰,两腿颤颤地把装着字条的箱子从门边拖到蒲一永面前:“永、哥,箱子……”说完就趴在旁边。

“谢啦。”蒲一永看都没看,把水挤入砚台,拿墨条小心地研磨,磨出浓淡适宜的墨水后,才对着邱正南说,“抽一张吧。”

邱正南端正地跪在箱子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像每次他比赛前舒缓紧张时做的一样,三个呼吸以后慎重地伸出手,纸张从箱子里径自飞出了。

“纸!纸在飞——”崔兆万惊恐地看到本应无风的室内突然卷起一阵狂风,那个抽奖箱一样的木箱里飞出无数写着字的的纸片,以蒲一永为中心旋转着飞舞,“一趴、一趴,陈楮英!”

“吵死了,学长安静一点,就你在说话。”

陈楮英一掌扇到崔兆万身上,把人扇闭嘴,崔兆万这才回过神,发现除了他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地,那个叫曹光砚的家伙已经盘腿坐起来,眼睛放光的盯着蒲一永,都是群什么怪人!纸片在空中回旋了一会纷纷扬扬地落下,最后一张纸片正好落在蒲一永面前,崔兆万的角度看不见那是个什么字,但蒲一永提笔了。

真是邱正南的风格。端正的“健”字在最显眼的地方,蒲一永几乎没有多想就下笔了。邱正南身体冒出丝丝执念的红线缠上了蒲一永写字的笔,那是比之前见过的执念都要粗壮红线,像他的充满力量的肌体一样,甚至让人感觉完全不会被清除。

但文字的力量依旧强大,从墨汁幻化出的清除力量不停飞出,冲撞每一丝执念,一次又一次,直到它们变成一段一段,变得破碎,蒲一永写完了。

【人间未遂青云志 筋强体健筑魂音】

“谢谢你蒲先生,我很喜欢。”

“不客气。”蒲一永放下毛笔,邱正南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

“也谢谢大家。”邱正南给大家鞠了个躬,“蒲先生,这个可以送给我哥哥吗?我想让他挂在这里。”

“是可以啦。”

邱正南消散得更快了,在他最后消失前,他笑着和众人说:“大家记得常运动,可以的话要再来我家健身房啊,也转告给崔警官吧。”

“邱正南!”蒲一永怕他已经听不见对面前的人喊,“你是个好教练!”

“谢……”

邱正南离开了。

“好了,把我们回去吧。”蒲一永把毛笔塞回笔袋,收拾面前的东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都快凌晨四点,他困死了。

“不行。”曹光砚按住蒲一永肩膀,在蒲一永困惑的表情下无情地说,“我们还要把这里恢复原样。”他指着一地的纸片和用过的凌乱器材。


4、更新

“啊——”

“你真是够了,都快一周了每天怪叫着起床!”蒲一永拉起被子把头蒙住,这几天天天都因为曹光砚呻吟声惊醒,让人神经衰弱。

“可是很痛啊。”送走邱正南的那天,曹光砚一觉醒来觉得他的身体像是被压路机反复碾压,又被拆散又组装起来,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每一寸肌肉都疼痛着叫嚣罢工,而这肌肉酸痛直到今天都还有残留。

被吵醒的蒲一永已经能很好地自己穿衣服,因为他连日留宿,曹光砚家多了一套他的洗漱用品,他独自洗漱完被曹光砚半拖半抱地搀扶着下楼,曹爸爸因为酒吧营业睡得晚还没醒,两人轻手轻脚地生怕把人吵醒。

将蒲一永放在轮椅上后,曹光砚上楼去拿被忘记的包。蒲一永打开手机,刷到陈东均给他发信息说在邱正南的健身房开了卡,打算好好运动一下。日前李灿告诉他要参加两个月后的马拉松比赛,正在锻炼跑步。而陈楮英和崔警官则是一起去学巴西柔术,听说崔警官每天都被陈楮英合法殴打。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很快就能摆脱轮椅。

邱正南这人来过,又不留一丝痕迹地走了,现在想来却还是留下了什么。

“阿一——”曹光砚突然大声喊着蒲一永的名字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什么、什么?你小声一点。”坐在轮椅上的蒲一永被飞扑到身上的曹光砚撞得向后滑行了一段距离,他不得不张开手臂稳稳抱住快掉到地上的曹光砚。

“更新了!你更新了!”

“哦……”

蒲一永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他醒来后的一个冲击事实就是在曹光砚面前掉马,原来另一个漫画订阅者是曹光砚,从此开启了每天被催稿的痛苦生活。他早就决定不做漫画家,所以一直拒绝曹光砚更新漫画的请求,曹光砚却不肯放弃。邱正南走后,常来看他的人因为过量运动没有精力看望他,做完复健后的时间就完全空闲下来,闲到打开了久违的漫画网站,非常迟到地看到了小光的评论“期待续作已久,拜托不要停刊!”

原来除了李灿和陈东均,真的有人在期待他的漫画,而这个人还是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曹光砚。他从仓库里翻出了很久没用过的漫画工具,在没人打扰的几天里,画出新一话,设下今天定时发布,曹光砚竟然马上就发现他更新了。

“阿一,我好喜欢你!”(的漫画)

“肉麻。”

“哪有!”曹光砚从蒲一永抬起埋进蒲一永胸前的脸,双手抱着蒲一永的头扭到正面,那个充满活力拽得二五八万让人又爱又恨的蒲一永好像终于回来了,“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漫画)

曹光砚的眼神格外真诚,洋溢着快乐的气泡,蒲一永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么而且越笑越大声,曹光砚便和他一起笑,笑作一团。

“你要是漫画结束也还是喜欢我,也不是不可以。”

“拉钩!我听到了,你可是说了要画完的!”曹光砚伸出右手小指,勾着蒲一永的右手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他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一百年太漫长了应该谁都活不到那个岁数。但是,和曹光砚一起活很久很久,好像挺不错的。

“盖章。”


——THE END

丹尼·林恩

【永砚】Paper Rings

Summary:勤勤恳恳赶稿的新锐漫画家阿一,光荣确诊轻度腱鞘炎。

别名:求婚大作战(?)

可能有一点点点一趴和学长的感情戏(?我也不确定)


Paper Rings


曹光砚打开门,刚把背包放下,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一声巨响。他匆匆奔过去,正好和握着右手手腕面容扭曲的蒲一永对上眼——某人的神情难得流露出一丝慌乱,眼神到处乱飘,看看灶台看看冰箱,总之就是不看曹光砚。

现年二十八岁,有时仍然觉得自己谈恋爱不是谈了个男朋友是带了个孩子的曹医生垂下眼,看了看厨房地板上的一片狼藉,深深地叹了口气。

“……手怎么了,我看看。”

蒲一永直到被曹光砚摁......

Summary:勤勤恳恳赶稿的新锐漫画家阿一,光荣确诊轻度腱鞘炎。

别名:求婚大作战(?)

可能有一点点点一趴和学长的感情戏(?我也不确定)




Paper Rings

 



曹光砚打开门,刚把背包放下,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一声巨响。他匆匆奔过去,正好和握着右手手腕面容扭曲的蒲一永对上眼——某人的神情难得流露出一丝慌乱,眼神到处乱飘,看看灶台看看冰箱,总之就是不看曹光砚。

现年二十八岁,有时仍然觉得自己谈恋爱不是谈了个男朋友是带了个孩子的曹医生垂下眼,看了看厨房地板上的一片狼藉,深深地叹了口气。

“……手怎么了,我看看。”

蒲一永直到被曹光砚摁回沙发上都还在嘀咕着“没事啦只是扭到了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然后下一秒就因为曹光砚按压他手腕的动作痛得表情扭曲。曹光砚跪坐在他旁边,握着蒲一永的手腕,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关节:“是这里很痛吗?”

“……还好。”蒲一永嘟囔着。曹光砚又小心地把他的右手握成拳,动作缓慢地像是在执行一台精密的手术。他的神情过于专注,把蒲一永看得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寒毛都立起来,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把手抽走。

“干嘛。”曹光砚说,头也不抬地拍了一下他的膝盖,“医生看诊,你不要乱动。”

“说了只是扭到手腕——嗷!”

蒲一永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因为手腕上剧烈的疼痛而大叫起来,表情扭曲到说不出一句话。曹光砚赶紧松开他的手,站起来去打了一盆热水。

他回来时蒲一永手腕上最猛烈的那阵疼痛感已经过去了,唯留一些细密的、针扎一样的隐痛。曹光砚把脸盆和毛巾放到一边,先爬上沙发,冲蒲一永张开手臂。

“……干嘛。”

曹光砚没理他,只是执着地把手臂张得更开了一些。蒲一永沉默两秒,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把自己埋进了他怀里。他的脸颊贴着曹光砚柔软的毛线衫,仔细闻闻还可以闻到上面残留的消毒水味和阳光晒过衣物后留下的味道——至于其余的,他词汇量不够形容不出来,于是统一归类为“曹光砚的味道”。

“现在还痛不痛?”曹光砚摸摸蒲一永脑后又变长了的发尾,轻声问。

“痛。”蒲一永说,脸埋在他衣服里,声音闷闷的,“但是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你是不是又熬夜赶稿。”曹光砚问他,“我每次晚上醒过来,你都没睡。”

“是你睡得太浅。”蒲一永说,“你最近根本都没有好好吃饭。”

“你挑食还说我。”

“我哪有挑食。”

曹光砚不回答,再开口时声音突然轻下去。

“你不要总是把自己弄伤好不好。”

“好啦。”蒲一永说,更紧地抱住曹光砚的腰,“我之前是有在赶稿,但昨天已经交稿了。”

曹光砚退开一点,低头拨开蒲一永过长的刘海:“我修的不是骨科,没办法给你确诊,但是明天可以拜托我的一个同事帮你看一下。”

“又要去医院喔。”

“也不想想是谁的错。”曹光砚说。

“肯定是你的,谁叫你当时不学骨科。”蒲一永说。

“蒲一永我看你是真的把脑子——”曹光砚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从沙发上退下去,拿起那块湿漉漉的毛巾,“我去换盆热水,热敷一下会好一点。”

蒲一永盯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又叹了口气。

 



第二天他如约提前去接曹医生下班,还没踏进办公室就被冲出来的曹光砚撞得一头拐进另一个科室。曹光砚先是匆匆向身后的同事喊着“我男朋友来了再见学姐下次再聊”,转头又向办公桌后面坐着的老医生道歉,说不好意思前辈,我们来晚了,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蒲一永,我男朋友。

蒲一永还茫然地处理着 “他跟所有人说我是他男朋友欸”的信息,那边曹光砚已经开始和老前辈仔仔细细描述蒲一永手腕疼痛的情状了;等蒲一永终于回到现实,曹光砚已经拿着前辈开的检查单,拉着他不疼的左手往放射科走了。

“回神啦?”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曹光砚捏捏蒲一永的手指,“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专心。”

“在想你说的‘男朋友’啦。”蒲一永说。

曹光砚顿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是男朋友吗?还是你要跟我分手喔。”

“不是啦。”蒲一永赶紧说,“只是在想……”

直到走进核磁共振的房间,蒲一永都没说出口他到底在纠结什么。房间很大,机器也很大,但给人一种空荡荡的错觉,一间屋子里除了机器什么都没有,即使他知道曹光砚就在墙的另一边等他,但在机器开始运转的时候,蒲一永还是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无措。

真的完蛋了。他想。

又过了几个小时,直到蒲一永都快在曹光砚办公室里的椅子上睡着,检查结果才终于落下来:勤勤恳恳赶稿的新锐漫画家阿一,光荣确诊轻度腱鞘炎。拿着检查单的曹光砚哭笑不得,一边想骂蒲一永丝毫没把身体健康放在心上,一边又忍不住心软。蒲一永在旁边坐着,自知理亏,忐忑不安都写在脸上,时不时偷偷瞟曹光砚一眼,左手还无意识地揉着自己受伤的手腕。

那可是珍贵的阿一画漫画的右手。曹光砚想,火气又冒上来,他最舍不得碰伤的手,怎么能因为是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为所欲为——

曹光砚重重叹了口气,止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蒲一永目不转睛地观察他表情,这时终于凑上去小心翼翼捧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紧的手掌,一点一点地掰开。

“对不起嘛。”蒲一永讲,“你不要把自己也搞受伤了,你可是医生欸。”

“你还好意思讲我。”曹光砚松开手掌,把蒲一永没受伤的手轻轻牵住,“走啦,我们去买药。”

 



蒲一永手腕受伤端不了炒锅,曹光砚自告奋勇去厨房开火煮面。他们还和家长住一起的时候曹光砚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仅因为医学生天天从早忙到晚根本没空学做饭,更因为蒲一永对于“医生的手当然要好好珍惜”这件事怀有奇怪的执念,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简直要把曹光砚的手供起来。

两人一起租房之后蒲一永才在曹光砚坚持下勉强教了他一点点开火做饭的技能,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始终不让对方靠近厨房,只说“除非哪天我挂掉了,不然你就不要自己做饭”。

曹光砚想揍他,又不舍得拍他脑袋,只好踹一脚蒲一永的胫骨:“说什么屁话啦!”

蒲一永装模作样地躲闪:“我是怕你把厨房炸掉!”

曹光砚端着面出来的时候蒲一永正在研究那一袋子药——或者说,数着药盒上的英文字母打发时间。

“这些药我要用多久啊?”

“这些是一个疗程的药,要是用完了还没有好转,我们再去医院开。”曹光砚说,朝他伸出手。

蒲一永看看他的手掌,又抬起头看看曹光砚的脸:“干嘛?”

“给你热敷啦!”

片刻之后,蒲一永看着自己被热毛巾缠成粽子的右手,无语凝噎,抬起头用熟悉的下三白瞪人。曹光砚被他看得心虚,平白觉得这个场景无比熟悉,只好埋头吃面。

“……你把我缠成这样,我怎么吃饭。”蒲一永说。

“热敷半小时就好了,你耐心点。”曹光砚说。

“我不管。”蒲一永说,很硬气地把面碗推到曹光砚面前。

“饿死了,你帮我。”

曹光砚:“……”

“我帮你吃掉喔?”

蒲一永看看地板又看看沙发,总之就是不看曹光砚。好在曹医生这么多年早就谙熟他这副表情,怀着逗人的心思把面碗又往自己这里拽了拽。

“虽然我应该是吃不下啦,但是为了不浪费粮食……”

“好啦好啦我自己吃!”蒲一永大喊,别扭地用左手拿起筷子,把面碗又拖回来,“我这碗放了香菜,你根本不会吃。”

曹光砚撑着下巴看他,又露出那种让蒲一永寒毛倒竖的表情。他假装不看他,埋头艰难地往嘴里扒面,实际整个后颈和耳朵都红起来。

真的要完蛋了啦。

 



周末叶宝生早早过来看他们俩,结果两个人都借着难得的休息日睡到将近中午才醒。蒲一永胳膊还没从曹光砚身上放下去就听见他妈妈在客厅里大呼小叫:“光砚?光砚你吃饭了没?——蒲一永这小孩又死哪里去了……”

曹光砚脸贴着蒲一永胸口,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感觉到他男朋友在他头顶上动了动,发出一声长叹。

“都二十多了还算什么小孩,搞笑……”

曹光砚偷笑起来,蒲一永瞪他,腾出没受伤的手掐住他的脸:“笑屁哦。”

“快起来啦。”曹光砚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含糊不清地说,“不然伯母要冲进来掀被子了。”

“随便,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你至少把上衣穿上啦……”

结果叶宝生跑过来还是给他俩煮面,连续吃了好几餐面的蒲一永周身又开始散发那种会一不小心吸引好多路过的执念的气场,叶宝生筷子一放开始讲他,说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会家暴光砚。

我哪有!蒲一永大叫,差点把自己的碗打翻。

曹光砚赶紧借口去给蒲一永煎个鸡蛋,转头躲进厨房。他背对着餐厅,看不见外面那母子俩脸上的表情,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两人谈话。

“笨手笨脚的,怎么又赶稿赶得把自己弄伤了,”叶宝生讲,“明明还没到你上次说的截稿日。”

“我知道,”蒲一永说,“但是出版社那边说,早一点交稿就可以早一点把这个月稿费打过来。”

“你缺钱喔?”

“不是啦。”

“缺钱就跟妈妈讲啊,再说光砚又不是没有工作,你们俩平常也没什么大的开销,”叶宝生声音突然低下去,“你不会偷偷在外面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东西吧?”

“不要乱讲啦,妈!”蒲一永拖长声音,曹光砚几乎能猜到他在翻白眼。哎呀,煎蛋要糊了。他赶紧抓起锅铲给它翻面。

“是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个事啦。”蒲一永又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

“你什么时候跟我——喔!”叶宝生也压低声音,“明白了。”

曹光砚听得一头雾水,决定不去探究这母子俩为什么突然演起特工片。他把完好一点的煎蛋夹到蒲一永和叶宝生碗里,后者颇为欣慰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还是我们光砚乖。”

曹光砚脸一红,下意识去瞟蒲一永,却正好看见对方把脸藏在面碗后面偷笑。他觉得脸更红了,张了好几次嘴,还是没好意思问刚才他们俩到底在聊什么。

 



第二天陈楮英惯例来蹭饭的时候,曹光砚的疑问更深了。他在医院忙到八九点才回家,蒲一永手腕受伤开不了机车,他这几天都是自己搭公车,在巴士站给蒲一永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得到回复,赶回家才发现是因为陈楮英拎着啤酒和夜宵跑过来找蒲一永聊天,两个人在露台上窃窃私语,连曹光砚开门进来都没听见。

“喝这么多喔。”曹光砚说,抱起双臂靠在露台门上。

“没有啦,都是她在喝——靠。”蒲一永话说到一半骤然顿住,差点把手上的玻璃杯打碎,转过头瞪大眼睛,傻乎乎地望着他,“你回来了。”

“对啊。二十分钟前就给你发消息说我下班了。”曹光砚说。

“靠,”蒲一永又说,垂头丧气得像路边被踢了一脚的小狗,“我没看到啦。都怪陈楮英,一直拉着我喝酒。”

曹光砚还没说话,他又飞快加上一句:“但是我没喝!”

“光砚快坐快坐,”陈楮英插进来,非常豪气地揽住曹光砚肩膀,“我作证,蒲一永今天很乖的,一口酒都没喝。你快坐下来陪我喝一点,我一个人解决不了这么多。”

“我明天还要值班啦。”曹光砚说,担心地看了看陈楮英通红的脸颊,“楮英姐,你喝这么多没问题吗?”

陈楮英狂摆手:“没问题没问题,反正崔兆万跟我打赌打输了,说多晚都开车来接我。好不容易他休息日,我得抓紧时间压榨他。”

曹光砚被摁着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被迫听着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的陈楮英大倒苦水,说这段时间查一个新的案子有多么累,好不容易休息了还要听崔兆万那个猪头啰嗦,上面还缩减他们基层警察的工资,真的是——没有王法啦——

“不过呢,”陈楮英话锋一转,“红包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打工这么多年多少还是——唔唔唔——”

蒲一永眼疾手快地把一串鸡翅塞到她嘴里,差点把陈楮英呛死。曹光砚赶紧拍她的背,陈楮英缓过来之后狠狠瞪蒲一永,啃鸡翅的动作大的像是要把他的头发也给隔空一起拽掉。

“怎么这么暴力,真是的,”陈楮英讲,“砚,我跟你说,他以后要是打你了,你一定要来找我——”

“够了啦,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我是暴力狂。”

桌子对面,蒲一永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曹光砚偷笑,他就伸手过来挠他腰间的痒痒肉。

十分钟后一趴彻底喝趴了,曹光砚只好拨电话找她学长过来捞人。把女警和没喝完的一扎啤酒一并送走后,曹光砚回到家里,看见蒲一永正在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

“你要找什么?”曹光砚问,走过去摸摸蒲一永乱糟糟的头发,“你手腕还痛不痛?”

“没什么,没有之前痛了。”蒲一永说,翻开一个盒子,对着里面乱七八糟的杂物皱眉,“到底放哪里去了……”

“明天再找啦。”曹光砚打了个哈欠。他还想问蒲一永今晚到底和陈楮英聊了什么,为什么她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好奇怪,但白天值班的疲惫感迟迟涌上来,他困得有点没法思考了,只想赶紧倒头睡觉。

蒲一永站起来,张开手臂把他揽进怀里。

“是不是好累。”

“不然呢……”曹光砚脑袋埋在他颈窝里,两秒之后又抬起头,“蒲一永你身上一股孜然味。”

“我等下会去换衣服啦。”蒲一永把他又按回去,“让我抱一下。”

曹光砚陷在他怀里,蒲一永的体温比他高一点,爱穿面料舒适的卫衣,圈着他好像一个超大号的睡袋。曹光砚眼睛都快闭上了,蒲一永突然贴过来,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干嘛啦,还没刷牙。”曹光砚说,耳朵却先一步烧起来。

“要求那么多喔,想亲你还不行。”蒲一永说,“那我以后天天把漱口水带在身上。”

他作势要退开,曹光砚红着脸环住他脖子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快去睡觉啦。”他说。

 



隔天曹光砚去上班,竟然在科室门口碰见李灿和陈东均。他第一反应是“这两个人不会也把自己弄伤了吧”,打量他们半天,把两人看得心里发虚。

陈东均上来就大喊一声“嫂子”,整个科室全朝他们这边望过来,曹光砚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啦!”

“对不起,对不起,”李灿放低声音,“他脑子有点问题,嫂子你不要见怪——”

“……”曹光砚闭眼深呼吸,两秒钟后又睁开,“……你们找我干嘛?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嫂子你别担心,”李灿连连挥手,“我们就是,呃,来参观一下。”

正常人谁想参观医院。曹光砚想,但没说出口。即使他是医生,这二十多年人生的经历也没让他对医院生出什么好感,只一次又一次地更觉得这四四方方的白盒子像个无底洞,吞噬了太多人的别离和泪水,总有一天会把他也给吸进去。几年前他仍在读大学时的确想过转专业,还找了不少学长学姐打听转去修法医学的难度,但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后来那些学长学姐见到他都问起这件事,曹光砚只是摇头,微微笑了笑:

“我还没有做好我的生涯规划啦。”

蒲一永再次昏迷的那几年,他只和陈楮英聊起过这件事。再迟钝也能听出曹光砚言外之意——他想转专业是为了蒲一永,留下也是为了蒲一永。当时陈楮英脸上还带着连日熬夜的疲惫,往日锋芒毕露的气焰仿佛也被磨平了似的,只无奈地冲曹光砚笑了笑。

“知道你的脾气,决定了就不会改变的,我也不会说什么。”她很温和地讲,“但是光砚,有些时候把自己的生活完全跟另一个人绑在一起,这样不好。”

曹光砚想,他当然知道不好。他聪明的脑子能让他高中时门门拿一百分,当然也能让他一眼从自己选的这条路一直望到头。但是陈楮英说得对,只要他做了决定,他就不会改变。

“我没有把我的人生和他绑在一起啦。”曹光砚说,拿勺子搅了搅完全化掉的冰淇淋,“……我这样做,是有别的原因。”

到底什么原因,陈楮英问不出来,曹光砚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是同一个原因支撑着他在蒲一永的时间停滞时继续生活,支撑他以一个正常人的状态面对暂时没有蒲一永陪伴的世界。蒲一永醒来那天晚上,曹光砚站在卧室门边默默望着叶宝生抱着儿子失声痛哭,那时同一个问题闪过他的脑海。

那时候曹光砚觉得,自己大概知道答案了。

 



曹光砚终于下班回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原因是陈东均和李灿真的拉着他要求参观医院,说什么陈东均的妈妈的三姑婆的儿子的侄女过段时间会来他们医院实习,到时候请他多关照关照。曹光砚想他要是再看不出这人是在放屁,他这高材生就白当了,但他在被拉着到处走的过程中想了好几个理由偷偷溜走,最后都没说出口。

毕竟是蒲一永的好兄弟。他对自己说。智力水平差不多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曹光砚想把这件事告诉那个并没出现的当事人(当然,需要省去那句关于智力水平的评价),但客厅和厨房的灯都黑着,他关上门等了两秒,也没等到某个一贯百无聊赖的人从房间的角落里慢悠悠晃出来。

“阿一?”他试探性地喊,没人回答。

不会又把自己弄伤了吧。曹光砚腿一软,差点慌得摔掉手机。

“蒲一永!”他提高声音又喊一次,决定这次再没人回答他就打电话给陈楮英。

“在这里啦。”

卧室里传来他男朋友睡眼惺忪的声音。曹光砚丢下包,往黑漆漆的房间走过去。

“干嘛不开灯……”

还没说完他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一头跌进床铺里,立刻有人缠上来,把曹光砚严严实实裹在怀里,像条很难缠的八爪鱼。

“你才八爪鱼。”蒲一永嘀咕,曹光砚才发现自己把那句话说出了口。他挣扎了一下,没抵过他人高马大的男朋友的力气,只好彻底放弃抵抗,耳朵贴近蒲一永胸口,咚咚咚,听到很令人安心的、稳定的心跳。

“放我去洗澡啦。”曹光砚对他说。蒲一永松了手,摸索着去床头柜上拿什么东西。曹光砚从床脚把自己皱成一团的睡衣捞过来,刚刚抖开,就听见蒲一永在他身后清了清嗓子。他转过身,发现小夜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灯光很柔和地照着蒲一永的脸,曹光砚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个海蓝色的小盒子。

“你……”

“你先等一下,不然我会忘词,”蒲一永说,又清了清嗓子,曹光砚发觉这是自己头一次听见他那么紧张,“就是,这件事情……我真的想了好久了,但是陈楮英一直说,你看着就不像会结婚的人。”

曹光砚手里的睡衣掉在了地上。他没有去管,往前两步跌坐在床上,紧紧握住蒲一永攥着那个盒子攥得指节都发白的双手。

“后面我就想,我才不管那个,就算你不想结婚,我也要听你当面用讲的告诉我。”蒲一永说,声音发紧,“所以曹光砚,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直到那双被握着的手慢慢松开,凑上来很温柔地擦掉他脸颊上的眼泪,曹光砚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他急忙用袖子去擦,眼泪却越流越多,好像一汪泉水,从他咕嘟嘟冒泡的心里涌出来,怎么样都涌不完似的。他想起蒲一永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那一天,他好像也流了这么多这么多的眼泪,不一样的是这次终于有人接住他了。

“当然愿意,”曹光砚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是不是傻瓜,我当然愿意跟你结婚啊。”

蒲一永像是彻底放松了似的,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眼泪也一起流出来。他很小心地用他前几天还缠着热毛巾的手给曹光砚戴上戒指,然后张开手,曹光砚就掉进他怀里。

“我还害怕你不答应。”蒲一永说,嘴唇贴着曹光砚额头,又愤愤不平地讲,“我妈讲我是大俗人,哪有这么着急求婚的。说得好像当年大学刚念完就跑去跟我爸求婚的不是她一样。”

曹光砚抬起头冲他笑,蒲一永仅剩的那点忐忑不安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怎么会不答应。”曹光砚说,“倒是你,你是不是怕我早回家,还特意让李灿他们到医院堵我。”

“他们干嘛了?”蒲一永瞪大眼睛,“我只是跟他们说,叫他们尽量拖延一点你回家的时间。哪晓得他们拖到这么晚,我还差点要跑出去找你。”

“然后就睡着了是不是。”

“白天挑戒指挑得太累了啦……”

“怪你自己咯。”曹光砚轻轻弹他一个爆栗,“还有,我之前听见你跟伯母讲,你腱鞘炎是赶稿赶出来的,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个。”

蒲一永心虚地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曹光砚又把他脑袋掰回来。

“没办法嘛,那个戒指真的很贵……”蒲一永说,“但是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哇,这个戴在你手上肯定很好看。”

曹光砚的心又软成一团。他觉得自己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总有一天还没来得及开始生气,就又会对这家伙心软了。

“你是不是傻瓜,”他讲,“就算你把易拉罐上的铁环掰下来给我,我也还是愿意跟你结婚啦。”

“哇,”蒲一永呆呆地说,“那我去把戒指退掉哦?”

“……”

曹光砚放弃了,一头扎进蒲一永怀里。他男朋友——未婚夫——抱住他,吃吃笑起来:“骗你的,开个玩笑啦。”

“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曹光砚抬起头瞪他,“现在应该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

“鬼才信。”

“我真的知道啦。”蒲一永说,凑过来吻曹光砚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才把温软的嘴唇贴到他嘴唇上。

“小光,”他喃喃道,“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曹光砚抱住他,脸颊发烫,觉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可能又要淌下来了。

“我知道啦。”他说,“我也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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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评论!!!(磕头)(爬起来)(再磕一个)


___簡易

记他停止的17岁时光

  

[图片]


1.

  市立医院来了一位颜值超高的实习生。

  目前正在各个科室轮转实习。

  他所到之处总会被大家更热情的对待,奈何实习生永远是一张温柔的微笑脸,大家相处这么久了,也没见他跟谁更亲近个一分半点。

  曹光砚和善温柔的外表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颗寒心。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莲花,看起来近在咫尺。实际上却高不可攀。

  但总有那些被他表象所迷惑,不死心的男男女女。总觉得自己是那个能融化冰山的特例。

  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有一天曹光砚会被自己...

  


1.

  市立医院来了一位颜值超高的实习生。

  目前正在各个科室轮转实习。

  他所到之处总会被大家更热情的对待,奈何实习生永远是一张温柔的微笑脸,大家相处这么久了,也没见他跟谁更亲近个一分半点。

  曹光砚和善温柔的外表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颗寒心。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莲花,看起来近在咫尺。实际上却高不可攀。

  但总有那些被他表象所迷惑,不死心的男男女女。总觉得自己是那个能融化冰山的特例。

  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有一天曹光砚会被自己的真心打动。乐此不疲的在实习生边上打转。大家都在猜,最后谁能把他这朵雪莲花采下带回家。

  殊不知他们心心念念的高领之花,其实心里早已有了所爱之人。

  只是他的这位爱人有些特别。

  他的时间停留在了17岁。

2.

  给同一个人过三次17岁的生日是什么样的体验?

  这个看似瞎闹的问题,却是曹光砚这三年来的亲身经历。

  第一年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蒲一永的生日是这天。毕竟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聊过这个。

  蒲一永出事之后,曹光砚的时间过的混乱无序,整个人也精神恍惚,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每天例行公事般的起床、上学、吃饭、回家照顾蒲一永。

  每天打卡般过着3点一线的生活。

现在回忆起来曹光砚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或许根本什么也不用想。

  这样才能让几乎崩溃的神经得到一些麻木的舒缓。

  那天他也如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就往蒲一永的卧室里走。

  走到半路,突然听见他房间里面久违传来了,热热闹闹的声音。

  这久违的欢笑声让他有点恍惚,好似在梦里梦见过。他偶尔会梦到当蒲一永清醒过来时,房间里就会像现在这般热闹。而不是那充斥着死寂空气的房间。

  难道是……

  那一瞬间曹光砚觉得自己的心脏骤然猛烈的跳动,他踉踉跄跄的往楼上跑。

  直到第一眼看到了依旧躺在床上,插着氧气管静闭双眼的蒲一永。

  当即犹如被冷水浇头,一下子重新冷静了过来。

  曹光砚就呆呆的站在房门口,看着蒲一永。没有惊动房间里的任何人。

他看见宝生妈妈脸上久违的有了些真心的笑容,她追着蒲一永的两个朋友在敲打。嘴里念叨着“我叫你们不要这样闹。“  “你们这小喇叭给我收起来,声音太大了。还有你的那口哨也收起来啊。”

  曹光砚看见蒲一永枕头边上放着两个包装很精美的礼物。床头柜上还有一个精致的小蛋糕。

  他那两个朋友,还特别有小心思的给躺在床上的人,带上了滑稽的生日小帽。

  “今天当然得要热闹一下呀。送他的礼物我们可是很早就准备好了。想着说他好不容易醒了,他18岁的成人礼诶。得给他办一个让他难忘的生日派对。“

  “就是说,好不容易准备好的。虽然他又回去当了他的睡王子。可我们觉得还是得给他办一下嘛,最起码,他清醒的这一年,他应该过得还是挺开心的。”

  “嗯嗯,我跟他都是这么觉得,只是在买生日蜡烛的时候,我们又有点犹豫。伯母他这清醒的时间要不要算进去啊?那他这次到底是18岁还是17岁?”

   “我是觉得他17岁的时候睡了下去,醒来当然还是17岁。他没能等到他的18岁生日,在他还依旧17岁时继续睡了下去。我们最后就还是选择了这个数字17的蜡烛。”

  “想着说我们永哥青春永驻也挺好。”

  那两个人左躲右闪,一唱一和。

  宝生妈妈听到这俩孩子说这种鬼话眼泛泪光,强忍着掉眼泪的冲动,继续追着这两家伙打。

  “谁允许他青春永驻了?你们那么说,考虑过我这个当妈的感受吗?他要是这么青春永驻了,谁来给我养老送终啊,我这养的儿子不是白养了。        他得给我快点起来。躺在这里空耗光阴算怎么回事?“

  宝生妈妈跑累了,眼看是追不上这两家伙。叉腰指着他们说道:“还有你们快点把这些礼炮,彩带,喷瓶收拾一下啦。房间被你们这搞得乱七八糟的。”

   房间内嘈杂的声音,随着曹光砚的离开,逐渐微弱下去。

   曹爸爸看见路过的儿子。见他从蒲家出来魂不守舍的,就叫了他两声。

   “光砚,你去哪儿?”

   “去买礼物。”

    礼物?

   曹爸守着他那顾客并不算多的鲷鱼烧摊。看着光砚的背影。

   心想还知道要去买礼物送人了,那他儿子是不是快要从那场事故中走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是给谁在买礼物。

3.

虽然说是要去买礼物。可是曹光砚并不知道他是想买些什么。

他就漫无目的的走在商业街上乱晃。琳琅满目,各种精致的商品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激不起他任何购买的欲望。

直到他在花店门口看到了一桶开的特别灿烂的向日葵。

他就这样抱着那一桶还沾着水珠的向日葵走回家。

走到家门口看见了曾江奶奶。他礼貌的向奶奶打招呼。从怀里的向日葵花桶里取了一把花,送给了曾江奶奶。

“祝曾江奶奶今天有个好心情。”

曹光砚说完看见曹爸这时也刚好接待完了来买东西的客人。曹光砚也顺手送了几支给爸爸。

曹爸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儿子送的花,拿着这几只向日葵有些不知所措。刚想开口跟他说些什么,就看着自家儿子抱着花进了蒲家大门。

曾爸挠挠头,小心的把这一些花插在了曾江奶奶之前喝完的空酒瓶里,给酒瓶灌了水。整理成整齐的一排后,继续去招呼客人。

曾江奶奶收到花非常开心,也分了一支给坐在她对面的酒友。

莲花奶奶左手还着烟,右手接过花放在眼前把玩说道:“今天确实是个,值得大家一起开心的日子。”

宝生妈妈见到抱着一大桶向日葵回来的曹光砚时,还吓了一跳。

她刚刚和陈东均,李灿他们两个清理好房间,看光砚没有和往常一样放学直接回来,还有一些担心光砚去哪里了。陈东均和李灿见没有等到曹光砚就先回家去了。

两人才刚走没多久,光砚就回来了。

曹光砚看见宝生妈妈说了一句这是送给您的。她也被曹光砚塞了一大捧的向日葵到怀里。

随后宝生妈妈看着曹光砚在她家轻车熟路的找出了插花的玻璃花瓶和可以给花修枝的剪刀,拎着就去了楼上蒲一永的房间。

房间里刚刚那些撒了满地的飘带,礼炮小碎片都已经清理干净。蒲一永脑袋上面的生日小帽也已经摘了下来。

陈东均和李灿送的那两件包装精致的礼物。整齐的摆放在了书柜上。

只剩小蛋糕还放在蒲一永的床头。

曹光砚盘腿坐在地上,把买回来的花一支一支整理好。整理好的花再一支一支的插进了花瓶里。

插花讲究高低错落,虽然全部都是向日葵,但他也把它插的颇有层次感。成品让他还挺满意。

曹光砚把它放在了电脑桌上。调整了一个自己满意的角度。

蒲一永的电脑桌正对着他们家的窗口。

窗外星光点点,拥有着万家灯火。映衬着这一束开在窗台的向日葵。

曹光砚觉得还挺漂亮的,就像开了某种柔光滤镜。

他拿出手机先是给他的插花作品,拍了好几个角度的照片。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点点头,眼里漾出了点点笑意。

然后他又和向日葵一起拍了张合影。

曹光砚看着照片里傻兮兮,僵硬微笑的自己摇摇头。

这笑比哭还难看。

他打算重拍。今天毕竟是个好日子。要很开心才行啊。

可是反反复复拍了好久,还是没有拍到自己满意的笑容。

反而是眼眶里的泪越积越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砸了下来。

 当泪水涌出眼眶的时候,曹光砚自己都没发觉。

当他察觉时,他本能反应是先转过身,背对着蒲一永。因为他告诫过自己,不要再对着蒲一永流眼泪。

他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好好的躺在这儿,生命体征平稳,他就不应该继续当着他的面掉眼泪的。

这样不吉利。

曹光砚抱着手机努力的想把眼泪擦干。

“这样还怎么拍照片呀。眼睛红红的,拍照片肯定会不好看。”

他呢喃着用袖子擦拭自己的眼睛,却怎么也擦不干。曹光砚决定不去管他,现在照片比较重要。

虽然泪水模糊了双眼,给他看照片增加了一些难度。但也还是可以看见刚刚自己的劳动成果。他一张一张的往下翻。把那些手抖拍糊的直接删掉。

那些表情奇奇怪怪的照片删不删又有些犯难,曹光砚觉得下一张可能也不会变得更好看。想着照片就是当时心情的纪念,也就把这几张勉强还行的照片留下了。

陈褚英也就是这时来到了蒲一永的房间。他手上拎着一打啤酒。还带了碟子和刀叉上来。

“刚刚我过来伯母和我说,要我们把蛋糕吃了。陈东均和李灿他们特地留给你的。知道你喜欢吃甜食。刚好我过来了也能蹭一口。你是不知道我们组最近有多辛苦。我和你说,我们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嫌疑犯真的是特别狡猾。…………”

陈褚英一上来就看到了一只哭的梨花带雨,眼睛红红的灰兔子,但她对曹光砚的状态什么也没提。

反而是一边插科打混的说了些有的没的,其他的事情。一边手脚麻利的把蛋糕拆开,点上蜡烛。喊了一声“祝蒲一永早日清醒!”吹了蜡烛。就麻利的把蛋糕切了,一人装了一块到碟子里,顺手递给曹光砚。

动作一气呵成。

她又把绑在酒瓶上的丝带给扯开。直接用手里的叉子把瓶盖撬开。她和曹光砚一人分了一瓶。

“这是我送给珍永的礼物。但他又喝不了,咱们帮他分了吧。干杯!“说完,也不等曹光砚回话,就咕咚咕咚的先灌了半瓶。

“爽!夏天就是要喝啤酒啊。”

曹光砚想制止都没找得到插嘴的机会。

最后也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这毕竟是他的生日礼物。“”

陈褚英白了他一眼说道:“抱怨驳回。等他能站起来自己和我说吧。没有行为能力的人没有人权。”

后面他和陈褚英聊了什么?在一杯酒下肚之后,他也不太记得了。

曹光砚只记得,在那次事件过后再也没吃过的蛋糕,还是很甜很甜。

曹光砚第二天清醒后翻手机相册,里面还有一张他和陈褚英一人撑开一只蒲一永的眼睛,扮鬼脸的照片。他隐约记得那张照片,应该是宝生妈拍的。

他在那张照片里笑的是真的很开心。

 4.

之后的两次生日,大家都很默契的就只是带了礼物,像往常过来探望蒲一永那样,陪着他聊聊天。和他说说最近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其中还有一次陈褚英和他学长一起在外面缉拿罪犯,都没能赶得回来,礼物都是后补的。

蒲一永躺在床上的这三次生日,曹光砚晚上都有一直陪着他。

以前蒲一永总喜欢翻墙去挤曹光砚家那张小小的单人床。现在他一个人睡在他自己家的单人床上,曹光砚可不像蒲一永那样理所当然。

他可没有去床上挤的打算。当然也因为蒲一永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根本不适合。

原本宝生妈是让儿子在医院住院,就像他第一次那样,医院最起码有看护,比什么都不懂得她强。

但是曹光砚坚持把状态已经稳定下来的蒲一永从医院带回家看护。医院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冰冷了。还是在家看护比较好。在家里熟悉的环境下,对病人的苏醒是有好处的。

曹光砚还和宝生妈保证自己可以承担起看护蒲一永的责任。

如果有需要打针输液,插导尿管那些。曹光砚也已经提前去拜托了护士学院的学长学姐们教自己。自己给自己扎针,曹光砚在自己身上试练了一个月都学会了。

现在他可以保证。作为蒲一永的专职护理师技术已经熟练。每一针都可以扎到静脉,绝对不会出问题。

可这一个说着绝对没有问题的优等生。就在蒲一永搬回来的那几天。差点出了大问题。把双方的父母下了个半死。

那天晚上窗台突然有一声大动静,像是花盆从窗台砸了下去。

等双方家长都以为是自家这边的问题,急匆匆的往房间赶的时候,曹爸就发现儿子房间的窗户大开。不久前和他说晚安,按道理应该已经睡着了的曹光砚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而宝生妈在蒲一永的房间里看见了那个明明已经让他回家睡觉的曹光砚,从窗户翻墙过来。

曹光砚此时脸色苍白,冷汗直冒。他捂着刚刚因为翻墙不小心被划伤的小腿。小腿上被划的这道口子明显还挺长,一直往外渗着血珠。

曹光砚看事情瞒不住,满脸心虚的叫了一声“伯母。“

事后在家长们的逼问下才得知这几天曹光砚每晚都是翻墙爬过来,然后一大早上再爬回去。

偏偏他的运动细胞根本不能和蒲一永比。更别提当时他眼睁睁的看着蒲一永从高空坠落。给了他非常严重的心理阴影。

他根本就不敢翻墙。别说翻墙。他现在从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往底下看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晕乎乎,腿发软。就这样他每晚还要坚持去蒲一永那里。这几天他翻墙都是闭着眼睛在翻。今天翻墙下脚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位置算的稍微有一点偏,直接踩在花盆上,就差点出了大事。

曹爸看着自己儿子,给自己受了伤,一瘸一拐的腿包扎。整个人唉声叹气。只能不断的重复念叨,你这又是何苦呢?又是何必呢?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这孩子从小看着乖巧,实际上要强又倔强。是个自己拿主意的人。从小就是他自己给自己安排学习任务。没有完成自己预定的任务,他根本连觉都不会睡,就算是通宵也要做完为止。曹爸小时候就劝不动他,现在长大了,他认定的事情就更劝不动了。

宝生妈看着这父子俩也很为难。

她也是为人父母的。当然能明白曹爸现在的感受。但曹光砚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自家这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自己这个做妈妈的是劝也劝了,赶也赶了。可看着曹光砚宁愿顶着恐高的精神压力,还是不顾自身安危的要来陪着蒲一永。

宝生妈就已经明白,其实现在已经不是蒲一永需要曹光砚,而是曹光砚已经离不开蒲一永。曹光砚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只有在蒲一永身边,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体温。曹光砚才能继续他平静的日常生活。

现在反正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宝生妈拿出了蒲一永的那套家门钥匙。把他交给了曹光砚。

“光砚,这套钥匙交给你。以后你想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千万不要再做什么危险的举动了。你知道的,我们已经无法承受任何一个人的意外事故。”

曹光砚被宝生妈抱在怀里轻声安抚。今夜受到的惊吓和恐惧,都在宝生妈轻拍他的脊背中满满抚平。

苍白的面上,也慢慢有了血色。属于女性长着拥抱,让他久违的感受到了类似母亲的温度。

这也让他怀念。

5.

曹光砚在蒲一永房间打了个地铺。枕头,被褥,还有地垫全齐。还有备一套带换洗。这些还都是宝生妈给曹光砚准备的。

其实宝生妈原本是想,干脆直接给蒲一永房间换一张两米的大床。虽然这样子房间的空间会比较窄。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过人。而且这样睡两个人是完全可以做到不打扰。

但是被曹光砚拒绝了,宝生妈是真的心疼这孩子。

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曹光砚跪坐在地板上趴着床边。手牵着蒲一永的手,脸颊靠在他的手臂边上。一睡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还要大早上起来回学校上课。这样他的身体哪里吃得消。比起宝生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现在的曹光砚可是消瘦了许多。

原本还想再劝,但是每一次都被曹光砚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伯母,哪有护工会跟病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这根本是瞎胡闹。”

宝生妈每次听到这样的回答,都会翻个大大的白眼回问他:“你难道就只是个护工吗?”

这时曹光砚就会眨巴着他那双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望着你说:“我当然也是他的朋友,但我现在做的是看护他的工作。还是要遵守职业规范性的。”

榆木脑袋,愚不可及!

宝生妈每每这个时候就会觉得,老话说得好这还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蒲一永脑子慢半拍,是个学渣。对感情方面更是一窍不通。这也很好理解。

但曹光砚从小到大功课全优的高材生,怎么也对这感情方面的事这么迟钝?

宝生妈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男媳妇也是自家的好媳妇。就自己儿子这样的,能找到这样掏心掏肺的爱人。已经是祖宗保佑,非常不容易了。

她这上赶着给自己媳妇当妈。

可这位却一直自认为,和蒲一永只是单纯的好兄弟,好战友,好知己。

为了这事,宝生妈已经明里暗里各种给曹光砚提点。可偏偏某人就是不开窍。还说宝生妈作为伯母不太得体。

宝生妈可谓是被憋到内伤,可还能怎么办呢?都已经是自家的孩子了,只能自己宠着。

宝生妈还去找曹爸商量过这事,开始的时候,宝生妈支支吾吾的,也讲不到重点。曹爸也听的一头雾水,满脑门问号。

一来二去多讲几次,曹爸也慢慢明白了宝生妈的意思。

曹光砚并不知道两位家长之间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发现那段时间曹爸开始陪着曾江奶奶一起喝酒。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曹光砚问曹爸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以为曹爸是又在忧愁他经营不善的小店,也没有多在意。

倒是鲷鱼烧摊位的各种酒瓶是越来越多。直到路过的顾客都以为这里是兼职卖鲷鱼烧的小酒吧。

曹爸也发觉自己有点子调酒的天赋,鲷鱼烧摊也彻底转变成了网红打卡小酒吧。

倒是歪打正着,这次可以直接宣告创业成功。

6.

曹光砚晚上住在蒲一永房间的这些日子里。蒲一永的房间内属于曹光砚的东西越来越多。洗漱用品,衣物鞋袜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他的学习资料,论文笔记也都放在了蒲一永房间。就连蒲一永的电脑也被曹光砚征用了。

若是要问电脑密码,曹光砚怎么知道的。曹学霸表示那太简单了,先试一下他自己的生日。不对的话就把他全家人的生日连起来挨个试一下。

三分钟不到,密码就解开了。

蒲一永的心思就是这么好猜。

意外之喜是曹光砚在他的电脑里找到了他之前画漫画的原稿。还有一点他画了却没有上传的手稿。当他发现这些时,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很珍惜的把这一些东西全部整理备份了好几份,一份被他下载到手机里,一份上传云端。他怕一个公司的云端不保险,还上传了很多个软件的云端。还把它拷贝进了自己的移动硬盘里,好好珍藏。

他在背那些晦涩拗口的医学论述背到脑袋发麻,就会拿出这些漫画来重新看一遍。这样短暂的放松,曹光砚就又可以继续后面的学习背诵。这简直就是他的充电神器。

每次重新看完一遍后,看不到新的更新内容,又会把他勾的心痒难耐。

这时他就会趴在蒲一永的床边,一直在他耳边碎碎念。要快点起来给他画更新。要快点起来。他想看新的内容。要快点给他起来画漫画呀!

这时的曹光砚就会化身成为一个史上最恶毒的催更编辑。他连植物人也不放过,拼命在作者耳边催更。

但更多的时候他会捏着蒲一永的右手,力道适中的给他按摩。一边嘴里念叨着:

“这可是阿一珍贵的右手,以后要画漫画给我看的。绝对不可以有肌肉萎缩的情况。”

“大脑的发育已经不怎么样了,万一四肢再不好用的话,那你醒来后只会让我变得更头疼。”

“脖颈,胸腹也得多按按,这是人的主体枝干。当然背部也是不可以遗漏的。”

曹光砚在他身上一顿揉搓,拉筋。等他一口气做完这一全套已经累的有些气喘。

虽然还挺累的,但是对于曹光砚来说,已经把他当成是一种解压运动。

曹光砚在按揉蒲一永身体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重温之前背过的知识点。按揉他身体的时候摸到的每一块肌肉,骨头都有名字。每一条筋膜,穴位都可以在脑海里过一遍。

蒲一永就是他加深知识记忆点的人体模特。

从这个层面来说,这位人体模特可以说是非常尽职尽责了。

7.

曹光砚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蒲一永感情从兄弟情变质的?

那大概还是得归功于他的那些锲而不舍的追求者们吧。

大一的时候可能大家都还在熟悉阶段。学长学姐有好感的也只是围在他身边,找各种机会靠近。表达自己的好感。同级接触更多的人毕竟才刚刚高中毕业没多久,大家都还比较矜持。

大二的时候,曹光砚又被蒲一永给缠上,要陪着他到处解决执念们的各种问题。学校的课业也开始紧张起来。对身边的同学关注度没那么高,而且那时蒲一永时不时会去车站。或者是学校门口堵人。有时还直接拉着他翘课。在学校根本找不到人。也就没给别人有什么靠近的机会。

可等到他读大三,大四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变得不像是之前那样会翘课找不到人。他一个医学系的又突然跑到护理系。去找人教他那些护理知识的时候,他本人虽然不知情,但其实不管是医学系还是护理系都还蛮轰动。

医学系大家听说他家里弟弟出事了,前一段时间也的确是看他频繁的请假。现在为了家里面的亲人去学的护理。回家给家人做看护,就觉得他是个特别负责有担当的好男人。

人格魅力,分数直接拉满。

护理系那边也发现了医学系有个这么完美的大帅哥。

温柔体贴,绅士亲和。还是个大学霸。

以后绝对可以成为大医院的主治医生,前途简直不可限量。是一个未来可期的金龟婿。

曹光砚本来在医学系就已经是人气非常高的存在。现在加上护理系那边的同学。说他是新晋的校园男神,一点都不过分。

更可怕的是曹光砚本人一点都没有作为校园男神的自觉。

对人依旧是有风度,有礼貌。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是能帮就帮。

除了他放学之后总是会第一时间回家,根本不参加课外活动以外,简直就是完美男神。

想要追他的人,那真的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最过分的一次,曹光砚一天之内被九位喜欢他的人堵住告白。

也确实是让他有些不堪其扰。

也是这时,曹光砚发现在大学里他遇到的这一些追求者,和以前初高中时期的不一样。

以前只要他拒绝了,大家就不会再过来打扰他,最多是远远的看着他,或是在他边上和她们的朋友窃窃私语。曹光砚知道他们是在聊自己,但是他无所谓。

可到了大学之后,有一些他拒绝过的人还是会却不舍得追上来对他死缠烂打。

一次,两次,三次。他对这些人拒绝的话语越来越严肃认真。大部分的人拒绝到第三次之后。可能就不会再出现在他身边。

可还是有那么几个。

是曹光砚怎么拒绝对方,他们都显得无动于衷。在曹光砚的眼里,他们像是在装傻充愣,明明已经听明白了,自己想要表达的。却不管不顾,只愿意沉浸在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里,根本就对曹光砚本人也并没有多尊重。

这让他十分无奈。

8.

也不是没有那种真正优秀到让所有人都非常动心,的男男女女给曹光砚表示爱意。

其中典型是有一个学姐,她是曹光砚很欣赏的一个人。他们也经常一起讨论学业上的问题。自己的论文,学姐也给过很多指导。他们两个私下里一些和学业无关的话题也非常聊得来。

就是这样的一位学姐,突然跟自己表白的时候,曹光砚是真的有吓一跳。

他结结巴巴的说,感谢学姐的抬爱,但是他现在真的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自己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他那结结巴巴,绞尽脑汁的小表情,当时就把学姐给逗笑了。

学姐和他说:“你可以不需要那么快的拒绝我。我建议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觉得我还算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你对我应该多少也有点好感吧。我能感觉出来,所以我才直接向你表白。你也不用太紧张,被美好的人事物吸引是人类最正常的追求。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学姐倒是很洒脱的,留下一番话就走了。剩下曹光砚一个人在这里纠结。

他一想到他要和别人亲亲热热的谈恋爱就浑身不自在。哪怕这是他很尊敬的,很欣赏的学姐。他也觉得自己做不到。

学姐不管是智商,情商都是超级棒的人。和她在一起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她气质明艳大方,长得超漂亮。家境也非常好。妥妥女神级别人物。也确实如她所说,任何人当她的男朋友,应该都会觉得很幸福。

可自己却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做不到。

难不成自己喜欢的是男生吗?

曹光砚其实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这样的问题。他对于感情的态度,大部分的时候,都只是觉得浪费时间。

学生时代的感情,谈了也不一定会有结果。而且看着身边的同学的爱情事故。各种劈腿,脚踏两只船,占有欲太强。冷暴力什么的。而且他们每一次失恋分手都超级痛苦。

听他们围着自己聊多了这一类的话题。曹光砚更是只觉得麻烦。

而且一想到谈恋爱之后要把自己的时间分给对方,还得照顾对方,他就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时间。他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蒲一永还躺在床上等着他去照顾。他哪有时间去照顾别人?

所以当小学弟都追到他家楼下来堵曹光砚的时候。

曹爸、宝生妈和曾江奶奶作为站在第一线的吃瓜群众。就有幸目睹了曹光砚对于感情的奇葩脑回路。

曾爸:“原来他知道和别人谈恋爱,就是要给对方足够的陪伴,足够的时间。好好照顾对方呀。”

宝生妈:“所以他明明做了谈恋爱应该做的所有事情,但为什么他就是不认为他自己在谈恋爱啊!”

曾江奶奶:“蒲一永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呀。”

连曾江奶奶都看懂的事情,小学弟不可能不明白。

小学弟点点头,他眼泪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留下一句“愿你能得偿所愿。”就一步三回头的跑走了。

曹光砚松了一口气。但感觉小学弟这回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解释。以后应该不会再缠着他了。之前他拒绝了学姐的告白,让学校流传出了他喜欢男生的谣言。导致最近对他穷追猛打的男性比例骤然增加。

这次都追到家门口来了,把他搞得焦头烂额。

只是让曹光砚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以为的解释清楚,跟别人理解的解释清楚,含义差了十万八千里。

第二天学校就开始流传起了他们的校园男神曹光砚。确实是个gay的实锤。

他有一个高中就相恋的男朋友。只是他男朋友命途多舛。现在躺在床上是个植物人。

而他去学护理也是为了他男朋友。那位传闻中的家人弟弟,其实是他男朋友。

他男朋友之前还是个漫画家,也就是光砚偶尔和人聊漫画时会提起的那位阿一作家。他手机壳后面的那一幅漫画。就是出自他男朋友的手笔。

曹光砚爱惨了他男朋友,爱的矢志不渝。

每天放学就立刻回家。也完全是因为要陪着,照顾他男朋友。他都已经搬到他男朋友家里去住了。一直坚定的相信着他男朋友一定会苏醒。和他继续过着曾经那种充实,刺激,有挑战的幸福生活。

所以他就拒绝了所有对他告白追求的人,为他男朋友守身如玉。

虽然曹光砚极力的在辩解,他和蒲一永只是朋友关系。虽然传闻中他一直衣不解带的照料和晚上睡在蒲一永房间也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但事情真的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样子!

9.

事情有利就会有弊。

虽然被外界乱传了,他跟蒲一永的情侣关系。与此同时,连带着的是来给他告白他的男男女女,是真的有变少。

毕竟他现在在外面已经实锤了,有夫之夫。

慢慢的他也不再辩解。默认了这一层关系。

他还在某个深夜睡不着的时候,一时兴起。趴在他床边,把这件事情讲给了蒲一永听。

“蒲一永你现在可是我的绯闻对象,是我苦恋多年的男朋友。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我哪有苦恋过你。高中的时候我可超讨厌你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从哪里挖出了我跟你高中时候的那些往事。”

“你知不知道当初你老是拿球砸我的头,真的超痛的耶。从楼梯上摔下去扭伤脚也超痛。每次你都说不是故意的。看起来又特别无辜。”

“明明就是一脸小混混一样。偏偏写字,画画都这么好。好啦,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要伤害我。咱俩还真的就是孽缘。莫名其妙的,我就被你的球锁定了。”

“莫名其妙的我们又再次重逢。这世界上竟然都会有执念的诞生。怎么就不可能有那天注定的孽缘。”

“现在你安安静静躺在这里。比起你醒来的时候那种炸毛小狗样的贴心多了。不只能当我的人体模特,还可以当我男朋友帮我挡桃花。”

“我亲爱的男朋友。如果等你醒来之后发现你成了我男朋友,大概会整个人气的追着我揍一顿吧。我都能想象的出来你那生气一脸便秘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蒲一永同学,如果你不想当我男朋友的话,就得赶快的醒过来,自己去澄清哦。”

曹光砚看着蒲一永安静的睡颜,脑海里想象着他生气暴跳如雷的样子。耳边似乎也能听到他气呼呼的叫骂声。

心脏里有什么鼓鼓张张的东西涌上了喉头。他看着蒲一永的脸,回想起听庙里住持说人的眉心中间有一块松果体,是人类灵性最强的地方。

曹光砚起身,情不自禁的对着蒲一永眉心中间就吻了上去。

这一吻极轻。

他的唇瓣就像一片羽毛,轻轻擦过,一吻即离。

可也就是这一吻,一直深埋在心底。他根本不愿意去正视的情绪瞬间汹涌而来。就像浪潮般将他淹没。

他瞬间被击倒,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曹光砚浑身都开始颤抖。

他紧握着自己双手,希望自己可以冷静下来。

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这股情绪,被他压抑的时间太久太久。久到一旦开闸泄洪就是巨浪奔腾,大瀑布般倾泻而下根本无法阻拦。

曹光砚真的快撑不住了。

内心汹涌的情绪将他击溃,他直直的跪在地板上。他伸出双手把蒲一永揽入怀中。

脸还是埋在他颈窝间。他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大滴大滴的眼泪沾湿了蒲一永脖颈的和肩膀。曹光砚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如此痛哭过。

他好像再也无法欺骗他自己。

心里压抑的渴望和咆哮,曹光砚一层一层的将它封印。

不允许自己触碰,也不允许外人触碰。

久而久之,他自己都信了。他对蒲一永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再无其他。

那份被他亲手掩埋的爱情,真的就不存在了。

曹光砚总觉得他可以等。他可以等到那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节。

可能在那时。

有蒲一永的陪伴,不管他是否能接受,不管结局怎样,他再慢慢的把这些封印一点一点的解开。曹光砚相信自己有能力可以做得到。

那时的他就算会难堪,应该也能从容的应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突如其来,如此的猝不及防。

剧烈的疼痛感,一阵一阵的从心脏上传来。传递到四肢百骸,传递到大脑,传递到他颤抖的双手。

曹光砚真的觉得好痛。是真的好痛。

他疼到好想放声大叫。

可是不行,不能吵到深眠中的蒲一永。也不可以惊扰到宝山妈。

他只能强忍着。

让这排山倒海而来的疼痛感。冲刷着全身。他泪如泉涌,就像眼泪是宣泄着痛苦唯一的出口。

他颤抖着抽搐,却又不敢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他只能靠在他身上蜷缩着。

天知道,曹光砚多想抓住蒲一永的衣领,把他举起来大力摇晃,最好是让他能醒过来。和自己一起承受这份痛苦。

看看自己被他折磨成什么样。

凭什么?

这份痛苦就是蒲一永给到自己身上的。凭什么他就可以置身事外,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躺着?

“蒲一永,你给我起来,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每一个来找你的执念都叫你帮他。那你也行行好,你帮我好吗?你帮我,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我真的好疼。当时你摔下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

“我认输了蒲一永,我承认了。我喜欢你。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你听到了吗?我喜欢你。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你是不是一辈子都意识不到?”

“你就是个笨蛋,白痴!是个大混蛋!是乐色流氓。”

“让我这么的喜欢你,却不对我负责。”

“你不要以为你躺在这里,就可以当无事发生,我跟你说,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曹光砚绝望的在蒲一永耳边抽泣,断断续续的呢喃,声音轻且浅。

这是他心底压抑最深的话语。

他不确定蒲一永能不能听见。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听清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他只知道当这些话语说出口后,内心压抑着的东西。慢慢的就随着话语流淌而出。

而他的心只剩下了一个空洞。

幽暗的,无望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