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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放飞自我……OOC求轻拍QAQ

03

饭桌上，明诚几次想开口，几次都被明楼以“先吃饭”为由堵回去。到最后明楼要去盛汤时，被明诚抢先一步收走碗筷。明楼无奈笑笑，在厨房里杯碗盘碟磕磕碰碰的清脆声响里慢条斯理地给两人沏一壶茶，等着闹情绪的人兴师问罪。

明诚忙活完大马金刀地坐在明楼侧手的沙发上，端起温度正好的茶水灌下去，理直气壮地把空杯推过来，半晌一言不发。

明楼好脾气地给人续满，山不就他，他便只好去就山。

“猜到了吗？”

明诚捧着茶倚在靠背上，一双眼在淡缈茶烟后惬意地微微眯起，却要压着声音硬邦邦道：“没兴趣了。”

明楼不无遗憾道：“好吧，那我们直入正题。”

明诚并不想把设置议程的主导权交给一个不爱好好说话的人，几乎同时抢白道：“疯子找你是有什么棘手的事么？”

他这反应明楼只觉有趣，轻叹口气如实相告，“棘手谈不上，有些为难罢了……”

果然一句话轻易勾起了明诚的好奇，明楼含笑看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将舞会的安排一一道来。

明诚听罢神情冷肃下来，压着声音里的怒火道：“太嚣张了。”

明楼双臂拄在膝头，略显犹豫道：“舞会开场后会发生什么，一定要设想最坏的结果……” 说着伸手覆上明诚不自觉捏紧的拳，叩开蜷在一起的纤长五指，轻轻握于掌心。

“记住，你的任务只有保护好目标，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事自有行动组的人处理，千万不可以擅自做主，明白么？”

明楼不止一次向他强调过遇事不准私自做决定这一点，不同的是以往总是为了敲打他加重语气，显得更像一个强制命令。而现在他握着他的手在耳边絮絮轻语，话音里几分担忧几分急切还有几分请求。

明诚看着他，缓缓眨动眼睛，“唉，知道啦。”

这样子乖巧极了，明楼几乎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眼前人后脑短绒的发。

而明诚却忽然抽回手，“可是长官，我还有个疑问。”

明楼颔首示意他问。

对面的人歪着头笑吟吟道：“是什么让您为难呢？”

明楼暗笑，原来小东西在这儿等着他，跷起腿倚回靠背上，尾音微扬道：“你猜？”

这回明诚并未气结，反而有些得意地当真把自家大哥可能的心理活动逐条抖落出来， “怕临时生变？怕我擅作主张？还是……”明诚说着转了转乌黑水润的眼仁，拄着扶手向明楼倾了倾身。他忽然靠近，还让四周的空气里隐约透出丝缕雨后新竹的清冽馨香。乾君眉角一跳，呼吸不自觉放慢，细细感知那轻易便能俘获理智的韵调。

身侧人开口，声音忍笑忍得有些发颤，“还是说大哥怕敌人过于狡猾，我应付不来？”

原本屏息凝神等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的人泄了气，莫名其妙看过去。

明诚大笑着起身坐到明楼身侧的沙发扶手上，拿手肘捅捅他，“都不是么？那我就不明白了，要不请长官明示？”

明楼半晌扶额不语，忽然一把将人拽倒在怀里。捏着他两颊故作凶相道：“你现在都是和谁学的，越来越没规矩！”

掌中人的苹果肌鼓动着，还要口齿不清地继续挑衅：“跟谁学谁嘛……”

明楼不怒反笑，忽然低头擒住他被捏得微微开起的chun。不遗余力长驱直入。

“唔……”明诚整个脸连带着牙关动不了，只能一味被动接受着明楼的翻搅，伸手握住他手腕想把脸上闹人的大手拽开。可他越拽明楼手下越紧，想要晃动脑袋摆脱钳制，后颈又被拿住……明诚无法，只好费劲地抽出被挤在两人中间的另一只手去推明楼的脸。还没触到，对方两只手的力道却忽然消失了，一点留恋也没有地让他被结结实实闪了一下，差点仰身跌在沙发上。

明楼理着一番厮闹有些乱了的头发，冲他挑挑眉，“你学一个试试？”

明诚双手拄在两侧撑着上半身，却还坐在明楼腿上。他觉得应该一跃而起甩手走人表示抗议，可对上那双含笑的眉眼，就只有被彼此间灵犀点透的快意湮没的份了。

明楼将他神情的变化看在眼里，非常从善如流地把人揽回来。明诚合身环住他颈项，偎进宽阔坚实的胸膛。明楼恍惚一瞬，双手环过身前人平阔的脊背，他想起明诚小时候，总是这样蹭到夜读的他身边，扭动着瘦小的身体拱进兄长怀里提醒他该休息。明楼有时候偏不依他，既不离案前也不放他下来，还要用低缓的声音读出书中章句，不一会儿小孩儿便要枕着他手臂攥着他前襟或是衣袖犯起困来……

如今怀里的分量沉了许多，细细想来或许从始至终，心境是分毫未改的……

半晌明诚撑着他双肩支起身凝视着那双从来静水流深，此时却正泛着柔波的眼睛。

“你一直知道我爱你对么？”明楼目光飘远，伸手点点他下唇，“不止，我还一早就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爱我。”

明诚深情如水的眸光流不动了，转而绕成蚊香圈，嘴角抽了抽，动用毕生意念才控制住没有一头撞上对方的隆准高鼻，惩治他不说人话的行为。

明楼笑着把人揉进怀里，面颊婆娑着他发顶。

“你小时候，每次我放假回家大姐总是同我说你平日里如何沉稳懂事，只有我在家时才想起你也是个爱笑会闹的小孩子。我起初觉得你待我不同，是有些得意的。可渐渐就怕这雏鸟似的信任依赖会生丝结网，成了困住你的樊笼。你的所思所想忧愁喜乐，不该系于一人，我想等你自然舒展人性见过别样天地之后，剔除那独一份的依恋，去平视甚至审视我，这样候你的选择才是纯粹属于个人意志的。”

明诚轻呢，“可是大哥，我走得越远，见得越多，才越觉得曾经沧海难为水啊，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吗？”

明楼笑了，“那你呢？啊我比你多笞九年饭，也这么觉得，你说你有多好？”

明诚听罢拽住他领带迫使明楼低下头，随后仰首将chun凑过去。

“我那么早就喜欢你，你却晾了我这么久。要不是被我发现破绽，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拖到不得已生死一线，你和家里人平安转移之后……明楼只敢在心里默默地想，却随口嘴硬道：“破绽是你发现的么？分明是我有意卖给你的。”

明诚不吃他这一套，忽然拧身下地，弯着腰居高临下将外间天魔地煞不敢招惹的明长官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指着走到哪里都是自己长官的人鼻子恶狠狠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真要到了那一天，局势瞬息万变，我们应该视情况而定。你不能上来就抱定了必然牺牲自己的想法。你才是核心才是大脑，你这样想是不负责任的！”

他的突然发难让明楼有些错愕，眼巴巴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骂该哄，只能干巴巴道，“那你呢？你不是么？”

明诚刚要开口，就被找回思路的明楼一通滔滔不绝的反问顶回去。

 “从回到上海，情报传递行动部署人员联络大事小青你都不让我沾手，下面的人只知副官不知组长。你不就是怕哪天底下有人暴露不会第一时间牵扯到我么？你想过你自己没有？你这样又是报务员又是警卫员又是交通员，你一旦暴露对整个我方情报系统是多大的损失？”

这下换明诚说不出话来。半晌退开站直，抿着嘴使力点点头，涩声道：“对不起长官，是我僭越了。”说完转身要走。

明楼赶紧起身拉住他，柔声道：“好好好，我话说重了。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能这样收场……”

明诚最听不得他说软话，几乎瞬间就想偃旗息鼓， 可那一点对未来的心悸又让他对败下阵来有一丝不甘。于是梗着脖子道：“何喜可有啊长官？”

明楼绕到他身前，双手搭上他肩头，倾身去看那双有些闪躲的眼睛，故作恍然道：“哦，我懂了，无媒无聘，确实不足称喜，是小生冒昧了。”

明诚原本以为一拳打进棉花里，现在不但弹了回来，棉花自己还拌了糖浆一股脑糊到身上，简直让他哭笑不得。他隔着衬衫，搓了搓手臂，已示自己对角色突然转变的不适应。

明楼倒是毫无压力，揽者人要上楼。

“干什么啊？”明诚不解。

明楼忍者笑，“妆罢低声问……”话刚出口，就在明诚磨牙的声音里戛然而止。连忙改口，“陪你去看看明天穿什么比较不容易‘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