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LOFTER在一起,我们约好不走散
hi,亲爱的大家,
你们的关心我们都收到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LOFTER确实遇到了一些暂时的困难。但请放心,已经安装了LOFTER的小伙伴不影响使用。
为了能更好的给大家提供服务,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将会对内容进行排查,调整完善内容生态,对社区做进一步维护,以保证社区的健康发展。
如果想为LOFTER做点什么的话,请安心玩耍吧。请保持热情,请保持真诚,请更多的跟喜欢的创作者互动。请珍惜LOFTER账号哦,你是如此独特,我们才能在此遇见。
如过去走过的每一天,快乐忧伤,惊喜期待,LOFTER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起变更好吧!
hi,亲爱的大家,
你们的关心我们都收到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LOFTER确实遇到了一些暂时的困难。但请放心,已经安装了LOFTER的小伙伴不影响使用。
为了能更好的给大家提供服务,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将会对内容进行排查,调整完善内容生态,对社区做进一步维护,以保证社区的健康发展。
如果想为LOFTER做点什么的话,请安心玩耍吧。请保持热情,请保持真诚,请更多的跟喜欢的创作者互动。请珍惜LOFTER账号哦,你是如此独特,我们才能在此遇见。
如过去走过的每一天,快乐忧伤,惊喜期待,LOFTER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起变更好吧!
【瓶邪】《余生》雨村十景
dbq我迟到了,祝阿邪生日快乐
《雨村十景》
他们从山的这头走到那头,直到光漫过全身。
比起以往那些奇幻的冒险,雨村的岁月则显得波澜不惊,倒也不至于令人厌倦。
几人都有各自爱好,胖子最好麻将,闲时养花弄草,或养些活物。至于偶尔和邻居发生口角,这事实属无奈。
张起灵无事便进山,有时是去钓鱼,与其说是爱好,倒不如说是消遣。
比起这两个人,吴邪的爱好显得更加广泛,有的甚至可以当饭吃。但他会重拾相机,其实是因为一个邀约。
某天有当地搞旅游开发的部门人员找上他,请他拍些风景照,再写点东西发表出去,宣传一下本地的风貌,用以吸引游客。
吴邪自己也在村里做这方面和农产品的生意,本身就有...
dbq我迟到了,祝阿邪生日快乐
《雨村十景》
他们从山的这头走到那头,直到光漫过全身。
比起以往那些奇幻的冒险,雨村的岁月则显得波澜不惊,倒也不至于令人厌倦。
几人都有各自爱好,胖子最好麻将,闲时养花弄草,或养些活物。至于偶尔和邻居发生口角,这事实属无奈。
张起灵无事便进山,有时是去钓鱼,与其说是爱好,倒不如说是消遣。
比起这两个人,吴邪的爱好显得更加广泛,有的甚至可以当饭吃。但他会重拾相机,其实是因为一个邀约。
某天有当地搞旅游开发的部门人员找上他,请他拍些风景照,再写点东西发表出去,宣传一下本地的风貌,用以吸引游客。
吴邪自己也在村里做这方面和农产品的生意,本身就有这方面的想法,欣然答应。但对方的意思是,最好能像西湖十景一样,打造出自己的景观文化和产业品牌。
吴邪当初听对方滔滔不绝的理念听得脑仁发疼,胖子在旁边七七八八听了一通,说人家要西湖十景,你就给他弄个雨村十景。
村子就这点大,不可能真的凑十个景点出来,吴邪只能到处开车兜风,跟着张起灵走遍各个山头。
他在某座山上找到一个绝佳的角度,可以把瀑布和整个村子都拍进去。哪怕是在这样远的距离,他内心的那点触动和憧憬,仍然和第一次相见时一般的透彻。
他从未如此积极地跟着张起灵到处走,但对方总是知道哪里有最好的风景。
从巍峨嶙峋的奇绝峰峦,到山间翻滚的云气,每个不同时节吴邪都能拍到不同风格的照片,青松映绿石或白雪满山头,各有风味。
稍远些的村子里,他们曾寻访到千年古榕树,无数枝桠根结盘错相连,独木成林。这照片是春夏时节拍的,满眼的绿让人移不开视线。
江河湖泊却为数不多,吴邪拍过瀑布,拍过千年雨,最后只能顺着河流去找素材,无果。
张起灵捏捏他,带他去自己钓过鱼的大湖,在几座山之外,好在景色还算不错。这地方未经污染,水质蓝蓝绿绿,清可见底。
吴邪跟着他,一路青山相迎,绿水相送,只觉处处是景。
只是自然景观拍得多了,难免乏味,吴邪又找人文景观来拍。找的是山里最古朴的土楼,一座座分散在各处,像在荷塘里找莲藕。
找的过程中也有意外收获,比如探访茶田时正好是三月,茶树园边上种了不计其数的桃花,开得嫣红一片。
他看看花海里的张起灵,问他:“你以前带回来的桃子,特别甜的那几个,就是这里来的?”
张起灵摇头:“路过一座山,看见没人摘,掉了一地。吃着很甜,想带给你们尝。”
“原来是野桃子。”吴邪一边摆弄相机,一边挠挠他的手心,“下次还要。”
张起灵捏了捏他的手心。在这四下无人之地,两人肆无忌惮地接吻。满树满地,皆是艳色。
以至于回去后,胖子指着一张黑色的图片,问吴邪这拍的是什么。吴邪哪说得出来呢,那大概是张起灵的一片衣角,分明是某个时刻无意间拍下的。
照片拍到后面愈发艰难,胖子提议,照着景区里的模式,随意编些故事传说,再平平无奇的景点也能吸引人。
吴邪从他话里获取了灵感,去了几里外的村子,拍了那里的一座情人桥。传说故事是现成的,他稍作修饰就成了一篇旅游文案。
桥上到处是情人锁,后来的确是吸引了不少善男信女,七夕更是人满为患。吴邪是不信这些的,但最后还是莫名其妙挂了一把,只不过没好意思写名字罢了。
等到重阳,又有了新的素材。附近山村古来有用风筝放灯的习俗,起先他是不知道的,直到某次张起灵带他去山上看,灯海起伏,着实有些浪漫。
这节日和习俗经他一宣传,后来几年每逢这个时节游人就格外多,甚至吸引了不少前来摆摊的,逐渐演变成盛大的风槎灯会。
每当那几天,从山谷到村庄,从地面到天空,仿若星河流转。张起灵和吴邪像身边的众多情人一样,从光影的这头走到那头,融进山村和夜色。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吴邪只剩最后一处景点,苦思良久,最终决定寻个好地方,拍些日月景观。
暖日和煦的日子里,张起灵带他和帐篷一起出门,去找吴邪口中的最佳观景点。他找得很准,那个山头海拔不低,且适宜露宿,经过人为开发,上下山都极为方便。
吴邪拍完落日,钻到帐篷里去休息,准备养精蓄锐等待第二天的日出。即便睡得足够早,两人也没做什么额外消耗体力的事,第二天依旧还得张起灵叫他起床。
天甚至都不算亮,灰蒙蒙的遮着,刚开始还得打手电筒。吴邪打着哈欠去架相机,调到合适的位置,又开始着手准备一些其他的工具。
站在悬崖边上,可以看见云层仿佛近在咫尺,山气缭绕在脚下。光是一缕一缕破云而出,由远及近,又好像是一下子,整片天慢慢变了色。
吴邪快速按动着按键,仿佛面前倒扣着一只巨大的调色盘,所有暖色都跳脱出来。面对这含霞烟景,光芒千万丈,天地之瑰丽不足以用言语形容。
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见过世上不计其数的奇景,无数个日升日落,但依旧惊叹于大自然的每一次馈赠。
吴邪对这组照片满意极了,不断翻看着,有的甚至不需要多做修饰。他露出满意的笑:“第十,这下终于齐了。”
张起灵静静地看着他,那日出和这笑,究竟哪一个更吸引人,谁也说不清楚。
他在曙光下亲吻对方的额头:“十一。”
【瓶邪】三叔生日段子不负责任魔改
我醒过来的时候,嘴巴边还有很多液体,咸的,不知道是什么。
闷油瓶坐在我的身边的床沿上,我躺在床上,身下一片狼藉,我坐起来,我发现我在一个房间里,能听到海的声音。似乎是海边的房子。
我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很平静,看见闷油瓶,也没有那种很久没见的感觉,也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就是纳闷。
“我怎么了?”
“我喂你吃了点东西。”闷油瓶和我说道:“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什么东西?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擦了擦嘴边的液体,味道不明觉厉。
“它可以根据你的天赋改善你的身体情况。”闷油瓶对我说道:“吴邪,你天赋异禀,我的东西对你有好处。”
“天赋一饼,我还天赋幺鸡呢。”我心说,觉得这不是小说...
我醒过来的时候,嘴巴边还有很多液体,咸的,不知道是什么。
闷油瓶坐在我的身边的床沿上,我躺在床上,身下一片狼藉,我坐起来,我发现我在一个房间里,能听到海的声音。似乎是海边的房子。
我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很平静,看见闷油瓶,也没有那种很久没见的感觉,也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就是纳闷。
“我怎么了?”
“我喂你吃了点东西。”闷油瓶和我说道:“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什么东西?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擦了擦嘴边的液体,味道不明觉厉。
“它可以根据你的天赋改善你的身体情况。”闷油瓶对我说道:“吴邪,你天赋异禀,我的东西对你有好处。”
“天赋一饼,我还天赋幺鸡呢。”我心说,觉得这不是小说的设定吗,这也太扯了,跟他干点什么就能延年益寿。闷油瓶看上去不是开玩笑,难道这是什么玄学的设定么。难道是张家的特殊技术。
“你有什么特殊感觉没有?”闷油瓶问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什么叫特殊感觉?”
“就是和张家人做过这种事的人,就天然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不同了。那个初始的第一感觉。比如说,你会忽然觉得你神清气爽,或者你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某个不舒服的地方改善了。”
我感觉了一下:“我觉得,我有点岔气。难道这是副作用么?”
我心说这闷油瓶就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我发生关系。
【瓶邪】《雨村一日游》特别篇《明日人间》(六一贺文)
#一直都特别心疼小时候的哥,想了想还是写了这篇自己想写很久的,就当做六一贺文了,祝小朋友们和我自己(划掉)节日快乐~🙈
#主铁三角,瓶邪互动比较少,治愈向
《明日人间》
暮色刚笼下来,晚风微凉时分,瘦小的孩子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饭已经吃过了,每天的饮食都是统一安排的,饥肠辘辘是常有的事。为了节省体力,他索性在床上躺下,尝试让自己全身放松,以最快的时间进入最高效的睡眠模式。这也是这个家族的人教他的,可以让人的体能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到最佳状态。
日复一日的生活使人麻木倦怠,他似乎从未想过尽头,也无暇思考意义。他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漠然等待着天明破晓,哨响鸡啼,又是一个周...
#一直都特别心疼小时候的哥,想了想还是写了这篇自己想写很久的,就当做六一贺文了,祝小朋友们和我自己(划掉)节日快乐~🙈
#主铁三角,瓶邪互动比较少,治愈向
《明日人间》
暮色刚笼下来,晚风微凉时分,瘦小的孩子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饭已经吃过了,每天的饮食都是统一安排的,饥肠辘辘是常有的事。为了节省体力,他索性在床上躺下,尝试让自己全身放松,以最快的时间进入最高效的睡眠模式。这也是这个家族的人教他的,可以让人的体能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到最佳状态。
日复一日的生活使人麻木倦怠,他似乎从未想过尽头,也无暇思考意义。他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漠然等待着天明破晓,哨响鸡啼,又是一个周而复始。
鸡鸣声打破了这个小村庄的宁静,南方这个时候,天似乎亮得特别早。
吴邪起床的时候张起灵已经去山上锻炼了,他习以为常地起床,穿着老头背心和大裤衩到院子里去洗漱。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他满嘴泡沫抬起头,看着面前出现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瞬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险些连牙杯也要掉在地上。
等胖子起来又要再晚一些了,明显可见的黑眼圈和萎靡的神色昭示着前一天夜里他在棋牌室的战绩。用吴邪的话来说,这叫虽败犹荣。
胖子草草洗漱完,来到客厅吃早饭,一过去就看见桌子前面坐着一个小孩,模样白净,正乖巧地吃着手里的鸡蛋。
“哟,这谁家孩子,怪水灵的,快让叔叔抱抱!”胖子一见就乐了,伸手去捏小孩的脸,没想到被小孩非常迅速地躲开,“这还怕生你看。”
吴邪把剩下的早饭端上桌,擦擦手道:“小哥说山上捡的。”
胖子的目光在对面一大一小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凑过去悄声对吴邪说:“你不觉得这娃和小哥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连表情都差不离,我觉着这是张家流落在外的下一任族长。”
“我也觉得是小哥私生子。”吴邪默默说道。
“不能啊……”胖子又仔细打量了两眼,“看这年纪,算起来那会儿小哥还在门里呢,总不能终极是个女妖怪吧。”
看着面前这如出一辙的脸,如出一辙的表情和动作习惯,两个人复杂地对视了一眼,心里大概有了底。
这时小孩放下了手里的鸡蛋,摇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张家就是缺乏人道主义精神,这么小孩子就节食,吃得还没门口鸡多。”胖子一边抱怨着,一边拿着车钥匙开车去了。
回来的时候,除了这几天的菜,胖子还买了一大堆零食,说今天六一超市打折。他下车的时候看见张起灵在门口拔鸡毛,小孩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下巴搁在胳膊上,十分专注地看着。
胖子顺手递了盒旺仔牛奶过去,示意小孩接着。小孩很警惕地看着他,转头看了看张起灵,得到他的默许,这才伸手去拿,拿了却也懵懵懂懂地看着。胖子索性替他把管子插好,手把手教他喝。
等他把菜搬进去的时候,见吴邪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两人,在他面前摆了摆手:“瞧你这心疼劲儿,昨天还说谁碰咱家的鸡就跟谁没完,今天就让小哥宰了给人家吃。”说着他也坐下来,“你说我们仨,是不是都做梦呢。”
吴邪只是微微笑了笑,轻轻摇头。
闲来无事,胖子本来想教小孩打游戏,但看他兴致缺缺,就给他放了电视,自己到厨房帮吴邪炖鸡去了。
吴邪出来看见小孩好奇地盯着电视机,上面放的是军事节目,想了想还是换了台。但不管是动物世界还是小猪佩奇,小孩都只是平静地看着,似乎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他不信邪地换了一台又一台,直到放到考古节目,小孩好像才看得专注了些。吴邪看着屏幕上的古棺和文物,不由心中一恼,又转了台,换成西游记。
过了会儿张起灵走过来,示意小孩过去些,小孩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张起灵就坐到两个人中间,开始闭目养神。
等鸡一炖好,吴邪就盛了碗鸡汤给小孩让他喝。小孩依旧看看张起灵,看他不反对才接过去。
午饭后吴邪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小孩看了两眼他手里的东西,眼里飘忽着几分探询和迷惘。吴邪见状举了举自己的手机:“要看吗?”
小孩仍旧是摇摇头,似乎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吴邪默默叹了口气,心道果真是三岁看到老。
小孩有些拘谨,在沙发上看了将近一天的西游记,下午就打起盹来。吴邪给他盖了块毯子,本想让他靠到自己腿上,没想到一动小孩就敏锐地醒了。他看了一眼这个青年,似乎知道他没有恶意,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吴邪把电视关了,房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胖子在隔壁房间轻微的呼噜声。他静静地注视着面容宁静的小孩,不敢有太大动作。那向着孩子的眼神温柔极了。
只是他没有发现,当他注视着这个孩子的时候,身后也有一道平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和自己现下的眼神别无二致。
晚饭及其丰盛,吴邪和胖子两个人不断给小孩夹着菜,直到碗里再堆不下为止。小孩有些手足无措,看着这个菜还没吃完,又有其他菜放上来,根本不知道先吃哪个。
毕竟是孩子,平时又有节食的训练,吃了几口也就饱了,下了餐桌顾自到院子里去溜达。
吴邪和胖子弄了点酒喝,吴邪不放心孩子,中途还是偶尔会朝院子外面看看。孩子过一会儿在院子里踢着石头,过一会儿大着胆子去摸狗,蹲在篱笆前看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十分利索地爬到墙头上去了。
张起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的,和他并排坐在墙上,抬头看着天穹。
孩子静静地仰望着,这时清辉垂野,星月疏朗,一直连到远方苍山微茫。他在那个大宅子里也时常抬头看着天发呆,这个世间对于他来说是模糊而死板的,他从不知每天见惯的景色和别处有什么不同。
生活的边界,人情的交织,这些概念对于现在的他,都太模糊了。他落于混沌,却还不知混沌为何物。
但现在,他所见到的一切又太明朗,太清晰了。
吴邪和胖子在屋里一边喝酒,一边喋喋不休地比年纪,吵嚷着过六一的问题。
小孩的目光被他们的声音吸引过去,片刻后侧过头道:“他们,都很好。”
“嗯。”旁边的张起灵应了一声,抬手轻轻拍了他一下,说了句话。
这句话在小孩年幼时尚记得清楚,后来辗转各地,时常忘记人世间种种事情,他早也不记得这个新奇又熨帖的梦境,还有梦里自己说很好很好的人。
多年后,张起灵行走在乡野间,村庄里的灯火不少已经熄灭,只余下零星几盏。
他一边赶着路,一边抬头看星辰来辨别方向。蓦地,他想起似乎曾有人在星光下,对自己说过什么话。
他记得有人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你会遇见。
只是会遇见什么,这句话是谁对自己说的,他终究无法记起了。
只停留了这片刻,他未及多想,继续前行。
END
【瓶邪】《深海以下》22(原著向,双视角,HE)
【小哥篇·难言之欲】(终章)
吴邪那番话都是心里话,我听了多少有些触动。他这人一向如此,会把心里最纯粹那点东西剖出来,直白地展现人前。
有些推心置腹我话我也只对他说过,大抵因为如此。我深知此人的无害和纯良,什么人对他好一点,他总要掏心掏肺去还。
可总也有一些东西,他是要犹豫的。
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的人,总是思虑多一些,其实吴邪也是这样。世界上很多事都是物极必反,有时候过度地在意,就会旁生枝节,止步不前。
但在有些事情上,谁都是一样的。
隔日一早我出了门,吴邪经过这些天的劳累,睡得非常沉。等他休息好,应该再去做个身体检查。
我再去见了一次吴三省,跟他详细说了一些情况,...
【小哥篇·难言之欲】(终章)
吴邪那番话都是心里话,我听了多少有些触动。他这人一向如此,会把心里最纯粹那点东西剖出来,直白地展现人前。
有些推心置腹我话我也只对他说过,大抵因为如此。我深知此人的无害和纯良,什么人对他好一点,他总要掏心掏肺去还。
可总也有一些东西,他是要犹豫的。
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的人,总是思虑多一些,其实吴邪也是这样。世界上很多事都是物极必反,有时候过度地在意,就会旁生枝节,止步不前。
但在有些事情上,谁都是一样的。
隔日一早我出了门,吴邪经过这些天的劳累,睡得非常沉。等他休息好,应该再去做个身体检查。
我再去见了一次吴三省,跟他详细说了一些情况,很多事在他意料之中。
走之前他跟我说:“这小子你相处得够多了,应该也知道他脾气,有时候拗得要命,不知道随了谁。有的东西他看得太重了,不可能放下的。”
“我明白。”我说。
吴三省摇摇头问我:“你养过小狗吗?”我摇头,他继续说,“你没养过,但你应该见过小狗护食。你知道我们家以前养过很多狗,有的大狗能把骨棒咬碎,有的小狗却连一丁点骨头吃不得,养狗的人总会注意这个。有时候如果小一些的狗无意中吃到骨头,会不计后果,这时候你是没办法从它嘴里去把误食的骨头夺下来的,它会跟你急。但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你给他一块肉,它肯定就不会理会那块骨头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你不觉得,这小子的性子有时候跟小狗很像吗?”
我想了想,的确。
吴三省说道:“可能我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是你肯定能听懂,对那只小狗来说,你就像是这块肉。小哥,后面路还很长,你……”
我点点头示意他不必说下去了,虽然这个说法有些好笑,但我已经明白了他要传达给我的意思。我也知道,之后会有一段时间跟他见不上面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到镇上去,遵照胖子的嘱咐,把他要的一些东西买回来,搭上最后一班车,回到家已经是傍晚。
胖子在厨房切菜,我把东西拿给他。厨房里堆着几箩筐的豆子,我多看了一眼。
胖子注意到我的视线,停了一下手里的活说道:“甭看了,我们那好兄弟剥了一天的成果,打算今晚噎死我们。”走之前他回头看我一眼,又说,“这完蛋玩意儿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些什么,心里装挺多事儿的,这会儿估计乱着呢。”
我回房去,看到吴邪坐在床上,神情有些复杂。我从杭州带回来那只背包放在一边,他手里捏着那块木符。我知道胖子一定跟他说了什么。
他听到开门的动静,抬头来看我,眼神十分复杂,我从里面读到太多东西。
他抓着那块木牌,大拇指的指甲在上面一下一下抠着。等待过程中,我感到些许紧张,但那不重要。
“你记得在雪山上,我是说很多年前,你离开之前,对我最后说的话是什么?”他这样问我。
没等我回忆完,他已经自顾自说下去了。我意识到他并不是真的在问我,只是有话要对我说。
说什么都可以,他的确需要在清醒的情况下发泄一下,但我希望发泄的结果不会太坏。
他说得有点急,我听出了很多情绪在里面。听起来有点像兴师问罪,但我十分庆幸,时至今日,他终于有这样一个机会,当着我的面把所有情绪表露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往后这十年,这一生,我要怎么放得下?”说完这句他就哭了。
我想过。
我想过很多事,自己的宿命,生死,过去,未来,唯独没想过要跟一个人一直过下去。至少,在遇见这个人之前没有想过。
可有的事情,终究是人无法控制的。
我去找他告别那天,起先只是想见个面就离开,但见到人之后,不知不觉竟然说了许多。有的话我几乎没做过准备,只是心里想到,就说出来了。我隐隐知晓,有的东西从那时起,就已经失去了控制。
我发现自己其实没那么了解他,也没那么了解自己。对于他,我也会有不可告人的一点私心。人的贪欲有时候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不论承不承认,表不表达出来,或多或少,总是一直存在着。
我早已习惯被人遗忘,也早已习惯遗忘各种人。这就像一种代价,在时间面前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但我也想过,最好有那么一个或者几个人是例外的。
总会有例外的。
我看着他满脸泪痕的脸,还是忍不住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那点不可见光的念头,终于可以完整摊开来,成为我们共同的一点期许了。
大概是有些紧张,我放开时吴邪的气喘得有些不匀。我握住他拿着木牌那只手捏了一下,让他别弄坏。
我现在知道了,他先前说自己亲过姑娘的事多半不是真的。看他那时自鸣得意的样子,我当真以为他经验十足。
吴邪却不依不挠:“你经验很丰富啊。我还真当你屁都不懂呢。”
也许他从我表情中看出了什么,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如实告诉他:“你喝醉那次,练过。”
吴邪的表情由惊愕转为相当不满,他大概在腹诽些什么,我也几乎可以猜得到内容。
外头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不断,胖子叫了我们几遍,终于忍不住端着碗来推门,吴邪被吓了一跳。
“你俩墨迹完没有?这么半天孩子都该生出来了。”
“完了。”我说。
(正文完)
【瓶邪】《深海以下》21(原著向,双视角,HE)
一把火烧掉窗户纸,顺便跪谢胖爷敲开吴邪脑门
如无意外晚上8:17更小哥篇完结章
【吴邪篇·非分之想】(终章)
第二天闷油瓶就不见人影,我没什么事做,就坐在院子里剥了一天的毛豆。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日子跟往常一样过,有些东西好像也就再难以提起了。
“你剥这么些想让谁吃?打僵尸吗?”胖子出来的时候看到地上一箩筐的毛豆,不由有些惊奇,“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没放下?和小哥说开了吗?”
“说什么?”我一时心虚,下意识地开口。
“你丫就是个缺心眼儿啊。”胖子边说,一边蹲下帮我一起剥豆子,“这世上有些事你觉得容易,有些事你觉得难,难的是事情本身吗?咱们面对生死的时候,除了好好活下去,...
一把火烧掉窗户纸,顺便跪谢胖爷敲开吴邪脑门
如无意外晚上8:17更小哥篇完结章
【吴邪篇·非分之想】(终章)
第二天闷油瓶就不见人影,我没什么事做,就坐在院子里剥了一天的毛豆。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日子跟往常一样过,有些东西好像也就再难以提起了。
“你剥这么些想让谁吃?打僵尸吗?”胖子出来的时候看到地上一箩筐的毛豆,不由有些惊奇,“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没放下?和小哥说开了吗?”
“说什么?”我一时心虚,下意识地开口。
“你丫就是个缺心眼儿啊。”胖子边说,一边蹲下帮我一起剥豆子,“这世上有些事你觉得容易,有些事你觉得难,难的是事情本身吗?咱们面对生死的时候,除了好好活下去,其他都不叫事儿。那其他时候呢,你是放得下放不下?你得想清楚了,你要是放得下,那就得真放下,你要是放不下,你骗的是别人吗?那不是骗你自己吗?”
我噎了一下,接着又听他说:“你学过地理吧?”我有些奇怪,不明白胖子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
“有奖竞答,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是什么,高度多少?”
我立马回答:“珠穆朗玛峰,海拔8848米。”说完我意识到像这样简单的问题,显然胖子不可能是因为不知道才问的,也不可能仅仅只是想考究我的地理知识。
胖子继续问:“那雪山上最高的地方有什么?”
这时我就奇怪胖子问这个的用意了,想当然地说:“你都说是雪山了,除了积雪和石头还能有什么。”
“那我再问你,世界上最深的海在哪里,深度又是多少?”
我愣了一下,稍微回忆了一下道:“目前人类已知最深地方位于马里亚纳海沟,大约是11034米。”我觉得胖子的眼神奇怪,又补了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胖子看了我一眼:“这种东西你倒是理得清楚,其他事上怎么没见你有这个天赋。”
我一头雾水,又听他问:“最后一个问题,海底最深的地方有什么?”
我想了想说:“这我怎么知道,以目前的现代技术还无法探索到那么深的地方,而且有没有更深的地方也是一个未知领域,估计只有海自己知道了。”
“明白了吧?”胖子看看我,拿手往上比了比,“量得出来的、看得到的,都是露在外面那部分。藏得最深的……”他用手指戳了戳我,“只有海知道。”
我心说这什么跟什么,又不是拍海苔广告。但事实上,在他说最后那句话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胖子走之前还拍拍我:“有些事得你自己想明白,别人谁也帮不了你。”
我坐在门口,看着远处山上落下来的瀑布,这几天水小,落到村子里细细密密的,就像杭州初春的细雨一样。
我知道,有的东西是藏不住的。
在西藏的时候我也常常这样坐着,有时是在垭口,有时是坐在闷油瓶雕像旁边。那个地方太干净了,干净到藏不住人心中任何一点隐秘的东西。我在喇嘛庙里一遍一遍诵经,一遍一遍祈福,曾经有上师看着我摇头,他说我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他说那里不是我最终的归宿,他说我的眼睛里还有尘世中放不下的东西。
我有啊,我当然有。
我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被写在藏地的每一片旌旗上,结在雪山的每一粒冰砂里,每天随着日升出现,却不会因月落而消逝,在入驻我生命的下一刻,也直接给本人宣判了无期徒刑。
我洗完手,看着镜子里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有一瞬间觉得十分陌生。我曾经被那么多人骗过那么多次,我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防备心,却独独漏了自己。而现在,我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我失魂落魄回到房间里,胖子又突然进来对我说:“我忽然又想起一事儿,之前没告诉你,小哥那会儿走之前跟我说,他在你铺子附近一个邮局里存了点东西,期限是十年,如果之后他没去取,就由我去取回来。”
我了然,点点头:“我知道,是一个背包。”
“我不知道什么东西,但小哥那时候跟我说,要是这十年里你没走出来,就可以把东西转交给你。”他顿一顿,看着我说,“但如果你已经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就处理掉。”
胖子说完出去,我看着他背影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处理掉是什么意思。
我一个激灵,去翻那只从杭州带回来的背包,里面都是一些常见的日用品,是闷油瓶从前用过的。我翻了一会儿,又在一个袋子里翻到一块木牌,我看了看,是那时候胖子买的桃木符。
看得出来,上面的东西是自己刻的。一面刻着一只麒麟,和小哥肩上的刺青几乎一样。我翻过来,另一面刻着我的生辰八字,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旁边还刻着两个字:安康。
我把木符捏在手里,想起多年前我去庙里,心里有几件放不下的事。人生苦短,聚少离多。我曾跟菩萨说,我有个过命的兄弟,命不太好,半生孤苦流离,最好他后半生能安定下来。
我突然很想见他,有的账是该算清楚了。
闷油瓶在晚饭前回家,身上还带着从外面回来的潮气,和多年前那个立秋一样。那天杭州刚下过细雨,我见到他的时候,甚至产生过一丝妄想,这个人是不是来和我一起过日子的呢?后来我知道不是。
我拿着他留给我的东西,忍不住问他:“你记得在雪山上,我是说很多年前,你离开之前,对我最后说的话是什么?”
明明已经过去十一年,那时的对话却清清楚楚在我脑海中陈列出来,我记得每一句每一字,甚至是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乃至眼神。
“我那时问你,下一个轮到的是谁,你对我说——你。就这么简短的一个字,是你留给我最后的话,然后我就再没机会开口了。”我没理会闷油瓶是什么表情,自顾自地说起来,“你就这样带着半解的谜题离开,把所有未知都留给我,也把所有念想都留给我。我就想问问你,你开口的时候,你捏晕我独自离开的时候,你和我坐在楼外楼吃饭的时候,还有你出现在我铺子门口的时候……”我喘了口气,“你背起背包打算来找我的那一刻,你想过吗,你想过以后吗?你就只打算留这么个东西给我,甚至有可能都到不了我手上。”
话闸一打开,我憋了那么久的话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我知道自己没有喝酒,我现在很清醒。我可以在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任何的想法。
人都是有秘密的,那种深藏在内心深处,谁也不想告诉或是没法告诉别人的秘密,当然,我也不例外。
闷油瓶回来以后,我和他面对面坐着的时候,我想问却根本没敢开口的问题,我连梦里都不敢想的问题,并不是说我刻意去忽略就消失了,它扎根在我心里,只要我主动去想,就会不由自主地出现。
我想问他,同时也是想问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往后这十年,这一生,我要怎么放得下?”
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以为自己是很平静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抬手抹了一下脸,发现脸上全是湿的。
闷油瓶过来拉开我的手,用手掌擦了一下我的脸,说:“我想过。”
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回答,不由抬头去看他,他看着我说:“所以我选择留着这里。吴邪,曾经我所做的所有事,就是为了找到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已经找到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知道他说的肯定不止字面上那一种意思,我脑子里突然浮现自己听过的另一句话来——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原来,他早就告诉过我了,只是我一直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正想着,他弯下了腰。
在无比清醒的情况下,我明白了这个吻的含义。
我心里想,多年前我没和菩萨说完的话是什么呢?我没有忘记的,这一直是我内心深处的秘密,我的非分之想。
最好我那个过命的兄弟,后半生能在我身边安定下来。
那天我骑自行车回到吴山居,见到了他背着包来找我。
自此一别十年,深陷其中,不留余地。
现在,我想上苍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未尽之言。
“你们俩唧唧歪歪干嘛呢!还吃不吃晚饭了!”
我听到胖子在厨房敲筷子,好像这一天,和以往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吴邪篇正文完)
【瓶邪】《深海以下》20(原著向,双视角,HE)
再肝一章,因为重启这里断了,先设定小白是白的,并且让她继续担任助攻任务
请忽略瞎瞎的虎狼之词🙊
【小哥篇·难言之欲】(十)
我们一行人临近目的地,起先探路的时候比较顺利,但获得的信息不够全面,因此发生了始料未及的状况。
能救的都救了,最后只剩我和黑瞎子。吴家的人一直没再回来,我深知这一次的麻烦,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只能两个人不断去找出路。
死没关系,但不能在这里,吴邪没有多少时间了。
瞎子表现得并不着急,偶尔还唱歌,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在意的。他活得久了,有自己的豁达,有时也会不正经,比胖子尤甚。有一次他居然问我,跟他徒弟上过床了没有。
我当时正在看一个东西,花了一两...
再肝一章,因为重启这里断了,先设定小白是白的,并且让她继续担任助攻任务
请忽略瞎瞎的虎狼之词🙊
【小哥篇·难言之欲】(十)
我们一行人临近目的地,起先探路的时候比较顺利,但获得的信息不够全面,因此发生了始料未及的状况。
能救的都救了,最后只剩我和黑瞎子。吴家的人一直没再回来,我深知这一次的麻烦,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只能两个人不断去找出路。
死没关系,但不能在这里,吴邪没有多少时间了。
瞎子表现得并不着急,偶尔还唱歌,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在意的。他活得久了,有自己的豁达,有时也会不正经,比胖子尤甚。有一次他居然问我,跟他徒弟上过床了没有。
我当时正在看一个东西,花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吴邪。我无法理解他的思路,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现在还有心情想这种事,并没有理会他。
但我确实因为他的话想起了那个人。当时我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死在这里,我身边的人会怎么样?这是我从前孑然一身时从不曾想过的。
从那时候开始,我突然有了一些盼头,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地活着,还有很多日子可以一起过。
他果然来了。我知道他二叔不管怎么阻拦,都拦不住他的,胖子也一定会陪着他。
他能找到这里点子还是准的,只是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好,醒来的时候听到我的声音非常激动,我把他捏晕过去让他继续休息。再醒来的时候他心里有谱了,只得克制着自己敲地面问是不是我。等得到肯定的答案,他转过头去,我注意到他眼角有一点水渍。
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也差不多醒了,适应了之后看到我,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拿了水给她,问她一些详细经过。我原本是想知道他们找到这里的经过,但她原原本本从头开始说,说吴邪得到消息时的反应,说吴邪怎么被他二叔阻拦,怎么和胖子一起想办法等等。
她说:“我曾经羡慕过你们几个之间的情谊,后来好奇就胜过了羡慕,究竟是多深重的感情,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人豁出一切去帮另一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了一下,回头看看吴邪,“那时我知道我如果帮他,他可能会死,但我知道如果自己不帮他,他和死了也没有差别。”
我听完问她:“吴邪来之前,身体什么情况了?”
“我和胖爷都劝过他,让他别抽烟,但他会在我们看不到的时候抽。后来我偷偷发现,他还吃安眠药。”她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很快又继续说,“有一次我们住在宾馆里,那个宾馆的门隔音很差。有一天晚上我听到隔壁有动静,好像是落地的声音,连忙跑过去看。”
我的心提起来一点,她看起来有些不安,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抱住腿,吸了一口气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景,吴邪他蜷缩在地上,床上地上全是血。说得不好听一点,像凶案现场一样……我这样说可能不太对,反正就是……很可怕。”她又看了看我,“我当时吓坏了,立马跑过去,这时他一把抓住了我,嘴里一边溅着血,一边不停地说着什么。可能是太疼了,他说得很轻,我仔细听,发现他一直在重复几个字——救救他。”说完她小声地啜泣起来。
“然后呢?”我耐着性子问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某句话的意思,立马看向她,“你说清楚,他说的原话是什么?”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我,脸上还有泪痕,说话却很清楚:“就是‘救救他’这三个字,没别的了。”
我没有再说话,她继续跟我说医生给出的结论。我逐渐感觉身上的伤口都开始疼了起来。
很快我意识到,以吴邪现在的状态,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进入目的地后他出过一次状况,我终于见到他体内那个救过他的命也几乎要他命的东西。他不停地咯血,流鼻血,口鼻之间全是血。
之前听到是一回事,等到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种心情。血我见得多了,似乎唯独见不得他的。看得出来,他疼极了。
吴邪大概是意识到什么,同时也十分肯定自己没得救了。其实我们对这件事也不好说有十足的把握,但见他如此,心里必定都不太爽快。当初就是怕他觉得自己拖累我们,我们才选择隐瞒了他很多实情。
“我也不想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几句话说完吧,我每人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都回答我就好了。然后我们再出发,你们也可以问我问题。”他这样说,多看了我两眼。
我又气又好笑,生死面前,他终于想通了一些东西,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听。他的心事藏得有多深,我终于有些明白了。深到这种情况下他还不敢轻易吐露只言片语,还要用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试探。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尤其他口中很感人的东西,这时候没有必要说这些。
我少有地失控了,直接按晕了他,他终于安静了些。
胖子见状拍拍我:“小哥你也别气,天真就这么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吧,有时候别看八面玲珑的,有时候其实挺轴的一根筋通到底,你也想不明白他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改天我开导开导他啊。”
黑瞎子在一边笑,显然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果然,吴邪醒来很生气地质问我。我难得呛他,我说这样的话我听过太多了。他一下就安静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确实听过太多遍了,但并不想从他口中听到这种东西,至少不是现在,毕竟还没有到这一步。
胖子的话是对的,回去之后吴邪跟我聊了聊,也许是察觉到我有情绪。
我意识到自己最近的表现过于异常了,本想他如果说什么,我差不多就能收。但没想到,他是这样说的。
他说,他没有办法再接受身边的人离开。
他无法接受的事,不见得我也能从容接受。
TBC
【瓶邪】《深海以下》08(原著向,双视角,HE)
【小哥篇·难言之欲】(三)
第二天,我们从杭州出发。我还没有证件,我们只能坐不正规的长途车,上车前我注意到我们的要去的地方是福建。其实我并不在意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因为对于我差别并不大。
车程很长,吴邪不到两小时就睡着了。我原本想闭目养神,想到这种车上鱼龙混杂,就一直醒着。
从杭州第一次去福建这天天气很好,日光稀薄,云层密布,打开窗户会吹进来一点凉风。公路和村庄在窗外不断闪过,有时能看到青绿色的山,看的时间久了我开始有些恍惚。
这几年吴邪去过那样多的地方,一定不是第一次坐长途车,而我上一次拥有这样的经历竟已经是十年前了。
不是正规的客车,司机自己报着一个个地名,这让我想起...
【小哥篇·难言之欲】(三)
第二天,我们从杭州出发。我还没有证件,我们只能坐不正规的长途车,上车前我注意到我们的要去的地方是福建。其实我并不在意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因为对于我差别并不大。
车程很长,吴邪不到两小时就睡着了。我原本想闭目养神,想到这种车上鱼龙混杂,就一直醒着。
从杭州第一次去福建这天天气很好,日光稀薄,云层密布,打开窗户会吹进来一点凉风。公路和村庄在窗外不断闪过,有时能看到青绿色的山,看的时间久了我开始有些恍惚。
这几年吴邪去过那样多的地方,一定不是第一次坐长途车,而我上一次拥有这样的经历竟已经是十年前了。
不是正规的客车,司机自己报着一个个地名,这让我想起上一趟行程。也许是心理作用,我甚至能记起那个女乘务员的声音和语气。我那时清楚地听到她报了两遍二道白河,才终于从座位上缓缓起身。
我知道终点就要到了,我看着一个个指示牌和路标,有方向地行进。但前行的同时,我察觉到自己无法完全集中注意力。我内心始终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念头,一个无法对任何人言说的念头:我想再见一见他。
不是十年后,不是多年以后,而是现在,或者下一刻,或者明天,我想再见到他,只要一面,即便做不到了无牵挂,我也可以不留余地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结果我真的见到他了。
这个固执无比的年轻人,就和当初追求他所谓的真相一样,不管旁人如何劝阻,一头扎进浑水中,始终不曾回头。他没有回头。
那时候,我知道自己毫无退路了。
吴邪的手机亮了一下,我看到是胖子的消息,打开来帮他回复。胖子发了一个自己所在的位置,又问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吴邪教过我用这个软件和别人发信息,很方便,我已经基本熟悉。我回复他吴邪在睡觉,又告诉他我们大概的位置。
胖子回:“天真睡着了?小哥你拍张他睡觉照片给我。”
我有些不解,依言照办,却是用的自己手机。
胖子再回我:“没有流口水差评。”
我没有再回他,看着自己手机里留下的照片,转头去看了一眼本人。他把头靠在后座上,稍微张了一点嘴,睡得毫无防备。我依稀想起以前在某地回程的火车上,他睡着时是曾经流过口水的,那时胖子揶揄他,两个人在一旁插科打诨,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们到达福建后还转了车,最终在傍晚时分到达那个村子所在的镇上。胖子暂时住在镇上的宾馆,经过一天的旅途劳累,吴邪并不急于去看地方。
第二天一早,我们进到那个村子。
胖子介绍的时候说,呆在村里看外面好像一直在下雨,所以有人把这个村子叫做雨村。
我观察过,这里山非常多,村子附近以丘陵居多,居住的地方又刚好位于一个半坡,山上的瀑布通过特殊的地势地形溅落到村子里,让村里的空气十分湿润,是不太常见的地貌。
居住在这种地方容易加重人体内的湿气,但空气非常好,看得出来他们都充满期待,甚至开始讨论要在院子里养一些家禽。
某天早晨我开始准备一些东西的时候,吴邪问我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我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背心。人忽然呆到这种特殊的环境中来,如果不适应很容易受凉,但他并不注意这些。
他会挑这样一个地方,多半有自己的理由,我忽然有些好奇,问他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他说曾经来过这边山里拍照片。
我听胖子说过,他有几年喜欢拍照,大江南北地跑,除了为完成计划还去了很多地方。我有时会很想看一看他拍过的照片,如果以后有机会,再去这些地方走一走。
我们花了几天时间整理和布置,又买了些活物,房子终于有了人气。
许是这段时间过于劳累,几天后吴邪病了。他烧得很厉害,严重的时候甚至没什么意识,我们只能轮流看着他。
吴邪生病的时候比较安分,基本上都是安安静静睡着,偶尔会做梦,说一些前后不连贯的字句,声音非常轻,内容大多没什么意义。
第二天他的热度没退下去,胖子原本让我到土楼里去做事,没过多久却过来和我换,他说吴邪在叫我名字,不知道是醒过还是只是单纯说梦话。
我有些惊奇,走之前顺便问他有没有吴邪从前拍的照片,他发给我一个链接。
吴邪的思绪看起来很不清楚,大概是烧得厉害,他呼吸有些急促。我帮他捂好被子,拿酒精去擦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他的嘴唇非常干,我见时间差不多了,把他叫醒来吃药。他没什么力气,我把他放回床上后,他有些吃力地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叫了我一声。
我点了一下头,忽然感觉到他抓住了我的衣服,开口的声音因为感冒变得无比沙哑。他说:“我这些年……”
他说完也许是意识到什么,放开了我,改去抓被子。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在扯。我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想听他继续说,但他又闭上眼睛了。
我以为他又睡着了,试了试他的体温,心里正感到些许难言的失意,突然他又开口。
他说挺想我的。
大概是生病的人心理防线太低了,我从没见过吴邪这样子,哪怕是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他也不曾流露出这种表情。他今年三十余岁,如果四舍五入快四十,可我甚至觉得这个人下一刻会哭出来。
我没把手拿回来,任由他抓着。他有时只是轻轻握着,有时却捏得非常用力,不知道是梦见什么。我见他嘴唇在动,却没发出声音。
他说得非常慢,我读了一下他的唇语,他说的是:你要走之前提前打个招呼,让我有个准备。
这话也许是对我说的。我拍拍他的手,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
TBC
【瓶邪】《深海以下》07(原著向,双视角,HE)
是甜的,相信我这一章真是甜的,小哥把柜门都拆了(不是
【吴邪篇·非分之想】(五)
吃过早饭,我和胖子去镇上继续采购。我们在二手车市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最后买了一辆二手皮卡。毕竟以后要在村里生活,还是这种车比较实在。
我们前一天晚订的床还没有完成,但正好碰上有之前的客人跑单,我和胖子一人买了一张床,还顺便买了便宜处理的衣柜。这么一合计,很多家具都得买新的,我们先运了一部分东西回村,等卸了东西再接着回去运。
闷油瓶的动作非常利索,我们最后一趟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家具都安置好了,之前那个旧柜子也已经被他拆了,柜门还劈成了柴火。
最终我们每晚还是以石头剪刀布的方式来决定床位...
是甜的,相信我这一章真是甜的,小哥把柜门都拆了(不是
【吴邪篇·非分之想】(五)
吃过早饭,我和胖子去镇上继续采购。我们在二手车市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最后买了一辆二手皮卡。毕竟以后要在村里生活,还是这种车比较实在。
我们前一天晚订的床还没有完成,但正好碰上有之前的客人跑单,我和胖子一人买了一张床,还顺便买了便宜处理的衣柜。这么一合计,很多家具都得买新的,我们先运了一部分东西回村,等卸了东西再接着回去运。
闷油瓶的动作非常利索,我们最后一趟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家具都安置好了,之前那个旧柜子也已经被他拆了,柜门还劈成了柴火。
最终我们每晚还是以石头剪刀布的方式来决定床位分配,但并不是为了选一个人睡沙发,而是为了争闷油瓶夜里的归属。原因无他,福建山区的蚊子实在是太多了,而这个游戏主要也只有我和胖子参与。
只不过我没想到胖子这几年脸皮已经厚到了这种地步,在小哥和我睡的时候他直接卷了铺盖过来,嚷着快被蚊子咬魔障了,非得要在我们房间打地铺。
后来我也没跟他客气,小哥跟他一间房的时候,我也带着枕头过去。往往我还没进房间闷油瓶就醒了,他总是看看我,往里躺一躺,给我挪出一点位置来。虽然逼仄的空间让我们俩在这样的夜里只能贴着睡,但比起被蚊子咬总要好得多了。
后来闷油瓶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割破手指弄了一点血,在所有蚊虫能进来的入口都抹了。我没来得及阻止他,只得给他找了张创可贴。
装修土楼那几天,我们也开始准备养鸡鸭的事。胖子是最快和村委还有妇女主任搞好关系的,很多事他都可以从中打听,比如关于鸡鸭。
从中我们了解到,每年这段时间月中前后,会有养鸡养鸭场的人开着卡车来镇上。他们是卖的多是一些半大的鸡鸭,这些鸡鸭的主要用途不是产蛋,也不是配种。村民们把这些鸡鸭买回来,一直养到过年,正好可以杀了吃。
我们几个基本上都没养过这种活物,至少我跟胖子没有,至于张家有没有传授过这种技能,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比起后续的饲养问题,现在有个棘手的难题摆在我们面前。据说到时候买的人会非常多,村民们一哄而上,抢不到是常事。
于是那天我和胖子开车去镇上的时候,顺便也捎带上了闷油瓶。
不得不说,闷油瓶在生活中的战斗力并不输斗里。经过一番激烈角逐,胖子还在和一位大妈争论一只鸡的归属,我手里除了两把鸡毛以外空无一物,而闷油瓶已经两只手分别提着几只鸡鸭挤出了人群,虽然帽子上也落了几根鸡毛,但至少没有我和胖子那么狼狈。
我们开车走的时候,我还听到一个大妈在后面骂骂咧咧的,我认出那是我们隔壁的邻居。我们和隔壁大妈的梁子,也许就是从这时候结下的。
之后两天,我们又向附近的养鸡场买了几只能下蛋的母鸡和一些配比好的鸡饲料,院子里的鸡棚总算初具规模。
也许是那几年的折腾让我免疫力下降了,在土楼的装修即将完成之际我突然得了流感。这场病来得又急又猛,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床上烧得意识不清了。
我已经好些年没感冒了,依稀记得大学时候每次发烧都喜欢说胡话,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些年这毛病有没有好。我对自己有些不放心,生怕自己在闷油瓶面前说些乌七八糟的,所以趁自己意识还算清楚的时候,开了手机录音放在枕头下,又留出一丝空隙来,以确保能录到东西。
大概有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我吃完药就稀里糊涂的睡过去,直到下一次被他们叫醒来吃饭。我原本没觉得什么大不了的,想着吃完药睡几觉就好了,但他们显然没这么想,并且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按照他们的计划,期间闷油瓶和胖子轮流留一个人在土楼那边,剩下的人来照看我。
发烧时我又陷入极度混乱的梦境,梦境混合着幻觉,加上生理上的不适,让我感到极度难受。第二天夜里我醒过一段时间,晚饭又是白粥,我喝得嘴里要淡出鸟来。
“再吃一点。”闷油瓶看了看剩下的半碗对我说道。
我皱着眉摆摆手:“太淡了,我实在没胃口,你先放着吧小哥。”
他没再逼我,拿了毛巾来给我擦身子。我心说我还不至于瘫痪到这种地步吧,正想起来却被他按住一边肩膀,我从没见他这么耐心照顾人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忍不住想,前两天我烧得糊里糊涂的,也是他给我清洁的?
大家都是兄弟,没什么好避嫌的,我不断这样对自己说。但也许是两个人实在靠得太近了,我身上实在有些热得慌。
我精神头比白天好些,但吃了药之后也有些撑不住了。闷油瓶靠过来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确定没什么问题也放心睡了。
第二天起来房间里空无一人,比起前两天神志混混沌沌,我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只是忍不住想咳嗽。我意识到自己烧已经退了。
我靠在床上,找来耳机开始听之前的录音。这些录音很多时候都是空白,因此我一直在快进。听得出来,胖子照顾我的时候偶尔会在手机上玩游戏,有时候是斗地主,有时候是打麻将,大概是怕吵到我,声音都开得很轻。
闷油瓶照顾我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声音,只是我偶尔会意识不清地呢喃一些什么,但实在太轻了,我把音量调到最大也听不清楚。
“小哥。”我突然听到了自己叫了他一声,因为感冒的关系有些沙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我这些年……”
我立马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去听,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睡着了,接下来是长达十几秒的空白。我感觉过了有一两分钟那么久,才听到自己接下来说:“我挺想你的。”
草!
我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抿紧嘴唇继续去听。我一刻都没再快进,但直到胖子来照顾我,后面什么话都没有了。
接下来我听到闷油瓶和胖子讨论了一些我的病情,我没仔细听,只听到闷油瓶最后说:“吴邪跟我提过一部分张家人,我想见一见他们。”
我脑子里像是炸了一根弦,没再注意听胖子接着说了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小哥见他们要干什么。我想了又想才说服自己,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我也做过心理准备了,这没什么。
想清楚之后我起床去洗漱,就在出来时瞥见闷油瓶平时放背包的地方空了。
我吸了一口气跑出去看,人不在,只有胖子在喂鸡。
“人呢?小哥人呢?”我问他。
“一大清早就走了,估摸看你还在睡就没吵醒你。”
“他娘的,又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剧烈咳了一阵,骂完像个皮球一样泄下气来,蹲到门口的地上。
看着不远处瀑布溅起的水雾,我想起来这里的第一个早上,闷油瓶就是坐在这片水雾背后,整个人都朦朦胧胧的,给人一种他真的会在这里呆很久的错觉。
“你一大早骂什么娘?”胖子走过来摸摸我的温度,随后像是想起什么,转身进屋去拿了什么,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张纸条,“这你看了吗?”
什么?
我接过来看了看,是小哥留下的,他说去山里了,两三天回来。
“你说你瞎较什么劲儿!”胖子数落我,指指屋里,“小哥给你做早饭了,就跟这条子一起放在桌上。”
我瞬间安心,进去一看又是白粥,但也没得挑了。我端起碗喝了一口,发现居然加了糖,是甜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