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福利五则。
1.更多的夸奖
王一博啃了半天指甲,嘟嘟囔囔去找肖战,宝宝,我好像要生病。
肖战瞪圆了眼睛去摸他额头肚子膝盖,听王一博坑坑巴巴描述症状以后忙不迭回忆家庭药箱储备,第一时间优先开启溺爱夸夸模式,这就对了,不舒服就是要马上说,好乖!
发完路演请假信息,王一博咽下药片又喝完一整杯水,肖战眯着眼睛揉他头发,哇,王老师好棒啊王老师,神的孩子不光跳舞好帅喝药也超级帅!
洗了澡早早睡觉,肖战仔细帮人盖好空调被,啵唧啵唧/亲/王一博额头好多下,好乖好乖,最乖了王小博!哎我/靠/你怎么睡颜也这么帅啊一博哥,要来梦里帅晕我哦!
转天早上拖了又拖还是要出门开工,依依不舍/抱/了好一会......
生病福利五则。
1.更多的夸奖
王一博啃了半天指甲,嘟嘟囔囔去找肖战,宝宝,我好像要生病。
肖战瞪圆了眼睛去摸他额头肚子膝盖,听王一博坑坑巴巴描述症状以后忙不迭回忆家庭药箱储备,第一时间优先开启溺爱夸夸模式,这就对了,不舒服就是要马上说,好乖!
发完路演请假信息,王一博咽下药片又喝完一整杯水,肖战眯着眼睛揉他头发,哇,王老师好棒啊王老师,神的孩子不光跳舞好帅喝药也超级帅!
洗了澡早早睡觉,肖战仔细帮人盖好空调被,啵唧啵唧/亲/王一博额头好多下,好乖好乖,最乖了王小博!哎我/靠/你怎么睡颜也这么帅啊一博哥,要来梦里帅晕我哦!
转天早上拖了又拖还是要出门开工,依依不舍/抱/了好一会儿,肖战捏捏王一博嘟起来的脸颊肉逗他,我真服了我自己,眼光太好了简直,长得帅/亲/着/爽/抱/着还舒服,谁都别拦我啊,这恋爱脑我非长不可了!
王一博被夸得快要飘起来,憋笑憋得嗓子疼还要端着架子不松劲儿,又瞎胡说,我明明都肿成猪头了好不好。
肖战立马神情严肃,真跟谁踩了他逆鳞似的,我胡说?!我才没胡说!就一点点肿,一丢丢!瑕不掩瑜!肿得恰到好处!肿得特别可爱!肿得我见犹怜!王一博老师/战/损的神!
等肖战收工回家,王一博逐条跟他汇报身体好转情况。肖战两只大拇指举上天,太棒了一博哥!简直了,这身体素质太厉害了,这恢复速度真是太/牛/了,内娱/特/种/兵/其实是你吧王一博,谁能比得上你啊!
王一博一半嘚瑟一半害羞,哑着嗓子装凶,你就,就硬夸!就胡说八道地硬夸!
肖战拿过保温杯灌他喝水,嗯嗯,王老师口是心非的气泡音也非常好听非常/性/感!
两天以后王一博出门跑路演,休息室人多不方便说话,渤哥悄悄给王一博发微信:一博你不是生病了吗?瘦是瘦了点,怎么看着容光焕发的?
王一博:哥你知道吗,狮子座特别喜欢被夸。
渤哥:……啊?那你好棒?
王一博:哦不是哥,我忘说了,就是得大六岁的特别好看的名字叫宝宝的天秤座夸才管用。
2.更用心的病号餐
肖战戴着框架眼镜仔细研究刚搜出来的推荐文章,小朋友感冒饮食/禁/忌,小朋友也能消化的滋补餐,最适合小朋友吃的夏日菜谱,五花八门满汉全席。肖战看得认真,一边研究一边在备忘录里列了好长一张单子。
王一博趴在旁边打游戏,一局打完了发现肖战还在折腾,于是扔开游戏凑过去看,这啥?
肖战推推眼镜,对着备忘录开始给王一博报菜名,冬瓜粉丝汤吃吗?
王一博/亲/他一口,吃。
肖战在备忘录里打个勾,继续报,苦瓜……算了,虾皮炒丝瓜你吃吧?
王一博/亲/他两口,吃吧。
肖战删掉带苦瓜的好几道菜,在丝瓜上打个勾,蘑菇炒莴笋好像还不错?
王一博/亲/他三口,是不错。
肖战又打个勾,侧过头还了王一博一个/吻,吃点西蓝花好不好?
王一博追着人/亲了三四口,行,听你的。
肖战让人/亲/得有点迷糊,露着兔牙继续翻备忘录,茄子面吃不吃?
王一博/亲/他兔牙,不吃,你做的时候闻那味儿多难受。
肖战用王一博脸颊肉/磨磨/兔牙,那换成香菇肉酱面吧,多给你放点配菜。
研究一晚上,肖战学幼儿园小饭桌,在家里冰箱门上贴了张一周食谱,右下角还画了只/抱/着肉骨头的小狗。
第二天中午刚到饭点,门铃就响了起来。王一博开门一看,是他助理。
王一博有点懵,今天不是不跑路演吗,还有其他事?
助理点开微信,老板你今天中午是吃蘑菇炒莴笋和番茄牛腩吧?蘑菇热一分半牛肉热四分钟,你快去洗手我帮你热饭。
王一博一口饭一口菜吃得挺香,助理举着手机录他吃饭的直拍,ending镜头是吃空的饭盒特写。
助理盯着他吃完饭后那顿药才走,半小时以后肖战下戏午休,发来一张王一博两颊圆鼓鼓的直拍截图,吃饱了吗?
王一博回一张小狗打饱嗝的表情包,嗯嗯!宝宝做饭超好吃!!
3.更有恃无恐的偏爱
Bo&Z.工作大群
王一博:@Z. 宝宝有人欺负我!!!
一个胖子:哎不是
一个胖子:怎么打游戏还带告状的王老师!
两个胖子:就是啊王老师,你怎么还告状!
三个胖子:合着就我在打工!我说怎么老板一上威亚你们俩就纷纷去厕所!
三个胖子:东西都给我拿我是八爪鱼吗我有几个手!
王一博:你好章鱼哥
一个胖子:?可别胡说啊,是王老师非拉着我们开了好几把
一个胖子:老板你相信我!我就是恰好有点拉肚子!
两个胖子:俺也一样
两个胖子:不过王老师你生病打游戏不会被骂吗
王一博:你们知道派大星和章鱼哥的区别吗
一个胖子:?
两个胖子:?
三个胖子:?求求了我真的不是章鱼哥啊我不想成为你们play中的一/环!
宝宝:@周周 @大杨 玩就好好玩他生病了你们慢点别欺负他
宝宝:@YiBo 喝水
一个胖子:😅好的老板
两个胖子:😅收到老板
王一博:🫡遵命宝宝
三个胖子:……所以区别是表情包不一样?
王一博:区别是海绵宝宝骂完章鱼哥会扣工资但骂完派大星会奖励/亲/亲
宝宝:@YiBo 听你/鬼/扯吧谁要/亲/你
宝宝:半小时收了等我吃饭
王一博:🥹🥹🥹🥹
三个胖子:亲不亲的先放一放
三个胖子:应该不是扣我工资吧
三个胖子:两个胖子去厕所.jpg
一个胖子:?
两个胖子:?
王一博:6啊章鱼哥
射雕演职大群
7月26日·早
统筹:@妆发 老师不好意思今早调一下顺序,先上/女主妆
统筹:@Z. 战哥九点半左右到OK吗?
肖战:可以的可以的,谢谢老师
肖战:@妆发 @达菲 不好意思!麻烦两位了!!
7月26日·晚
统筹:明早八点辛苦庄老师@达菲 妆发
统筹:战哥@Z. 辛苦十一点妆发
场务:@Z. 战哥还是明早八点也到吗?需要准备早饭吗?
肖战:收到!不好意思我明天十一点到,谢谢各位老师
7月27日·晚
统筹:明天辛苦两位老师@Z. @达菲 十一点妆发
统筹:辛苦两位老师看一下还是先上/男主妆吗?
达菲:我先吧,肖老师跟我说了好像家里有点事
统筹:OK,辛苦@妆发 老师安排,@Z. 战哥辛苦十一点半左右到
肖战:收到!谢谢大家!
7月28日·晚
统筹:明天辛苦两位老师@Z. @达菲 九点妆发
肖战:收到!@达菲 明天还是我先,你不用着急
达菲:👌🏻
7月29日·早
场务:感谢最帅靖哥哥@Z. 请全组喝饮料!!炎炎夏日,热烈一夏~~!!
肖战:这几天麻烦各位老师了,大家别客气随便拿就好😁😁
4.更粘人的宝宝
这场病来得不是时候。
大导演的电影哪有那么好拍?肖战本就是体验派,再遇上精益求精的钻研派导演,每一个镜头的打磨几乎都到极致。难以形容的压力迫使肖战也将自己拉扯到极限,反反复复投身到角色中,不知道淬炼了几个来回。
失眠、中暑、过量的动作戏、情感爆发的重头戏,王一博总觉得肖战像是要碎了。可是原本应该由他支撑起肖战的时刻,他反而成了被照顾的那一个。
王一博为此懊恼不已,只好努力藏起病痛,避免加重肖战的负担。
又一次在深夜咳嗽不止,王一博醒来的一瞬间就立刻捂紧了嘴巴。屏住呼吸观察一阵,确认肖战真的没有被他吵醒,王一博轻轻呼出一口气,蹑手蹑脚溜去客厅喝水。
连着灌了好几口水,王一博捂着嘴轻咳几声,夜灯的暖光忽然亮了起来。
肖战从背后贴过来靠在王一博肩头,顺着人后背轻轻拍抚,……小博?
王一博转过身接住他,带着歉意/亲/亲/肖战头发,吵醒你了?
肖战摇摇头,埋进王一博/怀/里躲避光亮,你没在,就醒了。
王一博/搂/着人挪回卧室,熄了夜灯重新入睡。肖战仍是埋在人/怀/里不动,你不舒服,要叫醒我。
王一博愧疚更甚,真不用,你睡你的。
肖战摸索着/握/住了王一博的拇指,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可我会怕。
王一博以为自己听错了,肖战在黑暗里紧紧/抓/着掌心里的手指,模样像极了/渴/求安全感的小动物,我真的会害怕。
王一博心疼得无以复加,用力/抱/紧/肖战,我错了乖乖,我就是怕你累着。
肖战比他更用力,攥着/人/拇指的手都在发/抖,王一博……别丢下我。
肖战拍完一场,助理表情夸张递过手机,老板你快看看吧,这微信多的,一秒钟三条!王老师病了这么粘人?
肖战点开微信,没有,是我粘他。
助理很是好奇,啊?那王老师都说啥了?
一条一条翻过微信,安全感/血/条缓慢上升,肖战难得露出松弛神色,讲话也变得慢吞吞,他说,他在呼吸,在喝水,在吃饭,还有就是——在想我。
5.更主动的那个那个
“宝宝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离开了妈妈,我还身体不好🥹🥹”
“……你知道我要飞马吧王一博?”
“咳咳,咳咳咳!我明白,谁愿意要身体不好的小狗呢,带回家也会嫌弃的🥹🥹🥹”
“……文戏也要站很久,真的不行。”
“咳咳咳咳咳!我知道,是我拖累你了。你放心,我不会死皮赖脸的,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爱我的,我就是有点难受🥹🥹🥹🥹”
“……只能用手。”
“嗯嗯好的宝宝快来我准备好了!!”
【宇擒顾纵】星星 · 前传2
局/里最近部署一个重要行/动,陈宇连轴转了一周多。别说跟顾魏约会,就连局/里/的单身宿舍都有三四天没回去过。
阶段总结会结束,会议室里一个两个熬得都没人样儿。局/长环顾一圈,发话说放一晚上假。
杨子拉住步履匆匆的陈宇,宇哥宇哥,我求你了,我礼拜一出门前忘了扔垃圾袋,里面还有个泡面碗,我怕招来什么神秘小动物,你先陪我回宿舍看看再去找顾哥行不行?
陈宇脚步不停,杨子几乎挂在他的挎包上跟着小跑。
陈宇分神回头,你知道你再不松手会招来什么吗?
杨子心虚地松了松手指,招来……什么?
陈宇抽出书包就跑,我的/毒/打。
摩托车停在医院大门口,陈宇摘了头盔拿出手机,一...
局/里最近部署一个重要行/动,陈宇连轴转了一周多。别说跟顾魏约会,就连局/里/的单身宿舍都有三四天没回去过。
阶段总结会结束,会议室里一个两个熬得都没人样儿。局/长环顾一圈,发话说放一晚上假。
杨子拉住步履匆匆的陈宇,宇哥宇哥,我求你了,我礼拜一出门前忘了扔垃圾袋,里面还有个泡面碗,我怕招来什么神秘小动物,你先陪我回宿舍看看再去找顾哥行不行?
陈宇脚步不停,杨子几乎挂在他的挎包上跟着小跑。
陈宇分神回头,你知道你再不松手会招来什么吗?
杨子心虚地松了松手指,招来……什么?
陈宇抽出书包就跑,我的/毒/打。
摩托车停在医院大门口,陈宇摘了头盔拿出手机,一滴汗顺着发梢滴到了屏幕上。
陈宇扣过手机在短袖上擦了一把,给顾魏发微信,宝宝几点下班?我接你。
陈宇抬眼看了看人来人往的门诊大楼,又补充一句,你忙的话我就等会儿你,别着急。饿不饿?我给你买好吃的。
陈宇殷勤地给顾魏罗列他在医院门口看见的“好吃的”,烤地瓜、小面包、糖葫芦、雪糕、冰镇汽水,还没列完,对话框顶/端的顾顾宝宝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呀!你来啦!我马上出来!!
陈宇比喝了冰镇汽水更爽快,不急,别跑。
即便这样说了,陈宇猜顾魏应该还是边走路边回的微信,因为完美的顾医生罕见地打出了错字,是你额了吧,还说我!晚饭还不知道次什么,你先垫一口呀!
顾魏平时走路总磕磕绊绊,陈宇担心他一直盯着微信不安全,干脆没回。
对着后视镜整了整刘海,陈宇咳嗽两声压了压止不住上扬的嘴角,扫视人群的目光快赶上在/监/控/里甄别/嫌/疑/人。
目标很容易被锁定,顾魏隔得老远冲他挥手,小宇!
陈宇也挥手,张开胳膊等顾魏拨开人群跑进他怀里。
然而幻想破灭得很快,陈宇眉头紧锁,目光不善地审视着跟顾魏一起走过来的人。
顾魏给陈宇介绍,这是我同事,隔壁肝胆科的林彦医生,上个月刚从邻市医院借调来的专家。
林彦笑起来,哪里是什么专家,又开我玩笑。
陈宇略点下头,林医生。
林彦也跟陈宇点头,久仰陈sir大名,顾医生经常提起你。
陈宇的直觉/警/铃/大作,虽是初次见面,但林彦刚刚看向顾魏的那个眼神,莫名让陈宇觉得极不舒服。
说起来也是好多天没见过面,即便碍着同事在旁,顾魏还是先一步握住了陈宇的手,你忙完了?
陈宇收回与林彦对峙的目光,看向顾魏的眼神蓦然温柔许多,还没。但今天晚上没事儿了,能陪你。
顾魏小小地雀跃起来,那晚上我们去吃火锅?
陈宇被他带的什么烦恼疲惫全忘了,食指点了点顾魏鼻尖,行,听你的。
顾魏晃了晃手上的钥匙,不过得先把我的车送去店里修。你饿了吧,先买点什么吃?
陈宇摇头,车怎么了?
顾魏看向林彦,前天不是下雨吗,我担心去地铁站的路上不好走,就开了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了雨,点火好像出了点毛病,容易熄。林医生说他有朋友在附近开了4S店,可以帮忙看看。
陈宇啊了一声,松开跟顾魏牵在一起的手,有些别扭地抓了抓头发,那要不,要不你们先去?我正好去火锅店排队先。
顾魏了然地瞥一眼陈宇,主动把他的手牵回来,排什么队呀,我在小程序取个号就行了。
陈宇垂下眼睛,脚尖/蹭/了/蹭/地上的土,哦。
顾魏揽住了他的胳膊,抱歉地看着林彦,不好意思啊林医生,小宇好不容易来接我一次,我还挺舍不得他摩托车后座的。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开我的车?我们跟着你。
话已至此,林彦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要是信得过我,你们可以直接去吃饭,车钥匙给我就好。
晚高峰时段,车多人也多,红灯的时间好像都比白天长。陈宇心不在焉望着远处信号灯上的倒数秒数,在心里回想前天那场雨。
结论是一片空白。他甚至不太知道前天下了雨。
他这一周里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在专案组会议室度过,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用来吃饭睡觉,以及早晚给顾魏发两条微信。
这是他跟顾魏定下的规矩,是他们在最繁忙的时候也必须保障的最弱联系,以确保对方没有出现意外、身体依然健康。
所以,下着大雨的前天对于他跟顾魏来说,不过是彼此都好好活着、平安度过的普通一天。
而他在这一天里分给顾魏的时间,只有两句话,加起来也不过八个字。
宝宝,想你。宝宝,放心。
想到这里,陈宇有些挫败地释然。
他这口醋吃得确实不够理直气壮,因为他压根没办法要求顾魏跟这样的他说起车子出了问题的事。
这道理很简单,就像谁都没办法要求别人一定要在机场等一艘船。
因为等了也是白等,说了也是白说。
顾魏拿着铅笔在菜单上打钩,全部选好以后把那页纸推给陈宇,你看看还要加什么。
陈宇接过菜单,意外地在就餐人数那一栏看到了一颗爱心,里面写着他和顾魏的名字。
陈宇惊讶地抬头,顾魏伸出来的手越过桌子和餐具,揉/在他的额头上,醋包包,全院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好不好。
尽管陈宇还没有彻底想通,但他的嘴角已经开始不听话地活跃起来,小酥肉点了没有,我能吃两份吗?
顾魏叫服务生,您好,先上两盘酥肉可以吗?我家小朋友肚子饿了。
这顿火锅吃完的第二天,部署了一周的行动突然提前了。
距离交易日还有五天,潜/伏大半年的线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了。
最后一条出现在线人频道的信息是“船”,这个字闪过几秒,代表通讯正常的绿灯猝然湮灭。
没有人顾得上悲伤和心痛,陈宇跟老刘一起整合了队伍去码头。
照旧是杨子开车,陈宇在副驾。后排除了陈宇手下的两个兄弟,还挤进来一个老刘队里的阿仓。
阿仓这个外号源自于他爱吃零食、体型微胖的特点像个仓鼠,而且还爱聊天说小话,跟谁都熟都聊得来,嘴皮子动起来就停不住。
气氛凝重的车里也不例外,阿仓胳膊肘碰碰左边的人,压低声音问,那线人你知道不?说是姓方,咱们学校大/师兄。
身边同事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
阿仓扬起下巴,听人说的呗!有个小女孩儿,今年也才不到两岁吧。
车里一阵沉默,阿仓边叹气边继续念叨,干/咱们这行,真是难说。我老婆跟我妈总劝我别/干/了别/干/了,要是我也有个女儿,没准儿就真怂了。
没有人搭话,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
陈宇回过头,都别瞎想,专心点。
阿仓意识到场面有些凝重,迅速换副笑脸活跃气氛,对对对,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等到了码头,咱们肯定是一网打尽,然后各回各家休假去!我老婆早说了想去海岛旅游,你们谁有合适的地儿给我推荐推荐?
一小时后,老刘亲自打电话给阿仓的老婆,问她能不能尽快来一趟医院,阿仓可能不行了。
车队还没到码头就被对方拦截,陈宇他们猝不及防边打边退。对方下了狠手不肯罢休,阿仓撤到车后的动作只慢了一步,侧颈瞬间多了个窟窿。
人没抓到,车跟丢了,还折了三个兄弟。
陈宇陪老刘坐在手术室门口,茫然地看着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分不清这些红色印记的主人是谁。可能是阿仓,也可能是其他人。
陈宇拿出手机,翻到他和顾魏度假时报的海岛旅行团,截了图,发到阿仓的微信上。
阿仓家属赶来得很快,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还有泪流满面的妻子。
走廊里的哭声痛彻心扉,陈宇默默陪在一旁,也跟着掉了眼泪。
老刘拍拍他肩膀,抹了抹同样赤红的眼眶,回吧,咱回去接着/干。人还没/抓/着,哪有脸在他跟前哭。
下着楼老刘才觉出肩膀疼,一看也是个挺大的口子,转道去了急诊/缝/针。
在医院待了这么久,陈宇本来是存心避着,不打算让顾魏看见他这幅打了败仗失魂落魄的样子。让老刘这么一耽误,空下来的脑子反倒被思念占满。
如此疲惫不堪的一天好像格外需要顾魏来安抚,陈宇坐立不安,趋向顾魏的本能蠢蠢欲动。
陈宇起身走向五楼,在电梯里下定决心。
什么都不做,只躲起来看一眼就好。模样弄得这么惨,他会害怕的。
顾魏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陈宇收起足音躲进墙角,屏气凝神探出一只眼睛。
林彦从远处走过来,敲开了顾魏办公室的门。
陈宇眉头一皱,正打算跟过去一看究竟,却在看清门内的场景后顿住了脚步。
林彦进去得匆忙,门只虚掩了一半。透过留下的那一半空隙,陈宇清楚地看到顾魏左手缠了很厚一圈纱布。
离得太远,听不清屋内的对话。不过看两个人的肢体动作,大概是林彦想帮顾魏换外套拿书包,顾魏逐一表示拒绝。
林彦最后叮嘱几句走出办公室,顾魏站起来走去衣架前,脱下了白袍。
纱布挡着袖口,顾魏动作缓慢地蜷起手指,一点一点退了出来。
然后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先小心地套上左手,再回手去捞垂在身后的右半边袖子。抓了几下才抓住,顾魏艰难地找到右肩入口把手放进去,原地蹦了几下,总算把衣服/套/上。
一脱一穿,顾魏花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
包背在肩上,手机、地铁卡、医院门禁卡、饭盒提袋拿在右手。顾魏站在开关前犹豫一会儿,走回桌前把刚刚拿起的东西全部放下,折回来先用右手关了灯,再返回去拿好东西,用脚尖勾上了门。
顾魏坐电梯下楼了,陈宇还站在原处,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林护士在背后拍他肩膀,陈sir还真是你?顾医生走了吧,这都几点了。
陈宇有些僵硬地转过身,他怎么……怎么了?就手,手怎么了他?
林护士忿忿不平,有病人家属闹误会,拿着水果/刀/威胁实习医生。顾医生人好过去帮忙劝,那家属看他挂了个副主任的名牌觉得是领导,冲着顾医生就去了。
陈宇攥紧拳,那孙子人呢?
林护士赶紧说,抓走了抓走了,听说/拘/留了。顾医生手也没大事,皮外伤,不会落病根影响手术的。
坐在回局里的车上,陈宇心乱如麻。
他似乎终于想明白,从初次见到林彦开始,他心中的芥蒂就并非单纯来自于醋意。
还有愧疚。对于他缺席了与顾魏有关的太多场合的愧疚。
日常琐碎、病痛折磨、危难险/情,无数个本该由他出现和顾魏一起面对的场景里,从来都没有他的身影。
陈宇想起在走廊里痛哭的阿仓一家人,还有那个还不满两岁就失去了父亲的小女儿。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让顾魏也背负着这些。
他凭什么?
让顾魏独自面对一切困难,然后随时可能消失于不知名的某处,在顾魏平稳的生活里留下一个永远补不回来的空洞。
顾魏不该受这样的苦。他值得更好的。
算算时间,顾魏差不多到家了。陈宇拿出手机,给他发今晚的微信。
宝宝,分手吧。
陈宇关掉了手机,转头看向窗外模糊的夜景。
老刘瞥他一眼,诧异地/探/头/过来,老陈你又哭啊,想起阿仓了?
陈宇低下头,泪痕和衣服上的血色交织在一起,嗯,我想阿仓了。
反复看了一夜的/监/控/,翻遍了整个码头几千个集装箱的往来记录,交易用的那批货最终被定位在一个私人仓库。
这么大宗的货,除了走水路以外别无他法。局/长/派人声东击西,连夜严查车站和机场。
第二天中午,码头/盯/梢的同事回话,有人来点货。
下午三点,一艘破旧的渔船入港。
四点,渔船开始装箱,货是一箱一箱的白/酒,包装崭新。
局/长/下命令,四点十五集合出发。
陈宇换了衣服清点好设备,拉开抽屉拿出准备了很久的两封信,撕掉了那封原本要给顾魏的,只把留给父母的那封放了回去。
重新打开手机,陈宇很意外地发现顾魏并没有回复他。
陈宇说不清他此刻的心情,失落、孤单、释然、想念,杂七杂八混在一起,只觉得难受。
抬腕看了下手表,距离集合时间还剩三分钟。
陈宇给他爸打了个电话,爸,我出任务。
他爸顿了一下,好,千万要小心。
陈宇嗯了一声,你跟我妈照顾好自己。
他爸应一声,你就别管我们了,管好你自己,眼神活泛点,多留神。
陈宇还是嗯一声,爸,我喜欢上一个人。
陈宇他爸笑起来,那好啊,什么时候带回家让我们见见。
陈宇深吸一口气,爸,他在市医院消化科,副主任,办公室在五楼右手边第三间,每周二三四出门诊。他叫顾魏。
陈宇他爸有些奇怪,人还没见,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陈宇又看一眼表,起身去楼下集合,没什么,想让你帮我记着他。
同样的码头,同样的对手,同样的任务目标。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准备更加充分的一方是陈宇他们。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匆忙应对间显示出他们毫无防备的慌张。陈宇和老刘带着人从两侧包抄,形势十分有利。
进了仓库大门,陈宇回头看一眼杨子,杨子会意地领着三个人绕到了后门,悄悄去验箱子里的货。
火/力被陈宇他们牵制,后门的守卫轻易被放倒,杨子顺利打开一个纸箱。
表面看起来是一箱普通的酒,杨子抓起包装盒晃了晃,从一个明显轻了很多的盒子里掏出来一小袋白色粉末。
验过货,杨子带人回去支援陈宇。
另外三个人走在前面,杨子殿后。惦记着这么大的网就要收了,杨子分了下神,不小心踩到了地上躺着的后门守卫。
陷入昏迷的守卫猛地惊醒,下意识抄起身边的/匕/首/冲杨子一挥,杨子立时侧身倒了下去。
挥出下一/刀/之前,杨子旁边的三个人已经反应了过来,击/bi/了守卫。
陈宇远远地目睹了这一幕,阿仓颈侧的那个窟窿出现在他脑海中,深渊一样/喷/薄/出无穷的恐惧。
老刘招呼手下人上前,冲陈宇吼,这儿用不着你!快去看看!
陈宇点一下头,冲过人群去找杨子。
身边的人合力把杨子拽进铁门后面的/死/角,陈宇匆忙赶到时,杨子正呲牙咧嘴嚷嚷腿疼。
血湿了半条裤子,但万幸伤口在小腿上,出不了什么大事。
陈宇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他/妈/的,就你会添乱!
杨子一手捂头一手捂脚,宇哥你怎么还打我!越打越流血!
陈宇又呼他一巴掌,你怎么不把脑子流出去呢!
收拾了现场,老刘押着人和货回队里,陈宇跟着救护车送杨子去医院。
做完手术把杨子送进病房,陈宇再回到局里,迎面碰上了局/长。局/长刚跟上头汇报完情况,杨子还行吗?
陈宇点头,没事。
局/长/叹声气,看看陈宇,你也回去睡吧,歇两天再说。
洗过澡换了干净衣服,陈宇站在大门口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半了。
短信收件箱依旧空空如也。陈宇收起手机站在夜色中,莫名觉得自己无家可归。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陈宇没骑摩托,一步一步走到顾魏家楼下。
六楼右边第二个窗户,黑着灯。
陈宇在楼门口对面的大树旁边坐下,盯着那个黑漆漆的窗户看。
他以为自己会想起很多有关他和顾魏的过往画面,或者会想起他们之间说过的话、发过的微信。但都没有,他只想起了顾魏的脸。
柔软的头发,漂亮的眉毛,湿漉漉的眼睛,一生气就皱起来的鼻子,还有很乖很软的桃心/唇。
他想得太过于入神,以至于想象中的那张脸真的出现在面前时,陈宇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顾魏只好又叫他一遍,小宇?
陈宇弹着跳起来,啊……?不是,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
顾魏反问他,你呢,你又为什么在我家楼下?
陈宇有些急,顾魏一向作息规律,在凌晨四点出现在楼下绝非正常,你先别管,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睡觉?
顾魏还是看着他,你也不像睡/过觉的样子。
陈宇哽住,我……我出任务。
顾魏握住他的手腕翻过来,一道陈宇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擦伤出现在路灯下。
顾魏看着那道伤,上楼吧,先上楼再说。
顾魏这间出租屋陈宇来过几次,一室一厅的布局他很熟悉。熟门熟路在沙发上规矩坐好,把手腕摊开在顾魏眼前。
顾魏左手上的纱布还没拆,只用右手沾碘酒给陈宇消毒,不时地轻轻呼一口气上去。
这样的场景陈宇也很熟悉。饱满的熟悉感让他渐渐松弛了神经,自然地伸出另一只没伤的手臂,环住了顾魏。
顾魏动也不动地认真对待伤口,像闲聊一样随口问道,陈宇,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陈宇动作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收回那只有些越矩的手臂,我……我不想耽误你。
顾魏拿了纱布缠在陈宇的手腕上,所以你是真的想分手?
陈宇没听明白,顾魏转头看他一眼,自嘲地笑了笑,我以为是你必须在任务里做戏给别人看,所以连回都不敢回你。我怕你出事,去了你们单位几次想打听你的事,可又不知道问谁。刚刚也是,我睡到一半醒了,怎么都躺不住,就又去你们单位看了看。
陈宇再次/抱/住/他,宝宝,我……
顾魏垂下头,我没遇到过这种事,你每天在做什么我只能靠猜。幻想了这么多没用的,结果你是真的想跟我分手,倒显得我像个傻子。
陈宇心都要碎了,揽着顾魏的肩膀圈住他,我没,我不是那个意思!前天没了两个同事,一个刚结婚,一个女儿才两岁。我听老刘说以前有个同事的女儿也是两三岁,在她爸爸的葬礼上问爸爸去哪儿了,妈妈说爸爸很久不能回家了。然后这个小女孩儿说,爸爸不是一直这样吗?
顾魏埋/在陈宇/怀/里不说话,陈宇/蹭/蹭他发顶,我也老不回家,你车坏了我不能帮你修,你手疼我不能帮你换衣服拿东西,下大雨我也没法去接你回家。我心疼你,舍不得让你跟着我吃苦,整天替我担惊受怕。
顾魏静默一瞬,忽然愤愤地骂,陈宇,你/混/蛋!
陈宇让他这一嗓子给骂/懵/了,只呆呆地啊了一声就让人推倒在沙发上狠狠揍了两拳。
陈宇抱着头四处躲,顾魏揪着他耳朵拽他出来,居高临下跟他瞪眼睛,陈宇你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是不是?我比你大六岁,没遇见你的二十多年我上学考试工作一个没耽误,我是我们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我过得好着呢!我跟你在一块儿是因为我想跟你好好过,不是因为我没了你就过不了!你以为我不忙?你以为你有两天不回来这家就过不下去了?还舍不得还心疼我,我呸!舍不得你还要甩了我,心疼我你还一回来就气我!
陈宇挨打又挨骂,可怜地抓着顾魏一只手,宝宝,你这么喜欢我,我好开心啊,真的好开心!但是我,我不能光被你喜欢啊,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弄得你有事儿都不愿意跟我说了,那我老这样,你不是喜欢着喜欢着,就不喜欢了吗!
顾魏板着脸最后锤他一下,软下力气倒在陈宇/身/上,我今天去换药,老张说恢复挺好的,过两天能拆线了。手不方便我就没做饭,去吃的食堂,不怎么好吃。今天病人太多了,手也疼,主任让我明天轮休。
三句话没头没尾,陈宇不明所以。顾魏趴在他/胸/口上抬头看他,是我不好,总想着你忙,好多事就没跟你说,怕打搅你。我以后改,大事小事都跟你说,都让你知道,让你帮我。
顾魏冲他伸出一根小拇指,作为交换,你也要跟我坦白。你去做危险的事要告诉我,你有不开心有小情绪,也要跟我讲实话。
陈宇搭上他的手指,顾魏勾在一起晃了晃,我一直都相信,不管你走了多远、走去了哪里,都能平平安安地回家。所以你也要相信我能照顾自己,能好好等你回来,好吗?
陈宇用力点头,握/着/顾魏的手/抱/紧/他,好。
温/存/不过片刻,顾魏踢了陈宇一脚,一骨碌爬起来去拿手机。
陈宇赶紧护着他,咋了宝宝?
顾魏哒哒哒敲字,谁知道你到底想没想通,明天又遇见个什么事再跟我分手怎么办?我得写个家规治你,再说一次我就……就不要你了!
顾魏眼角还红着,小脾气也没全消,绷着下巴/剜/陈宇那一眼毫无伤害值,倒像跟他撒娇要哄。
陈宇也跟着坐起来,贴着顾魏耳朵问,宝宝,你觉不觉得进门少了点啥?
顾魏家规刚写完第一条,不耐烦地瞥陈宇,少什……
陈宇/搂/着/他/亲/个没够,接过顾魏的手机扔在一边,你刚说明天轮休?
顾魏环着陈宇脖子,……嗯。
陈宇欣慰地点头,转头又跟顾魏强调,家规管天管地都行,可不能管这个,这事儿得听我的。
趁着休假,陈宇飞速打了报告收拾了行李,飞速搬进了顾魏家。
进门先上交一张银行卡,你要觉得这屋小,咱再租个大的也行。
顾魏把银行卡揣兜里,继续往墙上贴家规,算了,凑合挤挤住吧,攒着点首付的钱。
第二天一大早,陈宇胡子拉碴穿着背心短裤,骑摩托送顾魏上班。
到医院门口,陈宇帮顾魏摘了头盔,拉起他左手/亲/了/亲,自个儿留神,别碰着伤。乖乖上班啊,我晚上来接你。你想吃什么好吃的跟我说,我买了给你带过来。
碰巧又遇见林彦,顾魏板正地打招呼,林医生早。
陈宇跟着点头示意,又见面了林医生,谢谢你这两天照顾我们家顾魏。
如果说林彦之前的确抱有过幻想,那么他今天看到陈宇的目光,就明白自己输得很彻底。
他很难想象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小男生在这两三天里遭遇了什么,竟能让眼中的犹疑与不确定全部蜕变成相知相守的坚定。
一时之间,林彦不知道是该羡慕快速成长为成熟伴侣的陈宇,还是该羡慕对伴侣拥有如此强大的安抚能力和驯/服能力的顾魏。
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眼前这两个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偷偷在背后勾手指的人,应该会厮守终生,再没有什么能够把他们分开了。
等林彦进了门诊大楼,顾魏回身捏陈宇脸颊,小宇今天好乖哦。
陈宇骄傲昂头,你都说了咱俩才是一家子,我还跟外人较什么劲。
目送顾魏进去上班,陈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起来发现是杨子,宇哥你人呢?今儿队里不是轮到你照顾我给我打饭吗!我饭呢!
陈宇压根儿没听他说什么,扯着嗓子就嚷嚷,跟你说个重大好消息!我不跟你住了!我搬出去了!因为我有家有宝宝!我不用住单身宿舍了!等你出院就能独享单人间了!你高不高兴!不用谢!!
顾魏查完房回办公室,发现医院八/卦/群有几百条信息。
点进去一看,是急诊老张在爆料,@所有人!特大新闻!老顾跟陈sir同!居!了!!陈sir同事亲口哭诉的!保真!!
顾魏私信陈宇,晚上我要吃/狗/肉/包子,你把自己包进去当馅儿吧。
【宇擒顾纵】星星 · 前传
全局/上下都知道了,陈宇负/伤进医院,看上了一个医生。
陈宇/吊着胳膊上的石膏回来上班,先去找杨子。
杨子正吭哧吭哧替陈宇写报告,陈宇拍拍他肩膀,你是不是胃疼?
杨子一头雾水,啥?
陈宇掏出手机,你/身/份/证号多少?
杨子下意识说了串数字,陈宇预约完顾魏的号,拽/起/杨子出门,走吧,看病去!
杨子到诊室门口排上队,还是挺迷糊,宇哥,咱是/盯/梢/来了?
陈宇摇头,你不是胃疼吗?哥带你看医生。
杨子/摸/摸/肚子,我胃疼吗?没有吧……
陈宇抡圆了那只没折的胳膊,对准肚子给杨子一拳,跟哥还装,胃疼咋还不承认呢?
杨子/腰/都直不起来了,...
全局/上下都知道了,陈宇负/伤进医院,看上了一个医生。
陈宇/吊着胳膊上的石膏回来上班,先去找杨子。
杨子正吭哧吭哧替陈宇写报告,陈宇拍拍他肩膀,你是不是胃疼?
杨子一头雾水,啥?
陈宇掏出手机,你/身/份/证号多少?
杨子下意识说了串数字,陈宇预约完顾魏的号,拽/起/杨子出门,走吧,看病去!
杨子到诊室门口排上队,还是挺迷糊,宇哥,咱是/盯/梢/来了?
陈宇摇头,你不是胃疼吗?哥带你看医生。
杨子/摸/摸/肚子,我胃疼吗?没有吧……
陈宇抡圆了那只没折的胳膊,对准肚子给杨子一拳,跟哥还装,胃疼咋还不承认呢?
杨子/腰/都直不起来了,边嚷嚷肚子疼边小声/咒/骂/陈宇。
正好叫到号,陈宇架起杨子进诊室。
顾魏看看杨子,哪儿不舒服?
杨子颤巍巍伸手指陈宇,他/打/我……
陈宇赶紧捂住杨子的嘴,他胃疼得脑子都不清醒了,你别听他的!你好顾医生我叫陈宇,我今年23岁属牛狮子座未婚,有房没车有摩托有存款,身高180体重65,身体健康,没有不/良嗜好。
顾魏简单给杨子查了查体,病历都没写,严肃地跟陈宇说,身体健康是大事,不能拿来开玩笑。再说这里是医院,你们耽误了我的时间,也耽误了其他病人的时间。
陈宇又架着杨子出诊室,直眉瞪眼差点领着杨子撞柱子上。
杨子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宇哥!你想啥呢!
陈宇如痴如醉,他好凶啊!他凶人的时候更漂亮了!好喜欢!
杨子也把手机拿出来,宇哥你/身/份/证/号多少啊?我帮你挂个神经科的号。
杨子又挨了顿打,俩人/开/车/回局里。
陈宇抱着手机来回来去看刚刚/偷/拍的高/糊顾魏,粉色爱心泡泡冒的满车都是。
杨子偏头看看他,宇哥,你追顾医生多久了?
陈宇比划个一,杨子点头,才一个月啊?怪不得我看他跟你都不太熟。
陈宇摇头,不,一天。昨天碰见的,今天刚开始追。
杨子怕出交通事故,生生把几万句吐槽咽回了/肚/子里。
晚上/下了班,陈宇招呼队里所有人去食堂小炒餐厅边吃饭边开会,他请客。
六七个年轻小伙子凑一桌,不管三七二十一,菜刚端上桌就是一顿风卷残云。
吃饱喝足,陈宇宣布会议主题,如何追到顾医生。
陈宇先表态,要不你们轮流胃疼,我带你们去看病?
肚子还疼着的杨子举手反对,不好吧宇哥!我看顾医生今天就有点生气,你再来这招他不得烦你?
陈宇一想也是,那你说咋办!
杨子想了想,我听人家说,想追人的第一步就是得让他记住你。要不这样吧宇哥,你轮休时别在家呆着了,你就去顾医生诊室门口坐着,先刷个熟脸,你觉得咋样?
陈宇每周二轮休,一查医院排班表,顾魏正好每周二三四出诊。
到了周二,陈宇踩着医院开门的时间就去了。
门口候诊区有两排椅子,陈宇挨个儿试了一遍,第二排最右边一个的视野最好,能看见顾魏全脸。
顾魏上午50个号下午50个号,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陈宇坐到快十一点,顾魏还没注意到他,导诊台的护士小林带着/保/安大爷来了。
小林问陈宇,你好,需要帮忙吗?
陈宇点头,指指诊室里,你有顾医生电话吗?有的话给我一个。
小林默默站到/保/安大爷身后,你要看病得提前预约,你找顾医生到底什么事!
陈宇呲着牙冲小林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找他谈个恋爱呗。
小林猝不及防被陈宇的笑容/击/中,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保/安/大爷回头看小林,怎么处理?
小林不好意思地从/保/安大爷背后走出来,先不处理了吧。
午休时间到了,病人都走了,陈宇还坐在门口看顾魏整理病历。
小林带着小姐妹又来看陈宇,离得老远窃窃私语,叽叽喳喳讨论陈宇跟顾魏谁更帅。
小林坐陈宇旁边,帅哥,你真的是来追顾医生的?
陈宇/打/小也没少让女孩儿追,一琢磨又觉得往后还得靠这些小护士跟顾魏套近乎,于是毫不吝啬地又展示一回笑脸,是呀,姐姐们帮帮我好不好?
小林面红耳赤快要晕倒,电话!微/博!微/信!我都有!都给你!
陈宇美滋滋掏出手机刚准备存顾魏电话号码,手机突然被人/抢/走了。
抬头一看,顾魏板着张脸低头瞪着他。
陈宇游刃有余拉拢小护士的心态突然崩塌,你你你……你那个,下,下班了?
顾魏面无表情,你又来医院/干/什么?
陈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我我……我那个,就,轮休,就来……就,看看。
顾魏把手机扔他/怀/里,冷若冰霜的模样看得陈宇心里发慌,我早跟你说了医院不是开玩笑的地方,请你赶紧离开。
说完陈宇,顾魏又瞥一眼小林她们几个,午休就赶紧吃饭去,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小林带着小姐妹灰溜溜地走了,还不忘偷偷挥手跟陈宇拜拜。
顾魏还盯着陈宇,再不走我叫/保/安了,你这种行为/干/扰到我们的正常工作了。
陈宇垂头丧气站起来,走出几步又退回来,围着冷言冷面的顾魏左右看看,突然笑开了,顾医生,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放着光的/狗/狗/眼跟又傻又治愈的憨憨傻笑带着丘比特的神/箭/狂/戳顾魏心窝,顾魏哽了一下,转头就走,无聊!
陈宇冲他背影挥手,顾医生,你耳朵红了哦!
再到礼拜二早上,陈宇没来。
顾魏一整天都心气儿不顺,小林还没眼/色/,午饭时特意跑来问他,顾医生,追你的那个帅哥今天没来?
顾魏面色一凛,批评小林十分钟,告诫她专心工作。
下午四点半门诊结束,四点二十的时候陈宇来了,还/抱/着好大一捧玫瑰花。
陈宇/堵/住下班的顾魏,把花递出去,顾医生!你,你……
陈宇说了没俩字就卡壳,手还折了一只不方便,只好把花往顾魏手里一/塞,从兜里掏出张手卡。
陈宇深情朗诵,啊,顾医生,你啊,人比花娇!花比不上/你啊,啥都比不上/你!
顾魏把花还给他,转身又走了,无聊。
陈宇/抱/着花很是尴尬地站在原地,小林过来看他,帅哥你没事吧?
陈宇抬头笑了笑,啊,没事没事。
小林叹口气,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啊非喜欢顾医生,顾医生可是出了名的不食人间烟火。
陈宇拨弄着花瓣,目光低垂,喜欢就是喜欢嘛,我又没有办法。
再到礼拜二,送的是小蛋糕。
顾魏只看了一眼,说陈宇无聊。
下个礼拜二,送的是楼下的砂锅粥。
顾魏还是看一眼,说陈宇无聊。
又到礼拜二,送的是小面包。
顾魏多看了两眼,还是说陈宇无聊。
还是礼拜二,陈宇去拆石膏来晚了,顾魏没等他,早就走了。
陈宇坐在等候区第二排最右边的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诊室怅然若失。
小林过来看他,这周带的什么?
陈宇把盒子举给她看,小面包。他上礼拜多看了两眼,我猜他可能挺喜欢的。
小林在他旁边坐下,语气充满不忍,强扭的瓜不甜,也许顾医生对你真没那个意思。
陈宇垂着头不说话,半晌,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小林,谢谢姐,这个你们分了吧,应该挺好吃的。要是分完有多的,就给他……给他拿一个。
再到周二,陈宇真的没来。
四点半门诊结束,小林跟同事感慨,跟看了个烂尾的电影似的,还挺难受。
下了门诊的顾魏路过,脚步没停。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顾魏拿出手机,点开隐藏相册。
里面有三张照片,一张是陈宇歪在等候区睡着了,一张是陈宇扶独自看病的老人进诊室,一张是陈宇鼓着腮帮子跟/保/安/大爷一块儿吃盒饭。
顾魏的手指停在删除选项上犹豫很久,还是按了下去。
周三下午,陈宇意外地出现了,还穿着一身/制/服。
也没坐,就直愣愣站在诊室门口。
顾魏忍不住出来看他,你别挡着病人进来。
陈宇往旁边退了几步,我马上就走。
顾魏的目光/扫过他全身,你是/警/察?
陈宇点头,嗯。马上要出个大任务,我来看你一眼。
顾魏眨眨眼,哦。
陈宇搓搓鼻子,那我走了。
顾魏低下头,嗯。
陈宇转身走出去几步,又回头,你吃到小面包了吗?
顾魏一愣,……什么?
陈宇摇摇头,没什么,要是……要是有机会,我再跟你买。
陈宇说完要走,顾魏叫住他,陈……陈宇,你小心点。
三个月,陈宇人影不见。
顾魏照常出门诊查病房/做/手术,仿佛陈宇的到来只是他规律生活中的一点小插曲,转瞬即逝。
这天下班,顾魏的师兄来看他。
师兄没错过顾魏看见他时略显失望的眼神,哟,怎么啦这是?万年老铁树要开花啦??
师兄跟顾魏是同一个导师,在隔壁市工作,偶尔来看看顾魏,算得上是他最熟的朋友。
顾魏脸有点红,抬手打了师兄一下,胡说八道!
师兄拉着他在等候区坐下,快快快,跟我说说是什么神/仙/下/凡,能让你这么个冰块/春/心萌动的?
顾魏还是要/打/人,别乱讲!!
师兄急得不行,那你倒是自己说啊!!
顾魏羞赧地小声说,是有个人,还不错……
师兄眼睛亮起来,成了吗成了吗?
顾魏摇头,成什么成,你刚也说了啊,我是个大冰块。我……我太闷了,你知道的,上学时就有很多人说我假正经。他不一样,他爱笑,一笑就傻傻的,挺……挺可爱的。
顾魏神色落寞,自嘲地笑了笑,我给不了他什么,我这么无趣一个人。所以我就别耽误人家了,我自己过也挺好的。
师兄/搂/过顾魏的肩膀,瞎说啥,你好着呢!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项目拿了奖金,请你吃饭!
顾魏跟着师兄站起来,路过导诊台,小林递给他一个盒子。
顾魏奇怪,这什么?
小林目光躲闪,小……小面包。
顾魏心脏怦怦跳,他人呢?!
小林指出口,走了有一会儿了。
顾魏急得冒汗,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小林看看顾魏师兄,欲言又止。
师兄大惊/失/色,拿手机给小林看锁屏,我闺女都上幼儿园了!!
顾魏看着面包盒子,恶/狠/狠/地/骂,大笨蛋!
师兄踹他,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追啊赶紧!!
顾魏去追陈宇,一直追到医院停车场。
陈宇慢吞吞低着头走路,黑了也瘦了,左手/裹/着/厚厚一层纱布,右脚还跛着。
顾魏停住脚步,小声叫,陈宇。
陈宇顿了顿,没有回头。
顾魏又叫他,陈宇。
陈宇回过头,因为脚瘸了一只,动作有点搞笑。
顾魏没笑,陈宇倒先笑了,顾医生,好久不见。
顾魏走近两步,你怎么/弄/成这样?
陈宇还是笑,小伤,没事儿。面包我给那个谁了,你记得去找她要,别又让她自己吃了。
顾魏喉咙里/堵/着一万句千头万绪的话,怎么理都理不顺一个开头。顾魏自己跟自己较劲,第一次如此厌恶自己/沉闷刻板的性格。
陈宇看他不说话,还是笑了笑,抱歉啊顾医生,又耽误你时间了。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啦。
陈宇跛着脚转过身,顾魏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口。
陈宇诧异地回头,顾魏马上低下头,你……你转过去好不好?你别……别看我。
陈宇听话地把头转回去,顾魏还是没有理顺那些话,只好把很多件事混在一起说,那个是我师兄,嫂子,嫂子是我师姐。我梦见过你两回,梦里的我很生气,因为我看不清,你很模糊。醒了我就更生气,我觉得都怪我没能记清楚你的样子。我去了很多手机修理店,他们都说修不好,你的照片删了就是删了,没有了。我讨厌我自己,我甚至/恨/我自己。我觉得不合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顾魏攥着陈宇的袖口,我这人很不好,我从小就不太会表达情感。我爸我妈都在国外,我不会撒娇,也不会/哄/人高兴。我假正经,我闷葫芦,我扫兴,我不会说话,不会照顾人。我……总之我很不好,非常不好。
顾魏慢慢松开手,你没有无聊,无聊的人是我,耽误时间的人也是我。对不起,我……
陈宇打断他,我能回头了吗?
顾魏头低得更深,……嗯。
陈宇去牵他的手,顾魏立刻躲开了。
陈宇就换受伤的左手,顾魏这回不躲了,攥着拳头缩在陈宇掌心里。
陈宇/摸/摸/他手背,你没有一丁点儿不好,你特别好。
顾魏眼眶一热,连忙抬起另一只手盖在了眼睛上。
陈宇拉下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特别好,真的,你最好了。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顾魏看着他,眼泪都忘了擦,我也……也喜欢你。
陈宇勾勾他的手指,是吗?那太好啦,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啦!
顾魏喃喃地笑起来,捶了陈宇一拳,什么啊……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事,哪有这么简单。
陈宇拉住他另一只手,一辈子就一辈子呗,咱们一天/天慢慢儿过呗,我还嫌短呢。哎,你刚是不是/打/我了?
顾魏才意识到刚刚的动作过于亲昵,耳朵又红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疼吗?
陈宇/猛/摇头,不疼不疼,可舒服了!太可爱了你,跟小宝宝似的。
顾魏头顶/都要冒/烟了,乱讲什么呀!
陈宇心情舒畅,又问顾魏,你是不是下班了?那走呗,我送你回家?还是去吃饭?
顾魏看看表,我/约/了我师兄,我问问他能不能让你也去。
陈宇乖乖牵着顾魏一只手,等他给师兄打电话。
电话接通,师兄的大嗓门自带免提,成了吗成了吗!!
顾魏把手机拿远,师兄,我能不能再带个人去吃饭?
陈宇跟顾魏在停车场等师兄下楼,陈宇晃晃顾魏的手,什么叫带个人?我是谁啊我?
顾魏斜他一眼,行行行,待会儿给师兄介绍,跟他讲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宇,行了吧。
陈宇还是摇头,陈宇是名字,随便谁都能叫。你不能/叫这个,你得跟别人不一样。
顾魏想了想,小宇?
陈宇瘸着脚蹦跶,嗯嗯嗯!
顾魏憋着笑,又叫他,小宇!
陈宇仰着脸傻笑,哎,我在呢!
顾魏眯着眼笑得很开心,伸手/揉/揉/陈宇的耳朵,小宇好乖喔!
师兄从请一个人吃饭,变成了请两个人吃饭。
顾魏给陈宇夹块排骨,你们出任务都不让人吃饭吗?看看你瘦的!
陈宇/啃/着排骨跟他撒娇,我的天哪,出任务可累了!饭没得吃/觉/也没得/睡!可累可累了!
顾魏动作不停,给陈宇夹肉剥虾剔鱼刺,快吃快吃,不够吃再加。你别动别动,别碰着左手,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师兄看看陈宇又看看顾魏,站起来要走。
顾魏纳闷儿,怎么了师兄?
师兄微笑,我先回家了,我好想我老婆孩子。
过了几天,杨子真的肠胃炎,肚子/疼/得站不住。
陈宇还是给他挂了号,带他去找顾魏看病。
进诊室关好门,陈宇随手把杨子放在一边,急着去/抱/顾魏,我好想你啊宝宝!晚上我接你下班呗?你别/做/饭了,咱出去吃,你想想吃啥。
顾魏在陈宇/怀/里/伸个懒腰,想吃火锅!
陈宇笑嘻嘻/亲/亲/他,好!我下午订位子。
顾魏看一眼杨子,他怎么了?
陈宇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装的吧?
杨子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21
突然的升官,朝中不少对肖战存有敌意的官员自然是不服气,便拿减免赋税之事去刁难他。
不料肖战早有准备,胸有成竹的建议皇帝推行两税法:不分主户和客户,一律以现在的居住地为准,登入户籍纳税;放弃按丁征税的办法,改为按资产和田亩征税;每年分夏秋两季征税,夏不过六月,秋不过十一月。
这样一来,非但能使国家对百姓的人身控制有所松弛,减轻百姓负担,同样,国库没有丝毫损失,反而还减轻了户部的压力。
实乃一举多得,全国上下人人称赞。
入了冬,...
突然的升官,朝中不少对肖战存有敌意的官员自然是不服气,便拿减免赋税之事去刁难他。
不料肖战早有准备,胸有成竹的建议皇帝推行两税法:不分主户和客户,一律以现在的居住地为准,登入户籍纳税;放弃按丁征税的办法,改为按资产和田亩征税;每年分夏秋两季征税,夏不过六月,秋不过十一月。
这样一来,非但能使国家对百姓的人身控制有所松弛,减轻百姓负担,同样,国库没有丝毫损失,反而还减轻了户部的压力。
实乃一举多得,全国上下人人称赞。
入了冬,太后的身子有些不好了,肺气郁结,又得了寒证。
皇帝张贴皇榜,广招天下能人异士入宫为太后诊治,却也是不见好。
那日,肖战正在东宫教小太子读《论语》,太后宫里的嬷嬷便来请他过去。
自从太后病了之后,他一直都想跟着王一博去探望,可是又担心太后不喜欢他,见了他,病情反而更糟。
“其实公子眼睛不好的时候,太后悄悄的去看过公子一次,只是皇上不让太后进去看您。”
他知道,太后如此逼他,无非是想逼他出宫,逼他离开王一博。毕竟他的身世决定了,即便他没有王一博,也能在这个世上富贵显赫的活着。
他后来变成那样,也是太后不曾料到,也不想看到的吧。
入了太后的寝殿,满满的都是中药苦涩的味道。
四周都上了帘子,没点几根蜡烛,昏昏暗暗的。
到了太后床前,也看得不十分清楚。
“来了啊。”
虽是看不仔细她的脸,光听声音,也能听出,他眼下卧躺着的人,是快要行将就木的。
想起了母亲快要离世的那段日子。
忍不住有些鼻酸。
他母亲离世之后,眼下这个人,的确是把他当成自己儿子一样对待。
“您...近日感觉好些了吗?”
那人不理他问了什么,眼睛望着窗外,自顾自的说着。
“哀家不是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可哀家心里就是过不去,哀家不能让皇室断了根,要是这样,死后如何还有脸面去见先帝...”
也是,人之常情。
“皇帝封了你做大学士,边关和赋税,你都做得很好。太子那边,哀家听说皇帝让太子叫你仲父,你也是把他当作自己孩子一样竭尽全力。很好,哀家当初的确没看错你。但愿,你们能像现在这样,相互扶持。你走吧,今后,照顾好皇帝和太子,也照顾好自己,哀家这里,你就不必再来了。”
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方才等候在帘子外边的嬷嬷便进来请肖战出去。
方才太后的那番话,如此轻描淡写就答应了他和王一博在一起。
她是无上尊贵的太后,也是一个母亲。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失明后的肖战面前如此痛苦,她再也不忍心。
更何况,皇嗣已经有了,好好栽培,也能继承帝位,她又何必再用尽心机去阻拦。
那日,她被皇帝拦在肖战的寝殿外,便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圆了这两个孩子的心愿,让他们能相守一辈子,就算他的眼睛再也不能复明,她相信,皇帝不会抛弃他。
因此,皇帝下旨遣散后宫一事,她也默许了。
只是没想到,他是自己放弃了自己,让皇帝放了他出宫去。
也是遗憾,如今一只脚已经迈入棺材板,是时候了却这桩遗憾。
过完冬,想着春来了,太后的病该好些。
两人去东宫检查完太子的功课,带着太子一同来向太后请安,却再也叫不醒太后。
那日她说,你走吧,今后不必再来。
像是一切因缘都有无形之中的线牵动着,从生,到死。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19
往后,每日下了朝,皇帝都要把肖学士以商讨政务为由留在御书房。
待用了晚膳后,才派身边得力的侍卫护送他回府。
碍于身份,肖战眼下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在宫中留宿。
只是,王一博那日一说无聊,他就只想到他身边去。
他如此,王一博亦然。
从前经历的别离太少,不过是从御书房到寝殿的距离。
如今却是夜夜都得送走肖战。
王一博恨不得直接挖条通往学士府的地道。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往后,每日下了朝,皇帝都要把肖学士以商讨政务为由留在御书房。
待用了晚膳后,才派身边得力的侍卫护送他回府。
碍于身份,肖战眼下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在宫中留宿。
只是,王一博那日一说无聊,他就只想到他身边去。
他如此,王一博亦然。
从前经历的别离太少,不过是从御书房到寝殿的距离。
如今却是夜夜都得送走肖战。
王一博恨不得直接挖条通往学士府的地道。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和往常一样在宫里用完晚膳,王一博把他送到宫门外,却没有表现的似从前那般不舍。
想来,该是习惯了。
近日他同王一博一起用膳,那人总以他太瘦为由让御膳房顿顿都做滋补的,又总给他夹菜,夹的碗里满满当当。
得此待遇,身子自然比在相府时重了不少,晨起照铜镜脸上逐渐有些圆润。
今日亦是如此,吃的快要直不起腰,便决定回去不再坐马车,徒步回府。
这才惊觉,原先他错过了多少个春江花月夜。
从皇宫到学士府的路上会经过一江畔,每逢过年过节,京都百姓都在此放花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万事顺遂。也有些少年少女来此做月下之约。
今日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江畔便安静许多。
是他最喜欢的。
他没有去过江南,春日时节,百花盛开的江畔,是他记忆里最像江南的地方。
因路上耽误了好些功夫,到府时,掌事丫头已在门外提着灯笼等的有些着急了。
时辰虽晚,怎奈来了兴致,吩咐了府上小厮把书房里的书桌抬到门廊间,屋外恰好有棵很大的梨花树。
想来在月下花前看书写字,该是何等惬意自在。
从前在宫里也是有过,但不多。
一来是怕声势浩大,惹来旁人非议,指责他矫情多事;二来王一博在他身边是个久坐不住的性子,总是爱去闹他。
府里的人和这个与众不同的学士相处也有些日子,对他充满诗情画意的性子有了些了解,二话不说便去落实。
他们也想看看,这个风骨名满京都之人,如此花前月下,该是怎样的春色。
砌了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无落梅,今夜唯独是梨花。
纯白的梨花垂落他身上,与那白衣无比相仿,站的远了,竟也无法分辨。
起初他还把落在身上的花瓣一一仔细拿下,置于桌上。很快,一阵微风吹过,又落了一身。
他便不再去理会,任由它们落到自己的头上、耳边、肩上、袖口、指间。
古人有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垂落,星如雨。
便是此般意境吧。
提笔写下诗句,正巧一朵梨花落入砚台中,墨水便沾染了花的气息,落笔更是不俗。
肖战想着,明日定要把这幅字拿去给王一博一观,也让他赏赏这明里暗里的春色。
“肖爱卿果真是好风情。”
吃惊的抬头看,左侧的鬓发被风吹拂到了脸上。
王一博走近替他理好头发,用旁人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说:
“看得我小鹿乱撞,你摸。”
牵了肖战的手去,放到胸前。
强有力的心跳声。
让小厮加了把椅子,两人在庭前共看春景。
“这么晚了,你如何来的?明日一早,又该如何回去?”
王一博只笑不语。
“你当真挖了密道?”
他的阿战啊,果真是聪慧。
又是一夜春光旖旎,软玉温香。
ps:我真的好喜欢这个场景!!!
都给我夸!!!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18
据说新封的学士进宫谢恩那日,皇帝大喜,赏了数十箱奇珍异宝,但都被学士转送到了丞相府去孝敬父亲,自己只留下一件。
那日,两人在御书房腻歪许久,期间有嬷嬷进去送茶点,只见那位学士衣衫不整的坐在书桌上,双手环着皇帝的腰,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眼尾也有些泛红,勾得她这把老骨头都有些春心荡漾。
直到黄昏时分肖战才从里头出来,吩咐管事太监让宫门外的车马准备着,他要回府了。
袖子里藏了本黄册子,细看像是本旧折子。
王一博紧跟着也出来...
据说新封的学士进宫谢恩那日,皇帝大喜,赏了数十箱奇珍异宝,但都被学士转送到了丞相府去孝敬父亲,自己只留下一件。
那日,两人在御书房腻歪许久,期间有嬷嬷进去送茶点,只见那位学士衣衫不整的坐在书桌上,双手环着皇帝的腰,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眼尾也有些泛红,勾得她这把老骨头都有些春心荡漾。
直到黄昏时分肖战才从里头出来,吩咐管事太监让宫门外的车马准备着,他要回府了。
袖子里藏了本黄册子,细看像是本旧折子。
王一博紧跟着也出来了,拉着肖战的衣袖迟迟不肯放手。
“阿战~才刚见面就要走啊...”
管事太监在一旁憋笑。
平时他这主子见别的大臣,说不了十句话就被打发了出来。今日换了公子,整整三个时辰也是刚见面。
对方淡淡的一笑,笑得连周遭侍卫都红了脸去,垂下眼睛不敢再看。
王一博自然是招架不住他这样的笑,只得听话放了人去。
肖战走前,王一博把他拉到跟前,轻轻说了句:
“你不在,我总是百无聊赖,有一堆话一堆事想跟你分享。”
他又何尝不是,相府里除了母亲、父亲和丫头,他没有别的能说话的人。
看到园里的荷花开了,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些并蒂莲,想问问王一博,她们今年开的如何了。
在字画行里淘到名帖,也想立刻就写给王一博看。
他们爱了太久,把自己全部的生活、全部的灵魂完完全全展现给对方太久。
回府的路上,他看着旁边另一辆马车上堆满了大大数十个箱子,不免有些头疼。
他这是进宫谢恩,又不是去市场采买,王一博偏又不听他的,只说这些东西他攒了许久,舍不得赏赐给别人,只想着有一天能送给他。
也是一番惦念,他不好再拒绝。
可他也当真用不了这些,只得借口学士府尚未修葺好,把东西送到了相府。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16-17
肖战刚走的前两个月,也许是不愿意去相信,王一博总有一种他还在身边的错觉。
下了朝沐浴更衣,下意识回肖战居所去,好像他依旧会在那里等他,笑他,怎么刚分开就开始想念。
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偶尔抬头,似乎还能看到那个人捧着书安安静静的坐着。
拱桥上发呆,回过神发觉自己已在舟上...
那些赌书消得泼茶香的日子,终究是和离宫那日的肖战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说是不敢亲身去送别,还是不争气的躲在高处看。
管事太监来请罪,一时没忍住,告诉...
肖战刚走的前两个月,也许是不愿意去相信,王一博总有一种他还在身边的错觉。
下了朝沐浴更衣,下意识回肖战居所去,好像他依旧会在那里等他,笑他,怎么刚分开就开始想念。
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偶尔抬头,似乎还能看到那个人捧着书安安静静的坐着。
拱桥上发呆,回过神发觉自己已在舟上...
那些赌书消得泼茶香的日子,终究是和离宫那日的肖战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说是不敢亲身去送别,还是不争气的躲在高处看。
管事太监来请罪,一时没忍住,告诉了公子真相。
其实他刚接回肖战时,之所以不说出真相,大部分原因是他确实错了,不必解释,还有小部分,是他怕对方即便知道了真相,也还是要走。
照例,每日下朝都会把丞相留下来。
其实问的问题都一样,得到的回答也差不多,无非是他在相府如何,是否受正室欺负,近日做些什么。
丞相的回复基本都是正面的,他很好,不曾受欺负,近日里时常在书房看书,偶尔也会去茶楼、去梨园。
王一博既开心,又失落。
开心的是,他的阿战离开他还是能过得好;失落的是,他的阿战离开他还是能过得好。
数月后,边关来了消息。
丞相那日的预测极为准确,蛮人果真因粮草不足同意休战,还答应每年向朝廷进贡良马千匹。
而丞相也终于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告诉天下,此计出自长子。
他与妻子的孩子,从来都不是以色侍君的浅薄之人。
肖战立了大功,由皇帝亲封为学士,正二品官阶,赐学士府。
无人再反对。
御书房里,皇帝尚在太后处请安,管事太监请公子先在这里等候。
像极了从前坐在这里等他下朝的样子,那日一别,已是大半年未见。
其实他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就选了今日主动的想进宫见他。
路上想了许久,也没想好见了面要如何开口,说出那些寒暄之语。
方才在府里,管事太监来宣旨,顺便捎来一句王一博的口信,问他愿不愿意去上早朝,若他愿意见他,便去;若不愿意,也可特批不早朝。
王一博从前对待他的态度,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他一直都是肖战见过最自信的人,知道肖战喜欢他,便是胆大包天,把他困在深宫,要他夜夜承欢,让他那双眼睛不许看别人,只许看自己...
如此大的转变,是他不顾一切的转身离开导致的,他原先不知道真相,恳求王一博放手,知道了真相后,仍然要走。
他让曾经最自信满满的人变得如此患得患失,这一点,让他心痛无比。
所以才给了管事太监肯定的答复,他想见,而且现在就要见。
环顾四周,书桌上笔墨纸砚,各物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动,书架上的书依旧是整整齐齐。
这里的每一本书,他陪王一博批阅奏折时都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阅读过。
复又拿起其中的一本,却觉些许不同。仔细翻开来看,里面果然是夹了一本明黄色的窄册子,是奏折。
只是,奏折为何会被夹在书里?
他带着疑问的翻开奏折看,不知此刻的王一博正站在门帘外满脸羞红的看着他。
心跳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加速。
那本奏折上面,是王一博的笔迹,写满了他的名字。
脸上浮起些许红晕,那人向来公私分明,处理政务时极其专心,怎会...
感到奇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无法压抑的心动。
“一博...”
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左侧胸腔剧烈的抽搐了一下,有些疼。
王一博在门帘外再也呆不住。
他突然出现的时候,吓了肖战一大跳,连自己,都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向他迈进一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肖战今天穿了件深红色的衣服,头发盘了起来,显得很是干净利落。
他穿红色一直很好看。
这个模样的肖战,让他熟悉又陌生。
莫名心酸。
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又摸上左手腕戴的串珠。
“听到你想见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我知道,你一定会高兴。
“知道那条建议是你提的时候,我也很为你高兴。”
能够被天下人认可,成为你的学士时,我也高兴。
“阿...”
你是不是想叫我阿战,没关系,你一直都可以这么叫我。
“...肖爱卿...我...”
一时语塞。
“这半年,你想我不想?”
肖战不知何时走到了王一博面前,四目相对,他问,有没有想他。
王一博红着眼睛别开眼去,现下看不得他那双眼睛。
因为一看,他的心思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是王一博只看一眼便想拥有的人,这半年,好不容易接受了他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
“想我吗?”
又问了一遍。
肖战牵起他背在身后的手,发现了那个手串。
轻笑,“你还不说想我,这个手串是我在行宫送你的红豆,你居然戴...”
王一博再也忍不住心里想再次拥有肖战的冲动,狠狠去吻他。
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弥漫着血腥气,却丝毫不想和对方分开。
这一次,我终于有机会可以与你并肩天下。
这一次,不要再离开我了。
ps:在吗?我又来了!
顾医生路透太🍋了!给你们吃糖啊!!!
pss:还没有写到真正的并肩而立,毕竟刚踏上政途,没那么快的!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14
梦里,他穿着天水碧,独自划了桨欲到湖心去,却被藕花缠身。
王一博在桥上呼唤他,叫他,阿战。
下一刻,那人又坐到了船上,四周是与他所穿碧色极为相衬的湖水。
已至湖心。
“阿战,我已决定不再做皇帝,我陪你下江南,去你母亲长大的地方。”
惊醒,一时回不过神,望着上方的纱帐。
不再是宫中了,房里一切的陈设都不同,他需要重新适应。
方才梦境里是他们之间的另一条路,放弃皇位,跟他私奔。也是他最不喜欢的一条。
父母在,不远行。
他们都不是对方在俗世里唯一的...
梦里,他穿着天水碧,独自划了桨欲到湖心去,却被藕花缠身。
王一博在桥上呼唤他,叫他,阿战。
下一刻,那人又坐到了船上,四周是与他所穿碧色极为相衬的湖水。
已至湖心。
“阿战,我已决定不再做皇帝,我陪你下江南,去你母亲长大的地方。”
惊醒,一时回不过神,望着上方的纱帐。
不再是宫中了,房里一切的陈设都不同,他需要重新适应。
方才梦境里是他们之间的另一条路,放弃皇位,跟他私奔。也是他最不喜欢的一条。
父母在,不远行。
他们都不是对方在俗世里唯一的牵绊。
他有父亲,王一博有母后和子民。
换好衣服,开了门。
是他儿时玩耍的庭院。
仆人们忙碌却有条不紊的在其中穿梭。
他对面的屋子是母亲曾住的,昨日回府后他进去看过,一切如旧,一尘不染,想必是父亲也时常在屋子里思念母亲。
不由得又想起管事太监的那番话。
他还是决心离开,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也许他们之间还存在另一条出路,也许有一天,他们能在天下众人面前并肩而立。
只要,他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让皇帝、百官、乃至天下人都离不开他。
那么,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和王一博站在一起,并且,谁都无法把他们分开。
边关之事仍不稳定,虽未开战,威武将军却几次三番写信回朝要皇帝掌管三军的兵符。
自然不可能轻易给出。
“皇上,臣有一建议。”
是肖战的父亲,不知他回了丞相府后是否一切安好,那些人是否会像以前那般欺凌他。
王一博摸了摸左手腕戴着的串珠,有些失神。
直到身边的管事太监提醒他。
“噢,丞相大可直言。”
又想起了阿战...
“古有典故可借鉴。蛮人畜牧业发达,可高价购买他们的牛羊,蛮人有利可图必当全力发展畜牧业而轻农业,到时,他们的粮草不够,便可以此为威胁,达成休战协议。”
右丞相的建议得到文武百官支持,皇帝也觉甚好,不耗费一兵一卒便可大获全胜。便让丞相全权负责此事。
“其实,臣的建议是府上公子所提。”
官员们闻言皆交头接耳,纷纷猜测是丞相两位公子中的哪一位。
长公子才情虽好,名满京都,却是以色侍君...
二公子在外公礼部尚书的帮衬下,在礼部任了个小职,也没听闻有何作为...
王一博听了,万分欣喜。
如此通晓古今、引经据典,必是阿战。
他笑着去看手腕上的串珠。
“敢问丞相,究竟是哪位公子?”有位官员问道。
丞相摇了摇头,依肖战所言,先卖个关子。
懂他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就让他们猜去吧。
ps:一觉醒来发现有好多姐妹打赏!谢谢姐妹们给我一口饭吃!!!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13
这阵子,心境平和许多,又用着最名贵的药材,眼睛慢慢的,便能看见些许光了。
只是他没对任何人说起,王一博也不曾告诉。
其实他也很想再好好看看王一博,先前总以为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便好,可真正看不见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并不满足于只记得他之前的模样。
现在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太医来诊脉,说公子的脉象日渐清朗起来,王一博在一旁听着很是欢喜。
但人都退下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时,王一博想着他看不见,兀自红了眼眶。
他比谁都...
这阵子,心境平和许多,又用着最名贵的药材,眼睛慢慢的,便能看见些许光了。
只是他没对任何人说起,王一博也不曾告诉。
其实他也很想再好好看看王一博,先前总以为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便好,可真正看不见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并不满足于只记得他之前的模样。
现在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太医来诊脉,说公子的脉象日渐清朗起来,王一博在一旁听着很是欢喜。
但人都退下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时,王一博想着他看不见,兀自红了眼眶。
他比谁都希望肖战能早日好起来,也比谁都不想让他走。
但凡他自私一点,本可以让太医拖着,迟迟不让肖战的眼睛复明。
如此,也就永远离不了皇宫,离不开他的身边。
只是,他们曾相伴,从年少的欢喜走到长大的喜欢,十余年,早就不是自私的时候了。
而他的那些悲伤、纠结,此刻,全然落入另一人的眼底。
又是数月,肖战的眼睛终于彻底好转,他又能看见了。
皇帝高兴,终于又重拾起了政务,宣布大赦天下。
和好久之前一样,未束发未更衣,披了那件绛红色的披风就出门,去看并蒂莲。
风吹起长发,真的好美。
他时常蛊惑了别人而不自知。
王一博跟着他一同出来,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剧烈的疼痛着。
他的眼睛好了,也是时候兑现承诺放他走。
刚登基那会,他以爱之名把肖战禁锢在自己身边,数年里,同样是以爱之名反反复复的伤害了他。
如今,他也没有脸面,再对那人说自己是以爱之名。
肖战那么寡淡的人,一心装的全是他。
可是,他们纠缠了十年,耽误了他十年,是时候还他自由了。
缓缓的走到他身边,又闻得淡淡的紫檀香气。
“阿战。”
那人应声回头,终于又能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
“往后的路,我...”
哽咽。
“我不能再陪你走了...你能不能,再好好看看我。”
王一博派了管事太监去送肖战,不敢亲身去。
宫门口,右丞相亲自等在马车旁来接长子回府。
管事太监交给肖战一个大木盒。
他打开,是一身碧色的衣衫。
夜雨染成天水碧,也算是圆了当初的心愿。
眼看公子上了丞相府的马车,今后,怕是再也不会入宫。
管事太监看得着急,他的傻主子啊...
肖战不知道,他此番回府,会见到被遣返的肖昭。
自他失明之后,王一博下旨遣散后宫,只留下了她刚生下,尚未满月的皇子。
第二次,就算明知他要走,也还是为他虚设后宫。
“公子!”
还是决定告诉他行宫里的真相。
那时边关形势不好,那一晚,其实王一博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但不得不为了国家和子民,清醒的和肖昭发生了关系。
他怕蛮人会派刺客潜伏在宫里,为了不连累肖战,才把他禁足在行宫。
此后,肖战不在身边的日日夜夜,他都住在肖战的寝殿,不曾宠幸过别的妃子,孩子,是在行宫那一夜有了的。
所以,他回宫,寝殿不是五个月没有人住,而是,一直都是王一博住着。
ps:第一次被打赏了!谢谢打赏的姐妹!作为一个啃老的研狗实在是穷了...为了感谢这位姐妹特意加更一章!爱你!!!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10
眼看着最炎热的时期将过,前朝后宫又开始上下忙碌着要搬回皇宫。
自从来了行宫,王一博一直都在与威武将军商讨些什么。碍于那人是丞相府主母的亲哥哥,肖战也不便插手,若被别人说成是干涉内政就麻烦了。
那日去送完下午茶回途路上,遇上了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
与其说是遇上,倒不如说,她是特意在此等他更为合适。
嬷嬷福了福身,
“太后娘娘知道公子每日照料皇上辛苦,让奴婢特地来请公子去宫里坐坐,喝些祛暑的绿豆汤。”
从太后那里出来,已...
眼看着最炎热的时期将过,前朝后宫又开始上下忙碌着要搬回皇宫。
自从来了行宫,王一博一直都在与威武将军商讨些什么。碍于那人是丞相府主母的亲哥哥,肖战也不便插手,若被别人说成是干涉内政就麻烦了。
那日去送完下午茶回途路上,遇上了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
与其说是遇上,倒不如说,她是特意在此等他更为合适。
嬷嬷福了福身,
“太后娘娘知道公子每日照料皇上辛苦,让奴婢特地来请公子去宫里坐坐,喝些祛暑的绿豆汤。”
从太后那里出来,已是晚上,他连晚膳都没用,却也没有心思觉得饿。
抬头去望漫天星辰,父亲曾说,母亲已经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天黑后,只为他们父子闪烁,只照亮他们前行的路。
又有些思念起母亲来。
“丫头,陪我去庙里祭拜一下母亲吧。”
方才,嬷嬷只准许他一人进去面见太后,掌事丫头被拦在宫门口守着。
也好,太后所说之事,确实不便让她听了去,徒增烦恼罢了。
这一祭拜,便是两个时辰,已是深夜,丫头催促他回去,他只当没有听见。
丫头也奇怪,她没来得及告诉寝殿里的其他丫头,公子在神庙一事,怎么皇上也不来寻?
僧人们在旁规律的敲打着木鱼,肖战一袭白衣笔直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双目紧闭。
想来,王一博已经忙完,回到寝殿。他会顺利落入太后设下的陷阱里,在香料的作用下,把床上相貌与他酷似的妹妹,认作是他。
一夜良宵。
他被太后用边关告急一事要挟,威武将军若还不带兵回去驻守,届时边关被攻破,京都,乃至天下,都将岌岌可危。
王一博会成为亡国之君,载入史册,遭万世唾骂。
林花谢了春红,朝来寒雨晚来风。
如今之计,唯有让威武将军的亲外甥女成功怀上龙嗣,再许太子之位,使家族地位稳固,才能说服他回去边关。
太后自然清楚,此一计,若是对她的皇弟儿子直言,纵使他身披战甲亲上战场,也不肯负了肖战。
如此,便只能从他下手,用王一博的万世清名逼他。
可是,他们数十日前才成了亲。那间屋子,见证了他们的洞房花烛,温香软玉,叫他如何割舍的下...
明日,王一博清醒了之后,他又该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他们的诺言。
笔直的身体终于扛不住,往前倾倒下去。
他奋力的用双手撑住地面,大口喘着气,木鱼的声音挥散不去的在耳边。
“不要再敲了!”
本是让人静心,可他现在早已心乱如麻。
只求时间快点过去,不要再如此,苦苦熬着他。
天边翻起一丝鱼肚白。
他拖着疲软的身子回去,王一博和肖昭已经不在。
屋里剩下狼藉一片,砸碎了很多瓷器,掌事丫头怕他伤着,拦着不让他进去。
他却倔强的非要进去看。
丫头们张皇失措的忙着换掉凌乱的床单,掌事丫头蒙了他的眼去,让他不要看。
只是动作慢了些,那片血红早已刻入他的眼睛,像恶魔一样挥之不去。
他失了魂般坐在屋外台阶上,望着宫门。
也许王一博会明白他的难处和难过,这不是他的本意,却是再次亲手把他推向别人身边。
一切已成定局。
他没有等来王一博,却是等来了皇帝的圣旨。
“右丞相长公子肖战,欺君罔上,罚,禁足行宫,无圣旨不得回宫。”
皇帝下了旨提前回去,而他被留在这里。
ps:看到评论和私信好伤心啊...后面会解释,我想历任皇帝都会因为外朝而被迫去宠幸某一个妃子,wyb是清醒的,但是关系也确实是发生了,至于把xz留在行宫的原因肯定不是表面看那么简单,不高兴的各位就此止步即可。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09
过了几日,暑气又浓了些,皇帝下旨,搬往行宫避暑。
肖战跟着王一博坐在龙驾,太后带着些女眷坐凤辇,其中就有甚得太后欢心的肖昭。
许久未见肖战如此开心,弯着嘴乐呵呵的望着窗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倒映的全是山川美景。
被冷落的王一博不甚乐意,想不到他吃遍了肖战仰慕者、自己的手抄书的醋后,今日还得吃山川的醋。
“阿战,好不容易出了宫,你怎一眼都不看我?阿战,看看我。”
趴在窗前那人故意不去理他的言语,嘴角却是咧得更高。
王一博知他是故意,挪了挪位子,拦腰把他抱到腿上。
突然失了重,肖...
过了几日,暑气又浓了些,皇帝下旨,搬往行宫避暑。
肖战跟着王一博坐在龙驾,太后带着些女眷坐凤辇,其中就有甚得太后欢心的肖昭。
许久未见肖战如此开心,弯着嘴乐呵呵的望着窗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倒映的全是山川美景。
被冷落的王一博不甚乐意,想不到他吃遍了肖战仰慕者、自己的手抄书的醋后,今日还得吃山川的醋。
“阿战,好不容易出了宫,你怎一眼都不看我?阿战,看看我。”
趴在窗前那人故意不去理他的言语,嘴角却是咧得更高。
王一博知他是故意,挪了挪位子,拦腰把他抱到腿上。
突然失了重,肖战本能的用手环住对方的脖颈。
更中他下怀!
“王一博你放开我!”
知其脸皮薄,顾及自己男儿的身份,在外有亲密举动时,肖战总是别扭的要挣脱。
眼下王一博坚持的很,他知挣脱不开,马车里又无旁人,也就顺了他的意,反正坐在腿上要比垫子上舒服许多。
到行宫时,天色已晚,驻守边关数十年的威武将军返了京,在此等候多时。
王一博在肖战耳边叮嘱了几句,便顾自忙去。
其实也就说些“山里晚间天凉,注意添衣”和“早些休息,不必等他”之类的话。
嘴上自然是应下,心里,却在出发前就做好了打算。
王一博十二岁生辰那年,他随着父亲来到行宫为太子贺寿,当年跟王一博说没准备寿礼,对方却不很在意,只说,人来了便好。
但其实,他是准备了的。
擅自离了席,在沁园那颗老槐树下偷偷埋下了贺礼,转眼正好十年。
开花结果,是时候把它挖出来了。
回寝殿拿了那件绛红色的披风来,提了盏小灯笼,独自入了沁园。
行宫位于京都郊外高耸的眉山顶,虽有地理优势,冬暖夏凉,但凉气易在此汇聚成雾,雾浓了便化作雨水下下来。
王一博处理完事情,归途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幸亏管事太监细心准备了伞。
到肖战寝殿时已是大雨,管事太监一手举着伞,一手提着灯,照见门外几个丫头六神无主的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问了才知,方才公子出门未带雨伞,已派人带了伞去寻,可是行宫太大,这些人也不知能否及时寻到公子。
王一博听了心急,山里的雨最是厉害,又到了晚上,若淋了一路,回来定是要生病。
吩咐丫头们煮好姜汤,自己夺过管事太监手里的伞去寻。
方才脑子里一闪而过十年前的情景,肖战中途逃了他的生辰宴,许久未归,丞相着急,也是派了很多人去寻,未果,他也加入了寻人的队伍。
最终在沁园的老槐树下寻见,原来是迷了路。
果真,这次也是在沁园,不在老槐树下,却是在亭子里躲雨。
清瘦的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屋檐下密集的雨点像是晶莹剔透的珠子一般,颗颗饱满的坠落下来。
雨珠触地破碎的声音分明很吵,但王一博在亭子外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却觉得十分宁静。
一阵风,吹起那人的衣衫,他虽披了件外袍,王一博还是担心他受了凉。
收了伞,迈了几阶台阶,走到肖战面前,想握过他的手放在掌心,才发现,他手里一直拿了个精致的木盒。
“我知道你一定会再次寻见我,所以一直等在这里。”
将木盒放到王一博手里,示意他打开。
怕他看不清,又把小灯笼提起来。
满满的,是一盒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这是我给十二岁王一博的生辰贺礼,祝他能一直开心,万事顺遂。”
虽是送出礼物的人,却比王一博这个收到礼物的人笑的还要高兴。
这是他母亲从江南带来的,是当年父亲赠予她的定情物。母亲病重时嘱咐他去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把它挖出。
江南有一个传说,有心爱之人时,把红豆埋在土里,十年之后挖出,便可向神灵许愿,下辈子还能与他重逢。
如此珍贵,而厚重。
肖战穿了长衫,在雨地里不便行走。
王一博蹲了下来背起他,他也欣然接受,趴在王一博背上给他撑伞。
肖战不怎么穿红,每次穿,都是惊鸿。
“阿战。”
是一时兴起,也是筹谋已久。
“我回去换上红装,再让丫头们点些红烛,我们成亲。”
那日晚,又是雨夜,一次倾心,一次钟情。
也许所有人都不知道,也许所有人都知道,当朝天子给了右丞相长公子一场,并不盛大,但却情深的婚礼。
王一博想告诉肖战,他们是拜了天地,发誓要永远在一起的;是要生同衾,死同穴,今后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他们分开。
虽然他们穿的不是喜服,没有高堂在上,也没有大红灯笼,但他们是真心想要成亲,想要彼此相守,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礼成之后,围在厅外看完全程的掌事丫头再也忍不住,冲进来抱住公子。
她虽是旁观者,却最能明白这些年来两人的不易。
他们之间的爱有违人伦,有违君臣,太沉重,也太辛苦。
在此之前,她无法想象,能让一个风光恣意的少年,甘心久困于深宫;让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情愿屈身于人下。究竟是有多爱。
此刻,她终于能够明白。
肖战温柔的看着自己怀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丫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王一博又是不乐意。
“阿战!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不许你看别人,看看我!”
傻瓜,我的眼睛,早就很多年之前,就无法从你身上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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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肖】此般春色08
又是一日在御书房,肖战把他近日来新学的字帖一笔一墨写给王一博看。
右丞相府大公子的字帖,遒劲有力,挥洒自如,自成一派。在京都曾有不少达官显贵以有幸收藏他的字帖为傲,愿以千金求一字。
只是他这几年写的少,几乎不怎么动笔,如此,更是千金难求。
入了夏后,为一个心静自然凉,才又复写起了字。
王一博看的入迷,门外却不识趣的忽然起了吵闹声,全然失了氛围。
肖战也搁下了笔,不再写下去。
王一博带着些怒气的把管事太监叫进来,询问何事。...
又是一日在御书房,肖战把他近日来新学的字帖一笔一墨写给王一博看。
右丞相府大公子的字帖,遒劲有力,挥洒自如,自成一派。在京都曾有不少达官显贵以有幸收藏他的字帖为傲,愿以千金求一字。
只是他这几年写的少,几乎不怎么动笔,如此,更是千金难求。
入了夏后,为一个心静自然凉,才又复写起了字。
王一博看的入迷,门外却不识趣的忽然起了吵闹声,全然失了氛围。
肖战也搁下了笔,不再写下去。
王一博带着些怒气的把管事太监叫进来,询问何事。
管事太监知公子也在屋里,外面叫嚣之事又与他有关,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禀告。
“据实说便罢了。”
听公子此言,向来是淡淡的语气总让人莫名心安。
“外边是一新进宫的嫔妃,拿了一包破碎的衣物来,衣物上还沾了些情爱的痕迹,硬说是...是她方才路过公子处,看着丫头们拿出来埋在土里的。奴才请来制衣局的人仔细辨认,的确有一些是公子的衣物,但另外那些男子的衣物,却不是皇上的...”
肖战了然,这是要诬陷他通奸啊。
可惜了,要污蔑他,事先也该打听清楚他和王一博的性格品行。
王一博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这个,先前太子尚未登基之时,便有了数例。
果不其然,王一博已是眉头紧锁。
“那就劳烦公公请外面的人进来,与我当面对质。”
那妃子进来后,第一眼便落在那白衣之人身上,想来就是传闻中相府的长公子。
果然是绝美的风情。
心下不自觉的起了些犹豫。
可看到皇上现下冷冰冰的神情,以为是计谋奏了效,顷刻便又义正严辞的挑拨起他们之间的关系。
“皇上,臣妾真的亲眼所见!”
王一博扯了扯嘴角,冷冰冰的说出几个字
“亲眼所见什么?你看到阿战和别人亲亲我我了吗?”
这她倒是没胆子瞎编,摇了摇头。
肖战的相貌从小就出众,不论男女,王一博没少跟别人吃醋。可吃醋归吃醋,肖战从未和除他以外的人交往甚密,他待人接物向来客气,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偶尔耍脾气,闹性子,流露出真性情。
他身在皇室,又是年幼便继国储位,对于得到肖战,他比谁都有自信。
同样,也有自信不会让对方变心。
毕竟,他的天下,他的臣民里面,没有人能比他更让肖战动心。
“阿战,你怎么说?”
他自然明白王一博这一句询问并不是怀疑他的质问。
“我承认,你说的都是真的,是我偷情,是我背叛。”
妃子脸上的笑渐起。
肖战看向她的眼神转向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你信是不信。”
那个笑骤然僵在脸上,他竟直呼皇帝的名讳。
“不信。”
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她彻底落败。
王一博原本打算严惩,肖战又从容提起了笔,
“我在宫里的敌人已经够多,你就别再给我树敌了。”
更何况,不一定是本心。
他与她素来无交集,许是受人利用。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07
第二日,肖战依昨晚所言亲自去给王一博送点心。
途中路过御花园,多了好几张年轻女子的面孔。
看妆容打扮,应该是新入宫的嫔妃。
王一博给了她们名分,算是折中的做法,只可惜了如花般的年纪。
如此想来,他母亲能得到夫君全部的爱,已是足够幸运。
这样想着,忽闻身后有一女子喝道,“喂,前朝官员不得入后宫,你居然敢到御花园来!”
身边的掌事丫头又要暴躁,被他及时拦下。
他这个丫头啊,跟在身边几年了,脾气秉性一点没有受到他的影响,跟火药一样,数年如一日的一点就着。...
第二日,肖战依昨晚所言亲自去给王一博送点心。
途中路过御花园,多了好几张年轻女子的面孔。
看妆容打扮,应该是新入宫的嫔妃。
王一博给了她们名分,算是折中的做法,只可惜了如花般的年纪。
如此想来,他母亲能得到夫君全部的爱,已是足够幸运。
这样想着,忽闻身后有一女子喝道,“喂,前朝官员不得入后宫,你居然敢到御花园来!”
身边的掌事丫头又要暴躁,被他及时拦下。
他这个丫头啊,跟在身边几年了,脾气秉性一点没有受到他的影响,跟火药一样,数年如一日的一点就着。
那女子原是在宫中无聊,得了位分之后便想逞逞威风,不曾想眼前这人转过身来,竟是一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
瞬间失了气势。
“大哥...”
正是肖战的小妹。
太后点名要纳丞相府千金入宫,且给了她嫔妃里最高的位分一事,他自然有所耳闻。
简单寒暄了几句。
外人虽看不出来,但他们兄妹、兄弟不合已是渊源已久。如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是了。
可他妹妹却不这么想,见肖战手里提了点心盒,走的方向又是去御书房。
自选秀那日她再没机会见到皇上,便死乞白赖的求肖战带她一起去。
书房里的王一博已等了肖战些许时候,不由自主的提笔写着他的名字。
等门外管事太监通传说公子到了,才反应过来,惊觉自己居然把肖战两个字写在了奏折上,还写了满满一页,有些羞惗。
若是被对方看见,又要不知如何打趣自己,只得关上了奏折藏进一旁的书里。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今日上午对方不在时发生的事。
其实不过也就是官员们又说了哪些迂腐之言,厨房丫头又开了小差,差点把羹煮糊了,这一类琐事。
登不了大雅之堂,只是,想事无巨细的与你分享,让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多无聊,直到你出现,才又燃起了生活的光。
“我就说这汤怎么有股焦味。”
话语里虽是嫌弃,脸上却止不住大笑。
肖昭像个宫女一样被晾在一边,自从她大哥进了门,皇上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半分,更让她生气的是,他居然把差点糊掉的东西给皇上吃,而皇上还一脸傻笑的吃的很开心?
“皇上,银耳莲子羹煮糊了就该换一碗,臣妾这就回宫去给您做。”
闻言,王一博这才发现屋子里居然还有个人。
相貌倒是有些许像肖战。
摇头。
气质还是太俗,跟他的阿战绝对没法比。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看向肖战,“你妹妹?”
对方点头。
“哦,那也是朕的妹妹了。妹妹啊,这些是朕昨晚同你兄长一起采的莲子,不可与旁的比较。”
肖战笑出声,王一博这都是什么逻辑,人家明明是你母后纳进宫的妃子。
“皇上!臣妾是您新纳的贵妃,才不是妹妹!”
预告:
“我承认,你说的都是真的,是我偷情,是我背叛。”
妃子脸上的笑渐起。
肖战看向她的眼神转向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你信是不信。”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04
皇帝终于同意纳妃的事很快传遍了皇宫、京都,并往全国各地播散出去。
官员们不论品级,都想逮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自己的千金往宫里送。而最高兴的,莫过于知道儿子终于开了窍的太后。想来那次把皇帝请去大概率也是为了这事。
而肖战这边,自那日王一博震怒离去后,已有七日没来。
他命人撤去了安置在寝殿里的书桌,放出话,说以后每日的奏折不必再送到此处。
是在和他置气。
旁人却是不知,纷纷造起“公子失了恩宠”这类的谣言。
掌事丫头生气,每次听到总要出头去训斥一番,宫人们表面唯唯诺诺...
皇帝终于同意纳妃的事很快传遍了皇宫、京都,并往全国各地播散出去。
官员们不论品级,都想逮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自己的千金往宫里送。而最高兴的,莫过于知道儿子终于开了窍的太后。想来那次把皇帝请去大概率也是为了这事。
而肖战这边,自那日王一博震怒离去后,已有七日没来。
他命人撤去了安置在寝殿里的书桌,放出话,说以后每日的奏折不必再送到此处。
是在和他置气。
旁人却是不知,纷纷造起“公子失了恩宠”这类的谣言。
掌事丫头生气,每次听到总要出头去训斥一番,宫人们表面唯唯诺诺,说不敢再犯,实则转过头,背地里谣言越发厉害起来。
当事人却是丝毫不在意。
他是男子,本就不该靠着别人过活。
在丞相府时,不该依赖父亲,故,任由主母责罚,他只是做好一个儿子分内之事。
进了皇宫,不该依赖王一博,故,从不恃宠而骄,也不卖力讨好,从来都只当对方是恋人。
既然是恋人,那就是两个平等而独立的个体。
不该左右对方的思想,是否,前几日劝他纳妃,是自己做错了。
可是,也不该禁锢对方的行动,他不顾一切把他囚禁在皇宫里,本就是错的。
眼尾又开始泛红。
掌事丫头看了心急,忙催他进房里。又命别的丫头拿了用荷叶浸泡过的凉水来敷眼睛。
他的眼睛幼年时受过伤,王一博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双好看的眼睛治好。
“公子,别怪我多嘴,但凡您那日和皇上服个软,今日您和皇上的关系也不至于如此。”
她说的没错,那日,他只要轻轻的说一个“不”字,纵使朝廷百官和太后给王一博多大的压力,他也坚决不会辜负他,不会有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但,真的是一个服软就能解决的吗?朝廷内外,谁都容不下他,纳妃是迟早的事,一如他的离开,也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那日晨起,肖战未束发也未更衣,只披了件绛红色的外袍。
初夏,并蒂莲新长了许多花苞,他蹲下来仔细观察,长发垂落身侧,沾染了些许莲花的清香。
从前,每个夏天,王一博都会陪着他给这些并蒂莲施肥,日夜期盼着它们能长得更多,更好。
在他面前,王一博好像从来都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前日起,宫里开始张灯结彩。尤其是妃嫔们的寝殿,耗了很多财力物力好好粉饰了一番。空置太久,终于要在今天迎来新主。
今日,是王一博选妃的良辰吉日,也是肖战没能见到他的第十二天。
今年的并蒂莲开的比前几年都要早,应该会开的很好吧。
他轻笑,笑响点亮了四面风。拢了拢外袍,初夏的清晨,湖面上升起了薄雾。还是有些凉。
正打算回屋,有一太监来报。
“公子,今日皇上选妃,太后娘娘说了,您自幼在皇上身前,让您一同去参谋参谋。”
他知道太后不很待见他,可是,他已经帮了她大忙,又何必,如此狠绝,苦苦相逼。
群燕在梁间呢喃。
闭上眼睛,夏风吹开他两边的鬓发,外袍的绛红和睡袍的白色肆意洒脱的交融。
那传话的太监突然发现,太后的这个决定也许是错的。
任凭秀女有多出众,再没有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人的风情,当真是绝美。
全然不是外界传说的“妖艳”。
他的美藏于风骨,一个闭眼、一次浅笑,皆是动人心魄。
大部分的日子里,他都喜欢穿白衣,画些山河锦绣。
政务清闲时,王一博能着迷的看一整天。
有时王一博还会亲手作画,送去绣坊做成来年的新衣。算是情侣之间的乐趣,雅致而甜蜜。
今日穿的,也是白衣。
肖战出现的时候,座上的王一博先是惊讶,又很快转为欣喜。
他原本是冷着一张脸高高在上的坐着,见肖战进来,立马起身疾步走到他身边。
十多日未见,他想念的快要发疯,却碍于面子,那日又着实伤了心,才一直强忍着不去找他。
“阿战,你来可是要阻我选妃,是不是?”
环顾四周,皇帝身边的位子太后坐着,堂下还设了一张空席,便是给他留的。
王一博握住他的手,深棕色的眼瞳中全是期待。
幼年,他监督太子念书,完成任务就给他一颗父亲从边疆带来的牛奶糖,那时王一博的眼睛里同样充满了期待。
如今长大了,王一博的功课再也不用他监督。
大人的世界太苦,他再也给不出糖。
从王一博的手里挣脱,他上前几步去给太后请安。
其实他和太后的关系也不是一直如此恶劣,曾经,她也是把自己当作儿子一样疼爱。
只是,他后来偷走了她的亲儿子,她便再也容不得他。
“很好,你也还算听话。上座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他回不了头。
却听见王一博在他身后很小声的说,“阿战,为什么?”
只是相爱而已,为什么非要互相为难。
ps:我还以为大家都开学啦~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03
进了春日,肖战的胃口一下子差了很多,人也清瘦不少。
王一博虽是去了太后那里用午膳,仍旧让身边的管事太监送来了御膳房特制的绿豆糕和芋泥酥。
“皇上特意叮嘱奴才送来的,说是公子喜欢吃这些。”
他很喜欢吃这些从江南传过来的甜点,母亲尚在时,经常亲手做给他和父亲吃。
他也从牙缝里省下过半盘,等进宫了带给王一博吃。就是在那时,王一博记下了他爱吃这些甜点。
用完午膳,打算去外面透透气。昨日里听丫头们说,御花园栽了批新品种的芍药花,他想去看看,午后王一博在书房批阅奏折的时候也好说予他听。...
进了春日,肖战的胃口一下子差了很多,人也清瘦不少。
王一博虽是去了太后那里用午膳,仍旧让身边的管事太监送来了御膳房特制的绿豆糕和芋泥酥。
“皇上特意叮嘱奴才送来的,说是公子喜欢吃这些。”
他很喜欢吃这些从江南传过来的甜点,母亲尚在时,经常亲手做给他和父亲吃。
他也从牙缝里省下过半盘,等进宫了带给王一博吃。就是在那时,王一博记下了他爱吃这些甜点。
用完午膳,打算去外面透透气。昨日里听丫头们说,御花园栽了批新品种的芍药花,他想去看看,午后王一博在书房批阅奏折的时候也好说予他听。
去御花园的路上三三两两的路过些许宫人,皆是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礼,他也都一笑应之。
在众多世家子弟中,算是家教极好的。
也有些宫人正在窃窃私语,没看到他在身后,自顾自的说是很是投入。
“你听说了吗?今日早朝的时候,右丞相跟皇上进言让皇上纳妃呢!”
“早就知道了,我看这右丞相,有个儿子霸占着皇上还不够,指不定是想把府里的小女儿再送进宫来。”
原来,父亲说的不是减免赋税,而是纳妃。
他相信父亲,绝不会出于一己私利,定是为了皇室的后代着想,才不管是否逆了龙鳞直言进谏。
只是王一博何必用这件事骗他。
纳妃这件事,对他们两个而言都是死门。他们比谁都清楚,繁衍后嗣在皇家是比天还大的事。
今日能为一人虚设后宫,却不可能一辈子都为了他不诞龙嗣,遭万世唾骂。
只是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
他可以相信他,却无法相信未来。
回到书房,王一博正专注的批阅奏折。
他过去帮他研墨,一圈又一圈,心乱如麻。
“一博。”
私底下,他一直都是直呼王一博的名字,不管他是当初的太子还是如今的皇帝,在他眼里,只是心上人。
眼下,却不得不开始顾及他还是皇帝的这个身份。
“怎么了?”
放下奏折,轻轻地抚上他的发丝。方才出门时被风吹乱了几缕,王一博皆细心的替他别了上去。
“你纳妃吧。”
来不及收回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好大一会才回过神,像是触电般的收了回去。
“你是不是听下人乱说了什么?”
对方摇头,
“你又何必再瞒着我,父亲说的没错,君王本就该有后宫佳丽三千。”
什么后宫佳丽三千,王一博气的大拍桌子,方才他研的墨洒了一桌子。
“父亲,在你眼里你父亲就是要比我重要!他说什么你都听,就是因为他,你到现在还不想承认跟我的关系!”
新皇登基前,王一博曾有意愿立肖战为后,古有陈文帝和韩子高,今日为何不能有他和肖战。
肖战叫了丫头进来收拾桌子,别的无所谓,奏折却是不能污染了。
王一博见他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更加怒不可遏。
“你说话!肖战!”
还是沉默。
其实不是因为父亲的话,只是因为,不想让他百年之后得一个昏君的头衔。
他和外界传言因色忘政不一样,他是一个好皇帝,日日准时早朝,文武百官提的建议,只要对国对民有利,他全都放权去做,虽是把御书房搬到了他的寝殿,该批的奏折该写的文书一项不落。
他不该如此受人奚落。
“好,那就如你所愿。”
拂袖离去,还是那个一有火气就全部宣泄表露出来的小孩。
他的心上人是皇帝,只此一点,就注定无法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不是韩子高,也做不了男皇后。
就算是韩子高,最终也没有成为陈文帝名正言顺的皇后,无法生同衾,死同穴。
终究是意难平。
【博君一肖】此般春色02
帝王囚禁梗,不会女化和弱化
“其实我和你一样,刚分开就开始想念”
下了朝,依惯例要先沐浴更衣。
今日不知为何,总想着要立马见到肖战,顾不上礼节。
许是,方才右丞相进了言。
肖战长得很像父亲,又也许是更像母亲,只是他从未见过罢了。
他母亲在世时,右丞相入宫赴宴便只携正妻。如今,更是。
“朕今日去阿战那里沐浴,你不必跟着了。”
管事太监不敢阻拦,可方才早朝时太后派了人来传话,请皇上下了朝过去一趟。太后娘娘的懿旨,自然也是没胆子不传。
王一博在心里算了算,自从前日...
帝王囚禁梗,不会女化和弱化
“其实我和你一样,刚分开就开始想念”
下了朝,依惯例要先沐浴更衣。
今日不知为何,总想着要立马见到肖战,顾不上礼节。
许是,方才右丞相进了言。
肖战长得很像父亲,又也许是更像母亲,只是他从未见过罢了。
他母亲在世时,右丞相入宫赴宴便只携正妻。如今,更是。
“朕今日去阿战那里沐浴,你不必跟着了。”
管事太监不敢阻拦,可方才早朝时太后派了人来传话,请皇上下了朝过去一趟。太后娘娘的懿旨,自然也是没胆子不传。
王一博在心里算了算,自从前日与母后因“纳妃”一事有了分歧后,已有两日未去请安,今日的确该去。
“知道了,朕先去沐浴,一个时辰后再去给母后请安。”
昨夜把那个清瘦的人折腾的厉害,不知现下是否已起了床。
肖战的居所是他入宫之后,王一博特意请能工巧匠建造的。
整个建筑临湖而卧,呈残月形。四周栽满了从全国各地搜罗起来的并蒂莲。只一座拱桥与湖岸相连,岸上则是一片合欢树林。
合欢花有宁神静气之效用。每每花落,王一博皆命人收集起来,待来年春天,可做药用。
那人心思细腻,夜里时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见皇上来了,丫头们都迎了出来行礼。说话却是小声,王一博便知,那人尚在安睡。
“公子今日起的晚了些,皇上可巧又是早来了。”
“无妨,朕今日尚未沐浴更衣,你们且先去准备吧。”
丫头得了吩咐下去。
王一博轻轻推了门,重重幔帐之后,白色的人影正半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知皇上来了也不起身,全天下怕是只有他,行事如此“嚣张”。
正好,王一博也希望,只有他。
“她们说你未醒。”
坐到床塌上,那人尚未梳洗,发冠也未戴,乌黑的长发就这么没有丝毫约束的倾泻下来,衬得肌肤愈发白皙。
脖子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想来被睡袍遮盖了的身体上也全都是。
想到这里,王一博的心尖又有些痒痒的。
“你来之前是未醒,你来了便醒了。”
淡淡的说着话,嘴角的那颗黑痣跟着唇形的变动而变换着位置。
他生来就是个不爱表露情绪的人,永远都是淡淡的,却能在别人的心境里引起汹涌波涛。像一只蝴蝶,每一次振动翅膀,在别处都会是一场风暴。
尤其对于王一博而言。
翻了书页,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王一博在这里,他哪还能把注意力分给其他。
他比王一博大六岁,对情爱的事,懂的自然更早。所以才会有那一年雨中,惊落的那把雨伞。
若把他囚禁在皇宫里的人换做别人,他断然不会屈身,大不了是一死。
可是面对王一博,又是不舍,又是难堪。
他知道,但凡还有能在一起的别的办法,王一博绝对不会这样。
实在是没有了后路。
天子和丞相之子,注定无法像湖中的并蒂莲那样,也永远不能合欢。
“别看书了,看看我。”
王一博把他手里的书拿走,倾斜了身体把他抱在怀里。
淡淡的紫檀香气。
“就上个早朝的功夫,这么想我吗?”
脸埋在王一博肩上的缘故,说出来的话带点糯糯的口音。
王一博抱的更紧了些,像个孩子一样去蹭肖战的脖颈。
“早上你父亲进了言。”
听到“父亲”两个字,肖战依旧是敏感的把倚靠在王一博身上的上半身收了回去,垂下了眼睛,端坐在床榻上。
他的情感可以在心爱之人面前溃不成军,理智却还是叫嚣着想保住男子的尊严。
“他说何事?”
原本是劝戒皇帝另纳后宫。
“不过是减免赋税的事罢了。”
丫头在外敲门,说是准备好了,请皇上去沐浴更衣。
肖战这才注意到王一博身上的朝服跟早上出门时一样。
“今日怎没沐浴就来了?”
“想早些见你而已。过会还要去见母后,午餐不必等我了。”
又把书送到肖战手里,这本是去年他生辰,王一博手抄的《中庸》。
“怎么又开始看《中庸》了?”
肖战浅笑着抚上书页,“近日觉得,你的字写的愈发好看了。”
见字如面,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刚分开就开始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