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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solo

【博肖】无边夜色 序

电台DJ&调酒师 没有年龄差 

竹马竹马 双向暗恋 两个别扭精 

[图片]


午夜,飞机落地青芒机场,肖战透过舷窗望着深蓝色的夜空,星星一眨一眨,亮晶晶的。


终于回来了。


青芒位于中国西南地区,热带小城,旅游业发达,游客络绎不绝。


城如其名,青芒果树随处可见,一年四季,空气里弥漫着香甜气息,恍然间如同置身东南亚。


成年之前,他在这儿的外公外婆家长大。


三岁那年,外公告诉小肖战,父母都在国外工作,不能陪在身边,属实不得已,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接他。...

电台DJ&调酒师 没有年龄差 

竹马竹马 双向暗恋 两个别扭精 


 

 

 


午夜,飞机落地青芒机场,肖战透过舷窗望着深蓝色的夜空,星星一眨一眨,亮晶晶的。


终于回来了。


青芒位于中国西南地区,热带小城,旅游业发达,游客络绎不绝。


城如其名,青芒果树随处可见,一年四季,空气里弥漫着香甜气息,恍然间如同置身东南亚。


成年之前,他在这儿的外公外婆家长大。


三岁那年,外公告诉小肖战,父母都在国外工作,不能陪在身边,属实不得已,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接他。


真的等到这一天。


不过,来的只有母亲,把他和外公外婆都接走了。

 

 

 

从机场到市区,大概十公里,风吹动高速路两侧的青芒果树叶,发出沙沙声响。


路灯昏黄,刚经历长途飞行的肖战靠在出租车后座,闭眼,入梦。


他梦到小时候的自己,站在巷口,攥紧拳头,面红耳赤,被一群孩子围着嘲笑。


“你外公骗你的,他的谎话你也信。”


“大人都爱说谎,你根本就没有爸爸妈妈。”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嘲笑声越来越刺耳,矮半个头的男孩挡在他身前,目光凌厉,推搡,怒吼。


“你们给我滚开!”


肖战从梦中惊醒,发现目的地已在眼前。

 

 

 

肖战走到Daytoy清吧门口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实木吧台前的男孩摇着银色调酒器,动作干脆利落。


他停下脚步,踟蹰好一阵子,垂眸瞟了下右手拖着的大行李箱,还是走了进去。


七年不见,男孩长高了不少,样子却几乎没有变化。


除了装扮。


白色衬衣,袖子挽到手肘,黑色领结,黑色马甲,酷酷的调酒师造型。


肖战径自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调整好呼吸,说,“王一博,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王一博愣怔半晌,抬头凝视着肖战,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到涟漪,沉默许久,嘴唇翕动,闷闷的声音从喉咙里传来。


“嗯。”

 

 

 

“王一博,我要走了。”


十八岁的肖战背着红色双肩包,左手不安地摆弄衣角,站在外公外婆家门口轻声说。


十八岁的王一博沉默许久,嘴唇翕动,闷闷的声音从喉咙里传来。


“嗯。”

 

 

 

肖战红着眼睛回过神,若无其事笑道,“我在APP上没有订到房,你家有空房间吗?”


王一博的父母是做旅游生意的,以餐饮为主,清吧楼上是家客栈,开了很多年。


肖战来之前特意查了查,依旧开着。


“出门左拐,上二楼,问前台。”王一博淡淡地回。


肖战“嗯”了一声,坐着没动。

 

 

 

“一博,这位是你朋友吗?”一道男声打破无言局面。


肖战转头看向身后,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男生,眼睛清澈,长相秀气,像个姑娘,他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空的天尼杯。


应该是这间清吧的服务生,但是,服务生问这种问题,会不会有些越界?


不等王一博回答,小男生把托盘放在吧台上,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一博的男朋友,安树。”


男朋友问这种问题,太正常了,肖战强装镇定,回握,松开,抿了抿唇说,“肖战,王一博的…老邻居…”


安树点点头,热情招呼,“你是来旅行的吗,要不要来一杯我们店的招牌青芒果玛格丽特?”


“他要走了,不喝。”王一博沉声打断。

 


 

tbc…

BGM 借 灵感来源于这首歌

622快乐~

好久不见,想你们了

祝看文愉快,想看到你们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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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 第二章 波波服装店




第二章 波波服装店





肖战常年便是家与学校两点一线,从无旁的娱乐活动,日常交谈的对象除了问问题的学生,便是几位同办公室的老师。自打那日王一博走了后,他便更加消沉了,不听不看不说,将恼人的情绪排除在大脑之外。是以他再一次听到“王一博”这个名字,竟然是妻子颜玉容无意中提起的。

她照例是来找他索要工资,与被王一博撞见的那一次目的一致。肖战是二建子弟中学的数学教师,教龄虽然不长,工龄却比颜玉容长不少,他一个月工资四百六,颜玉容三百三,他们说好了,他只留基本的生活费,几十块就行,整数四百都是妻子的。

然而颜玉容胃口越发不能控制,就比如上一次,她蛮横不...




第二章 波波服装店




 

肖战常年便是家与学校两点一线,从无旁的娱乐活动,日常交谈的对象除了问问题的学生,便是几位同办公室的老师。自打那日王一博走了后,他便更加消沉了,不听不看不说,将恼人的情绪排除在大脑之外。是以他再一次听到“王一博”这个名字,竟然是妻子颜玉容无意中提起的。

她照例是来找他索要工资,与被王一博撞见的那一次目的一致。肖战是二建子弟中学的数学教师,教龄虽然不长,工龄却比颜玉容长不少,他一个月工资四百六,颜玉容三百三,他们说好了,他只留基本的生活费,几十块就行,整数四百都是妻子的。

然而颜玉容胃口越发不能控制,就比如上一次,她蛮横不讲理“我拿你的怎么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拿走了所有的钱,没有任何积蓄的男人不得不反过来屈辱的跟妻子“借一点钱”。



 

“你又没什么用钱的地方,给我吧,”颜玉容理直气壮,将刚发的那几张现钱抢了去,肖战懒得理她,就想着赶紧送走这一尊瘟神,好过自己的日子。

幸好中学是有教师食堂的,每天三块钱的定额,若是不够吃,就自己贴补一点,肖战为了不花钱,经常一天只吃两顿饭。

“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涨点工资?”这一日,颜玉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穿着新买来的长裙在肖战面前转了个圈:“这一条一百块,好看吗,我这个月还想再买一条。”

大概因为她脱口而出的数字太过吓人,肖战无意识反问了一句:“一百块?”

“对啊!”颜玉容对着这个家唯一的一面镜子臭美:“之前买点像样的衣裳,都要托我表哥从省城往回捎,现在火车站旁边那条街新开了个波波服装店,老板特有眼光,进的都是南方那边的货。对了,忘了跟你说,老板还是你学生呢。”



 

肖战是近三年才做高中数学老师,再早几年在电大当过带班班主任,以前的,算不上是他的学生,现在的学生,也还没毕业,哪一位能开服装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记得了?就那个提了好几袋子东西来看你的,你说你一点也不会来事,看人家那天穿那件呢子大衣,我估摸着大几百块呢,随便给你漏点,就够你几个月生活费。”

絮叨了一会儿,丈夫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着,比木头还僵直几分,颜玉容估量又戳到他心窝子了,满是得意:“你已经这么没用了,不如想想办法,让我过的舒服些。”



 

颜玉容走了之后,肖战好了两年的失眠症去而复返,一晚一晚睡不着。

他想不通,王一博的老家不在这里,要么就如之前一样,走个无影无踪,从此就当没这么个人,无牵无挂,要么就回到老家去,奉养父母娶妻生子,来落城做什么呢?

若颜玉容所说为真,王一博转变也是很明显的。从前二踢脚一样的炮仗性格如今变得阴沉内敛,他默不作声地留在这里,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却蛰伏几个月没有动静,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吗,也忒沉得住气了些。肖战没有意识到,他生了锈的脑子又一次因王一博活动起来,睁眼到天明,盘算人家的目的。

或许颜玉容认错人了呢,还是亲眼确认一下比较好。



 

他教的班成绩很差,年级主任把他扔到差班,也有点“人以群分”的意思。他无所谓,反正上课没人听他讲,讲对还是讲错又有什么关系,他不带班,教学质量让班主任头疼去,他才懒得管。

这一日散了学,他没吃饭,急匆匆地走出校门,往火车站方向行去。



 

波波服装店很好找,看着是寻常店铺的两个大,新刷的红漆板子挂在门脸外头,还有两个女假人穿了件裙子充作迎宾,肖战没见过这架势,登时有点怯场。

九十年代初期,小城人民的思维还停滞在八十年代,譬如墙上仍会刷满又红又专的标语,用以教化警醒世人,譬如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非常程式化,年轻男女固然有父母长辈介绍着出来相亲的,但见面就会闹个大红脸,很少放得开。

肖战也是如此,他受的是传统教育,循规蹈矩的一生仅做过两件出格之事,一是谈了一场有违伦理的恋爱,二是未擦亮眼睛,娶了个自由奔放的老婆。



 

隔着马路,他停下了脚步。

真的要进去看看吗,如果不是王一博的店,他一个大男人进女装店,是不是太奇怪了?

今日授课,他照例戴着一副又大又重的黑框眼镜,眼前极清晰,从那家店子的反光玻璃处,照出他丑陋的“尊容”。

他穿着学校发的统一制服,也算是最体面的一身,可因为洗的太勤,白色的确良衬衣都被他洗的发黄,皱皱巴巴贴在身上,而那条黑色裤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粘毛又起球。

他没有皮鞋,仍是冬天凑和着的那双黑球鞋,底子都要掉了。

颜玉容三不五时艳光四射的出现校园里,面对男同事们或善意或恶意的夸赞,他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此时,他涌上一股久违了的情绪,大概叫做自惭形秽。

由胃里泛起的一股酸水顺着食管直冲喉咙,他闭着眼靠在墙上,捂住肚子,试图让自己好受些。应该是中午没吃饭的缘故,这会儿出来的急,应该在食堂打个牙祭再走的。

以他的经验,越是饿的时候越不能想吃的,食堂做的汤面比他手艺差远了,如现在能有一碗热腾腾的炸酱面,该有多好呢?一把瓜子也成。

微微冒出了虚汗,他想抬起手臂擦擦额头,身上软的像面条,半点提不起劲。



 

“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进去?”

被他腹诽为阴沉内敛的男人停在他面前一米远,犀利的盯着他的身形,像是被狮虎盯上了的猎物,肖战瑟缩了下,浑身不自在,七月天,他出了一身冷汗。

应该立刻逃走的,无奈胃里一动就刀扎一样疼,撑着不显出狼狈之色,嘴唇哆嗦着不知说什么好。王一博似乎看懂了他的反常,主动上前一步要来拎他的胳膊,他不愿受制于人,又疼痛难忍,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像耍赖一样,也很难看。



 

仰视的角度,王一博穿一条挺时髦的深蓝色阔腿裤,上身则是蓝白相间的一件海魂衫,头发剪短了,与他鹰隼一般的目光如出一辙的尖锐,像扎透了他心脏的钢刀。

唯一不太搭配的是,那人怎么都晒不黑的白白的小臂上挎了个布袋,里头露出几根黄瓜,有一根还非常滑稽的缀了朵摇摇欲坠的小黄花。

疼痛令他什么都想不明白。比四年前更英俊的男人,开放的服装店门口,他坐在地上,对方刚好买菜回来,一览无余他的窘境。

“走吧,你不给我做饭,就让我给你做一顿饭,“王一博淡淡的,像是随口说说:”炸酱面,吃不吃?”



 

肖战终是没让王一博搀他,他挣扎着站起来,走的很慢,便是傻子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王一博被他拒绝的眼神逼退,把友善的双手缩了回去,只是走在他身边,觑着他一举一动。

店里有个打下手的小姑娘,看着没多大,见老板进来,热情的迎上去接过菜篮子:“有客人吗,您今天多炒一个菜吗?”

怪异的感觉。

听这姑娘的意思,王一博每天都下厨做饭一样,两个人吃,好像搭伙过日子的夫妻。

肖战歪在一把有靠背的椅中,混沌的想着,他和颜玉容就是搭伙夫妻,可不过日子,希望王一博以后比他运气好一点。

但他的祝福就到这里了。大概王一博觉得对不起他,又看他过得落魄,所以想要做点什么补偿一二,那就补偿好了,只要能让对方释怀,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这是他走进波波服装店的动因。



 

王一博深深望了他一眼,嘱咐了小姑娘几句,穿过一排排衣裙编织的屏障,掀了帘子到后面去了。

小姑娘很快乐的从柜台底下拿了好几种吃食,一样一样摆在肖战跟前的小几上,说客人等候的时候,老板都让端吃的上来,让他不要客气。

山楂片、果丹皮,还有几块鲜花饼。

他伸手捏起了一块点心,手指尖一掐,那饼便酥酥软软的掉了点皮下来,竟不是见谁来就端出一次的放久了的饼,而是新鲜的。

“我们老板很厉害对不对?他特有一套,进的货比北方商厦的洋气多了,又会招待客人,现在好多年轻姑娘都只来我们这儿选衣服,再不去北方商厦了,我觉得省城的货也就这样。我们这儿稍微贵点,总比路费便宜,您觉得呢?“这姑娘呱唧呱唧吃着,也呱唧呱唧说着,刹不住车。

“一条裙子一百块吗?”

“也有那么贵的,但不多,您要买给老婆吗?”

肖战掐下了一块鲜花饼,却没吃,粉末碎在小几上,姑娘眼疾手快用手心收收拢,放到了自己嘴里:“哟,可不敢浪费,老板说了,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我可不能耽误老板存钱娶媳妇!”



 

肖战战栗了一下,他几乎后悔今日这样草率,走进了这家店。夏日虽沉闷,但这店里五颜六色,极有生机,又附赠个插科打诨的小姑娘,一点不像他平日冷寂的生活,他不习惯。

“嗤啦”一声,帘子后起了锅,应当是王一博倒了油,将黄酱与比例得当的大葱下了进去,不知他加水多还是少,其实加的少一些,酱豆粒粒饱满,会更可口。香味逐渐飘满了整个店铺,小姑娘见他沉思也不答话,便走到门口挂上了”店铺已关”的牌子,从内落了锁。

许久没有声息传来,炸酱的香味中慢慢混入了其他的香气,夕阳如血,照的这家店笼罩着一股浓浓的忧郁,肖战在阴影中视觉逐渐消弭,困意袭来,神智漂浮在空中,感受着黄瓜的清香和酱汁里面条的浓香。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能闻得出来。他以前就是这样,说要节省粮食,炸完酱的锅从来不洗,直接倒水煮面,煮出来的就是一锅浅褐色汤汁飘着酱料味道的面条,王一博不爱喝汤,他便把面盛出来浇上浓郁的大酱,而他自己则直接吃带汤的,一点也不浪费。

其实他只是懒得洗锅而已,没想到王一博延续了这个习惯。



 

“文婷!”

小姑娘屁颠屁颠跑进去,不一会儿功夫,端出了个大托盘,先捧到肖战面前:“老板说了,先给您吃。”

肖战一激灵清醒了,他是怎么回事,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昏昏欲睡,胃里的绞痛仿佛也随着静谧的空气消停下来,直到看到香喷喷的面条,五脏庙自发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动。

文婷抿嘴笑了。

她刚才进去问老板,那是个什么人,看着挺穷的,不太像老板的朋友,可人长得挺好看的,不讨人厌。

“他怎么不高兴?您说让我逗他说说话,吃点东西,但他不说话也不吃,光我吃了。”

王一博难看的笑了下:“因为他饿了又不敢说,今天你哄他把面都吃了,我给你多开一个月工资。”



 

文婷一月工资有一百块呢。

她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在家拉扯弟妹,年纪大了,爹妈都想让她赶紧嫁人,好收点彩礼。她不愿意,就说出来找活儿干贴补家用,但她没钱没背景的,国营工厂进不去,其他活儿也找不到。这家店子开了之后,她听人说里面的衣服特漂亮,买不起也得进来转转,一转就羡艳的走不动道。

店里客人来了又去,她的优点便是脸皮厚,老板不赶她,她就小口小口地吃东西,顺便看别人一件一件地试衣服。每个人出来,她都由衷地夸赞“您穿这件太漂亮了”“年轻了二十岁”“我没见过像您这么好看的”,夸得上至四五十妇女,下至十五六小丫头,都眉花眼笑。天晚了,她正不好意思吃了太多东西,准备偷偷溜走时,被那个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的老板拦住了。

“你想不想每天都吃零嘴?”

文婷虽然没啥学历,却懂得察言观色,她在家里要看爹妈眼色,弟妹都能骑在她头上撒野,她垂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道什么歉,”王一博不解,他只是看这小丫头吃东西的样子很香,心里生了好感,加上她这一下午嘴巴呱嗒呱嗒没听过,无形中帮他卖了好多件衣裳,所以才想留她看店的,这样他去进货时就不用关门了。



 

文婷就坐在肖战对面,一个劲的催促:“您吃呀,我们老板的手艺可棒了!”为了一百块,她忽视肖战的尴尬和垂下来的手指,挑了一筷子凑到肖战嘴边:“您不吃,我要被扣工钱的!”

她撒了谎,直觉肖战是个好人,不会为难她。

果然,对方急忙将碗自己端着,他怎好意思让人喂食,他和王一博的事又关文婷什么了,可别连累人被扣钱。

他艰难的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

“您别光吃面呀,上面的黄瓜丝和萝卜丝您喜欢吗,哎哟,我忘了问您挑不挑嘴,像我呀就吃不了茄子,老板做得茄丁面我吃不了,宁肯回家吃冷饭。”

文婷笑眯眯的托腮坐在对面,若是让人家唱独角戏也太失礼了,肖战斟酌着道:“我也不喜欢吃茄子。”

“这样啊!”文婷拍了拍手:“那以后您来,我就提醒老板不要做有茄子的饭。”

肖战苦涩的将脸埋进碗中,心道,他又哪里不知道呢。



 

王一博倚着门框,瞧着这两人聊天。挺好的,文婷说十句,肖战能回一句了。

“他给你多少工资?”

“五十,”文婷故意少说了点,怕肖战吃掉这碗面有心理负担:“其实您吃多少都行,可别吃饱了还吃,撑着了就不好了。”

她看肖战瘦弱的样子,觉得那一碗面进了肚子可能会不舒服。

“没关系,我很能吃的,”肖战笑了笑,将最后一点汤汁喝的干干净净,肠胃得到了熨帖。他就是这样,不太懂得拒绝别人,更别说遇上好人,人家给他一滴水,他是定要涌泉相报的,何况是让饥肠辘辘的他吃光一碗面条呢。

他不得不承认,王一博做的面条很好吃。只是在碗底空了的一瞬间,他意识到温馨的晚餐结束了,他也得记得自己来的目的。



 

文婷今天是第一次看肖战笑,她的心砰砰跳了几下,这个人太奇怪了,她没文化,说不出什么有水平的,只觉肖战一笑,那身衣服就没那么寒碜,只开着一盏小灯的店里散发出柔和的微光。

她被王一博叫到里面去了,他给她特别开了小灶,慰劳她快要被磨破的嘴皮子。接下来,就该是不善言辞的他亲自上阵,试图撬开肖战牢牢封死的一颗心。



 

“老师……”

肖战正站在两排衣裙中间,想要找颜玉容买的那一件,没察觉到王一博就在他身后。那般温柔的呼唤,令他倏然回头,他感觉到自己失态的样子一分不少的落在王一博眼中。

很难看。

“别这样叫我……”他状似坚定又软弱无力的还击。他们有过情好的时候,那时王一博总是不带姓氏的这样叫他。

王一博眼中的星火随着最后一抹夕阳沉了下去,他们两人中,其实是肖战握着主动权,只要对方说不,他就不敢造次。



 

“好,我不叫你,那你能跟我看一样东西吗?”

肖战知道,这是王一博最后的愧疚,只要应对过去,便“化险为夷”。

“好。”



 

黑色的绣着金线的一身绸缎面料的衣裳摆在案台上,肖战觉得不能穿在外面,为什么不能,他也说不上来,好像只要穿上了,就能窥得逝去的一点活气。

那是王一博疯狂渴望的,独属于他的,只有肖战才能展现的风情。

“我亲手做的。“

杀手锏来了,肖战听到自己的心裂开的声音,他没想到的,没法不为之动容。

“你看我只卖女装,不卖男装,因为我想做的男装,想象的模特都是你。“



 

这是一间很小的工作间,摆着一台很专业的缝纫机,另有各色布料堆在身后。肖战不知王一博何时学会了这样的本事,这身衣裳那么华丽,这座小城里没一个人配得上。

“回深圳去吧。“肖战答非所问:“再不然,回宣城去。”

外头灯被文婷熄了,仍是说老板要省钱,狭窄的工作间只有头顶一盏五瓦灯泡拴着灯绳摇摇晃晃,王一博的脸背着光,眼底似乎有什么在闪烁。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哪儿都不去了,留在这里陪你一辈子。”



 

下一句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肖战知道,只要一张嘴,眼泪就会喷涌而出,他赶紧转了身,盯着案台上的一个小洞,一瞬不瞬。

他的停顿给了王一博勇气,蓝白相间的海魂衫从背后拥上来,带着男子与夏日灼热的气息。

嘴不能说话,手却可以行动,肖战抄起王一博的一把剪子抵在自己颈边。半句话不用多说,王一博受了惊吓,放开了他。



 

“衣服给我吧,谢谢。”

本以为肖战再也不会跟他讲一个字,送人出门时,王一博犹如一条被淋了一天一夜的落水狗。听得这话,他惊喜交加,奔到门内将衣裳放进一个崭新的布袋,里面还添了五十块钱。

“钱是你的,一定要拿着。”

肖战不解的望着他。

“颜玉容来买裙子,我说一百,其实是五十,她花的是你的钱,我物归原主,天公地道。“



 

肖战走了很久,王一博失魂落魄的坐在店内,突然门被叩响了。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奔过去,快要哭出来,然而是文婷站在外头。

“老板,我今天不说心里不安,刚才回家路上刚好碰上您那个客人,给了我五十块钱,说谢谢我今天款待,但不要我告诉你……”



 

凄凉的月光打在王一博苍白的面容之上,文婷虽年纪还小,却也感觉到了面前人的绝望。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火急火燎的问道:“他手里拿着什么吗?”

文婷一愣:“空手吧……我只记得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的钱。”

王一博拔腿就跑,飞快地穿过一条街,文婷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追着,路的尽头有个简陋的垃圾桶。

文婷老远看到,她体面而尊贵的老板疯了一样将又臭又脏的垃圾倒出来,那里面混着一个崭新的布袋,里面的东西狼狈的掉在垃圾中央。

她捂住了嘴,因她认得,老板缝了很久的那身黑色金线的漂亮衣裳再不能穿了。





其实还是希望大家追文的~我现在每天都会收到很多评论,老的新的都有,但是老文我真的没有精力去回复了,新文一般当晚的评论都会看,写得好的都会回复~

嗨,让我看到你们的红心蓝手吧(默默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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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半小南瓜

【博君一肖】春如旧 - 20

腹黑落魄小皇子啵 X 潇洒不羁少将军赞

古风强强 囚禁 权谋 竹马养成 双向暗恋


  太子被放出后,士族官员们自然不甘心就此罢手,明里暗里放出不少冷箭,然而安国公肖战却不再明哲保身,而是公然站到了太子那边。


  虽然众人都知道,安国公是只待宰的羔羊,但他毕竟战功赫赫,只要皇帝一日不贬官夺爵,安国公就一日还是大梁的中流砥柱。


  太子失去了江寅,却得到了安国公的支持,士族官员恨得牙痒,皇帝更是忌惮非常。


  肖战何尝不知军政勾结乃皇帝的大忌,所以这些年来他始终游离在政局之外,但江寅之死让他不得不破釜沉舟...

腹黑落魄小皇子啵 X 潇洒不羁少将军赞

古风强强 囚禁 权谋 竹马养成 双向暗恋




  太子被放出后,士族官员们自然不甘心就此罢手,明里暗里放出不少冷箭,然而安国公肖战却不再明哲保身,而是公然站到了太子那边。


  虽然众人都知道,安国公是只待宰的羔羊,但他毕竟战功赫赫,只要皇帝一日不贬官夺爵,安国公就一日还是大梁的中流砥柱。


  太子失去了江寅,却得到了安国公的支持,士族官员恨得牙痒,皇帝更是忌惮非常。


  肖战何尝不知军政勾结乃皇帝的大忌,所以这些年来他始终游离在政局之外,但江寅之死让他不得不破釜沉舟,否则太子就会被士族趁机架空,最后还是逃不过被废黜的命运。


  王一博千算万算没算到肖战会主动进来掺合这一趟浑水。如今两人都骑虎难下,竟生生被推到了敌对的境地。


  江老头七那日,肖战去了东宫。他如今已是众所周知的太子党羽,无须避嫌了。


  肖战和太子在东宫祭奠江寅。思及儿时种种,竟双双凝噎。


  “我那时最怕上江太傅的课,又臭又长,听得人犯困。后来长大了,在边关驻守,慢慢想起一些老师讲的道理,才猛然惊觉那确实是治世良方,即便在军中也是适用的。”


  太子往火堆里添了张纸钱,“其实本宫也怕的。”


  肖战扬眉看向他。


  “老师讲课确实艰涩难懂,本宫天资愚钝,往往要花更多时间去理解,年幼时多少贪玩,老师一讲新东西,本宫就不敢玩了。”


  肖战红着眼眶用手肘碰了太子一下:“你当我不知你贪玩?整日里端出副太子的样子来,背地里拿了我多少本小人书没还我?”


  太子含泪笑,肖战也笑,笑着笑着又都笑不出来了。


  肖战问:“殿下现下如何打算?”


  “颁新政。”太子道,“士族改革是老师一辈子的心病,他之所以未等本宫登基就匆匆开展就是自知寿数不久,怕本宫独自推行受阻。如今士族已闻风声,本宫怕夜长梦多。再者如今也是你声威最大之时,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新政遥遥无期。”


  肖战点头,起身跪拜太子:“殿下只管行事,臣追随殿下,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太子不扶他,反撩开自己的袍角跪地拜了肖战一拜,“今日,长修得将军雪中送炭,无以为报,他日我为至尊,将军为次尊,大梁既在,安国公府永存。”


  肖战没说话。从他在朝堂上公然站在太子一边之时,他就做好了同江寅一样殉道的准备,安国公府不会永存,安国公的封号传到他这里就该结束了。


  

  太子新政将出,士族官员人人自危,自然有人欲对太子下手,但安国公仍身在洛阳,往朝堂上一站,没人敢说太子半句不是。


  与此同时,王一博以准军机大臣之名借阅兵部文书,抄录了一份简略的北狄兵防图,带到茶楼,交给了阿若。


  王一博开门见山地道:“这是大梁北境布防,本宫记得西突厥王室曾与北狄联姻,阿史那达尔应该能有办法联系得上北狄人。”


  阿若略一思索:“殿下是想让北狄挑起战事借机调开安国公?”


  王一博点点头,“肖战在京,没人动得了太子,太子一日不废,无论做什么我们都师出无名。”


  阿若点点头,欲接过布防图。王一博却压住图纸没有动,似乎有一些犹豫。


  阿若道:“殿下可是后悔了?须知开弓没有回头箭,您带我入境的那一刻起,可就没有退路了。”


  王一博其实是不太想让肖战再上战场,但要扳倒太子,肖战难免要受牵连,他在战场反而比在京中安全得多。


  他松开手把布防图推给阿若,“你派人尽快将此图带给阿史那达尔,太子新政在即,肖战离京之日,就是他万劫不复之时。”


  阿若拿着布防图离开茶楼,临走之际回身行了个礼,“听闻月底燕王殿下大婚,阿若不能亲至,先在此恭贺殿下新婚愉快了。”


  王一博轻微地皱了皱眉,拂袖而去。


  

  几日后,军政改革令出,燕王王一博被正式册封为军机大臣,肖战因一项军务在新设的军机处与之重逢。时隔半月,两人相对而看,彼此竟都觉得有几分陌生。


  王一博和肖战同一帮官员们坐在一起议事议了整整一个下午。黄昏之时,官员们零零散散地回了家。唯独安国公和燕王殿下双双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迟迟不去。


  他们俩在议事之时就频频对望,待到最后一个官员也告辞走出议事大厅,王一博直接起身,迎着肖战的目光走过去,单膝跪地,吻上了肖战的嘴唇。


      评论区


  

  半个月后,太子顶着士族的压力颁布新政。


  新政一出,隔日,北狄进犯的消息入京。在朝中众多士族官员的推动下,肖战不得不挂帅出征,离京赴北。


  开拔那日,正是七月廿八,燕王殿下的新婚夜。


  肖战在夜幕中回望披红挂彩的燕王府,问元十八:“东西送过去了吗?”


  他说的是他的“老婆本儿”,安国公身无长物,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一匣子攒了多年的俸禄。送银票虽是俗气了些,但胜在实用,将来逢年过节的,啵啵儿也有余钱给新娘子添点首饰。


  元十八道:“送过去了。”


  肖战点点头,沉默半晌,忽然没头没尾地叹了一句:“下次回来的时候,啵啵儿该有孩子了吧。”


  元十八感觉肖战藏着心事,便道:“将军,你若是想回去看看,还来得及。”


  “不了吧,”肖战一拉缰绳策马出了城,“让他留在这繁花似锦的洛阳城,替我好好地活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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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驴Avery

《好为人狮》(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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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王一博旷了一上午整整三堂课,还翘了中午田径队的日常训练,他跟班主任说“田径队比赛”,跟教练说“班主任补课”,其表情真诚且语气真挚,并成功取得信任,从此深藏功与名。


傍晚放学的时候,王一博踩着铃声出校门,首都一高不准学生滑滑板,于是他挎着单肩包晃晃悠悠走。学校大道栽的也不是合欢,是两排整齐的梧桐。

秋风吹过,树上巴掌大的叶片便渐次变红变黄,落下来以后在校园大道上铺就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王一博会特地绕到落叶厚的地方去走,听叶片茎梗在脚下碎得嘎吱作响。


王一博走过拐角...



 

 

54

 

 

王一博旷了一上午整整三堂课,还翘了中午田径队的日常训练,他跟班主任说“田径队比赛”,跟教练说“班主任补课”,其表情真诚且语气真挚,并成功取得信任,从此深藏功与名。

 

傍晚放学的时候,王一博踩着铃声出校门,首都一高不准学生滑滑板,于是他挎着单肩包晃晃悠悠走。学校大道栽的也不是合欢,是两排整齐的梧桐。

秋风吹过,树上巴掌大的叶片便渐次变红变黄,落下来以后在校园大道上铺就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王一博会特地绕到落叶厚的地方去走,听叶片茎梗在脚下碎得嘎吱作响。

 

王一博走过拐角,象里图书馆就在学校旁边。里面的书并不很全,但是环境清静,装潢简单,周末或放学后会有很多一高的学生在里面自习。

里面的工作人员年纪普遍有点大,看到学生很热情,他们一般九点上班,晚上六点半下班,周五早一点。他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他默默关注图书馆很久,自从发现肖战在这里工作以后。

 

王一博分明是不会去图书馆的人,记起那天来,是为了找一本老师指定的参考书才不得不过去的。转在鳞次栉比排列的书架里,鼻尖是书籍的油墨味道,王一博一时晕头转向,就算下定决心洗心革面,他还没习惯和这么多书相处。然而他仍旧强忍着不耐烦,指尖划过书脊,在书架上认认真真找起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王一博面前书架空隙上,闪过一张侧脸,高鼻梁,细长的睫毛,框架眼镜,视线在另一侧的书柜上逡巡,嘴里正低喃着什么。

就在王一博愣怔之时,那人便正好在自己面前站定,似乎是马上就要转过脸来,“咔”,就在鞋跟摩擦地板声响起那一刻,王一博当机立断蹲下。

 

那个朝思暮想、埋在心里面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此时此刻此地,只距离一面书架。透过最底层书架上几本书的空隙,王一博可以看到对方折起一个褶的浅灰色裤脚、似乎买大了半码的白球鞋,纤细清瘦的脚腕近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握住。

 

隔着头顶厚厚一堆书,肖战的嘟哝声若有似无传来:“I247……248……找到了。”接着他唰唰写了点什么,拿着找到的那本书转身走了。

 

王一博看拿着书、口袋别着圆珠笔的肖战走远,心想,只要一回头,肖战就能看见靠着书架蹲下的他。等肖战走远了,王一博才认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他分明可以叫住肖战的,却下意识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

 

王一博突然想起今天语文卷子上那道古诗赏析,“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那道10分的题他只拿了5分——不过现在,他好像可以明白那种感觉了。

 

后来王一博偷偷地看了肖战半个月,他在狮城的时候就幻想过很多次,肖战是怎么样在别的城市生活的,现在真的看见了,只觉得神奇。


每天放学,王一博都会挎着单肩包,准时等在学校和图书馆的那个拐角,静静看肖战在图书馆门口和同事笑着道别,看他背着一只棕色的公文包远远地按响汽车锁,看他捡掉落在车子前挡风玻璃的落叶,最后上车走掉。

 

要不是后来看到有个人一直偷摸跟着肖战,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勇气,或许是上前会搭上对方的肩头,叫他“肖战”。

 

停车位到图书馆之间隔了几步路,中间开了一家宠物店,肖战偶尔会驻足,隔着玻璃橱窗看里面的小猫小狗。有两次肖战蹲下来拍照,一次是因为看到了一只黑狗,一次是因为看到了一只白猫。

 

肖战当时走时一步三回头,那不舍让王一博至今记忆犹新。所以今天放学,他没有直接去图书馆找肖战,他径直冲向宠物店——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一拍脑袋喜滋滋打算给肖战一个惊喜。

 

“宠物汇馆”的位置不错,店铺灯光明亮,内里宽敞,原木色的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明黄色调的猫爪形相框,里面是一幅幅宠物的相片,有贵宾布偶,也有小土猫小土狗。店铺分两层,一层售卖宠物用品、寄放出售和托管的小动物,二楼则是宠物美容的设备场所。

 

王一博一走进去便开门见山,他直直问收银台的店员:“你们外面那只黑狗多少钱啊?”

店员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他忍俊不禁纠正王一博:“小弟弟,那是黑柴。”他上下打量一下王一博的装束,明白高中生的消费水平,于是委婉地告诉他,“这只领结胸顶级品相,不是普通土狗。”

 

——他没直接说价格,言下之意是婉转的“小屁孩买不起的啦!”

 

王一博倒是听出来了,有点不服气地问:“你直接说多少钱,我有钱!”然后在店员说了价格之后当即蔫了。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捏住口袋里的钱夹,似乎在犹豫什么,结果就在他思考间,另一个声音插入对话。

 

是刚进门的一个阿姨,正巧也是问的小黑柴的价格。阿姨一看就是懂行的,三言两语和店员聊开黑柴的生活习性和品相来,大有购买意愿的模样。王一博见状急了,一把抓住店员的胳膊说:“等等,是我先问的!”

 

一时间,店员和阿姨的眼睛都聚焦在王一博的嫩脸和校服上。阿姨看着他未消婴儿肥,觉得他是不务正业高中生,摇摇头道:“书没读好就要养狗啊?小伙子我劝你考试考完,再叫你爸爸给你买。”

 

店员一看有竞争买家,情势一下子进入了买家市场,于是连忙去外面把小狗抱出来,小黑柴豆豆眉下两只幼圆的亮眼睛,“嗷呜嗷呜”在他臂弯里奶声奶气叫着。阿姨摸摸小狗的脑袋,啧啧啧地逗着,看样子很心动。店员继续旁敲侧击夸起来:“这只小狗性格好的嘞,粘人得不得了,爸爸妈妈也脾气好……”

 

王一博因为一身打扮没有被列入目标客户群体,完全被两个人晾在一边,眼看着肖战喜欢的小狗就要被那阿姨给抱走了。他急得把钱夹从口袋里抽出来,然后把狗从对方怀里抢过来,被揉得昏昏欲睡的小黑柴猛地惊醒,懵懵懂懂在他怀里又“嗷呜”一声。只见王一博一手抱狗,一手拿出里头一张信用卡往收银台上“啪”一丢,言简意赅:“狗我要了,刷卡!”

 

正说话的那两人一愣,店员拿起那张卡看看,疑惑地抬眼瞄了眼王一博,被他打量着的男孩心虚,昂首道:“我爸的卡,我还不能刷了?”店员看眼前估计是个富二代,耸耸肩让另个专门负责的带他去登记,自己则和被半途截胡、一脸愤慨的阿姨讨论起来。

 

“不好意思啊,真是他先来的。”店员一边安慰阿姨,一边感慨说,“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买回去玩玩的,过几天就让别人帮忙养了。”

阿姨痛失所爱,瘪了瘪嘴骂:“给他养就是浪费钱!”

 

他们刚攀谈一会,就见王一博又抱着小黑柴回来了,怀里还多了只猫,蓝白花纹,身形略长,腿略短。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王一博就伸手把小黑柴递还到阿姨手上,让牛奶猫整个趴在自己怀里,摸摸小猫脑袋说:“就买一只,我要它了。”

 

店员惊讶挑眉:“你确定要它啊,这只脾气不好啊。”

 

原来这只曼基康是前任主人寄养在宠物店的,是捡来的小猫,说好两天出差后回来取,结果一直没见人,打电话也不接,估计是恶意弃养了。

 

他们常常遇到这种案例,一般是捡来流浪猫,或者他人赠送的猫,来得容易所以不加珍惜。结婚了对象不喜欢,或者是养了几天猫脾气不好,就这样遗弃掉。送到宠物店还算好的结局,如若成了流浪猫,一场车祸或者一点恶意就能结束这段脆弱的生命。

而这只曼基康估计是因为命途多舛,不像别的矮脚猫性格那么好,喜欢挠人,叫起来很凶。

 

王一博点点头:“多少钱啊?”

店主说了个数字,王一博觉得可以接受,就点点头说:“那我不刷卡了。”

 

接着,王一博慢悠悠地把信用卡收回来,转而开始从钱包里掏出纸钞来,一百五十二十的散钞,像是平时攒下来的生活费。

凑来凑去到最后还差五十,王一博烦躁地用力抖了抖已经空空如也的钱包,冷不丁飞出最后两张来——其上五彩斑斓的大字写着“地下城与勇士”。

 

王一博尴尬地把它们收回来塞进书包,解释道:“额,这是游戏点卡……你等等,我再找找。”

“还有五十别给了。”店主被他逗笑了,对他的态度柔和了许多,拍拍王一博的肩膀说,“这小猫挺可怜的,你可要好好照顾它。”

 

王一博点点头,表情比买小黑柴的时候认真许多,他的眼睛瞪大了,也跟小黑柴一样又圆又亮,他郑重地把愤怒“喵喵”叫的短腿猫抱在怀里,做出承诺:“我会对她负责的!”

 

肖战今天很忙,捐赠图书馆的老板晚一些要来视察,于是店里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肖战脚不沾地地检查索引中缺漏的书,给他们整理分类,多余的便登记入库。王一博来图书馆门口给肖战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刚精疲力竭地完成最后一项工作。

 

王一博今天没有背他那只单肩包,背了个双肩包——不对,不是双肩包——肖战看着笑着躲闪的王一博,感觉不妙,于是警惕地问道:“你买了什么?”

“你猜!”王一博说着你猜,却根本等不及让肖战猜。他一脸开心藏不住,笑意都要从小括号里面荡漾出去,迫不及待把背着的东西献宝地举到肖战面前,大声喊:“给你惊喜!”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但笑容很快在脸上僵住,因为肖战慢慢蹙起来的眉头。王一博偷偷觑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肖战,没把握地问:“你不是喜欢猫吗?”

“我是喜欢啊……”肖战抱着手臂,没好气地跟王一博开始数落,“但是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你高三学习压力这么重,我平时上班,还打算抽时间看书考国考,小猫谁来照顾?”

 

“是你说喜欢的嘛!”王一博被唠叨得不满意了,“老是看猫和狗的视频和照片,还说想养小动物,我给你买了还骂我……”

王一博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委屈的人,于是死死抱紧怀里的猫包,只觉得自己和里面那位朋友同是天涯沦落人。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肖战无奈地摇摇头,声音柔和:“算了,拿过来你给我看看小猫长什么样。”

王一博顿时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地把猫包递过来,好像拿准了肖战吃软不吃硬。肖战心里又好笑又好气,心想估计也是自己铲屎粘毛。哎,麻烦死了,王一博简直是花钱来给他找罪受。自此家里除了王一博又要多一个粘人精。

 

不对,也应该比不上王一博粘人吧。肖战这么想着,倒是也轻松了一点,觉得任务并没有很艰巨。于是他朝王一博靠近一点,拉开拉链,黑色的猫包里瞬间窜出一个圆滚滚脑袋,蓝白花纹,圆眼睛,朝他软绵绵“喵”了一声。

 

一记晴天霹雳当头劈下,肖战愣愣地同这双圆眼睛对视,不可置信惊道:“坚果?”

 

“战战?”另一句疑惑声打断他的思绪,肖战和王一博一道循声转头望去,只见一位打扮考究的女人站在街口,怀里抱着只领结胸的黑色幼柴犬,正一脸震惊地望着在街角头挨头看小猫的王一博与肖战二人。

 


第二记晴天霹雳随之当头劈下,肖战维持着抱起小猫的姿势,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妈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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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整个愣住):喵喵喵???谁???

-失灵-

不寄人间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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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阿旭买了沈大成家的青团回来,一路小跑,刚好赶上肖战出来,在门口慢悠悠的整理自己的帽子,十一月的上海不算太冷,但总觉得有些浸到骨子里的寒,他抱着纸袋子搓了搓手,说,“去哪儿啊?”


肖战从他手里接过有些皱的袋子,说,“毛毛躁躁的,怎么也不多穿点?前两天就讲过你了。”


他伸手招了停在路边的黄包车过来,顺手掏了几张票子塞给阿旭,“我去吃饭,你先回去,要么跟你那几个兄弟也去吃酒,钱够伐?不够我再……”


阿旭连忙打断他,说,“够了够了,我领薪水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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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阿旭买了沈大成家的青团回来,一路小跑,刚好赶上肖战出来,在门口慢悠悠的整理自己的帽子,十一月的上海不算太冷,但总觉得有些浸到骨子里的寒,他抱着纸袋子搓了搓手,说,“去哪儿啊?”


肖战从他手里接过有些皱的袋子,说,“毛毛躁躁的,怎么也不多穿点?前两天就讲过你了。”


他伸手招了停在路边的黄包车过来,顺手掏了几张票子塞给阿旭,“我去吃饭,你先回去,要么跟你那几个兄弟也去吃酒,钱够伐?不够我再……”


阿旭连忙打断他,说,“够了够了,我领薪水不算,少爷也总是拿零花钱贴补我,这么多,就算是去包舞小姐都是够的。”


肖战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脑门,说,“找什么舞小姐,攒点钱找个姑娘成家好伐?天天不知道在做什么,到处乱跑的。”


阿旭连忙点头应和,成家他是不太指望了,暂时还没有做好让少爷自己天天动手做事的准备,就像今天一样,想起来要给他那个没有拜把子的兄弟带点心吃,硬是让自己跑了好几条街买回来。


他目送着肖战坐上黄包车,有些懒散的背影,无奈的长叹出一口气来。


天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了。


阿旭仰着脸盯着头顶上那片乌压压的团云看了几眼,盯到眼睛疼,才收回目光,到路边等电车过来,准备回肖公馆去。

 

 


 

 

 

 

赌档的事情有些多,王一博便迟了一刻钟,到包厢里的时候肖战已经端着热茶杯在点菜了。


他看见王一博,眼睛瞬间亮了下,拍拍他身边的座位,说,“快来快来,等你好一会儿了,这家没来过,不知道哪些做得好吃,你介绍下伐。”


王一博脱下外套递给服务生,接过肖战手里的餐单,一面坐下一边说,“他们家的糖醋小排好吃的,每天仙乐斯的小白相们都会坐车过来吃的,你试试看。”


他侧过脸,对正在帮他挂衣服的服务生说,“有馄饨吗?”


服务生犹豫了下,说,“这些点心都是没有的,不过我们饭店有从法国来的大厨,水果蛋糕做得很好吃,您要试一下伐?”


王一博头也不抬,说,“没有就另外叫大厨做,要用前晚吊的高汤,熟了就端过来,不然要影响口感的。”


服务生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去同我们经理说一下好伐?”


王一博抬眼看着她,似笑非笑,说,“你确定要同你经理说?”


服务生说,“这个……不说我没有办法自己下决定的呀。”


王一博毫不在意说,“那你就去问问他,不过就是要挨一顿骂就是了,这个我提前跟你说好。”


服务生的目光在屋里两人身上转了转,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出包厢的门叫来人,按照王一博的吩咐去通知后厨了。


肖战忍不住笑,他最近老跟着王一博出来下馆子,脸颊的轮廓都圆了些,笑起来眼眸弯弯,看得人心里敞亮,“要是没有就算了,连累人家担惊受怕的。”


自从那次在书店的晚上,跟着王一博从小贩那里吃了那碗馄饨之后,肖战就总是念着那个味道,家里的厨房做不出来,王一博家里从北平带来的厨子也做的不地道,跑过饭店或是路边小街,每次吃的都总是差那么点味道,久而久之,也养成了无论在哪里吃饭,总要尝尝这家做的小馄饨的习惯。


王一博挑眉看他,说,“没有你能乐意?”


肖战想了下,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不乐意。”


虽然说出去不太好听,但的确有靠山要比自己一个人单干要强,他们两个人相处,大部分时候是王一博顺着他,吃饭跳舞听戏,肖战好久没有自己掏过钞票,淮海路那家有名做西装的店,上新的第一批好料子都被拿来给肖战做衣服,衣柜都新添了两个。


肖太太笑过他好多回,说王一博才更像他哥,事事都让着他想着他,搞得好像肖战几乎要成为青帮里第二个小少爷了。


他们北方人天生的豪爽和对身边人掏心窝子的习惯,就像是浸到骨子里似的,改都改不掉。


只是肖董事长每次都嗤之以鼻,对被邀请上门来吃晚饭的王一博不冷不热。


肖战从一开始的受惠必还,变成现在的心安理得,只是每次有什么好东西,总想着要先给王一博备一份。


他从身边的座位上拎出给王一博买的青团来,说,“来,过来之前买的,拿回去吃。”


王一博好笑的拆开袋子,说,“下午就干这个去了?”


“没,下午我去听了会儿流水评弹,阿旭去帮我买的,”肖战端着茶杯,说,“从天兴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给冻傻了,这天说冷就冷,我还听说最近要下雪的。”


“上海都多少年没有下过雪了,”王一博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忪,说,“不过……北平的雪我也看了十几年了。”


肖战想起现在北平的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埋头喝茶,脸颊红扑扑,略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看的王一博本来紧绷的表情又放松下来。


“算了,上海也总会下雪的。”


服务生重新进来,端上了蓝白瓷碗的小馄饨,粉白的一小点鼓鼓的,和切成细丝的蛋皮搅在一起,葱花点缀,猪油也是另外按照要求加的,香气随着碗盖冒出来,跟着雾气一起蔓延在整个房间,王一博微笑着看他握着汤匙急哄哄往自己碗里舀馄饨,轻声说,“慢点,又不会少了你的。”


肖战嘀咕说,“你不懂。”


放太久了不好吃,凉了也不好吃,一定要这样有些烫的,被呼着气在嘴里乱跳,滚烫的咽下去,胃也跟着暖起来,那才叫吃馄饨。


他这套歪理也只有他自己能懂,便也懒得跟王一博解释了,两三个咽下去,又喝了口汤,在服务生和王一博紧盯着的目光下,沉吟了半分钟,说,“不是那个味道。”


王一博早就习惯了,连安慰的话都懒得说,拿着菜单跟服务生点菜,流水似的寄了一整张单子,才放人下去。


肖战把瓷碗推到了旁边,有些遗憾说,“也去那边蹲了几个晚上,可惜那位大哥再也没来卖过馄饨,也不知道再吃到是什么时候了。”


王一博充耳不闻,拿着报纸抖落。


肖战说,“哎,要不你时候给我做次?”


王一博翻报纸的动作一顿。


肖战推了推他的手臂,说,“你哥跟你说话呢。”


王一博默默的把手臂往上抬了些,遮住自己的脸。


肖战说,“喂。”


王一博无奈说,“少爷,我的手是拿刀拿枪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饭啊?”


肖战说,“哎,你别看我老爹平时那样,有时候公司没有事情,他也会在家里做饭给我和我姆妈吃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啊?”


王一博说,“看报纸伐?”


肖战翻了个白眼。


王一博说,“吃完饭去玩伐?我做东。”


肖战一只手臂撑在桌上,说,“去哪里啊?”


仙乐斯二楼的包厢也早就变成了肖战的老位置,百乐门去了好多趟,不要包舞票也有舞女主动来和肖战跳舞,人前人后的,称呼也从小少爷变成了战哥,都知道他是王一博的兄弟,待遇虽不如王一博本人,但也是别人拍马都赶不上的了。


王一博说,“看电影去伐?”


肖战嗯了声,说,“看哪出?”


王一博想了下,说,“来的路上看见影院要上前两年的老片子,叫什么,歌女红牡丹吧?”


肖战扑哧笑出声,说,“电影皇后的吗?我的天,这得是多久之前的老片子了呀?不去不去,还不如去陪我姆妈搓麻将呢,你也来吧,上次她在你这儿赢了不少,可开心了,晚上同我夸了你好几遍,说你懂事讨人喜欢。”


王一博晚上没什么其他事情要做,便应了下来。


闲话刚说完,服务生就陆陆续续的端了菜上来,都蛮合肖战口味的,水果蛋糕最后还是要了一块,只不过肖战不喜欢,觉得太腻,俩人就再没动过。


他们吃好了饭,拿着外套准备穿好了出门,王一博的小汽车停在外边,直接开回肖公馆去,正说着话,远远的有闹哄哄的动静传来,尖叫声哭喊声,伴随着汽车的声音,喊口号的声音一齐传过来,俩人都愣了下,不约而同的转脸去对服务生说,“出什么事了?”


服务生也傻了,这样大的动静还从来没有遇见过。


王一博是先冲出去的,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肖战有只胳膊露在外套外边,来不及套进去,就这么晃荡着挂在身上,顺着楼梯两步一个台阶的跑下去,刚出了门,就被外边的人给撞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还是王一博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雨丝冰凉的落在俩人身上,发上,蒙蒙的起了一层水汽。


肖战茫然的看着拎着箱子,推着车,骑着三轮的人像是没头苍蝇的乱窜,方向都是一致的——都是在往外跑。


装甲车,排成长龙的军队,飘荡着膏药旗的挎斗三轮车,土黄色的服装几乎淹没了寻常老百姓日常生活中最朴素不过的服色,雨滴砸在枪前的刺刀上,啪嗒的炸开一个个水花。


肖战喃喃说,“怎么会这样……这里可是市区啊。”


他下意识转脸去看王一博,对方的神色很冷,久违的暴戾气息在一瞬间回溯,肖战像是看见了一年前跟王一博见面的那天,对方满身是血的跟手下发号施令。


肖战眼尖的看到王一博的手放在了他平时惯常放枪的位置,手背青筋道道浮现,像是下一秒就会抽出枪来,打光弹匣里的所有子弹。


他连忙按住了王一博的手。


王一博转脸来看他。


他们两个人都是湿漉漉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雨下的更大了。


肖战拧着眉毛,神情很严肃,他看着王一博,慢慢的摇了摇头。


从今天开始,安生的日子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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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气坏了

我和前男友炒CP (九)

两个互相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的小别扭破镜重圆的故事
平行时空,请勿上升


肖战发着烧,再次闭眼就睡得沉了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王一博已经离开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肖战捏着眉心看了眼微信通知,也没收到王一博的消息,仿佛昨晚只是做了场梦。


肖战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但失落之余又觉得庆幸,昨晚俩人都有些失控,今早王一博不在也避免了尴尬的场面。


肖战不认为分开了三年两人之间还有在一起的可能,且不说王一博现在不明朗的态度,光是自己身上的一摊子破事就不该再缠着他。...

两个互相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的小别扭破镜重圆的故事
平行时空,请勿上升

 

 

 

 

 

 

肖战发着烧,再次闭眼就睡得沉了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王一博已经离开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肖战捏着眉心看了眼微信通知,也没收到王一博的消息,仿佛昨晚只是做了场梦。

 

肖战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但失落之余又觉得庆幸,昨晚俩人都有些失控,今早王一博不在也避免了尴尬的场面。

 

肖战不认为分开了三年两人之间还有在一起的可能,且不说王一博现在不明朗的态度,光是自己身上的一摊子破事就不该再缠着他。

 

这般想着,肖战宽心了不少,优哉游哉起床吃了饭,专心准备今晚的直播。他因为参加这个唱跳节目空了好几天的直播,直播市场向来记忆不长,再不赶上再出名总是会被淘汰。

 

 

 

 

 

 

两周后,肖战参加的唱跳节目播出,节目组剪辑功力了得,分明是平平无奇的几个舞蹈动作硬是剪出了世纪爱恋的感觉,加之王一博那时候那句爆炸性的回答,节目播出当晚肖战和王一博两人的名字就捆绑齐齐上了热搜。

 

小A最不淡定,看到热搜差点没把肖战家的门拍烂,肖战不明所以地去开门,只见小A穿着还没系好的浴衣火急火燎地站在门口跺脚。

 

肖战惊得差点没直接把门关上。

 

“你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她是不是提着刀在后面追杀你?我得提前跟你说啊我不收留身上存在不安全因素的人。”

 

小A拼命地摇头,按着肖战欲把门关上的手,嘴上噼里啪啦地念着:“卧槽,哥,你上热搜了知道吗?和那个王一博!你要大火了!”

 

肖战后知后觉地去看热搜,果不其然,他和王一博的名字双双挂在热搜的十几名,且呈上涨的趋势。

 

肖战这才想起今天是节目播出的日子,这节目效果这么猛的吗?

 

肖战有些惊讶,连忙登了自己的微博大号,首页置顶的那条微博像是被血、洗了般,全是观光团,微博粉丝也在短时间内蹭蹭涨了好几万。

 

肖战的工作重心在某个直播平台,微博没怎么用心经营,一共就寥寥几条,眼下这这几条微博显然已经被新来的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他在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明星和网红流量之间的区别。

 

半个小时后,王一博肖战这个话题已经从十几名跻身热搜前三,各大营销号为了蹭热度,子虚乌有地猜测了一大堆两人之间的关系,王一博和肖战的高清大图在这个话题里随处可见,更甚已经火速有了CP粉。

 

肖战顶着好奇心,点进了热门微博的评论,评论里各位网友意见不一,各说各话。

 

@茶啵啵:我疯了,这是什么神仙原耽剧情,啊啊啊啊,肖战小哥哥歌也唱得超好的,你们可以去看他的直播,人超有礼貌,这桩婚事妈妈准了!妈妈去给你们搬民政局!

 

@菠萝萝萝萝:拜托这只是一个节目好吗,前面的磕假糖能不能不要带我哥出场,一个顶流,一个十八线都算不上,想红想疯了吗,这都能拉郎蹭上我哥,回去好好做糊B主播不好吗?

 

@薄荷奶绿:薄荷女孩坚决不同意,哪里来的糊咖吸血吸上我啵,拜托,我啵和我何才是百分百的天选好吗?唱歌好听也能吹了?建议这些粉丝去听听我何的清唱,甩这位糊B主播几百条街好吗?

 

@唯爱小啵:上面的CP粉圈地自萌,懂?这么高调出场是等我们来卡你吗?

 

@蜗牛小当:我就一纯路人,有一说一,web在节目里cue xz可爱真的好戳我,这对CP我先磕为敬。

 

......

 

肖战看了一圈下来,其实还挺意外。

 

他以为会被王一博的粉丝骂得狗血临头,没想到现在的粉丝包容度这么高,竟然有一部分已经在磕他和王一博的CP了,甚至俩人的CP都有了超话。

 

肖战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L姐打来的。

 

L姐语气平淡:“看到热搜了吧,微博上不管是骂你还是夸你你通通不许回应,还有,吃瓜不要用大号,手滑点赞的话我也不好处理。”

 

肖战连声应下,又问:“我能提个要求吗?”

 

L姐平静道:“说。”

 

肖战沉吟片刻,说:“能给我多配两个房管吗,我怕明天直播会被骂死。”

 

L姐大惊:“你都这样了还要直播?”

 

肖战不明所以:“啊?我怎样了?”

 

L姐舒了口气,说:“肖战,你真的不考虑进娱乐圈吗,你这个条件,加上现在的热度,我捧你,假以时日你可以和王一博一样红。”

 

肖战头痛,为什么L姐非要抓着这点不放。

 

“你可以考虑考虑,进了娱乐圈收入自然会比现在高,况且直播红利能有多久谁也不知道,趁早跳槽选择性还多。”

 

肖战叹了口气,礼貌回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没兴趣。”

 

 

 

 

 

肖战第二天收到了一个莫名的快递,他平时买的东西多,也没计较,签收了就往屋子里带,吃完饭打算顺手拆开看看。

 

盒子挺大,方方正正的,肖战拉开纸盒的盖子,入目是一件染了血|渍的衣服,斑斑点点,骇人至极。

 

肖战一瞬间瞳孔放大,惊得叫不出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自尾椎骨迅速上移,冲得头皮发麻,等肖战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汗湿了一件衣服。

 

他发着抖去摸手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拨了王一博的电话,电话嘟了两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飞快地挂断。

 

在肖战的意识里清晰地记着,一年前王一博的某场演出遇到了疯狂泼油漆的黑粉,主办方来不及阻拦,鲜红的油漆直直地落到少年的身上,像是无际流淌的血液。

 

这种事情光是想象已经难以接受,更何况是真实发生在王一博身上的,他不该再承受一次。

 

肖战按了按跳得飞快的心口,打电话同L姐平静地叙述了事情的原委。

 

L姐在那头淡定得很,这种事情在圈里她已经见怪不怪。

 

她分析了一通,猜测是昨晚一事后,肖战的存在激怒了某方的粉丝,故而做出这等过激的行为。她给肖战放了两天假,让他两日之内找到新房子趁早搬家。

 

肖战望着一地狼藉,心中虽已渐渐平静,但还是涌上一阵后怕。

 

做了这么久主播,肖战也收到过一些恶意,但都只是言语上的,他起初觉得委屈,后来渐渐的也学会了习惯,但像今天这种情况他是真的觉得在人身安全上受到了威胁。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肖战应激性地抖了一下,这才慢悠悠地走到门口,谨慎地瞥了一眼猫眼,下一刻他飞快地开了门。

 

王一博穿着西服,脸上画着淡妆,显然是从某个活动上刚下来。

 

肖战委实吃惊,磕磕绊绊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你打电话给我?”

 

肖战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拨了一把头发。

 

王一博不客气地走进去,问:“有事找我?”

 

肖战慌忙追上王一博,解释道:“啊,是这样...”

 

王一博已然快步走到客厅,入目便是肖战摊在地板上还来不及收拾的快递。

 

肖战着急,冲到王一博跟前不着痕迹地挡住那件快递。

 

王一博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似是发怒,又似是心疼,但还是平静地说:“你不用挡,L姐都告诉我了。”

 

肖战一愣,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他考虑到王一博,还是忍着恶心半弓着身体把盖子合上,稍微挡住了令人不适的画面,又回过头扯了个笑说:“你别看,这种事少一个人看到就少一点心理阴影。唉,问题也不大,就是我对他们知道我住址这事挺膈应。”

 

王一博微微皱起眉,拉着肖战坐到沙发上,说:“笑得真勉强,别装了,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谁都害怕。”

 

肖战放下了嘴角,显得有些疲倦。

 

许久,他悠悠开口:“其实真的有点吓人...”

 

下一瞬,他被拥入一个带着熟悉味道的温热怀抱,王一博的臂膀紧得让肖战隐隐觉得有些发疼,一秒后,王一博语气低沉地说:“别怕。”

 

 

 

 

 

 

感谢@XX(我终于可以打出来惹!)@阑珊@柳述怀@玥曦等人对文章的喜欢与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