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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粉糕@鱼渊

嘉闻 | 早安

现实向+衍生流水账   甜暖he


“我想和你一起等待天亮。”


黑不见底的天空慢慢变白,随后染上属于太阳的颜色。


翟潇闻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个幸福的人。


从小到大,若问起有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他从第一步就无法判定,更别说给出回答了。


什么叫大风大浪?什么又叫做经历?


翟潇闻说不清楚,这没有一个既定标准。


他在一个和睦美满的家庭长大,他在期待与宠爱中向前迈进,他报考了理工类的学校,却在执意唱歌的坚持和不错的外贸条件下,算是顺利地走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矛盾至极的...

现实向+衍生流水账   甜暖he


“我想和你一起等待天亮。”






黑不见底的天空慢慢变白,随后染上属于太阳的颜色。






翟潇闻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个幸福的人。


从小到大,若问起有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他从第一步就无法判定,更别说给出回答了。


什么叫大风大浪?什么又叫做经历?


翟潇闻说不清楚,这没有一个既定标准。


他在一个和睦美满的家庭长大,他在期待与宠爱中向前迈进,他报考了理工类的学校,却在执意唱歌的坚持和不错的外贸条件下,算是顺利地走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矛盾至极的心态来到这个地方。


他在19岁参演了网剧,在20岁录制了创造营并顺利成团出道。


他喜欢唱歌,但不是科班出身,跳舞底子跟别人比起来又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翟潇闻算着自己在这个节目里的陪跑可能性是99%还是100%,并一时兴起着“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开开心心”跟着同伴们走进了A班的通道。


最后毫无悬念的,翟潇闻进了F班。


他真的真的是没有自信,在这么一个全是比自己优秀的人的集体中。


收掉手机的时候,他觉得天塌下来了一大块。


翟潇闻这下发现,自己似乎连逃避现实的最佳通道都没有了。


无论如何,自己好歹也是上了这个岛,进了这个营,那么无论能待多久,自己总是要去坚持一下。


一天也是天。


24小时的主题曲考核就是在玩他,第一次公演的歌曲倒是意外给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发挥机会。


虽然说它不适合自己的队长牛超啦,但还挺适合自己的。


这大概也是牛超会选择自己的原因吧。






心态是什么时候出现转机的呢?


掐细一点的话应该是在第一次公布排名的时候。


翟潇闻体验到了一次什么叫做人生就是大落落落落落落落大起。


迪丽热巴宣布完第九名的名字,他背着自己书包一路小跑到对面,无论是别人的拥抱还是走过去的短短十几米左右的路程,他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多么不真实啊,这就是梦吧。


他也不能哭,他没啥立场哭。


喜极而泣吗?可是翟潇闻的心里真的全是高兴吗?


翟潇闻心里更多的,是不安与惶恐。


他配这个排名吗?他又能在这个位置坐多久呢?


他望着对面那群或是更高排名或是已经被提前宣布离开的成员们,眼神飘忽。


直到对上那个人的眼睛,翟潇闻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镇定了一些。






焉栩嘉一直坚信着自己是个幸福的人。


什么叫幸福?焉栩嘉觉得幸福了那就叫幸福。


一家人其乐融融,有个可爱的弟弟,一直能追求自己想做并喜欢做的事情,这已经让焉栩嘉非常知足了。


那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当然也是有不开心的时候啦。


可是为什么要把这些不快乐的事情反复提起呢?


焉栩嘉从小踏入娱乐圈,从演戏到偶像,他总是给自己定着比较明确的目标,并为此不断努力着。


参加创造营算是给自己又寻了一个作为rapper登上舞台的机会吧。


顺便再充实充实自己,结识一些新的朋友。


利大于弊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焉栩嘉给自己制定的目标是A班,他达到了。


主题曲考核虽然没有名列前位,但焉栩嘉也觉得自己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成果。


但这应该只能算是他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被选成第一次公演的C位那真的是完全出乎了焉栩嘉的预料。


当center这种事,实在是有些棘手啊。


但焉栩嘉觉得自己的斗志和热情也被挑起来了。






第一次宣布排名的时候,焉栩嘉是期待又紧张的。


第六名对焉栩嘉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开始。


自己的排名算高,走过去之前来祝贺自己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被何洛洛抱了个满怀,听到了对方的一句“对手没有选错”。


焉栩嘉听着这话还挺开心的,他背着包走到第六名的位置上,在路程中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座位。


又跟那个家伙撞了一下视线。


一个更多的是开心,一个更多的是担忧。






翟潇闻和焉栩嘉不约而同地想过一个问题:


换个方式,自己还会和对方认识吗?


他们双方各自理了一遍自己的朋友圈,得不到确切的结论。


果然,还没完全挣脱出心理青春期的男生在一个人的晚上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两个人在星光岛上的日子,很多时候实在是太像两条平行线。


你明明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无法去干涉你的行为。


我在电脑和纸笔上描绘着滨河东路,你在练习室里的回忆演唱着自己的童年;


我在敢之中兜兜转转追寻突破,你在挥洒的汗水中唱着beat me if you can。


到底该唱着什么样的歌,跳着什么样的舞,我们两个才能将跳脱出浅浅的眼神与语言交流,登上新的台阶呢?


“好好练你也可以”的言语,砸修门与烟灰缸的互呛,vlog里的嬉闹与互动,烟花下的拥抱与呐喊,


焉栩嘉在翟潇闻推开《赤子》的那扇门之时就什么都想通了。


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


不干点疯狂的事情,总觉得自己的青春差了点什么。






“焉栩嘉,你所做的一切和言语都可能成为我告你对我的龌龊心思的呈堂证供。”


翟潇闻顶着个鸡窝头朝焉栩嘉指了指自己被亲肿的嘴唇,面色不善:“我今天还要出门呢,嘉嘉。”


焉栩嘉不怕死地又凑到翟潇闻面前亲了一口:“你哪次出门不是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早在出道夜的那天焉栩嘉斗着胆在后台亲了翟潇闻,表示了自己心意的同时也获得了翟潇闻的逃避。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逃避可耻却有用。


刚出道的两个人克制而又疏离,焉栩嘉徒有一颗想要靠近的心,却没法做出什么实际行动。


翟潇闻不完全拒绝焉栩嘉的亲近,但两个人肩并肩坐着的时候一定要和对方保持距离。


然后躲着躲着,翟潇闻还是自己主动去找焉栩嘉了。


“你会在长沙找到自己的幸福吗?”


“水涮一切。”






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放的上台面的话语。


从我们长大了开始,两个人也是真的长大了。


还没干什么呢已经开始在路透镜头前互相摆臭脸了。


但这又不可能坚持得住,躲在地下的搂搂抱抱早就让两个人体验到了不满足。


两个人在镜头面前多互动几下,也不是不可以吧?


不愿透露姓名的某位同志表示:“不然你想告诉你的粉丝,你在我们团里是个孤儿吗?还是想说你和xxx单方面有仇呢?”






……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敢在镜头面前动手动脚了,那得是能多占点便宜是一点吧。


网红恋爱地点里,总是少不了鬼屋这种东西。


刻意恐怖的氛围下,其实最吃香的还是胆小一点的那个家伙吧。


“你别这么拉我,疼!”


“有我在,不用怕。”


“嘉嘉一直这么抱着我,啊啊啊的叫。”


翟潇闻难得这么畅快地展现了一次自己的男友力。


焉栩嘉第一次这么坦坦荡荡地整个人当着镜头的面瘫在翟潇闻的身上。






“全运会电视台全运会电视台。”


“你现在正在收看的是超新星全运会特别栏目。”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篇。”


“焉栩嘉、翟潇闻篇。”


从镜头下离开之后,翟潇闻一拳一拳捶在焉栩嘉的肩膀上:“学我,学我,学我,傻死了。”


“我觉得挺可爱的啊,”焉栩嘉抓住翟潇闻的手腕握在手里,“跟你一起做配合一下。”


“然后你每个动作都给我延迟一秒钟。”翟潇闻甩了甩手腕,让焉栩嘉松开,两个人重新改成手握在一起的姿势。






演唱会前的舞蹈排练,编舞老师给了大家无限的发挥空间。


“这边一段是freestyle,大家可以自由发挥摆两个pose。”


十一个少年互相商量着自己的动作,翟潇闻也不例外,他对着跟自己站在一起的刘也和赵磊比划着自己的想法。


“你们看。”翟潇闻一只手从后拉起自己的一条腿,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怎么样?”


赵磊:“……”


刘也:“……你这个动作最好再找个人陪你这么对称着来,两个人一起。”


“会比较有气势是吗!”翟潇闻悉心听取意见。


刘也摇了摇头:“这样就有人陪你一起傻。”


翟潇闻:“……”


翟潇闻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的这个动作问题出现在哪里,刘也和赵磊也考虑着自己的内容。


考虑着考虑着,刘也瞥到翟潇闻跑到另一边的动作,问道:“你说他是放弃了还是要继续坚持?”


“放弃啥啊?”赵磊对着镜子做着动作,“咱们这里谁每次都陪他一起你又不是想不起来。”


演唱会当天,刘也看到一蓝一银的对称动作,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


正如第一场演唱会彩排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想着解散场的演唱会会是什么样了一样。


咱们可是个限定团啊。


团队解散之后,大家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能干。


大概除了合体再唱一次歌,再跳一次舞。


焉栩嘉和翟潇闻的故事似乎也在解散场结束的那一瞬间画上了句号。


“好像再一次什么都变了,又好像再一次什么都没变,不过这次我比下岛的时候多带走了一只猫。”


翟潇闻抱着水泥面对着镜头:“来,你也是最后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跟大家打招呼了。”


大家离开之后,翟潇闻又只剩下一个人了。


他一下子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走。


翟潇闻一边接受着公司安排的工作,一边试探性地问自己有没有机会回学校把书念完。


翟潇闻最后还是在大学帮忙保留了之前学分的情况下断断续续地念完了大学。


好歹拿到了毕业证书,也能让自己的父母在这个方面放下心了吧。


生活还是充实的、忙碌的、但又没什么真实感的。


翟潇闻在各地赶着通告四处奔波,却又拾回了以前一个人时候的胡思乱想。


算来算去还是漏了啊,翟潇闻在心里想着。


……这次我比下岛的时候多丢了一颗心。






焉栩嘉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学府,解散之后也是一边经营着学业一边接拍各种剧本。


焉栩嘉走之前对着镜头说:“心情还是不一样的,毕竟时间的沉淀是不可忽略的。”


“两年,这次都已经有两年了。”


自己却还是没有说出那句我喜欢你,也没等到对方可能会有的我喜欢你。


身处这个社会,这句话实在是太沉重了。


焉栩嘉在夜里盯着天花板,思考着如果还能跟翟潇闻保持关系,又会怎么样?


……


不行,与其保持着苍白的队友关系,还不如什么都没有来的舒服。


一旦有了,就会有无限贪婪的想法和渴望。


焉栩嘉想要的从来不是网页搜索里出现的焉栩嘉翟潇闻的词条,而是自己每天早上醒来能在枕头旁看到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翟潇闻。


自己家还有焉晟嘉,可翟潇闻家也没有别人了。


即便翟潇闻家放走了翟潇闻,那翟潇闻就会愿意和自己踏出这一步吗?


没有绝对的实力,说出来的什么都无法付出行动,也得不到成果。


焉栩嘉默默地叹了口气,打起了别的算盘。






……






从解散后起算,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五年了。


五年里,娱乐圈的改朝换代还是如此之快,没有过大的野心和势如破竹的崛起,翟潇闻和焉栩嘉慢慢就淡化出了大众的视野。


一步一步地退出之后,两个人各自选择了别的工作与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虽然少了登上舞台唱歌表演的机会,少了那群真情实感支持着自己的粉丝们,但却给了更多翟潇闻无法从舞台上获得的安全感与真实感。


他感谢着这一段经历,能给他的青春留下一段值得自己唠叨到老的故事。


但同时也是这段经历,翟潇闻在相亲或者与女孩子交流时,总是会不自觉地回想起当年那个喜欢偷亲自己的坏家伙。


慢慢的,翟潇闻对找对象这个问题越来越抵触和排斥,能逃一天算一天,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状态,也不想耽误别的女孩子。


但翟潇闻也不得不因此开始接受来自父母的理所当然的催婚问题。


“连对象都没找呢,结啥婚啊?”翟潇闻每次都这么打着哈哈。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谈啊?”


“会谈的会谈的。”


翟潇闻躺在床上,长叹口气。


如今离解散已经过去五年了,翟潇闻在这五年里,跟焉栩嘉的交流几乎寥寥无几。


少到什么地步呢,就是除了“新年快乐”、“生日快乐”、“收视长虹”这种表面的不能再表面的祝福之外,没什么别的交流了。


昙花一现的,止于二十岁的,懵懂的爱恋。


或许也不能这么说,因为这段双方都耿耿于怀的经历,它从一开始就没有堂堂正正地起一个头,更别说规规矩矩地结个尾了。






翟潇闻再一次收到焉栩嘉的消息,是真的把他吓了一大跳。


焉栩嘉邀请自己一起去北京玩一趟。


翟潇闻掂量着焉栩嘉那胆量,最后答应了他的提议。


两个人碰头的地点也挺特别,不在机场不在酒店,在当年住的那个家的小区门口。


保安还是熟悉的那几位,其中有着还眼熟这俩已经不年轻的小伙子的大爷,知道了他们的来意之后笑着挥挥手就放他们进去了。


两个人走在路上,相视无言。


物是人非,但还未到事事休的程度。


不然两个人也不会一起站在这个地方。


现在是秋天,翟潇闻穿了件外套,手缩在袖子里。


小区里的树也有落叶,但现在的路面上干干净净,应该是已经被打扫卫生的人们清理掉了。


没有可以踩在脚下给自己慌乱的心带来安全感的嘎吱嘎吱声。


充斥在两个人耳膜上的只有砰砰的心跳声和呼呼的风声。


等了好久好久,走到那栋楼的门口了,焉栩嘉终于开口:


“我跟家里人出柜了。”


“因为我想了这么多年,越想越放不下你。”


“之前在圈内也好,后来退圈跟这也有一定的原因。”


翟潇闻转头看了一眼焉栩嘉。


“我想过他们会有多么失望,会有多么惊讶,会有多么生气。”


“……但他们的反应,很平淡。”焉栩嘉的语速很慢,“大概就像,他们一直在等我说出这句话出来。”


“我弟弟甚至直接说,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了,结果我却看着你不要命一般地加班工作超额负荷了一年。”


“他当时说,我就像在为什么事情疯狂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当时还想着等下要准备跪下了,他们却把我拉到沙发上,问我自己想没想清楚。”


“我说,我想清楚了,可我不知道那个人想没想清楚。”


“这点让他们很意外,他们以为促使我出柜的原因是我已经有了感情稳定的对象,却没想到我其实什么都没有。”






翟潇闻安静地看着焉栩嘉,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这么淡淡地看着他,看了有五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


“那我也跟你讲件事情吧。”翟潇闻抬头望了望二楼三楼,“我从一年前开始试探我爸妈。”


“如果你的儿子不想结婚你会怎么样?”


“如果你的儿子不想要小孩你会怎么样?”


“如果你的儿子以后找个男朋友你会怎么样?”


“他们每一个问题给我的回答都是一模一样的。”


“翟潇闻,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要记住,你经营的是在以自己为主的生活。”


“我们逼太紧是没有用的,孩子们会记恨我们的。”


“……但他们确实在我问过这些问题之后催我相亲催我结婚的次数少了很多。”


“可是我在晚上的时候也会自己想,我要是真的走出这一步了,我是不是很对不起他们。”


焉栩嘉转头看向翟潇闻,翟潇闻还仰着头,但听着他说话的腔调,焉栩嘉觉得翟潇闻只是不想让他的眼泪落下来。


“翟潇闻,不管结局如何,你要记住,不要混淆了自己的想法和叔叔阿姨的想法。”


“至少目前为止,是你觉得你会对不起他们,而不是他们觉得你会对不起他们。”






我贪恋的,从来不止那两年的时光,


我还想要牢牢握紧一个人的手,不再放开。


那个人,可以让我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我自己那幼稚自私的一面,


能让我在每次提出稀奇古怪没人理会的发言和想法时认真倾听,


能让我证明我不是一个仅停留于那层擅长照顾别人稳重冷静的哥系忙内或者温柔却也可爱的清新盐系少年,


你不是唯一一个,但总是浮现在我脑海中的第一个。






生活稳定平淡了,骨子里却还是有着刮不掉的“逆反”心理。


倘若我真的能拥有一个实现自己渺茫希望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松手呢?


就像当年我报名了创造营,踏入了星光岛。


我在公司里认识到了你,我在节目中喜欢上了你。






焉栩嘉的手轻轻碰到了旁边人的袖口,对方顿了一下,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手被旁边的人悄悄牵起,翟潇闻没有挣脱开。


“这次想清楚了?”焉栩嘉轻声问着。


翟潇闻摇摇头,用力眨了两下自己的眼睛:“不是想清楚了,是这次真的不想放手了。”






“焉栩嘉,我已经不小心让你把我的心带走一次了,我没有别的心再给别人带走了。”






“翟潇闻,我想每天早上看着你醒过来,听到你对我说早上好。”






秋天的温度还没有很凉,阳光撒下来的时候人还是能感受到属于自然的温暖的。


阳光终能驱散着独自一人时内心的寂寞清冷,


最后就让两个人一起维持这份得来不易的温暖吧。






-end-


这是一篇被我断断续续断断续续断断续续写完的东西,出现详略不当或者不够连贯的剧情就多多包容吧。


虽然这么写了,但从我个人的想法来说,我还是希望这两个小孩以后娶一个好女孩,在圈内也好圈外也罢,过着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尽可能开心而满足的活着。


正是因为是不可能,我才想着自己有没有机会去试着把这种不可能写下来,满足一下自己的一个小小私心。


可能有可能的美好,不可能也有不可能的魅力。


但无论如何,这些始终还是不可能,永远不要跨过界限去做错误的事情。


就让它们永远停留在这里吧。


让生活中的点滴温暖来融化每个人内心对孤独和未知的恐惧,引领每个人走向充实而美好的未来。


kill4me

【嘉闻】恶劣美学

#论死缠烂打的最高境界

#1w+

#狗血也得甜吧


——你根本不必给我反省机会,我陪你跌下银河也无所谓。


01.


下课铃打过了一遍翟潇闻仍旧坐在座位上发呆。


彼时夕阳尚未在他周身晕出璀璨橘色光环,他的白衬衫映在雪白瓷砖上,倒影像张泡在冷水里的纸,躯体也很单薄,单单趴下去就显得整个人软绵绵。


饶是他安...

#论死缠烂打的最高境界

#1w+

#狗血也得甜吧

 

 

——你根本不必给我反省机会,我陪你跌下银河也无所谓。

 

 

 

 

01.

 

 

 

 

下课铃打过了一遍翟潇闻仍旧坐在座位上发呆。

 

 

 

 

彼时夕阳尚未在他周身晕出璀璨橘色光环,他的白衬衫映在雪白瓷砖上,倒影像张泡在冷水里的纸,躯体也很单薄,单单趴下去就显得整个人软绵绵。

 

 

 

 

饶是他安静下来的眼神很能唬人也不敌一旁夏之光的冷眼:“你不走我走了啊,都下课了。”

 

 

 

 

 

翟潇闻纹丝不动,只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到底在这儿装什么死?”夏之光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要被耗尽了。

 

 

 

 

 

翟潇闻终于舍得看他,顺带着把手上的笔一摔,像是鼓足了勇气般沉痛地开口:“我被焉栩嘉缠上了。”

 

 

 

 

 

“……你被谁?”

 

 

 

 

 

“焉栩嘉!”

 

 

 

 

 

“焉栩嘉怎么你了?”

 

 

 

 

 

“缠上我了!”

 

 

 

 

 

“?你再说一次?”

 

 

 

 

 

翟潇闻顶着人怀疑的眼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出声哀鸣。

 

 

 

 

 

“你怎么不信啊!!!!”

 

 

 

 

 

 

02.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翟潇闻其实很清楚这点。

 

 

 

 

然而当他发现夏之光也不相信的时候,他感觉到这件事情是离谱的有些过分。

 

 

 

 

说回到这句话的主语,焉栩嘉,一位在翟潇闻看来是他们学校里唯一能与自己平分秋色的他的学弟,平时面对不熟的人脸上的表情变化绝不超过两种,打招呼时能点个头绝不招个手,亲和感相比翟潇闻简直大打折扣,总之怎么看也不是会缠着人不放的类型。

 

 

 

 

 

可惜世事难料,天亦有不测风云。

 

 

 

 

 

如果上天能够给翟潇闻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不会在那天因为赶不上社团开会而选择横穿那条女生宿舍前面的小路。

 

 

 

 

 

那天本来天已经快黑了,那一段人烟稀少的路又没什么路灯,他半摸黑地快走到尽头,还没因为自己的抄近道得意多久,走着走着发现蹊跷。前面突然起了一阵雾,还是彩色的,能见度从此大幅降低,甚至还有点香气,他边被呛得咳嗽边恨恨地决定改天就把校园环保条例贴满附近的宿舍楼。

 

 

 

 

 

这点小事绝不会把翟潇闻摧毁,他继续坚定地向前走,结果越走越不对,地上居然逐渐出现了一片片标示方向的玫瑰花瓣。

 

 

 

 

 

如果说他还能硬着头皮沿着玫瑰花瓣继续走下去,那空中飘舞的气球和前方隐隐约约的大规模烛火足以让他望而却步。

 

 

 

 

反应慢如翟潇闻也意识到了不对,他想起女生宿舍楼下多有人表白,这又不知道是哪个出手阔绰的少爷摆的局,正好联系好女生选了这条小路的尽头。但他意识到也已经晚了,他已经听见了烟雾外人群的欢呼。

 

 

 

 

 

而这也确实原本是焉栩嘉准备给校花的表白。

 

 

 

 

那群人放了小的玩具烟雾弹还没散尽,也看不清楚到底前方踉踉跄跄走来的是谁,只能看出个人影轮廓,不由都直接自觉开始起哄。

 

 

 

 

而焉栩嘉本人正站在巨大的蜡烛光圈中心背对着他来的方向,手上拿着只露水玫瑰在念准备好的告白。

 

 

 

 

焉栩嘉低沉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翟潇闻也恰好走到了尽头。

 

 

 

 

他就这样听见焉栩嘉说:“从遇见你开始,我曾经设想过无数次的人生,统统都梦想成真了。”

 

 

 

 

 

操,我有罪。翟潇闻停在他身后不忍揭开谜底。

 

 

 

 

周围凑热闹的人看见居然是他走出来也都震惊,欢呼戛然而止,甚至还有一个吹劈了条彩带。

 

 

 

 

 

——放了个烟雾的功夫校花突然变成了男的,也是很叹为观止。

 

 

 

 

 

然而焉栩嘉背对着他完全没意识到不对,在四下寂静里继续声情并茂地告白,甚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和你度过的每一天,都是一个个奇迹,我怕这其实是梦。”

 

 

 

 

 

这他妈还不如是个梦。翟潇闻努力把视线定在跳动的烛光上,焉栩嘉说的越真情实感他越绝望,人家准备了这么久的盛大告白,自己随随便便乱入就给搞没了,他总不能用对不起我其实借过走岔了来敷衍过去。

 

 

 

 

焉栩嘉总算发现了群众不忍的眼神,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同时转身:“请你跟——”

 

 

 

 

焉栩嘉的微笑凝固了。

 

 

 

 

焉栩嘉揉了揉眼睛。

 

 

 

 

半路杀出来的翟潇闻笑得并不比哭好看多少:“我其实……我路过的,打扰了,行……行吗?”

 

 

 

 

 

此话一出,四周整整齐齐摆着的蜡烛营造出的浪漫氛围立刻消失殆尽,飘摇的烛火多了几分为焉栩嘉默哀的意思。

 

 

 

 

他已经想好了焉栩嘉的反应,是打是骂他也认了,就紧闭着眼睛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恨不得敲开焉栩嘉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焉栩嘉只是看着他愣了一下,转而笑起来,把那只玫瑰得心应手地转了一圈:“所以……你愿意吗?”

 

 

 

 

 

他们周围的群众静了几秒,又开始不明所以地继续起哄。

 

 

 

 

 

翟潇闻:“嗯……嗯?”

 

 

 

 

 

从那天之后,他就变成了焉栩嘉单方面的名义男友。

 

 

 

 

这个故事,简直要多匪夷所思就有多匪夷所思。

 

 

 

 

 

翟潇闻伸了个懒腰结束了惨痛的回忆,慢吞吞就开始收拾东西:“哎走吧走吧,这件事你不信就算了,待会儿再晚点食堂饭都被抢没了你总得信吧——”

 

 

 

 

夏之光没说话,只是用手肘顶了顶他。

 

 

 

 

他僵硬地回头,看见教室后门焉栩嘉正站在那,四目相接,焉栩嘉对他招了招手。

 

 

 

 

夏之光一脸钦佩:“你行啊,你真钓到风云小学弟了啊。”

 

 

 

 

我钓个大头鬼了我钓。

 

 

 

 

翟潇闻欲哭无泪,勉强跟夏之光作别心一横就起身朝后门走,每一步都透出些悲愤。

 

 

 

 

行,不就是堵我吗。他走到人跟前已经处理好了心理阴影,再抬头也是一副大难临头面不改色的模样。

 

 

 

 

 

 

我就看你能堵多久。

 

 

 

 

 

03.

 

 

 

 

 

“你究竟什么问题?”

 

 

 

 

 

他对着坐在自己对面安静喝汤的焉栩嘉无语,疲惫地转了转叉子卷起一截意面。

 

 

 

 

翟潇闻第一次吃饭吃的如此垂头丧气。

 

 

 

 

焉栩嘉拿过一旁的餐纸压了压唇角:“没问题。”

 

 

 

 

他看出来翟潇闻的反驳欲,先人一步手肘撑上桌子:“那些蜡烛啊花啊,是给我女朋友的。”

 

 

 

 

 

“是,我知道。”翟潇闻做贼心虚,连连点头。

 

 

 

 

 

“你看,你这么一来,我女朋友也跑了。”

 

 

 

 

 

翟潇闻从他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丝玄机,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是是是,都怪我,要不你把那些蜡烛道具的钱算一算我结给你?”

 

 

 

 

 

焉栩嘉客气地笑:“不用这么麻烦,你赔我一个女朋友就好了。”

 

 

 

 

 

翟潇闻默默又把送到嘴边的叉子放下。

 

 

 

 

 

他妈的,我赔你一个脑子好不好啊。

 

 

 

 

 

“焉栩嘉这就是你缠着我不放的理由吗。”

 

 

 

 

他只敢小声地嘀咕,顺手拿着叉子把盘子里的配菜西兰花戳烂。

 

 

 

 

 

“不全是吧。”焉栩嘉完完整整听见他的话,伸手去把自己没怎么动的盘子推过去,再自然地把他那份被戳得惨不忍睹的菜换到自己这边。

 

 

 

 

 

“你先吃饭吧,过饭点这么久了小心胃疼。”焉栩嘉说。

 

 

 

 

 

翟潇闻不接话了。

 

 

 

 

他也确实饿着了,下意识就拿起叉子就往嘴里送,吃了两口才猛然发现他拿的其实是焉栩嘉的叉子,那人交换餐盘的时候已经连着餐具换了过去。焉栩嘉是吃完了坐在那也没动,他多少还是感到点微妙,又不好再叫人换过来,只能这么就着吃下去。

 

 

 

 

 

他低着头大口大口吃东西以掩盖发烫的脸,脑海里只听见明晰的警报:大事不好。

 

 

 

 

 

他之前不知道焉栩嘉有这么体贴的,多半也是因为不了解。毕竟不在同一个年级,彼此之间也还是有壁,他只知道焉栩嘉确实以脸和性格很出名,等人真正坐在自己对面才发现确实很帅。

 

 

 

 

 

但帅也不能是他闯破自己底线的理由吧。对着不认识的人也能随意告白交往,说明他也只是那个“随便谁”而已,未免有些太恶劣。

 

 

 

 

 

翟潇闻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一脸真诚地抬头:“焉栩嘉,你是个好人。”

 

 

 

 

 

焉栩嘉一口水呛在嗓子里。

 

 

 

 

 

翟潇闻接着说:“但我们并没有认识多久吧我觉得而且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么尴尬你说是吧……”

 

 

 

 

他拒绝过的男生女生也不是没有百十来个了,这一套还是很熟练的,顶多就是对着焉栩嘉那张脸有点难受。

 

 

 

 

 

不过焉栩嘉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闻闻,”焉栩嘉望着他的眼睛,“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今晚你来花园那边等我好吗。”

 

 

 

 

 

按照翟潇闻的套路,他应该决绝地拒绝。

 

 

 

 

可惜他在听到焉栩嘉喊他叠字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思索能力,一整颗心都跳得更加用力。他被迫也望着焉栩嘉的眼睛,他想,怎么会有人的目光这么温柔,就像月亮沉没时最后的那一晕飘渺的光。

 

 

 

 

他理直气壮也随着那道光沉下去。

 

 

 

 

 

 

04.

 

 

 

 

 

 

“这进度,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啊!”

 

 

 

 

他一言不发地任夏之光拼命地来回晃他的肩。

 

 

 

 

 

“今晚!花园!你想不到别的吗翟潇闻!”

 

 

 

 

 

恰恰相反,他能想到的不该想到的已经都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了。

 

 

 

 

 

夏之光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也了解他坠入爱河只需一秒,只好转身去抽屉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个小袋子来递给他。

 

 

 

 

 

翟潇闻都没有打开,一摸隔着塑料袋的手感和大小就知道是什么,只能红着脸吼:“夏之光你什么意思啊!”

 

 

 

 

 

夏之光倒是也放下了,跟他直说:“你不用这个我怕明天一早上就要带着发烧的你去校医室了。”

 

 

 

 

 

眼看着夏之光还要给他继续普及卫生知识,翟潇闻迅速拽过外套关上了宿舍门。

 

 

 

 

 

加油,翟潇闻,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顶着夜风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他紧了紧衣服努力镇定地朝花园的方向走,那里离宿舍楼还有一段距离,他一路像踩在棉花上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心里擂鼓一样,口袋里那枚夏之光刚给他的东西隔着衣料烫得他发慌。

 

 

 

 

 

焉栩嘉说了会跟他讲清楚,也分明不像在撒谎,其实他是好奇焉栩嘉会怎么说。

 

 

 

 

他做了个深呼吸绕过最后那堵墙,眼神尚在搜寻焉栩嘉在哪儿,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焉栩嘉正好从他身后转出来,顺手帮他整了整外套折过去的衣领。

 

 

 

 

“冷不冷?”

 

 

 

 

 

焉栩嘉的手沿着他的衣领堪堪擦过后颈,亲密的动作间他能感受到人温热呼吸,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翟潇闻摇摇头。

 

 

 

 

 

焉栩嘉笑了,伸手去握他,只握到他缩在长袖里的一半纤细手腕,另一半是风,他下意识地瑟缩,幅度不大,没能逃脱。

 

 

 

 

焉栩嘉说:“我们边走边说吧。”

 

 

 

 

翟潇闻又僵硬地点点头。

 

 

 

 

他的内心防线已经在瓦解,走是要走到哪他也不清楚,被焉栩嘉牵着的那只手都已经快要麻痹,心下已然在纠结这次到底能不能被算做一次正式约会。

 

 

 

 

 

“今天下午不是有跟你说……赔我一个女朋友什么的。”

 

 

 

 

 

焉栩嘉领着他不疾不徐地往前走:“闻闻,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合适。”

 

 

 

 

 

翟潇闻心里哐当一声,险些就接不住这个直球,他一时词汇量告急,预感到焉栩嘉下一句的走向就开始发慌。

 

 

 

 

 

然而焉栩嘉的下一句却迟迟没有着落,翟潇闻在心里紧急排练了三百多遍的“好的我答应你了我们试试看”就一直没办法说出口。

 

 

 

 

他们又走了一段,他实在有些着急那人怎么挑准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情急之下就先人一步一个冲动喊了出来。

 

 

 

 

 

“我答应你了!!!”

 

 

 

 

他话音未落焉栩嘉正带着他走到路的尽头推开扇门,他望着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焉栩嘉惊喜地反问他真的吗。

 

 

 

 

 

翟潇闻环顾四周,认识到这是学校的戏剧排练厅,大脑才一点点转过来:“……你等等。”

 

 

 

 

 

“你说我合适……是合适这个?”

 

 

 

 

 

他一团混乱的脑子里闪过许多事,记起焉栩嘉是学校戏剧表演社的社长。

 

 

 

 

 

“那你那个校花女朋友——”

 

 

 

 

 

“我们下部剧正好缺一个漂亮主角,排练时间又很紧,那女生资质很好,但是开玩笑说要是嘉哥跟她表白她就同意参演。”一旁的周震南端着画背景板的调色盘路过帮他答疑。

 

 

 

 

 

翟潇闻回忆起自己误入的那场大阵仗的表白难以置信:“你就因为这个就随便跟人表白吗?”

 

 

 

 

 

焉栩嘉一脸真诚:“你知道一个合适的角色有多难找吗?”

 

 

 

 

 

“不是,夸张了,你这不就是在利用人家……”

 

 

 

 

 

翟潇闻说到一半就闭嘴,焉栩嘉把他带到这儿来不也算是在利用自己吗。

 

 

 

 

 

但焉栩嘉仿佛看出他的顾虑,继续带他走过一排排的道具:“可我那天转身时看见你,你的气质真的更合适那个角色,合适多了。”

 

 

 

 

 

“而且你不是刚刚答应我了吗?”焉栩嘉悠悠发问。

 

 

 

 

 

翟潇闻发誓,如果他早知道焉栩嘉是要把他带来排练戏剧演出,他一定会跑得比兔子还快的。

 

 

 

 

他用了不到一秒就掩藏好失落,心不在焉嗯了一声,又问了焉栩嘉他们在排什么剧。

 

 

 

 

 

焉栩嘉答,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

 

 

 

 

 

他麻木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在不经意瞄见不远处服装组手忙脚乱打理的一件欧风连衣裙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焉栩嘉你不会是要让我……”

 

 

 

 

 

……反串啊,操。

 

 

 

 

 

焉栩嘉也没说话,靠在一边当道具的雕花柱子上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这何止是过分。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翟潇闻快气哭了,原本以为出来是来交男朋友,没想到反而多了个任务在身上,他抖着手指着焉栩嘉心里想着这是什么工作狂魔我跟你没完,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蔫嗒嗒把手放下去。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想多了。

 

 

 

 

现在撤回那句我答应了显然也来不及,他叹口气跟人妥协:“焉栩嘉,你没救了。”

 

 

 

 

“你愿意帮我?”

 

 

 

 

焉栩嘉凑近揉了揉他的发顶,眼里盛着的欢喜被一刹点燃,像束飞扬的流星。

 

 

 

 

 

……我也没救了。翟潇闻绝望地想。

 

 

 

 

 

 

05.

 

 

 

 

 

“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他!”翟潇闻声泪俱下地对着夏之光控诉,“他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成天就知道排练他那个剧!”

 

 

 

 

出门前夏之光硬是塞给他的那枚小袋子此刻躺在床上,仿佛是在嘲笑翟潇闻的自以为是。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行为!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事还这么坦然!”

 

 

 

 

 

翟潇闻还没有批斗过瘾,就听见夏之光无奈的劝解:“……那也没办法啊,谁让一开始错的是你,你把这出戏熬过去就得了。”

 

 

 

 

说得倒是轻松,可是熬过去谈何容易。

 

 

 

 

 

翟潇闻不清楚焉栩嘉是如何认定他的气质适合演莎翁笔下的丰沛角色的,在这种言情戏下演主角对他来说未尝不新鲜。焉栩嘉要求又很高,整个磨合下来的结果就意味着不断加练。

 

 

 

 

 

也意味着他除了上课以外,一天一半的时间都会碰见焉栩嘉。

 

 

 

 

 

一来二去他首先跟整个戏剧社的人都逐渐熟络起来,自然也对自己闹出的乌龙缄口不谈,偶尔帮着周震南装饰布景搬搬道具,顺手还能在路上买几杯奶茶慰问同事。

 

 

 

 

 

一天他仍旧是趁着大家排练的空闲去拿了外送的咖啡熟练地分发,分到一位同学就听见人头也不抬的一句“谢谢嫂子”。

 

 

 

 

翟潇闻缓缓发出个疑问的音节,旁边的周震南恨铁不成钢踩了那人一脚。

 

 

 

 

 

他笑笑不说话,端着杯拿铁凑过去跟周震南一起站着,好半天才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周震南嗯了一声:“不是,主要是你们那天晚上牵着手进来……”

 

 

 

 

周震南顿了顿:“据我所知他不怎么牵着人走的。”

 

 

 

 

翟潇闻生涩地找借口:“那是因为我不认识路啊……”

 

 

 

 

周震南一本正经点了头,他也低下头去小口小口喝咖啡。

 

 

 

 

 

周震南的那两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过一会儿人紧接着起身去做道具,他就站在角落里望着焉栩嘉。

 

 

 

 

 

焉栩嘉在做正经事的时候确实很认真也很有责任感,没有辜负他给的工作机器这个称号,此时正拿着记号笔在给同学讲戏,耐心地附下身去倾听人的问题。

 

 

 

 

好奇怪,周遭嘈杂的一片里,他站得那么远,却能把焉栩嘉的话听得那么清晰。

 

 

 

 

 

是很温柔又听着让人安心的低音,字正腔圆的发音,恰到好处的耐心停顿。翟潇闻不得不承认焉栩嘉至少在讲戏的时候真的很帅。

 

 

 

 

 

后来焉栩嘉朝他看了。过一会儿又跟别的同学说了两句什么就走到他身旁,顺手接过他手上的热咖啡尝了口,跟着他扫视整个乱哄哄的场地。

 

 

 

 

“看什么呢?”

 

 

 

 

翟潇闻把手收回口袋,也不跟他隐瞒:“看我们焉大导演讲戏啊。”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话里的酸意,倒是被焉栩嘉明确地捕捉去。

 

 

 

 

焉栩嘉想了想,把咖啡递回给他,话里都是哄人的意味:“也给你讲好不好?”

 

 

 

 

他再没话说,视线转移到天花板有些忧郁。

 

 

 

 

还是别吧,你撩完了又根本不负责。

 

 

 

 

 

但焉栩嘉既然开了个头就顺了下去:“那你那一段台词怎么样了?我现在验收一下好了。”

 

 

 

 

翟潇闻想到他熬夜背了两天的台词自然自信满满:“那我当然是——”

 

 

 

 

 

他停住了。

 

 

 

 

他突然想到了那段台词的内容,是他被另一个角色追求时大段的告白。

 

 

 

 

翟潇闻的笑不是笑:“……在这儿验收?”

 

 

 

 

焉栩嘉笑吟吟看着他:“是啊。”

 

 

 

 

 

他此时不说,倒显得他很在意了。

 

 

 

 

没关系,我这是为艺术献身。翟潇闻清了清嗓子,脸已经开始泛红。

 

 

 

 

“当我看见他的脸的时候,黑夜也变成了白昼。”

 

 

 

 

焉栩嘉适时地插话:“再加点感情。”

 

 

 

 

“我向他皱眉,他也仍然爱我,我给他咒骂,但他给我爱情,我越恨他,他越跟随我……”

 

 

 

 

 

翟潇闻说不下去了。

 

 

 

 

 

焉栩嘉拍拍人肩替他解围:“可以啊,背得挺熟的,我就说你很合适吧,下周演出一定行的。”

 

 

 

 

翟潇闻仍旧一言不发,嘴里的咖啡都变了滋味。

 

 

 

 

或许对于这场演出来说他准备的是很充分了,但是很明显,有些事情他已经彻底搞砸了。

 

 

 

 

 

 

06.

 

 

 

 

“嘉哥,嫂子送的咖啡。”

 

 

 

 

焉栩嘉瞥了一眼,他不算常喝咖啡,接过杯子就跟同学道谢,转身继续翻剧本。

 

 

 

 

翟潇闻今天回去得算早,而他的戏还有一幕没排完就没送人回去,他看着人蹦蹦跳跳往出跑时那句把扣子扣紧都没来得及说,只能发微信让他回了宿舍泡杯姜茶,最近气温降得厉害。

 

 

 

 

他光明正大地打字,周震南在一旁凉凉地开口:“八字没一撇称呼倒是改挺快啊,那些人知道你还没把到手吗?”

 

 

 

 

焉栩嘉盯着翟潇闻回复的知道了三个字移不开眼睛,回应得游刃有余:“张颜齐又没招你了?还有功夫管这个。”

 

 

 

 

 

周震南嗤之以鼻,刚想再说什么就看见张颜齐结束了那边社团的排练站在大厅门口,留下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就急匆匆起身。

 

 

 

 

 

焉栩嘉接过他没画完的道具收拾两下,又回想起翟潇闻在自己面前一板一眼红着脸背台词的样子不由失笑。

 

 

 

 

 

他确实觉得逗翟潇闻挺有意思,但那些玩笑里也不无真心,再怎么看那人的种种也就只认为很可爱。

 

 

 

 

他这边还在沉思自己跟人的关系,那头手机就响起了提示音,是翟潇闻给他发了晚安过来。焉栩嘉扬着唇角去给他回复完就暗灭了屏幕,他本想逼着自己重新专注回被画得七七八八的剧本,注意力却迟迟无法集中,满脑子只剩下他们并肩时翟潇闻垂着眼睛的样子,波动的侧光沿着他的鼻梁滚落到唇边,颤动的眼睫下能融开冰凉的初雪。

 

 

 

 

 

那之后的几天焉栩嘉都没有睡好。他梦见自己在无数个梦里抬起翟潇闻的脸,让那双闪躲的眼睛迫不得已只能注视着自己,然后彻彻底底吻上人唇瓣。

 

 

 

 

 

但他并没有因为梦困扰多少,因为马上就临近演出他作为半个负责人忙的脚不沾地,没什么时间容他细想梦里的暗示。

 

 

 

 

 

直到他又一次因为太累而在排练厅昏天黑地的睡过去,醒来以后发现翟潇闻一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天色已经很晚,翟潇闻只穿着彩排时候的单衣。

 

 

 

 

他坐起来碰到翟潇闻发冷的手臂,还没清醒就先给人把挂着的围巾一圈圈绕好,翟潇闻也没拒绝。

 

 

 

 

翟潇闻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焉栩嘉,这部戏一定会很顺利的。

 

 

 

 

 

翟潇闻是看着他连轴转的,就算他们没有那层说不清的关系也已经算是很熟悉的人,到底也还是心疼他。

 

 

 

 

焉栩嘉听见他的话还觉得人说的太沉重了些,但奈何翟潇闻较真的神情尤甚,他有点哭笑不得又不好开玩笑,只好安抚般顺了顺人背,回了声嗯。

 

 

 

 

 

结果等到真正演出的那天他不知道比焉栩嘉紧张了多少倍,明艳的打光像铺天盖地的锋利刀刃把他逼上中心避无可避,跨上舞台台阶的时候他腿都在抖。

 

 

 

 

可是他跟焉栩嘉说过的,这场戏一定会很顺利,所以他绝不会让它折在自己这儿。

 

 

 

 

 

在他恍惚间厚重的红幕已经拉开另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他站在一楼假花搭建的台子上仰头,恰好看见焉栩嘉从另一边走下来,很多道灿烂的光重新汇聚到人身上。

 

 

 

 

 

焉栩嘉隔着他层层叠叠的衣服揽住他的腰时,他不记得剧本里有没有这个动作。

 

 

 

 

那时窗外仍然是凛然北风,他却置身那个虚构的仲夏,斑斓的布景转换中他透过繁杂的蕾丝裙角和悠扬乐声看着焉栩嘉,像站在万花筒里望见莽原极星,望见一万朵浅蓝的花争先恐后盛开进天际。焉栩嘉像刚刚撕开一副油画,发梢上还粘着画里一片金色的光霞。

 

 

 

 

 

焉栩嘉伸手去牵住他,四周繁星火炬,烧开灼灼黎明。

 

 

 

 

他们像第一次相遇,又好像早就相遇了几百次,在那一秒里共同跌进无止境的仲夏夜之梦。

 

 

 

 

 

有人创造美,所以更多的人能感知美,但感知到的其实也是个含糊的概念,真正的艺术早就随着真心沉淀进生活的每一个瞬间。

 

 

 

 

 

落幕的时候他仍旧站在台上,短暂的黑暗中视野里闪过匆忙来去的人影,大家都跑着去推布景和道具,只有他们一动不动。

 

 

 

 

 

他拽了拽焉栩嘉印着繁复花纹的袖子:“哎。”

 

 

 

 

焉栩嘉就更靠着他一点,凑过去听他要说什么。

 

 

 

 

 

他就在一片漆黑里,倾身吻了焉栩嘉。

 

 

 

 

 

07.

 

 

 

 

简直没有天理。

 

 

 

 

明明是焉栩嘉先追着他不放,怎么就变成了自己先喜欢上他。

 

 

 

 

那场演出最终是圆满成功,散场之后他们在后台走散,翟潇闻把假发和衣服都换下来时时间也已经不早,他怕错过门禁就匆匆赶回了宿舍,再没有看到焉栩嘉的身影。

 

 

 

 

他气喘吁吁栽回自己床上,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冲动使然,埋在床里脑子一团浆糊。

 

 

 

 

 

夏之光靠着他的书桌看热闹:“哟,12点都到了灰姑娘总算跑回来了啊。”

 

 

 

 

翟潇闻摘了演出时戴的戒指砸他:“滚。”

 

 

 

 

“你那个死缠烂打的王子呢?”

 

 

 

 

王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吓跑了。翟潇闻捂脸。

 

 

 

 

 

演出结束了他倒有一种失恋一样的感觉,他和焉栩嘉根本不能算交往过,但他还沉浸在完成一场准备很久表演的欣慰和伤感中,那个吻大概就算是他们告一段落的标记。

 

 

 

 

 

此前充实的感觉越强烈就越渲染出此刻的空虚。

 

 

 

 

 

翟潇闻拽过一边的抱枕扯了几下,翻个身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我是不是把这件事当做一场梦比较好。”

 

 

 

 

“嗯,”夏之光附和,“不过不如把梦做完。”

 

 

 

 

他举着翟潇闻的手机到人跟前,屏幕上跳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焉栩嘉:闻闻,周末表演社的庆功宴你来吗。

 

 

 

 

 

翟潇闻反反复复一行字看了三遍,耳尖又开始发烫。

 

 

 

 

他对着夏之光别扭发问,你说我要去吗。

 

 

 

 

“……走,赶紧走。”夏之光不忍直视他那副陷进爱情样子,痛心疾首地挥了挥手。

 

 

 

 

 

他把这一次的赴约看得比前一次更加正式,心头升起不明不白的期待。等真到了那天来来回回衣服挑了几遍才出门,到了聚餐地点才发现那是个烤肉店。

 

 

 

 

 

全场穿的像要去拍杂志一样来吃烧烤的,也就只有翟潇闻一人。

 

 

 

 

 

周震南毫不留情地吐槽他:“这是庆功宴还是订婚宴啊穿成这样。”

 

 

 

 

翟潇闻扬着头撸串,被烫的呲牙咧嘴:“我乐意你懂吗。”

 

 

 

 

周震南对他彻底无语,转而给他看群里都流传疯了的演出返图,正是那张焉栩嘉搂着他的腰的照片。他不细看都没认出来那是自己,他们妆发都做得偏浓,看上去好像真是穿越时空的精致人物,又紧贴在一起俨然是亲密的关系,气场微妙,仿佛下一秒就能亲上去。

 

 

 

 

 

翟潇闻漫不经心看过,又迅速用自己手机查看群消息保存图片。

 

 

 

 

 

他的视线绕了一圈始终都没看到那人,拍拍旁边同学的肩问你们社长呢。

 

 

 

 

得到的回答是应该早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去了洗手间才还没入座。

 

 

 

 

翟潇闻也没有声张,静悄悄起身就打算去走廊上等人。

 

 

 

 

 

如果看到他要怎么说呢,好久不见?他边琢磨边离开包间,心里七上八下,明明那么大段的台词也可以从容复述,现在想一两句话出来都困难得要命。

 

 

 

 

 

他叹了口气继续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但一路上都没碰见焉栩嘉也觉得奇怪,他还想着这店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难不成是遁地了,然后刚拐了个弯就看见焉栩嘉背着他站在墙角。

 

 

 

 

 

翟潇闻迅速找了盆栽当掩体,那个背影他一定不会认错,哪怕焉栩嘉只露出个头发丝他都会认得,但是他看见站在对面的人,第一反应就是避开。

 

 

 

 

他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从这个角度只看得见校花笑啊笑,长长的黑发扫过一截细细的手腕,手里握着大束鲜艳的花。

 

 

 

 

焉栩嘉把花小心地接过去时,他突然串戏到了他们演出的戏剧里,故事中精灵把花汁滴上眼睑,爱人在睁开眼时就此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

 

 

 

 

 

翟潇闻想到了他第一次看到焉栩嘉的时候,也是这样背对着他,焉栩嘉手里拿着玫瑰与校花现在的姿态无异,一来二去,倒很互补。

 

 

 

 

 

翟潇闻转身就走。

 

 

 

 

 

 

08.

 

 

 

 

 

“你还不接吗?”

 

 

 

 

 

“不接啊,”翟潇闻故作镇静,“这个误会已经结束了,我也算摆脱骚扰,接了干嘛。”

 

 

 

 

夏之光瞄了眼震个不停的手机:“……可是来电显示不是焉栩嘉啊。”

 

 

 

 

 

翟潇闻:“那快把手机递给我别是找我有事儿吧。”

 

 

 

 

他倒是猜得挺准的,那边周震南的声音听上去很急,一上来就问他那天演出戴的戒指还回去了没。

 

 

 

 

 

“那是道具组花大价钱借来的古董啊你是不是没还回来???”周震南心急如焚。

 

 

 

 

翟潇闻一时失忆:“什么?哪儿的戒指?”

 

 

 

 

夏之光帮腔:“就你那天拿来砸我的那个戒指吧。”

 

 

 

 

翟潇闻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周震南被他气笑了,说起正事毫不含糊:“翟潇闻限你一小时之内给我来排练厅把戒指还回来。”

 

 

 

 

 

翟潇闻看了看时间就急了:“这个点你确定吗这大晚上的夜黑风高我要是半路出了什么事儿——”

 

 

 

 

 

“别他妈废话。”周震南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夏之光看了看他的脸色,默默把那枚戒指递给他。

 

 

 

 

 

十分钟后,翟潇闻心如死灰地走在去排练厅的路上。

 

 

 

 

 

他一边安慰自己没那么巧一边做贼一样偷偷溜进排练厅,灯是开的但他没看见人,就自己往放道具的房间走,一路保持着CIA特工般的高度警惕。

 

 

 

 

 

放还戒指的过程倒也很顺利,但他刚把戒指装盒子里直起身就感到身后有人。

 

 

 

 

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握着手机发消息给周震南说戒指还回去了,绝不回身。

 

 

 

 

直到焉栩嘉问他:“闻闻,你那天……是不是在找我?”

 

 

 

 

翟潇闻专心致志打字:周震南,你死定了。

 

 

 

 

“我那天可能过去的迟了点,结果再回去你就走了,”焉栩嘉说,“所以我不知道你看没看见她跟我告白。”

 

 

 

 

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翟潇闻冷笑。

 

 

 

 

 

“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拒绝了。”

 

 

 

 

 

焉栩嘉接着说:“因为我已经有追了很久的人,虽然他不太聪明常常误会我……”

 

 

 

 

 

“你说谁不太聪明?”翟潇闻转过身瞪他。

 

 

 

 

“但是我好喜欢。”

 

 

 

 

焉栩嘉轻轻把话讲完,看着翟潇闻不知道在想什么。

 

 

 

 

 

翟潇闻想了半天才开口。

 

 

 

 

他说:“焉栩嘉,再随便接别人花我就把你手废了。”

 

 

 

 

 

09.

 

 

 

 

后来戏剧社的浪漫爱情故事就跟这个社的演出同样出名,翟潇闻不得不在每每拎着饮料来看望男朋友的时候兼职公关辟谣。

 

 

 

 

 

“传说焉栩嘉给翟学长告白的时候超级惊喜准备了一整个圈子的蜡烛和花……”

 

 

 

 

“假的。”那根本不是给他告白的好吗。

 

 

 

 

“传说他们同台演出时翟学长为了吸引焉社长的注意居然自愿穿女装……”

 

 

 

 

“假的。”

 

 

 

 

“传说他们还趁着排练结束的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在排练厅里干不可告人的事……”

 

 

 

 

“假的!!!”

 

 

 

 

 

“传说翟学长管人管得超级严格都不准焉社长接别人送的花啊哪怕是普通的献礼用的花都不准……”

 

 

 

 

 

“……假的……不是,到底是谁传的你们一直传说传说?”翟潇闻一脸疲惫,发现一群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看着站在另一边的焉栩嘉。

 

 

 

 

“焉栩嘉!”

 

 

 

 

他气呼呼走过去就要开始一场质问,抽走焉栩嘉手上的剧本抱臂站在他跟前,焉栩嘉讨好地去拉他的手也被毫不留情地甩开,看得周围一圈人瑟瑟发抖。

 

 

 

 

 

“传说翟学长生气起来很难哄……”

 

 

 

 

“这条应该是真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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