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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春风野

【奇文】有点娇气

^竹马联姻

^宠溺放纵奇x傲慢娇气文

^带微量桂瑞熙铭



01.

午后凉风习习,阳光明媚,是适合上线开黑的好日子。



左奇函睡到自然醒,吃过午餐后就一直窝在卧室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跟个雕像似的坐在那儿拿着专门买来开黑用的游戏机,耳机里是队友的求救声。



“左千,快来救我!我要被打死了!”

“左千!快点!”

“啊啊啊啊,左千!”



左千前左千后的,搞得跟离了他打不了一样。



“左奇函!”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发出巨响,坐在电竞椅上戴着耳机打游戏的左奇函慢悠悠地摘下耳机,脚一踢就连人带椅转了个圈,抬头就瞧见某位大小姐气冲冲地朝他走来,一把夺走他...

^竹马联姻

^宠溺放纵奇x傲慢娇气文

^带微量桂瑞熙铭



01.

午后凉风习习,阳光明媚,是适合上线开黑的好日子。



左奇函睡到自然醒,吃过午餐后就一直窝在卧室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跟个雕像似的坐在那儿拿着专门买来开黑用的游戏机,耳机里是队友的求救声。



“左千,快来救我!我要被打死了!”

“左千!快点!”

“啊啊啊啊,左千!”



左千前左千后的,搞得跟离了他打不了一样。



“左奇函!”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发出巨响,坐在电竞椅上戴着耳机打游戏的左奇函慢悠悠地摘下耳机,脚一踢就连人带椅转了个圈,抬头就瞧见某位大小姐气冲冲地朝他走来,一把夺走他的游戏机。



这位脾气又娇又爆的大小姐是杨博文,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据两位妈妈说小时候就把他当公主在养,左奇函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整天跟在杨博文身后哄着惯着的,连他自己的潜意识里都全然把杨博文当作大小姐在伺候,于是当杨博文冲进他的房间时他也毫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靠在椅背上不自觉勾着唇挑了挑眉,满眼都是他不曾察觉的宠溺。



“我的大小姐,谁又惹你了?”



听到大小姐这个称呼,杨博文见怪不怪,但他现在在乎的不是这个,面红耳赤的,左手叉着腰,右手拿着那部游戏机指着左奇函的鼻子质问:“谁让你同意联姻的?!”



联姻是杨夫人提的,今早上和左奇函的妈妈吃早餐时忽然想起两个孩子马上要到法定年龄,非常随意地就敲定了两人的联姻事宜。



左奇函得知这件事时也没比杨博文早多久,下楼吃午饭的时候听妈妈提了一嘴,他没意见,他妈妈立刻就给杨夫人打过去电话说他们可以开始讨论婚礼要怎么操办了。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本来应该在和张函瑞逛街的杨博文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气呼呼的问他为什么同意联姻。



“跟我联姻怎么了?”左奇函的注意力不在杨博文生气,而是他细嫩修长的手指上,那只手他牵过无数次,又软又白的,不乖的时候只要用点力握着就能让他听话,左奇函轻笑着歪过头,伸出手把人拽过来,因惯性而跌在他怀里,气红的眼尾近在眼前,微微仰脖就能亲到,左奇函手放在他腰后就控制住了他的行动,另一只手揽着他的后颈,果不其然杨博文就噤了声,只是脖颈逐渐涨红。



他最喜欢用薄荷味的沐浴露,说是洗过以后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味道也很好闻,左奇函向前倾去将脸埋在杨博文脖颈间,鼻息间都是杨博文身上的气味,是挺好闻的。



就是不像杨博文说的那样冰冰凉凉的,反而热得可以。



“除了我,还有谁能伺候你这位大小姐。”




02.

在杨博文的房间里,两人一边吹着冷气,一边享受切好的果盘,张函瑞正头头是道和杨博文分析校园论坛最新的人气榜单。



作为S大的一员,张函瑞举着手机指着其中一个人,排名第四,姓名汪浚熙,照片是张函瑞偷偷向贴主投的,“你看看这个,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眉目清秀,温柔体贴,绅士风度还幽默有趣,重点是什么?重点是他帅!你看看你看看,这眼睛,这下颌线,这身材,我说他单身绝对是因为他眼光太高!”



张函瑞越说越激动,杨博文受不住他这么唠叨聒噪,自己拿过手机在那上下划拉,看到了好多熟悉的人。



第四名是张函瑞目前嘴上在说的汪浚熙,音乐系的大四学长,性格温和且平易近人,要不是杨博文曾经和他接触过大概也会信了张函瑞说的鬼话,别人他不清楚,可杨博文早早就知道汪浚熙和榜单第三名的陈浚铭私下交往,汪浚熙在陈浚铭面前占有欲和掌控欲有多强,他比谁都了解。



问就是陈浚铭那小子天天给他发微信说汪浚熙私底下有多霸道多不做人,上次和一个同学聊天时不过稍微靠近了一点而已汪浚熙晚上就把他按在宿舍里哪儿都不让去——



杨博文在第五名的位置看到自己的照片。



?凭什么我才排第五。



他蹙眉往下翻评论,清一色和他一样的疑惑。



「大小姐竟然在校草榜占第五名?」

「不对啊,大小姐不应该在隔壁校花榜吗?」

「谁帮大小姐弄去隔壁校花榜一下谢谢,别占着校草榜不给我们一点活路了。」

「图片.jpg是谁还没看过大小姐的古装造型?没开玩笑,比网上那些人都好看。」



“……”到底是谁把他高中那会儿演话剧的图片流传出去的。



张函瑞凑过来贴着他,看了眼手机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评论,尤其是杨博文那张女装照,差点没忍住笑,憋得难受,想到杨博文就在旁边还是先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盯着自己,心虚地打着哈哈把手机抢回去又滑到最上面,那是榜一榜二,两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映入眼帘。



张函瑞指着第一名莫名骄傲,“看,不愧是我对象,妥妥校草,帅惨咯——”



杨博文看了眼名字,哦,张桂源。再往下,左奇函为什么才排第二啊。



张桂源到底哪里比左奇函好看了,不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生吗,皮肤还晒得黢黑——然后被张函瑞一声大喊惊得魂飞走一半,“杨博文!谁准你这么说我对象的!你眼里是只看得到左奇函吗?!我们家张桂源上个月代表S大参加数学建模比赛拿到的第一名你是一点不记得!”



“哈?我一直以为他体院的来着?”



“……”



绝交,他要和杨博文绝交!



两人在杨博文家呆了一下午,从校园论坛说到杨博文和左奇函的联姻,张函瑞的好奇心和八卦之魂才刚要燃起来,楼下的门铃就恰时响起,不到三分钟,杨博文的房门被推开,他们刚才还在谈论的主角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左奇函在楼下坐了一天,今天唯二的贡献就是给楼上的两人切了盘水果以及在张桂源来抓人的时候负责带人上楼,此刻正靠在门口,一手还扶着门把,就站在那儿不走,和杨博文四目相对,又扫了眼张函瑞,眼底要赶人回去的意图明显。



而张桂源也同样,“张函瑞,你再不回家你妈要以为你被哪个人贩子拐走了。”




03.

联姻这件事很快传遍他们的圈子,杨博文今晚答应了班长的邀请出席他们自己组的局,里面不仅有他们系的人,还有其他系的同学,简单来说就是个小型联谊,加上他们八卦杨博文的好机会。



今晚要赶实验报告的左奇函亲自把人送到包厢门口,在离开前捏着他的手腕,带有意味性地警告他一会儿不准多喝,结束了乖乖等他来接他回家。



杨博文一般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有在cue到他的时候会出声说两句话,其余时间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喝酒,果酒度数低,他酒量不好,这是左奇函唯一能允许他碰的酒了,但是味道香香甜甜的,杨博文忍不住趁左奇函不在多喝了几杯,没多久就有些上脸,脸颊红红粉粉的,倒是眼神还算清醒。



头脑也还算清醒,在同学开始八卦他和左奇函的事的时候才有些精神,处于话题中心也不慌,边倒酒边游刃有余回答他们的问题。



直到一个问题问住了他。



“杨博文,你对左奇函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倒酒的动作瞬间愣住,瓶里的酒差点没洒出,还是经同学提醒才回过神来,第一次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对左奇函是什么感觉。



其实他不知道,他和左奇函近二十年的陪伴和守护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竹马,是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是拥有灵魂羁绊的挚友,是即将联姻结婚的对象,他们或许可以是任何关系,但永远不会是敌人,是永远不会背叛对方的人。



喜欢或者不喜欢他从来没想过,因为二十年来他的身边都有左奇函,所以他的潜意识里只认左奇函,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哪天左奇函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人不是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他只知道自己是不会喜欢别人的。



除了左奇函,没有人能记得他所有细节喜好,能时刻注意到他变幻莫测的情绪,能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读懂他心里的秘密,能容忍他突然闹起的小脾气,能纵容他的胡闹任性,能在半夜偷偷从家里跑出去买一颗糖就为了哄他,能为小时候一句一直保护他的玩笑话就真的这样保护了他近二十年。



当时幼稚懵懂,大人们说他是小公主,是大小姐,左奇函是要一辈子守护小公主的骑士,是照顾大小姐一辈子的护卫,左奇函就真的形影不离地牵着他的手走了这么久。



那阵隐隐吹过的风,是他未曾察觉的悸动,当他初次发觉到这样不正常的时候,那股温柔的风早就包裹住了他全身,渗透他生命。



同学问,那你们接过吻没有啊。



谁啊,他和左奇函吗。



在同学围成一圈的注视下,杨博文垂下眼眸,手里握着玻璃酒杯,指尖摩擦过酒杯边缘,望着酒水表面随着光影折射的波光,眼前浮现左奇函一次次靠近他的场景,缓缓开口,说,没有。



他和左奇函没有接过吻。




04.

夜间风大,散了局,杨博文拒绝了班长要送他回家的邀请,独自站在酒吧门口等左奇函来接他。



班长见他酒后上脸,看上去像是喝醉了,还是不太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打发走其他人后主动留下来陪他,主要还是因为杨博文喝醉了不像其他人那样耍酒疯,他哪怕醉了也是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站累了就蹲下来缩成小小的一团,脸颊顶着红晕,眼睛也红红的,看着还怪听话,他担心杨博文随时会被路边不怀好意的人给骗走。



杨博文抱着双膝蹲在门口,掏出手机看置顶没有一条消息,喝过酒后上头的情绪来得猝不及防,班长本来还在张望来往的车,看左奇函什么时候会来,转头就发现杨博文眼眶里有泪光在打转,顿时就慌了神。



“杨……杨博文?!不是,你干嘛,怎么了,你哭了啊,不是,你别哭啊,左千应该马上到了……!你再等等!”



杨博文在外总是一副自信的样子,除了在左奇函身边时会显得娇气傲慢一些,但也不至于在他们面前掉眼泪,班长一时也拿捏不准该怎么办,只好尽可能地安慰他。



班长手忙脚乱地安慰他,但杨博文的脑子里全是另一个人的样子。



都这么晚了,左奇函为什么还没来接他回家,他明明说他一出来就能看到他的,他分明有很乖很听话地等他啊。



左奇函怎么这么慢啊。



马路上车辆来往不断,却鲜少听见有车停下,轮胎与柏油路的摩擦声好刺耳,难听死了。



他把头埋得更低,耳边班长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挡在他眼前的高大黑影,眼熟的鞋子入眼,见他不愿意抬起头,下一秒就跟着蹲下身,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擦过早就挤满眼泪的眼尾,掉落的泪水沾湿他的手,轻轻用力就捏住了他的脸让他抬起,哄小孩似的还要轻声细语,生怕把人凶到了,无奈又温柔,“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杨博文眼睛湿湿红红的,这个时候倒像极了小兔子,但他比兔子还要来得娇气,不能说不能骂,仿佛语气但凡重点眼泪就会立马滴下,谁都哄不好。



左奇函知道的,大小姐最娇气,最不好哄。



无声的对视持续几秒,风吹来时吹动刘海,发丝遮住额头和眉眼,却挡不住左奇函眼底的异样。



想亲他。



想亲吻他的发,他的眼,亲他泛红的脸颊和柔软的唇,想在他的侧颈留下他的印记,想现在就回家把人按在床上,扒开他的衣服、触摸他的锁骨、去碰他没有碰过的地方。



他承认他恶劣,但只在杨博文面前。



落在唇上的轻吻格外温柔,不知何时变沙哑的嗓音克制忍耐,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也在拼了命压抑自己阴暗又可怕的欲望。



“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早来,可以回家了吗,大小姐。”




05.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杨博文气息安稳地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全身沾染着他的味道。



杨博文醉酒后出奇地黏人,常莫名其妙地说些惹人的话,会挂在他身上不肯撒手,黏黏糊糊的口吻可爱又撩人,是平时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的,而这幅样子只有左奇函见过。



真就如书中刻画的大小姐那般娇嫩,力气重一点都不行,他就要生气要哭,背着他上楼还要亲自给他擦脸洗澡换衣,简直比祖宗还要难伺候,尽管他乐意,但要他做到清心寡欲还要无动于衷,那就是个折磨人的酷刑。



他说了他在杨博文面前有百万种心思。



暗下的眼神,咬碎的薄荷糖,小臂隐隐爆起的青筋,这些都足以说明他的克制。



杨博文正睡得熟,酒精麻痹神经,对外界的动静不再敏感,连身上突如其来的压迫和唇上咬重的力道都没什么反应,半夜只晓得往热源钻去,在梦里,他抓住了他想抓住的人,十指紧扣。




06.

上次酒局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杨博文那天醒来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就算左奇函拿出他扯着人的衣服不松手还撒娇让人帮他洗澡换衣的视频给他看他也不认。



视频里那个人其实是他潜藏已久的第二人格,只会在他喝醉以后才出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嗯,就是这样。



那人都这么说了,左奇函还能怎样,惯着呗。



他自己宠出来的,跪着也得哄啊。



“我说大小姐,我实验课马上迟到了,你到底还走不走了?”穿到整齐随时准备出门的左奇函坐在书桌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看一次手表,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杨博文还在那纠结要穿哪套衣服,床上摆了一堆,没一件是他想穿的。



杨博文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投降,闭上嘴巴,自暴自弃举起双手,脸上写满“行,你继续”的意思,然后纵容杨博文再消耗他的时间。



陪大小姐挑衣服是称职的护卫的必修课。



反正今天的实验课有张函瑞在,他晚一点去应该也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



终于等到杨博文换好衣服,左奇函的实验课早就迟到了半个小时,而杨博文最后身上穿的还是他最初就挑中的那套,是他最喜欢的白色衬衫,见他转头要去找包,左奇函已经先替他背上,起身就把人一把揽进怀里勾着他走,“可以了,东西都拿了,再不走你上课要迟到了。”



杨博文的课比他晚一个小时,他迟到就算了,杨博文可不能迟,要是迟了回来又要埋怨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催他,当然他也不敢催,要催的话就是——“你催什么催,我妈都没催。”



把人送到教室,杨博文的同学已经率先看到门口的他们,朝他招手,杨博文从左奇函那儿拿回自己的包,刚要走就被左奇函攥着手腕往他身上拽,抬眸就见左奇函的脸放大数倍,差点距离就要亲上去,呼吸时还能闻见浅浅的薄荷糖味,有股清新的味道,叫人心动,而杨博文红了耳朵却不自知,只听左奇函在耳边道:“下课了去实验楼等我,带你去吃午饭,那天想吃的日料订到桌了。”



前几天杨博文心血来潮想吃日料,恰逢他们那几天都很忙,预约也要等,他只是随口一说,倒是没想到左奇函放在心上了。



“……哦。”杨博文随口应下,莫名有些慌地挣脱开左奇函的束缚,接着转头就进了教室,不再看他一眼。



赶去实验楼的时候实验课只剩一半时间,左奇函干脆进去签个了到就躲到张函瑞那儿,省得教授看见他以后念念叨叨的,虽然他知道晚点也免不了一顿啰嗦。



戴上口罩,穿上实验用白大褂,左奇函没整理过的刘海覆下,盖住了他半张脸,瞬间颓靡慵懒的气质显现,被人称作医学院最不像医学生的医学生也是情有可原。



他站在张函瑞身边,粗略览过张函瑞写下的实验记录,接过张函瑞手上的试剂,举到与视线平行的位置观察了一番,熟稔地调和剂量。



“张函瑞,记录。”听到指示,张函瑞在背后先是翻了个白眼才拿起笔在实验本上记录新一轮的数据,写完以后很是顺便的往左奇函脚背上踩了一脚,力气还不小,左奇函低头去看,鞋都脏了。



他咬牙切齿低声道:“你要死啊,张函瑞。”



“谁让你这么慢。”三个小时的实验课,其他小组的人都来了,前面的一个半小时都是他一个人搞定的,他报复一下怎么了。



左奇函略显无语但又无奈,“大小姐挑衣服呢,我能催吗。”



催是不能催的,实验课也是不能迟到的。迟到的话就会他们那位老教授逮着训话,一开口就不会停——“左奇函!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杨博文那边下了课,卡着时间来到左奇函在的实验楼,一般他不会特地上去找人,只是坐在楼下的等候区等着左奇函自己下来,他咬着左奇函早上出门前塞他包里的果汁,无所事事地等待,经过的同学不禁往他那看他也不理会。



旁边突然有个人坐下,杨博文撇过眼,认出了人,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个人竟然不是体院的,“等张函瑞?”



张函瑞和左奇函是一个班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一起上课的,除非有事耽搁,张桂源也清楚,手上拿着杯芋泥波波奶茶,朝杨博文笑了笑,“对,你等左千啊,他今天应该没这么快。”



“嗯?”



“张桂源!”张函瑞的嗓门大得跟个喇叭似的,这么远都能听见,张桂源一见他就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张开双臂,没几秒张函瑞就扑了过来,紧紧抱在他身上,抬起脑袋下巴抵在他胸膛,圆润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向来机灵得很,“我的奶茶呢?”



张桂源举起手中的饮料递给张函瑞,张函瑞接过后就跟拿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兴奋地蹦蹦跳跳的,甚至原地转了个圈,回来攀上张桂源的肩,踮起脚尖就毫不害臊地往张桂源唇上重重亲了一口,“爱你桂圆宝贝!”



“……”这样的视觉冲击对杨博文来说不是特别友好,因为他做不到这样。



好尴尬的画面。



张函瑞猛吸一口饮料,随后发现杨博文也在,凑上前去碰了碰他的肩膀,“左千他被老李抓去念经了,估计没这么快出来,你要不要先跟我们走?”



可是左奇函让他等他。



几乎下一秒左奇函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左千:先跟张函瑞他们走,我晚点过去」

「六一:你要多久?」

「左千:不知道 一个小时吧」

「六一:哦」

「六一:那我走了」



抵达日料餐厅,张桂源报的是左奇函预约的名字,三人进了一个偏静谧的包厢,杨博文一个人坐在一边,对面就是张函瑞和张桂源,看着他俩腻歪的行为,杨博文嘴里嚼着他想吃的东西也味同嚼蜡,宁愿今天一个人来也不要和一对小情侣一起。



而且张函瑞还有奶茶喝,吃饭还有人喂,这些他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左奇函有窥探他内心的超能力,他想法刚落,那边左奇函的消息就来了,说他被放出来了,然后传来一张照片。



「左千:大小姐 喝哪个」



左奇函拎着杯茉莉奶绿进来的时候张函瑞已经快吃撑了,正靠在张桂源身上让他帮忙揉揉肚子,丝毫不顾及对面杨博文的目光。



他踢了脚张函瑞,就算张桂源在场也不客气,解气之后才坐到杨博文旁边空着的座位,将吸管插好后把饮料送到杨博文手中,顺便拿来菜单开始点菜,下午三点他还没吃午饭,快饿死了。



“老李这么快就放你出来了?”张函瑞问道。



左奇函扫了桌上的二维码叫餐,一眼都不分,“他能说我多久,你以为我是你?”



“?张桂源,你放开我!今天我跟左千只能活一个!”



“好了好了,你又打不过他。”



就是。当然这话左奇函不敢说出口。



吃饱喝足后张函瑞计划起一会儿要不要去哪儿逛逛,张桂源是没问题,但左奇函回绝了,单手撑着下巴抵在桌面,“我跟杨博文不去了,晚上回家吃饭。”



“干嘛?缺这一天吗?”



“你管这么多。”



张函瑞啧了一声,不愿意自讨苦吃,一头栽进张桂源怀里环着他的腰,佯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哭了,“呜呜呜张桂源你看左千整天就知道欺负我!”



“……”杨博文只想说幼不幼稚。



张函瑞和张桂源谈个恋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杨博文忍不住怀疑起自己以后如果和左奇函谈恋爱的话会不会也想他们这样腻歪黏糊,整天跟对连体婴似的分都分不开。



可是事实是,他现在也和左奇函分不开。



对面看不见的座位下,左奇函的手其实是搭在杨博文大腿上的,手指轻轻刮过裤子布料时会引起阵阵瘙痒,时轻时重地捏着他的软肉内侧,这样暧昧不清的肢体接触对他们来说是平常不过的日常,包括当左奇函忽然把下巴压在他肩头,一说话热气就往他耳朵里喷洒,格外撩人的酥麻低音,好似带着告状的意味,尾音拉长,“怎么办,大小姐,他们好像在嘲笑我没有对象。”



好吧,他不应该说张函瑞幼稚的,左奇函也很幼稚。



杨博文闭上眼睛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掐着左奇函的腰间的肉扭了半圈,“够了没有。”



“你对象不是在这里吗。”



“……”这是张桂源。

“嗯?”这是张函瑞。

“……嗯?”以及这是左奇函。



杨博文忽然就坐实他们两个关系的话打得左奇函措手不及,左奇函怔住。



没有告白,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模糊不清的感情在上一秒有了清晰的界定,在无限临界暧昧的瞬间被杨博文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敲定了结果。



原来杨博文是左奇函的对象啊。



谁也没有率先捅破那层窗户纸,薄弱透明,左奇函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还不如杨博文一句话。



他轻笑出声,“大小姐,这算你在告白吗?”



后知后觉的杨博文终于反应过来,白皙的皮肤短短几秒就涨红血色,尤其耳廓红得能滴水似的,娇嫩嫩的,在外人面前几乎要抬不起头来,飘忽着视线到处张望,手一推就把左奇函推开,说话声小得可以,如细蚊般小,“……凭什么我告白。”



要告白,那也该是左奇函来吧。



他才不会干这种事。



左奇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索性放弃,笑得明目张胆,手一勾就揽住杨博文的腰,另一只手还按在杨博文腿上,让杨博文想躲也躲不了,无法后退,更无法反悔。



升腾的热气蒸熟他的脸,杨博文耳边是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音,左奇函的脸庞占据他的脑海,他快要受不住了。



对面的两道视线过于炽热,左奇函知道再这样下去杨博文就要爆炸了,到时候更难哄,最后只是把人摁到肩膀上替他遮挡对面两人直勾勾的注视,随后拉起人就要带走。



离开前瞄了一眼张桂源,勾着唇,“麻烦龙哥买下单了。”



“……”这种时候不能忘记薅他一把是吗。




07.

没开灯的房间光线昏暗,仅靠月光洒下照亮他们的身影,杨博文正靠在门板上承受着他二十年来第一次的吻。



暴烈、粗鲁、激动,一点也不温柔。



在这方面无师自通的左奇函,以及纯如白纸的杨博文,两道身影交叠映在墙壁,黑色的影子不分不离,正如他们两个扯都扯不开,左奇函攥着杨博文的纤细手腕压在门板上,另一只手握着他的颈,逼迫他抬起头去接受这一切。



指腹婆娑,稍微用力滑过喉结时能清楚感受到杨博文吞咽的动作,紧闭的眼尾溢出泪,打湿睫毛和眼睑,嘴角不小心咬破挤出血珠,混着唾液往下滑落,被左奇函全数舔走。



喘不来气的窒息感涌上大脑,杨博文胸口发闷,全身发软,连推开左奇函的力都没有。



左奇函将一只脚挤进他双腿之间,让他有个支撑点,不至于掉下去。



杨博文整个人跟熟透了没差,体温高得滚烫,惹哭以后反而异常的乖,钻进衣服的手也不抗拒,这样的顺从让左奇函有些顾忌,在放开杨博文后手掌往上抚住他的脸,嗓音暗哑极具磁性,“……你知道接下来要干嘛吗?”



会扯坏他最喜欢的衣服,弄乱他思绪和呼吸,给予他一切痛苦和愉悦的感受,夺走他所有最珍贵的东西。



会要他一次次只记住他的脸、他的名字。



会要他毫无保留。



隐藏多年的恶劣因子在他点头的那一瞬间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08.

从实验室出来,左奇函的状态略差,实验用白大褂也还没脱下,单手拿着手机,空着的手就插在兜里,凌乱的发就这样散着遮住额头,风一吹过刘海就露出凌厉的眉眼,尽管在远处都能感受到那股清冷的疏远感,冷漠锐利的眼神叫人敬而远之。



张桂源当初能超越他夺得榜一,有很大的原因在于他冷然的性格,只会在杨博文面前表现得好一些。



张函瑞边走边脱下白大褂,打算送去干洗,洗掉刚才实验室里沾到的染色剂,嘴上还在和左奇函说着实验报告的事,“你别忘了下周之前把报告赶出来,这次再没写我不帮你了!”



“知道了。”左奇函烦躁地应了句,抓了抓头发往外面走,逐渐加快脚步。



“哎,你走这么快干嘛!”



刚过拐角左奇函就消失了身影,张函瑞才要跟上去,脚跨过去就被某个人拦腰拽过去,踉跄两步而后跌在张桂源胸膛,把他吓得心脏快停了,反应过来才放下心,一拳敲在他肩上,“你干嘛!吓死我!”



张桂源笑着,把张函瑞抱紧了一些,“有人追大小姐追到楼下了。”



是杨博文的追求者,自从前段时间杨博文的话剧古装造型被张函瑞爆出来以后就多了不少,这次直接追到实验楼来了。



左奇函是下去堵人的。



杨博文给左奇函发了消息说他在等候区等,奈何那个追求者死缠烂打,也没想到会跟到这儿来,杨博文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还以为是左奇函,转过身后发现不是,脸色顿时下沉,皱着眉往后退。



他刚要开口让人离开,身后一股力量就压了下来,接着就被揽进某个温热的怀抱,身上还沾着些浅浅的酒精味,高他半个头的身影笼罩着他,看上去比他还要生气,贴着他耳边说话。



“这位大小姐,你没说过你有男朋友了吗?”



大小姐的护卫只有一个名额,永不出让。







END.

等春风野

【奇文】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竹马冷战实录

^吃醋奇x傲娇文

^带桂瑞



^每次都是我哄他,这次我不哄了。



01.

众所周知,杨博文很爱惹左奇函生气。比如偷吃他新买的零食、一声不说就拿他的衣服来穿、在半夜打电话吵醒他不让他睡觉,再比如,和别人贴贴着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的然后把左奇函丢在后头。



左奇函咬牙切齿地走在杨博文和张函瑞后面,手里还拎着给杨博文买的小蛋糕,他大半夜地发一句想吃,今天一下课他就带人出来买,谁知道中途杀出来一个张函瑞,勾勾手就把人给抢走了。



“哎,正好,我对象今天没时间陪我,我多了一张票,你陪我去看电影呗!”张函瑞挽着杨博文的手,扭捏住身体晃着他,瘪着小嘴满眼期待......

^竹马冷战实录

^吃醋奇x傲娇文

^带桂瑞



^每次都是我哄他,这次我不哄了。



01.

众所周知,杨博文很爱惹左奇函生气。比如偷吃他新买的零食、一声不说就拿他的衣服来穿、在半夜打电话吵醒他不让他睡觉,再比如,和别人贴贴着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的然后把左奇函丢在后头。



左奇函咬牙切齿地走在杨博文和张函瑞后面,手里还拎着给杨博文买的小蛋糕,他大半夜地发一句想吃,今天一下课他就带人出来买,谁知道中途杀出来一个张函瑞,勾勾手就把人给抢走了。



“哎,正好,我对象今天没时间陪我,我多了一张票,你陪我去看电影呗!”张函瑞挽着杨博文的手,扭捏住身体晃着他,瘪着小嘴满眼期待地盯着杨博文,左奇函刚想开口说不行,杨博文晚上还要跟他出门,杨博文那个死没良心的随意点点头就同意了。



左奇函脑袋一伸,眼睛一瞪,不是,问过他的意见了吗?明明带杨博文出来的人是他吧?



“……杨博文!”



听见身后的人叫他,杨博文这才停下脚步,侧过身往回望,和黑着脸的左奇函对上视线,只见他咬着后槽牙,手里的小礼袋被他攥紧,手心都勒出了一条痕,那边在气得不行,这边杨博文却在装不懂的样子,无辜地问了句怎么了。



怎么了?还怎么了?!



是谁说晚上要一起去海边看烟火大会的?!



他昨晚赶死赶活把今晚要交的due赶完了,就为了空一晚出来陪杨博文去看夏日限定的烟火大会,结果张函瑞一出现就把人给他带走了?那他算什么?



生气了。不要理杨博文了。



张函瑞眼看着左奇函气呼呼转身走掉,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杨博文,小声问他,不追一下吗?



立在原地的杨博文就这么目送左奇函走远,背影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人海中,抿着唇眯了眯眼睛,在张函瑞的注视下轻哼一声,转过头扯着他的手,“别管他,惯的。”



走就走。他又不是不会回去。




02.

刚从实验室出来的张桂源一拿到手机就像是打开什么奇怪的开关,一大堆消息争先恐后弹出来,直到手机安静下来,他才抱着脱下的实验大褂边往外走边点开消息来看。



左奇函给他发了不下十几条消息,可在点开他的消息前他还是优先点开置顶,张函瑞只给他留了一句“我跟杨博文看电影去了,十点接我”,他回了句“好”才点进左奇函的对话框。



「张桂源你是死实验室了吗」

「你到底几点出来」

「把张函瑞带走啊啊啊啊啊」

「张桂源!!!」

「谁让你把张函瑞放出来的 你是不能带去你实验室看着吗」

「张龙眼你死了」



很好。凭那句张龙眼就决定了他是不会管左奇函的。



电话拨通,左奇函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张桂源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过分了你,啊,你明知道我今晚要跟杨博文出去你还把张函瑞一个人丢在那里让他去找杨博文看电影,你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理了,我昨晚那么辛苦赶完我的作业交上去几点才睡的你是没眼睛看吗,你电影票都买了你不跟张函瑞两个人去看,你把张函瑞放出去是为了让他把我们家杨博文拐走的吗——张桂源我告诉你你今晚回来你完了你!”



“……”



不是,大哥,能稍微停一下吗?一次过说这么多话嘴不会酸吗?口不会干吗?气能喘得上来吗?



“你不会说话是不是?你现在都学会装作听不见我说话了是不是?你把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情谊忘了是不是?今天不把杨博文给我找回来我俩就恩断义绝了张龙眼——”



“嘟。”



通话结束。



舒爽。



张桂源看着屏幕上方频频跳出左奇函的消息,索性关静音,眼不看为净,然后收拾好他的东西,背上背包,掏出车钥匙确保钥匙还安全健在以后就慢悠悠往实验室外的小型停车场走去。



还有半个多小时到十点,先去商场随便吃点东西再上楼等张函瑞出来刚刚好。



抵达目的地,他估算着时间,在楼下买了两杯饮料和一些吃的,搭乘电梯来到三楼,电梯门的时候正巧赶上电影结束,人群陆陆续续出来。



张桂源就这样捧着两杯饮料站在电影院还算显眼的位置,隔着人群时刻关注着张函瑞的身影,直到他看见要找的人出现在视野中,他才迈开脚步,举起手来——“张函瑞!”



听见有人在叫他,张函瑞顿下脚步,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在看到张桂源之后朝他挥了挥手,转头拉上杨博文。



三人汇集,张桂源把手上的两杯饮料一人给了一杯,给张函瑞的是按他的口味点的,而杨博文的——“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给你买了左千每次喝的。”



在杨博文插进吸管正准备咬下一口时,左奇函的名字传入耳里,他瞬间不想喝了。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饮料,百香果茶里加了黑珍珠和椰果,酸酸甜甜的口味还真是左千那个神经病喜欢喝的,杨博文轻轻捏了捏杯身,沾了一手的冰水,掌心冻得透红,咬着唇肉犹豫着该不该喝。



想喝。但是是左奇函喜欢的就不想喝。他才刚和左奇函闹完脾气。



不,明明是左奇函先跟他发脾气的。



他不就跟张函瑞看个电影吗,看个电影怎么他了吗,又不花他的钱,花的是张桂源的钱,那张函瑞一个人他总不能丢下张函瑞吧。



最后那杯饮料他一口都没碰,张桂源把他和张函瑞送到宿舍楼下就离开了。



张桂源的任务结束,回到宿舍推开门就感受到一股阴翳暗黑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眯着眼站在门口,左边就是另外两个室友挤在一起,见张桂源终于回来就像见到救星一般,指了指某个坐在角落里盯着手机看的左奇函。



室友小声道:“源儿哥,你快看左千他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他已经坐在那边这样子一晚上了……”



“我听得见。”



“……啊啊啊啊,见鬼了!”



被左奇函突然出声的举动吓得不轻,两个室友喊出来那一声差点没把张桂源的耳朵震聋。



张桂源头疼地关上门,把拿回来的饮料放到左奇函的桌上,冰化的水沿着杯沿在桌上留下一圈水渍,左奇函把视线从手机屏幕抬起,阴测测地盯着那杯饮料看,张桂源无奈解释:“给杨博文买的,他不喝,拿回来给你了。”



“你为什么要买饮料给他?”左奇函阴阳怪气地质问张桂源,眼底都写满了不爽。



张桂源:“……我去接张函瑞,顺便买的。”



谁懂啊,兄弟把自己当假想敌就算了,还要用那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不是,哥们,给你对象买水也不对,不给他买也不对,他到底想怎样?



左奇函从床上坐起,手机扔在一边,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化掉的冰和果茶融在一起,味道都变淡了,最喜欢的椰果嚼在嘴里也味同嚼蜡。



他突然在想杨博文。



从他离开以后杨博文没有找过他一次。



那张函瑞就这么好聊?电影就这么好看?商场就这么好逛?烟火大会没看成,买的蛋糕没吃成,最喜欢的饮料都是淡了味儿的。



杨博文个没良心的。



每次就知道惹他生气,惹了又不哄他,给个台阶就等他自己下,然后就当做事情翻篇,杨博文就没哄过他一次,他这么温柔大方、风度翩翩、十全十美的竹马,这么多年他还坐不到杨博文男朋友的位置,唯一一次年前喝酒壮胆向杨博文表白还被拒绝了,他容易吗他。



这一次他不哄了,杨博文不主动来哄他的话他是不会再理杨博文的了。




03.

四天了。



杨博文算着时间,左奇函已经四天没找他了,他打开手机看眼日期,很好,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以前左奇函从来不会放任他不管不顾,对他一句问候都没有到这么长时间的,他们再怎么吵,左奇函最迟都会在第二天早上买来他爱吃的早餐找他和好哄他,这次整整四天,左奇函都没有找过他一次。



平时凭空出现在宿舍门口的早餐也没有,电话里一句早午安也没有,下了课接他吃饭回宿舍的身影也没有。



刷新朋友圈,左奇函昨晚上还和室友一起出门搓了顿海底捞,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屏蔽他,那条朋友圈一打开就出现在杨博文的视线里,最新一条。



宁愿和室友去吃海底捞都不找他。



本来两人就不同专业,上课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这学期又特别多专业课,一旦谁有心避开另一个人,想让两人见不上面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比如现在,杨博文下了课就鬼使神差地来到左奇函每次上课的教室,得到的结果却是他们早就下课了,教室里人影一个不剩。



张函瑞陪着杨博文来找左奇函,见他没有收获,怕他心里难过,赶紧上前安慰道:“可能他这几天忙吧……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看好不好?”



杨博文抿着唇回头,眼底隐隐透着失落,再次确认左奇函没在以后还是老老实实跟张函瑞走了。



两人就在学校食堂吃的午饭,杨博文独自坐在座位上等张函瑞买完午饭回来,期间翻着手机,不断刷新朋友圈和聊天界面,左奇函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安安静静地,像不存在一样。



可是他明明就有时间和室友出去吃饭,为什么不来找他。



他有那么生气吗。



买完午饭回来的张函瑞一见他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想左奇函的事了,他坐在对面,苦口婆心道:“我看他那天挺生气的,你要不想想办法哄哄他?你去哄他的话应该马上就能消气了吧。”



“凭什么我哄他?我又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钝感力有点太强了啊杨博文,张函瑞见他不开窍,只好一点一点帮他梳理分析,“你那天跟他两个人出来逛街,中途丢下他一个人跟我去看戏,你想一下,如果是我跟你出来,然后我看到张桂源也在我就跟他走了,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你气不气?”



气。



“……那天是他先走掉的。”杨博文还想反驳。



张函瑞制止,竖起一根手指举到他面前不让他说话,“好了,停。你现在要做的呢,就是买点他喜欢的东西,然后去找他,说几句好听的,把人哄好了就没事了啊。就这样。”



可惜了杨博文没有半点哄人的经验,他只有过被哄的经历,说起左奇函喜欢的东西,他只能想起左奇函每次在看的:“那我不能买车吧……”



“……”张函瑞闭上眼,深呼吸,深呼吸……“他就没有别的喜欢的东西了吗?”



“球星亲签?”



“……”张函瑞垂头扶额,没救了。




04.

左奇函连续三天都会发现自己的宿舍门口放着一份早餐。



室友瞅着他弯腰把放在地上的早餐拿进宿舍,摆在桌上然后一动不动,只是把上面的黄色便签纸摘下来贴在自己的本子里,小心翼翼收好。



张桂源一眼就知道那是谁送来的,想都不用想是张函瑞给杨博文支的招,因为杨博文自己是不会想到要来哄左奇函的。



一定是张函瑞让杨博文想办法哄左奇函,叫他用左奇函平时哄他的方式,结果杨博文就只想到了这个,笨笨的,每天买早餐送到宿舍这种事只有左奇函会对杨博文做。



好吧,果然不能对杨博文有太高的期望,毕竟杨博文那么娇气的人能放下面子来连着三天给左奇函买早餐都已经是个奇迹了。



这件事左奇函本人当然也清楚。从第一天早餐出现在他门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杨博文那个笨蛋不会直接来找他,更别说当面哄他,却只会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找台阶下,但其实说到底还不是要左奇函自己去找他,杨博文给台阶的方式永远让人生气,又让人气不起来,他知道这已经快到杨博文的极限了。



但是他这次不会这么容易低头的。



他倒要看看杨博文还能用什么招数哄他。



继连着三天的早餐之后,杨博文又往他的宿舍送去一堆零食,都是左奇函平时爱吃的,还有他喜欢的饮料,有时候还夹杂着一支黄色的玫瑰花。



左奇函并不喜欢花,喜欢花的是他母亲,从小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他认得不少花类,以及其中的花语和含义。



黄玫瑰用来道歉。



这就是杨博文道歉的方式吗?



能想到这点对杨博文来说是很大的进步了,他如果不接受的话,杨博文自尊心那么强,肯定要生气掉眼泪的吧。



左奇函把黄玫瑰集起,拿了个小水杯把花养起来,往杯里装水的时候无奈地叹着气。



能拿你怎么办啊杨博文。




05.

满打满算,这已经是左奇函和杨博文冷战的第半个月。



杨博文还在天天送早餐,偶尔买些零食,里面夹着朵花,半个月后仍不见成效,左奇函还是没有找他,杨博文坐不住了。



他在宿舍整天情绪低落,室友不太敢靠近他,除了张函瑞会上前关心一下他的哄人计划。



张函瑞一扒开人,只见杨博文眼眶微微泛红,咬着下唇眨着眼睛,眼珠子湿润得像要哭,呼吸节奏也略微不对劲,似是在隐忍着什么,小脸皱巴巴的,张函瑞瞬间了然,他都想尽办法哄人道歉了还是没得到回应,杨博文心里委屈的哟,要是被左奇函看到他这幅样子,怕不是心疼得要死,哪里还敢跟杨博文冷战。



“……你要不还是直接去找左千吧?”



在张函瑞的鼓励下,杨博文还是现身左奇函的教室外面,本来这个时间他自己有课,每次下课赶来左奇函早就离开了,这次他干脆在点完名之后就翘掉后半节课,早早地在这里等左奇函。



他手里抱着前几天去商场给左奇函买的项链,那是他之前在左奇函的心愿列表里翻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价格有点小贵,所以左奇函一直没买,杨博文那天想着这事,犹豫了一下午还是在下课过后去实体店里买回来。



用这个来道歉总可以了吧。



张函瑞躲在远处,暗中观察杨博文,第一次哄人道歉的杨博文全身写满紧张和无措,站在教室外面来回徘徊,等着左奇函出来,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左奇函下课,随着大部队鱼贯而出,左奇函走在人群中间,和边上的同学说笑,在踏出教室的瞬间,余光就发现了某个意外的身影。



杨博文站在那里,被人群涌动埋没。



左奇函往他那里望去,一直盯着左奇函看的杨博文立即就捕捉到他的视线,两人四目相对,中间隔着来来往往的同学。



同学停下脚步喊他,左奇函回头摆摆手让人先走,在走廊清空后才朝那人走去。



左奇函把人领到无人的天台,这是这半个月以来他们第一次破冰。



天台上难免风大,吹得杨博文眼睛干涩,把乖巧柔顺的刘海都弄得一团乱,左奇函却不以为然,只是转过身背靠在天台围墙上,双手插兜,不发一语地凝视着他。



两人都不说话,最后还是左奇函忍不住先给出台阶下,“你找我?”



那不废话吗,傻逼。人都站在这儿了。



左奇函心里骂着自己说的废话,深呼吸一口气后无奈淡然开口,抬了抬下巴朝向杨博文手上拿的小礼袋,“那什么?给我的?”



这半个月来送的不是吃的喝的就是朵花,他挺好奇杨博文还能给他送什么来。



“……你之前看的项链,我看你收藏很久了,就给你买了。”



左奇函的手机在杨博文这里不算隐私,完全是公开透明的,密码、指纹都给他录了进去,能知道他的收藏列表,他不意外。



但杨博文会去买,确实惊喜。



那条项链是左奇函某一天在官网刷到的,设计精致小巧,高级的银质感衬人气质,他第一眼就看中了那条银项链,盯着成品的照片,脑海里想象的是某人戴上这条项链以后会有多漂亮。



项链他确实喜欢,但他更喜欢戴在他身上的样子。



如同圈领地、做标志一般彰显所属权和占有性的举动,他想的从来不是只做杨博文的竹马,他要做杨博文的主,去摘下这朵高岭名花。



杨博文把手里的小礼袋递给他,伸直了胳臂,用来弹琴的手指细长白皙,骨节分明,连指甲盖都保护得很好,修剪得圆润可爱,那双手左奇函不可告人地幻想过无数次,颤颤巍巍地想要逃离,却还是被他擒在手中无处可逃的模样。



“杨博文。”



左奇函垂下眉眼,看着冷淡漠然,“我俩啥身份啊,你送我条项链。”



杨博文太笨,他不能坐以待毙。



“你知道送项链什么意思吗?”



抬眸,是杨博文皱着眉满眼懵然的状态,丝毫没懂左奇函想表达什么,左奇函一点都不奇怪,他说了,杨博文这人很笨,很迟钝,不跟他摊牌明说的话他以后也不会懂的,“你喜欢我吗你就送我这个,你是要跟我表白吗?”



送项链这件事本身就代表着送的人想拴住谁的心,从左奇函将那条项链收藏进列表起,他的司马昭之心便路人皆知,不再隐藏,只有杨博文这个傻子还单纯地以为他们只是想要和好。



才不是。左奇函要的是更近一步的关系、更紧一步的距离。



“我……”杨博文支支吾吾开口想解释,却被左奇函打断,“你还不明白吗?”



左奇函凝眉,眼神透露些许烦躁,但他还是选择压下心底那股躁动,好声好气地和杨博文说话,就怕自己会吓到他,“我不想跟你和好,我想做你男朋友,我想做你对象,做你老公,做你爸妈的女婿,做你孩子的爸爸。”



“我喜欢你啊,杨博文,这么多年你没看出来吗。”左奇函站直身,缓缓走到杨博文面前低头望着他,在杨博文下意识想往后退时迅速地抓着他的手腕不放他走,有些咄咄逼人的趋势,“年前聚会喝酒那次拒绝了我,你现在还要拒绝我吗?”



年前他们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小酌几杯,杨博文难得在左奇函的纵容下喝多了些,靠酒精壮胆的左奇函在回家以后第一次向杨博文告白,换来的是杨博文哼唧着转过身睡着了。



如今杨博文是真的无路可退,被左奇函紧紧攥着的手用力想要收回也做不到,他莫名有些害怕,又感到茫然。



左奇函眼看着他从挣扎到放弃,慢慢垂下脑袋,嗓音略带沉哑,“……我没有拒绝。”



他的声音太小,天台风太大,吹散他的声音,左奇函没有听清。



“我说……”杨博文再仰首,眉眼皱起,眼眶泛红,委屈巴巴地咬着牙,整个一副快哭的样子,话里都染着哭腔,“我那天都没有拒绝你,我答应了的……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眼里聚起水汽,逐渐湿润,杨博文颤着嗓子,“我以为我们都谈上了,你还跟我冷战这么久,我都以为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结果你说我们两个没有在一起……”



越说到后面,杨博文的眼泪越是忍不住。



这下不知所措的人成了左奇函。



不是,杨博文答应了?什么时候?别说那天晚上他哼唧一声那句嗯就是他所谓的答应吧?不是,谁家男朋友是这样答应表白的?



……好吧,他家的,笨笨的男朋友。



左奇函略显手忙脚乱地抚上杨博文的脸,用指腹替他擦去眼角要掉不掉的泪水,弯下腰轻声哄着安慰他,“我错了,是我笨,我没听出来,你别哭了,再哭不好看了。”



一听他这么说,杨博文又挣扎起来要和他分开距离,只是他的力气不如左奇函,一如既往轻轻松松被左奇函牵制住,被亲着抱着哄着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你再答应我多一次行不行?这次我肯定听清楚,行不行了,嗯?”



本来是委屈到掉泪珠子的,这下倒好,被左奇函哄着哄着整张脸都熟透了,像蒸好的虾那样嫩红嫩红的,捧在手心里都觉着烫。



杨博文试图推开他,横着手臂挡在两人中间,“……你走开。”



“……不要跟你和好了。”



问:受委屈的小羊崽太可爱了,但是太难哄了怎么办?



杨博文从委曲求全到恼羞成怒,当着左奇函的面偷偷抹眼泪,眼尾鼻尖粉粉的,双颊涨红,推脱着左奇函的抱,口齿软糯的控诉在左奇函眼里无异于撒娇,太可爱了,太软了,这个人明明又愚钝又单纯,偏偏最懂怎么无意识拿捏他的心,左右他的情绪。



左奇函这辈子除了杨博文没再那么温柔哄过第二个人,那是连他母亲都没有的待遇,放低了姿态,轻声细语地,“我真的错了,以后不会了,嗯?再和好一次行不行?……”



和好了,以后就都听男朋友的。




06.

张函瑞搅着杯里的拿铁,撑着脑袋望向对面的杨博文,脖子上挂着的银细项链明晃晃地掉在锁骨上,那款式张函瑞越看越像某大牌的情侣款。



果然要说会玩还得是左奇函。



他们家小羊崽被左奇函养得多好啊,看那白白嫩嫩的脸蛋,满是娇纵神气的眼神,碰不得半点委屈的样子,上好的人间诱捕器,偏偏是个有主的,这不,那项链都摆在那儿了,有眼的还看不出来吗。



还有手上那成套的银戒指,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同一个系列的情侣戒吧,另一只戴在左奇函手上,整天在张桂源面前晃悠炫耀,张桂源昨晚还在吵着他说也要买一对戒指宣示主权。



张函瑞盯着杨博文的脸快盯出一个洞来,被盯到不耐烦的杨博文深呼吸,抬眼,“你看什么?”



“我在看奇迹羊羊。”



“?”



“左千的项链、左千的戒指、左千的衣服、左千的包、左千的卡……”张函瑞说到一半笑出了声,指了指杨博文,勾着唇角继续没说完的话,“左千的小羊。”



“……”



烦死了。



他就谈个恋爱而已。



张函瑞还在那儿笑着看杨博文悄悄红了耳朵,默不作声装聋作哑,忽然一只手拍在他脑后,力道轻重有度,“张函瑞我看你是吃饱撑的。”



“左奇函!你要死啊!”



回头看,左奇函身后跟着张桂源,两人姗姗来迟,张函瑞一转头,左奇函已经坐在杨博文隔壁,手伸到杨博文腰后一把将人捞过,圈在自己怀里,被杨博文推开也不恼怒,只是压下他的手让人乖乖听话。



张桂源在来的路上买了张函瑞喜欢吃的小吃带来给他才避免了他和左奇函的新一轮战争。



马上快暑假,四人讨论着找个时间去哪儿玩,张函瑞提了好多今年有名的消暑圣地都被左奇函一一驳回,最后杨博文不经意一句夏威夷,左奇函就敲板决定了。



张函瑞说了这么多没一个采纳的,杨博文随口一说就做决定,看那臭情侣的样,张函瑞差点没被气坏。



“我对象想去夏威夷就去,你管呢。”



“夏威夷那儿有套别墅,机票旅费我报销,你爱去不去。”



嗤,他才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只是看左奇函那么宠杨博文给个面子罢了。







END.

吃口南瓜酥

奇文‖碰不得

隐忍偏执宠溺少爷/呆萌清冷美人京少

‖青春校园恋爱‖一见钟情‖含桂瑞‖甜

“触碰即带欲望。”

——


左奇函,A中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那种禁欲系帅哥,被同学们称为触碰不了的存在,而正如他们所说,左奇函脾气好,但不代表能轻易触碰。


触碰了,就只能等着被反感。


而张桂源,左奇函的忠实好兄弟,得知自己的兄弟近几年一直没谈过恋爱,为他煞费苦心,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和男孩子都找过,唯独左奇函这铁树不个都不喜欢,还不准碰。



张桂源表示,左奇函迟早会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肯定是个耙耳朵!



但他没想到预言来的如此之快。


某天晚自习下课放学,他和张函瑞正...

隐忍偏执宠溺少爷/呆萌清冷美人京少

‖青春校园恋爱‖一见钟情‖含桂瑞‖甜

“触碰即带欲望。”

——


左奇函,A中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那种禁欲系帅哥,被同学们称为触碰不了的存在,而正如他们所说,左奇函脾气好,但不代表能轻易触碰。


触碰了,就只能等着被反感。


而张桂源,左奇函的忠实好兄弟,得知自己的兄弟近几年一直没谈过恋爱,为他煞费苦心,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和男孩子都找过,唯独左奇函这铁树不个都不喜欢,还不准碰。



张桂源表示,左奇函迟早会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肯定是个耙耳朵!



但他没想到预言来的如此之快。


某天晚自习下课放学,他和张函瑞正激烈的讨论着吃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左奇函像没睡醒一样,张桂源想起上次给左奇函介绍175白富美的女孩子时,他也是这幅鬼样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想着,张桂源忍不住开始吐槽。


“哎左千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左奇函抬眼看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不相信,却被暴力的张桂源捂住嘴巴。


“你先别说我先说,反正我相信,而且我跟你说,还有那种第一眼见到人就起生理反应的呢。”



左奇函推开张桂源,压根不信他说的这些话语,怎么可能会有人见到别人的第一面是…



心里的想法还没有想完,他便看到有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朝他们这边走来。



那人白白净净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着一旁的张函瑞,脸上透露出淡淡的笑意,手规规矩矩的抓着书包肩带,像只小兔子,松垮的校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却没有一点难看的意味。



是有反应的…


“函瑞,我来了。”

说话声音软着,甜甜的冲张函瑞笑了笑。


靠,妈的。


左奇函单肩背着书包,冲进了不远处的厕所。


“不是左奇函怎么了?”张桂源看着他的背影疑惑道。


“谁知道了,不管他。”张函瑞翻了个白眼,转而搂住了杨博文。



“博文老师转过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不爱我了吗。”张函瑞假装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抱着杨博文的胳膊不撒手。



在张桂源在旁边砸吧砸吧嘴,函瑞怎么没怎么黏着我…



“对不起,没有不爱你。”杨博文垂眸乖乖道歉,仿佛脑袋上那两只不存在的兔子耳朵也塌了下去。


“好嘛好嘛,我带你去我们的宿舍。”张函瑞笑嘻嘻的拉着杨博文往前走。



“函瑞那左奇函怎么办啊?”张桂源在后面无助的呐喊。


“你自个儿和他回来!”张函瑞毫不犹豫的回复。


张桂源在后面揉揉小狗脑袋,决定先放弃友情,心里默念左奇函对不起,然后身体诚实的跟上了张函瑞他们的步伐。



杨博文回头看了一眼厕所门口,疑惑。

——


左奇函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只有杨博文一个人乖乖的在阳台看着什么,里面的蓝T因为杨博文弯腰的动作将身体线条绷直出来,似乎杨博文手再抬高一点,就能看见腰。



左奇函又默默关上了门,在门口硬是等了两分钟。


再次听到开门声的杨博文才坐下发呆,手里拿着一个蓝色包装纸的礼盒,思考明明听见了开门声却不见人进来,是不是因为左奇函看见是他,以为走错了啊…



下一秒抬眼看见走进来的人时,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又带点紧张。


左奇函面无表情看了杨博文一眼,随后走到他对面的床铺,放下书包准备拿书出来写作业。



杨博文有些窘迫,站在原地,手里的包装盒被攥紧。


最终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走上前去打招呼。


礼盒出现在桌上的时候,左奇函已经拿着草稿本盯着一道大题看了五分钟,不敢回头看后面的人,心里有些烦躁。



“那个,左奇函,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啊不是,我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我,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买了一个哆啦A梦的玩偶,希望,你…你能喜欢…”



杨博文一紧张就容易加快语速,也不管那人听清没有,站在那里就是库库说,手指捏紧衣角,生怕左奇函拒绝他的好意。



说完以后,宿舍陷入诡异的沉默,杨博文咬着嘴唇,开始后悔怎么不等别人先做表态…



见礼盒一直没动,杨博文焉了吧唧的垂下眼睛,默认为左奇函不要,准备收回来。


却在收回的前一秒,礼盒被塞进某个角落,他听到左奇函淡淡的说。

“谢谢。”


杨博文又笑了起来,回到硬邦邦的床上抱起小羊玩偶就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有点痛,但想着左奇函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相处就开心…



被杨博文弄的心烦意乱的左奇函盯了礼盒几秒,嘴角噙着笑,随意的在张桂源的桌上抓了一把糖,转身准备送给杨博文当谢礼。



一转身,那股熟悉的感觉又遍布全身。


只见杨博文白皙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他才反应过来杨博文穿的是短裤,刚才不敢看他没注意…


现在反过来看,杨博文倒在床上玩着他手里的小羊玩偶,嘴里念叨着什么,笑起来的时候小酒窝都出来了,只不过那若隐若现的腰透露出来的时候,左奇函又想上厕所了…



张桂源刚给张函瑞推开宿舍门,就看见左奇函揣着糖飞快的进了厕所,里面传来反锁的声音。


怎么有人怪癖到吃糖喜欢去厕所吃的?

左奇函这人还真奇怪…



张函瑞没管,提着一大袋零食放在桌子上,喊了声博文过来吃东西。


杨博文起身的时候,头发上有根竖起来的呆毛,翘着,显得他更呆了。


张函瑞捏捏杨博文的脸颊,夸他可爱。


张桂源又不乐意了,凑过来和张函瑞贴贴,语气酸溜溜的。

“函瑞怎么不捏我。”



“你皮糙肉厚的,平时亲一下你都不错了,别得寸进尺哈,你能和博文比吗。”张函瑞嫌弃的推开他。


“好嘛,那亲亲。”小狗脑袋凑过来,又被张函瑞一巴掌拍开。


“博文老师还在这呢!”张函瑞拉着杨博文,瞪了一眼委屈的张桂源,没再管他。



杨博文是知道他和张桂源在一起的事的,虽然一开始有些震惊,但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只不过现在看到两人当着他的面要说亲亲的话,耳根也不自觉的红起来。



十五分钟后,左奇函从厕所走了出来,又恢复那冷冰冰的脸,张函瑞将桌上的零食推到他那边,示意他吃,张桂源则是给左奇函推了一张凳子。



杨博文坐在左奇函对面,低头找着手里还有没有大白兔奶糖。


眼睫毛好长…


“左奇函你看什么呢,吃啊!”张桂源一嗓子将愣神的左奇函惊醒。



左奇函随便拿了一包大白兔奶糖,撕开,倒出几颗来,拆了一颗塞进自己嘴里,甜甜的,有点香,想到这,他又不由自主的去看杨博文。



“博文抱歉啊,我只买了两包大白兔奶糖,你想吃的话我让张桂源现在下去给你买?”


那边传来张函瑞道大大咧咧的声音。


张函瑞好吵,左奇函想。



还有张桂源吃薯片“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张桂源也好吵,左奇函又想。



“没关系,我明天自己去买就可以了。”杨博文轻声细语的声音传过来。


杨博文,好可爱,左奇函想。


“我这里有。”


左奇函冷淡的声音传入耳朵,杨博文愣了愣,然后就看见左奇函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几颗大白兔奶糖。



杨博文笑起来,伸出手去抓,嘴里说着谢谢。


他的掌心触碰到左奇函的掌心,一股酥麻感传遍全身,两人的手对比在一起,杨博文的手就显得有些小,但非常漂亮,指尖还泛着粉红。



但没想到,只是一瞬间,左奇函就抽回手,将剩下的糖放在杨博文身前的桌子上。


杨博文顿住,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张函瑞和张桂源还在分享者看到的搞笑视频,两人笑得靠在一起,张函瑞正想分享给杨博文,却瞟见他伤心的神色。



小兔子不会隐瞒情绪。


“哎博文你怎么了?”张函瑞坐直身体问道。



“没事,我有点困。”杨博文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慢悠悠说道。



张桂源看了一眼时间,才九点半而已,怎么就困了?


张函瑞察觉出不对劲,他和杨博文做了四年的好朋友,每次杨博文情绪不对劲的时候就会揉眼睛。



杨博文呆呆的,盯着手里的大白兔奶糖,还以为左奇函很好相处,原来对方根本不想碰他。



想到这,杨博文又揉了揉眼睛。



“博文,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吧,你刚来,床铺的被子还没有送到。”张函瑞站起身来,冲杨博文说道。



“好。”杨博文点点头。



“哎等等函瑞!那个,我被子今天早上放在洗衣机里搅,忘记拿出来晒了,我刚想和你说这件事呢…”


张桂源说完偷偷瞟着张函瑞的脸色,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迎来一个巴掌。



“那你去和左奇函睡啊,和我说有什么用,难怪呢,我说你怎么好心给我付钱,原来在这儿打着我的算盘呢,我告诉你,不可能!”


张函瑞傲娇的环保住手,却在下一秒被张桂源强行抱上床,把他往里面推了推。



“那我不管,我力气大我说的算。”张桂源拉好被子嘟囔着。


“张桂源你找死嘛!”张函瑞作势要打他。


“算了,没关系,我今晚将就一下就可以了。”杨博文笑着,从张函瑞那里借了一个枕头,准备去睡觉。



“哎呀,行吧行吧,这死龙眼儿,勉强和你睡吧,先起来,还没洗漱呢就睡。”


张函瑞佯装嫌弃,却还是压不住嘴角,抱着盆进了厕所,张桂源也跟着进去洗漱。

——


大家都洗漱完后,彻底将作业这一事抛在脑后。


十一点准时熄灯,左奇函听着对面床上传来细微的声音,怎么也睡不着。



终于,在杨博文第五次翻身时,左奇函还是坐起了身。


“杨博文。”


“嗯?”杨博文下意识的答应。


“过来睡,我和你换。”


“没关系的,你睡吧。”杨博文摇了摇脑袋。


左奇函没再回答他的话,就在杨博文以为左奇函睡下时,他的手腕被拽住,将整个人都拖了起来。


左奇函几乎是拽住就松开,不敢停留太久。


杨博文被推到床上靠着墙,左奇函起身准备去杨博文的床上,衣角却被轻轻拽住,身后传来细小的声音。


“你,你和我一起睡吧,我很乖的。”


最终,两人还是在一张床躺了下来。


杨博文自觉的往里面挪了挪,给左奇函空出更多位置,而左奇函,几乎睡在床边,中间隔着一条银河。



杨博文眼皮沉沉的,小羊玩偶被他放在中间,刚闭上眼,宿舍里传来了一点…不一样的声音,似乎是接吻声。


“哎呀张桂源儿别亲我!”


“他们都睡着了嘛…”


“别,亲,我…”



上方干柴烈火,下方红着脸谁也不敢说话,杨博文将毛茸茸的脑袋缩进被子里,想假装没听到。


左奇函像是习惯了似的,一句话没说。



杨博文又焉了吧唧的,左奇函离自己那么远,肯定是不喜欢,偏偏他像没眼力见一样,还要喊人家一起睡…


小兔子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又失望起来。


渐渐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博文睡了过去。

——


第二天,他是被张函瑞叫醒的,左奇函早不在身旁。


“博文你睡的好吗?”


“还可以…”杨博文懵懵的回答。


左奇函昨晚上了六次厕所,起夜的声音很小,但杨博文还是能感觉到。


左奇函怎么那么喜欢上厕所?




“函瑞,左奇函是不是不喜欢我。”


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杨博文还是没忍住问这个问题,他抱着新发的书,声音软软的。


“怎么会?左奇函从来不会让别人睡他床的,你还是第一个呢,我和张龙眼之前就坐了一下,左奇函恨不得连夜把宿舍连带着人一起换了…”



张函瑞喋喋不休的说着,杨博文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第一个?


杨博文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好吧,看来得做好被左奇函踢出宿舍的准备了…



第一天的上课不是很顺利,他在不熟悉的班级性福着各种人际关系,没和张函瑞他们一班,挺让他失望的,本来就是半路插进来的学生,他还是庆幸能和他们一个宿舍就已经很不错了。



晚自习回到宿舍,其余人已经到了,杨博文打开门,一眼就看见左奇函的床单换掉了。



忍住难过的情绪,杨博文还是假装没看到。


我有那么讨厌吗…



左奇函见杨博文进来,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的床单有没有被看见,昨晚杨博文说梦话,说什么喜欢小兔子的床单,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第二天左奇函就换了。


蓝粉色的小兔子床单,杨博文会喜欢吗?



但显然,杨博文的兴致不高。


是不喜欢吗…



“博文你回来啦?怎么样第一天?”


张函瑞刚从厕所洗漱出来,见杨博文这么晚回来,以为他们班给他办了一个迎新晚会。



“啊…还行。”杨博文敷衍的回了一句。


“看来你很累,得赶紧写作业了,不然宿管阿姨熄灯又得靠台灯续命了!”


张桂源从厕所里拿着牙刷嘟囔着探出一个头来。



“哦,好。”

杨博文听话的坐到桌前,拿出作业就开始写。



左奇函坐在他对面,看着杨博文始终不抬头看他,难不成是自己心思太明显了?不可能啊,记得自己藏的挺深啊…



“哇靠,左奇函你这么换这么粉萌的床单!”



身后突然传来张桂源的惊讶声,左奇函捏了捏笔,有种想把他锤爆的感觉,知道就知道,还非得说出来给全部人听到!



“孔雀开屏吧他。”张函瑞在一旁吃着苹果说道。



“真的?那杨博文一来你就孔雀开屏!”


“……”

“……”

“……”



张函瑞后知后觉的不对劲,赶忙更正。


“你别造谣哈,我们博文可是全世界最乖的宝宝,他是清纯男高,至今没谈过一次恋爱呢,我看是左奇函对他图谋不轨吧?”


“………”

“……”



两人激烈的讨论着,杨博文听到一句头就埋得越深,耳根尖泛红,成了个粉蒸小羊羔。



 “别乱开玩笑”左奇函轻声制止。


闻言,杨博文拿着笔的手颤了一下。

——


连着好几个星期,他都没和左奇函讲一句话。


晚自习下课,杨博文没在门口看到张函瑞他们的身影,想到张函瑞早上说的等他们回家,他收拾好书包,乖乖的往三楼走去。


一路上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往下走。


始终不见左奇函他们的身影。


“学长,我真的很喜欢你。”


忽然,走廊上传来一道女声,杨博文一愣,再往上,就看见了一个穿着校服裤,扎着高马尾,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大大方方的拿出情书,递给左奇函。



左奇函没接。

张函瑞和张桂源从一旁走出来。



“左奇函你桃花运来了!”张桂源猛的拍了一下左奇函肩膀。


左奇函张了张嘴,准备拒绝,却突然被女孩上前一拉,两人撞在了一起,女孩整个贴在了左奇函身上。


反应过来之际,杨博文已经逃跑了。



“骗子,说什么讨厌别人接近,明明就是讨厌我。”


杨博文一口气跑到宿舍,才发现他没有钥匙,又只能干巴巴的等待张函瑞他们来开门,他一小只缩在门口,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兔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传来张函的声音。

“博文,你怎么坐在这里?”



杨博文慢悠悠的抬起脑袋来,他笑了一下,撑着墙站起来,双腿有些麻了,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颤抖,张函瑞打开门,示意后面的人进来。


杨博文刚走一步,就感觉头重脚轻,随后倒进了一个人的怀抱。


左奇函扶住他,温热的触感贴在手臂上,杨博文下意识的抽了出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张桂源古怪的看了一眼他俩,还是什么都没说。


左奇函蹙眉,不明白杨博文耍什么小脾气。


从几个星期前就不和他说话了,不会是因为自己换了一个床单的事吧?可明明就是杨博文非贴着他,说自己喜欢小兔子啊…



很不幸,杨博文的被子早上拿出来晒以后,中午没回宿舍,下了场雨,没关窗户湿了,张桂源挨了一顿打,张函瑞揪着他的耳朵说他不长记性。


“博文今晚你和我睡,张桂源儿死一边去。”


“没事的,你们睡吧,不用管我。”


被拒绝几次的张函瑞也不再强求杨博文,只好领着张桂源洗漱睡觉。


杨博文抱着小羊玩偶,戳戳他的脸颊。


“来和我睡。”


左奇函站在他上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里的小羊。


想戳戳杨博文的脸…



“没事。”杨博文撇过脸,轻声说了一句,将小羊玩偶抱紧。


“杨博文,过来睡。”


“不要。”


“………”


左奇函没再管他,他倒要看看杨博文能坚持多久。



凌晨,杨博文被冷醒,不舒服的翻了个身,恰巧对上左奇函的床位。



先坚持不了的是左奇函。



他想故技重施,走到杨博文床边,轻轻拽了一下他,随后快速的别开手,像碰到瘟神一样,杨博文见状,小脾气也上来了。



左奇函不拉他,他就不过去。


好不容易把杨博文哄骗上去,给他盖好被子,左奇函又睡不着了,杨博文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看,盯得他裤子微微有抬头的趋势。


“左奇函,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睡觉。”左奇函只当他在凌晨脑袋不清醒。


“不要,我要你回答我。”


“……不讨厌。”左奇函无奈。


“那你为什么可以碰别人,却不碰我。”杨博文的话虽然带着疑问,但说出来却是陈述句。



沉默了许久。


“杨博文,我自制力只对你不好。”


杨博文迷迷糊糊的,胡乱的“嗯”了一声,只当左奇函在说梦话,随后转过身来,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


从那晚起,杨博文发现,左奇函对他好像不一样了。


超乎意料的好,总是下晚自习等他,给他买饭,提前帮他排队等洗澡水,还总是贴心的照顾他,数不尽数。



“函瑞,我总觉得左奇函这小子喜欢杨博文啊,允许了。”


“我不允许。”


“………”


不过张函瑞倒是发现,杨博文真的被左奇函惯得有些娇气,上次左奇函给他买了大白兔奶糖,因为吃多了牙疼,左奇函就收走了一些,但没想到当晚杨博文就不乐意和左奇函讲话了。



左奇函倒是脾气好,宠着他惯着他。


“算了,我允许,对我博文老师好就行。”




杨博文开始会耍小性子,因为左奇函晚自习的时候和一个女孩凑在一起讲话,左奇函还特意低头去听,从杨博文的角度来看,就是女生再亲左奇函。



回到宿舍他就不想和左奇函讲话了。



左奇函发现杨博文这小没良心的没等他,叹了口气回到宿舍,映入眼帘的就是杨博文故意忽视自己。


“杨博文,吃糖。”


“……”


“杨博文,洗漱。”


“……”


“杨博文,别离书那么近。”


“……”


终于,左奇函忍无可忍,他冲坐在床上的杨博文走去。


杨博文刚想起身,被左奇函猝不及防的压了回去,左奇函的双手撑在他两边将他圈入自己的领地,俯身靠近,语气里带了点无奈。


“杨博文,怎么了?”


“……”


“别装小哑巴。”



“啧,杨博文,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左奇函蹙眉,捏了捏杨博文的脸颊软软的。



“你惯我什么了,你今天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没惯她吗。”杨博文推开他。


“杨博文,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要吃醋?”



杨博文不说话了,眼眶里渐渐弥漫了一层雾,他别开脸。


“没有关系。”


左奇函还是妥协了,哄着杨博文“我错了,好不好。”


“……讨厌你。”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杨博文倔强的擦了擦脸。



“杨博文,你给我一个让你能光明正大吃醋的身份好不好。”


“……做我的小狗。”


左奇函被他逗笑。


“做男朋友不行吗。”


“小狗会陪我睡觉,男朋友只会让我吃醋。”


“当小狗也行。”

——


张桂源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左奇函压着杨博文亲。


他面不改色的又重新拉上门,强行拖着张函瑞不让他进去。


“你抽什么风呢张龙眼!”


“等一下嘛…里面估计,还要一会儿。”


“里面?左奇函变老鼠了?”


“也…不算是吧…”


老鼠变没变不知道,但变了一只爱咬人的小狗倒是真的。


“你咬疼我了,痛。”

杨博文小脸皱巴巴的。



“对不起,小狗认错了。”


“小狗爱咬人,你还是当我男朋友吧。”


事实证明,当什么,左奇函都会折腾杨博文。

——



完结写不下去了,只能到这里了家人们!

奇小狗和羊小兔!!!


杨博文:为什么刚认识的时候你总爱上厕所啊?

左奇函:………


骤予失心

【奇文】朦胧关系

*商业联姻I先婚后爱I隐婚IHE

*直球外冷内热总裁奇&傲娇逆天毒舌总裁文

*OOC 微桂瑞 无女化  9k+主播重操旧业不太熟练大家看个乐呵就好啦

  




00

 “朦胧的关系是我们不能摆上台面的晦涩秘密。”

  





01

      杨氏,京市经久不衰的大企业之一。杨国强闯荡从商30多年,在时好时坏的风评中站不稳脚跟,最终把一堆烂摊子中摇摇欲坠的杨氏交给了唯一的继承人。



     ...

*商业联姻I先婚后爱I隐婚IHE

*直球外冷内热总裁奇&傲娇逆天毒舌总裁文

*OOC 微桂瑞 无女化  9k+主播重操旧业不太熟练大家看个乐呵就好啦

  




00

 “朦胧的关系是我们不能摆上台面的晦涩秘密。”

  





01

      杨氏,京市经久不衰的大企业之一。杨国强闯荡从商30多年,在时好时坏的风评中站不稳脚跟,最终把一堆烂摊子中摇摇欲坠的杨氏交给了唯一的继承人。



       杨博文。



       在混沌的情感交易中,他还真就只留下了这么个宝贵的小水晶。可惜的是这小家伙的母亲也没能留下,生完孩子迅速被杨国强换掉,且杨博文一年之中在重大节日或家里长辈的生日宴席才能见到父亲。



       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源源不断打入保姆和家教老师银行卡中的金钱,是父亲爱他的方式。缺少亲情挚爱的嫡长子连私生子都比不上。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交接到继承人手中的杨氏还真就起死回生了。马上要跌入谷底的资金盘,突然回到正常,甚至开始上涨。



       人们都开始重视全新的杨氏,各种小道消息只为了解杨氏继承人的手段。京市商圈水深,没人知道究竟是怎样的领导力才可以把人心涣散的杨氏重新聚拢。



       可杨博文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02

      雨滴在夜色下潜入城市,酒吧的氛围炽热,挡不住杨博文的烦躁郁闷。



     “你妈的,杨国强撒手翱翔之前还给我拉了坨大的,最近这一个月是有什么重大节日吗,想起我这个儿子包没好事的。”



       杨博文眉头皱起,紧紧抿着嘴唇,向上颇有戏剧性的翻了个白眼,一边把柠檬茶上的薄荷叶恶狠狠地摘成两片。

 


        “继承人先生,大家都很好奇你的逆袭秘籍呢,不分享一下?”



       张函瑞一边对酒保帅哥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一边挤眉弄眼地对杨博文阴阳怪气。说罢,还顺道掏出手机拍了张刚刚酒保递过来的那杯水星瀑布,在昏暗灯光中散发着幽幽蓝光。转手打开聊天框,不知道发给了谁。



       “神经病吧,他混迹商圈三十年的宝贵经验就是在紧要关头把骨肉送出去联姻!?要命。”



       见张函瑞的漂亮手指在屏幕上打字不停无人回应,杨博文只能无奈地闷了一大口柠檬茶。

  


      杨氏的联姻对象,是左氏。与杨国强白手起家相比,左家世代经商,雄厚的家底与教科书式的教育方式,和谐的家庭氛围让左家出落了一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冷酷继承人。



       据说看到他那张脸,合同想不成都没门。这位继承人据说洁身自好二十多年,属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类型。



       庄园坐落在京市西北方的半山岭中,这是只有左家聚会才会启用的会客场所。坐在左家司机的车上,杨博文已经完整构建了被拐卖和欺骗的可能性以及三种严谨的对策 ,手还按着手机上的紧急呼叫键,警惕地看着周围黑暗的树丛。



       等到黑夜中的几星灯火终于映入眼帘,手才稍稍松了些。刚下车,门口一个冷峻的面孔便硬生生闯入眼眸。



      那人穿着黑衬衫,没穿外套,见他来了也没有一丝表情波动,依然冷冷地注视着这个所谓的让杨氏起死回生实则靠左氏秘密注资攀升起来的厉害继承人。



       “跟我走。”



       声音也没有一丝平仄。杨博文有些恼,又不能明说,只觉得有种被打量的不爽,那人高人一等的高傲让他悄悄翻了个白眼。



       等走进庄园,才发现大得可怕,自己一路上低头胡思乱想,等抬眼才发现,那人早就不知道从哪个廊道走出去了,让他愣在原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空旷的平层里悄无声息。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又无法喊叫,正认命般的想要自己探索左家的路,却听见身后毅然传来那一道冷漠的声音。

   


      “杨博文,这边。”



      僵硬地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人眉头有些蹙起,看上去凶巴巴的有些不悦,杨博文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默默大步向他走去。



       男人也没说什么,不过等他走近后,一手揽过他的肩膀,让两人处于并排行走。杨博文被吓了一跳,抬头去看那张脸,那张脸在灯光下依旧没什么起伏,他那双冷漠的眼睛被头发的阴影遮盖。



      杨博文努力使自己大起胆子,可开口出来的声音却依旧细细的。



       “你叫什么?”



       没有回答,让杨博文不免有些尴尬。以为人家没听清,正打算着怎么圆回来,声音便传了过来。



       “左奇函。”



       等到快要到会场的时候,杨博文已走了很大一截路,不得不感叹左家真是豪气,庄园的阔大程度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环形走廊的底层,左家的长辈们围坐在圆桌之上。



       杨博文的太阳穴突然开始突突的跳,一种没由来的紧张把他给包围起来,连呼吸都重了几分。他成功的忘记了此刻正被左奇函揽肩的古怪亲密动作,等左家的长辈们脸上浮现出欣慰的表情时,他才后知后觉,耳朵带上肉眼可觉的绯红。




      宴席很老套,多半是在调侃打趣他和左奇函,杨博文的笑容像被钉在脸上一样,反倒开口说话的都是左奇函。等左家母亲开口定下领证时间,宴席才散了。

 


      正打算着叫自己司机回到市里,左母却明里暗里地让杨博文先在庄园住下,叫左奇函照顾着。杨博文不好反抗,只能无奈笑着答应,临走前,左奇函还被母亲拉下来说了些话。




      被带到一间稍大的房间后,左奇函拉住杨博文,面色依然很冷漠,声音却无比的认真。



       “我们的关系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的朋友。”他顿了顿 ,“现在正是大家都信任你的时候,这件事情传出去对你声名不利。”



       “这件事”自然而然指的就是左氏秘密注资帮杨氏渡过难关的事情。杨博文知道左奇函在为自己着想,心里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他杨博文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自己的心里肯定更坚定没有左氏他也能一手把杨氏带好。



      随便应了声好,就看着左奇函快速走到另一间房间,被没有想要留下跟他一间的意思。









03

       在领完证,和左家的人吃了大大小小不下五场宴席之后,杨博文的婚后生活总算是开始了。而他的丈夫是常常见不到的,如果哪一天杨博文突然见到他在自己旁边醒来,那准是见了鬼了。



      不过想要在商圈混下去,没有人脉是不可能的。而各种大大小小的商会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对于杨氏的发展有很大的助力,所以杨博文不得不去。



      去了,也难免会遇到一个人。



      屋顶水晶大吊灯把整个宴会厅照得灯火通明,形形色色的人们端着酒杯,说着一些恭维的话。杨博文没兴趣,他只是等着,有人跟他说话的时候,随便应付两句。

 

      等到终于没有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才默默开始品尝起面前的这一杯橙色的果酒。杨博文不喜欢喝酒,就算是跟张函瑞去酒吧喝的也只是柠檬茶而已。


      

       一杯酒下肚,他的脸颊便开始发烫,白色西装下的白皙皮肤也开始带上一点粉红的印记。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呆愣。



       默默环视了一圈周围,这才把目光锁定向不远处笔直地穿着黑色西装的那张冷峻又无情的脸的主人。杨博文不屑地撇开眼,嘴角默默讽刺地笑了一下。



       是他的好丈夫。



       看着他周围有男有女谈笑风生,换作平常,杨博文心里肯定是没有起太大的涟漪。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使人麻痹神经,他居然觉得看着那几个人心里倒是有些酸涩。



      那人低头正在打字,好像对于周围男女的话语不甚在意,正思考着他会和谁发消息,杨博文的手机却适时的震动了一下。打开手机发现一个星期前刚加上的微信空白的对话框中,赫然出现一条白色的信息。




冷血大冰块:等会去后门,我跟你一起回去。



       看到是左奇函的信息,杨博文嘴角不可察觉地牵动了一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却先一步打好字发了过去。




小羊六一:陛下还是不要太记挂臣妾了,先和哥哥姐姐们闲谈吧,臣妾一个人能好好的。



      发完之后迅速黑屏,连自己都没有勇气看第二遍。拿起第二杯果酒喝了一口,装作忙碌的张望了一下,皮肤上的粉色更明目张胆地爬上脸颊,让人看上去软软的。



      左奇函倒是读懂了他的别扭,悄悄地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空了的酒杯让他有些不悦,却依然装作不懂地在屏幕上打下冷冰冰的话。



冷血大冰块:喝醉了就先回去。



       杨博文看完之后更加讥讽地笑出声,自顾自的摇摇头,怪罪自己心中渴望他的安慰。



       “还真是对得起冰块这个名字。”



      喃喃自语了一句,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张函瑞使劲的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杨博文这才回过神来。



       “喝懵啦?小哥哥。”张函瑞像只小猫一样缩成一团坐在他旁边,离他的距离有些近,让杨博文不得不有些排斥。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杨博文默默坐远了些。



      “你等会能送我回去吗?”杨博文开口,想打破被左奇函送回去的结局,企图让张函瑞这个NPC似的人物加入主线。不过他的头有些愈发的疼痛,整个人的脸已经不是粉红色可以形容的了。连白皙的手指关节都带上了淡淡的粉色,嘴唇还带着湿漉漉的水光,有些可爱。



      “行啊,你要现在走吗,我看你这个样子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杨博文压住头痛欲裂的感觉,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打算起身往前走,纤细的手腕突然被攥住了。一抬头,是那个冰块。



      “我送他吧,他家离我家近。”

  


      看见左奇函,张函瑞倒是有一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又细细观察了杨博文的表情,张函瑞居然没有在杨博文脸上看到一丝反常,他便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了一下。



      “那个,左总,可不可以冒昧一下,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说罢,又低头看了看杨博文。两个人好像都愣了一下,之后两道声音在空中交叠。

  

      

     “合作伙伴。”

      “不认识。”



        “?”张函瑞又低头看了一眼面色冷淡,一脸认真的杨博文。又看了看他被左奇函紧紧攥住的手腕,狐疑地又想张口却始终没说出话。



       张函瑞妥协之后,杨博文便从后门向左奇函的车走去。径直拉开后门,那道声音冷冷的在耳边响起。



       “坐副驾。”



       思考了两秒之后,又机械般的坐到了左奇函的旁边。车上有淡淡的冷杉木的味道伴随着一点点罗勒的香气。香气钻入被酒精麻痹的神经,让杨博文清醒了不少。头依旧疼的要命,现在说话,肯定是混乱的。



     “你不开心?”


      “没有。”



       把头撇到一边不看左奇函,忽然想起刚才给他发的那一段宫斗般的台词,杨博文真想站起来甩自己两巴掌,尴尬得他想弃车逃跑。



      “刚才那些人是和左氏的合作对象,过几天我还要和他们吃饭。”



       “没人问你。”


      

       头脑一不行,杨博文的脾气就开始起来,不好的情绪包裹着他,好多事情走马灯一样的一遍一遍地过去。那些合作对象和他一样吧,随时可以替换掉他。



       “别乱想了,你不是合作对象。”

 


       左奇函似乎没有被冷冰冰的话影响到,偏头看了一眼杨博文。没等杨博文问他,他便又自顾自的接了下一句话。



       “你是我老婆。”


       

       杨博文正酝酿着回怼的话,刚想反驳自己没乱想,这一句话倒是把他噎住了,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说出来。被酒精点上的粉此刻墨染更甚,红的要死的耳朵狠狠暴露出了他的内心。杨博文一边假装恶心地翻了个白眼,一边在砰砰直跳的心脏中暗骂自己的没出息。



      左奇函适时地捕捉到了他的这个反应,莫名被可爱到了,嘴角淡淡的扬起了弧度。



      刚进家门杨博文便直直地躺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左奇函打量着以黑白灰为主调装修的复式平层,又看了看沙发上白花花的一小坨,叹了口气。



      “去洗澡。然后下来喝醒酒汤。”



       那人对他命令式的话好像没有任何反应,僵硬地走上楼后再没有下来。左奇函上去一看,嘴角愣是被气出一抹笑容。



       年轻就是不一样,上楼倒床上继续睡。


       等杨博文发觉自己腾空而起的时候才惊恐的睁开眼睛,双手条件反射般地环住左奇函的脖颈。那人身上淡淡的冷杉香传入鼻腔。头脑迷迷糊糊地看着左奇函打横抱起自己走下楼梯,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身子,软软说了一句:



       “我要掉了,左奇函。”



      他第一次叫左奇函大名,不过那人倒是安安稳稳地颠了颠他。嗯,瘦的可怕,看来以后要好好喂喂。左奇函心里这样想着,把人抱到了餐桌前坐下。



      盯着眼前人小口小口地把醒酒汤喝下,快见底的时候还不忘冷淡的叮嘱那人一句:



       “下次别在外人面前喝。”










04

       指针又一次走到京市的雨季,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落地窗上,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杨博文的思绪拉回眼前。



       “杨总,股东突然投票开会,您看要不要来一趟?”

       

        “知道,来了。”



      走之前看了眼家里,他和左奇函倒是熟了不少,家中多了些烟火气,但是总让人觉得怪怪的。他们像朋友,不像夫妻。尽管左奇函老是认真地说一些让他面红耳赤的话,但肢体接触屈指可数,这层窗户纸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捅破了。




       大步迈进杨氏的大门,眉眼间带着几分凌厉,让杨博文看上去不怒自威。风风火火地走到会议室里坐下,正想着怎么和这群从他接手以来就想方设法捞油水的老东西们打个硬仗,突然在一群苍鬓中年人中看到一个年轻的面孔。




     “ 。?左奇函。”在心里哽了好几下之后,心中暗自倒霉怎么忘了杨氏靠左氏扶持这回事,一边苦恼着等会和老东西互骂不能骂的太脏,不然被他看到破了滤镜,又要一边在老东西面前和左奇函装不熟。



       “博文,不是我说,这一季度的股票是不是跌的太厉害了。”


       “老王说得对,内部管理和运营也晕头转向的,博文,你要有领导力啊,我看销售二部的小李就不错,让他把那个一部部长换下来呗?”


       

      又要塞人。那李什么玩意的肯定往这老骨头身上塞钱了。什么狮子大开口,二部小透明换部长。杨博文苦恼地扶额深吸一口气,每次股东大会都是吵架,一堆老头没事养鸟浇花多好,非得在他身上找乐子。



       刚想着开口驳斥,那道他再熟悉不过的淡漠声音又响起,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小李给您塞了多少啊,陈总。”

   


       左奇函指关节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那声音格外刺耳。陈总倒是才发现这位年轻的大人物,脸上立马带上恭维的假笑。




      “您这话说的,我不过是看博文年轻气盛做不了主,这才想着帮他打点打点。”他顿了顿,脸上笑意更甚,“我们家茵茵前阵子还说想和您见一面,她这姑娘从小就喜欢你,左总可谓未来可期。”


       

      不过没等左奇函再开口,杨博文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在会议室里清晰可听。



      “你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他妈想管事就把姓改成杨,少在这里明里暗里地给人赔笑,一把年纪不浇花不种草在这里把我当鸟遛呢,年轻气盛就是比你能做主。在那高高在上地教育我,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像拿到全世界了一样。”



      伴随着一个抿嘴和白眼,杨博文还有些气得发抖,肩膀随着呼吸的频率上下摇晃。陈总的脸气的发绿,碍于颜面却不能说什么。



      “销售二部的那个李什么鬼的开掉,让人力资源马上招人,就说上层直接调动。散会!”

   


       愤恨地下了命令,等助理应了声好,在陈总充满火药的眼神下将股东一股脑打发走,会议室里只剩下杨博文和左奇函两人。

      


       气氛有些尴尬,他本来没想爆炸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陈茵茵跟左奇函有一些什么,他就觉得不爽。



      “你不走吗?你们家茵茵该想你了。”



      杨博文没好气地对左奇函说了一声,撇过眼故作不在意他,对面的人却笑了一下。



       “吃醋了?”



       杨博文不去看左奇函,心思轻易被猜中的滋味不好受,刚想狡辩什么,左氏助理却让左奇函回公司开会。等左奇函前脚刚走,他才用双手用力往脸上扇风,试图让发烫的脸颊物理降温。打开手机,消息页面弹出,置顶聊天的红点显眼。



冷血大冰块:回家再哄你。


小羊六一:谁要你哄了?    



       傍晚时分,风顺着大厦钻入落地窗,看着厨房里穿着黑衬衫忙碌的身影,杨博文还是有些恍惚。左奇函回家半个小时,他们两个一句话也没有讲。杨博文暗自责怪自己期待着他哄,却把一切都闷在心里。



       望着不断夹菜给他的那双筷子,杨博文顺着视线抬头,表情算不上温柔。那人却笑眯眯的,像个没脸没皮的流氓。冷漠的脸此刻竟有些柔情。



       “左总,我自己会吃饭。”


       “可是我想喂你。”


         “?”



       看着那人眨巴眨巴着眼睛的真诚,杨博文没再说什么,低头吃着饭。



      等吃过饭之后,杨博文正发着呆,身旁的沙发却突然凹陷了进去。他拘谨地往一旁挪了挪,摆明了不让左奇函靠近。谁知道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一手揽着腰把人往怀里带。杨博文被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又被圈的更紧,认命地把头向后靠着左奇函肩膀。



       左奇函倒是轻柔地顺了顺他头顶的发丝,又捏捏没有什么肉的脸颊,与往常冷冰冰的声音不同的温柔询问。



       “宝宝别气啦好不好?”



        宝宝。真讨厌。杨博文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已经要爆炸了,绯红肉眼可见地攀上脸颊,这人怎么老这样。心里默默为左奇函的出格怨恨了一下,开口淡漠地说:



       “我没有生气。”


       “小别扭精,别装啦。”



       杨博文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气已经消了大半。还是要装凶地反驳一句:



       “放开我。”


        “不要。”



        刚想开口骂左奇函神经病,头却被人转了过来,和左奇函被迫变成面对面。后脑勺被扣住,嘴却张不开了,脸被唇上温热的温度惹得渡上了一层粉红。等杨博文反应过来像小猫挠痒似的没有力气地推推左奇函,手又反被扣住。



       终于被松开之后,杨博文没忍住咳嗽了几声,嘴唇上带着水光,翻了个白眼微微喘着气没好骂左奇函神经病,那神经病倒也不恼,笑着把他又搂紧了一些。









05

      那天以后,他们两个之间的窗户纸算是被捅破了。左奇函连回家的次数都从一周一次变成了每天准时回来,一回来就嚷嚷着要找杨博文,又搂又抱,嘴上还宝宝宝宝的叫着,每次都要让杨博文无语一下,一边又默默口嫌体正直地靠近他。



      杨博文算是发现了左奇函小狗的冰块外壳底下简直就是岩浆的内心,所有的高冷都是假象而已。


       

       “杨总,左氏那边负责人想让您去一趟左氏公司大楼,说是合同出了点问题。”


        “知道了。”



        一边去的路上一边想,左奇函想见他明明可以直接回家,为什么要搞这一出。



       走进办公室,被助理告知要等待一下,杨博文只能乖乖坐在沙发上。



       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声音响起,睁开眼望去,杨博文疑惑了一下。陈茵茵亲昵地挽着左奇函的手臂走出来,而左奇函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

     


       于是,等杨博文看清了之后,他难以置信地冷笑了一下,充满讽刺的意味。他早该知道的,知道左奇函会因为隐秘的婚姻关系而在外沾花惹草。陈氏家大业大,比他更门当户对。也不知道杨国强怎样油嘴滑舌地蒙骗左家,才让左家心甘情愿把他迎进门。



       他知道的,他会被任何一个合作对象顶替掉,无非就是一纸合同的事。何必因为商人的花言巧语就无条件信任,又何必因为他的伪装心甘情愿。

 


      于是,在左奇函开口说话的前一秒,杨博文选择离开。



       “谁?”


       “杨博文。”



       张函瑞打开门,杨博文的戾气差点把他吓退,往后靠了几步,张函瑞撞上了张桂源的肩膀。



       “我嘞个雷啊,杨氏破产啦?怎么面相这么凶。”


        “请问一下,你家里的另一位大哥是谁?”

  


       杨博文抽动了几下嘴角,好你个张函瑞,谈恋爱都到同居的地步了他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好歹自己之前还愧疚过没有告诉他结婚对象是谁。



      “哈哈....哈。我....我男朋友....张桂源。”



      杨博文还没来得及在屋子里坐下,门铃就毫无前兆的响起。杨博文到张函瑞家是常事,张函瑞也没问怎么突然来了,随意让杨博文自便,就抱起衣服去洗漱,很放心的让杨博文和张桂源共处一室。这时杨博文还没来得及阻止,张桂源倒是先一步打开了门。



      “?左奇函”


       “?这是你家吗”



      左奇函看了看张桂源,又看了看屋子里的杨博文,心里缓缓炸开深深的醋意。杨博文痛苦地扶额,心想张函瑞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去洗澡,这下只能求张桂源解释了,谁知道这傻子张口就是:

 


      “我们的家,怎么了?”



       完蛋了。杨博文正在考虑是躲进冰箱还是跳窗逃跑比较来得痛快一些,这句话的误会程度简直是细思极恐粗思也恐。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左奇函那张冷得和什么一样的脸正在喷射冰块了。



       手腕被用力地抓住,整个人被拽起往外走,张桂源疑惑地问了一句左奇函



       “去哪啊?”


       “带我老婆回家。”



       坐到副驾驶上,白皙手腕出现了一圈显眼的红晕。杨博文心里气着,准备当个定时炸弹,谁知道左奇函直接把他引线拔了,开口就凶巴巴地质问:



       “你和张桂源什么关系?”



    杨博文抬起手腕看了一圈,淡淡地说:



         “合作对象。”



       左奇函气的够呛,音量不自觉放大了些,听上去像在批评员工。



       “那我呢?我是谁?”


       “你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杨博文语气依然寡淡,但左奇函却不自觉吞了口口水,莫名有点害怕。



      “在你质问我和张桂源之前,我应该有质问你和陈茵茵关系的权利。”


       “她爸让她给我送合同,出门的时候突然挽上来的,我没反应过来。”



        “哦。”杨博文心里了然,什么左氏负责人,就是陈茵茵准备砍他一手,展示一下她和左奇函的超绝暧昧感。不过他并不打算理左奇函,谁让他莫名其妙凶他。



       “你和张桂源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左奇函冷着脸看向副驾驶的人,却发现那人用下三白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本来想逞威风的想法忽然烟消云散,只能软下声音。



       “杨博文杨博文,宝宝宝宝你就告诉我嘛,我委屈啊,我下次一定躲好陈茵茵我再也不上当了。”


       “滚开,你委屈个鸡毛,我们只是合作对象,你越界了。”



       等回到家被左奇函拦腰抱起放到餐台上的时候,杨博文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倒是那个人毫不客气地用手圈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正要挣脱,那人突然开始抽泣。



      “哭什么?”



      杨博文被他的操作搞得问号一个,只能心软地揉揉左奇函的头发,毛茸茸的脑袋搞得他颈窝痒痒的。



       “你不爱我。”



        “?喂,我们从来没有对外明说过我们的关系,我爱你什么,爱你背着我去找别人然后在我还要其他人面前装和你不熟吗?”



      “可是我爱你。我能帮你坐稳这个位置,你和我从来都不是合作对象,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你是我老婆,如果你想要名分我可以把卡里的钱都可以然后让公司发声明。”



      杨博文承认。他心软了,心软左奇函愿意对他说实话,心软左奇函可以坦荡地说爱他。他很别扭,他不喜欢朦胧的关系,但是左奇函会把他们的关系变得清晰。左奇函承认他,这就足够了。



      等左奇函俯首亲上来的时候,他不拒绝,被迷迷糊糊抱到卧室的时候,一切才刚刚开始。




@左奇函v:已老实。求老婆放过。

(声明:关于左氏与杨氏合作及杨博文先生与左奇函先生为法定婚姻关系。)





END。




宝宝们我只是一个之前写过同人文的小写手激情重操旧业了一下大家随便看看就好啦,写了三天脑子有点混乱有逻辑问题/错别字指出来!!多多划线评哦😘


彩蛋是函瑞知道杨博文结婚对象和左奇函质问张桂源的修罗场 没那么精彩宝宝们慎重投粮票噢!!!(后期可能会改彩蛋😚😚)


二编:改了一下格式和细节 希望宝宝们看的开心*^_^* 

骤予失心

【奇文】秘密信件

*先婚后爱|“小三”上位|背德|HE|联姻

*冷漠反差总裁奇 x 温柔可爱白切黑文

*无女化 ooc  微量桂瑞 无女化 8k










00

     “我小心翼翼喜欢了那么久都没能靠近的人你唾手可得还不珍惜,那他就归我咯。”









01


      左奇函很烦。


 

      ...

*先婚后爱|“小三”上位|背德|HE|联姻

*冷漠反差总裁奇 x 温柔可爱白切黑文

*无女化 ooc  微量桂瑞 无女化 8k










00

     “我小心翼翼喜欢了那么久都没能靠近的人你唾手可得还不珍惜,那他就归我咯。”









01


      左奇函很烦。


 

      酒吧里的各色强饱和灯光,让昏暗的厅里氛围沉迷。卡座里的公子哥们和各自的女伴火热聊着。只有左奇函端坐在沙发上,仰头饮尽一杯阿玛罗尼斯,果香味萦绕在鼻尖。



       话题突然转向了他,一个人的眼神突然放到他身上,开口就打乱了左奇函的思绪。



       “哎左千儿,你上次酒会和我说的喜欢的那一个,叫杨博文,我弄清楚了,人谈了快三年了。”



       “我知道。”



       左奇函不耐的用手反撩了一下刘海,眼里尽显烦躁。



       烈酒划过咽喉,左奇函面色平静,但漆黑的眼底是数不尽的不甘与势在必得。一个明晰的计划在他的心里生长。




      左奇函会喜欢上杨博文很简单。他从小被家里捧大,左玩右玩成绩也不算太差,家里塞上一点钱就能进一个一流大学。



      学生会招新那天,他一眼就看见了外联部帐篷下的一个男生,又高又白又瘦,长的还死漂亮。在落日下简直是闪闪发光。



      人的本性是喜欢美好的东西。



     左奇函只记得,那一刻,他的世界明亮了。



       这位吊儿郎当的少爷原本打算浑浑噩噩挂科个四年,结果一路杀到金融系年级第一就为了上台和杨博文一起领奖学金,要不是被他爸轰回去管公司,他还能继续陪着杨博文读研。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换人跟换电池一样简单,有人笑他玩纯爱还长情,陪跑这么多年就和人家差认识了。听到这种左奇函只是笑笑,人家有男朋友,这种分寸和理智他还是有的,他不过在等。




      不过,他早上刚刚被机会找上门。



      圈里突然传开了杨博文和陈皓在一起三年陈皓劈腿两年还都是不同的人,余下的一年不知道暧昧过多少人。而对此,两个人居然还没分手,只是冷战而已。据说是因为杨博文觉得要毕业了不想折腾,这无疑助长了陈皓的嚣张气焰。




       为杨博文鸣不平的人也不少,左奇函觉得他生来就是要加入这个故事成为其中的主角的。



        





02


      “杨博文,朋友找。”



       同学冷不丁的声线把杨博文的头从文字里勉强抬起,现在正是饭点,同学离开后整个多功能教室就剩下两个人。门口站着的人他不认识,随即杨博文再次低下头。



         “咚咚。”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杨博文面前的桌子,迫使他不得不抬头去看。



       左奇函走近了。他身穿淡蓝色衬衫,外面有一件黑色卫衣外套,头上还有一顶黑色针织帽,把刘海压下眼睑,高高的单薄的身影站的笔直,显得很好看。

      



         “认识我吗?”



       声线不起平仄,但咬字却很清楚。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旧友久别重逢的盘问,但杨博文确定面前的人是陌生的。



       “同学,是不是找错人了,如果是就先别打扰了,耽误你时间不好。”



       这么不近人情,也不知道陈皓那个烂人怎么拿到手的。




       看见杨博文那双漂亮的眼睛打量着自己,左奇函莫名有些满足。末了,见杨博文迟迟反应不过来,左奇函无奈笑了一下,开口说。



      “杨博文,我们见过的。”


      “我们一起领过奖。”

        


      左奇函心里的记仇本让他画上了一笔,以后一定要拿这件事和杨博文大做文章。



        时间一刻一刻流失,左奇函站在那里俯视着坐着的杨博文,心里还是再次感叹了一句人怎么可以这么漂亮。过了一会,杨博文才迟疑地说出一句:



        “...金融系的?”



       得到答复之后,左奇函扬起嘴角,伸出手,又变得十分客套。



       “嗯,你能本校保研我很为你高兴,希望还能再见。总觉得快毕业了还没认识你有些遗憾,才贸然过来打声招呼,打扰了。”



       说完好像还颇为礼貌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让杨博文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好感。于是也扯出一抹笑,伸出手握住左奇函半掌,眉眼弯弯看着左奇函。



        “好。”



        左奇函离开教室之后,回想着杨博文的眼神,没忍住笑了一下,最后喃喃了一句。



     “打过招呼可就不是先斩后奏咯。”










03


      “联姻?!”



       张桂源不可置信的看着左奇函,而另一边的张函瑞对着杨博文也是同样的一句话。



       左家和杨家决定联姻,对象就是左奇函和杨博文。



        杨博文是家里的独子,父母也知道陈皓的底细,因为这件事情和杨博文说了好几次反对,但杨博文不以为然。上次一回家父母就下了死命令,让他的心恍如一潭死水。




        “你....你和陈皓分了吗?”



        张函瑞小心翼翼问了一句,看着杨博文好像有些黯然神伤的样子。他可听说了左家这位少爷对于杨博文可一直都有非分之想,虽然比陈皓靠谱的多,但也知道杨博文对于这位不着调的男朋友其实在长时间相处里可能也有些感情。



       但陈家毕竟是后手起家,虽企业稍大,但和杨家这种三代企业家家庭一点也不门当户对,他和陈皓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合适,多少应该有些....预感才对啊?



        见杨博文默默摇了摇头,张函瑞似乎是想到什么,突然瞪大眼睛。



      “啊?那那左奇函岂不是...”似乎又觉得尴尬,张函瑞还是没说出口,可杨博文的视线却看了过来,张函瑞只能小声补上一句,




         “..呃..小三...”



       另一边,张桂源的眼睛打量着左奇函,瞪的比往常还要大,直到左奇函心里发毛,放下咖啡无奈看向张桂源。



         “有什么问题吗?”



      “太有问题了,你说人家有男朋友,你就等,我以为你是想等到分手然后再去追人家,结果人家手也没分你直接要跟人家结婚?你也不怕人家恨你一辈子?谁教你的啊!”



       张桂源一通说下来左奇函表情是一点没变,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反正感情都出现裂痕了,我只不过是趁虚而入,我有什么错。”



      张桂源的表情已经扭曲得仿佛一下子喝了好几杯折耳根汁。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见到当三还嚣张的人,还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难道这很光彩吗?”



       张桂源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本来从上大学和张函瑞在一起之后就一直笑左奇函单恋一枝花自己走在他前面,结果这下好了,左奇函直接跑过去还把他当跳马的垛子从他头上飞过。



      “反正两方的家人都已经下了通牒,至于恨我还是爱我,那是以后的事了。”



        左奇函貌似十分潇洒地放下杯子,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能确定的是,他是我的了。”











04

      好不容易等到毕业的所有事情结束,在双方父母陪同之下领完证,又被紧赶慢赶直接打包送进左奇函家,直到杨博文坐在平层次卧的白色沙发上时,还是觉得不真实。



       他不敢确定左奇函父母知不知道自己还在谈恋爱的事情。陈皓那边还没法收场,他也不能和现男友说自己结婚了,这样陈皓拿来杜撰的概率可就大多了。反观左奇函,结婚之后也没回来,已经十二点了。



      晚上毫不意外的又失眠了。杨博文之前熬夜拼死写论文弄材料,久而久之毕业了就算空下来也睡不着了。他还有些认床,估计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



       想着想着就又开始思考怎么和陈皓说,想得头疼。倒也不是情真意切,毕竟他不值得,这点道理杨博文想的还是很清楚的。他只不过是怕自己的这件事情传出去被说无缝衔接,毕竟他读书这么久以来只是想要专注于学业,不希望感情给自己带来太大的风波。




       拿起手机准备回一下消息,刺眼的灯光让他眯了一下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张函瑞的一条。



函瑞:退一万步来说,谁说你一定要通知陈皓了?



        好有道理。杨博文划出聊天界面,一个新的置顶聊天冒出了两个红点,“左奇函”的大名就紧紧挨着下面的陈皓,显得格外奇怪。




左奇函: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在公司。


左奇函:失眠的话左边床头柜第二层有药和牛奶,柜子上还有本书,如果真的真的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




       两条信息的上面还是加好友时发的通过消息。杨博文一一查看物品,果真都有,左奇函甚至猜到了他会住次卧。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杨博文猜左奇函是看到了他两个月前凌晨四点发的失眠朋友圈才会觉得他有这个困扰。



     想了想,他还是斟酌着发了一个“谢谢”过去,然后退回到通讯录。拿药的时候衣服好像碰到了屏幕,等杨博文再次拿起手机发现点进了陈皓的聊天界面。



        一个月以前他的那一条“我需要一个解释”还没有收到回复。杨博文不是歇斯底里的人,可是冷静有时候也行不通。这样一来,和左奇函的聊天都显得有温度的多。



        杨博文的某种决心似乎被坚定了,天平在看不见的地方偏向了另一个人。




        第二天下午四点,杨博文看书时左奇函才回到家。他换成了深灰色西裤和白色衬衫,看上去很正式。不知道为什么 ,气氛突然一下子尴尬起来。



      “晚上要回我们家吃饭,我回来接你。”



       左奇函靠在门旁,看上去就像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那样。杨博文小声回了句“噢”,然后起身去换衣服。



       左家气派的不像样,长辈们对于杨博文都满意的不行,可看着左奇函帮自己挡酒,难免会有些心疼。似乎是看不下去,左夫人让杨博文带他上楼休息,又继续招呼着家宴。



        离宴会厅远了,喧闹声都听不见了。周身只剩下花墙流水声和一前一后的脚步声。上楼梯时杨博文只顾着东张西望,腿被台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刚“啊呀”出声,后腰就传来支持力。



       “小心。”



       左奇函声线很平静,但手却稳稳扶住了杨博文后腰,让杨博文有些后知后觉的敏感,耳朵红了起来。



      把左奇函送进一间卧房,杨博文觉得自己回去也不是,呆在这里也不是。刚准备无措地团团转,左奇函就站在门边轻轻说:



        “杨博文,我想喝水。”



       左奇函依旧是倚靠在墙边的姿势,刘海下的眼睛看不出情绪,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杨博文应了声好,像是有了稻草般拿起玻璃杯倒水。



      等水位线涨到四分之三,杨博文放稳后转身发现左奇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前,距离骤然缩小。左奇函比杨博文高出一个头,他伸出手放在杨博文腰际后两侧的桌子上,看上去像把他圈在怀里一般。杨博文无法动弹,只能勉强抬头去看左奇函,却看到他冷着的脸。



        “你和陈皓分手了吗?”


         “我...”



       没想到左奇函会直接问出这个,杨博文下意识躲闪撇了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不能让你放弃他吗?”


        “那我是小三吗?”


         “你喜欢他?你爱他吗?”



       左奇函接连的三连问让杨博文乱了阵脚,不知道怎么回答,却没办法和左奇函拉开距离,他甚至可以闻到左奇函身上的冷杉香气。



         “...不是。”


         “那就分手。”



      语气很强硬,没有退让的余地,杨博文只能慢慢从口袋拿出手机,按下了陈皓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嘈杂,音乐声很吵闹。陈皓的语气听起来很烦躁,只是堪堪问了一句“干嘛”,杨博文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左奇函抢先一步开口。




       “通知你一声,你和杨博文分手了,从今往后你们两个毫无瓜葛,别再纠缠,清楚了吗?”




       挂掉的一声“嘟”似乎是在宣告着结束,杨博文还在懵的时候左奇函已经拉黑号码删掉微信,耳边传来询问。



        “我比陈皓还差劲吗?”



        看着左奇函认真的样子,杨博文摇摇头。



       “那和我结婚,你会不开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杨博文居然觉得左奇函有些委屈。杨博文依然是很懵的样子,可还是摇了摇头,权当自己不和醉鬼理论。心里猜想着左奇函下一个问题会是什么,却感觉自己的手被牵起,指缝被扣住了一瞬,再次被松开时,左手无名指突然有了一圈冰凉的触感。



        “乖宝宝。”



      左奇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离得很近,让杨博文心乱了一瞬。低头一望,一个莫比乌斯素戒就出现在了纤细的指节上,碎钻环绕在银白色戒面上,显得平淡又耀眼。



       说完左奇函拿起杨博文身后的杯子,若无其事转过身喝下,装作无视杨博文绯红的脸颊,嘴角却扬了起来。












05


      杨博文和左奇函结婚之后才知道一段健康的恋爱应该是怎样的。



       早上有左少爷亲手做的早餐,中午有热乎的便当,有时还有左少爷一些很反差的日常报备,甚至连杨博文心情不好都能很快被左奇函察觉然后对症下药哄小孩一样哄好。



        总之,依赖到杨博文觉得自己有点被宠的没边,连不爱穿鞋的结果就是家里铺满了白色绒毛地毯。



       失眠的症状都好了很多,回家住之后杨博文被左奇函黏着回了主卧,左奇函那边的床头柜里全是各种故事书,杨博文的这边就只剩下一个栀子花香薰。每到晚上杨博文就缩进被子里,暖呼呼的空调风吹着,手中捧着左奇函刚热好的牛奶,香薰的味道游走鼻尖。



        杨博文小朋友等到左奇函靠到床枕上拿出一本《云朵小羊》开始读,就已经乖乖闭上眼,有时候还会偷看两眼昏暗灯光下的人,感叹一句长得确实帅,但总是被左老师发现,只能转过身背对左奇函,然后在下一秒被揽过腰拉近,整个人被圈在左奇函怀里。



         左奇函的双眼在察觉到光线时缓缓睁开。



       面前的人呼吸均匀,面色恬静,似乎睡的很安稳。长长的睫毛垂着,乌黑柔顺的头发被光线照的渲出一圈白色光晕。侧着的姿势让杨博文的脸颊肉都堆在一边,不知道是不是暖和,脸颊还带着点粉。他的头向左奇函这边偏着,看上去似乎很亲昵,让左奇函不禁笑了一下。



       左奇函盯着杨博文的脸看,想用双眼勾勒出杨博文熟睡的模样,毕竟这个毫无防备的样子只有左奇函看得见。杨博文长得很漂亮,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看上去乖的不行。



       杨博文就是这样,漂亮又美好,让人失神又心颤。



       如果晚上不踢被子就好了。左奇函心里突然想到,一边一下一下轻轻抚着杨博文的发丝,一边止不住地笑了一下。



       一想到之前有人还不珍惜就心烦,但再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小漂亮现在是自己老婆左奇函就觉得他命比谁都好。



       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有时候还可以罕见地见到杨博文撒娇,日子有多幸福只有左奇函知道。



       似乎是目光太过于炽热,面前的人睫毛颤了一下。杨博文半睁开眼,看见笑意吟吟的左奇函,下意识推了推他的肩膀,看上去疑似小猫撒娇。



       低头亲了亲杨博文嘴唇,见瞌睡的小人毫无反应,意识到是真的困。左奇函无奈低头笑笑,转身去洗漱。



        杨博文自由落体加速度的梦做到一半就被电话声吵醒,迷迷糊糊按下接听,张函瑞的尖锐大叫便传过来,吓得杨博文眼睛还没睁开就皱眉把手机拉远。


 


      “杨!博!文!你家那位左少爷是不是爱你爱到脑子出问题了?陈皓在圈子里轰你无缝衔接,结果左奇函直接晒了他出轨的证据和你们结婚证说自己是有名有份的上位小三,还说结婚是他逼你的,呃呃小哥哥你粉丝好狂热。。”




        杨博文淡淡睁开眼,还是皱着眉头,毫不意外看到了左奇函蹲在床边双手扒着床单只露出眼睛小狗一般眨了眨,委屈地看着他,闷闷的来一句:



       “我做错了吗?”



       闻言,杨博文还是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左奇函顺毛的头。



       “没有,奇函小狗好,陈皓坏。”



      张函瑞荒谬地挂掉了电话。得到肯定回复的左奇函心满意足笑了笑,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好,那我去给乖乖老婆做早餐啦。”



     

       可话是这么说,太杨博文还是爱左奇函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推出去挨骂。被取消置顶的聊天早已沉下去,打开完全空白的聊天框,杨博文冰冷地发出一句“见一面吧。”



       “怎么?想离婚找我复合?呵杨博文,现在知道后悔了?让那个姓左的跟我道歉,你们家城东那块地的开发权给我们,我就勉强考虑原谅你。”




       人在气极的时候真的会笑。杨博文冷笑了一下,声音有难以遏制的愤怒。



      “你把我当什么了?陈皓,你出轨的所有证据我都有,我和左奇函也是名正言顺合法合规,你在高高在上时能不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到底哪一点配得上我,本来耍小心思强迫我和你在一起我还说服自己好久,人的一生到底有几个三年可以浪费。”



      “分手的话我说的很清楚,不要再给我的生活制造话题,我比你更有手段。”



      说完就用下三白狠狠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陈皓,头也不回离开了咖啡店。而座椅的另一边,聂玮辰收起了手机,把视频原封不动发给了左奇函。



聂:(视频)


聂:你们家小猫还挺护主呢



       左奇函看到视频时手上拿着一杯咖啡,倚靠在厨房岛台边,显得很疲惫,但看完视频之后脸上浮现出加班也不会有的笑意。



        手中的咖啡还没褪去余温,家里的门锁就环绕一圈被打开,杨博文冷着脸走进门,仔细看还可以看见微微向下耷拉的嘴角,显得格外委屈。左奇函放下咖啡朝门口走去,毫不意外小猫迎面缩进怀里,左奇函也顺势搂着杨博文,嘴里轻声哄着。



      “我们小猫又被欺负了是不是?”



      杨博文没说话,但是又使劲用头蹭了蹭左奇函灰色卫衣的领口,毛茸茸的头发在颈窝刺刺的,不太舒服。左奇函一手穿过杨博文腰窝搂着腰,一只手轻轻搓搓杨博文柔顺的发尾,再安慰地上下摸了摸后背。低头看过去时,才发现浅灰色衣服上多了些深色的痕迹。



      “怎么哭了?”



      说完便圈住腰抱起杨博文,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杨博文下意识环住了左奇函的脖颈,一颗晶莹的泪珠还挂在漂亮的脸上,眼尾红红的,显得更加漂亮。



         左奇函把杨博文抱到沙发上坐下,让他尽可能舒服的坐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还护在杨博文腰间,又抽来几张纸巾递给杨博文。


   

        “到底怎么回事?和哥哥说说好不好?”



       在杨博文断断续续边抽泣边说和左奇函一边心疼一边安慰地坦白里,左奇函总算弄清楚了一切。



        三年前,作为数学系优秀学生,杨博文被允许参加一流竞赛,那段时间他忙的不可开交,连手机也不怎么看。那时他已经被陈皓死缠烂打了两个月。



      有一次写完赛程看一眼手机就看到陈皓和他发什么“超过二十分钟没回就答应我在一起。”等杨博文想去解释却被陈皓反咬一口想抵赖。杨博文只能被迫开始这段“初恋”。



       左奇函一边嘴上说着“宝宝不哭啦”“乖乖”,眼底却是无尽的仇恨。他毕竟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



       正在编织着怎么狠狠给陈皓一个教训,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小声的请求,杨博文眼睛湿漉漉打量着自己,下睫毛更加清楚了。



       “亲亲我好不好....”



       也许是委屈劲太浓,面对左奇函杨博文居然难得索吻。左奇函愣了一下,一边捧起杨博文的脸毫不犹豫贴上他的唇。触感被无限放大,直到杨博文推推左奇函的肩才被松开,小委屈垂下眸子不看左奇函,微微喘着气。



        左奇函揉着他的头把杨博文摁回怀里,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



        “乖啦。”








06

      陈皓接管陈氏集团的第一个竞标会,左奇函就亲自上场。结果就是当着陈皓的面直接抢下三个项目还扬言为了哄杨博文开心要送杨氏一个,气的陈皓中途退场。


  

       对着陈皓的背影,左奇函狠狠做了一个鬼脸,被一旁的张桂源嫌弃的拉了回来。


  

      “要点形象吧,恼羞成怒的前任和得意忘形的小三。”



      左奇函又对着张桂源做了个鬼脸,最后转过头看着手机里杨博文三分钟前发过来的夸夸和等他回家吃饭的信息,左奇函才心满意足笑着说。




       “这叫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就算故事的开头没有走上正轨,没关系,我会把你拐到我这条路,毕竟我们是同路人,从始至终我也一直爱你。










END。

呃呃终于写完了。。我一开始想写强制爱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写不出来。希望这篇别扑啊🙀




骤予失心

【奇文】愿者上钩

*商业联姻/背德/嫂子变妻子/ABO

*腹黑口嫌体正直奇x钓系装乖黑莲花文

*白兰地Alpha x 玫瑰Omega

*ooc 无女化 9.7k+


又名左奇函是如何一步一步走进钓系小杨的圈套里的。



  

  

  

  


00

  “嫂子,我哥知道了怎么办?”








01

  装潢奢侈华丽的偌大会客厅里,熙熙攘攘站满了许多人。大堂中央,一道极为尖利的悲哭声不堪入耳。杨成熙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在一众宾客面前丝毫不顾及形象。

  

  

  

  众人都紧皱着眉头,宴会气氛似乎降至冰点。一...

*商业联姻/背德/嫂子变妻子/ABO

*腹黑口嫌体正直奇x钓系装乖黑莲花文

*白兰地Alpha x 玫瑰Omega

*ooc 无女化 9.7k+


又名左奇函是如何一步一步走进钓系小杨的圈套里的。



  

  

  

  


00

  “嫂子,我哥知道了怎么办?”








01

  装潢奢侈华丽的偌大会客厅里,熙熙攘攘站满了许多人。大堂中央,一道极为尖利的悲哭声不堪入耳。杨成熙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在一众宾客面前丝毫不顾及形象。

  

  

  

  众人都紧皱着眉头,宴会气氛似乎降至冰点。一道极为平淡的,冷漠的令人发指的声音响起。

  


    

  “真丢人。”


  

  

  循声望去,一张淡漠苍白但却漂亮的脸出现在后廊。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稍弯的眉峰下一双下三白的眼睛带着冰冷的光,还有些隐忍的怨意。

  

  

  

  仅一眼,前来寻求联姻的左家人便认定他是风言风语中杨家最厉害的小辈。

  

  

  

  杨博文。杨家商业贸易和市场谋略最出众的孩子,也是杨家父母最不喜欢的孩子。

  

  

  他是养子。但他聪明到没有一个亲生给孩子能媲美。人是不会希望利益落到外人手中的,说白了,他们没把杨博文视如己出。当年为了美其名曰公益企业资助领养了这个孩子,却发现他野心勃勃得不只是渴望亲情之爱。

  

  

  

  从那以后,杨家给他的每一份善良和施舍,都是他出众的才能在为他挣入几份尊重。

  

  

  

  场上气氛一降再降。杨成熙停住了难堪的哭嚎,有些惊愕地望着把他面子扫得一干二净的杨博文。那种惊愕瞬间转变为了狡黠的笑意。

  

  

  “杨…杨博文,你替我和左泽恒联姻呗,反正你也…也不会吃亏。”他抽泣着说完一整句话,期待着杨博文的反应。

  

  

  

  没错,杨博文这位表面乖巧实则乖张的人,是绝对不会给自己落入下风的机会的。可他淡淡地,自打他进杨家的门起,杨成熙从来没有见过杨博文失控的时刻。

  

  

  

  “行啊,左家愿意接纳我,我随意。”

  

  

  

  杨博文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冲着左夫人点了点头,坦然接受并反问的表现比发疯无理取闹的杨成熙体面了太多。而只有杨成熙明白,杨博文从来不会无条件答应某件事。他有目的。而自己正帮着他推波助澜顺着计策走。

  

  

  他瞬间面部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杨博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杨成熙不想让自己沦为利益的赠品,却也不想让杨博文得逞,进退两难。杨家的父母却喜笑开颜,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心肝宝贝嫁出去,能让杨博文顶替,再好不过。

  

  

  “我们博文很聪明的,要不让博文去吧,亲家。”杨母谄媚的笑颜看的杨博文心生厌恶,刚刚还礼称“左夫人”,现在到他马上变成亲家了,简直讽刺至极。

  

  

     左家人那边却面露难色,似乎是有苦说不出的犹豫。也就是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句平淡的话语。

  

  “母亲,我哥他会喜欢的。”

  

  

  杨博文顺着声线望去,一个高瘦的人,偏薄的嘴唇,圆的单眼皮,看上去很凶,但又因为饱满的嘴唇显得可爱,两个特质居然在一张脸上不违和。那人身穿黑色衬衫,颇有年轻有为的气质。

  

  

  不出意外,这位应该是他的目标了。

  

  

  杨博文同样也不会让自己沦为利益的赠品,但利益诱人,他愿意以身入局。他知道他不会失去,只会得到。

  

  

  眼见左家人松口点头应和,杨博文嘴角勾起笑容。他的长远,根本不是连提亲都没到现场的臭名昭著花花公子左泽恒,而是眼前帮他说话的,左家实际股权的在持有者,左奇函。

  

  

  门当户对,人选良缘。

  

  

  送走宾客,杨博文悠闲地坐在自己是房间沙发上看书,杨成熙气势汹汹冲进来,咬牙切齿质问。

  

  

  “恭喜你啊,又如愿了,这次你想干什么?” 

  

  

  杨博文不予理会,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我是不是说过进我房间要敲门,出去。”

  

  

  杨成熙更气了,明明是哥哥,每次都被最小的弟弟压一头。

  

  

  “你的人生真够失败的,杨博文。”

  

  “不会比你更失败了。” 

  

  

  杨博文笑着说,言语里、眼神中却尽是威胁之意。杨成熙在头也不回走出杨博文房间前留下一句“走着瞧,杨博文,我看你嫁给那个私生活乱透的下三烂子有什么好日子过。”随后摔门而出。

  

  

  房间重归于静,杨博文对着门口笑着淡淡说。

  

  

  “左奇函可不是什么下三烂子。” 

  

  “他能给我的,比你们家多得多。”

  

  

  

  

  

  

  

  

  

02

  高档酒吧里氛围似乎还没有04号卡座热闹,张函瑞刚刚完成搭讪一个帅哥的大冒险,王橹杰手中的酒瓶就不偏不倚转向了杨博文。

   


  刚刚还笑得好看的脸瞬间翻起了白眼。



  “搭讪一个帅哥。”张奕然原封不动地把刚才出给张函瑞的题目移给杨博文。杨博文撇着嘴无语了好一阵子,最后在催促下慢吞吞起身。他的目光划过一个又一个人,最后看见了在窗边VIP座点了一杯白兰地却迟迟没喝的人。




  “奇函。”杨博文走近,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样子,可作为最小的杨家孩子,他比左奇函还要小几个月。那人抬起头看他,脸上并没有过多神色,似乎是在等着他的下一句话。“把你哥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吧。”



  左奇函皱了皱眉,有些迟疑,随后把自己的二维码举到杨博文面前。



  “加我吧,我推给你。”



  杨博文点了点头,他们接下来没再说话。“你在等人吗?”临回卡座前,杨博文假装随意地问了一句,不希望显得太过突兀。


  

  “嗯。”答得简短,有些冷淡。



  在等谁呢?



  接下来的游戏,杨博文有点心不在焉,频频望向窗口的同时被他们用真心话把联姻的事情问了个一干二净。



  “啊?左泽恒?我去败家子大海王,谁的妻子谁的老公谁的爸爸谁的宠物。”张函瑞愤恨地说,阴阳怪气了半天,看向杨博文的眼神都带了点同情。



  “我的妈呀他业务范围广到都快成圈内所有omega的共同前男友了,谁敢谈。”王橹杰双眼一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而且他不是还有个现女友吗?”张奕然思考着说,随后转头看向杨博文,“那你是…”



  啧,越说越烦。圈里甚至都有他和现女友私奔的传闻了。杨博文摇了摇头,起身要走。“我累了。”


  

  婚约适应期为半年,半年之后,他要和左泽恒领证并且进行配对,这意味着这辈子都无法改变了。



  杨博文想着,一边自顾自走着。距离提亲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左泽恒还是鬼混没有人影,而他和左奇函打照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他忙的家也少回。如果半年之内他不能扭转局面让左奇函上钩,那么他今后的人生将…



  惨不忍睹。



  出神地想着,走出门冷风钻进单薄的卫衣里才回过神。杨博文这才想起他是搭着王橹杰顺风车来的。正泄气想打车,身旁突然传来一句。


  

  “一起回去吧。”



  左奇函站在一旁,小臂上挂着高定西装,见杨博文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取暖,又一言不发走上前将外套披在他身上。杨博文点点头,默默跟着走向左奇函车的后座,却发现车门锁住了。杨博文愣了一下,看着已经坐上驾驶座的左奇函,杨博文迟疑地往右挪了一步,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他站在门边,看着左奇函,弱弱问了一句:“我能坐这吗?”杨博文喝了不少,但还算清醒,记得左奇函说在等人。



  “为什么不能。”



  肯定句。车上没有一丝左奇函信息素的味道,黑色真皮内饰和紫色光边在黑暗中幽幽的。窗外的水泥森林霓虹大厦飞速后退。杨博文常去那一家酒吧,左奇函刚刚那杯酒他记得是499一杯。而他还能开车,说明一口没喝。

  

  

  

  果真是豪门,杨博文心里默默感叹道,虽说自己也拥有杨家较多的资产,但实在是不至于花五百买杯酒看那么几个小时。

  

  

  望着窗外的楼厦,车上沉默下来。有时候杨博文也很希望自己能够喝成醉鬼然后无理取闹再霸王硬上弓。可左奇函客套的态度和冷淡又有意无意的疏离让杨博文心灰灰的。尽管他一直在劝说自己仅仅只是为了让左奇函助自己得到继承权一臂之力,让他爱上左奇函这点是不在计划内的,现在看来,好像计划在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承认,左奇函处理工作时冷脸的样子和照顾小狗时笑着的反差还挺帅的。而且,对自己也还很好,时不时会人道主义关怀一下自己的“同居室友”,还会在他看着左泽恒房间想着计策被左奇函误以为是想他时刻意地安慰两句。杨博文心里的有些情感枝桠节外生枝繁茂生长。

  

  

  

  

  

  



03

  张函瑞生日将近,杨博文思来想去觉得他什么也不缺,还是决定送一个亲手做的蛋糕给他。这不得感动死。同城急送外卖送到时,杨博文看着一大箱子的各种蛋糕胚奶油水果,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干嘛非自己做。


  

  又有一个计谋浮现在脑海。杨博文鬼鬼祟祟走到左奇函区域里,但是停在了有七八扇一模一样的门的入口处。总觉得贸然每个打开都不太好,但一个一个敲门又傻的没边。


  

  左奇函就是这样发现食指搭在下巴上思考着的呆愣杨博文的。他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区域口站着一个思索的小人。他嘴角扬了扬,淡定地开口。


  

  “找我?”



  杨博文被吓了一大跳,“哇”了一声回头瞪着左奇函,露出幽怨的目光,嘴里嘀嘀咕咕了一句“怎么走路没声没息的。”



  “张函…呃我朋友准备生日了,我想着做个蛋糕给他,但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就,你忙不忙,愿不愿意帮忙?”他停了一下,思虑着开口,刚才说到一半想着左奇函不认识张函瑞,就改成了朋友。



  左奇函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盯着杨博文的眼睛看了很久,似乎是在思考着他的诚意,可最后开口的问题又是。



  “男朋友?”



  杨博文没想到左奇函会这么问,着急忙慌摆手摇头解释张函瑞是自己的omega朋友,得到的是左奇函笑了笑的表情和转身向楼下厨房走的背影。




  “如果是男朋友我做就不太合适哦。”



  杨博文先是愣了一下,总觉得奇怪,谁还记得他名义上的丈夫应该是左泽恒才对。不过之后杨博文默默微微一笑,如果左奇函在在意自己的话,那计划可以再递进一步了。


  

  厨房里有种诡异的安静,两个人互相默契配合着,但说的话却很少。左奇函在一旁安静地切着芒果,杨博文看着奶油慢慢成形,不知道什么时候指尖沾了一点,下意识摸了摸脸,转过头想看一眼左奇函,结果猝不及防来了个对视。



  左奇函愣了一瞬。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脸上沾上奶油了。”



  杨博文懵懵眨了眨眼,低头看了两眼自己的塑料手套,把脸伸向左奇函那边。



  “帮我擦一下吧。”



  左奇函低头垂下眼,随后缓慢地抬手轻轻抹了抹杨博文的脸。长久的对视,手感很软的脸颊肉,稍近的距离,漂亮的眼睛,白皙的肌肤。左奇函总觉得自己触碰到杨博文脸颊的指尖在燃烧。



  漂亮可爱。


  这是左奇函最能想象的形容杨博文的词。


  似乎是察觉到氛围过于暧昧,而杨博文现在还是他哥哥的挂名妻子,左奇函匆匆放开了手,偏过头去不看杨博文,尽量恢复自己混乱的呼吸。勾人心魄的omega实在是恐怖如斯。



  杨博文面色淡定,但耳尖带着的淡红暴露了一些。计划在奏效,他心里暗暗高兴着,也带了点对左奇函的欢喜。

  

  左家的庄园很气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区域,可除去常年飞国外的左父左母,还有也许为“爱”私奔的左泽恒,常驻的人也就左奇函和杨博文。也就是说,他们和同居没什么区别。左奇函忙的不常回家,杨博文住在左泽恒的区域,住这么大房子,似乎一个人难免有些孤寂。



  天还算早,刚刚有朋友酒局的杨博文洗完澡收拾好自己想去楼下厨房“偷”点东西吃。摸摸索索到了厨房,刚想开冰箱,“啪”的一声,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停电了。杨博文心里暗骂去你的,一边摸索全身发现没带手机。



  我受够了……


  他心里说。转过身开始翻箱倒柜,期待着能摸到些能发光的东西,怎么什么都没有。



  “杨博文。”楼梯上传来一阵光亮,左奇函的贸然开口吓了杨博文一跳。“你怎么老是能吓我一大跳。”他有些埋怨地说。左奇函慢慢走下来,他的衬衫换成了灰色居家卫衣。走近才发现杨博文穿着毛茸茸的白色睡衣,一小坨蹲在柜子前面,里面全是药品。



  左奇函皱了皱眉头,自然的顺手把手机递给杨博文,蹲下来边整理边问:“要找什么?身体不舒服吗?”杨博文这也才刚发现自己在一个药柜里面翻找吃的,被自己蠢了一下。他思考了一番,在左奇函关切的目光中改掉了原来想找食物的借口。


  

  “法莫。”


  “…你”左奇函自然地挑了挑眉,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杨博文的额头,温度还算正常,让他放了放心,可他眼神上下打量着杨博文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又喝酒了吗?”



  杨博文笑着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借口是朋友结婚了开单身派对。心里默默看着他这副对于自己喝酒有些不满的样子,越发觉得自己的钩子左奇函肯定非上不可。他努了努嘴示意左奇函帮忙找一下,却不知道左奇函被他可爱到愣了愣神。随后才慢慢低头找起来。

  

  

  好不容易把药递到杨博文手里,左奇函这才起身说要送杨博文回房间。上楼梯时,杨博文小心翼翼拎着左奇函袖子,左奇函似乎是感觉到什么,眉头皱了皱,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杨博文。 

  

    

  “要挽就挽着吧,小心别摔了。”

  

  

  “噢。”杨博文应了一声,随后轻轻把手臂穿过左奇函插着兜的臂弯里,整个人倚着左奇函。走到左奇函区域和左泽恒区域交界处时,他拉住想要往另一边走的左奇函,声音颤颤着说,眼睛亮晶晶盯着左奇函。

  

  

  “我有点害怕,可不可以先去你那呆一会,就一会儿。”

  

  

  左奇函默着看了他一会,最后向着相反的方向把他带向自己的卧室。房间里很整洁,黑白灰主调的冷漠被暖黄的落地窗头灯光中和了一些,显得还算有温度。听到左奇函说了一句“坐床上就行。”那人就走出了房间,剩下杨博文一个人四处打量着。

  

  

  没过一会儿,左奇函回来了。他在杨博文身边坐下,把袖口挽了起来,左手拿着一杯温水,右手是一杯浑浊的液体,让杨博文不禁吞了吞口水,喉口有为想象出来的苦涩。

  

  

  碍于颜面,杨博文还是艰难的皱巴巴笑脸把药喝了下去。左奇函盯着他,见药快到底又温声问了句“胃痛不痛啊?”看杨博文摇了摇头也不了了之。杨博文算是酒量很好的人,今天喝了一杯白兰地,连一句胡话都没说。今天心血来潮突然要来这一招,他是不会去强迫自己喝下这苦到质壁分离的药的。 

  

  

  看着左奇函把杯子放到桌沿,杨博文的计划要开始了。“快十二点了,早点休息吧。”左奇函适时地说出了送客一般意思的话语,有些疏离。见杨博文并没有动作,左奇函以为他还是不舒服,想着靠近看看情况,一靠近床沿就被杨博文拉着手腕跌坐回床边。

  

  

  空气有一瞬的寂静,杨博文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也忽视了左奇函那边同样在猛烈跳动的心脏。他不敢保证自己十拿九稳,但他觉得自己对于左奇函好歹还是有些吸引力的。

  

  

  他们面对面注视着对方,昏暗里的两双独特的眼睛在相望,伴随的情感却都是不同的。杨博文拉起左奇函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睡衣布料不算厚,alpha的手可以清晰感觉到肌肤的温度。左奇函面色并没有多大起伏,眼底有些疑惑,却没有移开手。

  

  

  杨博文抽出手捧着左奇函的脸,气氛有些诡异,空气中隐隐流动着娇艳诱人的玫瑰香气,白兰地的酒味散散,不知道是杨博文喝的酒还是左奇函情难自制的端倪。杨博文依旧用漂亮的上目线盯着左奇函,下一秒,那双眼睛蓄满了泪水。 

  

  

  “你觉得我可怜吗?”

    

  “…什么?”

  

  

  左奇函有些没反应过来,却还是下意识伸手更圈住了一些杨博文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他们一个两个都觉得我无关紧要,可没了我杨家早完蛋了,现在丢我嫁给你哥还不如…”

  

  “左奇函,我委屈。”

  

  

  左奇函感觉心脏被抽了一下,omega撒娇的语调和若隐若现的玫瑰香气穿梭在他的周围,杨博文泪眼汪汪的漂亮眼睛,快被泪水打湿的下睫毛,柔软纤细的腰和也许因为酒精而面色的绯红都在挑战着左奇函的每一根神经。

  

  

  我靠,钓得要命了。

  

  

  画面冲击着左奇函的理智。不,这是哥哥的婚约妻子,是他嫂子。一个声音说。左奇函似乎有点醒了。心一狠想要把人推开,杨博文突然捧着自己的脸蜻蜓点水的亲了自己一下。

  

  

        精巧的脸被无限放大,勾人魂魄的漂亮玫瑰耷拉着嘴角,眼角挂着泪珠说难过,黑暗里似乎有左奇函防线崩塌的声音。

  

  

  他掐了一下杨博文腰间的软肉,随后用小臂圈过他的腰把距离拉得更近,低头去咬杨博文的下嘴唇。杨博文的手转而搭在他的肩侧。他闭上眼,眼中积蓄的泪光此刻变成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左奇函半睁着眼正好捕捉到这一秒,上头的一瞬间抬手去顺杨博文发尾以示安慰,无意间碰到他后颈敏感的抑制贴,随后就被杨博文制止地拍拍。

  

  

  结束片刻,趁杨博文气还没匀过来,左奇函摸了摸他的背脊,抚了抚他泪痕留下的眼角的潮湿,柔声安抚哄着或许是情绪失控的杨博文。

  

  

  “别哭了,我在呢。”

  

  “不委屈,我帮你。”

  

  

  杨博文抽了抽鼻子,嘟着嘴抬眼看了看左奇函,把头埋进左奇函的颈窝里,嘴角扬起的弧度与泪痕违和,计划成功。杨博文任由左奇函又哄了自己好一会。白兰地的味道,刚烈又温柔。

  

  

  悄悄抬起头又用撒娇的语气和左奇函说想和他睡,这下倒是被左奇函满口答应了,没有拒绝。

  

  

  夜色沉沉,玫瑰在白兰地里绽放,白兰地为他而沉沦。

  

  

  

  

  

  

  


04

  

  左泽恒回来了。


  距离杨博文和左奇函确定了不可言说的关系,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而婚约生效只剩一个月。

  

  

  左奇函睡醒时发现身边人不见了,温度早已消失殆尽,走出房间才看见,杨博文面色严肃的端坐在大厅沙发上,对面是自己母亲和那个消失多月的哥哥。他心中警铃大震。

  

  

  眼见着左泽恒带着杨博文上楼梯,左奇函站在走廊上靠着栏杆,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直直的盯着跟在他杨博文。杨博文抬眼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情绪,很快躲闪开。

  

  

  他进了左泽恒的卧室。这让左奇函的心脏鼓动起来。说不出的怒火如同毒药一般流遍了全身,左手握紧拳头,关节发白。

  

  

  杨博文走到门口看左泽恒关上门就没有要往里走的意思,对待左泽恒他的态度和对杨成熙一般,没有什么好说的。见左泽恒双手抱胸站在自己面前同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杨博文也没有太好的神情。

  

  “父母亲停掉了我的卡,所以我回来了,但我和你现在约法三章,和我结婚就乖一点,别三天两头找我,呆在左家的这里当一份子不会苦了你,等我拿回我的钱,我还是在外面该怎么样怎么样。”

  

  

  真是疯狂自大。杨博文冷笑了一下,权当他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他下三白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柔软,现在如同他的言语一般锋利。“意思是我要乖乖如同笼中雀一样呆在左家孝敬你的父母但你在外面花天酒地连我是谁都可以不用管是吗?”

  

  

  左泽恒似乎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omega的性格会反抗,他吸了一口气,神色不满。

  

  

  “杨博文,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有一段双方都开心互不干扰的婚姻对谁都好吧?我们两个已经要面对就不能回头了,难不成现在你还能把婚约改成和我弟结婚吗?”

  

  

  杨博文突然哽住了。他怀疑的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左泽恒。

  

  

  “婚约不能改?”

  

  

  左泽恒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哟哟哟你还真想嫁给我弟?白纸黑字写的我大名,不过你比你那个哥哥漂亮,说不定哪天我还是会回来宠幸你一下子。”

  

  

  杨博文心在砰砰直跳,他以为婚约在盖章领本之前是可以更改的,那现在看来他的人生从一开始答应杨成熙替嫁的时候就已经惨不忍睹了,他在把自己往深渊里面推,那现在得到了左奇函的爱和喜欢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他们要偷情一辈子吗?以左家的身世,左奇函搞不好也会马上引来联姻的。

  

  

  他们是要以分手过的朋友在同一屋檐下相处,还是嫂子和弟弟。

  

  

  杨博文没说话,转身走出房间。他坐在窗前,没吃一顿饭,也没有人请他吃饭。

  

  他要怎么办。他最引以为豪的计策力在感情里好像失误了。想着想着左眼掉下一滴泪水,砸在衣服上留下痕迹。夜色渐渐在茫茫城市中渲出帷幕,杨博文房间里还是一片黑暗。

  

  

  他想不明白了。

  

  

  左泽恒没有敲门就进了他的房间,他也没生气。他说“收拾收拾东西今天晚上搬去我房间。”杨博文感觉自己在崩溃的边缘,像没有伞的人在雨里狂奔。他想尖叫,想转身对着左泽恒说我和你一点瓜葛都不想有,而最让他痛心的是左奇函的冷眼旁观。

  

  

  他什么都没拥有。而他即将失去自己了

  

  

  “哥,我找嫂子有话说。”

  

  

  处于对峙的冷静时,房间另一头蓦然响起另一个声音。左奇函出现在门口,黑暗中看不清神情。左泽恒没有阻拦,挥挥手让杨博文去。杨博文呆在原地了一会,随后略过左泽恒向门口走去。等快要到左奇函区域时杨博文忽然停住脚步,声音有些古怪。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去你那不方便。”

  

  

  左奇函挑眉觉得诧异,却不理会他的要求,执意揽过杨博文的肩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杨博文坐在左奇函床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温水,看上去有些呆滞。

  

  

  等杨博文情绪稳定了一些,左奇函才开口询问。

  

  

  “你真的打算嫁给我哥?”

  

  

  杨博文没有第一时间搭话,就着水又喝了几口。

  

  “你们家除了他我没有人可以嫁了。”

  

  “我不是人?”

  

  杨博文抬头看了一眼左奇函,意料之外没有在他眼里看到冷漠,冷着脸的眼中却又是询问和心疼。

  

  

  “你…算了,让我回去,我要睡了。”

  

  

  说完就想要起身,被左奇函一下摁回床上。

  

  

  “什么叫算了?你昨天还睡在我旁边呢?翻脸不认人?缩进我怀里缠着我的是谁?”左奇函漆黑的眸色盯着眼前的人,接连的问句让杨博文一愣再愣。“你一开始的目标不是我吗?现在鱼上钩了你打算放走?负点责任。”

  

  

  原来他都知道。

  

  

  “这说不清楚。”杨博文有些语无伦次,他知道心里有些别扭,但说不出口。

  

  

  “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想走。”左奇函步步紧逼,分不清谁对谁错,也不像在争吵。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杨博文眼里再次蓄满了泪光,他嘴角颤抖着,不受控制地流泪。累积许久的委屈和自责在这一刻崩溃。

  

  

  “又哭。”左奇函似乎见怪不怪,伸手想要给杨博文抹掉眼泪,被杨博文躲开。“闹什么小脾气了,你说出来我哄你还不行吗?想憋死自己?”

  

  

  杨博文摇摇头,左奇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是因为一定要嫁给我哥?还是胡思乱想到什么了?”

  

  

  “我就一个问题。”

  

  “你喜欢我哥还是喜欢我?”

  

  

  杨博文咬了咬嘴唇,抽泣着喊出,“我喜欢你行了吗,让我回去!”

  

  

  左奇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但也不想让杨博文回去。

  

  

  “平常在哪今天就在哪。再说不我就不让你下床了。”

  

  

  左奇函刻意装着凶,杨博文听得一懵,随后耳朵肉眼可见红了起来,但还是倔强地回了句。“不!”

  

  

  左奇函面色又冷了下来,嘴角扬了扬,淡淡说了句。

  

  

  “那抱歉。”

  

  

  







05

  杨博文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天色又暗了下来,他浑身没劲,左奇函没骗他,确实没收着下了狠手。从早上到现在中途醒了几次都不想面对再次睡的昏天地暗。

  

  

  见他睁眼,alpha的声音从一旁轻轻响起。没等他反应过来,左手无名指多了一圈冰凉的触感。是个戒指。

  

  

  “看看这是什么。”

  

  

  白纸在左奇函手中晃了晃,是婚约,杨博文见过的。但“左泽恒”的那一栏姓名被改成了“左奇函”。

  

  

  “新婚快乐,宝宝。”

  

  

  左奇函笑着说,看着眨着亮眼睛的omega,心中是无限幸福的情感。

  

  

       杨博文得到了杨家的所有财产权和继承权。左奇函看着开心的omega觉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好可爱。

  

  

  过年回家杨博文对杨成熙的态度更为嚣张,三下两下摆着嘲笑的鬼脸,逗的左奇函笑的停不下来。不过他确实挺倔的,不听左奇函话穿拖鞋穿衣服时只要左奇函大声一些就会哭唧唧地撒娇“你凶我。”弄的左奇函到头来还要去哄。

  

  

  一周年时,烟火绽放在上空,左奇函看着杨博文的眼睛,认真开口:

  

  

  “听没听过一句话?”

  

  “小羊钓鱼,愿者上钩。”

  

  

  



  

END。

紧赶慢赶备考着拖了一周。。对不起宝宝们

  

骤予失心

【奇文】藏

*破镜重圆/带球跑/ABO/HE/酸甜

*冷漠无情医生奇 x 温柔严厉设计师文

*冷杉木alpha x 雨后栀子omega

*带桂瑞 OOC 无女化 9k+


带球跑但是球乱跑









00

      “藏在夜色下的是有苦难言的退让,还是口不择言的谎话。”

      









01

     ...

*破镜重圆/带球跑/ABO/HE/酸甜

*冷漠无情医生奇 x 温柔严厉设计师文

*冷杉木alpha x 雨后栀子omega

*带桂瑞 OOC 无女化 9k+


带球跑但是球乱跑









00

      “藏在夜色下的是有苦难言的退让,还是口不择言的谎话。”

      









01

      京市的四季过去的很快,杨博文落地时已经摇摇晃晃走到了冬季。白雪皑皑,雪花飘落到机场的水泥地上,风灌入衣领,让身体一直不好的杨博文感到有些寒意。有些凉的手中紧紧牵着一只小手,小手手心却被包裹的暖暖的。



       终于回来了。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三年前的误会,让杨博文毅然决然坐上了飞去芝加哥的飞机,从那以后杳无音讯。不同寻常的是,去的时候身上还有一个人。



       杨博文和左奇函是在大学时认识的。杨博文家里管的严,从小一直按照着既定的轨道过着普通的人生。成绩优异名列前茅,金榜题名考上好的大学,最后在大学里与医学专业的的左奇函在朋友的介绍下相遇。



      本来以为就这样一步一步要步入成家。结果事出反常,杨博文意外发现了左奇函疑似出轨的证据,一声不吭地坚定离开,连一个字都没有给左奇函留下。



       原本只是打算换一个相邻的城市生活,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杨博文发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经常反胃。后来一查发现不知道怎么,肚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小家伙,这才想起自己发情期时和左奇函之间发生过什么。



       杨博文感觉自己天塌了。战战兢兢地和家里汇报了这件事情的情况,结局就是被父母叫着骂着送出了国,艰难地生下了这个孩子。


 

       每次看着这条自己和左奇函之间唯一的纽带,杨博文心里总很复杂。这么多年来,左奇函一句风声都没有灌入他的耳朵,他对左奇函的情况一概不知。



       反而每次想起他,就总会想起自己凌晨起来泛恶心的无助,因为缺少信息素而反复发烧的难受,异国他乡水土不服一天下来什么都吃不惯的苦涩和躺在冰冷的产房里的苍白。



      不得不做出对一切的回忆何不是对自己的一种凌迟呢。



       夕阳缓缓映在雪地上,身子有些冰凉,这次回来还是因为杨博文被海外的公司调回来,脸上的皮肉紧紧贴着颌骨,杨博文瘦的好似下一秒就要被寒风吹倒,反而是小不点先担心起来。



        “爹地,你还好吗?”



        对于这个孩子,杨博文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也从来没有觉得他是一个累赘,更没有对他说出一分一毫关于左奇函不好的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长大,把他当着从小的自己养着。



       小孩脸上雪白的嫩肉和他自己单薄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在小家伙的心里,从小到大最深刻记忆的气味,除了杨博文信息素的味道,就是药的苦涩味。比起难吃的饭菜,好像杨博文吃药比吃饭多得多。



         “没事,回家。”



       孩子满月的时候,父母曾经执意要求他把孩子送回京市。杨博文不肯,他不希望这个孩子跟小时候的自己一样。从那以后,和父母好似决了个山崩地裂。现在他的经济情况也不过就是只能在市郊区租一个复式公寓住着而已。



        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小朋友倒是先早早的睡下了。杨博文的眼下常年挂着黑眼圈,漂亮的卧蚕都显得暗淡了。好不容易吃上了热乎的泡面,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不知道为什么,杨博文总想哭,但一滴眼泪都没能从眼角落下。



        他从不轻易说苦。



      犹豫再三,还是和唯一一个确定会回自己信息的人按下了电话。



        “喂?哪位?”


       “张函瑞,我是杨博文。”



      谢天谢地,张函瑞居然接了。不然杨博文以为他肯定会怒气冲冲地挂掉。张函瑞的声音听有些哑,一看就是被电话铃声一下吵醒。他身边还有一道呼吸声起伏,听起来贴得很近。



       不知道是不是杨博文的错觉,他居然觉得张函瑞在听到他的自我介绍之后有那么一刻愣了一下。



       “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跨国电话了。”


        “我在北京。”



       面对杨博文的对答如流,张函瑞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有个事,明天帮我带下孩子。”


      “什么!?!?”



       凌晨四点,张函瑞精心打扮精致穿搭全套妆发带着一个凌乱的穿着白t短裤拖鞋的张桂源坐到了杨博文家楼下的便利店里。



       当时听着电话那头的尖叫,杨博文就猜到会是这种结局,可怜张桂源,他心里这样想。孩子的事情除了他和父母没有人知道,现在告知他的确有些突然。



        张函瑞从坐进来开始滔滔不绝一连串问了杨博文不下50个问题,直到后面终于搞清楚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嘴巴都合不上了,反倒是一旁的张桂源眼睛眯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打算就这样养着他一辈子吗?没有alpha父亲??”



       面对张函瑞的问题,杨博文觉得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四年来他不断问自己这个问题很多次,最后每一次都是以沉默结尾。很显然这个问题在今天也不会有答案。



       早上十点,感觉眼皮像撑着千斤重的铁时,杨博文终于沉沉地合上了双眼。再一次醒来,也不过是下午一点钟罢了,只睡了三个小时。而小家伙已经被张函瑞蹑手蹑脚的抓走了。



       原本说今天是要完善一些有关孩子的身份信息的。当今的法律规定是AO孩子可在三岁以前完善所有个人信息,但AO双方必须到场。这也是杨博文最怕的,也就意味着他要在一年之内和左奇函重新取得联系。



        正打算起床,一阵强烈的恶心又犯了上来,杨博文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奔向厕所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浑浑噩噩又十分娴熟地从床头柜抽出一个体温枪,又抽出针管往自己的后脖颈扎了一针,可体温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人工信息素一直支撑着杨博文度过了三年。三年期间,因为终身标记,他会反反复复的低烧,这在杨博文看来都是常事。可这一次不一样,温度有点飙升的太高了。



      本着想要治好的决心,杨博文咬咬牙把自己撑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大医院。站在医院门前,思绪好像又被左奇函拉了回去。啧,真烦人。他之前老来这里给左奇函送饭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就去对面的卫生所随便开点药就好,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昨天晚上张函瑞和他说的话。



      “杨博文,你什么时候才能像照顾小朋友一样照顾好你自己。”



       是啊,我自己怎么就没觉得亏欠自己那么多。



       苦笑了一下,还是撑着头走进了大门。坐在发热科门口等的时候,旁边的儿科总是来来往往,许多带着孩子的omega身边无一不缺少alpha的陪伴,叫杨博文看着眼睛总觉得被刺痛了,抻着头不让自己睡过去,却又很难保持清醒。



      医生听着情况叹了一口又一口气,让杨博文总觉得自己死期已到。艰难地撑着头听医生一条一条罗列分析自己从前的罪状,杨博文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过的日子一点都不像人。



      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响起,杨博文连转头去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撑着额角准备听医生接下来的阐述,迷迷糊糊间却听到医生喊了一句:



       “小左啊,吃饭没呢?”



      杨博文心猛地一颤。 不知是不是AO之间致命的感染力,杨博文几乎在0.01秒之内就判断出来这个小左指的是左奇函。他的头变得更低,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



       医生的话头又转回来,继续痛斥着杨博文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左奇函的耳朵里。



       “你看你啊,你说alpha不在身边就算了,那也不能把药当饭吃啊,身上叠了多少种副作用你自己都数不清吧?要是你还没发现估计都没命了。”



       杨博文麻木地点点头,头却垂得更厉害了。明明感觉身上的皮肤很滚烫,可冷汗却不停冒出来。



       就在此刻,杨博文觉得头上突然多了一个有力的支撑点。他感觉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冷杉靠的更近了。不用猜就知道就知道左奇函用手托住了他的头。杨博文不敢肯定左奇函是不是是认出了他。可他已经难受得不管不顾了。



     “他好像还蛮严重的,下一秒这个头就要掉到地上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听到左奇函在打趣自己,杨博文又不能作何反应,只是见到前面的主治医师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



      “本来自己生孩子这件事情就危险,生完之后营养差这么多还活着,生命力这么强的我也是没见过,你是第一个。”




  ...不是哥们儿。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杨博文觉察到左奇函听完之后的手好像晃了一下,视线不偏不倚落在杨博文的头顶。一种强大的慌张突然狠狠的掐住了杨博文的心脏。艰难地把头从左奇函的手中抬起来,杨博文几乎是开完单后夺过自己的病历就逃跑而出,头也没有再回。



       虽然走的还是摇摇晃晃的。用力磨了磨泛红的眼尾,才发觉有些湿润的痕迹。四年来从没流过一滴眼泪。怎么偏偏就是这一刻落下来了呢?



       傍晚时分,回到家看见小家伙肉嘟嘟的那张脸时,杨博文突然又觉得自己原谅了全世界。张函瑞非常尽职尽责地和杨博文报备了小家伙今天一天的动向。虽然杨博文很敏锐的发现几乎都是张桂源在带着并且被折磨的不轻。



      这点好像随左奇函,小孩脾气挺好,就是有点皮,而且在张桂源面前特别皮。



       小朋友已经被带着去吃了晚饭,杨博文正想着去楼下便利店买一盒年糕随便对付两口,谁知道门铃声就先一步响起。



       开门对上那一双有些凶的眼睛,黑口罩下的面孔拥有者是他四年来不断想起,不断唾弃,不断咒骂,不断怨恨,又不得不去思念的人。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杨博文一瞬间关上门,并且把孩子抱到了卧室里,警告小家伙不要出来。又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前,深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没能缓过来。



       杨博文靠在门上,颤抖着手把那一串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对着输入框删删减减了五分钟,最终只能发出去一句



:我不想见你。



       左奇函回复的几分钟是杨博文最煎熬的几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杨博文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亮屏。



:给你带了我做的饭菜,不吃饭吗?



       什么跟什么啊。。杨博文有时候真的很想问左奇函在想什么,明明这是很严肃的关于前任重新相见的事情,怎么被他说的好像只是蹭个饭这么简单?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这里的,但我不想看见你,左奇函,我们两不相欠。



      打完这一行字,杨博文抬起腿把头埋进臂弯里。怎么可能会两不相欠?他左奇函欠了自己这么多,但杨博文一点去怪罪他的能力都没有。



        手机再一次震动了一下,门外似乎响起了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杨博文这才抬起手机,只能看到屏幕上留下一串文字。



:那就不见我,饭菜在门口,记得吃。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又义无反顾强硬出现在我的面前。明明我已经说服自己好久,说服自己不要再想你了,可我感觉好冰冷啊。



      煎熬犹豫再三,杨博文最终还是开了门将屋外地上的保温盒拿了进来。看着都是自己喜欢的饭菜,杨博文承认自己的心再一次震动一下。抹了抹眼角,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他们明明可以很好的相爱,这样站在屋子里的估计就是一家三口了。可左奇函背叛了他,记得朋友把照片和视频甩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有多么狼狈。每一帧都在宣告着杨博文的失败。



      眼泪混着米饭咽下,杨博文已经好久没吃过完整的一顿饭了。孩子刚生下那阵子闹腾的不像话,他就一手抱着哄睡一手画稿写方案,常常凌晨四点多独栋小楼的书房还亮着灯。



       外国人的食物难以下咽,他就周末驱车四十分钟去中国超市买够一周的速食,但孩子的辅食奶粉全是杨博文亲力亲为,养的白白胖胖,孩子也懂事 稍大一点就不哭不闹,会说话以后有时还关心杨博文。



       杨博文就是这样。他固执己见,也孤傲自耗。他不会委曲求全,也不直面质问。在他的感情里,不会有两败俱伤,只有他一点一点拼凑破碎的自己。



       他要体面,要佯装潇洒不回头,又在无数个痛苦的夜晚求自己放手。



      蹑手蹑脚钻进被窝,躺下之前还替孩子掖了掖被角。不过杨博文的表情并不温馨,强忍着气用力按下字母。



:你和他说的我住在这?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




张桂源:他逼我的...他说不告诉他就砍死我。


:。。。。




       杨博文愤恨地黑屏,转头望向窗外的无尽黑夜。黑暗中只有零星灯火,马路上路灯的昏黄纵横交错,身旁小朋友的呼吸声均匀,面色恬静。









02


       “孩子的姓名?”



      看着眼前男人漆黑深沉的眸子,杨博文真想一巴掌扇死他。左奇函一年前从心血管内科转到儿科,偏偏他那天在发热科的时候也没细想左奇函怎么会出现,原来是因为儿科就在隔壁。



       那天他睡得晚,刚准备睡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鬼使神差想看一眼小朋友,结果一看不得了,脸又红又烫,扫过去已经高烧了。



       他自己随便,孩子不能。驱车到医院时已经破晓,孩子还在沉睡着。



       “...小暖。”



       “全名?”左奇函貌似奇怪的问了一句,又接了下一句,“还没登记吗?”



       这句话在变相询问杨博文是不是有alpha伴侣,毕竟孩子如果有alpha父亲,不可能还没有名字。左奇函在给自己那天听到的杨博文独自生产定一个答案。



        “对。”



      杨博文倒是很坦荡,一字不漏地流利说出孩子症状。小宝宝挂在杨博文脖子上的手不太安分,摆弄着揭下来杨博文抑制贴的一角。



       雨后栀子的味道细细地流露出来,小暖又舒舒服服翻了个身,杨博文却慌忙将抑制贴贴好,但从外露的信息素左奇函还是可以判断出这个孩子的确是杨博文亲生的无疑。



       “应该是缺少信息素引起的阶段性高烧。看来你的alpha对他不太上心啊。”



       左奇函戏谑地挑了挑眉,眼底的挑衅昭然若揭,怀疑的意味也很明晃晃。



      “因为我们的小朋友可能已经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后妈了。”



       杨博文毫不示弱,沉声回答。下三白的眼球死死盯着左奇函,没有一丝要退让的意思。他话里话外在掩映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而且他很忙。”



       末了,杨博文又补上这一句,用力的让这一个句号以体面结束。但左奇函好像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追问。



     “忙到连你生孩子的时候都不能出现吗?”


      “你越界了。”



       杨博文依旧冷言相待。对于左奇函,他摆不出什么好脸色。他原以为三年前已经闹得够难看,现在看来,左奇函对于他的离开丝毫不知半分过错。


       

       所以杨博文再一次固执的转过头,毅然决然离开了诊室。



        而另一边,左奇函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明确地看到,在小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的右眼眼角下,有一颗界限分明的泪痣。




     “帮我查下记录,芝加哥那边的。”




     聂玮辰办事很牢靠,阔达的人脉几乎伸手就是什么。左奇函的事情聂玮辰一字不落地明白全程,此刻几张芝加哥私人医院住院记录和两年前新生儿出生记录都清清楚楚发到了左奇函手机上。



      杨博文哪一天哪一分哪一秒开始生产到哪一秒结束都清清楚楚记录在册。十四个小时,他到底怎么撑过来的。



        左奇函感觉心脏被用力撕碎成四五瓣,他觉得自己呼吸都重了几分。他无法想象杨博文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地躺在床上挣扎着,抽泣着生下这个孩子,而这一切只是源于他的一次标记。



       他的不告而别似乎只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回国做出的越界亲密举动,左奇函训斥她却晚了,已经被杨博文知晓一切。左奇函等着杨博文愤怒的发问,等着杨博文将一切的情绪栽在他的头上,这样他就可以把误会解开。




       可杨博文没有。再次听说时,杨博文已经看到了芝加哥的日出。











03

       夜晚灯火零星,杨博文焦头烂额地赶着进度,这一次的稿子很棘手,忙得他团团转。眼下来看吃饭都可能挤不出时间,更不用说去接那个在托儿所的小朋友了,三小时前掏出手机看都没看一条信息就发过去,现在终于准备要下班该去张函瑞家接孩子了。



       不过打开信息页面的那一刻,杨博文觉得有些五雷轰顶。



:我忙着,帮我接下小暖。


:地址。



       聊天框顶上的备注写着明晃晃的三个大字:左奇函。怪不得他还奇怪张函瑞怎么会问他要地址,怎么偏偏他还没多想。现在看来全是自己的糊涂犯了毛病。这会再打开手机发现在他发过去的地址底下,对方又回复了一句。




:我接诊完就过去。




      这下完了,孩子落入敌方手中了。



      市中心的大平层门前,杨博文踌躇了至少三分钟,走廊的声控灯都已经黑了下来,楼道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杨博文手悬在半空,末了还是又放下。



       深灰色大门的门把手突然旋转了一圈,左奇函穿着条纹衫式长袖居家服,刘海垂下眼睑,遮住了因为常年熬夜值班工作的黑眼圈,让整个人的面庞显得有些倦意。



       “怎么不进来?小暖刚睡下。”


 

      杨博文“嗯”了一声,换上左奇函摆好的淡粉色拖鞋,跟着他往客厅走去。家里很大,米色和灰色占了多数,看上去干净的过分,像是样板间直接入住一般。



       坐在灰色真皮沙发上,家里确实缺少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看着厨房里接温水的左奇函,杨博文忽然有些怀疑他出轨消息的真实性。



       手上接过左奇函递过来的热水,杨博文战术性喝了一口,总觉得有些如坐针毡。误打误撞把孩子送到前男友家里,孩子还这么放心的睡着了??



       “小暖...没给你添麻烦吧?”



       斟酌着开了口,又觉得很奇怪,明明是自己送过来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不麻烦。



        “没,他挺乖的。”



         “....那就好。”




       不得不说血缘关系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杨博文猜测小暖可能仅仅是凭借左奇函信息素就判断出来他们之间不一般的纽带。所以才会那么放心左奇函。




      话音落下,房间内又陷入一片死寂。杨博文正想着借口看孩子上楼逃避一下,左奇函与他之间的距离却骤然拉近,四目相对的感觉让杨博文感觉很不真实。




      “我有些话要说。”

   

      “三年前的那个人是我的妹妹,她刚从美国回来。她从小在那长大,接触的文化可能不太一样,所以才会有越界的行为,我已经指责过他了,但我后来想找到你时,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说的诚恳,不知道是不是杨博文的错觉,眼里还有一层雾蒙蒙的水光。真奇怪,做错的不是他吗,怎么先委屈起来了。说完,左奇函还晃了晃照片,上面的家族合照上的的确确有那个女孩的身影。



       “我没有怪过你。”



       杨博说的平淡,可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在作祟,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和白花花的天花板与明亮的手术灯又一次浮现在他的眼底,身下撕裂一般的疼痛和肚子起伏的沉重又一次通过神经末梢传遍全身。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挺过来的,我很希望你能对我歇斯底里,可你偏偏没有这么做。”左奇函摸了摸鼻子,似乎是要掩盖什么,他的音调很低沉,或许真的是真切感到难过。



      “所以现在,我希望你能让我再一次回到你的身边,让我弥补一下亏欠的所有好吗。”左奇函呼吸有些急促,末了又补上一句。“让小暖被世界承认。”



      杨博文没有回话,定定望着前方几分钟后似乎才回过神来,他突然抬起头,笑着看左奇函,语气有些傲娇的说:




  “可以,但是原不原谅你要看你表现。”




       或许是在家里有些随便的缘故,房间里的冷杉味很浓,让杨博文的终身标记似乎起了反应。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脸有些燥热。事情说清楚,杨博文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冲昏了头脑,他想都没想把距离拉得更加近在咫尺。



       漂亮的脸在左奇函眼前被无限放大,杨博文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底还有些笑意,左奇函条件反射一般扶住他的腰,怕他会掉下来。




   “前夫哥,我对你老是又爱又恨的。”




      杨博文一字一句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可爱。左奇函轻笑了一下,手指缓缓附上杨博文的后脑勺,将杨博文禁锢在沙发扶手的一角,嘴唇同时附在杨博文的柔软的粉唇上。



       气息混乱地打在杨博文的脸上,他抬起头附和着左奇函的动作,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被动着承受一切。左奇函的手轻抚杨博文后脑勺有些凌乱的碎发,同时下移抚摸到那一处柔软的腺体。




      上面的临时标记早就淡的看不见,不过此刻空气中栀子花的味道倒是变得浓郁,好似在春天绽放一般。杨博文的发情期好像要被左奇函勾出来了。想到这里,杨博文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用膝盖一侧轻轻撞了一下左奇函的侧腰,让他收敛一下动作。



       左奇函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继续抚摸着杨博文的软肉,惹得身下人颤动起来,手上并没有什么力气的推搡了一下,却毫无威慑力。



       分开的间隙,望着杨博文大口大口喘气的样子,脸上蒙上了一层显眼的粉红色,眼底也敛着水光,看上去更加漂亮。左奇函有些失神,不自觉帮他撩正有些歪斜的刘海刺,侧头在耳边轻轻留下一句。




        “我想咬你。”



       









04

      杨博文第二天一早在主卧的浴室里发出一声爆鸣。不,准确来说是在左奇函主卧的浴室。左奇函昨天晚上临时标记他以后就上楼冷静,留下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呆愣。



       此刻侧颈的咬痕和冷杉与栀子蔓延的复合香气印证了这一事实。后来他被左奇函哄着挽留在主卧睡下,结果睁眼就是今天早上左奇函揽着他的腰熟睡着。



       确认了什么没发生以后杨博文才彻底放心,一边想着怎么这么快就被左奇函占了便宜,心里有些赌气,明明还没原谅他呢。



       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再出去时,床上已经没了左奇函的影子。踩着拖鞋下了楼,身上还套着左奇函昨天临时找出的自己的一套睡衣,杨博文呆呆的看着自己被送到大平层的行李,又看了看抱着孩子的另一位父亲,心里有一阵没由来的恼火。



      “谁告诉你我要搬过来了?”



       风风火火跑下了楼,杨博文叉着腰鼓着腮帮子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东西不多,所以左奇函才能一个上午就搬完。小暖倒是在一边很开心的笑了两声,看了看杨博文又看了看左奇函,认认真真喊了两声。



       “爹地,爸爸。”



       杨博文感觉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滩水,伸手捏了捏小朋友的脸颊肉,笑意还是没有藏住,转身正要走回楼上,就听见身后左奇函问道:



       “大小姐,准备原谅我吗?”



      杨博文好像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转过头留下一个侧脸。



      “小暖说了算。”









END 。

写的我质壁分离。。。



彩蛋是更喜欢爹地的欠揍小暖&照顾生病老婆的细心左医生🙈

等春风野

【奇文】Bad Puppy

^姐狗/地下恋/AO

^富家少爷奇x公司董事文

^温柔派x野心家





01.

疯狗。坏狗。野狗。

左奇函就是条讨人厌的狗。





02.

易感期的Alpha最好不要惹,不然受苦的只有被抓着不放的Omega,起床是困难的,腰腿是酸涨的,皮肤是一块红一块紫的,后颈是被咬出血的,浑身难受,仿佛浸在青梅酒里一整个世纪,重新被捞出来的时候都是湿淋淋的,满是青梅酒的味道,渗入心脏的最深处,似云朵般轻盈,却又在雨季打湿,变成一团重重的棉花。

 


杨博文迷离着眼神盯着模糊的天花板,突然觉得脑子很痛、很痛。

 


比咬破皮的后颈、强行注入信息...

^姐狗/地下恋/AO

^富家少爷奇x公司董事文

^温柔派x野心家





01.

疯狗。坏狗。野狗。

左奇函就是条讨人厌的狗。





02.

易感期的Alpha最好不要惹,不然受苦的只有被抓着不放的Omega,起床是困难的,腰腿是酸涨的,皮肤是一块红一块紫的,后颈是被咬出血的,浑身难受,仿佛浸在青梅酒里一整个世纪,重新被捞出来的时候都是湿淋淋的,满是青梅酒的味道,渗入心脏的最深处,似云朵般轻盈,却又在雨季打湿,变成一团重重的棉花。

 


杨博文迷离着眼神盯着模糊的天花板,突然觉得脑子很痛、很痛。

 


比咬破皮的后颈、强行注入信息素的腺体还要痛。

 


他和左奇函几乎折腾了一晚上,从星辰满夜到凌晨微光从窗外透进来,蚂蚁啃噬般细细密密的痛感遍布全身。



燃烧的烟草味从旁边缓缓飘来,阳台打开一条细缝,冷风偶尔钻进来,带着烟雾,以及染上青梅酒味的空气,和现在的杨博文一个味道,几乎闻不到最初的杨梅味。



意识渐渐回笼,杨博文动作缓慢地翻了个身,黏腻的感觉湿湿糊糊的,扯过被子覆盖全身,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然后躺下又闭眼。



推拉落地窗的动静很轻,烟草味顿时变得浓重,慢慢靠近,随之而来的是床塌陷下一边,带些许寒意的掌心蹂躏着毛茸茸的头发,低沉暗哑的嗓音自带磁性般,但更像是因为吸过很多烟后造成的沙哑,却格外温柔,含着笑意,淌在耳朵里感觉酥酥麻麻的,“醒了怎么不叫我?”



杨博文没有躲开那人的手,只是在闻到烟味后微微皱眉,将被子再拉上一点,遮住半张脸,声音又闷又沙的,“……抽烟别靠近我,臭死了。”



生气都像撒娇。



左奇函微扬嘴角,忍不住半点笑,大掌熟练地伸向杨博文的后颈,轻轻使劲就把人捞起来,被子滑下后,如冰雪中透红的雪白映入眼帘,叫人心动,但他只是弯下腰身往那人头发上落了一个亲吻,青梅酒瞬时围绕两人。



“起来,带你去洗澡。”





温度适中的热水从头顶淋下,打湿头发,杨博文紧闭着眼不让水有机会弄到眼睛里,直到水不再淋下,他才用手擦了擦眼睛,轻轻睁开眼,毫无负担地享受着左奇函的服务。



泡沫在手中一碰就破,消失在水面,水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靠在他怀里,像没了骨头一般垂下脑袋,洁净的后颈就赤裸裸地袒露在眼前,此时多了几圈牙印咬痕,尤其是腺体附近,不用刻意凑过去都能闻到两种信息素融合的气味。



左奇函的指腹婆娑着,看着自己的杰作眼底尽是满意,杨博文是他的Omega,就该打上他的标记。



而不是染上其他Alpha的味道。



他和杨博文谈了一年,三个月前才搬进他家和他同居。可是昨天傍晚他在外面正巧碰见杨博文和陌生Alpha共同进出餐厅,他忍住没有问,本来就易感期了,杨博文还背着他和别的Alpha见面,晚上还带着别人的味道回来,他再也忍不住,扣住人的手臂、捏住人的后颈就咬了下去,用青梅酒覆盖其他信息素。



“一个朋友而已,有合作要谈,他刚好临近易感期。”杨博文淡淡解释。



左奇函把人抱得更紧,手臂横过他胸膛,脑袋埋在他颈窝,贪恋着怀中人的温热,“对不起,宝宝,我应该先问你的,下次不会了。我是不是咬得很痛?等下给你上药好不好?”



上药的过程有些痛苦。因为确实是咬得太用力了,都被咬破了,所以当质感冰凉的药膏触到皮肤时杨博文激灵地躲了一下,被左奇函一把擒住。



“我轻一点。”



头发吹干,衣服穿好,一切收拾好后左奇函又像只大型犬一样抱了上来,蹭着他的脸撒娇似的,“给你助理说过了,今天在家休息一天,陪我好不好?”



他都先斩后奏了,他还能说不好吗?



但是由于刚才睡过,现在还算精神,没什么睡意,杨博文就只是老老实实躺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感受着背后的温存。



Alpha的信息素的确让他放松不少。



“宝宝,你那个朋友是谁啊?不介绍我认识一下吗?”左奇函的疑问悠悠传来。



杨博文微微掀起眼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我和他不怎么来往,除了工作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认识也没事。”



“可是我想认识。”



“有机会再说吧。”杨博文阖起眼,稍微翻过身后仰起脖子,细嫩的手缓缓抬起直到指尖碰到左奇函的头发,手中的人极其配合地低头靠近,让他抓着发尾往下带,然后吻在他嘴角,唇瓣相抵。



让某条狗浅尝辄止是不可能的,左奇函掌心握着纤细的脖颈,仿佛掌握着他命根,轻轻一折就能要了他的命。



发尾被扯动的轻微疼痛感传来,他才不情愿地停下,视线一直盯着那双被自己亲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好像说了什么,说实话他没太听清楚,因为他整个脑子里就只有想要再咬一口的念头。



直到杨博文背过身,卷过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合眼,没再管他。



哦,对,杨博文好像是说的。



“听话一点,我要睡了。”





03.

中午十二点,杨博文刚结束公司会议,不急不缓驱车前往昨日出现过的餐厅,同样的包厢,同样的人正在里面等他。



门被推开,等候已久的Alpha才掀起眼皮往声源望了一眼,确认是在等的人以后放下手机,抬起头来,微微勾起嘴角,“昨天说的,考虑好了吗?”



周林脸上的笑容很是自信,像是已经猜到杨博文的想法。



杨博文需要婚姻来稳固自己的位置,架空杨氏的董事会,绝对掌权,而他需要一个名义上的Omega来堵住家里长辈的嘴巴,他们两个认识的时间不短,算得上知己知彼,也正好满足双方的需求,他们两家联姻是最好的选择,能够达成双赢,杨博文不会拒绝这个机会的。



周林会帮助杨博文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杨博文只需要以未来伴侣的身份陪他见一次他父母就可以,很简单的条件交换,以他对杨博文利益主义者的了解来看,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放弃。



服务员上齐菜,杨博文只要了一杯温水,身体稍稍往前倾,单手抵着桌面撑着下巴,姿势有些散漫,看不出什么紧张之意,还有闲余拿起筷子打量桌上的菜色,思考着要吃什么。



对面的Omega毋庸置疑是漂亮的、诱人的、无法抗拒的,从他们还未认识以前他就听说过杨博文的名字,杨家里格外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从一众Alpha中杀出重围,年纪最小却最有实力进入董事会的Omega。在依然是推崇Alpha至上的世界,一个Omega能爬到这个位置,其城府深不可测。作为伴侣他可能太难驾驭,但作为合作对象来说句,他绝对是够格的。



“所以你答应了。”



“周林,我们认识也挺久了吧。”杨博文慢吞吞嚼下一块鱼肉,忽然转移话题。



他刚从公司过来,董事会议才结束,半个小时他还坐在会议室里和其他董事讨论着下一任董事长的位置该由谁来坐。董事会里几乎都是姓杨的,或许难找出一个外姓,但要找出一个与众不同的Omega易如反掌。



他是唯一一个有资格与那群Alpha平起平坐,坐在离董事长最近的位置还没有人敢和他公然叫板的Omega。



周林对此并不陌生,回忆了一下两人相识的时间,“没八年也六年了吧。”



两人在大学时期认识,为了拉拢周家,杨博文趁着新生晚会主动上前打过招呼,在那之后就经常有交集。



“以前还说要是结婚的话一定给你递请帖。”杨博文忽而一笑,歪了歪脑袋,抬起目光直直望向周林,对上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这次递不了了,还是下次吧。”



对视的两人各自笑着,周林垂下脑袋,再抬起时眼底满是自信笑意,“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分道扬镳后,杨博文在车上休息了近半小时才重回公司。



专用电梯直达顶层,笨重的铁门缓缓向两边移动,杨博文越是靠近他的办公室,越是感觉到信息素的不安定,莫名有些躁动,果不其然一推开办公室,某个今早才见面的人就出现在里面,一见他回来就迎上来替他把门关上,然后把他紧紧拥入怀里。



因为临时标记才没过两天,一感知到Alpha的信息素就有些无力腰软,腺体微微发烫,杨博文心里无奈,双手倒是十分诚实地环上左奇函的脖颈,埋在他颈窝里贪婪地汲取信息素。



头顶传来左奇函的轻笑声,揽着腰身的力道收紧了些,青梅酒顷刻间占满办公室,霸道地将杨博文浸在酒窖中。



然而从杨博文身上却有第三种信息素散发出。



感知到不属于他们的、第三种信息素的存在,左奇函顿了一下,紧接着凑到杨博文的后颈处闻了闻,眼神暗下,嗓子也变沉,“宝宝,你又和你那个朋友谈合作去了吗?”



经左奇函问,杨博文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上不小心又沾了周林的信息素。



他仰起头,迎上左奇函暗沉的目光,双手捧上他的脸,掌心紧贴着脸庞,踮起脚尖往他唇瓣上蜻蜓点水般亲吻,柔声解释:“吃了个午饭而已。”



可是两次了。都是同一个Alpha。



左奇函心中疑惑剧增,但是碍于杨博文几次都解释只是合作伙伴吃个饭而已,他也不好一直追问,只能压下疑心,勾着嘴角向杨博文讨安慰似的在他身上蹭,用青梅酒盖掉别人的味道,好不害臊地在办公室按在门板上亲。



对左奇函有所隐瞒的杨博文像是要主动赎罪,难得没有反抗,任由他作为。



下午杨博文要处理工作,左奇函就待在他办公室无所事事,偶尔打扰一下杨博文,偶尔安静坐在一边看书。



但是杨博文太忙了,开完会议见客户,见完客户批合同,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是陪左奇函了,为此左奇函有些郁闷。



男朋友太忙了怎么办。



有着信息素连接的杨博文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他心情不好,忽然放下手中的合同,将视线投向坐在那边那条耳朵快耷拉到地底下的委屈大狗,看他只能无聊到数叶子的时候觉得他可怜又有点好笑,最后没忍住笑出声来,“别把我叶子薅掉了。”



听到调侃的左奇函转过头来满眼怨念,嘴都抿成一条直线了,从杨博文的视角看,左奇函和小时候养的狗基本没差,一天没陪他玩就精神缺缺的。



他合上合同,将电脑关掉,起身时顺带将外套带上了,轻轻叹气,“回家了。”



回家两个字一出,左奇函眼神瞬间又亮了。



开的是左奇函的车,他说明天早上会送杨博文来公司,杨博文一听没多想就点头同意了,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就闭目养神,等着左奇函开车。



路上因为碰上有人结婚导致堵车,左奇函索性转道换了条路走,偶然经过了一座华丽的白色教堂,在等红绿灯时指了指那里,笑眼弯弯地对着杨博文,“等我们领证了去那里宣誓结婚好不好?”



杨博文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也看到了那座奢华典雅的建筑,有些走神,回过身来车子已经开始驱动了。



“好。”





04.

好个屁啊好。杨博文你要死啊。



左奇函趁着杨博文不在时回了趟自己家,父母一见他回来就扔了个刚送来的喜帖给他,把代表左家去出席婚礼的工作丢给他后就手挽手出门逛街去了。他不情愿地拆开请帖,本来打算随便看一眼就放在一边的,瞳孔却在瞄到“杨博文”三个字的瞬间放大。



杨、博、文?



他不可置信地仔细读了好几遍,再三确认上面写的是杨博文的名字以后被气笑了,眯起眼睛眼角抽搐。杨博文?跟周林?结婚?半个月后?



杨博文你要死啊。带着他的临时标记,去和别的Alpha结婚?





另一边的杨博文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完全忘了要准备请帖这件事,对于他和周林联姻的事,他是全权交给周林那边去处理,他仅有的贡献就是提供了三围身高让他们定制婚服。



等他想起请帖的事是在办公室的桌上看到它的时候。



“对,名单我拟的,你那边还有需要邀请的?”周林如实回答,由于两人的圈子差不多,周林拟的名单基本都是互相认识的人,以及和周杨两家有生意来往的人,他看杨博文挺忙的,就自作主张省去了过问邀请名单的事,没想到杨博文打给他是为了这个。



此时的杨博文正在头疼,对着那张请帖拧眉,深呼吸冷静以后才继续问:“左家呢?左家发了吗?”



“都发了,左家那边已经给我确认会出席了。”



“……谁来?老左总?”



“他儿子,左奇函。”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忧心忡忡,一个瞒着Alpha和别人联姻,一个在请帖上得知自己的Omega要和别人结婚,一时间讲不出是左奇函可怜还是左奇函悲哀,总之,今晚不会太好过。



杨博文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请帖的事,刻意拖到很晚才回家,但是他忘了,不管多晚,左奇函都一定会等他。



于是他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来势汹汹的青梅酒信息素,对一个被临时标记过的Omega来说极为致命,光是站在玄关就有些顶不住腿软。



客厅亮着灯,显然Alpha就在那等他,杨博文默默叹气,心想着今晚逃不过,扶着墙慢慢走到客厅去,某个已经冷静下来的Alpha一见到他就挑了挑眉,笑意不达眼底,“回来啦宝宝。”



杨博文心里警铃敲响,眯起眼睛警惕。



左奇函仿佛没有察觉到,依旧那般挂着笑,弯着眉眼,平淡开口:“宝宝可以问你点东西吗?送来我们家那个请帖上面写的该不会是你的名字吧?”



青梅酒控制得很好,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十足又迟迟没有越界,一直把控在不会勾出杨博文热潮期的分寸,与它的主人恰恰相反,左奇函一站起身就直往杨博文面前凑,杨博文要后退,他就紧紧攥着杨博文的手腕,箍着他细腰往自己身上拽,由上而下俯视着他,眉宇间忽然变得凌厉,眼神逐渐危险。



“杨博文,你要跟周林联姻不用问过我吗?”左奇函咬着牙,下意识收紧力道问,“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你的Alpha吧?”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周林是谁?”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周林是谁,上次看到杨博文和他共进午餐时他就认出来了,他只是想听杨博文解释,他可没想过等到的是杨博文和周林要联姻的消息。



左奇函右手虎口卡住他下巴,逼迫他抬头,拇指指腹轻轻擦过饱满红嫩的唇,昨晚他还吻着这双唇缠绵,将Omega柔软妩媚的一面尽收眼底,那该是他作为杨博文的Alpha独享的,也不打算将这份权利拱手让人。



“不解释一下吗?”



手掌隔着衬衫摩娑着腰身,上面的面料触感舒服,却远不比藏在那之下的肌肤,柔韧、光滑、敏感,轻轻一碰就能让怀里的人投降认错,杨博文抓住他的手臂,耳朵和眼尾泛红,软着嗓音:“左奇函……”



指尖从腰间绕到腰后,顺着背脊骨一点点往上游走,每摸到一个地方,怀里的人就跟着颤抖,呼吸紧凑,眼眸渐渐染上水汽,整个人都像是要融成一滩水,到后面全靠左奇函扶着才没有跌下去。



杨梅酸涩的味道融入空气中,混入气息之间,杨博文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信息素泄露,作为在一众Alpha家庭中成长的他对信息素的控制力比平常Omega都来得强,绝不会轻易让自身的或别人的信息素影响到自己,唯独在左奇函面前,他一次次卸下防备,让左奇函有机会趁虚而入,攻破城池。



绵长发狠的亲吻叫他无力抵抗,双腿发软,被左奇函一把抱起后往卧室走,他瘫软在左奇函身上,青梅酒将他包裹,而青梅酒的主人将他蛊惑,他竟觉得左奇函的怀抱特别温暖。



去卧室就几步路,他却希望左奇函可以走得慢一点,让他再靠得久一点。



后背砸在柔软的床上,左奇函的手却没有忘了垫在他脑后防止他直直撞下去。他下意识闭眼,睁眼时左奇函的身影欺身而上,Alpha身形高大的优势在此刻尽显,压制杨博文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一年的交往里,左奇函从来不会用信息素故意勾起他热潮期,让他臣服于生理性的绝对服从下,以此来肆意摆布他。



但这一次左奇函是真的生气了,他一声不吭,只是默默释放信息素,再把杨博文卷进汹涌的浪潮,推向更深的海,浮浮沉沉间选择无视了杨博文一次次伸出的手,冷漠地看着被情热折磨到全身泛粉的Omega,看着他宁愿咬着牙、咬破唇也不愿意求饶一声,直到视线模糊,直到眼神失焦,哪怕嗓音被撞得支离破碎,颤抖得断断续续,Omega也没有学会放低姿态去求他放过自己,就算只是一句简单的道歉都没有。



他很听杨博文的话,杨博文说先不能公开,他就一直乖乖地和他谈一个无人知晓的地下恋,结果呢,谈到他的Omega要成为别人的结婚对象了,而他甚至是通过别人送来的请帖得知的,如今他拿着请帖去质问也没能得到一个解释。



谈恋爱谈成他这样可怜卑微的Alpha上哪儿找第二个。





05.

午后阳光映入眼帘,杨博文浑浑噩噩地醒来,慢慢恢复的知觉让他想起蓦然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比上次还痛。左奇函第一次那么强迫他。



他疼得坐不起身,只能蜷缩在被子里缓,满屋子青梅酒和杨梅相融的味道,好像睡梦里也是这样,有一个特别用力的拥抱,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那么用力,松开他以后又那么温柔,温柔地轻抚他的脸,温柔地亲吻他眉眼。



左奇函是个温柔的人,他知道,他从最初就知道。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他最脆弱,最不具防备的时候,他在酒会被杨家的人下药,被迫热潮期提前,在他强忍着不适离开会场躲到没人的角落时,是左奇函发现了他。



他当时化身满身尖刺的刺猬,驱赶着眼前萍水相逢的人,打算就这样一个人回家解决,是左奇函一句句温柔的话让他松懈警戒,轻声诱哄着带他去了医院,在药物抑制下缓解了提前的热潮期,因为不放心他所以在那之后也寸步不离地守着,没让别人接近半步,一直到把他送回家。



那时候他连左奇函是个Alpha都没发现,因为他由始至终都没有闻到过一次Alpha的信息素,是后来再见面时左奇函才坦白那天晚上他可是拼了命地压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不让它跑出来,就怕会影响到他,加重他的情况,毕竟在那种情形下,任何一个Alpha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温柔、生动、浪漫,这三个词放在杨博文身上格格不入,与他完全相反。他没法成为左奇函那样的人,那样的人在杨家是无法生存的。



他需要全力以赴才能勉强地站在那些Alpha的起跑线,再拼尽全力赶超他们,爬上最顶端。



每天生活在那样严峻的环境下,杨博文学会的只有闭上嘴巴咬紧牙关,默默努力,该狠心时狠心,该无情时无情,他喜欢掌控一切,运筹帷幄的感觉,站在上位者的巅峰,他没学会低头求饶,没学会解释。



而这样的杨博文偏偏遇到了最温柔的左奇函。



即使是那么生气的情况下,他也还是会如往常一般为他事后清理,穿好衣服盖好被,再倒一杯水放在他床头,给他润喉。



而且就算是这样左奇函也没有对他进行永久标记,原因仅仅是因为他说过他不想,对外坚韧刚强的人其实内心像小孩一样怕疼,因此他们从未永久标记。



可是那么好的人他却骗了他。他让左奇函受了那么那么多委屈。





烟灰缸里挤满灰和抽完的烟。一边开着空气净化器一边抽着烧不完的烟,往上看全是烟雾。



左奇函抽了一早上的烟,迟迟舍不得离开。但是他清楚,他不离开的话,杨博文醒来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把他当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一样,仿佛他离不开主人身边半步。



爱杨博文和离开杨博文这两件事,他想并不冲突。





杨博文终于赖到肯起床的时候将近傍晚。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放纵过自己了,明知道第二天有很重要的会议,可能他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他的那些哥哥姐姐们从现在的位置上拽下来,可是他就是什么都不想做,他只想懒懒地躺在床上,眼望着夕阳日落,看橘红色的晚霞把他的房间染成别样的色彩,目送时间一点点溜走。



左奇函走了。他没有留在家里。连一张纸条说他去哪儿了都没有,他最后留下的,是一顿早就冷掉的饭。



看样子是午饭,但是杨博文迟迟没起,硬是留到现在变成了没有温度的晚餐。



连分量都刚刚好。杨博文一个人吃完那些凉了的菜,六神无主地收拾碗筷,冷水浸过双手,搓出泡沫后清洗餐具,过水时一个不注意就手滑摔碎了一个碗,玻璃碎散在脚边,杨博文一动身就踩在那上面割破了脚。



血染脏地面,向来伶俐的杨博文顿时也变得迟钝,不知所措,屏住呼吸,保持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宛若犯了错,等着被大人指责的小孩那样。



小时候也是这样。他不能犯错,不能粗心,不能松懈,他不能让别人抓住他半点把柄,所以他做什么都步步惊心,小心翼翼。加倍再加倍的努力才能让他勉为其难地活下来。



可是他没有想过长大后的他会被一个碎掉的碗打败。





06.

计划的婚礼如约而至,周林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上手推了推,杨博文才如梦惊醒一般回过神来,“……怎么了?”



他心不在焉,眼看着马上就到时间了,换好礼服以后就在休息室里等,垂着脑袋捏着手指,目光划过食指指尖一道浅浅的口子,那天收拾玻璃时不小心割破,血顺着流下,他蹲在地上盯着那滩血红出神,忽然感觉好累、好委屈,他明明尽力了,可还是会把一切搞砸。



左奇函没有和他联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他和左奇函之间的误会,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左奇函就消失了。



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



还是别吧,叫自己的Alpha看着他的Omega去和别人牵手结婚,互换戒指,未免太残忍了点。



他想反悔了。



“博文。”周林又叫了他一声,这次话里带着不确定,望向休息室的门口,杨博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出乎意料的人出现在那里。



成套的白色礼服,端庄高奢,矜贵儒雅,修身的服饰极为完美地贴合身材比例,令人惊艳的视觉效果将那张本就精致的脸庞衬托得更为突出,惹人瞩目,更是叫人心动。



左奇函冷脸的时候更为迷人,却有一种清冷的疏离感,生人勿近的气息隐隐笼罩,尤其是当那双眼眸直直盯着某一个人,总让人呼吸停滞,心跳漏拍。他站得挺直,单手插着兜,从门一开就只注意杨博文,视线从未转移,打量着他的样子沉默,半晌后才转向周林,换上礼貌的微笑开口,“不好意思啊,擅自过来了,晚点有事要先离开,就不参加婚礼了,提前把礼物给周先生送来。”



周林很快反应过来接下他的话,收下他送来的礼物,匆匆扫过一眼,一个无名的文件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那就谢谢小左总,回头替我和两位打声招呼。”



“一定。”左奇函笑着回应,表面功夫的客套话手到擒来,闲聊了几句以后就忽然把目光又投向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杨博文,“那我先离开了。”



杨博文听到他要离开才有所反应,转过头来,直面迎上他的视线,冷淡又漠然,杨博文觉得陌生。



左奇函从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他关上门离开,杨博文缓缓回神,咬着唇纠结要不要追上去,最后还是决定起身,周林眼看婚礼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杨博文却突然跑出去,问他也只是说:“我很快回来,我要是没回来就Plan B。”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杨博文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他莞尔失笑,无奈之下摇了摇头,回到休息室就提前联络了手下的人去准备杨博文所谓的Plan B。





追出去的杨博文内心是紧张的,说实话他也不确定左奇函一定会听他解释,他只是有一种预感,如果他不追上去的话,左奇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这是两人隔了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见面,左奇函站在电梯门前等待着电梯,杨博文微微气喘,庆幸着电梯还没到,左奇函还没走,小声喊着他的名字:“左奇函……”



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左奇函当然听到了,但他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在电梯门抵达楼层,缓缓打开后就迈开腿进入电梯。



“……左奇函,你给我回来!”



左奇函转过身来冷冷地望着他,没有要等他,更没有要按开电梯的打算,任由电梯门自动关上。杨博文惊觉错愕,为了不让他走,杨博文只好加快速度跑向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伸出手挡住了电梯门,他心惊胆颤,要不是左奇函及时摁下按钮,他的手肯定就废了。



左奇函还是没忍住心软。



趁这个时候杨博文推着他的肩膀进入电梯,让身后的门关上,两人挤进一个密闭的空间,这才有机会好好聊一聊。



目睹杨博文冒险的全过程,左奇函此刻脸色都是黑的,阴沉着眼神。



“没什么好聊的。”



杨博文很少有害怕的时候,可是左奇函不在的这半个月里,他几乎每天都缺乏安全感,身边没人他心里没底,睡都睡不安稳,每日每夜在想要怎么向左奇函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要怎样才能让他回来,没有左奇函,他真的不行。



他抓着左奇函的衣服,用力到指腹泛白,把左奇函的衣服都弄皱了,“你别走,我没答应分手……”



左奇函没有甩开杨博文,却重重呼出一口气,“杨博文,我是你的狗吗?你让我来我就得来,你让我走我就得走?我这辈子从没受过的委屈在你这里一次体验够了,我甚至都不要求你道歉,我只要你一句解释……”



“……对不起。”



“……什么?”



杨博文手抓得更紧,莫名焦急地靠上去,“我说……对不起。我没有把你当……我只是……”



“只是当上位者当惯了,只学会使唤和命令,没学会怎么解释和表达是不是?”左奇函沉底的语气听得出他生气又拿他无可奈何,他在面对杨博文时总会不自觉温柔下来,“杨博文,我们不是平等的吗?”



无论是在爱情里,还是在所谓生意场上,他们都该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来得高贵,若有,那也是一方愿意低头。



他们之间一直低着头的那个是左奇函,他知道杨博文的内心极度匮乏安全感,但凡有一丁点崩塌就能给他带来极大的恐慌,所以他愿意一直按照杨博文的意愿来满足他灵魂深处缺失的那一块。



杨博文无措地摇头,错乱着气息,“不是的……我们是平等的……”



“那我现在去找一个你不认识的Omega结婚,再把我和他的请帖送到你手上可以吗?我不会跟你商量,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你只需要看着我和他在台上念宣誓词交换戒指就好,这样可以吗?”



左奇函慢慢抬起手,掌心抚摸过他脸颊,又是那般温柔,轻轻替他拭去眼角快要掉落的眼泪。



他的声音温柔的同时残忍至极,“杨博文,你不爱我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眼眶变得滚烫,视线也逐渐模糊,胸口痛着,闷得喘不上气,杨博文沙哑着嗓,无力解释,“……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牵扯到任何利益。我跟周林联姻只是表面上的,我需要他的身份,等我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我们就没有关系了,我们连证都没领,我还等着之后跟你去登记……”



“你不想利用我。”



“……对。”



“可是杨博文,”左奇函像以前那样双手捧着他的脸,轻声细语的,永远像在哄一个小孩,“我愿意被你利用,你想要董事长的位置,你想要杨家,你想要公司,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因为我很爱你。比起周林我能给你更好的,我能让你更快坐上那个位置……与其要我看着你跟别人结婚,就算只是假的……我也宁愿你利用我。”



他理解杨博文的意思,他们之间的爱情应该是纯粹干净无杂质的,爱情是神圣的,贞洁的,不该被利益污染的,所以他选择了这种方式把左奇函和利益分得清楚。



可是杨博文你不知道,对他来说,爱本身就包括了所有。



他爱的绝不仅仅是在生意场上果断沉着,理智冷静的杨博文,他更爱的是袒露过他脆弱的、无措的、妩媚多姿的、娇柔自恃的一面,不管是清晨懵懂的杨博文,还是夜晚熟睡的杨博文,又或者野心勃勃的杨博文,手段狠厉的杨博文,每一个杨博文他都爱。



无论爱他有多难,他只要是杨博文就好。



“杨博文,你爱我吗?”他看着杨博文不语,安静掉泪的样子,试图一步步引导他说出他从未说出口的那一句话,“只要你说爱我,我什么都给你。”



你要的一切,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命,我拥有的全部都给你。



而杨博文需要做的,仅仅是说一句爱他。



“杨博文,你爱我吗?”



从来没人教过他说爱的人,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很好的爱人,耐心地教他一点点把爱说出口,直到眼泪终于决堤的那一刻。



“……我爱你的,左奇函。”





07.

Plan B是让杨家另一个Omega顶替杨博文的位置与周林结婚。那是杨博文的人,很久之前就跟着杨博文,因为和杨博文长相相似,稍微装扮一下不容易被发现异样,所以杨博文一直把人留着,防的就是这种意外场面。婚礼照常进行,结束之后周林给杨博文打过招呼后就暂时把人带走。



婚礼后的三个月,杨博文在周林明面上和左奇函背地里的帮助下,以极快的速度坐稳了董事长的位置,手里股份超过一半份额,成为公司最大股东,绝对控股。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传出周杨两家离婚分裂的消息,双方各自恢复自由身,但是两家依旧保持合作关系,并无不合。有传言说是周林接受不了一个如此强势的Omega作伴侣才选择离婚的,有传闻说是杨博文和左家的左奇函好上了,周林大发慈悲放手成全,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但是正主本人没人出来澄清过一次。



杨博文约周林出来吃了顿午饭,谈起当初的备用方案时,周林一脸淡然地笑着,“我那天猜到你有Alpha了,左奇函吧?”



他们第二次谈合作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杨博文侧颈上暗红色的痕迹,就算他的信息素隐藏得再好,也不免一点蛛丝马迹露出马脚,在左奇函婚礼前去找休息室找他时他就确定了。



被戳破事实的杨博文选择缄默。



作为合作伙伴,周林是欣赏他的能力的,但除此之外再无更多,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真的要和杨博文携手共度一生,本来就是一时合作,只要躲过家里的风波就会结束合作,各取所需而已。



“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带他一起来呢。”周林笑着打趣。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他应该到楼下了。”离开前杨博文才想起今天约他出来的目的,从外套里掏出一份艳红的请帖,“差点忘了这个,下个月25号,给你安排了座位,记得给我包份子钱。”



周林先是惊喜,后是真诚地祝福,答应他到时一定准时到。



左奇函早早就在楼下等了,杨博文说他今天要和周林吃午饭,权当报答周林帮他的事,与之前不同,这次是杨博文主动给他报备过的,所以他心有不满也没有反对,让他们自己解决他们的事。



虽然上次他替杨博文报答过就是了。周林和左家达成的合作在一定程度上给他开拓了更大的海外市场,比他这一顿饭值钱了不知道多少。



更何况杨博文已经答应他公开领证结婚了呢,下个月的婚礼,作为一个非常大度的Alpha他是不会限制伴侣的交友自由的。



杨博文一上车,怀里就被塞进了一支新鲜的红玫瑰,尽管只有一支也包得很漂亮,散发着沁人的芬芳,杨博文心里开心,表面上却看不出多少情绪,淡定收下以后还问了一句:就一支也好意思?



于是左奇函从后座拿出了更大的花束,塞满他整个怀抱,快要抱不下,更为浓重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沾染他全身,杨博文这下也扼住喉咙,尔后笑出声来说他浪费。



“不是你说的一支不够吗?”左奇函弯着唇角,握住杨博文的后颈把人勾来,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温热的掌心覆在软肉附近,青梅酒的入侵将他包围,杨博文顿时觉得耳根子发热,鼓膜一下一下地敲着,直到左奇函慢慢靠近亲吻他,闭上眼睛他才确定那是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热烈赤诚。



被捂热的心脏虔诚炽热,毫无保留在说爱你。







END.

Majicfall

【奇文】蝴蝶降临


|奇文|先婚后爱|双强|kiss狂|ABO|全文1.5w+

|少爷狙击枪手Alpha✘清冷蝴蝶刀近身Omega


——“眼波流转的终点。”






01.




“收到。”




修长的手指轻点通讯器,左奇函不动声色地把它取下塞回口袋,没什么表情,微长的刘海遮住眼睛,过膝的黑色大衣掀起一角,他把没什么东西的行李箱丢给助理。




自从分化成S级Alpha之后,组织刚好遂他的意思不想在家族里当联姻工具,直接派他去洛杉矶跟着学习,不怕死地干了四年任务做到一级特工,组织让他回国去结婚。




当然,主要是为了完成任务。




“哥,杨家...


|奇文|先婚后爱|双强|kiss狂|ABO|全文1.5w+

|少爷狙击枪手Alpha✘清冷蝴蝶刀近身Omega


——“眼波流转的终点。”






01.




“收到。”




修长的手指轻点通讯器,左奇函不动声色地把它取下塞回口袋,没什么表情,微长的刘海遮住眼睛,过膝的黑色大衣掀起一角,他把没什么东西的行李箱丢给助理。




自从分化成S级Alpha之后,组织刚好遂他的意思不想在家族里当联姻工具,直接派他去洛杉矶跟着学习,不怕死地干了四年任务做到一级特工,组织让他回国去结婚。




当然,主要是为了完成任务。




“哥,杨家的小少爷已经搬进你们的新房了。”


千里是左母从福利院收养回来的孤儿,和左奇函从小一起长大的,在洛杉矶的四年全靠千里给他传递这边的情况。千里是beta,平时是比较跳脱的性子,但是对左奇函忠心耿耿,经常有些弟弟的小孩子心性。




“哥,那个Omega还真和外面说的一样,挺高冷的,搬进来一星期了我和他几乎没讲过两句话。”


“但是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淹没在帽檐下的脸被逗笑,左奇函伸出手指轻推千里的脑袋,笑话他就看脸。


他当然查过杨博文,可惜几乎什么都没查出来,干干净净,查出来空白的感情史和拿得出手的学历、阅历。身为Omega,杨博文在金融场上几乎打服了百分之九十五的Alpha,他们家的产业链和投资几乎都是靠他一个人掌管,拿的可是实际财权。




但越是干净就越可疑,至少左奇函是这么想的。


不过没关系,还有一段时间和他切磋。






02.




“咔哒——”落锁声在空旷的一楼里显得格外突兀。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Omega听到关门声但是并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左奇函放好行李从二楼下来,杨博文才放下书直直撞向Alpha几乎是审视的眼睛。




杨博文垂下眼睛敛了敛眼神,眼皮被睫毛覆上一层阴影,再抬眼的时候看起来就是再正常的眼神,算不上多人热切但是还算单纯。




“应该就不需要自我介绍了吧,都是结婚对象了。”左奇函收起自己审视犯人的眼神,开口缓和气氛。




“好,那咱们就有话直说吧。”杨博文开口,声音听着疏离,他看了一眼带着浅笑盯着他的Alpha接着说:“联姻目的你也清楚,无非是借此东风,平步上青云。"


"我们互不干涉私人生活,我不会过问你的事,目的达成扯个理由离婚就好,其他的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左奇函抱着手靠在扶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杨博文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些话,他真的觉得挺有趣的。




“那特殊时期怎么办?”




左奇函捕捉到杨博文懵的那一瞬间,忍俊不禁,被杨博文看了一眼就收回去了。




杨博文顿了几秒,皱着好看的眉毛不愿意看面前的Alpha,说:“抑制剂…或者你有什么别的方法我也不管,别被拍。”




左奇函看着杨博文这样子心中的顽劣因子不停作祟,他站直了身子,步步紧逼,几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Alpha身上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飘在鼻尖,带笑的眼尾透露出来他现在心情还不错。




不清不楚的眼神和莫名拉近的距离,AO之间的吸引力让空气升温,时间像是凝结在此刻,周遭一切都慢了下来,左奇函沙哑磁性的声音才落在耳边。




“是吗?今晚睡哪?”




杨博文堪堪往后撤出半步拉开距离,像是解脱一般,指着楼下的房间说:“楼下是次卧,刚搬进来的时候阿姨让我睡主卧,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搬出来。”




左奇函摇头说没事,给他睡。

心里说,那上面有你的味道,这Omeg怎么碰上这种事一点心眼儿都没有。





睡前杨博文莫名有些看不进书,Alpha的气息一直霸道地笼罩在他周围,心猿意马,甚至有些脸颊发烫。楼下偶尔传来的小小的声音和淋浴声,都让杨博文集中不了精神。






左奇函查的确是没问题,在感情这一块杨博文属于是白纸一张,没有谈过恋爱,更不懂也不理解AO之间某些社会里的潜规则,他可以强到没有人来质疑他的第二性别,但是不表明他不懂自己心理和生理上的反应,他知道他和左奇函的匹配度确实很高,不过他一开始并内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可是今晚仅仅是和左奇函见了一面就被他勾住心神,没有什么过于逾矩的行为但是他的心跳节奏都乱了不少。







03.




刚回国的左奇函很忙,家里的产业很多需要他接手,和杨博文联姻也是为了实现利益双赢。




杨博文也忙,不过他更多的是在背后操控,不出明面,呆在家里的时间比较长,偶尔出面也是和左奇函一起出去装样子。相反,左奇函回家一般都比较晚,特别忙的时候甚至直接在办公室凑合一晚,倒是给了杨博文自在。




不过过了接手这一阵子,他们的重点就是准备结婚,其他的工作可以慢慢来,等那联姻的名声实至名归地打出去了才好给布的局收网。




杨博文想,该来的还是要来。





/


落地窗前月光洒在地毯上,窗外灯火阑珊,落地灯昏暗柔和的灯光打在半边侧脸上,杨博文坐在窗边的地毯上安静看书。




左奇函擦着头发一出浴室就看到这一幕,要说左奇函对这个和他同居了将近一个月的Omega有多少了解的话,只能说确实不多,不过和他最开始印象中的杨博文还是有些出入,他以为杨博文应该是把这当做暂时的落脚点,过着随时随地可以收拾东西走人的生活,只不过没想到每次回来这个房子好像都有在慢慢地被他填满一些角落,走过每一处好像都有他留下过的浅淡的痕迹。




杨博文看见左奇函逐渐走近的脚步停在他腿边才抬起头,脸颊微微泛着粉红,他清了清嗓子说:“能不能收收你的信息素。”




看着杨博文这幅抬眼看他的表情,Alpha玩心大发,勾起唇角在他旁边蹲了下来,刚洗过澡皮肤还冒着热气,刘海微微湿着,眼角的泪痣清晰可见,纯黑的T恤被锁骨撑出形状,醉人的信息素不仅没收反而更浓了一些。




见到杨博文眼底湿润,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才好心地收起信息素。





“怎么还不睡?等我?”


“…”




杨博文撇过头不想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人前装得人模狗样,和自己装恩爱、装什么相敬如宾,实际上有时候像陌生人回了家也没话讲,有时候又和个流氓一样逗他玩。




前天回左家吃饭,左奇函一口一个博文,称呼起来好不亲昵,在饭桌上也很照顾他,帮他挡酒帮他说话,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也很能拿捏分寸,让杨博文在鸿门宴上都能放松吃饭。




但是在回家路上,两个人除了聊聊工作都没什么话可说,撇着头看两边的车窗,左奇函甚至可以和千里聊的开心,他接了一个电话后车里变得格外安静,回去后也没管杨博文直奔书房。




在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却有这样的割裂感。





见杨博文不理他,左奇函就自顾自拿了他的书卡上书签给他放在一边,凑近了紧盯他出神的眼神,曲起食指轻抬他下巴把他的神勾回来。




“在想什么?”




杨博文垂下眼盯左奇函还放在他下巴上的手,左奇函感受到目光在他下巴上的软肉上轻蹭了一下才收回手。




“明天,金家的人会来,之前说好的建议你再确认一遍,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杨博文正了神色,说道。




“你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我的账你会不清楚?”




被戳破的杨博文没什么惊讶,他也没想着瞒过左奇函,也没想着能瞒。既然对外都已经宣称是一家人,产品链和商业关系就应该像榫卯一样镶嵌在一起才能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功效。




“遵命,我会去确认的,一定不在关键时刻给杨总掉链子。”左奇函的手在他发顶揉了揉。




又来了。




杨博文有时候真觉得看不透左奇函,他本来对这场婚姻也没有抱有什么期望,只是一个垒得高的垫脚石。左奇函对他是什么的态度他其实不在意,不可否认左奇函是聪明人,是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在外和杨博文的配合打得很默契。




原本他以为聪明人之间对于这些应该是心知肚明的,既然只是合作,私下就保持距离,保持边界。可是左奇函一次次越过边界又全身而退,甚至帮他好好地把边界修好,有的时候却有冷漠地像陌生人。




这种被动的、被牵扯的、落下风的处境让杨博文很不爽,他才不愿意。




两人之间的空气在彼此的鼻息之间变得灼热起来,Omega的带着一丝丝清甜的味道被勾出来,杨博文心一横伸手勾住左奇函的脖子往他颈窝压,两人相同的沐浴露味道交融在一起。




还不等杨博文说任何话,Alpha就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捧着他的脸吻上去,杨博文没接过吻,轻喘声在耳边炸开,左奇函蹭了蹭他的脸安抚他,看准时机舌尖顶进他嘴里,杨博文眼神迷离地推他一把,没太用力地用牙尖咬他,让他退出去。



左奇函放过他,眼神在他脸上流连,最后停留在湿润的嘴唇,又低下头亲了一下。



看懂Alpha眼神的杨博文站起身说自己要睡觉了。

  

  

  

04.


左奇函和杨博文穿着一黑一白的成套西装穿梭在宴会上,一一把试探和揣测塞回那些人的肚子里,面带微笑地收下橄榄枝,里应外合。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左奇函和杨博文早就布好局,等着金家的人往里跳,故意垄断市场,做假账的事情够他们坐半辈子牢了,不过他们要做的只是接手市场和产业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今天这局就是为他设的,主角的事可不能忘。



左奇函杨博文对视一眼并肩走向门口,和金夏碰杯。


“金总,幸会。”



“左总杨总,新婚快乐。”金夏接到橄榄枝,笑得热切,毕竟能攀上这样的关系何尝不是一种既得利益,只是没想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可能不只那一点点合作分红。



“多谢,金总最近……”



杨博文有时候挺佩服左奇函怎么能够把满嘴跑火车说的那么正经,说得金夏蠢蠢欲动,却也给足了他空间考虑,恨不得现在就让助理打合同出来签字。




感受到后腰被手指顶了一下,杨博文扬起微笑和金夏道别,Alpha的气息又笼罩上来。




"走神?"




左奇函几乎是贴着杨博文耳边说的,Omega感觉到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烫,跳动变得越来越明显。



手腕上绑的通讯器开始震动,左奇函松开锁着杨博文侧腰的手,示意他自己有事,一个人跑到天台去了,杨博文盯着左奇函快步离开的背影,他愈加怀疑左奇函的身份,他开始怀疑,站在角落尝试理清蛛丝马迹,直到消息提示音响起。






/




天台的风吹起西装衣摆,刚刚在宴会上谈笑风生的Alpha现在靠在天台的玻璃护栏边接收组织新任务。




"你的婚礼上,目标人物会出现,不要拿枪,这一次只需要拿到证据就可以。另外,需要和组织上面派下的另一个和你同级的特工汇合,对准组织暗号,见面后分头拿证据,抓紧时间,少留痕迹。"




"收到。"




左奇函几乎每次接任务的回答都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收到,除了,上次派遣他回来和杨博文结婚那次,左奇函忍了两秒等他解释。




他收了通讯器,把他绑回手腕上,理了理衣袖。刚刚在通讯器震动的那一瞬间,杨博文的眼神立马扫视到他手腕上,左奇函很好奇杨博文是怎么做到精准定位的,不过这就要问问他这位结婚对象了。





/




刚刚在无数双眼睛下不管是谈笑风生还是明争暗斗,总之已经消耗了杨博文很大一部分精力。杨博文上了左奇函的副驾驶上侧着头闭目养神,他闭着眼的时候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




左奇函的开车方式和他本人的偏锋利的气质不像,他开车很稳不颠簸,也没什么声音,车里很安静,他关了窗户开了空调,甚至给杨博文的副驾调了座椅能让他休息得更加舒服。





一路上安静到只有呼吸声。





杨博文早就习惯了一些忽冷忽热又或者说难以猜测的左奇函的行为,就算心情像是被猫抓一样,他也会一遍遍提醒自己,既然是无关紧要和难以定夺事情,那就少花时间。




左奇函不开口,他也不会自讨没趣。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周围安静到落锁声都变得刺耳,只有客厅落地窗外透射进来,玄关靠着那一星点微薄的光照亮。




他们在宴会结束后就在场馆换了衣服,左奇函穿着黑色的连帽外套,脸隐没在帽子里,自下车以后就一直沉默地慢杨博文两步。




“杨博文。”冷冷的声音和Alpha强势的信息素几乎是同一时间贴着背后传来。




“我出房间之前你在干什么?”




杨博文退无可退,腰抵在玄关柜上,几乎是被左奇函半围住的姿势,他抬眼对上他看犯人一般的视线,杨博文的脸都快要被左奇函垂下的帽檐遮住。




见杨博文不回答,左奇函勾起唇角,直直和杨博文的眼睛撞上两秒后,视线从他的眼睛一路细细地、慢慢地扫到他红润的嘴唇,不禁想起昨晚那个被直接打断的吻。



“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什么事情我一点都不能知道吗?”


“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左奇函也不是什么好人,劣根性在心里隐隐作祟。他步步紧逼,他用尽心机,玄关里狭小的空间Alpha醉人强势的信息素浓度还在不断升高,杨博文眼尾沾上了一片绯红,浸出一片水润。




手臂感受到体温和压力,左奇函的手一直搭在Omega腰侧给他借力,就算杨博文不领情。




不过倒也没有多不领情。




杨博文的手拽着他手腕,黑色的外套被抓皱,他红着眼睛不甘示弱地反问他。




"那你去天台做什么了?"


"你问我?"



左奇函眼神一暗,眉头一抬,用气声说


"错了,我不问你。"






下一秒,带着酒味的吻就落下来,左奇函一手垫着他后脑勺,一手摁着Omega的腰往身上贴,几乎是抱着他亲,杨博文仰着头承受他的吻,宽大的帽檐遮住两人的脸但遮不住溢出来的喘息声和接吻时的黏腻声。



退出来的时候被杨博文用牙尖泄愤式地咬了一下,左奇函还顺他毛,嬉皮笑脸地问他脖子后面疼吗。



杨博文想踹他一脚但是不想使劲,就扭过身子骂他流氓,不分给他一个眼神。




Alpha又抱着他在他颈窝处嗅了嗅味道才抬起头来,杨博文察觉到有点不对劲问他是不是易感期。




"没有,还没到,你放心。"左奇函轻笑着安抚他。




杨博文脸有点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刚刚亲的,和左奇函待久了自己也开始口无遮拦了,只有他们俩在家的时候他也会直言不讳地提那些在外面看来很敏感的词汇。



杨博文被左奇函半抱着到主卧,放了安抚信息素他才出去,杨博文给自己换了新的抑制贴,房间淡淡的清香和酒香混合在一起。




其实杨博文不仅看不懂左奇函,也看不懂自己,昨晚和刚刚明明有力气推开左奇函但还是没什么动作,可是让他去回忆自己、剖析自己、解读出自己对这种行为不仅不讨厌甚至有些留恋,这无疑是对他的害羞程度大检测,他蒙上被子捂着脸,懒得管了!

  

  

  

  

  

05.




婚礼办的算不上太奢华,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张扬高调的性格,但还有的仪式和面子要到位。顶层的婚礼现场很大,整体简洁却也仪式感满满,两位主人公身着高定,牵着手从几米长的红毯走向证婚人。



台下掌声四起,杨博文却只感受到被牵着的手在不断升温,掌心微微湿润。



说来也奇怪,他和左奇函在外装了这么久确实是没有牵过手的,这种单纯表示爱意和喜欢的行为好像放在他们身上显得很奇怪,很奇怪…




想到这里,杨博文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走神,用手臂内侧贴了贴腰间才回神过来。松手的时候杨博文悄悄捏了捏手心,余温慢慢散开。



被点燃的同心烛火焰向上燃烧着,仪式进行到最后,也到了台下众人内心里不管到底是不是真心祝福台上这对新人也会期待和起哄的环节——拥吻。



左奇函终于能正面仔细看着今天的杨博文,如果说平常的杨博文的疏离清冷的,吻他的时候眼尾泛着的红总是能激起他的凌虐欲,那今天的杨博文就是神圣的透明的,吻他的时候要小心翼翼的。





“请新人拥抱亲吻彼此——”




一秒、两秒、三秒……


Alpha垂下眼是睫毛微微颤抖,他的吻轻轻柔柔地落下来,仅仅是贴在唇角,浅尝辄止的一下。




嘴唇贴上的那一刻,杨博文眼睛有些发酸,他读不懂左奇函,也许这个吻是一种安抚,又或许只是一个需要被完成的任务?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复杂的情绪,这些天不清不楚的关系让他拒绝思考,那些画面一股脑全都涌进脑海。



自从上次宴会亲过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对彼此的信息素已经产生依赖,左奇函会在家里偶尔放一些安抚性的信息素,也会给自己穿过的的衣服给杨博文穿。



  

杨博文的沉默和配合对左奇函来说就是极大的纵容,更何况他也是擅长得寸进尺的人。



  

有时候两人刚进门杨博文就会被人压在门板上亲,他只会一手急躁锁门,一手护住杨博文的头;或者有时候杨博文只是在窗边安静的看书就会被左奇函掐着下巴接个吻,家里四处都快被留下接吻的画面。



  

亲到后面Alpha总是容易控制不住力气,喜欢用尖牙去咬,杨博文就皱着眉毛拍他脖子告诉他:“别咬,疼!”



刚开始总是左奇函索吻,杨博文配合他,可是后来以后杨博文没亲到人也很不习惯。那天不知道左奇函在忙什么,回了家直到杨博文出了书房他都没露面,他洗漱完准备睡觉看着禁闭的门鬼使神差地敲了门。




Alpha发型有些凌乱,穿着大领口的黑色T恤,脸色不算太好,抱着手盯着门口不说话的杨博文。


“怎么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听着温柔。


不过Omega的视线率先落在了闪着灯却合住的电脑上,又在瞒他。


杨博文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转身丢下一句早点睡。


可惜下一秒就被人抓住手腕。




“就说一句早点睡?”

“……嗯。”




手腕突然被大力拽着往后,杨博文整个人都摔进左奇函怀里,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人锁着腰亲,喘气声几乎都要溢出嘴边,左奇函才放了他在他脸侧亲了一下说,笑着说:“今天忘了以后不会了。”


  

  

06. 




此次任务时间紧迫,需要在他们换敬酒服的空隙中完成获取证据的任务,上面组织前两天下发通知左奇函,可以先自行窃取证据并留下记录,后续再在宴会上借主人身份与组织派遣的第二人对暗号确定合作对象。




前两天杨博文来找他那一次就是左奇函提前向酒店大堂经理要了酒店的对应住户以及户型构造,想要从监控死角刷房卡并消除房卡记录,安全、不留痕迹地进入房间拍摄证据,他研究了很久行动路线和计划。




带他的师哥就说,这孩子做任务带脑子,他的脑子比他的枪法还管用。




左奇函只准备了微型摄像机和一把小刀和一些小装置,考虑到房主会上锁或者拉警报,不过这些智能锁对他来说都是小case。如果说除了狙击,那他最擅长的就是撬锁,简单的甚至能做到完璧归赵。




从换衣间溜出来之后,左奇函按照计划路线从监控死角溜进门内凹槽,动作十分迅速地刷开房门,顺手在房门处贴了了传感装置,有人靠近门传感器会通过温度检测,自动连接传输信息到他的通讯器提醒。




Alpha一袭黑色便装,有白色的层纱垂在肩头,斗篷帽和面罩几乎遮住整张脸。左奇函进入房间后借着窗外的暗光和记忆里房间的布局准确定位,开始撬锁。




五分钟——提醒播报概在最后两分钟内响了三次,左奇函不由得加快手速。



警报又响了一次,可疑的是体温传感却飞快变成了蓝色,显示没有人类体温。




最后一次测试——开了。




楼上大厅人声鼎沸,觥筹交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这里谈成怎样的生意。主人公左奇函斗篷帽上固定的微型摄影机记录着盒子里各种流水账和照片证据,房间里面非常安静,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和翻阅声。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稀稀碎碎的撞击声和机械声,有人从窗子翻进来了,左奇函丢了手上的东西迅速找了一个掩体借着视线盲区和光线遮挡半侧身挡住自己。




一个黑衣男子仔细环视周围,他屏住呼吸,没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位黑衣男子脸上半挂着面罩,看起来身形修长。他环顾四周之后明明注意到散落在地上被撬开的密码盒,却没有直接去密码的位置,反而去搜了房间里其他的个人行为证据,查看电脑按下手指按键的时候声音太熟悉了。



暗处的左奇函眼神一瞥,看到他手上闪着红灯的通讯器和光线下露出的一节白皙手指。





他知道了。




左奇函唇角一勾,心想,还真巧啊。




轻笑声在无比安静的房间里落入杨博文的耳里,非常刺耳。他立马收了手抿紧唇,将手探进腰间,抓着自己的蝴蝶刀。




左奇函直接缓步走了出来,给他轻轻鼓了鼓掌。可惜杨博文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房间昏暗,只有微弱的灯光从窗缝中透进来,勾画出两个人影。空气几乎凝固,杨博文手中的蝴蝶刀在空中轻巧舞动,刀身闪烁着冷光。




刀刃划过空气,闪电般的开刀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左奇函步伐轻盈,几乎每一次躲闪都几乎是毫厘之差,不过面对杨博文的近身刀法,自己毫无优势。



杨博文猛地逼近,刀尖直指左奇函的胸口,逼得他退无可退。



突然,杨博文一个翻身,瞬间贴近,蝴蝶刀在左奇函脖子上停住,刀锋轻轻压下,带着冰冷的威胁。一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厉声道:“你是谁?”



见人一直不回话,杨博文也懒得废话只是多用了些力气,被摁在墙上的人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脖子处的皮肤几乎都渗出一些血来,Alpha才叹了口气,杨博文几乎是一瞬间就感觉到这股气息是那么熟悉。




Alpha取下自己的面罩,嘴唇有些发白,但还是笑着说:"认识我吗?"




杨博文手上的劲立马松了松,转手收了刀,但还是拿手臂抵着他的肩膀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左奇函无声盯着他的那几秒中,杨博文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他是很不想和左奇函做对手的,不想要刀剑相,也更不想要和他在生死场上斗智斗勇。




左奇函憋不住了,笑着说:"我来陪你啊,难不成你想一个人立功?"




杨博文一愣,迅速反应过来问他说你是?




左奇函抬起手腕上的ID纹身和闪着红光的通讯器,他说:"这样可以证明吗?我的伙伴?还是我的……爱人?"





不过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再多费口舌,左奇函正色问他,你想拿的证据拿到了吗?




杨博文说还没有需要再找一下。




"还要多久?"




杨博文低头思考了一下,比了个数字。




左奇函随意扭了扭刚刚一直被压着的肩膀,眉头微微蹙着,杨博文注意到没有说话,但是低了低头。他收了表情,半露在帽檐外的脸散发着冷淡的神色,小声部署。




"你继续搜,我来把风,时间不多。"


"我的证据已经全部拿到,你放心找你的证据就好,一定不会让你的行踪有所泄露的。"


"果然近身培养的身手就是好,如果你能从窗外走出去是最好的,注意安全,我会避开所有的监控死角,按原路返回。"


"任务完成之后,我们试衣间见。"




杨博文在旁边安静的听着,这样逻辑清晰又不容抗拒的左奇函,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无以言表的新鲜感是其他人都没有办法带给杨博文的,每一天都在给他一些新的惊喜。




其实对于一级特工来说,能遇见同样优秀,同等级特工的时候,能做上对手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和挑战,打败他更甚。




但在刚刚说实话在知道这个任务的执行过程中,左奇函是他的同伴,而不是对手的时候,他的内心甚至是雀跃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确实不想和左奇函做对手,他更享受和他同方向的左奇函。




杨博文一秒调整好状态,投入到证据搜索当中。左奇函还是在暗处躲着观察着门外的情况,体温传感器并没有进行任何的提醒,任务进行的还算顺利,就是感觉温度有点高,他挽起袖子给自己的身体散热。




盯着杨博文毫不犹豫地从窗外跳出去,按原路返回到试衣间,他也按照计划好的路线从死角溜了出去,拆下了传感装置,并且消除了房卡刷新记录。一切都做的非常顺利,整个任务完成下来只花了15分钟,似乎好像只有杨博文和他的偶然相认是小小的插曲。




想到这里他觉得杨博文这个人更有意思了。




回去的时候从试衣间换好西装出来,杨博文已经在门口静静候着了,他的头发上被发型师撒着细细的闪粉,光打在发丝上都在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脸上也只有细腻的散粉和微微透红的皮肤。




左奇函毫不掩饰地在他脸上无声扫视,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清冷漂亮的Omega刚刚拿着他最擅长的蝴蝶刀抵在他动脉处威胁他。




左奇函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是一款偏运动风的西装,衬得人很有气色,他微微挑眉揽过杨博文的肩带着他大步往大厅走。




杨博文在路上有偷偷观察他脖子上的血痕,已经被衣领挡住了,除了耳朵看起来有点红之外没什么异样,不过也来不及再多观察,他们一进门就被不同的宾客好友迎着敬酒,他们俩没什么机会私下相处。








07.




左奇函帮他挡了大部分的酒,杨博文只喝了几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但是他印象中左奇函也并没有喝特别多,左奇函却看起来有些醉,是司机送他们回家的。




一路上左奇函很安静地坐前排,和杨博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刚开始挺不爽的,这人又闹哪样,喝醉了点都不愿意和他挨近点?




司机是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但杨博文能感受到,狭小的车内空间Alpha的信息素浓度在不断上升,他想和左奇函搭话问问情况,但他看起来却特别不想有人靠近。




急剧变浓的信息素催着杨博文抑制贴下的腺体发热跳动。



下车的时候Alpha的脚步也很急,他戴着帽子大步流星地往房间走,立马锁了门,杨博文上楼给自己换了张新的抑制贴抚平,接着他的手机就接受到了左奇函的信息。




"易感期,找个酒店住安全些。"




杨博文皱着眉,他记得左奇函说过他的易感期是相对稳定的,推算时间的话未免也提前太多了,如果是药物催动的话倒是有可能。




他开始在脑海里搜索有可能的下手时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立马跑下楼,敲Alpha的门。




"左奇函,是不是房间里有喷雾?"

"抑制剂没用的!"



房间里穿来两声闷响声,杨博文又开始在门外敲门,Alpha失控起来可能会伤害自己。




敲了几声依旧没反应,杨博文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翻窗进去或者撬锁,突然就被一大力拽进昏暗的房间,被人压在门板上,却被小心的护着头。唯一能看清只有面前的左奇函,两人之间空气不断压缩,呼吸时的热气都喷洒在四周。





Alpha脱了外套,锁骨、耳朵、眼尾都泛着红,额头都微微冒着汗,垂眼的时候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水珠,他的声线都变得低哑。




"那你说怎么办?"




杨博文用手腕蹭了蹭他的额头,好烫。




左奇函不解地盯着他的表情,Omega只是碰了碰他的额头,他感觉到身体更热了,一股热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那股清新诱人又熟悉贪恋的味道侵蚀着他的大脑,再这样待下去他真的就要失控了。





左奇函紧紧锁着眉又给了他两秒时间思考,见他还在沉默,用尽力气开了门把他推出去说:"你出去,不用管我。"





杨博文立马回头抓住他露出来的一截小臂。




"我帮你。"




Alpha是眉头一挑,几乎是第一次完全没控制住力气地扯着他往床上摔。

  

  

  

  

  

  

08.




左奇函后来又派人去检测了昨夜房间的空气残留,查出来确实是那人的房间里面含有间歇性泄出的针对Alpha的信息素催化剂。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特工窥查一般都是派Alpha执行,少有omega,所以是对Alpha的强力催化剂,导致即使是像像左奇函这样s级的Alpha带了面罩都受了一定影响,而这个催化剂已经严重超出国家制药标准,也许是偷渡。而且除了催化剂之外,还有受酒和Omega信息素的共同影响,导致了他这一次易感期的毫无预兆地提前。





那天晚上他和杨博文只做了临时标记,左奇函记得杨博文踹他、骂他、骂他是狗在他身上咬了好多痕迹,遮都遮不住,只可惜左奇函你越骂他越爽,根本骂不走。还在杨博文做到最后哭痛的时候,他才慢慢恢复理智,放缓速度和力气,吻走了他的眼泪。




结婚那天对他们的关系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转折点,自从两人确定了彼此的特工和合作身份之后,他们的生活中少了很多遮遮掩掩的隐瞒。




如果说之前需要提心吊胆地完成工作,现在大部分都可以开诚布公地展示给对方看,甚至有的时候还可以探讨一下作战技术,就算有的时候也要拌嘴说对方哪块干的不好,不过最后都会被一个吻堵回去。




左奇函练习狙击,而杨博文是近身特工,他配有一把蝴蝶刀,他的蝴蝶刀一直是榜上有名的一位。




离这次刺杀这次的目标人物出现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其中除了做证据调查和规划之外还会接一些比较小的任务,偶尔需要近身操作的时候,杨博文就会被组织派遣出去。




有一次是半夜值的任务,他大概在凌晨两三点才完成任务,按理来说他会在外开酒店休整和整理资料上交组织,但是那晚左奇函发消息给他,他没回,他觉得应该先回去看看。




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有人坐在沙发上,暖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少见的白色外套衬得他整个人气质都柔和了起来,窗帘被拉紧,周围一片安静,只有Alpha在沙发上敲击键盘的声音。





标记完的依赖性还没过,杨博文鬼使神差地坐到了左奇函旁边,用手臂碰了碰他的外套。熟悉的味道吸引着杨博文不断靠近他,把头放在他肩头,用发丝亲昵地蹭了蹭。




“刚执行完任务?”




杨博文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左奇函侧着身子给他继续靠着,眼神在他全身上下扫视检查,看见手臂内侧有明显的擦伤。




“受伤了。”




左奇函麻利地从茶几底下拿出药箱,开始细细给他的伤口消毒擦药包扎,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你平常受伤难道不处理的吗?”


“一级特工,仗着身手好就不处理伤口吗?”




被左奇函说教了两句的杨博文想顶嘴,却觉得好像没什么立场,又把话憋了回去。只是盯着,现在好像有一点点温怒的左奇函。




他生闷气还挺有意思的,情不自禁原本盯了会儿凑上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本来还以为对面的男人没什么反应,还以为自己这招已经不管用了,结果左奇函放下手上的药品,几乎是掐着杨博文的脖子摁在沙发上亲的,亲得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09.




在外看来他们两个人是天做地设的一对商业奇才,两人搭配起来实在默契。在组织看来,他们也是配合完美的一对好搭档。




任务时间临近,本次的目标人物是背后的大boss,能活捉留下来做人证是最好,当然如果不能的话也是提前送他一程。恶意垄断产业链、偷渡军火、买卖人口…无论是哪一项罪名都是死不足惜的程度。




目标人物,金叶,男,36岁左右,已经在东南亚地区藏匿两年。这次是由于他的宝贝侄子经不住诱惑和左奇函签了合同,把他家一系列的地下产业全都套了出来,拍摄到的账本记录已经杨博文破解电脑获得的信息传输记录和东南亚地区的IP信息通通指向同一个人,引蛇出洞。




左奇函和杨博文练习过许多战术,金叶绝不可能孤身寡人的一个人来,更何况手上还有少数的热兵器。组织上面又按两人的要求派了一组人下来,下令两人任临时班长,组织战术。




现在,只等大鱼上钩。






/





暮色如凝血般漫过废弃采石场,杨博文反手甩开蝴蝶刀刃时,金礼正将第五箱金条搬进改装过的防弹车。这是他们为这对甥舅精心编织的第七重陷阱——从海外空壳公司的虚假招标,到地下赌场暗股的连环套现,贪财的金礼就像咬住金箔鱼饵的鲶鱼一般甩着尾巴,浑然不觉自己正拖着舅舅金叶的官商网络浮出水面。






"收网。"耳麦里左奇函冷淡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杨博文擦掉溅到唇角的血珠,黑色战术手套攥住通风管道边缘。而三百米外,金叶正用卫星电话怒斥着信号盲区,他脚下散落着被剪断的钛合金保险箱锁链,那些本该装着金条的箱体里,此刻正渗出淡粉色的气体。



恶心的人什么手段都很恶心,左奇函给杨博文喷了一层又一层信息素阻隔剂,预想到金叶势必会想利用信息素来制压杨博文。




左奇函又开始俯瞰整个局势,眼神流转不停,最后停留在杨博文脸上,杨博文示意他放心。




“砰——”




左奇函一声枪响撕裂寂静,杨博文已如离弦之箭扑入战局。蝴蝶刀寒光凛冽似新月,在五名持械者喉间飞舞,混着血腥味和各种各样的Alpha信息素如毒藤绞缠,他后颈的阻断贴被冷汗浸透,腺体在血腥中灼痛如焚。周边其他伙伴也被其他的死士缠住抽不开身,刀尖刺穿第六人肩胛时,余光瞥见金叶正踉跄着往山道逃窜。





"三、二——"杨博文默数着金叶跃过满地玻璃渣,注射器精准扎进金叶后颈的瞬间,斜后方寒有崩溃的叫声传来,金礼握着半截酒瓶直逼杨博文后脑勺。




子弹贯穿金礼手腕时像一场迟到的审判。




左奇函从倍镜里看着玻璃碎片折射出的光斑,杨博文染血的黑衣在山风里猎猎如旗。他扯下狙击枪带时摸到腰间银质刀鞘——一把杨博文之前练习时送他的蝴蝶刀。




近身战场弥漫着铁腥味的雾气。左奇函踹开压住一心围住杨博文的黑影,背脊相贴的那瞬间,杨博文旋身绞断敌人咽喉,左奇函的刀便恰好捅穿偷袭者心脏;Omega凌空踢飞的匕首,总会落进Alpha填弹的空隙。




当最后一声哀嚎湮灭在碎石堆里,杨博文终于卸力跌进左奇函臂弯。




残阳将满地弹壳渡成琥珀色,左奇函用拇指抹去杨博文眼尾的血渍。




远处传来接应车的引擎轰鸣,惊起枯树上栖息的寒鸦,扑棱棱掠过那些横陈的躯体——金叶在镇静剂作用下抽搐着,而金礼正对着自己永远失去知觉的右手哀嚎。




山风卷着沙尘掠过染血的蝴蝶刀,金属嗡鸣声里,杨博文潮湿的睫毛扫过左奇函掌心,潮红的眼下和发热发烫的身体昭示着Omega的不适。




二十公里外的市中心,某栋豪宅保险柜中的账本正自动销毁,火苗舔舐着那些肮脏的数字,如同山脚下逐渐冷却的枪管。

  

  

  

  

10.




消毒棉球沾着碘伏按在伤口上的瞬间,杨博文抿着唇泄出细微的咯吱声。他垂着眼睫看左奇函半跪在沙发前,医用剪刀划开被血浸透的衬衫下摆,冰凉的金属尖端贴着腰线游走时激起细小的战栗。




"疼就说。"




左奇函的微热指尖隔着乳胶手套点在淤青边缘,昏暗下他笔直鼻梁侧边是暖调的光,却化不开空气里弥漫的蝴蝶飞过时挥动的清新气息。




特殊时期的Omega控制不住信息素更何况回到了家里面对的还是刚刚标记过他的左奇函,杨博文别过脸盯着窗帘缝隙里漏进的月光,眼睫在绷带缠绕脖颈时不受控地颤抖。



临时标记的齿痕还在后颈发烫,他数着左奇函换药棉的次数,直到对方突然摘掉手套,带着薄茧

的拇指抚过他泛红的眼尾。





"睫毛在抖。”





杨博文猛地蜷起脚趾,沙发皮面发出暧昧的摩擦声。他想反驳却先溢出半声呜咽,左奇函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服渡过来,像块烙铁熨着他紧绷的脊背。




发情热蚕食着最后那点理智,他眼神迷离不自觉盯着Alpha滚动的喉结,突然惊觉自己正用鼻尖去蹭对方解到第二颗纽扣的领口。




"...信息素。”




破碎的辩解被湿热吐息搅得更浑浊,他看见左奇函的猛地倾身而来,腕骨却被牢牢扣进沙发靠背。带着药味的指尖突然探进他濡湿的掌心,十指相扣的瞬间信息素浓度暴涨,杨博文仰起的脖颈弯出好看的线条,泪珠悬在泛红的眼尾要坠不坠。





左奇函的犬齿擦过他耳垂:"第三次了,数数你扯坏我几颗扣子?"




尾音消失在交叠的呼吸里,杨博文在眩晕中数不清缠绕指尖的是绷带还是谁的头发。月光漫过满地狼藉的医药箱,他最后记得的,是对方腕上通讯器硌在腰窝的凉,和落在锁骨上那个比临时标记更烫的吻。




而左奇函记得那时的杨博文会哭会叫会听话,会泪眼汪汪地告诉他轻点,他的指尖滚烫又温柔,抚过他的眼睛轻轻吻上来。




Alpha回了个吻回去,趁着杨博文意识不太清楚,抱着他在他耳边夸他:“宝宝你很厉害。”










11.





电子钟显示凌晨十二点四十八时,左奇函打开书房的窗子吹冷风,通讯器那边的声音还在不断向他输出,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被掀起两角。




"那他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



左奇函转身用打火机燎着协议边缘,火苗瞬间和协议化为灰烬。



组织下发通知称左奇函杨博文立一等功,允许人身自由,可选择任务执行,以前因为任务束缚也由组织摆平,包括这次联姻。



组织和他们俩都单独谈过话,如果他们想恢复单身一定会摆平一切舆论和之前所造成的影响。




接到电话的杨博文没说什么,因为他们俩也好像之间什么承诺都没有,他只是说选了任务去执行,需要出市几天。




第七天暴雨,杨博文把抑制剂推进血管时,针头在相同位置反复穿刺三次。他给自己喷好信息素阻隔器,检查腰间蝴蝶刀,整理好着装,今晚是他这次任务的最后关键时刻。







/




宴会厅香槟塔折射出三十七个左奇函的虚影。杨博文数到第十二个时,发现对方正和身边的Omega谈笑风生,不知道左总又谈成了怎样的大生意。





"恭喜。"他举起郁金香杯挡住对方视线,冰块撞击声盖过腕表警报。腺体监测仪显示信息素浓度已突破安全阈值,这是他自从刺杀金叶那晚之后就找人做的检测仪。




左奇函几日没见Omega,才意识到杨博文的视线从来都是冷淡又疏离的,他瞥来的那一眼倒是警告,他后撤了一步拉开和旁人的距离,趁着抿酒的时候偷笑了一下。




宴会厅水晶吊灯在杨博文视网膜上灼出细碎光斑。当他第三次换着花样向目标人物发出信号的时候,倒是先吸引了角落左奇函的注意。



目标任务这次是个Alpha,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寻欢做爱,所以当杨博文只需要释放一点点信号就可以钓到手。



杨博文往他口袋里塞了张卡片,就先去厕所等着,期间还换了抑制贴和阻隔剂。



“小杨总?”




杨博文心里暗讽,哟,来了。




在他贴近的那一瞬间蝴蝶刀已经抵在胸口,镇静剂同时插进手臂,迅速到他还来不及发出一丝声音。




杨博文喊了其他人把他带走,自己在厕所收拾残局。他在洗手间细细洗着手,有些出神,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




一出门就被门外的熟悉又想念的人影堵住。



“怎么,不认识我了?”









12.



灯光将他们的影子绞成麻花辫。左奇函的犬齿刺破临时标记结痂的瞬间,杨博文攥着他后脑的发丝将人按在防火门上。




"你发什么疯。"杨博文喘着气扯开对方领带,Alpha熟悉的信息素正从自己尾椎烧上来,"在休息室..."



"任务完成的很好。"左奇函不断逼近他,唇边还带着笑,但却冷静说:“但是你是不是还有个任务没做完?”




“?”杨博文实在不懂他到底在打什么谜语。




左奇函眼神一垂,又走近两步,把手抽出来轻轻环抱住他,温柔凑在他耳边说自己把协议书烧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Alpha在他脖子处嗅了嗅说,你身上好臭。




杨博文从他的话里反应出来,右手摸上Alpha的发顶,说“那你身上还有股牛奶味呢……”杨博文话没说完又被堵回去,狭小昏暗的休息室喘气声不断,想念的信息素又交融在一起。




分开的时候杨博文的眼睛像是一片粉色的琥珀,他搂住左奇函的脖子仰头吻在他的眼睛上,就像是蝴蝶降临在某一处。




杨博文也发现,左奇函总是习惯悄悄地观察一切,只是现在眼波流转的终点是他。

  

  

  

  

  

  

  

  

/全文完    

  


   

    

PS:

  大家除夕快乐哟! ! !

  这篇写的太爽了👉👈早就想给气温这样写了,新的一年奇文和我们都会变好的🍻

  👆🏻喜欢的话不要忘记蓝手红心哦!!

  🤟🏻还请大家多多留言评论呀我会多多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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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两口子一起出任务怎么睡?

🎁左老师教杨博文打枪怎么有点不对劲?

此至西山

【气温】河岸禁止转弯

*一个有关时间循环的故事

*背景引用东北下岗潮

*全文1.3w字 期待评论 感谢阅读


人们津津乐道胥城的辉煌荣光,是从1949年开始的。胥城的心脏是胥城钢厂,以此为中心,蛛网似的血管沿着土地遍布大街小巷。往东去 ,印刷厂、拖拉机厂林立;往西去,胥城火车站,钢铁巨兽往来穿梭,犹如蜿蜒的青色血管;往北去,永冬河自西向东汩汩血流般奔腾不歇,以凶悍姿态镇守小城。1995年冬,太阳落下,胥城陷入了它漫长的黑暗。这座小城被一场自土地内部奔腾而出的浪潮倾覆、淹没。夕阳的余晖消失殆尽,黎明还远没有来。


1996年春,万物复苏,大地轰鸣,胥城处处一副萎靡不振、百废待...

*一个有关时间循环的故事

*背景引用东北下岗潮

*全文1.3w字 期待评论 感谢阅读


人们津津乐道胥城的辉煌荣光,是从1949年开始的。胥城的心脏是胥城钢厂,以此为中心,蛛网似的血管沿着土地遍布大街小巷。往东去 ,印刷厂、拖拉机厂林立;往西去,胥城火车站,钢铁巨兽往来穿梭,犹如蜿蜒的青色血管;往北去,永冬河自西向东汩汩血流般奔腾不歇,以凶悍姿态镇守小城。1995年冬,太阳落下,胥城陷入了它漫长的黑暗。这座小城被一场自土地内部奔腾而出的浪潮倾覆、淹没。夕阳的余晖消失殆尽,黎明还远没有来。


1996年春,万物复苏,大地轰鸣,胥城处处一副萎靡不振、百废待兴之态。对于左奇函而言,这个冬天有两件事,一大一小,不成正比。大事是杨博文失踪,病床上的杨妈病危,情况相当危急。左奇函去报案,因为近几年失踪、自杀太多,早已见怪不怪,故不予审理,徒留左奇函右眼皮跳似抽筋。小事是左金明从广州来电话,要他去广州学做生意。左奇函置若罔闻。


三月底,永冬河面浮冰融化。左奇函接到警局电话,电话那头的老警察用见怪不怪的语气通知他:永东河中打捞起尸体一具,鉴定后发现和你朋友的情况大致相符。有空请来认尸。左奇函在年轻警员怜悯的目光中走出警局时,正值中午,太阳升至最高点,利剑般当空劈下,要把他砍成两瓣。


左奇函按照惯性沿着钢厂北路走——这条道自西往北,西连车站,北至永冬河,经钢厂、胥城医科学院,是胥城当仁不让的主动脉。事实上,他第一遇见杨博文也是在这里。


1995年夏末,汗意消减如汽水瓶上的水珠蒸发,有一日他无所事事,骑自行车从家属院去胥医旁边街机厅,在半路撞了个人——那人长相非常白净斯文,身穿洗的发白的格子衬衫,背着一个黑色书包,怀抱一大摞书,正急匆匆的从学校往外跑。左奇函来不及刹车,那人也没来得及停住脚步,怀里的书散了一地。左奇函慌忙去扶他起来,又去挨个捡书,书皮上规规矩矩的写着:临床一班 杨博文。只看一眼就牢牢刻进眼底。


杨博文擦伤了手,左奇函中途变向,心甘情愿的护送杨博文去医院。他一边蹬自行车,一边回头:“你叫杨博文是吧?哎呦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啊,你放心你放心,我会负责的哈。”厚厚一摞书放在车筐里,经过一块小石子就沉重的撞击一下。杨博文在后座,也顾不上受伤的手,紧紧拽着左奇函的衣角,声音不大,但很焦急:“看前面,看前面。前面有车。”


左奇函迎着风笑起来,猛然加速,脚下踩得飞快,很流畅的躲过了一辆迎面驶来的小轿车。杨博文吓得面色苍白,紧紧攥着他的衣摆,好半天才说:“吓死了。”左奇函停下车,撑着地回头看他,这才发现杨博文有一双黑而亮的瞳孔,看人的时候显得非常澄澈。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杨博文笑起来两颊鼓鼓,好像还有个婴儿藏在他身体里的样子。


从这天起,两个人就算认识过。两个人偶遇的地方无非是在胥医门口,杨博文总是急匆匆,左奇函总是悠哉游哉的骑着自行车。远远看见彼此了,左奇函就拧响车铃,“叮铃铃”,快乐的像一串喜鹊跳舞,然后高举起胳膊挥挥手。杨博文就停下脚步,冲他笑,瞳仁亮晶晶的。


初秋的某个午后,左奇函照例蹬着自行车去打电动,又遇见杨博文,正站在校门口的公告栏前,认真的注视着什么。听到车铃响起,回头和左奇函打招呼,犹豫了半晌,杨博文这才轻声说:“那个,你知不知道什么打工的地方?”


左奇函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花钱的地儿胥城没有人比他更熟,挣钱的地儿倒真的需要想一想。杨博文看他不知道,有些局促的说:“你不知道也没事儿。”又转头看布告栏,大概是想把上面那几张寥寥几张纸盯出一个洞来。


“你——想挣钱?”


“嗯。”杨博文没有看他,点点头,耳根是红的。


“那成,我给你留意留意,”左奇函义薄云天的应下了,“你想找什么样的?打零工的,还是——?”


“就是那种,按小时结账的兼职吧,”杨博文想了想,很认真的说,“补习也行,小学初中高中我都能教。教跳舞也行。”


“你还会跳舞啊?”


“会一点。”杨博文冲他笑,笑容里有一点苦涩。他苦涩的是什么呢?左奇函不敢深究,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里第一次发怵。


想到这里,左奇函已经走到了家属楼。经过扣子家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猪肝红色大门紧闭,一副萧条之象。扣子算是他发小,他爸是钢厂供销科科长,很是风光过一段时间。扣子之所以叫扣子,是因为他每日跟着他爸,穿着整齐,衬衫扎进裤子里,扣子扣到最上面;又因为扣子眼睛实在太小,状如两个纽扣镶在大饼上,两重寓意之下,外号叫扣子。今年他爸因为贪了一大批货款,未来得及转移便锒铛入狱,那之后,扣子再也没出现在家属楼过。后来听说这一年时间,扣子跟了某个老大,专门负责抢劫出租车司机。一个多星期前,听说扣子死了,死在警察通缉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铤而走险,去废弃仓库偷器材出去当废铁卖,被当空悬挂的钢条砸死,当场半边身子就被碾进地里去了。


左奇函进了家门,奶奶正在客厅包饺子,茶几上一大锅酸菜,整个屋里迷蒙着一种混沌的气息。他一头扎进自己房间,电脑没关,幽幽的泛着蓝光,简直像黑洞一样吸引着空气中的一切环绕漂浮,世界像一场巨大的、夏日午睡时做的一场明亮的噩梦。左奇函颓坐在书桌前,看着屋里万年未变的摆设,老旧的深色家具,紫蓝相间的被套床单,恍然间,他有一种自己已经溺死的错觉。


电脑屏幕上突兀的闪烁起一个信件标志,骤然间刺破了整个房间。浓稠到几乎窒息的空气被扎破,左奇函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移动鼠标、点击。


寄件人:The butterfly Effect

你真的不知道杨博文是怎么死的吗?


左奇函死死的盯着这一行小字。这一排蓝字在他眼睛里像蝌蚪一般扭曲变形,他觉得自己太阳穴开始猛跳,一阵刺骨的痛意由太阳穴蔓延至整个大脑,犹如章鱼触角吸附般变形。电脑屏幕开始扭曲,像是陷入了深蓝色的漩涡之中,而后越来越湍急,扭曲越来越大。


杨博文死了,十二月的事情。


你真的不知道杨博文是怎么死的吗?


突然眼前一阵白光刺破了蓝色的海洋。左奇函猛然失去了知觉。


很小的时候,左奇函就发觉自己有和别人交朋友的天赋。这项天赋应该遗传自他爸,左金明堪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专家,也因此平步青云,在这座当时还被委以重任、蒸蒸日上的厂子里风光无限了很多年。三年前,左金明辞职,跟朋友去广州下海经商,第二个月寄回来一张卡,卡里整整两万元。


在左金明的人生理念中,朋友是和煤矿、金子一样,可利用的资源。左奇函至今未知,他和他妈究竟是不是资源中的一部分,是不是大大小小的煤矿金矿中埋的最深的两个。也是不是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妈和他爸离婚,然后再也没回来看过他了。虽然在人生的前十几年里,左奇函极力想要摆脱他爸留给他的深刻印记,然而某些东西还是牢牢印入了他的骨血。在遇见杨博文之后,这一切有了转变。


左奇函第一次明白这种想要无条件付出给一个人的情感,并非小说杜撰、文艺歌颂,而是真的存在。他第一次产生了义不容辞、想要全力帮助一个人的欲望。他武断而懵懂的给杨博文下了一个定义,这个人是他不一样的知心朋友。是独立在他爸的朋友观之外的,不同的角色。而在此后的漫长时间里,他才懂得这一感情有另一个称呼,人们往往称此为——爱。


1995年12月初,胥城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因为出门太急,左奇函只穿了一件夹克,在寒风中冻得上下牙打架。他在家属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胥城东边的莫斯科迪厅。车窗外景色飞快划过,整个城市洋溢着一种萧条的绝望感。


左奇函不住的看手表。8:50,8:51,8:52。还好,赶得上杨博文下班。


事实上,直到现在,左奇函依然觉得一切都像一场梦——在他单薄的十几年人生中,哪里有听过回到过去的说法?可是一切就是明明白白的发生了,左奇函一睁眼,自己依旧在书桌前,可是又什么都不同——他的桌子上横陈着杨博文留在他这里的课本,书桌前的挂历上还欣欣向荣的圈着:12月21日。他永远忘不了这一天,事实上,在此后的几个月里,他无数次的在梦里往返,试图在这一天中打捞起一些线索。梦里无功而返,现实中也无功而返。从那天起,杨博文彻底失踪,干干净净好似被一直无形的大手从世界上抹去,一度让左奇函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一场几个月的大梦,连杨博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可是那些杨博文留下来的东西,都证明它的主人曾经这样真切的存在过。


不管是不是梦,不管一切是不是真的。不管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时间倒流。车窗上雾气弥漫,往外看去,简直像雾里看花。左奇函伸出手,在车窗上描出了一个“杨”,又抹去了,指腹湿淋淋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他却好像感受不到似的。他只是想,他一定要见到杨博文,立刻,马上。


九点钟的莫斯科迪厅,一片歌舞升平的迹象。从玻璃门往里看,璀璨如水晶球,然而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墙纸浸满了黑渍,还卷了边;而在里面的男男女女,毫无萧条之感,好像那场巨大的浪潮和他们都无关。或许有关的只有最贴近大地的普通人,在他们眼里犹如蝼蚁一般的谋生者。


左奇函很轻易地在人群里看到了杨博文。隔着无数个梦境、幻想看他,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惘然,迪厅里有暖气,杨博文还穿着那件格子衫,站在最中央的台子上上跳舞,激动的男男女女围绕着他,他的表情还是很沉静的样子。他以为再见杨博文,会有无数复杂情绪涌现,可真当杨博文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时,那些情绪全都跑不见了。他怔怔的往里看,目光描摹着杨博文的肩膀、手腕、跳动的发梢,他觉得天地间都安静下来,世界于他有了结界,空气中除了隔着玻璃的音乐声、喧闹声,只有他上下牙打颤的的声音。


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左奇函半边身子没了知觉,杨博文这才背着他的黑书包从迪厅出来,看见左奇函的那一刹,有些讶异,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还穿的那么少?”


左奇函觉得喉咙堵了半边,不知是冻的还是情绪实在复杂难言。杨博文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眼睛清棱棱的看着他,除了眼泪和一句“太好了”,他什么也挤不出来。杨博文在迪厅门口奢侈的拦了辆出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死死的握住左奇函的手,妄图给他传递点胥城冬风里微不足道的热量。两个人在冽冽寒风里钻进出租,迎着霓虹灯的光影一瞧,杨博文看见左奇函脸上两行清泪,流在脸上像两条小河。


杨博文试探一问:“怎么了?”


左奇函只是摇头,并不答话,紧紧的攥住杨博文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十指紧扣。杨博文有些摸不着头脑,等左奇函气匀,一张口,嗓子已然全哑:“我就是想来接你下班。”


杨博文并不挣脱,和他十指紧扣,有一搭没一搭的握紧。在此之前,两个人从来没有如此越轨的举动,最多不过是一起看书看碟片时挤在一处笑闹。左奇函不舍得撒手,杨博文也小心翼翼。


左奇函在心里默念:12月21日晚,十点,杨博文回完他最后一通消息。信息中寥寥一句:我下班了,马上回宿舍。然后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音讯全无,直到尸首从永东河被打捞起。这段话他在心里反复论证无数遍。试图推敲出一些能让他追根探底的蛛丝马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博文下班途中并不经过永东河,但他喜欢在这里散步。他是失足掉进去,还是发生了意外?他去警局时,老警员并未同他多说。又想到之前他最关注的新闻:莫斯科迪厅一名陪酒女被杀,案件还在侦破当中。还有数名出租车司机被劫杀,一时间整个胥城风声鹤唳。这些哪个与杨博文有关?他转头想问杨博文,可看见他疲惫的眼睛又心软了。没关系,这次有他在。只要他送他平安回去,一切都不会发生。


胥城的十二月底实在太冷了。只有一点稀薄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从杨博文手心流淌出来。左奇函觉得他马上要被这点热灼伤。


车一路驶至胥城医科学院门口,杨博文让左奇函直接乘车回家,左奇函不肯,坚持要送他到寝室楼下。杨博文不忍拂他意,要给他拿棉袄保暖。左奇函站在寝室楼下,一座六零年代的老楼,摇摇欲坠像老人的牙齿,只有摇晃的一点零星的灯光。左奇函看着杨博文的身影沿着楼道快步向上,一级一级,像是通往未知的阶梯。他觉得心里沉重的敲着暮鼓,明明是重来一次,依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不知道这预感来自哪里。杨博文的身影很快又出现在楼道里,他跑的很快,甚至可以听见因为一次跨两个阶梯,鞋底落在地上沉重的闷响。左奇函眼珠不错的盯着杨博文,对方抖抖棉袄,披在他身上。


“冷死了,你下次出门多穿点衣服。”


左奇函拉拉他的袖子,声音很涩:“好。”


“那……”杨博文犹豫的指了指楼上,“我先上去了?”


“嗯。”


左奇函依旧站在原地,长久而沉默的注视着他,杨博文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脚步缓而犹疑,走进大门,终于又折回来,小跑到左奇函面前,声音很柔和:


“怎么了,感觉你今天特别不对劲。”


“你爸给你打电话了?还是怎么了?”


他伸出手拽了拽左奇函的袖子,晃了几下:“你说话。”


左奇函抬头看他,校园里万籁俱寂,全世界都睡着了,杨博文的眼睛里泛起潮气,像云层遮住月亮。而他不敢想,他曾错过这么重要的一个晚上。


“没事,”左奇函终于开口了,他用力压抑着,想让自己更加云淡风轻一点,“真没事。”


杨博文安静的注视着他,远处路灯打在地上,月光割裂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地上也有他俩的影子,安静的像两座寺庙里的雕塑。


“抱一下吧。”左奇函吸吸鼻子,寒风钻进他的袖管和怀抱。他冲杨博文张开了手臂。


下一秒,杨博文向前,格外用力的抱住了他。他也紧紧回抱,杨博文身上的干净的洗衣粉味萦绕在他周身。他越抱越用力,几乎要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然而还是不够,他依然感觉自己在失去什么。


可是杨博文,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左奇函目送老旧的破楼楼道一层层亮起光,又一层层熄灭下去。他想起来杨博文刚刚看他的眼神,湿漉漉的,这是他一生中最不能背叛的瞬间。他在楼下一直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杨博文寝室灯灭了,呼啸的风声把世界淹没,他估摸着杨博文应该是睡了,这才哆哆嗦嗦的从花坛边站起来,裹紧了袄子,一路往回走。


走到半路看见一个人,穿着破旧,脊背挺直,一副很骄矜的体态,像扣子。左奇函多看几眼,那人瞬间往旁边一闪,不见了。逆着寒风一路回家,半肚子吃的都是寒气,左奇函琢磨着明天一早就去杨博文寝室楼下,六点?他好久没起这么早了。他定了个闹钟,但是睡不着,隐隐约约有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撒下来。第二天五点不到就醒,迎着寒风到胥医宿舍楼下蹲守,六点钟,陆陆续续有人走出那张老人的嘴。一直等到六点半,左奇函终于抓到杨博文舍友。


“杨博文?”他舍友是个秃头,因此显得很博学,走在路上不像学生像老师,“他不在寝室,昨天晚上就出去找你了。十二点多吧,你们没见面啊?”


土地轰然大开,几乎要把左奇函吞吃入腹。他怔怔的回头,心头巨石滚落,把五脏六腑砸成肉泥。完了,他知道,完了。重来一次,他还是错了。


左奇函走在路上,一马路的自行车和出租车冲他按喇叭。他不知道往哪去,报警?还是去永东河边?——对,他知道了。他飞奔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冲进房间,打开电脑——


一个信件标识安静的躺在桌面,幽幽的泛着蓝光。


点开邮件的那一瞬间,左奇函闭上了眼睛。


发件人:The butterfly Effect

一切都怪你。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一个女人为了追爱,拎着一个小皮箱,从中国的最南方出发,从江南风光到皑皑白雪,跨山海关,终于在胥城落脚。在她年轻的心里,爱情是足够她放弃一切去追寻的事。很快,她结了婚,怀了孕,生了一个儿子。在此后漫长而平凡的婚姻生活中,她渐渐发现身侧的男人并不如他的想象:他从一个白净斯文的青年人,变成了一个白胖的中年人。年轻时他是厂里最年轻的科长,中年时,他还在那个位置纹丝未动,连办公桌和椅子都老了。


因此,她把全部心血倾注给了她的儿子。而他确实聪颖,他以漂亮的成绩单回馈她的每一分付出。背井离乡的女人终于觉得,她在这片土地上也不是全然失败的。


就在她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时,一道惊雷劈在这个摇摇欲坠的小家庭上。那个懦弱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做出了他这辈子最为惊世骇俗的一件大事——他贪污了一大批货款而后东窗事发,在警察找上门前,他用一根白布把自己吊死在了开裂的办公桌之上。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男人死之后半年,女人查出了尿毒症。唯有透析,和等待肾源。也是这一年,她的儿子高中毕业,在一大串巨变之下,毅然放弃北京的大学,留在本地学医。


这个男孩就是杨博文。


1995年,秋。这是杨博文在莫斯科迪厅打工的第二个星期,此刻,他正踌躇着该如何对经理开口——等他好不容易做足心理建设,鼓起勇气对他十八年养出来的自尊心视若无睹, 经理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莫斯科你们家开的?你要预支工资就预支啊?还你老娘生病,你看看整个莫斯科几个人不说自己家里有人生病?”


经理伸出他肥腻的手,粗暴的把杨博文的书包砸在了地上。最后用一句话一锤定音:“爱干干,不干滚!”


杨博文缓慢的弯下腰,挨个拾起地上的书,他动作很慢,抬手间悄无声息的拭泪。经理耀武扬威的皮鞋跟很快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嘿,”一双高跟鞋在解剖学的书上点了点,杨博文抬头,是陶巧玲,莫斯科迪厅最漂亮的女孩,人气很高,老板来都爱点她。陶巧玲手上夹着一支烟,弯腰看杨博文,“你妈真生病了啊?”


杨博文和她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抽走了陶巧玲脚下的书。


陶巧玲“嘁”了一声,而后她打开手提包,像是想趁谁不备一样,飞快的抽了两张百元钞票,蹲下来塞进了杨博文的书包。


“这钱我不能要,”杨博文慌忙把钱塞回给她,陶巧玲裙子到堪堪大腿,一时间不知道能把钱塞到哪里,“你挣钱也不容易。”


“比你容易点儿。”陶巧玲说,包间有人来叫她,陶巧玲跟着人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头看了杨博文一眼,她浓重的眼妆下竟然透露出一股悲凉,此时远远未到午夜,整个莫斯科都漂浮在女人的脂粉香里,气氛正在预备蒸腾,等到午夜正酣时,一切才得以糜烂盛开——而陶巧玲,是这里最艳丽的花。她又往回折了两步,这次分外郑重的又把钱塞进了杨博文的书包,替他拉好拉链。


“我有个弟弟,也是大学生,但他现在不认我了。”陶巧玲声音里没什么情绪,这次走的头也不回,很快就消失在包厢走廊尽头。


杨博文慢吞吞的收拾好书包,低头走出迪厅。秋天的晚上,凉意已经很重,杨博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正好看见左奇函正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他这份工作是左奇函介绍的,也是人托人,左奇函一直很抱歉没有给他找到更好、更安全的兼职,于是颇有侠气的承担起接送他的职责——虽然他能帮忙,杨博文就已经非常感谢了。莫斯科迪厅虽然乱,但他毕竟是个男生。更何况只要工资高,什么都好说,他妈还在等他拿钱去下个月的透析。


他冲左奇函招了招手,下意识地冲他笑,笑也很苦涩。左奇函飞快地抬起头,眼睛是红的,不知是不是为什么哭过。杨博文怕他看见了刚刚在店里的一幕,于是故意装得很快乐:“你来啦。”


左奇函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拥抱。杨博文一时摸不着头脑,僵硬的站在原地。左奇函把他整个搂进怀里,杨博文乖顺的任他搂,半晌,左奇函觉得胸口出一片潮湿。杨博文从他怀抱里抬起头,路灯打在他脸上,瓷白的皮肤,像一尊低眉敛目的菩萨。菩萨也会流泪吗?左奇函感觉他的心也在秋风里打颤。杨博文有他的慈悲和倔强,他有他的卑劣和自私。他二十年人生中,寥寥一点投入和真心,不过为了一点。他想杨博文活。


左奇函头脑一热,吻上杨博文的眼角,那里正有一颗泪珠滚滚流下。而后顺理成章的辗转到唇,杨博文没有反抗,两个人唇和唇相贴,杨博文依旧在细细密密的流泪。多年之后左奇函想起,竟然不觉得那是一个吻,更像是两处灵魂的开口相接,努力从对方身上汲取热量。


两个人并肩走至永冬河,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江水滔滔,自有一番悚然。“你知道永冬河还有个别名吗?”杨博文说。


“叫什么?”


“我妈说——叫外婆河,”杨博文解释,“我妈是南方人,南方都是叫外婆的。”


左奇函明白,人人都有自己心上的老家。杨博文不该属于胥城,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归属何方。外婆河——到底是哪个异乡人取的名字,竟如此惆怅,整条河浩浩荡荡,全是乡愁。月明星稀,江水滔滔,月亮的影子落在河水里,被打散、吞噬。永冬河多可怕,它吞掉一切。


家属院一年到头无数次吵架,争执之事无非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家的晾衣杆占了我家一寸,我们家的狗吃了你们家一块熏鱼,诸如此类。左奇函很久不去打电动,大部分时间都蹲在家里发呆,或者接送杨博文。某日又听见楼下争执,一道刻薄的女声喊:“你得瑟个屁呀,你们家那小李,还不是厂子不要的,啊?第一批开除的就是他!你还以为钢厂你们家开的,啊?当初分房的时候我就让了你,现在连块熏鱼都偷!呸!你怎么不死呢!”


围绕着吵架的两个人,家属院里渐渐围了一小圈人。圆心中,另一个妇人涨红了脸:“谁说我们家亮子是开除的?我们家亮子是被那个姓左的拖累的,他拿钱跑路,让我们家亮子背锅!还有,谁偷你鱼了?你有证据没?”


左奇函心下一动。他知道亮子是谁,是他爸车间的工人,左金明辞职下海后,副主任汪国金挪用公款东窗事发,畏罪潜逃。汪国金是军人转业,体格壮硕。接着第一批下岗潮来临,整个车间被裁。其实他听到的传闻也不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的说左金明和汪国金沆瀣一气,有的说汪国金替左金明背了黑锅,等等传闻,大多没有依据。左奇函听过,也就过去了。可重来一次,直觉告诉他这是很重要的一个线索,他隐隐觉着自己正在靠近谜面,却不知道谜题是什么。


等到底下争吵渐歇,左奇函骑车出门,一路往公安局去。他熟门熟路,进去就说要见支队长,他有关于汪国金一案线索。果然被请上去,没到审讯室,支队长在办公室请他坐,另一个小警察给他倒茶喝。他坐下就道歉:“我不知道汪国金的线索。但我想问,他挪用公款,是不是和左金明有关?我是左金明儿子。”


支队长脸一下沉下来,说:“小张,送他下去,公安局也是胡闹的地方!”那个叫小张的警察“啪”一声合上笔记本,说,好嘞。三两步逼近左奇函,左奇函没办法,只能跟他出门。走到楼梯间,见小张警官虎着脸,左奇函很郑重地问:“我就想搞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犯法,如果他犯过法,我实在良心不安。”


“案件还在侦办,具体的事情我们不方便多透露。”小张警官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松动下来了。


走到一楼,小张警官沉默半晌,道:“汪国金携款潜逃一事确凿,不抓到人,很多事我们也没有办法。如果你有线索,就打这个电话,对了,我叫张桂源。”


小张警官堪堪二十出头,只比左奇函大两岁。一来二去,两人竟也相谈甚欢,偶尔约着吃吃串。两人爱好相仿,性情相投,说到兴起,张桂源扯着左奇函要找地方拜把子,自此以后做结拜异姓兄弟。张桂源这人酒品一般,喝醉了喜欢吹牛,立下宏愿要做胥城警界一霸,怎么着也要混个中国版福尔摩斯当当。左奇函心里事多,一直记挂着,某日心头一动,干脆问他:“你知不知道杨庆立?”


杨庆立正是杨博文他爸。张桂源酒醒一半,眼神清明的看他,半晌道:“杨庆立和你爸,也有关系。我只能说到这儿了,剩下的不能说了。”


左奇函说谢谢,和他干杯,玻璃杯相撞,撒了半瓶啤酒,泡沫全碎了,那一刻左奇函悲哀的知道,他离真相很近了,而杨博文一家的苦难,某种程度上是由他爸带来的。


他望着远处萧索的街道,问:“张桂源,如果,你知道一个人注定会在某一天出现意外,而这一切可能跟你有关,你会怎么办?”


张桂源沉默许久,再次举起酒瓶和他碰杯:“我会帮你。”


第二天,左奇函给他发去短信:


小张警官:

12月21日,无论如何请跟着我。


秋末,杨博文的生活三点一线。白天上课,傍晚陪护,晚上去迪厅打工。左奇函日日接他回家,穿一件夹克,站在门口等待,寂寥如小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很安静。就在这个秋日将尽的日子里,杨博文的生活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匿名资助他们母子十万块,钱直接打至医院账户上,他终于可以喘口气,不用一日当作两日用了。他决定辞职,短暂休整一阵子,临走前,特地请了陶巧玲吃饭。


陶巧玲这次没化妆,看起来就是女大学生模样。没跟杨博文客气,一口气把能点的串都点了一通。她喝高之后,絮絮叨叨的和杨博文说了许多故事——譬如,她曾经有个恋人,因为她一家下岗,弟弟拖累,把她甩了。可她不恨他,他之前每天来骑着自行车接送她下班的样子,她永远也忘不了。又说他弟弟,考去外省的大学,学费很贵,一家子重担全落在陶巧玲身上。后来她弟弟放假回家,知道陶巧玲在做什么工作,一气之下再也不和陶巧玲说话,只是学费生活费照花不误,整日在外胡闹。


左奇函依旧每日接送他,只是从三点一线变成两点一线。左奇函骑着他那辆自行车,整个人沉稳很多,再也不会在路上横冲直撞,挑衅小轿车。每一次他都骑得很稳当,小心翼翼,像是怕把杨博文跌下去似的。


杨博希望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虽然难以想象未来什么样,但是这样就很好。如果他毕业能够找到一份好工作、妈妈能够得到合适的肾源,那就更好了——这是奢望,他常常不敢想。


十二月,杨博文得到消息,陶巧玲失踪,尸体在垃圾箱被发现。又过了两个星期,陶巧玲弟弟被逮捕,对其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因为要钱未遂,争执之中他不小心把陶巧玲推倒,导致她当场死亡。十二月的胥城已经很冷,杨博文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彻骨的寒意。


十二月二十一日,左奇函早早来接他下课。杨博文在医院守到九点,下楼时,左奇函还没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昏昏欲睡。左奇函骑车送他回寝室,骑出一截,想起解剖学书没拿,让左奇函在原地等一下,他回去取。走出一截,感觉脑后一阵疾风,有什么东西重重劈在他颈后,而后他再无意识了。


他走出没多久,左奇函直觉不好,骑车去追,正好看见杨博文被人打晕,正在往面包车上拖。一行人看他,为首那人凶神恶煞,他躲闪不及,也被敲击颈后,刹那间就晕过去了。


醒来时,他正趴在一处废弃工厂仓库地上,大脑昏沉,耳畔嗡鸣。见他醒来,面前一个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左奇函定睛一看,是扣子。见左奇函想要挣扎,一精瘦男子抓住旁边尚未醒过来的杨博文的头发,用力一掼,把他狠狠摔在地上。


扣子哭丧着脸,用力跪为首的那个男人。男人刀疤脸,身强体壮,目光阴郁,他看看扣子,又看看左奇函:“你他妈骗我,是吧?”


扣子摇头,又点头,一时间涕泗横流,狼狈不堪。男人拎起扣子,丢到杨博文面前:“哪个是姓左的那个小逼崽子?你说,你说啊?耍我是吧?”


扣子一边含混地叫嚷着老大对不起,一边跪在杨博文面前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要不是你和你爸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就要认错了,”男人扇了左奇函一巴掌,“你爸是个混蛋,你知道吧?你爸把我害了,把好多人害了,多少人因为你爸自杀,你知道吗?”


杨博文那边也一阵蠕动,左奇函看见他清棱棱的眼睛。


“从钢厂到印刷厂,你爸本事真大,现在还在广州逍遥。你本事也大,你兄弟到现在还要保你。”


扣子在后面又“扑通”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刹那间,左奇函什么都明白了。这场杀身之祸的根源是他,一切线索在此刻水落石出。左金明害了汪国金,汪国金流窜一年,终于找到机会要来杀左金明唯一的香火。他派小弟跟踪,因他和杨博文总是在一起,难以分辨,扣子不舍旧友遭难,干脆将错就错,将杨博文指认为他——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所以杨博文离开宿舍前说“左奇函找”,所以左奇函那天看见了扣子。因为扣子以左奇函的名义约见了杨博文。原来如此,原来杨博文真的为他而死,原来——可是,临死之前,杨博文不曾分辩吗?还是说他坚定的咬定,对,我是左奇函。左奇函来不及细想,又有一个男人走进来,满手是血。


“刀哥,外面有个条子,我捅了一刀,不知道死没死,丢在外面了。”


汪国金踢了扣子一脚:“你来吧。把他打死,我就不怪你。你要是不敢,明天就把你丢给警察。"


扣子剧烈的哆嗦起来,左奇函和他对视,忽然想起小时候,扣子这个外号兴起的时候,他很不高兴,一听就生气,为此跟人打架。所有人都起哄,围着他喊:“扣子!扣子!”左奇函把他从人群里拉出来,挡在他前面,说:“他叫葛智,葛——智——”后来左奇函也管他叫扣子了。但是自那天起扣子坚决的认下了左奇函这个好兄弟,觉得他仗义。可左奇函当时出头也并非为了帮他,只是左金明曾对懵懵懂懂的他说过:该帮的人都要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了。扣子,你知道吗?我也并非出自真心。


扣子高举起钢管,左奇函没有闭眼,不远处杨博文被人控制着,剧烈的挣扎。刹那间雷声乍起,天地间忽然亮如白昼,紧接着瓢泼大雨磅礴而至。汪国金焦躁的夺下扣子手中的钢管,举起。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杨博文挣脱开控制着他的那个人,钢管落下的那一瞬间,杨博文猛地扑过来,撞开了左奇函。


而左奇函清晰地看见,在杨博文朝他扑来前,用唇语格外夸张的扯动口型,那几乎是他所见过杨博文最失态的模样,他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只是这次无法掉落在左奇函胸前了。杨博文说的是:


“我不怪你。”


沉重的闷响刺痛着耳膜,挣扎间,手机滚落,翻盖大开。屏幕发出幽幽蓝光,天地一片混沌之下,信件标识悠悠亮起——


寄件人:The butterfly Effect

我们都对不起杨博文。


1995年,夏末。


左奇函骑车,从家往永冬河去。近些日子他迷上了看老头在河边钓鱼,每天去点卯,风雨无阻。骑车经过胥医门口的红绿灯时,他刹住了闸。就在红灯亮起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一个格子衬衫的身影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一转眼消失不见。


1995年秋,左奇函坐上绿皮火车,从胥城往深圳,过山海关,下定决心赶外贸这班高速列车。他住地下室,练英语,跑仓库。离开胥城前,他给了葛智一万元,葛智用这笔钱做本金,开了一家炸串店。与此同时,他另托付给葛智五千,让他帮“莫斯科迪厅”的陶巧玲租一处出租屋,让她有事请联系市局小张警官,手机号码138XXXXXXXX,并留言:祝你过好自己的人生。


挂电话的时候,他说,扣子,千万别偷钢管。扣子暴怒,在电话那头怒斥恩人:去你妈的!你才偷钢管,老子五好市民你懂不?


最后,他把左金明给他的卡中余额一分两半,一半给爷爷奶奶养老,一半悉数打进杨妈医院账户。千禧年前夕,他回了趟胥城,葛智一五一十向他汇报:杨妈等到了肾源,96年动了手术,如今身体不错,听说儿子已经去北京读研了;陶巧玲开了一家服装店,脾气变得很差,天天当街骂人,生意不怎么样;而他葛智的炸串事业干的相当有声有色,不仅如此,他还暗中当了几次市局的线人——张桂源联系的。说到这里,葛智又有点疑惑:“千哥,你跟我介绍的张警官,为啥张警官不认得你呢?”


他开车从家属院出发,一路经过胥医,破败了的莫斯科迪厅,最后到了永冬河。开车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事儿,比如小时候他人缘好,是孩子王,家属院里走一圈,每个小男孩都挥着手喊:左千,这儿!与此同时,杨博文正在印刷厂稳定的考班级第一名,又以全区第一的成绩考上了胥城一中初中部。初中的时候,他不喜欢放假,最爱上学和同桌唠嗑,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都是他的好朋友;杨博文也不喜欢放假,他不喜欢那种生活节奏被打乱的感觉,他又以第一名的成绩直升胥城一中高中部,此时,左奇函正在呼风唤雨的和人踢足球。总之,这么一路走来,像两条永不相干的平行线。后来杨博文上胥医,左奇函跟左金明吵架,不肯读书,于是就这么在胥医门口遇见。平行线被突兀的折起,两个全世界最不同的人,成为了全世界最亲密的友人、爱人。


他时常回想那些只有他拥有的记忆,比如刚认识不久,他带杨博文去街机厅打游戏,杨博文初来乍到不习惯,试了几把很快就上手。他俩奢侈的玩了一个下午,杨博文笑得很快乐,刘海全部汗湿;初冬的时候,他接杨博文回寝室,从家楼下给他买烤芋头,揣在怀里带过去,烫的肚子长泡。还有杨博文和他并肩站在永冬河畔,告诉他,永冬河别名外婆河,那是异乡人的乡愁。


左奇函停车,站在永冬河畔,千禧年最后一抹夕阳洒向天际,世界掀开他波澜壮阔面纱,永冬河显得如此安静,如此祥和。可他知道,胥城就在这里,永冬河就在这里,可他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乡。


新年一过,左奇函再次回到深圳。他常常想起杨博文,在许多个无人的夜里,他把那些仅存的记忆反复咀嚼——他怕他忘了,就真的消散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他在某一些深圳粘腻潮湿的夜里想通,或许杨博文真的爱他比他爱杨博文更甚。他教他玩游戏,带他骑车飞驰,因而自负的以为,他和杨博文是一场赌桌上的游戏,筹码自助,起点相同。可是午夜梦回,他无数次的想起杨博文那句撕心裂肺的“我不怪你”,于是他真的懂得,这不是一场赌局,是杨博文创造的,爱的游戏。他的筹码由杨博文提供,而他,天真自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左奇函更懂爱。


他流十分泪,付八分真情,最后得零分结局。


有一阵子,左奇函沉迷于看各种各样的科幻电影,最喜欢看的是蝴蝶效应,一部2004年的片子。结局伊万在妈妈肚子里死去,左奇函觉得他的记忆也像一个死胎。左奇函为此把自己的邮箱名改成The Butterfly Effect,终于某一天,午夜梦醒,如遭雷劈。


08年夏天,他去北京出差,在机场大幅“北京欢迎你”的海报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也步履不停,成熟了、冷峻了。那一刻左奇函站在那里,感觉两行热泪顺着衣领滚落,下意识想避开。他知道他们人生的交点,曾经是杨博文死亡的起点。他们俩沿着河岸直行,在中央转弯,掉进命运编织好的死亡陷阱。在那一刻,左奇函想起千禧年的那个夕阳,永冬河边立起全新的告示牌,上面写着:


禁止转弯,请直行。


后记:

我一直想要探寻同人创作中,人设背景与现实生活的平衡。这不是一种隐射,我只是总觉得什么样的种子就该开什么样的花,一个人的性格定然和成长环境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同人中,人物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是该和现实生活中一致,还是应该大刀阔斧的增改呢?无疑是后者,同人的百花齐放来源于此。

可是,该怎么做才能使完全不同的土壤和种子开出一样的花,如何能摆脱文字的桎梏对人物的性格进行更为贴脸的创作,也是我思考了很久的。

这是一篇对我而言很新的尝试,希望有能触动到大家的一瞬间。

最后,感谢亲爱的不冻河女士,她的这一段话,正是本文标题灵感来源。

亲爱的,我也把这篇文章送给你。




二半枝

【奇文】《哥哥和耳软》

|伪现背勿上升

|甜饼短打


“再叫一声”左奇函把杨博文按在洗漱台上要求他在喊一句哥哥。


杨博文别过头不去看他,红红的耳朵就这样闯入左奇函的眼睛。


左奇函无意识的伸手去揉杨博文的耳朵,被突然触碰杨博文身形一抖,本来就红的耳朵这下真的能滴血了。


“你别…”杨博文艰难开口。


“那你再喊一声”左奇函揉耳垂的动作不停,甚至一下比一下重。


小小的卫生间气氛开始升温,两个人的呼吸声像是被无限放大一般充满整个屋子,杨博文觉得身后的洗手台装了暖气一样烫人,烫的他的后背热热的痒痒的。


偏偏这个时候左奇函感觉是等的不耐烦了,直接又上前一步,一条腿卡进他的双腿之间,整个人都......

|伪现背勿上升

|甜饼短打


“再叫一声”左奇函把杨博文按在洗漱台上要求他在喊一句哥哥。


杨博文别过头不去看他,红红的耳朵就这样闯入左奇函的眼睛。


左奇函无意识的伸手去揉杨博文的耳朵,被突然触碰杨博文身形一抖,本来就红的耳朵这下真的能滴血了。


“你别…”杨博文艰难开口。


“那你再喊一声”左奇函揉耳垂的动作不停,甚至一下比一下重。


小小的卫生间气氛开始升温,两个人的呼吸声像是被无限放大一般充满整个屋子,杨博文觉得身后的洗手台装了暖气一样烫人,烫的他的后背热热的痒痒的。


偏偏这个时候左奇函感觉是等的不耐烦了,直接又上前一步,一条腿卡进他的双腿之间,整个人都缠了上来。


“你先放开我” 杨博文抬手抓住揉他耳朵的那只手。


抓住手腕,杨博文能感受到指尖下跳动的血管,和他的心脏跳的一样快。


“你先叫”不容拒绝的语气。


“你先放开”讨价还价


“先叫”


“……”双鱼座这么绝情的吗?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杨博文盯着对面墙上的置物架,心里还在思考怎么逃脱威胁,下一秒左奇函直接上手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


杨博文感觉左奇函的眼神能吃了他。


深吸了一口气。


“左奇函,哥哥”杨博文有点害羞,咬着下嘴唇缓缓叫出。


“连起来”半晌左奇函沙哑的开口,这人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的听顺口,怎么两个人的时候这么害羞。


“不叫我可要亲你了” 左奇函又往前凑了凑,直到两个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的距离才堪堪停下来。


杨博文感觉他心里的小鹿已经撞死了。


“左奇函哥哥~”耳朵上传来的力道使得杨博文最后语气拐了个弯,有点撒娇那味了。


最后的语气还没断左奇函就亲了上来。


饱满的唇被左奇函细细磨研,舌尖敲开齿关,轻轻的刮蹭过上颚。惹得杨博文腿一软,左奇函手快的揽上他的腰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当舌尖相撞的那一刻,腰上的胳膊又紧了紧。情意迷乱中杨博文双手攀上左奇函的肩膀,青涩的去回应爱。


左奇函跟没亲过嘴似的,杨博文感觉他要死了,在颈后耷拉着的手抬起抓住左奇函的头发将他向后扯了扯。


左奇函恋恋不舍的退了出来,又蹭蹭杨博文的嘴角才抬起眼皮看他。


杨博文张着嘴狠狠的呼吸了两口。


“rapper的嘴好用也不是这么用的吧”杨博文嗔怪了一句,撩起眼皮瞪了左奇函一眼。


“管他怎么用,你就说好亲不好亲吧”胡说八道的调调又出来了。


“滚”


左奇函被骂了也不恼,脑袋直冲杨博文的脖颈,拱的杨博文想骂街。


斜眼刚要让人起来,却眼尖的看见左奇函的耳朵好红好红。


被亲的是自己好吧,他耳朵那么红干什么。


眼珠子一转,坏点子涌上心头。


杨博文转头直接咬住左奇函的耳朵,牙齿来回磨了磨然后一使劲咬了一个牙印才松嘴。


“哥哥的耳朵怎么又红又软”


“杨博文!”

顺恩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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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要抱抱

【奇文】他又吃醋了

委屈醋包总裁奇x温柔宠溺演员文


ABO|易感期|无女化,请勿上升正主!


青柠x草莓


00.

左奇函他又吃醋了。


01.

杨博文穿着剧组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衣服急匆匆地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已经入秋了,又是傍晚时候,阵阵凉风吹过来不免让杨博文打个哆嗦。


奈何外套被某个醋意大发的神经病偷走了,杨博文身板小,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他只好抱紧瘦弱的自己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快步向前走。


02.

今天左奇函执意要来探班,无论杨博文用什么理由拒绝他都是一副“你不让我来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死活闹着要来,结果在看到自己和其他人借位接吻时醋意大发,信息素压制了......

委屈醋包总裁奇x温柔宠溺演员文


ABO|易感期|无女化,请勿上升正主!


青柠x草莓



00.

左奇函他又吃醋了。



01.

杨博文穿着剧组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衣服急匆匆地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已经入秋了,又是傍晚时候,阵阵凉风吹过来不免让杨博文打个哆嗦。


奈何外套被某个醋意大发的神经病偷走了,杨博文身板小,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他只好抱紧瘦弱的自己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快步向前走。



02.

今天左奇函执意要来探班,无论杨博文用什么理由拒绝他都是一副“你不让我来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死活闹着要来,结果在看到自己和其他人借位接吻时醋意大发,信息素压制了全场,但凡不是个beta都没能逃过被影响。


杨博文也不知道他到底给左奇函下了什么药,让左奇函这个帅气多金,面冷心也冷的总裁一看到他就变成了一只爱吃醋,特别粘人的大狗,离开他一会儿就开始哼哼唧唧的索吻索抱,软下心来去安抚他的下场就是被按着亲个够,亲得头晕目眩的那种,往严重了说就应该是连续几天腰酸背痛甚至走路都困难。


所以杨博文学乖了,不管左奇函使出什么招式他都不为所动,及时脱身,绝不给他一个占自己便宜的机会!


远离alpha,利你利我利大家。



03.

直到到了房间门口杨博文才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房卡在外套里,而外套在左奇函手里。


“……”杨博文看着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反正是指望不上他来开门了。



04.

“那个……你好?”杨博文小心翼翼地走到清洁工正在打扫的房间跟前,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亮晶晶桃花眼。


清洁阿姨停下动作面露狐疑地看着他,看得杨博文莫名心虚。


杨博文指着自己的房间,无奈地笑道:“我和我男朋友闹了点小矛盾,房卡现在在他手里,他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可以借一下万能房卡吗?”


怀疑的目光盯了他许久,杨博文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慌乱,两只手紧紧捏在一起,他抿了抿唇,又小声问道:“可以吗?……”


“嗯,行。”清洁工将自己的房卡给了他。


杨博文惊喜激动地接过房卡道了谢。


可能,这就是社恐吧。



05.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青柠味,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左奇函?”杨博文走进房间环视一周没发现左奇函的身影,他习以为常,打开衣柜门,左奇函不在里面。


卫生间里也没有。


奇了怪了。


杨博文摸不着头脑,就这么大个房间,这人能藏哪?


行李箱里?


想起网上那些各种的行李箱藏尸案,杨博文连忙打开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还是没有,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衣服少了很多。


杨博文冷笑,给左奇函发信息却意外发现他被拉黑了。


“……”


别人是卷钱跑路,左奇函是卷衣服跑路。


不过能够肯定的是左奇函绝对在房间里,就这个信息素的味道不是一般的浓,一闻就知道左奇函的易感期来了,想到这里杨博文还有些沾沾自喜,自己真的太了解左奇函啦!


可房间被翻了个遍,连抽屉都拉开了,就是没找到左奇函。


这时摆在三角区的单人沙发后面发出声响,杨博文立马看过去,他站起身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左奇函?”


走过去只看躲在后面的人缩成一团,手里正抱着满是草莓味的外套,身旁也堆着几件衣服,杨博文哭笑不得,胡乱揉了一把左奇函的脑袋,语气好气又宠溺:“你把我衣服放在地上都弄脏了,我穿什么啊?”


底下的人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他,目光好似要将他吃掉。



06.

杨博文被扑倒在床上死死压住,身上的左奇函对他又亲又咬的,扶在腰间的手也伸进衣摆向里面摸索着。


左奇函的手冰凉,刺激的杨博文不禁扭动腰身想要躲避,却被捏住下巴被迫与左奇函对视,他停止反抗,无辜地看着对方。


脑海里想起杨博文与别人接吻时的模样,手上的力气忍不住加了几分,在杨博文白嫩的脸蛋上留下红印,红润的嘴也被迫嘟起来。


左奇函一言不发,盯着杨博文看了好一会才低下头再次吻住他,这个吻时而轻柔时而强烈,他轻而易举撬开贝齿,探索进去,与他纠缠。


空气被掠夺,杨博文发出几声嘤咛被吻成了一滩软水,香甜的草莓味也开始肆意大胆地释放出来,与酸涩的青柠结合。


左奇函一边吻他,一边去扒他肩头上的衣服露出白皙的香肩,亲得发肿的唇被放过,杨博文还没从溺死人的吻中回过神,“撕啦”一声,衣服被人暴力撕开,接着密密麻麻的吻一个一个落在身上,留下玫红的印迹。


“不行……衣服是剧组的……”杨博文有气无力的推搡左奇函,可左奇函被醋意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


“左奇函!”杨博文不知哪来的力气终于推开了他,像是抓住一条命似的,他扶着撕烂的衣服坐起身急促的呼吸,刚一个埋怨的眼神过去就发现左奇函正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眼眶红润,杨博文这才发现他哭过,欲骂出口的话噎在嗓子里。


左奇函满脸委屈,开口道:“杨博文,我吃醋了,你和别人亲嘴。”


“我们没……”杨博文想解释却被打断。


“你得哄我,你不哄我我就一直亲你。”


“……”


“还有我易感期到了。”左奇函直勾勾地看着他,话说的理所当然,“你得好好哄我。”


杨博文看着他这副憋屈样还是没忍住笑出来,他起身凑过去,脸上的笑容宠溺又暧昧,他抬手轻抚左奇函的脸,说话也软软糯糯的:“那你想让我怎么哄你?”


“让我亲,让我抱,还要让我标记。”左奇函一只手摸上杨博文的腺体,捏了捏,“还要一直说爱我。”


“好。”杨博文爬进他怀里,白花花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喷吐出热气,“我爱你。”



07.

杨博文最终还是心软下来费尽心思地去哄左奇函,无论左奇函向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一一答应下来,与他共沉沦在爱的温柔乡……










END.

:我最终还是没法对他俩下手……写得好烂,乱七八糟的(|||❛︵❛.)

一人血书,求一篇气温的🚗!



倦冬尾枝

【奇文】扭给我看

*随笔

*伪现背//舞台产物

*私设ooc我的


——“私底下,就只能扭给我看。”


——

公演后台。



杨博文将滑落肩膀的红色衬衫往上提了提,身旁张桂源接过老师递来的一杯水,转头对他说道:“不错啊杨博文。”



“你也是。”杨博文礼貌回应,跟着老师去到化妆室补妆。



在台上带着耳返,但也隐约能听见台下观众的尖叫呐喊,不过刚才那个舞台看上去实在不算清白。



张桂源跟他从始至终都是普通兄弟关系,两人一心想演绎好这个舞台,并无其他心思。



正发愣,化妆老师轻轻抬了抬他的下巴,他突然回神,镜子里出现另一人的身影。



左奇函靠在门边,双手抱胸......

*随笔

*伪现背//舞台产物

*私设ooc我的


——“私底下,就只能扭给我看。”


——

公演后台。



杨博文将滑落肩膀的红色衬衫往上提了提,身旁张桂源接过老师递来的一杯水,转头对他说道:“不错啊杨博文。”



“你也是。”杨博文礼貌回应,跟着老师去到化妆室补妆。



在台上带着耳返,但也隐约能听见台下观众的尖叫呐喊,不过刚才那个舞台看上去实在不算清白。



张桂源跟他从始至终都是普通兄弟关系,两人一心想演绎好这个舞台,并无其他心思。



正发愣,化妆老师轻轻抬了抬他的下巴,他突然回神,镜子里出现另一人的身影。



左奇函靠在门边,双手抱胸从镜子里默默观察着某人,杨博文似乎心不在焉,抬头在镜子映像中与他对视后又慌忙收起目光。



胆小鬼。



“好了,去换衣服吧。”化妆老师拍拍杨博文的肩膀,再回头,门边那人已经不见了。



杨博文松了口气走向服装间,房间没开灯,他们是轮流换衣服化妆,此时空无一人的服装间倒显得有些诡异。



杨博文刚跨进一步,手腕就被桎梏着,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一边倒去,漆黑的环境让他感到惶恐不安,后背碰上坚硬冰冷的墙,直到身前那人悄悄靠近,熟悉的沐浴乳清香萦绕鼻尖,杨博文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左奇函?”



“嗯,是我。”左奇函嗓音闷闷,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打在杨博文锁骨上,暗红色衬衫因为动作幅度不由自主滑落肩膀。



“怎么……?”



左奇函不说话,那双清冷的眸子紧盯着他,杨博文不由心虚。



“你刚刚的舞台,扭的真的很好看呢。”



左奇函一只手顺着杨博文的腰线抚摸最终滞留在他腰胯处,距离不断拉近,杨博文偏头躲开他的气息,暗处,绯红爬上纯情的脸蛋,耳尖红的渗血。



“你……想干吗。”杨博文轻轻搭上左奇函的肩膀,拒绝的同时更像是在迎合。



“很漂亮,可惜在你身上压着的不是我。”



说罢他还真的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杨博文讨好似地蹭蹭他的鼻尖:“我跟他只是合作关系,跟你才是真的。”



下一秒,不等杨博文反应,左奇函吻住他的唇瓣,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碰,温度交换的瞬间杨博文轻颤,抚上左奇函停在他腰间上的手。



“好了,好了……”



左奇函恋恋不舍地离开,嗓音低沉道:“私底下,就只能扭给我看。”



本来几分钟能换好的衣服硬是拖到十几分钟,出来时左奇函还顽劣地拍拍杨博文的肩膀,对化妆老师说:“老师,给他补补口红吧,有点花了。”



某人的脸立刻红的不成样子,手在下面打了一下他,嘴里念叨:“都怪你。”



——END.



——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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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紋

奇文|Baby don’t cry|





“受不了就滚啊,不做练习生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我了!”



左奇函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打开盖子就朝杨博文脸上泼过去。杨博文下意识躲闪,却撞到了桌角,脚下一软,跌在地上。



杨博文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出了一身冷汗,周围一片漆黑,静的可怕。他喘着气,浑身酸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回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杨博文没有完全清醒,他害怕那是真实的,害怕左奇函真的说了那些话了。



换在以前,杨博文一定会叫一声睡在他身边的左奇函,但他这次不会。要是找了左奇函,他肯定又要觉得我烦了,杨博文这样想着。



他侧过身,背对着左奇函,感到一阵无力感。心里不停地乱想,他很怕左...





“受不了就滚啊,不做练习生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我了!”



左奇函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打开盖子就朝杨博文脸上泼过去。杨博文下意识躲闪,却撞到了桌角,脚下一软,跌在地上。



杨博文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出了一身冷汗,周围一片漆黑,静的可怕。他喘着气,浑身酸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回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杨博文没有完全清醒,他害怕那是真实的,害怕左奇函真的说了那些话了。



换在以前,杨博文一定会叫一声睡在他身边的左奇函,但他这次不会。要是找了左奇函,他肯定又要觉得我烦了,杨博文这样想着。



他侧过身,背对着左奇函,感到一阵无力感。心里不停地乱想,他很怕左奇函真的讨厌自己了。想着想着,他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眼泪打湿了枕头和床单,杨博文本只是轻轻抽泣,最终还是憋不住委屈和害怕,用颤抖的声音小声道:“左奇函,不要走好不好,对不起。”



“怎么了?做噩梦了?”黑暗中响起熟悉且温柔的声音,杨博文感受到有个人坐到了床边,用手轻抚着自己的后背。



杨博文在发抖,他试探着说:“左奇函?”



确实是左奇函,但他并没有回应。他躺到杨博文身边,在被子里搂住杨博文,把他抱得很紧。杨博文能清晰的感受到左奇函的心跳和他身上独特的、让杨博文安心的味道。



杨博文把头埋在左奇函的后颈,双手放在左奇函的腰上,回应着他的拥抱。



泪水打湿了左奇函的衣服,他也只是用一只手摸着杨博文柔顺的头发。



窗外响起一声雷,随后传来雨点打在玻璃上密集的滴嗒声。



“你是因为打雷才哭的吗?”左奇函低下头对上杨博文的目光。



“才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子。”杨博文别过头,假装生气,却被左奇函捏住下巴转回了头。



两人的距离无限接近零,在漆黑的房间里只有远处桌上一盏发着黄光的小夜灯,让氛围变的让杨博文感到温馨。



左奇函盯着杨博文的湿润的眼睛,用纤细的手指擦去几滴模糊了杨博文视线的眼泪。“那跟哥哥说说,为什么哭?”



“梦到你讨厌我了。”杨博文低喃。



“永远不会!”左奇函做了发誓的手势,认真的眼神逗笑了杨博文。“你别哭了好不好?”




“你怎么跟皮皮一样?”杨博文笑着问,但眼睛里依然闪着泪花。



“你更喜欢皮皮吗?那我把他抱进来你别哭了好不好?”



“不要,你不要走。”杨博文说着又要哭出来。



左奇函又抱紧了杨博文,“我不走,永远不走,你放心。”



杨博文不语,左奇函低头看怀中的小人。



杨博文睡着了,细长的睫毛和白皙的皮肤像个洋娃娃。



“别哭,我最爱你了。”左奇函在他耳边轻轻道。


晨瑜鱼鱼鱼

奇文|烈焰白酒

狡诈会撩幕后大Boss✖️白切黑高冷美人杀手




—“我想吻你。”




*

“要喝点什么吗?”


酒保擦着吧台的桌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周围散发着冷气的男人。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很好看,精致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唇色泛着妖艳的红,眉眼精致的不像话,只是眼眸里没什么表情,淡淡的,手中把玩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黑笔,眼神有些阴暗,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不用了,谢谢。”


酒保承认自己看过很多漂亮的过分的人,但对于这个男孩来说,虽然这么说有些矛盾,甚至有些不雅,但用漂亮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孩,真的不为过。


只是,看样子,是个冰山美人。


美人没看过酒保...

狡诈会撩幕后大Boss✖️白切黑高冷美人杀手




—“我想吻你。”




*

“要喝点什么吗?”


酒保擦着吧台的桌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周围散发着冷气的男人。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很好看,精致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唇色泛着妖艳的红,眉眼精致的不像话,只是眼眸里没什么表情,淡淡的,手中把玩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黑笔,眼神有些阴暗,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不用了,谢谢。”


酒保承认自己看过很多漂亮的过分的人,但对于这个男孩来说,虽然这么说有些矛盾,甚至有些不雅,但用漂亮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孩,真的不为过。


只是,看样子,是个冰山美人。


美人没看过酒保一眼,转身便离开了,酒保耸了耸肩,接待起下一位顾客。


“sheep,悬赏目标已离开当前范围,正向着酒吧门口离开。”


耳机里传来死板的声音,男人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起身,看着酒吧里男男女女热舞在一起,他身边冷淡的氛围与这个混乱的地方格格不入。


良久,他才起了身,不动神色的往门外走着,刚刚如果贸然跟上定然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大家都是常年在刀尖上行走的人,警惕之心必然额外的高。


晚秋已经很冷了,冷风刮在脸上,杨博文皱了皱眉,拢了拢自己的大衣,对于他来说,再难的任务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对于低温这件事,他真的没办法克服,每到秋冬季节,出任务时不带上一片暖宝宝真的一点都撑不住。


身体受寒这事也是因为前些年做任务时受伤后的后遗症,在这之间,组织也很人性化的提出了退居二线做情报工作,可杨博文只是摇了摇头,态度很绝对的拒绝了组织的合同。


“这件事情并不会影响我执行任何一场任务。”




*

“砰!”


血液迸出,油头大耳的男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杨博文淡定的将手枪收回腰间,扶了扶耳机:“三级悬赏目标已完成,后续工作将由本人完成,收到请回复。”


“组织收到,本次金额将在一时后打入你的卡中,注意查收。”


杨博文没再说话,只是取下了耳机,冷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三级悬赏目标,确实是有点侮辱三级了,除了得罪的人多了点,其实也没什么真本事,怪不得这次出任务的时候张桂源哀怨的看着自己,抱怨着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处理完这里的卫生,将一切都隐瞒,只留下平静的印记,杨博文翻身一跃,离开了天台。


一切都好像从来没发生。




*

再次推开酒吧的门,杨博文走到吧台前,屈指扣了扣桌子:“一杯海风,谢谢。”


酒保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看了两眼眼前的男人,漂亮的男孩总是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仔细看去,才发现男孩年龄也不大,看起来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疑惑在心头散开,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将调好的酒放下,便去招待另一个客人。


耳机传来满不尽心的打趣声:“今晚老大没和你在一起?”


“我和他在一起干嘛?怎么?老大重出江湖。”杨博文垂着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啧啧啧。”王橹杰的嬉笑声有些猖狂,任务结束后放下了一丝不苟开着玩笑。


“说实话,你和老大吵架了?”


“没有。”


“那为什么你俩氛围怪怪的?”


杨博文没有回答,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良久,他抿了一口玻璃杯中的酒开口道:“最近忙。”




*

阴暗的办公室里密不透风,窗帘将窗户紧紧遮住,压抑的氛围笼罩着这里,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一丝不适。


“咚咚咚—”


“进。”


“老大,您找我。”


来人像是刚结束任务,一身黑色的工装上染着些许红色,张扬不羁,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站在门口。


“帮我个忙。”左奇函慢条斯理拿起一旁的酒精喷了喷在空气中,“下次来的时候把你着一身血腥味的衣服换了。”


张桂源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玩世不恭的打趣道:“啧啧啧,今夕是何年,老大居然找我帮忙?”


“少贫,拿好了,把这个给杨博文。”


左奇函朝张桂源扔过去一个黑金色的盒子,不算太轻,不知道里面装着啥,他挑了挑眉:“你俩?冷静期?”


回答他的,是办公室门狠狠关上的声音。


左奇函!你个重色轻友的老东西!




*

杨博文接过张桂源手中的盒子,眼眸微微颤抖了一下。


“快打开让我瞅瞅,左奇函这个恋爱脑给你送了什么?”


黑金色的盒子不算很大,包装的带有神秘色彩,让人猜不出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左奇函不是没有给他送过礼物,只是一般的礼物送的都很大,也很重,可能更多的是工作原因,左奇函送来的礼物也都很直接,不是手枪就是军用小刀,再大件点的就是举起枪之类的,但一般都是左奇函亲自送,可如今……


杨博文坐在沙发上,不在工作日的时候他穿的不再是寒气逼人,反而喜欢穿着毛茸茸的毛衣,缩在毛毯里看看书或是打打游戏,左奇函以前总笑着说他是一只矜持的猫。


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是,盒子里是一个小胸针。


做工很精致,很细致,这种一丝不苟的设计,应该是左奇函亲自执行的。


眉眼不自觉地软了些,但瞬即又是想到了些什么,他叹了口气,问坐在一旁像个大爷似的张桂源:“他很忙吗?”


“可不是吗!老大最近忙的要命,饭都吃不上……”




*

杨博文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一个平时傲娇的要死哪怕在床///////////上宁愿忍着,也叫不出几个声的,现在清了清嗓子,拿着一盒保温桶站在了左奇函的办公室门口。


抱歉,头一次服软,没经验。


“进。”


里面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




*

来个人解释一下,为什么给自己上司兼男朋友送饭会送到床////////上。


“左奇函,你!嘶……属狗的啊!”


保温桶被随意搁置在桌子上,杨博文也很懵。


两个月毫无联系,即使在知道对方都没有拒绝联系的情况下,两个人还是像幼稚的小孩傲娇的不肯先低头。


左奇函没有想到来人会是杨博文,在看到推门而入的来人后,他其实有点后悔,为什么刚才语气没有温柔点。


杨博文今天穿的毛衣松松垮垮的,大片冷白的皮肤晃着人的眼睛。


左奇函心想,应该在上面多留几个印子的……


*

“左奇函,喝汤,一会凉了。”


鼻息交错之间杨博文推开了左奇函,看着左奇函晦暗不明的眼神,即使自己的眼眶也染上情/yu,但他依旧挑衅的挑了挑眉。


像是在说,左奇函,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

冷静期来的气势汹汹,两个人大吵一架伴随着左奇函摔门而出的声音落下帷幕。


冷静期,在悄无声息中肆无忌惮的生长。


至于原因,那可太多了。


作为一名商人,左奇函势必会以利益为重,但在杨博文身上,他不敢赌,多年前的那次大爆炸,成了左奇函心中的倒刺。


他很抱歉,他真的很抱歉,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


天知道,在医院看到杨博文满身插满了管子时他的血液好像凝固住了。


两天两夜,他没有合眼。


那些令人胆战心惊的夜晚,左奇函想了很多。


杨博文最初不是现在这样有些娇惯的,一开始的他。


像是地狱里沾染火焰的玫瑰。


孤傲,冷艳,但是美不胜收。


杨博文的出身仿佛是一场笑话,哪天的雨很大,雷声不断,寒风刺骨,一个会在襁褓中的男孩被人急匆匆的扔在孤儿院门口,在寒风中楚楚可怜。


即使后来被收留,但还是大病一场。


杨博文不爱说话,总是淡淡的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别的小朋友玩的开心,他总是将羡慕收敛起来,默默打量着这一切。


兴许是因为从小看起来就病蔫蔫还不爱说话看起来温吞,杨博文收到过好几次大大小小的欺凌。


刚开始的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不希望把事情闹大,最后还得让院长麻烦。


可在那一次,他们扯掉了杨博文胸前的红绳……


那条红绳很重要,在整个孤儿院里,也就只有院长愿意关心自己,虽然她对所有人是一样的,但这红绳,就像是一束光,从他那满目疮痍的盔甲透入。


他记得,那天是个晴天,院长那着红绳为他绑上:“我们小羊一定会是平平安安的快乐长大。”


那天的小巷传来惨叫声……




*

左奇函第一次见杨博文是什么时候呢?


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


那天的太阳很平常,温度很适宜。阳光也不刺眼,道路上也不吵,没有喇叭声,只有路边花点飘来淡淡的花香。


可以说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午后,像是有一个bug,莽莽撞撞的大破了这一场安宁。


左奇函记得很清楚,那天的阳光真的一点都不刺眼。


他看到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少年身上带着些许血迹,手上拿着棒球棍,嘴中叼着棒棒糖,看到他却还不慌张,甚至于笑了笑。


像是恶魔被发现天使的羽毛掉落后丝毫不慌张,只是调皮地笑了笑:“诶呀,被发现了呢!”


血液顺着恶魔的背上滑落,虽然两败俱伤,但恶魔的腰杆不会低下。



*

杨博文被左奇函挖到了这里,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又看看了简历,最后想想了那天的场景。


嗯……有点缺德……挖了某个高企的未来的CEO。


保密协议杨博文很迅速的签下,拿钱办事,扫黑除恶。


杨博文觉得这事很不错。



*

左奇函在第一眼,就心动了。


后来不知道哄了多久,杨博文开始变得爱笑爱闹。


左奇函早已为杨博文着迷,不论是他的冷脸,还是笑骂,更甚者是在床上时满脸情yu的样子,左奇函都在一步步的沉沦其中。


左奇函在教杨博文如何被爱。


*

杨博文醒来后,收到了左奇函的职位调离书。


那天,杨博文输着液和左奇函吵了一架。



*

思绪被拉回。左奇函看着保温桶里乌漆麻黑的东西,看着杨博文眨了眨眼:“要不你尝尝?”


杨博文怀着自己厨艺还不错的心理浅浅尝了一口。


“……”


*

“你气消了吗?”


“如果你不拉着我,半夜打着锻炼的名义埋在我里面,我可能不会生气。”


“怎么会呢,你的身体已经告诉我了,你还是喜欢我。”


“左奇函,你有病吧!”



“叫老公。”


夜色中弥漫着爱情因子,月光透过窗帘。


杨博文眼角勾着笑毫无负担叫道:“老公。”语气染着些许沙哑和魅惑,像是只勾人的妖精。


“艹。”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左奇函!你个骗子!”



END.

其实还是蛮喜欢这个的,写了很久,感觉和我想的差了些,最后感谢王橹杰和张桂源的出场!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二编,因为真的不过审……

记得红心蓝手!期待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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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歪

狼先生,请问您知道羊圈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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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狼还是大狗狗?”


在一片旷阔到看不到边际的草原上的一圈羊圈里,几位羊长老围成一团,窃窃私语着。


“唉,又到了要给狼族献祭品的日子...”


一位老羊唉声叹气,这圈里的年轻小羊们,哪个不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要说献出去,他也是万分不舍。


可它们和狼族一直都有一个约定,因为羊族战斗力稀疏,又怕狼族突然进攻,所以它们会有固定的时间,送去一只被选中的倒霉羊,狼族也就不会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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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狼还是大狗狗?”












在一片旷阔到看不到边际的草原上的一圈羊圈里,几位羊长老围成一团,窃窃私语着。



“唉,又到了要给狼族献祭品的日子...”



一位老羊唉声叹气,这圈里的年轻小羊们,哪个不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要说献出去,他也是万分不舍。



可它们和狼族一直都有一个约定,因为羊族战斗力稀疏,又怕狼族突然进攻,所以它们会有固定的时间,送去一只被选中的倒霉羊,狼族也就不会来进攻羊圈。



可如今,那些老弱病残的羊们,除了几位老长老,剩下的都是年轻气盛的小羊们,个个都是羊族未来的希望,这些长老又怎么舍得送出羊圈的未来。



它们这些留下来的长老,即舍不得自己的权威,又舍不得这些族人,还怕狼族来进攻羊圈。



真是让羊头疼,有一句话,叫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它们必须得付出些什么,才能获取现在的稳定局面。



正在各位长老头疼之际,不远处的打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嘿!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圈里的小孤羊吗?怎么?没人陪你玩吗?”



体型较小的那只小羊被其他羊推倒在地,他刚想爬起来,却被羊摁着头压了回去。



“看看你的角,还没我的手腕粗,跟个雌性一样,长的也是,娘们叽叽。”那只羊恶狠狠地扯着那只小羊的角,其他羊也是嘲笑不断。



“孩子们,这是在干什么?”几位长老过来了,小羊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长老爷爷,杨博文实在是太招人嫌了,要不我们这次就把他献出去吧。”



几位长老互相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还没起来的杨博文,不约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博文呐,大家都不喜欢你,也该找找自己的原因了。”



“我...我做什么坏事了吗,长老爷爷?”杨博文可怜兮兮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几位长老,他根本想不明白,这些羊为什么要欺负了,连圈里最有威严的长老们也不喜欢他。



“不,博文,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其中一位长老笑眯眯地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虽然它在笑,可杨博文却没有感受到一点善意。



“时候不早了孩子们,该去进餐了。”



几只小羊纷纷离开,留下的只有几位长老,他们又讨论了起来。



“那个杨博文,要不就他了。”



“我觉得可以,大家都不喜欢他,他一定不是什么好羊。”



“投出去一只品性不堪的羊,也是为我们羊圈做贡献,更何况,他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角也小,一定有什么怪病。”



几位长老几句话就决定了杨博文接下来的路径,他们非但没有一丝愧疚, 反而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羊选决定下来了,起码目前是能安稳一段时间了。



他们在杨博文的粮食里下了迷药,然后在夜深时,吩咐了几只身材壮硕的羊用麻袋一套绑走了。



大晚上,它们抗着杨博文连夜赶到狼王窝,把杨博文扔到门口就跑了。











第二天,杨博文是被盯醒的,醒的时候感觉头昏昏的,身体沉沉的,环境也陌生的很。



“醒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进杨博文耳中,他朝着声音的主人看去,顺带环顾了四周。



他这才发现,这个山洞了,围满了狼。



面前有一栋往上的台阶,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王座,王座两边站着拿着武器,高大的灰狼,坐在中间石头雕刻出的王座上的,正是狼族的狼王。



此时的杨博文脑袋昏沉的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献祭了,想支棱起身体坐起来。



粗糙的麻袋从杨博文身上滑落,露出白皙的锁骨,香肩,再往下....



“诶!你别动了!”坐在王座上的狼炸了毛,伸手要制止杨博文的动作,同时心里暗骂着羊族的那群老东西。



“来只狼,去...找件他能穿的。”属实没想到有这一天,他们之前把羊毛都扔了,早知道就留一点做衣服了。



狼王亲自下了王座,一步一步下着石阶走到杨博文跟前蹲下,帮他把麻袋往上拉了拉,掐着杨博文的下巴打量了一会,又弹了弹杨博文头顶的小短角。



“那群老东西送来的羊,真是越来越敷衍了,什么羊都往里送,这只毛都没长齐的小雌羊也是...”狼王掐着杨博文下巴的力度逐渐增大,语气透着怒意,眼神里的冷意仿佛能把人冻死。



“狼先生...我不是雌性...”杨博文小声说出这句。



狼王愣了一下,松开了钳着杨博文下巴的手,其他的狼也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狼王震惊地起身,几乎是在暴走的边缘。



“那群老羊,说到底还是不想活了...孩子也敢往里送,还连衣服都没有...好样的...”狼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他提起装着杨博文的麻袋抗到肩上离开狼族大厅。



杨博文任由狼王扛着,听话到不正常,不动也不闹。



“狼先生,您要送我回羊圈吗?”杨博文这时候好像清醒了些,狼王听了杨博文的话冷笑一声。



“回去?送来的祭品就没有回去的道理。”狼王扛着杨博文到了另一个独立的小窝,然后把杨博文放到一堆枯草上。



“况且,它们都把你扔这了,那肯定就是不喜欢你这只羊。”狼王边说边找来鹿皮毯子给杨博文盖上,遮住了一些麻袋挡不住的位置。



“以后,就算你是羊,也是我们狼族的羊了,你还太小,我们不吃你,但是你要听话,懂吗?”



“我...我想回去...”杨博文裹紧鹿皮,瑟缩着脑袋,羊角旁的羊耳也垂着。



“我说过,你还小,我们不吃你,但前提是,你得听话。”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小羊还是低着头不说话,狼王有些不耐烦地挠了挠头。



“你叫什么名字?”



小羊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狼王一眼,缓缓道出自己的名字。



“杨博文。”



“嗯,我叫左奇函。”



此刻送衣服的来了,由于之前吃剩的羊毛,因为占位置还无用,他们就都给扔了,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左奇函接过属下递过来的不知道拔的哪只狼的毛做的衣服扔给杨博文。



套上狼毛衣的杨博文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一只羊...居然会有一天穿上狼毛衣...太荒谬了...



左奇函抬手揉了揉杨博文的头,想着这只羊先养着,等养肥了就吃掉,于是他吩咐属下,“去...采点草,这孩子太瘦了,得养肥点。”



杨博文有些感动,他在羊圈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左奇函思考着,既然要养杨博文就得有睡的位置,但是目前也没办法快速造一个洞出来给杨博文住,况且要是住别的狼洞里他怕那些狼管不住嘴,所以,杨博文就只能住他这了。



那么问题来了,杨博文住狼王窝的话,他狼王住哪?和别的狼一起,也太没狼王的尊严了。



算了,都是小问题。



于是乎,当晚,左奇函和杨博文躺在同一个枯草搭的床上,左奇函倒躺着舒服,杨博文可是不敢动一下。



“左奇函,你睡了吗?”细软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出,身旁的狼动了动,翻了个身正面朝着他。



“还没。”左奇函平时都是一只狼睡,这次旁边多了只小羊,也不可能和往常一样快速入眠。



“那可以和我聊会天吗?”



“不可以。”左奇函拒绝的很迅速。



“为什么阿,就聊一小会儿...”



左奇函犹豫了,反正现在也睡不着,听听也无妨,但杨博文也不用他说可以,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左奇函,我是不是一只很不好的羊,它们好像都不太喜欢我,但是我明明什么也没做过...”



别的他左奇函不知道,反正他觉得杨博文是他见过这么多被献祭过来的羊里最特殊的一只,没有吵没有闹,甚至都没有怨恨把他送来的羊们,杨博文这只羊是挺乖的,但是好像有点蠢过头了,就杨博文这蠢羊,不被羊嫌弃才怪。



“你长得太漂亮了,它们嫉妒你。”左奇函没有说出杨博文蠢的事实,说出了另一个他同样认为为什么杨博文会被讨厌的原因。



杨博文确实好看,美的不像公羊,就连羊角也是小小的,不过杨博文长这么漂亮,角要是和正常公羊一样大的话,看上去倒会觉得有些违和。



“是这样吗?它们长得确实...挺不好看的...”杨博文回想着几只最常欺负他的几只羊的长相,确实不太好看。



“可是...”杨博文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左奇函打断。



“行了,睡觉,不然吃了你。”



杨博文噤了声,不再说话。











次日,左奇函感受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往自己怀里钻,他疑惑地睁开眼,掀开被子看到一只羊时愣了好一会。



他想起来了,这是昨天的那只羊崽子。



“诶,杨博文,起来了。”左奇函拽了拽杨博文软乎乎的羊耳,当小羊不听话要顶人时,只要拽住小羊的耳朵,那它就没办法了。



“不要...碰我耳朵...”杨博文迷迷糊糊地拍开左奇函的手,用羊角在左奇函怀里轻轻顶了几下,这是小羊的自我保护意识。



左奇函坐起身,仔细打量着杨博文这张秀气的脸,不得不说,确实漂亮,太漂亮了,漂亮的他心慌,害怕现在在他怀里用角撞他的小羊被其他什么东西偷走。



杨博文明明不是山羊的品种,却比山羊还要像魅魔。



要冷静左奇函,他是食物。



左奇函平复好情绪,压下心里的悸动,掀开被子走了。



他们每天都过的很无趣,除了等着其他动物来送祭品,别的也就没什么了,但现在的话...



“老大,他说他要找您,我就把他带来了。”狼族的阶级意识很强,昨天狼王下令不能吃杨博文,那哪怕他们再馋也不会动杨博文一根羊毛。



左奇函从高处俯视着杨博文,想着这小孩胆子是真的大,真不怕被吃了,到时候要是被哪只狼给啃了,哭都来不及。



“上来。”左奇函手肘靠在王座的把手上撑着脸,对着杨博文下令。



不知为什么,可能是杨博文昨天睡了个好觉,感觉今天都精神不少,他蹦蹦哒哒地上着石阶跑到左奇函身边,被左奇函拉着一同坐在王座上,王座能坐的空间其实比较大,一狼一羊一起坐也不觉得挤。



“老大,什么吩咐。”杨博文兴奋地开口,学着下面的狼对左奇函的称呼。



左奇函倒也没感觉惊讶,只是从旁边的属下手里拿了个苹果扔杨博文怀里,然后吩咐狼大臣汇报献来的祭品的状况。



兔族不是很听话,没有送东西过来,左奇函当场率领几匹灰狼要去讨债,临走前左奇函还思考着要不要把杨博文带上,但是既然是讨债,那就避免不了一场小战争,杨博文也还小,总不能见到这些。



思考了一会后,左奇函找到了狼族里最信任的一匹狼让他好好照顾杨博文。



左奇函稍微放心了些,带队走了。



狼窝离兔子洞是有些远的,回去估计也得到晚上,所以最好速战速决。



兔子洞对于他们几匹狼来说,还是有些太小了,于是他们就堵在洞口。



“兔族长,我劝你们快些出来,我们老大的脾气有点爆,他要是生气了,会直接下令,拆掉你们的小破洞的噢。”



左奇函不耐烦地等着,等出来的却不是那杵着拐杖的老兔子,是一只年轻的雌性兔子。



“前几天听说族长换人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怎么说,今天没五只兔子,你这洞就别想保住。”



兔女士的身后突然蹿出来几只举着长矛的雄兔,它们试图驱赶前来索要祭品的狼族。



“哇哦,就这几只吗?看起来挺肥的,就谢谢族长的好心了。”为伍的一匹狼笑眯眯地想把几只守卫兔带走,却差点被戳上前的长矛爆头,多亏了左奇函把他往旁边拉了一下。



“你们怕不是忘了献祭品是为了什么。”左奇函开口了,他不想再磨叽下去,本来路程就远,再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不愿意的话...”左奇函朝身后挥了一下手,示意进攻,就在一瞬间,为首的守卫兔来不及反应就被突然袭击的灰狼咬断了脖颈,大战一触即发,就在他们准备消灭这个兔子洞时,兔族长再次开口。



“停下,我们交。”



“五只,半只都不能少。”左奇函语气淡淡,无视了刚刚被咬死的几只。



“可是你们已经...”



“那是我们弄死的,不是你交的。”



“之前明明是三只!”



“狼族讨厌不守时的交易,就加了两只,有什么问题吗?”左奇函眯起眼眸,兔女士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只好咬牙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左奇函和手下们带着弄死的几只守卫兔和三只祭品走了。




等回到狼窝,已是傍晚,左奇函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的鬼哭狼嚎。



“小弟你咋这么惨阿呜呜呜,给哥都听哭了,没事昂,咱不桑心昂。”



“我们以后找个机会就把羊圈端了!帮你报仇!”



“就是,一群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小弟说话,不要命了?”



左奇函静静站在洞口听着,双手环抱,表情冷淡。



只见杨博文被一群狼围在中间,杨博文在那笑嘻嘻的,周围一群狼倒是哭的一个比一个惨。



“诶...”一头狼戳了戳哭的最凶的那头狼,哭的最凶的那头狼往外撇了一样,瞬间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咳!咳咳咳!老大回来了。”



忽然,一群狼一下子全散开了,留杨博文一个在中央站着。



“老大,你回来啦。”杨博文倒是觉得没什么,笑嘻嘻的上去迎接左奇函回来。



“嗯。”左奇函没什么反应,他还以为这只小羊会因为太久没见他而害怕的哇哇哭呢,看来是他想多了,只是没想到杨博文和其他狼都能玩起来,嗯,很厉害。



左奇函一步一步走上王座,杨博文则屁颠屁颠的跟在左奇函后面,等到左奇函坐好,杨博文自己乖乖挤上去也做好了的时候,下面就有一头狼忍着眼泪禀报。



“老大,我们去攻打羊圈吧!”



左奇函转头看了眼哈哈笑的杨博文,无奈地叹了口气。



“理由。”



那头狼两眼泪汪汪,一边擦眼泪一边说:“老大,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居然敢欺负博文小弟!扯他角,骂他得了怪病,还有好多好多!老大!这我们忍不了!!”



左奇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刚去教训完兔族,现在下面的又嚷嚷着要去攻打羊圈给杨博文报仇...



“先停一下,攻打羊圈,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知道了吗?”



让左奇函惊讶的还是杨博文,这么快就和这群狼混熟了。



“很晚了,大家都散了吧。”



左奇函带着杨博文走了,其他的狼们都叫唤着会在攻打羊圈的时候大展身手,一个滑铲或者飞踢,可说那话的是狼窝里的军师...有脑子没有力气的那种狼。



“老大,真的要攻打羊圈吗?”



“嗯。”左奇函应了声,攻打羊圈的理由有非常多,但在左奇函心里,“欺负他们狼族的羊”这个理由比其他的理由都要...让他不爽。



“什么时候?”进了左奇函的狼窝,杨博文一个飞扑扑到了草床上。



左奇函淡淡看了一眼飞起来的枯草,边换衣服边回杨博文的话。



“下次献祭品的时候。”























时间很快又到了羊族献来祭品的时间,现在的杨博文已经在狼族彻底放飞自我,王座上变得只有他一个人悠闲的躺在那里,而狼王则是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对此,狼族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狼王就算是坐在小板凳上,威严也丝毫不减。



“老大,我要有伴儿了,是吗是吗?”杨博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蹿到了左奇函的身后,往前一扑便扑到了左奇函的背上。



“不是...”



“博文小弟有我们这么多伴儿还不满意吗,太让狼伤心了。”底下一只狼起头,其他狼也开始附和。



“呃...”杨博文无措地挠挠头。



“安静。”左奇函出声了,底下不再是乱哄哄的一团。



今天,如果羊族送的和之前一样,是一些老弱病残,或者小屁孩的话,那他们将毫不犹豫,直接把羊圈围剿了,羊圈那么多,又不是只有这个绵羊羊圈。



狼窝里安静的慌,水滴从天花板滴到石块上的声音也听的一清二楚。



一股新的羊味逐渐逼近,狼的嗅觉都很灵敏,而杨博文的身上早就没了原来的味道,所以,这一定就是送来的祭品了。



彭。



很轻的一声闷响,左奇函抬了抬眼皮,手下立马把祭品羊和前来送祭品的羊都抓了进来。



“诶!诶诶!祭品是它!不是我们!”被抓进来的送货羊吓的大惊失色,反抗连连。



左奇函撑着下巴,虽然小板凳与他的狼王气质不符,但是并不影响发挥,而杨博文,他已经坐好准备吃瓜了。



“验货。”左奇函发话了。



手下粗暴地扯开麻袋,里面是一袋子羊毛和石头。



啪啪啪....



杨博文鼓了鼓掌,他一脸惊喜地指着那一麻袋羊毛,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不知是不是和左奇函待惯了,这只小绵羊坐在狼王的王座上,竟还真有几分相似的气场。



“哇,羊圈那边还挺关心我,给我送衣服来了。”



杨博文是呆萌,不是呆子。



左奇函皱了皱眉,气笑了。



“怎么回事呢?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想要命了?”



他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对着下面下令把这两只送货羊关起来,准备准备去把羊圈给收了。



“老大老大,我也要去!”杨博文跟在左奇函身后蹦跶着。



“很远,走的会很累。”



“我很能走,真的。”杨博文拍了拍胸脯,脑袋上耷拉着的羊耳也晃了晃。



“行,喊累了没狼背你。”



说到底还是把杨博文带上了,在狼族待这么久,该看的不该看的杨博文都见过了,所以围剿羊圈也没什么好躲着杨博文的,毕竟,那些披着羊皮的畜生之前是怎么对他的他都记得。



没人回去给羊圈通信说狼族要过去,来送货的羊也被他们擒住了,这下它们逃不掉了。



路上不算好走,经常会冒出一些大石块或小山。



原本会追着左奇函的尾巴玩的杨博文一直走到这时候也安静了下来



“老大...我好累...”杨博文软声贴在左奇函身边撒着娇,没办法,小绵羊被惯了太久,现在脚走酸了便嚷嚷着不行了。



“老大...老大老大,左奇函....”连续叫了几声,左奇函忍无可忍。



“再吵吃了你。”左奇函狠戾道,但杨博文根本不怕,跳上了左奇函的背,手搂着左奇函的脖子,腿环着左奇函的腰身。



“狼王哥哥,你从我来的时候就开始说了,一直到现在,也没见你对我怎么样啊。”



左奇函背着杨博文,眼神暗了暗。



“是吗?那你凑近些,我给你讲讲为什么。”



杨博文凑到左奇函的脸旁,左奇函扭头,杨博文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唇上传来一阵刺痛才猛然回神。



尖牙咬破了嘴唇,左奇函毕竟是狼,紧抓着那一点不发,舔舐着那一处伤口上流出的血液。



分开时,杨博文将头埋上了左奇函肩膀,小小的羊角在旁边拱来拱去。



杨博文哭了。



“呜呜呜...好痛...呜呜呜呜...”



杨博文抬头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一阵刺痛传来,便哭的更凶了。



“好痛...”



要不是左奇函背着杨博文的这个姿势限制了杨博文的发挥,不让杨博文能用自己的小羊角撞死左奇函。



后来,杨博文趴左奇函肩上睡着了。



左奇函叹口气,暗道杨博文真能闹腾。



第二天一早,杨博文再睁眼时,已经到了羊圈的周围。



身边的几匹狼望着羊圈的眼睛里都冒着绿光,口水就要顺着流出来到地上。



杨博文看了看左奇函,他还是和平时一样,看不出情绪。



“老大,什么时候进攻。”



左奇函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太阳。



“现在。”



手下得到指令,一个个跟撒了欢似的奔向羊圈,手边有什么拿什么,树枝,石头,藤蔓,还有狼抓了一把青草想去迷惑敌方羊群。



左奇函和杨博文待在草丛后,杨博文围着左奇函转着圈。



“道歉道歉,给我道歉!”



左奇函看起来很疲惫,因为昨晚休息的时候,杨博文待在他身边,不是用脚踹踹,就是用头顶着他直到左奇函被那两个羊角硌到翻身。



他寻思杨博文之前睡觉也没这毛病,所以他合理的以为杨博文是故意这么折磨他的。



“再吵咬你。”



杨博文没声了,看来还是得对杨博文狠点,不然杨博文就要干掉他成为下一代狼王了。



“左奇函,他们叫的好惨哦。”



视角放到羊圈里,狼追着四处逃窜的羊群,有的直接上嘴,有的一个飞踢,有的真的试图拿那一把草迷惑羊群,只能说是非常之混乱。



“心疼了?”



“没有,吵到我了。”杨博文捂着羊耳,皱着眉。



“忍忍,马上就要收网了。”



一狼一羊坐在草丛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嗑,直到兴奋的军师来报信。



没错,出谋策划的军师也上场了。



一股对于杨博文来说有些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见杨博文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左奇函起身了。



“你们博文小弟闻不习惯这个味道,后退两步。”



军师一脸抱歉地挠了挠头,然后兴奋地汇报。



“老大,已成功占领羊圈,要去看看吗?”



“留活口了吗?”



“留了,留可多了,都带回去当备用粮。”



“行。”左奇函提着杨博文的后颈皮将他提了起来。



“站好。”



杨博文无奈地伸直屈起悬浮在空中的腿。



“走,去看看。”左奇函跨过草丛,杨博文跟在左奇函身后。



杨博文捂着鼻子,在羊圈里寻找着什么,他四处张望着,忽然看见了什么,眼睛一亮跑了过去。



“哈喽,好久不见。”



是那群欺负过他的几只羊,它们现在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



杨博文身上干干净净,笑的灿烂。



“怎么变成这样了?好恶心啊。”



几只羊被杨博文身上的浓重狼味吓到说不出话,眼睛睁的老大,最终其中一只,结结巴巴说了一句便咽气了。



“你...你果然是怪物....”



杨博文脸上的笑容褪去,逐渐变得委屈。



赶着没死的羊群回了狼窝,左奇函带着杨博文先行离开了大厅回到小窝。



他倒觉得奇怪,这一路上杨博文也不说话,就连爬上他的背都是一声不吭,连一句“老大背背我”都没有。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左奇函将杨博文放下来坐在床上,凑在跟前看着他。



杨博文偏过头,吸了吸鼻子。



“它们说我是怪物,它们到死也没改变对我的看法。”



杨博文顿了顿,继续道。



“我就这么不堪...”



左奇函冷下脸,随后温柔地拍着杨博文的背。



“我之前就说过,他们是嫉妒你。”



两人都没再说话,倒也没觉得这氛围不好,反正那晚,他们两个睡的很香。















次日,左奇函决定,给杨博文办一个迎接仪式。



欢迎杨博文加入狼族。



狼窝被打理的充满生气,杨博文看见时开心的不得了。



左奇函站在王座旁边举着酒杯,王座上坐着带着他们用花编出来的花环的杨博文。



底下很热闹,杨博文总算是忘了昨天的不开心。



左奇函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对着底下狼群的方向。



“让我们,为杨博文的到来而欢呼。”



“嗷呜!嗷嗷嗷嗷!”



下面一阵乱叫,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喜欢这只充满狼味的杨博文。



“博文,忘掉过去,活在当下。”



“我听你的,狼先生。”








T:有彩蛋。








忆離、

【奇文】小妈试试?

*小妈文学

*钓系左×清冷美人杨

*私设!勿上升!






偌大的房间内,就杨博文一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被剧中的情节逗笑。





“开锁成功”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小妈,你怎么还不睡啊?”说罢左奇函关了门“嗯?一会儿就睡”“好,小妈你早点休息”“嗯”杨博文的声音带点困意,听着软软的,让着左奇函想狠狠欺负。




杨博文关掉电视,准备回房间睡觉,看着把房门紧闭的左奇函,想了想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左奇函,他轻轻敲了敲左奇函的房门,“请进”杨博文一进房门就看见,衣冠不整的左奇函,身材很好,“小妈?好看吗?”“啊?”杨博文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红的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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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内,就杨博文一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被剧中的情节逗笑。





“开锁成功”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小妈,你怎么还不睡啊?”说罢左奇函关了门“嗯?一会儿就睡”“好,小妈你早点休息”“嗯”杨博文的声音带点困意,听着软软的,让着左奇函想狠狠欺负。




杨博文关掉电视,准备回房间睡觉,看着把房门紧闭的左奇函,想了想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左奇函,他轻轻敲了敲左奇函的房门,“请进”杨博文一进房门就看见,衣冠不整的左奇函,身材很好,“小妈?好看吗?”“啊?”杨博文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红的像是在滴血的耳朵,“内个,你一会儿把这个牛奶喝了,我……我先走了”杨博文刚准备逃跑,却被左奇函拉住了手,“别走啊,小妈我有事和你说呢”“什……什么事?”杨博文被左奇函牵着脸也瞬间红了。





左奇函顺势把杨博文拉到怀里,放倒在床上,杨博文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左奇函,感觉自己快要脸红的快要熟了,“左奇函,我是你小妈”“哦?谁的小妈会和自己的儿子睡一起啊?”听到这句话,杨博文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脸红的像是猴屁股一样,“那不是你说你怕吗?”杨博文没办法只好瞎扯一个理由。





“哦?那小妈,我今晚也怕你也陪我睡呗~”左奇函捏着杨博文的下巴,让杨博文和他对视,“嗯”杨博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谁让他很早之前就对他的“儿子”动了心呢。




两人沉默一阵,杨博文想从左奇函身下起来,但奈何被左奇函按着手,自己又没他力气大,就是起不来,“小妈,话说你和我爸做过吗?”左奇函带一点挑逗语气的问道“啊?没有”“没有啊,那我就替我爸想和你试一下吧~”

“左奇函,我是你小妈!”“小妈,你敢说你没对我动心吗?”“我……”“和我爸那个老头做,还不如和我,我能让你更爽”。





说罢,左奇函按住了杨博文的头,轻轻地吻上了杨博文的唇,他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他用舌头撬开了杨博文的牙齿,贪婪的吸允着杨博文空腔中的空气,手也不老实的解开了杨博文的睡衣……




这一夜,注定彻夜难眠






end.

有错字请告诉我噢😘

开心又码完一篇✌️















Majicfall

【奇文】迎春风

*先婚后爱/门当户对/日久生情/甜/1.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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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迎面吹来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身后,就好像,春天正把你推向我。"



01.


“这么急干嘛?赶着结婚去?”汪浚熙刚从舞池上退下来,身上的香味混杂,穿的还是和个骚包一样,端起左奇函面前的酒像喝水一样灌。


毕竟pub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不穿的鲜艳点怎么能引人注目呢。


“很贵的大哥..."左奇函随手拿起卡座上的外套,随意拨了拨头发准备起身。


"左少还在意这点钱?这么急干嘛啊?"


“结婚。”


“烙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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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pub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不穿的鲜艳点怎么能引人注目呢。


“很贵的大哥..."左奇函随手拿起卡座上的外套,随意拨了拨头发准备起身。


"左少还在意这点钱?这么急干嘛啊?"


“结婚。”


“烙铁你?真结婚去啊?”


“信不信随你喽,小爷我反正要去打结婚证去了。”


左奇函看起来心情不算差,因为他妈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反正结婚对象看照片还是挺不错的,他妈说什么门当户对,天生一对的,那小嘴叭叭把一个陌生人说的天花乱坠的,母子俩也算是遗传了。


另一边杨博文早早就在明政局门口等着他的结婚对象了,他规规矩矩地穿着专门定制的白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刘海也有认真地打理过,露出精致的眉眼,睫毛温顺地垂在眼皮上,衬得人知书达理。


一辆粉色的法拉利刹车在民政局门口,非常惹人注目,和他不低调的主人一样。主人通宵一晚,除了眼下有一些黑眼圈看起来还是光鲜亮丽,外套里丝绸的白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锁骨坦荡的露在外面,脖子上还有两条白色的丝绸带子被随意的挂在挺拔的肩上,笔直的西装裤衬得两条腿又长又直。


“未婚夫?”左奇函掀起薄薄的眼皮,睫毛的阴影打在下眼皮上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眼角的痣在走进后也愈发清晰。


“你好,杨博文,以后请多指教。”杨博文淡淡勾起唇笑道,但听不出情绪,伸出手。


脸好看,手也好看。


这是左奇函对于杨博文的两个最深的初印象。


左奇函伸出手轻轻握住,轻笑调侃道“走吧,结婚去?”


杨博文看着自己没被松开的手,觉得外面说的这左少平时比较轻浮还真不假,好在他心理素质比较强能接受突如其来的婚姻和这样的一个...额...老公?


  

  

*

  

“欸欸欸你们新婚夫夫再靠近点儿啊!俩人都长这么帅倒是笑笑啊,多养眼啊,特别是单眼皮儿那位帅哥别板着脸!笑温柔一点,像你对象一样啊!"


摄影师心都要操碎了,快抱抱他吧。


"我哪板着脸了,这样比较帅。"左奇函很疑惑道,他拍过这么多照片,这还是他第一次拍结婚照,结婚照怎么非得要笑啊。


"有点,你笑一下试试?"杨博文撇头看到左奇函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想拯救一下即将崩溃的摄影师和自己的结婚证。


左奇函听他都这么说了扯着嘴角使劲弯了弯眼,眼睛下只剩下圆溜溜的卧蚕,把杨博文在旁边逗得笑得身子发颤。


"对嘛对嘛就是这样!笑开心点咯帅哥!早说要对象哄啊!你这样让我像个joker啊。"


杨博文听到摄影师的调侃还有些不适应,立刻切换成了带点羞涩的笑容,相反左奇函倒是乐得自在,还以为自己旁边这位是个不苟言笑的主儿呢,结果笑点低的很,以后的日子倒是有点盼头了。


"咔嚓——"


"祝您二位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啊。"


"谢谢啊,下次别当joker了哈~"左奇函伸出手和摄影师拜拜,逗得杨博文忍不住笑出声。


北京的春天来得晚,吹过来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不过街边的绿化倒是显得温暖。


"冷吗?开车来了吗?回哪?"左奇函一连串问题抛给杨博文,他有点无语地抿了抿嘴,想说的话憋回去了,乖乖开口说


"有点,没有,新家。"


左奇函觉得有点好笑,这乖乖公子刚刚还笑开花了现在怎么又惜字如金了,还挺阴晴难测啊。


以后日子怎么办哟。


02.


这不是左奇函第一次来他们的新房,不过这是两位母亲一手操办的,选了个小别墅,不过他听说里面的装修主要是杨博文设计的,他上次来的时候里面几乎还是空空荡荡的,这次走进去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暖黄的主调配上白色的木制家具,处处彰显着主人的气息,倒是和杨博文这个人给他的印象挺符合的。


“当时阿姨盯着我装修的,所以没能给我们都装修一个卧室,只有比较简单的客卧,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睡客卧。行李我已经拿好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走不用管我。”杨博文熟稔地从鞋柜里拿出两双一样的拖鞋,把事情简单扼要地交代了一下,听起来十分疏离。


反观左奇函倒是松弛,穿上拖鞋躺在沙发上,和杨博文衣服上一样的好闻的香味像是将他围剿,酥麻的感觉刺激着头皮让人无比放松。


不知道是不是温柔的人就算是不熟悉也能带给人轻松感,左奇函感觉和杨博文待在一起的几个小时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平和感,和汪浚熙在酒吧里狂欢的刺激感完全不一样,很不一样,久违的感觉。


“没事,就算要分开也是我去睡客卧,你睡主卧吧。”


杨博文淡淡“嗯”了一声也没拒绝,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几乎一下都没歇下来,整理完行李又打开电脑,神色认真。


两人呆在一个房间,安静如斯,左少可从来没这么安静过。


左奇函百无聊赖地不停划着手机,实在是无聊透顶决定和自己这个新的结婚对象聊两句。


“你在工作吗,大早上的不累吗?”


“嗯,早上为什么会累?”


好问题,左少确实也没想过自己和别人有时差。他昼伏夜出的习惯出了大学就养成了,他老爸也没想让他现在就接手公司,现在就处于一个无业游民的状态,老妈实在看不下去忍了他几年,这不,联姻了呗。


左奇函从这简单的几句就觉得他实在是自讨没趣,听着杨博文的打字声睡意顿起,随便找了个房间睡觉去了。


杨博文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进了主卧,看他还嗅了嗅味道才进去的,他低头不自觉弯了弯眼,想起家里养的那只大金毛。


像小狗找窝。


03.


左奇函和杨博文结婚的消息早就被放出去了,挺多人他们俩连名字都叫不上的人居然还发短信来祝他们新婚快乐,关心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什么的。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想过,不办婚礼是不可能的,可是左少的母上大人说,他们俩要先培养一下感情,因为“当对方最相爱的时候最好看。”


OK,fine。


不过他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有最相爱的时候,他一度觉得他们两个人像合租室友,不过是那种关系还不错的合租室友,平时能聊两句,但如果要说相爱很难,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还没到火候。


杨博文平时有工作,虽然一般的时候不算很忙,只是最近有点忙,但是每天都会回家,而左奇函就爱晚上出去玩,每天只有吃晚饭那几个小时他们会见面,偶尔聊两句,说是相敬如宾都不为过,也从来没有以一对的形式出现在别人面前。


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如果他和杨博文这样生活一辈子说不定会变成挚友,而不是恋人呢。


左奇函又不是没谈过恋爱,只能说左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什么样的没谈过,十二星座表都能给你集齐,每种三个,避免偶然性。


据他了解,杨博文是双子座,难搞的很,不过也不得不说,他和双子谈的时候是最开心的,双子的反差感真的很吸引人,就是之前几个那种新鲜感只能为维持一会儿,不过他还真没看出杨博文居然是双子?看着更像乖乖仔啊。


没兴趣,没意思。


不如出去玩,这个家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而对于杨博文来说,再没结婚前一心在学习上,工作之后就变成工作狂,他就享受那种忙碌的生活,并不上让生活节奏太慢。所以他妈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的儿子了,恋爱影子都没见找一个,找个门当户对的试试看也是一种方法。


所以说,左奇函是他人生中好浓墨重彩的一笔,突兀地打破了他原本的节奏,强行带他感受了他所没那么热爱的世界的另一面。


不是说原本他忙碌充盈的生活令他厌烦,相反,他更享受这种被填满的感觉。只是这种生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魅力所在,只是缺少一个leader带他领略。


左奇函,也许会是这份天降甘霖。


04.


"哟,左少居然来了?"一个富家公子调侃地和他打招呼,趴下身带着旁边的女朋友打下一杆。


左奇函其实是不愿意和他们混在一块儿的,不说他们身上那股混账劲儿,也不觉得他们眼光好,挑的都什么对象,还整什么换乘恋爱,咱们左少虽然谈的多,但也不是什么都要。


只不过今天台球瘾犯了,约着汪浚熙他们结果刚好碰上他们,就和他们打打,心里再怎么不愉快,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好。


"左少,你对象呢怎么还不带出来看看?"


"是啊是啊,听说你家那位什么都会呢还长得好看,我还真想看看呢。"


左奇函往声音主人那瞟了一眼,一人一句附和的还挺开心,出声反问道。


"怎么?对我家那口子这么感兴趣?"


"谁不感兴趣啊?你和他结婚多大的事儿啊闹得沸沸扬扬的,也没见你俩办个婚礼。"那富家公子把台球杆随手一扔,操着一口北京腔,不过听起来没杨博文讲话的腔调好听,都是北京人区别怎么这么大。


"诶诶诶,听我女朋友说你俩是不是貌合神离啊?根本不爱是吧,哥们心疼你。"他捶捶胸口以表安慰。


左奇函摸了摸台球杆头,慢慢俯下身找准位置干脆利落出杆,"碰—",最后一球黑球成功将花球打入框内。


"要你管。"


那富家公子被骂了也不说话只是一笑而过没再多嘴,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更加体面。


【未接来电1:a杨博文】


左奇函拿起手机的时候看到的未接来电居然是杨博文的,他好像从来没给自己打过电话,连结婚那天差点迟到都只是在路边安静地等,他几乎没什么犹豫就拨了回去。


那边过了几十秒才接电话,估计是又在工作,温柔如泉水的嗓音蒙上一层电流从手机里传来


"喂,左奇函?"


左奇函低低嗯了一声,整个包厢都安静下来想知道他在和谁打电话。


“妈说让我们明天中午去家里吃饭,早上就要来接我们,你......喝酒了的话需不需要我去接一下?”杨博文用尽量委婉的语气提醒着。


“哟?是嫂子吗,过来一起玩啊!”不知道是谁胆子大,当着左奇函的面让杨博文下不来台。


“是啊是啊,我们可想见见嫂子有多厉害呢。”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左奇函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不就是恶劣因子作祟,想看看把人从神坛上拉下来是怎么样的感觉,摆明着就是仗着他们现在还没什么实质上的关系摆一道人家。


“你会打台球吗?”


“你别摇头啊,我看不到。”


左奇函精准预判杨博文的一系列动作,以他对此双子的了解,他确实会这么做。


“不会。”


"那你来吗?要不我..."


"为什么不来?"


杨博文的话顿时堵住了左奇函给他找的一万个理由,他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好像能想到杨博文一脸认真蹙着眉毛问他为什么的神情。


不过回头的时候他顿时收了笑,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刚刚起哄的人身上,看不出情绪,又俯下身故意把球打到对方球旁边让他走不动。


“不要意思啦,只能送我一个free了。”


看到他有些吃瘪的表情,左奇函往汪浚熙那看了一眼,看到他一脸戏谑的样子送了个wink。


*


杨博文没特意打扮,刚进来的时候和一群精心打扮的人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他只是穿了一个白色毛衣开衫,里面简单套了一件衬衫,衬得他整个人都很乖巧,只有腿上破洞的黑色牛仔裤彰显出一些不一样的气质,破洞里隐隐约约透出的皮肤细长白皙。


几乎是在他进门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这样的凝视让他顿时感到不太舒服,一群人里有见过的面容配着没见过的露骨的刻薄的眼神,总之不怀好意的凝视让杨博文有些不自在。


他环视一圈找到角落里直直看向他的左奇函,径直走过去。


左奇函站起来,揽住他肩膀,悄悄在拍了拍他的背表示安抚,他其实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把杨博文卷进这样的局。杨博文倒是有些失神,好像除了结婚那天他们还没有过什么至少是看起来的亲密,回过神来对左奇函点了点头。


“怎么打?”


“这什么话,嫂子不会打吗?听说什么都会啊,不是吗?”


刚刚在左奇函这里吃了亏,他还不信一个没学过的新手能打出什么水花,他还偏偏就是要看这俩下不来台。


“我不会打。”杨博文不是听不出这话里藏刀,但是还是诚实答道,“但我可以学。”


他从来没有站在神坛上,那是众人的欲加之冠。


也许是他的真诚让众人惊讶,先了解到杨博文的真实生活的左奇函倒是粲然一笑,勾住他的手指偏头在他耳边说。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他最清楚他是怎样的人。


左奇函脱掉外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牛仔衬衫,拿了两根杆帮他抹好巧粉。


他伸出手,摆好手势展示给杨博文看“这样摆知道吗?”


杨博文伸出手来,手指纤长,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白嫩。他学的很快,姿势几乎一模一样,抬眼看向左奇函的时候带着一些求知欲,想让他继续教下去。


但左奇函却被他的手吸引住,还是和结婚那天一样好看,鬼使神差地他还是捏住杨博文的手帮他重新摆了个不一样的姿势。

  

杨博文感到奇怪,明明刚刚的姿势和他摆的一样为什么还要改,不过也没说什么。

  

“这样更好看。”

  

左奇函俯下身调整姿势,对准白球轻轻送杆,7号球撞到球桌改变方向刚好进洞,完美。

  

“哟,给你装到了。”

  

听到汪浚熙的笑骂左奇函也没理,转身看向杨博文问他会了吗。

  

杨博文点点头,趴下来认真研究姿势,迟迟没出杆。

  

左奇函站在一旁,抱着手歪在墙上,上下扫视着杨博文的姿势,腰塌下去显得腰窝更加明显,毛衣开衫直直垂在一边,他没走上去,他在等杨博文自己说不会。

  

他会说的。

  

大概过了几分钟,杨博文偏过头皱着眉毛看着左奇函,男生注意到杨博文的视线,挑挑眉有些玩味,最后受不住杨博文的眼神还是败下阵来,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他。

  

“会不会?”

  

杨博文摇摇头,看见左奇函没反应还只是淡淡盯着他,开口说

  

“你教我。”

  

左奇函的笑意染上暧昧,这是他觉得自己这位合法对象有意思的第二次。

  

第一次在拍结婚照的时候。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份重量,左奇函整个环抱住他,左手绕过他整个背脊搭在他手上,右手落在他右手旁握住球杆,左脸几乎是贴在自己的脖颈上,下巴依赖性的搁在他肩上。

  

手上和脖子上传来的温度都是温热的,就像左奇函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

  

意识到这真实的触感的时候,绯红几乎是一瞬间爬上了杨博文的耳廓和脸颊,他抿住下唇带着笑,圆润饱满的卧蚕上是亮晶晶的眼睛,此时此刻紧张地盯着球。

  

“放松,别太用力。”左奇函俯在他身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杨博文,放松,放松,轻轻出杆。”

  

气声在耳边炸开,像是有阵电流穿过整个身体,呼出的热气喷撒在裸露的脖颈上,单薄的牛仔外套怎么隔不住温度,好近好近,全身细胞像是在狂跳,他好像记得那一球是左奇函握住球杆送出去的,他没用力,更没放松。

只记得害羞了。

  

汪浚熙在后面的叫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自然地摸出手机录下来,要是没成他还能拿出来膈应他,成了更好说,拿出来讹他。

  

“大哥大嫂,又暧昧上了?”

  

左奇函没理他,剜了他一眼又看向认真练习球的杨博文,看到还差一点就进洞了,他悄悄伸手拨了一下顺利进洞,又扬起笑给杨博文鼓掌。

  

“真厉害啊,这么快就能进球啦!”

  

杨博文看到他的小动作了,其实很明显。不过他很开心,对于左奇函这些小把戏,露出和结婚照那天一样被逗笑的表情。

  

 *

等到真的和那富家公子打的时候,由于左奇函先生没有认真教,也并没有认真在审判后续的练习,一心只想着怎么逗逗难得有意思的杨博文,所以他们输地很轻易。

  

不过左奇函向来看淡输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开心。

  

他只是摊摊手说愿赌服输,要怎么罚随意。

  

“左少胆量大罚你有什么意思,不如让嫂子喝一杯就算了。”

  

左奇函瞥了一眼身旁的杨博文,注意到他咬着下唇,他记得这人一委屈就喜欢咬嘴唇。

  

他拍拍杨博文的后脑勺,薄唇凑到他还泛着粉的耳边说

“你打输了,我帮你喝。”

  

左奇函松开杨博文不自觉勾住他的手,径直走到酒桌旁一言不发喝了三杯。

  

“sorry啊,你嫂子不喝酒我替他喝。”他转过头,对杨博文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勾手。

  

“走,回家了。”

  

晚风吹在脸上的时候,明明是带着凉意的,但怎么两人轻轻勾着的指尖温度不减反升。

  

是要回暖了。

  

喧嚣腐烂的快餐式感情里开始发酵出微妙的浪漫,沙漠里满怀真心的玫瑰也会盛开。

  

*

虽然在台球馆里有些燥热到不敢和左奇函对视,但是杨博文回到家里之后他还是没忘记正事。

  

刚吹好头,头发蓬松温顺地搭在脑袋上加上米色家居服的加持,显得整个人更加乖巧,杨博文轻叩客卧的门。

  

“进吧。”

  

左奇函已经靠在床上刷着手机,饶有意味地看着杨博文走进房间,平时杨博文几乎不会进他的房间,更别说晚上了,虽然他晚上也经常不在。

  

左奇函不等杨博文说话,把腿往里面挪了挪,又拍了拍腿边的空位,示意他坐旁边。

  

杨博文失笑,倒是挺自觉。

  

"左奇函,明天回爸那边一定要小心一点,姑父那边也会来,估计是针对咱们的,你……能对付吗?"

  

左奇函挺起身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特别近,但正正好能看清对方眼里自己的倒影。

  

"爸?谁爸?"

  

杨博文算是被他看歇气了,缓缓吐出两个字

"咱爸"

  

左奇函没正面回答他,只按住杨博文的后脑勺贴上自己的额头轻轻碰了碰。

  

"乖,放心,我能解决的。"

  

突如其来的亲昵,结果就是杨博文的仓皇逃跑。

  

不经逗,这是第二印象。

  

哦不,还容易害羞。

  

第三印象。

  

05.

经过昨晚之后,杨博文似乎好像没有办法正常对待左奇函了,本想着庆幸今天两家人一起吃饭不会这么尴尬,结果......和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其实他昨晚是想说,姑父这边一定会给他施加压力,毕竟左奇函这婚也结了,书也读完了,再这样一事无成下去实在看不过去,当然,他就可以借题发挥,在董事会上拉拢人心得到更多的股份。

  

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也绝不是简单的吃饭,更多的应该是来试探左奇函什么态度。

  

刚上饭桌,凳子都还坐热问题倒是来了一大堆。

  

"博文啊,你和奇函平时相处的好不好啊?" 

"挺好的。"

  

"博文啊,听说你平时工作很努力啊,还得要你多帮衬帮衬奇函啊,这孩子也不工作。"

"没有,过奖。不过我觉得他挺厉害的。"

  

……

  

听着他们问过一个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杨博文都有面带微笑礼貌回答,给足了面子,唯一在提到左奇函的时候不卑不亢地反驳了一句。

  

左奇函撑着头挑眉看向杨博文,对上视线的时候歪头送了个飞吻,杨博文匆匆低下头,嘴角是憋不住的笑。

  

"奇函。"

叫到他名字的时候,左奇函心想果然还是要到他了,还知道循序渐进呢。

  

"你和博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要孩子要趁年轻呀!"

  

姑父定是赌他们关系不好,一定会有所推脱,便可以借此施压。无论他们备不备孕,对他来说都不算坏事。

  

左奇函埋头扒了几口饭,没说话。整个餐厅都安静了几秒,他抬起头来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现在就打算要,您回避一下?"

  

纵是杨博文这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人,听到这种话都眉心一跳,刚入口的饭都快呛出来了,左奇函伸手在他背后拍了拍顺气。

  

左父听了倒是失笑,这孩子就爱开些玩笑,他知道左奇函现在还只是爱玩,并不是毫无上进心。

  

"小函,别老乱说话,以后可是要管公司的。"

  

"收到老爸!这不是姑父问了我就回答一下嘛。"左奇函知道他爸什么意思,变相帮着他罢了。

  

"行了行了,吃完了就你们小俩口就回房间休息吧,就睡你以前的房间没问题吧?"左母开口。

  

杨博文心想这一家还真是专门让他心跳加速,前有回避一下,后有睡一间房。虽然他们确实结婚了,但还从没有睡一起。

  

对上左奇函的目光的时候,但凡他有那么一丝的拒绝杨博文都会找个借口开脱,可惜 没有。

   

06.

  

“怎么睡?”

  

杨博文从浴室里走出来,穿的是左奇函以前的一套白色睡衣,不知道为什么左奇函就觉得白色这个颜色真的很适合杨博文,很好看。

  

“你想怎么睡?要不我抱着你睡?”

  

左奇函抬起头调侃他,看到他耳朵瞬间红了就知道自己又得逞了。

  

“......"

  

“开玩笑,但是确实没被子了博文老师,凑合一起睡一晚吧,我睡觉很老实的!”

  

“行......”

  

其实在左奇函家找不出另外一条被子这件事他是不信的。

  

后来杨博文发现左奇函说他自己睡觉老实这件事也不可信。

  

杨博文自从记事以来好像就很少和别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甚至连关系很好的朋友都很少,因为他不喜欢肢体接触,所以他会尽量减少这种机会。

  

可是左奇函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昨晚是溜出去偷鸡了吗?

一下就睡着了,睡着了就算了,还真抱着他睡。

  

但是被温热感包围的时候,两人身上相同的沐浴露味混合着钻进鼻尖,单薄的睡衣挡不住身上热源的传递,睡意像是海啸侵袭而来。

  

好奇怪,为什么不讨厌他的肢体接触。

  

这是杨博文彻底睡着前思考的最后一个问题。

  

*

  

“老公啊,你说我还真是丘比特哈,多好的一对鸳鸯啊。”

  

左母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回,于是推开门就看到两颗几乎贴到一起的头和缠绕的身子。

  

“哎呀呀没眼看没眼看。”

  

听到动静的杨博文率先醒来,一睁眼是左奇函放大的脸,清晰到看得清那颗眼角的痣,甚至是皮肤纹理。

  

呼吸都好像停滞了一瞬间,回过神来想起门外的人。

  

“爸、妈,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小俩口昨晚玩到很晚吗,我们就是看快中午了就想来叫叫你们。博文你要是很累你就多休息一下啊,让左奇函这小子伺候你哈!我们走了。”左母脸上看起来如沐春风,带上门踩着拖鞋就下去了。

  

杨博文刚醒来就被误会了,现在脑袋上一团黑线,明明昨晚是工作到很晚。

  

无奈的博文老师只能再次躺下用被子捂住脸两边滚了滚。

  

“博文老师你是在撒娇吗?”

  

......忘了他还在旁边了。

  

“好可爱啊,被误会了还撒娇啊?饿不饿,我伺候你下床怎么样。”

  

欠嗖嗖的语气把杨博文气得不轻,一巴掌拍在他身上。

  

"你谋杀亲夫啊!我可是你的天选的睡觉搭子!"

  

"你这是哪得来的结论?"

  

“刚刚啊,你看啊,你睡觉老实一动不动,但是是不是平时没温度睡不着,我睡觉不老实但是可以温暖你对不对。”此时杨博文已经做起来靠在枕头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狡辩,“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既然如此,反正我以后要搬回主卧了,主卧的床一定很舒服!”

  

07.

  

左奇函搬回主卧之后,杨博文一直有明里暗里和他提到公司的事,左奇函也开始逐渐接手公司里的事,他发现杨博文一直有在给他传递信息,比如公司里谁谁谁又被拉拢了或者做假账这样的事,他心里才了然原来杨博文最近在忙的事都是他的事。

  

好像一切都和之前的左奇函的人生轨迹不同了。

  

每天早上会抱着杨博文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工作时间可以一起聊上几句逗逗他,晚上接上杨博文去吃饭,吃完饭他想去哪杨博文好像也都会愿意陪他去,再在算不上太晚的时间并肩回家,睡前喝上一杯杨博文泡的牛奶。

  

他无数次感叹他自己的不一样,也感叹杨博文的温柔强大的内心,总是能默不作声地消除他心里的郁闷,更感叹他们几乎没有的磨合期而是格外的合适相处。

  

第一次觉得这样规律的生活也令人向往。

  

第一次萌生出“只愿和你长相守”的愿望,不忍让你一个人承受孤独。

  

这是他第三次觉得自己这个结婚对象有意思。

  

但这次持续了好久好久,久到身边的人都开始感叹变化,有的人说是左少要开始干正事接手公司了,有的人也说是浪子回头,栽杨家小少爷手里了,但是不管怎么说确实是变了。

  

他也曾分析过,自己这种变化究竟来自哪里。左奇函从来没说过自己要过一事无成的一生,不然他就不会认真把书读完,这几年的浪荡也只是他需要gap years去享受,家里父母也支持。只是外界传他无所事事,他也不解释,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想了解的人自然清楚。

  

也许就是刚刚好,在这个时间遇上杨博文,一切都是刚刚好。

  

刚刚好又是春天,刚刚好结婚,刚刚好开始经营事业,刚刚好开始收心。

  

但是,是否有刚好喜欢上?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检验的问题,至少对于左奇函来说。

  

所以左奇函决定回归一下之前的生活,做一个相对不那么严谨的对照试验。

  

当然,感情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多严谨,刚开始实验的时候其实就可以料到结果。

  

  

08.

  

再次回到灯红酒绿的霓虹馆的时候,左奇函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位真正的温柔乡。

  

“哟,稀客。”

“滚蛋。”

“怎么,今天怎么没带博文来,之前不都是要来也一起来?”汪浚熙搂着刚勾搭上一个长得特别帅一小孩调侃他。

  

“小帅哥不要和这位坏哥哥在一起。”左奇函懒得理他,转头吓唬旁边的陈浚铭。

  

“滚啊,我可宝贝了。”

“我可~宝~贝~了。”

  

左奇函无语地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看一下手机信息栏,什么都没有。

  

“干嘛呀!杨博文把你魂带走了啊。”汪浚熙把小孩安顿好,转过头对着左奇函问他,他老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欸,杨博文是不是双子啊?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双子了嘛?”

  

“是双子。”

  

"欸欸欸快给我第一手消息,你们到进度到哪了?"

  

左奇函白了他一眼,真是八卦王。

  

"除了结婚,没进度,没亲过。"

  

"啊--你行不行啊你,无聊。"

  

左奇函张大嘴,他实在想不通他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居然有人说他无聊?

  

左奇函本来想找汪浚熙理论一番,不过之后又被拉着去玩游戏了。

  

两轮玩下来,都要到几乎凌晨一点了,手机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估摸着这个点某人都应该美美入睡了,玩游戏玩得都有点没那么兴奋了。

  

“ohhh,终于给我逮到你了左奇函!你这把必须选大冒险,我可不想听你胡扯些真心话了,你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

  

“okok,你说要我干嘛。”

  

左奇函碰上汪浚熙,也是没办法。

  

“给微信最后一个发消息的人,现在打电话直到打通为止,然后和他说我喜欢你。”

  

左奇函略显慌张地打开微信,最后一条是发给杨博文的今晚出去玩,幸好。

  

“现在很晚了欸,他这个点平常都睡觉了。”左奇函脱口而出的关心让汪浚熙挑眉,一脸暧昧地看着他。

  

“还说没栽。”汪浚熙轻轻说,想着干脆推波助澜一下,又提高声音说愿赌服输啊!

  

左奇函说着行行行,点开通讯录的第一位拨通。

  

莫名有些紧张。

  

1、2、3、4、5、6......

  

第23秒,接通了。

  

“喂,左奇函。”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像是几小时没说话。

  

“喂,你睡了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左奇函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到底在问什么废话。

  

“没有,怎么了。”

“......”

  

明明以前对于我喜欢你这个词他可以随便说的,可是这次他偏偏觉得不够庄重。他深吸口气,又缓慢吐出来,电话那边始终没有催促只是听着。

  

“我喜欢你。”

  

左奇函好像听到对方传来的轻笑,温柔轻软的声音又流淌到他耳边,周边的起哄声明明震耳欲聋,但是他却只能听到对面的轻声。

  

“我知道啦。”

“你怎么还没回来,我睡不着。”

  

那边又传来翻身的声音,嗔怪的语气在左奇函脑子盘旋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杨博文一直在等他。

  

"宝宝,现在就回去。"

  

左奇函分了个眼神给汪浚熙,拿上沙发上的外套整理好发型。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汪浚熙看着左奇函的匆匆忙忙的背影。

  

刚刚陈浚铭问他突然这么急干嘛,左奇函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勾起唇说。

  

"表白。"

  

不用检验了,实验结果显而易见。

  

09.

  

凌晨的城市下着小雨,这里的春季就是雨水混着青草味,从室内走出来呼吸到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沁人心脾,而此时此刻的左奇函有些迫不及待,脑子里构想着等会要说的话。

  

鲜花礼物什么的都太俗套,因为那个人比鲜花还要明媚。

  

想兜住一整片春风送给他。

  

打开房门的时候,左奇函其实也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他想,看见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床头暖黄的灯光打在男人半边细腻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给眼下覆上一层阴影,杨博文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在看,听到声音后抬起头,弯起眼笑着说“你回来啦。”

  

左奇函想,换谁都要溺死在杨博文的温柔里。

  

只不过,只有他有这扇心门的钥匙。

  

左奇函笑起来丢下一句“等我一下宝宝”,匆匆忙忙跑去书房,留下杨博文一个人有些无奈地笑笑,如果忽略掉瞬间攀上绯红的耳后根的话。

  

过了几分钟,左奇函回到房间走到床边,把杨博文手上的书一把抽走,弯腰摆好拖鞋,拉住他的手哄着他说“和我去客厅好不好。”

  

杨博文一副乖乖的样子,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像是一个小机器人一样,听到问他的话笑着点头,左奇函把他牵到沙发上他就坐在沙发继续盯着他。

  

“咋个啷个懵嘞。”左奇函看着好笑,用他蹩脚的重庆话问他。

  

不过他也没指望杨博文要回他什么,紧接着把桌上一大堆证件摊开。

  

“杨博文,这些是我身份证,房产证,还有一些其他的证明”左奇函一个一个把证件拿起来给他看,神情认真的像是在给他推销。

  

“你笑什么,我很认真的杨博文。”

  

“没有,你继续。”杨博文尽量在憋笑,眼睛都快笑没了。

  

“哦!还有这个,咱们的结婚证,如假包换。”

  

“你还想换啊!”看到结婚证上的照片,杨博文总是忍不住想起他们刚结婚那天,也开口调侃一下左奇函。

  

“哪有…”左奇函说不出话了,就埋在臂弯里开始装哭。

  

虽然杨博文知道他是在装,还是很配合地凑到他旁边问他“真哭了啊?”

  

左奇函趁杨博文凑过来把手放下,在他嘴唇上轻轻贴了一下。

  

是牛奶味的。

  

“博文,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喜欢。”

  

左奇函收起笑嘻嘻的神色,喉咙发紧,他和杨博文的距离太近,说话的时候几乎发丝交缠。

  

夜深人静,心跳声震耳欲聋。

  

杨博文眨了眨眼,睫毛跟着颤动,他伸手环抱住左奇函的脖子,用脸在左奇函左脸轻蹭,用一贯轻柔的嗓音在他耳边说:

  

"别紧张,我知道的,老公。“

  

10.

  

后来,左奇函和杨博文一直说得都是当时他们在玩的是真心话,也确实是真心话。

  

他们不想让他们的婚姻变成别人的谈资或者是什么可以被用于衡量商业价值的宴席。

  

他们约定在每年的春季去旅游结婚,去牵手迎接世界每一个角落的春风。

  

有你在就够了,我们就是彼此的春天。

  

  

PS:

给小奇奇的话:

  千千小奇奇小飞奇奇函➡️🚩Hbb生日快乐🤟🍰,13岁的你一下子就长大啦,突然一下从小帅哥变成大帅哥了,14岁希望你更加顺利也更加努力,把生活梦想感情都经营得妥妥当当呀🎉🎉。你是小爱神,永远阳光开朗,肆意生长。

  第一次陪你过生日,希望你永远快乐,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喜欢的话,不要忘记蓝手红心哦

✌🏻️可以多多评论!

👌🏻➡️有彩蛋:奇奇求婚和一些甜甜瞬间

  

  


Majicfall

【奇文】唯一占有

ABO/竹马竹马/早恋文学/分化/一些双标文学




醋王占有欲强小A奇 易害羞爱撒娇帅O文




say you love me,直到世界尽头。








1.




【杨博文疑似分化成omega】




楼主:今早路过他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股蓝风铃的味道,估计刚分化还不太会收敛,不过这应该是分化成omega了吧?




2f:楼主能别传谣吗,杨博文梦中情a,风铃草怎么就一定是o了?而且还不一定是风铃草好吧。




3f:怎么是o啊555~,我还等着他分化就去追追呢。搞不了oo恋啊。。......

ABO/竹马竹马/早恋文学/分化/一些双标文学




醋王占有欲强小A奇 易害羞爱撒娇帅O文




say you love me,直到世界尽头。








1.




【杨博文疑似分化成omega】




楼主:今早路过他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股蓝风铃的味道,估计刚分化还不太会收敛,不过这应该是分化成omega了吧?




2f:楼主能别传谣吗,杨博文梦中情a,风铃草怎么就一定是o了?而且还不一定是风铃草好吧。




3f:怎么是o啊555~,我还等着他分化就去追追呢。搞不了oo恋啊。。




4f:小O好哇嘿嘿,离我的CP是真的又进了一步。




5f:就应该是O啊,博文白白净净可可爱爱的。来个帅A直接拿下。




6f:4f的CP粉能不能叉出去。




7f:直接拿下 ! !我的梦中情O !




8f:张桂源是A ! ! 帅A帅Oyyds !我的CP锁死。




9f:拿下拿下!






……




左奇函看着汪浚熙发给他的帖子,心里是气的脸都要发绿,但面子上还是保持微笑。




看来真是给爷气笑了。




"怎么?你也要拿下他?"




"不搞OO哈小哥哥。"




汪浚熙朝他眨眨眼,还是一脸八卦的看着他。




"怎么?还是你要帮张桂源拿下他?"




左少继续攻击。




汪浚熙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抿着嘴送了一个死亡微笑给他。




"我是想问你博文到底是A还是O。小哥哥别太敏感。"




"你自己去问他啊,问我干嘛?"




"为什么问你你不知道? 你俩纯爱战士都战多久了,打算战到世界末日啦?人分化了你还没点行动?等着博文真被别人拿下呢?到时候左少也只能在旁边吃醋喽~"




公主损人这点还真不是吹的。




左奇函这回真红了,板着个脸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音节" O me ga。"




左奇函,杨博文,从还在地上爬的年级就认识了,打小住一个小区,一直读一个学校,除了高中不同班之前一直同班同学,竹马竹马典范。两人主打一个如影随形,找到一个相当于找到两个。




两个未分化帅哥走在一起除了吸引目光,同时当然也会吸引到CP粉和女友粉。




现如今,校园分成两拨。奇文cp粉(粉头:汪浚熙)和奇文女友粉。就等着这俩分化了。




至于为什么汪浚熙是粉头子,因为高冷左少私底下其实是奇文cp粉。




左奇函很早就知道自己对杨博文不仅仅是友情了。因为他对杨博文有着超高于他人的占有欲。他早早就把杨博文划为私人占有物了。




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连杨博文对着别人笑都要吃口醋。更别说杨博文收情书的时候了,气的CPU烧了。




重庆醋王,不服来战。




“诶,左千,博文真的是蓝风铃味吗,我觉得好适合他。"汪浚熙又把头凑到左奇函旁边问他。




左奇函闷声回了句"不知道。"




我去,整忘了,他闻不到。汪浚熙心想,默默把头缩回来。




左奇函还没分化,明明左奇函比杨博文大三个月结果还没分化。




"下课了,去找杨博文了。"左奇函黑着脸,卫衣帽子往脑袋上一扣,留下几个冷酷的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博文的老师拖了多久堂,左奇函就在门口等了多久。




不得不说,左少靠在栏杆上,双手插兜的样子,散漫冷酷,真的很帅,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分化成Alpha。所以也不乏挺多小O蠢蠢欲动,等着他分化呢。




"久等啦。"杨博文一路小跑出来,左奇函自然地接过他的书包 单肩背着往楼梯间走。




"没事,等你多久我都愿意。今天去我家吃吗?我妈说煮了你最爱吃的菜。"




刚分化情绪容易波动,就比如刚刚,杨博文脸红了。




左奇函是故意撩人还是无师自通啊?




"博文学弟!"182阳光黑皮体育生在楼下已等候多时。




"乐洋学长?怎么了吗?"




看到左奇函,他尴尬地默默后脑勺说:"我有点话想单独和你说,可以吗?"




两人对视一眼,左奇函顺着往后退了一步,慢慢抱起手对杨博文挑了个眉。




原来不可置信和不屑和戏谑居然能出现在一个表情上?




总而言之就是其实脸绿了,CPU红了。




"OK,我回避一下。"




杨博文隐约觉得左奇函骂得好脏。




"博文学弟,听说你最近分化成omega了,还是蓝风铃味的。好适合你,你在我心目中就是这样的,清爽又温柔,我记得……我感觉我们也很合拍,反正你真的特别特别好。"




杨博文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信息素,但还是保持微笑因为他东一句西一句的语序和拧巴的样子特别搞笑。




"哎呀,就是……我喜欢你,你高一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好可爱,我可以做你的Alpha吗?"




好了,这回轮到杨博文拧巴了。




怎么拒绝一个还挺熟的学长,我又不喜欢他。




能问下度娘吗。




"额……学长我,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没事没事我可以等你的,等你…"那人急得上前两步。




杨博文感觉到有股力将他往后按,直到撞到一个熟悉的胸膛,这个位置从小靠到大。




"学长再见,家里还做了饭在催了。"左奇函快速瞟了眼那人,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点距离,扯了个一听就是谎的谎。




他抬手圈住杨博文,纤长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歪头和对方咬耳朵:




"你要敢谈恋爱你就完了。"




"怎么完了?"杨博文扬起下巴逗他,抬手圈住左奇函的肩膀,轻轻拍拍,笑得眉眼弯弯。两人好不亲昵。




看左奇函这种吃了一罐子飞醋还要装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




"看我怎么我收拾你。"左奇函用略大音量警告杨博文。




"不好意思啊学长,家丑不外扬,先走了。"少年向那人草率地挥挥手,带着杨博文往下走。




两双长腿蹬得都要起影了。




“博文学弟…”




"学长,先走了啊,你快回去吧。"




"看什么呢,看路。"左奇函快被气死了。




杨博文扭到一半的头被少年一整个rua回来,还顺带被摸了摸脸。




杨博文双手搂住左奇函的腰,瓮声瓮气问他:"去你家吃饭好不好。"




"不好,怎么不去乐洋学长家吃。"


"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听起来左奇函是真被气得不轻。




"小气鬼。"




真给左少气笑了。




左少反手锁住杨博文脖子。




"对对对,我小气,我左奇函无敌霹雳旋风小气,方圆百里都没我小气。阎王爷见到我都要尊称我一声小气鬼殿下。"




"哎呦,左奇函 ! 放手放手 ! 怎么对博文的 ! 怎么生了你个小流氓 !"左母从车上就看到左奇函这个孽子锁着她博文宝贝的脖子,赶紧下车拉开他们。




"?"左奇函脑袋上简直要长个问号出来了。怎么就小流氓了,别太离谱小姐姐。




杨博文被左母拉着看着左奇函吃瘪的样子要笑疯了。




"人家博文刚分化,你就动手动脚还碰人家脖子,生理课都睡觉去了啊,你小子。"




左母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有些凝滞,带着不易察觉的尴尬。




两人之间因为突如其来的分化有一些东西堵在心口难化,可是也没人能自然提起,都选择避而不谈。




"阿姨,没事儿,左奇函不是还没分化呢吗,没关系的。"杨博文主动开口打破僵局,"阿姨咱们赶紧回家吃饭吧,要被饿死啦"




"好好好,还是博文懂事儿。"左母被杨博文哄好后,笑脸盈盈地往车上走。




"小气鬼殿下,请回家。"杨博文鞠躬弯腰邀请殿下回家,哄哄小气鬼。




左少也不是有台阶不下的人,顺着就泥鳅似的钻到车上了。




2.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分化的话,两人不至于到只口不提。




左奇函对杨博文的心思他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敢确定杨博文什么想法,杨博文乖乖的,他情商很高,但也是个很行动派的人,不喜欢也不会吊着,心思太单纯,他怕杨博文对自己就像哥哥一样的依赖,也怕他们两人的关系会渐行渐远,更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之前没分化的时候他也总觉得还早,就算要感情变质也得慢慢变。但就是没想到杨博文这么快就分化了。




和计划脱轨了。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爱情本来就是意外。




3.




回程车上。




左母放心不下杨博文,絮絮叨叨地和杨博文讲了些保护和照顾自己的方法和注意点,言语中还不忘损损左奇函。




"小流氓,你要多保护博文听见没,博文现在是大宝贝,你在学校要多照顾他,关心他…"




"遵命,奴才知道了。"如果左奇函没及时喊停,他们可能还得在车上坐半小时。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要照顾的。但偏偏就是这种自然而然的依赖与照顾让感情变质。




那天。




😊:我好难受,可能有点发烧。




😝:家里有药吗,需要我去看看吗?




😝:怎么不回?




左奇函看杨博文迟迟不回,拿了些药就往对门走。




"杨博文?"




左奇函先是敲了敲门,也没人来开,有点儿着急才输了密码进去。




就算他知道密码但也不能随意进出别人家的,这是教养。




客厅里空荡荡的,杨博文父母这周末都去出差了。左奇函心想应该在房间里躺着。




忽远忽近的呼吸声逐渐清晰,有些急促。




听的本就心怀不轨的左奇函脸颊发热。




"杨博文?我进来了?"




没人回,只有越来越重的chuan息声。




少年蜷缩在房间角落,像是在寻求安全感。他眼眶发红的明显,紧  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刘海软趴趴的耷拉在额头,细看还有细细密密的汗。




少年听到动静抬眼看到左奇函,像是看到了救星。




左奇函蹲在他旁边,用手探了探温度。




杨博文忍不住的往左奇函身上靠,他试图找到一个冷源支撑,给自己降降温。




"怎么不在床上,睡地下着凉怎么办?"左奇函皱着眉头问他,感觉杨博文好奇怪,发烧了往他身上凑不是更热吗。




"哥哥...好热..."杨博文抬手圈住左奇函,用脸轻轻贴在他脖子上,"地上凉快"他忍不住的又靠近了些。




好烫。




气温好像在上升。




左奇函愣了,他有些紧张,两只手都有些无处安放。他们踏入青春期后很少有这样亲  密的接触了,青春期的少年很 敏/  /感。




好似小腹有股热流翻上,喉咙发紧。




愣了几分钟后,左奇函的手轻轻贴在少年单薄的背上。




微凉的手掌给少年带来无限安慰。




"博文,你可能分化了。"他刚刚偏头看到杨博文腺体在发红。




少年的手指在半空悬停,那是发红跳动的腺体。




"腺体好红。"他用气音轻轻解释。




"哥哥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嗯......"杨博文把脸埋得更深了,手也搂的更紧了。




左奇函是他的安全感来源。




说来也奇怪,明明左奇函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但他就给人一种天生的领导力,杨博文跟着他时候特别特别安心,可以随心所欲。




不知道杨博文热的头/昏/脑/涨的时候还记不记得他留在他额头那个轻轻的吻。




小心翼翼剥开你的刘海,留下我的温度。




一个少年情窦初开青涩温柔的吻,化作无能为力的心疼,散成青春里唯一的爱恋。






4.


🤗:为什他们会知道我分化成omega了啊?


www:【链接】


🤗:这是什么?


www:自己看咯,左千看着可要气死咯哈哈~




杨博文看到汪浚熙这个贱嗖嗖的语气 ,不自觉地想象左奇函的样子,搞得他对着手机屏傻笑。




看完那个帖子后,他发现怎么越来越多关于他的帖子被顶上去了。




【乐洋表白杨博文被拒?】


【左奇函杨博文好甜!】


 


他当然不会点开第一条。




楼主:跟上一条,杨博文拒绝完乐洋后是左奇函搂着他走的!杨博文还在校门口和他撒娇!最后还上了一辆车一起回家!好甜好甜好甜!




[我靠我靠我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CP是真的!!!!]




[左千牛逼!拿下博文!!!这波不亏!!]




[能别妄下定论好吗,人家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CP圈地自萌。]




[哟,谁家兄弟高中了还撒娇啊~反正我没这样的兄弟。]




[不行!!我的杨桂5555~]




[滚啊,这里气温主场。]




[不是,左奇函不是还没分化呢吗?万一俩O咋办]




[楼上,左奇函怎么看都是极品A好吗?]




[这可说不定,那杨博文之前不也很多人觉得他会分化成A吗。]




……




评论一条接着一条,杨博文看着都有点害8羞。

虽然之前知道学校里挺多人关注他们,但是怎么这么关心他们的感情生活。

 

但是左奇函肯定是Alpha啊。

 

杨博文转手就转发给左奇函【乐洋表白杨博文被拒】。

 

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不重要。

 

对面秒回"?"

 

小杨老师逗人第一招:按兵不动。

😝:怎么?后悔了?我冒昧了?

 

小杨老师逗人第二招:抛砖引玉。

 

🤗:看完嘛。

 

左奇函面无表情看完乐洋的帖子,没什么好解释的,实话而已,有图有真相。

 

当然,左少也看到了推荐【左奇函杨博文好甜!】。

 

好像仅仅是文字对他们的一点点描述就可以让他的眉眼含笑,嘴角上扬。

 

尽管文字和图片能展示出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又回到聊天界面。

 

😝:看完了

😝:怎么了吗

🤗: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就原事儿啊。

🤗:还以为你能看到别的呢。

😝:?

😝:??

😝:杨六一明天等着。

 

小杨老师逗人第三招:欲盖弥彰。

 

小杨老师看到了,只不过是用意念回的。

 

次日。

杨博文先走了。没等左奇函。

 

左奇函心想:好好好,又来?

 

每次心虚就把他撂着。

 

 

3.

“哟,左少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呀”


左奇函淡淡看了一眼犯贱的汪浚熙,他承认他 有被贱到。


呵呵,破防了。

 

“博文呢?怎么没和左少一起呀?"

 

“不知道。”左奇函真有被无语到。

 

"我可不会说杨博文和张桂源跑噜,一大早就来,人家肩并肩去体育馆了哦"汪浚熙贱贱的刺激他,这个贱还真的非犯不可。

 

"你怎么知道?"

 

"大哥,就你不知道吧,看看校园论坛吧。"

 

“[link]校园cp桂文同行!双人校园舞台!”

 

左少的脸好像有点五彩斑斓。

 

“桂文都有了哟,左少这还不出手?”

 

左奇函一点开帖子,入眼就是两个脑袋凑在一起捧着手机看视频,还有两个人对视相笑的动图。楼主还po出他们之前的校园采访,杨博文这小子还说很期待他们的双人舞台。

 

好样的杨博文。

 

他们这周末有个露营活动,报名的同学去郊区露营合宿,晚上同学们表演。左奇函报名了一个rap表演,杨博文当然是舞蹈,但张桂源也是舞蹈,老师就安排他俩合作了。

 

“我也很期待他们的合作舞台呢”左奇函扯出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阴阳怪气道。

 

汪浚熙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还不出手。”

 

左奇函顿时眼神有些暗淡“不知道。”

 

他是一个自信又随性的人,但是好像一涉及到他和杨博文他会变的小心翼翼,不敢确定对方的想法,不敢破窗越界。可是他又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他只想把他划为个人所有物。

 

越是自由者就越是小心翼翼。

 

另一边

  

“博文儿,你真分化成omega了?”张桂源趁着排舞休息期间和杨博文聊天。

 

“是啊,怎么啦?”杨博文本翻看手机消息,看左奇函什么都没发就猜他肯定又在生闷气,回去还得哄哄他。

 

“哈也没事儿,就是还以为你会变成Alpha呢,我可一直把你当兄弟看。”

 

“当omega怎么了吗,性别什么的都一样的。你啊,多关注函瑞吧!等会小瑞瑞又要和你闹分手喽。”杨博文笑眯眯地盯着他。

 

“你别咒我啊…”眼看张桂源就有点慌了“你还别说,你都不知道我提了多少次要公开了张函瑞为什么就是不肯啊…”

 

“函瑞有自己的想法啊,尊重就好了。而且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也没必要满城皆知啦。”杨博文拍拍手站起来“继续练吧。”

 

其实杨博文也想知道左奇函什么时候破窗呢。

 

我在等你呢。

  

4.

“同学们,你们在车上自己分好组哦,两人一组一个帐篷。”

 

“张函瑞如果你要选一个人合宿你选谁”左奇函先问了张函瑞“除了杨博文。”

 

补充语成功被起哄。

 

“呦呦呦,还不准我和杨博文一屋。”张函瑞摇头晃脑阴阳怪气道“别问我啊,你不如问杨博文想和谁睡。”

 

“…我想和左奇函一起睡”杨博文说完害羞到捂脸,就差埋到左奇函怀里了。左奇函不动声色地搂住杨博文,轻轻拍了拍他。

 

“我想和左奇函一起睡~”

“哎呦,我想和左奇函一起睡~”

 

众人左一句右一句,全都波浪精上线。

 

左奇函也忍不住笑,但还是帮杨博文挡着,偷偷凑在他耳边说“我也想和你一起睡。”

 

到了露营地,他们放好东西去准备表演了。

 

杨博文问左奇函他要是没跳好怎么办,左奇函说他随便动动都跳的特别特别好看。还去给他录视频陪他训练。左奇函唱歌的时候房间小声音太大,杨博文龇着大牙捂着耳朵也在旁边陪着。

 

原来这些举动对于他们来说都很正常,是竹马之间的形影不离而已。但是博文分化后,气氛就开始的微妙的改变,周围的朋友也都一一开始认识都这一点,一些早就看穿了的人也早开始撺掇了。

 

气温要上升了。

  

 5.

杨博文和张桂源一起跳的舞很好看,就是看的左奇函多少有点眼红,他真受不了杨博文和别人举止亲密,他只想把杨博文留在他身边。


“怎么了,怎么冷着脸啊?”杨博文跳完微微8喘1着气坐到左奇函身边“跳的不好看吗?”


“没,跳的很好看”左奇函抬起头看向杨博文,“你怎么跳我都很喜欢。”


热意涌上心头,明明晚风还挺凉快的怎么杨博文的脸颊也开始泛红。


杨博文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抿着嘴看起来很开心。


两人再热闹中对视,心动其实就在一瞬间。


下定决心也是。


“跟我去旁边看星星去不去?”左奇函握住杨博文的手腕,微凉的手指给发热的杨博文降温。


杨博文点点头,俩人偷偷溜走了。


他们坐在石头上,杨博文说有点冷便窝在左奇函怀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之前一样聊聊天。


“昨天张桂源逗张函瑞等着给他打然后张函瑞直接追上去…好好笑啊他们俩”杨博文被自己讲的话逗笑,笑的身子都有些发/颤。


“杨博文,你觉得什么是爱。”左奇函突然认真起来,望向他。


杨博文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思考了一下,也正色回答他“我觉得爱是陪伴是鼓励是成长…爸爸妈妈很爱我,他们会鼓励我照顾我。我也很爱他们,我长大以后也愿意和他们一起。桂源和函瑞也是一种爱 ,他们磕磕碰碰终于走到一起,两个人互相磨合…世上好多好多爱,还有很多爱需要我们去看的去发现。”


杨博文讲的很认真,左奇函就一直看着他,等他说完。


他的手指从手腕逐渐滑到手心,到十指相扣。


“可是我觉得爱就是我陪在你身边。”

“我喜欢你。”

“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

 

杨博文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好突然,但是好左奇函。

 

“我愿意啊”

 

他还是甜甜笑着,用力点点头回应他。

 

下一秒杨博文唇上就传来温/热/湿/ruan的触感,一眨眼就是左奇函放大的脸,长长的睫毛轻扫在脸上。他忍不住后仰,左奇函又霸道的扶住他脖子给他捞回来。

 

初吻好像都略显生/se,不会换气,亲的两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左奇函拉开两人的距离,看到杨博文眼里还氤氲着水汽,亮晶晶的,又凑上去亲了一下。

 

左奇函微喘着解释“忍不住了,杨博文。”

 

他抽出手,手心因为紧张还有些湿/润,捧着杨博文脸,犹如一个宝物。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左奇函说的特别特别认真,也许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句宣示,更是对他们的承诺。

  

  

6.

【杨博文耳钉-奇文是真的!】

楼主:配图(杨博文左耳带了一个“Q”的字母耳钉)Q是谁?左奇函!

 

1f:[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cp是真的!]

 

2f:[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吗555我要开始磕了!]

 

3f:[千千看了不会开心死吗!!!奇文你们!!!好会谈!]

 

4f:[别瞎猜吧,只是一个耳钉而已。]

 

5f:[谁带个耳钉带好兄弟的名字?普通情侣而已]

 

6f:[啊啊啊啊啊啊哇好甜啊这什么没分化也要标记啊啊啊啊赤裸裸的标记啊!!!我请问你们。。]

 

7f:[我靠奇文你们。。。。。我们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是左奇函的Q哦]

 

8f:[我靠 正主 我靠 老铁我要磕昏了。。]

 

9f:[woc!!!要死了昏厥了,小杨下场啊啊啊啊居然是小杨先下场!左千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

 

“啊!左奇函!我杀了你!你不告诉我你和杨博文在一起了!”汪浚熙一脸杀气地掐住左奇函脖子。

 

左奇函一脸震惊拼命扭过头问他“你怎么知道??”

 

“杨博文都承认了还不是啊!你小子,拿下了都不和我说!”汪浚熙换成单手勒住左奇函,顺手把帖子给左奇函展示,还特意把杨博文的那一条翻出来。

 

他拍了拍汪浚熙的手,示意他松开。

 

杨博文什么时候打耳洞了?

 

他一下课就往杨博文班上跑。

  

两人现在简直风暴中心,只是单独站在走廊上都被一堆人围观。

 

左奇函扶住杨博文的脸往右边扭了一下,手指悬停在他耳边。

 

那颗银色的耳钉好像在发光,和杨博文的眼睛一样。

 

“什么时候去打的?痛不痛?”

 

杨博文笑话他“我又不是小孩,不痛的。”

 

“你在我这永远是小孩。”

 

他又轻轻伸手碰了碰那颗耳钉。

 

周围尖叫声要爆了。

 

左奇函注意到杨博文要羞死了,头越埋越低,就脱了校服外套蒙在他俩头上,圈住他顺便在他耳/垂/上落下滚/烫的吻。

 

左奇函轻笑一声,调侃道“这会儿才知道羞呢”

 

他们在一片尖叫和起哄声中围起了一道城墙,留给他们,也只留给他们。

 

“怎么想着打耳洞了?”

 

“嗯~怕你吃醋喽,就我们俩天天吵,一分钟吵一次,不给你点安全感不太好”杨博文笑着着往他身上凑,想着撒娇糊弄过去“你说是不是。”

 

左奇函知道其实是因为他分化的晚且占有欲很强,之前吃醋吃的狠的时候他还在杨博文锁骨上留过/咬/痕。他看起来可能不太在意,但其实他会把左奇函的情绪放在心上,满足他的占有欲。

 

两个世界的交界,转过身就跨越。

 

“杨博文等我。”

 

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杨博文,杨博文也顺势埋在他颈窝,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亲/昵地蹭蹭。

 

“等你多久我也愿意。”

 

 

这是命中的注定。

  

  

8.

当杨博文拿到检测单的时候人都还是懵的。


姓名:左奇函(Alpha)杨博文(Omega)


信息素匹配度:91.57%


"左奇函的家属是吗?签个字。"医生把单子递给他,"他分化的确实有点晚,不过分化的还挺成功的,是S级的Alpha,信息素是乌木沉香。我多说几句啊,我知道你们小年轻谈恋爱比较疯狂,但是你们俩的匹配度有点高哈,刚分化不稳定你俩可以多待在一起安 / 抚对方但是别做标记什么的哦。不然可能会有后遗症不好治的。"    


"好…我知道了" 少年耳垂红的滴血,但还是乖乖应下。


他们的信息素融合的味道太大了,都有些控制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干什么了。


杨博文又双被调侃了,还是会忍不住害羞。之前被调侃还有左奇函挡挡。


左奇函自从官宣之后和疯了一样到处宣示主权,吃醋了也不藏着,发疯的时候直接当众嘴一个也是有过的。


不过他也理解,左奇函没分化,加上本身占有欲也很强,确实会容易被质疑,容易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也满足。


昨天左奇函分化的好突然,也没什么身体预兆。他给左奇函发消息挺久没回,他又有点担心就去看了一下。


杨博文一进门就被Alpha浓烈的信息素给呛到了,烧得他也有些发/昏,双腿发/软。


但他还是倒了杯水,有点踉跄地走到左奇函房间里里。


左奇函缩在房间角落里,手上攥着他昨天留在他房间的外套,上面有他的味道。


看到他来才微微抬起头。他眼眶发红,眉头紧蹙。


他勾了勾手,示意杨博文靠近一些。

 

"杨六一…好难受,衣服味道好淡…"他声音很小,但距离很近,喷涌的气息在两人间纠/ 缠,声音黏黏糊糊的 "你靠我近点儿。"


左奇函撒起娇来还真挺磨人。


杨博文哄着他给他喂了喂水,叫了医生。


结果左奇函一直难受,说闻了杨博文的信息素才舒服,两个人又亲又抱了好久。


左奇函埋在杨博文颈窝亲/昵,深/嗅一/口,抱住少年清瘦的腰,落下几个滚/烫的吻。他说:"宝宝你好好闻,我终于闻到你的味道了。"


现在想到那天他也羞得脸红,左奇函怎么学会这些称呼的啊。


 拿完检测单他又回病房里坐在左奇函旁边陪他。

 

  "叮"


  左奇函手机亮了,是他妈妈发来的短信,问他情况怎么样。

 

  但是杨博文的关注点是左奇函的屏保,是他在校门口哄左奇函的照片。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他转发给左奇函的帖子里的配图。


 "左奇函你是个傻子吗"杨博文忍俊不禁。


 等左奇函醒来,杨博文就问他

 

"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爱你。"


   刚醒的左奇函人还是懵的,杨博文的星星眼和温温柔柔的笑容就闯进他心里。


  "左奇函,我爱你。"


  就像左奇函屏保的配文


  "少年的爱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