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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什么鱼

【博君一肖】座上宾 18

提问了哈哈哈哈哈哈:诶?阿杳的毒为什么不犯了?王爷为什么肯定这事儿不止有太后?蒋知全干啥去了?银杏是什么人?

源禛皇后前面提过一嘴,不重要,记得是先皇后就🉑️!

止安的妹妹是公主这个线有bb猜出来过!

大噶看了十几章止安的身世,还有bb私信给我哭唧唧,然后…我们就该看看,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又经历过什么!他为什么这么笃定,当年不是太后!


虽然不知道大噶对病弱的定义是什么…但这真的不是病弱

(⑉꒦ິ^꒦ິ⑉)…止安只是腿不好,他身子很健康,没有问题的,而且腿后面也会好的…


* 短短一途生,我们互相利用,相爱相瞒,相赎相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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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了哈哈哈哈哈哈:诶?阿杳的毒为什么不犯了?王爷为什么肯定这事儿不止有太后?蒋知全干啥去了?银杏是什么人?

源禛皇后前面提过一嘴,不重要,记得是先皇后就🉑️!

止安的妹妹是公主这个线有bb猜出来过!

大噶看了十几章止安的身世,还有bb私信给我哭唧唧,然后…我们就该看看,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又经历过什么!他为什么这么笃定,当年不是太后!

 

虽然不知道大噶对病弱的定义是什么…但这真的不是病弱

(⑉꒦ິ^꒦ິ⑉)…止安只是腿不好,他身子很健康,没有问题的,而且腿后面也会好的…


* 短短一途生,我们互相利用,相爱相瞒,相赎相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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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行宫的月圆了又圆,赵和宾的寝殿里头还有夤夜的歌舞声,仲冬之末,却造出了一副春色满园的模样。

肖战从鬼魅丛生的梦里惊醒,身子一抖,一双眼睛怔愣又起雾,活像从通天彻地的雨里走出来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叹出,抬起手臂遮住眉眼,缄口无声。

 

“公子,吃些东西吧。”罗生端着茶盏,待到肖战缓过神来,才将他扶了起来。

 

肖战看了眼桌案上不知热过几遍的菜,摇了摇头,抬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王爷看公子睡得沉,便没有叫醒公子,吩咐小人等公子醒了,再伺候您用膳。”罗生接过肖战饮罢的茶盏,低声道:“王爷松口,破例加了些辣子,是公子爱吃的。”

 

肖战沉默了一会儿,闭上眼,半响才轻声开口,声音细听着有些哑:“推我过去吧。”

 

“好。”见肖战不再执拗,罗生眉开眼笑,将他抱上了轮椅,推至桌案边,道:“行宫本就不大,随行的官员多,陛下在,沈尚书也在,人多眼杂,王爷须得留宿在王妃那儿,过不来了。”

 

“嗯,我知道。”肖战夹起一块虾仁细细嚼着,眉眼间并无愠色,却又似是并不想再谈论这事儿,于是抬眼问道:“刚到这儿便想问了,怎么不见蒋知全?”

 

“小人也不知。”罗生摇头:“陛下此次出宫,蒋学士并未随驾,翰林院另出了一人随行。”

 

“另出了一人?”肖战的筷子一顿:“蒋知全任秘书郎兼翰林院承旨,一直是离君心最近的人,怎么,承旨是要换人了?”

 

罗生叹一口气道:“小人也不知,但是宫里的姐姐们说,有几天没瞧见蒋学士了,似乎不知哪日入宫后,人便不见了。”

 

“陛下囚了他?”肖战皱眉,搁下筷子,不自觉攥住了茶盏。

 

罗生瞧见了,便上前将茶盏抽出,又添了些热茶,重新递给肖战道:“公子别想了,君臣之间也不会事事顺心,陛下偶有闹着脾气的时候,应是不关咱们的事儿。”

 

肖战并没有接罗生的话,他放下筷子,低头活动着自己的腕骨,一副不愿再吃的模样。

罗生差人撤了晚膳,蹲下来给肖战按捏着小腿道:

“今日的晚膳是尚食居的宫人们做的,公子吃得太少,可是不合口味?王爷若知道了,怕是会…”

 

“罗生,推我出去走走吧。”

 

“公子…”罗生摇摇头:“王爷吩咐了,让小人在这儿守着公子,万不能出了这间屋子。”

 

“怎么?”肖战复又蹙起眉来,低头看着罗生。

他今日睡得太过,偎在诡梦里头的时日太长,神情到现在都些许恍惚,当下眼里的不解还带着迷蒙。

 

罗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公子,岁安宫派人来了。”

 

***

 

行宫近郊的冬草没过王一博的膝间,他被赵和裕拉着饮了不少酒,此刻神志清醒,眼下却有些泛红,凛寒的朔风一吹,竟在王一博胸口处吹出来半缕清明之气。

 

他低头,少年郎般挑眉,衬着嘲哳(zhāozhā)虫声拽起一根野草,绕在指节上把玩儿。一旁的银杏规矩立着,夜色里低眉顺眼,声息都似隐匿了。

 

“缘何帮本王?”王一博玩够了,将草一丢,抬眼看向银杏。

 

“小人不是在帮王爷,小人是在求王爷,救小人一命。”银杏抿着嘴笑起来,面色柔和,还带着羞涩,与她在岁安宫时一般无二,开口也是软糯着的调子,恭敬有礼:“太后到底不放心烈南王,生怕他成不了事,于是派小人来助烈南王一臂之力。”

 

银杏撤了一步,规矩地福了福身,接着道:“小人来了,烈南王却仍旧失手,小人总要求求王爷,想个法子,能让小人回去交差。”

 

“你是…尚宫局分去的?”

 

“是,小人先前是尚寝局的,后去的尚宫局。”

 

王一博正过身子,借着月色对上银杏的眼:“再先前呢?”

 

“王爷的问,小人答不出。”银杏摇头,毫不畏惧王一博眸中的冷意,从容笑道:“王爷是不愿救小人了?”

 

“本王为何要救你?”王一博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想要投靠本王,却被本王拒绝,但借着你主动言说出的情报,从烈南王手中保下了止安,太后弃或不弃你,于本王而言,有何相干?”

 

“王爷真是薄情之人,冷漠得很。”银杏笑起来:“王爷当真一点都不感谢小人?小人救下的,可是止安公子。”

 

王一博倏然笑了:“烈南王一根手指都碰不到止安,你来与不来同本王报信,本王都早已有了打算。尺寸之功都没有便敢自居,岁安宫养出来你的这般性子?”

 

银杏并不恼,将背脊挺得更直了些,突然正声轻道:“太后同小人说…‘他有情缘系于一人,便会为那人设想得天衣无缝。可聪明如阿杳,却也忘了,他身居于此位,轻易便会筋折骨碎。天衣无缝又如何…情缘,本就是破绽。’”

 

王一博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问:“说完了?”

 

“未能防患于未然,那便要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王爷,太后已有了这样的心思,浪起微澜,等不得。王爷难道真能时时刻刻守在止安公子身侧,寸步不离么…那王爷此刻,又是身在何处呢?”

 

王一博豁然抬眼,领口杀出熠熠血风,不远处的校场黄旗猎猎,他眸中已带了杀意,却仍生生忍下,咬紧牙关,转身便要走。

 

银杏开口道:“王爷不必焦心,小人在这儿,便承许王爷,止安公子无事。”

 

王一博回身,看了她半响,沉声道:“本王换个问法,你缘何…要救他?”

 

银杏垂下眼,避开了王一博的目光,声音清澈带笑:“因为在小人的棋盘上,止安公子…是局外人。与小人的博弈无关之人,便是无辜之人。”

 

“那本王…可在你的棋盘上?”

 

银杏重新抬眼,坦然地望着王一博:“回王爷的话,在的。”

 

“好,本王信你。可要从岁安宫手里保下你,这些还不够。”

 

“王爷既然信小人,那小人自当拿出诚意来。”

银杏环顾四周,提着裙摆向王一博迈了两步过来,长草擦动,闹出声响,惊了虫鸟,嘲哳之声戛然而止。

一隅夜色里,她微微探身,带着女子特有的轻柔气音,对王一博道:“晋恭四年,怀州菩滩林中发生了一起命案,前任怀州布政使肖明远的嫡长子伙同马匪害死全家,只为分得家产。王爷可记得?”

 

朔风都吹不散的浓稠夜色里,王一博紧握着的拳在不可见地轻轻抖着,圆润的指甲抠进掌心的皮肉里,粘稠的温血顺着指隙粘连。

 

“本王…”

 

“王爷不可能不记得。”银杏笑起来:“因为王爷那时,也在怀州。”

 

王一博压住喉咙里的颤抖,面上始终沉静冷漠,不带波澜:“肖…战…本王知道,他已在狱中瘐毙。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

 

“他是死了,可王爷不好奇,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本王执政,三司每月都有奏疏上呈,天下奇闻奇案本王已阅无数,这个案子,于本王而言,毫无价值。”

 

“毫无价值?”银杏歪了歪头,贴王一博更近了:“王爷可知,死的是谁?”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瞧了她一眼,撤开了步子,反问道:“你是想说,肖战…”

 

“王爷为何总抓着那个替死鬼不放?”银杏站正身子,言语里已然有了好奇之意:“肖政史曾在那畅春湖中救过王爷一命,怎么王爷不记他,却偏偏记着他那个…嫡子?”

 

王一博看着银杏的模样,自知旁的托辞瞒不过她,于是只好实话实说道:“怀州罪狱中,一面之缘罢了。他求本王救他,本王…没应。”

 

银杏把头瞥开,似是倏然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静了许久,才轻声道:“肖战不重要。菩滩林一案是蒲将军亲自抓的人,又派了人亲审,这般作为,王爷不觉得,太上心了些么?”

 

王一博蠕动了半响喉结,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他垂着指尖儿,任鲜血滴到草叶上,迈步走到银杏面前:“太后让蒲良杀了谁?”

 

“王爷真是聪慧。”银杏仰头对上王一博的眼,半响之后收了笑,唇齿轻张,唇瓣翕合,念出了四个字:

“蔷合公主。”

 

王一博遽(jù)然闭上了眼。

他的后齿重新咬起来,近郊昏暗无灯,朔风凛凛,银杏没有武功,嗅听都不敏锐,并没有闻到那一丝血气,只有王一博自个儿知道,铁锈之味已然堵在了他的喉尖儿,又被他自己生生咽了下去。

 

旁人不知,可王一博知道。

三载之间无数的日夜,他用胸膛温过梦魇到颤抖甚至痉挛的肖战,他听遍了那人在孽海挣扎无助时所有的絮语和胡话。

白炸春鹅,草蝴蝶,翠纹裙,垂挂髻。

 

抛去脚踝的伤,肖战的身子早已好全,可这整整三年,他始终面色苍白,气色全无。

王一博抿了抿嘴。

邵亲曾跟他说过,肖战心有深恨,日日郁结于心,积年累月心血不畅,因此看上去,总是单薄了些。

 

三年来,肖战深深记着的东西,王一博也不敢忘。

 

“王爷在想什么?”银杏看着王一博冷漠的脸,犹豫了半瞬,仍旧开了口。

 

王一博睁开眼,眸中混沌,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他皱眉,故作模样地犹豫着开口道:“肖…薇…?”

 

银杏的眸子染上惊讶之意:“王爷知晓她的名字?”

 

王一博死死盯着银杏:“蔷合公主是源禛皇后的长女,是我郁朝名正言顺的长公主。蔷合公主福雍年间便已失踪,你可知道,若无证据,空口污蔑,你这条命,便不是求本王就能救得了的?”

 

“小人没有证据,但这事儿,是太后亲口说的。”

银杏福了福身子,规矩道:“或真或假,小人不知,但这事儿千真万确出于太后之口,还请王爷自行查辨。”

 

“此事若为真,诛杀皇女,斩杀我朝从二品官员,这是国本动摇朝纲颠倒的大事,太后怎么会告诉你?”

 

银杏笑起来:“王爷怕是不知,今岁太后总头疼,一疼起来,便唤小人给她按按。许是小人手艺好,入梦昏沉之时,太后总爱同小人讲些杂事。”

 

“银杏…”王一博走上前,缓缓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是谁的人?”

 

银杏的眉头不动,眼神依旧平和:“世路茫茫多舛,小人一个弱女子,在其中,无助如众生,孤身一人罢了。”

 

王一博松开手,冷哼一声:“谎话连篇。”

 

“那又如何。”夜色里,虫鸟复又鸣啼,银杏笑起来:“反正现在,小人的命,王爷愿意救了,不是吗?”

 

王一博并不去瞧银杏的笑脸,只利落的转身离开,骑装的衣摆割裂开凛风,接承住王一博指尖儿甩坠下来的血珠。

 

“西南!”

 

“卑职在!”

 

“让罗生去,不管什么说辞,给本王…把陛下请到阿战屋里去。”

 

西南一愣,随即躬身行礼:“是!”

 

***

 

待赵和裕从肖战屋里走后,王一博立刻便领着西南离开了沈妤的房间。

 

“舅舅去哪儿?”

 

王一博回身,勾起唇角。

烈南王醉眼迷离,衣襟皱得杂乱,被内人们扶着,手还不忘揉搓着她们的腰肢。

做了醉酒之人,烈南王本就不知自省自抑,此刻更是压不住眼里的怒意,盛气凌人地瞧着王一博。

 

王一博笑起来:“听闻陛下从止安那儿回的宫,臣去看看。烈南王既然酒醉,便不如早些歇息,免得被陛下撞见,或者再被弹劾。”

 

烈南王阴阳怪气地笑起来:“怎么,舅舅怕…怕陛下同舅舅,是一个喜好的?”

 

西南抬眼:“王爷慎言。”

 

“本王说错了?!”烈南王瞪起眼,大手揉了一把那内人的腰,惹出了一声娇呼。

 

王一博把头瞥过去,似是不想再看,面无表情沉声道:“行宫人多眼杂,夜已深,王爷还是去歇着吧,免得被人瞧见,再失了体面。”

 

“舅舅!”赵和宾摇摇晃晃地唤住王一博,憋了半响,倏然笑起来:“前些时候,本王可、可被弹劾地惨了呢…舅舅可千万,得把本王当作前车之鉴。”

 

王一博回身:“谢谢王爷提醒。”

 

赵和宾摆摆手,嗅着贴上内人的脖颈,荒淫靡乱的景象惹得西南都蹙起眉来。王一博抬步便要走,身后已然传来喘息声,淫词秽语不堪入耳。

 

赵和宾吻着那内人的脸颊,不安分地游着手,盯着王一博的背影念叨着:“止安公子定乃绝色,舅舅心有琼花可惜,还真是好福气啊…只不过,美人儿容易掣舅舅的肘,舅舅可得把这枕边人,看明白了…”

 

“西南。”王一博闭上眼,不再理会赵和宾:“我们走。”

 

“是!”

 

屋里灯火通明,罗生规矩立着,正替肖战梳着发。

肖战穿着里衣,金丝烛灯的光晕打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房门一开一合间,碎发被风吹得坠下额角,顺着眉眼擦过高挺的鼻梁,勾在了饱满的唇珠上。他的唇色依旧苍白,不见红润。

 

肖战抬指撩开那缕发,缓缓抬眼。

王一博仍旧穿着白日里的骑装,默不作声地走过来,接过了罗生手里的梳篦(bì),顺着肖战的发丝。

 

“王爷怎么来了?”肖战抬手,握住了王一博的腕,待王一博停了动作,才缓缓转身环住了王一博的腰身。

 

王一博摸上他的头:“还没更衣,去了近郊一趟,都是土。先松开,乖。”

 

肖战摇头,环他环得更紧,将脸埋进了王一博的腹上。金玉带冰凉贴着肖战的面颊,在他脸上压出了一道儿浅痕,像是初春料峭时一根雾蒙蒙的红枝。

 

他闻着王一博身上朔风和寒冬的气味儿,嗡声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王一博无奈笑起来,任肖战环着腰,自个儿伸手解着后面的玉带:“陛下打你这儿回的,我同他们说,得来寻你问问情况。”

 

待腰带解了开,肖战才不情不愿地松了他,随即抬起脸,狡黠笑起来:“王爷…下官可要,入仕了呢!”

 

“胡闹。”王一博掐了掐他的脸,将玉带扔给罗生,躬身一把将肖战打横抱了起来,坐到了桌案边,埋进肖战的发丝里,使劲儿嗅着。

 

肖战任他蹭着,觉察出痒意来,声音便也飘飘带了笑:“王爷惯会给我出难题。我同陛下能有个什么交集?想要圣驾亲躬,除了入仕,我还能想出些个什么说辞?”

 

“难为哥哥了。”王一博吻上那一节脖颈。

 

“难为?”肖战仰着头,笑声带喘:“便是蒋学士日日替陛下劝我入仕,今夜直接让罗生将陛下请来,我也怕他一刀砍了我的脑袋呢。”

 

王一博笑得含糊不清,从吻变成了啃咬。

 

“这是怎么了?”肖战蹙眉,推开王一博,斜眼看着西南。

 

西南深吸一口气,嘴角抽搐,行礼道:“回公子的话,王爷适才…差些看了场活春宫。”

 

“活春宫?烈南王还真是在礼崩乐坏的路上越走越起劲儿啊。”肖战转身,抬指点上王一博的眉心,笑道:“王爷今儿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这脖颈不是王爷的,榻也不是王爷的了。”

 

王一博任他点着,小狗儿一般凑得更近了些,眸子莹亮:“那哥哥可还是我的?”

 

“那便要看,王爷打算说什么来搪塞我了。”

 

“不敢搪塞。”王一博一口咬上肖战的指尖儿,一路吻到了手背。

 

“罗生…”西南的嘴角又开始抽,他不动声色地靠罗生近了些,小声问:“我们要不…出去吧…适才在烈南王那儿看了个春宫图,还能骂上几句礼崩乐坏,这会儿…总不能骂王爷吧?”

 

“说什么呢?!”罗生剐了西南一眼,示意他噤声,别再乱说。

 

王一博依依不舍地松了口,把肖战揽进怀里:“太后派人将我支开,沈妤届时也会将罗生支走,烈南王得了太后令旨,跟崔一华和沈彤他们合作,今晚要把你…掳上他的榻。”

 

西南暗暗咬牙:“龌龊至极。”

 

罗生小心问道:“所以…王爷命小人,在王爷回来之前,寻陛下一直留在公子房里?”

 

“是。“王一博吻了吻肖战的发顶:“陛下在,沈彤和崔一华不敢轻举妄动,烈南王更没那个胆子敢在圣天子面前行龌龊之事。”

 

罗生想了会儿,不解地抬头:“太后用了什么法子,让王爷这般脱不了身?可…王爷既能让西南报信儿,为何不亲自…”

 

“银杏姑娘…临阵倒戈了啊。”一直没说话的肖战笑起来,仰头亲了亲王一博的下巴,后才清着音道:

“太后要辱我,便是铁了心的,王爷越是顶撞她,她便越会不放过我。如今陛下来,一是恰好阻了烈南王的龌龊心思,二是…让岁安宫也开始忌惮,我若真的入仕,那便不是这般能随意拿捏了。”

 

“沈彤和沈妤,非常好。”王一博的眼睛眯了眯:“沈家还真是嫌自个儿活得太过长久了些。”

 

西南终于捋清了路子,一拍巴掌道:“也是,毕竟公子若是入仕,便是我朝官员,太后再怎么,也不会随便诛杀我朝官…”

 

“西南!”罗生骤然出言打断了他:“公子想喝霜酿春,行宫寒气重,你去热热。”

 

“我?”西南怔愣半响:“这不都是你…”

 

“还不快去!”罗生回身,冲他使了个眼色。

 

“哦,好…”西南见王一博和肖战没有出声,便当他们已然默认,不明所以地便出了屋子去热酒了。

 

罗生躬身行礼:“西南是武人,心思不细腻,公子不必入心。”

 

“无妨。”肖战垂着眼笑起来。

 

“烈南王还闹着呢,太后不仅动了手,还让人散了谣言,陛下怕是已经知晓自个儿被人当刀使了。阿战,你这个官儿,我瞧着,是做不成了。”

 

“本就是虚事,王爷还认真起来了。”肖战软下身子靠进王一博怀里问道:“银杏都说什么了?”

 

王一博的胸膛一僵,抬眼示意罗生将门窗关严。

 

肖战不再贪恋王一博袖间温香,他坐起身子吩咐道:“罗生,去,把西南唤回来,让燕卫把房间守好了。”

 

“是。”

 

待西南回来,门窗皆关了严实,肖战这才抬眼看向王一博:“王爷,怎么了?”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扶着肖战的肩膀:“阿战,我问你一件事。”

 

“王爷问便是了。”

 

“肖…薇,肖薇,可是你…妹妹?”王一博对上肖战的眼,掌心发汗。

 

“是。“肖战点头:“薇儿是嫡女,取自蔷薇之意。”

 

王一博的指尖一抖:“蔷薇?”

 

“是。”肖战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鹦鹉对红蔷薇*。娘亲怀胎时,说是日日梦见别院,爹爹便许她一人在别院待产。我和爹爹都不在,娘亲觉得寂寞,便起了这个名字。”

 

王一博回握住肖战的手,低声问:“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哪?”

 

“怀州。”肖战抬眼:“我记得,娘亲一直带着薇儿住在别院,从未与我见过,直到爹爹赴任怀州,我们搬离京都,我才见了她,幼我六岁,小小一个…怎么了?”

 

王一博抿了抿嘴,将肖战揽进怀里,声音有些颤:“阿战,如果我说,让你能寻出证据,证明薇儿…是肖夫人诞下的孩子,你可能寻得出?”

 

西南睁了睁眼:“王爷,什么意思…”

 

肖战的眼神有一瞬的怔愣,他起身,望向王一博的眼,眸中的怔愣变成了难以置信,几瞬过后,又归为了死寂。可王一博看得出,他的眼睫在颤。

 

“阿战…”王一博摩挲着肖战的脖颈。

 

肖战摇头,声音仍旧泠泠不惊,淙淙如山泉澈水:“我只知,她是我妹妹,王爷若真让我拿出证据来,我拿不出。”

 

罗生闭着眼,指尖紧紧扣握,随后遽然睁开了眼,喉咙有一瞬的失声:“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鹦鹉对红蔷薇…王爷,公子…肖姑娘是…”

 

“蔷合公主。”肖战垂下眼,半响,无奈笑起来。

 

西南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瞧见肖战的笑,低声转向罗生:“公子怎么还能笑得出…”

 

“西南,罗生,你们先出去。”肖战唇角的弧度不落,靠在王一博肩上,声音软糯又清澈。

 

“是。“罗生拽着西南,急忙退了出去。

 

待到屋子静了下来,王一博犹豫了几瞬,终是抬手想把肖战扶起身来。

 

“阿杳。”肖战的语意里在这几瞬之间便带了哭腔。

 

王一博的手僵在了他肩头。

他不敢低头去看肖战,三载的时日里,他从未见肖战在清醒的时候落过泪。

王一博咬紧牙。他怕一低头,便能看见珠子从眼眶里滚出来,每一颗都会砸在他心尖儿上,每一颗,也都能要了他的命。

 

可若他低头,便会看见,肖战没有哭。

 

夜色很好,烛光很好,让人分外清醒。

肖战闭上眼,心头深雾深雨,生生忍住了眼泪。

这么多日夜,他从一派懵然,到在这悲与恨里摔打着长成如今这副模样,他早就惯于去忍耐眼泪。惯于,不让眼眶湿。

 

人若落泪,便易失尊严。

他将这摄政王府当作避所,将王一博当作屋檐,这份情里有太多他们不愿去言说明白的东西,而只要他行差踏错一步,那么终有一日,这情便会了结。

 

“阿杳。”肖战的声线仍颤着:“阿杳,今日在靶场,谢谢。”

 

王一博皱眉,吻上肖战的发:“渊勤本不无辜,理应如此罢了。”

 

肖战闭上眼,唇边的笑容已然僵了许久了:“银杏的话,可信吗?”

 

“不可信。”王一博试探地摸上肖战的脸,摸到一片干涸,这才低头吻上了肖战的眉眼,含糊道:“她同本王说,是太后在意识恍惚时同她透露的。此女身份不明,目的不纯,我会去查,有些事,还待考证。”

 

“如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便是…”

 

王一博蹙眉:“先太子于猎狐时出了意外,仵作虽查验过,但明眼人都知,那事儿本就有着蹊跷。而如今,蔷合公主又为何由肖家抚养长大?源禛皇后同肖家交好,当是她自个儿将蔷合托付给了肖家…”

 

肖战沉默了半瞬,猜测道:“或许,是先太子薨后,先皇后查到了些什么,为让蔷合避祸,才将公主…”

 

“避祸…”王一博低头,握住了肖战的手:“若要避祸,那她是要…避什么?”

 

肖战回扣住王一博的指骨,问道:“不是太后?”

 

王一博摇头道:“当年太后虽与先皇后不合,但…还未至要诛杀皇子公主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

 

“若当年不是太后,又为何…是太后派人,杀了…蔷合?”

 

王一博回神,没有答话,抱着肖战走到榻边,将人搁到里头,自个儿脱了外袍,唤罗生进来洗漱。

 

“王爷…”

 

王一博扯过锦被将肖战裹进怀里,背对着罗生,沉声道:“再拿个绒被来,夜里凉。回去告诉沈妤,本王今晚就在这儿歇了,差人看着她,不准她离开屋子一步。”

 

“是。”

 

王一博吻上肖战的额头:“我们所有的猜测,都是以银杏的话来想的,她说的,许不是真的。”

 

肖战埋身进王一博的胸膛:“王爷也知,这种事儿…若是能说出来,多半儿…便是真的了。”

 

“无论如何,再度一日,陛下便会移驾回京。届时回了府,我们好好再好好商议,眼下的事,是护着你周全。”

 

“王爷,你说,京都什么时候才会落雪呢?”肖战笑起来,闭眼环上王一博的腰。

 

“快了。”王一博安抚地摩挲着肖战的背脊。

 

“罗生也这么讲。”肖战任他哄着,闭着眼睛,不去想那凛雨霏霏。窝在尊主怀中,贪恋襟口温香,现世里头有待相赎的一切,都要往后搁。

 

王一博哄孩童一般,轻轻拍着肖战的背脊。

 

肖战闭着眼思量。

三载,他太明晰地知道自己不该在恨中折堕,可他日夜都想,却又始终没有想明白,如何才叫不折堕,又如何,才叫干净。

他要如何做,才能将自己活成王一博眼中的干净。

 

王一博拍着怀里单薄的人,直到腕骨酸涩,听着肖战呼吸平稳,好似已经梦沉,他这才小心将人搂过来,薄唇贴上了肖战的耳廓。

 

月夜寂静,只闻朔风凛凛呼啸,暗潮迷蒙,似是教人在冷水里贪生。

 

王一博扯过绒被将肖战裹得更严实了些,借着月色望见他睡熟的脸,这才撇开眼,轻叹出一口气。

 

他压着声音,贴上肖战的耳畔,掺着气音轻声道:“我自幼时习武,义父不许我读儒,我因此深信释道,时常去求,为那神佛塑了许多金身,建了许多庙宇,可我有时…虽是不敬,还是要说。”

 

王一博闭上眼:“本王持郁朝朝政七年,始末铺陈都无二心,全生所求除却海晏河清,便是…”

 

“便是让本王,来承你的宿孽。”

 

“事已至此,他们既为神明,本王便委身求全又如何。用兵者讲命途由我不由天,可本王心甘卸甲跪拜,你说…他们还要什么。”

 

肖战的指尖缩在袖口里,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王一博闭着眼,不敢用力,生怕弄醒了肖战。

他小心翼翼顺着呢肖战的发丝,低声道:“阿战,本王还是会去求,求他们,别再让你,陷到那无济无主、伤身苦磨的境地里。”

 

“本王在,这世间没有事,能再欺负着你。”

 

“下雪吗,回了京都…便下雪,若不下,本王差人给你下。”

 

“阿战,乖,听话…本王在…”

 

王一博的声音越来越轻,呼吸渐渐平稳。

日日对着这前朝后宫,他须得做那诛心之人,只有拥着肖战的时候,才能不必遮掩,这段情里的刀锋明烛,于他而言,实则都是恩赐。

 

可王一博不明白,神佛既已赐了他这般的清白干净的雪,又为何要让这雪在业火中焚,受苦、受疼、受那风摧雨剐,且时常有着倒戈向己的执拗。

 

余事如旧,肖战不知,王一博却知道,晋恭四年,怕是不仅只太后一人。

 

王一博头痛欲裂,胸口的痛意渐起,他觉察到“散宵”近日便开始不安分起来,于是咬牙吻了吻肖战的额头,忍着痛睡下。

 

“本王…不会弃你…”王一博的额角泛起冷汗,迷迷糊糊对肖战说着絮语,最终彻底昏睡了过去。

 

京都近郊,仲冬的夜里,行宫一隅的床榻上,借着朔风吹不动的月色,被拥着的人缓缓睁眼,抬手擦上了另一人鬓角的汗。

他一节衣袖垂落,露出了腕骨上骇人的伤疤。

 

星夜遇雪,拂落了瓦檐上积着的浓昼。

 

肖战并没有看见。他侧身躺着,就那样望着昏睡的王一博。

 

很久很久,一滴清白的泪滚落。

 

没有声音。





 

//

*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鹦鹉对红蔷薇:李商隐的诗




 

盒饭狂人

【博君一肖】心火(十二)

寡嫂文学,暗恋者上位


肖战一看时间不早,立刻想到王一博,王一博昨晚屈就在隔壁准备给未来嘟嘟的房间里。


肖战匆匆套上外套出去,听到厨房动静,去厨房一看,王一博在煮面。王一博看到他,挠挠头:“不好意思,战哥,我看你们都没起,想先给你们把早饭准备好,没经过你同意就自己找到面条先煮上了。”


肖战摇摇头:“没事,没事,麻烦你了。”


“跟我生分什么?你没怪我乱动厨房的东西,作为感谢,我做个早饭能有什么?”王一博把肖战转过去,往浴室推,“快去洗漱,洗漱完来吃我做的阳春面,配上荷包蛋。”


肖战跟嘟嘟洗漱完,把嘟嘟安顿在餐桌边上。肖战重新回厨房看。


王一博在跟荷包蛋作斗争。他...

寡嫂文学,暗恋者上位


肖战一看时间不早,立刻想到王一博,王一博昨晚屈就在隔壁准备给未来嘟嘟的房间里。


肖战匆匆套上外套出去,听到厨房动静,去厨房一看,王一博在煮面。王一博看到他,挠挠头:“不好意思,战哥,我看你们都没起,想先给你们把早饭准备好,没经过你同意就自己找到面条先煮上了。”


肖战摇摇头:“没事,没事,麻烦你了。”


“跟我生分什么?你没怪我乱动厨房的东西,作为感谢,我做个早饭能有什么?”王一博把肖战转过去,往浴室推,“快去洗漱,洗漱完来吃我做的阳春面,配上荷包蛋。”


肖战跟嘟嘟洗漱完,把嘟嘟安顿在餐桌边上。肖战重新回厨房看。


王一博在跟荷包蛋作斗争。他把握不好火候,已经煎糊了一个。王一博瞅着盘子里一半黑一半生的荷包蛋,拧眉:“奇了怪了,荷包蛋我怎么就是搞不好。”


他跟肖战保证:“我再来一次,这个糊掉的我吃,我给你跟嘟嘟再各煎一个好的。”


肖战看他那个委屈劲,想笑,接过他手里的锅铲。


“你火开太大了,煎鸡蛋要小火,中式煎蛋要压扁一点。”


“那是我不懂了,肖老师教教我吧。”王一博打趣。


这是上回在家里做饭,王一博执意拜师时就给肖战的称呼。


肖战开火热油,麻溜煎好三个扁平漂亮的荷包蛋。王一博盛好三碗面,摆好小青菜,肖战给三个碗里各卧上一个煎蛋。


王一博对着三碗面左瞅瞅右看看,竖起大拇指夸赞。


“哇,肖老师,你真厉害。”


「哇,肖老师,你真厉害。」


两道声音,一道成熟一道稚嫩,跨越时空重合。


肖战解围裙的手一顿,视线转向王一博。王一博抱臂弯腰凑到面碗前闻,鼻子一耸一耸。


王一博发现战一副失魂的模样,疑惑:“怎么了?”


肖战回过神,忙连连摇头,端着面逃出厨房。


吃过饭,王一博抢走洗碗的机会,又在肖战面前献一回殷勤。


小湘来接他去赶通告。临走时候,王一博在玄关处,盯着肖战不动。


肖战不禁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王一博笑笑,指尖抵住肖战脸颊上梨涡的位置,轻轻戳:“战哥,我记得你以前爱笑的。不要老是苦大仇深的,试着笑一笑,这样也能给嘟嘟一个正面情绪的反馈。”


肖战被王一博指尖触碰,不禁愣神。


王一博戴上帽子口罩:“我走了,有事需要帮忙就告诉我,或者小湘。还有,在网上多搜搜我,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黑料不要信,全是假的。”


王一博走后,肖战钻进书房开始工作,嘟嘟趴在书房地毯上玩王一博后来给他买的简单款乐高。


肖战打印好一份文件签字,微信下单顺丰寄件。新闻App跳出一则消息,肖战顺手点开,是关于昨晚王一博在节目上谈论私生和代拍的内容。


肖战往下翻页面,看到一个视频,剪辑了王一博在这档综艺的一些经典片段。


肖战手指停顿几秒,鬼使神差点开视频。


视频里的王一博比现在要稚嫩和局促,站在画面边缘。


“一博最喜欢的歌曲是哪一首?”发问的是昨晚那个掌握全场的老主持人。


“《年少有为》。”


「《年少有为》?」


「情歌哎,而且是伤感情歌。」


主持团七嘴八舌接话。


老主持人继续问:“那一博,你介不介意唱几句给大家听听?”


「哎~来一段!来一段!」


王一博羞涩地笑,酝酿情绪,对着镜头清唱:

「假如我年少有为 不自卑

懂得什么是珍贵

那些美梦

没给你 我一生有愧」


那几句歌词由王一博独特的嗓音唱出来,少了几分中年人半生回首的沧桑,多了许多少年人所求不得的不甘。


有嘉宾问王一博喜欢这首歌的原因,起哄问是不是因为受过情伤,企图借此追溯这位小偶像的恋爱秘辛。


王一博没有多说,只说单纯被旋律和歌词打动。几个主持前辈嘻嘻哈哈转移话题。


“一博当然没有谈过恋爱,人家,事业型爱豆,哪里有时间谈恋爱。”主持大哥解围。


「对,谈恋爱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一博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当主持人。」身边一个支持人接话。


“那一博,你介不介意跟我们透露一下,你的择偶标准,当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但可不可以现在小小地透露一下,给广大喜欢你的女生们一点努力方向。”


「哦~哦~择偶标准~」


「就你喜欢什么样的,高矮胖瘦,你喜欢比你大的还是比你小的?」


王一博思考一阵,回答:“我喜欢比我大的,高高瘦瘦那种。”


“那些高高瘦瘦的,比一博大的小姐姐们注意了啊,你们的机会来了。”


「哈哈哈哈……」主持人团队自然而然把择偶标准的话题转移给嘉宾们。


王一博恢复原来那样不冷不淡的状态,在主持队伍里若有若无。


嘟嘟喊肖战。肖战恍然回神,发觉自己已经看视频看了很久,右手的笔在桌面上的A4纸无意识划出很多线条,其中有三个潦草的汉字——王一博。


肖战忽地像被电击,扔掉手里的签字笔,紧紧盯着纸上的名字。


嘟嘟又喊了肖战一声。


肖战忙揉碎那张纸扔进纸篓,跑去嘟嘟身边,再不去注意桌上那沓白纸和那个纸篓。就这么一小段视频,似乎真的成了肖战一扫而过的插曲。


但这首歌是王一博反复崩裂不能愈合的伤疤。


在韩国做练习生到成团出道的那几年,王一博每天练舞练到麻木,只求努力能换来好运,能多一些演艺通告,多几场小范围的演唱会。


彼时的翟至味已经创业成功年少有为,他的游戏公司杀出重围,成了新兴企业里的一匹黑马。


几个队员聚坐在练习室的地上休息时,游戏迷队友手机里就播放着这位年轻总裁的发布会视频。


二十左右的小翟总,一身蓝色西装,按着话筒杆上的话筒介绍自己的商业新邦。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帝国,每个人都想做国王。心怀敬畏,为了荣誉而战,这就是新力量的企业文化,也是我们要建造的,我们的虚拟王国。」


说到意气风发处,他的那位表哥干脆摘了话筒握在自己手上,另一只手叉腰,滔滔不绝「但世界虚拟,梦想存真。创作三年,投资两千五百万,全部参与创作的编程师和推广人员,共两百零八人次,年龄均值二十三岁……」


几个游戏爱好者围着那只手机看得津津有味,其中一个看看屏幕,又看看王一博,咋舌:“一博长得跟这个小翟总好像啊。”


其他几人打量过王一博,附和:“是哎……”


“一博,你不会是他兄弟吧?”


王一博塞着耳机听歌,就是那首《年少有为》,听到队友喊自己,摇摇头,扭过头去不再应答。


练习室只有翟至味雄心勃勃的演讲。


他的表哥在五光十色的镁光灯里,展示真正的年少有为,而他在暗无天日的练习室里,用几十块钱的廉价耳机偷听虚幻的《年少有为》。


王一博畅想自己往后真能担得起“年少有为”这个词,能有能力走到肖战身边,把他揽进怀里保护起来,所以他必须红。


他也的确得偿所愿,团队刚出道那两年的确很有人气和前景。


可是出道后第一次回国,就接收到翟家长孙的订婚宴邀请——翟少爷和肖战的。


王一博风尘仆仆迟到,走进厅堂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翟至味带着肖战给翟家的祖父母敬酒,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老人对孙辈的祝福。


“祝你们两个恩恩爱爱、百年好合。”


恩恩爱爱、百年好合,真是好利的一把刀子直扎进他耳蜗,把整个脑子扎穿,五感顿失,四体难控。


他像个木偶人被母亲引到主桌,被母亲推着胳膊给两位订婚宴的主角敬酒,失去活气地接受两位新人的一同回敬。肖战举杯躬身,不是回礼,是在给他的一缕魂灵送终。


都说情场商场难两全,可偏偏翟至味就那么好运,事业得意,情场也得意。


订婚宴上翟至味的风光无限让局外人的王一博自惭形秽。


翟至味的优越条件,是翟至味最有利的垫脚石,让翟至味甩开王一博一大截,近水楼台先得月。


得天独厚的家世为他创造了与生俱来的诸多便利,家族长辈的万千宠爱和谆谆教诲锻炼了他超出常人的能力。


这样的环境给他的自信和执行力,足以让他独领风骚,捷足先登。


他还记得他表哥以前上学的时候,惯爱在学校出风头,成绩性格家世样样张扬,就像一颗耀眼的流星,炸开在所有人遥不可及的头顶。


翟至味无论想做什么都能做到极致,可以凭家世压得你喘不过气,也可以用能力甩得你望尘莫及,用长辈们又爱又恨的点评就是「天纵奇才,不知收敛」。


王一博的人生总是这样,永远被翟至味踩在脚下。明明是他最先遇到肖战,最后只有他置身于肖战的幸福之外。


“《冰雨火》这部剧是跟云南省缉毒厅合作的绝对量级项目,一众实力派戏骨加盟,我们虽然流量大,但实力远远不够,所以二番男主的位置最好,既可以吃到红利又不会树大招风,这样的S+剧目,几年以后一定会是你转型的敲门砖……”


经纪人在旁边跟王一博分析新戏的诸多利弊。王一博翻看剧本问:“剧本研讨会是什么时候?”


“本月底,3月31号。这段时间我给你少安排点通告,你认真读读剧本,写个人物小传,有什么不懂的请教老师。”


“知道。”


助理小湘敲门:“微娱乐的采访记者来了。”


经纪人拍拍王一博肩膀:“去吧,大明星,前方无限光明,我们就按部就班走。只要你够上进,姐一定把你送上一线,而且是绝对的实力派。”


王一博笑笑,合上剧本交给小湘,由小湘整理好西装领带,昂首挺胸走出房间。


翟至味是天纵奇才,但天纵奇才最终天妒英才,那个像流星一般璀璨的生命最终也像流星那样短暂,徒留一段令人扼腕的茶余传说。


王一博为他感到惋惜,但他不认为肖战的幸福应该止步于翟至味离去的那一刻。


来日方长,他正在一步步强大,会有一天,他可以代替翟至味,用他的爱和力量,陪伴肖战走向人生的前路。

安静

【博君一肖】三生有幸(三)

3.蓝骑士


  第二天上午,微博突然小范围流传开一段视频。

  博主是个粉丝两位数的纯素人,她写道:【一大早和宋先生来民政局领小红本,完全没排队,就在我们感叹现在是不是不流行结婚的时候,偶遇一位意外之客,大家帮忙看看,我怎么觉得他很像____呢?】

  视频里是一位男生的侧影,穿羽绒服和运动裤,戴了渔夫帽和黑色口罩,步速很快地从镜头前一闪而过。

  评论里猜谁的都有,大部分是等着看到底谁家塌房的吃瓜路人。随着转发数越来越多,“这喉结一看就是王一博”的评论被顶到最前排,大批王一博粉丝闻讯赶来,摆事实讲道理...

3.蓝骑士


  第二天上午,微博突然小范围流传开一段视频。

  博主是个粉丝两位数的纯素人,她写道:【一大早和宋先生来民政局领小红本,完全没排队,就在我们感叹现在是不是不流行结婚的时候,偶遇一位意外之客,大家帮忙看看,我怎么觉得他很像____呢?】

  视频里是一位男生的侧影,穿羽绒服和运动裤,戴了渔夫帽和黑色口罩,步速很快地从镜头前一闪而过。

  评论里猜谁的都有,大部分是等着看到底谁家塌房的吃瓜路人。随着转发数越来越多,“这喉结一看就是王一博”的评论被顶到最前排,大批王一博粉丝闻讯赶来,摆事实讲道理力证自家哥哥一没时间二没对象压根不可能结婚。路人虽不屑细看粉丝澄清,却也不认为22岁的顶流会愚蠢到自掘坟墓。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不过是工作日早上一个无聊乌龙的时候,王一博晒出了结婚证,他没有艾特任何人,只发了个红色的爱心,后面跟了一个点。

  发博时间是十点零五分,一直到十点二十,微博都还处于瘫痪状态。

 

  领证过程很简单,照相、签字、宣誓,一刻钟搞定。民政局还附赠一对马克杯,上面分别印着一只粉色小兔和一只橘色小狮子。

  真丑,王一博嫌弃地转手就塞给肖战,“送你了。”

  “为什么是狮子和兔子呢?”肖战自言自语道,“而且这只狮子……画得有点像猪。”

  按照合约规定,婚后他们要住在一起,便于帮助肖战尽快进入角色。王一博不太想换地方住,于是只能肖战搬到他家里来,好在肖战似乎也并无介意。

  前一天晚上,王一博已经搜过结婚对象的详细履历,了解了对方的生日、血型、籍贯,还看完了肖战荣获影帝的那部电影。起初听谭丰收说肖战是新晋影帝,他还觉得对方水,哪有影帝演不好感情戏的?但看完那部电影,王一博明白了原因,肖战获奖的角色其实很难演,台词少,有大量内心戏和独角戏,而且一人分饰三角,在无人搭戏也没有台词辅助的情况下准确释放出三种性格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但肖战演得很好。

  电影里的肖战,阴鸷、狡诈、凶狠,和此刻坐在他身边带着抹浅笑正研究马克杯上的蠢狮子的这个人,几乎毫无相似。

  “你接的是悬疑片?”他看着对方问:“为什么会有感情戏?”

  肖战抬头迎上他的视线,认真解释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悬疑片,有点偏剧情类。我那个角色在年轻时有过男朋友,但因为家庭的原因两个人被强行拆散,我被迫和女孩结婚,婚后三年与已经做了警察的前男友重逢,旧情复燃后被妻子发现,接着妻子被人杀害,证据指向我。电影说的就是前男友帮我寻找真凶的故事。”

  “那最后找到了吗?”王一博问。

  “找到了。”

  “所以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没有。”肖战摇头说:“最后也没在一起。”

  “啊?”王一博还觉得挺遗憾,“为什么?”

  “告诉你就剧透了。”肖战问:“你确定想知道?”

  “先别说。你不是会让我配合你感受角色吗?那我一定会演到前男友的戏份,”王一博自信地说:“我能通过他的戏份猜到结局。”

  肖战笑着答应了,“我现在的困难是,在试戏三年后重逢那个场景的时候,无论怎么调整,导演都说我情绪不对。”肖战苦恼地抓了下头发,求助一样地问:“你有经验可以分享给我吗?”

  王一博却只想到另一件事,“你真没谈过恋爱?”他掏出小红本拍了拍,“已经是结婚的关系了,不要说谎哦。”

 “确实没有,我之前……忙创业,后来又喜欢上表演,没特意想过要去谈恋爱。”肖战赧然说道,露出“当事人非常后悔”的表情,又问:“你很有经验?那真是太好了。”

  王一博不知为何有点不爽,“谁告诉我很有经验?”

  “啊?难道你也……”

  “我当然是谈过恋爱的,但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有经验!”

  肖战放心了,“你只要有前任就行。”

  王一博:“……”

  “你们因为什么分手的?你现在还会想她吗?如果突然再见到她,你会怎样?”肖战学他的样子掏出小红本拍了拍,“已经是结婚的关系了,不要说谎哦。”

  好家伙!王一博咬牙切齿地想,此人有毒!

  “拜托了王老师。”肖战双手合十,倾身靠近,巴巴地看着他,“我真的很需要经验指导。”

  肖战眸中的光因为距离的改变而变得分明起来,王一博去过长白山,这双眼睛让他想到山顶的那片湖,在阳光下泛起粼粼波光,温暖又安静。他很快移开视线,没好气地说:“要出道就分了呗,公司不允许。”

  肖战轻轻“啊”了一声,“居然是因为这个?那你一定很伤心……”

  伤心吗?或许吧,但已经过去了三年,王一博有点想不起来当初到底有多伤心,只听肖战又问:“后来就没见过了吗?”

  “她换号了,联系不上,我也挺忙的,渐渐就忘了。”

  肖战歪着脑袋凑过来观察他表情,“如果有机会和她重逢的话,你会怎样表现?”

  这个角度让他注意到肖战唇下的一颗小痣,真的很小,以至于之前他都未曾发现。像面包上的小芝麻,蛋糕上的巧克力碎末,还有冰淇淋上的奥利奥饼干渣。

  “问声好呗。”他说。

  “就这样?”

  “不然呢?”

  “如果你还是很爱她呢?”

  王一博不耐烦起来,“那也不能怎样吧,我又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就算心里要爆炸了,表面也得装得云淡风轻。”

  肖战若有所思地靠了回去,芝麻巧克力和奥利奥离开了他的视线。

  王一博摸着鼻子小声嘟囔:“好饿。”

  肖战还处在思考状态,好像完全没听到他说话,王一博看看表,差一分钟到10:05。

  他拍了结婚证带照片的那一页传上微博,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就选了不会出错的爱心,可能他真的饿了,居然在那颗心后面加了颗小芝麻。

 

  谭丰收和Nelson的电话已经被媒体打爆。微博程序员在本该吃午饭的时间骂骂咧咧地修复崩溃的服务器。王一博粉丝一边哭一边全网搜索肖战是谁。三十八家CP超话同时塌房,CP粉火速撤离废墟,身残志坚地建立起新家“博君一肖”。因为俩人之前实在是没交集,超话头像只能用王一博晒的结婚证。

  这些事王一博都还不知道,他正在自家厨房观摩肖战做饭。

 

  他的房子是公司帮忙租的高级公寓,有三间卧室,他分了自己隔壁那间给肖战。肖战把自己两个大箱子拖进去,笑着说:“等会再收拾,你不是饿了么,先做饭。”

  原来他听到了……王一博莫名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家啥都没有,我平时都吃外卖。”

  “网上可以订食材。我平时用‘饿了么’。”肖战说着就点开手机,突然恍然大悟般笑出来,“原来我在这里见过你!最开始丰哥提到你,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肖战朝他晃了晃手机,抑扬顿挫地说:“原来你就是饿了么骑士蓝一博呀!”

  蓝一博:“……”

  订好了食材,肖战盘腿坐在沙发上,又同他聊了会角色。

  “你讲得很有道理。”肖战说,“我仔细想过了,一个向世俗妥协过的成年人,应该是很隐忍的,时隔三年再次见到爱人,他当然会激动,但还不至于失控。我明白林导为什么说我演得很别扭了,因为我表面不够冷静,同时内心也不够激烈,我没有演出内外间的反差。”

  王一博懵圈地想,自己刚刚讲啥了?

  他只记得小芝麻、巧克力和奥利奥啊……

  肖战十分好学,又给他规定情境,说:“你因为某些客观理由不得不和我结婚,但你还爱着的前女友回来了,她也还爱着你,那么你在面对我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现?”

  肖战窝进沙发一角,怀里抱着他的大抱枕,因为盘腿的姿势露出纤细脚踝,王一博起身去开暖气,同时问:“你是想代入电影中的角色,还是在说真实的我们俩?”

  “当然是电影了,我和那个妻子也有很多对手戏,她以前不知道我喜欢男人,对我也很好,但我对她只是亲情。”肖战介绍完,还笑呵呵说了句:“我们俩有什么好说的?”

  对啊,他们有什么好说的,互相都知道是假的。

  王一博把温度调到25,没再坐回沙发,双手插兜倚着餐桌说:“我肯定会对你感到愧疚,我会不敢直视你的眼睛,因为你真心对我好,我不仅不能回应,还骗了你。”

  “这个自然,”肖战表示同意,“但林导说这个角色在面对妻子的时候是有多重情绪的,我只演出了愧疚,就显得单薄。你觉得你还会有什么情绪?”

  王一博低头思索,片刻后说:“我还会恨你。”

  “恨我?”肖战问:“为什么?明明是你对不起我。”

  “因为你的存在,让我在三年前不得不放开爱人的手,三年后依然不能牵他的手。当然这不是你的错,只不过恨意是需要找到投射点的,当我无人可恨的时候,我只能恨你。但同时我又知道恨你是不对的,我只是在恨自己,恨自己三年前懦弱,三年后依然不敢挑战世俗。”王一博说:“导演说的多重情绪,就是愧疚、愤恨和自我厌弃,对么?”

  肖战坐直了身体鼓掌,眼底清透明亮,蕴着单纯的快乐和喜悦,“你太棒了王一博!你和导演说得一模一样!你怎么这么厉害?”

  他听惯了表扬和奉承,本不该有所动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肖战亮亮的眼睛,耳朵就那样热起来。

  “偶像剧也不是白演的好吧。”王一博咕哝着说。

 

  跑腿小哥来得很快,肖战在电话里让他把东西放门口,听到人走远了,才指挥他说:“快,蓝骑士把菜拿进来。”

  王一博慢腾腾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肖战已经系好围裙,系带勾勒出原本隐藏在毛衣下的腰线。其实不是腰线,不是毛衣,不是围裙,也不是眼睛和唇下痣,这些东西任何一样单独拿出来都没什么特别,但王一博不明白它们为何会完美地汇集一处,汇集于肖战身上,汇集在自己眼前。

  他觉得自己应该走开,但大脑和双腿都不太听话。

  “你为什么会做饭?老谭说你是富家子弟。”

  肖战边切牛肉边说:“我很早就出来自己住了,当演员之前和朋友创业,特别忙,每周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周末可以认认真真给自己做顿饭。有人说厨房是距离尘世烟火气最近的地方,我很赞同,做饭让我觉得自己在脚踏实地地生活。”

  很老套,王一博想,他好多年不看这种心灵鸡汤了。但是为什么,他居然讨厌不起来。

  “请蓝骑士帮我拿一下生姜和醋。”

  王一博乖乖照办。

  “虽然结婚是假的,但生活是真的。”肖战笑着接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日光下隐隐生辉,“今后就请蓝骑士多多指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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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九笙

【博君一肖】翻译官(12)



两只优秀的外交部高级翻译官的故事

无年龄差、强强、剧情向、破镜重圆梗

全是乱编的 切勿代入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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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依靠  (修正版)


 “肖战。”

会场里正在召开大会,会场外肖战和路思媛在控制室里看着现场转播,人事部让他们两跟来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在学习之余也随时准备支援会场工作。


肖战带着转播耳机,调了频道,听到熟悉的声线随着领导的发言徐徐进行着同声传译,冷静沉稳,流利自如,用词犀利到位……他不会变,一直都是这样,让人有种安心的力量。

那天晚上这个人...



两只优秀的外交部高级翻译官的故事

无年龄差、强强、剧情向、破镜重圆梗

全是乱编的 切勿代入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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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依靠  (修正版)

 

 “肖战。”

会场里正在召开大会,会场外肖战和路思媛在控制室里看着现场转播,人事部让他们两跟来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在学习之余也随时准备支援会场工作。


肖战带着转播耳机,调了频道,听到熟悉的声线随着领导的发言徐徐进行着同声传译,冷静沉稳,流利自如,用词犀利到位……他不会变,一直都是这样,让人有种安心的力量。

那天晚上这个人生气离开,真的就再也没回来,不止是没有回他的小套间,连办公室都没有回过,他想找他的,可是又没想好怎么开口,怕表达不到位影响他的情绪,耽误他今天大会的准备。


还好,他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影响的人,他依旧出色。

会议中场休息,肖战摘掉了耳机,有人走进控制室叫他的名字,他转头,看到了舒语亦。


“前辈。”

舒语亦将手里的三明治和水递给肖战:“中场休息三十分钟,你把这个给你师兄送过去,他一上午都没吃东西,我担心他体力跟不上。”


接过东西,肖战眉心纠结起来,同声传译极其消耗心神体力,要知道这种场合是不容有失的,必须高度集中意念,准确无误地输出,就算王一博身体素质过硬,怎么能不吃任何东西就上场呢。


“快去,交给你了,我要去忙了。”

看着舒语亦转身跑走,肖战也没有时间再想其他,马上出门去会场找王一博,现在根本不是胡思乱想儿女情长的时候。


会场里陆续有人走出来,却没见到王一博的身影,肖战定了下神再张望,在人群里看到了人事部的小易,连忙拦住:“小易,看见师兄了吗?”


“他刚离开,好像往偏楼的楼梯间方向去了,应该是想喘口气。”


“好的,谢谢。”


###


推开偏楼楼梯间的弹簧门,肖战没有看见人,但隐隐约约听见一点轻咳回声从楼梯间上方传来,他抬眼从缝隙中往上看,看到了一些黑色的衣角,于是长腿一跨往上爬。


果不其然,上了几层楼后就看见了低头坐在阶梯上的王一博。

王一博听见脚步声,缓缓抬头,撞上了肖战的目光,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出声。


肖战很难说清楚此刻自己内心是什么感受,他打量着王一博,觉得他脸色不太好,有些白得过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心里刺刺地难受只想去抱抱他,可是又不敢,只能傻傻地把手里的东西给人递过去。


“舒师姐让我把这个拿给你,说你一直没吃东西,怕你身体受不了。”

听完,王一博勾唇轻笑了一声,仿佛自嘲地自语:“是啊,她让你拿给我你就拿给我。”


肖战咬着唇,知道自己大概又说错话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你吃点东西吧,好吗?”


“我不想吃。”王一博呼口气又垂下了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肖战突然间就有了怒意,他不是一个轻易会生气的人,但他实在见不得王一博这样糟蹋身体:“别拿自己跟我赌气行吗!”


“我不是跟你赌气,我……”

还没说完,王一博忽然皱着眉起身,几步跨上楼梯间平台冲出门去,肖战吓了一跳,慌忙跟着跑了出去,他看见王一博的背影跑进了洗手间。


肖战跟进去的时候,听到王一博在一个厕所隔间干呕的声音。


这下肖战着实是惊了,他跑进隔间弯下腰看王一博的脸,他看着这个人什么都呕不出来,只难受地呕出些黄胆汁,抬手轻柔地顺着王一博的背脊拍着:“还好吗?是不是很难受。”


好半晌,王一博才直起身背靠在隔间的门板上喘气,没说话但是也没再吐了,肖战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去给人擦嘴。


大概是缓过劲儿来了,王一博接过了按在自己嘴角的纸巾,轻声说:“谢谢,我自己来吧。”


这样疏离的口气让肖战觉得如鲠在喉,他盯着王一博干呕后充血的双眼,一时间又无法说重话,只能把水递过去:“漱漱口,喝点水吧。”


“嗯。”

王一博喝了口水漱了漱吐掉,再喝了口水平复呼吸,重新看向肖战时,眼神语气都柔软了许多:“我没事。”


“啊?我知道了。”

“我真的没事……”王一博无奈地伸手拂过肖战的眼角:“你哭什么?”


他哭了吗?

肖战下意识摸了把脸,才发现的确湿漉漉的,嗳,他真是会找时间脆弱,倔强地嘟喃了一句:“我没哭,我眼睛不舒服。”


王一博没忍住,扯着唇虚弱地笑了两声,也没去拆穿他,然后走出隔间到洗脸池边俯身洗了把脸:“我要回会场了。”


“你现在的状态可以吗?”肖战心揪成一团。

“可以的,偶尔的精神性胃痉挛罢了,不是生理性的。”王一博抬头从镜子里看肖战的表情:“别担心。”


精神性胃痉挛?那就是长期心理压力和持续高度精神紧张导致的。


“一博……”

“我先过去了,你回控制室好好待着,回去要考你今天的内容的。”说完,王一博拉过肖战,摁着他的后脑勺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即触即走,然后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肖战追出去,站在长长的走廊这头望着那头王一博挺拔的背影。


这一刻,他似乎想通了很多东西。


这个世界上哪有所谓的神,这个人只是带着世人的希望负重前行罢了,他也会有压力,会紧张,会痛苦,会害怕,他……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需要有人爱他,有人拥抱他,有人对他说一句,没关系,有我在。


###


给王一博发完信息,肖战就出了门。


他不知道王一博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只觉得在家里坐不住,套了外套就下楼了。


三月初的首都夜晚还是冷的,他散着步走到第一次遇见王一博那个街灯下的时候,冻得脖子都有点僵了,后悔没有带条围巾出门。


他靠在街灯的柱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开始试着体会王一博当时的心情。


有一种很寂寞的感觉。

陪着他的只有自己长长的影子,其他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夜越深,车辆和行人也越少了,他搓着冻僵的手哈了口气,他好想亲口对那个人说一句,王一博,我想你了。


你来找我吧,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肖战听见“吱”地一声细微的刹车声,抬头,怔怔地看见熟悉的车身停在了他面前,然后他想见的那个人从车上下来,朝他走来。


脖子一暖,是那个人把围巾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舒服地令人想叹息。


“你是不是疯了,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王一博看着肖战冻得红彤彤的鼻头,握住他的手,发现跟冰块一样凉。


肖战却笑了,有些傻气:“你来啦。”


他能不来吗?

跟领导参加完晚宴,做好与会报告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充好电开机的时候某人的信息争先恐后的弹出来,每一条都正中他的软肋。


-

王一博,你有空的话来找我好吗,我等你。

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的。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成吗,我不走。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


这个人呐,他还能拿他怎么办。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王一博叹了口气,把人搂进怀里,认栽了,柔声把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怎么会不来,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筱九笙
 趁今天,把脑海里一早描绘勾勒...

趁今天,把脑海里一早描绘勾勒好的「巅峰」第一绝美神颜"Fox"发出来。

你是我心里永远完美的

看似温柔内心却坚韧果敢的哥哥…

这大半年以来,我把你们编织进我美好的梦里,未经你们允许,擅自把喜怒哀乐与你们相连接,无法划清界限,无法切割,你们已是我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人。


肖战呐,生日快乐🌻

坚定地陪你渡过最艰难的日子

无悔陪你们品尝世人无法理解的情感

走过风,沐过雨,回首终将碧海蓝天,晴空万里,请你一往无前扬帆远航,我们始终在你左右。



趁今天,把脑海里一早描绘勾勒好的「巅峰」第一绝美神颜"Fox"发出来。

你是我心里永远完美的

看似温柔内心却坚韧果敢的哥哥…

这大半年以来,我把你们编织进我美好的梦里,未经你们允许,擅自把喜怒哀乐与你们相连接,无法划清界限,无法切割,你们已是我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人。


肖战呐,生日快乐🌻

坚定地陪你渡过最艰难的日子

无悔陪你们品尝世人无法理解的情感

走过风,沐过雨,回首终将碧海蓝天,晴空万里,请你一往无前扬帆远航,我们始终在你左右。





筱九笙

【博肖】朱砂·山月 番外三·但为卿心故





未公开番外三·但为卿心故(2021年6月)



 

肖小五最近很惆怅,肉眼可见的兴致不高。


季徽与时家兄弟悄摸爬墙来找他玩时,他趴在窗台处一脸烦闷,“你们走吧,不玩不玩,我家殿下不让我再同你们一块儿玩耍。”


嘿,他们又做了啥被人嫌弃了?


季徽在窗台下低低吼道,“肖小五你爷爷的,说要玩的人是你,怎么到头来是我们被嫌弃了。”


“我说要玩,又没让你们拐我去清河坊!前两日被殿下知道了,害我好生被罚了一顿。”


被罚一顿倒是不要紧,不过是屁股有点疼,咳咳,关键是接着他家殿下便不搭理他了,说他讲话没诚信,没一刻让人安生的,于是今儿...





未公开番外三·但为卿心故(2021年6月)



 

肖小五最近很惆怅,肉眼可见的兴致不高。


季徽与时家兄弟悄摸爬墙来找他玩时,他趴在窗台处一脸烦闷,“你们走吧,不玩不玩,我家殿下不让我再同你们一块儿玩耍。”


嘿,他们又做了啥被人嫌弃了?


季徽在窗台下低低吼道,“肖小五你爷爷的,说要玩的人是你,怎么到头来是我们被嫌弃了。”


“我说要玩,又没让你们拐我去清河坊!前两日被殿下知道了,害我好生被罚了一顿。”


被罚一顿倒是不要紧,不过是屁股有点疼,咳咳,关键是接着他家殿下便不搭理他了,说他讲话没诚信,没一刻让人安生的,于是今儿个去城里各处瞧添置的产业也不带他去了,只带了苏御去,他什么都不怕,最怕的便是人不搭理他,他心里闷闷的,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季徽三人一听,立马摸摸鼻尖不吱声了,这事儿倒也真是他们的错,据说清河坊新来了个花魁小娘子,倾城之姿,他们便想去瞧瞧,可只有带着肖小五这厮人家才会正眼瞧上他们一眼呐,这不才拐他去瞅瞅嘛,可不过一盏茶功夫他们便出来了,怎地还能被人察觉了呢。


“你家殿下哪会真的生你气,你哄哄他不就好了。”


“我也道这样行得通,可这会儿瞧着是有些严重,全然不肯同我说话了,软硬不吃!”


“那……”时超眼珠子一转,“那不如你让他更生气,让他主动同你说话?”


肖战一怔,“怎么更生气?”


“离家出走呗!保准你家殿下心急如焚。”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只要人肯同他说话,一切才有解决之法。


那就这么办,肖战回屋收拾了几件衣衫,背起就从窗台上跳了出去,他就不信他离开几日,人不会急着找他!



###



可真真是事与愿违,三日,整整三日了,人似乎完全不着急,没出来找他,更别提来接他回家了。


肖战气鼓鼓地背着行装自个儿回了家,冲进书房见人正老神在在地在案前翻着书册,一把将行囊丢在了地上,红着眼冲人嚷嚷道,“王一博,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王一博撩眼看了人一眼,状似漫不经心地将视线移回至书册之上,淡然道,“做错事儿的人是你,离家出走的人也是你,怎么反倒恶人先告状了?”


“你以前很疼我的,你不会舍得这么久不同我说话,我不见了你更是会焦急的,你变了……”肖战撇着嘴指控,着实委屈得不行,“你要是不想再同我在一块儿了,你说便是,我才不会……”


案前人再次抬眼,眼底清冷一片,让肖战立马噤了声,他是仗着人惯他无法无天,却也深知人的底线在哪儿,他认输了,扑到人身前便腻着要抱,“我错了嘛,我再也不敢了,你别不搭理我,你别不要我,呜呜呜呜……”


任由人攀着他耍赖惨兮兮地哭了好一阵子,王一博才长叹一声软了心,终归不忍心瞧人这般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抬手拂去人眼角的泪,柔声道,“季家的猪肘子比家里的好吃?”


哭声蓦地停了,某人透红着眼去看人,“……你知我在季家?”


“我能不知吗?”


若不是知人在季家,他还能安稳地闲坐在这儿?


肖战顿时明了人的用意,从前人便警告了他不许去清河坊那种风月场所的,他虽是被拐去的,明明可以马上出来他却没有,还是玩心重跟着进去瞧了瞧……这回人下了决心要整治整治他,于是知他人在季家很安全,便没去寻他。


“不好吃。”肖战拉着人的手摸到自己腰上,“这几日我什么都吃不下,心里一直难受一直想着你,不信你摸摸我,我都瘦了。”


话虽说得没脸没皮,可掌心盈握之处,人的腰身又的的确是纤细了,王一博能不心疼吗,叹口气道,“看你还胡闹不胡闹,我去让苏御给你弄点好吃的。”


“我不吃我不吃。”肖战坐在人身上耍无赖,好不容易让人心软了,他一刻也再不想离开,“我不饿,你抱抱我,亲亲我,你再不抱我亲我我就要死了。”


“胡说八道,成日说什么死。”


肖战不依不饶腻着,觉着自个儿也不是全然说谎的,殿下不搭理他,他心里就绞着疼,跟死了没两样,若是人真的不要他了,那他还不如死了的好。


“我发誓,我再也不去那种地儿了,真的,这次是真的,我一定听话。”


说到底,他平素里总跟季徽他们出去玩耍,人也从不生气的,然这人有自己的底线,说了不许去的场所就是不许去,是他如何赖皮都赖不过去的原则。


“瞧着这回是真知道错了?”


“怕了怕了,再也不敢了。”


“过些时日,我们带着苏御和小桃去外边儿走一趟好吗?”


许久,赖在人肩上的肖战听人缓声道,肖战抬起脸眨眨泪眼,“为何要出门?”


“瞧着你是待着无聊了,那便去外头散散心。”


肖战顿时心里头软乎,吸吸鼻头道,“我也没成天想着玩,只要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做我都是高兴的,不过……要是能跟你出门玩,我就更高兴了。”


王一博失了笑,“行,遂了你的心愿,往后多多出门,闲散自在,逍遥人间。”


闲散自在,逍遥人间,他的心愿?


肖战一阵错愕,他何时同人说过这是他的心愿,一时间全无记忆。


王一博似是瞧出了人的不解,抬手抚了抚人的耳后根轻声道,“记不得了吧,总是忘性大……那一日,你问我,殿下,九五之尊,你想要吗?我反问你,你希望我要吗?你睡过去之前同我说,不希望,我想同殿下一道,闲散自在,逍遥人间。”


肖战默然,记忆嗖嗖重归脑海,对了,那时,他分明是模模糊糊启了唇说了话的,可意识困乏,真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而后亦再未想起,原来,他竟说了这样的话。


“所以……是因我那般说了,最终你才放弃皇位的,是吗?”


“是,也不是。”王一博怕人胡思乱想,笑道,“原本也不想要的,只为了父皇为了黎民百姓必得担下重责,我承认,若是没有你,那位子坐了便也能继续坐下去,可我有你了,只要你不愿,我便不去坐。”


人为了他一句话,便放弃了整个江山,放弃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他,总让人忧心,人不让他做的,他偏生犯了还倔强得让人生气。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般好。”                                              


“小五,我所做的一切,从来不需你的交换与报答,不许你做的,不过是我的私心,不让你眼里有其他人。”


肖战含着泪赖皮地讨吻,“风月之地的人我从来瞧不上眼,她们比不上你一丝一毫,我的眼里,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王一博唇角微扬,安抚地回吻,浅声应道,我亦然。


世间再好,但为卿故誓痴心, 可舍日月弃红尘。




-------------------------


至此,朱砂·山月最后一篇未公开番外送给你们。

我们的殿下和小五会在他们的世界里……

永远闲散自在,逍遥人间~~

也祝愿世间你我皆得偿所愿~

筱九笙

【博肖】朱砂·山月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山月篇·痴念难将息(修正版)



 

月夜当空。

苏御提着竹篮,远远瞧见有人垂首静静地坐在屋外檐下的围栏处,拧了拧眉,他快步走近……许是听到脚步声,檐下之人也同时愣愣地抬起了头。

只一眼,苏御便将想冲口而出的讥讽吞了回去,檐下之人失魂落魄,满脸泪痕,一副让人着实不忍心再说重话的模样,苏御低咒了声,也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眼前人,须臾方才冷静下来撇开眼漠然道,“你坐在这儿做什么?”

明知苏御气他怨他,可眼下无人能倾诉的人实是再也装不下去,咬着唇轻声哽咽,“殿下让我滚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

所以呢,这人就从屋内滚到了屋外...



第四十四章  山月篇·痴念难将息(修正版)



 

月夜当空。

苏御提着竹篮,远远瞧见有人垂首静静地坐在屋外檐下的围栏处,拧了拧眉,他快步走近……许是听到脚步声,檐下之人也同时愣愣地抬起了头。

只一眼,苏御便将想冲口而出的讥讽吞了回去,檐下之人失魂落魄,满脸泪痕,一副让人着实不忍心再说重话的模样,苏御低咒了声,也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眼前人,须臾方才冷静下来撇开眼漠然道,“你坐在这儿做什么?”

明知苏御气他怨他,可眼下无人能倾诉的人实是再也装不下去,咬着唇轻声哽咽,“殿下让我滚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

所以呢,这人就从屋内滚到了屋外!?

苏御莫名气不打一处来,全然忘了是谁才同纳兰靖宸说过,“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他的,也不会再让他靠近殿下”,愠怒斥责道,“他让你滚你就滚,你不知他说的是气话吗?”

“什么?”

泪眼婆娑的人傻傻地望着苏御,似乎好一会儿都没理解人话里的意思,苏御怔了怔,懊恼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他说的什么浑话,深吸口气即刻转了话语,“既是如此,那你还不赶紧走,坐在这儿被殿下瞧见了岂不是徒增他气恼?”

“可……”

肖战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屋内传来了几声咳嗽,心下一紧慌忙拽了拽苏御道,“你快把药给殿下送进去,你快去看看他。”

“知道了知道了。”苏御没好气地抽回手,提着竹篮便进了屋。

一盏茶的功夫,苏御从屋里出来,见人还未走,直直迎上他缠着问殿下的情况,下意识撩了记白眼,像曾经那般熟稔地吐槽道,“肖小五,你烦不烦,喝了喝了,没事!”

话落音,两人相视一怔,又是许久的静默。

苏御实是无可奈何地叹息,这个名字,从人三年多前离去开始,便成了府中的禁忌,殿下不提,他更是不敢提,他是很气很怨这人辜负了殿下的深情,但他又何尝不知这人同殿下一般的痴心。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忆起那年除夕,人絮絮叨叨同他说了许多殿下的喜好习惯,原来,竟是临别嘱咐,他也是不舍得的吧,他也是难以承受的吧,他也是……

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时,苏御已然脱口而出,“你吃东西了吗?”

苏御瞧见眼前人先是傻傻眨了眨眼,随即便浅浅笑了起来,笑得眼眶发红,吸吸鼻头冲他软声讨好,像曾经每一次耍无赖。

苏御,我饿了。

###

桌上七八碟小菜,都是他爱吃的,肖战抬眼看了看身侧人,咬着筷子轻声道,“苏御,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是为何,苏御自然明白,他盛了碗粥递到人跟前轻嗤了声,“行了,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快吃吧,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明明从前身形就纤瘦,眼下越发没几两肉了,苏御瞧着就莫名闹心。

人乖乖地吃着东西,苏御便得空继续懊恼自己的举动,他也不知他这究竟是在做什么,他分明发过誓的,若是再见到这人,必定要狠狠揍人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可真的再见到,却又半点儿狠不下心了。

想了想,苏御终是忍不住出声问,“你到底打算如何?”

如何?

肖战顿了顿手中的调羹,嗫嚅道,“我没想如何,只是听闻殿下受了重伤,实是无法按捺……”

“所以呢,无法按捺心中担忧来瞧他一眼,瞧完了无事了便再次潇洒离去?”苏御禁不住再度气结,“肖战,人不可如此自私,你可知殿下从未怪过你怨过你,你要选择你爹爹,殿下允了,你要做的事儿,殿下又何尝没允过?”

“可既然做了决定,殿下如何你便再也管不着,他好不容易好起来,你又这样来瞧他一回撩拨完再离开,你是真想要了殿下的命吗?”

肖战眼下滚烫,忽然明白了先前屋里王一博为何会那般动怒,人不曾怨他怪他选了爹爹,然而他这般堂而皇之地以关心为由突然来到,瞧人无事了又欲离去,便是在人伤口上肆意践踏蹂躏,可是……

“苏御,你骂我吧,都是我可恶。”

“可我没办法置之不理,我真的做不到……”

苏御长吁口气闭了闭眼,“既然做不到,当初为何选择要走呢,爹爹于你而言重要,殿下便不重要了吗,在你心里殿下究竟算什么?”

闻言,肖战心中百转千回地痛楚,怎会不重要,殿下之于他便是一切呐,世上不会再有人能令他这般奋不顾身,“殿下很重要,只要殿下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若真是如此,你便留下来不要走!”

到了此时此刻,苏御才敢承认,纳兰靖宸的话是对的,病根和解药往往同为一体,他心中的确比谁都明白,若想殿下真正好起来,只有眼前人回来。

见肖战又是不言不语,苏御捺不住拍案恨恨道,“你说的,只要殿下好你什么都愿意做的,可偏偏让你留下就这么难吗!?”

“肖小五,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就是殿下的命,没了你,你要他怎么好?”

一室静谧,肖战默默敛眼苦涩,殿下又何尝不是他的命,三年多了,抵死挣扎过,拼命努力过,兜兜转转,终究是逃不过这个劫。

苏御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没了彼此压根儿不会再好,他确早已做好了背弃一切的准备,只是从未想过要开口问一句他的殿下,为了我,你是否也愿背弃一切?

如若那一天来临,他又是否扛得住,眼睁睁看着他的殿下因他受尽千夫所指。

可眼下说这些都迟了,人的心已被他伤得一塌糊涂,他能弥补的或许只有暂且静静守着。

“苏御,我不走。”

不知人为何突然想通说了这句话,苏御却是心下狂喜的,“当真?”

“真的。”肖战眯着红透的眼笑着点点头,“我发誓,不论殿下如何抗拒我排斥我让我滚,我都不走。”

“你的话……可信吗?”

“我的信誉这么差吗?”

“……真的很差。”

###

纳兰靖宸斜倚在窗前,好半晌才将目光从窗外经过的人身上收回,移至端坐在书案前细读城中战况简报之人身上,轻叹道,“你可知,你近来喝的药皆是他煎的?”

“谁?”

凉凉的单字,让纳兰靖宸气塞,“非要这般明知故问?”

王一博合上一纸简报,淡漠地抬了抬眸,继而又展开另一纸简报细阅,全副过程似是在说,我真的不知你在说谁。

“得得得,你就装吧,接着作死吧,等人受不了又跑了看你哪儿后悔去。”

纳兰靖宸干脆关上了窗往榻上一坐,说实话,他也曾有一段时候气恼过肖战的,站在他的角度,看到自家表弟情殇至此,必然心痛,但后来也想通了,选择养育了自个儿十八年的爹爹其实并非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只能算是情深缘浅。

但对他来说,两人若能够重归于好,确是他所乐见的。

这些时日,比起抗拒排斥等情绪,翊王殿下对人的态度更多的是清冷与漠视,即便默认了人在芙蕖城别苑里住下,也明显地对人视而不见,他着实闹不明白,若是恨赶走便是,若不恨又为何这般作死态度。

须臾,纳兰靖宸又忍不住起身行至案前,操心道,“我的好表弟好殿下,你究竟怎么想的,我可不愿见你再因他要死不活的。”

良久,就在纳兰靖宸以为人下定决心不搭理自个儿时,人竟然浅浅回了句,“不会了……”

“什么,什么不会了?”抓紧机会,纳兰靖宸凑近追问。

“不会再因他一蹶不振。”

纳兰靖宸心中紧了紧,实是看不透听不懂眼前人何意,这三年多将人磨得越发深沉内敛,若不是他明说,总不能让人猜透他心中所想。

“你……心里无他了?”

无他,呵,若真无了倒也不会这般煎熬了。

思忖片刻,王一博忽然起身去了里屋,纳兰靖宸怔怔瞧着,继而听到里屋传来些箱子响动声,很快,便见人又出了来,人伸手递了本记载珍稀草药的书册给他,他一头雾水地接过翻了翻,“我承认这书册难得,你从哪儿誊写的,给我看做什么,我对草药又没兴趣。”

王一博将书取回,长指摸索字迹,唇角不可闻地勾了勾,“靖宸,你也看不出对吗?”

“看不出什么?”

王一博合上了书,黑眸带着玩味轻嘲,“这不是我的字,我从未誊写过这草药集。”

“啊?”纳兰靖宸猛地又抢过书细细翻阅,“不可能,这……分明是你的字迹,这……”

的确,除了他自个儿,这世上又有谁能看得出,这本草药集非他所誊写,而能够写出一手与他相同字迹的人,除了那个人,也再无他人。

纳兰靖宸见人只盯着他不语,细细琢磨,便猛然想起当年齐阳城内仿冒调度书之事,“你的意思是,这本草药集是肖战誊写的?你怎么得来的?”

王一博笑了笑,踱步至窗前重新开了窗,冷风扑面,甚是清醒,“去年岁末,我师父来建康瞧我,带了这本草药集给我,他说舍不得将正本孤本与我,便让我师弟誊写了一册给我……呵,我竟不知,说选择了爹爹侍奉左右的人,竟在我师父师娘的溪竹林住了三年之久……”

纳兰靖宸震惊得难以思考,许久,才转过弯,“那么,你师父师娘说游玩路过广陵偶遇他,觉着有眼缘资质不错便收了他为徒也是诓我们的?”

“你说呢,师父师娘是江湖中人,粗枝大叶,连他的笔迹同我一致都未发觉。”

“等等,所以说,打从年前岁末你便知他当年离开或许另有隐情?那你为何不去寻他问清楚?”

“我为何要去?”

王一博神色忽冷,继而若有所思轻喃,“即便有隐情,也是他做的选择,是他先丢下的我,要寻,也该是他来寻我。”

纳兰靖宸转念,又愕然道,“自年前岁末你身子便有好转,随后筹谋请缨来芙蕖城,皆是为了他!?”

王一博未回纳兰靖宸的话,只嘴角微挑又笑了笑,似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地缓缓叙说,“靖宸,你可知我师父师娘不仅武功高强,更是用毒解毒高手,爱收集世间珍稀灵丹草药,我从前便不爱习武,倒是学了不少药理,用什么毒,怎么用才能恰如其分,对我来说,很容易。”

纳兰靖宸双眼瞪着,好半晌才咬牙切齿蹦出字句,“王一博,你是不是疯了!”

“……早就疯了,也不是现在才疯。”

见人眼中渐渐赤红,纳兰靖宸着实骇然,痛心道,“你精心布局绕了这么一大圈,人也如你所愿来了,你为何还要这样?”

为何?

“如若不这样,他怎会长记性,呵。”

纳兰靖宸无奈长叹,世人皆道翊王殿下温润纯良,却不知他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他也是有怨有恨有怕活生生的人,心爱之人离去,无疑是给了他最后沉重一击,从此不愿再被动。

“你知他隐情为何了吗?”

“在查。”

“凡是适可而止,别逼得太紧,那是你好不容易算过来也盼过来的人呐。”

这时,一抹清瘦的身影小心翼翼端着药碗从廊下经过,王一博从窗子里远远望去,难得柔了神情。

逼得太紧又如何,他以为他还能跑得掉吗?




--------------------------------


文末没啥可思:

该嗷嗷叫的是你们!嘁,真以为殿下会弱到这般一直吐血?你们瞧不起谁呐!我殿下!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他嗷嗷……坏!?噗。

我答应你们今晚不会哭唧唧,要是再哭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哼🌝


筱九笙

[图片]

平静下来想跟大家唠两句。

我内心还是很感谢你们的,因为我知道,大部分人都是明白也看得懂我想表达的,对于“非常讨厌自以为是为对方好判人死刑”“偷偷走掉什么都不说明白”“这种爱不值得被赞颂”类似的言论,我个人其实特别莫名其妙,到底有没有看懂文章在说什么呢。

当然,我从我写第一篇文就告诉大家,我没深度没很高的水平,不是凡尔赛,是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认知罢了,我的文只建立在我自己的三观思想上。

我想,我不止一次表达过,爱有很多种,小五的选择是建立在他了解殿下的基础上,他知道殿下没有他会生不如死,知道殿下没了他不会好,但是也深知殿下心里有蔚国有百姓有父皇,他一是担心因他身份殿下会危险...


平静下来想跟大家唠两句。

我内心还是很感谢你们的,因为我知道,大部分人都是明白也看得懂我想表达的,对于“非常讨厌自以为是为对方好判人死刑”“偷偷走掉什么都不说明白”“这种爱不值得被赞颂”类似的言论,我个人其实特别莫名其妙,到底有没有看懂文章在说什么呢。

当然,我从我写第一篇文就告诉大家,我没深度没很高的水平,不是凡尔赛,是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认知罢了,我的文只建立在我自己的三观思想上。

我想,我不止一次表达过,爱有很多种,小五的选择是建立在他了解殿下的基础上,他知道殿下没有他会生不如死,知道殿下没了他不会好,但是也深知殿下心里有蔚国有百姓有父皇,他一是担心因他身份殿下会危险,二是不愿殿下背负通敌叛国的罪名,他有很多顾虑,怕殿下义无反顾选了他便是有愧于家国,太清楚的人会很伤吧。

让我们设想一下,小五毅然决然告诉殿下,我是前朝遗孤,来来来,你选我,我们浪迹天涯从此红尘作伴潇潇洒洒,奈斯,全剧终!笔给你呗,你来写啊🌝🌝🌝…

好了,开个玩笑。

还是那句话,其实我很庆幸,也不会因为一两个奇怪言论暴跳如雷,至少百分之99的你们都懂我呀,看你们的评论我心里很安慰。

比如,你们说的殿下从未怪小五,他只是怕被再次丢下…都是我后面想表达你们一语道破的,当然,还有些你们意料以外的…小九式反转…

这是篇突如其来的交心贴,我的意思就是,你们扛得住!哈哈哈哈哈,我的套路不清楚吗,这会儿多虐后面就多甜!勇敢!奥利给🐂🍺!

爱你们❤️.

筱九笙

【博肖】拾光白书番外二·月半小夜曲




番外二·月半小夜曲

 

站在人来人往的接机口,声音熙熙攘攘,肖战不由得神游想起了王一博第一次为他送机的场景……队伍之中他偶然回眸,守候之人回应浅浅笑意,从那一刻起,似乎就注定了他们将是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温暖依存。

肖战的唇角不自觉淡淡勾起,好想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能到这样魂牵梦绕的程度。

又过了五分钟,接机口陆续开始有人出来,肖战回过神定定望去,不愿错过某人即将出现的身影,而事实上,也很难错过。

王一博身姿笔挺相貌气质出众,加之穿着一身肖设计师亲手缝制的西装,越发衬得人卓尔不群,人一出现不仅肖战一眼就看到了,连站在他身旁接机的一些...




番外二·月半小夜曲

 

站在人来人往的接机口,声音熙熙攘攘,肖战不由得神游想起了王一博第一次为他送机的场景……队伍之中他偶然回眸,守候之人回应浅浅笑意,从那一刻起,似乎就注定了他们将是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温暖依存。

肖战的唇角不自觉淡淡勾起,好想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能到这样魂牵梦绕的程度。

又过了五分钟,接机口陆续开始有人出来,肖战回过神定定望去,不愿错过某人即将出现的身影,而事实上,也很难错过。

王一博身姿笔挺相貌气质出众,加之穿着一身肖设计师亲手缝制的西装,越发衬得人卓尔不群,人一出现不仅肖战一眼就看到了,连站在他身旁接机的一些女性,都不免发出了细小的议论。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隐隐含笑,肖战看见王一博跟身侧的同事们告别,随后便径自朝他走了过来,走到跟前,某人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柔沉稳,“等很久了吗?”

“没有。”

肖战接过王一博手中的行李箱,回以心疼柔柔询问,“累吗?”

“不累。”

“那回家吧。”

“好。”

家,最后自然没有回成。

下到停车场一上车,肖战便被王一博摁在了驾驶座上狠狠毫不温柔地接吻,宣泄着连日来的思念,肖战全然不拒绝,勾着人的后颈更紧密地交缠拥吻,喘息不止。

直至王一博稍稍餍足地抵着额头拉开些距离,眼眸起雾的某人才低低哑然道,“王工刚刚表现得这么平静,我还以为你一点儿也不想我呢。”

怎么会不想,他们两时间交错的出差,整整月余没见了,想得他心都疼了,王一博轻笑着在某人微肿的红唇上吻了吻,“原来肖宝宝希望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搂着你亲你?好,下次我一定照做。”

肖战瞳孔微微张了张,“……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肖战泄气,反正他总说不过这个人,掌心贴着王一博的肩头没用力地推了推,小声说,“不跟你闹了,你起来,我开车了。”

“肖宝宝。”王一博没动,黑眸颜色深了深。

肖战盯着王一博眨眼,他太清楚不过某人眼神中此刻的含义了,喉结微动,“……嗯?”

“我来开车,先不回家。”

背脊窜过一丝丝绵延的酥麻,肖战明知故问地轻喃,“那去哪儿?”

“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儿。”


【一个让你们开心的久别重逢午夜小番外剧场?噗~】

【全章微博看了哈!Q站我还一直发不了,以后再说。】

【微博-小九幺儿-,搜书名,粉见,编辑记录~】

【温馨提示:1、微博我不会删的,能看的就赶紧看,如果被举报或者不见了的我就不补了。2、拜托回来这里点赞评,微博低调不说话,乖一点。】






筱九笙

[图片]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伤害

有的人做错了,该承受的逃不掉

我们心心念念想保护的那个人

他该承受的也跑不掉

不喜欢卑微的求谁理解和原谅

大不了就是你该承受的我们跟你一起承受

守护一个人不是说你开心就跟你一起开心

而是你最难的时候 我从没想过放弃你


不会因为谁的一句话而来

也不会为了谁的一句话而走

我想着,也许这里还会是一片能被理解的净土

原来世界上从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那么,就无感的受着吧


除非有一天这里正式通知

禁止嗑我家cp

禁止产博肖文

不然天王老子来了

我还在这里站“博君一肖”

不服?那就对了

就...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伤害

有的人做错了,该承受的逃不掉

我们心心念念想保护的那个人

他该承受的也跑不掉

不喜欢卑微的求谁理解和原谅

大不了就是你该承受的我们跟你一起承受

守护一个人不是说你开心就跟你一起开心

而是你最难的时候 我从没想过放弃你


不会因为谁的一句话而来

也不会为了谁的一句话而走

我想着,也许这里还会是一片能被理解的净土

原来世界上从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那么,就无感的受着吧


除非有一天这里正式通知

禁止嗑我家cp

禁止产博肖文

不然天王老子来了

我还在这里站“博君一肖”

不服?那就对了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谢谢🤪🤪


筱九笙

【博君一肖】翻译官番外之《岁月》





翻译官番外六·岁月(未公开番外2020年7月)



王一博爷爷奶奶金婚纪念日这天是周末,肖战起了个大早去商场挑礼物,王一博还在从外地赶回来的高铁上,两人打着电话沟通。


王一博的意思是随便买点什么就好了,反正他爷爷奶奶什么也不缺,肖战没好气地怪王一博不上心,就算再什么也不缺,金婚这种拥有特别意义的纪念日也必须重视,礼物能代表他们满满的心意。


-他们现在那么喜欢你,你送什么他们都会开心的。-


王一博酸不溜秋的口气把肖战逗笑了。


-看来王处现在很不满意自己的家庭地位呀。-


-怎么会,我只需要在你身上有地位就行了,其他不重要...





翻译官番外六·岁月(未公开番外2020年7月)


 

王一博爷爷奶奶金婚纪念日这天是周末,肖战起了个大早去商场挑礼物,王一博还在从外地赶回来的高铁上,两人打着电话沟通。


王一博的意思是随便买点什么就好了,反正他爷爷奶奶什么也不缺,肖战没好气地怪王一博不上心,就算再什么也不缺,金婚这种拥有特别意义的纪念日也必须重视,礼物能代表他们满满的心意。


-他们现在那么喜欢你,你送什么他们都会开心的。-


王一博酸不溜秋的口气把肖战逗笑了。


-看来王处现在很不满意自己的家庭地位呀。-


-怎么会,我只需要在你身上有地位就行了,其他不重要。-


啐,没羞没臊。


肖战忍不住心虚地瞟了瞟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周围才继续问人大概什么时候到,那边的王一博抬手看了看时间,算了一下才说。


-应该要下午了,回大宅吃饭是晚上吧。-


-嗯。不过爷爷让我早点过去,所以我买完礼物就准备直接过去了,你到了之后自己过来吧。-


-宝宝,我抗议!你现在对我很不上心,我在你心里到底排第几啊?-


-第一第一,你最重要,谁都没有你重要,行不行呀。-


听到电话那头得意傲娇地轻哼,肖战拿人没办法的哄了几句赶紧挂了电话,再聊下去礼物要买到天荒地老了。


跟王一博这通电话打得毫无意义,王家孙子没心没肺,最终还是只能靠他自己了,金婚……其实买一对黄金摆件,寓意情比金坚,白头偕老就挺好的,但是似乎光放着又没什么意义,想了想,肖战还是决定买点实用的。




###




肖战跟着商场送货的车到了军区大院门口,才想起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入的,刚思索着怎么办,就碰巧遇上了王一博的姐姐王沁伊从外头回来。


肖战松了口气跟王沁伊说,听奶奶念叨近来腰酸腿疼,但家里的按摩椅总觉得不够到位不够舒服了,所以他选了更高级功能更多的按摩椅作为金婚礼物,但现在送不进去该怎么办。


王沁伊笑了笑,探身跟门卫打了个招呼,首长家的小姐自小在这儿长大,门卫自然是熟悉的,于是就快速放行了。


按摩椅卸货到家安装好后,王誉丰和王奶奶都没从楼上下来,估计是在楼上睡午觉,肖战没去打扰,洗了把手就准备回王一博的房间。


上楼前经过书房门口,肖战被里头的王沁伊叫住了,愣了一下走进书房,肖战问有事吗,王沁伊放下手里的书,轻缓对肖战说了声对不起。


肖战颇为错愕,他不知道这声对不起从何而来。


王沁伊笑笑,大约看出肖战不解,出声解释:“当年,为了让你离开一博,跟你说了那些话,对不起。”


原来是因为那个,肖战释然一笑:“不必放在心上,我早就不记得了。”


当真不记得吗,自然不是,对肖战来说,王沁伊那番话是他跟王一博人生分道扬镳的导火索,异乡每每痛彻心扉难以入梦时,他都忍不住偏执钻牛角尖,王一博一定忘记他了,他只是王一博疯魔的过客,王一博不再爱他了。


所以,不是不记得了,而是过去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下。


王沁伊知道肖战一颗七窍玲珑心,不会让人难堪,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人都是自私的,当时为了一博能够前程无忧,我不惜伤害你,我不祈求你谅解,但衷心希望你跟一博从今往后幸福。”


“我理解妳。”肖战是真心的,就像他自己说的,即使时光重来,他还是要走的,所以他理解王沁伊,回过头去,王沁伊也别无选择。


“姐姐。”肖战轻声喊了一句。


王沁伊一怔,笑开:“怎么。”


“妳幸福吗?”


她幸福吗,王沁伊有些恍惚,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开心,是不是幸福了,她和那个人都没有王一博和肖战勇敢,稍加威逼利诱便分了手,所以他们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获得幸福呢。


“姐夫对妳很好。”


回来以后,他从王一博那儿知道他离开的一年后王沁伊和门当户对的未婚夫结了婚,那个男人肖战见过,即使王沁伊不爱他,但是不能否认,那个男人对王沁伊呵护备至:“也许不该由我说出这种话,但是我看得出,他很爱妳,他……在等妳爱他。”


肖战还记得王一博跟他说过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与人无尤,但至少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紧要的。


“我知道。”


“姐姐,我和一博都希望妳也能幸福。”


王沁伊莞尔没再说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她母亲跟她说的,人这辈子,不能什么都想要。


可是面前这个温柔坚韧的大男孩儿,历尽千帆归来仍旧心灵纯澈如少年,跟他的弟弟一样,从不曾动摇过对彼此的心意,她很羡慕,甚至嫉妒。



###



王一博回到大宅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他看到自家爷爷奶奶正在客厅里围着新按摩椅研究享受,忍不住问。


“新买的按摩椅?”


王誉丰没好气地斜睨了王一博一眼,跟王奶奶说:“看吧,就知道你家孙子是个没心肝的,亏小战说礼物是他挑的,他压根都不知道这回事儿。”


王一博撇撇嘴,他家宝宝惯会给他树立光辉形象的,他没顶嘴只是问:“他人呢。”


“房间吧。”


王一博没停歇的上了楼,打开房间门时,某人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举起手仰头在看着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从身后搂紧人,王一博的手开始不安分地乱摸:“宝宝,做什么呢。”


肖战先是一惊,而后像一只欢脱兴奋的小兔子在王一博怀里转了个身,献宝似的把手伸出来给王一博看,他说。


一博,你看,奶奶给的。


王一博低头,看到了肖战无名指间一枚再朴素不过的金戒指,在暖阳的映照下,散发着浅浅柔和的光,然后王一博听人继续絮叨。


奶奶说是她跟爷爷当年结婚时的对戒,送给我们了。


金婚五十周年送出了一辈子珍藏的戒指,难怪这个人这么高兴,王一博打趣着笑笑,奶奶倒是也很明白我们的家庭地位。


王一博的暗示被肖战直接上脚踹了一记,龇牙咧嘴,是因为我的手比较小才带奶奶改大了一些的戒指好吗。


哦?王一博意味深长地回应了一句,看某人又要咋呼起来,连忙哄着安抚:“我错了我错了,所以,宝宝,我的戒指呢。”


“对哦!”


肖战这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属于王一博的那一枚,执起人的手给他套了进去,看人低着头傻乐,王一博心下柔软一片,他缓慢地握住肖战的手十指交扣,柔声说。


宝宝,应该我来替你戴的。


肖战抬头看王一博,看清楚了他眼里的情愫,微微一笑。


谁给谁戴不一样吗,只要是你跟我,就好。


无名指相交,朴素无华却时光悠远的黄金对戒相触,此生,他们是羁绊至深的灵魂伴侣,不论何时何地总归要相遇的,但只要是他们就好。


只要是肖战和王一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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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官最后一篇未公开番外送给你们

本来打算6.27发的,因为自己个人事情迟到了

不过没关系,无论何时,只要是他们就好。

至此,你们的王副处和肖高翻也正式画上句点

从今往后,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平行世界。

 

 

 

 

 

 

 

 


筱九笙

【博君一肖】翻译官番外之《最好》



翻译官番外之《最好》 修正版

 

褚泽宇的结婚宴选在了520这天举行,场地是北京婚宴酒店排名TOP1的LAVIN玫瑰里·太阳公元。


这家酒店是北京四环内唯一一家真正意义上的婚礼殿堂,风格融合多元文化的精髓,拥有浪漫的花海,充满自然气息的森林场景,还有360度全透明的梦幻婚礼仪式堂,能在这里举办婚礼,应该是许多女孩儿心目中的梦想。


王一博一个星期前随领导出访米兰还未归,所以只有肖战作代表来参加婚宴,婚宴开始前的一个小时,肖战和赵牧川陪着褚泽宇在天台抽烟。


肖战看不出褚泽宇心情好还是不好,反正他一直就是这样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模样,尽管...



翻译官番外之《最好》 修正版

 

褚泽宇的结婚宴选在了520这天举行,场地是北京婚宴酒店排名TOP1的LAVIN玫瑰里·太阳公元。


这家酒店是北京四环内唯一一家真正意义上的婚礼殿堂,风格融合多元文化的精髓,拥有浪漫的花海,充满自然气息的森林场景,还有360度全透明的梦幻婚礼仪式堂,能在这里举办婚礼,应该是许多女孩儿心目中的梦想。


王一博一个星期前随领导出访米兰还未归,所以只有肖战作代表来参加婚宴,婚宴开始前的一个小时,肖战和赵牧川陪着褚泽宇在天台抽烟。


肖战看不出褚泽宇心情好还是不好,反正他一直就是这样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模样,尽管人办起正事儿来还是不含糊的。


抽完了两根烟,褚泽宇拍了拍手,扭头看肖战,眼神里是肖战难得一见的沉稳和诚挚:“战战,哥哥羡慕你啊~”


羡慕?肖战没说话,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赵牧川拍拍褚泽宇的肩膀,似是安慰:“行了,别说胡话。”


“怎么是胡话呢。”褚泽宇笑笑:“我没有战战和博哥的勇气,不敢反抗不想反抗也懒得反抗,人生啊~不能什么都想要,得到了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也就要认命失去一些求不来的东西。”


肖战觉得自己大约是明白了,他柔声问:“你不爱她吗?”


褚泽宇听了,哈哈大笑的一阵:“我们这种人有什么爱不爱的,家里觉得谁最好就跟谁结了呗。”


“泽宇。”肖战没有笑:“你不想跟最爱的人过一辈子吗。”


“战战啊,关键是哥哥没有最爱的人,我也没这种爱人的能力。”褚泽宇一脸真心的祝福:“我们这个圈子,博哥才是那个奇葩,我羡慕他,羡慕你,也真心希望你们永远幸福,你们两!给我好好的在一起!”


还想说点什么,肖战被赵牧川一个眼神制止了,似乎是想给褚泽宇一点冷静的时间。


最终,婚还是要结的,婚礼全程肖战看着褚泽宇风度翩翩的笑着,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上流社会宾客之间,但是他觉得,褚泽宇的笑比哭还令人难受。


忽然,手被熟悉的温度包裹牵住,连带微凉的心也暖和起来,肖战怔愣的转头看来人,本应在米兰的王一博蓦地出现坐在他的身边,正笑意满满的看着他,他惊喜睁大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人来人往的,也没人会注意到角落的两人,王一博凑近的了腻他:“宝宝,为什么发呆,是不是在想我。”


肖战白了王一博一眼,却还是笑着满足他:“我哪天不想你。”


王一博满意了,握着他的手看向褚泽宇的方向,他实在是了解褚泽宇也太了解肖战,于是意有所指的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这是泽宇的选择,与人无尤,宝宝……你不要想太多。”


肖战听完,弯起嘴角笑了起来:“想什么呢,我才没有推己及人胡思乱想,我只是……有些同情泽宇,也觉得自己真的特别幸福,有些人需要用仪式才能证明在一起证明相爱。”


那双清澈的大眼坚定而热烈的看着面前的人:“而我们不用,我们在一起不需要任何证明,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婚礼现场柔和梦幻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好一会儿,王一博说:“宝宝,今天早上我看镜子的时候就想起你了。”


“嗯?”看镜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每次看到最好的东西我都想给你。”


怔了片刻,肖战没好气的给了王一博一下,笑起来:“你要不要脸啊。”


“不要脸,要你!”


“喂~”


“宝宝,520快乐,我爱你。”


……


“我也爱你。”


王一博,其实你说的对,花花世界万物,对我来说,只有你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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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OS:

虽然来晚了些许!但是请大声告诉我!

你们有没有惊喜!有没有很爱我!啊啊啊啊啊啊-0-

其实是想写来着,思索了很久才动手~

想告诉你们,世界上有许多不完美

但是王副处和肖高翻一定是最好的最幸福的!

好了~我知道我啰嗦,希望你们别嫌我烦,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