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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可梨🍫🍐

【神兄弟x你】无与伦比 1

梗概:你是索尔的使女,但对于洛基来说,你不止如此。
注意:使女也就是通房丫头(?
避雷:3way。性别流动!洛基。
BGM:Gian Varela — Sin Igual。
  —————————————————

  你本是华纳海姆的贵族小姐,因战乱而流亡到了阿斯加德。

  这似乎是稍显俗套的身份背景。在动乱的九界之中,像你这样的流亡者数不胜数,而有幸能被阿斯加德接收的却少得可怜。

  难民们想要在神的领域获得生存的机会,就只能做一些下等的工作,比如成为奴仆,沦为娼妓。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像你一样,因为出众的外貌而被教化院选去,经过训练之后成为阿斯加德贵族甚至皇家的使女。

  人们私下调侃道,说是使女,不...

梗概:你是索尔的使女,但对于洛基来说,你不止如此。
注意:使女也就是通房丫头(?
避雷:3way。性别流动!洛基。
BGM:Gian Varela — Sin Igual。
  —————————————————

  你本是华纳海姆的贵族小姐,因战乱而流亡到了阿斯加德。

  这似乎是稍显俗套的身份背景。在动乱的九界之中,像你这样的流亡者数不胜数,而有幸能被阿斯加德接收的却少得可怜。

  难民们想要在神的领域获得生存的机会,就只能做一些下等的工作,比如成为奴仆,沦为娼妓。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像你一样,因为出众的外貌而被教化院选去,经过训练之后成为阿斯加德贵族甚至皇家的使女。

  人们私下调侃道,说是使女,不过是较为体面地同时做着下人与娼妓的差事罢了。


  
  你到阿斯加德的时候年龄还小,和二位皇子不相上下。负责教育你们这一批使女的嬷嬷信心满满地要在你们之间培养出专属大王子的使女,一名艾芙托尔(Afthor)①。

  是的,你们没有名字。你们注定是要成为“属于某个人的”。

  

  关于二位皇子的琐事,是民间姑娘们最喜欢讨论的话题之一,在使女之间也不例外。

  你常常听到的,是大王子索尔的名字。可是没想到的是,你更常见到的却是二皇子洛基。

  洛基是个长相漂亮的黑发男孩,绿松石颜色的眼睛透露着机敏。他有着十足的贵族气质,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克制的优雅,和尚武力的阿斯加德人不太一样,却让你想起了家乡的人。

  这个二皇子确实略显异类。大王子索尔一向和平民打成一片,但人们总归是敬畏他的。

  对于洛基,他们就不抱有这样的态度。大家对他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同时他们也深知,虽然洛基总是表面微笑着,若是做得过分了他一定会默默地报复回来。这是人们与洛基独一无二的相处方式。

  

  女孩之间总会聊一些私密的共同话题。当被其他使女问起你更偏爱哪位王子的时候,你总是不假思索地说出洛基的名字。

  她们一直以为你这样选择,是因为洛基跟你长得更像的缘故。她们不知道的是,其实你是出于私心。

  因为洛基是你的朋友啊。

 ————————————————

  小苹果。

  洛基这么叫你。

  因为你认识他的那一天,你正在厨房偷金苹果吃。

  那时候你还不知道金苹果②是什么神物。孩子嘛,精力旺盛,饿得也快,眼中就只有食物了。

  你眼看着苹果要拿到手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果篮内传来,让你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你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蛇,正顺着果子堆向上爬呢。

  你吓得抽回了手,倒退了两步,摔在了地上,实在有够狼狈。此时你听到厨房的角落传来了一声笑声。

  “谁?!”你受到了惊吓。

  “我。”他这样回答,仿佛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一样。

  他迈出了阴影,现身在你面前。

  是二王子。

  “拿什么不好,非要偷金苹果。”他说,“对其他东西厨娘们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偷了金苹果的话,明天你可就被押到金宫里去了。”

  “噢,我不知道……”你红了红脸,“我以为就是个普通的果子。”

  他看了看你身上的衣袍。

  “所以,你是个使女。”他说。

  “是的。”你毫不卑怯,大方承认了。

  “他们都教你什么?”他问道,“别介意,只是好奇。”

  你说了几个阿斯加德古代时期的诗人的名字。

  洛基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无聊。”

  你频频点头,表示阿斯加德在文化方面确实比华纳海姆落后许多。

  这不敬的话语却没有惹他生气,反而让他来了兴致。

  他问你有没有兴趣研究中庭人的创作。他说,虽然中庭人寿命转瞬即逝,但却有许多奇思妙想。

  你很开心地答应了下来。
   ————————————————

  于是你有了名字。

  你在心中知道,无论你以后成为谁的属物,但至少在洛基面前你一直都会是那个小苹果。

  跟着洛基一起,你们读了无数的中庭人的作品。他似乎偏爱戏剧,从欧里庇得斯③到莎士比亚。这是中庭人特有的艺术形式,他们穿上戏服,登上舞台,演绎其他神与英雄的故事。

  这让你十分心驰神往。

  自然而然地,你们开始搭起了简陋的舞台,自娱自乐了起来。

  你有时也想尝试男性角色,洛基便十分配合地化身成为女孩。

  你看着扮成奥菲利亚④的洛基躺在溪水中,清凉透彻的水淌过他/她清秀的面容,黑色长发在水面上顺水流动。

  你突然说:“洛基,你是女孩的时候看起来可爱极了。”

  洛基起了身,坐在了水流之中。他/她的面颊红红的,但却眉头紧皱。

  “你不高兴了吗?”你问道。

  “没有,我想着一些事。”洛基说。

  “可以跟我说说吗?”你也步入了溪中,不顾衣服被打湿,在洛基身边坐了下来。

  “我哥哥……索尔,马上要成年了。”

  “这不好吗?那说明你也快了哟。”

  洛基森林般的眼睛里起了迷雾,里面有你看不懂的情绪。

  “不是不好。”洛基说,“是你太好了,小苹果。”

  突然被洛基夸奖,你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洛基垂下了眼帘,试图不去看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好了?”

  你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

  “我哥哥,永远都是得到最好的。”

  那时的你没有明白洛基的话。
   ————————————————

  大王子的成年典礼上,你作为教化院最出色的使女,理所当然地被配给了索尔。

  这个仪式对你来说也十分重要。这一天,你被烙上了索尔的灵魂印记,正式成为了一名艾芙托尔。

  你看着手腕上浮现出的闪电印记,心中被一股不属于你的情绪贯穿,是无限的愉快与骄傲。

  这是索尔的情绪。使女被打上主人的印记之后,是能够与主人通感的。

  当然,这种通感仅仅是单向的。贵为主人为什么需要了解使女的心情?

  你搬到了大王子的宫殿。

  这一切改变有你忙的。

  主人日常吃什么穿什么这种细致的事情也需要你来负责。入了夜之后,你要将身体清洁,换上庆典礼服般精致的衣服,安静地坐在你的小屋里等待主人的召唤。

  但是索尔从来没有召见过你。

————————————————

  整个阿斯加德都知道大王子喜欢征服女人。从旅途中遇见的女冒险者,到阿斯加德城中的酒馆侍女,皆能受到雷霆之神的恩泽。唯独你这一位随手可及的使女令他提不起兴趣。

  你怀疑索尔仅仅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存在,甚至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但索尔与其他女人快乐的时候,你依然能够感知到。一开始这令你十分难为情,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使女,你很快就学会了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索尔常常出远门,这种时候宫殿里就没有那么忙碌了。

  闲暇之余,你想起似乎很久没有看到洛基了。

  你装作不经意地向侍卫们问起了城里有什么新鲜事,然后又旁敲侧击地询问二王子最近都在做什么。

  侍卫说不知道,很久没人看到洛基了,人们也觉得奇怪呢。
   ————————————————

  那天晚上,你一如既往地穿着华服坐在床沿等待,突然听到窗户那边有响动。

  你闭上眼睛,想努力无视掉那个声音。但是一个小石块“哐”一下就砸了上来。

  你不得不走过去,打开了窗。你惊喜地看到下面的草丛间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啊,罗密欧⑤。”你调侃他。

  “我可以上去和你说话吗,小苹果?”他压低了音量,但足以令你听清。

  你犹豫了一下,如果被人看到的话是不是会惹上麻烦?

  但是这是洛基啊,有什么关系呢?

  你露出了一个笑容,用力地点点头。

  下一秒你看到他的身影在草丛间消失了,然后你的右肩被拍了一下。

  你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洛基站在你身后。

  洛基也快要成年了,他长得几乎和他的哥哥一样地高大,你不得不抬起头与他说话。

  “你最近都去哪里了?”

  “我找到办法了。”他似乎很开心。

  “办法?什么办法?”

  “救你出去的办法。只是暂时的,但是总比让你在这里待着好。”洛基说。

  “救我出去?”你有点困惑,“可是我不是被绑架,这是我的职责。”

  洛基语气激动了起来:“不要告诉我你会相信这些奴隶制的狗屁。连索尔他都不在意。”

  “可是……”你还是有一些犹豫。

  洛基突然拉起了你的手,让你一瞬间心脏停跳了一下,“我送你去中庭,那个我们一起读过的那么多的故事的发生地,他们写了那么多向往自由的故事,你在那里应该也可以寻找到自由。”

  你有些心动了。

  这个时候,你感到了身体中一阵涌动的热潮,差点让你呻吟出声,你感到双腿发软,慌忙之中你抓住了洛基的胳膊。

  索尔他又在……

  你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至少你不想再体会这个了。这让你下定了决心。

  你抬起了手,让洛基看你手腕上的闪电印记。

  “可是有这个在,我逃不掉的。”

  洛基轻轻地握着你的手腕,说道:“我找到了一个魔法,可以掩盖掉这个印记。只是暂时的。试图永久去除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我会想到办法的。”

  “没关系,我相信你。”你说。

  “你有什么东西想带上吗?”洛基问道。

  “今天就走吗?”

  “现在就走。”
  —————————————————

①这篇文其实是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使女的故事》梗,所以使女的名字也和这本小说一样,用表所属的介词Of+主人名字为使女的称号。这把Of改成了斯堪的纳维亚语言化的介词Af。

②金苹果,北欧神话里面让众神保持青春的果实,由青春女神Idunn看守。

③欧里庇得斯:古希腊剧作家。

④奥菲利亚:《哈姆雷特》的女主角(算是吧?),这里是名场面之奥菲利亚在水中死去。

⑤梗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名场面之窗台下求爱hhhh
  

负梨子

祈祷的女孩 Part 3

Thor/Darcy Lewis。
锤哥BG。
维京Au。
————————

  【十一】、

  斯堪的纳维亚的冬季,似乎没有西伯利亚的来得那么难熬。

  黛西在西伯利亚的时候每年冬天指间都会长出冻疮,钻心刺骨的疼痛总令她无法拿住针线。

        族人们常用土豆与大麦酿出的酒,混合着捣碎的春天野外采来的药草用来治疗,但对她来说总是不见效果。她也从没有想过在维京人的土地上反而得到了缓解。

  她越来越像一个维京人了,但不是说她外表有什么变化。她头发依然乌黑,脸部的线条柔和,不似他们那样粗犷。但是她换下了只提供给祭品穿的精细衣服,穿上了粗麻布制成的袍子。

  维京人...

Thor/Darcy Lewis。
锤哥BG。
维京Au。
————————

  【十一】、

  斯堪的纳维亚的冬季,似乎没有西伯利亚的来得那么难熬。

  黛西在西伯利亚的时候每年冬天指间都会长出冻疮,钻心刺骨的疼痛总令她无法拿住针线。

        族人们常用土豆与大麦酿出的酒,混合着捣碎的春天野外采来的药草用来治疗,但对她来说总是不见效果。她也从没有想过在维京人的土地上反而得到了缓解。

  她越来越像一个维京人了,但不是说她外表有什么变化。她头发依然乌黑,脸部的线条柔和,不似他们那样粗犷。但是她换下了只提供给祭品穿的精细衣服,穿上了粗麻布制成的袍子。

  维京人生活谈不上富裕,没有哪家有多余出来的衣服给她穿。有好心的妇女们拿了点用剩下点的布料给她,然后她根据村里人穿的服饰的样式自己缝制。

  女人们之间可谈论的事情也就那么一点,很快黛西不寻常的缝纫技艺就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力。冬夜阴冷漫长,人们无事可做,便把大量时间都花在了围在炉火边闲聊。

  当有了一个共同的话题之后,要混入一个社群之中也就容易多了。她对缝纫的独特见解令她获得了炉火边的一个位置。

  在炉火边的谈话中,黛西看似不经意地提到了瓦尔哈拉。

  只有英勇战死的诺斯人,才有资格进入神的英灵殿。他们说。

  那其他病死或老死的人呢?黛西问。

  会去往冥界,成为海拉的奴仆,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服侍她。他们说。

  黛西思考了一下,说她不想去冥界。

  他们看着她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以为我们中有几个人能有进入瓦尔哈拉的资格?”接着便开始互相开玩笑了起来。

  大家嬉闹完了之后,又转移了话题。有一个男人开始讲起了冒险途中听到的英雄故事,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黛西不完全能听懂。她走了神,目光投向了窗外,然后所看到场景几乎令她惊叹出声。

  漆黑的天空像罩上了一层光幕一样,绿色和蓝色的光线从犹如天空的裂口一般的地方倾泻出来,在夜空之中浮动游离着,发出诡谲的光芒。

  那是什么?黛西问道。

  噢,那是彩虹桥的影子。有一个人回答道。

  【十二】、

  春日已经来临了。大地褪去了银装,又重新焕发起了生机。就连无情的大海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蓝色,就像他的眼睛的颜色一样。

  黛西依旧每天会步行去祭坛上面坐上一小会,就像是一种仪式一般。

  可是他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等积雪融化之时就会回来。

  神没有必要欺骗凡人,当然也没有必要对凡人信守承诺。

  就算如此,她还是如此全身心地爱着神,就像任何一个宗教都会教导信徒的那样。

  可是她的狂热,连维京人也无法理解。

  【十三】、

  黛西又见到了那个发现了她私藏小刀却没有告密的女人。其他人对她都一副恭敬的样子,黛西后来才得知她是镇长的夫人。她说她的名字叫Eira,黛西有点庆幸,这个名字比其他人的似乎都要好读一些。

  Eira总是正好坐在黛西的身边。她不像其他人一样对黛西抱有一种微妙的态度,不是把她看作是一个被神特别眷顾的祭品,而是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镇上的女孩。Eira教了黛西如何将鲜奶制作成干酪,以及如何将鱼渍盐风干。

  更重要的是,Eira是镇上唯一一个会读书写字的女人。她发现黛西曾经也读书,便开始教她书写诺斯语。镇上所有书面上的工作向来都是只有她一人负责,她一直想能多一个帮手。 

  黛西也会帮Eira处理其他城镇或是国王发来的消息和信件。她在其中发现了一些她不是很能理解的消息:

  既日德兰国王Harald Klak①在德国皈依基督教之后,南边又有许多小国王陆续抛弃了旧信仰,接受了基督教化。

  黛西走在镇里,注意到了一些变化。

  从什么时候开始,维京人和土地上也有了这种顶尖尖的教堂了?

  那威风凛凛的十字,镶在教堂墙壁上,绣在教士的袍子上,缠绕在祈祷者的掌上,镌刻在圣经的封皮上,那既是权力也是财富的象征,和古老复杂的如恩符文丝毫没有相似之处。  

  她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如果再也没有人向你祈祷了,那会怎么样?

  【十四】、

  又到了维京人出海的季节。妻子与母亲们都涌到码头边上为她们的丈夫或是儿子送行。

  黛西混在镇上的女人们之间,妄图在带着角盔的维京战士之间找到那一个特定的身影。

  这一年他们没有进行血祭。

  维京的船只展开了风帆,颜色沉闷的帆布随着海风鼓动着,像一只只不安的海鸟。船只一艘艘离开海岸,陆续地在灰蓝色的海平面上化成了一个个小黑点。

  最后她还是失望而归。

  ——————————

  镇上来了一个陌生人。他戴着一顶精致的帽子,身穿金丝镶边的丝绒外套,脚踏着一双崭新的皮靴子,十足的一副贵族范儿。

  他是Eira的弟弟。人们说他是一名skald。

  “Skald②是什么?”黛西问道。

  “是为国王写诗的文人。”Eira解释道,“就像罗马人所说的trobador。”

  那他一定知道很多故事喽?黛西想。

  年青的诗人很快就迷恋上了这一位美丽的异族女孩。

  他试着用漂亮的诗句去俘获她的心。这是他最擅长的事了,城里的贵族小姐们无不为他倾倒。

  但是他战无不胜的言辞,却没办法打动这个神秘的女孩。

  确实有那么一两个时刻,她几乎快被这个男孩吸引了。他如此年轻貌美,才华横溢,浑身散发着高贵与自信。但每一次他陪着她散步在林间的最后一刻,在他试图吻她的时候,她总会突然地推开他。

  我已经被献给神了。她说,十分抱歉,我不能回应除了神之外的爱。

  你以你的方式爱着神,我也会以我的方式爱着你。他说。

  那么,跟我讲一讲诸神的故事吧。她说。

  诗人知道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传奇,他对诸神的故事也如数家珍。他用生动的话语同她讲述,从创世巨人尤弥尔,到诸神最后的决战。

  她被精彩的故事感动得满面泪花,她急急忙忙地问道:“世界的末日,诸神黄昏,已经发生过了吗?”

  “我们不知道。没人知道这究竟是历史,还是预言。”诗人说。

  “但诸神是会死去的。”她说。

  “当再也没有人记得这个神的名字的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死去了。”诗人说。

  这种事不能发生。黛西想。

  我是如此爱他,我不能让他消失。

  在夜间的火烛照耀之下,她摊开了用动物的皮风干晾制而成的皮纸,用诺斯语写下了众神的故事。

  【十五】、

  羊皮纸的纸比莎草做的更坚实,但是价格也是贵得难以想象。

  黛西只能在天气好的时候挨家挨户地询问是否有工可以做,无论是针线活还是写信,挣着的一点微薄的钱,她全拿去城里买牛皮或羊皮纸了。

  有人好心地劝她城里更容易赚钱。黛西去转过了一圈,但发现不是很喜欢城里人给她提供的那一种挣快钱的方法。

  黛西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名声在外,直到那天有个城里人拽住了她的裙角,将一袋钱币“哐”地砸到她身上,然后落到了地上。她感到身体好像被打了一拳一样。

  那个人让她跟他睡一觉。他说,他想尝尝被神上过的女人的滋味。

  周围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但没有一个愿意来帮她的样子,她只能自己鼓起勇气拒绝他,她泪光闪动地抽回裙子,推开他拦路的手臂,转身跑掉。

  她听到对面酒馆门口有几个醉鬼在大声地喊她“旧神的婊.子”。

  他们胸口的十字挂坠随着激动的动作起伏从领子里面掉了出来。

  之后黛西还是决定不亲自进城了,购置纸张之事能托人便托人。

  【十六】、

  “能再和我讲讲雷神索尔的故事吗?”黛西问诗人。

  “你要把所有的故事都写下来吗?”诗人拿起了一张堆在桌上的皮纸看了看。

  “我尽力。”

  “那好吧,关于你最喜欢的雷霆之神,我倒是有一些新的故事。”诗人说道。

  “是吗?”她兴奋了起来。

  “也是人们最喜欢的一个,关于雷神之锤的由来。”

  诗人讲述起了恶作剧之神洛基是如何剪去索尔的妻子希芙的金发,然后被逼迫着去与矮人们讨价还价为众神打造宝物的故事。

  黛西无法沉浸到这个精彩的故事里,她有一个脆弱的念头:噢!原来他也有妻子啊。

  雷霆之神的妻子自然应当是另一名神祇。

  此刻黛西感觉到了由衷的卑微。人可以嫉妒神吗?如果爱是合理的话,那么其他感情也能成立吧?

  她将毛笔的另一端蘸了墨水,用略微颤抖的手把这个故事写了下来。

  【十七】、

  “就这些了么?”黛西问道。

  “是的,我已经讲完了所有的故事。”诗人说道。

  冬季又要来临了,诗人要回到宫廷里去了。在国王身边总有宴会,也总有他的用武之地。

  “那么,谢谢你。”她说。

  越来越多的维京人转信基督教了。教会强大的财富让野蛮的土地有了显著的文明进步。

  他依然没有来。

  但他也没有被忘记。有一个女孩,一直向他祈祷。

  听完了关于索尔和希芙的故事以后,黛西渐渐停止了对瓦尔哈拉的遐想。她知道自己一个异教徒不可能有资格进诺斯人的英灵殿,只是现在她连在连幻想都放弃了。

  反正无论如何都会到冥界去,如何去、何时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了。

  黛西穿着自己缝制的衣袍,缓缓地走向海边。这件衣袍本是为了远行缝制的,有许多口袋可以塞干粮。这次穿对她来说正好。她打算去很远的地方看看,也许不会回来了。

  她一路上捡起石头块塞进了口袋里,等她到达海岸线的时候,就几乎重得有些吃力了。

  她没有停下脚步。她是从海来到这片土地上的,又由海离开,算得上有始有终。令她有些惊讶的是,海水居然是温暖的。

  带着白色泡沫的灰色海水灌入了她的口鼻,生命流逝的惊慌让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她便归顺了大海的怀抱。

  【十八】、

  黛西从水中站了起来。周围一片漆黑,连脚下流动的水也黑如深渊。

  这就是冥界了么?

  不知如何,她的眼睛开始能在黑暗中视物了。

  她看到了在高高的地方,有一名身材颀长的女性,向她张开了怀抱,伸出了双手,仿佛是迎接她一样。

  “我的孩子,快来这里吧。”她的声音悠扬深远,令人辨别不出究竟是从哪里传来。

  黛西艰难地涉水前行,向着那个女人身影的方向,每一步都让她感觉到更加地解脱。

  突然之间,无限的黑暗被一声惊雷劈开。从黑色中出现的一抹红色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抓紧了。”是个很熟悉的声音。

  视野之中突然有了颜色。一道七彩的光束击中了二人,几乎是下一秒,他们就落脚在了另一个地方。

  黛西终于忍住头晕和恶心,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索尔。”她叫了他的名字。

  索尔看起来很不一样了。他穿着一身神气的盔甲,她刚刚见到的那抹红色则是他的披风。他的蓝眼金发耀眼依旧,但充满了不可触及的神性。

  然而这位看起来不可亵渎的神前进了一步,大手搂住了她的腰,简单粗暴地用一个吻回应了她。

  黛西茫然地推开了他。她环顾四周,发现面前是一道几乎看不到顶的金色大门。

  “这里是哪里?”她问道。

  “瓦尔哈拉的门口。我的家人都在里面等你呢,我们准备了一场盛宴来迎接你。”他说。

  “我不能到瓦尔哈拉来。”她说。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语气又是宠溺又是责备,“你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害得我只能到海拉手里去抢人。我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她一定会闹个几百年的,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知道……”黛西低头,发现手中攥着她写下的那些羊皮纸书卷。

  索尔从她手里抽出了那些书卷,浏览了一遍,笑道:“写得不错。但是是谁告诉你这些故事的?”

  “是吟游诗人口口相传的。”她说。

  “全都是屁话。”他说。

  黛西很惊讶,“希芙也不是真的吗?”

  “不,希芙是真的。但我们没有结婚,她是我的好朋友。她也在这扇门之后,你可以亲自见见她,你一定会喜欢她的。”他说。

  “那还有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她问。

  “为什么不自己去发现呢?”

  索尔搂着她,手一挥,瓦尔哈拉的大门缓缓开启。二人皆沐浴于圣殿的金光之中。

—End—

① Harald Klak被认为是第一个皈依基督教的斯堪的纳维亚国王(但不是第一个人)。
②Skald是北欧的吟游诗人,可以对应法国南部的trobador和英国的bard。(所以他们不同点都有啥?)
*诺斯人,诺斯语:就是old norse啦。
——————————————
日常唠叨:

终于写完这篇了,写得意犹未尽,可能是因为查了太多资料,很想都展开写(快住手,说好的短篇呢(不能每次说写短篇结果都20w字吧)
这里北欧神设定有点借鉴了尼尔盖曼大大的《美国众神》,其实还是挺明显的吧233
其实这篇文的用意是写norse pagan最后的日子,就是斯堪的纳维亚开始基督教化的那段时期(其实这段时期跨越长达几个世纪,在文里缩影成了几个冬天),似乎没能成功地把这个变化写好QAQ
黛西写下诸神的故事也是对应那个时期开始有手稿记载的北欧神话的故事,最著名的当然是Codex Regius手稿,现今《埃达》的来源。多亏了这些手稿,这些norse pagan religion才得以保留被我们所得知。

【咦,我有好多笔记想写,但是现在都忘了233等我想到再回来补充】

谢谢每个看我文和鼓励我的朋友QAQ这篇文是献给你们哒!特别是从ljj追过来的几位!我爱你们!

负梨子

祈祷的女孩 Part 1

Thor/Darcy Lewis。

锤哥BG。

维京AU。


—————————


  【一】、


  黛西是一位犹太姑娘。


  从记事以来,她就随着族人不断地向着北边迁徙。听拉比①说,他们的族群本来更为壮大,但在离开了他们的应许之地后,许多人背弃了他们的上帝,留在了沿途的路上,皈依了其他的神。


  后来,他们遇到了海。这该是这块大陆的最北边,大概也是世界的尽头了。


  他们停下了旅程,在这里安营扎寨,等待他们的上帝的召唤。


  黛西天性开朗,与当地斯拉夫人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渐渐融入了本地人的生活,同时也不忘聆听长辈的指示,保持着犹太人的传统,遵行古老...

Thor/Darcy Lewis。

锤哥BG。

维京AU。


—————————


  【一】、


  黛西是一位犹太姑娘。


  从记事以来,她就随着族人不断地向着北边迁徙。听拉比①说,他们的族群本来更为壮大,但在离开了他们的应许之地后,许多人背弃了他们的上帝,留在了沿途的路上,皈依了其他的神。


  后来,他们遇到了海。这该是这块大陆的最北边,大概也是世界的尽头了。


  他们停下了旅程,在这里安营扎寨,等待他们的上帝的召唤。


  黛西天性开朗,与当地斯拉夫人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渐渐融入了本地人的生活,同时也不忘聆听长辈的指示,保持着犹太人的传统,遵行古老的节日历法,向他们的上帝祈祷。


  西伯利亚的冬季十分残忍,每一次降临都会收割无数的生命。而这一年,冬之神侵扰了黛西的妈妈,把她永久地带走了。


  黛西第一次在心底产生了怀疑神的念头。


  妈妈那么虔诚,为什么上帝没有帮她?为什么上帝从来没有现身?黛西哭着询问拉比。


  拉比斥责了她不敬的想法,并剥夺了她进食的权利作为惩罚。


  小黛西又饿又冷,守在妈妈冰冷的躯体旁边,意识渐渐地模糊。


  【二】、


  “是瓦良格人②!”村里有人喊道。


  他们是异教的野蛮人,乘着魔鬼般的船只从海上而来。


  黛西躲在屋里,紧紧地抓住挡住自己身体的粮食口袋,丝毫不敢出声。她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着神的名字。


  求您了,如果您真的存在的话,请救救我们吧。


  村里到处都是哭喊与尖叫,混杂着令人胆战的战吼,金属的武器与血肉之躯碰撞的钝钝的声响仿佛就在耳边。


  屋门被人踹开了。这些戴着角盔、身材高大的野蛮人很快就发现了她。她被拖了出来,扔到了屋里的空地上。


  她眼前晃荡着大剑与战斧。她以为这其中的一把武器很快就会将她送去见上帝了。


  然而事情没有按她预期的发生。


  有一人蹲在了她面前,粗糙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


  她被粗暴的动作弄得很疼,泪水溢满了眼眶。那些人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然后她感到脑后受了一击,便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三】、


  黛西醒来,发现手脚被束缚着,躺在坚硬的木板地面上。墙上有个圆圆的舷窗,从那里才透进了些光。


  原来这是一艘船的船舱。黛西被和劫掠来的物资关在了一起。当然,很明显她也是战利品之一。


  她默默地留着眼泪,不敢想象自己的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很快,她发现有一个来送食物的野蛮人会讲一些她的语言。


  “为什么要把我抓来?”她问。


  “你漂亮。”他的口音很生硬。


  “你们打算怎么样处置我?”她很害怕,但是还是问了。


  “把你献给祂。”他说。


  “祂是谁?”她焦急地问。


  “我们的神。”


  “你们要杀了我吗?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动手?”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她偷偷地藏起了和食物一起送来的、用来切烤麦饼的小刀。


  【四】、


  到了维京人的家乡,有几个妇女把黛西带去洗澡。她藏起的小刀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黛西本以为会遭到一阵毒打,然而发现了小刀的那个女人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像在同情她,于是就把刀子放了回去,给她换上了洁净的衣裳。


  黛西猜到这做工精细的衣服应该也是从别的地区抢来的,因为样式和村里的女人们身上的完全不一样。


  她被关进了村子中央的一个小屋里。说是小屋,其实更像一个建在高处的祭坛,全村人都可以看到这一个地方。门前一直有两位全副武装的战士把守着,她绝无可能逃跑。


  她整日只能面对着空荡荡的墙壁,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她无事可做,理智也在慢慢地丧失。她日日祈祷,求她的神能够快点让她解脱出来。


  那一日,维京人再次聚集,准备出发去掠夺下一个地方。她在高处目睹了一个噩梦般的场面,看到了他们是如何用战俘的鲜血祭祀他们的神,好让他们战无不胜。


  什么样的神竟如此地残忍嗜血?她突然明白了这些野蛮人为何还留着她一条命。她只不过是像过冬的干粮一样,存着到合适的时间使用罢了。


  与其被这样像畜牲一样地屠杀,不如她现在就结束自己的生命。黛西想到了她藏在草垫之下的小刀,但是她不敢这么做。生命是上帝赐予的礼物,她没有权力夺走。


  【五】、


  又过了些日子,远征的维京人归来了。村里举办了宴会,所有人都喝得醉熏熏的,连在外看守的战士也抱着蜜酒杯倒在了门外。


  似乎是一个逃跑的最佳时机。黛西决定到了深夜,便趁着夜色遮掩,溜出这个村子。


  这是一个秋日,天已经渐渐地凉了。黛西并不蠢,她知道缺乏物资的话根本逃不了多远。


  幸好维京人的食物多干食,她偷偷地从每日的伙食里攒下了许多口粮,又跟村里人要了两个厚些的毯子,这大概足矣让她撑到找到下一个部族了。


  她急急忙忙地将这些东西打包。突然之间,窗外电光一闪,几秒之后传来了闷闷的轰隆声。


  打雷了吗?这是不是说明要变天了?她得抓紧时间才行。


  黛西把东西往身上一背,打开了门——


  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有一个身型巨大的人影正站在门外,几乎把门框挤得满满当当。这个人甚至比最勇猛的那位维京战士块头还要大一些。


  他迈了进来,把门关上了。


  黛西又后退了一步。她的膝盖发软,差一点绊倒。来者身上有一种十分危险的气场,似乎能唤起动物的求生本能,令人无法控制地想臣服在他面前。


  屋里没有点灯,她只看得到他那强壮的轮廓,矗立在屋子中央有着十足的压迫感。她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以及金属锈味。


  那人伸手将头盔摘了下来,随意地扔到了地上,然后走到了她面前,大手握住了她的腰肢,像拿花瓶一样毫不费力地把她放到了床上。


  黛西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她本以为那一天终于来临了,她希望不要受到太多的折磨,能痛快一点带着尊严地死去。


  他粗暴地撕破了她的衣服,这时她才发现不对劲。她的肌肤因暴露在空气中感到了秋日的凉气,他身上的革甲压在她光裸的肌肤上,硌得她很痛。


  更让她惊慌的是,他探进了她的双腿之间。他带着茧子的双手探索起了她那从来没有别人触碰过的地方,一种陌生的感觉席卷了她的身体。


  她的脑子中产生了几秒的完全空白,夏日的五彩花朵从虚无之中盛开,她感觉到似乎正随着海浪漂流,然后她的身体重重的地触了礁,她尖叫了出声,灰色的海水化成了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她懂得死是什么。这种陌生的感觉如此接近死亡,但却没有让她失去生命。这到底是什么?


  他满意地收回了手,在外衣的下摆擦了擦,然后腾出了一只手去解下自己身上的盔甲。她依然被他按在床上,根本没有推开他的力气,她去踢他的小腿,但是踹在他身上就像风拂过一样无力。这点小挣扎根本毫无意义。


  可是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脸上发着烧,想到了床下藏的那个东西。


  她停下挣扎,好让他放松警惕。他俯下身来了。她摸到了小刀的木柄,便毫不犹豫地将它抽了出来,使尽全力地捅进了他的小腹。


  他发出了吃痛的声音,松开了她。他瞪着眼睛看她,似乎不敢相信她敢反抗。这时候她看到了他有一双像大陆最北边的冰山一样蓝的眼睛。


  疼痛激怒了这头野兽。她被掐住了脖子,他那挥舞战斧的有力的双手仿佛要将空气都挤出她的身体,生命力渐渐地从她的身体里流逝。


  奇怪的是,她却不再害怕了。


  【六】、


  又是一次大获全胜。


  由敌人的鲜血唤起的战力却没有能被胜利所平息。他的信徒们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没有办法安抚好他们的神的话,神的怒火将会沿袭到他们身上。


  他走上了那座祭坛,准备好好享用信徒们给他的祭品,却发现这个祭品居然想逃跑?


  他饶有兴致地观察了在他面前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祭品。这是一个黑发的女孩,她脸部的线条柔和,和维京的女人很不一样。这是一个异族的女孩,一个不信仰他的人。


  这却令他的血液更加地沸腾了。


  他知道这个躯体纤弱的女孩承受不住自己的恩赐,但她看起来如此的鲜美可口,他可不想只享用她一次。


  于是他拿出了一点耐心,用心地采撷这颗生涩的果实,让她为他汁水横流。


  他想着是时候了,便脱去了还沾着敌人鲜血的衣甲,打算大快朵颐一番。


  疼痛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低头看着没入他身体的那把银色的小刀,它的另一头由他的小鲜果的洁白细腻的手握着,还在发抖着。


  愤怒的火焰在他的胸口炸开。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居然试图伤害维京人的神明?


  战士的身体运作得比脑子要快一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掐住她的脖子了。


  她的手无用地捶打着他的手臂,双脚在空中乱蹬,小脸涨得通红。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他看到了那双月色一般通透的灰眼睛,其中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有一种解脱般的祥和。


  他放开了手。她的身体落到了地上,咳嗽声充满了这个黑暗的空间。

————————————————

一次,正待继续动身

投出眺望的目光,

我孤零零举起了手掌,

举向你,我向你逃遁,

在我心灵深处为你筑起庄严的祭坛,

岁岁旦旦

你的声音在向我疾呼。

祭坛上燃着刻骨铭心的

一行字:献给陌生的神。

我属于他,尽管直到此刻

我犹负着亵渎者的恶名:

我属于他——我感觉到那个圈套

把我束缚在战斗里,

可是即使能脱逃,

我仍不得不受他驱使。

我愿认识你,陌生的神,

你牢牢俘获了我的心,

我的生命犹如一阵飘风,

不可捉摸的神,你是我的近亲!

我愿认识你,受你驱使。


    —— 尼采《献给陌生的神》


————————————————


①拉比:犹太教社群中的长者角色,这个词是“老师”的意思。

②瓦良格人:斯拉夫人对维京人的称呼。


  


👀锤哥今天也被捅肾了呢。

负梨子

[Thor/Darcy Lewis] Clandestino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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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lucid dreams

  现在是九月初,纽约也顺从地开始进入了秋天。黛西刚刚从咖啡店下班,必须赶去学校上课。
  这才是开学的第一周,黛西还没有摸清节奏。她计算好了路上需要花去的时间,却没有预料到高峰时期的堵车。她所在的公交车被困在了车流之间,眼看着上课时间逼近,她只能央求司机打开车门先让她下车。
  黛西跳下公车,拉紧了书包带子奔跑了起来,就像一片被风刮起的落叶。她急促地呼吸着,秋日冷冽的空气进入了肺中,有一丝疼痛感。
  由于精神的专注与身体的运动,人在跑步的时候极容易思想活跃。在黛西穿梭在纽约街头的某一刻,她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了索尔。
  这在过去一个月中时常发生。当她推着购物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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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lucid dreams

  现在是九月初,纽约也顺从地开始进入了秋天。黛西刚刚从咖啡店下班,必须赶去学校上课。
  这才是开学的第一周,黛西还没有摸清节奏。她计算好了路上需要花去的时间,却没有预料到高峰时期的堵车。她所在的公交车被困在了车流之间,眼看着上课时间逼近,她只能央求司机打开车门先让她下车。
  黛西跳下公车,拉紧了书包带子奔跑了起来,就像一片被风刮起的落叶。她急促地呼吸着,秋日冷冽的空气进入了肺中,有一丝疼痛感。
  由于精神的专注与身体的运动,人在跑步的时候极容易思想活跃。在黛西穿梭在纽约街头的某一刻,她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了索尔。
  这在过去一个月中时常发生。当她推着购物车走在超市的货架之间的某一刻,当她睡前对着镜子刷牙前的某一刻,当她没有集中精神听与她谈话之人说话的某一刻,索尔·奥丁森就会像洪水一样涌入她的脑海,让她感到溺水般的窒息,就像现在这一刻一样。
  索尔突然就再也不联系她了。
  黛西几乎像强迫症一样地第无数次打开了短信页面。刚开始那几天,她还会想,写点什么好呢?你最近怎么样?我很好?我和妈妈和未来的继父一起过了很开心的暑假?毕竟她能回来度假,也有他的一份间接功劳啊。她打了一大串文字,又一字字地删去。算了,他未必有兴趣知道。她想。
  他为什么突然失去兴趣了?到底是为什么呢?她目光上移,看到他最后给她发的短信。
  “可以给你打个视频电话吗?五分钟就好。不,两分钟。”
  后来的几天,黛西陷入了自我责怪的泥潭:一定因为她那天那么急地挂了他的电话,让他生气了。
  她点开了短信,写下“对不起”,然后犹豫了,迟迟没有按下发送。
  比起沉默,她更害怕的是自取其辱。
  黛西每一次查看手机,都会提醒自己一次:不要爱上索尔·奥丁森。
  这样无用的警告重复了几个星期,反而变成了一种心理暗示。当你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大象”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想着大象了。
  等待与焦虑的夏天很快就结束了。
  那一天黛西在收拾行李准备回纽约,把第一次见索尔的时候买的那条小黑裙叠整齐,正打算放进行李箱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也许是索尔终于清醒了,发现了她是多么普通甚至不堪的一个人,一个残缺有病的人,甚至没有能力去爱的人。
  纽约是精彩而且容易遗忘的一个城市。有那么多和她类似却比她好太多的女孩,索尔想要什么样的女孩陪他玩这种爱情游戏不都是轻而易举的吗?他或许是已经转移了目标了吧。
  黛西缩在小小的床的角落,用尽全力不哭出声来。为了不让安娜和威尔发现,她打开了播放器,把音乐放得异常地大声。
  最后,她把那条裙子从行李箱里取了出来,放进了房间的衣柜中,压在了她高中时候最喜欢的大衣的下面。
  回到纽约,生活还是要继续。
  文学院教学楼外的阶梯上坐着三俩成群地聊天的学生,黛西花了一些功夫才从他们身边穿过去。即使已经竭尽全力,她依然迟到了十五分钟。
  推开教室门的以后,黛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确认一下没有走错教室。
  或者她干脆是走错次元了。
  她是不是想索尔想疯了,不然为什么会看到他在教室里?
  黛西有些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他们纷纷回过头来看站在门口的她。
  当然,索尔也注意到了,他转过头来看了黛西一眼,神色十分平静,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就好像这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学生一样。
  一点也不像黛西。她十分吃惊,索尔把他齐肩的金发剪短了,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他戴着黛西见过的那副眼镜,穿着白衬衫,深蓝色的西装裤,坐在高高的讲台上,长腿的优势让他还能脚尖点地。
  黛西脑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她只觉得这一刻无限漫长,但也许同学们看来不过是一两秒的事罢了。坐在门边的一个同学好心地告诉她:“这是奥丁森教授的三年级法语文学课,没走错吧?”
  法语文学课是没错的,但是奥丁森教授……
  她低声说了声谢谢,走到了最后一排坐下。
  索尔继续用法语进行被她打断的课堂。
  这又让黛西惊讶了一下,她并不知道这节课是用法语授课。她慌张地在脑中搜寻那些在中学的法语课上学到的有限的东西,但依然除了介词什么也听不懂。她埋头在空白的笔记本中,索尔的声音环绕在她耳边,她不得不走神回忆起上一次他这样说话的时候造成的后果。
  “Miss Lewis?”
  黛西听到索尔说道。她抬起头,看了一圈教室,希望这里还有别的姓刘易斯的女孩。然而她一下就对上了他毫无波澜的蓝眼睛,这下她不用再三确定也知道他在叫她了。
  索尔说了一句话。黛西只听懂了毫无用处的部分:“comment pensez-vous...(您觉得...?)”
  黛西紧张地站起来,差点把旁边的同学的东西扫到了地上。她费力地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对不起,奥丁森教授,我得坦白一件事,我完全听不懂法语。”
  索尔抬起了眉毛,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切换成英语说道:“我以为课程要求里面写得很清楚了,这个课程需要能够熟练使用法语?”
  底下有个大胆的学生说了一句:“实话说,大部分人都是冲着您来的,我们根本没注意课程要求写了什么。”
  这时候有另一个女生也举起了手。“教授,对不起,我的法语也不好。”
  索尔环视了一下他的学生,有些无奈地用英语问道:“有多少人的法语没问题?”
  三四十人的教室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举起了手。
  索尔从讲台上站起来,问道:“为什么你们刚刚都没有人提出来?”
  “没人敢打断您说话。”另一个学生小声地嘀咕道。
  “好吧,我们可以改用英语上课。但是有一点是课程要求上规定的,我也无法改变。这节课的作业是需要用法语写成的,只能麻烦你们多花点时间复习一下法语了。”
  学生之间传来一阵哀叹声。
  “刘易斯小姐,请坐下吧。我把刚刚的内容再讲一遍。”索尔说道。
  黛西重重地坐回了位置上,有些虚弱。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索尔能够表现得如此镇定,到底是他太擅于掩饰,还是她真的如此无足轻重?
  最后她把此归结于专业精神。她暗自下决心也要拿出作为学生的专业精神。她挺直了腰杆,看向了索尔,尽量做到自然得就像看任何一个老师一样。
  索尔专注地讲着《包法利夫人》中关于食物的性隐喻。黛西一只手撑着脑袋,十分机械毫不过脑地把他说的东西都转写到笔记本上。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感觉到索尔的目光似乎总有意无意地往她这个方向扫。
  这是一种非常主观的判断。文学院的女生本来就多于男生,而这堂课上的男女比例已经有些失调得夸张了。黛西很肯定,如果她下课去询问其中几位冲着他们的奥丁森教授来的少女,她们一定也都有着类似的错觉。换句话说,就是自作多情罢了。
  黛西很努力地摆正了心态,原本以为可以这样熬过两个小时的课。当她再一次觉得索尔在盯着她看的时候,她抬起了头。这下黛西注意到了坐在黛西前方前两排的那个女生。
  她的肌肤雪白,有着一头美丽的黑色长卷发,侧脸线条精致,嘴唇红润,简直就是白雪公主本人。她面带微笑,全神贯注地听着索尔说话。
  索尔抛出了一个问题,黛西没有认真在听,她看到前排的那个女孩高高地举起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索尔问那个女孩。
  “爱玛。”她说道:“和包法利夫人的名字一样。”
  “好的,Mademoiselle Emma(爱玛小姐),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索尔目光十分柔和。
  名叫爱玛的女孩发表了一番机智幽默的见解,把许多人逗笑了。索尔也微笑着点头,低头在纸上记下了什么。
  黛西心里有块地方疼痛了一下。
  是的,有些东西是很难改变的,比如喜欢的女孩的类型。
  她十分生气。索尔怎么可以这样在课堂上对女学生散发魅力?师德呢?!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意识到自己是如何地被醋意掌控了。这明明只是一次很普通的课堂互动罢了。
  然而她无法控制自己。黛西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只捕捉到了越来越多的暧昧痕迹。爱玛偶尔会迎上索尔投来的目光,有些害羞地咬住下嘴唇。
  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占据了黛西的脑袋。他们,会不会……
  在她不在的八月的某一天,或者是在还没有来到的未来日子里,这个爱玛走过她所有走过的路,路过有海姆达尔镇守的门厅,到索尔家里,让他在耳边念波德莱尔的诗。和她不同的是这个女孩能够完全听得懂诗中的含义。然后他们或许也在那沙发上欢爱,之后索尔会用写着E1的马克杯为爱玛倒一杯热茶。
  够了。
  黛西只祈祷时间能走得再快一点。她坐在这里的每一秒都如针扎般地折磨。她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绝望,她开始握不住笔,焦虑袭来,让她微微颤抖,她害怕被人注意到异样,只能用力掐大腿,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黛西不想与人群一起离开教室,于是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她偷偷看了一眼讲台上的索尔。只见他走到门边,从衣架上取下了西装外套。他披上外套,把笔记本放进包里,走出了教室门,从头到尾没有看黛西一眼。
  这样也好。否则黛西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冷漠的目光。

负梨子

[Thor/Darcy Lewis] Clandestino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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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Psycho

  【彼时】
  “哥哥,我觉得你有病。”洛基说道。
  那是某一个盛夏的午后,还是青少年的奥丁森兄弟正在挪威一片属于阿斯加德的林地间度过他们的暑假时光。
  索尔才刚刚开始发育,个子比弟弟要矮了半个头,但喜爱运动的他体格要壮上很多。他后退了几步,助跑,跳起,然后猛地扎入湖水中,像一条鱼类一样快速地游了一圈,又钻出了水面。他长长的柔软的金发浸湿贴在红润的脸颊上,被他用手捋到了后面去。
  他听到洛基在岸上这么说,便在水中摆动起双腿和双臂,游到了岸边,打算听听他的弟弟有什么高见。
  洛基正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夏日的草甸青翠鲜绿,就像他的眼睛一样。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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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Psycho

  【彼时】
  “哥哥,我觉得你有病。”洛基说道。
  那是某一个盛夏的午后,还是青少年的奥丁森兄弟正在挪威一片属于阿斯加德的林地间度过他们的暑假时光。
  索尔才刚刚开始发育,个子比弟弟要矮了半个头,但喜爱运动的他体格要壮上很多。他后退了几步,助跑,跳起,然后猛地扎入湖水中,像一条鱼类一样快速地游了一圈,又钻出了水面。他长长的柔软的金发浸湿贴在红润的脸颊上,被他用手捋到了后面去。
  他听到洛基在岸上这么说,便在水中摆动起双腿和双臂,游到了岸边,打算听听他的弟弟有什么高见。
  洛基正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夏日的草甸青翠鲜绿,就像他的眼睛一样。
  有一只毛色土黄的小狗正围绕着洛基跑跳,小小的腹腔内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它的左后肢显得不那么灵活,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活泼劲。当发现洛基无意加入游戏之后,这只小狗又跑过来扯咬他的上衣。
  洛基一只手就把小狗抱起,让它乖乖地待在他的膝盖上。
  “你没有发现吗?你喜欢有残缺的东西。”
  “什么?”索尔以为自己没听清。
  “救助中心有那么多动物,你偏偏挑了一只瘸腿的。”洛基揉着小狗顺滑的毛发,说道。
  “你看看Thori的眼睛,你看看,是不是在说‘没有人喜欢我’?它真的太可怜了。而我觉得我能照顾它。”
  “你真的要叫它Thori吗?”洛基挑眉,问道。
  “我确定。而且它是多好的一只狗狗。我才不是有病,好吗?”
  “好吧,假设你是觉得它可怜才选了它。那你怎么解释你老挑这种长得奇怪没有人会买的水果?”洛基从索尔仍在一边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只又小又没有光泽的苹果。
  “这么不好看的水果,如果我不买下来的话,可能等等就会被扔进垃圾堆处理掉了。”
  “这只是一个苹果啊,它又没有感情。承认吧,你就是有怪癖。”
  索尔轻哼了一声,并不想与洛基争辩。他又转身潜入了水中,在湖面上留下一圈圈的涟漪。
  洛基把小狗放回草地上,咬了一口苹果,惊讶地发现口感还挺清甜的。
  不得不说洛基才是阿斯加德所要的继承人的样子,精明冷静得近乎冷血。一方面是天性使然,另一方面是他自小就在有意地在迎合奥丁心目中好儿子的形象。
  尤其在这个年龄,洛基对索尔表现出的过分多余的同情心嗤之以鼻,认为那是软弱的表现。洛基常常感到不公平,他往往要付出许多才能获得别人的信任与认可,然而索尔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获得所有人的喜爱。
  很多年以后,经历过许多事的洛基终于意识到,他的哥哥从来和软弱二字不沾边。而这种同理心是他强大的人格魅力的一部分,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洛基的决断力和洞察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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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
  午后,公寓中还弥漫着咖啡机启动后留下的香气,索尔手边的马克杯已经见了底,但还是没能帮助他收回心神。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文档页面,已经好几天没有任何进展了。
  他抬眼看向窗台下的米色小沙发,注意到了上面一块很小的污渍,他不太能确定那是一直都在那里的,还是那天黛西和他在上面做那些事时留下的。
  空荡荡的沙发静静地待在那里,提醒着她不在这里的那种空虚感。
  想着她的时候,那种火热的快感没有给他的神经留下深刻的印象,反而是一些细枝末节拂乱了他的心绪。那时他们的肌肤紧贴,让他的体温平白地上升了少许;她坐在他身上,黑色长卷发的末梢扫过他胸口;她看着他,窗外的灯光让她灰色的眼睛变成了浅绿色。他疯狂地想着她,害怕这种感觉也会渐渐地消散了。
  那次黛西挂断了电话以后,索尔又耐心地等了许多天,然而没能获得她任何的消息。她从来不会主动给他发短信,而他又担心过高的短信频率会引起她的反感。
  索尔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他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哪怕让他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也好。
  他关掉了文档,打开了facebook的页面,登陆了那个好多年没登陆过的账号。他在搜索框里键入了Darcy Lewis,不需多时他就锁定了她的账号,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好友请求。
  在这短短几分钟难熬的等待时间里,理智开始嘲笑他,为什么要做这种网络跟踪狂的行径?但他心中燃烧着的那一部分很快驱散走了这一丁点理智。
  没错,他就是病了,那又如何?他坦然地接受。
  笔记本的扬声器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提示音,页面上显示对方已经接受了好友请求。
  索尔急切地点击了她的名字。显然黛西并不喜欢更新facebook,她的大部分动态都是由Instagram同步来的。索尔点进了链接,被转到了她的Instagram主页。
  他点开了主页上的第一张照片,那是一张餐桌的照片,他注意到桌上的食物绝不是一个人的量。这张图的配文是“papi厨艺超棒”。索尔看见这个有些暧昧意味的称呼,心中一沉。这张照片还tag了另一个名叫willoryan的账号,点进去以后他发现了这是一个演员的认证账号。
  索尔的手心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看见了威尔的主页有一张同样的餐桌照片,只是从另一个角度拍摄的,配文是“没什么比和所爱之人一起更开心的事了【爱心】”。
  他回到黛西的页面,往前翻了一些,看到了一张去年十二月的照片,标题是“和家人一起过节。光明节快乐!”这是一张三人坐在沙发上的合照,黛西坐在正中间,左边是索尔非常熟悉的安娜·刘易斯,她看起来依然是那么沉静忧郁,但她的眼睛确实是快乐的。黛西的右边坐着那位威尔·奥莱恩。三人看起来就像家人一样亲密无间。
   索尔对威尔·奥莱恩有一些印象,甚至可以说见过他本人。
  之前还在法国的时候,索尔在一个电影节上看了威尔·奥莱恩主演的电影。他本人也来现场了。那一天他坐在放映厅的第一排,和其余的观众一起看了电影。
  索尔还记得他,威尔高高瘦瘦的,带着有些羞涩的神情,发表讲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许的颤抖,句子尾音总是有些带着喘,让索尔感觉十分厌烦。索尔不记得当时坐在后排的自己是否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对这个能幸运地拥有黛西的男孩感到本能的敌意,他能在威尔身上挑出无数的毛病来。
  他痛苦的目光再一次落到配文的那句话上。
  “和家人一起。”  
  Family。
  虽然已经预想了会看到一些他不会喜欢的东西,但这依然让他难以承受。
  他原本以为最可怕的事是发现她有其他情人的蛛丝马迹。索尔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他才是那个“其他人”,甚至没能在她的社交网络上混得被提及的机会。
  是他过于自信了。
  前些日子他还信心满满,觉得若是和其他男人竞争,自己必然不会输。可是面前的一切表明了根本不存在什么竞争,一直是自己在破坏别人的关系罢了。
  也许黛西并没有被人亏待,也许她只是厌倦了平淡的恋情,想在他身上寻找一些刺激而已。黛西不是残疾的小狗,更不是什么成色欠佳的水果,她根本不需要他自以为是的照顾。他简直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索尔盖上了电脑。原来半个月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从他见到黛西的那刻起他仿佛一口气经历了前三十多年所缺失的所有情感起伏。
  他宁愿自己还有十几岁时候的一腔热血,这样他就会马上下楼到停车场,然后开上两个小时的车到费城去,在路上拦截住她,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他的感情。
  然而索尔不是青少年了。他安静地坐到书房的沙发上,任内心狂热的情绪撕扯他,他的身体如雨水般冰冷。
  他脑中浮现出了那部威尔·奥莱恩主演的电影中的场景。那是一部非商业制作的文艺爱情片,故事十分很简单。影片的高x潮部分有一幕大胆而唯美的床x戏,此刻男主角突破世俗的禁忌与女主角结合,镜头对准了男主角脸上的纠结神情。这一个场景也是本片最打动人与受人好评的部分。索尔有些迷幻,好像那个镜头中威尔所怀抱的女孩的脸渐渐清晰了起来,变成了黛西的脸。
  这个屋里见证了所有发生的事的家具仿佛都在嘲笑他。他没有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他站起身,把笔记本放进电脑包里,拨通了洛基的电话。
  “我跟你一起回挪威。”索尔希望洛基没有察觉到他声音中的苦涩。
  “女大学生这么快就把你甩了?”果然不可能瞒过洛基,他甚至还故意戳人痛处。
  “啧,你是不是做管事的做得太上头了,觉得再也没人会收拾你了?”索尔毫不留情地威胁回去。
  洛基回想了一下“被收拾”的感觉,觉得脖子后有点凉,就不再嘴贱了。“行吧,我替你订机票。”
  

负梨子

[Thor/Darcy Lewis] Clandestino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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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Taste

  黛西背着书包,拎着一个运动手提袋,站在了安娜·刘易斯的公寓的楼下。
  两个小时的车程到底还是令她有些迷糊,毕竟她今天早上还在纽约,为了几百美元就能解决的事感到左右为难,而此时此刻就已经到了费城,这个她并不喜爱却最终总会回来的城市。
  “黛西!”有人叫她的名字。黛西闻声望去,是威尔·奥莱恩。
  这位好莱坞的新秀仅仅比黛西大几岁,长相并非符合传统美国对帅哥的审美,但却十分有个人特色,在这种普通人的社区里十分引人注目。他有着柔软的棕色卷发和绿色的眼睛,瘦削的身板以及略显忧郁的气质使他看上去少年感十足。“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我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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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Taste

  黛西背着书包,拎着一个运动手提袋,站在了安娜·刘易斯的公寓的楼下。
  两个小时的车程到底还是令她有些迷糊,毕竟她今天早上还在纽约,为了几百美元就能解决的事感到左右为难,而此时此刻就已经到了费城,这个她并不喜爱却最终总会回来的城市。
  “黛西!”有人叫她的名字。黛西闻声望去,是威尔·奥莱恩。
  这位好莱坞的新秀仅仅比黛西大几岁,长相并非符合传统美国对帅哥的审美,但却十分有个人特色,在这种普通人的社区里十分引人注目。他有着柔软的棕色卷发和绿色的眼睛,瘦削的身板以及略显忧郁的气质使他看上去少年感十足。“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我在车上才给你们发的消息。”黛西说道。
  一般情况下她不喜欢被突如其来的事打乱生活节奏。她把银行账户里所剩无几的钱都规划好了,只要她平均两天吃三顿饭,就可以节省出再买一次药的钱,还能不在咖啡店发工资之前饿死。然而回家本似乎不应该在她的选项之内。
  之所以能有选择的余地,还是要从那天晚上意外说起。
  那个周末的一场大雨没有把纽约的温度降下去,反而让天气放晴之后城市里的热度变得更加地难以承受。似乎是时候拆开第一次见索尔的那天他随手帮她买的风扇了。
  黛西打开盒子,把风扇倒了出来,那一瞬间她有点怀疑索尔是不是买错了,因为这个所谓的风扇没有叶片,更像是一台立式台灯或者音箱之类的东西,上面还有一块LCD小屏幕,看上去科幻感十足。
  有一张小纸条跟着风扇一起掉了出来,飘到了桌子底下。黛西钻进了桌底,伸出胳膊,费力地把它夹了出来。
  是百货公司的购物小票。第一眼黛西还怀疑是否看错了小数点,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把它拿到台灯下再仔细看了一遍。
  她没有看错。上面说这玩意居然值五百多美元。
  哪个世界的人会花五六百块钱买一个电风扇啊?黛西不理解,但知道肯定不是她这个世界的人。五百多块的风扇难道会让空气更清新吗?
  黛西扫了一眼说明书,结果没想到它真的带空气净化的功能。
  空气净化。听起来像诈骗一样。黛西想。她只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死于空气污染,但是也许很快就会饿得神智不清了。
  于是她立即做了一个决定。
  黛西难得大手笔地打了一次出租车,把这个“高贵”的风扇拖回了百货公司,顶着柜台小姐怀疑的眼神,退回了实打实的一叠现金。然后她便转身下了地铁站,去了中国超市,花十块钱买了一个桌面小风扇。
  过了几个小时,她就左手夹着小巧的电风扇盒子,右拎着赛百味的外带三明治回了家,还定了去往费城的车票。
  这就是为什么她能突然地回到这个离开了很久的家。因为风扇。
  那位喜欢听布鲁斯音乐的门卫爷爷不在,不然见到她必然会很开心。黛西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旧躺椅,跟着威尔一起上了楼。这里的电梯十分狭小,塞了二人加两个包以后就基本没有余出空位了。
  黛西幻想如果这时候遇到了那位总是在黄昏时分出来遛狗的邻居小妹妹,那只能请她等下一趟了。然而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人。
  这一层的长长的走廊贯通起了五六户人,黛西不确定在里面住的是不是依然是从前那些住户。有一位邻居每周一三五都会拉小提琴,而今天她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终于,他们来到了家门口。
  也许黛西不会把它称为家。这里更像是母亲安娜的家。位于哈里斯堡郊外赫尔希镇的那个小房子更符合她对于“家”的念想。
  黛西的祖父母都在镇上的巧克力工厂上班,就像许多这个镇的居民一样。
  这个镇有一条叫巧克力大道的街,但是人心并非像糖果一样甜。
  小镇上就只有一个中学,在那里你几乎可以认识到镇上的所有人,而且一直都会是那些人。这对于黛西来说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整个小镇的人都知道她没有父亲。大人们出于社会礼仪规范不会当着她的面谈论这一点,而孩子们可管不了那么多。坏孩子们叫她野种,善良一些的孩子会对她有意无意地表露同情。可这两者无疑对她都是伤害。
  为了逃离这一个封闭的环境,黛西主动要求在费城工作的母亲把她带去那一个大城市。她原本以为这会是解脱,没想到却是噩梦的开始。
  “妈妈她还好吗?”黛西站在门口,有些紧张。
  “安娜……她很好,就是今天有些疲惫。”威尔似乎不是很确定他自己所说的话似的。
  黛西踏进了这个屋子。这个房子的格局与记忆中区别不大,但是多了许多另一人的生活痕迹。入口处鞋柜已经被放满了,有几双男生的运动鞋不得不放在了鞋柜之下。客厅的书架上多了许多电影类书籍,甚至有一层被腾出来当成奖杯展示柜了。原本放着她的书桌的地方,桌子已经被挪走,被一些简易的健身器材所占据。
  黛西放下书包,轻车熟路地走向卧室。和黛西五官神似的黑发犹太女人正侧卧在床上,见到黛西走进来,脸颊变得红润起来,她撑起了上半身,靠在了床板上。
  “怎么每次看到你都变得更瘦了?你有好好吃饭吗?现在的时尚都在鼓吹女孩做竹竿人,你可不要这样做。”
  当然,如果有钱吃的话。黛西想。她玩笑似的说道:“有啊,我只是运动多了一点,毕竟纽约很大,经常需要用跑的。”
  威尔走了进来,坐在了床边。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安娜,宛如她是世界上唯一的亮光。
  “黛西……”安娜看了一眼她的女儿,又看了一眼威尔,“有件事我们得通知你。”
  威尔有些害羞地低头看向了别处。
  “我怀孕了。”安娜脸上写满了幸福。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黛西来说有些过于重磅,她脑中嗡鸣,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这......已经几个月了?”
  “已经五个月了。”安娜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黛西可以看到她隆起的小腹。
  “五个月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黛西心中五味杂陈。
  “我们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才好。”威尔说道:“所以就一直拖着拖到了这个时候。”
  黛西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责怪他们,因为她一年也没有回来几次,与家中的联系在逐渐变少。可是黛西能感觉到安娜和威尔在一起是真的快乐,她从来没有在母亲的脸上看到过那么幸福的神色。他们会成为一个完美的家庭,而这个家庭中没有她的位置。威尔将会是安娜的丈夫,而永远不会是她的父亲。
  “我真替你们感到开心。”黛西说道,语调平淡,听起来十分公式,好像她只是一位邻居或者同事一样。
  安娜与威尔知道接受这个消息对黛西来说并不容易。尤其是安娜,她对女儿有着许多的愧疚感。她没能给黛西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且还在女孩最需要陪伴和关爱的时候无法陪伴在她身边。安娜知道黛西一直是个好女孩,也没有过让家长头疼的叛逆期。当她在为生计奔波的时候,她只能将还未成年的黛西托付给好友照看,而黛西也从未为他们惹过麻烦。
  安娜看着黛西,感到了欣慰。那个小女孩儿已经不知不觉地出落成一个成熟女人了,黛西的眉眼间满是她当年的风韵。这可是曾在好莱坞掀起一小阵波澜的安娜·刘易斯的女儿啊。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休息一下。我总是晕车。”黛西干巴巴地说道。她回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房间,很庆幸地发现没有什么变化。床依然在原来的地方,正对着窗户;原木色的书柜里原封不动地摆着她从前看的各国文学小说,落了些灰;衣柜里有些空荡荡的,但还挂着她五六年前最喜欢穿的冬季大衣。
  但她明白,安娜和威尔的孩子出生以后,这里也将会改变了。也许他们会给这个房间换上天蓝色的壁纸,这样更适合做小孩子的房间。她小时候就一直想要这样的房间装饰。
  黛西坐到床上,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来自索尔的未读短信。
【Thor:今天可以见你吗?】
  黛西这才想起,这次出发得着急,她只和卡洛琳提了要回家的事。
【Darcy:对不起,我现在不在纽约。】
【Thor:那可以给你打个视频电话吗?五分钟就好。】
【Thor:不,两分钟。】
  索尔按下了发送键,把手机搁到了书桌上。
  自从黛西离开以来,他总觉得身体发热,头脑昏胀,完全无法专注到他的工作上。也许是中世纪的文人们所描绘的aegritudo amoris(爱情的疾病)真的是存在的,抑或单纯是因为黛西这个坏心眼的小精灵,故意引诱他在各个地方做x爱,好让他独自在家度过的每一秒都被每个地方发生过的激情回忆所侵扰。
  黛西没有回复,直接打了视频电话回来。
  索尔手忙脚乱地按了接听,手机差点脱手而出。
  “hello,big guy。今天过得怎么样?”
  看到黛西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索尔心中那股焦灼的情绪似乎被缓解了许多。“挺好的。你什么时候出了城?”
  “就今天下午。我在费城,打算度几周假。”
  需要几周吗?索尔默默盘算了一下。费城不算很远,开车来回花不了多少时间。
  这时索尔听到了黛西那边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呼唤她。“黛西,快过来。”
  黛西应了他一声,回来对索尔说道:“真是抱歉,我现在得走了,改天聊吧。”
  匆匆的一个告别,在索尔心里激起了异样的情绪。
  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人。是她其他的情人吗?这个想法让索尔手脚冰凉了起来。他控制不住地想象她挂掉电话以后会是去和他做什么。
  他呼吸急促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是嫉妒吗?索尔从来没有嫉妒过别人,因为没有这种必要。索尔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同其他男人竞争求得一个女人的垂青。然而他是一位奥丁森,从小受着集团继承人教育长大的人,如果说有什么事是他最不畏惧的,那就是竞争。但有一点索尔十分确信的是,如果是他想要的,那么他一定能够得到。

负梨子

[Thor/Darcy Lewis] Clandestino 9.

⚠️BG
⚠️校园AU

9. Might Not

  午夜是黛西最不喜欢的时刻。她从梦中醒来,有些搞不清那些是回忆在梦里的重播,还是她潜意识深处害怕发生的事情。她又梦见了那个窗户无法打开的幽暗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一张狭窄又随时可能坍塌的床,一把太高的木椅子,一张太矮的书桌。
  不,不是这里。梦中的场景很快散去,黛西看到的是一个斯堪的纳维亚装饰风格的房间,她正躺在这辈子睡过的最舒适的床上。当知觉渐渐回到身体中,她猛然发现身上的重量。
  当然了。是索尔。她怎么会忘记这一个白天发生的事呢?她的后脑和下身都在隐隐作痛着,是她已经不在梦境之中的证明。
  黛西轻轻地抬起了他的手臂,观察着他的反应。除了均匀平静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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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ight Not

  午夜是黛西最不喜欢的时刻。她从梦中醒来,有些搞不清那些是回忆在梦里的重播,还是她潜意识深处害怕发生的事情。她又梦见了那个窗户无法打开的幽暗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一张狭窄又随时可能坍塌的床,一把太高的木椅子,一张太矮的书桌。
  不,不是这里。梦中的场景很快散去,黛西看到的是一个斯堪的纳维亚装饰风格的房间,她正躺在这辈子睡过的最舒适的床上。当知觉渐渐回到身体中,她猛然发现身上的重量。
  当然了。是索尔。她怎么会忘记这一个白天发生的事呢?她的后脑和下身都在隐隐作痛着,是她已经不在梦境之中的证明。
  黛西轻轻地抬起了他的手臂,观察着他的反应。除了均匀平静的呼吸之外,他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像一个大型玩具熊一样任她摆布。黛西一侧身子,滚到了床沿,双脚落地,离开了床。她在床头柜上发现了自己的手机,又成功地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条充电器。
  黛西明白通常不会有人找她,但她还是抵抗不了看手机的优惠,急匆匆地给手机插上了点,按了开机键。
  结果黛西效应再一次应验。当她整天拿着手机的时候,绝不会有人找她,当她放下手机去做点别的事,就一点会错过来电。她看着五六条未读消息和三通未接来电,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三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威尔,她妈妈的男朋友。黛西着急地想到底出了什么事,点开了短信。

Will:你妈妈生我气了( ;Д;)【19:56】
Will:她不听我说话(;人;)你劝劝她好不好【20:14】
Will:求你啦(つД`)ノ 算我欠你人情【20:22】
Will:呜呜Darcy你好狠心( ́m ̀)【20:31】
Will:没事了Darcy!我们和好了!(//w//)【21:46】

  黛西看着满屏幕的颜文字,有些哭笑不得。威尔·奥莱恩,一位有天赋的男演员,最近才有一部作品上映,大获好评,引起了许多关注。他比黛西还年长七八岁,谁能想到他私下里竟然是一个不带颜文字就不会好好发短信,还动不动就跟人撒娇的人。然而黛西的母亲也像是个大孩子,两个人在一起整天吵吵闹闹,又甜腻得一刻也不得分开。
  黛西快速地编写了一条短信,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没有及时回复。
  “黛西......”
  她听见索尔含糊不清的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她以为自己动静太大,把他吵醒了。回过头去一看,发现索尔依然在沉睡之中,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黛西叹了口气。如果这发生在情侣之间,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瞬间啊。可是她几乎还不认识索尔,跟他甚至还称不上朋友。她及其想逃离现在的这个场景。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间门,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摸到了厨房里。她想喝一杯水,或者酒,只要是能让她感到缓解的东西什么都好。她打开放餐具的橱柜,想取个杯子。其中一对一模一样的白色马克杯引起了她的注意。黛西拿起其中一个,看到正面印着大大的“T6”,背面是类似表格的东西,上面每个字母都对应了一个数字。黛西马上就猜到了这是什么。拼字游戏里T字母的得分,6分。而T也是索尔名字的首字母。所以这只是一种比较闷骚又书呆的姓名杯罢了。另一个杯子摆放的角度只能让她看到一个数字4,她不禁猜测那会是谁的,L4(洛基)吗?
  黛西放下手中的T6马克杯,伸出了手去推了一下杯柄,让它的正面转过来面对自己。
  是D4。
  D for Darcy。
  黛西心狂跳了起来。她心虚地把D4杯转回原来的位置,把T6杯子也放了回去。
  黛西走出了厨房,进了书房。鉴于白天在这里发生的浪荡事迹,书房中似乎有些混乱。她拿起了书桌上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烈酒呛得她几乎咳嗽了起来。她坐到了承受过一场欢爱的小沙发上,发起了呆。
  但如果说黛西完全察觉不到索尔对她异常的热情,她一定是在说谎。可是黛西无法作出回应。心底涌出的一种极度的悲伤让她的喉咙变得苦涩了起来。
  黛西没有办法爱人。这是一个惨痛的事实。没有人不喜欢爱的甜蜜。但吃过了被下毒的糖,那么大概她这辈子都会害怕有甜味的东西了。每当接受他人的爱意,她的神经都会疯狂地提醒她接下来可能会遭受的惩罚。
  即使已经过了这么久,想到那一个人,黛西依然会颤抖。他大概是在人间行走的魔鬼,是播撒痛苦与疾病到人心田的人。只有魔鬼才会用这种方法操控别人,给予她爱,伴以狂风暴雨般的精神折磨。那个人强硬地改变了她的生活环境,使她孤立无援,又疯狂地打击她,以极端的话语扭曲她眼中的现实,当她试图挣脱这一控制的时候,他就再一次给予她温情,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才是错的那一方。
  黛西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逃离了他的地狱。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脑中的病从来没有真正的被治好。她不能允许自己将任何无辜之人牵扯进来,与她分享这一痛苦。
  索尔是个很特别的人,世界上大概没有第二个了。黛西害怕与索尔对视,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掩饰,像是在说“你是我的全世界”。这种灼热的激情一般不会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人身上了,而他就像一个正在经历初恋的男孩,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她。
  黛西依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她。她充其量只是运气好,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了合适的地方。但有一件事她清楚得很,那就是她不值得。索尔也许现在被自由恋爱的美好感觉冲昏了头脑,他很快就会发现她是个多么普通,甚至有些不堪的人。
  黛西坐在黑暗之中,脑中被负面的情绪充盈,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公寓。她残存了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时间点在街头游荡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她低下头打开了手机设置,新增了一个七点半的震动闹钟。
  天一亮我就开溜,再也不来打扰他。黛西心想。
  她悄悄地回到了卧室。索尔依然熟睡,对黛西的痛苦挣扎毫无察觉。她躺回了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尽量地离索尔远一些。
  通常情况下她不会熬夜到这么晚。黛西自己知道,白天强装出来的一切正面态度,在夜晚都会被黑暗击溃。她没有办法对抗她的想法,情绪在她脑中滋生,彻底地控制了她。她用尽全力抱住了自己,狠狠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这一场无声的流泪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她失去所有力量,再次睡着。
  
  ——————————————
  
  黛西醒来的第一个念头:计划失败了。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索尔已经不在身边。
  奇怪的是,她没有听到公寓内有人活动的声音。他大约是出门了?黛西猜测。如果是出门了那就好办多了。她想起自己的衣服还丢在浴室内,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收拾好自己,在索尔回来前离开。
  黛西走进浴室,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冷静点,小姑娘。”索尔躺在浴缸里,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惊慌失措地遮住眼睛的黛西。
  “你为什么不关门!”黛西羞红着脸指责。如果是平常的她一定会过去摸一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夜之后,面对索尔她很难再戴上女流氓的假面具,反而变得害羞了起来。
  “噢,对不起,我自己住习惯了。”说完,索尔很果断地站了起来,长腿迈出了浴缸,走过捂着脸的黛西身边,到浴室门边把门关上了。
  黛西快被他的行为气笑了,“你现在关有什么用啦?!”
  索尔理直气壮地回到浴缸中,甚至对她发出了邀请:“你来吗?”
  “不了吧。”黛西想到身上的那道疤痕,那一道她的秘密,她不太想让索尔看到。
  “好吧。如果你找你的衣服的话,在烘干机里面。”
  黛西按他说的,在烘干机里找到了她的衣服,上面有一种她不熟悉的香气,和她平时用的廉价洗衣液的味道很不一样。她抱着衣服,看了一眼躺在浴缸里的索尔。他马上意会到了,伸手拉上了浴帘。
  “你起床好早。”黛西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边和他闲聊。
  “我每天都是六点起床,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哇哦。这么早起床你都干什么?”黛西作为一个鲜少早上有课的女大学生,完全不知道早起是一种什么概念。
  “做早餐,健身,洗澡,工作。”
  当然了。黛西想道,浴帘后那具理应被送进卢浮宫展览的完美身体肯定不会是上天赐予的。“真是健康生活的楷模啊。所以现在才八点,你已经进行到第三步了吗?”
  “是的,我刚刚健身回来。你应该还没有要走吧?”
  黛西一时语塞。她不知道除了走还有别的选择。
  “我想说的是……我给你准备了早餐。”索尔接着说。
  “谢谢。”这大概是吃不饱饭的日子给她带来的习惯,她很难拒绝免费的食物。
  “请等我一下,我马上来。”一阵水声之后,索尔拉开了浴帘,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浴巾。
  黛西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去注意那顺着他肌肤滑落的水滴,不要去注意他弯腰时候背上紧绷的充满力量的肌肉。这太令人心神不宁了。“我,外面等你。”黛西连个句子都说不完整,急急忙忙地逃离了浴室。
  厨房内,黛西看到了餐桌上摆了一篮牛角面包,一盘可丽饼,边上还有一罐果酱。
  索尔穿好了衣服,紧随着她走进了厨房。他靠近黛西,环上她的腰,把她揽进了怀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黛西被他搂得很紧,脸贴着他的胸口,有些无法呼吸。
  “抱你啊。我应该起床的时候就这么做的,但是我不想吵醒你。”索尔把下巴靠在她的头顶。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黛西平淡地说道。
  索尔感觉到了怀中人微弱的挣扎,只能有些不情愿地放开了她。“为什么,黛西?”
  “什么为什么?”
  “我不想表现得像个自大的混蛋,但是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喜欢我吗?”他的眼神坦诚又无辜。
  “我……”黛西躲避着他的目光,“对不起,我只是……没有能力……”她看上去似乎随时要昏倒了一般。
  “没关系的。我很高兴你没有直接否认,这对我来说就够了。”他绕过餐桌,打开橱柜,取出了那一对字母杯。“咖啡?”
  黛西点了点头,看到这个杯子有些不安。
  索尔很快地把咖啡递了过来,黛西把杯子转过来看了一眼,是T6。

负梨子

[Thor/Darcy Lewis] Clandestino 6.

⚠️校园AU。
⚠️Rat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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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早上,黛西是被舍友放歌的声音吵醒的。她醒来的时候攥着手机,手机有些发烫,屏幕还保持着亮起的状态,电量只剩下了不到百分之十。


  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黛西只能生生地把起床气压了回去,从床上跳了下来。她可不想在卡洛琳介绍的工作面试上迟到。


  黛西在雷鸟酒吧替这位女孩出头的时候并没有抱着任何企图获取回报的念头。


  卡洛琳在听说了黛西窘迫的处境以后,便告诉她,在她打工的咖啡店里有个同事突然间不来上班了,也联系不上,然后他们正打算找个人顶替上。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周六早上来咖啡厅看一看。卡洛琳说...

⚠️校园AU。
⚠️Rat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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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早上,黛西是被舍友放歌的声音吵醒的。她醒来的时候攥着手机,手机有些发烫,屏幕还保持着亮起的状态,电量只剩下了不到百分之十。


  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黛西只能生生地把起床气压了回去,从床上跳了下来。她可不想在卡洛琳介绍的工作面试上迟到。


  黛西在雷鸟酒吧替这位女孩出头的时候并没有抱着任何企图获取回报的念头。


  卡洛琳在听说了黛西窘迫的处境以后,便告诉她,在她打工的咖啡店里有个同事突然间不来上班了,也联系不上,然后他们正打算找个人顶替上。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周六早上来咖啡厅看一看。卡洛琳说。


  黛西急急忙忙地把钥匙地铁卡和手机一齐扫进书包里,随便抓了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换上。


  她正准备出门,看见了门边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又退了两步回去拿上了她唯一的一支口红。


  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沉,当时黛西正一心赶往地铁站,她只当这是一个普通的阴天。似乎自从她到了纽约来以后,她总是在跑去地铁站或者赶去什么地方的路上。


  好在她还是准时到了学校的艺术中心旁的咖啡店,卡洛琳已经在那里等她了。高挑的她穿着咖啡厅浅黄色的服务生制服,正优雅地站在门口向她挥手。


  卡洛琳是个学艺术的女孩,自然而然会把她的审美运用在打扮上。她本身就像一幅艺术品,她的气质让服务生制服有了那么点大牌时装的感觉。


  “黛西!很高兴你能过来帮忙。不用紧张,这不是真的面试,今天就带你看看咖啡厅,熟悉下运作方式。”卡洛琳说道。


  这家咖啡厅开在大学的活动中心附近,也就兼具了食堂的功能。


  咖啡厅很大,摆满了深蓝的桌子和橙色的椅子,没有特别精致的装修,但是十分干净明亮。因为地理位置距离某著名的广场很近,这才刚刚开门,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用早餐了。


  “小美人早上好啊。约瑟夫今天不来吗?替我跟他问个好,他上次送我的网球拍我真的太喜欢了。”一个看起来是熟客的女士和卡洛琳打招呼道。


  “早啊,玛丽。他前几天还说好久没去打网球了呢,也许过几天你们就会在俱乐部遇到。”卡洛琳说道,一边熟练地启动了意式咖啡机。


  “约瑟夫是谁?”黛西等那位女士端着早餐走开后,小声地问卡洛琳。


  “我哥哥啊。也是这家咖啡店的主人。”


  “你给你哥哥打工?”


  “这就是商人家庭给人的教育:世界上没有能白得的东西。我也得自己赚生活费啊。”卡洛琳无奈地耸肩,说道。


  “你家真是比我家更像犹太人。”黛西笑道。


  “你是犹太人吗?”卡洛琳问道,随后又补充道:“噢,是啊,你长得是很犹太啊,我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大概是我脱离犹太社区太久了。”


  “我很好奇,犹太人是真的只能和犹太人结婚吗?”


  “严格的犹太教徒是这样的,但是我家是犹太人,不算是犹太教徒。我的小姨嫁给了一个日本人,而我妈妈是单身母亲,算是谁也没嫁吧。”


  “噢,我很抱歉。”卡洛琳对突然出现的敏感话题显得有些不安。


  “没什么可抱歉的,我妈妈活得可潇洒啦,她最近找了一个小她十岁的男朋友,两个人正腻歪着呢。”


  两个女孩一边干活一边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一转眼已经过了午后高峰期。


  “啊,黛西,亲爱的,可以帮我到储藏室取一袋咖啡豆吗?“卡洛琳正在清理咖啡机。


  黛西进了储藏室,打开了灯。


  灯光幽黄黯淡,闪烁不安,像是气数将尽似的。


  储藏室的东西很多,倒是都在架子上堆叠得十分整齐,没有令人厌恶的气味,空气中隐约飘着咖啡香气,她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了香气的来源,她迅速抓起了其中一小麻袋的咖啡豆,跑到门边,拉开了门,一瞬间倾泻进来的光线让她眼睛有些不舒服,她在原地站了几秒来适应光线的改变。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正背对着她,在认真地选择冷藏柜中的食物,他一点也没变,思考的时候喜欢把拇指和食指放在下巴上。他背着一个旅行包,戴着一顶费城老鹰队的帽子。


  费城老鹰队。


  黛西恨自己依然记得他最喜欢的球队。他的背影就像一把锋利的小刀,沿着她身体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割裂她的灵魂。


  回忆从灵魂的裂口从倾泻而出。


  她彷佛看到自己依然穿着高中的校服,回到了那一间同样灯光暗淡的小屋。那时的她与现在区别并不大,依然是肤色苍白,黑色卷发如碳漆黑,但面容上透露着稚嫩与倔强,好像谁都不服。


  她总是跟在那个人的身后,藏匿于他的阴影之中,不惜一切代价地取得他的肯定和注意力,每一次都把自己弄得像跳梁小丑一样。


  他是来找我的吗?他知道我在这?


  在心中爆炸的慌乱与恐惧让她退了一步,她感觉到背部重重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然后就是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她没有保持好平衡,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到了旁边的可乐箱子上。


  “黛西?”卡洛琳听到了储藏室这边的动静,急忙跑过来查看。


  黛西这一跤把她摔得头昏眼花,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收回神来,吐出了几个字:“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卡洛琳关切地问道,蹲到她身边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女士,没事吧?有一个男声从储藏室门口传来。


  “我的朋友不小心摔倒了!您能帮忙搭把手吗?”卡洛琳回应道。


  黛西看到那位罪魁祸首走了进来,她反射性地想逃跑,但他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个时候黛西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一瞬间她感到了解脱。不是他。


  这位不明真相的好心客人把她搀扶到了咖啡厅的座位上,又再三询问了是否要送她去医院,确认了黛西真的没事以后他才离开。


  “是储藏室的灯光太暗了吗?我早就和约瑟夫提过这个事了,但是他一直没在意。真的很抱歉。”卡洛琳问道。


  “没有,是我应该说抱歉才对,这么一惊一乍的。”黛西揉着脑袋说道。


  “你被什么吓到了吗?”卡洛琳问道。


  “算是吧,来自过去的幽灵。”


  “发生了什么?”


  “我今天不是很想聊这个。”黛西低下了头。


  “亲爱的,”卡洛琳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倾过身子给了她一个拥抱“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一直在这里。”


  “谢谢你,卡洛琳。”


  “你还是先回去吧,快下雨了呢。”卡洛琳看着越加阴沉的天空,“你带伞了吗?”


  “没有,我出门太着急了。”


  “噢,别担心,储藏室里有一把客人落下的伞,已经在那里放了好几年了,你可以先拿去用。”卡洛琳说道。


  “那就多谢啦。”


  ————————————————


  卡洛琳说得没错。黛西走出了地铁站,发现雨已经落下来了。


  路人依然来去匆匆,一把把色彩各异的伞就像花一样在纽约的街头开了起来。虽然刚刚只是虚惊一场,但那一瞬间经历的惶恐是真实的,这她觉得有些虚弱。


  她到了家楼下,举着雨伞伫立在雨中。她掏出手机,发现已经没电了。但是她还是成功地在电子广告牌上找到了时间。


  三点半。


  她和索尔约的是七点。周末的这个点,舍友应该都在家。


  她不喜欢挑这个时候回家,因为难免会在厨房或者走廊碰见他们,这样不免要闲聊上几句,这可能是她现在最不需要的事情了。


  突然之间,黛西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之间,辨认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喵。


  是从旁边的花坛里传来的。黛西忍不住走过去查看了一下。


  有一只小黑猫蜷缩在那里,草木形成了一个遮挡,但是雨水还是从缝隙之间流了下去,它浑身的毛都被打湿了。黛西不知道为什么它没有躲到别的地方去。


  黛西想把它抱走不要再淋雨,便蹲下靠近它。但是这小生物吓得跑掉了。


  黛西又往前追了一点,在另一个花木丛里找到了它。


  这次她没有再试着去摸它。黛西想了想,把伞搭在了花木丛上,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小帐篷,帮它隔绝了雨水。


  雨水打在黛西身上,很快她的衣服就被浸湿了。但是她不是很在意,站起身来,向着另一个街区走去。


  昨天索尔把他家的地址告诉了她,然而她只记得一个大概,所以当她站在这个公寓楼比她的家还要豪华的门厅里的时候,还依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走对了地方。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无意间走过了一道传送门,才会来到这一个连天花板都亮得发光的地方。


  她以前没有来过这种有着穿着西装的门卫的公寓楼。但是她以前住的地方也有过一个门卫,是一个和蔼的退休的老头,对他来说值班就是收信和躺在长椅上抱着他的狗狗听七八十年代的布鲁斯音乐。他和面前这位阻拦了她的门卫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


  “你找谁?”那位西装革履的非裔门卫问道,他所在的小屋比黛西站的地方水平高度差了许多,所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身板和声音都带着一种威严,彷佛他镇守的是天堂的大门。


  “我找索尔·奥丁森先生。”黛西不得不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话。


  “你找奥丁森先生?”他重复了一遍,眼中充满了怀疑。


  “没错。”门卫先生实在是有些恼人。但黛西清楚这栋楼的居民花钱雇他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所以她也尽量保持耐心。


  “来意?”


  “拜访。我是他的朋友。”黛西说到这里有一些心虚,事实上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索尔的朋友。“我不记得他住哪一号了,但您可以直接问他。”


  守门人转身按了一个号码,对面很快就回应了。


  “奥丁森先生,这边有个女孩……”他回头看了一眼黛西。


  “黛西,黛西·刘易斯。”她说。


  “……刘易斯小姐,她说想见你。”


  扬声器里传来了索尔的声音:“让她上来吧。谢谢你,海姆达尔。”


  守门人这才按了一个按钮,打开了大门,放她进去了。


  他的门卫居然叫海姆达尔,索尔这个人还可以再神奇一点。


  这是黛西坐电梯里在脑中疯狂吐槽的事。

负梨子

[Thor/Darcy Lewis] Clandestino 2.

⚠️校园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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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soy de enamorarme.

Pero en verdad tú me hechizaste.

Me viste, me envenenaste.

        —— French Montana <Unforgettable> (Latin Rem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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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西在地铁口不安地徘徊着。


  她穿着灰色T恤和卡其短裤,戴着黑框眼镜,背着一个印满小猫图案的双肩包,这个打扮实在是学生得不能再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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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soy de enamorarme.

Pero en verdad tú me hechizaste.

Me viste, me envenenaste.

        —— French Montana <Unforgettable> (Latin Rem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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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西在地铁口不安地徘徊着。


  她穿着灰色T恤和卡其短裤,戴着黑框眼镜,背着一个印满小猫图案的双肩包,这个打扮实在是学生得不能再学生了。


  来赴一个这么不靠谱的约,她确实没有特意地打扮。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万一是对方坏人怎么办?


  她开始祈祷最好纽约人民能够热心一点,如果看到她被绑架的话能上来帮她一把。


  不对,我干嘛祈祷这个?不如直接走掉好了。她摇了摇头,对自己说道。


  黛西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了。她猛地转过身,没想到直接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糟糕了,她果然还是没有习惯纽约街头的人流量。


  “噢噢对不起。”她赶紧道歉道。


  天,他好大的块头,至少有6.3英尺(1.92m)。她可能已经在对方那身坚实的肌肉上一头撞晕了。


  “是我太冒失了。”他也道歉道,扶住了她的手臂,帮她站稳,然后礼貌地挪开了小半步。


  “你是黛西吗?”他盯着她看,问道,嗓音低沉撩人心弦。


  听到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黛西反而不知所措了。


  “Mr Thunders?”她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和她脑补的绑架犯也差太多了吧。


  他看上去年龄大约在三四十岁之间,柔顺金发扎成了一小束马尾,眼睛蓝如积攒了万年的冰川,而笑起来的时候却犹如春日阳光普照世间。


  金发男。黛西本来并不迷恋这种类型,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火辣程度足以让人把什么偏好都丢在脑后。


  他像是一个很会打理自己的人,胡子剃得干干净净,平整的白衬衫像是量身定做的,袖口挽起到上臂,露出了形状优美的肱三头肌。黛西刚才撞到他的时候还闻到了他身上的木香调的香水。


  “那不是我的真名。我叫Thor。”


  这口音让黛西有些意外,他是英国人?


  “Thor。”黛西小声地重复了一下。这个人真是连名字都讲究得要命。


  黛西说不清是惊喜还是失望。这人完全超过了她的预期,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接受精英教育长大的气质,明显与她不是属于一个阶层的。


  黛西不想显得太自卑,努力地表现得自然一些。虽然认定了他与自己不是一路人,可事到如今人都已经在这了,为了不浪费对方的时间,她还是想尽力让气氛变得活跃一些。


  她笑了一下,“我比你早来几天,还是可以勉强做你的向导的。”


  “嗯……我需要给公寓里面添一些生活用品。”


  “这样的话,南边的中国城附近,那里可以淘到物美价廉的东西。如果你追求质量的话,可以去北边的百货商场。”黛西说道。


  追求质量,言下之意就是不在乎价格。


  索尔认真地听女孩说完,思考了一下,“去百货公司吧,我开车。”


  跟着索尔去停车场的路上,黛西还是没抑制住好奇心:“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照片作头像?是怕太受欢迎吗?”


  “我本没有约人出来的想法,我注册了这个软件只是为了收集资料。”


  “收集资料?”黛西想不出Tinder上面有什么资料好收集的。


  “是,为了工作。”


  工作?难道他是程序员吗?可是他的身材看起来像个拳击教练。黛西想,聊工作似乎太私人了,对方好像也无意进行这个话题,她还是避开的好。


  黑色的凯迪拉克驶上了地面,汇入了城市的车流之中。


  车内的冷气很足,可氛围似乎比温度还要凉一些。


  黛西不想把他当作Uber司机,便开口找了一个话题:“所以,你喜欢纽约吗?”


  “还行。我对纽约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结,也没有在这里生活久到产生情感。”


  “是第一次来纽约吗?”


  黛西顺着话头又接下去问道。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是个脱口秀主持人,正在采访一位嘉宾。


  “不,我来出差过几次。”他似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道路上。


  路上堵满了车。明明坐地铁很快就能到的路程,开车反而花了更多的时间。


  路上的交通情况一向是这样的,纽约就没有一刻停止忙碌。居民们大多不喜欢开车,这与经济能力无关。


  纽约的公共交通十分方便,24小时运营,可以带你去到几乎任何地方。


  如果公共交通也无法满足出行需要,骑自行车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甚至许多人会选滑板当作交通工具。


  显然刚刚搬来纽约的索尔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黛西继续搜肠刮肚地找话题:“你是从哪个城市搬来的呀?”


  “巴黎。”语气不冷不热。


  黛西原本以为他会说一个美国城市,他的回答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巴黎,巴黎的话有什么可聊的呢?她从来没去过那里,只能讲出了第一个跑到她脑海里的念头。


  “啊,王尔德就长眠于巴黎的公墓之中。”


  说出口的一瞬间黛西就后悔了,她简直想把自己的脑袋掐掉。讲卢浮宫或者埃菲尔铁塔不好吗,偏偏要说墓地?


  “是的,拉雪兹神父公墓,算是比较少游客光顾的旅游景点,是个散步的好地方。”


  “是吗?听起来很酷。”


  黛西没办法想象在公墓里散步是个什么场景。她低头扯背包的带子,在她鼓起勇气抛出下一个话题之前,她只能任谈话陷入沉默。


  黛西不知道他的寡言少语是性格使然还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她偷偷转过头去看他,他的侧脸也十分好看,但神色有些严肃,看上去心事重重。


  为了不让气氛这样尴尬下去,黛西开始说起了自己的纽约生活,说起了公寓厨房里的浴缸,说起了从没有见到面却每天被他吵醒的舍友,说起了上周五看的电影。


  他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简短地回应一下。


  大概是见到我真人让他有些失望了吧。哼,那也怪他自己,是他主动约的我。黛西胡思乱想着。


  车缓缓地减速,驶入了百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车里的空气仿佛停止流动了。停车场与外面相比异常地安静,一时间她只听到冷气运行的风声。


  “对不起,我可能已经把我的人生故事全说完了。”黛西低着头说道。


  索尔愣了一下,“对不起,我表现得太失礼了。”


  “是还没从长途旅行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吗?从巴黎搬家过来可不容易,我可以理解。”黛西贴心地为他找了个理由。


  “不,有一些烦心事。这不是借口,很抱歉我把第一次约会搞砸了。”


  “所以,这算是一次约会,”黛西不在意似的说道,“我以为你对我没兴趣。”


  “不是这样的。”索尔说道。他停下了车,轻轻地握住了黛西的手,拉到面前,落下一个轻吻。“我这几天过得有些不好,但我实在不应该把这种情绪带给任何人。作为赔礼道歉,请允许我邀请你吃晚饭。”


  “晚饭?今天吗?”


  “你今晚有约?”


  “这倒是没有。”黛西回答道。


  “你喜欢日料吗?百货公司那边有一家很出名的日料。”


  “我都可以,你请的客,你做决定吧。”


  黛西大约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家,伊恩前几天还与她提起过这家店。


  那是他们开始无聊地幻想中彩票以后要怎么花钱时说到的。伊恩说如果他有了一笔天降横财,一定要在那家日料店连续吃半年。


  黛西觉得现在坐在这辆车里,本身就像是中彩票一样。她并不是贪图一顿饭,只是单纯地希望这次约会不要草率地结束。


  和索尔这样的人约会一次,也算是个有趣的经历,就算今天过后也许她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我今天这身打扮……”黛西凑到后视镜前看了一眼自己,“……跟你出去会不会太像被sugar daddy包养的大学生?”


  索尔却笑了出来。“你小脑瓜里都在想什么呢?”


  “到百货商场以后给我半小时的时间好吗?我想收拾下自己。这期间你可以去买你公寓里需要的东西,等一会我们在这里见,OK?”


  “在停车场见?”


  “是的,放心,我不会跑掉的。”


  ————————————————


  大约半小时后,索尔再一次在停车场见到黛西,差点没认出她来。


  黛西换了一条吊带V领黑色连衣裙,只是基本款式,但勾勒出了她丰腴身材的优美曲线。她摘掉了眼镜,稍稍化了妆,画了上挑的眼线,涂了大红色的口红。化了妆后她的气质似乎全然改变了,完全不像刚才的那位宅气女大学生了。


  有点滑稽的是她还单手拎着她那个猫咪图案的双肩背包,装的鼓鼓的,估计是把换下来的衣服塞了进去。


  “怎么样,是不是见识到女人化妆术的神奇了?”


  “你原本就挺好看的。”索尔说道,又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当然,你现在也很美。告诉我,你施了什么魔法?”


  黛西有些惊讶,打了腮红的面颊又偷偷地红了几度。索尔刚刚的表现让她以为他是个比较木讷的直男,没想到会突然说这种话,她有一种被不小心撩到的感觉。


  不愧是从法国来的人呐。


  “这不夏季打折刚刚开始,这个商场有几家快时尚品牌,我就现买了这条裙子,然后我跑又去丝芙兰蹭了一下化妆品。”


  “啊,真不应该让你花钱的。”索尔不赞同道。


  “这不算是为了这次约会特意买的,这种万能小黑裙,以后还可以常常穿。”


  况且我衣柜里可能已经没有不起球的衣服了。黛西在心里补充了后半部分。


  “我书包可以放你车里吗?”她晃了晃手里的包。


  索尔表示当然不介意,他打开了后备箱。后备箱里已经整齐地放好了采购来的东西,其中一个长条形的盒子吸引了黛西的注意力,她多向那个方向瞄了一眼。


  索尔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便指了指那个盒子,说道:“我帮你买好风扇了,是塔型的,比较不占地方。”


  “啊?”


  黛西有些不安,按她自己的道德标准,她应该婉拒掉这个礼物。


  但是站在索尔的立场上来想,他只是顺手帮她买了个东西,如果她不肯接受,这东西他又不需要,难道让他特意跑一趟去退掉吗?这样似乎更会对他造成困扰。


  “谢谢你!”黛西脑中小剧场演了好几出,最后决定真心实意地对他道个谢。


  “不用,举手之劳罢了。”索尔看起来心满意足,他接过黛西的书包,帮她放在后备箱空的地方。


  “餐厅已经预定好了,走吗?”索尔对黛西伸出了手。


  “走。”黛西很自然地挽上了他的手臂。

水果遇到猹

那些人们关于夏洛克的看法(1)TBC
我哭的好大声,呜呜呜呜,全世界最好的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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