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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斋怎么你了

【蒙伶】楚医生你也嗑m0吗?


  ”说到联盟议会,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我相信你会很感兴趣。”

  或者说,会对那个人感兴趣……

  楚牧云在心里补充着,脸上神情滴水不漏,笑容自然而温和。

  他是最黄昏社中,最早认识陈伶的人,当初还是他接引陈伶入社。

  但少有人知,楚牧云与韩蒙也有交际,几年前还两次救过对方命。

  因此楚牧云对二人都称得上了解,他初至三区时,韩蒙和陈伶还互不对付,一个气势汹汹的上门调查,还是他拦在门口才没成功。

  另一个更是避瘟神似的躲着对方,原本不想让楚牧云借住,听他说能“解决”韩蒙,才答应下来。

  之后楚牧云提前到了极光城,他本以为红王这么重视陈伶,定会有所布置。却没想到外界都快......


  ”说到联盟议会,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我相信你会很感兴趣。”

  或者说,会对那个人感兴趣……

  楚牧云在心里补充着,脸上神情滴水不漏,笑容自然而温和。

  他是最黄昏社中,最早认识陈伶的人,当初还是他接引陈伶入社。

  但少有人知,楚牧云与韩蒙也有交际,几年前还两次救过对方命。

  因此楚牧云对二人都称得上了解,他初至三区时,韩蒙和陈伶还互不对付,一个气势汹汹的上门调查,还是他拦在门口才没成功。

  另一个更是避瘟神似的躲着对方,原本不想让楚牧云借住,听他说能“解决”韩蒙,才答应下来。

  之后楚牧云提前到了极光城,他本以为红王这么重视陈伶,定会有所布置。却没想到外界都快被灾厄完全侵占了,陈伶才开着火车强闯城门。

  在楚牧云看来,此举风险太高,倘若没人在内接应,牵制执法官,是绝对不会成功的。城里虽有不少黄昏社的人,但现在出头,只会暴露身份,被执法官们一网打尽。

  直到韩蒙违背上级命令,当场镇压数个五阶,为陈伶清路开门,楚牧云才明白,陈伶赌的不是黄昏社,是韩蒙。

  楚牧云不知道这期间两人发生了什么,虽然依韩蒙的性子,就算是别人带着三区难民闯门,他仍会做出一样的举动。

  但陈伶必然是极为相信韩蒙,才会这般孤注一掷。

  楚牧云看着陈伶进了门,在众目睽睽之下引火自焚,他了解陈伶情况,能猜到是“假死脱身”,还有心思感叹现在的新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可韩蒙不知真相,他是实实在在看着陈伶死在自己面前。就算被戴上了镣铐,他都毫无察觉,依然盯着火车头上那片焦黑。

  后来楚牧云安顿好了陈伶,就没怎么出过门,在家等待着送葬的那天。

  但陈伶在城里搅风搅雨,他全都知晓。包括韩蒙被栽赃是黑桃6,陈伶接着便以黑桃6的名义演了出大戏,推动判决无罪。

  楚牧云不关心韩蒙的生死,对方是否被陷害也跟黄昏社无关。

  他只觉得很有意思,并非没更稳妥的方法能帮到韩蒙,陈伶却偏偏选了这种费时费力,暴露风险最高的,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楚牧云心里明镜般,陈伶这是在为韩蒙出气呢。无罪判决保住对方性命只是目的之一,陈伶还要让韩蒙在舆论中占据绝对的优势,彻底洗脱一切栽赃。

  不过陈伶掀起的这些风雨,在真正的极寒炼狱面前都显得无比渺小。极光君将死,黄昏社送葬之日已到。

  楚牧云本以为,极光界活下来的只有黄昏社几人。至于红袖杀穿灰界,都是后话了。

  他压根没想起韩蒙,对方才五阶,还没提前坐界域列车离开,定是必死的结果。

  因而当楚牧云在无极再次见到,印象中坟头草都三米高了的韩蒙,好端端活着,还成了七阶魁首,他着实有些不敢置信。

  韩蒙自然也看见了楚牧云,但两人并没好到要寒暄叙旧的份上,依然各干各的,他们都只为救陈伶而来。

  楚牧云是陈伶的前辈,本就不忍心陈伶死在无极,加上四位K下令,整个黄昏社都倾巢而出。

  不过这韩蒙销声匿迹这么久,也不知是从哪得的消息,竟能临时赶上。

  若说韩蒙之前救助陈伶都有公义之心在,不仅为了陈伶一人。那此次他奔赴无极,就真的只因私情了。

  战至最后,嘲灾被释放,其后之事楚牧云就记不清了。再恢复意识时,陈伶韩蒙等人都没了踪影。

  陈伶与红王不和,去了融合派,各界域也消停了一段时间。

  直到韩蒙为陈伶申诉未果,在议会庭上,当众审判议员,界域高层才明白:就算红心6走了,黄昏社也不惹事,陈伶竟还有“党羽”和“死忠”,依然能弄得他们焦头烂额。

  联盟议会已尽力压下了这事,原因无他,议会刚刚成立,就差点被韩蒙搞得解散,传出去了他们这些高层的脸面往哪放?

  但楚牧云消息向来灵通,第一时间就知晓了事件始末。甚至连韩蒙被发配到南海,他都有所了解。

  楚牧云也正在南海,处理纸鸢救助会的事。此时黄昏社线人来报,红心6需要一个医生。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楚牧云治疗完小桃,跟陈伶喝着咖啡,述说最近的局势。他不是喜欢拖泥带水、卖关子的人,告知陈伶的消息都简洁明了。

  唯独提起韩蒙这事时,楚牧云意味不明的笑着,故意不直说背后始作俑者,将事情叙述得一波三折,想要最后揭露真相,看看陈伶的反应。

  “半年前,联盟议会刚建立时,专门进行了一次表决……是关于你的。”

  “有人说是你救了所有人,说你虽然是嘲灾,但保留了人性,替你辩护,要求人类界域取消对你的通缉……”

  陈伶似是心有所感,从楚牧云话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半年前,大概就是自己暴露嘲灾身份,离开无极后……那时孙不眠等人都来了灰界,还有谁会为自己鸣不平呢?

  而且还是以向联盟上诉这种方式?答案呼之欲出。

  陈伶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收紧,蹙眉追问。

  “然后呢?”

  楚牧云很满意陈伶的反应,回应道:“36位议员,35个反对票,1个弃权票。”

  陈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喝了一口咖啡,缓缓靠在椅背上,想让自己放松下来,不紧不慢的开口:“这也没什么有趣的……我已经习惯了。”

  陈伶和黄昏社都是替罪羊专业户,大到界域灭亡,小到农夫家的母鸡不下蛋了,都能怪到他们头上。

  陈伶相信楚牧云要说的“有趣”,肯定不止如此。他迫切想要求证心中的想法,表面上却是淡定得很。

  陈伶这副模样落在楚牧云眼里,却让他更加肯定了,蒙伶二人关系不一般。

  《审判魁首与灭世灾厄那不得不说的故事》这样的惊天大瓜,就算是性子淡然的楚牧云,也难免起了心思。

  而且他几乎完整见证了,韩蒙和陈伶的关系发展。两人间那些不为人知的私事,楚牧云无从知晓,但几个重要节点,他都在现场。

  楚牧云嘴角笑意更甚,让陈伶稍安勿躁,一字一句慢慢道来。

  “有趣的地方,可还没开始。”

  “在最终表决结果出来后,提议那人公然表示不接受这个结果……”

  “然后……”

  陈伶很想吐槽,你说话非得一句一句的分开吗?但他怕打断了楚牧云,还得折腾更久,只好安静的听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楚牧云终于说到了关键。

  “他在联盟议会庭上,当众对三十六位议员进行了【审判】。”

  闻言陈伶恍然:“原来是他……”

  果然是他。

  脑海中,那个穿着执法官风衣的身影越发清晰,陈伶仿佛真的看到韩蒙,站在议会的会场,用宗罪判决直接给议员们当场开户……

  这确实是韩蒙会做出来的事,三区、极光城、无极……种种过往浮现在陈伶眼里。

  世事变迁,他已不再是最初那个陈伶,执法官也不过是他万千身份中的一个,可韩蒙却从未变过。

  就算他被界域敌视,被师傅算计,韩蒙也没有放弃他。陈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佩服韩蒙的公正执着,也欣喜于有人在背后为自己战斗。

  但还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听到韩蒙这个名字时,突破封锁,再次在心里翻涌。

  不是陈伶不愿正视自己的感情,他只是觉得自己没精力纠结些情情爱爱的,也没资格去拥有一段稳定的关系。

  陈伶不想就韩蒙一事谈论下去,强硬的回归正题:“所以,联盟议会让融合派进入南海界域的可能性不大?”

  楚牧云挑眉,看来韩蒙还没把人拿下……也对,聚少离多的,面都见不上几次,很难有实质性进展。

  他想起自己今早得到的情报,蒲家二子蒲春秋,与通天星位继承人蒲夏蝉,从界域车站带回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这可真是巧了……楚牧云决定卖韩蒙一个面子,审判魁首,值得他撮合陈伶。

  “……南海界域的几个议员,一定会投反对票。其他人说不准,联盟存在目的是战胜灭世,他们若觉得融合派能带来很大胜算,未必不会冒险。”

  这分析得很中肯,陈伶若有所思道:“那当下最好的办法,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接融合派进来并安顿好他们。”

  “可如今的南海界域,会有这种地方吗?”

  将话题引至此,楚牧云给出了最后的指点:“其实是有的。”

  “在南海,蒲家势力深入界域各个角落,他们有大量闲置未开发的资产……比如小型岛屿、农田、学校,且不受南海警方监管。”

  “你是说,如果我能得到其中某个边缘资产,就能暗度陈仓,让融合派的人暂住?”

  “是这意思,这可比走正常手续,从政府手里买地隐蔽多了。”

  楚牧云停顿片刻,以防万一补充了句:“唯一的缺点是,这些资产他们只会交给蒲家人打理,外人是得不到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得亲自去蒲家。要不然得不到资产,也见不到那人。

  楚牧云并未告诉陈伶,韩蒙此时就在蒲家。反正韩蒙不会对陈伶不利,碰上了也无碍。而且这样意外相遇,才足够惊喜嘛。

  要是提前就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陈伶当即听懂了楚牧云的话,却知其一不知其二,应声道:“明白了,我去蒲家看看。”

  楚牧云此行,人也治好了,还顺带当了回助攻,让韩蒙又欠自己一个人情,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留下联系方式便和陈伶告别。

  但比起魁首的人情,对楚牧云这个医神道而言,他更想知道的是:

  像陈伶这样有人性的灭世,与人类发生关系,会对人体产生什么影响?

  灾厄似乎没有性别之分,那是否意味着它们都可以进行繁殖?这一特性放在陈伶身上是否会有所变化?

  如果灭世和人类可以结合,那会诞生出什么?另一个灾厄还是融合者?

  楚牧云最想切片的是陈伶,但无论四个K或者嘲灾,他都打不过,也不想被人当众审判。

  所以要是撮合蒙伶成功,再研究一下韩蒙这个七阶,顺带让他提供点陈伶样本给自己,不过分吧?

  楚牧云曾经救韩蒙时,已经研究过对方,毕竟能够硬抗三次搜魂的奇人,身体和大脑定然有异常之处。

  简长生能抗下多次搜魂,既有意志力的原因,白起灵魂同样起了很大作用。

  而韩蒙表面上就是个正常人,虽是天才执法官,可体内既没灵魂附体,也没灾厄共存,不是机械改造,也没中任何诅咒……与黄昏社的各种奇葩相比,着实显得“普通”了。

  可惜,那次楚牧云并没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他一直觉得遗憾。

  现在机会摆在面前,韩蒙境界突飞猛进,他自己也在医道上有所提高,再切片一次,说不定就能得到不同的结果。

  陈伶自然不知,他和韩蒙,已成了楚医生锤下的小白鼠。他回到旅馆,打算交代好小桃小白,就直接前往蒲家。

  结果刚推开门,就听到小桃忧郁的声音:“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小娇妻。”

  “总会被名为命运的霸总,狠狠壁咚在墙上,我们反抗不了,它是那么蛮横又是那么神秘,让人就算遍体鳞伤也难免心生期望……”

  “我们能做的,只有顺应自然……还有,享受其中。”

  陈伶轻咳了两声,小桃闻声回头,看见来人后,猛地僵硬在原地,尴尬得想原地去世。

  无处可逃之下,小桃抹了把汗,只得将错就错继续尬聊:“……陈伶大哥,你遇到了你的霸总吗?”

  被这么一问,陈伶竟莫名联想到了韩蒙……他撑手扶额,将这个可怕的想象赶出脑海。

  “真是阴魂不散……”

  明明是陈伶自己要想,却怪韩蒙总是不经允许,就跑到他脑子里。

  看着汗如雨下的小桃,陈伶还是忍着尴尬,认真回答她:“……没遇到,我也不是小娇妻……按你的说法,我大概是……那面墙?”

✨

褚伶


  cb向注意

  一个小段打。

  ooc⚠️

  …………………………

  众所周知,红心6陈伶认识九君,当年一句“陆循!替我开路!!”就让大名鼎鼎的天枢君沦为了开路机,所以在战场上与九君并肩作战也是正确的吧。

  

  “陈导…?”

  

  清脆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正在指挥鬼嘲深渊灾厄救人的陈伶一愣,他转过身面朝褚常青,红色的耳坠随风飘扬,杏红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

  

  “南海君,有什么事吗?”语气更是冷的没边。

  

  褚常青当然明白陈伶没有失忆,他虽然醒的时间比陆循晚了点,但也不至于不会看报纸。

  

  红心6依然记得那个褚博士,叶老师的骄傲...


  cb向注意

  一个小段打。

  ooc⚠️

  …………………………

  众所周知,红心6陈伶认识九君,当年一句“陆循!替我开路!!”就让大名鼎鼎的天枢君沦为了开路机,所以在战场上与九君并肩作战也是正确的吧。

  

  “陈导…?”

  

  清脆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正在指挥鬼嘲深渊灾厄救人的陈伶一愣,他转过身面朝褚常青,红色的耳坠随风飘扬,杏红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

  

  “南海君,有什么事吗?”语气更是冷的没边。

  

  褚常青当然明白陈伶没有失忆,他虽然醒的时间比陆循晚了点,但也不至于不会看报纸。

  

  红心6依然记得那个褚博士,叶老师的骄傲。

  

  不过现在,陈伶有些疲惫了,不断的编写剧目,将自己的人生比喻成一盘棋局,而下棋的人则是他的师傅,他的父亲,黄昏社红王,他的父亲利用他与天道下了一盘棋。

  

  逆转时代,重启世界。

  

  而现在正是与天道分出胜负的关键时刻,红王自然不会允许他手下的棋多出一点人的反应。

  

  所以红王剥夺了伶的情感,使他真正入戏,成为戏中人。

  

  褚常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求苍天见证啊,他当初真的只是想逗陈导,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褚常青说话,陈伶的耐心也耗完了,他“体贴”道:“南海君如果没什么想说的话,那就不用硬聊,很无趣。”陈伶转身向远方的战场走去。

  

  “抱歉…我…”褚常青酝酿着开口,他坑坑巴巴的向陈伶道歉。

  

  陈伶连头也没回,他打断褚常青想要说出口的话:“褚常青,黎明要降临了。”

  

  属于黄昏的时代也要落幕了。

moon

当陈伶遭了程实……

程实:“请问你掉落的是这个金弟弟,还是这个银弟弟呢?”

小丑的左手托着金色的陈宴玩偶,右手托着银色底座的陈伶玩偶。

陈伶指了指阿宴。

程实:“原来这把斧头不是您的。”他右手一松,把陈伶玩偶扔进嬉笑嗤嘲。

“那您丟的是这个金弟弟还是这个木弟弟呢?”

这次程实的左手是金色的“夭”人偶,右手是木制的“嘲灾”。

陈伶指了指“夭”。

程实当看不到他的选择,两手一抛,都丢进嬉笑嗤嘲里,改为捧着陈伶的双手。

“你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选木弟弟!还给你了,不用谢!”

看着被硬塞到手里的嘲,木偶上还挂着欠揍的笑脸,陈伶额角青筋暴起。

谁要这玩意儿了啊!我要的是弟弟!把我的弟弟还给我...

程实:“请问你掉落的是这个金弟弟,还是这个银弟弟呢?”

小丑的左手托着金色的陈宴玩偶,右手托着银色底座的陈伶玩偶。

陈伶指了指阿宴。

程实:“原来这把斧头不是您的。”他右手一松,把陈伶玩偶扔进嬉笑嗤嘲。

“那您丟的是这个金弟弟还是这个木弟弟呢?”

这次程实的左手是金色的“夭”人偶,右手是木制的“嘲灾”。

陈伶指了指“夭”。

程实当看不到他的选择,两手一抛,都丢进嬉笑嗤嘲里,改为捧着陈伶的双手。

“你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选木弟弟!还给你了,不用谢!”

看着被硬塞到手里的嘲,木偶上还挂着欠揍的笑脸,陈伶额角青筋暴起。

谁要这玩意儿了啊!我要的是弟弟!把我的弟弟还给我!

一把剔骨刀横在意欲开溜的程实脖颈:“你最好把我的弟弟还给我,不然就尝尝脖子分家的滋味!”

陈伶眼中泛起危险的红光,阴测测威胁这个大胆的小丑。

小丑没有骨气,小丑举手投降,要不是为了完成乐子神的任务,他才不来干这一趟!

——好吧,他承认,异世界的来客他确实好奇,如果能骗到异世界的来客,从而昧下“戏”“巫”两个神道的力量进行研究,也许能找到平安度过时代终结的方法。

但显然,这位特殊形式存在的“嘲”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别激动!别激动!还,必须还!”

在陈伶狐疑的眼神中,他向后一倒,变成一张蛛网,试图通过嬉笑嗤嘲逃走,又在看到虚空中密密麻麻蔓延的红纸触手后仰卧起坐,重新变回人样。

“咳,我说我其实刚刚是在打捞你弟弟你信不信……”

眼见剔骨刀变手枪,一发审判庭就要打出,程实麻溜滑跪,高高举起陈宴和夭的玩偶。

“这里!这里!”

子弹擦着他的脸颊划过,打碎他身后的一片虚空。

程实嘴角抽搐,真暴力啊!怎么跟大猫一个样啊,大家就不能坐下好好聊吗?这样我才有忽悠的机会呀!

虽然暴力,但这位灾厄出乎意料的好哄,而且显而易见,是个弟控。

看到弟弟的陈伶投鼠忌器,停下了攻击。

程实眼珠子一转,又有主意了。

他见看到两个弟弟的陈伶稳定下来,赶紧发挥戏码:“诚实的人啊,为了奖励你的不慕名利,我决定将金弟弟和银弟弟都送给你!”

经历了红王欺诈骗局的陈伶并不相信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红纸将弟弟们的玩偶卷回他的衣袖,戏袍回落,他冷冷地说:“条件。”

程实嘿嘿一笑:“咱是正规河神,虚无双神认证,不搞那些虚假收费项目。”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他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张问卷,期待问道:“三个弟弟都免费送给你,你能给我个五星好评吗?在这里签个字就行。”

陈伶扫了一眼,好像确实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问卷调查。

思索之后,他接过笔,在问卷上签下名字【简无病】。

看到名字,程实更热情了:“简先生您好,感谢您的评价,我们全心全意只为您十分满意!”

“我知道您急着回家,由我来现在送您离开,您看可以么?”

好像没什么问题,于是陈伶点点头。

程实送给他一颗命运之骰,然后用恩主教的方法将陈伶送进时空通道。

“一路走好,下次再来玩啊!”

直到离开,什么危险都没有发生。

陈伶愧疚的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程实满脸笑容:“客气客气,不知您的红纸能不能留一片给我做个纪念,我们也很少遇到这种跨世界的客户。”

陈伶觉得可以,红纸是嘲灾的,关我简无病*陈伶什么事?遂留下红纸离开。

在他走后,程实两眼放光。

发了发了!虽然没有戏巫两道的力量研究,但得到灾厄之首的部分,还获得这位存在特殊的嘲灾友谊,顺便还完成了乐子神送走瘟神的任务!

这任务来一趟太值了!

“你是那条河的河神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听到熟悉的声音,沉迷“数钱”的程实下意识反驳:“银河也是河啊!嬉笑嗤嘲也是河啊!”

反应过来的程实身形一僵,冷汗直冒,他转过身,对上一双布满螺旋星光的璀璨眼睛。

“哈哈……恩主大人!您虔诚的小丑想您致敬,在您的英明神武下,异界的入侵灾厄畏惧溃逃,已被您忠诚的信徒驱逐出本宇宙!”

那双眼睛眼尾上挑,翘得老高:“嘻~那是不是还要奖励我忠诚的信徒啊?也不知道是那个渎神者胆大妄为,竟然把自己当作嬉笑嗤嘲的河神。”

不等程实狡辩,虚空风暴就把他吹上天空,纸片飞舞,他从陈伶那得来的签名和红纸全部消失。

乐子神直接把它扔回现实,留下一句“赃物充公”。

头晕目眩两腿打摆的程实摇摇晃晃起身,什么也没得到,一巴掌拍在脸中,闭目,安详。

我,程实,小丑!







无邪[约稿扩列请看置顶]

[九君伶]那天作数的誓言

#纯造谣,私设致歉

#陈导万人迷

#感情线不明显



陈伶进入会议时室,很快就感受到了这里独有的严肃氛围。

长桌前依次坐满了人,各界人类高层在今天难道得到的如此齐全;长桌后的屏幕上密密麻麻滚动着图片,从九君的身份资料一直到神农架时所有的已知线索——

最后停留在他的档案前。

那上面仅有一张照片,空荡荡的资料里只留下一句十分官方却又让人迷茫的评估:未知,危险。

陆循面上不显山木,也并未在这个汇集了各界人精的地方多做停留。

这次会议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要讨论关于“大史变”的提前预测与应对方案。

一沓香厚厚的纸质文档被推到众人面前,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小字中,那份的协意更像是一...

#纯造谣,私设致歉

#陈导万人迷

#感情线不明显



陈伶进入会议时室,很快就感受到了这里独有的严肃氛围。

长桌前依次坐满了人,各界人类高层在今天难道得到的如此齐全;长桌后的屏幕上密密麻麻滚动着图片,从九君的身份资料一直到神农架时所有的已知线索——

最后停留在他的档案前。

那上面仅有一张照片,空荡荡的资料里只留下一句十分官方却又让人迷茫的评估:未知,危险。

陆循面上不显山木,也并未在这个汇集了各界人精的地方多做停留。

这次会议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要讨论关于“大史变”的提前预测与应对方案。

一沓香厚厚的纸质文档被推到众人面前,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小字中,那份的协意更像是一张生死合同:

如果大灾变的确降临,要么和大家一起面对死亡,要么... ...贡献自己,为人类命运谋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

这本就已经是高层议会做出的决定,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十分钟前的客气不过是为了将人引上一条谁都猜测不到的道路。

陆循和杨宵要一起回他们两个临时找到的研究所,陈伶也打算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雪,这片土地在九月末迎来了第一场雪。

灰蒙蒙的天在近日成了所有人借绪压抑的原因。

这一场雪,更如同一个情绪的宣泄口。它可能是整顿好再出发的标志,也可能是人类走向灭亡时的挽歌。

天气在往极端的方向变化,气温在持续下降,三秒钟前留下的脚印不消片刻就会消失,这场大雪覆盖住了一切,从城市高楼到柏油大道,从街边植被到路上行人。

一场暴风雪在这个世界配酿。

天要黑了。

 红色衣服在白茫茫的天空里格外显眼,他和另外两个人影一起向某个方向前进。

大雪遮住了他们的路,寒潮使一切智能设备都成为了摆设。

陈伶放慢了脚步,陆循和杨宥也是。

沉默在对视中腾进出一种庄严、肃穆、无可奈何。


“你们... ...会签字吗?”

陈伶问。

他的目光看向了更远的方向,仿佛不经意间问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疑问,可他的表情却不是这样。

摩天大厦中会议室的标语还历历在目。

——人类文明,永不将熄。

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愿望。

红底白字,大字报永远是最方便有效的宣传方式。

陈伶不动声色施缩了缩身子,切身体会才置顶这个天气的奇怪,明明前两天还是热得人头晕眼花的夏,转眼就由微风变北风。

那风将一切负面情绪集在一起,怒吼着往人身上钻,直直钻进人的骨头缝,势必要将人冻得行动不便才好。


他就这样停在路中间,想先听见那个答案。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陆循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回复的认真。

“等我手头上最后一点东西处理完就好,不会太久的。”

“陈导,先加件衣服吧。你这件戏袍有点薄儿了。”一件仍带有温度的外套搭在了陈伶身上,是杨宵。

杨宵看着他笑了笑,说道:“我和老陆一样,先处理点东西再签字。陈导你不是说自己是从三百年后来的嘛,我们现在能认识,就说明那时我们还话着,是吧?......”


陈伶没说话,不过他轻轻点头。

极光界域下的博物馆,那冰冰凉凉、凄凄惨惨的文字并不能慨括这个决定。

生与死,存与灭,苟且偷生亦或是莫勇赴死,渺小如尘埃亦或是灿烂如星辰,当千万万个未知的、迷茫的选择真真切切地摆在面前,那种感觉根本不是文字、视频等传播媒界可以转述的。

实话讲,陈伶并不喜欢议会上的讨论,就和戏剧中一切领导人物都会以人类整体利益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一样,他们从无会去考虑这个过程中失去的代价,他们只需要人类文明得以延续。


但是我们还会再见的,时间会冲刷走一切,而那时我们可以在万事万物都已改变了的新世界重逢。


... ...


临时找到的研究所其实是陈伶动用“钞”能力买下的一座四合院,估且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他对金钱算是无感,但也只有这些院子才能更好的做掩饰,好歹在当时搜人时也没人会想到他们会躲在价值的两亿六的地方。

他坐一张棕红色金纹枣桌前,看着陆循执笔又放下,最终在他的注视下,用一支普普通通的钢笔为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纸铺上了色彩。

很难说清这种复杂的感受,陈伶在心里默念道。


立宇人:陆循


立字人陆循,因进入神农架发现陨星具体发生改变。现如今人类面临生存之危机,我谨以我个人写下这封书信。

是后是我的毕生所爱,我人生的前半段过得平淡无波,途中有人用一颗石子丢进了那潭平静的水面,涟漪在荡漾,那件溅起的水波便如此飞溅起,洗礼了我,洗去了我的过去,换来了我的未来。

我热爱那漫天星辰,自也是热爱着这能令我观测星辰的士地,亦爱着这片土地下的所有生灵,我爱这里的一切,自也爱那些尚对灭亡毫不知情的人们。

我仅以我这颗微弱的星,哪怕是拼尽全力,哪怕是死不冥目,哪怕是千千万万个飞蛾扑向火光中的一员,我也仅以我自己起着我会为人类付出我现有的,未来的,甚至是过去曾拥有的一切。我将用这一点点微弱的光,尽我所能地去庇佑我能庇佑到的一切。


杨宥不知在何时悄悄进入了房间,此刻沉默着看着那支越写越慢的笔,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在原地坐在陈伶边上,表情上是前所未有的庄严肃穆。

陆循最终停了动作,将纸笔推向了他,他知道他也有许多话要慢慢宣泄。


立字人:杨宵


立字人杨宵,因进入神农架发现陨是身体发生改变,现如今变对人类之变故,我谨以我个人写下这封书信。

有人和我说起未来这片土地的样子,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却也深知这明显是真正的结局。

这片土地定然无法维系长久的表面平和,那时一切世间丑恶的便都会奔涌而出,城市下是城市下是极恶,是用血与肉滋生出的,一朵又一朵的红的花:

届时社会的动乱,日复一日传起的谣言,疯狂上长的物价,令人再无希望的极端天气,很快就会让这座城市毁于一旦。

我讨厌一切夸夸其谈却又对数亿人不管不顾的政客。

我不是政客,也不是什么一出生就背负着万千使命的英雄。但命运的剧本等捏在我手里,我希望,在我签下这份协议以及写下这封书信之前,我可以用一个最放松的状态喝一杯咖啡。


就是在这间房屋,在陆循和杨宵写下自己的书信后,有人打来电话。

陈伶翻看着那几张立字,叹了口气,拿起了陆循那支最常用的钢笔。


笔记洋洋洒洒,他只写了几个字——


如果现在我改变不了,但是没关系,等到下一个存档开始的时候,我一定要让这座城市翻一个天。

不想上学

【九君伶】我勒个舍己为人红心六

九君真的很萌,好好的守法公民全被陈伶带坏了哈哈哈

cb向and抽象

ooc致歉,造谣中

————

陈伶看着手中刚倒的茶水,又看着几双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嘴角又是一抽

自从那次为了九君自杀释放嘲灾,九君就把陈伶当宝一样供着

然后…

什么本来是陈伶要干的坏事全被九君糟蹋完了

在陈伶第三次看见因为审不出来被苏知微一拳打晕绑在树上的人质的时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九君什么时候被他带成这样的???


但又话说回来自从陈伶上次“舍己为人”之后,哇,九君那是到处和“白手”们僻谣

“陈导是一个非常好的外星人”

这话是从杨宵嘴里吐出来

陈伶吓的差点两眼一黑:我不是,我没有


在嬴覆...

九君真的很萌,好好的守法公民全被陈伶带坏了哈哈哈

cb向and抽象

ooc致歉,造谣中

————

陈伶看着手中刚倒的茶水,又看着几双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嘴角又是一抽

自从那次为了九君自杀释放嘲灾,九君就把陈伶当宝一样供着

然后…

什么本来是陈伶要干的坏事全被九君糟蹋完了

在陈伶第三次看见因为审不出来被苏知微一拳打晕绑在树上的人质的时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九君什么时候被他带成这样的???


但又话说回来自从陈伶上次“舍己为人”之后,哇,九君那是到处和“白手”们僻谣

“陈导是一个非常好的外星人”

这话是从杨宵嘴里吐出来

陈伶吓的差点两眼一黑:我不是,我没有


在嬴覆第10次因为“陈导比你好”拐人失败后,欲言又止的看着陈伶

“你给九君灌了什么迷魂汤?!”

陈伶沉默片刻

“舍己为人?”

嬴覆:????????


停止回忆,陈伶望着直直盯着自己的九君,嘴角抽了又抽

“盯着我干什么?你们没事干吗?”

“确实没事”苏知微说

“我们一直都很闲的,主要是看你有没有事”陆循评价道

陈伶一默

好有道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反驳

终于陈伶僵硬着喝完了那杯茶,沉思半天

“要不给你们放个假?”

“不行,我们将是未来世界的希望,现在应努力提升!”9道声音一同响起

陈伶嘴角一抽

好正派的味道,是我这个反派不配了

……

最后陈伶一脸无奈的搬来了一群“鸡肉”让九君练着玩,他在旁边看,顺便教教他们怎么打

但九君们似乎不需要,他们早看陈伶打架学会了

陈伶看着是愣了一下,很快浮现出笑容

——九君,果然都是妖孽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你们打一只二阶至于用八阶技能吗?!”

陈伶可不记得自己打二阶用过八阶技能

他们不像在打架,像表演似的,管他几阶,技能一顿轰炸。管他有的没的,能用的用了个遍

后来陈伶问起,他们说:

“是给陈导展示的呀”

陈伶沉默就没停过

想起他用陆循、杨宵和楼羽的技能的时候,九君好像问过陈伶怎么会的

陈伶的回答是:

“刚抽的”

九君:???

于是陈伶又给这九个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的人讲了一遍抽奖原理及观众期待值的原理

看着这九个陷入沉思和用各种论述表达自己看法的人,陈伶啧啧称奇

这可怕的研究人员们

所以其实真的只是为了展示而展示

“诶!陈导知道我们技能后,有需要就可以抽了嘛,像当时在吴山抽陆循技能”姬悬这样叫到

陈伶不语,只是一味的思考

——我是不是真的给他们灌迷魂汤了?

……

出了时代存档,面对的就是褚常青

简长生目瞪囗呆看着这两人

“你…你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300年前,时代存档里”

“???”

人群轰动了

“哇塞,南海君认识嘲灾?”

“300年前???”

“嘲灾回去不会是为了刺杀九君吧?!”

“有可能啊”

“我就说嘲灾不死人类早晚都将灭亡!”

“南海君,他现在还弱小,请帮忙杀了他!不然没机会了!”

“……”

陈伶脚那是直接一顿,脸那是僵了又僵

而褚常青眉头皱起,像触发关键词似的

“才不是,陈导是一个非常好的外星人,他还舍己为人呢…”

四周一片寂静

陈伶不语,只是一味的扶额

孙不眠不语,只是一味的憋笑

姜小花不语,只是一味的睡觉

众人不语,只是一味的震惊

简长生有话:

“我勒个舍己为人红心六…”

————

写点好玩的的,哈哈哈

二编:现在人有点碎,这篇当个美好的想象吧(反转的不好我把二九头转下来)

suyier

be伶回到最开始5

前言:be大结局(所有人重启,只剩下包括【嘲】在内的灾厄留在原世界)陈伶不到一切刚开始的时候,实力是完全体得厉害宝宝一个呀。因为重启时被丢下所以疯疯的一个宝宝(虽然平时也疯疯的)


  本文是he伶右向,有关于灾厄的私设

  

  

  太子爷都亲自发话了,那还不赶紧行动起来!

  一出门就与和一众执法官对持的杨宵碰了个正着、杨宵点头向陈伶打招乎:“陈导,我来接你了。”


不认识极光君的几人在后面窃窃私语:

  “这谁啊?”

  “不认识。”


而一边的孤渊本来因为年迈眯成缝的眼睛瞪的几乎把整个眼球给瞪出来,这还是刚才那个冷脸面其它人的极光君吗?如果不是,这个笑的像花的...

前言:be大结局(所有人重启,只剩下包括【嘲】在内的灾厄留在原世界)陈伶不到一切刚开始的时候,实力是完全体得厉害宝宝一个呀。因为重启时被丢下所以疯疯的一个宝宝(虽然平时也疯疯的)


  本文是he伶右向,有关于灾厄的私设

  

  

  太子爷都亲自发话了,那还不赶紧行动起来!

  一出门就与和一众执法官对持的杨宵碰了个正着、杨宵点头向陈伶打招乎:“陈导,我来接你了。”


不认识极光君的几人在后面窃窃私语:

  “这谁啊?”

  “不认识。”


而一边的孤渊本来因为年迈眯成缝的眼睛瞪的几乎把整个眼球给瞪出来,这还是刚才那个冷脸面其它人的极光君吗?如果不是,这个笑的像花的是谁?


一个执法官哆哆缩缩,希望激起杨宵最后一丝仁慈:“极、极光君…”


杨宵瞥了一眼那个执法官,不语,只是一味看陈伶,


“陈导你好了吗?好了我们就走吧,姬悬他们该等急了。”


陈伶点头,扭头对其它人说:“各位前辈我们赶时间,所以过会可能有点颠…”


其它人有些不明所以,杨宵倒是听明白了


“陈导陈导,你也把我带走吧。”


陈伶点头同意,大量红纸从陈伶袖中飞出,眨眼间陈伶消失在了红纸之中,这片用红纸构成的红云轻轻托起黄昏社的人以及极光君向禁忌之海。


进入灰界后一切都腿去了颜色,而陈伶是这张灰白老照片中唯一的色彩。


“很漂亮。”宁如玉对小师弟从不缺少夸奖


陈伶很开心,一朵用红纸做的玫瑰出现在了宁如玉面前。


“给我的?”回应他的是一个由红纸构成的勾,想了想陈伶还端水给其它师兄师姐也送了小花花。


嘲的移动速度确实很快,还没等李尚风偷摸研究一下红纸就到了。


忌呆愣的看向陈伶:“嘲,你带了好多人啊。”


“嘲?!!”在场不知道的都惊了,哦李尚风除外,这家伙在兴奋激动,拜托,刚才骑在灾厄之王身上真的很拉风唉,


白也嘴角抽了又抽,拱了一下楚牧云:“你知道吗?”楚牧云回以一个我怎么可能知道的表情。


几人的感受很复杂,像极了你发现新来的关系户下属其实是敌对公司的老板,


忌动作轻柔的化开坚冰,露出里面面色苍白的少女,如果忽略她胸前刺入的赤星碎片,看着像是睡着了。


方块十在地上划拉两下,一具棺材拔地而出,忌将少女放入棺中,白也自然的趴在棺边,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截数据线,刚想下手突然想起这不是九君的尸体,他尴尬的抬头。


陈伶向忌解释了一下,忌欣然同意将赤星去余。白也松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随着数据线的吸收,血红色的赤星碎片逐渐失去颜色,这是他们第一次直观地看到赤星之力的流失。


忌亲手盖上了棺材盖,与过去做了告别。陈伶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戏袍低头沉思,被大师兄喊了才反应过来,迎接他的又是一阵来自师师姐的揉捏。


“哥你在想什么?”陈宴有些担心的看向陈住。


      通过陈伶看戏袍的动作推断出陈在想什么:“你在想赤星碎片和戏袍的关系吗?

  陈伶点头:“赤星碎片和嘲可以在交界中保留同一种颜色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眼看陈伶又要陷入自我怀疑,熟悉陈伶的人都上去打断施法。


极光城的事告一段落,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是),都奔波向了下一个目的地,三个6也先一步去了红尘界域,陈伶则跟着几个师姐回了戏道古藏。夭和陈宴暂时离开陈伶,找个地方开始重塑身体。


其实本来陈是想带着师兄师姐直接飞回戏道古藏的,但他们非要用云步赶回去。


五个戏神道同时使用戏神道真的很美,像一群飞舞的蝴蝶,甚至还能一边打闹一边赶路。

  老远就可以看见丑峰上的两个身影,丑角像个小炮弹一下子撞入陈伶怀中,


“五师兄,师傅!”


“咿呀!”


“老六回来啦?老三,你看老六都瘦了,我们做桌好的吧?”


闻人佑:…


沉默片刻,闻人佑还是点了点头其它人去帮忙,陈伶本来也想去的但被赶了出来和丑角玩了,美其名曰:“大人忙小孩一边玩去。”


陈传手上弹着丑角的弹珠,一失神手上的弹珠一不小心被他变成了黄金的,陈伶心虚的向五师兄道歉,但丑角并不是很在意弹珠换了个材质。


陈伶想了想,用自己的真身折了个千纸鹤然后把千纸鹤变成了金的送给了丑角,丑角惊奇的看着金光闪闪的千纸鹤,小心的掏出一个盒子将千纸鹤放了进去。


陈伶突发奇想,找了丑峰上的石头,开始雕刻各种具有艺术气息的石像,随手一拍石像就变换了材质,好玩极了。


等大家长找到两人时,整个丑峰已经大变模样,变成了一座气派辉煌的宫殿。


红王目瞪口: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戏道古藏吗?


陈伶整个人缩了一圈,心虚的不去看红王,但他似乎忘了红王可以跟丑角无障碍沟通。


“咿呀咿呀呀,呀!”


“你的意思是小师兄用自己本体构成这座宫殿后把它变成真的了?”


“呀!”


红王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老六啊,你说你怎么变小了一圈呢?”


陈伶低下头:“师傅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么干了。”


“唉,算了,先吃饭吧。”


当红王抱着迷你了一圈的小师弟出现在饭桌上时,宁如玉从红王面前路过顺手抱走了陈伶。


红王:?!


宁如玉抱住怀中的小狐狸猛吸一口,嗯香香的。

  栾梅伸手,眼神里的暗示不言而喻,宁如玉不想交出刚到手的小狐狸,但架不住小狐狸自己往别人怀里钻。


陈伶对二师姐使用了卖萌,栾梅应声倒地。


你问陈伶怎么这么主动,废话,趁师傅还没把变小的真相说出来之前先使用卖萌攻势讨好一下,过会就不会念叨太久。


未角在一边眯了眯眼,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小弟,你怎么突然变小了?”


待在栾梅怀里的陈伶一顿,僵硬的转移话题


“四师兄,抱!”说着他还伸出了小手,


坏了,小狐狸真得知道他很可爱。


可惜,他的不自然已经被其它人注意到了,在厨房中盛菜的闻人佑也探出头来。


“不要转移话题哦。”未角露出了一个在陈伶眼中有些吓人的笑,尽管这个笑与平常无异,


“好了老四。”红王声了,陈伶感动看向红王


“你们小师弟也没干什么,只是用真身给戏道古藏修了个大门,消耗太多,变不回去了而已。”下半句话的阴阳怪气彻底打破了陈伶最后的幻想。


“什么?!!”四道异口同声的尖叫响彻了戏道古藏。


那一天某只小狐狸被念叨了一遍又一遍念的小狐狸整个人都晕头转向。当然,戏道古藏后面连续吃了一个月补餐就是后话了。


等陈伶养的差不多了他就自告奋勇去卖黄金,临走之前又被叮嘱了又叮嘱,道基秘宝都被塞了几个。他们似乎忽略了陈伶现在阶级比他们高这个事实。


本来陈伶是想直接拿自己本体变的物件变成黄金拿去卖的,但奈何他变出来的物件都被圈了起来,搞的像个艺术馆,他总不能把自已刚修好的大门拆了吧。


陈伶拖着一车黄金走向了红尘


(黄小姐那一段照搬原文就不写了)


成熟了许多的陈伶已经干不出站在城墙上大喊:“红尘,来人迎我。”了,不用赚期待值后陈伶领悟了一个道理:平平淡淡才是真,


去往拍卖场的路上,陈伶有些惊讶的发现惊鸿楼门口排起了长队,孔宝生站在售票台上忙碌的卖票,简长生坐在一边的小凳上磕瓜子像个看门大爷,不对,就是个看门大爷。


察觉到陈伶的视线,简长生凶狠地抬头,估计以为是哪个来找麻烦的,看见拖着板车的陈伶他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红心!”死孩子是生怕别人不怀疑他们是黄昏社吗?


这一声把戏楼中的其它人喊的从二楼探出头来。陈宴推开窗见是陈伶兴奋的挥手


“哥!”


陈伶拖着一车黄金进了惊鸿楼。


(三大财团老板叫啥我忘了,也不重要,就自行观看原著)


陈伶花了一个晚上捞完了三大财团的所有流动资金,因为小狐狸已经摸透了他们,甚至鼓动他们低价出售不动产,卖的此上次足足多出一亿两千万!一夜之间三大财团几乎破产,黄氏财团在陈伶的提示下收购了大量不动产,身价翻了又翻。


当陈伶拖着三亿五千万回到惊鸿楼时,简长生和孙不眠眼巴巴看着,陈伶无奈扶额。


“别看了,这以后都是你们的工资。”


看他们还是眼巴巴看着,陈伶叹气,随手拿起桌上的两只茶盏,转眼变为了两只金盏塞进了两人手中。


陈宴从后面扑到陈伶背上:“哥,你什么时候走呀。”


陈伶揉揉陈宴的脑袋:“我打算明早起程,过个两三天再来。”


因为过两天林夕就要被关进格莱尼卡了。

  夭在陈伶脖子上套了一个有些似曾相识的护身符,陈宴也勾出了同款护身符,陈伶有些疑惑的看向天。


夭解释:“这个护身符我加了巫道秘法,你那边出现异常我会感受到的。”


陈伶虽然认为这个护身符不会有用上的那天,但他依旧高兴地向夭道了谢,并决定下次来的路上给夭带点灰界土特产。


孙不眠看了眼门外排起的长队;“红心,你该下去做准备了。”

  陈伶一愣,指着自己:“我?”


孙不眠摆摆手:“我说的不是红心六。”


似有所感,陈伶回头,陈宴和夭对视一眼,两


人手一翻,红心五和梅花五,看着陈伶错的表情,两人默契的一拍手。

  

  陈伶反应过来,气的冷哼一声。


陈宴讨好的上去给陈敲肩:“哎呀,哥你别生气了,那今天晚上我唱什么就由哥哥,如何?”


陈伶故作高冷:“那就唱…《神女劈观》”


孙不眠一惊:“我悼,原。”


简长生摸不着头脑:“什么原?”


孙不眠推了推墨镜:“说了你也不懂。嗯?小花呢?”


众人一愣,发现姜小花是许久未出声了,一找,发现孩子自己找了个角落睡觉了。


当然,并没有唱《神女劈观》玩个梗而已。


当陈伶拉着三亿五千万回到戏道古藏时,红王那朵笑的灿烂的老菊花直接笑炸了。闻人佑不语,只是一味的抡锅铲,铲子都抡冒烟了,当天,戏道古藏吃了顿满汉全席。


在把喝的烂醉的红王送回去后,陈伶回到了老六之家。热闹过后突然的宁静让人倍感的独,陈传抚上了心口,那里应该有一颗跳动的心脏但是没有,却又不是空无一物,那里有一枚铭记孤独的祖咒。


尽管自从第一次醒来开始,陈伶的举止就变的有些孩子气,但只有陈伶自己清楚,轻松,不过是演出来的罢了。


自从他不需要通过表演来赚取期待值后,原本对他最大的威协已经消失,相对的,他的灵魂却愈发沉重,压的陈伶喘不过气。旧世界只留有他一个智慧生物,孤独让他不得不以自欺欺人的美梦来度过时间。


眼前的美好如涟漪一般轻盈,让人抓不住,留不下,如同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这真的是新世界吗?


陈伶坐在舞台上,看着下面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没有观众的表演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他不由的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他创造出一个新的“陈伶”,一个初生的“陈伶”,一个天真的“陈伶”,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陈伶”放在舞台上,而自己作为观众坐在观众席上,去操控“陈伶”,将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陈伶的眼瞳愈发赤红,人类的皮肤片片剥落,露出这张人的面皮下隐藏的怪物。


不远处,轻脆的铃声响起,唤起了陈伶的理智,清除了脑中的混沌。


陈伶意识回笼,想到刚才的想法,感到恶心,趴在舞台上止不住干呕。


但陈伶无法否认的是,自己确实是个怪物。沉默片刻,陈伶还是披上了人皮。

























suyier

be伶回到最开始4

前言:be大结局(所有人重启,只剩下包括【嘲】在内的灾厄留在原世界)陈伶不到一切刚开始的时候,实力是完全体得厉害宝宝一个呀。因为重启时被丢下所以疯疯的一个宝宝(虽然平时也疯疯的)


  本文是he伶右向,有关于灾厄的私设

  

  陈伶在剧院里掏掏,在杨宵震惊的目光下掏出了几杯星巴克。这是剧院的功能,产生道具,像这种生活道具随便就掏出来了,用【嘲】的技能否定它被喝完的事实,一杯喝不完的星巴克诞生了,


听完陈伶的解释杨宵两眼泪汪汪的接过星巴克,陈导还是太好了,但陈伶的笑容又给他一种不详的预感.


“满足了你喝星巴克的愿望就该干正事了,极光君前辈。”


杨宵差点一口星巴克没下......

前言:be大结局(所有人重启,只剩下包括【嘲】在内的灾厄留在原世界)陈伶不到一切刚开始的时候,实力是完全体得厉害宝宝一个呀。因为重启时被丢下所以疯疯的一个宝宝(虽然平时也疯疯的)


  本文是he伶右向,有关于灾厄的私设

  

  陈伶在剧院里掏掏,在杨宵震惊的目光下掏出了几杯星巴克。这是剧院的功能,产生道具,像这种生活道具随便就掏出来了,用【嘲】的技能否定它被喝完的事实,一杯喝不完的星巴克诞生了,


听完陈伶的解释杨宵两眼泪汪汪的接过星巴克,陈导还是太好了,但陈伶的笑容又给他一种不详的预感.


“满足了你喝星巴克的愿望就该干正事了,极光君前辈。”


杨宵差点一口星巴克没下去吐出来。


坏了,冲他来的


“咳,陈导你说。”


“商量一下怎么解决禁忌之海,我这里有三个方案。


一、直接干掉忌灾,不过杀了忌灾息灾就会开始找麻烦,不合算。


二、杀进禁忌之海,把忌打退。这个方法不是永久性的。


三、把极光界域划入鬼嘲深渊,我可以下令让鬼嘲深渊的灾厄不靠近居民生活区,但同时人类官方会传出“极光君勾结灭世灾厄’的流言,你选哪个呢?”

        杨宵张大嘴巴:“我也可以勾结陈导了吗?那我选方案三吧。”

        陈伶严肃地又问了一遍:“杨宵,你确定了吗?”

        杨宵点头

“不永久性解决这个问题产生的只会有更多问题,上一次下线太早,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但身为极光君,我的职责是保护板光城的每一个民众,仅仅用我的名声就可以解决一个隐患,太划算了。”

杨宵的发丝在阳光下折射出隐隐的极光,人性已经掩盖不了他的神性。

    陈伶轻笑一声,勾勾嘴角:“如你所愿。”

      姬悬吹了个口哨:“帅的勒,杨博士。”

  “哎,彼此彼此。”

刚想夸杨宵的陈伶无奈扶额,要不你两是好朋友呢,什么锅搭什么盖,就这两货上周目看到弱弱的自己就上来逗一下。


无不无聊!幼稚!


简长生拱拱陈伶:“红心,九君里还有这损色?”


孙不眠笑笑:“九君里还有一个损色没到呢。”


陈伶幽幽冒了出来:“两位前辈,该动身了。”

  这下所有人都听出了陈伶的咬牙切齿


     姬悬莫名背后一凉。


陈伶哼了一声,化做真身飞往了禁忌之海,大和陈宴被陈伶揣兜里带走了,孙不眠化身大狮子把简长生和姜小花叼嘴里跟上,姬悬和杨宵自然有办法。


但院子里还有一个技能里没飞行的你说是谁呢?真难猜啊,是吧,韩蒙。


韩蒙叹气。


在灰界中一切都失去了颜色,九阶祥瑞也不例外,但嘲,创造了例外,赤红的本体在灰白中格外显眼,美丽、危险、张扬。

  还没深入禁忌之海,忌灾就自迎了出来。


一转眼,两只灭世都变做了人形,令其它人没想到的是,忌灾的人形是一个阴暗的小姑娘。


忌的面色不太好:“嘲,你又来找什么乐子?”


说完,忌看着陈伶,疑惑的闻闻:“你身上讨厌鬼的味道消失了?现在你是陈伶?”


现在就连陈伶本人都有些疑惑了:“你认识陈伶?”陈伶看向天,夭摇头否认。


忌奇怪的问:“我为什么不认识陈伶?陈伶不就是你成为嘲之前的名字吗?你忘啦?”


此话一出全场肃静.


陈怜迷茫地重复:“成为【嘲】之前…”


他闭上眼回忆起来,记忆再怎么往前倒带也只能倒带到一片空白,换言而之,他最早的记忆只可以回想到红王将陈伶人物小传塞入他身体里的画面。

不对,红王当时塞入陈宴体内的是陈伶人物小传,也就是夭的故事,为什么他脑中又有了一段大灾变之前的记忆。

那段记忆真的是红王编集的吗?

脑海中的空白像是一卷完整的胶卷被人前走了前半部分,一点都回想不起来。

陈伶转身,却又发现了另一片空白,这片空白在上个结局之后,这个开端之前。他当时究竟做了什么让世界重置了?回忆起那本新剧本,它的叙事方式与其它剧本完全不同,不像是被剧院记录,而是人为书写的。

“咔嚓。”

一阵破碎声传来,眼前的空白裂开,露出后面的颜色,露出的裂口勉强可以用眼睛往里看原来的记忆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空白覆盖了。

陈伶凑近了去看,画面就像被打上了马克般模糊,但依旧可以看个大概。

那是两个男人,较强壮的那个问另一个:“笔者,你怎么突然开始重写第三本书,还有这本书的主角怎么还没醒?”


被称为“笔者”的男人故做高深:“出现了变数.”


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什么变数,只是因为他写的这个结局让所有读者都不满意,寄太多刀片在不改改就要有人上门了。”


这句话让其它人都愣了一下,包括陈伶。但陈伶顿住是因为这个声音该死的熟悉。


“笔者”尴尬的挠挠头:“瞧你这话说的,明明是我前几天翻大风发现有点设定没加上倒致世界偏离了…”


“有点?是指总共七页的大岗你有四页没加,嗯?他醒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三人都看向陈伶,中年男人与“笔者”小声交谈了什么,中年男人走到陈伶面前,将手放在陈伶头上,嘴里念叨


“报一丝啊小兄弟,也不是我想模糊你的记忆你要怪就怪三九,啊不是,怪二九吧。”


眼前一黑,这段记忆结束了,但这只是一个片段的未尾,仍有大片不明不白的空缺。


陈伶猛的坐起来,吓了一边准备给他画花脸的简长生。


“啊哈哈,红心你看这天可真天啊…”

  异变突生,陈伶的手突然灾厄化向姬悬打去,她悬被这异变吓了一下,拍手堪堪接下了这一招,还没缓过来,剔骨刀又刺了过来,姬悬一边躲一边大喊:“陈导!陈导!丫的,杨宵救我!”


陈伶的刀距离姬悬的脖子只差毫厘,姬悬闭眼,却听见


“嘻嘻,姬博士你躲什么,我逗你玩呢!”


“……陈导!”


“哇,稀有款活泼嘲灾。”忌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捧读。


(不会写了,自行想象其它人的反应哈)


“我同意让禁忌之海不干扰极光界域,”忌点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其它人紧张的盯着怎,能让灭世灾厄退出这么一片领地的条件不会简单(吧)

  “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入验过去的我。”


      过去的忌灾?

“准确的说是作为人类的我。”忌补充道

  “啥?灾厄不是自然诞生的吗?”


“当然是自然诞生,但我们六个灭世的诞生过程与其它灾厄不同,我是从人类被赤星感染成了灾厄,但嘲和我们好像又不太像。”忌灾耸耸肩。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陈伶。


“放心哥你是什么变的啊?”


“我不记得了。”


“哦,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陈伶扶额:“我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最早的记忆只可以追溯到夭召唤我。”


杨宵一算:“埃,这么说上条世界线这个时间陈导从记忆层面还没满月?”


忌扑哧一笑:“就算从变成嘲开始算这家伙也有几千岁了好吧,还有条件你们答应吗?”


这条件怎么能不答应呢?


陈伶想起夭身体的事,朝忌伸手


“你又要什么?”


“把巫道古藏吐出来,我有用。”

  

  忌冷哼一声,变回原形开始抠嗓子眼,巫道古藏就这么水灵灵的被吐了出来。


陈伶左翻右翻,把道基秘宝顺出来后又让(吃回去。


忌:…做个人吧!(但还是吃了。)


巫神道的道基秘宝融入天的身体后明显变大了一圈,姬是左看右看:“陈导你帮他造身体为什么不去无极巫协用圣火啊?”


陈伶一征,他忘了…


忌带着众人往禁忌之海深处行去,穿过层层守护在禁忌之海的中心是一块寒冰,冰中有一个身影时隐时现,忌面色复杂的指着冰中的身影


“这就是我。”


浓郁的悲伤中话中透出,


“过去的三百年我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死亡,现在该做个了断了。”


简长生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凑到陈作边上说


“红心,按这个时间算黄昏社的其他人是不是潜伏在极光城准备入验极光君啊。”


孙不眠一手握拳拍了一下另一只手手心:“对哦,反正现在极光君也不需要入验了,红心,我们请他们跑一躺吧。”


陈伶点头,叮嘱忌灾:“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化为红纸飞去了极光城。


杨宵想了想:“姬悬你留下,我去给陈导刷个脸。”说完一道极光射了出去。


不一会,陈伶又降落在楚牧云的小院中,只是院中多了几个人:红心九、梅花八以及方块十。


红心九骂骂咧咧:“极光君突然消失,那群执法官强行闯进我家被我炸了一下而已,至于追了我一路吗?”


楚牧云青筋暴起:“所以这就是你一路把梅花八和方块十全揪到我这的理由?”


李尚风心虚了一秒:“那我不是担心他们吗,你不要这么小气啊,碎尸楚。”


院中的其它人都无语的盯着李尚风,如果李尚风不来这一下他们根本不会被盯上。


一声轻笑传来,陈伶没憋住笑了一下_


“抱歉啊前辈,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笑的。”


“不儿,你谁…你是红心6?”


李尚风激动的凑到陈伶面前上下打量,陈伶叹气:“前辈,你先别看了,我刚接了个“大单子,这不来找方块前辈帮忙了。”


方块十有些奇怪:“什么大单子需要我?”


陈伶大概解释了一下。


方块十咽了咽口水:“你的意思是我要在极光君的注视下入验忌灾?”


“够疯,我喜欢。”


“这事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做定夺的了,极光君活了,入验忌,这要向高层请示吧?”


白也突然想起:“【K】已经到极光城了。”


林夕愣:“这么巧?我们去找一下?”


“不用找,我来了。”


一个没有任何特殊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声音的主人同声音一般没有任何记忆点,但众人却不敢轻视他,他不知在一边看了多久却一直没有被人察觉到。


陈伶看见那人,兴奋扑进那人怀里,未角稳稳接住了陈伶,一张红心K被甩出,停在其余人面前。


陈伶高兴的拱拱未角:“四师兄!”


末角摸摸怀中拱来拱去的赤色小狐狸,嗯,软乎乎的。

还没摸多久,怀中的小狐狸就被另一只手夺走了,那人给人的感觉温润如玉,正如他的名字——宁如玉。


“老四给我抱抱!”


末角手上青筋暴起,陈伶惊喜的看着宁如玉。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宁如玉如愿吸到了小狐狸,整个人飘飘的


“我们来接你回家,老二老三在外面拦着那些土鸡瓦狗。”


话音刚落,栾梅和闻人佑就进了门,本来他们四个在门外阻止执法官,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几个七阶花了些时间,未角见打的差不多就先步进了小院,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陈伶乖巧叫人:“二师姐、三师兄!”


一只小狐狸默默举手,向长辈表达了自己的述求,试问你家素来乖巧的孩子向你撒娇你会不同意吗?


三人纷纷亮出牌面——黑桃大,梅花k,方块k。


在场其它人冷汗直冒,第一,他们不知道出动了四张「K」。第二,也没人说过红心六是黄昏社太子爷啊!



















荣耀(找车/约稿看置顶)

【all伶】陈导的配平宇宙

无敌ooc预警!

纯整活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陈伶其实是个 CP 男。


  是的,他就是那种喜欢磕 CP,偷偷吃身边百家饭的生物。


  300 年前互联网发达,陈伶吃百家饭吃得顺嘴。

  

  300 年后就不一样了,精神文明匮乏得很,别说吃百家饭了,连能磕一口的 CP 都没有。


  生活不易,陈导叹气。


  生活所迫,陈导把罪恶的目光悄悄转移到了身边人身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啊。


  经过多日默默观察,陈伶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无敌ooc预警!

纯整活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陈伶其实是个 CP 男。


  是的,他就是那种喜欢磕 CP,偷偷吃身边百家饭的生物。


  300 年前互联网发达,陈伶吃百家饭吃得顺嘴。

  

  300 年后就不一样了,精神文明匮乏得很,别说吃百家饭了,连能磕一口的 CP 都没有。


  生活不易,陈导叹气。


  生活所迫,陈导把罪恶的目光悄悄转移到了身边人身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啊。


  经过多日默默观察,陈伶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架不住窝边草硬要往嘴里塞。


  比如楚白楚——

  一心任务的盗圣在心底永远留有你的位置

  暴力奶妈嘴硬心软,嘴上毫不留情却无法掩盖看向盗圣时眼中的柔情。


  完全的父母爱情,啧,磕了!


  比如孙简——

  你是我千万次轮回中最大的意外。

  暴躁小狗满心满眼装着的都是你。

  

  欢喜冤家,啧,磕了!


  再比如韩乙——

  同出于极光城,我在台上为你申冤 ,你在台下看我呐喊,眼神不经意的触碰间擦出火花。


  相互救赎,啧,磕了!


  俗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么多 CP 摆在面前,文笔尚且还算不错的陈导如果能忍住才算是有鬼了。


  “陈伶最近拿他那个小本子在干嘛呢?”,简长生杵了杵孙不眠的胳膊,刚一抬头又发现陈伶往这边瞥了一眼,还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简长生打了个寒颤,他忍不住搓搓胳膊,怎么回事,总感觉有点恶寒,错觉吗?


  如果他看到陈伶本子上记了什么,想必不会再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简长生面色微微发红,他暴躁地用胳膊肘杵着孙不眠,来掩盖内心的慌乱。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简长生在孙不眠漫不经心的眼下溃不成军。”


  未来的简长生:???Hello?脸红因为热的,杵孙不眠是因为在问话,至于溃不成军?这到底是从哪看出来的!


  陈伶不知道简长生未来的呐喊,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宇宙中了,自顾自欣赏着手中的本子,啧不愧是黄昏社红心 6 陈导,虽然很久没写过同人文了,但水准还是在线。


  陈伶的异象很快被人发现,他本身就是众人的关注点,身上多了道伤都会被立刻扒出来,更别提他多了个每天不离身的小本子了。


  本子是牛皮纸封面的,没有一点装饰,很素净,从表面上看得不出任何信息,可陈伶每天都光明正大地把这本子拿出来当着一众人的面写写画画,还不允许别人看,这可不就勾起来好奇心了吗。


  白也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脸贴着冰冷的桌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大理石花纹描绘,楚牧云坐在他对面,难得脸上是严肃的正色。


  他俩都是小本子的受害者,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到了八阶本能更是进化成了直觉,而最近,他俩只要被陈伶看到走在一起,背后就会情不自禁地蒙出一层鸡皮疙瘩,而当他把小本子掏出来的时候,更是连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不行!”白也一拍桌子坐起来,表情坚定得像要入党,“得搞清楚红心那个本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成天鸡皮疙瘩掉一地也不是事啊!


  “同意。”楚牧云沉重点头,一般的小病小痛他手挥挥就能治好,但人下意识的生理反应他治不了!如果不想以后随时随地一激灵,那就只能从源头治起。


  “加我们一个……”


  幽幽的声音吓了二人一跳,以他们的实力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白也猛地扭头,正对上简长生和孙不眠挂着大大黑眼圈的两双无神眼睛。


  黢黑的眼睛大而无光,两个俊秀的少年是如出一辙的疲惫,像被吸干了所有精气,眼下挂着的黑眼圈比他们的眼睛还大,远远一看不像是神秘的黄昏社成员,更像是疯狂熬夜的失足青年。


  白也情不自禁地瞥向两人的头顶,看不出什么,头发还是很茂密,这年头黄昏社成员也要防脱发啊,毕竟谁也不想成为《黄昏社防脱指南》的案例吧。


  “别看了……”孙不眠幽怨地推推墨镜,另一只手爱惜地摸摸垂在肩上的小辫子,那架势像在摸什么求而不得的珍宝。


  突然他动作一顿,低垂下头,喉咙里传来“呼呼哈哈”的疯狂笑声,仔细看,他的指缝里夹杂夹杂了几根碎发,孙不眠一脸悲愤地举起手,向众人展示脱落的发丝:“我以前!从来不脱发的!自从被红心盯上之后每天焦虑得我头发库库掉!我一定要用他那个该死小本子为我的头发陪葬!!!”


  蹲在一旁的简长生默默举手,“我也是。这两天被折磨得不轻。”


  也就是他没那么在意头发才不像孙不眠那么癫狂。


  一切不尽言中,四人只是对视一眼,就默默下了决定——


  第一届罪恶小本子内容探讨大会就此开始!


  首先是一号发言人楚牧云。


  楚神医心理素质显然比其他人好很多,眼底的青黑没那么严重,但眼中还是爬上了不少红血丝,璀璨如蓝宝石的眼睛闪烁着沉思的光,他气沉丹田开口道:“我觉得,那个本子有可能是在记载我们的身体数据,陈伶每天都掏出本子那么多次,想必是在实时记录,对我们那么关注也只是想多了解我们的状况。”


  “总之,虽然形式没那么好接受,但心是好的。”他下了定论。


  “啊,好牵强……”孙不眠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众所周知,楚神医有记录身体数据的爱好,现在的发言完全是把自己的想法直接代入陈伶了啊!


  “不对不对不对。”白也修长的手指连连摆动,“我觉得应该是记录任务细节的本子,至于老是看着咱们记录……”他迟疑了一下,以极其不确定的语气道:“应该是连带着把我们也一起记进了任务过程吧。”


  Hello?这不就是日记吗。


  简长生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疑惑,内心深处的弹幕乱飞:别的不说,红心像是那种会写日记的人吗?!


  二号选手白也,在众人的心照不宣中,OUT。


  三号选手孙不眠因痛失爱发,暂时不想发言。


  最后还是简长生站了出来,得出了一个目前为止最靠谱的答案:“我觉得,他是在记录我们。”


  “我观察过了,红心只有在面对我们的时候才掏本子,他私底下基本上只会拿出来看几眼而不会在上面写字。而鉴于他平时的作风习惯,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他就是在记录我们无意识的囧事!”


  过程很对,结果全错。


  不过在不知情的众人耳朵里,这一番话简直是有理有据,让人无法辩驳。


  楚牧云以一种全新的眼神打量着简长生,直到对方不自在地扭开头时才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孩子长大了。”


  当初的黑桃哪可能说出这么一大段逻辑通畅的分析。


  简长生黑脸,这一副慈父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啊喂!


  不过再怎么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猜得再多不如去亲眼瞧瞧那小本子上的内容。


  动手的事白也一向首当其冲,盗圣的盗物能力一向稳如老狗,稍微把小本子的位置置换一下简直就是小意思……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白也前辈这是要做什么呢?”陈伶一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一脸正色的男人。


  白也:……


  白也心虚,但是不能说实话,他直觉只要说了实话可能会发生某些不好的事。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白也讪笑一声,气势平白低了一头,他尝试着粉饰太平,“其实就是看你兜里东西装不下了,怕掉出来以后你找不到。”


  “哦?”陈伶拖长声音,他松开手,双臂环胸,静静看着白也表演,“那前辈能说说为什么一定要置换这个平平无奇的本子的位置呢?”他向前走了一步,另一只手变魔术般掏出一个小本子,正是白也心心念念不惜动用能力也要在陈伶口袋里拿到的本子。


  “很好奇?”陈伶挑眉。


  “是。”白也重重点头,快要好奇死了。


  陈伶瞬间翻脸不认人,冷漠道:“别好奇了,不可能给你看的。”


  磕cp不舞到正主面前,这可是千百年来的规矩。


  就当陈伶要掉头就走时,变故突生。


  一道黑影闪电般地冲了上来,定睛一看,赫然是孙不眠!


  戴着小圆墨镜的青年显然已经失去了神智,面目狰狞地扑向小本子,嘴里大声哀嚎着:“让我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要为我死去的发囊讨个说法!”


  一直默默旁观的简长生和楚牧云也撸起袖子冲了过来,没有一丝切磋的欲望,只有对不知名小本子的渴望。


  “靠!方块你别扯我头发!不是我让你脱发的!!!”

  “碎尸楚你有病是不是!不许在后面捅我刀子!更不许收集我的血!!!”

  “黑桃你抓错人了!红心在那边!啊!!!我的头发!”


  一片混乱中,一个灰扑扑的小本子从战堆中被抛出,正正好好落在了路过的某人脚下。


  只是路过此地的执法官捡起被风吹开的小本子,疑惑地读出上面的文字:


  “赵乙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与韩蒙碰撞,他注视着落难的执法官,只觉得似乎月亮陨落,极光城的孩子知道,他想让月亮重新升起。

  赵乙明白,在此刻他或许再也按捺不住靠近韩蒙的心。”


  全场一静。


  陈伶僵硬地迎上韩蒙不明所以又若有所思的目光,对上周围几人五分震惊三分委屈两分疑惑一分恶心(对别人)的目光,想——


  哦豁,好像完蛋了。

  


陈导:我家cp,好吃。

被暗恋对象强行配平的众人:今天,也是,很想死的,一天呢……

哈哈哈哈(狂笑)终于写完了!

一百万美分

【悬伶】家人们谁懂啊陈导怎么变猫了!

  姬悬一手撑着下巴,眼眸盯着床上的猫,微微眯起来,心中不乏有些担忧。

  

  昨晚陈伶要改剧本,所以他先睡了,但是,姬悬肯定的是昨晚卧室里的还是那么大一个陈导!

  

  赤星的力量应该早就消除了才对。

  

  “……”

  

  陈伶静静地看着姬悬沉思了五分钟,随后接了个电话,再然后……

  

  姬悬一言不发,默默地取下外套,穿好衣服后开始整理东西。

  

  陈伶没看懂他的意思。

  

  不能变回去了吗?

  

  他还在想,忽然感觉一阵晕头转向,一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抱起,非常不客气的揉乱了陈伶整理了一早晨的毛,姬悬并未收回作乱的手,笑声几...

  姬悬一手撑着下巴,眼眸盯着床上的猫,微微眯起来,心中不乏有些担忧。

  

  昨晚陈伶要改剧本,所以他先睡了,但是,姬悬肯定的是昨晚卧室里的还是那么大一个陈导!

  

  赤星的力量应该早就消除了才对。

  

  “……”

  

  陈伶静静地看着姬悬沉思了五分钟,随后接了个电话,再然后……

  

  姬悬一言不发,默默地取下外套,穿好衣服后开始整理东西。

  

  陈伶没看懂他的意思。

  

  不能变回去了吗?

  

  他还在想,忽然感觉一阵晕头转向,一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抱起,非常不客气的揉乱了陈伶整理了一早晨的毛,姬悬并未收回作乱的手,笑声几乎是停不住:“哈哈哈……陈导,你今天是变不回来了……哈哈哈哈……”

  

  陈伶想说,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哈哈,咳,”姬悬似乎听见了陈伶的心声,压下笑来,提着包,把猫往怀里一揣,确定寒风吹不到就兴冲冲前往工作地方。

  

  新奇的感觉,姬悬坐在驾驶位上嘴角微微上扬,试问陈导变成猫且只有一日该怎么办?

  

  姬悬的答案是——揣着去上班啊!

  

  对此,陈伶艰难的探出头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时间,下意识想催促姬悬快点,要迟到了。

  

  “喵。”

  

  “……”陈伶的沉默震耳欲聋,他生平第一次想换个世界生活。

  

  姬悬愣住了,看表情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陈伶心中暗暗想,说不定他没听到——

  

  “陈导……”姬悬弯下腰,上半个身子靠在方向盘上,开始抖动。

  

  好,陈伶面无表情。

  

  这个世界还是毁灭吧。

  

  因为此事的延迟,姬悬到底还是迟到了。

  

  但他义正言辞对着陈伶解释:“正义都能迟到,我上班为什么不能迟到?”

  

  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助手听了之后,只想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无奈扶额。

  

  那只猫似乎也无语了,神情高贵冷艳,从姬博士大衣里一跃而出,安安静静盘在铺着大衣的椅子上。

  

  助手看着姬博士受到冷落后错愕的眼神,更想笑了,倒不是不敬,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种柔软——猫猫好啊,萌物拯救世界!

  

  ……

  

  不知不觉一整天就过去了,窗外变成了白茫茫一片,姬悬扯下手套,疲惫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去看自己桌上的猫。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蜷在大衣里的猫恢复成了个青年,身上还是披着那件黑色的大衣,眼底有些黑眼圈,此刻正安静到有些乖巧的伏在桌上睡觉。

  

  果然变回去了啊。

  

  姬悬虽然从早上那通电话中就知道了这件事,现在仍是忍不住想起柔软的触感。

  

  左思右想,姬悬沉吟片刻,郑重的拿出手机,从自己的视角拍了张陈伶,发到朋友圈,到了配文这里,却犹豫了一些。

  

  ……

  

  陈伶醒过来时,车已经停到楼下了,他扯了扯颈上凭空出现的围巾,又确认自己已变回来并且除了昨晚的休闲服身上多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外套,像是姬悬能干出来的事。

  

  “怎么给我穿这么厚?不是开着暖气的吗?”或许是因为刚睡醒,陈伶嗓音带着些许沙哑。

  

  “下雪了啊,车内外温差太大。”姬悬打开车门,几步跑到空白的雪地上,踩出深浅不一的脚印,他试图接住落下的雪花,上班时的死气一扫而空。

  

  陈伶忍不住笑起来,一小点儿恶趣味在心底钩织,他忽然很想让别人也看见这一幕。

  

  趁着姬悬沉迷于接雪,陈伶迅速拍了张照,以极快的手速点开微信,设置范围,最后配文:悬玉菌,一款极好的能够在雪里生长的菌子。

  

  他退出时,顺手刷了刷朋友更新的内容。

  

  姬悬于20分钟前发布最新内容:

  

  陈导,一款极好的猫。

  

  

  

  

  

  

  

  


  

  

  

  

辰

【伶中心】陈导复仇记2

★严重ooc预警

★上课发呆产物,想看陈导报复姬悬,遂摸

★小学生文笔,没有逻辑经不起推敲,想到什么写什么,纯造谣

★设定为姬悬刚苏醒,实力没有完全恢复,陈伶已经能掌控九阶嘲灾,恰好赤星再临,敌人入侵

★伶中心cb向,大概悬伶,简伶为主


正文即将开始



1.

【监测到失去演员连接,演出中断】

【观众期待值-50】

【当前期待值:5%】

【警告!警告!】

【观众开始介入演出!】


陈伶在剧院的舞台中央睁开眼,一行行深绿色的字幕在舞台上空划过。猩红的戏袍在身下散开着,在这剧院中犹如一朵妖冶的彼岸之花。


陈伶站起身来,看一眼空了一大片的观众席,无视了那些对他...

★严重ooc预警

★上课发呆产物,想看陈导报复姬悬,遂摸

★小学生文笔,没有逻辑经不起推敲,想到什么写什么,纯造谣

★设定为姬悬刚苏醒,实力没有完全恢复,陈伶已经能掌控九阶嘲灾,恰好赤星再临,敌人入侵

★伶中心cb向,大概悬伶,简伶为主


正文即将开始



1.

【监测到失去演员连接,演出中断】

【观众期待值-50】

【当前期待值:5%】

【警告!警告!】

【观众开始介入演出!】


陈伶在剧院的舞台中央睁开眼,一行行深绿色的字幕在舞台上空划过。猩红的戏袍在身下散开着,在这剧院中犹如一朵妖冶的彼岸之花。


陈伶站起身来,看一眼空了一大片的观众席,无视了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黑影,转身看向身后。


深红的幕布上此时正映着外界的场景,他看见外界的嘲灾在被抓了“壮丁”后,毫无意外地将敌人按在地上暴打。但是嘲灾的红伞上没有新身影,敌人似乎没有灵魂,因此嘲灾捏爆敌人花了点时间。


 紧接着陈伶就随着嘲灾的视线看向了姬悬等人。待到看清后,陈伶挑了挑眉。


他们还挺心大,这时候还打打闹闹的。特别是简长生,似乎又被别人踩到了痛脚,现在还在暴跳如雷。


然而此时姬悬忽然转了过头,一脸凝重地与陈伶隔着剧院的第四面墙对视了。简长生等人也不再打闹,也跟着一副凝重的神情。


只是简长生有些不同,硬要形容的话…似乎是有点淡淡的死感?


陈伶有些莫名其妙。


但他还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不再看戏下去,而是将手探向了幕布。


姬悬跑了那么远都被看到了,再不出去就麻烦了。


不过…


看着姬悬凝重的神情,陈伶挑了挑眉。


他想起了某段不太愉快的回忆。


终于找到机会了。


陈伶勾了勾嘴角,心里已经有了剧本。


“准备好参与演出吧…姬悬。”


2.

这边的姬悬还不知道他将会经历什么,还在望着那轮红日般的巨大瞳孔,身边开始汇聚粒子光芒。


他头也不回地道:“白也是吧,用你最快的速度带他们走,有多远就跑多远,听到了吗?”


梅花J摘下魔术帽冲众人一扬手,一道白光将所有人裹了进去。


白也郑重地说:“您保重。”姬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没有答话。白也与梅花J化作白光消失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在透过魔术帽看着严阵以待的姬悬和空中翻涌的红云,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有些担心起来。


简长生左看看右看看,撇了撇嘴,对梅花J说道:“前辈,您怎么把我也装进来了?我都准备好要暴打红心一顿了。”


李尚风惊奇地看看他:“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有实力对上灭世嘲灾?你的好兄弟红心?”


黄昏社其余人此时都格外默契地转头看着他,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眼底都是同一个意思——是谁给了你自信?


简长生:“……”


作为在场唯二的知情者们,姜小花抬头看了其他人一眼,但最终还是选择默默地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装小花——实在是太多人了……


孙不眠到是没有装大西叽,但也并没有为简长主解释的意思。他上前拍了拍简长生的肩膀,依旧是一副我不招灾,灾不招我的老大爷态度:“黑桃,外面还有悬玉君呢,你就不用操心了。”


“不是,我…”简长生刚想解释什么,就被孙不眠打断了:“当然,红心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好得很呢。”孙不眼耸了耸肩,看向了外界的满天红云,小圆墨镜下的眼眸满是无奈,似是有些不知如何说起。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地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外界。这一看,他们就明白孙不眠的无奈从何而来了。


满天的红云声势浩大地包围了姬悬,而在姬悬看不见的上空,从红纸堆之中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紧接着他们就看见了令人担心的对象红心6,他的脸上是一抹熟悉的戏谑的笑容。


简长生一看到这个笑容就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战,他喃喃道:“完了…”


他同情地看着难悬,同时又点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味。


陈伶居高临下地看着姬悬,几根红纸蟒被斩断了也毫不在意。


似是注意到了什么,他抬眼看向魔术师中的众人,杏红的眼尾微微上扬,唇角微勾,将食指抵在了唇边——那是个噤声的手势。


黄昏社众人都下意识地屏息凝神,唯恐惊扰了那剧中人的演出。


3.

这边姬悬还在警惕着随时会扑上来的红蟒,一边准备着随时给其他时间线的自己发粒子定位。


但他也发现了这些红蟒只是困住他,时不时地骚扰他一下,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想过那个微妙的可能,但心里又觉得有些荒谬。


万一是嘲灾在试探他,或者是想消耗他呢?


总不可能是陈导已经回来了,在故意玩他吧?


应该…不能吧?


但一想到300年前的自己在帝道古藏里做了什么,他就觉得有些心虚。


不会的。


姬悬在心底安慰自己。


陈导不会那么幼稚的。


想到大灾变前见到的陈伶,他笃定着。


再看到那些攻势骤然凶猛的红蟒,他越发坚信自己的推测——就是嘲灾在打消耗战!


就在他略微分神之际,危机感忽然漫上心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根红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窜过来,眼看就要贯穿他的心脏!


姬悬瞳孔一缩。


然而四周已被其系红纸装包围,他已无路可逃!


正当他将粒子聚在心脏前,面对红纸蟒时下意识地闭眼要硬扛这一击时,忽然发觉面前的劲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人类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姬悬顿了顿,睁开了眼。


眼前的陈伶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我逗你玩儿呢,姬悬,你怎么真信了?”


姬悬这才从茫然中反应过来,他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陈伶!”


“嗯?”


第一次听见姬悬叫自己全名的陈伶颇有些稀奇,但很快就淡定了。


“你——”姬悬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听起来是问责,然而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了一声谓叹。


陈伶在300年前留给九君的形象永远是强大可靠的,从来不会有这样幼稚又小心眼的一面。


但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陈伶时,他才三阶啊…


虽然心里感慨万千,但姬悬依然面上不显地小声抱怨着:“我不就是之前逗了你一次嘛,怎么还特意报复回来…”


简长生的声音突然传来:“红心的报复心强得很。”姬悬和陈伶同时转头,正见简长生一脸他乡遇故知的激动的看着姬悬,身后是随之而来的神色微妙的众人。


“他阴险,狡诈,薄情,残忍,疯狂,喜欢骗人,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姬悬只觉莫名其妙,陈伶则是无语。


眼看简长生心中“悬玉君”的形象就要亲切起来了,陈伶毫不留情拆了台:“你是怎么好意思说我幼稚的?把你的粒子圣剑拿出来看看?”


还有这种好机会?


姬悬挑挑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并且丝毫不放过这个机会:“行啊。”说着就凝聚出一把粒子圣剑,直接给一旁的小简帅得五迷三道的。


“这剑好帅啊,我也会!”反手掏出了一把黑气缭绕的杀气之剑,兴致勃勃地冲难悬叽叽喳喳着。


除伶抽了抽嘴角,不太想说自己认识两个幼稚鬼了。


姬悬冲他眨了眨眼,心虚地笑了笑,用口型说:“对不起麻陈导,我下次不玩了。”


陈伶勾了勾唇,决定暂时不深挖这句话的可信度。


“行了, 圣骑士先生,我们该走了。”



END

沅芷

【ALL伶/悬伶】“你指,我来杀”

    刚看到陈伶跳祭神舞的地方

 救人却被骂,心疼

 想起姬博士能穿越,让他来安慰安慰陈导

 ooc致歉    

——————————————   

 都救下来了。

 陈伶垂下眼眸,远处人群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带来,萦绕在耳畔。

 “该死的嘲灾,差点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果然世界上的灾厄都该死!!”

 “他们全都该死!!都是人类之敌!!”

 ……

 陈伶只是静静拭去唇角溢出的鲜血。

 以救世之身,背灭世之名。

 他早以习惯了。

 不是吗?            

 孙不眠怛忧地望...

    刚看到陈伶跳祭神舞的地方

 救人却被骂,心疼

 想起姬博士能穿越,让他来安慰安慰陈导

 ooc致歉    

——————————————   

 都救下来了。

 陈伶垂下眼眸,远处人群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带来,萦绕在耳畔。

 “该死的嘲灾,差点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果然世界上的灾厄都该死!!”

 “他们全都该死!!都是人类之敌!!”

 ……

 陈伶只是静静拭去唇角溢出的鲜血。

 以救世之身,背灭世之名。

 他早以习惯了。

 不是吗?            

 孙不眠怛忧地望着陈怜单薄的背影,他身上的红袍飞舞,如一只振翅欲飞的红蝶,可他太疲惫了。

 上前几步,孙不眠本想去扶一扶陈伶,身后突然传来骚动。

 “怎么还没完?!”

 众人向人群处看去,浑身紧绷。

 只见一个黑洞缓缓扩大,一个人影从中显现。

 “这是什么地方?”

 熟悉的声音响起,陈伶寻声看去。

 是他啊。

 姬悬。         

    

 “是悬玉君!”有认出来人的大喊道。

 “太好了!请悬玉君为我们做主啊!”

 “灾厄红心六毁灭界域,嗜杀成性,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他们七嘴八舌地控诉着自己救命恩人的“罪状”。

 “不,陈导不是……”姬悬话未说完就被简长生打断。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的命都是陈伶救的!”

 简长生手紧紧攥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碎那些人。

 孙不眠拦住简长生,高声道:“做出这一切的是嘲,不是陈伶。”

 没人在意,人群不停地向姬悬告状,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

 姬悬突然向陈伶走去。

 “等等!悬玉君!害人的不是陈伶!”虽然帝道古藏时,姬悬与陈伶似是有交情,但白也不敢赌。

 他不敢赌两人的交情,抵得上姬悬所应保护的民众的千言万语。

 又有人骂起来了。

 白也随手一抓,几颗鲜活的心脏被他扔在地上,碾为一滩烂泥。

 在九君手下将人偷过来,有几成概率呢?

  

 姬悬没管身后的事,他站在陈伶身前。

 “你要杀我吗?”闷闷的声音响起。

 姬悬只觉怒气翻涌,可大脑却十分清醒。

 他一把抓住陈伶的手,调动力量,一柄利剑在陈伶手中凝聚。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他站在陈伶身后,一手揽着对方肩膀,一手托着陈伶的手,将利刃,对准他本应保护的人群。

 “陈导别难过,他们不稀罕你给他们救回来的命,那我们就拿回来。”姬悬附身将头搭在陈伶肩上,抬眸,笑着道:

 “陈导,你指,我来杀。”

 陈伶愣了瞬,满场寂静。

 没人想到,保护人类的九君,会在此刻站于人类对面,将利刃对准人类,只为替一人讨个公道。

 一声轻笑打破满堂寂静。

 陈伶仰头,靠在姬悬身上,笑得狡黠,调笑道:“怎么?大名鼎鼎的悬玉君是打算站在我这个反派身边了?你可是人类的九君哦~”

 “我护的是人类的希望,不是不分是非的蠢货。”

 陈伶对此只是笑笑,他本以为对方只是吓唬吓唬那群人,可余光瞥到对方认真的神色,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姬悬是说真的。

 “那么,陈导想好要杀谁了吗?”

 陈伶眨了眨眼,剑刃一一指向混在人群中的篡火者余孽。

 没参与追杀他的人他懒得理,但参与追杀他的人一个人也别想跑。

 姬悬揽着肩的手并为剑指,轻轻点一点陈伶的肩,一柄柄小剑化出,直指那些人脑袋。

 陈伶松开手,利刃消失,空中剑刃齐发,精准洞穿他指的每一个人。

 人群惊慌着逃窜。

 姬悬从背后抱住陈伶,将头埋进对方颈窝:“怎么样怎么样?陈导我帅不帅?”

 “嗯,”陈伶打了个哈气,“谢了。”

 “陈导跟我说什么谢谢啊,咱们有这么生疏吗。”姬悬看着陈伶疲倦的神色,咽下未尽的话语,“陈导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该回去了。”

 “这个给你。”姬悬将一个挂着小剑的手链塞给陈伶,“下次陈导再有什么需要我的,握着他喊我,我保证随叫随到喔。”

 陈伶慢半拍地站直身,手心本应冰冷的饰品染上体温,身后人消失了,只剩下对方的一句再见。

——————————————

 写完才想起简长生现在应该正在昏迷中……

尝一口

【伶中心】世界重启


  全文5000+

  ooc警告!!

  因为想看点病弱伶所以削弱了一下下(对手指)

  我有罪

  伶中心cb,cp都行

  ——————

  大红戏袍静静矗立在一片废墟之中,他没有去管自己身上的伤,而是盯着自己手中的三枚u盘。

  【元始】【道德】【灵宝】

  在赤星再次降临的最后一天,陈伶到达了十阶,他疲惫的瞥了一眼四周黄昏社员的尸体,还有一些别的势力的尸体,大部分人都是他杀的,和一堆灾厄混在一起堪称惨烈。

  视线最后落在昏迷不醒的简长生身上,他被陈伶在胸口开了个大洞,到底是【修罗】路径的半神,即使伤成这样也没有死,陈伶轻轻呢喃:

  “没关系……马上就好了…...


  全文5000+

  ooc警告!!

  因为想看点病弱伶所以削弱了一下下(对手指)

  我有罪

  伶中心cb,cp都行

  ——————

  大红戏袍静静矗立在一片废墟之中,他没有去管自己身上的伤,而是盯着自己手中的三枚u盘。

  【元始】【道德】【灵宝】

  在赤星再次降临的最后一天,陈伶到达了十阶,他疲惫的瞥了一眼四周黄昏社员的尸体,还有一些别的势力的尸体,大部分人都是他杀的,和一堆灾厄混在一起堪称惨烈。

  视线最后落在昏迷不醒的简长生身上,他被陈伶在胸口开了个大洞,到底是【修罗】路径的半神,即使伤成这样也没有死,陈伶轻轻呢喃:

  “没关系……马上就好了……”

  陈伶攥紧手中的三枚u盘,【嘲】的力量倾泻而出,他张开领域,几乎是瞬间就包裹住了整个地球。

  “……【卡】。”

  周围的一切骤然定格,陈伶看着眼前的进度条,伸出手指轻轻拖动,周围的一切开始倒带,坍塌的房屋重新变得完好,众人重新从地上爬起来与灾厄战斗……

  随着进度条的拖动,周围景象倒退的越来越快,一幕幕曾经的画面在陈伶眼前闪过,他的面色也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画面最终定格在大灾变到来的前一刻,陈伶盯着眼前的文字,

  【赤星划过地球上空,一枚碎片分离降临地球。】

  “我否定。”

  陈伶的话音落下,这行字瞬间消失不见,随即嘴边溢出一口鲜血,他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再次举起手中的u盘,用力捏碎,同时发动【织命】。

  他会让所有人都活过来,活在没有灾厄,没有赤星的世界。

  随着一行行文字编写而出,陈伶的七窍开始流血,但他没有停下,最后一个字落下,陈伶长舒一口气,

  “【Action】。”

  啪——!

  世界线随着话音落下瞬间重置。

  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痛楚,陈伶眼前一黑就要踉跄倒地,他一咬牙,在周围还没回溯之际用最后一丝力气踏出【云步】,不然自己这血淋淋的样子会吓坏普通人。

  他拐进一个小巷子之后再也支撑不住,修改三百年的历史即使他已经成神,消耗也是巨大的,陈伶靠在墙壁上缓了许久才从虚弱感里抽离出来。

  头有些晕乎,他刚准备走出巷子,意识到自己这身装扮有些不合适,随手在下巴一撕就换了身现代装。

  可能是还没恢复过来,陈伶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下意识就想回家,但刚走出几步他突然想起,

  那不是他的家。

  脚步倏然挺住,陈伶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家是假的,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也是假的,他还能去哪呢?

  天空落下丝丝细雨,步履匆匆的行人从他身旁经过,嬉戏玩闹的孩子,温馨的一家三口……仿佛只有他格格不入。

  或许只有灰界才能接纳他吧,陈伶想。

  大红戏袍重新回到小巷,手在空中随意一挥,灰界的一角就出现在前方,他抬脚走了进去,幕帘也随之关上,与之隔绝的还有回不去的人类世界。

  陈伶跺了跺脚,没过一会一只影子蜈蚣从地下钻出,它看见陈伶就顺从的趴在了地上,好让自己的王能更方便坐在自己头上。

  陈伶缓缓走了上去,顺势躺下,他好累,他需要歇一会,这么想着,陈伶闭上了双眼。

  蜈蚣带着背上的灭世灾厄在灰界游荡,灰界没有时间观念,不知睡了多久,陈伶缓缓睁开了双眼,可能重启世界的消耗太大,陈伶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蜈蚣的头上敲了敲,

  “停下。”

  影子蜈蚣顺从的趴在了地上,陈伶走了下去,他示意蜈蚣可以走了,随即在灰界闲逛起来。

  灰界是个很无聊的地方,他想,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没有颜色,有的只是旁边灾厄时不时发出的吼叫声,只不过在陈伶一眼望去之后,这些叫声也消失不见。

  唯一的色彩在灰界缓慢行走着,时不时发出几声轻咳,陈伶随意找了一处石头坐下,他低垂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世界重启之后大家都会来到三百年前,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有孙不眠的话应该可以吧?

  阿宴和夭也可以在这好好的活下去,杨宵他们也都会活过来,而他付出的代价微不足道。

  又是一口血吐出,他随意擦了擦,

  “这次血衣怎么这么慢……要不死一次好了……”

  陈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左右不过咳几声吐几口血,除了有些麻烦也不碍事。

  又在灰界游荡了许久,戏子实在有些无聊,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找息灾打一架,他一脚踏出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张海报。

  奇怪,灰界为什么会有海报,陈伶想着便伸手捡了起来。

  这是一张现代的海报,上面刊登着一个剧院即将演出的新剧目,陈伶看着这些字,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或许出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陈伶最终还是走出了灰界,久违的看见彩色的世界,他有些挪不开眼,商城的大屏幕上播放着最新的大热明星,有点眼熟呢……

  陈伶没有多想,他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一路上许多人侧目望向他,他有些迷茫,直到他在一处地方停下,京城大剧院,他曾经“工作”的地方。

  “您也是演员吗?快跟我进去吧!演出就快要开始了!”

  一位小姑娘慌慌张张从剧院走出就要拉着陈伶进去,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穿着戏袍,难怪路上的人都看着自己,

  “不……我不是……”

  陈伶想解释自己不是角儿,但小姑娘走的实在太快,没过一会就走到了后台,她慌慌张张的推着陈伶进去,让他赶紧准备,自己转身跑走了。

  陈伶叹了口气,他从后台的通道走了出去,这里能看见舞台,反正他也没买票,干脆靠着墙在这看了起来。

  台上唱的是梁祝,陈伶静静听着,思绪不禁飘回了在惊鸿楼与李青山唱戏的日子,随着时间推移,陈伶越发觉得不对劲,这青衣角,怎么越看越眼熟?

  一曲唱闭,台上的戏子谢幕离去,陈伶也跟着走进了后台,那青衣角避开人群伸手在下巴一撕,陈伶看见那熟悉的面孔身躯一震,正是李青山。

  李青山似乎觉察到陈伶的视线,侧目望去,那里空无一人。

  陈伶有些失神的走在街上,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李青山,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与他们相认,不过看见李青山过得好,陈伶也有些为他开心。

  商城的屏幕又播放起了大明星的广告,陈伶望去,经过李青山的记忆洗礼,他总算认了出来,这不正是柳轻烟吗,没想到这姑娘已经当上大明星了。

  陈伶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路过一个街区,前方不知为何围满了人,他有些好奇上前。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陈伶瞬间僵在原地,今天碰见熟人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大了?

  前方赫然是孙不眠在舞狮,旁边收着打赏的是一脸不情愿的简长生,至于姜小花……可能在某个地方埋着吧。

  陈伶转身就跑,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简长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陈伶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

  孙不眠一轮表演结束,他看着呆在原地的简长生,正要上前催促对方去收打赏,却听简长生说道:

  “我好像感觉到红心的气息了!”

  “!”孙不眠听见这话也顾不上什么打赏了,他急忙问,“在哪?!”

  简长生没有回答,直接追着陈伶离去的方向跑去,孙不眠赶紧从树下拉起躺尸的姜小花也追了上去,附近人太多他也不好施展云步,只能催促姜小花自己跑起来。

  只是在拐过几个街道后,陈伶的气息就彻底消失了,任凭三人怎么找寻也无济于事,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陈伶踉跄着回到灰界,重启世界的伤还没好全,经过这次的逃亡又让他虚弱了几分。

  “果然不该出去……”

  随意在灰界躺下,他望着灰白的天空,手掌缓缓覆上胸口的黑色印记,就像诅咒说的一样,他将永远铭记孤独。

  没关系,只是一点小小的代价。

  只是可惜,没能看见阿宴他们过得怎么样,也许正和李青山一样在唱戏呢?

  陈伶闭上了双眼,在这待着实在有些无聊,只能用睡觉打发时间,可渐渐的,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周围有些吵,不是灾厄的吼叫声,似乎是,有很多人在说话?

  灰界怎么会有人?

  不等陈伶想明白,又是一道声音传来,有些断断续续的,

  “……真……是这……?”

  “嗯……不会错……”

  陈伶皱了皱眉,他找寻着声音的来源试图听的清楚一些,

  “……我来!”

  随着这句话落下,面前的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一只有着黑色咒文的手从裂隙中伸了进来。

  “!”

  陈伶一惊,他没想到还有人可以撕开灰界的空间,不过面前这人似乎不强,撕开一小道口子之后再也扩大不了。

  不等陈伶把那只手推出去,一阵星光闪烁,身披白大褂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来人对着陈伶微微一笑,

  “找到你了,陈导。”

  “陆循……”陈伶一愣,“你怎么进来的?”

  “说来话长,你的同伴找了一个……【GPS】路径的小姑娘?她带我们找到了位置。”

  “……”

  这一听就是简长生他们的主意,

  “你为什么也跟着他们胡来?”

  “不止我……”陆循笑了笑,“杨宵他们也来了,撕开空间的是一个叫赵乙的人,不过他们暂时都没法进来。”

  陈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找他,有些愣神。

  “和我们回去吧,陈导。”

  “不,我回不去了。”

  陈伶摇了摇头,他望向已经有变小趋势的裂缝,“你也快走吧。”

  一滴血珠飞射进来,下一瞬变成了一个狼尾青年,他一进来就听见陈伶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这句话!你到底在怕什么?!所有人都在等你回去!!”

  陈伶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赵乙微弱的声音从裂隙处传来,

  “别吵了……能不能先管一下我……我卡住了……”

  “……”

  陈伶上前一推,赵乙的手便随着裂隙一起消失了,他转头看向两人,

  “你们也走吧,我给你们开门。”

  陆循叹了口气,简长生走上前抓住陈伶衣领,气愤开口,

  “信不信我把你打到不能行动给你绑回去!!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

  陈伶只是平静的看着他,陆循上前拉开了简长生,刚想开口劝道,身旁的空间再次撕开一道口子,随即是一道电弧强行撑开了裂缝,顿时一堆人趁机钻了进来。

  陈伶看着这一群人,感觉身上的伤又疼了起来,他叹了口气,

  “灰界现在不在地球上,你们想过怎么回去吗?”

  赵乙挠挠头,“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

  “陈导。”杨宵适时开口,“你不是异类,你是人,是我们的同伴。”

  “陈导~你不跟我们回去我们可就把你绑回去了~”

  姬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苏知微没有说话,但也是默默挽起了衣袖,一副准备战斗的架势。

  孙不眠也罕见的严肃起来,

  “陈伶,或许你觉得人类世界不会接纳你,但我们都没有把你看做是灾厄,你就是我们的同伴。”

  面对众人的劝阻,陈伶没有说话,他只是挥了挥手,一道幕帘在众人身后拉开,简长生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急忙伸手想拉住陈伶,但对方只是转身,他只能在回去之前咬牙开口:

  “你难道不想见你弟弟吗?!他或许也在等你回去!”

  但陈伶没有停手,众人只觉得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推,便回到了地球。

  “该死……这就是十阶吗!”简长生愤恨的锤了一下墙,“我们一堆人甚至都反应不过来就被送回来了。”

  “他会想明白的……”

  

  陈伶捂着嘴咳嗽,血迹从指缝间流了下来,强行送走一堆九阶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有点勉强。

  所有人都在等你回去。

  你不是异类,你是我们的同伴。

  你弟弟或许也在等你。

  众人的话语萦绕在陈伶耳畔,不是异类,是人类吗?

  陈伶向前走的脚步停住,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终还是缓缓抬手掀起帘幕。

  

  他找了很久,最终在一个艺术大学的戏曲专业找到了陈宴,看着舞台上耀眼的阿宴,陈伶笑了,这才是本该属于他的人生。

  “不进去看看吗?”

  陈伶回头望去,是夭,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陈伶。

  “看到阿宴过得好就足够了,你呢?”

  “还不错。”夭顿了顿,还是开口,“阿宴很想你。”

  陈伶没有说话,夭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就静静看着陈宴的表演,直到结束。

  “别告诉他我来过。”陈伶转身欲走,夭伸手拉住他,递给他一张纸条。

  “这是我们现在的住址,如果你想明白了,随时欢迎你回来。”

  看着那张纸条,陈伶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收下了。

  陈伶回到了灰界,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生活方式,但心境已经悄然改变,他静静的看着手里的纸条,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夭正在厨房做午餐,陈宴趴在门边上,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哥,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叮咚——

  “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有人敲门你去看看吧。”

  “好吧……”陈宴小声嘀咕着,转身走去开门。

  “来啦!”

  陈宴打开门,入目是一道鲜红的身影,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眶有些湿润,那抹身影温柔开口,

  “怎么不说话?”

  陈宴抹了抹眼泪,猛的扑进那人怀里,

  “欢迎回来!哥哥!”

  夭寻声从厨房走出,看见抱在一起的二人,无奈笑道,

  “站在门外做什么,快进来吧。还有,欢迎回家。”

  “嗯。”陈伶牵着陈宴走进家门,他对着二人轻声说道,

  “我回来了。”

  

  ——end——

  

  

冰淇淋球宣传大使

简伶/霸道陈总爱上我

【许你长生·免我伶仃·春节企划/06:00

  上一棒@青提动次打次 

  下一棒@哈。 】

  预警:CP简伶,其他人无感情线,纯恶意,有女装1,打胎换子宫描述,ooc,为了搞笑导致的逻辑崩坏

  


【恭喜宿主获得霸总体验卡一张,获得时自动激发,宿主将亲身进入霸总世界完整体验故事全流程。事先声明,本项目不危及生命,请宿主放心体验】

【检测到宿主一人,角色为陈家总裁陈伶】

【请宿主挑选演员,选定后开始体验】

陈伶:……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伶坐在五十平米的大床上看着漂浮在眼前闪着红光的光幕,一秒一下,像是在催促...

【许你长生·免我伶仃·春节企划/06:00

  上一棒@青提动次打次 

  下一棒@哈。 】

  预警:CP简伶,其他人无感情线,纯恶意,有女装1,打胎换子宫描述,ooc,为了搞笑导致的逻辑崩坏

  


【恭喜宿主获得霸总体验卡一张,获得时自动激发,宿主将亲身进入霸总世界完整体验故事全流程。事先声明,本项目不危及生命,请宿主放心体验】

【检测到宿主一人,角色为陈家总裁陈伶】

【请宿主挑选演员,选定后开始体验】

陈伶:……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伶坐在五十平米的大床上看着漂浮在眼前闪着红光的光幕,一秒一下,像是在催促陈伶快点选演员。

“选选选,要几个人。”

【除去宿主,还需要九人】

九个人……陈伶将自己身边相熟的黄昏社员都数了一遍,发现还差两个,他盯着安全声明上不危及生命这五个大字,计上心头。

“简长生,孙不眠,姜小花,楚牧云,白也,李尚风,林夕,红王,以及李莱德。”

【演员到齐,体验即将开始】

……

“陈总,三点钟有个例会您……乖乖,怎么是你。”

“噗嗤——”即使早有预料,但看到一身管家服的李尚风,陈伶还是没有绷住。

“笑什么,我这身不好看吗?”李尚风捧着文件夹站在门口,看陈伶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地靠过来,“等等,你是霸总……来,你老实和前辈说,是不是你把我弄这来的。”

陈伶摇摇头,一脸无辜,“不知道,我眼睛一睁就在这了。”

可惜李尚风不信,他早就知道陈伶是什么样的人,戏神道的,演啥是啥,当初在红尘界域演黄金会特使的时候就给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现在不知道三个字一出他就知道这事和陈伶脱不开关系。

“嘿,瞧你这孩子还和前辈说笑。”

陈伶微笑,并不打算多解释什么,他看了眼李尚风手里的文件夹,“台词呢,不说了吗?”

“懒得说了,你要是个陌生人我还得谨慎一下,我们都老熟人,就不整这些了。”

【检测到演员脱离剧情,记一次惩罚,体验过程中请演员遵守规则,勿脱离剧本】

“??又来。”李尚风皱眉,转头看向陈伶,“你刚才看到字了吗,就飘在我前面的。”

陈伶摇摇头,这次没撒谎,他确实什么也没看见。

“奇了怪了,这字让我不要脱离剧本,不然有惩罚。”

“那你刚刚说又来?”

“噢,我前面想直接开炮把这里炸翻,结果炮没开成还被它记了一次。在这神道都用不出来了,给我难受的。”

“……”

陈伶无奈,伸手拍拍李尚风的肩膀,“前辈,它都叫我们演员了,就好好演戏吧。”

李尚风勉强点了点头,转眼瞬间调整好状态,开口就是王炸,“好的陈总,稍等三点有个例会要开,大概五点简小姐的人流手术结束,您要去看他吗?”

“等等,什么手术??”陈伶瞪大眼睛,“这个简小姐,是小简……?”

李尚风微笑地点了点头,“是的,您亲口说简小姐不配怀您的孩子,所以简小姐验出怀孕后立刻为她安排了人流。”

“嘶——”陈伶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我们直接去医院吧。”

“当然,您是总裁,您想干什么干什么。”

坐上私家车,看着前面充当司机的李尚风,陈伶大致摸清了这个霸总世界的规则——这他大爷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整个世界除了自己每个人都有剧本,为了让剧情能够推进下去,演员们还要遵守规则,不能脱离剧本但是可以ooc,违规一次记过一次,惩罚累计到故事结束后统一结算。

整个世界说是哪个神道的导演或编剧路径他都信,这哪是总裁体验卡,分明是在考验自己的演技和临场发挥能力。就是剧情……好像有那么一点癫?

“话说,你有驾照吗?”

正打算来个弯道漂移出车库的李尚风:“没有啊。”

“啊??”陈伶猛地抓住侧把手,“你没驾照坐什么驾驶位?!”

李尚风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驾驶原理和社里那个拖拉机差不多。相信前辈,我连导弹都能开,小小汽车,不在话下!”

导航显示半小时的路程,李尚风全程压着限速开,硬是缩短了一半的时间,论乘坐体验,可以和黄昏社的拖拉机各占一个极端。

太恐怖了。

下车时陈伶一个趔趄,好在身体的反应速度还在,及时扶住车门,避免了霸总腿软当场摔倒的惨剧。

他心里暗骂这霸总世界对神道的压制还是太大了,要是以自己正常的身体素质站在这,怎么样也沦落不到飚个车就腿软站不稳的境地。

和乘客对比,司机师傅倒是活蹦乱跳,还有心思笑话陈伶,也对,哪有司机晕车的。

李尚风把车钥匙揣口袋里,兴高采烈,“走走走,小简现在还在做手术,我们先去病房里等着。”

陈伶已经无力吐槽,最后看了眼占用两个车位的车子,叹了口气,转身跟上已经走老远的李尚风。

走进简长生的病房时,陈伶眼前一亮,让人想翻白眼的光幕再次出现。

【检测到宿主抵达剧情点,即将解锁剧本,请宿主用心演绎。】

陈伶看着眼前这名为剧本实则闹剧的玩意,一股罕见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起,这东西,真的不是来整他的吗?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陈伶只是坐在陪护床消化剧本的功夫,时间就默默来到了六点钟。期间李尚风试图找他聊天,但陈伶忙着读剧本,没空搭理他,再抬眼,整个病房里空空荡荡,除了自己,连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不是说好五点钟简长生做完手术吗,现在六点了,不仅简长生没来,怎么连李尚风都跑没影了??

剧本里也没有这段啊。

陈伶起身,只觉得脑仁一突一突的,马上就要跳出来和自己说今晚要去远航。

他走到房门前,刚准备按下把手,面前的门猛地朝自己袭来,陈伶一惊,紧急后撤步这才躲过了突袭。

房门外一身白大褂的楚牧云看到下意识做出防御姿势的陈伶,两相对视,他沉默地推了下银丝眼镜。

看到楚牧云的第一眼,对方的角色身份就在自己眼前出现,楚牧云不愧是医神道,就算被抓来演戏,角色也还是医生。

太好了,是霸总男主标配的医生朋友,我们有救了!

“老楚你站门口做什么,快进去别挡路。”

门外李尚风的大嗓门穿透性极强,一句话同时让陈伶和楚牧云皱起眉头。楚牧云往里走了两步,让出病房门口,让陈伶得以看见,李尚风是如何“独揽大权”,一个人推动躺着成年男人的病床漂移进入病房,并且全程没有撞到任何一样东西也没有误伤房间里的两个人类。

有这样的技术为什么刚才停车要占两个车位啊喂!

陈伶在心里大声吐槽,觉得自己短时间内无力的次数好像有点太多了,看到同事驾驶病床漂移的的心情竟然只剩麻木。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楚牧云不说话了,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没有缘由的。

“安全抵达!”李师傅再一次成功抵达下车点,丝毫没有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别人的愧疚之心。

“咳,红、……呕……红心……呕……”

病床上的人确认到地后才挣扎起来,一边叫红心一边捂着胸口作呕。

陈伶这才想起病床上的简长生才是他剧本里的主角,李尚风一打岔,差点坏他道心。

在场两个红心闻言同时看向病床,病床上的人和简长生平日的模样并无区别,只是原本时尚的狼尾长长长长到及腰,加上憔悴的面容,陈伶差点没认出他。

“红心是谁,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李尚风接话,他就站着病床旁边,问简长生,“这位小姐,请问你要找的是我这位铁心,还是旁边这位黑心,又或者是那边那位无心呢?”

黑心楚牧云翻了个白眼,手里病例往李尚风脸上招呼打断施法,随后自己开始吟唱:“简小姐的人流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需要静养,病房里禁止大声喧哗,饮食上禁食辛辣,多吃水果蔬菜补补,禁止剧烈运动,但是不能完全不运动。”

其实这段话还有最后一句,楚牧云沉默的两秒时间里在权衡要不要说这句话,他看了眼表情逐渐麻木的陈伶,又看了眼还在作呕的简长生,默默把“一个月内禁止同房”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至于陈伶为什么麻木呢,因为他一想到等会自己要说什么他就好无力,陈伶现在有一种想放嘲出来拳击整个世界的冲动。

到底是谁写的剧本,是谁!

他深吸一口气,以他戏子生涯中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惊天动地的话:

“牧云,他已经没有用处了,把他的子宫换给不眠吧。”

李尚风惊了,“我靠,你是真无心啊……”

楚牧云的表情倒是没变,很难想象他在职业生涯中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他听到这句话时面不改色,他只是问陈伶,“你认真的?”

“当然。”陈伶回答,眼神像是死了一样,整个人仿佛变成了念台词的机器,“我爱的一直都是不眠,简长生只不过是不眠的替身罢了。不眠的身体是为了救我才受伤导致不能生育,我要为他换一个更好的!”

陈伶和楚牧云中间,趴在床边终于从晕车症状中缓过神来的简长生看着正在对戏的两人,有些疑惑,他将目光投向李尚风,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尚风:“噢,陈总要把你的子宫换给孙小姐。”

简长生:???

“不儿,孙小姐谁啊,怎么要把我的子宫换给他,他没有自己的子宫吗?”说到这,简长生惊觉自己重点抓错了,“不是不是,重点是,我也没子宫给他换啊!”

【检测到演员脱离角色设定,记一次惩罚,体验过程中请演员遵守规则,勿脱离设定】

光幕及时跳出来,简长生瞬间噤声,看到惩罚二字才想起来自己处在什么环境里。

李尚风朝他挤了下眼睛,坏笑道:“孙小姐就是孙不眠啊。”

“我草……”简长生惊了,“不儿,红、咳,陈伶你要把我的子宫换给孙不眠??”

陈伶应道:“没错。能为不眠做贡献,也算是你的福气。”

“你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这么私自决定别人的身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自私!”

“那又怎么样,简长生,我一早就和你说过,你就只是一个替身,和不眠比起来,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楚牧云忽然开口,抬手扶了一下银丝眼镜,“很抱歉地告诉二位,以现有的医疗技术,还不足以支持更换子宫这个项目。”

这话一出,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

是哦,换个屁啊,这个世界医疗技术还没发展到那呢。

就在这时,李尚风再次以他神奇的脑回路沉默所有人,他说:“医疗技术不行的话,那换白也前辈来,应该可以吧?”

陈伶、简长生、楚牧云:……

“你不是霸总吗?摇个裁缝来,把他嘴缝上。”楚牧云终于受不了了,问陈伶。

陈伶诧异,“你不是医生吗,医院大把现成的针线,直接上手缝啊。”

“你们确定他这个核弹都能生吞的体质,寻常针线真能缝得住?”简长生提出异议。

站在床边的李尚风听了三个人的话,原地爆炸,“不是,你们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能不能避开我,我还在你们面前诶!”

陈伶、简长生、楚牧云三人同时转头看了他一眼,

“哦。”

……

过掉第一个剧情点,剧情一下转跳到简长生出院的时候,陈伶又复习了一遍剧本,越看越为自己的精神状态感到堪忧。

只能说能演完这种剧本,他往后的人生估计碰到什么都不会惊讶了。

陈伶并没有去病房门口接人,而是在医院门口,坐在车里等简长生下来。驾驶位上是熟悉的李尚风,他降下车窗,望着医院住院部的方向,指着远处一个高大的白点问陈伶:

“那个移动的气球人,是小简吗?”

后座闭目养神的陈伶闻声睁开眼,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只见简长生一身及膝白裙,脚踩系带小高跟,及腰长发迎风飘扬,完整露出他充满怨气的脸庞。

“噗嗤——”不是陈伶不想憋,而是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他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一手捂嘴一手捂肚子,伴随着若有似无的漏气声,整个人仿佛患了帕金森,抖个不停。

他要短暂收回对这个世界的恶意,简长生长发女装,这是几辈子都遇不上的事啊,陈伶想起平日简长生有意无意撺掇他变一回姑娘的举动,没想到自己还没变,他倒是先扮上了。这俏模样,就算只看一眼也值了!

李尚风听后边的声音就知道陈伶此刻正忙着憋笑说不出来话,他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缓慢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不像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伶一把薅住李尚风的后脖领,把他往主驾与副驾中间的空挡扯,衬衫领口瞬间勒住脖子,李尚风双手用力扣住领口,试图把自己从生死边缘抢救回来,耳边却传来陈伶恶魔似的声音,“李管家,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陈总我错了呜呜呜呜呜呜呜饶了我吧……”

简长生一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他老远就看到了陈伶和李尚风相继低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近一看,发现,好像是在杀人……?

他和楚牧云对视一眼,语气奇怪:“这算什么,言情霸总爆改法制频道吗?”

“上车吧。”楚牧云也无力吐槽,他从看到简长生以长发白裙的样子出现时脸上的无语表情就没消失过,转身拉开副驾的车门坐好,完全没有劝架的打算。

看他这样,简长生也只好拉开后排车门,坐在陈伶旁边,顺嘴问道:“要帮忙吗?”

听到简长生的声音,陈伶这才缓缓松开手,他应了声不用,起身整理袖口与领口,眨眼变回霸总,没有一点刚才勒人脖子的邪恶模样。

反观李尚风,捂着脖子慢吞吞地坐起身,整个衣领从前往后皱巴巴一片。他回头看着陈伶,似乎想说什么,可视线扫到简长生时,他嘴角抽搐,在简长生威胁般的眼神中发出惊天爆笑。

“笑什么笑!”简长生气急败坏,他现在知道陈伶为什么要这样对李尚风了,这家伙的嘴就应该缝上,缝不上就拿水泥填上,非要给他弄哑巴了才行!

他学以致用,抬手用和陈伶一样的手法薅住他的衣领,用力往后一拽。

“又来!简小姐我错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又闹了好一阵,李尚风整个人像是受到了什么蹂躏,双目无神地瘫在驾驶位,他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正在交流感情的两人,嘴巴上下开合,呢喃着什么。

善读唇语的楚牧云看见了,不由得勾起嘴角。

翻译一下就是:该死的陈伶该死的简长生,你们在一起真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臭味相投!

有了刚才那一通,李尚风这回没再飙车,十分认真地跟着导航,在预计的时间内到达陈家。

途中,陈伶还在扮演霸总,嘴上念着台词,说简长生你今晚最好安分一点,陪我演戏应付催婚的父母,不要有多余的心思,完事之后爱去哪去哪。实际两人的手掌早在外套的遮掩下互相交叠,紧紧扣在一起。

甚至在陈伶说到安分一点的时候,简长生还逆反地捏了捏他的手掌,引得陈伶不知道是先笑出声还是先骂他有病。

好奇怪,他们在外面明明是正大光明的情侣,在霸总世界里牵个小手都像偷情。

陈家是陈伶的家,剧本里他的父母并不住在这里,只是听闻他一直在意的女人今天出院,就想让儿子带人来见一见。

陈伶领着简长生和楚牧云走在前面,李尚风则在停完车后找借口去换衣服,他这衣服领口被小两口祸害的,根本见不了人。

踏进陈家门槛的那一刻,迎面走上来一位身着侍者服饰的白发男人,简长生定睛一看,来者竟是姜小花。

姜小花将长发束起搭在脑后,一身黑白侍者装,显得他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利落,见三人走近,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老爷和夫人已经在等着了,少爷,您请吧。”

陈伶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眼里饱含对姜小花的同情,随即迈步走向餐厅,楚牧云紧随其后,简长生刚想跟上又被姜小花伸手拦下来,

“失礼了,简小姐,您得先去换身衣服,这是少爷的要求。”

简长生闻言转头对上陈伶无奈的视线,噢,是剧本的要求,那没事了。

他还以为陈伶真恶趣味到特地准备了女装想看他玩换装秀。

前往衣帽间的路上,简长生看着走在前面的姜小花,觉得尴尬,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可又怕对方觉得麻烦,毕竟刚才那两句,貌似是他认识对方这么久以来,说的最长的句子了。

这时,姜小花似乎心灵感应到什么,突然站住不动,简长生心里咯噔一声,隐隐觉得等下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只见他转身抬头,看着简长生的眼睛,用平淡如水的语气开口,“简小姐,你是这么多年来,少爷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老爷希望您能好好对少爷,不要辜负他对你的一片深情。”

“啊?”简长生听完一脸懵。还想多问几句,可惜姜小花直接转过身,不给他问话的机会。

不儿,什么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难道陈伶不带他妈回家吗?简长生疑惑的不行,心里止不住地感叹,小花啊小花,你怎么就是个社恐呢,要是能和李尚风的嘴换一换就好了。

……

在陈伶的记忆里他上辈子家庭圆满,可惜没能走到父母看他成家的时候就穿越了,被催婚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回经历。

可当他看到餐桌前坐在对角线的两人,和他们身旁的身份标识,他悬着的心终于死掉了。

红王看到陈伶,乐呵地挥了挥手,“哟,儿子来啦。”

坐在餐桌另一边的,正是陈伶怎么也没想到的人——白银之王李莱德。李莱德瞥了陈伶一样,没有说话,朝他伸了下手,又很快收了回去,像是在拉伸手臂,随即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去了。

天呐,这就是他的父母吗,实在是太惊喜了。

虽然演员是陈伶亲自选的,可角色不是他分配的,陈伶再怎么精神失常,也不至于把李莱德安排成自己母亲的身份,这不是纯有病没事还给自己找事吗。

红王依旧是少年模样,一身中式唐装像是把孙不眠的衣服穿去了,长发随意用簪子挽起,这外形怎么看都比陈伶年轻。

陈伶嘴角隐晦地抽了一下,红王那满眼都是找乐子的情绪,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不对,或许从李尚风开始,他就已经错了。

该死,能不能重开一把,这把存档不要了。

【不能。】

陈伶翻了个白眼,心里大骂滚蛋。

“牧云也来了。”

楚牧云面对顶头上司的寒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红王再怎么表现得平易近人,终究还是一位九阶半神,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伯父伯母好。”

这话一出来,红王还没作声,李莱德却像是炸了毛的狮子,睁眼盯着楚牧云,厉声喝道:“把嘴给我闭上。”

“伯母别生气,走个程序而已。”楚牧云微微一笑,回看李莱德。红王就在旁边,能回顶九阶的机会可不多,这势不借恐怕简长生知道了都要笑他没胆子。

“和小辈置气可不是绅士作风,别忘了这里是哪。”红王指尖敲了敲桌子,慢悠悠开口。

一句话让李莱德熄了火。

陈伶挑眉,李莱德的反应,有点奇怪啊……他多看了几眼李莱德,又将视线落在对角线的人身上。红王嘴角噙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明显硬撑的李莱德。

总觉得这两人之间貌似发生了什么。陈伶暗自摇头,无所谓,反正这个世界也用不出神道,李莱德在这里犹如羊入虎口,就算插了翅膀想飞走,自己也能摇直升机给他撞下来。

这就是霸总男主的实力!

想到这里陈伶脸上表情一僵,猛地掐了自己一把。他感觉自己快被这个疯癫的世界同化了,怎么连这种幼稚的想法都出来了。

在场几人没人注意陈伶的变化,各自坐在餐桌边,沉默着等待女主角的到来。

陈伶正盯着桌布发呆的时候,哒哒哒的鞋跟落地声自身后响起,一位高挑女人踩着高跟缓步而来,他新换的衣服依旧是白色连衣裙,样式却正式许多,长发也做了造型,让他整个人少了刚出院时的憔悴。

陈伶很难理解这个世界对白色连衣裙的执念,因为他拿到的剧本里,简长生总是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无论是入院,出院,还是后来的带球跑,他都穿着一条令人心动的白色连衣裙。

可惜陈伶是李尚风认证的无心。

提问,没有心脏怎么心动?

“爸,妈,这是小简,我的女朋友。”

陈伶起身,轻轻拉住简长生的手,将他带到自己身边坐下。

“女朋友啊……”红王盯着简长生若有所思,“你就是简长生?”

这话虽短,却极具压迫力,简长生听完瞬间脑门冒汗,他和陈伶的事虽然在黄昏社里算是公开的,可还没进展到见家长的一步,红王这猛的一问,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紧张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慌乱之际,有什么东西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手,简长生瞬间回神。

“是的……叔叔,您叫我小简就行。”

“和陈伶在一起多久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今天才知道呢?”

面对三连问简长生心里像是死了一样,“我们在一起快十个月了,是在北欧看极光的时候在一起的。至于最后一个问题……”

虽然是在念台词,但心却越念越凉,再这么被红王看下去,他怕自己不能活着走出陈家。

“爸,你什么身份,就别为难小简了。”陈伶轻飘飘来了一句,为简长生解围的同时,还借机敲了一榔头红王。他神情随意,没有一丝演戏的成分,倒像是是在借着演戏的名义说真心话。

红王微微愣住,随即爽朗大笑,“好好好,我不为难他。”

一来一回说的痛快,陈伶还想继续往下演,却见师傅收敛神色,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样子。

他疑惑,后面的戏呢,怎么不接着演了?他还打算拉着简长生讲述一段波澜壮阔的和他们并不相干的爱情史来打动他亲爱的父母。

怎么刚开了个头对手演员就撂挑子了。

“师——”

“上菜吧。”红王打断,“先吃饭,你们怎么过是你们的事,我这个老人家再说就是多管闲事了。”

陈伶眨眼,不死心地又捏了两下简长生的手,似乎在问他你听到了吗。简长生也以同样的频率捏回去,他听到这话也懵了。

第一次见家长,这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说成功的话,红王全程只和他说了两句话。

说失败的话,红王也没有表现出反对态度,反而采取放任政策。

简长生的脑子晕乎乎,但还是紧紧握住陈伶的手。

“够了,这场闹剧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李莱德盯着红王,“把我困在这里看你们过家家也是你的谋算吗?”

红王无辜摊手,“哎呀呀,我和你说了多少遍,这可不是我的手段。就算是我,想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李莱德看到他那张娃娃脸就来气,可红王说的也有道理,要想折磨自己,有千百种手段可以选择,何必用如此幼稚且无趣的方式。更何况自己如今作为阶下囚,红王为什么要来陪自己演戏,难道真是为了好玩?

等等,如果对象是红王的话,这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李莱德缓缓抬头,又看到那张令人心烦的娃娃脸,被戏耍的愤怒与无力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陈伶听到红王的话瞬间惊觉,师傅有法子出去?

思考了几秒他又理解了,毕竟是九阶半神,要是真被这个不知名的霸总世界困住,那整个地球早就是它的囊中之物了。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陈伶才意识到,红王的神道并没有被压制,或者说没有被完全压制。他的外表还是少年模样,但实际年龄早就不止于此。

再细想,刚到餐厅时李莱德朝自己状似随意伸出的手。呵呵,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这人还想着掏他器官,是该夸他有胆量还是该夸他有毅力呢。

思考的时间,李尚风闪耀回归。他推着餐车缓步走来,看到陈伶简长生楚牧云三个人都坐着,而自己只能站着给他们上菜,嘴唇微动似乎想发作,但视线扫到主位上的少年身影时他浑身一颤,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悄悄用力擦了下嘴唇,确认干净后才敢继续上前。

菜已上齐,但盖子还未揭开,简长生想问李尚风做什么妖,转头却发现他脚底抹油似的跑得飞快,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红王演完戏等不及,饭量堪比陈伶的他此刻已经肚里空空饿得不行,迫不及待地将自己面前的盖子拿下,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瞬间愣在原地。

陈伶疑惑,也拿下自己面前的盖子,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的牛排鹅肝,而是一个空荡荡的盘子。简长生见状,揭开自己的盖子,里面是同样令胃难过的空盘。

其实也不能说空盘,毕竟装饰用的迷迭香还在,可整个盘子只有一根草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噼里啪啦——

关节摩擦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转头,红王眼里发绿,捏着拳头看向李尚风逃跑的方向。

噢不,自求多福吧,李管家。

……

新的一天,从噼里啪啦开始。

早晨用餐时简长生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对方自称是简长生的未婚夫,即将回国,并完成幼时双方父母为他们定下的娃娃亲。

陈伶闻言大手一挥,得到了桌面清理大师的成就,他眯起眼睛,语气略带嘲讽,“简大小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未婚夫?”

“你别误会!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我以为这件事早就作废了……”简长生捧着饭碗,看着地上的食物眼里满是心疼。

“别误会……呵呵。我没记错的话,你家里的债还没还完吧。”陈总的眼神逐渐阴翳。

“说好陪你演完戏就把钱打给我的,你不能反悔!”简白花放下碗筷,一拍桌子,不安的表情中还掺杂着一丝浮夸。

“我不是那种人,只不过在打钱之前,我临时想加一个要求。”陈伶抬手指向正在下雨的窗外,“去外面跪三个小时。时间到了,三百万一分不少,全部打到你的卡上。”

“你!我都说了我和那个白也根本就不认识!”

“什么白也,我不认识。”

简长生看着窗外的毛毛细雨,心想就这个毛毛雨,再淋一天都没事,只可惜自己的角色是小白花,要装柔弱。

他故作坚强,“跪就跪!等我回来,你必须把钱给我!”

这时,收到陈总疑似对早餐不满意消息的厨师孙不眠抄着饭勺走过来,看到满地食物残渣,表情瞬间僵硬。

“我靠!你们两个,我辛辛苦苦早起做的早餐,你们就这么给我糟蹋了??”

陈伶看到孙不眠的身份牌震惊道:“??你怎么是厨师,你不是我的白月光吗?”

“什么白月光黑月光,你们俩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都没吃呢就这么喂地板了,从小教育的珍惜粮食都忘了吗!”

看到食物被浪费,尤其是自己亲手做的食物被浪费,孙不眠犹如开启战斗模式,平日里展现出的悠闲大爷模样通通消失不见,指着陈伶和简长生就是一顿骂。

被骂的两人想喊冤,可一抬眼就是红了眼的孙不眠,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孙厨师啊,那个,我还急着下跪,要不你等我跪好再骂?”简长生举手,弱弱开口。

“啊?”

这话给孙不眠都整懵了,怎么还有人上赶着下跪?

简长生解释了一下,趁着孙不眠被无语得说不出来话的时候,提着小白裙就往外走。被发丝般的细雨抱了个满怀,他转身,看向屋内的陈伶,没有丝毫犹豫,伴随啪的一声巨响,他双膝跪地。

啪——

这声响不同凡响,简长生心里一慌,难道是他的膝盖?

他猛地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膝盖竟然……

完好无损!

反而是他身下的地砖,花纹很美,似乎是以破碎为灵感描绘创作的纹路,栩栩如生,简长生跪在上面仿佛感受到了每一条细小纹路的颤动。

等等,颤动?

雨水模糊视线,简长生抹了一把脸,定睛一看——这哪里是纹路啊,分明是碎掉了的地砖!他这一跪,竟然把地砖跪碎了。

屋内的几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孙不眠手里还拿着勺,但神情呆滞,看样子短时间是不会继续骂了。陈伶则抿了下唇,似乎想笑,但又憋了回去。他朝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的李尚风说了什么,对方点点头,反手从沙发上捡起一个抱枕朝自己走来。

“这纹路,简小姐天生神力啊!”李尚风把抱枕扔给简长生,低头对着地砖啧啧称奇,“这要是画成画挂起来,放浮生殿里多少也算个藏品。”

“给我抱枕干什么?”简长生抱着抱枕往旁边移了移,让出完整的裂纹地砖。

“陈总怕您的膝盖累着,特地让我拿来给您垫上。”李尚风阴阳怪气,拍拍他微微湿润的肩膀,“您跪好,我先走了。”

简长生无语,白眼相送。

可没过多久,李尚风又撑着一把伞出来,极其不情愿地挪到了简长生身边,简长生还没说话,他又直接蹲下,黑伞瞬间笼罩在自己头顶,瞬间挡去99%的雨水。

“你又干嘛?”伞下空间狭窄,简长生只好低头,他用余光看着旁边的李尚风,总觉得这奶牛猫还憋着什么坏。

“害,陈总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我喜欢这地砖,就扔了把伞给我,让我想看就多看看。”李尚风摆摆手,换了个姿势蹲着。这话说完,他还真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看起地砖来,嘴里嘀咕:“要是林夕那小子在,我高低得让他来评个分。”

“真的?你难道拿了什么反派剧本要趁机抓住我来威胁陈伶。”简长生疑惑,撩起伞边朝陈伶的方向看去,得到对方一个放心的眼神。

“嘿,我发现你们俩真像那个心有灵犀,隔着窗户也能一起膈应我。”李尚风转了转伞,吐槽完心里还不过瘾,猛地又给简长生来了个肘击。

“……”简长生捂着手臂,心里有一句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算了,他都叫李尚风了,就让让他吧。

“诶,你把伞斜着点,对对对,就这样。”

简长生扶着伞边调整好位置,一个转身,无视光幕的警告,极其舒坦地坐在抱枕上。

“我草。”李尚风惊叫,瞥了一眼屋内,“合着最辛苦的是我呗,你都坐下了我还蹲着,多不公平。”

“那伞给我拿,你蹲着就行。”

“得嘞!”

仗着时间流速快,两人猫在伞下聊天,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半小时。就在简长生撑着伞打瞌睡时,一双皮鞋停在他的前面。

伞面上的雨水汇成水流落在鞋面,简长生垂死病中惊坐起,一瞬间体感骤降十几度,就算是瓢泼大雨淋在身上他都不带着凉的,可他现在正在偷懒诶!

李尚风也注意到了这一变化,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而是装作不知,一个苟字贯穿全文,就这么和对面的人僵持起来。

“陈总,您家里,还养蘑菇呢?”

这声音……咋这么耳熟?简长生懵逼,直接抬起黑伞往上一瞧。

蛇形耳坠鸭舌帽——我靠,未婚夫追到这了!

白也看着长裙长发坐地上撑伞的简长生,和假装忙碌研究碎砖头的李尚风,一瞬间的疑惑仿佛冲出大脑,“你们俩这是……?”

李尚风放起砖头,闻声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到白也的瞬间表情变了,哎呀呀地开口,“这不是白少吗,真是好久没见了,上一次见还是上一次,您还是一如既往地风姿绰约。”

这满嘴胡话张口就来,简长生准备好的台词都差点给整忘了,他咳嗽两声缓解尴尬,随即一只手轻轻按在胸口,惊讶道:“白?你就不会就是白也?!”

“白少,这位小姐你应该很熟悉才是。”陈伶登场,慢悠悠开口,“他就是你的未婚妻,简长生。”

白也上一次听到如此荒谬如此具有喜剧效果的话还是在上一次。好在他靠着长期在篡火者做卧底的经验,稳住了心态,不急不缓地接住陈伶的戏,他低头仔细端详着简长生的面容,“没错,是我的未婚妻。”

“但是……”白也话锋一转,朝陈伶比了个数字“听说他昨天晚上刚陪陈总见了父母。这样吧,我也不夺人所爱,给我这个数,我保证守口如瓶,婚约的事就烂在我的肚子里,让你们俩毫无芥蒂地相亲相爱。”

陈伶闻言戏谑地看向简长生,“没看出来,你还挺值钱。”

简长生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随你们,反正这钱落不到我手上。”

就在这时,李尚风举手,熟悉的场景让陈伶和简长生心一跳,他们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等等,我也知道了。两位大总裁大少爷,这个封口费是不是该给我分一点……?”

好嘛,穷鬼要钱来了。

白也微微一笑,和陈伶对视,缓声道:“有时候封口就行了,没必要花费,对吧?”

李尚风瞪大双眼,“不行,我们是言情频道!违反法律的事情不可取!回头是岸啊家人们!”

……

白也的到来让陈家平静的生活被……不对,好像本来也不平静。

跪地求钱的简长生险些被当做商品卖出去,虽然当事人并不在意,他只在意这个破世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他们出去。

接下来的剧情可以说是越来越癫。未婚夫来陈家竟然是霸总亲自叫来的,这家伙既要又要,嘴上说着小白花是替身,实际却破防到直接喊人家未婚夫来家里,意图问清在小白花心里哪个更重要。

“陈伶!我都说了我和白也根本就不认识!你到底要怎么样??”

由于淋雨换了身衣服但依旧是白裙的简长生气的跳脚,他捂着胸口,一副受屈辱的神情,“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三心二意,滥情到如此地步的人吗!”

“呵,你能攀到我这,自然能攀其他人。”陈伶轻抿茶水,“这样吧,我再额外给你五百万,和他断了。之后每个月再给一百万,直到不眠回国。”

“真的假的?!”

这句不是剧本,是简长生的真情流露。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失言,又念剧本掩饰:“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家里是缺钱没错,可这并不是你能够拿来羞辱我的资本!我就算是要钱,也是堂堂正正的要,绝不是你这样地施舍!”

“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律师过来,我要签合同!”

“噗嗤——”李尚风喷水。

“不必了,我们这有个现成的律师。”陈伶放下茶杯,仿佛早有准备,“小花,来给他拟个合同。”

姜小花不语,只是一味地站在李尚风身边发呆。他大概是整个霸总世界里戏份最少的,全程只要站着当背景板就好了,姜小花很满意这个角色。两人旁边坐着的白也饶有兴致地简伶飙戏,时不时点评几句,给李尚风逗得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没得到回应,陈伶转头,正好看到李尚风一边捂肚子一边肘击姜小花的全过程。

“……有事吗?”姜小花回过神,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陈伶叫你去给他拟合同。”白也提醒道。

“你不会忘了自己有这段戏份吧?”李尚风揉揉笑累的脸,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

姜小花果然点了点头,“是没记住。”

他走到陈伶面前的茶几旁,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直接开写,甚至连内容都没问。

“等等,不用电脑吗?书房里有。”陈伶疑惑。

姜小花闷闷开口,“大灾变前的东西吗,我不会用。”

陈伶噎住,在这个科技水平靠近现代的霸总世界里,他竟然忘了这帮人的背景是科技倒退的大灾变后。

剧本加持下,姜小花很快拟好合同,交给陈伶,转身又回到李尚风身边站着。

陈伶拿着这张手写合同,嘴角抽搐,他很好奇这种内容奇葩的东西到底有没有法律效益。

“你现在反悔也没用了。”签完字,简长生嘿嘿一声,腰杆瞬间直起来,从陈伶口袋里翻出支票簿,洋洋洒洒写下二百五十万,“白少,这五百万我不白拿,分一半给你。”

白也眨了眨眼,接过支票,心想这种啥事不干天降二百五十万的好事要是发生在现实世界就好了。

一旁的李尚风简直要馋哭了,“我靠,我也想要天降一个二百五……”

这话说的陈伶心里一动,后面的剧本他还没看,想想目前还未出场的人,这神经剧本大概率真要天降一个二百五……

……

合同签订后,霸总与小白花的关系不能用如胶似漆形容,那简直是乳胶漆。

霸总生日当天,小白花给了霸总亲手做了蛋糕,吹灭蜡烛陷入黑暗的那几秒里,霸总的心因小白花疯狂震颤,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爱上了小白花。

以至于生日后的第二天,霸总都没起床上班。

公司那边的助理发来信息询问总裁今日为何旷工,是不是发生了要紧事。

而李管家的回复是:因为床上有矿工。

助理:??

什么矿工,难道总裁今早不来上班是因为昨天晚上去挖矿了吗?

助理想法如何李尚风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我们的总裁又闹幺蛾子了。

好巧不巧正是小白花陪霸总过生日后的第三天,霸总驱车带小白花前往陵园,祭拜幼时特别照顾他的奶妈,返程途中突遭车祸。

霸总昏迷,小白花被护在身下,浑身上下仅有手指擦破了皮。霸总被紧急送往医院,而医生经过二十个小时的抢救后,得出了一个令人悲伤的结果。

楚牧云:“他失忆了。”

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简长生哦了一声,朝陈伶挥挥手,被对方不耐烦地拍开,他没好气道:“我是失忆了,不是傻了。”

这时,饰演陈伶母亲的李莱德竟然出现在病房内,他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却还是一步一步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长发墨镜白色连衣裙,竟然和简长生的打扮一模一样。

两人站一起,若不是事先知晓真相,看背影恐怕会觉得自己眼睛重影了。

“孙不眠给你带过来了。”

李莱德撂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剩余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这个与简长生相似度达到90%的女人身上。

“噗嗤——”简长生漏气似的笑,身体一颤一颤仿佛得了帕金森。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风水轮流转。

简长生知道自己的角色是孙不眠的替身之后,就一直期待白月光版的孙不眠是什么模样,现在他可算明白当初自己出场时那帮人的心情了。

而且孙不眠这家伙,就算演戏,也不忘了他那小圆墨镜。拜托,哪家白月光出场还戴一小圆墨镜,简直不要太违和,看到能憋住不笑自己去录一个不要笑挑战!

孙不眠黑着脸,狠狠瞪了一眼满脸幸灾乐祸的简长生,随后提起裙边坐在陈伶病床边,温声开口:“阿伶,我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这一声阿伶叫得简长生浑身鸡皮疙瘩,直接认输,连他都没这么黏黏糊糊地叫过陈伶。只能说不愧是戏神道出身,就是敬业。

陈伶也难受,从没有人这么叫过他的名字,鸡皮疙瘩同样爬满全身,他指着门口冷漠开口,“应该记得吧,你去旁边拿个号,等我想起来了叫你。”

孙不眠转头看去,李尚风正站在病房门前分发号码牌,嘴里还不忘招呼:“别急别急,人人有份,不白来,都不白来啊。”

病房门外尽是听闻总裁车祸来打探消息的人,被李尚风这么一吆喝,竟然都按顺序排好队,领取记忆的号码牌。孙不眠走过去想问李尚风怎么回事,还被排队的人骂一句别插队。

孙不眠:??他又招谁惹谁了

他刚想说话,手上一紧,抬头看,竟然是维持秩序的姜小花在把他往队尾的方向带。

“等等小花,我不领牌子。”孙不眠急忙解释,走的太快还差点被长裙绊到脚。

“哦。”姜小花松手,“那帮我维持秩序,他们不听我的话。”

孙不眠满头黑线,“好吧。”

与此同时,病房内的简长生嘿嘿一笑,提着小白裙,缓缓后退,迎着陈伶五分冷漠三分崩溃两分绝望的视线,一溜烟跑出病房。

白月光归来,是他这个替身退场的时候了!

简长生跑到门外,又想起什么,转身朝病房里喊道:“陈伶、不对……阿伶!再撑一会,马上就是最后一个剧情点了!等我!”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月光的效果果然很明显,堪称大记忆恢复术。白月光只要坐在霸总床边,原本还惶惶不安、难以入睡的霸总竟神奇地安稳下来,睡眠质量出奇的好。也能记起来一些事情,比如认出白月光的同时,还询问她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妹妹。

但也有问题同时涌现,霸总尤其对那份手写合同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这破玩意到底是谁写的,竟然还盖了他公司的公章,难以置信,财务还真的批了。

还有这个简长生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坑他签下如此奇葩的合同,当他询问管家与仆人简长生是谁,得到的回答却是令他惊掉下巴。

管家:是你孩他妈。

霸总:我害了他妈?

仆人:不是,他的意思是,那是你孩子的妈。

霸总垂死病中惊坐起:啥?我有孩子?!

管家:是的,就在您车祸的前一天,简小姐检查出自己怀孕了。

霸总悟了,难怪他明明和自己一样坐在车上,自己被撞到脑袋失忆,他检查全身下来只有手擦伤了。原来是怀了自己的孩子!原来自己那么爱他!

霸总:他走了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仆人:合同上写了,孙小姐回来,他就自由了。

失忆后的霸总总是很脆弱,得知自己无意中弄丢了一个很爱的人,原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态彻底变成崩溃。

就连白月光在身边也无法慰藉他破烂的心,他一边贪恋白月光给他的温柔,一边在梦中追寻那个始终模糊不清的倩影。

直到有天,霸总对着白月光的背影,下意识念出了替身的名字。

白月光缓缓转身,小圆墨镜后的脸颊挂着两行泪,一言不发,只是推开霸总跑出陈家。霸总看他离去的身影,恍惚的精神瞬间明晰,两人拥有相似的背影相似的身形,却终究不是一个人。

他心里的那个,似乎早就换了人。

剧情一下跳到八年后,陈伶一个人独自走在江边,这是他失忆后养成的习惯,每天傍晚雷打不动地出来散步。虽然这一习惯被李尚风吐槽像老年人吃饱饭出门遛弯,但他依旧坚持。

陈伶也不想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没办法,剧本就这么写的啊。

今日的晚霞很美,连片的火烧云坠在天上,整片天空仿佛一幅用色大胆的巨型油画,灿烂霞光延伸到地平线。陈伶被这美景吸引,不由得停下脚步欣赏夕阳。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高大女人牵着一个满脸写着不愿意的少年缓慢走到江边。女人将手轻轻放在栏杆上,转身背对晚霞,少年被指使给他拍照,就在举起手机按下快门的那一刻,陈伶闯入画面。

照片定格,女人温和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无措,而入镜的陈伶则满脸惊喜,配合背景绝美的火烧云,整个画面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境。

“简长生!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伶啊,我当是谁。”

简长生一甩长发,陈伶熟练后退一步,躲过长发攻击,深情开口,“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很久……”

“知道啊,我故意躲你的。”简长生点头,一把拽过旁边的少年,指着他,“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儿,叫林夕,今年八岁。”

陈伶看着面前身高快长到自己鼻尖的少年,没有纠结为什么他和简长生的孩子既不姓陈也不姓简反而姓林,只是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这八岁?”

八岁小孩林夕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我还不信我是你儿呢。”

这话出来简长生当即敲了一下林夕的脑瓜,不悦道:“怎么和你爸说话的!”

“你俩别蹬鼻子上脸!我可是前辈!”林夕捂着脑袋,搬出前辈论意图镇住陈伶和简长生。

可惜黄昏社里大部分时间里除非对上双王和四个k,不然没人在意辈分,6字辈更是合则王炸分则奇葩。

陈伶笑出声来,没把林夕的话放心上,简长生更是过分,竟然当着林夕的面一把搂住陈伶的腰,将人拉进怀里。

“我靠,我不干了!李尚风你搁哪呢!快出来!”林夕捂着眼睛尖叫,女装的简长生抱着西装革履的陈伶,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起初他看到简长生的打扮还在幸灾乐祸,没想到到头来受伤的竟然是自己。

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冒出一颗头,正是忠心耿耿的李管家。他看见林夕也蒙了,“不儿,还真天降一个二百五啊……”

剧情进展到这一步,本该是霸总抱着小白花来一场深情告白,然后两人心意相通,携手共进,HappyEnd。

换到陈伶与简长生身上却反了过来。两人眼前的光幕忽隐忽现,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记他们惩罚。

简长生的身量本就比陈伶高不少,踩上高跟鞋后身高更是达到了陈伶都显得小鸟依人的程度。简长生本想搂着陈伶念台词,结束这个神经世界,可当自己的手下意识搭在陈伶腰身时,简长生整个人都惊了。

他盯着眼前这自己几乎两只手就能环住的窄腰,不可置信,“你你你,没必要真的想我想到茶饭不思吧?”

“……”腰上反复传来被抚摸的触感,陈伶无奈,用手肘怼了了一下身后的人,还是解释道:“我没有,我好得很。”

“也就是说,你的腰一直这么细吗?”简长生大受震撼,随即表情坚毅起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等回去我要给你多喂点饭。”

说到这里,陈伶脑中忽然浮现孙不眠手拿炒勺指着自己和简长生鼻子骂的画面,头上不由得落下三根黑线。

剧本里原是很温情的画面,怎么到他们这气氛这么怪呢??

……

“诶,结束啦?”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李尚风觉得好极了,甚至想开两炮庆祝一下。

旁边的林夕显然没搞明白情况,看见李尚风还问他,“什么结束了,你把我带哪来了?”

姜小花打了个哈欠,熟练地找到角落就是一蹲。孙不眠拉了个板凳坐到姜小花身边,感叹还是自己的衣服穿着舒坦。白也诧异地从口袋中摸到支票,看着上面简长生的签名若有所思。楚牧云轻轻叹气,没找到板凳,只好靠在墙边。

陈伶满头黑线,简长生摸着自己的皮衣长裤,差点喜极而泣。

红王依旧少年模样,身后还站着一个呆滞的如人机一般的李莱德。前者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没有说话,而是带着李莱德直接闪身离开,临走之前还多看了两眼小徒弟和他的“女朋友”。

剩下的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汇聚到陈伶与简长生身上。

陈伶也有些尴尬,正打算开口解释,熟悉的光幕同时出现在每个人面前。

【体验结束,正在结算演员评分……】

【演员:陈伶,表现评分:S】

【感谢您的演绎,希望这段经历能给您留下美好而深刻的回忆!】

“……”

陈伶欲言又止,先不论美好,深刻倒是真深刻。他站上剧院舞台至今,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神经的剧本,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他转头看向旁边呆滞的简长生,不由好奇,“小简,你的评分是多少?”

“我我我……我草啊!”简长生发出一声惨叫,不远处的李尚风竟也同时开始哀嚎。

“我靠,混蛋啊!!!”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理解了对方眼里的情绪,开始抱头痛哭。

孙不眠不解,“这是做什么,评分太低了吗?”

姜小花发呆,没有回应。

楚牧云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夕更是蒙圈,他才出现不到五分钟,根本不明白这俩人在干什么。

只有白也,他轻咳一声,手里拿着写有简长生名字的支票,嘴角带着压不下的笑意,

“我好像知道,他们受了系统处罚,惩罚内容是凑齐两百五十万给我。”

  

  

白朱小姐

为前辈激情创作一首😄😄

为前辈激情创作一首😄😄

木可朝

当一切归零

  世界重启成功了。

  这是个好消息。

  或许吧。

   死去之人洗掉记忆重新回归,包括真正意义上变成腼腆大男孩的李莱德。

  也有人再无踪迹,比如已死的九君,比如除陈伶外的全部六字辈。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喊着逆转时代便一去不回来。

  神道全线崩坏,各大右藏及其附属物逐渐消亡;灾厄退去,灰界重见天日,人类文明欣欣向荣,秩序归位,和平重新成为世界的代名词。

  界域解散,城市重建,人群开始在各大街区穿梭奔走。

  他们生老病死,忙忙碌碌,芸芸如群蚁归巢。


  Part1篡火者

  蓝屿和墨连又去逛漫展了。

  直接小偷暴改小放。

  没办法,...

  世界重启成功了。

  这是个好消息。

  或许吧。

   死去之人洗掉记忆重新回归,包括真正意义上变成腼腆大男孩的李莱德。

  也有人再无踪迹,比如已死的九君,比如除陈伶外的全部六字辈。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喊着逆转时代便一去不回来。

  神道全线崩坏,各大右藏及其附属物逐渐消亡;灾厄退去,灰界重见天日,人类文明欣欣向荣,秩序归位,和平重新成为世界的代名词。

  界域解散,城市重建,人群开始在各大街区穿梭奔走。

  他们生老病死,忙忙碌碌,芸芸如群蚁归巢。


  Part1篡火者

  蓝屿和墨连又去逛漫展了。

  直接小偷暴改小放。

  没办法,现代人警惕性是真差。

  给他们见识见识篡火者遗风。

  那年盛夏,半层楼的coser上都认识了白银之王。

  无料怪好看的。

  你问他们cos的啥?自己扮自己。

  当然,漫展的能人不只他俩。

  蓝屿手机里就多了个西红柿缅肺小说。

  谁下的我不说。

  

  黄和下班了。

  在某墓笔记剧组跑龙套真不是人干的事。

  他的前半辈子是无比平淡的龙套演员,最近灵光一现,觉得必须得干点和盗墓有关的事.

  可能是前世记忆觉醒了吧。他吃着爆米花在快餐店坐下,看着一队队奇装异服的男女从门口走过,冒出这么个乱七八糟的想法。

  "老样子,原味,大桶。"进门的墨连把礼帽一摘,找了个靠近前台的位置,对店员开口:"我们今天遇到肖冉了。"

  "肖冉?是不是隔壁终焉剧组那个大美女肖冉?我早上看她骂骂咧咧咧在卸妆呢。"黄和听到熟人,凑过去攀谈起来。

  "应该是,她刚下线,被我塞了白银王的小卡。"蓝屿附和,"赤同有机会了。”

赤同抬头,赤同无语,赤同蒙逼:"可是我根本不认识肖冉啊。"

  "对哦,你已经不认识肖冉了。"

  

  "Hello everyone, how are you ?"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蓝屿头也不抬就知道是街对面卖苹果派的李莱德来串门了。

  紫啧,当年的终焉盗神竟已落得这般田地。

  "这里有电源吗?"他脸上洋溢着中西合璧制成标本且十分ooc的笑容。

  "我就是店员。"赤同默默举手。

  "我说的是可以插的电源。"

  "啊.......我吗?"

  王,你变了。


  Part2九君

  楼羽不得不承认,陆循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五个人撑着两把伞。

  那天他们聚在北郊公墓,为故友送别。

  那天陆循的墓志铭是他刻的,从午后刻到深夜。

  为啥不雇人刻呢......

  都是破搞科研的,兜比脸还干净.

  他问苏知微能不能借他点钱,苏知微说墓地她会买的,碑就算了,你自己刻比较有成就感。

  姚清说知微姐姐你这话不对,宵哥的二十五箱咖啡粉刚到货呢。

  姬悬给了个好建议,说可以找陈导,陈导神通广大,搞点钱肯定没问题。

  要不是林夕团建完告诉他陈伶精神状态很差他差点就信了。


  现在插播一条天堂台的消息:

     陆循和杨宵在打牌,三缺一。

  "咱去找三九吧,打扑克缺个人太难受了。"

  "得勒,三九已死,二九当道。"若水君甩出三个六。

  "那不正好在我们这吗。"陆循开口,"三九怎么能上天堂呢,快把他踢下去好好写文。"

  "k炸,没了。"杨宵向下看去,"我的咖啡到了,让我瞅瞅.....

  楼某人看着好伤心啊,把他捞上来怎么样。"


  "陆哥,"

  楼羽身上沾满了雨水,把一方石碑端端正正摆好。

  "这年头地价太贵,委屈你们睡在这么个小破地方。

  苏知微买了很多随葬品,正在给你们烧过去。她说衣冠空冢尸位素餐你们不会高兴的,等安吉那边实验室重建了,咱就把你迁过去,显灵了也抽空指导指导小辈。"

  他走到吴同源和褚常青身边,看着烧到一半被雨水浇灭的纸扎咖啡机,下意识要抬手点火。

  差点忘了,自己已经不是无极君了。

  "陆哥,我又是那个从未沾过鲜血的楼博士了,大家生活都步入正轨了,再没有什么赤星什么灾变了,我们还是从前那群平凡且快乐的科学家。"

  他起身抬头,只觉得眼前一黑。

  "你们在天上....看得见吗。"

  咚。

  "大晚上的不好好打伞搁这淋雨,还以为自己是硅基生物呢。"姬悬烧完最后一包咖啡粉,把晕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楼羽拖起来。"不会是陆循真显灵了,准备把我们都召过去见阎王吧。

  知微,搭把手,咱也该下山了。"

  一行人身后,本该阴雨迷蒙的夜空拨云见月,有如星系潮汐。


  这里是天堂,本台记者文仕林(手动划掉)持续为您报道:

  "哇,看给某人感动的,天象都干出来了。"若水君望着趴在地上往下撒星星的陆循,锐评道,

  "这墓还挺北的,来,撒点极光给他助助兴。"

  莫名被cue的杨宵端着刚泡好的咖啡向下看去:

  "你别说,当年好像还真是极光界域的地界。

  物是人非啊,现代社会的发展速度,这块公墓几个月前还是片乱葬……"

  哗啦。

  还热乎的咖啡伴着白色碎片洒了一地。

  "这是....北郊公墓,对吧?"


  Part3戏中人

  这里是北郊公墓。

  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极光界域三区寒霜街后山的乱葬冈。

  梦开始的地方。

  (未完待续)

  

躲墙边看戏的路人

补完戏神后对白也的感想

以白为饰,而无忧患,上得志也。

盗圣白也,这是他最广为人知的身份。

  

白也生性懒散在篡火者里都是人尽皆知的,盗圣赤黄蓝白黑里就属「白」最为散漫神秘,但慵懒轻佻并不意味着清闲,实际上无论是篡火者里还是黄昏社里白也的任务都很多,原因无他,白也的神道路径太适合做那些事了。一个足够强、技能又特殊的七阶,潜入大多地方如入无人之境,盗走他人的记忆与情绪,在敌人的境地上宛如悠闲地逛后花园,能够悄无声息地带走任务目标,遇事还能全身而退,这样的人才怎么会被任何组织放着清闲度日呢?白也叹气着想到那个词,“能者多劳”是吧,双重身份带来的双倍任务和其中的压力比其他人想象的还要多。

  

他走得太高了,因......

以白为饰,而无忧患,上得志也。

盗圣白也,这是他最广为人知的身份。

  

白也生性懒散在篡火者里都是人尽皆知的,盗圣赤黄蓝白黑里就属「白」最为散漫神秘,但慵懒轻佻并不意味着清闲,实际上无论是篡火者里还是黄昏社里白也的任务都很多,原因无他,白也的神道路径太适合做那些事了。一个足够强、技能又特殊的七阶,潜入大多地方如入无人之境,盗走他人的记忆与情绪,在敌人的境地上宛如悠闲地逛后花园,能够悄无声息地带走任务目标,遇事还能全身而退,这样的人才怎么会被任何组织放着清闲度日呢?白也叹气着想到那个词,“能者多劳”是吧,双重身份带来的双倍任务和其中的压力比其他人想象的还要多。

  

他走得太高了,因此那上面的凉风吹拂来宛若刀割般滑过他周身,吹得他身后衣摆猎猎作响,往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稍稍走错就仿佛会万劫不复,可白也只是散漫地轻笑一声,故作轻松地踏在这条道路上,他自己选择的危险又有趣的道路。

  

黄昏社里除了红王、灰王以及最早那批跟着双王的K们,他就是最早期加入的那些成员之一了,Q。在他产生迷惘之时,清冷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面前凝聚成扑克牌,无声地发出邀约,彼时李莱德早已踏上九阶半神之位,灰王遭受重创,谁能想到对面的敌人居然敢这样挖墙脚?白也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红心牌上,那艳红、炽热的心脏涂绘在纸牌一角。

他选择了这个,他成为了红心Q。

  

篡火者不是白也想不想加入,而是踏上这条道路的所有人就没得选。可笑的是这本就是一条前途无望的“断路”,被截断了往上阶梯的神道。白也很有天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什么意义都没有,可天赋有什么用?盗神道的道路被白银之王彻底垄断,没有人可以升为八阶,半神的威压和强大他比谁都更清楚了解,站在那个男人面前他甚至不敢产生多余的念头跟想法,装作忠诚顺从的样子。


那个人的野心越来越大了,贪婪的巨蟒舔了舔嘴唇不知餍足,仅仅只是盗道古藏还无法填饱他的肚子,猩红的蛇信吞吐着探向了其他神道,兵道古藏的道基碎片,如果可以,恐怕那人会想要偷走其他所有神道的道基碎片……


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追随的价值。与其说是追随,不如说是强权和暴力的胁迫,这个说法倒是更合适贴切些。白银之王是自私的,也是自傲自负的,当踏上半神的那一刻起,他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以盗窃为神,他偷得了他不曾拥有的一切。白也很早就想要退出篡火者这个组织了,无非是红王认为这层身份还会有作用。算了,虽然很麻烦,白也心想着,但还是没有拒绝这个长期的暗线任务。


白也自认为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能够走上盗贼道路的他就没想过当什么英雄啊、无聊的救世主啊,而上天给予了他「借月」,最便于肆意玩弄人心的能力。人其实是很脆弱的不是吗?借月路径没有很强的正面作战能力,但轻易就可以将众人耍得团团转了,人的思想就是那样脆弱,如同温顺软弱的小绵羊,将这些小羊诱导着摔下悬崖,与之诞生的行为也就破碎不堪了。人类的「心」是很脆弱的呀,各种意义上都是。白也有时觉得,他自己的思绪就像蹁跹的蝴蝶,自由飞舞着,在尖锐危险的刀尖丛中起舞,飘渺又淡然,盗走灭世级灾厄的理智,偷走一整辆界域列车或者在九阶半神的眼底下搞点小动作,这些他都不是没想过。那些危险的想法像深海里的泡泡,一个接一个地漂浮着冒出海面,然后“砰”的一声炸开,只是白也很多时候都并没有将那些脑海里闪过的念头付诸于现实。

  

黄昏社招收的本就是些可怕的疯子、思想极端的天才、危险的强者,看似再温和平静的人背后也蕴藏着他们的疯狂,黑桃7是这样,梅花J是这样,红心Q也是这样。没有谁会自找不痛快地去惹白也,那个人能轻易偷走思想、记忆、情绪或者理智,待在他身边就连自己说了什么,想说什么都可能是被干扰后的假象,事后才能够慢慢回味出来一切,这也是很少有人跟白也开玩笑的原因,就连向来吊儿郎当不正经的红心9也不会把他骨子里那股疯劲儿撒到这位同属红心的前辈身上,他可不想遭罪。或者说在他生起这个念头的那一刻,那个“想法”就已经被无形的巨蟒给吞噬入腹,白也嘴角还是噙着那抹淡淡的浅笑。

  

「去死!」

那张来自黄昏社的纸条上写着这样血淋淋的两个大字,当收到这条讯息时,白也感到莫名其妙,这两个字背后潜藏着什么深意,还是说…恶作剧?白也很久没遇到会跟自己开玩笑的后辈了,他甚至觉得这很有趣,好奇传达那个信息背后的是怎样的新人,当陈伶明显是敷衍他说没什么事时,他也只是摆摆手满不在意地离去。

  

白也喜欢月亮,他经常大晚上不睡觉地躺在屋檐上望着星空发呆,月光会温柔地抚摸过他脸颊。属于盗神道的那颗星辰接引了他踏上这条道路,借月,借用他人之力以达己之心愿,可他的「月」是什么?又从何而借。白也只是自嘲冷笑。而白天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星,这样的天空没有看着发呆的价值,太闲了时白也就会随便看看书,各种类型他都会看,从历史到物理学,从医学到心理学,其实那些书也并不是很难看懂,大多数在他眼里就跟儿童读物那样。楚牧云是最先诧异于这点的,还得源自于他身份带来的优越处境,让白也常常往他家里跑,蹭吃蹭喝。

  

神医迟疑地问过白也,那些书你都看得懂?他指了指被白也捧在手里的属于他的那些医学专业书。但白也偏头看向他,微微抬起鸭舌帽的帽檐露出深邃的眼眸冲他轻笑,“你猜?”楚牧云推推眼镜只想冲这位前辈翻白眼,他以为白也只是随便看看的猜测在之后的相处里被打破,也许白也真的是天才,在知识方面。

  

你一个盗贼搞得这么有学问干嘛?

白也不止一次听其他人嘴里说出过这种话。盗贼又怎么了,不妨碍他看看书。相处久了有时楚牧云也不顾及白也的前辈身份会损他两句,不怕盗贼有武功,就怕盗贼有文化。白也默然,干巴巴地从嘴里挤出两句:「这也没用啊,我有案底又考不了公。」而且在乱世里对普通人而言最没用的就是知识,只有力量才能带来安全。 

  

黄昏社的薪资不算低,比人类界域里那些正规官方组织的月薪还要高几倍,算是社员福利了吧,但钱这个东西嘛总是不够用的,绝大多数的社员都还是处于过得窘迫的境地,白也也不例外。但盗圣自然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不管是偷溜进那些豪横商会里,还是仗着前辈的身份去黄昏社据点里蹭其他成员,白也都很少过得狼狈过。不过白也从来不会去偷走普通人家里的东西,他是盗贼,得是赫赫有名的大盗,不是小偷小摸的小偷。「盗圣到此一游」这种幼稚无聊的事白也本来是没兴趣这样干,可有时恶趣味上来,他也会故意在当地为非作歹的商会里故意留下字迹,反正篡火者的名声已经很差了实在不缺这点骂名。

  

或许他骨子里就藏着些恶劣,白也喜欢看戏,也乐意暗中拱火,大部分时候他都会躲在隐秘的角落,站在那高处远远地眺望那些闹剧,隔岸观火。只要麻烦没有惹到他身上来,他都懒懒散散的不插手,至于那些不让人省心的同社小辈,只需要他走一趟,勾勾手指就可以解救的程度,根本不需要那么早焦急,好戏还没看完呢。后来简长生加入了黄昏社,白也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他与陈伶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临走前故意说漏嘴,把兵道古藏里埋藏的秘密抖漏出去,白也离开时的心情都十分愉悦,嘴角挑起的笑容与简长生阴沉的黑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借月路径第六阶的心蟒是白也最喜欢的技能,白蛇狡诈又阴冷,对他人而言或许是这样,银白的蟒蛇只是乖顺地环绕在白也身边,温顺恬静,宁静得宛如一泓月光。在晋升六阶获得这个技能后,白也才戴上了那个之后标志性般的蛇形耳坠——就好像是被什么所蛊惑引诱了,又像是心血来潮,他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挑选出了那对银白色小蛇的漂亮耳坠。白蛇长久地缀在了他耳边,轻微摇晃,好似活过来般。

  

很早前白也就怀疑过陈伶,尤其是在那条幼小的心蟒彻底暴露在他面前后,但他其实并不是多在意这件事,在盗贼之间互相窃取是家常便饭,更别说他讨厌的墨连是可以盗窃技能的拈星路径。白与黑本就是对立。为什么陈伶会拥有盗神道的「心蟒」,白也在这件事上思考了两秒就洒脱地跳过不理了,那家伙身上的秘密多着呢,毕竟他可是灭世啊,做到什么都不奇怪。他一直对陈伶抱着一种异样的期待,似乎只要跟那个人沾边的就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盗贼能做到什么呢?在灰界里不分昼夜赶路寻找戏道古藏时,只余下黑白灰三色的世界里,夜晚的星空也同人类界域中没什么两样,在昏暗的世界里,冰凉惨白的月光洒落而下。白也心下一动,伸出手向着那悬挂在高空的月亮,试图将圆月圈在他手指比出的圆圈中。

那一轮远远的、遥不可及的月。

暮拾朝棠

【宵伶】从他眉眼中寄来一场雪

Summary:他是一场下了三百年的雪。

  “我们……认识吗?”

  杨宵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见到300年前挚友的喜悦心情,此时慢慢的冷却下来。像一杯在等待中凉下来的咖啡,半酸半苦的。

  他明白这个时候的陈伶还没有动用时代存档的力量,还不认识那个时候的他。杨宵看着对方眼中的警惕,还是妥协了。

  “不认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宵感觉到一场漫长的噩梦惊醒般的冷。他们的关系在这个时间只能被定义为陌生人,苟延残喘的身体不足以等到陈伶认识他。

  他原来看到陈伶时,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一句:“辛苦了,好久不见,杨宵博士。”

  ——然后他这三百年沉睡的漫长,对陌生环境的迷茫会在一...

Summary:他是一场下了三百年的雪。

  “我们……认识吗?”

  杨宵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见到300年前挚友的喜悦心情,此时慢慢的冷却下来。像一杯在等待中凉下来的咖啡,半酸半苦的。

  他明白这个时候的陈伶还没有动用时代存档的力量,还不认识那个时候的他。杨宵看着对方眼中的警惕,还是妥协了。

  “不认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宵感觉到一场漫长的噩梦惊醒般的冷。他们的关系在这个时间只能被定义为陌生人,苟延残喘的身体不足以等到陈伶认识他。

  他原来看到陈伶时,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一句:“辛苦了,好久不见,杨宵博士。”

  ——然后他这三百年沉睡的漫长,对陌生环境的迷茫会在一声轻笑中散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宵到嘴边的话顿了一下,让泡泡被打碎。一生追求完美的科学家仍然留下了他们的故事狗尾续貂。

  “陪我转转吧。”

  “有星巴克吗?想喝燕麦拿铁了。三百年没喝咖啡,咖啡瘾都犯了。”

  杨宵看着陈伶自然接上话又发现自己穿越者身份暴露的紧张,原来以为自己会笑一下的。

  杨宵只能借着向导之名隐晦的对现在的陈伶提起他所认识的陈导,他只能为陈伶送上一杯未来得及凝结成冰的咖啡,也只能在陈伶关心他的身体状况时下意识的保持缄默。

  未说出口的话代替了杯内的咖啡凝结成冰。

  “别叫我极光君……叫我杨宵,或者杨博士都行。”

  “去吧,欠别人的人情是要还的,听太多人情总归是不好。”

  他也只能从陈伶叫出的名字中感觉不那么孤独。

  或许在某个时候,他也有一种想要坦白一切的冲动,想要不管不顾的和现在的陈伶坐下来聊会天。但是理智把他拉回了极光下的牢笼,他听到声音,他回应声音。

  他却偏偏忽视了自己的声音。

  就像他说的,他不过是一个普通而懦弱的胆小鬼,突然有一天得到了这一份强大的力量,而不得不承担起这一份沉重的责任,独自一人跨过三百余年的岁月。

  他独在异乡为异客。

  到最后,一场黑色的雪飘飘摇摇地落在了极光界域中。空旷而宁静地画上了一个缺了口的句号。

  陈伶后来见到天枢君陆循的时候,就曾经被吐槽过见面地点在咖啡馆会让人感觉在加班的事情。陈伶只能报之以苦笑。

  谁让他认识的第一位科学家就这么爱喝咖啡呢?还特意在三百年后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给他冲了杯拿铁。

  陈伶在见到杨宵时,也有没能问出的问题。他盯着微微发烫的U盘收集完最后一片赤星碎片,有些出神。他又一次唱起安魂谣,为迎接人类文明的复生。

  黄昏社全员穿黑色西装,见证人类的黎明。

  他们自黄昏逆行向黎明。

  逆转时代,重启世界。

  重启世界后,陈伶回到了熟悉的家,略微生疏的记起了自己的银行卡密码。他突然很想去买杯星巴克。

  “来一杯燕麦拿铁。”他这么说。

  天气看上去快下雪了,陈伶却仗着离家不远没多穿几件衣服,就是略厚一点的冬衣。他双手接过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在氤氲雾气中感觉有着神道、九君、黄昏社的世界好远又好近。

  温热的温度隔着纸杯传递到手心,温暖的,像极了另一双手捂着他的手。

  他推开门,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眯了下眼睛。肩膀忽的一沉,有着体温和淡淡皂香的外套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肩上。熟悉的声音传来,在陈伶耳中却略微失真。

  “好久不见,陈导。”杨宵笑着,眨落一片雪花。

桑竹清幽幽

好像人口普查查到师傅了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纯造谣

  无文字p4

好像人口普查查到师傅了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纯造谣

  无文字p4

春不语

【简伶】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红心六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简长生绝不会承认自己正常了一辈子,最后栽到一个疯子手上。

  

兵道古藏那颗子弹结束了他可笑悲惨的前半生,打穿了阎喜才脚下卑躬屈膝的小简。

  

说来也好笑,正常人甚至连一次碎魂都撑不下来,但他却他娘的硬生生撑下了三次。

  

妈的,这都什么事啊!拜托不要在这种地方是天才啊!!!

  

小简扶额苦笑。

  

在三次碎魂后,支离破碎的记忆里,陈伶被分割成无数小块,他不但没有忘记这个该死的变脸鬼,反而更加刻骨了。

  

也许是那个人确实强大,就像他一直期盼成为的英雄一样厉害……虽然做的事一点不像英雄。

  

也许是灵魂痛到需要一个锚点,总而言...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简长生绝不会承认自己正常了一辈子,最后栽到一个疯子手上。

  

兵道古藏那颗子弹结束了他可笑悲惨的前半生,打穿了阎喜才脚下卑躬屈膝的小简。

  

说来也好笑,正常人甚至连一次碎魂都撑不下来,但他却他娘的硬生生撑下了三次。

  

妈的,这都什么事啊!拜托不要在这种地方是天才啊!!!

  

小简扶额苦笑。

  

在三次碎魂后,支离破碎的记忆里,陈伶被分割成无数小块,他不但没有忘记这个该死的变脸鬼,反而更加刻骨了。

  

也许是那个人确实强大,就像他一直期盼成为的英雄一样厉害……虽然做的事一点不像英雄。

  

也许是灵魂痛到需要一个锚点,总而言之那个变脸鬼随手抛下的锚,承载了他四分五裂的灵魂。

  

在他最迷茫的时候,靠的是对陈伶的恨活着的。

  

切!笑死人了,明明这么恨你,却要只能想着你撑过碎魂。。

  

不行!还是太他娘疼了!

  

妈的,陈伶!你最好别落我手里了!!!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遇到一个疯子,妈的!妈的!我是什么疯子吸引器吗?!

  

当我遇到林宴时,我只觉得天下疯子一般黑!我竟然觉得他像你。

  

哈………我不会疯了吧………?

  

结果谁能想到,林宴这人虽然也挺混蛋,但其实吧……也还行,毕竟说来救我是真救啊!

  

高耸的塔楼,飞舞的红风筝,与数不清的钞票一起飘落的红心六。

  

“我问你,你把我们黄昏社的【黑桃6】……怎么样了?”

  

妈的!这小子怎么次次都比我帅啊!我咽下血,看着厉声问我在哪的林宴,这一刻我竟然觉得……我竟然觉得有些安心!

  

哈哈,我绝对是疯了吧………

  

算了,林宴你小子靠谱,跟你交朋友好像也不算太亏。

  

我还以为,这次能交一个不是特别靠谱的朋友。

  

阎家占据了我很长一段人生,但在那里,我其实没有朋友。

  

阎家人多,钱多,鬼也很多,就是没真心。

  

这些人心怀鬼胎的来,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就是因为有钱,有一群伥鬼为他们卖命,虽然我没干过这事,但我却是他们的狗,我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表态了。

  

我是小简,是那群高高在上大人物眼里最卑贱的狗,人哪能跟狗真的交朋友呢?

  

可我现在不是小简了,我是简长生啊!

  

现在总能去交朋友了,我看林宴这小子就不错,他答应的事真帮忙啊!

  

我寻思着,我们俩现在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闯过阎家地牢,看过极光界域毁灭,九大界域没几个人经历过这种事,我们可是共犯,这多多少少也能称得上“朋友”二字了。

  

结果还没等我跟你交底,你就爆了?

  

我嘞个乖乖……我简长生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真的爆了的人啊,真成兄弟爆一下了是吧?

  

“陈伶!!!”

  

但白也前辈叫你什么来着,陈伶……?

  

不是?等会?什么玩意?!陈伶?这煞神不是死了吗?!

  

等会?什么叫‘自焚只是脱困的手段’没有真死?

  

什么叫‘其实陈伶就是红心六’??!!!老天,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的梦魇,我的心魔,我视作朋友的人竟然就是杀我的那个煞神!这个世界终于要爆炸了吗?

  

不是,怎么哪都是陈伶啊!!!!

  

救救我……我想去一个没有陈伶的世界……

  

还没等我摆脱震惊,就被拉去跟黑桃九前辈做任务了。

  

在我恍恍惚惚的时候,不知道跟黑桃九前辈说了多少,只记得等我回过神就看到他一言难尽的表情:

  

黑桃六,你三天提了十二次红心六了……”

  

我很不解:“他杀了我,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可看上去你好像不是特别恨他……算了算了,你们六字辈的恩怨,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这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了,但还是任务重要,等下次见面,我一定要红心六这个混蛋好看!

  


我叫简长生,本以为等再次见到红心那个乐子人我就能一雪前耻,要不是我先被前辈痛击,后被陈伶财富震慑我就真信了。

  

本以为和和陈伶不过是几个月没见而已,结果在红尘却发现同事成了上司……

  

不是哥们?你不就比我早入社几天吗?怎么摇身一变就成给我发工资的了?

  

我是有尊严的!我一定要揍陈伶一顿!

  

什么你说他是给我发工资的?那算了叔可忍,婶也可忍。

  

但好在红心这个混蛋这次除了痛击队友,终于干了点人事了!

  

他给了我一间赌坊,还帮我完成了找画的任务!

  

好吧,虽然你们红心做事都疯疯癫癫,但靠谱的时候也还不错。

  

终于完成了任务,还顺手解决了温饱问题,太好了!终于不用跟红心九那个疯子一起流浪街头了!我有救了!

  

就在我信心十足,以为这次真的是顺风局,我简长生一定能在黄昏社大展拳脚,做出一份贡献时……

  

结果他娘的顺风局都被打成逆风局了!!!

  

够了,我说够了……求求九大界域对我好一点。

  

妈呀!北斗财团疯了!红心六你在哪啊!!?快回来啊!我这次真的搞不定了!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迅速写了一封信寄往戏道古藏,其实我也想要写的有文化一点,可我从小就是奴隶,没读过什么书,只能乞求凭我的真情实感能打动陈伶,但是……

  

陈伶这个王八蛋真的会来吗?他会不会觉得我没用?……

  

我整天担惊受怕,透过窗边一角看着外面的便衣,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我觉得好像还被困在阎家阴暗的地牢,什么成为黄昏社黑桃六,什么兵神道天才,都是我临死的幻想罢了。

  

我真的很怕,怕这一切都是我受不住第四次碎魂的走马灯。

  

不对,这肯定不是走马灯吧!谁家走马灯会一直看到杀了自己的人啊!

  

我不知道我在无意识间提了多少次陈伶的名字,但我现在更担心一件事:“他要是真的来了,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被【浮生绘】的人发现怎么办?”

  

笑死,连人会不会来你都不知道,你就开始担心他的安危了?万一他根本没把这封信放心上呢,毕竟我确实写的太草率了,看起来不是特别着急的样子。

  

“不……也许是我多想了,他干嘛要来?好好地待在戏道古藏不好吗?而且我跟他的关系又没那么好……一封信而已,也许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红心九的表情很古怪,我更垂头丧气了:“你也觉得他根本不会来是吧?”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的事,我哪知道?”

  

我只能不停地叹气,期待在黄昏社这个【乐子人遍地走,同伴不如狗】的组织里,红心六的同事情能多一点,期待这个混蛋真的会来,不然前辈们也许能在浮生绘手下逃脱,我多少要交待在这里了。

  

本以为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还要再过一段时间,结果没想到第三天刚起床,就看到满大街‘大破黄昏社,击杀红心六,黑桃六自爆’的报纸跟雪花一样满天飞。

  

不是哥们?什么玩意啊?你是黑桃六我是谁?

  

每个字我都能理解,连在一起我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本以为是红尘界域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码,但转眼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个套路!

  

这个手法!!

  

太熟悉了,实在是太熟悉了……

  

看着身边还在思索的前辈们,我突然有了种自豪感,原来这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吗?

  

可真是太他娘爽了!

  

我这倒霉而操蛋的命运,似乎正在因某人的出现,而发生了转机。


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因为有人善后兜底的滋味确实不错,但为什么一定要是红心六呢?


这个改变了我人生轨迹,让我从狂喜到绝望的人,却在此刻又出现带给我希望。我的人生好像兜兜转转都绕不开这块名为‘陈伶’的石头。


很难说我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对于我这种天才,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不会永远倒霉的,因为……


“【红心6】回来了。”


瞧着前辈们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知道他们不一定会信,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红心六能干出什么疯疯癫癫的事。


天杀的,这个手法我在极光界域见过一回,如果不是陈伶,我简长生就跟报纸上说的一样!原地自爆!


我乐颠颠的出门,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一份请柬就送了过来。


气还没呼完就要干活,妈的好烦,在黄昏社也要当社畜吗?格调呢?九大界域通缉犯整天是社畜这合理吗?


骂归骂,但我还是去了那个戏楼,毕竟我们信息确实滞后很久了,需要收集一些新信息。


但是!谁能告诉我!


这个所谓的“红尘新星”,“天籁顶流”,广受红尘追捧的戏子是谁啊?!


另外他怎么真的会唱戏啊!


【林宴】……好一个【林宴】……


不是哥们,你们刚刚登报说‘已被击杀的红心六’就在这啊!你们红尘到底在追谁啊?!


“兄弟,至于这么震惊吗?这林老板唱的确实不错,不过也没到那个地步?”我旁边的人拍拍我的肩对我笑。


哈哈,你根本不懂我在震惊什么……


这是重点吗?!这合理吗?!


虽然我知道这个疯子一贯胆大,但是刚‘死去’又在万众瞩目下亮相我确实没想到……


我真的傻了,旁边那哥们还一直跟我聊天,我完全没注意聊了什么,结果那哥们散场后一脸复杂:“你还是多留一会……万一一会林老板还出来谢客,你还有进一步的机会。”


什么进一步?我怀疑他被红心洗脑了,毕竟这人不但会变脸,更贯会洗脑,不然我也不至于时不时想到这个疯子了。


人的大脑是很奇怪的,你越不想去思考一件事,你反而越停不下来。


比如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去想陈伶,但是那件朱红戏袍却出现在我眼前?


“黑桃,刚才坐你旁边的那个人,跟你聊了什么?”


……好吧,原来不是我大脑出问题了,是红心六真他娘活生生站我眼前了。


要我说什么啊?难不成说那人让我多看看你。


我有点心虚的将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唯独省略了蛐蛐“红心6阴险狠辣”的话题。


笑死,这要让陈伶知道那还得了?不得被这个疯子拿着剔骨刀狂追十条街!


好不容易糊弄走了陈伶,又经历了跌宕起伏的“红尘君vs无极君vs嘲vs忌”……


好不容易离开了红尘界域这个是非之地,结果去到灰界你小子又给我上演了一出“兄弟爆一下”。


……哥们你晕之前怎么跟我说的来着?!


你是不是说了“放心这次不会爆体的”?


那你这次又在干嘛啊!身体素质好不容易死就可以随便作是不是?!


即便身体素质好,又不是不疼了……整天这样疯疯癫癫,没了我你这次真要留在灰界喂蜈蚣了……


背着新鲜出炉的“放心哥”我硬是横穿灰界啊!要不是没有你我肯定离开不了灰界,我一定不会救你的!


还说你靠谱呢!不靠谱的红心六!你关键时刻还是得依靠我简长生吧!


可我就想顺便搭个便车啊,我拼命好不容易摸到列车的边缘了,一个贱人就把我踹下去了!没看到这还有伤员吗?!


贱人!


贱人!!!


等我下次见到你!我一定要把你头踩爆!!!


还有你,红心六!要不是刚刚我反应快把你压在身下,被那个贱人踹了一脚的就是你了!要是再加上二次创伤,你小子不死也得疼好几天!


最后我还是靠着徒步穿越了灰界,才把红心六送去治疗了,黑桃九前辈看到我愁眉苦脸的坐在门口,问我:“这个就是你之前一直说的红心六吗?”


我点点头。


“虽然一直能在通缉令上见到,可我还是见见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红心六是什么样。”


“有吗?我感觉其实我也没怎么提他啊……”我嘟囔道。


“你们六字辈感情其实挺好的,之前你一直把他挂在嘴边,现在又背着他徒步穿越灰界,其实你们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水火不容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有一点……也就一点点在意他。


你说人怎么能这么奇怪呢?我人生中最倒霉的事,和为数不多的幸运都是红心六带来的。


这个人结束了我痛苦的前半生,又送给了我跌宕起伏的后半生,衔接着我的旧生和新生,给我的人生开了个乱七八糟的头。


烦死了!讨厌的红心六!


本以为等陈伶醒后蛐蛐他一顿就是我最爽的时刻,直到陈伶把那颗闪亮亮的特权送给我。


“我只是……不想一辈子都做个倒霉鬼。”


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是有一点点伤心的,只有一点点。


我的人生就像所谓的神随手搭建的积木塔,乱七八糟又凌乱至极。


我真的想要变得幸运一点,像你带给我的幸运那样。


我也并不奢求什么逆天改命,我只想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而不是一个可怜的,引人发笑又可悲的落水狗。


我只是想被人在乎,被人重视;我只是想活着,有尊严,有人格,作为一个人真真切切活着。


所以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红心……


你外出会有人惦念你,会有人给你写信,总有人会等待着你回来,可这个世界不需要我,没人在乎我。


……我真的挺羡慕你的,陈伶。


“我这次去,肯定会死,万一让人趁乱拿走了这东西,可就太亏了。”陈伶淡淡开口。


“放你这里保管吧。”


他随手将什么抛给了我,我低头,是我梦寐以求的特权。


“祝你成功。”


他冲我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原来也有人在惦念我吗?


你说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张脸呢?他怎么能这么就走了呢?这么果决,这么随意的走了。


我只感觉呼吸急促,心如擂鼓,世界在倒退扭曲,一切天旋地转,只剩下那一抹红。


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张脸呢?可恶,冷漠,明媚,漫不经心。


爱是什么?我爹没教过我,他苦了一辈子,腰弯了一辈子,哪里懂得爱是什么,又怎么教给我。


但我知道什么是恨,我恨阎喜才,我恨群星商会,我恨我自己是个软骨头的哈巴狗,我恨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


那我……恨陈伶吗?


应该不完全算,毕竟谁想到恨的人心里会酸酸涩涩,鼓胀难过的想要流泪。


啊!所以我为什么不干脆死在兵道古藏呢?死在陈伶手下,毕竟没了阎喜才,我这辈子我的恨就全归他了。


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红心,你倒是走了,你倒是潇洒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想啊想的!


什么爱啊爱,恨啊恨都太费力了,我从小没读过书,也讲不清什么爱和恨的。


我只知道陈伶把我的灵魂劈成了两半,透过一半看另一半,我才能感觉我真的真真切切活过。


我的梦魇,我的心魔,成了我在这个世界呼吸的一块浮木。


只有在陈伶面前,我才是简长生,我是黑桃六,我不是小简。


如果没了陈伶,我这辈子记忆好像确实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事了,我会成为一条卑躬屈膝的狗,而不是成为英雄。


真是难以想象,这个天杀的红心六竟然会成为我人生中难以抛却的痛到发痒的伤疤。


我看到那个鬼神道手里拘禁的灵魂中有红心六,妈的!又翻车了吧红心!又得我去救你!


近在咫尺的通天星位不属于我,与陈伶一起相伴的荆棘之路才适合我。


……行吧,虽然你杀了我,但这次我来救你了。


“我叫简长生,我来讨回一个人的灵魂。”



棠溪(约稿看置顶)

【陈伶中心向/观影】长夜祭歌(31)

本文为陈伶中心向,无CP,全员cb向,个别地方可能把握的不是很好,ooc预警

  本文时间线为陈伶从戏道古藏出来前往红尘界域救简长生

  如果看过我其他的文就会知道我写观影体不太喜欢观众反应特别少,但这篇文写观众反映的确是一个难题,我会尽量让观众反应多起来

  因为文也只看了一遍,所以其实有些地方会有些遗漏,欢迎及时纠正

  会对原文进行一些轻微的修改,观影内容不连贯

  

  【叮当——

  随着最后一个人通过“桥”,陈伶松开了那托举半空的手掌,他身形在废墟中轻旋,铃铛缓缓消散于虚无,与此同时,那件浸染着红与黑的祭礼戏袍,也退换成原本的鲜艳大红。

  陈伶修长的五指扣住傩面,...

本文为陈伶中心向,无CP,全员cb向,个别地方可能把握的不是很好,ooc预警

  本文时间线为陈伶从戏道古藏出来前往红尘界域救简长生

  如果看过我其他的文就会知道我写观影体不太喜欢观众反应特别少,但这篇文写观众反映的确是一个难题,我会尽量让观众反应多起来

  因为文也只看了一遍,所以其实有些地方会有些遗漏,欢迎及时纠正

  会对原文进行一些轻微的修改,观影内容不连贯

  

  【叮当——

  随着最后一个人通过“桥”,陈伶松开了那托举半空的手掌,他身形在废墟中轻旋,铃铛缓缓消散于虚无,与此同时,那件浸染着红与黑的祭礼戏袍,也退换成原本的鲜艳大红。

  陈伶修长的五指扣住傩面,轻轻用力,那张面具便在红黑之火中消散,只留下几件挂饰依旧存留。

  红色耳坠在风中摇摆,一张苍白而平静的面孔,重新暴露在空气之中。

  陈伶疲惫的目光,扫过眼前重新恢复一丝生机的众多躯体,身形一个踉跄,险些当场栽倒在地,他的努力与付出,仅有寥寥两三位观众,随着神迹从他的身上消失,死气与痛苦重新如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眸中的疲惫。

  他们的脑海中忽然响想起了之前孙不眠说的那句话。

  成为神是有代价的。

  陈伶付出了什么代价他们之前已经看到了,但显然代价又不止是那三句话。

  还有发动祭神舞之后的疲惫与痛苦,那是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而这些,都是为了救人。

  他本可以不管不顾,任由他们这些人自生自灭,可却偏偏担起生命的重量,甘愿成为救世的神。

  他也可以放下一切约束,甚至可以抛弃为“人”的意识,回归最本真的自己,可他却因为那为数不多的温暖而承受这一切痛苦。

  是啊,嘲灾灭世,所有人有目共睹,陈伶救世,却是无人知晓。

  他背负了一切罪与罚,又忍受了一切苦与痛,最后,还要孑然一身,与整个世界背道而驰。

  “陈伶长官啊……”

  三区的人轻叹一声,看着荧幕中那个红衣身影,恍然发觉那人竟是那般削瘦。

  在他的记忆中,在他们的记忆中,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陈伶?

  诚然,通过这个荧幕,他们已经知道了后来成为执法官的陈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但是在他们心里,两个陈伶同样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他们三区的一员。

  这里或许向其他人揭露了陈伶是如何成为他们看着长大的那个陈伶的,而他们虽然不知道,但那一定非他所愿。

  无论是哪一个陈伶,都是好孩子啊。

  更何况,是陈伶带他们进入极光城,是他带来了一线希望。

  他们三区幸存者不多,却都记得陈伶的好。

  所以……他们怎么能看到如今的陈伶还无动于衷呢?

  那些不知真相的人辱骂陈伶的时候,他们也有发声为陈伶说话,只是他们的声音太小了,很快就被淹没。

  而现在,那些人纷纷看到真相,他们有欣慰,欣慰陈伶所做的一切终于被看到,他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感激,只是更多的,或许还是心疼。

  他付出了那么多,却无人看到。

  当年从三区走出的那个少年,不知不觉间,竟被苦痛填满。

  那个曾经带着他们闯入极光城的少年,却在成长的过程中少了些许意气风发,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

  他苍白如纸,身姿却依旧挺拔如松。

  他们想对陈伶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下去。

  他们是已逝之人,他们和陈伶之间,早已隔了一层名为生死的屏障。

  于是他们只将所有的祝福默默在心里送出。

  “师傅,你在计划这些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考虑小师弟的感受吗?”

  末角沉默了许久,他的眼中,是陈伶苍白的面容。

  他的小师弟,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委屈,却最终也只是将一切都默默忍受。

  陈伶习惯了忍痛,但是……但是,那不代表他不会痛。

  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可陈伶太坚强了。

  哪怕再苦再累,他也依旧会摇头说自己没事。

  他是在苦痛之中涅槃的凤凰。

  只是,他们这些长辈会心疼他。

  他们都知道师傅有师傅需要做的事情,有他自己的大义,可人非草木,谁又能完全不在乎呢?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他想听师傅亲口说出来。

  至少,让小师弟听到。

  红王自然也知道末角的意思,但他还有考虑。

  他必须逼陈伶成长,无论如何,哪怕陈伶恨他也无所谓。

  可他犹豫了。

  因为,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

  他自认为心如铁石,却恍然发觉原来还是会犹豫。

  他又看向了陈伶,他还是那样静静的坐着,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也好像根本不在乎他们在说些什么。

  就好像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罢了。

  他轻叹一声,忽的笑了。

  这里会放些什么都还是未知,如果最后真的将他的计划完整的展示出来,那以陈伶的聪明定会懂得他的苦衷。

  所以,既然已经身处这方空间,他也没必要再那么狠心了。

  “老四,在你看来,为师真的是那种心如铁石的人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末角的问题,但末角却懂了他的意思,他轻轻摇了摇头,看向陈伶。

  陈伶自然也听到了师傅的话,他微微垂眸,掩去眸中翻涌着的复杂情绪。

  他懂的,他理解师傅究竟背负了什么,也理解他所做的一切事情的苦衷。

  只是……

  这条路上铺垫了太多人命,若是达成目的只需付出他一个也罢,可偏偏他还活着,而他在乎的人却一个个死去。

  到如今他根本就不恨师傅了,毕竟他也没做错什么,他只是……

  难以忍受。

  无论是疼痛还是死亡,对他来说都不足为惧,他唯一恐惧的,只是失去。

  可这条路上他却一直在失去,而作为幕后推手的师傅……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

  他和红王是不一样的,红王心中有大义,为此,他可以舍弃很多东西,可他没有红王那般大义凛然,他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那片刻温暖。

  可就连这些……他都守不住。

  他不知道红王的计划具体如何,但他知道一件事,或许,就算最后知道自己的人生都在红王的计划之中,他恐怕还是会照着那条路走下去。

  就像他加入黄昏社是为了“逆转时代”这个理念,如今支撑他走下去的这个理念已经烟消云散,而接下来,支撑他的也仅有那几个他在乎的人了。

  红王为了救世,而他为了守护,所以最后他们或许也是殊途同归。

  毕竟他想守护的,也是千千万万世人中的一个。

  或许连他想要守护的那些人、那些和他建立了联系的人也都在红王的计划之中,或许这些联系都是红王为了让他走向救世道路的棋子,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人活着是需要意义的,在文学中,在哲学中,活着的意义都被反复提起,人们究其一生都在为了活着而前进,可他已经不知道该为了什么而活了。

  所以,哪怕这一切都在红王的计划之中,他也要为了守护而活着。

  即使打心底里觉得生死也没有那么重要,但是或许……他也会在某一刻,贪恋活着的感觉吧。

  只是,有时候他也不免去想,师傅……红王,有没有哪一刻,你考虑过我呢?

  所有人都在走向光明,只有他在走向灭亡。

  可偏偏他别无选择。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不远处的李青山轻念着戏词,只觉得这戏词和陈伶倒也相符。

  这原本是《锁麟囊》中的一段,所讲的是薛湘灵历经人生变故后的感悟,但是此时用来形容陈伶虽不完全贴切,却也有相似之处。

  陈伶何尝不是历经世事,尤其是此次之后,他恐怕再难回到从前。

  认识的人常说他愚钝,可李青山不是真的愚钝,相反,很多事情他看的很透彻。

  因此,他能感受到陈伶苍白的面容背后是何等的千疮百孔,也知晓这次之后,他在命运的推动下被迫走上了一条与世人背道而驰的道路。

  林兄啊……

  他还记得初遇陈伶时的场景,那时的他晕倒在林间,一袭红衣如同天边的云霞,后来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早就知道陈伶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所以即使来到这里之后得知他就是黄昏社的红心6,在他心里他依旧是那个他认识的林宴。

  而如今,他又亲眼看到陈伶所做的一切,只觉得世事易变,人心难测。

  却教他苦海回身,不知归路。

  他,他们,他们所有人都在亲眼见证他一步步走向深渊,陈伶没有回头路,也没有选择。

  他不知道黄昏社的红王和陈伶的感情如何,但谁都能看出来一件事——

  做出计划的是红王,背负代价的是陈伶。

  可他们谁都没有错。

  只怕,从今以后,陈伶再不是当初与他红尘初遇的样子了。

  

  【祭神舞结束了,痛苦笼罩着他,他看向那些早已死去的人恢复生机,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上他的脑海,他踉跄的转动身子,正欲离开,却听到了书生梦呓般的声音。

  他呢喃着的,尽是要杀死嘲灾。

  陈伶的脚步微微一顿。

  风吹起他的戏袍,他站在那里,杏红色的眼眸沉默注视一切,说不清是破碎还是酸楚的情绪,随着耳坠的拂动而蔓延。

  陈伶的付出并无观众,世人只会知晓嘲灾灭世时的恐怖,但又有谁会记住,那个挽回一切的戏子陈伶?

  然而下一刻,宁如玉关心的声音响起,他微微一怔,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自嘲的摇了摇头,整个人像是轻松了不少,转身便往远处走去。

  世人如何看他,与他何干?

  陈伶真正在乎的,只有身边人罢了。

  于是他脚步蹒跚,一边走一边剧烈的咳嗽,可即便像是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他依旧站着。

  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

  

  “事了拂衣去……”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却没有说出下句那“深藏功与名”。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并非是深藏功与名,而是……功名无人知。

  是啊,这上面说的没错,他们所有人都只会记得嘲灾灭世,不会记得陈伶救世。

  纵使他们在这里知道了一切,但也只是给了未来另一种可能而已,那个时候的陈伶,依旧是带着满身伤痛走向未知。

  书生的梦语也同样传入他们的耳中,而此时众人都沉默着,不知所想。

  若是不知道真相,恐怕他们会附和,可如今知道真相后,他们心中剩下的只有复杂。

  陈伶就那样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世人的误解,接受了背负的代价。

  荧幕上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们一件事,误解也好,厌恶也罢,哪怕是往后余生数不尽的追杀与痛恨,陈伶都不在乎。

  他们又想起之前所看到的一切,恍然发觉,原来,从始至终,陈伶在乎的都只是身边人。

  书生轻声道了一句抱歉,陈伶自然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作为裁决代行人,书生的心里有着人类大义,也同样有着正义,也因此,他才会想将嘲灾扼杀在摇篮之中,才会在知道真相之后感到愧疚。

  可这些都不重要。

  旁人怎么看他他也没有那么在乎。

  “小师弟……”

  宁如玉只觉得仿佛有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那个被他们好好呵护着的小师弟,那个在戏道古藏之中常常笑着喊着他们师兄师姐的小师弟,竟然,竟然……

  竟然忍受那么多的痛苦,一个人背负了那么多。

  他觉得隐约中有什么发生了改变,或许从今以后,戏道古藏里那段和平安宁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陈伶不会再是从前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陈伶了。

  他觉得荧幕中陈伶像一阵风,飘渺空灵,又似悬崖上的枯松,摇摇欲坠。

  可他依旧站的挺拔,即使已经痛苦到了极致也不会倒下。

  是啊,陈伶一向如此。

  他是苦痛浇灌出的松,坚韧而挺拔。

  如果可以,他们也想让他休息片刻,只是命运推动着他,让他一次次身临险境,一次次在死亡之中涅槃重生。

  荧幕中的陈伶眸中那破碎刺痛着他,他撇过头,竟不愿再看,可那道红衣身影却频频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道听到他声音后释然而孤单的身影。

  “大师兄。”

  清冷而平淡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睁开眼,看到了那淡然平静的眸。

  如同不起波澜的湖。

  “我没事,大师兄,只要你们还在,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他的语气放的很轻,宁如玉微微抿了抿唇,最后轻轻揉了揉他的发心,轻叹一声。

  “我知道了,小师弟,我们都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要珍惜自己啊,之后……即使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宁如玉已经猜到了,这之后,陈伶终会和他们分开,他不能离开戏道古藏,所以,之后的路……只能他一个人走下去了。

  “嗯。”

  陈伶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看着宁如玉,似乎要将他的容颜刻入骨血之中。

  他怕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他莫名有这样的预感。

  “红心……”

  简长生没有去打扰陈伶,只是看着荧幕中的身影轻声开口,没有任何人听到他的声音。

  他从没有见过那样的陈伶。

  形只影单,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

  那个孑然一身行走世间的人,那个释然却也沉重的背影,那红衣包裹下削瘦的身形。

  所有人都在感叹陈伶的强大,可是现在,他突然感觉,陈伶的身形是那样单薄。

  他又想到了他所付出的代价。

  孤独……吗?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那是足以淹没整个世界的、只他一人能感受到的,极致的孤独。

  他已经做好了与整个世界对立的觉悟,所以他释然,所以他独自离去。

  是啊,他已经隐隐有了些预感,陈伶,会不告而别。

  他突然有些失落,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地方缺失了一般。

  原来恍然回身,这一路上他们两个似乎一直同行,从极光城的漫天极光中,到红尘的繁华纷乱,再到天枢的星光璀璨,甚至后来的帝道古藏,无极界域,他们,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来时的路还历历在目,可未来他们又会在哪里呢?

  他不知道。

  他只觉得,他们似乎愈行愈远。

  “……我似乎从未见过陈导这个样子。”

  杨宵缓缓开口,似乎是在和身旁同为九君的几人说话,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他觉得莫名难受,就好像溺水一般,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陈伶的身影太单薄也太苍白了,好像茫茫天地只他一个孑然无依,他似乎和所有人背道而驰。

  所有人都在走向前方,只有他坠入深渊;所有人都在奔向黎明,只有他沉入黑暗。

  其实走哪条路对陈伶而言都一样,都不会有好结局。

  他的人生就像是被书写好的悲剧,绚丽却也悲壮。

  他想起了俄狄浦斯王,那个反抗命运却被命运推动着走向灭亡的忒拜王。

  陈伶也是一样,他想要回家,最后却发现他本没有家;他厌恶嘲,最后却发现自己也是嘲;他渴望温暖,却也最终孤身一人。

  他所反抗的,最终成为他唯一拥有的;他所渴望的,最终也都成为不得不远离的存在。

  他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一样,在这个世界,他是唯一的异类。

  人类认为他是灾厄,而他从心底觉得他是人类,就像是部落时代的混血儿,两方都不是归宿。

  最后只余他一人,没有归途。

  可他却只因为挽回了在意之人而满足,至于其他,伤痛也好误解也罢,他都可以不在乎。

  “可惜,我走的太早了,要不然,极光城也是他的家。”

  最终,他长叹一声,声音消散在空中,无人听闻。

  陈伶来自极光界域,就算他是嘲,他也依旧来自那里,那里是一切的开始,是他的最初,只是,极光界域早就毁灭了,他也离开的太早了。

  以至于陈伶都还未认识他。

  这般想着,他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他轻轻闭上眼,却听闻耳畔声音渐渐消失,等他睁开眼时,发现周围那些与陈伶不熟悉的人又一次陷入昏迷。

  是……又要放些什么不能被普通大众知晓的内容吗?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揭露陈伶身份的时候,那这次呢?

  他有些担心地看向陈伶,毕竟上一次,陈伶几乎陷入绝望,这一次……他又要怎样去面对呢?

  在他思绪纷纷之时,荧幕也有了动静。

  

  【陈伶在某处虚无停下,望向某个身影,微微躬身行礼。

  “弟子陈伶……拜见师傅。”

  想要来扶他的孙不眠几人愣在了原地。

  长久的沉默之后,少年从虚空中走出,神色复杂。

  “你是如何发现为师的?”红王忍不住问道。

  陈伶没有回答,发动祭神舞之后,他就进入了神的视角,因此也看到了那一个一直在隔岸观火的身影。

  “既然师傅一直都在……为什么刚才那么长时间,您都不出手?”

  陈伶的反问,让红王眼眸微微眯起。

  “就算嘲灾再强,师傅您打不赢它……但救下大师兄,应该不是难事吧?”

  他没有抬头,因为他担心从师傅的眼中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情绪。

  红王长叹一口气,他双手背在身后,平静看着陈伶:

  “老六,你想说什么?”

  “这一切,也在您的计划之中吗?”

  陈伶剖析着这一段时间以来经历的一切,他不是在问询,而是在质问。

  看着陈伶那锋锐而痛苦的目光,红王沉默许久,眼眸中的随和逐渐退去。

  他没有否认,而是道:“事实证明,为师是对的,你刚才,不就做的很好吗?”

  陈伶知道这些都是真的,他右手颤抖着抬起,死死捂住胸口,在那里一枚诅咒正在隐隐作痛,像是有人用力砸碎了陈伶的心,让他空荡的胸腔绞痛至极。

  “掌控嘲灾……就那么重要吗?”陈伶紧咬牙关,沙哑问道。

  “重要,掌控嘲灾比什么都重要。”】

  

  “红王……一直都在。”

  不知是哪位黄昏社的前辈开口打破了沉默,话说出口却只剩下苦涩的余音。

  纵使他们之前都猜到了红王一直在场,只是当他真正出现的时候,他们却只觉得悲哀。

  他们都已经能预见后面师徒离心的场景了。

  之前他们打趣着陈伶是黄昏社的太子爷,如今竟也成了回旋镖。

  他分明……是红王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于是他们看向那正中央坐着的红衣身影,那人低着头微微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莫大的悲哀笼罩着他。

  他向来身不由己。

  “陈伶,你还好吗?”

  韩蒙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离他最近的地方,他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却见陈伶微微抿了抿唇,嘴角缓缓牵起一抹僵硬的笑。

  “我很好……怎么会不好呢?”

  他的手无意识的抚上胸口,那里空无一物,却跳动着有情感生出的虚无心脏,只是此时,他觉得那里隐隐作痛。

  就好像……荧幕中自己身上的诅咒也在此刻篆刻在他的胸膛之上。

  让他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不要勉强自己。”

  韩蒙沉默了片刻,神色复杂,他轻声开口,陈伶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翳,微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无人看到他眼中的挣扎与痛苦。

  笑容在他脸上一点点消失,他紧紧攥着胸口,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深吸一口气,看向红王。

  红王什么反应也没有,他谁也没有看,牟中是如湖水一般的平静。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陈伶。

  如果说荧幕中的自己还可以毫不留情的说出那一段话,可现在的自己不行。

  他们谁都不知道这里还会揭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会不会被完整呈现,更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朝一日表露出他最真实的想法。

  但是此时,他只有沉默。

  是啊,是他一手推动了一切,是他一手计划了一切,也是他……亲手将陈伶推远。

  的确,荧幕中的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自己对陈伶究竟有多少感情,对自己那些徒弟究竟有多少感情,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为了最终的目标,他只能舍弃自己的一切私情。

  可是,或许终究还是会有那么些许愧疚吧。

  也正因如此,他才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此刻的陈伶。

  见他没有反应,陈伶苦笑一声,也没有开口。

  他们两个此时竟有些心照不宣。

  红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私情,而陈伶几乎是逃避一般的不想那么快听到答案。

  他能理解红王,就算是听到了红王的那一段话他也依旧能理解。

  他知道的,对红王来说先是大义再是小爱。

  不只是他,他们所有人,包括红王自己,都在红王的棋盘之中。

  只是……只是啊,他的胸口处竟还隐隐作痛。

  没有心的怪物却偏偏生出了感情,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即使理智上理解,但是情感上却无法忽视。

  当一切目的都被摆到明面上的时候,他和红王就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那种相处模式了。

  他也无法……再将红王只当做师傅了。

  他更没有办法再继续待在黄昏社了。

  掌控嘲灾是很重要,但是,就一定要拿人命来填吗?

  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过往究竟是真是假,也不在乎师傅对他的感情究竟有几分是真,他唯一无法理解的,就是要付出这么多人命。

  红王赋予了他意识,使他成为约束嘲灾的枷锁,又给了他感情,成为他不得不留在人间的牢笼。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释怀,但是他和红王根本的不同就在于,红王可以不在乎一切,他却在乎感情。

  这也注定了他们终会背道而驰。

  宁如玉看了一眼红王又看向陈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师傅用他们的死来刺激小师弟,放任他们死在嘲灾手中,他们没有怨言。

  只是……这对陈伶来说,太残忍了。

  陈伶也是人,他也会痛,他无法想象陈伶要怀抱着怎样的心情继续走下去。

  就像这次,掌控嘲灾的代价是什么,是陈伶身上的万千骂名,是他究其一生都必须背负的诅咒,是他最终孑然一身。

  师傅的计划很完美,陈伶的确进一步掌控了嘲灾,最后也没有人死去。

  那么他呢?陈伶呢?

  没有人死去,却只陈伶一个背负了所有。

  之前末角问红王有没有考虑过陈伶,红王说他并非铁石心肠,可即使不是铁石心肠,他对陈伶也没有心软。

  他有自己的道义,有自己的计划,可陈伶也非草木。

  红王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在情感上他始终对陈伶太过残忍。

  

  【不知过了多久,

  陈伶像是失去所有力气,缓缓闭上眼睛。

  “最后一个问题……”陈伶张了张嘴,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深处,最迷茫最恐惧的疑问,“对您而言……我究竟是弟子,还是棋子?”

  听到这个问题,红王陷入沉默。

  许久,才听到他平静的声音响起:““你也好,如玉他们也罢,抛开戏道古藏师徒身份,你们都是黄昏社的一员,而黄昏社的目标……你忘了吗?

  逆转时代,重启世界。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四个师兄师姐,首先都该向这个目标前进……

  在那之后,我们再谈师徒。”

  陈伶惨惨一笑。

  是啊……他都快忘了。

  得到答案,陈伶已然面如死灰,他没有再多问半句,而是踉跄的迈步转身,独自往远处走去。

  没有愤怒,没有发泄,没有反目成仇,没有当场决裂……

  有的,只是死灰般沉寂的胸膛。

  陈伶已经累了。

  他的视野已经模糊,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但他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向红王寻求帮助,而是一个人咬着牙,硬着头皮向前走着,像是永远不会再回头。】

  

  没有人说话,或者说现在除了红王和陈伶,根本没有人能开口说话。

  弟子,棋子,这个问题从陈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就笼罩着他,观看那一段的时候红王说自己把陈伶当弟子,可现在荧幕中的红王虽然没有否认陈伶是他的弟子,但是弟子之前,先是棋子。

  如果他们是陈伶,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于是他们担忧地看向陈伶,却见他神色淡淡,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又像是根本不在乎。

  只有陈伶知道此刻他平静的外表下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一直困惑他的问题有了答案,他也该死心了。

  在这里坐着的他和荧幕中的他还是不一样的。

  荧幕中的他那时候身心俱疲,恐怕也不能真正去冷静思考,而现在的他却能想到更多的事情。

  红王并不是完全将他当棋子。

  他对他的称呼一直是“老六”,从始至终也一直在用“为师”的自称,只是如他所说,计划与目标之后,他们才是师徒。

  他想说些什么,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最后也只是沉默。

  “陈伶,即使红王利用你,把你当做棋子,但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陈伶,是我的下属。”

  韩蒙见他沉默,轻轻一叹,缓缓开口,声音郑重而庄严,如同在说什么庄重的誓言。

  陈伶微微一愣,却对上韩蒙那双格外认真不含任何杂质的眸,他垂眸掩去眸中的复杂情绪,身子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他知道的,他从来都懂。

  韩蒙对他向来是不含利用,也向来对他例外。

  赵乙也在这时候开口:“还有我!陈伶,黄昏社不要你我们融合派要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向着周围几个没有昏过去的少年少女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也纷纷开口。

  “陈伶大人,我们一直都期待你来!”

  简长生也不甘示弱,道:“对啊红心,红王利用你你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大不了我们四个单开一个团出去单干啊!”

  孙不眠和姜小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不远处什么反应都没有的红王,也应了一句。

  听到这些声音,陈伶轻轻笑了,只是眸中完全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哀伤。

  “嗯,我知道。”

  他轻声回应着他们,心里却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轻松,还有一件事,他想问红王,那是荧幕中的自己没有问的问题。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红王阁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红王微微一愣,随即苦笑一声。

  好不容易变回来的称呼又变得生疏了,只是这次……他该怎么去解释,又该怎么……让他原谅呢?

  不,他没有理由让他原谅。

  “你说。”

  陈伶神色复杂,眸中是深切的哀伤,出口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说要逆转时代,要以此为目标,那么我呢?我是灾厄啊……”

  他的话音落下,没有人能再说一句话。

  他的话终于让他们反应过来一件事——

  陈伶是灾厄,如果世界真的重启,回到赤星降临前,那么灰界不会降临,作为灾厄本身的陈伶……

  不会得到新生,他只能永远困在灰界。

  或者……根本不会有陈伶这个人。

  【我将永远铭记孤独】

  他们忽然想到陈伶身上背负的诅咒,如果最后的结局真的如此,那的确是永世的孤独。

  他是灾厄本身,却和那些灾厄有根本的不同。

  他有着人类的思维,他认为自己是人类,所以在灾厄的世界,他会是唯一的异类。

  没有人能理解他,没有人能拯救他,他甚至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会疯的。

  他们虽然是三百年后的人,重启世界后他们不会出现在那个时代,但是总有一天他们会出现,迎来属于自己的新生,只有陈伶。

  只有陈伶不会得到救赎。

  所有人都在奔向黎明,只有他,只有他一个在走向深渊。

  他们都会在时间长河之中一一出现,只有陈伶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

  所有人都走向了未来,只有陈伶留在了过去。

  红王的计划……或许到最后只会牺牲一个人,可是,这太残忍了。

  没有人会记得陈伶付出了什么又做了什么,重启世界之后,没有人会记得陈伶。

  凭什么要让陈伶救世后还要被遗忘?凭什么在依靠他逆转时代后还留他一个?

  韩蒙沉默了。

  他也能理解红王为了人类的未来所做的一切,只是不能接受他利用陈伶。

  可是如今,陈伶的话让这种利用又蒙上了一层阴翳。

  是啊,如果按照红王的计划,那么陈伶呢?

  如果是让他牺牲自己去换整个人类生存,韩蒙是愿意的,但那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那陈伶呢?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的感受,问过他愿不愿意。

  更何况,陈伶本就没有必要去为了人类牺牲什么。

  他也没受过什么来自人类的恩惠,又为什么要舍弃一切去拯救这些人呢?

  他们谁都没有立场去要求陈伶什么。

  “红心……”

  刚刚还说着单干的简长生此时也沉默了。

  他说不出来任何话。

  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陈伶的人生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悲剧,他的人生充斥着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悲哀。

  是啊,那陈伶呢?

  红王定下的这个计划可以拯救整个人类,那陈伶呢?

  谁又来拯救陈伶?

  之前他们还说着不会让陈伶孤独,可如果最后真的是陈伶一个人被遗忘在灾厄的世界呢?

  他们……又拿什么去说陪伴他?

  他们甚至都不会遇到陈伶。

  没有人会记得他,或许最后,只有陈伶一个人留存着过往的记忆找不到归宿。

  孙不眠几度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都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长叹一声。

  真是……太悲哀了。

  无论怎么选,这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死局。

  如果不重启世界,这个世界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灾厄的乐园,届时,除了陈伶,他们这些人恐怕一个都活不下去。

  如果重启世界,那么陈伶就不会再出现。

  这是在千万人和陈伶之间做选择。

  电车难题啊……

  只是这次做选择的,是被选择中的一方。

  这是要陈伶亲手放弃自己。

  他活了这么久,自然也能看出来红王的计划,只是……就像陈伶所说,红王的计划考虑了整个人类,那么他呢?陈伶又该如何?

  有了感情的陈伶会走向救世的路,即使知道了红王的计划他也会去做,可是又有谁去考虑他呢?

  无解,这本就无解。

  无论走不走这条路,陈伶都注定孤独。

  姜小花轻轻抿着唇,手指无意识地搅着垂下来的头发。

  他说他不会忘记陈伶,可如果陈伶从未出现在他的记忆中呢?

  没有人会记得他的。

  他不会再和任何人产生交集。

  就像是两条平行线,陈伶永远不会和任何人相交。

  他们同向而行,他们永不相见。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陆循看向不远处的红王,神色复杂,他轻声开口,引来其他九君的注意。

  “陆博士,你……”

  陆循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们的问询,什么也没有说。

  见他如此,其他人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同样的,他们也感到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

  在听到陈伶哀切的问询后,杨宵就觉得心口剧痛。

  陈伶……他救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人能救得了他,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人会感谢陈伶。

  他突然想起来沉睡前看过的古希腊神话。

  在希腊神话之中,人类的起源是普罗米修斯按照众神的模样捏造人类,并给予其善与恶,而雅典娜则欣赏其创造,于是给予了人类灵魂与呼吸。

  只是后来人类触怒宙斯,于是一场洪水使人类几乎灭亡,最后只剩下了普罗米修斯之子丢卡利翁和他的妻子皮拉,二人向司法女神忒弥斯祈祷,最终得到神谕,于是有了新人类的诞生。

  只是,后世所颂扬的一般都是普罗米修斯的功德,却极少提到丢卡利翁与皮拉。

  陈伶就好像是几乎被遗忘的丢卡利翁夫妻,只是他还是不同的。

  陈伶所做的一切是真的无人知晓。

  而且,丢卡利翁二人所做的一切是因为世界上仅有他们二人的孤独与恐惧,陈伶所做的一切却最终会让他自己走向孤独。

  他们……又该怎么去给陈伶一个好结局呢?

  他们是九君,他们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人类谋一个未来,可如果这个未来必须要牺牲陈伶呢?

  从大局上看,牺牲一个陈伶拯救整个人类的确是最合理的选择,可从私心上,他们谁都不想放弃陈伶。

  更谈何让陈伶放弃自己去换那些将他视为怪物的人生?

  他不知道现在的陈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只是,即使陈伶在说完那句话后就不再说话,他们也能感受到他的哀伤。

  现在,也只能等红王的回答了。

  红王轻轻抿了抿唇,沉默许久,直到陈伶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他道:“老六,你相信为师吗?”

  陈伶惨笑一声,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浮现,那个给予他人格的身影,那个戏道古藏中不太正经的少年,那个关键时刻总会及时出现的人,那个……会笑着叫他老六的,他的师傅。

  师傅……师父。

  相信……

  他怎么会不相信他呢?明明……从前的他最信任的就是他。

  可是现在呢?他又该如何像从前一样相信他呢?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红王不会回答他的准备。

  即使红王什么都不说,他还是会去掌控嘲灾,去……实现那个目标。

  即使逆转时代之后他会不复存在,即使重启世界的代价是他的永世孤独,他也不在乎。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就当是为了那些他在乎的人,他也会去做的。

  只是,他没想到红王会问他自己相不相信他。

  “我该怎么去相信你?”

  最终,他强压下声音中的颤抖,不肯去看他,只是闭着眼轻声开口。

  “……老六,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我也想告诉你,为师的计划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包括你。”

  红王的声音很轻,他同样没有去看陈伶,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敢,陈伶的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没有说话。

  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包括我?

  原来,我也是人啊……

  可是……您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如果不放弃我,又要如何重启世界?

  在没有赤星的世界,灾厄怎么能出现?

  “老六,你已经是人了,你不是灾厄,所以,你不会消失,更何况,重启世界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是如果你相信我……”

  红王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见陈伶缓缓睁开眼,轻声道:“我知道了。”

  于是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小师弟,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狠了,如果累了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作为大师兄,宁如玉也不知道师傅究竟在计划着什么,也不知道小师弟所说的那种可能最后会不会发生,更不知道师傅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只有一点他知道。

  陈伶现在需要休息。

  一直以来他都承受了太多太多,未来会怎么样他们谁都不能说清楚,但是现在,他想让陈伶自己选择。

  如果他想离开,他们也都会支持。

  他们永远是他的后盾。

  陈伶低着头,许久,才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了大师兄。”

  他又看向红王,正好和他对视,他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与深藏的痛苦。

  其实师傅也背负了很多,他知道的。那么……

  他又环顾四周,那些熟悉的面容上带着同样的担忧。

  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的黄昏社前辈,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的六字辈同伴,默默支持着他的师兄师姐,和他站在一起的韩蒙,默默关注着他的柳轻烟,努力克制自己眼泪的黄簌月,无声地和他站在一起的九君,还有赵乙、李青山、文仕林……

  那些曾经和他有联系的、和他一起相处过的,那许许多多的人,此刻都在他的身后。

  他的身后并非空无一物,所以……他选择再相信一次师傅。

  就算最后真的是他孤身一人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而且,他总感觉,最后他也不一定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种可能一样。

  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师傅是有计划,但是他的计划中有着最不确定的因素,他的计划并不是只由他一人主导,他们这些计划中的人也是执棋者。

  在师傅的计划中,没有纯粹的执棋者也没有完全的棋子,他们都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愿意去相信他一次。

  

  【陈伶用尽最后的力气叫来赵乙,和他一起去了融合派。】

  

  没有人去质疑陈伶的选择,因为在这种情况下,陈伶做什么选择都是对的,哪怕是和黄昏社为敌。

  “红心,就算去了融合派也不要忘记我们啊,实在不行我去融合派找你。”

  简长生看陈伶似乎心情还有些不好,于是开口打算缓和些气氛,却不想陈伶看了他许久,忽然笑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黑桃,还有……抱歉,没有和你告别,明明你是为了拉回我才昏迷的。”

  简长生微微愣了愣,最后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这有什么,不就是没告别吗?你信不信以我的性格醒来之后绝对会去找你?”

  陈伶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当然信啊,毕竟刚刚是你说的,实在不行咱们几个单开一个团。”

  听到他开玩笑一般的说出简长生说过的这句话,孙不眠也忍不住轻笑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一起离开黄昏社吗?”

  姜小花轻轻眨了眨眼,陈伶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人,会心一笑。

  “小花,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帮你去问问赵乙融合派收不收你们,当然,刚刚也只是句玩笑话,如果你不想离开的话也没必要因为我而选择离开。”

  姜小花思考了片刻,认真道:“我去找你。”

  陈伶感觉心中一暖,那些困扰他的问题在这一刻也都烟消云散,至少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想暂时感受这温暖。

  而也就在这时,赵乙的声音传来。

  “陈伶!不用问啦!叶老师说,如果你们想的话随时可以过来!”

  陈伶微微偏过头看向他,应一声“谢谢”。

  “小师弟,去了融合派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末角交代着他要怎么照顾自己,说到最后甚至小声告诉他:“实在不行让你三师兄过去给你做饭。”

  陈伶一边听着他说的话,一边道:“四师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也是,照顾好自己啊。”

  看着陈伶应着这些关心他的人的话,红王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就像他之前所说过的一样,他只是给了陈伶独立于嘲灾的人格而已,至于之后塑造他的是他自己,这些情感也是他自己建立起来的。

  他拥有的从来都不是棋子,而是角色。

  是角色,就不会是由他掌控的,而是由角色自己去演绎这一场时代大戏。

  

  【陈伶离开之后,灰王问着红王:““你就不怕他不回来了?辛辛苦苦栽培的希望,最后却与你反目成仇,你不怕吗?”

  红王却道:“那是我徒弟,我为什么要怕?”

  “他已经不是你徒弟了。”

  “他有说要退出师门吗?我有说将他逐出师门吗?”红王不紧不慢的开口,“他甚至连黄昏社都没有退,等到时机成熟,他还会回来的。”】

  

  “师傅,既然能和灰王能说出这些话,为什么不当着小师弟的面说?”

  宁如玉的疑问也是陈伶的疑问,只是他并没有那么急切地去听红王的回答,而是微微吹着眸,等待着。

  “如玉啊,为师也不想,只是,你们小师弟必须迈出这一步。”

  红王的神色复杂,最后苦笑一声,只是不清不楚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话,宁如玉也没有再问,只是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师傅,你是在自欺欺人吗?”

  红王沉默了。

  是啊,自欺欺人。

  他是和灰王说着陈伶没有退出师门也没有退出黄昏社,他也没有将陈伶逐出师门,可他们谁都知道他们师徒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甚至于在这片空间里,陈伶都没有再称他为师傅。

  可是,他也别无选择。

  这一路他们都失去了太多,他没有回头路,也不能做错选择。

  终归是他对不起陈伶,将一切重担都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忍受一切孤单与痛苦,背负这个时代的希望。

  灰王和上面的自己一样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轻声和身旁的柳轻烟说着什么,柳轻烟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却是一直看着陈伶。

  从之前得知灰王是自己的师父之后她们两个就悄悄说了几句话,而如今比起灰王打趣红王的话,她更担心陈伶。

  未来的自己有一段时间不能去追随他,她不能在陈伶痛苦的时候陪着他,只能看着他忍受这一切。

  这一切事情之中她也是参与者,可她无法插手这些事情。

  陈伶大人……等我。

  最终,她只是在心中默默说道。

  

  这一章写了好久啊,也是我写观影以来单篇最长的一篇,主要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写了,这一段写出来其实后面写什么都不太好写了,目前后面是有两个打算,一个是写伶突破第四面墙,大概是从格尔尼卡到黄小姐死亡,另一个是写伶在篡火者演戏的那一段时间,最后写哪一个等我再想想,可能会有点慢

  关于文中世界重启之后伶可能一个人留在灰界也可能不会出现这个观点是产生于生打椰椰太太的《我们必须想象陈伶是幸福的》,当时看了之后感触很深,由此延发出了这个方向的猜测,联想到“疯癫的反派独自走上王座”和“我将永远铭记孤独”这两句话越发觉得这是可能发生的,和太太沟通之后用了这个观点

  

  

  彩蛋是一些接昨晚最新章,伶在绛天教遇到六字辈,三九写的太慢了总觉得今天晚上也不会遇到,我先脑补一段,很粗糙,粮票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