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利落】玉京来(十)
第十章 春至
乾隆二十一年的春天,在延禧宫中来的最早。
但璎珞素来畏寒,如今又在孕中,所以延禧宫的暖阁仍然烧得温暖。珐琅熏笼里胡桃色的炭火安静地燃烧着,混合着屋内清甜的花果香气,将春意全都融进了空气中。
璎珞就在这样一个和煦的午后靠在暖榻上刺绣,全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明玉也搬一个矮凳靠在她身边,像模像样地描着花样,不一会儿却走了神,抬眼怔怔地望着璎珞。
明玉看着她垂首专注的神情,细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应和着熏笼中忽明忽暗的火光,给她周身都罩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璎珞变温柔了,明玉想。...
第十章 春至
乾隆二十一年的春天,在延禧宫中来的最早。
但璎珞素来畏寒,如今又在孕中,所以延禧宫的暖阁仍然烧得温暖。珐琅熏笼里胡桃色的炭火安静地燃烧着,混合着屋内清甜的花果香气,将春意全都融进了空气中。
璎珞就在这样一个和煦的午后靠在暖榻上刺绣,全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明玉也搬一个矮凳靠在她身边,像模像样地描着花样,不一会儿却走了神,抬眼怔怔地望着璎珞。
明玉看着她垂首专注的神情,细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应和着熏笼中忽明忽暗的火光,给她周身都罩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璎珞变温柔了,明玉想。
这大概是她进宫后最舒心惬意的一段日子,肚子里的孩子一日日成长着,这种天然的血脉联系让璎珞觉得新奇,又柔情,连看周遭的一切都带上了母性的光辉。
除了反应过度的弘历。
弘历现在整日紧张兮兮,恨不得让叶天士日夜不转地守在宫门外,东西更是流水般送进来,连半个养心殿都快搬空了。明玉想到璎珞一边嘴上嫌弃,一边让小全子把皇上送的东西都好好收起来那口不对心的样子,噗嗤一声乐出来。
“笑什么呢。”
璎珞微微抬头,嗔她一眼。
“笑你好看,可惜皇上现在不在,看不到。”
明玉打趣她已经成了习惯,都不用过脑子。璎珞轻笑,伸头去看她绣的花,看了一眼眉头就拧在了一起。
“心不在焉,刺绣讲究的就是专注。”
“反正你那老虎绣得栩栩如生,又何必在意我这朵花呢。”
明玉也觉得自己的针线活看不过去,皱着脸将它丢在一边。转念一想反正海兰察这个大傻子不在意,韭菜香囊也爱如珍宝,才重展笑颜。
璎珞见她变脸似的,伸手戳她额头:“你呀,这样毛躁,怎么做新娘子。”
明玉一怔,立马急了:“谁说我要嫁人了!”
“你今年六月就可年满出宫,再不放你嫁人,海兰察要恨我了。”
明玉不理会璎珞的玩笑,紧紧抓着她手:“我不走,你还怀着身孕,我得陪着你。”
璎珞轻抚明玉的手背,看她像个红了眼的小兔子,不免好笑:“哪里就这么着急了,婚礼还得好好筹备呢,一定让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亲自送你出嫁。”
明玉想到这两月璎珞总差着小全子整理库房,一一清点她早年顺来的那些宝贝,皇上新送来的东西璎珞也先挑精致好看的锦缎珠宝单独归置,原来是在替她置办嫁妆。明玉眼眶一红,眼里却带了笑,将璎珞的手握得更紧些。
像是将两个人今后的幸福都牢牢抓在手里。
自从璎珞有孕,和敬也常入宫来看她,今日来殿中多了盏琉璃宫灯,明日来画台又换成了全新的紫檀桌椅。和敬起初还带些礼物,后来看着越塞越满的宫殿,举手投降了。
“送礼物我比不过皇阿玛,这殿内的陈设,全都是他的喜好。”
“他是为了自己方便,还占了我的地儿呢。”
“皇阿玛不如直接把你挪到养心殿算了。”
“快别说了,要让你皇阿玛听见,真打起这个主意。”
其实这个主意弘历真打了,他本想让璎珞搬到养心殿的西耳房,但璎珞偏说住不惯,定要留在延禧宫。
她当然不会答应,现在弘历就什么都管着,若真去了养心殿,那她的苏造肉和甜点不都彻底和她告别了吗。
璎珞嘴上抱怨着,声音却和软,像撒进一把冰糖里裹过,甜丝丝的。
弘历拗不过她,待在延禧宫的时间便越来越多,干脆把自己平素用惯的东西也都往这儿挪,有时连政务也带来处理。璎珞在里间看书,他就在外面办公,两人隔着一层珠帘,度过了许多静谧安宁的时光,空气中暗香浮动,只余书页翻动的声音。
璎珞眼睛读酸了,就把书撂下,隔着帘子打量弘历。她没有说过,弘历认真的时候格外吸引人,坚毅硬朗的侧脸更显肃穆,威慑凛凛。但魏璎珞不是旁人,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想逗他。
“唉哟——”璎珞轻叫出声,弘历果然立即起身走来,带得珠帘玎玲作响。
“怎么了?”弘历着急的话才问出口,就看见璎珞盯着他憋笑,立刻又板下脸轻拍她额头,“又糊弄朕。”
璎珞也不怕,笑嘻嘻地去搂他的脖子:“是孩子在踢我呀,臣妾哪敢捉弄您,皇上快去忙吧。”
两个人就这样重复着相同的戏码,乐此不疲。
璎珞与和敬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弘历,当事人就悠哉哉地来了。
“又在编排朕什么呢?”
和敬跟璎珞对视一眼,转身乖巧地答道:“儿臣是在和令娘娘说第一次做额娘该注意些什么。”
她虽是晚辈,在这件事上却占了先,此时摆出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倒把弘历也逗笑了。
“你还说呢,天天往宫里跑,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
“有额驸在啊。”和敬颇有些骄傲。
她的额驸虽然出身蒙古,待她却体贴细致,是以和敬出嫁多年,仍保留着闺中少女的性子。她婚姻幸福美满,弘历和璎珞也感到安慰。
“额驸真是贴心,也是个好阿玛。”璎珞温柔道,又抬眼看了看捧着茶盏的弘历,“不过皇上就指望不上了。”
弘历被她这句话一惊,茶水差点溅了一手,又想到女儿也在,更要拿点威严出来。
“胡说什么呢。”
谁料女儿也不给他面子:“娘娘没说错啊,额娘说皇阿玛第一次抱儿臣的时候差点把儿臣摔了,后来就再也不敢抱了。”
......
亲闺女。
看来朕的面子是要不了了。
弘历还在这儿腹诽,思考怎么挽回一点颜面,这世上最不怕他的两个女人又其乐融融起来。璎珞感觉孩子又踢了一下,和敬便凑上去要听。璎珞让她靠在肚子上,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那串十八子手串搭在和敬的发间,一如当年停留在她发上那样。
璎珞的手顿住了,眼睛也一点点湿润起来。
真像啊。
她突然就明白了娘娘当年的心境,一颗母亲和姐姐的心。
璎珞怕眼泪落下来,连忙抬起头,却迎上了弘历的眼睛,目光交汇的刹那她就知道,他也想到了一样的事情。
其实那天他并没有走,怒气冲冲地踢翻屏风后又放心不下,一个人折身回来,就在门外看见了那一幕。之前还一身反骨把他气得不行的小丫头温顺地趴在皇后身侧,皇后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像凝视着一件难得的珍宝。
弘历感觉心里被闷闷地打了一拳,那种愤懑,掺杂了挫败和愧疚,让他至今难忘。
可这一刻,他却觉得一切都涣然冰释了。
和敬察觉到气氛的改变,抬头看到璎珞微红的眼眶,轻声问:“姐姐怎么了?”
璎珞隐去眼中泪光,轻轻笑了:“没事,我只是在想,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弟弟。”
和敬有一瞬的出神,很快又勉力扯出一个笑容:“说不定是妹妹呢。”
“不管怎样,朕都会保护好他,保护好你们。”
弘历走了过来,自上投下一片阴影,如一颗挺拔的树将她们庇荫。
又说了一会儿话,璎珞有些累了,去了寝殿歇息,父女俩则一起离开,漫步在宫道上。弘历想起和敬小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牵着她,走过宫苑的每一个角落。可容音的离开,在父女俩的心里划下一道深深的口子,他害怕看见女儿的笑脸,会想起妻子深重的叹息。
所以他选择了忽视,直至今日看见那相似的情景,换了角色,倒像另一种圆满。
“皇阿玛,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您都要多抱抱他。”不知不觉已到了养心殿,和敬停下脚步,殷切地看向弘历。
“好。”
“还有令娘娘,您要好好待她,一直对她好。”
“好。”
弘历喉头酸涩,只说出这样两个字。可他知道,这是千钧重的承诺。
得了父亲的允诺,和敬眼睛亮亮的,郑重地行礼告退,转身又恢复了轻快的步子,头上的珊瑚垂珠也跟着摇晃。弘历发现在他忽视的日子里,和敬已经长成了她母亲那样端庄大方的女子,却又是不同的,她依然保有着烂漫的天性,走出了这道宫墙。
他曾经不理解容音的挣扎,甚至埋怨她的弃世。眼下看着和敬的背影,心里倒清明了。她未能守住的,始终向往的,大概就是这样,而至少他们的女儿,成为了她希望的样子。
“不疑。”
和敬身子晃了晃,回头看向弘历,以为自己听错了。
弘历方才下意识叫住她,一时间也愣住了,想了一会儿,才笑道:“有空还是多进宫来,璎珞喜欢和你一起。”
“好,皇阿玛替我转告令娘娘,说我下次来给她带蒙古的奶酪饼。”
和敬肖似母亲的眼睛笑弯起来,像一株盛开在风中的茉莉。
弘历一直注视着女儿的背影消失,惊觉时间是多么残酷又宽仁的东西,让他们失去又得到,才明白如何渡己,如何爱人。
所幸寒冬已过,春天是真的来了。
tbc.
写这一章的时候一直在想那副对联。
无不可过去之事,有自然相知之人。
时间会让一切和解,也会让一切圆满。
【利落】飞云之下(二)
-带小四玩,吃飞醋预警
-今日双更
三日后的宫宴,璎珞换上了妃嫔服饰,戴上一头珠翠,盘上旗头,珍珠最后为她化上了点绛唇。璎珞看着镜中的自己,分明与这几日在草原上疯跑的小宫女判若两人。
蒙古王爷的大帐中,上首坐着的正是皇帝,左手侧那位大胡子想必正是绰罗斯王爷,璎珞请安后端坐弘历右手侧,姿态大方端庄,举手投足自有浑然气势。
弘历点头含笑,当年御花园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的小丫头,是因为嫁给自己,才有了这凛然风华,想到此处,心中隐隐得意。
老王爷耳聪目明,这皇上进帐半天,独独盯着这位娘娘看了许久,便拱手笑道:“早年便听闻大清皇上的后宫里美女如云,如今得见令妃娘娘方才知道此言非...
-带小四玩,吃飞醋预警
-今日双更
三日后的宫宴,璎珞换上了妃嫔服饰,戴上一头珠翠,盘上旗头,珍珠最后为她化上了点绛唇。璎珞看着镜中的自己,分明与这几日在草原上疯跑的小宫女判若两人。
蒙古王爷的大帐中,上首坐着的正是皇帝,左手侧那位大胡子想必正是绰罗斯王爷,璎珞请安后端坐弘历右手侧,姿态大方端庄,举手投足自有浑然气势。
弘历点头含笑,当年御花园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的小丫头,是因为嫁给自己,才有了这凛然风华,想到此处,心中隐隐得意。
老王爷耳聪目明,这皇上进帐半天,独独盯着这位娘娘看了许久,便拱手笑道:“早年便听闻大清皇上的后宫里美女如云,如今得见令妃娘娘方才知道此言非虚。到真是位姣若秋月的美人。”弘历听了这话很是受用,眯着眼点头,口中还说着谦虚的话推让。璎珞灿然一笑,垂眸颔首。
宴会开始,蒙古王爷向皇上一一介绍自己的亲眷以及诸位足信将军。蒙古人身材多魁梧高大,样貌与中原人确是不同。璎珞出身江南,更是鲜少见到这般身形的人,于是便多看了几眼,弘历瞥到她的专注神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意道:
“令妃,你可是身体不适?”
“回皇上,臣妾没有啊。”璎珞不解。
弘历干咳一声,接着道:“没有不适?那就多吃菜吧。”
“是。”璎珞回答道,不知道这位阴晴不定的帝王这会儿又在想些什么。
介绍完毕,蒙古王爷向皇上道:“臣的小儿顽劣不知礼节,这下竟然不知去向,待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弘历摆手道:“无妨,咱们开宴吧。”蒙古宴会的节目虽未曾看过,新鲜劲过去了也觉得不过如此,而肥腻的牛羊肉食更是不合璎珞的口味。
宴席过半,璎珞向弘历告假说身体不适,要回帐休息,弘历斜斜蔑她一眼,知道她借着刚刚他的话在这演戏,也懒得和她计较,挥手准了。璎珞回去半刻也闲不住,看了会话本子觉得无聊,换了装就跑出去看星星。
璎珞枕着手,平躺在草地上。星星落了满眼,偶尔几颗流星滑过天际,带出一条尾巴,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张了张手,明明感觉离得很近为什么抓不住呢?
“你想抓住的星星是哪一颗呢?”璎珞被吓了一跳,扎萨其正蹲在她的身边。
扎萨其学着她的姿势,平躺下来。璎珞起身,扑棱两下身上的碎草,狠狠瞪着他,自己好好的心情可又被破坏了,但没办法,草原这么大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大不了,她换一个地方好了。
璎珞走到另一处,刚坐下,扎萨其尾随而至随她坐下。璎珞再走,他再跟。最后璎珞无奈,急急喊了声,“停!就站在这别动了,咱们保持一丈的距离我就不再换地方了,真是怕了你了。”
扎萨其耸耸肩坐下道:“今天王爷设宴邀请大清的皇帝,我猜测你一定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便一直在草原上等你。”
璎珞仰头看着天空当他是空气,扎萨其自觉没趣也便不说什么。
璎珞帐内,弘历已经快到爆发的临界点。
珍珠和小全子跪在帐里,心里只盼望着自家主子快点回来救救他们的小命。璎珞撩开帐帘,弘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魏璎珞!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跑出去的,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
“皇上~”弘历的话被璎珞扯出撒娇的长音打断,“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她从身后掏出一簇格桑花,用浅蓝色的带子扎成了一束,粉白相间的颜色,配上带子十分好看,看得出,做它的人的确是用了心的。
弘历面色稍霁,仍有些怀疑,“你就是为了采花送给朕才换了衣服出去的?”
璎珞把花塞进他的手里,抱住他的胳膊说道:“对呀,白日里看到了这花是在紫禁城未曾见过的,臣妾觉得新奇好看,不自觉便采了许多,想要送给皇上。”
璎珞从他的身侧绕到前面,“怎么样?皇上可还喜欢?”弘历看她灰头土脸的模样,气消了八分。手上用了劲,揉她带着那张灰土的脸,面上仍装得生气,实则语气已经软了下来:“朕这都是担心你的安危,以后要人陪你一起知道吗!”
璎珞见好就收,连忙乖巧点头,嘟囔道:“臣妾的脸究竟有什么好玩的,您这么喜欢揉……”
弘历闻声低下头瞧她,“朕还真就觉得特别好玩,特别想揉。”璎珞双手护住脸,一副死守领地的模样,弘历冷哼一声:“没出息!”说完边拉着璎珞走近床榻,边说:“李玉,备热水,朕要把这画魂似的脸擦干净,朕看着闹心。”
“嗻”,李玉回道,转身给珍珠几人打手势,着人安排去打热水。
指路后文 飞云之下(三)
今天!双更!我看干脆改名飞醋之下得了。
萨其马小王爷也好可爱(≖‿≖)✧
莫名写成了中篇,本来想写进利落三十年,二三百字结束的。
日常骂自己是话痨
介绍利落cp QQ群,877483124
【利落/卫龙】禁城(七)
虐之前因为不想爆字数居然卡了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抱歉这一章厉总没啥存在感,下一章走着瞧
不忘艾特为爱发电永不止的 @频繁
魏璎珞一连被厉弘缠了好几日,厉弘极少这样“空闲”,不去公司,却又多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余下的时间便是同魏璎珞厮磨。
眼看着又是一天要颠鸾倒凤不知昼夜变换为何物,傍晚饭前时,厉弘接了个紧急的电话后,便让德胜送他出门。魏璎珞这才得了空,急匆匆吃过饭,婉拒了淮婶一同去散步的邀请,独自打车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
她到底年轻,即算心思深重,也不能事事算计精当。
譬如这事后避孕,还是她在玩手机是看到同学萌娃的照片,才想起来会不会有孩子...
虐之前因为不想爆字数居然卡了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抱歉这一章厉总没啥存在感,下一章走着瞧
不忘艾特为爱发电永不止的 @频繁
魏璎珞一连被厉弘缠了好几日,厉弘极少这样“空闲”,不去公司,却又多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余下的时间便是同魏璎珞厮磨。
眼看着又是一天要颠鸾倒凤不知昼夜变换为何物,傍晚饭前时,厉弘接了个紧急的电话后,便让德胜送他出门。魏璎珞这才得了空,急匆匆吃过饭,婉拒了淮婶一同去散步的邀请,独自打车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
她到底年轻,即算心思深重,也不能事事算计精当。
譬如这事后避孕,还是她在玩手机是看到同学萌娃的照片,才想起来会不会有孩子这件事的。
即算厉弘都戴着()套,魏璎珞也担不起这个风险。直到买了药,就着药店提供的水喝下去,魏璎珞一颗提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她不怕和厉弘有瓜葛,她只怕他们之间不经意就生出了藤蔓,交错复杂,一时之间择不干净。
回茗园的路上,魏璎珞又接到了明玉发来的约见的微信消息,便立刻让出租车司机调转车头,向市里开去。
魏璎珞和明玉的友情起源于明玉对魏璎珞的同情。
按理说明玉当刑警的资历尚浅,却也并非没有见过世情冷暖、悲欢离合,每天刑警支队都会接过数个刑事案件,哪个不是欷歔?她早该见惯了的。
可是魏璎珞脸色煞白却强迫自己拉开装有姐姐尸体的停尸柜,仔仔细细端详姐姐最后留下的模样。
魏璎宁的死状并不可怖,可是任谁看到自己的至亲从鲜活变得僵硬死气,都无法承受。何况魏璎珞还那样年轻,就失去了她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至亲。
魏璎宁死因存疑,她体内大量高纯度的LSD和4号海/洛因究竟是主动注射还是被动注射,直接决定了案件的定性。
魏璎珞坚持姐姐是被人强行注射了毒/品,但是刑事侦查要求证据讲话,虽然魏璎宁作为一个普通的侍应生,她如何获得高纯度的LSD和4号海/洛因就是个疑点。可她死在夜莺的后门口,确实让警方开展案件侦查是束手束脚,使得案件进展十分缓慢。
有时候至亲之人离开人世后,得知噩耗的那一刻不是最为悲恸的,处理后事时甚至会觉得疲惫,可是当你以为恢复了往常的生活,如常工作生活,你却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了一个空洞,心里也缺失了一块,犹如冬日里危房四处漏风,无处填补。
魏璎珞被这个豁开了的口子折磨得昼夜不能眠,家里是待不下去了,小小的房间里四处都是姐姐的影子;回到学校也无济于事,她本就不是个合群的人,如今更是孤僻。
退学和潜入夜莺这个决定,并不艰难。
魏璎宁于她来说,是长姐如母,看着她呱呱坠地,陪着她牙牙学语、蹒跚学步,高中时父亲病逝后,是魏璎宁一力支持她继续学表演,供她上了戏剧学院。
这是亲情,也是恩情。
魏璎珞失去了姐姐,便一无所有,也无所畏惧。
明玉没来由的心疼这个看似纤弱似蒲苇,实则坚韧如磐石的女孩子,她尽力在不违反保密规定的原则上,告知魏璎珞案件的进展。
可当魏璎珞决定留在厉弘身边,以身饲虎,还是扎扎实实让明玉震惊了一把。
“明玉,你不知道我有多疯。”
“姐姐死了,我也快要疯了。”
说话的时候魏璎珞面上并无过多表情,煞白的灯光照在她脸上,脸部所有细微的变动都一览无遗,可明玉甚至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惋惜与迷惘,更别提害怕与怯弱了,这不由得让人后怕。
明玉把魏璎珞约在了一家生意并不算好的咖啡馆,他们本就不是冲着喝咖啡去的。
魏璎珞到的时候有些意外,明玉这次并不是一个人,坐在她旁边的还有一个穿着皮夹克戴着皮手套的青年男人。
男人模样又酷又拽,坐姿却一副混不吝的公子哥模样,对比坐在旁边满脸不耐的明玉,他仿佛才是这场约见的主导者。
明玉一见魏璎珞进门来,便起身开心向他招手示意,仿佛得了救一般如释重负。
“这位是?”魏璎珞径自坐在他俩对面,轻笑着问明玉。
垂眼便看到了明玉给自己点的芝士蛋糕,心情愈发明朗。
“哦,他呀,是我们新上任的中队长。”明玉故作热情地向魏璎珞介绍他。
“璎珞小妹妹,我叫海兰察,幸会。”说罢向魏璎珞伸出一只戴手套的右手,轻轻握住魏璎珞的手,初次会面礼节做足了。
“幸会了,海队长。叫我璎珞就好。”
魏璎珞并不习惯陌生人对她过分友好,因此拒绝了海兰察刻意套近乎的称呼。
海兰察见状有些悻悻,侧头看了明玉一眼,得到一记瞪眼警告,这才收敛了许多。
“璎珞,这次这么突然找你出来,是想告诉你,害死你姐姐的那批LSD的货源有眉目了。”
明玉眼中全是欣慰与希冀,魏璎珞看着都觉得暖呼呼的,也就由着她握着自己的手,眼中不经意间也流露出了同等的希冀。
“海队刚才带队到夜莺突击检查,捅出了数个惊天的丑闻。”
“突击检查?到夜莺?别逗我了,紫荆城没有人敢不经过厉四爷的允许对夜莺进行突击检查的……”
魏璎珞满脸写着不相信,却又突然想起厉弘是因为一个紧急的电话才离开的茗园。霎时间,眼中的不可置信迅速堆积。
海兰察来头不小,父亲是京城的高官,实打实的红三代、官二代,即算是披了一身警服,还是没能脱了那一身大院子弟的硬骨头,硬是靠着一身功夫与一副破案的好智囊横行北三省。这次他偷瞒着父母调来紫荆城,就是慕了天鹰的名,前来“见世面”的。
海中队长初来乍到,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也不是硬闯,打着食品安全突击检查的名义,带着一群对夜莺早有微词的警员和食药质监局的人,便这样大摇大摆地敲开了夜莺的门。
海兰察不把李玉等人放在眼里,可李玉这个人精却是有眼识得泰山,一面着人通知厉弘,一面笑呵呵迎接海兰察的突检。
厉弘起先并不在意,夜莺如今该择干净的都干净了,该撇清的也绝不会沾染了半点,不料却还是又疏漏。
到了夜莺就要守天鹰的规矩,可有些人却能和海兰察一般,不将这些规矩放在眼里。
紫荆城里的高官、富商名流的少爷小姐们因和厉昼交好,也都爱聚在夜莺开party,喝酒跳舞泡男人女人都尽兴。
可最让他们尽兴的是在厉昼包下的那一层里,一起“嗨药”。
这些助兴的“药”里,最受欢迎的便是LSD和4号海/洛因。
一管四号便能让人欲仙欲死,一瞬上天堂,同上帝对话。
而LSD一旦进入体内,借着音乐助兴,一瞬间所有感官都被放大,视觉增强,眼前青绿色的暖色调,会看到周围物品成了幻想的东西的幻觉,幻觉变形夸张,一瞬间千变万化。听觉、嗅觉和触觉也被放大借助这种药物,摸着光便能感知都音乐。感官的重叠、错位、放大与延长才是快乐的极致。
离天堂只有一寸,离地狱也只有一尺。
海兰察甩开狗皮膏药似的跟着的李玉,踹开门见到这样一番群魔乱舞的景象,也微微变了脸色;明玉却是一瞬间呆愣在原地,还是被海兰察半架着才走出夜莺的。
将这些惹不起的主儿一个个都送到了医院,封锁了消息,海兰察便把这烫手的山芋极其不负责任地扔给了中队,便被明玉拖来见魏璎珞。
在明玉眼里,海兰察已经是最狂炫酷霸拽的人了,一定能够保护璎珞,也能帮她寻一个真相。
魏璎珞听着明玉绘声绘色的描述,仍是觉得惊心。
原来自己在夜莺一个多月一无所获,还是因为自己压根没有机会上厉昼那一层楼。
厉弘不会不知道他们在厉昼那一层做什么。
“那几个人要等到明天苏醒后才能审问,璎珞,你别着急,这些人的嘴巴不是那么好撬开的。”
明玉目光关切的注视着魏璎珞,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魏璎珞却早已陷入不可宣之于口的深思。
厉弘那么着急赶过去,也是为了处理此事吧。
和明玉、海兰察分开后,魏璎珞仍是独自打车回去,一面心乱如麻,一面还要费心遮掩自己为何出去散个步却耽搁了这么久的事实。
于是将明玉给自己点的芝士蛋糕塞进肚子里,又外带了一个回茗园。
海兰察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眼神布满了探究,那是一双鹰隼的眼睛,魏璎珞苦笑,知晓自己方才的表情逃不过海兰察的眼睛,就算明玉还未向他坦白自己与厉弘的关系,以他的手段,知晓是须臾的事。
可是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也不知前路走下去会如何。
——TBC——
【利落】折芦花
*之前给自己挖的坑,开学太忙到现在才搞完……
*折芦花赠远,零落一身秋。向寻常、野桥流水,待招来,不是旧沙鸥。空怀感,有斜阳处,却怕登楼。
一开始是想写写这几句词的意境罢辽,结果好像过太久忘记自己本来准备捅个什么形状的刀了
所以……就把岁月温柔留给他们吧。
*emmm极微量令后?大半夜的不知道自己写了个什么玩意 可能以后有空会修orz
就…不要嫌弃
圆明园并非没有好的秋色。流火铄金时节,从皇家雍容清雅的园林里展望,寒山远黛都熔化成了斑斓丹砂;绵延起伏不绝,是名家的工笔山水,绮丽精巧,贵重磅礴。青天碧水明净如画,多少匠心独运的瑶台景致,都整饬...
*之前给自己挖的坑,开学太忙到现在才搞完……
*折芦花赠远,零落一身秋。向寻常、野桥流水,待招来,不是旧沙鸥。空怀感,有斜阳处,却怕登楼。
一开始是想写写这几句词的意境罢辽,结果好像过太久忘记自己本来准备捅个什么形状的刀了
所以……就把岁月温柔留给他们吧。
*emmm极微量令后?大半夜的不知道自己写了个什么玩意 可能以后有空会修orz
就…不要嫌弃
圆明园并非没有好的秋色。流火铄金时节,从皇家雍容清雅的园林里展望,寒山远黛都熔化成了斑斓丹砂;绵延起伏不绝,是名家的工笔山水,绮丽精巧,贵重磅礴。青天碧水明净如画,多少匠心独运的瑶台景致,都整饬有序摆在锦匣中,特供天家赏游。
皇贵妃却似乎偏爱木兰秋狝时猎场空旷苍茫的秋景。
皇帝跟众臣众皇子出猎归来,不见帐中佳人身影,见怪不怪地扭头问侍候的宫人。小宫娥垂着头,恭恭敬敬答:“回皇上,皇贵妃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待在帐中没意思,便去观赏郊外清秋景色了,也不让人跟着。”
皇帝哦了一声,手上碧色沉沉的玉扳指转了又转,倒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简直要忍不住笑出来。
他抬起手挥了挥:“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别跟着了。朕亲自出去寻她。”
围场视野开阔,却也有丛林密草,山影水泊。皇帝屏退左右,只叫侍从远远地跟着,自己径直往外走去。帝王玄底滚金的袍角悠悠翻动,旁人看着只如漫无目的闲庭信步一般,不出片刻,却真的远远望见了皇贵妃身影。
空旷天地间,一片宽阔的芦苇荡。三两沙鸥掠水而过,波光粼粼,倒映澄澈长空。一蓬蓬芦花如三冬雪,皇贵妃伶仃的背影就融在这画中,清瘦纤巧,颜色也素净,几笔疏朗线条,让人依稀想起那《鹊华秋色图》的画意来。
皇帝走过去,展臂揽住她:“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皇贵妃福一福身,动作却被拥着自己的身边人阻碍,索性敷衍地草草了事,径直抬头直视今上。
“这里好看啊——比紫禁城和圆明园好看多了。”她明明朗朗笑道,脊背挺得直直的,好一派雍容端庄;眼眸却清灵,犹是当年少时模样。
魏佳氏盛宠十数载,统摄六宫事,传闻中手狠心黑的厉害人物,阖宫上下谁不叹之羡之、敬之畏之。哪个能想到,皇贵妃自己倒喜欢挑一身素淡衣裳,孤身跑到这荒郊旷野来,根本是随心所欲的野丫头作派。
弘历捉住她手,像摸到一片这时节的山涧溪水。
他蹙一蹙眉:“你也不怕着凉?”
魏璎珞说:“没事儿,臣妾不冷。”
弘历:“……”
“你呀。”他叹了口气。
魏璎珞仍旧望着前方。芦花如雪,寥廓天地画卷般展开在眼前,是紫禁城或圆明园都容纳不下的一方清秋。她的面容依然年轻美丽,曾经因祸得福,令时光为她永远停驻。此刻她温润的皮肤、清澈的眉眼,全都沐在这逍遥天光中,仿佛一尾自由的游鱼,只是暂时佁然停留,下一刻就可能翕忽远逝而去。
弘历忽而感到有些恍惚。
她陪在他身边太久了,久到他已成习惯,已成依赖,几乎忘却她当年模样。诚然皇贵妃的不拘礼节六宫无二,但毕竟身居高位,人前总归钗环精巧、仪容端秀,十八子碧玺手串总握在手中,剔透美丽,仿若带着故人一缕芳魂,在她周身氤氲出一层温柔气韵。
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她,忘却她当年是怎样卑躬却高傲,拿灵柏泄愤被他撞见,身体是低低伏下了,心却高在比树梢宫墙更远的天外,说:“奴才是在给神树挠痒痒呢。”
她不是笼中金丝雀,不是御苑里精心培育的花。如若人生不起波澜,她连紫禁城的门都不会踏入;如若世事不生变数,她应该盼着年满二十五岁,头也不回地离开。现在她留下来,命运羁绊纠缠,于他而言是幸运,于她,却难说不是什么斩不断的冤孽。圆明园精心雕琢的秋色走不进她的心,因她渴慕的从来都是外面的自由天地。他总想扯一片宽阔羽翼,能在深宫之中回护她;却或许忘记了,她想的是挣脱束缚,自己畅快遨游。
魏璎珞的声音把他神思拉扯回来:“皇上在想什么?”
弘历怔了一下,才道:“……哦,没什么,只是想起你初初入宫那会儿,挺喜欢放风筝。这里天高云淡,也很适合放风筝。”
魏璎珞笑道:“皇上,现在是秋天哪。”
弘历轻哼一声:“你春天放风筝,秋天也放。写元曲的风筝,会唱歌的孔明灯,阖宫上下就数你花样最多,惹得紫禁城上飘了好一阵子五颜六色的纸鸢。”
魏璎珞睨他一眼:“皇上记得这么清楚?”
眼波流转,语笑嫣然,分明是十成十的揶揄。
弘历面上挂不住,偏过头不去看她,仍听见臂弯里佳人胆大包天,扑哧一声笑开来。
这时候日头也快落下去了。古人写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用在这里倒应景。魏璎珞伸手,扯扯他织金线绣团龙纹的袖口:“皇上?”
弘历面不改色,心里实在很是受用。反手攫住她纤细柔荑,华丽的戒指护甲一并拢进掌心,一边是冰凉珠翠,一边是温软肌肤。
他忽而又感到释然了。魏璎珞就是魏璎珞,再怎么金妆玉裹,也是最鲜活真挚、血肉丰盈的那一个。身居高位多年,肆意妄为的性子不改,眼睛里犹有当年晶明的光,灵柏下狡辩、夜色里放孔明灯时的光。
螳螂戏兰图在三希堂,天下最好的栀子花在延禧宫,皇贵妃亲手绣的雪青色蜀锦香囊挂在皇帝腰间。
皇帝指尖碰到温凉的碧玺珠,碧玺手串握在皇贵妃手里,皇贵妃的身影入了木兰围场秋日苍茫的画意中。
弘历说:“看来你很喜欢这里。”
往年这时候她身子总沉重着,算起来,随驾秋狝也只不过寥寥几次。
魏璎珞坦荡荡道:“是啊。皇上明年还带臣妾来吗?”
弘历道:“既然如此,怎么又迟迟不肯再学骑马?”
“……”
魏璎珞没答话,整个人倒几不可察地抖了一抖,像回想起了什么可怖往事。
弘历也想起来了,实际上他就从没忘记;只不过这丫头一旦对事下了定论,十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停了一会儿,只好叹气道:“算了,你年纪也大了,朕不勉强你。”
魏璎珞撇撇嘴,不理会身边这个比她大十六岁,上了年纪更喜欢拿她取笑的男人。
“只要你好好将养身体,”上了年纪的男人絮絮叨叨道,“朕明年就还带你来。”
皇贵妃娘娘近年来身子不好,六宫里人人都瞧得见。大概是生十五阿哥伤了元气,操持六宫事务又劳心费神。娘娘年少时受寒受累,损害了肌理,皇帝怜惜又着急,琢磨着要把人从偏僻的延禧宫挪到地气温暖的储秀宫来。
魏璎珞当然不乐意。
“那么多栀子花都在延禧宫呢,臣妾可不愿意舍弃。”
弘历觉得她不可理喻:“都是盆装,怎么就搬动不成了?”
魏璎珞连连摇头:“栀子是村野之花,就适应延禧宫这块地皮,受不住储秀宫华贵温暖的地气。”
弘历给她气笑了:“你说说,到底有什么不同?”
魏璎珞想了想,抬手往前面一指,掠水飞过的沙鸥的影子正随波光晃荡。
“皇上您瞧,这野外的沙鸥,和圆明园里的终究不同啊。”
弘历捏捏她掌心:“你在怨怪朕吗?”
“皇上何出此言?”
魏璎珞转回头来看他,灵动俏丽双眼盛满山色湖光,乍一看是天真无害的疑惑。
弘历哼一声:“那你……”
他说到一半,脸色忽然隐隐显出点凄惶徘徊,不再说下去了。
魏璎珞却忽地笑了。疏阔秋色里,那笑颜倒显得愈发明朗真心。
“璎珞不像那沙鸥。”她说。
“沙鸥每日还得辛苦觅食,璎珞可要懒多了。皇上刚才说我喜欢放纸鸢——纸鸢就很不错,身轻无比,随风扶摇直上。无忧无虑遨游,又不至迷失方向。”
芦花如细雪飘飖,她的语调温柔,眼睛里闪着微光,在他看来竟是灼灼灿亮。
纸鸢飞上远空,早已越过碧瓦红墙。外面自由无限好,而它甘心受一线之牵,陪一人羁绊在四方宫城中。
良久弘历道:“你又胡言乱语。”
魏璎珞脆生生答:“皇上知道,臣妾胡言乱语惯了。”
弘历一时语塞。她太伶牙俐齿,十几年来他也难在口舌上占到几回上风。索性不白费力气,直接环住佳人腰肢,柔软纤细的一把,朝自己用力一带,馨芳立时盈满怀袖。
“朕允了。”他说,“明年还带你随驾木兰秋狝,许你带一只纸鸢来放。”
明年秋景是新秋景,明年沙鸥也并非旧沙鸥了。
但芦花似雪,斜阳映彻,这景致我只与你并肩共看——
这世间,哪里寻得见第二个你。
Fin.
[利落]雪
这是我的执念,紫禁城,红墙白雪。三世同堂。皇家得之不易的东西,我都想给她,孝仪。
才疏学浅,更无天姿,所记皆为痴心,多谢捧场。
雪之所以美,不仅仅是因为它装点了景,更因为雪落下时,雪中的人,和他那声卿卿。——记
———————————————————————
“这雪下的这样大,你还跑来,仔细路上滑,天寒地冻的”太后嘴上嗔怪着璎珞,却满心坎儿的欢喜。
“太后这是嫌我不成。我可没空着手来,给您做了个围脖,您看看喜不喜欢,冬天穿在斗篷里,就不会钻风了”璎珞从珍珠手里拿过一条雪白的狐领,想站起来递给太后,可毕竟身子重又是大冬天的,有些吃力,刘姑姑见她动作,赶紧上去接过,仔细瞧着,道
“令妃娘娘的手艺真...
这是我的执念,紫禁城,红墙白雪。三世同堂。皇家得之不易的东西,我都想给她,孝仪。
才疏学浅,更无天姿,所记皆为痴心,多谢捧场。
雪之所以美,不仅仅是因为它装点了景,更因为雪落下时,雪中的人,和他那声卿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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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雪下的这样大,你还跑来,仔细路上滑,天寒地冻的”太后嘴上嗔怪着璎珞,却满心坎儿的欢喜。
“太后这是嫌我不成。我可没空着手来,给您做了个围脖,您看看喜不喜欢,冬天穿在斗篷里,就不会钻风了”璎珞从珍珠手里拿过一条雪白的狐领,想站起来递给太后,可毕竟身子重又是大冬天的,有些吃力,刘姑姑见她动作,赶紧上去接过,仔细瞧着,道
“令妃娘娘的手艺真是没得说,都瞧不出针脚,这里内里的绒面还带绣花的呢,太后您看”
这是自然,哪怕是宫里顶好的绣娘,也没这般灵巧的心思,做这样精美的活计,只是她前些年伤了手,做这些颇费精力罢了,太后知她孝心,便更心疼她些,
“你呀,做这些东西费神不说,打发时间也就算了,可仔细别伤了身子,肚子里可还有个呢”忍不住又要多叮嘱几句。
还没等璎珞接话,就听到内室传来一阵啼哭声,是昭华,上午玩儿累了,太后便直接让歇在她的寝殿,这会儿怕是醒了,刘姑姑抱着昭华从内殿走出,璎珞把昭华抱在怀里,让她骑在自己肚子上,轻拍着她的背,以安抚昭华的情绪,昭华嗅到熟悉的香味便知是自己的额娘,小手扒楼着璎珞的脖子,小脑袋趴在她肩头,便停了哭声,虽养在寿康宫但母女二人也是天天见得。
“行了行了,见到额娘就撒娇,你这小丫头”太后笑着说,伸手过来要接昭华,昭华听到皇玛嬷的声音,转过头,提溜圆的眼珠还噙着泪,伸着手就要过去,太后用绢子细细擦着她哭花的小脸儿,“看看我们这小可怜儿,哭的梨花儿带雨的,这美人模样,可不招人疼吗,不哭了,乖~”可昭华这小丫头,瞧上了太后手上的碧玺串子,拽着就不松手,太后也就随着她去了,她可倒好,居然拿着仔细研究起来。
一个小人儿,拿着差不多有她脑袋般大小的串子,专注的一颗珠子一颗珠子的看,谁瞧都觉得十分滑稽。璎珞习惯性地抚着肚子,笑着说“这孩子可真是,太后也纵着她,摔坏了可怎么好。”太后一边关注着昭华的动作,怕她磕着碰着,一边说“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不碍事,我们昭华啊,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她摘去”
“她才不会要天上的星,就是见着这玉呀翠啊的喜欢的紧,这点儿还真是随她额娘了,见着喜欢的就不撒手”皇上从外面走进来,璎珞起身要行礼,还未站起,就被他拉住了手,关切地说:
“跟你说了不必行礼,注意身子。怎么不等我就自己来了,说好了等我去接着你,再来给太后请安的”一来就唠叨她,璎珞看弘历肩头还未化去的雪花,定是路上走得着急了,便伸手帮他脱去外袍,回道
“皇上不是说了吗,臣妾没出息,见着好东西就要讨回去,臣妾这是背着皇上向太后讨赏呢”她才不会让他得意,定要怼回去。
“哦,什么东西,叫朕瞧瞧”皇上故意逗她,
“哦……啊”昭华插话,仿佛在喊她阿玛,乾小四忙过去,一把抱起她说“昭华~来,皇阿玛抱~看看我们小昭华又长大多少,有没有想皇阿玛啊”皇帝政务再忙,也会抽时间给太后请安,顺道也见了闺女,可每次见到都跟好久不见似的,想得不得了,而且一抱就不撒手,女儿奴本性暴露无疑。
屋内地龙烘得暖融融的,璎珞和弘历抱着昭华在屋里玩闹着,一会儿璎珞躲在弘历身后,让昭华看不到,急得昭华直拽他衣领,一会儿两人又做鬼脸,逗得昭华咯咯直笑,太后在一边看着也甚是欢喜。
皇帝虽不是她亲生,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皇帝侍奉她如亲母,凡事都尊重她。璎珞虽是宫嫔,却如女儿般贴心,事事提她考虑周全,常来陪伴。都说皇家多凉薄,可她却享有这极珍贵的亲情,虽在这深宫中,她亦和寻常人家的老妇人一样,三代同堂,儿孙绕膝,天伦之乐,她知足得很。
这雪掩去了天地间其他杂色,只剩这至纯至洁的白,而这紫禁城的红墙黄瓦,与之相应成趣,俞发鲜亮,娇红似梅,傲而不浮,媚如美人,艳而不妖。明黄似龙,蜿蜒磅礴,皇家威仪。这景致也是独一无二,陪太后用了午膳,二人告退,在雪中漫步,弘历紧紧将璎珞搂在怀中,撑着伞走在甬道上,望着漫天飞雪,不禁想起,当初她也是在这样的雪天,跪了足足六个时辰,也是那天,他发现自己是如此在意她,哎,想到这儿不禁一笑,怀里的璎珞抬头,看到他单纯的笑意,好奇
“皇上怎么了,想到什么这么开心?”
“朕想起当年罚你的事了,也是这样的雪天,当时也是气你,怎么这样倔强,唉……早知如此,我定不会如此,若非当日,你的身子也不至于这样弱”想到当时她晕倒的样子,他脸上越发凝重。
“当初臣妾还是小宫女,独自一人在这漫天飞雪中,如今,有皇上,腹中还有孩子,再也不是独自一人……对了,当时是谁救了臣妾呢?李玉公公吧!可要谢谢他呢”说着便要向在后面跟着的李玉道谢,她早就知道是皇上一路抱着她回了养心殿,故意挑起话题,不想他陷在后悔和自责中。
“你呀,还真是个没良心的!”说着,就打横将她抱起,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还要感谢别人,
“朕当初就不该管你”乾小四惺惺道,璎珞双手搂紧他的脖子,得意地说
“哦?那,皇上这是干什么?该不是怕雪太厚冻着臣妾吧?”歪着头看他,眼神中满是笑意
“朕,朕是怕冻着你肚子里朕的儿子!”说着就快步向延禧宫走去……
“哈哈哈,皇上……”
……
雪还静静地飘着,偌大的紫禁城中,红墙白雪之间,除了素然静谧的天地之美外,又飘了丝丝惬意,添了款款温情,这携手相依的一双人啊,一路赏景,不觉间便白了头。
【卫龙】 “下厨”的小四
“想吃酸的”魏璎珞在床上喊道
“想吃辣的”魏璎珞又改了口
弘历躺在一旁只是不理她,魏璎珞踹了踹弘历的脚道:“我想吃东西。”
弘历终于忍无可忍了:“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晚上已经吃了几块芙蓉糕,几个肉包子,又喝了米粥,还吃了一个大苹果。”
“臣妾就是想吃嘛!”魏璎珞说着说着开始掉眼泪,孕中的女子多半如此,弘历几乎是没见过魏璎珞的眼泪,自打怀孕后已经见过多回了。
“可是,已经快到子时了……”弘历也很无奈,厨子这段时间被折磨得够呛,这魏璎珞白日食欲不振,到了晚上就磨人呐。
弘历特地命养心殿的厨子晚上候命,但这样弘历白天吃的东西质量真的是大幅下降,厨子白日昏昏沉沉怎么能做好东西。
今晚延禧宫的...
“想吃酸的”魏璎珞在床上喊道
“想吃辣的”魏璎珞又改了口
弘历躺在一旁只是不理她,魏璎珞踹了踹弘历的脚道:“我想吃东西。”
弘历终于忍无可忍了:“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晚上已经吃了几块芙蓉糕,几个肉包子,又喝了米粥,还吃了一个大苹果。”
“臣妾就是想吃嘛!”魏璎珞说着说着开始掉眼泪,孕中的女子多半如此,弘历几乎是没见过魏璎珞的眼泪,自打怀孕后已经见过多回了。
“可是,已经快到子时了……”弘历也很无奈,厨子这段时间被折磨得够呛,这魏璎珞白日食欲不振,到了晚上就磨人呐。
弘历特地命养心殿的厨子晚上候命,但这样弘历白天吃的东西质量真的是大幅下降,厨子白日昏昏沉沉怎么能做好东西。
今晚延禧宫的小厨房没有了厨子,但是魏璎珞一直在喊要吃东西。
“明天,明天朕叫御厨做苏造肉给你吃好不好。”弘历只得哄着。
“不行。”
“那就樱桃肉”
“不想”
“叫厨子给你做玉露膏”
“不要”
“那你想吃什么,明天都让厨子给你做。”弘历好困啊,他后悔了为什么要喊厨子回去休息。
“现在就想吃嘛”
“不行”弘历语气稍微重了一点,魏璎珞却觉得万分委屈,眼看着眼泪又要下来了。
“皇上,你是不是后悔每天晚上陪臣妾睡觉了”
“朕没有啊!”弘历真的无奈,怕她误会语气又重了些。
“明明就是,皇上那么不耐烦。”
“朕没有啊,怎么了这是,朕做错了什么?”
“不是你行为的问题,是你的语气……”
弘历脑袋都要大了:“那朕改,改还不行嘛”这几句说得极为轻柔,魏璎珞心里要好受些了。
“臣妾想吃东西……”
弘历决定了牺牲自己休息的时间,把李玉带着,一个半男人对着灶台发愣。
“李玉快做啊,朕看着你做”
李玉觉得好悲哀:“这,奴才真是不会啊。”
“快点!”弘历把刚才窝的火一股脑撒在李玉身上。
李玉就先烧火,然后放了菜在锅内
等等……
没放油啊
弘历指挥着李玉倒油切菜,其实他什么也不会,毕竟是皇家人,哪里会接触这些东西。
李玉还好点,至少看过厨子做菜,总之两人一阵倒腾把小厨房搞得脏乱不堪。
最终一股带有糊香的东西出锅了,弘历也不管,直接端着盘子往寝宫里走。
竟然发现魏璎珞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讨人厌”
嘴上是这样说,弘历却还是给她掖好被子,又贴着她的肚子听了一会儿胎动,才搂着她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弘历还未上早朝刚刚换好衣物,一个厨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请安,说是宫内进了贼,把小厨房给洗劫了锅碗瓢盆遍地都是,还有火烧糊的痕迹。
弄得弘历脸色青一块紫一块,魏璎珞就用帕子掩着唇笑。弘历板着脸吩咐李玉好好查查此事,打着哈欠上朝去了。
【利落】我们仍未知那三十年利落经历了什么
-爱利落
-相信我,不刀
十六
璎珞从前在绣坊养成了睡左边的习惯。
弘历对她睡觉的方向很有意见,因为她习惯的睡姿总是背对着他,无论清醒时什么样,睡着了都自动转回去。
有一天夜里,弘历终于爆发,强行将魏璎珞拖进自己的怀里 。
璎珞挣扎:“皇上,这不合规矩!”
弘历压住她乱动的脑袋:“别乱动,朕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璎珞无奈,只能在他怀里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累极睡去。
第二天一早,弘历顶着一双熊猫眼吓坏了李玉。璎珞半梦半醒,迷糊道:“皇上昨夜没睡好?”弘历气急败...
-爱利落
-相信我,不刀
十六
璎珞从前在绣坊养成了睡左边的习惯。
弘历对她睡觉的方向很有意见,因为她习惯的睡姿总是背对着他,无论清醒时什么样,睡着了都自动转回去。
有一天夜里,弘历终于爆发,强行将魏璎珞拖进自己的怀里 。
璎珞挣扎:“皇上,这不合规矩!”
弘历压住她乱动的脑袋:“别乱动,朕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璎珞无奈,只能在他怀里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累极睡去。
第二天一早,弘历顶着一双熊猫眼吓坏了李玉。璎珞半梦半醒,迷糊道:“皇上昨夜没睡好?”弘历气急败坏,半晌只憋出来一句:“今夜你给我滚回你的被子。”璎珞莫名其妙,懒得和他叫板,哼了一声抱着被子翻个身不再理他。
坐在乾清宫龙椅上的弘历魂游天外: 要不是因为搂着她时,她的呼吸都吹到他脖子里让他心痒难耐睡不着,又担心她累到舍不得叫醒她,他哪里会一夜未睡?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弘历弯起嘴角如是想。
十七
璎珞做的那套天水碧的衣服失窃,很是心伤了两天,又张罗着去打梅子,转头就把这事忘了。
舒嫔捏着这套衣服左右打量,虽说样式确实好看,是满人服饰没有的飘逸灵秀,可除此之外也并无特色。
最后,舒嫔归结为皇上喜欢天水碧这个颜色,于是命人做了很多套新衣服。
弘历踏进殿门的一刻,正看见舒嫔穿着套碧色裙子月下起舞,美人回眸嫣然一笑,弘历一顿,好似梗住了,转身便走,边走边吩咐李玉:
“着人告诉舒嫔,朕突然记起有事,今夜叫她不必等了。”
“还有,就说这颜色不适合她,叫她以后别穿了。”
有些事情是因为那个人,你才觉得喜爱。不是她,就宁愿不要。
十八
璎珞做了很多消寒花送给宫女佩戴,陆贵人来延禧宫问安时看见很是喜欢,便讨了几朵回去摆在宫里。
当晚弘历在陆晚晚的宫里瞅见了这花,随口说道:“这花倒是很别致。”
陆晚晚垂眸温顺道:“令嫔姐姐扎着玩的,臣妾瞧着精致有趣,就讨来几朵把玩。”
“朕记得前朝袁妃也曾做过这花。”
陆晚晚心惊,连忙跪下,“臣妾无知,请皇上责罚。”
弘历半晌没动静,陆晚晚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只垂着头跪着。未几,一片片被撕碎的消寒花瓣雪片儿似的飘下来,从陆晚晚面前落在地上,她把头埋得更低,等候皇上发落。
这边弘历一边揪着花瓣,一边在想这女人竟不晓得拿来送自己,完全没注意到跪在地上的陆贵人。
一簇花被揪完了,弘历才起身虚抚住陆晚晚的手臂,沉声道:“这次便罢,往后少和令嫔胡闹,她这人惯爱弄这些不正经的。”
陆晚晚瞧着皇上,那双眼分明半分怒气也无,甚至还有些藏不住的欢喜。提起那个人,他就像是孩子收到了糖果般,连眼底的光都是跳动的。
陆晚晚想不分明,却也想的分明。
她得不到的,总算被她不怎么讨厌的人得到了,那样也很好。
十九
璎珞命人将苏州街整修一番,时常带着孩子们过去玩闹,美其名曰体会民间生活百态。弘历换上常服,折扇一打,也是个翩翩公子。妻女环绕,街头闲逛,好不快活。
璎珞打趣道:“皇上的这番打扮,瞧着与臣妾分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配极了。”听了这话,弘历先是揽住璎珞的腰身很得意,又觉察出不对劲:“你等会儿,朕若不做这番打扮,便不与你相称了?”
璎珞从他怀里跳出来,保留安全距离,“臣妾可没这么说。”弘历还要问罪,璎珞马上道:“皇上等一下。”
弘历打着扇子逗昭华,等了良久,珍珠方来唤他过去。弘历望去,只见璎珞一身烟色襦裙,斜插朱钗,眉眼尽是活泼神色,笑着对他说,“官人,来尝尝奴家新酿的酒~”吴侬软语那轻喏的语调从心爱的女子口中讲出,直勾的弘历心痒。
璎珞沽了一盅酒送到他眼前,弘历接过酒,回道:“如此,便多谢小娘子了。”
入口是酸,酸中有淳,饮一杯入喉,唇齿留香。弘历一杯饮尽,错愕,这杯竟是青梅酿。自那年她的心血来潮,他已多年未曾喝过。
璎珞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手帕递给弘历,“昔日玉佩便是用当年与今日的两杯酒,以及这张帕子抵了吧,奴家可不愿平白占人便宜。”璎珞说完拿出一枚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好像在得意的说:看吧,我就知道你忘了。
弘历张开手帕来看,一颗茂盛松柏赫然绣在上面,这等惊世骇俗的绣品也就当年绣坊第一巧娘送的出手。弘历微红了眼眶,手指在松柏的纹路上摩挲。
弘历向璎珞伸出手,掌心合上,两人四目相对,心中想的大概是同一句话。
多庆幸,兜兜转转这许多年,站在我身边人的还是你。
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二十
乾隆四十年正月,大雪三日不止,紫禁城一片肃杀。
二十七顶帽子在案上整齐排列一排,弘历一一拿起来戴上又摘下。
以后冬日,再没有一顶她亲手绣的崭新冬帽给他戴了。
前文指路
1-5 6-10 11-15
这五个我写的很慢很慢。
随着前三篇的发布,热度也顺次降了下来,我反思原因,也许是对热度的追寻令我变得有些盲目了,江郎才尽的无力感使我冷静下来——
我需要仔细想好,是否要继续写下去这个系列。
谢谢大家的喜欢,非晚以后也一定会继续爱利落的!
最后!!一个群宣
利落嗑糖发刀现场,你确定不来吗?!
QQ群号 877483124 等你♥
【卫龙/利落】 皇上做新衣
昭华昭瑜自从养在太后宫内可谓是受尽荣宠,吃穿住都是宫内最好的,魏璎珞放心得很,平日除了带着姐妹俩疯玩儿也没有操过心。
就算是过年节这样的日子也是只给几张年画打发了事,美名其曰是节省后宫开支,实则就是不想费心去想。
永琪老是念叨她不够意思,弘历虽然没当着永琪的面儿说什么,心下也有些不满,下定决心给女儿们添置点什么。
只是弘历沮丧地发现,两个女儿们真的什么也不缺,整日也开开心心的。
“喂,女孩子都喜欢什么?”弘历苦恼地踢了李玉一脚,李玉也是摸不着头脑道:“这令贵妃娘娘的喜好,皇上自然是清楚不过呀。”
弘历又踹了他一脚:“没听见朕说的是女孩子吗?”弘历看着李玉八卦的眼神无奈地说:“想哪去了,朕...
昭华昭瑜自从养在太后宫内可谓是受尽荣宠,吃穿住都是宫内最好的,魏璎珞放心得很,平日除了带着姐妹俩疯玩儿也没有操过心。
就算是过年节这样的日子也是只给几张年画打发了事,美名其曰是节省后宫开支,实则就是不想费心去想。
永琪老是念叨她不够意思,弘历虽然没当着永琪的面儿说什么,心下也有些不满,下定决心给女儿们添置点什么。
只是弘历沮丧地发现,两个女儿们真的什么也不缺,整日也开开心心的。
“喂,女孩子都喜欢什么?”弘历苦恼地踢了李玉一脚,李玉也是摸不着头脑道:“这令贵妃娘娘的喜好,皇上自然是清楚不过呀。”
弘历又踹了他一脚:“没听见朕说的是女孩子吗?”弘历看着李玉八卦的眼神无奈地说:“想哪去了,朕是想着过年给昭瑜昭华添置点什么。”
李玉恍然大悟,果然能让皇上如此苦恼的人,不是令贵妃就是他俩的儿女们。
“这,奴才只知道寻常小女孩都喜欢粉嫩的东西。”
“粉嫩?”弘历对粉嫩没啥概念:“你是说要朕去寻,冰种粉玉给她们?”弘历倒不是不想给,他担忧的是这玩意儿不好找啊,找到了年都过完了。
“奴才是说,皇上可以命绣坊用蜀锦染出粉嫩的色彩,再绣上可爱的图案。”
弘历沉思了一会儿,一拍脑袋笑了起来:“去,给朕拿纸笔墨来。”
他决定贡献自己全部的艺术造诣,给自家女儿们绘制新衣图样。
延禧宫内
很快年节到了,魏璎珞这次多送了几张年画,当然除了年画也就没其他的了,弘历则是兴奋地拿出早已命人制好的新衣,给两个女儿。
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而是一阵沉默。
“皇上,这染色和绘图的人……”
魏璎珞对着这两件新衣细细审视,首先颜色,粉色明明都还好,但是用了大量复杂是纹饰打底,接着又是图案,既不是寻常的并蒂莲花,也不是喜庆的福寿纹。
居然是一个胖嘟嘟的孩童骑在牛上,挥着柳条,本来单是图案都还好,但是加上繁杂的花纹底。童真中透着俗艳,各种不协调,若是真穿在身上就是灾难啊。
“璎珞,怎么了?”弘历语气还是很兴奋,满心期待着夸奖。
魏璎珞一听这期盼的语气,加上这俗艳的风格,就知道弘历就是这衣服的创作者。
毕竟魏璎珞就是出身绣坊,她知道他们绝不会自己绣出这样的难看的衣服。
她也体恤弘历的苦心,强行把刻薄的话收了回去。
“这衣服的颜色倒是好呢。” 这衣服颜色俗艳不堪
“这图案倒是童趣呢。” 这图案小孩穿都嫌傻
“这衣服样式还不错呀。” 这衣服样式确实不错,不过也和弘历没啥关系。
昭华昭瑜虽然还不大,但是已经是有审美的孩子了,开了开口想要反抗,魏璎珞赶紧用眼神阻止了,还催着她们换上这两件衣服给皇阿玛看看。
弘历看着俩人穿着新衣开心极了,完全忽略了两个孩子的神色,毕竟魏璎珞都夸奖了他,他十分得意地说:“你可知这衣服出自谁家之手?”
“莫不是皇上新请了人才来赶制的?”
“确实是新人才。”弘历听见魏璎珞夸他人才,嘴角真的是抑制不住地上扬。
“哦?”魏璎珞故作惊奇。
“那可是朕花了好几日设计的图样,怎么样?不错吧”
“皇上画工真是愈发好了。”魏璎珞故作赞叹,内心不断翻着白眼。
“你看你们皇阿玛多好啊!”魏璎珞示意两个孩子表现得开心一点,“小十五从来都没有被这么对待。”魏璎珞替儿子感到庆幸。
弘历看着她们的笑脸,拍了拍魏璎珞的额头说道:“你看,孩子收到礼物这么开心 你却舍不得准备礼物。”
魏璎珞揉着额头说道:“臣妾知道啦。”
弘历很满意,让两个孩子自便,自己拉着魏璎珞去游湖去了。
魏璎珞瞧见两个孩子穿着这样的衣服太过可怜,回去后亲自做了好几件衣服给两个孩子。
弘历觉得自己让魏璎珞开始反思了,十分满意。
据说这俩小可怜回到太后宫中的时候,因为忍受了一路宫人奇怪的目光,哭得可惨了。本来太后想去骂弘历一顿被魏璎珞给制止了。
后来弘历没见俩姐妹穿他送的衣服,觉得奇怪,问之。
姐妹俩按照魏璎珞教她们的话说道:“皇阿玛的御笔无双,不敢随便亵渎,已经供起来了,我们穿额娘送的衣服就好了。”
弘历遂笑成一朵花。
【利落/得体 】当弘历穿越到得体CP文(十四)
其实到乾小四回来以后主要的剧情已经差不多了哈,毕竟我的脑洞就只是小四穿到得体文里被刺激一发,然后穿回来抛下矜持和帝王尊严去追妻,蝴蝶掉顺嫔。剩下一两章小甜饼就完结了,主要宫斗我完全不会写,又不想再虐谁,就酱咯。
迁往永寿宫后,宠冠后宫的令妃娘娘更加名副其实了。具体表现在,皇上一个月里,除了初一十五雷打不动的宿在承乾宫以外,剩下的时间一半留宿永寿宫,一半歇在养心殿。最让人生气的是,就算歇在养心殿还要把令妃接过去,这不等于就是几乎包圆了所有侍寝,满宫嫔妃恨得咬牙切齿。
连太后都看不过去,私下里规劝皇上,“知道你们小别胜新婚,可是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独宠啊,还是要雨露均沾的。”
弘历却老神在在...
其实到乾小四回来以后主要的剧情已经差不多了哈,毕竟我的脑洞就只是小四穿到得体文里被刺激一发,然后穿回来抛下矜持和帝王尊严去追妻,蝴蝶掉顺嫔。剩下一两章小甜饼就完结了,主要宫斗我完全不会写,又不想再虐谁,就酱咯。
迁往永寿宫后,宠冠后宫的令妃娘娘更加名副其实了。具体表现在,皇上一个月里,除了初一十五雷打不动的宿在承乾宫以外,剩下的时间一半留宿永寿宫,一半歇在养心殿。最让人生气的是,就算歇在养心殿还要把令妃接过去,这不等于就是几乎包圆了所有侍寝,满宫嫔妃恨得咬牙切齿。
连太后都看不过去,私下里规劝皇上,“知道你们小别胜新婚,可是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独宠啊,还是要雨露均沾的。”
弘历却老神在在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振振有词,“不是儿臣独宠着令妃,她这不是刚刚迁了宫吗,永寿宫到底多年不曾住人了,难免清冷,她人又娇气,不是住惯的地方便睡不踏实,朕这才多陪陪她,也想着用真龙之气替她镇一镇,房子有灵,免得她被魇住就不好了。”
太后听得牙疼,这说的是魏璎珞吗?那明明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这么听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娇弱的小白兔呢。
再说了,清冷?那满宫的奴才都是死人不成?
永寿宫现在可是紫禁城第一热灶,奴才们托关系走后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想凑上去伺候,如此花团锦簇,还清冷?
后宫怨声载道,给皇后请安都快成了令妃批斗大会了。
“皇后娘娘,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要等令妃在永寿宫住习惯,那鬼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习惯啊!”
“好了,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辉发那拉氏不耐烦地把茶盏重重搁下,“皇上愿意召谁就召谁,本宫难道还能做得了皇上的主?你们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啊?”
皇后不靠着皇上的宠爱过日子,现在又有了两个阿哥,自是稳坐钓鱼台,可是年轻的嫔妃们却不行,于是不少低位嫔妃开始频频拜访永寿宫,期望着能从令妃那里分得一杯羹。
璎珞从不推拒,反而开门迎客,永寿宫里整日热热闹闹的,茶话会不断。
“皇上,娘娘那里正忙着呢,说先不过来了。”李玉瑟缩着埋着回话。
弘历把朱笔往御案上一扔,有些不高兴,“她忙着干什么?”
最近政务繁多,好容易有些空闲,想让璎珞过来陪他一起赏赏画,却邀不过来人。
“这……忻嫔、颖贵人、慎贵人这会儿都在永寿宫陪着娘娘呢。”
弘历心下里了然,抬步就往后殿走,李玉赶紧跟上。
几步就到了永寿宫,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一片莺莺燕燕,欢声笑语。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嫔妾恭请皇上圣安!”
终于遇上了皇上,几个嫔妃都激动了一把,不枉近来都泡在永寿宫里说奉承话说到口干舌燥了,太不容易了,皇上这几日太忙,不曾驾临后宫,只是每到傍晚宣令妃去养心殿伺候,她们跑了半个多月才遇上一回。
弘历扶起璎珞,随意叫了声起,拉住她的手略有些委屈道:“前几日得了一副《秋郊饮马图》,本想邀你共赏的,你可好,两步路都不愿意多走,还得朕亲自上门来请。”
“哪有,这不是几位妹妹在呢嘛,总不能把人撂下就走吧。”璎珞眉眼灵动,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打了一通眉眼官司,弘历心中暗叹,真是个小机灵鬼,自己不愿意得罪人,就让他来出马。
这要是真心来交好的,刚刚李玉过来时,就应该主动告退了。一直赖着不走,不就是等着皇上上门,好来个偶遇吗?
可惜该配合她们出演的皇上视而不见,“令妃身子弱,宜静养,你们不必每日来请安了,倒是扰了她。”
等等,皇上,我们不是来请安的呀!
几个嫔妃变了脸色,委屈得要死,就要跪下请罪。
还是小全子机灵,带着几个小太监直接把人请走了。
璎珞看忻嫔几个走得不情不愿,转身对弘历竖起大拇指,娇笑道:“还是皇上厉害呀,这个理由找得好,今后我都可以用,免了好多事儿!”
“你可别给朕动什么歪脑筋,”弘历点了点她的额头,“朕不过是不愿她们来烦着你,可不是在咒你体弱,以后不许乱说。”
弘历知道她一向百无禁忌,他自己也是个不敬鬼神之人,可如今却怕说多了被上天听去就成了真,怕璎珞真的会变得体弱,先他而去,越想脸色越难看,深悔自己找的借口太过随意。
璎珞看他一脸严肃,吐了吐舌头,摇着他的手撒娇,“知道啦,知道啦……”
“你保证?”
“我保证,我一点儿都不体弱,一定身体康健、长长久久地陪着您!”
月露初下,树影婆娑。璎珞卸了钗环准备休息,明玉去门口看了几圈,见御驾还是没来,只能不甘心地关上宫门。
“你看你,拉长了个脸,李玉都说了,今天皇上翻了忻嫔的牌子,你还等什么?”
明玉气呼呼地服侍她就寝,“璎珞,你就不生气吗?自从你回宫,皇上就没召幸过别人,今天却……”
“我有什么好生气,皇上难不成还能是我一个人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连我都不习惯,你……真的没有不开心?”
璎珞垂下眼帘,抚摸着丝滑的被衾,“明玉,从我决定进后宫,做嫔妃,就很清楚,不能期盼皇上只有我一个。”
“那不一样,当初你心思都在替皇后娘娘报仇上面,不曾对皇上动心,可是如今,你们已经心意相通,难道你真的不妒忌吗?”
“傻明玉!”璎珞扑哧一笑,摸了摸明玉的额发,“普通人家尚且三妻四妾,他可是皇帝啊,就算他多宠爱我,我都没有过那种奢望,我是一个拎得清的人,所以不会自苦自伤,不会去奢望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明玉不明白,她眼中的璎珞,不管多困难也会勇往直前,只要定好了目标,就一定会达成。
可是璎珞很理智,有些东西是可以争取,有些东西,最好不要动念头,否则,到最后只会越陷越深,失去自我,成为一个,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
“明玉,今晚陪着我睡吧,你说的对,我确实有些不习惯了!”
养心殿西暖阁,忻嫔早早地沐浴好了,裸身裹着被子等待着皇上。
可是弘历却好像忘了她这个人,翻着手上的《海错图》入了迷。李玉悄声提醒到:“皇上,该歇息了。”
好想不经意提起一般,“永寿宫有什么消息吗?”
李玉为难道:“……永寿宫已经熄了烛火,令妃娘娘想是已经歇息了。”
翻书的手骤然停下,过了良久,弘历把书扔到一边,起身道:“走吧。”
“嗻……咦,皇上,是这边儿啊!”李玉以为皇上走错了地儿,出言提醒。
“朕睡东稍间。”
第二日,皇上早早起来上早朝,临走前吩咐李玉:“一会儿去朕的私库里挑几件东西,要新奇有趣儿的,给你令主子送过去。”
“啊?”李玉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坏了,没道理这忻嫔在西暖阁坐了一晚上冷板凳,却半点儿赏赐都没有,令妃娘娘在永寿宫睡得好好儿的,反而还得了赏赐吧。
“啊什么啊,”弘历觉得李玉越发蠢了,抬起脚就是一踹,“把前日里进贡来的那个珊瑚摆件儿给她送过去。”
李玉滚了一个咕噜,又连滚带爬地跪回来,扶了扶帽子,“嗻!”
忻嫔哭着回了储秀宫,近期都不打算出来见人了。昨晚皇上明明翻了她的牌子,却让她独自在西暖阁到天明,旁人以为她侍了寝,可是今早却是永寿宫得了赏赐,这可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皇上真是好狠的心,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好的,呜呜呜……
璎珞看着眼前这尊通红的大珊瑚树,有些摸不着头脑。摆件斜分三支,右侧圆雕一仙女,手执圆扇,飘带蜿蜒下垂,与下部祥云相连。左侧为另一仙女持篮,其上雕有凤凰飞天,凤身曲折向下,布满祥云,一看就是极为难得的珍品。一旁的李玉满脸堆着笑,给她介绍这摆件的来历,有多难得,多珍贵,谄媚更胜从前。
她不知道,李玉已经在心里把她的重要等级又往前排了排,仅次于皇上本人,后宫的嫔妃就算了,连太后都排到她后面去了。
晚上弘历一进门,就看到正殿里醒目的凤凰飞天珊瑚摆件,点点头,还是放在永寿宫里才配得上。
璎珞为他更衣,他低头看着这张脸,美则美矣,可也不是最顶尖的,为什么自己就是抛不开、放不下,一颗心被她攥在手里,搓圆捏扁,任意处置。
“喜欢吗?”
“那尊珊瑚吗?确实好看,可是,皇上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你觉得呢?”
璎珞不明所以。
弘历捏紧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昨晚睡得好吗?”
璎珞看着他浓眉渐渐皱了起来,突然福至心灵,涌上来一股求生欲,轻轻推他胸膛一把,“我睡得一点儿都不好,您看看我这黑眼圈!”指了指自己眼下,“皇上把我惯坏了,没有您我都睡不着,这可怎么办?”
弘历这才缓和了脸色,“朕也没睡好。”
璎珞脸上正经带了些醋意,“怎么,忻嫔没伺候好?”
“朕昨晚自己在东稍间睡的,”弘历亲亲她的脸,“你才是把朕给坑坏了,没抱着你,朕都睡不踏实。”
璎珞有些惊讶,缓过神便撅嘴道:“谁叫皇上翻了别人的牌子!”
“……后宫前朝不可分割,朕也不能都把人晾着……何况,朕也怕你树敌太多,木秀于林……”弘历解释得断断续续,言语不详,璎珞却差点掉下泪来,她当然知道,他这个皇帝当得有多辛苦,夙兴夜寐,宵衣旰食,连召幸后宫也不能完全随心所欲,他还能解释,还想补偿,这就已经是把她放在心尖上了。
她踮起脚尖,以吻封缄。
两人唇齿交缠,刚刚换上的衣服又被扯开。
长长的一个吻让璎珞憋得小脸通红,躲开换了换气,气喘吁吁道:“所以那尊珊瑚,是皇上补偿我睡不好的吗?”
弘历紧跟着凑上来含住她的唇,“唔……不是,睡不好的补偿待会儿才会给你!”
这珊瑚是愧疚,如果你嫁给傅恒,就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会有你一个,可是朕不行。
朕竟然用如此苛刻的标准来衡量自己,替你委屈,朕大概是疯了吧!
到底有十六年的差距,弘历初经人事时,璎珞还没有出生,所以即使她再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在床事上还是一败涂地。虽然她身体柔韧,勉强跟得上一些节奏,可是要说持久战,还是弘历比较得心应手。
再一次被灌满龙精,璎珞实在胀得厉害,哼哼唧唧,闹着要弘历出去。
弘历哪里肯依,反而进得更深,一只手固定着她的腰不让她逃脱,一只手穿过她丝滑的秀发,俯身在她胸上又落下一个吻痕,“乖璎珞,这才是补偿!”
深夜,弘历要了水,让宫女进来收拾了一番,亲自替璎珞换上寝衣,把她抱上床,却久久没能入眠。
璎珞被他盯着,似有所感,迷迷糊糊往他怀里凑,“皇上您不睡觉,看着我做什么?”
弘历拍了拍她的后背,心想,朕只是突然觉得,只要不是祸国殃民,大概你要什么,朕都会答应。
苍天有眼,皇上终于开始翻其他人的牌子。
永寿宫还是占绝对大头,其他人总共不过分得三五日,但好歹是看到希望了。
可还没等众嫔妃反应过来,就掉进了一个怪圈,永寿宫侍了寝得赏赐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别人侍了寝,永寿宫还是会得赏赐,甚至赏赐更多。
嫔妃陪膳,不仅要饿着肚子站着伺候皇上,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不停赏菜,“这道苏造肉令妃喜欢,给她送一份过去”,“那道山药羹开胃,给令妃送去”,“这豆腐拌得好,还能解腻,给令妃送去”……一顿饭用下来,简直不能更心塞。
久而久之,搞得大家都有些心灰意冷,舒妃甚至私底下气不过,对庆嫔抱怨:“从前皇上不来我发愁,现在他来了我更愁,一晚上要问几次永寿宫的消息,德胜公公腿都要跑细了,这么惦记,还翻我牌子干嘛?”
然而独断专行的皇上并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依旧我行我素,盛宠永寿宫,不管进了多少批新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利落cp日常(婉伸郎膝上)
(9)
宴席散去。延禧宫
天阶夜色凉如水。弘历与璎珞梳洗完毕,便打发宫人布置好了小阁楼的床铺。李玉伺候好一切后,退下于宫门外待命。
晚风习习,七月的暑气微微被吹散。一场云雨后,两人并未睡去。弘历倚靠在软垫上,璎珞长发如瀑并未挽起。她随意躺在弘历的膝头,两手把玩着男人的手指。
难得的静谧。夜与星,蝉与风,她与他,还有这整晚的寂静。
良久,璎珞率先打破了这份静谧。“皇上?是累了吗?怎么不说话?”璎珞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弘历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右手食指一圈圈绕着璎珞乌黑的头发,跟璎珞逗趣道:“朕是在回想你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娇俏动人。”
……想想刚才自己被某人折腾得溢出了难以启齿的呻吟,璎...
(9)
宴席散去。延禧宫
天阶夜色凉如水。弘历与璎珞梳洗完毕,便打发宫人布置好了小阁楼的床铺。李玉伺候好一切后,退下于宫门外待命。
晚风习习,七月的暑气微微被吹散。一场云雨后,两人并未睡去。弘历倚靠在软垫上,璎珞长发如瀑并未挽起。她随意躺在弘历的膝头,两手把玩着男人的手指。
难得的静谧。夜与星,蝉与风,她与他,还有这整晚的寂静。
良久,璎珞率先打破了这份静谧。“皇上?是累了吗?怎么不说话?”璎珞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弘历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右手食指一圈圈绕着璎珞乌黑的头发,跟璎珞逗趣道:“朕是在回想你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娇俏动人。”
……想想刚才自己被某人折腾得溢出了难以启齿的呻吟,璎珞就气不打一处来。“……哼!皇上真是孟浪!”膝上的佳人倏地脸红了,放在弘历掌心的手顺便打了一下他的手心,谁知“啪”的一声响,自己的手反而被他抓住了。
璎珞撒娇想去挣开,奈何男女力气有别,玉手被男人略带薄茧的大手牢牢抓住。
“别动,难得夏夜清风鸣蝉,陪朕好好待会。”
弘历的手放开了佳人的发尾,用手作梳,插入那如丝绸一般顺滑的秀发中,一遍遍从发根梳到发尾。
璎珞头皮一阵发麻,心灵被击中一般。今夜好像与往夜不同。饶是和这双手的主人有过数不清的亲密接触,饶是早已习惯他双手的抚慰,但像今夜一般在夜半无人时分,她躺在他的膝头,听耳边清风阵阵,看星空璀璨夺目,听树上鸣蝉声声,还有他用手作梳似有似无地触碰,心里竟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安详、平和,仿佛他们就是平常人家里的一对普通夫妻。
“从前姐姐也这般给我梳头,姐姐还说,等我出嫁时要用族里最有福气的老人的金梳,按民间出嫁梳头之礼给我梳头,送我出嫁。”这感觉让璎珞觉得很温暖。她的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以前,说着嘴角还勾起一抹怀念的笑意。
这声音在弘历听来甚是温柔,温柔中还带有一些遗憾。弘历想,看起来滴水不漏、天不怕地不怕的魏璎珞,也只有在提起她姐姐才会这么温柔吧。
她的遗憾,弘历想他应该懂。很少听她主动提起她姐姐和家人。谁人不想从小如珠如宝地被养大?但从小疼爱自己的姐姐莫名惨死,她那亲爹也是一言难尽,魏璎珞性子如此刚强,想来也是为了保全自己才不得已成长起来的吧。
况且,这天地下女子谁不想披上嫁衣,带着亲人的祝福出嫁。她魏璎珞纵使位至贵妃,心里多少也带有这个祈盼。
他是随心所欲的君王,却不能给她这般如正妻的嫁娶之礼。
思索至此,弘历心里勾起一丝心疼。他正起身来,伸手到一旁的妆盒拿起梳子,闭眼思索了一会以前在哪看过的某本书。他好像寻思着要做些什么。
不一会儿,璎珞感觉到头上有木头特有的厚重感穿过,是她的梳子。耳边还听到弘历那好听又磁性的声音在念叨些什么。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四梳相逢遇贵人。……”
平常机灵无比的璎珞难得怔住。她撑起身子看弘历。弘历此时眼里的柔情蜜意似要将她融化一般。
“皇上,您这是?”
“你不是说你姐姐要送你出嫁要替你梳头吗?你姐姐是做不到了,但朕可以帮她这个忙。”弘历故作随意地回答。
其实弘历还想说
因为相逢恨晚,不能为你披上一身红衣嫁给朕,朕也觉得很遗憾。
可是璎珞,朕虽是天子,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
朕好想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两人的眼中倒影着彼此的脸庞,是那般清晰。璎珞想,这就是她一生所爱的人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弘历虽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对璎珞来说却已胜过千言万语。她懂他难以说出口的话,她懂他的故作轻松。他把她的每句话都放在心头,所以才轻易看穿了她话语背后透出的心酸与遗憾。璎珞想,眼前的天子,天下都道他无情,但天子之于她,是满怀爱意与真心的吧。
璎珞伸出手勾上弘历的脸庞,在空中描绘着他的轮廓。弘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再开口说多一句话。那种默契,好像多年来相濡以沫、互通心意的夫妻。
“那皇上梳快一点,臣妾困了要睡了。”璎珞促狭地说道,笑盈盈地又一次躺在弘历的膝头。
“魏璎珞,特许你这一次得寸进尺。”弘历瞥了她一眼,又执起手中的木梳,继续梳开膝头那一头秀发。他继续唱和道:
“五梳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
七梳七姐下凡,八梳穿莲道外游;”
到第九梳时,璎珞笑着心满意足地闭着眼,双手抱紧了弘历的腰,轻柔的话语与弘历的声音一同唱起:
“九梳九子样样有;十梳夫妻到白头。 ”
全剧最感动的片段之一
这个情节充分说明了,为什么利落能走到最后,为什么他们是最合适的人。
青年帝王,在迈向政治成熟期的过程中,内心会常常怀疑自己,因为毕竟残酷的宫廷政治斗争和古人接受的圣贤教育有必然的冲突。乾隆想做“完人”,也想做“明君”,却发现在有些问题上二者无法统一,甚至背道而驰。这种矛盾由于万人之上的孤绝,无法与别人诉说。
所以在此时,皇帝在情感上的需求是一个懂他的人,不仅懂他的情趣和志向,更懂他的局限和掣肘。富察皇后是懂的,所以她会压抑自己也不会为难皇上。但她的内心不够强大,无法把这“懂”转化为对皇帝的支持。
而这,恰恰是璎珞能做到的。她虽然比皇帝小那么多,虽然出身市井,却比谁都懂皇帝。因为她...
全剧最感动的片段之一
这个情节充分说明了,为什么利落能走到最后,为什么他们是最合适的人。
青年帝王,在迈向政治成熟期的过程中,内心会常常怀疑自己,因为毕竟残酷的宫廷政治斗争和古人接受的圣贤教育有必然的冲突。乾隆想做“完人”,也想做“明君”,却发现在有些问题上二者无法统一,甚至背道而驰。这种矛盾由于万人之上的孤绝,无法与别人诉说。
所以在此时,皇帝在情感上的需求是一个懂他的人,不仅懂他的情趣和志向,更懂他的局限和掣肘。富察皇后是懂的,所以她会压抑自己也不会为难皇上。但她的内心不够强大,无法把这“懂”转化为对皇帝的支持。
而这,恰恰是璎珞能做到的。她虽然比皇帝小那么多,虽然出身市井,却比谁都懂皇帝。因为她没有把皇帝预设成“天神”“完人”,而是一个有理想也有缺憾的活生生的人。她与皇帝的两次交心(一次是“无愧于心 无愧于天”,一次是“落子无悔 绝不回头”)恰好是皇帝此时此刻最需要的支持,澄清了他矛盾芜杂的心绪,让他对自己的帝王之业更坚定。这样的支持对一个皇帝而言,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甚至连富察这样的贤后、傅恒这样的肱股大臣都无法做到。
因此就明白了聂远老师说的利落二人在个性上有像的地方。
毕竟,人一生遇到爱、遇到性都不难,难的是遇上懂得。在这个故事里,小四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