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幔帐 23
·鲛人/人类/架空/古代
·吃软不吃硬小白莲×正直小流氓太子
(让我不舒服的评论都会被删掉。不想开七日可评,我们缘分在此。)
二年春。
付南大胜,喜报传来,付南普天同庆。泽蛮大败,大将军取下了蛮王的项上人头,街上的人男女老少聚众。
将军府的夫人在等待她的夫君回家。
肖战在黄朴瓷身旁,裹着王一博好说好歹披上的绒衣,春日刚来,又在下雪,像除夕夜后的那一天。
鹅...
·鲛人/人类/架空/古代
·吃软不吃硬小白莲×正直小流氓太子
(让我不舒服的评论都会被删掉。不想开七日可评,我们缘分在此。)
二年春。
付南大胜,喜报传来,付南普天同庆。泽蛮大败,大将军取下了蛮王的项上人头,街上的人男女老少聚众。
将军府的夫人在等待她的夫君回家。
肖战在黄朴瓷身旁,裹着王一博好说好歹披上的绒衣,春日刚来,又在下雪,像除夕夜后的那一天。
鹅毛的大雪。
肖战朝着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气,雾蒙蒙的圈圈滚出来,小手拢在袖下,轻攥成小拳头。
“……别担心了姐姐,大将军是凯旋呢。”肖战淡淡弯眸,他看着黄朴瓷是挂着笑的,却还是有散步开的忧虑。
黄朴瓷吸了丝丝冷气,吐出一口热气,道:“他这样,我怎能不担心,有事也报回来说没事。”
肖战就不说话了,他拢了拢衣袖,一个小孩突然从身后扑来,撞到肖战的小腿,肖战一个不稳,看去,是大将军家的小丫头。
黄朴瓷道:“思瓷,不要这样去黏着帝后娘娘。”
刘思瓷竖着两个小揪揪,一边一个小丸子,配了一对银蝶嵌珠,咯咯哒的笑,她抱着肖战的膝盖弯,努了努嘴,道:“爹爹要回来,娘亲还不让思瓷出来接爹爹,帝后哥哥,你说娘亲是不是好讨厌噢。”
肖战每次来将军府,都爱跟这小丫头玩,这会儿把她给抱起来,小丫头肉乎乎小手就搂住肖战的脖子。
肖战道:“外面冷呀,让思瓷在屋里烤炭火,暖暖身子,别冻坏了。你爹爹可得心疼。”
刘思瓷认真摇头,道:“爹爹可喜欢娘亲了,没有上战场的时候,爹爹在家里,可都不亲近我的。”
肖战笑,说要亲近的,爹爹最爱思瓷了。
刘思瓷哼呼呼的,道:“也不亲亲我,学堂的小伙伴的爹爹都会亲亲的,我问爹爹问什么不亲亲我,爹爹说,‘啊,有胡茬。’”
肖战看她有模有样的学,逗得哈哈笑,黄朴瓷瘪嘴无奈摇头。
这丫头平日里乖,就跟肖战会说些奇怪的话,大概是肖战更得小孩的喜欢。
外面天冷,奶妈把刘思瓷带了回去,还没走多久,帝王就已经接了队伍回来。
肖战踮脚,一看王一博来了就好开心,眼睛里都有小星星。
黄朴瓷有期待,她歪头,小心翼翼地观望几个骑马人身后的马车。
王一博翻身下马,第一时间是去接马车上的人下来。
肖战眨巴眼,亲眼看到王一博接过了一只手,出来的人是刘海宽。
肉眼可见的有沧桑的经历。
而刘海宽第一眼看到黄朴瓷的时候,是流露的开心,下了马车,中气十足的声音,还带着几分跳跃,对她道:“夫人!回来了!”
黄朴瓷看着就要走过去牵他的手,刘海宽面上还挂着笑,手却躲了一下。
黄朴瓷怔了怔,道:“把、把手拿出来。”
刘海宽神情慌乱一阵,干笑道:“没事,没事夫人,要牵啊,来来来牵。”
刘海宽抿唇笑,好一副自然,还伸手给黄朴瓷。
王一博凑过来,眨巴眼看着他们的戏。
黄朴瓷果然是生气了,道:“……又不给我说!又受伤了!”
刘海宽左胸上还有一个剑伤,虽说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但左手抬臂还是会扯着疼。
现在右手又骨折,黄朴瓷心疼的直掉眼泪,攥拳头想打他,又舍不得下不了手,呜咽哽声,道:“上个战场都要成废人了!——我以后可不照顾你!”
刘海宽把人抱在怀里又是哄又是劝,“上战场难免受伤啊,好了好了……”
午饭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太医院的人奉帝王的命来诊治大将军的伤势。
肖战不敢看,瞥都不敢瞥过去。
王一博就带他在门口等,黄朴瓷在里面,肖战只有牵着王一博的手,不经意的攥紧了攥,轻声道:“……那次,你受伤了,比现在都还严重吧?”
王一博没反应过来,眨巴眼,张唇,“啊?”
肖战道:“和,我的国家,那一次战争。”
王一博愣神。
似乎知道人问的原因,王一博反手捏了捏自己手心里的那只小手,道:“没有。”
肖战看他,逼着王一博对视,道:“不骗我。”
王一博又说不出口了。
想想那晚哭得连瞌睡都没了的那次,王一博信誓旦旦说了绝对不骗肖战的。
肖战蹙眉,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憋了憋又要掉下来的眼泪。
肖战道:“痛不痛?你背后的疤,手臂疤,还有腿上……还有、还有……”
王一博忙道:“没事了没事了哎呀,好了,已经好了,乖乖啊宝儿,一点都不痛。”
肖战被他一哄就又更是憋不住,气得直跺脚,攥拳头还自己打自己大腿,王一博没来得及拦住,人哭得好伤心,支吾着都说不清话来,“我以前问你…问、问你呜你都说呜……你都说了不是我父王伤着的!呜~……呜嗯…”
王一博把他抱着揉脑袋拍背部,呜咽声全部埋进了衣服里,“我错了我错了全是我的错,朕不该骗你,不该不该不该,啊不伤心了不伤心了宝儿。”
爱掉眼泪的人在他这里吃软绵的话,难免晋升更肆无忌惮的伤心,好在一个愿哭一个愿哄。
肖战抬头,脸从他肩颈挣脱出来,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手臂搂着王一博的脖子,轻轻抽泣,眼尾本来就是下至和天生的无辜感,现在红红的,尽管是常常看见这幅样子,王一博还是认为好看、让人怜惜得不行。
给人擦掉没有掉下来的眼泪,掉在地上的珍珠被王一博蹲下身一颗一颗捡起来。
肖战站着看了一会儿,也蹲下来跟着捡。
那么高的一个人,一顿下来就跟个小孩子一样,王一博看着看着就等肖战自己去拾了。
看着人埋头要捡完了,就轻声笑道:“……小宝贝。”
肖战抬眼,错愕一下,咬了一下下唇,略带羞涩地别过脸去。
太医出来,一边子一边给黄朴瓷说病人要注意的事项。
肖战耳尖听到什么补汤,什么母鸡,扬起眉头,兜着自己的珍珠就起身来。
谁知眼花一瞬,王一博一把抓住他,肖战没在意,转身去凑热闹,“什么补汤啊?”
“回帝后,臣说需要给大将军炖些补汤,补充元气,大将军的伤口都不是新鲜的,现在需要的是大补。”太医道。
肖战噢道:“要大母鸡?”
太医道:“最好是。”
肖战把那兜珍珠送进自己怀中,道:“那、那我去抓母鸡。”
语毕转头就往后厨跑,其余三人都没反应过来,王一博愣了一瞬,随后急忙跟上。
可能帝王和帝后抓母鸡的故事,也会在民间传一阵子吧。
肖战怕被啄,却抓得又准,把那只肥美的母鸡掐住脖子压在地上,然后自己从背后一屁股坐上去,把鸡给压得扑棱翅膀都没用。
鸡嘴啄地上,努力摆弄。
王一博可是一颗心提在嗓子眼的,赶过去道:“来来来给我,给我。”
肖战摇头,累的满头大汗,挂起脏兮兮的笑,道:“把它、把它给炖了。”
说话可真的是可爱。
王一博擦了擦他脸上脏兮兮的东西,嗤笑一声,道:“你,你先起来啊,我抓他,别啄着你了。”
肖战就把鸡交给王一博,然后累得呼哧呼哧的,坐在地上,徒手扇了风好几下。
太医都走好远了,又怕这两个人伤到什么地方,赶着又回来了,中年的体格经得起跑,想回来瞧瞧这两人安全的话再离开将军府也不迟。
不然再诏他回来,更累。
只见王一博弯腰在那边捆那只扑棱的鸡,力气又大,母鸡都要被勒死了。
肖战就坐在一旁,累得吐小舌头,看着王一博还嘿嘿笑。
太医过来行礼,道:“帝后这是被鸡啄到了?”
肖战摇头,道:“没有啊。”说完还给他看自己的手心。
“啊,陈太医你会那个什么,把脉是吗?”肖战把手给他,道:“把把脉?”
陈太医瞧了王一博,王一博听了也没有说同意,自己自然不敢做无用之举,道:“可臣还有事,臣见帝后面色红润,定是健康。”
肖战有点小失望,又常常不会在宫里逼迫臣子,对谁都温温柔柔的。
肖战道:“那你快去办事吧。”
太医离去。
王一博把鸡拿给仆人,那只鸡被捆得跟个笨重的石头一样,逗得肖战咯咯笑,前俯后仰,玩累了都。
谁知道看起来王一博并不是多高兴。
肖战就道:“怎么了。”
王一博就冷着脸,走来,肖战感觉不对劲,道:“怎么了呀一博,陛下哥哥?”
肖战茫然不知王一博怎么了。
王一博蹲在他面前,道:“想要把脉?”
肖战两眼一亮,道:“当然好好玩。”
王一博哼声,道:“那我也会啊。”
肖战眨巴眼,道:“你也会啊,哇。好厉害。”
王一博道:“好敷衍。”
肖战道:“没有。”
王一博道:“那你对太医都笑,对我怎么就懵懵的。”
肖战恍然失笑,反应过来王一博在吃醋呢。
肖战道:“我对你笑啊,我哪不对你笑了。”
王一博努了努嘴,可幼稚,道:“那你也没对我说来把把脉啊。”
肖战连忙伸手给他,白细的手腕戴着王一博自己给他打的银细翡翠,上面细看还看得到些许红斑未消的手指印。
“喏……陛下帮我把把脉吧。”肖战这模样就像把自己给他时候,又纯又乖,总爱软着声音跟自己说话。
王一博一边嘀咕着那还差不多,一边把脉。
肖战就盯着他把,立誓自己也要学这种摸一摸就知道什么病的玩意儿。
看得正聚精会神呢,王一博突然松了他的手腕,肖战略微迷茫看着他。
王一博眉头皱了皱,看了看肖战的肚子,随后一句话也没有,打横把人抱起来,叫小聚子去拿干净的衣服。
肖战搂着王一博的脖颈,道:“怎么、怎么了?”
王一博嗓音里没了先前的玩笑轻松,沉重了许多,说的是正事。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把错了,但我把的是滑脉,……你最近不要再跑跳,要是发现你闹,那就不可以出宫了。”王一博道。
肖战眨巴眼,没听懂。
“什么什么滑脉?”肖战看着王一博的下颌骨,用额头点了点。
王一博还真一瞬间没想到肖战不懂这些,哑然一瞬,道:“……就是,宝宝你的肚子里可能有小宝宝了。”
肖战也愣住了。
半晌。
几乎是惊讶到失声,“你再说一遍?”
王一博带他去了客间,放他在榻上,道:“……我说啊,我的宝宝的肚子里有小宝宝。”
肖战咬了指尖,喉结滚了滚,道:“……怎么会。”
王一博也不敢相信,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跟宫中人说,他们要销声匿迹的从付南离开,这已经开始实行了。
王一旻已经暗地里接受了全部,王一博在朝堂上只是一个兄弟二人迷惑他人的摆设。
肖战的身体很脆弱,男性鲛人怀孕的几率小,肖战的身体状况下就更小。
王一博都想过以后再想办法要孩子,因为泉客不能没有继承人。
谁知道,这个天降的惊吓就来了。
肖战咬唇,把自己盖在被子下,都不让王一博看他。
王一博让他松开,别憋坏了。
肖战就嗔他,咬牙道:“怎么就……”
这种不宜受孕体质都可以有小宝宝,想想就耳朵发烫。
王一博在他身旁,语气平淡,犹豫了一下,“……进得深,我的锅。”
—TBC—
白幔帐 16
·鲛人/人类/架空/古代
·吃软不吃硬小白莲×正直小流氓太子
(让我不舒服的评论都会被删掉。不想开七日可评,我们缘分在此。)
帝王愣怔一瞬,他看着自己的皇儿踟蹰又坚定的模样,分明就知道肖战没有说错话或者说假话。
肖战看着帝王,帝王的神情从没反应过来,到肖战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肖战不怕帝王会不会生气,但是他担心自己的父王会伤心。
肖战真的很吃软,要是有人在他面前哭了,无论那个人多么大的...
·鲛人/人类/架空/古代
·吃软不吃硬小白莲×正直小流氓太子
(让我不舒服的评论都会被删掉。不想开七日可评,我们缘分在此。)
帝王愣怔一瞬,他看着自己的皇儿踟蹰又坚定的模样,分明就知道肖战没有说错话或者说假话。
肖战看着帝王,帝王的神情从没反应过来,到肖战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肖战不怕帝王会不会生气,但是他担心自己的父王会伤心。
肖战真的很吃软,要是有人在他面前哭了,无论那个人多么大的罪恶,就算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也会在那一瞬间心疼,然后不会再狠下心来。
帝王看着肖战,半晌开口:“……战儿是认真的吗?”
肖战立马躲闪开眼神,他有点不自然的看着一旁。就怕看到帝王下一刻做出失望和难过的神情,以至于他会撒谎道是假的。
肖战轻声道:“真的父王。”
帝王看着肖战,眉宇间有很久未出现过的沉思。
那种未自己希望的弊端衡量的沉思。
“可你说……,付南人欺了你一事?”帝王道。
肖战道:“父王,他是儿臣的良人,付南人固然可恶,但他,是真心实意对儿臣好的。儿臣心系于他,就算山海动摇,那颗心都不会变的。”
帝王眉头不展,道:“那付南的太子可已经有了婚配,两位妃子。”
肖战眨巴眼,实诚道:“……儿臣是,付南的太子妃。”
帝王突然睁大眼,肖战咬紧牙关,破罐子破摔,道:“三年前便已经成了婚,父王是儿臣不孝。”
帝王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不能立马在此里抉择,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便让弗谪来侍候,自己拂袖离去。
弗谪亲自给肖战查看伤口。
那背后的针眼已经痊愈到只剩下一点不和谐。弗谪只检查了就不再去碰。
她恨,肯定是恨的。
泉客的天子,被付南的一个卑鄙女人抓着,在最虚弱的时候动如此恶劣的不君子之手。
所以该偿还的,她擅作主张还去了。
“如果、弗谪,如果我要离开这里,你在家泉客等我回来好不好?”肖战穿好衣服,转身问她。
弗谪愣了愣,她有些不可思议,道:“殿下去哪儿?付南?”
肖战道:“不是现在。我要泉客修身养息到恢复。”
弗谪道:“那您还是要走?”
肖战说:“我心爱的人在外面呐,我要去找他。”
弗谪微蹙眉,道:“付南皇帝病重,不过多日就会命不由己,到时您到了付南,那太子便是那付南的帝王,人类不像我们的,他们多心的,不是我们这千年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肖战道:“他不多心。”
弗谪不懂,她只知道王一博有侧妃,“不多心为何会娶两个女子?无论是不是自愿,他娶了就是不跟我国同样。”
肖战道:“他无可奈何。孤父王也有妻子,自孤的生母去世,父王一直是一个人,需要有陪伴罢,所以他有现任这个帝后,孤仍旧视为生母。”
肖战看她,道:“不一样吗?——王一博无可奈何的,你不也说付南不是泉客。他们有他们的习俗,皇帝如若没有后嗣,那怎么办。孤在大理寺三年,他没有侧妃,没有巩固朝廷人心的棋子,他怎么办。”
弗谪抿唇,她半晌后才换掉话题,“……付南的,那个太子侧妃。我动了刑。”
肖战看过去,疑惑道:“何刑?”
弗谪说:“殿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泉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人类,所有在牢狱工作的鲛人都爱多在这铁栏门口走走。
因为传言是付南太子的侧妃。
她被吊在顶上,血淋淋的衣物很笨重,双手被束缚,垂在身前,整个人摇摇晃晃。
肖战进去的时候,就差些被这不同的血腥味儿弄得恶心。
他看到了王胤酥的狼狈,甚至刚看到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是谁。
弗谪微低着头站在肖战身后,道:“弗谪并未多用刑,只是她对殿下您做的事,弗谪擅作主张翻了倍的还回去。”
肖战斜睨了她一眼。
弗谪把头低的更低,道:“弗谪知错,待会儿领罚。”
肖战道:“让人把她放下来。”
弗谪去安排,王胤酥被人放了下来,她没有尾巴,双腿在水中也很难站立,几乎是漂浮。
有人喂过她吃避水丸,现在死不了活不活的样子,让外人看来好生心疼这天然的可怜儿,可在肖战看来,却很是普通,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肖战让弗谪出去。
然后漠然看着她,王胤酥无力看他,肖战道:“痛吗?”
王胤酥别过脸去不搭理。
肖战继续道:“你知道你把我当着王一博的面,在我要死与不死之间踩跺,他心头有多么痛吗?”
王胤酥突然笑着,她带着厌恶带着讽刺,“你现在还在想着别人,你还在想着他,不恨他吗?你不恨他?”
肖战看着她闭着眼睛笑得可愤的脸,道:“我恨他作甚?他刺我的针?他逼我看的战场?他对着我一边说痛不痛、一边往更深里刺扎?我该恨的人不是你吗,你让我恨谁。”
王胤酥睁开眼睛来,“他跟你的母国征战,他束缚了你的自由,他将来是付南的皇帝!他会伤害你更多的兄弟姊妹。……你、你迟早会恨他的,迟早。”
肖战悠哉悠哉,他挑了挑眉头,道:“迟早还很远,很远是多久,可能下辈子。”
“我想的比你远多了王胤酥,我想过我该怎么去衡量泉客和付南,我想过我该怎么去爱他,我也想过我该怎么处理好、我该如何用特殊的方式去对他有无底的信任。”
王胤酥看着他。
就淡淡地看着,面前的鲛人不是陆地的那人型,鲛人本体看起来更加有刺人的感觉。
不该算他的,算计不了的,从头到尾都自大了。
肖战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来了,他真的不是像女人那样温顺,他也真的不是只会靠人。
一国天子,从小收到的教育就跟王一博是一样的,很紧很充实,很多很繁杂。
这是对继承人的考验。
谁都会对感情产生疑惑,只是深浅和轻重,信任和方式。
显然,肖战才是那个优越者。
“你想表达什么?你好爱他,你赢了?”王胤酥说。
爱是会被消磨的,爱就那么一罐,不会卖的,就是自己愿意拿出来,拿完了,没有那个人还给自己,那就没有了。
“售”罄了。
肖战站在她面前,道:“没有,我没有这么说。”
王胤酥重新闭上眼睛,“你走。”
建喾三十四年,淳暮皇帝薨,付南太子王一博继位,号溱珂。
承铸二年,付南出现双皇听政。
承铸五年。
锦城出现了一个戴斗笠的神秘人,身姿优越,未束冠,众人纷纷猜想此人是外来女子。
他身着白衣,无人近身,来往在锦城也就数日,而后边无乐踪影。
酒客茶馆里讲故事,有一个老头从来不按照规矩来,不让他说什么他就是要说。
不要禁掉的鬼故事,他要说,不要离奇已被官府压制的故事,他要说,甚至连建喾淳暮皇帝后宫中的事都津津乐道。
不由分说。他这会儿更是要说承铸的双皇听政。
茶馆坐了好多人。
白衣之人站在人群身后。
“双皇听政,老夫从未多说过,自然是畏惧官府的,那老夫命数已定,则认为没有再留恋,那这回,我们聊聊双皇听政。
……双皇,顾名思义。现今付南是一皇一帝,众所周知,这皇,是当今皇上王一旻,这帝,是当今帝王王一博。
这么说,帝比皇高。建喾时,皇太后曾有过垂帘听政,那这帝王和皇上的听政,就犹如那建喾的皇太后垂帘听政。
一人坐于龙椅,一人位于未垂怜的双龙阵椅,两个人听政。谁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吧?……是吧?……听我说则是。有人传闻了,说双皇听政的原因是当今帝王患病。
不错,的确是患病,患的什么病呢,没有人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知否?……很好,都不知道。那听老夫慢慢道来。
这帝王啊,患了眼疾。”
那说书人摆了摆架子,台下的人都聚精会神。
说书人道:“在坐稍微年长的人肯定知道,当今帝王幼时患了重病,那是个时候就是双眼失明,那时的大皇子在战场失利,双眼失明的二皇子一夜就好了眼睛。什么原因?因为仙帝赐了宝药。
当今帝王因此需要人辅佐。皇上王一旻今日年岁十五,抉择定无经验老道的帝王强,付南不能如此拿给皇上,帝王选择亲自听政。”
台下一阵唏嘘,议论纷纷。
已经有人开始退离这里了,因为不过多时,定会有官府的人来抓人。
白衣之人上前一步,一片飞刀挽了说书人的喉咙,鲜血飙溅。
有年少的人尖叫了起来。
白衣之人转身飞速离去。
“欸欸!欸阿战!回来啦!”阿喜连忙挥手。
肖战抿着唇笑,道:“回了。今晚有什么好吃的呀?”
阿喜掀开锅,道:“阿叔去收拾盘缠了,明日就可以入宫。你看,是你最爱的鱼呢,没有放香菜噢。”
肖战蹲在少年身旁,道:“那你阿姊呢?”
阿喜道:“阿姊腿有点不舒服了,明日进宫献艺,重点就需要她的一曲琵琶,现在休息呢。”
肖战噢噢了一声,蹲在锅边嗅味道,“闻起来一定很好吃。”
阿喜嘿嘿笑,道:“肯定很好吃。”
肖战跟着的这个民间乐曲组。
他们好大一群人要进宫献艺。
所有人都睡下了,阿喜也睡熟了,肖战才慢慢爬起来,在窗边站着,看着外面。
今晚有月亮,不圆。
肖战伸着手,在月光下抓抓,挂着淡淡的笑。
进宫有点废精力,检查了一个上午才吃到午饭,下午所有人都累惨了,都在自己的寝具睡觉,补觉。
肖战却在擦他的竖琴。
阿喜笑眯眯地,道:“阿战你好喜欢你的竖琴呀。”
肖战也笑着说:“是啊,很宝贝。”
阿喜说:“如果皇帝要赐东西,你想要什么?”
肖战愣了愣,然后作势认真的想了想,道:“金银珠宝。”
阿喜哈哈哈笑,道:“果然阿战很缺钱。”
肖战应和,“是啊。”
晚上的宴会很简单,这只是一个过节的庆祝,不隆重,但其乐融融。
这皇宫看着,比当时更辉煌,这人看着,比当时更英俊。
肖战在堂中半跪,手抚竖琴,唇角微扬,斗笠在他头上,进宫以来除了睡觉,从未摘下过。
上面端坐的人十分的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肖战好像胸有成竹,他知道在多久的时候,上面那个稍长的人会龙颜大惊。
一曲刚起,那帝王突然眉头一皱。
肖战是紧张的,他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就是很慌张。
“停。停。”帝王突然开口了。
皇上愣了愣,别过脸低声与帝王说了什么,然后投了一个眼神过来,半晌后道:“那位戴斗笠的人,你来。”
肖战手指顿了顿,僵硬半天,好似自然的走过去了。
他没有上台,皇上让他把斗笠拿下来,肖战只是摇摇头。
“为何。”皇上问。
肖战道:“如果帝王想看看,鄙人愿意。”
皇上突然瞪大了眼,那声音,那声音真的。
帝王却突然起身离开。
皇上皱眉,心思早不知道去哪儿了,命身旁故意留下的小聚子将那戴斗笠的人带下去。
—TBC—
南巢 五十一
*古风追妻火葬场
*暴戾皇帝x病秧子男妃
云州城和解州城均隶属于怀梁皇城,与怀梁形成三角拱揖之势,敬亲王退了兵,夏军进城便十分轻易,一下子就从解州疾行到了怀梁。
永福三年的夏天,千里的莺啼映着雪白的茉莉,层叠的佛塔与庙宇藏于深林间,连绵不绝的大雨停歇,南楚的每一座城都有着这样的繁华。而怀梁城作为都城,集结了所有的美丽,长街十里,家家户户都种着茉莉,好像大夏冬日不化的雪般。
雪堆里那一点金,是苍老的宫殿。
往日笙歌唱彻的地方如今空了大半,走的全是些豪门贵族的世家,平民不敢出门,闭门紧户。
介子越没有说降,只是叫肖...
*古风追妻火葬场
*暴戾皇帝x病秧子男妃
云州城和解州城均隶属于怀梁皇城,与怀梁形成三角拱揖之势,敬亲王退了兵,夏军进城便十分轻易,一下子就从解州疾行到了怀梁。
永福三年的夏天,千里的莺啼映着雪白的茉莉,层叠的佛塔与庙宇藏于深林间,连绵不绝的大雨停歇,南楚的每一座城都有着这样的繁华。而怀梁城作为都城,集结了所有的美丽,长街十里,家家户户都种着茉莉,好像大夏冬日不化的雪般。
雪堆里那一点金,是苍老的宫殿。
往日笙歌唱彻的地方如今空了大半,走的全是些豪门贵族的世家,平民不敢出门,闭门紧户。
介子越没有说降,只是叫肖战不要伤到人。但这话听在众人耳里与投降无异,敬亲王敛了王旗,收整了军队,最后一次带人鸣了军鼓。沉沉的鼓声是大夏的欢呼,京畿一带负隅顽抗的城池都退去了坚守的士兵,洞开了紧闭的城门。
不知是谁站在城上吹笛子,凄怨哀婉,肖战驻足侧耳听了许久,薛琢玉带着的军队也停了下来,听完后还鼓了鼓掌。
玉笛吹完便从城上摔了下来,在肖战面前的地上碎成一截截。
薛琢玉看了眼肖战不太好的脸色,大声道:“这是不敢殉国,便摔根笛子代自己么?怎么吃饭不叫别人代,我手下十万大夏的好男儿,别的不说,饭是最能吃的。”
他这话一出,背后的士兵吃吃发笑,扬声整齐地吼了句对。肖战一脸的忧郁之色都被打破,好笑地摇了摇头。
吹笛子的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又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辩解,只好悻悻地甩袖走了。薛琢玉轻轻哼了声,带着人走进怀梁城。
肖战的印象里未曾有过如此空寂的怀梁,大约是听到了宫里的消息说介子越要不战而降了,街面上冷冷清清没人敢出来,石板上一声声回荡的俱是夏军行军的声音和兵戈相撞的厉响。
王一博跟在肖战身边慢慢走着,观察这座繁华落尽的城市,默默地想,原来那个肖羡山就长在这里。
“要不要去你家瞧瞧?”王一博突然道。
肖战脚步不停:“不去了。我想,先去见他。”
王一博却停住了,薛琢玉眼疾手快拨了一队人跟上他,疑惑道:“陛下何往?”
“我在那儿等你。”王一博定定看着肖战,神色是少见的柔软,“替你收拾收拾……你和他说完话,就来找我。”
肖战点了点头,尔后想起什么似的道:“你这次出来,有没有带……”
话未说完他又停住了口,像是在笑自己想的太多,微微一哂,眉毛舒展开来叹息似的摇了摇头:“算了。”
“薛琢玉,护好他。”王一博也没继续问下去,而是转头叮嘱镇远侯。
薛琢玉微微颔首,王一博便带着一小队士兵走远了,看方向正是怀梁舆图上肖府所在,肖战目送着他去向自己长了二十年的家,心里有一块地方无声地塌陷,手忍不住紧了紧。
若是父亲和母亲还在的话,看到王一博会是什么情形呢?
可惜他见不到了。
“公子,”王一博走了,薛琢玉便跟上去,低声道,“你托我看顾林将军,他身上伤重得很,探子说他还躺在床上,大抵赶不来怀梁了,总归是性命无虞,我没辜负你的所托。”
肖战说:“多谢你了,夏馥。”
从怀梁城门走到皇城内宫须得半个时辰,故而要上早朝的朝臣们都把府宅安置在距离皇宫近的地方,或者乘坐马车上朝,到了朱雀门再下车,步行进宫。肖战从前也是坐马车进宫的,少有这样靠双腿硬生生走去,走得脚底发麻。薛琢玉问他要不要骑马,肖战婉拒了。
“这段路得我自己走,走得痛了,才能长长久久地记着。”肖战神色倦倦,有一丝疲态,“从前只记得欢愉,没这样走过,所以到了今天才这样吃不得痛、经不得错。”
肖羡山这样的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走在怀梁城便是要鹅绒铺地也使得,哪有人会让他吃苦呢。薛琢玉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心里不胜地唏嘘,又看了看现下这病怏怏的公子哥步伐绵软地踏在冷硬石板路,全然是萧索气象。
越靠得皇宫近了,肖战身上就越冷。
南楚的皇宫和大夏的大同小异,只是现在宫里头乱,太监宫女都乱窜,进宫的朱雀门也大大地敞着,没有一个值守的。薛琢玉惊诧地走进去,竟然真无人阻拦,肖战看了他一眼,道:“林飞琼在宫里当差久了,他不在羽林军,羽林军便乱了,何况这些宫人?”
大概真是因着这个缘故,满宫的宫人都四下流离,手里大小包裹藏着细软,还有个胆大的宫女,满头满发都簪上了珠钗,细细的脖颈上挂着一串好大的璎珞,看起来重得都要压塌了腰,却还是灵活地跑窜到了宫门,见着进宫的肖战还发了一会儿子愣,道了声肖公子。
大抵是个从前见过他的,肖战打量她一会儿,轻声说:“慢些跑。”
那宫女怔住了,没想到肖战竟然不责骂自己,神色反而慌乱无措起来,竟停在原地。薛琢玉在边上看好戏,伸手挥了挥:“姑娘,走吧,这些东西够你吃喝不愁了,要再待着,保不齐命没了。”
宫女看了肖战一眼才匆匆跑走,头上琳琅的珠翠在阳光下发亮,看起来竟比宫墙上的金瓦还亮。
“看起来公子人缘儿很好,宫里头的人都惦着你。”薛琢玉打趣。
肖战说了声谬赞,脚下熟练地往花萼楼走。
三四年前的肖家公子在这宫里,确然是独一份的受宠。那时候宫里头的人都期盼肖战进宫,因着他性子好,又年岁小、爱闹,宫里死气沉沉,他一来,介子越连课业也不管了,楚王也许他带着介子越四处玩,这宫里才会热闹些。后宫里,肖轻舟是他姑姑,淮安公主是他妹妹,他的声名显赫,样子又长得好,没有人不喜欢他的。
只是如今的肖战不说,大夏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最为美好的过去,只有这楚王宫里待得久的老人,偶尔和年轻宫女提起往事,会捎带上那个春风一样的公子,年轻又俊秀,来去都匆匆。
而那个满头珠翠的滑稽宫女在见到肖战的那一刻,大约也想起了从前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他的时光,竟然尴尬局促得慌乱起来。
“假如你当初不接下圣旨,是不是就能站上这里了?”随着花萼楼越来越近,露出了那交相辉映的绚烂楼顶和飘摇的铃声,薛琢玉自觉地停下了脚步,望着肖战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开口问。
花萼楼是南楚议政之所,取花萼相辉之意,楚人爱花爱灯,花萼楼的附近栽满了四时花,花栏上挂着一串串的护花铃,因着是夏天,繁盛美丽极了,是薛琢玉从来没见过的景象。肖战见得多了,连上面的铃铛有几颗也能数得清楚,他就这么穿过了花圃走向熟悉的花萼楼,让他十三岁扬名的地方,如今坐着的是他的手足兄弟,也是害他家破人亡的无情帝王。
“我一直想站上去,替肖家,也替南楚。十三岁我就上了这座楼,还扛不起该扛的东西,所以我等,等啊等,才发现根本没人要我站上去。”肖战看着面前的花萼楼,一瞬间泛起陌生的情绪,在大夏待了几个月,茉莉花的甜味呛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奇怪地皱了眉头,好笑地想,从前明明不会这样的。
从前他最爱看白色的茉莉连成一片片,就连睡在里面也不会呛,可见世事真如流水,叫他握也握不住,只能看着一路走。
手放上花萼楼精致的漆门,肖战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吩咐:“淮安的寝殿不远,你去看看她,就说是我叫你来的,她会听话。”
薛琢玉点了点头道:“可有信物?”
“淮安左手腕子中间有个红痣,”肖战笑了下,“你靠这个认她,不许乱摸。”
薛琢玉摸了摸鼻尖:“本侯最知分寸。”他便拨了一队人去后宫找介柔仪,而花萼楼的门与此同时也被缓缓推开,肖战深吸了口气踏进去,听到明堂之上有人喊他。
“表兄。”
肖战抬起头,介子越穿着一身齐整的明黄龙袍,腰间是天子剑,看起来多么像个贤明的君主,而肖战站在下面,这本该是个和谐的、君圣臣贤的场面,但偏偏相反,肖战头一次名正言顺地站在新皇的殿上。
这一次,是为亡国。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介子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道,“你会不会觉得很好笑?虽然我不是什么好皇帝,但享了那么久的福,江山死,我陪葬。”
肖战太久没见到这样一张脸,午夜梦回恨不得撕碎的脸,也是小时候缠着自己撒娇的脸,叫他心里爱恨交织在一起,手细细地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良久,他说:“你的确该死。”
介子越挑了挑眉,这大抵是他印象里,肖战说过最恶毒的一句话了。
于是这个年轻的亡国之君点了点头,竟是颇为赞同的样子:“很长一段时间,我也这样想你,表兄。”
他用这样一句话开了个头,也不管肖战要不要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神情悠闲地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从前崇拜你、敬你,父皇阖宫的妃子都不争气,肚子里没有种,母后只生了我一个,淮安是公主,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你是要给我当下属的,哪怕我再扶不起,也有你给我兜着,因为你最聪明,又是肖家出来的,永远也不会害我。我是信的,那时候,我们关系多好,甚至我在心里已想好了,我做了皇帝,也要给你封王爷,因为你是我的表兄,就像真正的亲兄弟似的,我要你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潢贵胄,所有人都瞧着你,像是看星星月亮,因为我介子越最好的兄弟,也要有最尊贵的身份才行。”
肖战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些介子越话里描述的美好光景是他们在大相国寺、在楚王宫里的角落憧憬过无数次的明媚未来。
少年侠气,一诺千金重,似黄粱梦。
“后来父皇薨了,我登基,朝野上下都在传父皇临终前留了道圣旨,要立你为王,也有人说要立敬皇叔,我原先是不信的。”介子越像在回忆什么,低低地哂笑了声,“可母后跟我说,父皇当年确然是留了个孽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啊!堂堂的肖家大公子,人人青眼的少年状元!”
南楚的旧例,每逢楚王选后,肖家一定会有个嫡出的姑娘进宫,因此代代都有姻亲,那一年进宫的是肖轻舟,肖家就不能再派人进宫了,何况肖轻絮是庶出的姑娘,在肖家是登不上台面的。奈何楚王烈就是一眼瞧中了肖轻絮,在娶了肖轻舟后还和肖轻絮私相授受。
“从前太傅授课的时候常拿你与我作比,我处处不如你,唯一能依仗的只有这个皇子的身份,真当了皇帝却害怕,怕你挤走了我。父皇从前就那样宠爱你,肖无咎又亲自养你长大,我有什么呢,只有这岌岌可危的皇位,还生怕下一刻就让你夺了去。只是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还那么傻地说要做个好臣子辅佐我,说到底你我相识多年,我也不是那样的铁石心肠,天赐良机,母后使计让你去了大夏,你这样任性的人做出什么事也不奇怪,假如死在了大夏,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来。”
肖战指尖发凉,闻言冷笑,一双眼直直对上介子越,一字一顿地道:“你自以为了解我,确实,我肖羡山前半生什么都有了,人人都偏让着我,我习惯了,自个儿偷偷跑去大夏也没人怪我,可你又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我去大夏是为什么?我跟在王一博身边,难道是因为有趣而已么?我写了一封封信给你,都说端仪太子治国好,我想叫你跟着他学,也当一个人人称颂的好皇帝!”
“不可能!”介子越脱口而出,“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其实早就在大夏玩得乐不思蜀了!你就知道些空话大话,那什么信,我一封也未收到!”
这耍赖狡辩劲儿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肖战冷冷道:“我送出去,你没收到,是你身边的人有问题。”
介子越一怔,肖战继续道:“依我看,是太后的手笔,她能忍耐多年又埋下宋鹤杳这枚棋子,使得好一手离间。”
花萼楼内只有他二人,南楚又正值炎夏,介子越却手心发寒,目光阴恻地瞧着肖战:“那又怎样,你命大,那样一场火还活了下来,好端端地回了南楚。我看着你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心里快慰极了,要是你一辈子都在床上,我不介意养着你,毕竟你和我流着一样的血,淮安也喜欢你,下半生你就做个残废,也好得很。”
“没有遂了你的愿,我还活得好好的。”肖战笔直站着,目光淬了火般。
介子越却打量着他怪笑起来:“宫里的太医说你习过武,底子还算不错,身子恢复得快,我就叫人废了你的武功,你果然躺了许久,看着要死了似的,叫我心里痛快得很。若不是那王一博大军压境,我朝不得不和亲,你怕是下半辈子就要困在怀梁的方寸之地动弹不得了。肖无咎聪明,向我讨了个好,说送你去了大夏,你再不会回来,我应了。多有趣,一个清正的世家子嫁到大夏蛮夷给人做妃子,还是相看两厌不相识的旧情人,放到话本子里都没有这样精彩绝伦的戏。”
肖战从未想过,自己的武功不是因为那场火而废,而是因为介子越的插手。这叫他被废了武脉的手又隐隐作痛起来,一阵一阵地酸。
他想不到小时候那样天真地喊他表兄的介子越会长成这样恶毒的面貌,叫他毛骨悚然。
“后来我又回了南楚,在垣野城的那几日,你那样亲切地喊我表兄,有没有一点点是真心实意?”肖战双眼发红,一步步走上明堂去,妄图看清楚那个戴着冕旒的男人。
那时王一博在城下求婚,介子越趴在城墙上大喊“肖战是南楚的贵胄,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话里话外都是爱护,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呢?
他介子越现在真的还是这样看他的么?
介子越端坐在龙椅上,他一直都是散漫无形的人,今天却很端正,他就这么看着肖战一步步走近,带着冷冽的寒意和痛楚的眼神,看得十分仔细。
肖战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这样一副样子,一直被哥哥宠爱的介子越仿若好奇极了,他瞧着肖战,玩味地牵起了嘴角:“是。”
“你当然是千金之子,龙生凤养,这世上你与我最亲密,若不是有我,就该你当这皇帝。”介子越的手放在龙椅上。
“那你来杀我。”
那些死去的,段莺、肖无咎、宋鹤杳,甚至是珍珠和素月,都与他们的恩怨无干。
介子越摇了摇头:“便是没有你,肖家也该死了。大权在握数代,每任皇后都从肖家出,这样的外戚是盾也是剑,容易割破手,要怪只能怪肖无咎,谁叫他真的把你养大了?你是压死肖家的那一粒尘埃。”
肖战突然觉得看不透介子越了。在他的心目中介子越一直是个无能又平庸的人,就像楚王烈一样,可此时此刻坐在龙椅上的介子越一句句地剖白着,缜密又阴狠,哪有半分幼时的天真?甚至于他能想到外戚当权,狠厉地铲除了根系错乱的肖家,这一步棋虽然狠毒,但抛去人情世故,竟是无可挑剔的一石二鸟之计。
如他所说,假如肖战一开始就被放弃了,那么肖家还能存续几代,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纠葛,让肖家覆灭的步伐提前了。这是命中注定,无可更改。
可说到底,他们之间还是隔了深重的仇恨,这仇恨像一条跨越不了的大江,介子越与他分站两头,谁也够不到彼此。
肖战看着介子越,许多年来他都是这样地看着这个弟弟,可看着看着,他还是长出了自己的枝节,固执地离开了肖战为他开辟好的天地。
“我今天来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介子越,我们认识二十年了,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可唯独没见过你现在这样……我一直说要护着南楚,但如今却是我带着人闯进了这里,我猜你也没想过这样的结局吧?”肖战伸手攥住介子越的肩,他身上的龙袍绣样精致,是江南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栩栩如生的含珠之龙,精细到硌得肖战手痛。
这数百年来,南楚的世家贵族就是这么层层压着黎民,过上了奢靡的日子。
现在,肖战要亲自斩断这些习气,也要亲自斩断南楚的王气。
介子越仰头望着肖战,带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腰间。那是肖战带着出征过的天子佩剑,很久以前肖家先祖找了最厉害的工匠打造,持此剑者,可谏君。
“表兄,这把剑,一直为你留着。”他说。
肖战原先颤抖的手在抚上剑的那一刻平稳下来,他抽出这把饱经风霜却还锋利如往昔的剑,剑光闪过,寒刃逼上了介子越的脖颈。
这一刻肖战奇异地想起某一日自己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对着楚王烈说,当如天子掌中剑,如今他手里拿着天子剑,三尺青锋朝的不是夏军铁骑,而是年轻的楚王。
往后他要写的八百篇赤子丹心,都葬于这一剑之下了。
永福三年,楚王越死在了他固守一生的王座上,据说死的时候闭上了双眼,慷且慨。断送他性命江山的,是他的兄弟,宁王肖战。
花萼楼繁华万里,都是一代帝王泼洒的粘稠热血,唯有楼外的白花光洁无瑕。
南巢 五十
*古风追妻火葬场
*暴戾皇帝x病秧子男妃
日子水一般过去,不多时肖战已在洛京学宫授了半旬的书。前线日日都有战报传来,今日是薛琢玉下了一城,昨日是南楚某城投降,大军一点点推进蚕食,夏月的尾巴上,王一博下了谕令,将要御驾亲征。
在所有的城池里,南楚京畿地就像一块咬不动的磐石般巍然挺立,林飞琼已是强弩之末无能为力,退隐山林的敬亲王却突然出现,带着不过两万之数的亲兵护住了摇摇欲坠的京畿一带。
敬亲王久不问朝事,他是先帝最小的兄弟,亦是当朝皇帝介子越的亲皇叔,年岁不过三十出头,正是壮年。他的学识和武功在当时的宗室里出类拔萃,因此在介子越登基之后,坊间传闻中才会...
*古风追妻火葬场
*暴戾皇帝x病秧子男妃
日子水一般过去,不多时肖战已在洛京学宫授了半旬的书。前线日日都有战报传来,今日是薛琢玉下了一城,昨日是南楚某城投降,大军一点点推进蚕食,夏月的尾巴上,王一博下了谕令,将要御驾亲征。
在所有的城池里,南楚京畿地就像一块咬不动的磐石般巍然挺立,林飞琼已是强弩之末无能为力,退隐山林的敬亲王却突然出现,带着不过两万之数的亲兵护住了摇摇欲坠的京畿一带。
敬亲王久不问朝事,他是先帝最小的兄弟,亦是当朝皇帝介子越的亲皇叔,年岁不过三十出头,正是壮年。他的学识和武功在当时的宗室里出类拔萃,因此在介子越登基之后,坊间传闻中才会有部分猜测那圣旨是传位给敬亲王。
假如敬亲王当真要与介子越抢皇位,的确有一争之力,只是可惜,他的生母是临骃人,也正因如此,敬亲王从分封出宫后就领了个闲职,整日在游山玩水,朝堂上也只当没他这个人了。
就连介子越自己都快要忘了这么个叔叔。
总归是被百姓供养起来才得以玩天玩地的逍遥王爷,国难当头,敬亲王还是回了怀梁。
临骃人天生善战,敬亲王的母亲也会武,他多年怠懒之下,竟然真挡住了薛琢玉的铁蹄进犯,守住了岌岌可危的怀梁。
不过怀梁已是风雨飘摇之际,城中的高门大族都已经出走,只留下疲弱不堪的平民百姓支撑。皇室也支离破碎,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有偷偷跑走的,全然不复往日的喧闹繁华。
敬亲王心里清楚,覆灭不过顷刻间的事,可仍是撑了下来。
王一博远在大夏知晓了此事,一时间举棋不定,思量几日,决定亲自带一批兵马驰援。
此去南楚,他还带上了肖战。
他答应过肖战,带他回怀梁,亲自问问介子越。
王一博知道他的心结还藏在深处不可化解,唯有介子越才能让它松动。
“敬亲王于宗室之中,是根定海神针。”肖战皱起眉毛,慢慢道,“我与他打的交道并不多,因着年岁差的多了,待我入了花萼楼,他早已远离朝堂,去过那山水生活了。不过我爹曾说过,敬亲王是生错了人家,但凡他生于百姓家抑或者世家,总也比现在好。”
这话王一博倒也认同,能在这许久的逍遥之后还勉力与薛琢玉媲美的人,假如生在百姓家也许就会靠着自己的才学出头,生在世家则更不得了,平步青云只在一念之间,唯有这帝王家是个遗憾的错。
就凭他的母亲是临骃蛮夷,就已在出生时注定了得不到王座。
“敬亲王的母亲嫁到南楚来时,陪嫁有三百骑兵,后来都成了敬亲王的私兵,一共有一万之数,这是先帝的恩典。他怜幼弟势弱,又知南楚重血脉,敬亲王不是威胁,默许他豢养士卒。”肖战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告诉王一博,手下紫毫在白色宣纸上写了两个字,“这支亲兵听说叫翔天。凤翔于九天,能挡住镇远侯,看来名符其实。”
王一博沉吟片刻,看着大夏与南楚的舆图,目光逐渐移到最上头的细长形土地。那里的族民逐水草而居,水丰草美,最好就是骏马骑兵,便是临骃所在之地。
“薛琢玉打了一月,已经疲累,敬亲王祭出临骃兵负隅顽抗,那我们便叫临骃人亲自来打,看这矛和盾,哪个先破。”王一博一笑,手指挪到临骃,自信满满。
他们要的兵马不多,敬亲王率兵两万,其中私兵仅一半,他们只需问临骃借五千人马便足够。
正巧,临骃掌权的贵族之一浑邪,手底下借出五千之数还是十分轻易的。再者,浑邪的夫人,正是原本肖战手下的人。
肖战叹了口气,早先他将听雪嫁去临骃想的是还给听雪自由,可没想过到头来还要将她扯进楚夏的战事,天意还是弄人。
“我去吧。”肖战静静道,“假如借不来,也不急。”
他想听听听雪的意见。
大夏以北,更寒的地方,现在也到了温热的季夏。丰茂的草原上骏马飞驰,浑身漆黑的鹰隼箭般地穿过云层,向下俯冲,马背之上,是脖颈缠着狼牙吊坠、身着黑红两色骑射胡服的男人。
那鹰落到了男人高高伸出的手臂之上,男人抽出它身上带的纸条,脸上绽开一个笑,扬起粗长的马鞭重重打在马上,吁道:“驾——”
马像闪电,转瞬到了帐子前。
“夫人,肖战来信了!”他大步走进去,掀开帘子冲里面的人道。
听雪正坐在床上纳鞋底,她擅长女红,浑邪知道后老缠着她做些小玩意儿,左右听雪闲着无事,也便绣来玩玩。
听到男人的话,听雪当即放下了手中绣样,冲他招了招手,招小狗似的:“来夫君,给我看看。”
浑邪把信给她,听雪一目三行地看完。肖战先是问她近况如何,又问浑邪有无纳妾,最后才说了借兵的事儿,还道,如若无法,也不怨她。
“大夏和南楚在打仗呢,”浑邪瞅她一眼,看不出听雪的态度,试探道,“南楚那个什么亲王,他娘是我们部落出去的,走时带了许多精兵,所以他的骑兵厉害,大夏一时间打不过,也是正常。”
听雪把信纸细致地折叠起来,道:“借,怎么不借?”
“可,”浑邪道,“南楚不是你家么?”
原来他在顾虑这个。听雪失笑:“非是生我养我之地就算家的,我从小就卖到了肖家,这才是我的家。如今肖家覆灭,我只有公子那一个主子了,他又顾念我是个女儿家,给了我这样好一桩婚事,我便要尽我所能帮他。如今他要打南楚,自是有自己的用意,我只要信他就好了。”
浑邪深深看着她,道了声好,在身上摸出一块铜虎,虎头凶猛,被摸得圆润油亮,凭借这铜虎就可号令他手下的骑兵。浑邪把它交给听雪,毫不在意地说:“那就借吧,我信你,也信他。”
听雪便收下了,润笔回复:“一切安好,君体无恙否?铜虎乃浑邪信物,可号令一万骑兵,尽数予君,吾虽已为人妇,然全赖公子慈悲,无以为报,衔草结环以偿一二。遥祝君得胜归来,万事顺遂,听雪敬上。”
三天后,临骃的士兵与薛琢玉汇合。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夏帝与本该在南楚的宁王肖战。
南楚上下一片哗然,这当口,敬亲王竟还有功夫写了篇问宁王书。
问宁王书简短而有力,不过几十个字。
一问肖羡山何为忠义,二问肖羡山何为家国,三问肖羡山,宁王之宁,何解也?
肖羡山道,尽心于人为忠,肖家忠骨不曾寒;而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在乎道。所谓家国,有家才有国,无家之人,何处不为国?
“至于宁王,”肖战嗤笑一声,带着锥心刺骨的冷厉,“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做这个宁王!他介子越在想什么,我也算能知道一星半点,这宁,总不会是天下平宁,而是息事宁人。”
息肖家的事,宁他的人。
此一对答,列于阵前,振聋发聩。
敬亲王而立之年,面容硬挺而坚毅,听后默默无言,神色变幻莫测。
王一博则看了肖战一眼,在一旁抽出了一支箭,箭影呼啸而过,直直射中了墙上飘摇的王旗。
夏帝开弓,威震敌胆。
“孤尽可以实话告诉你,”王一博傲然挺立,双手负于背后,眼神是睥睨天下的贵气天成,语气却带了淡淡嘲讽,“夏楚终有一战,这个中缘由,一半在于肖羡山。肖羡山为王,孤甘拜下风,肖羡山为臣,孤也甘愿三顾茅庐,可惜,只有你们的好皇帝不懂!大安七年他不远千里来了洛京,孤仰慕他的风姿,可他是傻子,放着孤这样英明神武的人物不理睬,还要写信给那介草包。”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王一博竟连介子越的名讳也不愿提及,而是用了侮辱的字眼称他草包,可见厌恶。
肖战却没在意这三个字,只是心里震了一下。
原来他早发现自己来洛京别有所图,还放任自己在他身边……
想到此处他又泛起了苦笑,这世上最懂他的人本该是介子越才对,论相识的年岁,论血缘亲情,他们原本是最该站在一起的人。可到如今支离破碎,最明白他的人唯有王一博。
那支来自敌军帝王手中的箭插在飞扬的王旗,敬亲王没有去拔,也没有其他人敢去拔了。
只是城墙之上众人看着肖战的目光,千种万种,有质疑有拥簇有迷惑也有忿恨,肖战并不在意,他只是看着敬亲王,这张陌生的面容和介子越有着两三分的相像,还有几丝与浑邪神似,带着桀骜不驯,像极了草原上的孤隼。
这不是介家和南楚能养出来的人,所以肖战相信,敬亲王听得懂。
他自由,抛下皇家的负累纵情山水,也困顿,最终逃不过天家情分,缓慢地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南楚江山。
“敬亲王,我曾听家父赞您,皇家之中,最为体恤百姓。”距离虽远,他依然望向敬亲王的双眼,力求看得更清楚些,“我身后有大夏雄兵百万,也有临骃的精壮骑兵,摧毁京畿道只在一念。望您回去问问介子越,想要看见血流成河还是毫发无伤?”
当肖战问出这句话时,王一博在心里已经给出了答案。
那个草包,一定会———
金色长龙口含珍珠盘踞在椅上,身着龙袍的男人头戴冠冕,垂下的琉珠挡住他晦暗不清的神色。
“一点也不许伤。”介子越缓缓道。
完结倒计时。
南巢 十四
*古风狗血追妻火葬场
*暴戾皇帝x病秧子男妃
月明星稀。
龙衍宫静下来,肖战拂袖便走,看起来气极了,飞鸿忙叫宫女送他,自己进去服侍王一博。
王一博慢慢敛下脸上神情,待飞鸿进来,冷声道:“把她拖下去。”
三四个宫女用被子裹了昏迷的良妃匆匆抬出去,飞鸿打了凉水来,王一博草草披了外衣下床,浑身没入冰凉的冷水里醒神。
他没有想到良妃有这样大的胆子,在酒中下药。
“昨天夜里良妃娘娘被陛下赶了出来……”第二日一早肖战在金光殿内用饭,听到碎嘴的宫女在嚼舌根,一边搅...
*古风狗血追妻火葬场
*暴戾皇帝x病秧子男妃
月明星稀。
龙衍宫静下来,肖战拂袖便走,看起来气极了,飞鸿忙叫宫女送他,自己进去服侍王一博。
王一博慢慢敛下脸上神情,待飞鸿进来,冷声道:“把她拖下去。”
三四个宫女用被子裹了昏迷的良妃匆匆抬出去,飞鸿打了凉水来,王一博草草披了外衣下床,浑身没入冰凉的冷水里醒神。
他没有想到良妃有这样大的胆子,在酒中下药。
“昨天夜里良妃娘娘被陛下赶了出来……”第二日一早肖战在金光殿内用饭,听到碎嘴的宫女在嚼舌根,一边搅着碗里的粥一边无聊地听着,“陛下生了气,如今不能叫良妃了,要叫良美人。”
肖战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叹帝王无情还是叹良妃的自作自受,亦或许两者皆有。
素月在一旁低声道:“真是风水轮流转……”
肖战道:“所以在这深宫里,喜欢谁都不可以喜欢上陛下,良妃就是太喜欢了,落到现在这样苦的境地。”
素月说:“那公子呢?会不会也像良妃……良美人那样?”
“素月,你知道蝉是季夏生而秋冬死的虫子,一辈子这样短,见不着冬天的雪,所以蝉是不会爱上没见过的东西的,因为不可得。”肖战笑了笑,“我与陛下之间更谈不上喜欢了,他只是要找一个找不到的人,而我是要找一个能在大夏照拂我的人,这是各取所需,一切尽在不言中。”
素月似懂非懂地回了一句:“可欢喜一个人,是藏不住的罢。”
肖战拿手指敲素月的额头,淡笑着说:“我又没有欢喜过一个人,如何晓得?”
薛琢玉上朝时偷偷望了一眼王一博,冕琉之下帝王神情严肃,不似往日,眉毛都能皱成一个打不开的结。他想起昨夜宫里的大动静,惨不忍睹地用笏板挡住半张脸,暗自祈祷坏心情的皇帝不要把气撒到自己头上来。
结果退朝以后王一博还是喊住了他,同僚们一通幸灾乐祸,薛琢玉拖着沉重脚步跟着双喜往御书房去,臭着脸的王一博和他面面相觑许久,开口:“听说你最近镇日往庙里跑,怎么回事?”
原来是为了此事。薛琢玉松了口气,道:“还是多亏了肖羡山点拨,那个段一灯约莫是佛家姓名,在户籍上自然是找不到的。”
王一博自然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虽然没了记忆,但他肯定自己定是与段一灯有过一段情谊,一个佛门的弟子不要说搞断袖了,就连男婚女嫁都是破戒,是以王一博根本就没有把寺庙列入调查的方向。
听了薛琢玉的解释,王一博更是眉头紧锁。他自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花间诗集,里头夹着一页褶皱薄纸,正是火场昏迷之时他手中紧紧握着的那信笺,外封段一灯亲启,开头便是“一灯爱鉴。”
“一灯爱鉴,
大安七年与君初见于洛京,荷月上浣,少年翩翩,芝兰玉树。
吾为大夏太子,东宫之储,少时执政已有数载,身侧多蝇营狗苟之辈,幸得识君,相伴左右,春秋一季弹指而过,白首如新,倾盖如故。闻君归去,默祝有梦,偏偏不来。我心怔动,如何可支,略吻雪肌,以藉相思。他年得登大宝,御驾过四方国境,必手植香雪,君若得见香雪成海遍地而开,便是吾来见你,盼君早归。
端仪
庚子年秋月于静室中”
薛琢玉从来没看过这封信,但他知道王一博常常会看着它出神,因此信纸都泛了黄,上头还有人手捏出来的痕迹,日子一久就压不平了。
王一博又瞧了许久,终于开口:“夏馥,你可知道香雪是什么吗?”
他把信纸递过去,薛琢玉凑上前去瞧,王一博的字端正清丽,是少写的馆阁体,他瞥到字里行间香雪二字,并不能懂,略略摇了摇头,只猜测道:“约莫是甚么花草雅名罢,臣于此道研究不深。”
王一博说:“是了,这也是肖羡山提点的孤,你若不说孤倒要忘了。那日论及大夏冬雪,他说南楚有茉莉花开,时人称为玉香奴,也叫香雪。”
薛琢玉心下漏跳一拍。
这段一灯,原来竟是南楚人。
“开春之后肖妃省亲,你带着使团一道去南楚。”王一博淡淡开口。
“是。”
大夏的规矩,后妃是可以回娘家省亲的,作为后妃嫁进来的肖战自然也有这一权利,飞鸿同素月说起这事,素月登时拍起掌来笑道:“开春了怀梁可好呢,到处是花,气候也暖和,公子小姐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姐姐真该去瞧瞧的!”
飞鸿说我不去,侯爷会送娘娘一道去。
“侯爷给陛下干这么多活,俸禄高不高?”素月好奇问道。
薛琢玉一掌拍了拍素月后脑勺:“瞎打听,活都干好了么?”
素月揉揉脑袋,一早上精心编的头发都扁了,她立马便塌肩瘪嘴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侯爷不要动手动脚的。”
薛琢玉压根儿没把这小丫头片子当成大姑娘瞧,听这话还笑了笑,塞给她几块宫外带的点心权当赔罪。
素月也是好哄,竟也不生气了,还给薛琢玉指路,说他家公子在前头抄经。
抄经是幼时在佛门长大练的功课,肖战每日里总要抽空抄一段,心里也能平静许多。
“在抄那个严华经?”薛琢玉问。
肖战亮了亮抄经纸:“华严经。”
“不说这个,等开春了去南楚,你是东道主,可得好好招待我。”薛琢玉笑嘻嘻道。
肖战吹了吹笔尖上的墨,惑道:“你去南楚作甚?”
“是我们,一道去。”薛琢玉一本正经解释,“陛下准你回去省亲,我护送你,正巧了,你顺道把你爹的圣旨偷出来给我。”
肖战却长长叹了口气不说话,毛笔上大团的墨点掉到纸上,把字全给洇了。
良久,他轻轻道:“有什么可去的呢,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薛琢玉见他平日与王一博陛下爱妃叫得欢,以为他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却没想到肖战心内仍在介意。也是,他看向那张洇墨的经文,肖羡山就是这样的人,有自己的骨气。
“陛下是不是生气了?”肖战静静问,“又要折辱我。”
薛琢玉愕然:“此话怎讲?”
“昨夜良妃在龙衍宫闹了一通,是我进去收拾了残局,叫我一个男人见了这般狼狈模样,恼了也是应该的。”肖战苦涩道。
薛琢玉不知其中内情,安慰道:“陛下的头疼病还没有好全,脾气古古怪怪,你也晓得。他原先就是不爱蓝颜的,对你已是特例了,过会儿子他气就消了,还要来找你道不是呢。你若不想回去省亲,一会儿同他说就是了。”
肖战点点头,仍是不开口,很愁肠百结的模样,叫人看了分外怜惜。
薛琢玉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挠挠头自回侯府去了。行至半路忽然想到,肖战不回南楚,如何给他拿圣旨?可他又顺着肖战的话茬接了下去,便是默许他了,这圣旨铁定是到不了手。
“肖羡山诡矣!”他咬牙切齿地反应过来,又不好再回宫去找肖战理论,只能生着闷气回侯府,心想下次不要再被那楚人的可怜模样给骗了。
那厢肖战见薛琢玉离开,手腕微动,接着未完的经文抄了下去。才泡好茶的素月端着两杯大红袍进来,薛琢玉却已不在了,好奇道:“侯爷呢?”
肖战说:“回去了。”
“这么早。”素月放下茶,“上好的大红袍,他喝不到了。”
肖战微微一笑:“赏你了。”
素月开心地领了赏,笑道:“公子今日心情很好?”
肖战说,尚可。
那就是好了。素月捧着茶杯喝大红袍,然后又咬了一口薛琢玉塞给她的洛京名点,幸福地眯起眼睛。公子开心了,她便也开心。
“希望公子日日都开心!”她说。
“听雪,你说这宫里那么多的美人娘娘们,有没有一个,是陛下欢喜的呢?”良妃,现下的良美人,对着屏风怔怔地问。
听雪只在边上直挺挺跪着:“娘娘,是奴婢不对,您罚我罢!”
“你没有不对,是我要的太多了。”良美人眼角淌出一道泪,正落到了听雪脚边,“也许我什么都不去争,陛下还能记得我的好。”
听雪不知想到什么,膝行上前拿出丝巾给良美人拭泪,轻轻感叹了一句:“娘娘,这宫墙万里,谁也得不到自由。您入了深宫,是不得不争。”
“可是肖羡山,他用不到争,便什么都有。”良美人怔怔哭着。
听雪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娘娘,有的人表面风光,如履薄冰,岂是外人可以道尽的。”
肖羡山就是这样,踩在纸一样的薄冰上,人人都以为他是鲜花着锦,其实冰消雪融,就足以他万劫不复。
良妃哪里懂呢,她只能闭宫不出自怨自艾,好像一个被皇帝遗忘的玩物,等待着下一次不知会不会到来的宠爱。等着等着,等到了王一博莫名送来的赏赐。
那是一道御赐的丹书铁券,原本是给予功臣用以抵免死罪的金牌,良美人叫听雪收了起来,并没有去龙衍宫谢赏。
她发现自己在王一博身侧许多个月,还是摸不透那样一颗心。
王一博到得金光殿时,华灯初上。
良美人午间在宁寿宫被太后盘问,说下药是为了想要一个孩子。肖战听闻后问他怎么罚,王一博沉默许久说,就让她禁足三月。
“从前我在宫外听闻陛下对良妃的喜爱,天上有地下无。如今却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肖战淡淡道,“从一开始,她若是没有答应陛下进宫,也许会更快活些。”
他这话说着,似乎是在嘲讽良妃,也是在提点自己。为人臣子的和后宫嫔妃并没有不同,就像他在南楚的境地一样,没有了帝王,就什么也不是。
“若是没有孤,她一辈子都是洛京河畔的浣纱女。”王一博淡淡道。
肖战挑了挑眉,一瞬间好像在王一博的身上看到了孤寂。他因为一场火灾失去了记忆,就连后宫佳丽也是按着那个人的模样去寻,可悲又可怜。但沦为替身的女子们也同样的可悲,究其一生原本能安稳顺遂为人妻女的姑娘被迫踏入宫闱,王一博生得一副天家理所当然的薄情寡义,合该他坐上这九五至尊。肖战虽然叹息但也不能说什么,只轻轻笑了笑。
“果然陛下天生就是要做陛下的。”他说。
王一博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瞥了一眼:“怎么?”
“麟之趾,振振公子。①端方如山,不动如仪。”
被这样称颂的年轻帝王什么也没说,仿佛默认。
① 麟之趾,振振公子:夸赞天子太子诸侯等皇室的用语。
ps:写给一灯的信有一两句借鉴徐志摩与林徽因之父的书信。
【博君一肖】悄悄,是心上的肖肖
·温柔深情总裁啵×独立强大总裁赞
·追夫火葬场
·ABO生子
第十四章
夜里,肖战窝在王一博的怀里,全无睡意,只盯着王一博的睡颜。他心里总有莫名的慌乱,好像一会儿不看着王一博,那人就会走了,就会离开他了一样,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肖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睡梦中的王一博动了动身子,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肖战忙搂着他,不让他放开,又往前蹭了蹭,好像要把自己融进王一博体、、内一样。
“你看了我大半夜了,”王一博幽幽出声,在肖战的发顶吻了吻安抚着,“怎么还不睡?”...
·温柔深情总裁啵×独立强大总裁赞
·追夫火葬场
·ABO生子
第十四章
夜里,肖战窝在王一博的怀里,全无睡意,只盯着王一博的睡颜。他心里总有莫名的慌乱,好像一会儿不看着王一博,那人就会走了,就会离开他了一样,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肖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睡梦中的王一博动了动身子,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肖战忙搂着他,不让他放开,又往前蹭了蹭,好像要把自己融进王一博体、、内一样。
“你看了我大半夜了,”王一博幽幽出声,在肖战的发顶吻了吻安抚着,“怎么还不睡?”
“我……我想看着你……”肖战小声道。
王一博笑了笑,他总会因为肖战的一点甜言蜜语而感到高兴,“要看一辈子呢,别看了,待会腻了,睡吧。”
“我睡不着……”
王一博清醒了不少,“睡不着?哪不舒服吗?”说着揉了揉肖战的肚子,“胃疼?还是什么?嗯?”
“我睡了,醒了还能看见你吗?”肖战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你……你会不会半夜趁我睡了就、就走了……?”
王一博愣了会,怀疑自己还在梦中。从前趁着他睡着,偷偷跑去出差的人,明明是肖战。他沉默了会,搂着肖战,“你怎么了,是不是发、情期快到了?”
“没有……”肖战靠在王一博的怀里,“我总觉得你要离开我了……”
在肖战紧紧地抱着王一博,弱弱地说出这句话时,王一博便没辙了。就像王妈妈说的,肖战适合一个人生活,丈夫和孩子只是牵绊,这些年王一博一直有着这样的感觉。可现在肖战那样依赖他,他便觉得高兴,自从和好后,他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回应,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走。”他说。
“真的吗?”
“真的。”
“那我睡了……?”
“睡吧。”王一博笑笑,亲了亲肖战的额头。
肖战慌乱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犹犹豫豫闭上眼睛。不多时,肖战又喊了声,“老公……”
“嗯?”
他得到了回应,便安了心,“你不要松手哦。”
王一博无奈笑了笑,总觉得肖战很反常,像个孩子一样,没有安全感。他紧了紧双手,“不会的,你好好睡吧。”
“好……”肖战被拥进了熟悉的怀抱,乌龙茶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他嗅着那味道,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王一博醒来时,肖战还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他看了看时间,还早,便不急着要叫醒肖战,只紧紧地搂着他,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肖战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因着那张被岁月忽略的脸,睡梦中还带着点唯美之感。
王一博伸出手戳了戳肖战的脸:就是这张脸啊,让他一见钟情,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了。王一博想起自己最初喜欢肖战的原因,自己都觉得肤浅。年少的喜欢就是一辈子的心动,因为喜欢而去了解一个人,慢慢地发现这个人其实不止拥有好看的皮囊,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和温柔都与寻常omega不同,于是肤浅的爱慢慢地变深刻了。
的确曾经想放弃,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喜欢你,无可救药。
王一博笑了笑,爱恋地亲了亲肖战的脸,嘬了一口嫩嫩的奶肉。肖战唔唔了几声,小猫似的靠在王一博怀里,无限舒服。
肖战似乎睡意很浓,到了平常该起床的时间都还没起来。王一博一面搂着肖战,一面摸索着手机,时间不早了,王一博担心再不叫醒琑儿就该迟到了。他缓缓地把肖战环在他身上的手拿开,小心翼翼地向后移,肖战本能似的搂着王一博的腰,不让他走。
王一博好笑又无奈,揉了揉肖战的后脑,“肖肖,起来了,要迟到了。”
“嗯~不要——”肖战难得撒娇赖床。
王一博没办法,正想联系老师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是琑儿正扒着门。小琑儿见爸爸醒了,才推开门小声道,“爸爸,琑儿可以自己起来啦!”
王一博愣了会,笑着招手让琑儿过去。琑儿趴在床边嘿嘿笑着,好像做了一件好了不起的事情一样。王一博揉了揉琑儿的小脑袋瓜,“琑儿真棒。”
琑儿被夸了就高兴,见肖战还窝在王一博怀里睡着,琑儿奶声奶气道,“爹地赖床了,琑儿比爹地乖。”
“爹地累了,要多睡会,”王一博道,“琑儿自己去吃饭,等会爸爸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琑儿点了点头,乖乖走了。
肖战又睡了一会才起来,睁开眼睛见王一博就看着他,心里又些暖暖的。
“早。”王一博揉了揉肖战的脑袋,“起来吧,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肖战亲了亲王一博,搂着他的脖子糯糯道,“我是老板,老板迟到了也不扣钱。”
肖战真是变了性子,在王一博怀里又蹭了好一会才起身。虽然昨天睡得不好,睡梦里都在担心王一博走了,但是每每醒来看到王一博的时候,心里都会涌起一股安心感。这会肖战还紧紧地拉着王一博的衣角,好像小孩子怕跟丢了一样。
下了楼,却不见琑儿,肖战疑惑,王一博也觉得奇怪。“琑儿?”王一博喊了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两人的心就这么提上来了,四处找了琑儿,都不见人影。
“琑儿?琑儿?”肖战把家里找遍了,都不见琑儿,心里着急,抓着王一博的手,“琑儿呢?怎么不见了?”
“书包和水杯还有鞋子都不见了。”王一博说,“应该是出门去学校了。”
肖战心一紧,“他怎么……他哪里认识路啊?”到处都是大马路十字路口,都是车辆,小孩子这样乱跑,有多危险可想而知。两人急忙换了鞋跑出门去找琑儿。
小区的路上都不见琑儿,问了几个路人才知道琑儿朝路口去了。火急火燎地到路口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兔子书包,两手捧着水杯,小嘴里正咬着吸管喝水。肖战和王一博松了口气,还好没走远。
几个中年大叔站在琑儿身后看着手机,等着绿灯,绿灯还未亮,大叔们见来往车子不多,便闯了红灯。琑儿好奇地看着几个大人,也想跟上去。他看了看往来的车辆,见还在远处,便迈着小短腿要走。
肖战一惊,忙叫住了他,“琑儿!”
“嗯?”琑儿每每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管在多远,都会下意识地应着,这会他听到了爹地的声音,便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找着声源。
肖战跑到琑儿身边,蹲下来把琑儿拥到怀里。他靠着琑儿小小的肩膀,紧紧地搂着琑儿肉肉的小身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刚才琑儿要是真的迈出了步子,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肖战不敢想,他快被这小孩吓死了。
王一博见琑儿没事,长舒了一口气,上前揉着琑儿的头,严肃道,“琑儿,不可以乱跑,爸爸没说过吗?”
琑儿抬眼,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亮的,“琑儿可以自己去上学,琑儿认识路……琑儿自己去,就不用爸爸和爹地送了……不要吵架……”
那天肖战和王一博吵架的时候,肖战怪王一博没有准时去接琑儿,琑儿多多少少听到一点,后来王一博搬出去了,好几天没回家,那段时间都是肖战带的琑儿。琑儿虽然小,也不懂爸爸和爹地怎么了,但也知道家里好像不一样了,昨天奶奶还凶了爹地,好像也是因为他,小孩子心思细了些。
琑儿可以自己来啊,什么都可以自己来,琑儿长大了什么都会了,早上自己吃了早餐,还站在椅子上把喝牛奶的杯子洗了,椅子也好好地擦干净了。琑儿也可以自己上学,虽然从来没自己去过,但是一定可以。
出门前握着小拳拳给自己加油,要让爸爸和爹地知道自己长大了,也要到奶奶那炫耀自己会自己上学了,爸爸和爹地可以好好地工作了。
王一博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心疼,小孩也才四岁,懂事过头了。
“对不起……”肖战听着儿子奶气的声音,终于绷不住了,埋在琑儿的肩上哭,“对不起……”
老公和孩子,一个都没顾好。
我怀了王一博的宝宝我要怎么告诉他7
贷款怀孕
🍑7
动魄惊心的悸动。
突如其来。
哲学家说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住着一个罪孽深重的囚徒。
在某个冲动的瞬间,克制不住,看到乖顺异常又无法反抗的弱小生物,就会想对他做一些平常难以想象的坏事。
王一博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半扶半抱着这个有些娇气的剧组同事,比他高,却不沉,尽管他总是囔囔肖战你好重来气他,但是他好单薄,眼皮垂下呼吸带着桃子味。
摔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那人还拉住他的手腕不肯松开,梦里的忧愁上了眉头。
他略微靠近一点,气息绵长,香香的。
漂亮的嘴唇自然闭合,酸酸甜甜的红,如同微醺的桃子酒,是他最喜欢的棒棒糖的...
贷款怀孕
🍑7
动魄惊心的悸动。
突如其来。
哲学家说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住着一个罪孽深重的囚徒。
在某个冲动的瞬间,克制不住,看到乖顺异常又无法反抗的弱小生物,就会想对他做一些平常难以想象的坏事。
王一博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半扶半抱着这个有些娇气的剧组同事,比他高,却不沉,尽管他总是囔囔肖战你好重来气他,但是他好单薄,眼皮垂下呼吸带着桃子味。
摔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那人还拉住他的手腕不肯松开,梦里的忧愁上了眉头。
他略微靠近一点,气息绵长,香香的。
漂亮的嘴唇自然闭合,酸酸甜甜的红,如同微醺的桃子酒,是他最喜欢的棒棒糖的味道。
为了上镜,他好久没吃过棒棒糖了。
应该很甜。
就一口。
就一小口。
他就是想尝尝甜不甜。
嗯,他的一口可能有点大,王一博想到被自己咬了一口就只剩手握的手抓饼…被人发现了。
肖战着实有点上头。
当王一博发过来的消息,“没忍住”,“一时冲动”,“不是故意的”,一条接一条地蹦过来。
最后的结论是,我没想对你干嘛,我没有要怎样……
再归结一下就是——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所以他这是被猥亵了?告到警差局都没有证据,也并不会有人受理,并且完全不受律法保护的那一种?
最后王一博还颇为恳切地对此向他提出建议,他说,“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往陌生男人怀里躺了。”
哦,倒成了我的错了。
行啊,王一博你牛逼死了。
反正就是不关你的事呗。你比莲花都无辜。
肖战没打完这行字,胃里便涌上一阵剧烈的恶心感,下午时分污物渗进嘴里的感觉还在,肖战将晚上随便扒了几口的伙食吐了个彻底。
吐完了肖战靠在洗水池边休息了会了,忽然觉得有些气馁。
算了,大不了宝宝他自己生自己养,还不是照样活?到时候再找个机会见见王一博的爸妈,让小孩儿认个干爷爷干奶奶,就算认祖归宗了。
有没有你王一博。
都没差。
肖战恶狠狠地想。
他们《陈情令》剧组有个小习惯,如果下午戏收得早,第二天早晨又不用起早,就会选在大套房里组个局,一群年轻人涮火锅,看电影,打电动,组牌局外加麦霸唱k,玩得不亦乐乎。
肖战和王一博一般不参加,他两爱自己玩自己的。
这天肖战却来了。
刘海宽把门一开,火锅的水雾就喷香扑面,嘈杂的声音把里边的热闹揭开,刘海宽讶异道,“战战怎么来了,不陪一博吗?”
肖战不来这种局,主要是为了陪王一博。
而王一博不来,主要是因为这些人热爱深夜聚众围观恐怖片。
汪卓成把一块牛肚从辣锅里捞出来,越过人群喊了声,“我叫他来的。战战不是刚在群里说想吃火锅吗?”
刘海宽道,“那一博岂不是一个人。”
朱赞锦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一边冲他使了个眼色,“还问?!没看出他两吵架了?”
“那也不能丢他一个,我叫上他吧。”往常两人都不来就算了,现在叫了一个,没叫另一个又算什么?
“你管那么多,”朱赞锦一脸“恨你是个木头”,“战战过来就是为了不跟一博一起,你懂不懂事?”
刘海宽这才作罢。
汪卓成在火锅边给肖战让了个座位,“到这里来坐。”
肖战其实并无胃口,勉强吃了几口水煮牛肉,那边几个在剧里饰演小辈的演员已经把蒲团和抱枕垫在地上,摆好各种薯片和饼干一类的零食,投影仪放下来,客厅的大灯关掉。
午夜场开始了。
“什么电影?”肖战问。
“昆池岩。”
“哦。”肖战淡定地坐直身子,和身边既好奇又有些害怕的其他人不是一个画风,从上好佳的包装袋里掏出薯片咔哧咔哧的咬。
开玩笑,浸淫惊悚电影多年的老影评人了,会怕一部十多年前拍的恐怖片?这就跟问夷陵老祖害不害怕走尸一样,多此一举。
汪卓成却在旁边说,“战战,听说这个电影特别吓人,你要是害怕就坐的我后面去。”
“对啊,魏前辈,”饰演思追的演员递了一个兔子形状的抱枕给他,“你怕的话就抱着这个,或者你抱着我的手也可以。”
刘海宽的叮嘱紧随其后,“等到很恐怖的地方你闭上眼睛,就不怕了。”
我也没说我怕啊。
肖战莞尔一笑,“嗯”了声,“谢谢大哥。”
这场面就很奇怪,明明肖战是这些人里面年纪最大的,却一下唤这个人“大哥”,一下叫那个人“师姐”,坐在观影处的最中间,左手抱枕右手薯片,被一众“哥哥姐姐”众星捧月,一副被保护得严严实实、年纪最小的“团宠”的样子。
关键是,屋子里的所有人,包括肖战,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半个小时以后。
屋内哀叫一片,尖叫连连。旁侧的人遮眼睛的遮眼睛,后退的后退,鬼叫的鬼叫,那个方才拍着胸脯说“不怕有我在”的汪卓成更是直接挂在他身上鬼叫。
反观他们的“团宠”,依旧不动如山地将薯片往嘴里送,目光一错不错,诡异的音乐伴随着猛烈扑面的鬼影,他连眉毛都没触动一下。
还要在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千钧时刻,夸一句这镜头切入的角度真好
“……”
“咚咚咚——”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异响,不是源自音响,而是从每个人的身后传来。
“啊啊啊!!”本就神经紧绷地汪卓成一下子跳起来,一把搂紧了肖战,紧张道,“我去,什么声音。”
“等下,暂停一下,”刘海宽道,“好像有人在敲门。”
“靠,谁啊,这时候敲门。”
“是我,”房门打开,清清冷冷的声音,“你们太吵……”
那淬了雪的嗓音戛然而止,肖战回过头,看到王一博头上盖着半块浴巾,一身洁白的浴袍松散地半拢不拢,湿发遮住了眼睛,料想他这小朋友怕黑又怕鬼,这里刚好又黑又有“鬼”,该是被吓傻了。
却听他停了一会儿,然后浴巾被拉下来,沉着声淡漠且缓慢地开口,“我跟你们一起看。”
哈?
肖战仔细回忆起16年前王一博有没有主动要求参与看鬼片,答案是怎么可能?就算在门里放个“罗西”,他也要站在门外,等到电影播完最后一分钟再进去。
唯一的一次集体惊悚观影经历,还是以肖战为主谋,跟一群人联合着把他骗来的。
小朋友当时惊得小脸煞白,走路都发懵的样子,他现在回忆起来依然觉得好笑。那时候多可爱啊。
正想着,王一博走到肖战的位置,小腿碰到他的的膝盖,“让让。”
肖战半抬起头,扔过去一个“你是不是找茬”的眼神,他左边坐着汪卓成,右边趴着“蓝思追”,前面宣璐,后面刘海宽,要他往哪里让?天上?
“让一下。”他垂着眼,又重复了一遍。
行。就是不想让他坐这里呗。
肖战懒得跟他计较,决定站起身把“最佳并且最恐怖”的观影位置让给这位勇士,汪卓成还心有余悸地赖在他身上,这会儿见他起来赶紧追上去拽着他的胳膊,“带我带我,卧槽,这片子真吓人,带我一起。”
“行行行,别拉那么紧。”肖战哭笑不得地安抚。
就在他快要站起来时,一边手腕突然被拉住,他手腕细瘦,腕骨有一种被雕琢过的纤韧,被人环住,棉质睡衣的袖口掀起一点儿,露出他腕心上透青的血管。
肖战低下头,望着王一博紧紧叩着自己的手,略微挑眉,“干嘛?”
“我也怕。”
肖战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这轻轻的三个字。
“哦。关我啥事?”
肖战提供给他个最简单的解决方案,“那你别看。”
“我想看。”
“……”
肖战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
小更
今天头很疼,小更比不更好
🐰🐰🐰看我看我,懂吗
【博君一肖】被偷走的那七年(十八)(上)
•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双影帝AU
•预警:狗血,逻辑废,私设多,dd有心理问题,慎入
•纯属虚构,仅供娱乐,大写的ooc,不上升真人
日出未必意味着光明,太阳也无非是一颗星星而已。只有在我们醒着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破晓。
——《瓦尔登湖》
和肖战预想中的不一样,这个年过得很不安稳。
他和翟至味今年春节都没假。他还好,做艺人做到他这地位自主选择权就大了许多,只像往年一样接了电视台的春晚邀约,别的通告都推掉了。翟至味却没得选,他今年拿了长虹奖的最佳新人以后算是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爆红,春节这段时间的行程单都排满了,单是春晚邀约就接了两场,一场录播一场直播,两天飞了五个...
•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双影帝AU
•预警:狗血,逻辑废,私设多,dd有心理问题,慎入
•纯属虚构,仅供娱乐,大写的ooc,不上升真人
日出未必意味着光明,太阳也无非是一颗星星而已。只有在我们醒着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破晓。
——《瓦尔登湖》
和肖战预想中的不一样,这个年过得很不安稳。
他和翟至味今年春节都没假。他还好,做艺人做到他这地位自主选择权就大了许多,只像往年一样接了电视台的春晚邀约,别的通告都推掉了。翟至味却没得选,他今年拿了长虹奖的最佳新人以后算是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爆红,春节这段时间的行程单都排满了,单是春晚邀约就接了两场,一场录播一场直播,两天飞了五个城市,吃饭睡觉全在飞机上,转机的时候抽空跟肖战打视频电话,整个人瘫在机场长椅上,气若游丝地交代“遗言”:“战哥,如果我累死的话记得帮我照顾好我妈。”
翟至味的母亲得的是老年痴呆症,情况不太乐观,清醒的时候少,糊涂的时候多。翟至味今年没时间回家,肖战就自己开车去他家里把翟母接到酒店来一起过年,之前明明在视频电话里见过好几次,翟至味也给她看过肖战的照片,可她还是认不出,隔着门跟肖战吵架说他是骗子,差点把小区保安给引来。
翟至味到底还是没能赶得及跟母亲一起吃上一顿年夜饭,他到酒店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母亲早已经睡熟,肖战还坐在沙发上等,也是困极了的样子,歪着头打瞌睡,握着遥控器的手垂落下去。翟至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脱掉大衣盖在他身上,用双手握住他垂到地上的那只手轻轻贴上自己的脸,那掌心干燥而温暖,像已经去世的父亲,像病重的母亲,像他从小幻想过无数次的从天而降挡在他身前庇护他的兄长。那是来自亲情的温度。
电视里在重播昨天的春晚小品,外面的鞭炮声一夜没停,烟花绽开的光映亮肖战的脸,红红的,翟至味的眼眶不自觉地热起来。
那个电话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打来的。肖战被铃声惊醒,看到翟至味已经走到阳台那里去接电话,自己也摸到茶几上的手机来看时间,通知栏里有一条新闻推送信息,肖战只看了个标题就皱起眉,点进软件里去看,是刚出的娱乐新闻头条,一段不太正规的访谈视频,画质很模糊,视频里的人背对着摄像机没露脸,声音却能听得很清楚:
“……我是翟至味的叔叔,也是翟氏集团曾经的股东……是的,在公司没有宣布破产之前他父亲就已经欠下我们大笔资金说是用作正常投资,会给我们返利和分红……后来他父亲没有再说过要把这笔钱还给我们,他也没有,一直拖欠到现在,我们连年都过不好……”
“他父亲是个骗子,他也是……”
肖战的眉头越皱越紧,退出视频放下手机,回头看到翟至味站在自己身后,脸色苍白,眼睛却红得吓人。
“战哥,我没有。”
————
翟至味经纪公司的公关能力简直是零,这么大的事情他经纪人竟然也是看到新闻才知道的,但肖战也不好去直接干涉他公司的工作,只能私下联系了Lexie让她藏在暗处帮忙把控舆论方向,比翟至味的正牌经纪人还上心。
他经纪人也不知道是搭错哪根筋,这种时候不去联系公关竟然还要特意打电话来骂人,翟至味握着手机一言不发地听,嘴唇都快要咬出血,肖战看不下去,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按了挂断。
翟至味低着头坐在那里,双手抱头,十指绞进发丝里,肩膀和声音都在发颤:“他们怎么能这样说我爸!怎么能这样说!我爸不是骗子,我们没有欠他们的钱,我们没有做过那些事,没有……”
肖战没有安慰他,只是沉默地坐在一边等着他哭完。
这种时候安慰没用,眼泪更没用。他在这圈子里这么多年,心里那点柔软而纯粹的东西已经被磨得不剩什么了,这圈子就是这样,好人只会被当成傻子耍得团团转,不能讲原谅,更不能讲以德报怨,只有在别人向你伸出拳头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打回去,他打你一拳你就打他十拳,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就算你摔下去也要拉着他做垫背的,被打得只会倒在地上哭的人永远都爬不起来。
肖战看着翟至味哭得颤抖的肩膀,忽然想到了王一博。
他见过王一博最落魄时的样子,与现在的情况一般无二,无非是一个年少成名的偶像对上一群嫉妒得只会泼脏水的对家,那时候王一博一滴眼泪都没掉过,甚至没有说出过任何一句委屈或抱怨的话。
他在剧组的见面会上被黑粉用改造过的荧光棒砸中额头,现场一片混乱,有年纪小的女粉丝被吓得直接哭出来,鲜血从头上流进他的眼睛里,他被人扶上车之前看了一眼摄影机,肖战记得以前在动物纪录片里看到过狼的报复心是最强的,王一博那时候的那个眼神,就让肖战想起那部纪录片里被一只野狗咬伤又单枪匹马闯进山崖深处咬死了一群野狗的狼王。
其实翟至味和王一博不一样。
————
翟至味的经纪人最后到底还是求到了肖战这里,Lexie“潜伏”许久总算能在明面上施展开拳脚了,这原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找证据费了点时间,找到以后直接在各大网媒平台上各发一份,什么话都不用多说,该闭嘴的人自然会闭嘴。
好在翟至味自己也争气,他不是不经事的人,只是到底年轻,家里光景败落之前又是被捧着长大的,遇到难事难免会下意识地想寻个避风港躲进去偷偷哭一会儿,抱着肖战哭完以后也没再抱怨过一个字,年初一早上陪母亲吃了顿迟来的年夜饭,继续赶飞机跑通告,就是脾气还有点倔,一开始肖战说要帮他的时候还被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真男人从不依靠别人。”
肖战:“……”
肖战为了翟至味的事和Lexie一起连轴转了几天,身心俱疲,这天晚上难得收工早,懒得自己做晚饭,从一家相熟的饭店里打包了饭菜带回家吃。
走出电梯就看到家门口蹲了个人影,他还以为又是哪个来偷拍的狗仔之类的,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叫保安,那人却在同时看到了他,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他。
“……哥哥。”
肖战怔了一下。
王一博仍然是瘦,脸色却比从前好了许多,因为要配合新戏造型他剪了寸头,整张脸没有任何遮挡地映在灯光下,额头和眉骨的线条英挺至极,光像刀,削出鼻梁和下颌最优越的弧度比例。三十岁的男人,最硬的骨相,骨子里的味道是余味最浓的香烟,细品比酒更醉人。
“哥哥。”他说,“不是我。”
肖战又愣了一小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目光闪动一下,说:“我知道。你没有理由做这事。”
“不,我有。”王一博看着他,目光灼灼,“我嫉妒翟至味,我也讨厌他,我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不想看到你和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在一起。”
他的眼神太炽热又太坦荡,肖战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沉默着低下了头。
“肖战。”他叫他的名字,“我这七年做的所有的事,对的事,错的事,都只有一个理由。”
肖战抬起头看他。
暖黄灯光将他的表情映得柔软,肖战却再一次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七年前,那个沉默却挺拔的青年,狼一样的眼神。
“我的理由,只有你一个。”
——tbc——
下一更在七号或者八号,这两天不用过来看了,望安心。
【博君一肖】宫词 番外-选秀(上)
*正文之前建议阅读背景设定(合集第一篇)
*古代宫廷背景,封建糟粕那点玩意都有,慎入
(番外有四篇——封后、选秀、龙子、帝心 ,分八章发布)
养心殿东五间。
王一博坐在榻上,支起一条腿,胳膊拄在炕桌上,手上拿着一本明黄色缎面封皮的折子,来来回来翻看,已经有了好一会儿了。
张德罡立在一旁一边擦着汗一边瞟着万岁爷,心里直犯嘀咕。
如今敢用明黄色的除了万岁爷本人,也就只有坤宁宫的那位主子了。
这本折子是封后大典之前递上来的,当时万岁爷手头有事,就叫他放在一旁没动。后来大典事多,这本折子就一直耽搁到现在。
上午张德罡想起来这茬儿,赶忙跟万岁...
*正文之前建议阅读背景设定(合集第一篇)
*古代宫廷背景,封建糟粕那点玩意都有,慎入
(番外有四篇——封后、选秀、龙子、帝心 ,分八章发布)
养心殿东五间。
王一博坐在榻上,支起一条腿,胳膊拄在炕桌上,手上拿着一本明黄色缎面封皮的折子,来来回来翻看,已经有了好一会儿了。
张德罡立在一旁一边擦着汗一边瞟着万岁爷,心里直犯嘀咕。
如今敢用明黄色的除了万岁爷本人,也就只有坤宁宫的那位主子了。
这本折子是封后大典之前递上来的,当时万岁爷手头有事,就叫他放在一旁没动。后来大典事多,这本折子就一直耽搁到现在。
上午张德罡想起来这茬儿,赶忙跟万岁爷提了,毕竟如果等皇后亲自问的话,万岁爷非得治他个玩忽职守。
不过看那折子的字数,应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怎么万岁爷看了这么半天?
张德罡在心里撇了撇嘴,心道两位主子真会玩,明明日日睡在一处,说事儿还偏偏要拿折子传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情趣。
其实本来王一博也没觉得肖战递折子能有什么大事,只当他是为了好玩,所以午休之前让张德罡把折子拿来看,就当是消遣了。
没想到肖战真的一本正经的在里面提了一件正事——是关于他的后宫。
王一博一下就来了兴致。
早在前几年,肖战对于两个人的感情早就不如早年的患得患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对王一博无比的信任,这就导致他俩虽然前后脚一个继位一个封后,却谁也没想起来正式的聊聊后宫这件事。
身为天子,九五之尊,虽不必真的“后宫三千”,但是偌大个皇城,东西六宫加起来一共十二个宫殿,都空着的话也的确不太好看。
东六宫现在被太妃们占去了一半,但是还有三个宫空空如也,西六宫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于是肖战琢磨了好几天,写了这份折子。
折子上阐明了他贤明大度的立场,请求皇上允准将潜邸中的三人授以封位。
然后肖战列出了他的意见:董兰封贵妃,云哲封妃,冯意封嫔。
王一博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是笑着的,等看到肖战给他们仨拟定的位份后,笑就淡了几分。
虽然之前王一博说过,一切都由肖战做主,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肖战当了皇后以后这么“大方”?
云哲和冯意倒还好说,妃位嫔位都不算什么,但是董兰的贵妃就太重了些。
贵妃之位之于后宫,其实早就脱离了“皇妃”的范畴,它更接近于皇权对前朝一种别样的加恩,至于董家嘛……董兰那个在钦天监的父亲不算有能力,王一博登基以后看在董兰的面子上稍微把他往上提了提,但是也仅限如此了。
合上折子,王一博也没了歇午觉的心思。
“皇后在哪儿?”
张德罡正提溜着心呢,因为他发现万岁爷把折子看完后不是很开心。
“听说在宫里刚跟皇子公主们用了膳,估摸着在歇息吧。”
“嗯。”王一博起身下地,“更衣,朕要去一趟坤宁宫。”
肖战刚把四个孩子搓走,脱了衣服还没等躺下,就听到张德罡传话的声音。
王一博已经到门口了,肖战索性就披了个外袍出来接他。
然后他就被王一博黑着脸给抱回里屋了。
“这么冷的天,衣服没穿好就乱跑?鞋也趿拉着……下次不用出来迎我,外面风大。”
肖战把被子围到脖子,只露个脑袋看向坐在床边的王一博一身整齐的常服,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皇后实在有点不够规矩……
但是谁让皇命难违呢?于是肖战继续安心的缩在被窝里坐着,连头发散了也懒得伸手拢一把。
“爷从养心殿过来的?政事办完了?要不要睡个午觉?”
肖战瞄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阳,伸手拍了拍枕头。
谁知王一博居然摇了摇头,然后打怀里掏出了那本折子,“给你送这个来的。”
“啊……”肖战抻长了声音,看了一眼熟悉的封面,然后疑惑的挑眉,“有什么问题?”
王一博打开折子,指着封位的那行字说:“有些太高了,寸功未建就封妃封贵妃,以后你不好管。”
原来是因为这个?肖战安抚一笑,“他们三人要么当年跟我一起进府,要么比我进府还晚,性情如何我很清楚……董兰是难得的谨慎,以前对我也算是有恩,云哲没有心机,到现在这个年岁了还像个孩子,冯意有些胆小,更不是作恶之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肖战说的这些王一博都知道,但是人心总是会变,以前在府里是因为他们身份未动,如今成了皇妃,万一谁有点什么小算计怎么办?王一博不想拿肖战和孩子冒险。
肖战看明白了王一博的意思,笑着抓起他的大手裹在自己的两只手心里,“与其说我相信他们,不如说我相信你,就算我给他们封了皇贵妃,若是你信我,这宫里自然无人能动我半分。”
王一博闻言下意识的反握住肖战的手指,“我当然信你!”
肖战歪头一笑,“那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后来王一博在坤宁宫睡了个午觉才走,肖战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午起来后想找那本折子,下旨给礼部和内务府准备册封事宜,没想到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后来问添福才知道王一博离开时的时候把那本折子拿走了。
肖战不明白他拿走干嘛?自己要用它来拟旨用印啊……
稍晚些时候,养心殿小太监把御笔朱批过的折子又送了回来,肖战打开一看,原本的册封名录被划掉了,董兰三人各降一级。
肖战:“……”
他不是因为给面子才不改的好吧?更不是为了让王一博帮他顶黑锅!
可是万岁爷金口玉言,旨意都下了,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照做呗。
于是董兰封妃,云哲封嫔,冯意则得了个贵人。
划分宫殿的时候,肖战头疼了好一阵。东六宫的钟粹宫景阳宫和永和宫都被先帝嫔妃占完了,就连品级挺高的那些太妃们都很难有个单独的宫殿,品级低的贵人常在答应们甚至还要两个人住一个里外间。
简直是回到了当年选秀时的光景。
听说董兰本来把乾西五所和东六宫都安排给了先帝嫔妃们,结果那道折子递上去以后被王一博给驳了,董兰只能拿回来改,最后没品级的庶妃们被安排到了乾西五所东边,有品级的挤进了东六宫。
先帝子嗣不多,但嫔妃不少,可能董兰本来也想着眼下皇上后妃不多,这两年也没法选秀,宫殿空着也是空着,太妃们年纪都不小了,还能熬几年呢?
甚至本来还想让两位贵太妃陪太后住在慈宁宫的,可惜王一博大笔一挥都给打了回去。
他可能还没忘了太后当年在宫里门庭冷落的光景,眼下也不准备善待这些“母妃”们。
于是肖战想了想,让董兰入主长春宫,冯意位份低不能居主殿,便在咸福宫找了个位置最好的偏殿,云哲进了离坤宁宫最近的储秀宫,也方便他随时来找自己玩。
旨意发下去的第二天,董兰便带着云哲和冯意过来谢恩。
听说本来是想去养心殿的,结果被王一博事忙没空见,就把人支到他这儿了。
董兰谢完恩之后,跟肖战提了个自己的请求。
“你想住到东六宫?”肖战听完后十分诧异。
西六宫虽然人也不多,但是好歹还有云哲冯意,东六宫那可都是先帝嫔妃们,董兰是小辈,见人就要行礼不说,一定很孤独。
“万岁爷忙于朝政,无暇顾及后宫诸人,时间一长,难免落埋怨。太后身份贵重,有皇上和您尽孝已然足够,臣妾斗胆,想替万岁爷和您孝顺太妃们,也好平和后宫之人的怨气。”
董兰说这话的时候,低眉顺眼的坐在肖战下首,因为还未封位,所以还是府中旧日的衣衫打扮,发髻上只插了一根花钗,略长的银流苏垂在脸颊旁边,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东西虽然少,但是样样儿精细……这些年,肖战知道她辛苦,待她也比平常人厚几分。可身为人妾,有恩无宠,怎么都是难熬的。
肖战记得董兰比自己只大了一岁,可是如今眼角却爬上了些许细纹。
她行事谨慎盖因聪慧过人,知道肖战如今被尊为皇后,已经不像早些年在府中时,需要自己帮忙“周全”了。
换句话说,董兰的作用对于王一博来说已经没有了。
那她就必须给自己找个别的出路——东六宫,就是她今后赖以生存的依仗。
皇上不愿对太妃们尽孝,但是碍于名声却也不能太过冷落,皇后自然是跟皇上同一条心。他们不愿意做的,却总要有人来做……既然如此,那么不如自己来。
董兰听说本来皇后是想给自己封个贵妃的,但是被皇上驳了。
这个消息的来源不明,但是也不难猜。皇上和皇后的体己话,自然只有他们身边近身伺候的人知道,但是无论是养心殿还是坤宁宫,无论是张德罡还是添福,都没那个胆子轻易把话往外传。
那么只可能是有人授意。
皇后不会传皇上的小话,那就只可能是养心殿的意思……
董兰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就算皇上不叫人传话,她也不敢对皇后不满,这些年自己的路都是皇上亲自给她选的,由不得她不走。而且肖战待她一直不错,除了无宠,她也没有什么失意的。
而且……十年间都被万岁爷放在心尖上小心维护的人,她怎么敢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肖战沉思片刻后,答应了董兰的请求。
虽然董兰有些私心,但是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她说的理由也是事实,本来肖战还挺头疼这件事,如今董兰能帮他解决岂不是正好?
得了答复,董兰就先告退了,冯意也很快就走了。
得了个贵人位,他看起来十分满足,当年和他一同进府的沈氏现在还在百隐寺受苦呢,他本就胆小怕事,只求平安一生。
云哲倒是没走,安稳的坐在那喝茶,肖战见他的样子便知有事。
“有什么话就说,进宫以后都不见你像以前活泼。”
云哲放下茶碗,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老神在在的说:“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宫嫔嘛,眼看着要成一宫主位,稳重点是应当的。”
要不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云哲还冲肖战挤了挤眼睛,肖战还能勉强相信他的鬼话。
“那你就稳着吧,我看你能装多久。”
然后云哲就破功了,他单手拄在桌子上,托着自己的下巴跟肖战抱怨,“进宫后就没见过昭元,想他了。”
王昭元那个性子,跟云哲甚为相投,之前在府里他就最喜欢这个云叔,府外见了几次康亲王,又觉得这个伯伯很对自己胃口。
肖战都快愁死了,看他亲近的这俩人就知道他以后的性子安静不了。
“你现在是后宫之人,昭元也大了,该避嫌才行。”
“我知道……”云哲撅起嘴,“还是小孩好玩儿啊!大了以后规矩就多了。”
肖战懒得回应他的抱怨,云哲近些年愈发话痨,也不知道哪儿添的毛病。
“你留下到底为了什么事儿?”
“嗯……两件事,臣妾想请皇后娘娘帮忙。”
肖战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想笑,“说来听听。”
“第一件事嘛,也是宫殿的事儿。”
“你不喜欢储秀宫?”
说起来储秀宫虽然里坤宁宫近,但是离养心殿很远。只不过云哲从不争宠,这些年对王一博半分亲近的意思也没有,总不至于进宫之后,自己年纪也大了,想要争宠了吧?
“哎呀!储秀宫挺好的,离坤宁宫和御花园都进,我知道娘娘是特意帮我选的……我没想换,是冯贵人。”
“冯意?”肖战皱眉,“他位份不够,主殿是肯定不能住的……若是想换地方,刚才他自己怎么不说?”
“他胆子小嘛,怎么敢直接跟娘娘说自己不喜欢咸福宫啊?其实……也不是他不喜欢,他这人向来唯唯诺诺的,娘娘您也知道,这次他听说自己要独自住在咸福宫,很是害怕,跟我聊了几句,我寻思,储秀宫那么大,我自己住着也冷清……不如,娘娘让他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肖战笑着看了云哲一眼,“这是你的意思?”
“嗯……他连想都不敢想,之前在府里他跟我一个院都住惯了,来宫里以后不适应也正常嘛。”
“我记得你一直不太喜欢他。”
云哲叹了口气,“性子嘛,我是真的看不上,但是看他一个人可怜巴巴的我也不忍心,毕竟……嗯,我这么善良心软,对吧?”
肖战看他嘚瑟的样子,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这下好了,三处宫殿两人不满意,不过好在不是大事,内务府还没开始修呢,传个令也就完事儿了。
肖战把添喜叫进来让他跑一趟内务府后,半倚着身子又看云哲,“第二件事呢?说吧,一起给你办了。”
肖战说的轻松,反倒是云哲神情严肃了起来,磨蹭着不愿开口,吞吞吐吐的样子勾起了肖战的好奇心。
“到底怎么了?”
“其实……哎……其实是……之前皇上不是恩准我们可以叫家里人进宫见一面嘛,我母亲进宫来看我。”
“嫡母?”肖战记得云哲的生母在他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嗯。”云哲点了点头,“她进宫以后……跟我打听了选秀的事儿。”
说完,云哲迅速的瞄了一眼肖战的脸色,见他没生气才敢继续说。
“我也知道现在还在国孝期间,但是皇上之前说,等国孝一过,马上开始选秀,所以我母亲……”
“云家想送人进宫?”
“是吧……”云哲也知道自己在肖战面前说这个挺不好的,但是那日云家主母在他面前声泪俱下的说家里现在多难,搞得云哲也很不舒服,毕竟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云家人。
关于选秀,肖战真的没有办法给云哲答复,因为他和王一博压根没聊过这件事,毕竟离国孝结束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不是我诓你,选秀一事的确什么都还没定。”肖战神情平和的回道。
可云哲却有点怕了,他知道皇上皇后之间感情多深,他这么问,无异于给肖战捅刀子。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肖战安抚的笑了笑,“没事,你是替家里问的,我明白……可是这件事毕竟要看皇上的意思,就算是我也不能勉强。”
肖战倒是真没怪云哲,只不过勉不勉强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自信,但是他就是知道王一博对选秀一事肯定另有安排。
说完这个事儿,云哲的情绪也低落很多,没几句话就告退了。
反倒是肖战坐在那思索良久。
选秀啊……
董兰三人的册封典礼之前,肖战命内务府把储秀宫和延禧宫好好休整一番。这两个宫殿在先帝时期住的都是不受宠的妃嫔,破败了几十年,再让新皇的后妃们直接住进去也不合适。
没过几日,内务府呈报的单子就递到了坤宁宫,肖战打开一看就愣住了。
“怎么……永寿宫也要修?”
内务府总管跪在下面回道:“回禀娘娘,这是皇上的意思。”
肖战皱眉,“没有新人要住啊……为什么要修?”
内务府总管吓得肝都颤了,他是从先帝时期就上任的,干了这么多年内务府总管,真没见到敢有人对皇上的旨意发出质疑的。
可这位皇后在新帝心中的地位嘛……问了就问了,反正皇上也不会怪罪。
可是这件事总管真的不知道原因,毕竟他没有皇后的胆子,敢在皇上下旨后去养心殿问一句为什么。
肖战见他不知情,也只好放他先走,晚上王一博到坤宁宫以后,肖战把内务府递上来的单子塞给了他。
“怎么了?他们差事办的不好?”
王一博看完之后一脸迷茫,肖战见状也愣住了。
帝后二人大眼对小眼瞪了半天,王一博“哦”了一声,有些气闷的说:“你怎么都不生气的?”
“为什么要生气……”肖战不知道王一博是不是平日里跟前朝大臣们绕弯说话说的太多了,自己怎么突然听不懂他说话了?
王一博把册子一扔,不太高兴的问道:“你都不想问问我修新宫殿是不是要纳新人嘛?”
居然是因为这个……
肖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就在他解释完自己之所以没想到不是因为不在乎他纳新人而是因为相信他之后,皇帝陛下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好转,甚至更阴郁了。
肖战都恨不得抓头发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忘了?”王一博坐在床榻边上往下躺,比划了一个姿势后说道:“那年你就这么躺在我怀里,跟我说你喜欢永寿宫,喜欢正殿屋顶上的琉璃瓦……现在过了这么多年,瓦片已经不亮了,我才命人重修的。”
肖战怎么都没想到王一博命人重修永寿宫居然是为了自己。
“我……我不是皇后么?难道不是应该住在坤宁宫么?况且我已经住进来了,难道还要搬家?”
肖战问完,王一博就横了他一眼,那神色仿佛肖战提了个蠢问题。
“谁跟你说皇后就一定要住坤宁宫的?”王一博敛起衣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肖战乖乖的坐了过去。
王一博熟练的牵起肖战的手把玩他的手指。
“坤宁宫还给你留着,有什么重要场合,或者要见什么外人,还是在坤宁宫更名正言顺。永寿宫是因为你之前说喜欢,而且离养心殿最近……坤宁宫太远了,我想跟你一起吃个午膳还要挑下午无事的日子,一来一回的耽误时间,也折腾。”
“那下次我去养心殿不就好了?”
“我都不想折腾,怎么可能让你再折腾?”王一博伸手捋了捋肖战的头发,“永寿宫跟养心殿就隔了一条路,我想让你离我近一些。”
肖战的心头被王一博的话暖的热乎乎的,他不由自主的软着身子靠了过去。
“若非不合规矩,真想让你直接住养心殿算了。”
王一博真的很想每日一抬头就看到肖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早晚才能相见。
“可是两个宫殿都给我,是不是不合适?”肖战当了皇后以后万分小心,生怕哪下做的不对,惹人非议。
“这怎么了?之前在府里不也是给你划了两个院子?”
肖战明白了。之前在府里王一博能随心所欲的给自己超出规制的住处,因为那是他的地盘。现在嘛,宫城也是他的地盘,他想怎么划就怎么划。
说不定要是肖战喜欢,他敢把坤宁宫和永寿宫之间的翊坤宫也划给他。
肖战玩笑似的说了这话,王一博却仰起头思考了起来,“翊坤宫啊……要不……”
“不行!”肖战简直是从王一博怀里弹起来的,“两个宫殿就已经很过分了!”
王一博也没想到肖战反应这么大,他哭笑不得,伸手安抚的摸了摸肖战的肩膀,“好好好,翊坤宫就先不修了,那么多地方你也住不过来。”
肖战真是快吓死了。
宫城的布局风水都是有讲究的,数千年来几代君王无人敢擅动,顶多是改改景致,没人真敢把宫城的格局改了。
王一博若是为了他,真像当年一样把三宫打通,肖战除非以死谢罪,否则天下臣民不会原谅他的。
那他可就真成了夏朝的“肖妲己”了!
感谢@爱咋咋地 @Ⅲ 的打赏,谢谢!(第二位朋友我真的没找到你的艾迪😭对不起)
奸臣 36
3.6
夜色正沉,肖战泡在温热的水中,却觉得后脊上也有些发毛,却听见有人在背后轻笑起来。
“可是在找这个?”
回身一看,泉边大石上半卧着一银发少年,带着银纹镶边的面具,堪堪露出白皙下巴,唇上叼着一根草,让那有着丰莹的脸蛋更显得鼓鼓的,一头银发随意的束着,随着他翘着抖动的脚垂在肩上,手里握得正是肖战褪下的衣衫。
肖战冷声道“拿来。”
“好凶啊,你是哪家的门徒,这般不懂礼数。”少年将他的衣衫挂在指尖上转啊转,扬了扬露在外面...
3.6
夜色正沉,肖战泡在温热的水中,却觉得后脊上也有些发毛,却听见有人在背后轻笑起来。
“可是在找这个?”
回身一看,泉边大石上半卧着一银发少年,带着银纹镶边的面具,堪堪露出白皙下巴,唇上叼着一根草,让那有着丰莹的脸蛋更显得鼓鼓的,一头银发随意的束着,随着他翘着抖动的脚垂在肩上,手里握得正是肖战褪下的衣衫。
肖战冷声道“拿来。”
“好凶啊,你是哪家的门徒,这般不懂礼数。”少年将他的衣衫挂在指尖上转啊转,扬了扬露在外面的下巴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肖战半站起身,流水堪堪流过他的下腹,露出腹部大面积的起伏的线条,他晃了晃湿发毫不在意的道
“少谷主嘛。”
以前便听赵盈盈说过关于伏羲谷的规矩,这能在谷中带着面具乱晃还这般跋扈的,想来也就是五位少谷主之一了。
少年腾的一下起身
“知道你还这么凶。”
“就算是谷主也没有抢别人衣服的道理吧。”
“这个时辰是本少主专用的沐浴时间,你今天抢占了我的地盘,本少主非常不开心,就罚你裸着身回去吧。”
说着,少年揣着肖战的衣衫,提着灯笼就准备走。
肖战拧了眉,腾身而起带起巨大的水花,那水珠飞溅灭了四周还燃着的照明红烛,他伸手就是去抓住了少年坠在地上的衣衫,却听见那少年大叫一声,立马缩在地上。
肖战握着自己外衫的手在无边的黑暗中僵直了一下,拧了眉道
“你叫什么,我还没动手呢。”
“你你你……你干嘛把火烛给灭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少年捂着头蹲在地上大声道。
已是深夜时分,此时周遭零星的火烛皆被肖战荡起来的水花灭掉,无边的黑暗像是墨色一般将两个人笼罩着,四周寂静漆黑,连那浅浅的月色都藏进了云层里。
肖战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环顾四周,只有泉水叮当,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怕黑啊。”
那少年还是捂住着头蹲着,却哼了一声,转了一个屁股对着肖战
“才没有。”
“那……我走了?”
才迈出一步,却被下面伸出的手猛的抓住了衣角,肖战本就不能久站,此时抢衣站立已经让他体力不支,被一下就揣到了地上坐着,
少年慌忙松了手“你干嘛,我也还没动手呢。”
肖战无语,摸了摸自己摔疼的臀瓣哑声道
“我不能久站。”
“那那那,怎么办?”
肖战伸出手“扶我过去。”
那修长的指尖轻动,声音里尽是帝王刻在骨子里的没有道理的不容拒绝。
少年嘟囔了一声“你敢使唤我?”
“那你自己在这儿呆着?”
少年立马托着手将人扶了起来,两人一瘸一拐的挪到了肖战的木轮椅的地方。
“走吧。”
“就这么走?”少年问道。
“我又不夜盲,勉强可以看清。你跟着我便好。”肖战道,见少年未动他不耐烦得道
“推我啊。愣着干嘛?”
还没被这样使唤过得少年立马冷哼了一声,却还是老实的推着肖战往前走去。
虽然很黑肖战看不清楚,但是却还是能想像此时的少年那傲娇又气鼓堆在脸颊的软肉,忍不住笑了起来
“前面左拐啊。”
两人走了一段,月亮缓缓的露了出来,浅浅的月光落下婆娑的影,风一动便沙沙作响,少年被突起的声响吓得一抖,肖战嘴角上扬的更厉害了,感觉到他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他叹了一口气,伸了一只手递到后面
“一个人在后面怕不怕,要不要拉着我?”
“谁,谁要啊……”
那声音拖得长,袖口的地方却被紧紧的拉住了,肖战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人,口嫌体直是病。
两人好不容易才穿过了来时的大片竹林,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昏黄的灯光。
肖战自己转了轮椅道
“行了,就在此别过吧。”
少年看着他往的方向道
“原来你是允子家的门徒啊。”
肖战并不知道他说的允子指的是谁,不打算继续理他自己转着轮椅往前走,那少年却还是蹦蹦哒哒的跟在后面,肖战拧眉
“你跟着我干嘛?”
“路这么多,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跟你。”
肖战啧了一声,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到了药圣的小院前,那人正坐在桃花树下饮酒呢,看见肖战正准备说什么,就被肖战身后冲出来的黑影扑倒。
“允子本少主来看你啦!”
医圣被挂在脖子上的人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宝宝好久不见啊。”
被唤宝宝的少年立马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说了不准这样叫我了。”
医圣笑“是了,宝少主。”回头看了一眼肖战“怎的你们两个一起回来的。”
肖战唇动了动正准备说话,却被宝少主冲过来搂住了脖子
“我跟你这个徒弟那是一见如故啊,我要跟他住一起。”
“不行。”
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
肖战与医圣对视了一眼,医圣抿了一下唇才缓缓道
“他还不是我徒弟,要通过试炼才行。”
宝少主闻言是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隔着面具的眼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肖战
“他?通过试炼?”
肖战立马不满的啧了一声,不想理两个人,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里去,才进去准备关门,宝少主那是一个闪身就进了来,冲着肖战得意的扬下巴。
肖战侧头连眼神都没给他,自顾自的到了茶,声音却很硬冷
“出去。”
宝少主贴了过来“你别生气啊,本少主也是担心你啊,像来药门长老徒弟的试炼都是极难的,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你说一般人都难以完成,何况你还……”
宝少主说着眼眸就落在了肖战的腿上,肖战抿了抿唇,望着他眼眸冷了下来,像是雪色在窗上凝的花
“这个,就不劳少主费心了。”
宝少主撩了撩自己的银发凑过来道
“别啊,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做事,我帮你通过试炼。”
肖战侧头看他,轻挑眉“就你?”
“你看不起谁呢!我可是伏羲谷最英明神武,最聪……”
“成交。”
那话还没说完,就生生被噎了下去,肖战冲他伸手“拉钩。”
那一小截小指姆让宝少爷微微的发愣,沉默的抿了唇,最后是那指尖又勾了勾,他才缓缓的将自己的小拇指轻轻的勾了上去。
手才放下,肖战就被拖着出了门,美曰其名为了验证肖战许诺的诚意,要他今晚就帮他做第一件事——
回他原来的住处将他用惯了的枕头拿出来。
“没有那个枕头本少主睡不着。”那人理直气壮的道。
年轻人,果然是矫情。
肖战腹诽着,还是任命的从自己的轮椅上起来,回头对着停在门口的人道
“你不一起?”
“不,不了。”宝少主莫名的结巴
肖战白眼,自己走了踏进了陌生的院落之中,只听后面的人还在喊道
“你你你去就好,要,要是看到奇怪的人,你不要理,走就是了。”
肖战深呼吸一口,打量起四周,这里明显是要比医圣那里更大,更别致一些,四进落的院子,正厅里摆着一茶台。
这么多房子,也不知,到底是哪一间。
再想问,回头却见那人已经不见了,肖战叹息,自顾自的找起来,院中无人寂静无比,只有他一个人浅浅的呼吸。
这少主住的地方也不说有个人伺候着,这般的冷清寂静,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语的诡异,
他推开了好几件房间,都不见宝少主形容的那个枕头,一直往里走着,直到推开最里间的那一扇门,一片如潮水般的黑暗涌了出来,房间里很冷,他缓步的踏进房中,在桌上摸索着想要点亮灯火,那烛台的声音轻响。
肖战笑起来,正想点燃灯火,手中的火折子的微弱火光一闪。
黑暗里忽的伸出一双手,如铁链一般死死的控住了他的手腕。
【博君一肖】被偷走的那七年(十二)(上)
•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双影帝AU
•预警:狗血,逻辑废,私设多,dd有回避型依恋人格,慎入
•纯属虚构,仅供娱乐,大写的ooc,不上升真人
我觉得你很像一个终生跋涉的香客,不停地寻找一座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神庙。
——《月亮与六便士》
肖战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想知道,整间房子里的窗户都被厚厚的遮光窗帘掩住了,他不想见光。
大概只睡了几个小时,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全是那个人的脸和眼神,如丝似缕地纠缠,一直穷追不舍到梦境之外,他醒来的时候觉得眼睛在发烫,很疼,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梦里哭过。
屋子里都是黑的,他也...
•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双影帝AU
•预警:狗血,逻辑废,私设多,dd有回避型依恋人格,慎入
•纯属虚构,仅供娱乐,大写的ooc,不上升真人
我觉得你很像一个终生跋涉的香客,不停地寻找一座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神庙。
——《月亮与六便士》
肖战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想知道,整间房子里的窗户都被厚厚的遮光窗帘掩住了,他不想见光。
大概只睡了几个小时,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全是那个人的脸和眼神,如丝似缕地纠缠,一直穷追不舍到梦境之外,他醒来的时候觉得眼睛在发烫,很疼,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梦里哭过。
屋子里都是黑的,他也不想开灯,一点一点在黑暗里摸索到厨房,快两天没吃东西了,走起路来脚步都有点不稳。
冰箱里很空,没什么食材,只剩下半瓶酒,冷冻柜里还有一袋速冻饺子,他打开了厨房的灯,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也没看保质期,把酒倒进杯子里喝了一口,本来还想把饺子煮来吃,忽然发现就这样喝点酒也不错,大概是因为放的时间长了,酒香沉淀得很浓,润过喉咙的时候冰冰凉凉的,让人清醒,更让人醉。
一个人的时候喝酒喝到微醺最好,因为喝醉了也没有人照顾自己,肖战本来就酒量不好,也不敢多喝,浅尝辄止喝了半杯就把剩下的酒放回了冰箱里。
喝过酒以后他又有点想睡觉,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明晃晃的灯光将他的脸色照得惨白,他抬头看了一眼镜子,怔了一下,不自觉地往后倒退半步,光滑的瓷砖被溅上水渍,他脚下一滑就狠狠摔了下去。
这一带的居民楼都算是老房子了,隔音不太好,楼上的住户应该是在看电视,八点档肥皂剧,肖战连女主角的哭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边哭边说:“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我爱你爱得心都要碎掉了啊!”为了烘托这样悲伤的氛围,电视剧的配乐适时响起,旋律凄凄婉婉,歌词也写得撕心裂肺,要死要活。
肖战坐在地上听了一会儿,眼泪忽然就掉下来。
听到歌词里唱“想一个人想到疯掉”,看到电视剧里的台词说“爱一个人爱到心碎掉”,肖战以前只觉得矫情,可是后来他渐渐发现,当一个人爱到极致却又偏偏爱而不得的时候,那种心境只用“发疯”、“心碎”来形容是远远不够的,那是彻头彻尾的绝望,是一把再也不能复燃的死灰。
爱不应该带有目的性,肖战不知道自己对王一博的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目的性,他在得不到回报以后依然全心付出,不是无私,而是自私,因为不断渴望从王一博那里得到爱,所以不断付出爱。王一博对肖战说过,不要把他逼得太紧,当时肖战只觉得愤怒和难过,现在却有些明白了,或许王一博说的是对的,自己确实是在逼迫他——用一种看似不求回报的方式逼迫他付出。
或许又是他想错了,他的爱并没有目的性,即使有,他的目的仍然只是想让王一博快乐。
可是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是这样的不快乐,又怎么能让王一博快乐?
春寒料峭的夜晚,老旧的居民楼,肖战坐在卫生间冰冷的瓷砖地上,嚎啕大哭。
————
纪李找到肖战是在两天以后了。
他是连夜开车赶过来的,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老居民楼里的设施老化,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也没人来修,他看不清路,又跑得太急,上楼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他敲门敲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开门,正准备硬撞,却听见门锁“啪嗒”一声打开,生了锈的防盗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的响声嘎吱嘎吱的,在这样的深夜里听得人心里发慌,门里面的人探出头来,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从屋子里透出来的一点昏黄光线,显得这人的眼神越发浑浊。
“狗崽崽,是你吗?”纪李听到他这样问。
纪李心头一酸,用力推了他肩膀一把又赶紧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了回来:“肖战你说什么胡话!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你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多久吗!”
肖战被他推得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他刚才喝了酒,本来就有些头晕,现在更觉得想吐,却也清醒了不少,目光黯淡下去,勉强笑了一下:“外面冷,进来吧。”
其实屋子里也没有多暖和,老房子供暖跟不上,暖气都是有一阵没一阵地来,纪李来得不巧,今天的供暖时间已经过了,肖战只穿着一件薄毛衣光着脚在地上走,要找杯子给纪李倒水喝,不过他有点喝醉了,反应也变得迟钝,一转身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光着脚站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纪李拽他到餐桌这里坐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穿,又把自己带过来的一个保温桶放在桌上,倒了一碗热汤递给他:“你经纪人找不到你,让我一定要帮她把这汤带给你。”
肖战怔怔地看着眼前碗里的浅褐色液体,过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纪李见他不说话,自己一时也找不到话来说,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里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摆设都没怎么变,只是有些旧了。
肖战是念旧的人不假,但纪李怎么都没想到他还会留着这套在他刚毕业还没什么钱的时候租过的房子。元宵节那场闹剧过后肖战失联了整整两天,手机打不通,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找遍他名下所有房产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连纪李这样十几年的老朋友也是最后才想到这个地方。
纪李把桌上的酒瓶拿下去,又把那碗热汤往肖战面前推了推:“你这几天……先别看手机了,别看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我们给你打电话,你要接,别让我们担心。你给你爸妈打过电话报平安了吗?”
肖战捧起碗喝了一口汤,大概是醉意上涌,眼神还是有点茫然,像是听不懂纪李在说什么的样子:“我不知道我手机放在哪里了……”
他说着就忽然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碗,仍然有些滚烫的汤汁几乎全洒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般,在不大的屋子里跑了起来,不小心磕到碰到他也不知道疼,一边跑一边低声重复:“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到哪里去了……”
喝醉的人常常会这样,莫名其妙就会对一件事情钻牛角尖,而且不达目的不罢休。纪李不敢劝他,只默默跟在他身后追,看着他把每一间屋子都找遍,厨房、客厅、卧室,最后找到卫生间,洗手池里放满了水,他的手机就泡在里面。
水龙头还没有关,哗哗地在流水,漫出来,地砖上一片湿滑,肖战滑倒下去,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已经没有反应的手机,忽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我的手机坏掉了,手机坏掉了……”
纪李看得心酸,赶紧伸出手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打开。他把手机贴在心口,哭得几乎要喘不上气:“狗崽崽找不到我要怎么办啊?要怎么办啊!”
“……我把我的狗崽崽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tbc——
还记得小啵的那个地下室吗?你们看现在的小赞,像不像那时的他?
毒 21
监狱强强
这人似乎忘了自己是刚刚才反水的,摊着手跟肖战索要武器的模样无比自然。肖战看了他一眼,说:“你退后吧。”
K啧一声,“我没跟你开玩笑。”
这位魏叔,入狱前是道上有名的雇佣兵头子,名号很响,响到人人尊称一声叔,本名倒是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了,隔壁的狼叔也是这种情况。魏叔是个狠绝的性子,只要钱够,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进来后猛劲儿半分不减,第二天就把当时的顶端给...
监狱强强
这人似乎忘了自己是刚刚才反水的,摊着手跟肖战索要武器的模样无比自然。肖战看了他一眼,说:“你退后吧。”
K啧一声,“我没跟你开玩笑。”
这位魏叔,入狱前是道上有名的雇佣兵头子,名号很响,响到人人尊称一声叔,本名倒是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了,隔壁的狼叔也是这种情况。魏叔是个狠绝的性子,只要钱够,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进来后猛劲儿半分不减,第二天就把当时的顶端给打了下来,坐稳了A区大头的位置,一坐就是好几年。直到后来王一博出现,跟他平局一场,生生打破了A区多年来唯一位独尊的惯例,搞出了并列,再后来就是海天,同样深不可测的实力,这才有了今天的三巨头。
然而,自从封神那一战过后,这么久了,三巨头在明面上就没有再交过手了,平时也基本没什么交流。跟B区那种黏糊糊抱团的氛围不同,这三个一直独来独往,除了必要场合,几乎没有同框,所以当时魏叔无故失踪,甚至都没有人去问王一博和海天怎么回事,一是不敢,二是觉得他俩应该也不知道。
但现在,魏叔在这种地方出现了。
而且是这样的装束……他为什么会成为监狱的人?
他的失踪果然跟监狱有关?
王一博跟他对峙着,双方久久都没有动作。倒是K,没在肖战那里要到武器,又猫到王一博背后来,“这位魏叔?你清醒着吗?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怎么在这儿啊?”
“……”
魏叔没有回答。
他沉默地站着,黑面罩下看不见他的神情,整个人被笼在一种诡谲又肃杀的氛感中。
有点可怕。K想。
他之前跟这位魏叔全无交集,感受不到什么不同,但王一博可是认识的,现在这副神情,肯定是意识到了他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魏叔动了。
“!”
出拳的动作果决狠戾,而王一博似乎就一直在等这一刻,魏叔甫一动手,他已然闻息而动,抬手格挡下这一击,与此同时,后面的K被肖战拎着后衣领拽开,退到了安全地带。
魏叔和王一博的打斗方式属于同种类型,简单,粗暴,蛮力,没有什么固定招式,一拳一脚都直朝要害而去。然而对于王一博,这一路过来,波折重重,耗神费力,重点是这么长时间都一直没有进食饮水,王一博没说,不代表他一点事没有,总会受些影响。
分秒之间,缠斗已过数招,二人僵持不绝。显然,此时的王一博略处下风,但他神色未有波动,双方一攻一防,一进一退,一逼一避,始终不见王一博主动攻击。
肖战知道他在试探。
魏叔的状态太不对了。从出现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动作僵冷无情,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没有意识,更确切地说,像是被什么控制了意识。
控制了意识……
脑子里飞快地划过什么,某些残存的记忆在这一刻泛出瞬霎的闪光,激得他眉头微微一皱。
控制意识?
控制意识——
他又开始头痛,于是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再抬头时,却见魏叔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匕首用以攻击。他的刀法很有门路,一看就是练过的,刃气袭人,如同鳞身变幻的毒蛇,嘶声戾戾,诡化多端。王一博毕竟赤手空拳,被不间断的猛攻控住了动作,一时竟退不回来。情急之下,肖战伸手进口袋,摸到一个尖利的什么东西,劈手朝着魏叔的手腕掷了过去。
一旁的K震惊到破音:“那个不是那么用的!”
银色的流光在半空一闪而过,一片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金属片飞了过去,精准地扎在魏叔举刀的手腕上。魏叔吃痛,刀锋偏了开来,但利风半分未减。王一博从缠斗中脱开身来,后退几步,手背上被划了一道,血流得满手都是,他低头看了一眼,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几下,说:“他比之前更强了。”
K看着魏叔拔掉那个金属片,扔到旁边角落,露出一个很牙疼的表情来。他生怕肖战再乱霍霍他的宝贝,赶紧说:“你找找有没有一个一小坨的,黑色的那个!等一下用这个!”
肖战依言在口袋里摸了一阵,翻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物块,这东西有点眼熟,他看了片刻,认出了是什么,有些讶异道:“压缩网?”
K:“对对,这个很有用,其他的你别再乱搞了。”
肖战:“……”
王一博在旁边跟着看了一眼,没有发表意见,肖战想了想,把压缩网递给他,说:“想办法拖住他的动作。”
王一博把那物块在手里掂了一掂,朝着那头再次逼过来的魏叔走过去。
魏叔方才被肖战伤了右手腕,刀锋威力大打折扣,虚空一划,被王一博轻松地闪避开来,甚至还拣着空隙弯了下身,捡了方才被他扔掉的金属片,握了握感觉挺坚实,便就这么迎了上去。
K:“那个不是……”
话到半句可能觉得没用,又给吞了回去。
这一次王一博没有存试探的心思,动作同样直烈狠戾起来。
他对武器使用的嗅感向来敏准,知道怎么发挥手里东西的最大效用。金属片自然无法跟真实的匕首相抗,魏叔前几下的攻击,被他不着痕迹地一一躲过,寻到空挡,紧接着抬手便刺,对方立刻以刀身相挡,可没想到王一博只是假以突刺,在他格挡的那一刻就瞬换至左手,腕子后挑尖端斜翻,狠扎进魏叔的肋下处。
“!”魏叔动作一顿,转一下身,刀身划斩而下,正好与王一博拔出的金属片相撞,二人劲力叠加一致,金属片被震飞出去,王一博松手后退,而魏叔捂着肋下伤处,身形拖滞了些许。
就是现在。
K正看得目不转睛,忽觉身旁的肖战动了。
因为方才的交手,魏叔转了个身,和王一博易了位,此刻正背对着肖战和K,处于他俩和王一博的中间。
绝好的时机。
恢复状态的肖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迅速逼身近敌,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他身形一跃,蹬在墙壁上借了个力,竟是从背后直接骑在了魏叔肩膀上,将对方压得身体下弯,向前倾倒,而他在同时伸手撑地,就势翻了个跟斗,双腿绞着魏叔的脖子,就直接这么带着他,头朝下的在空中翻了一圈,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对面的王一博手腕一翻,黑色物块被投出,瞬间张成一面大网,困住了魏叔的下半身,而肖战两腿还跪压在魏叔的肩膀上,制着他的上半身,趁此机会抬手,一拳打昏了魏叔。
结束。
后面的K咬着指甲,半天没说话。
这俩人的动作就像事先排练了无数遍似的,流畅精绝,短短不到半分钟就局面已定,让人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肖战从魏叔身上起来,休息这么久突然一下做这么激烈的动作,头还是有点晕,于是靠在了墙上,就这么看着王一博走过来,蹲下身,摘了魏叔的面罩,露出一张双目紧闭的脸。
“是他吗?”肖战问。
王一博点了一下头。
他盯着魏叔,久久没有动作,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可惜一张昏迷的脸也看不出什么来,王一博刚起身,K走了过来,说:“要杀掉吗?”
王一博说:“不。”大概是留着还有什么用。
“哦。”
K点点头,也跟着靠在了墙壁上,几乎要挨到肖战。肖战自然是不适应的,于是往旁边移了两步,拉开距离。
就在这时,K突然迅速伸手,按了一下墙壁上某一处。
这个动作很熟悉,肖战意识到哪里不对,可已经来不及了。背后的墙壁豁然开了一道门,肖战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倒去,尽管王一博反应极快地伸手拉住了他,可这一下倒得太凶,根本拉不住,连带着王一博也一起栽了进去。K这次没有让门自动缓缓合拢,又按了一下开关,门很快地关上了,让人根本来不及再作多余的反应。
“拜~”
门合拢的前一刻,缝隙里,K笑着对他们挥了一下手。
天旋地转一阵,最后砰然触地,肖战吃痛地轻哼了一声。
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
身下的触感不太一样,他缓了一下,意识到是自己正趴在王一博身上。方才栽进来的时候王一博把他拽了一下,自己垫了下去,这才搞成了这样。
“啊…王一博。”肖战昏头昏脑地唤了一声,环顾四周,是一个全然黑暗的空间。他打算坐起来,可刚一直身,脑门就咚地磕了一下。
“嘶。”
这一下可不轻,肖战捂着伤处,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哪里不对。
“怎么了吗。”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王一博似乎也在调整姿势,肖战低着身子,感觉他把腿收了过去,以为他那里有空间,然而他伸手一探,刚抬手就摸到了王一博的鼻子,就在他脑袋旁边,挨得很近。
本以为这里这么黑,又是先前那种声控灯隧道,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太窄了。他们挤作一块儿,紧紧地贴着,压根没有什么活动空间,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
但此时的肖战没有什么心思来管他们什么姿势。这种幽闭紧迫的感觉让肖战难受至极,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心慌感自心口升腾,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身体的记忆对当下处境极其排斥,某些晦暗痛苦的记忆在这时候浮于混沌,叫他呼吸发紧,浑身微微颤抖。
“肖战。”
王一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伸手过来,摸到他的肩膀,“怎么了。”
“没什么。”肖战说,极力控制着语气,“刚才撞到了,有点痛。”
“受伤了?”
王一博一边问,手探下去,触到被肖战的手,似乎在按着什么地方,便轻轻摸了摸,“这里?”
“...不是。”
K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刚才在摔倒的过程中叮叮当当地乱晃乱荡,被肖战下意识地按住了,这会儿两人挤在一起,他的胳膊被卡在自己和墙壁间,只能挪一小下,勉强把手从衣兜上那一堆挪开,多余的就动不了了,于是就一直维持着贴在腰侧的动作。
但王一博显然误会了,以为是那一处痛,见肖战说不是,便又往旁边移了移,“这里?”
“不是。”
因为低身坐着的姿势,衣服上提,腰的位置露出了一些,王一博的手很凉,盖在敏感的腰侧上,引得肖战微微颤栗。他忍了忍,开口道:“别摸了。”
王一博不解。
“痛?”
“不是,就是别摸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王一博还是依言把手收了回来。
黑暗中他们看不见彼此的神情,就这么静默了一会儿。
过了半晌,肖战才重新开口:“以后不要随便摸。”
虽然知道王一博只是单纯问伤,一点也没有其他意思,但肖战还是极不自在,他本来就不习惯跟跟人接触,更别说这么亲密的举动了。可对方又全无别想,倒搞得像他自己有多自作多情似的,如此一来就更古怪了。冰凉的触感似乎还留在皮肤上,王一博手很大,轻易地就能包住他的腰身,不用去想,他也知道王一博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个怎样淡然得无辜的神情。
就更显得他自己想多了。
这个认知让肖战觉得有些烦,先前的不安和心慌一同涌上,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往前探去,发现前面还有空间,于是往前挪了挪。
但挪过去之后发现还是空的,于是又往前,这么几下,不知不觉已经挪了一小段距离。
王一博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他的动作,他在黑暗中听声辩位的能力很强,即使没动,光是听着肖战的动作,也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是个小隧道。”肖战说。
—————————————
紧张时刻,赞突然起飞(...)的瞬间
K:卧槽!王一博你老婆飞了!
啵:卧槽。
赞:不然你以为我脚环是干什么的
K: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摆脱那俩货了老子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淦 老子的宝贝
赞:你妈的 为什么这种事总是我
啵:没关系老婆这次有我救……砰!啪!
赞:…………
啵(手太大无意识直接握住老婆的腰):这里?
赞:……………………………
(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别摸了
啵(听话收手,同时有点委屈):哦。
————————————
重发
愿意的话补一下红心评论吧,感谢。
【博君一肖】被偷走的那七年(九)(下)
•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双影帝AU
•预警:狗血,逻辑废,私设多,dd有回避型依恋人格,慎入
•纯属虚构,仅供娱乐,大写的ooc,不上升真人
“对不起。”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肖战在面对王一博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让步,习惯了低头,整整七年从未改变。每一次争执,即使是在王一博也心知肚明自己才是过错方的情况下,比如此时此刻,先道歉的人却仍然是肖战。
“王一博,对不起。”他说,“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我不应该对你大呼小叫,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我真的很想你。”他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越攥越紧,微微发抖,“狗崽崽,让哥哥去看看你吧,好不好?...
•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双影帝AU
•预警:狗血,逻辑废,私设多,dd有回避型依恋人格,慎入
•纯属虚构,仅供娱乐,大写的ooc,不上升真人
“对不起。”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肖战在面对王一博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让步,习惯了低头,整整七年从未改变。每一次争执,即使是在王一博也心知肚明自己才是过错方的情况下,比如此时此刻,先道歉的人却仍然是肖战。
“王一博,对不起。”他说,“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我不应该对你大呼小叫,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我真的很想你。”他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越攥越紧,微微发抖,“狗崽崽,让哥哥去看看你吧,好不好?”
他浑然未觉自己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不像是在和恋人说情话,而像是在等待生死宣判的囚徒。
Lexie重新戴上耳机,扭过头去看窗外,不忍再听,更不忍再看肖战脸上的表情,他眼睛里的那种悲伤实在太深了,看一眼就会让人不自觉地陷进去。
曾听人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肖战已经卑微入尘,那份热烈的喜欢也曾无数次地开出繁盛的花,只是每一次的花朵都会被王一博毫不留情地一脚踩烂,碾碎成泥。
就算他不踩,一朵花的寿命又能有多久呢?
++++++++
今年的春晚肖战仍然在首都台。
比跨年的时候更热闹,后台也是一如既往地兵荒马乱,肖战被吵得头疼,在休息室里坐不住,走到外面去吸烟。
演播厅外一大群没有正式受邀的记者狗仔在蹲点等着拍猛料,肖战没敢出去,只在后门站了一会儿,稍微打开了一点门缝吹风散烟味,今晚的夜空很好看,只从门缝里看出去窄窄的一线天也好看,入眼的全是色彩斑斓的烟花,短暂盛放过后陨落下去的时候带出的一点尾光像流星,外面隐约传来小孩子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在喊“许愿许愿”。
肖战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一支烟抽完他心里已经静下来,打算回去了,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很不想看到的人。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在狗仔拍到的照片上,这个人和王一博一起出入同一间酒店房间;第二次是在他从芬兰回国以后的剧组里,王一博来探这个人的班;第三次是在长虹奖颁奖典礼的后台休息室,这个人打了他一个耳光。
实在都算不上是愉快的经历。
肖战以前和他见面的时候都没怎么仔细看过他,现在这样面对面站在一起,肖战看到他的刘海都抹上去,露出额头和眉眼来,近距离去看就能看得出来他其实也是那种很精致的长相,轮廓并不算太硬,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冷。他还很年轻,身上有那种少年人独有的,锋利而蓬勃的心气。
很像从前的王一博。
难怪王一博会喜欢他。
肖战有些恍惚,被人叫了好几声名字都没反应,直到那人很不爽地“喂”了第三声:“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肖战这才回过神来,但也不想听他多说什么,他只要一看到这个人的脸就会想到王一博从前曾经做过的荒唐事,他只要一想到这些事,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疼。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做到云淡风轻地原谅,然后淡忘一切,和王一博重新开始。
其实他做不到。
他是如此的在乎王一博,又怎么可能不在乎他做过的那些事?
就比如此时此刻,不过是一个王一博曾经的绯闻对象,就算那些暧昧都是真的,肖战从前是王一博的合法伴侣,现在是王一博的正式恋人,大可以去找王一博的麻烦,跟他大吵一架,甚至故意无理取闹都可以,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做这些事。可他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只是止不住地反胃,喉咙里像梗住刀子,连呼吸都是痛的,痛得他全身上下不剩一点力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怕一张口就要呕出鲜血来。
他爱得太有尊严,也太没有尊严。
他走到那人身边,勉强维持住基本的礼貌:“不好意思,借过。”
“你还没有听我把话说完。”那人却并不肯让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很不自然,“上次打了你,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
肖战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向自己道歉,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连道歉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觉得好笑又好奇,反而放松了一点:“你为什么跟我道歉?”
“因为我听说你和他又重新在一起了,不是吗?”那人倒也坦荡,“我虽然喜欢过他,但是他现在身边既然又有人了,我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喂,他人那么好,你们以前离婚应该都是你的错吧?现在他还愿意跟你在一起,你可不能再欺负他了。”
也怪肖战自己太护短,在外人面前从来不肯说王一博半句不好,几乎所有人都被他骗过去了,都顺理成章地以为他们真的是七年之痒和平分手,甚至还有少部分人认为是肖战有错在先,除了纪李这样少数几个关系亲近的朋友,就连圈内人都不知道肖战和王一博分手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的口气完全是在为王一博打抱不平,肖战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最后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喂,你等等。”那人却再次叫住他,“我还有一件事一定要跟你说清楚,免得你以后还要拿我的事找他的麻烦。”
他不看肖战的反应,自顾自往下说:“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也许他并没有把我当作朋友,但他那天叫我帮他演戏,和他一起进同一个房间,但我们什么都没做,连句话都没说,他故意让狗仔拍到照片以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还是觉得和你说清楚比较好。”
他这番话说完,肖战已经愣住了。
他看着肖战有些茫然的眼神,自己也忽然情绪上涌,自嘲地笑了笑,大概喜欢一个人都是这样,会为了那个人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找肖战解释这些事,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哦,对了。”
他解释清楚就打算离开了,却又忽然转过身来看着肖战:“你知道他胳膊上有道疤吗?”
肖战仍然在发愣,听到他问话只是下意识地作出诚实反应,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人垂眼看了一眼肖战被西装包裹住的左手手臂。
“那是他自己故意弄伤的。有一次他在酒店房间里炖汤,竟然直接把刚出锅的热汤泼到自己身上,我去替导演叫他出来对戏,不小心撞见了。他叫我不要说出去,他说……”
他抬起头,看着肖战的眼睛。
“他说,你胳膊上也有一道疤。”
——tbc——
第一章:【肖战仍然微笑着,他并不急着反驳王一博,而是慢条斯理地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一块暗色的疤痕:“王一博,你还记得这个疤吗?”
王一博抿唇不语。
肖战只好自问自答:“这个疤是我第一次在家里下厨给你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锅,锅里的油溅在我身上……当时我用剩下那只没被烫到的手给你做了一桌子菜,我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你都没接,快到晚上的时候你给我回了条信息,说今天都不回来吃饭了。”】
第四章:【肖战没心思去听他说了什么,只是止不住地咳,他抬手捂住嘴的时候手肘不小心碰到了王一博的胳膊,王一博像是被火烧到一样迅速缩回手,低低地“嘶”了一声。】
正式进入触底冲刺阶段👌🏻
【博君一肖】绝对占有 叁拾贰
偏执啵x傻白甜赞
斯德哥尔摩向*HE
章三十二·重逢
这已经不是肖战第一次偷偷跑回来了。
他想孩子,那是他身上掉下的肉。郑亚琴根本不让他靠近老宅,再后来王一博把孩子接出来自己抚养,肖战才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肖战用郑亚琴给的钱和新身份开了家面包店,他从学生时代就梦想能有一间自己的面包店,每天卖完刚出炉的新鲜面包就打烊,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
郑亚琴陆续给他介绍过几个条件不错的对象,美其名曰补偿,这样就算王一博找到他,到那时肖战也结婚了,难道他还能破坏人家家庭吗?可肖战一个也没同意,也许以前可以凑合吧,可感受过王一博那极致浓...
偏执啵x傻白甜赞
斯德哥尔摩向*HE
章三十二·重逢
这已经不是肖战第一次偷偷跑回来了。
他想孩子,那是他身上掉下的肉。郑亚琴根本不让他靠近老宅,再后来王一博把孩子接出来自己抚养,肖战才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肖战用郑亚琴给的钱和新身份开了家面包店,他从学生时代就梦想能有一间自己的面包店,每天卖完刚出炉的新鲜面包就打烊,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
郑亚琴陆续给他介绍过几个条件不错的对象,美其名曰补偿,这样就算王一博找到他,到那时肖战也结婚了,难道他还能破坏人家家庭吗?可肖战一个也没同意,也许以前可以凑合吧,可感受过王一博那极致浓烈的爱之后,肖战对于其他人的示好显得有些接受不能,他并不像王一博想象的那么无私,他也需要爱,很多很多的爱。
没有人能给他那么多的爱,只有王一博给得起。
肖战怀着这样的心情远远地看着。
2岁的王琑已经能下地走路了,王一博牵着孩子出门散步,他不是很会照顾小孩,王琑跟着他跑了一路,累得小脸通红,王一博还自顾自地玩滑板,连看都没回头看一眼。一般的小孩早就哭闹了,可王琑硬是追上了王一博的步子,王家那固执的基因延续到了王琑的身上,脾气一个比一个倔。
“累不累,要不要抱你回去?”
“不累。”
“那行,跑快点,别跟丢了。”
要是给王琑脖子上再栓条绳子,远看上去跟遛狗也差不多了。肖战有好几次都想奔过去把孩子抱走,那是他的孩子,刚出生就被郑亚琴抱走了,将来王一博要是找了别人结婚,这孩子就跟自己一样成了拖油瓶,他怎么能让王琑再重蹈一遍自己的覆辙呢?
想到这里,肖战觉得有些难过,从前他拼了命的想要逃离王一博身边,祈求着王一博能放过自己,可现在一想到王一博将来会有自己爱的人,那张曾承诺过会照顾自己一生一世的嘴会吻向别的脸,肖战忽然有些不能忍受了。
“一博,你会忘了我吗?”
王一博正自顾自逗王琑开心,兀的一顿,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回过头,只看到几个出来晨练的大爷,奇怪了,他刚刚好像是听到有人喊他名字的。王一博正要去看个究竟,口袋里传来嗡嗡的振动。
“小少爷,查到了,有人在s市看到过长得很像肖战少爷的人,不过是在3月份的时候。”
“那现在呢?”
“暂时只有这么多,不过肖战少爷很有可能还活着,而且就在国内。”
“知道了。”
王一博单手将王琑一把抱了起来,快步就往家赶,年幼的王琑在他怀里不满地要往外挣。
“不用抱!”
“安静点,先回家。”
王一博一天比一天更焦急,派出去的人迟迟没有回音,他只能指望着肖战还活着,这阵子他连王琑都顾不上了,找了个小阿姨帮忙照顾着。
谁也没能想到肖战居然回来了,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想清楚了,如果将来王一博会和别人组织家庭的话,那么他必须得把王琑抢回来,大不了将来跑得远远的,让郑亚琴再也找不到。
“乖,过来啊。”
“你是谁啊?”
肖战拿着棉花糖小心翼翼地诱骗王琑跟他到了角落,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王琑看眼前这个漂亮的哥哥,觉得充满了亲切感。
“你不是坏人。”
“傻孩子,你要记住,以后千万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王琑。”
“那琑儿跟我回家好不好?”
王琑咬着棉花糖不置可否,肖战咬了咬牙,正要将他抱起来的时候,王琑身边的小保姆忽然扯着嗓子喊起来。
“琑儿少爷,你在哪里?该回家了。”
“我在这儿。”
肖战吓得收回手,急匆匆地跑了,王琑正想拉着漂亮哥哥一起回家,一转头却看不见人了。
“哎哟,我的小少爷,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多危险啊,碰到坏人怎么办?”
“哥哥才不是坏人!”
“哥哥?什么哥哥?”
“唔...哥哥不见了。”
王一博回来的时候听说有个“漂亮哥哥”差点把王琑给拐跑了,心里咯噔一声,当即就把他叫了过来。
“你说的那个哥哥长什么样子?”
王琑歪着脑袋想了想。
“很高,很瘦,很好看。”
“是不是嘴唇下面有颗黑痣,笑起来有两只兔牙?”
“对呀。”
是肖战,一定是肖战回来了!王一博激动地有些颤抖,抓着王琑的胳膊嘱咐道。
“下次那个哥哥再来找你的时候,你就跟他走,然后悄悄给我发消息,放心,爸爸会让人暗中保护你的。”
“好~”
这是拿王琑当饵,如果是肖战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不是...王一博沉下脸,敢拐带他儿子的人,没有活着的必要。
第三天,王琑再次招来了肖战。店里的员工曾经给肖战发过一张照片,他开的那家小面包店被砸了,郑亚琴已经发现他跑了,他必须得快一点把孩子带走,否则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哥哥你又来啦~”
“琑儿乖,我是你爹爹,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啊?”
王琑高兴地拍着手,被肖战小心地按了下去。
“嘘,不要出声,就我们两个去,听话啊。”
平日里在家耀武扬威的小霸王被肖战制得乖乖的,安静地趴在他的肩头被抱走。
说来讽刺,这还是肖战第一次能和孩子单独相处。王琑已经被王一博养得有些歪了,又皮又虎,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跟王一博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幸他很喜欢肖战,一路都趴在肖战怀里不肯撒手。
“抱抱。”
“好,抱抱,晚点我们要坐车离开这里,琑儿愿意和爹爹走吗?”
王琑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完全一副被无辜哄骗的样子。
“好啊。”
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王一博...他将来总会再有孩子的,可他就只有琑儿一个,谁都不能跟他抢这个孩子,谁都不能再摆布他的命运。
肖战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他买了一辆旧车,还存了些钱,等他和琑儿逃到外地后,他们可以靠着这些钱开间小店,做点小生意,他吃的也不多,多养活一个孩子应该是够了。正收拾着,门铃忽然响起来,肖战心里那根弦立刻绷紧。
“谁?”
门铃声停了几秒,继而又响了起来,叮咚,叮咚,一声一声像催命的符。肖战心都要跳出来了,趴在猫眼朝外望了望,是隔壁租房的一对小夫妻。
“那个,麻烦开一下门行吗?一会儿有人来抄煤气,我们家里没人,想请你帮个忙。”
肖战松了一口气,扭开了门锁跟他们进了屋,他天生不会拒绝别人,哪怕一会儿就要离开了,能帮忙他还是会尽量帮忙的。
“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应该的。”
等下午5点钟,隔壁响起敲门声的时候,肖战开了门解释道。
“他们家里没人,这是他们家超好的字。”
不知怎的,肖战总觉得这个工作人员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明明穿着制服,戴着口罩,可当他靠近的时候,肖战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你...”
眼前的人忽然摘了口罩,一把拽住了肖战的胳膊,不是王一博又是谁呢?
“抓到你了!”
真找到肖战的时候,那一瞬间王一博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并不觉得意外,他们绕了这一圈又重见面,只当是久别重逢。肖战只惊慌了几秒,他试图挣了挣,王一博的力气还是那么大,简直像是要把他的手捏断。看肖战皱起的眉,王一博心虚地撤了几分力道。
“对不起,我有在改,我真的改好了,刘海宽可以作证的。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他嘟起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大概这世界上也就只剩王一博会用这样幼稚又坚定的方式来爱自己了吧?肖战忽然笑了,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抚上王一博的脸颊。
“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