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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柯凡】假戏真做 19
非现背双箭头，又双叒叕老梗先婚后爱。
狗-血欢脱小白文，温馨甜蜜都是糖，私设如山，OOC，勿上升
精英小陆/北漂小林
中长篇预警，质量保证，不定期更新，欢迎入坑
而此刻，她只能抬头仰望万丈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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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44.
天已大亮。
陆柯燃坐在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昏昏沉沉地看着车窗外。
她一宿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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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小陆/北漂小林
中长篇预警，质量保证，不定期更新，欢迎入坑
而此刻，她只能抬头仰望万丈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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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44.
天已大亮。
陆柯燃坐在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昏昏沉沉地看着车窗外。
她一宿没合眼，陪林凡折腾了一整晚，天色蒙蒙亮时林凡才终于退烧睡踏实了。昨夜订的闹钟也在差不多时间响起，陆柯燃头疼欲裂，犹豫了很久后还是决定出门赶飞机。
刚过六点的机场只有稀稀落落的人影，店铺大多没开门。陆柯燃的神经仍然是紧绷的，她缩在候机室一角，用墨镜和渔夫帽遮住自己没什么血色的脸。
她很疲惫，却完全无法入睡，心悬在半空中，一闭上眼就是前一夜的场景。心脏被紧紧揪起，乱七八糟的念头随之纷纷扰扰地进来。出门前她几次三番拐回房间确认林凡是不是睡得安稳，实在不放心，又往被窝里塞了只鲨鱼玩偶，代替自己让她抱着，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几个小时过去，她的心思完全没办法从林凡身上回归现实。
她扶着太阳穴，难捱地数着时间，好不容易等到六点半，她急不可耐地翻出谢可寅的号码拨了过去。
谢可寅明显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接起来时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嘶哑和愠怒。
“你发什么神-经啊陆柯燃，现在才几点？饶了我吧！”
“Shaking，我有很重要的事请你帮忙，”陆柯燃单刀直入，“能接林凡去你家住几天吗？”
“就为了这个？”谢可寅忿忿道，“我警告你啊陆柯燃，秀恩爱离得快。”
“不是……哎你别挂，上次你不是说过帮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我说过这个撒？”谢可寅思考了两秒，“诶，我好像是说过这话……可是柯柯，我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也没在和你开玩笑，你先听我说，”陆柯燃把昨晚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这几天我刚好有项目在上海走不开，你能帮我照顾一下林凡吗？”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阵，传来一句四川方言的脏话。
“淦，”谢可寅说，“敢欺负老子妹妹，我日-他仙人板板。”
“我真的好不放心她，”陆柯燃叹了口气，“想来想去，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了。”
“当然没问题！交给我，来住几天都行，”谢可寅大手一挥，“谁敢欺负我妹妹，老子做了他！”
“但你别搞得太夸张，”陆柯燃担忧地说，“林凡自尊心很强，不一定想让你知道这些。你记得小心点，千万别和她提昨晚的事，也别让她知道是我让她过去住的。”
“那你说要怎么办嘛，都听你的。”谢可寅一边说，一边窸窸窣窣地起床换衣服。
“你就找个借口呗，”陆柯燃说，“说你被乃万甩了，空虚寂寞冷，想让她陪你住几天。”
“我呸呸呸呸呸！”谢可寅翻了个白眼，“你可别乌鸦嘴啊！重-色-轻-友。”
“我就是举个例子嘛，”陆柯燃说，“反正如果穿帮了我回来揍你。”
“哇哦，柯柯好凶，我好怕怕哦～”
“拜托你嘛shaking……”陆柯燃连忙软了声音，带着几分的祈求，“求求你，真的全靠你了……”
“好啦好啦，收！”谢可寅笑道，“别撒娇，你这样我不习惯。”
“我不是演出来的，”陆柯燃还真带着点鼻音，“我是真的担心林凡。”
“你就一万个放心，”谢可寅安慰她，“在上海好好工作，不许胡思乱想，你老婆我会照顾好的，知道不？”
在她再三保证随时联系自己后，陆柯燃的情绪总算稍许平复了一些。
她这才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拧干了水的抹布，又像发了锈的齿轮，一时半会转不过弯，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刘雨昕已经不知何时坐在边上，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陆柯燃尴尬地问：“你都听到了？”
“差不多，”刘雨昕说，“从昨晚你去酒店接林凡那段开始听的。”
陆柯燃：“……”
陆柯燃卸下防备，重重叹了口气，见她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便伸手去拿。
“不行，”刘雨昕把咖啡杯抽了回来，“本来打算请你喝，但现在看你的状态，我觉得你更需要在飞机上睡一觉。”
“我睡不着，”陆柯燃揉着太阳穴，“我心里很乱，头疼。”
“有shaking在，你别担心，”刘雨昕宽慰她，“而且林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林凡这个人倔得很，”陆柯燃说，“我怕她一觉醒来又傻不拉几地回去上班，接一些乱七八糟的活，瞎努力，哎。”
“那你希望林凡放弃事业吗？” 刘雨昕一针见血。
陆柯燃沉默了。
过了半晌，她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我没有资格劝她放弃。但我希望她至少在心怀芥蒂时，不要勉强自己去接受这些事。她是可以休息一下的。”
“我理解你的感受。”刘雨昕拍拍她的肩，“给林凡一点时间，你要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
看着陆柯燃模糊不清的表情，她又说：“正好，最近雪儿的舞蹈工作室在找shaking拍宣传广告片，缺个模特，你看邀请林凡来做怎么样？我觉得这段时间，她应该需要类似这种工作缓和一下情绪。”
“可以吗？”陆柯燃眼睛亮了亮。
“我可以给雪儿提个建议，”刘雨昕说，“林凡的风格挺适合，我觉得成功的概率挺大。”
“不过林凡脸受了点伤，”陆柯燃担忧地说，“会不会影响拍摄？”
“如果能实现，拍摄方式倒是可以随机应变的，”刘雨昕边说边在手机上打字，“到时候顺便让雪儿一起去shaking家住一阵，这样你也不用担心穿帮了。”
陆柯燃瞬间觉得刘雨昕的形象高大了很多。
“别太期待，能不能成功还得看林凡公司的意思。”刘雨昕给她打预防针。
“没关系，有这些就够了，”陆柯燃难得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诚恳地说，“谢谢你啊刘老师，有你在真的很可靠。”
“谢什么，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刘雨昕放下手机，勾了勾嘴角，“毕竟雪儿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的。”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浦东机场降落。
一路上，陆柯燃压根睡不着，突突跳个不停的心脏打鼓似的，吵得她心烦意乱。她干脆喝了咖啡，在飞机上整理会议资料，落地后直接往客户公司赶。
在出租车上，她下意识拨通了林凡电话，对方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混乱和无助一瞬间涌进大脑，她猛然感到窒息，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柯燃！”林凡果然没事人似的喊她的名字，“你终于到啦，等了你好久。”
陆柯燃费了好大劲，才发出了“嗯”的音节。
“你吃早饭了吗？在飞机上休息了没有？现在你是直接去公司，还是回宾馆？上海冷不冷啊，北京今天好～～冷，我刚刚打算出门，被一阵妖风刮回家了，赶紧从你衣柜里翻了件你的棉衣穿，还挺合身的，嘿嘿嘿嘿，”林凡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话，见陆柯燃一直没反应，便试探着问，“喂喂喂，燃妹，你在听吗？”
“啊，我听着。”陆柯燃回过神来。
“你是不是没睡醒，认真一点啊，”林凡抱怨道，“刚才shaking和我助理一起来我家啦，说是有一个拍宣传广告片的工作，你知道吗，居然还是孔雪儿舞蹈教室的广告片——这也太巧了吧，他们是不是说好了啊！”
“诶，”陆柯燃故作震惊，“那可真的很巧。”
“现在我打算和shaking去她的棚里看看，雪儿也在那边，”林凡说，“我以为我的职业生涯要报销了呢，想不到一起床就有了新工作，我是不是要转运了啊！嘿嘿嘿，第一次给朋友拍广告诶，还真有点儿紧张。”
林凡的笑声明明和往常一样傻傻憨憨，可陆柯燃脑海里却全是她前一天夜里淌着眼泪努力露出笑容的画面，心被攥得无法呼吸，她很想问问林凡现在好不好，却不忍心打破此刻刻意营造的平和中，但她无法学着林凡无视自己内心的痛楚，于是最后，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电话变成林凡一人絮絮叨叨的独角戏：
“对了，我助理带了好多水果零食，让我这几天跟着shaking好好拍片，不回公司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吃不完，放了一些在你床头柜，你出差回来要记得吃啊！——诶我得出门了，shaking一直在催我，陆柯燃，你要好好的啊，在上海好好工作，赚大钱！我们回头聊！”
“等等！”陆柯燃在林凡挂电话前一秒叫住了她。
林凡：“？？”
陆柯燃艰难地问：“林凡，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林凡早有准备，“我好着呢，燃妹，你千万别胡思乱想，真的，我从来不骗人的。”
陆柯燃囫囵应了声，在心底默默吐槽。
林凡这个大骗子。
明明昨天她也用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调，说过自己很好。
可那时的她明明一点也不好，她的内心躲在看不见的角落，那里压抑着深深的痛苦和恐惧。
陆柯燃挂了电话，倚在出租车座靠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上海的天空逐渐变成湛蓝，大朵大朵沉甸甸的云顺风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漂浮。
很多时候，她猜不透林凡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她再也不想相信林凡的笑脸了。
45.
陆柯燃决定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到了客户公司，她马不停蹄地连轴转，入场会议，拟定方案，商讨对策，一分钟都不肯停下。
从公司出来时，太阳已经缓缓西沉，她的身体带着极度亢奋下的疲累，但她清楚，来自昨夜的心悸无法完全被繁忙掩饰，它是一根牢牢钳住自己的弦，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细细密密的痛楚。
她没再找林凡说话，同样，林凡也默契地没再联系过自己。
取而代之的是，陆柯燃几乎骚扰了谢可寅一整天。
此时工作刚告一段落，她被带来火锅店吃晚餐，身边围坐着刘雨昕和虞书欣，还有许久未见的许佳琪，在她们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中，陆柯燃缩在卡座角落的阴影里，给谢可寅发了今天第一百零一条微信。
过不了多久，手机震动着收到了谢可寅的语音来电，刚接起来，就听见她忍无可忍的声音：
“陆——柯——燃——”
“等等！”她急忙打断，“林凡在你边上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谢可寅一下子没了脾气，“我的乖乖，柯柯，我可是为了你，专程跑到洗手间打的电话诶宝贝！”
“林凡不知道我给你发消息的事吧？”陆柯燃仍然很焦虑。
“不知道，我们今天只谈了工作，”谢可寅耐着性子说，“柯柯，你给我一点信心嘛，我看林凡今天状态不错啊，没你想象的那么夸张。”
“你是不懂她，”陆柯燃嘟囔道，“林凡是演技派，要骗骗你还不容易？”
“切，我shaking是那么好骗的人吗？”谢可寅翻了个白眼，“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倒是你太紧张啦柯柯，说真的，比起林凡，我更担心你诶，你还好吧？”
“我看起来不太好吗？”陆柯燃反问。
谢可寅顿了顿：“嗐，还不是因为你给我发了太多消息，比一整年加起来的都多。”
“谁让你一直不回嘛，”陆柯燃撇嘴，“我就只能一直发。”
“天地良心！”谢可寅怪叫，“我不是一直在回复你！你可别冤枉我！”
“一堆省略号也算回复？”
“还不是因为你太啰嗦！”谢可寅说，“我说柯柯啊，我打这个电话是为了关心你，你太紧张啦！放轻松——没事的！”
“我能有什么事，”陆柯燃抿了抿唇，“你有这个时间，还是帮我多看着点林凡吧。”
“好好好，我向你保证林凡好好的，”谢可寅苦口婆心地说，“但你也给我照顾好自己知道不？哎哟你们两个，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让你操心林凡，你操心我做什么。
陆柯燃念念有词地挂了电话，抬头看见自己面前的碗里，不知何时被装满了已经烫熟的肉片和虾滑，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接近一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
不知道林凡今天好好吃饭没？
她咬着筷子恍惚地想，要不再给谢可寅发个微信问问吧……在她掏手机的间隙，刘雨昕像看透了她的心思，敲了敲她的碗边。
“先吃饭，柯燃。”
“我就发个消息。”陆柯燃的手指飞速地动。
“小陆老师怎么了呀，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连许佳琪都看出了她的异样。
“她没事儿，”虞书欣把一片毛肚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都懂哒，就是陆柯燃相思病犯了，我们家赵小棠去外地拍戏，我也是这么魂不守舍，超级想她哒。”
话音刚落，就看见陆柯燃抬头凶巴巴瞪她：“我和你不一样！”
“看吧，我就说我猜对了！”虞书欣把满口食物咽了下去，厚着脸皮嚷嚷，“一般只有我说中了，她才会那么凶，还踢我！”
陆柯燃哼了一声，把桌子底下伸长的腿收了回去。
“异地时互相思念是人之常情，没必要不好意思，”刘雨昕体贴地打圆场，“这个时候更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对方为你担心。”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中刚烫好毛肚放进陆柯燃碗里，不动声色地冲她眨了眨眼。
“刘老师这么替小陆老师说话，一定也很想念雪儿吧！”虞书欣唯恐天下不乱。
“是啊，我很想她。”刘雨昕心平气和道，“所以我们一定要配合柯燃的进度努力工作，争取早点回北京。”
“既然这样，你能不能配合我，给雪儿打个电话？”陆柯燃灵光一现。
刘雨昕：“……？”
“既然你那么想她，一定想知道她和谁在一起，有没有吃晚饭，晚上住什么地方……”
刘雨昕手上的筷子停了下来：“……”
虞书欣和许佳琪对视了一下，一起笑了出来。
许佳琪：“行啊小陆老师，假公济私噢。”
虞书欣：“你就打电话吧刘老师，不然陆柯燃会一直缠着你，一直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了为止。”
刘雨昕歪着头犹豫了一会儿，倒是答应了。
“打电话可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不能趁乱瞎起哄。”她一边说一边给孔雪儿拨了的视频通话，几个人的脑袋一齐凑过来盯着手机屏幕，没过多久，对面接了起来。
“喂老刘……”孔雪儿显然被屏幕上出现的几张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嘴，“天怎么这么多人。”
“我们在一起吃火锅呢。”刘雨昕无奈地说。
“好久不见雪儿～”许佳琪冲屏幕抛了个媚眼，“又变漂亮啦，大美女！”
“雪儿～～我们都想你啦！”虞书欣拉长声音，“特别是陆柯燃，她特别特别想你，想你得都快哭鼻子了～”
陆柯燃猛的肘击她，凑近视频画面打了个招呼，又皱着眉观察了一番对面的背景：“你们这是在烧烤店？”
“是啊，”雪儿转了一下屏幕，画面里出现了还在滋滋冒烟的烤肉。
“我们一点也不羡慕，我们在吃火锅呢！”虞书欣不甘示弱地也抢来手机旋转镜头，视频那边传来一阵参差不齐的笑声，应该还有好几个人。
“林凡和你在一起吗？”陆柯燃终于忍不住问。
“在啊——哎呀别找啦，她刚刚和shaking一起出去了，”孔雪儿露出一副“我就猜到”的表情，“我和你说啊陆柯燃，我要告状，你老婆实在太烦人了！”
陆柯燃不明所以：“林凡她怎么了？”
“我们今天在一块儿商量工作嘛，”孔雪儿滔滔不绝地吐槽，“不管谈到什么事，林凡就是有本事把话题拐到你身上，她是怎么做到的？”
陆柯燃指着自己：“谁身上？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孔雪儿嫌弃地说，“真是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要参加我们这个项目。”
陆柯燃莫名其妙：“她说我什么了？”
“说什么衣服很适合你啊，造型也很适合你啊，还说你跳舞很厉害，宣传片的舞蹈part可以让你指导啊之类的，哎林凡还说什么了来着？”孔雪儿碰了碰身边的人，画面里露出乃万的半张脸。
“林凡一直叨叨陆柯燃生活不能自理，”乃万一脸冷漠地说，“她怕陆柯燃一个人在上海，孤独寂寞，照顾不好自己，不吃不睡只知道工作，晚上饿得躲被子里哭鼻子。”
陆柯燃：“……”
陆柯燃看着眼前满满一碗没怎么动过的食物，尴尬地勾勾嘴角，大言不惭地说：“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不知道林凡在担心个啥，你去的是上海，又不是南极。”乃万翻了个白眼，耸肩道，“我受够了，忍了她一整天，一会儿她回来，你得好好教育她。”
话说了一半，屏幕那头就传来林凡大大咧咧的声音：“我回来了——你们在和谁打电话？”
陆柯燃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慌了，反应过来前已经做贼心虚地匆忙蹲下，手忙脚乱地把手机还给刘雨昕。
“雪儿的电话撒，一看就知道是刘老师。”幸好电话那头，有谢可寅替她打圆场。
乃万左顾右盼：“怎么回事这个陆柯燃？林凡来了她躲什么？”
“柯燃说她肚子疼，去洗手间了。”刘雨昕一手搭着陆柯燃的脑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
“哎呀，她怎么吃坏肚子了？”是林凡的声音，“她就是好脆弱，可不要让她乱吃东西啊！”
“我知道，”刘雨昕拍拍陆柯燃肩膀，“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陆柯燃脸有点热，伸出一只手摸到了自己落在沙发上的手机，缩在桌子底下打了一行字，在刘雨昕眼前晃了晃。
【问问林凡今晚是不是和shaking一起住】
刘雨昕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一边说道：“雪儿今晚在shaking家过夜吗？”
“今晚她们都来我家住，”传来谢可寅爽朗的声音，“她们可是打算嗨一整夜，掀翻我家屋顶。”
“要开个大趴体！哈哈哈哈！”隐隐约约听到林凡兴奋的嚷嚷。
于是陆柯燃皱着眉，抱着膝盖又打了行字，戳了戳刘雨昕。
【让林凡早点睡觉】
刘雨昕笑得很无奈：“都是有工作的人，你们可别胡闹得太晚啊。”
“反正明天一起工作的也是我们几个嘛，”孔雪儿笑道，“你别那么操心啦，你自己不要加班得太狠我就谢天谢地。”
“我心里有数，”刘雨昕说，“我还是想早点完成工作，早点回来见你。”
“哟，你是不是陆柯燃附体了？”孔雪儿不领情，反而大笑，“是陆柯燃在你边上教你说的对不对？”
刘雨昕自己也害羞了，耳朵红红的，垂下头，又看见陆柯燃手机上屏幕上换成了一行新的字：
【让她们晚上陪林凡一起睡吧】
刘雨昕：“……”
“你自己起来说，”刘雨昕用口型示意，“这我真帮不了你。”
陆柯燃撇了撇嘴，转背不肯起来，僵持中对面传来林凡的声音：“刘老师，你在和我燃妹说话吗？”
陆柯燃心里大惊，抱着膝盖的手紧了紧。
“陆柯燃？”林凡干脆对着屏幕直呼自己大名，“陆柯燃你是不是跑桌子下面去了啊，不然刘老师老低头干什么？”
真不愧是小动物的直觉，陆柯燃心想。
可她不知为何变得像一个被戳破了谎言的小孩，在林凡的声音中变得面红耳赤，慌乱和尴尬齐齐涌向自己，在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起身，欲言又止地落荒而逃。
46.
夜晚，街道上的车灯有如点缀的星光。
陆柯燃半倚着花坛，仰头对着靛色的天空深呼吸，三月的上海早已不似北京般寒冷，空气中带着一点春天温暖的甜香，花坛边,树上的樱花悄悄爬满枝头。
微凉而静谧的空气中，她总算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过不多久，刘雨昕也走出来了。
“抱歉刘老师，让你尴尬了，”陆柯燃背对着她，自言自语道，“我有点太担心林凡，反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理解你，”刘雨昕在她身边停下，揽着她的肩膀，“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换成谁都心有余悸。”
“我不知道怎么和林凡提这件事，”陆柯燃垂着头，长长的刘海下看不清表情，“反正林凡肯定会说她没事……可我没法相信她。”
刘雨昕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林凡就是这种人……她为了让我安心，什么都能隐瞒。”陆柯燃丧气地说，“她怎么这么能忍，甚至忍到发烧做噩梦了还不肯告诉我。你说，要是昨天我没进她房间，她是不是永远不会告诉我这些？”
“我是想让她更依赖我，把我当成亲人的，以前我以为她这样是因为不信任我，但现在我好像明白了，”陆柯燃抹了把脸，“……我反而害怕让林凡知道我很担心，我怕她因为怕我哭，就再也不告诉我这些了。”
陆柯燃说着说着有些哽咽，被刘雨昕搂着肩膀，轻轻安抚。
“可是怎么办呢刘老师，”陆柯燃把脑袋抵在她的肩窝里，“只要想到林凡很难过，我就控制不住地跟着一起难过，我想帮她，不能让她看到我这样。”
她停顿了一下，吸吸鼻子，语无伦次地说：“我明知道她其实可以很坚强，可我不希望她这么坚强。但我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的时候，万一又做噩梦了怎么办，万一又发高烧了怎么办？”
陆柯燃在极力控制自己，音调仍然开始不稳。
“OK，是我太焦虑了。”陆柯燃抬起头，走得离刘雨昕远了些，试图在夜风中寻找冷静。
“我还是给shaking发个信息吧，”她自言自语道，“万一林凡晚上还发烧，至少能有人好好照顾她。”
“不用这样，”刘雨昕打断她，“柯燃，你要相信shaking，她心里有数。”
“我相信的，”陆柯燃说，“就是以防万一。”
“还有雪儿和乃万，这么多朋友都在呢。”
“我知道……”
“柯燃，陆柯燃，”刘雨昕一脸严肃地抓紧她的肩膀，“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
陆柯燃不说话了，在刘雨昕深深的注视下，她闭上眼努力深呼吸，才让狂跳不止的心脏稍稍平静一些。
“我没法冷静，”陆柯燃低声道，“我从来没见过林凡那个样子，我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夜的场景变成心魔，阴魂不散地紧箍着她，此刻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在深不见底的夜色里迷失了方向。
“没事的柯燃，”刘雨昕的双手紧紧按着她的肩膀，力气出奇的大，“别慌，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林凡不会那么软弱。”
她掷地有声，
“我们眼中的林凡，是勇敢的，充满能量的，不会轻易被打倒的。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在乎她，才觉得她特别脆弱？”
她的话语一针见血地扎在陆柯燃心口。
“听我说，柯燃，相信我，林凡一个人在北京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比你想象中强大很多，昨晚的脆弱，只是因为她对你的依赖，但不代表她会被这件事击败——你要相信她。”
陆柯燃微微抬起脸，抿着唇点点头。
“放心吧柯燃，”刘雨昕拍拍她的肩，“只有你先振作起来，才能真正让林凡对你敞开心扉。”
话音刚落，林凡的语音通话进来了。
“接吧。”刘雨昕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
于是陆柯燃背过身去，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燃妹儿？”
林凡的声音传了过来，在静谧的空气中环绕在自己耳畔，好似就在自己身旁。
无论做了多久心理建设，林凡的声音总能在一瞬间击垮她。她用力克制住哭鼻子的冲动，低声答应道：
“嗯。”
“燃妹儿，你躲着我干什么呀？”林凡问道。
陆柯燃自己也说不上理由，只能低声搪塞：“要你管。”
林凡大概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对劲，于是沉默了半晌：“昨天你是不是被我吓坏了？”
见陆柯燃不吱声，她又继续说道：“是我不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情绪太强烈的时候容易控制不住自己。昨天我确实太害怕了，做了好多很可怕的噩梦，就是需要大哭一场，还好有你在，你别怕，只要我把不好的情绪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陆柯燃早有预料般撇撇嘴。
“你别不信啊！”林凡猜透了她的想法，“哭过以后，好像把重担卸了下来。我今天起来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对不起燃妹，你真的别在意，其实没有那么吓人的。”
“你不许道歉。”陆柯燃开了口，被自己委屈的哽咽声吓了一跳。
“你嗓子怎么了？”林凡也吓了一跳，“哭了？”
“没有。”陆柯燃连忙抬高嗓门，“我没哭！”
“那你是不是感冒了？”林凡担忧地说，“你看你，说话都有鼻音了，我就知道你照顾不好自己。”
“我也没感冒。”陆柯燃哭笑不得地清清嗓子，“好吧，我是差点哭了。”
“诶……？别哭呀你，你哭什么呀？”
林凡的声音似笑非笑，又好像带了一些难过，于是陆柯燃认真地解释道：“我哭是因为我觉得林凡很难受，可她又不爱哭，只能由我替她流眼泪。”
一边说着，陆柯燃的眼泪还真配合地掉了出来。
“真哭了啊？”明明是语音通话，林凡却好像看到了此刻的景象，“别哭呀陆柯燃……这有啥的，你真的好——爱哭！”
“我就是爱哭，你管不着。”陆柯燃嘴硬，况且其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流泪。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林凡焦急地说，“别啦哭柯柯，再哭就不漂亮啦，哎哟怎么办……你一哭我就好难受，我是真的没事，怎样才能让你相信呢？”
“就是你以后，什么也不许瞒着我，”陆柯燃边哭边凶巴巴训她，“有什么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就算我听了会哭也一样”
“好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林凡连声应了。
“你还得证明，”陆柯燃得寸进尺，“证明你现在真的没事了。”
“我对天发誓！”林凡连忙高声说。
“再具体点！”
“那要怎么证明，哎呀，太难了！”林凡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说，“真的好——难表达……就是，就是今天早上，我一觉醒来，抱着你给我的小鲨鱼，看见太阳从窗户透进来，整个房间洒满那种很漂亮的，亮晶晶的阳光，特别明亮，特别温暖，我的床上、被子里，全都是柯柯姐姐的味道，厨房里还有柯柯姐姐做的早餐，我就觉得我好了。”
陆柯燃不知不觉地停下抽泣，湿漉漉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地面，慢了半拍的大脑混沌得开始感到害羞。
“后来我的助理，还有shaking都来了，我也有了新的工作。我就觉得，陆柯燃还在上海努力呢，我也一定要振作，要加油，不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败，”林凡坚定地说，“我当然不能放弃我的事业，不能辜负那么多爱我的粉丝，也不能辜负我自己，而且我还有你，有你们，有很多贴心的朋友，和这些比起来，那些不好的事其实都没什么。”
她一如既往的真诚而炙热，有如一道涓涓暖流。
自己好像又一次被林凡安慰了。
陆柯燃抹抹脸，恍惚地想。
“好啦，不哭了啊，姐姐，大哭包。”林凡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你会一个人胡思乱想，你都在干什么啊！不好好照顾自己！哎，可担心死我了。”
“得让你也体会一下我担心你的心情。”陆柯燃哑着嗓子别扭地说，“哎，林凡。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勉强自己，一定要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我知道的，”林凡轻轻按住了胸口的平安符，“而且，我已经很快乐了……有那么多人宠着我呢，我的粉丝，我的同事，我的朋友，还有陆柯燃……嘿嘿，我好幸福，人生圆满。”
“真的幸福吗？”陆柯燃追问，“……给你的幸福打几分？”
“当然是一百分！”
林凡脱口而出，随即顿了顿，用手指比了个圈，轻轻覆盖在自己微微泛红的眼睑上：
“再往后面加个零。”
温柔的花香拂过鼻息，世界的喧嚣重归耳畔，世界的齿轮再度起航，飘忽不安的灵魂，终于扎实地返回大地。
陆柯燃只想一路飞奔，奔回林凡身边，给她一个巨大的拥抱。
而此刻，她只能抬头仰望万丈星河，混沌的内心逐渐清明，所有情绪化成四个字。
我好爱她。
不止是欢喜，不止是依赖，还有万般牵挂与思念，夹杂着温柔的痛楚，不舍的疼惜。
在这一刻，她终于确定，自己再也无法离开林凡了。
陆柯燃握着手机，暗自下定决心。
回去就和林凡表白。
不光不离婚了，她还想把全世界拱手送到她面前，许下婚前错过的誓言——陆柯燃想成为林凡一生中最重要的主角，想陪她走向更远的地方，去往通向永恒的未来。
----------------------------------------Tbc.
大家久等了，我真的太忙了，今天中午打算发更新，打开lof后被各种电话和工作打扰，真正发出来时已经是这个点……的程度。
距离结局还有最后一个小故事，如果不爆字数，大概还有4-5章就能完结了。
这个故事不会坑的，只是正好到我的工作忙季，更新会变慢，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期待你们的留言啦，比心
希望lof对我好一点
绸缪. 14
*凡柯/柯凡，请勿上升真人，ooc属于我
*大学老师和大学老师
40
林凡的伤不重在治重在养，留院观察了两天没有别的毛病，医生便要求出院回家休息了。临走前陆柯燃揣了个小本本，跑到主治医生办公室里问东问西，恨不得把日常生活24小时里需要注意的细节全部归条列项下来，最后还是林凡单脚蹦着去把她拖出来的。
果不其然，换来陆柯燃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我现在这待遇，连国宝都未必能拥有。”林凡笑嘻嘻，踩着单只的拖鞋把自己砸进客厅中央的懒...
*凡柯/柯凡，请勿上升真人，ooc属于我
*大学老师和大学老师
40
林凡的伤不重在治重在养，留院观察了两天没有别的毛病，医生便要求出院回家休息了。临走前陆柯燃揣了个小本本，跑到主治医生办公室里问东问西，恨不得把日常生活24小时里需要注意的细节全部归条列项下来，最后还是林凡单脚蹦着去把她拖出来的。
果不其然，换来陆柯燃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我现在这待遇，连国宝都未必能拥有。”林凡笑嘻嘻，踩着单只的拖鞋把自己砸进客厅中央的懒人沙发里，看着陆柯燃蹲在门口收拾她的一滩行李，“这等我好了以后得请陆老师吃多少顿饭啊！”
“少在那废话，赶紧去洗澡——你这一身居然还敢坐在我的沙发上！”陆柯燃差点脱手而出将行李箱砸过去，她有些奇怪的洁癖，登时只觉得自己热血上涌，想着林凡是个伤员才忍住没有直接冲过去暴力地把她薅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往浴室里走。家里空间不大，最开始装修的时候便没有安装浴缸，陆柯燃只好搬了一张小凳子放在淋浴头下，又找来一个大小合适的塑料袋，走回客厅里，居高临下地望着陷在沙发里的林凡：“林老师是需要我亲自为您服务吗？”
那位瘫着的“大爷”不知是不是因为戳破了窗户纸，于是变得格外恬不知耻起来，她笑得放肆，朝陆柯燃勾了勾手指：“服侍好了有赏哦。”
“赏你个塑料袋。”陆柯燃将空袋子兜头罩了下去，“不过如果林老师不嫌弃，我倒是也不介意为您宽衣解带，沐浴馨香……”
她伸手作势要解林凡那件衬衫的扣子，把后者吓得双手乱舞：“非礼无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陆柯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闭了眼睛抿紧嘴巴朝林凡胸口前一顿乱摸，全程脸不红心不跳，直到林凡甘心求饶才收了手。
“会不会摔着？真不用我帮你？”她倒真有几分担心，看着林凡那一蹦一歪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里，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
“廉颇虽老，尚能饭矣！”从门后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气得陆柯燃边笑边骂她别乱用典故。她在安静的空客厅里坐了一会，脚边还摊着那本出差前她随手翻了两页的《梦窗词》，恰好停留在《玉楼春》一页。陆柯燃往下扫了一眼，那词里有一句“酿来千日酒初尝，过却重阳秋更好”，她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噙着念了几遍，脸上渐渐露出浅笑。
这坛酒尽管不足千日，但味道有多好，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林凡单手擦着头发从洗手间里单脚蹦出来的时候，陆柯燃正在厨房里和一碗鸡蛋一碗饭做斗争。空空如也的冰箱里只剩下一把蔫得彻底的青菜和几颗鸡蛋，陆柯燃思索再三，先后否定了现在出门买菜和下单叫个外卖两种选择，决定由她亲自上阵炒一餐蛋炒饭。她一边撸起袖子洗碗一边想，这可真是林凡天大的福气了。
而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此刻悬空着那只受伤的脚靠在厨房门上，看着陆柯燃拙劣的操作笑得毫不遮掩：“陆老师，蛋炒饭的饭没有现煮这么一说。”
“你爱吃不吃。”陆柯燃认真打蛋之余朝她翻了个白眼，“我这是新式蛋炒饭，刚刚发明的，专供伤残人士。”
林凡根本不接她的话，指着她手里刚拿起来的一瓶调料：“诶，你倒是看一眼啊，这是醋不是酱油。”
陆柯燃定睛一看，果然那标签上一个大写的“醋”字，烧得她不光眼睛疼，连带着脸颊、胸口、后背……浑身都难受。她长腿一迈走到林凡面前，那人原本和她一般高，偏偏装修时厨房的地板比外面低了一截，陆柯燃只得抬起头来看她。
“林老师，站着不累吗？”林凡笑得很是无害，应声摇头，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看见陆柯燃面上极其不善的冷笑：“赶紧走，不然我连你一起炒了。”
陆柯燃关着门在厨房里捣鼓了将近一个小时，端出来一盘红不红黄不黄的东西，还很是骄傲地郑重摆在林凡面前，等待着夸奖。纵横灶间没有十年也有五年的林老师努力把脸凑到那一堆应该称其为炒饭的东西前，分辨良久：“你这是往里面放了个西红柿？”
“冰箱下层抽屉里还有一个……我就一起炒了，补充维生素。”陆柯燃心虚的神色一晃而过，转头便理直气壮地将筷子塞进林凡手里，“怎么了，没见过西红柿鸡蛋炒饭啊？”
“见过，就是没见过‘炸’得这么彻底的西红柿，你都快把人家炒没了。”林凡放大胆子吃了一口，味道意外地还可以，于是趁陆柯燃不注意，伸手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往嘴里喂了一筷子。
陆柯燃含着饭说话模模糊糊：“你不懂，这叫‘留取碧血染人间’，多有气节，满是风骨。”
41
最后还是屈服着点了外卖。
陆柯燃炒的那盘饭起码有半盘子都浪费在了制作过程中，连林凡一个人都不够吃。于是在伤患的强烈抗议之下，陆柯燃拿出手机开始叫海底捞外送，并在万般无奈之下加点了一份麻辣锅底。
“我告诉你，你只有十次涮辣锅的机会，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好好地规划了。”陆柯燃煞有介事地把冰箱上的便利贴撕下一张来，用铅笔画了是个圆圈，示意林凡一会涮一次就销去一次，“我会严格监督，你知道的，我们院的学生最怕我去监考了。”
林凡一张脸皱成了锅巴，她扒着陆柯燃要找那本记满了医嘱的小本子：“骨裂而已，有必要忌辛辣吗？你少糊弄我，你把医生说的拿出来给我看看。”
陆柯燃反手就把那张便利贴贴在了林凡脑门上。
大概正好是饭点，外卖派送得特别的慢，等到天黑了才等来陆柯燃的电话响起。两个已然烙印在沙发上的人同步弹起，刚刚还在看的是南朝或北朝不重要了，还在读的刘勰或钟嵘也不重要了，在吃饭面前一切阳春白雪的文艺都成泡影。
陆柯燃家的阳台对着的是一个小公园，不需要太用力远眺便能看见公园里的绿荫掩映下，有一汪小小的人工湖，水还挺清的。公园再过去是一个工地，印象中已经建设了很久，陆柯燃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因为位置比较偏僻，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入了夜更是安静异常。
但今天往阳台外扫去一眼，不再是一片混沌的黑暗，远处碎星般亮起灯火，似乎是那个公园对面的工地终于竣工了，看样子还是个不小的商场。林凡不知兴奋些什么，她非要陆柯燃把餐桌搬到阳台上来，说要在这赏月大啖，纵酒长歌。
“哪里有月？”陆柯燃一边嫌她事多，一边把那张不轻的长案从客厅又搬到阳台，“这个季节晚上吹风冷飕飕的，一会火锅就变成冷锅。”
林凡却不在乎，她等着好不容易把电磁炉和锅底架起来的陆柯燃过来，将她连人带沙发也搬到阳台上。转头望去浩渺的黑夜里，有不同形状的重重阴影，隐约看见影幕间沉淀着一块墨蓝色的光斑，随着风的摇动轻轻漾开，与四周无边的暗夜连为一体。而穿过夜的森林，远方是永恒不灭的星火，热闹又温暖，指引方向的同时也牵引着心中的希望。林凡忽然有种自己到达了星光彼岸的错觉，但是她好像没怎么经历在森林中跋涉，是谁这么眷顾让她省去了那些吃苦的过程，直接把完满的结局送到了她的面前？
“我点了三份土豆。”陆柯燃厨艺不精，但烫火锅的技巧却很是娴熟。她似乎很清楚每种食材分别需要在锅里等待的时间，在心里掐着秒表一般把火候正好的各种肉夹到林凡碗里。“你喜欢吃煮得烂点的是不？”
“得喝点酒。”林凡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筷子的一头还咬在嘴里，眼睛在夜里闪闪发光，“陆老师，你私藏的那点STARTHISLA赶紧贡献出来。”
陆柯燃又烫了一筷子肉，正用漏勺接着往林凡碗里放：“做梦呢你？”她多年前还年少轻狂的时候沉迷威士忌，去酒吧喝是不过瘾的，得上升到收藏的级别，于是被人忽悠着斥巨资买了一瓶这个玩意。
后来她曾经在烛光摇曳，万籁俱寂的深夜独自一人启瓶喝了一小杯，也没喝出和普通的威士忌有多大的不同来。陆柯燃从此觉得自己不会喝酒。
林凡有一次陪她大扫除的时候发现了这瓶酒，稀罕地捧在手里看了好一阵，最后得出“陆柯燃你一点也不适合喝这玩意”的结论。
“那我适合喝什么？”陆老师虚心地发问。
“泸州老窖。”林凡上下打量她，“更适合你的气质。”
陆柯燃当时叫她滚，现在陆柯燃也想叫她滚。被暗戳戳吐槽了的当事人浑然不知，她开始往锅里放土豆片：“小气，那随便喝点啤的也行。”
“你已经涮了三次辣锅了，还剩七次。”陆柯燃把刚烫好的牛肉卷放进她碗里，眼睛抬也不抬。她给林凡烫的都是番茄锅，那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落到碗里的都来者不拒，吃了半天也没觉察出来这些肉少了啥味。
“我就知道陆老师这么殷勤必定事出有因。”林凡咂咂嘴，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用筷子尖从辣锅里挑了一星星辣油点在自己惨淡的菜上，“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话锋转得太快，陆柯燃差点把手里的漏勺扔进锅里。
“我去拿酒。”她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两次，镇定地将手中的餐具有条有理地放好，随后起身向屋里走去。留下身后的林凡单手撑着脑袋，望着她背影的目光清亮又闪烁。
42
酒精是神奇的东西，陆柯燃感觉自己开始发晕，可明明才喝了两罐。
“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陆柯燃理直气壮，“那你又为什么喜欢我？”
林凡在锅里捞土豆，她学着陆柯燃的语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我为什么喜欢一个相亲拿着本《金楼子》的奇葩？”
“拿《梁书》的人请问你是哪里来的优越感？”
林凡当即大声反驳那是老师告诉她的暗号，说到底还是怪陆柯燃脑回路太清奇。被吐槽得无处回嘴的陆老师神情恍惚地从辣锅里夹起一片娃娃菜，顿时又烫又辣直冲脑门，龇牙咧嘴失去表情管理的同时，也算是把自己的神智找回来了一些。
“只能说明咱俩是一个路数的奇葩。”
林凡又开了两罐酒，递了一罐到陆柯燃面前，随意地碰了一下之后自己先仰面干了下去：“我们大学的时候，很喜欢在阳台上搞些伪文艺的事情做。什么吉他弹唱啦，什么对着夕阳凹造型拍照啦……总之没少折腾。快毕业的时候一起在阳台上喝了一次酒，她们几个醉得不省人事，我和隔壁宿舍搬人便搬了一晚上。”
“看起来林老师酒量不错啊。”陆柯燃不甘落后的样子，她今晚似乎很容易醉，但还是舍命陪君子般将半罐酒倒下肚，“你酒品好不好？别一会喝多了我控制不住你。”
“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林凡半歪着身子，抬起眼笑着看陆柯燃，“我怎么感觉陆老师已经醉了呢？”
“啊？是吗？”陆柯燃很自然地接了一句。长桌中间的火锅还在不知疲倦地沸腾着，透过袅袅烟雾，林凡看见陆柯燃眼睛一周已经染上了明显的红色，看上去似醒非醒。她的目光好像也被这点轻烟扰乱了情绪，在茫茫虚空中找不到落点，便只好仓皇地四下游走，最终停留在林凡的左侧睫毛上。
好像一只蝴蝶。
“我的先秦文学学得一般。”陆柯燃拎着她那半罐酒起身挪到林凡的旁边，长臂一晃便绕过了她肩头，于是那易拉罐很自然地和林凡手里举着的另一个碰了一下，陆柯燃便也很自然地又喝下一口酒，“所以我一直弄不明白，究竟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
“没事，庄周也不明白。”林凡被她这么一搂，顿时清醒了大半，声音更加沉静了，她定定地看着身旁近在咫尺又似乎缥缈的陆柯燃。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现在我觉得，应该是庄周梦蝶，只有被束缚了的人才会做梦期望自己变成蝴蝶，蝴蝶多么自由自在啊，它为什么要选择变成人。”
“你这么说，倒成了惠子了。”林凡搬出子非鱼的故典来，“咱们现在就坐在濠梁之上。”
“濠梁水急不急？我得把你推下去。”
“陆老师心狠手辣，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陆柯燃好像根本就没听清林凡在说些什么，她真的伸出手来抵住她的肩头，用力往后推得直到背抵住了墙，整个人也倾身靠过去：“你把我七窍凿开了，我要死了。”
林凡刚扯起嘴角要笑，陆柯燃却忽然拥上来亲了她。酒精的气味突然变得浓郁，带着夜风独有的一份清凉，眼前恍惚的人身后是还未熄灭的一片零散的灯火，好像浮游在暗海里的一群水母，又好像无边宇宙中崩散的星辰，让人生出无限遐想，生出无限想要流浪向远方的欲望。
但陆老师就在身前，于是流浪的苗头还没发芽便被掐下来了。
“你涮了几次辣锅了？”陆柯燃很是突兀地问了一句，带着高粱味道的气息扑在林凡脸上。
“五次。”她直视着陆柯燃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好，挺乖。”那人的脑袋砸在林凡肩上，还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五次，数着，不许多吃了。”
——To be continue——
新年快乐！
（好想磕井白……）
【凡柯】《虎口脱险》29
《虎口脱险》29
青梅竹马/海王渣梵/专情柯/he
（二十九）
陆柯燃站在镜子前看着这些疯狂的证据娇滴滴地傻笑又责怪似的指责她，
“你下嘴太狠了吧，马姐，”，
“？”，林凡转过了身指着她脖颈处像是被扯掉了一块肉的伤口，“你说谁狠？”，
“我累了，帮我洗，”，陆柯燃转移了话题把香皂递给她，“你轻点，”，
“燃妹，你以后还是养肥点好，你太瘦了，”，林凡把起泡网上的泡沫往她身上搓，
“怎么？这就开始嫌弃了？”，
“我怕你经不起我折腾，”，
“…你闭嘴吧，你怎么和乃万说的？”，
“说我俩在床上累了，不想去上课，”，
“……”，
乃万隔天看着她俩黑白高领毛衣...
《虎口脱险》29
青梅竹马/海王渣梵/专情柯/he
（二十九）
陆柯燃站在镜子前看着这些疯狂的证据娇滴滴地傻笑又责怪似的指责她，
“你下嘴太狠了吧，马姐，”，
“？”，林凡转过了身指着她脖颈处像是被扯掉了一块肉的伤口，“你说谁狠？”，
“我累了，帮我洗，”，陆柯燃转移了话题把香皂递给她，“你轻点，”，
“燃妹，你以后还是养肥点好，你太瘦了，”，林凡把起泡网上的泡沫往她身上搓，
“怎么？这就开始嫌弃了？”，
“我怕你经不起我折腾，”，
“…你闭嘴吧，你怎么和乃万说的？”，
“说我俩在床上累了，不想去上课，”，
“……”，
乃万隔天看着她俩黑白高领毛衣顶着同款大眼袋，“哟，这就冰释前嫌了？”，
“？”，陆柯燃打了她一拳，“没有前嫌，”，
“哎哟，我懂了我懂了，是我不配，”，又转过头看着林凡，扬了扬头，
“喂，小子，怎么做到的，”，
“半瓶啤酒，”，
“哦～原来这就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我又懂了，”，话音刚落成功迎来陆柯燃的第二拳，“赵馨玥，会不会好好说话，”，
“好的，公主，我错了，请记得你还有个社团要管，谢谢啊，”，
上课咬耳朵会被那个地中海啤酒肚的更年期老男人抓住，林凡干脆发消息和她聊天，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白打他两顿，手痛死，”，
“…你又不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误会了，”，
“是个人看到你脖子那红得晃眼的草莓就会误会吧？宝贝，”，
“再叫一声，”，陆柯燃扭头看了她一眼，
林凡突然把唇抵到她耳边，贴着她的耳廓轻声用气音叫了一声宝贝，陆柯燃觉得自己像硬生生被打桩打在稻田里的稻草人，僵硬得一动不动，如果是在家里，她绝对要把她扑倒，分个胜负，
乃万坐在她俩后面看着她俩上课还牵着的手翻了个白眼，臭情侣可真腻歪，
“燃妹，搬回来吧，把小险和晴天娃娃一起带回来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你没说和我一起，”，
“…？我说你要和我一起，回家，一起回家懂不懂，两个人一起，你怎么还耍脾气呢你，”，林凡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抿嘴一笑，
“要吃小馄饨，”，
“好，回去给你做，”，
小险看着鱼缸里的小金鱼把小肉爪子探入水面又舔舔鱼缸里的水，林凡把东西放在沙发上，
“你看，我就说她能适应环境吧，跟着主人哪里都是家，”，
陆柯燃移开看着小险的视线，起身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林凡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好想这里，”，
“你在的地方也都是家，”，
……
林凡转过身回抱她，
“我不会走了，你也不可以走，燃妹，你要对我负责，”，林凡拧着眉看她，
“你怎么搞得我欺负良家妇女似的，”，
“不管，你是我的，陆柯燃是林凡的，懂不懂啦，”，
“林海王的新任女朋友？”，
“新任女朋友，也是最后一任女朋友，”，
陆柯燃倾身亲了她一口，
“马姐，有一个问题憋了很久想问你，”，
“你说，”，
“我是不是亲过你，那次在厨房你亲我的时候，我总感觉好熟悉，真的好熟悉，甚至脑海里还有画面，”，
林凡顿了顿，摸了摸她的头跑远了，
“上次你生日醉酒，我去接你，你很可爱地发酒疯又是骑着我让我背你又是捧着我亲还主动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
陆柯燃的拳头抡起来落了空，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丢人！离谱！”，
林凡抓起一个抱枕护在胸前，语气贱死了一脸坏笑着看她，“燃妹，要不再醉一次，我给你录下来，”，
陆柯燃抓起一个抱枕砸过去，傲娇别过脸越说越小声，“不需要醉也能亲你了，我还喝酒干嘛，”，
林凡把抱枕扔下走过去抱了抱她，刮刮她的鼻尖在她嘴唇啄了一口，
“小馋猫，我给你做饭去，”，
陆柯燃看了眼日历，
“马姐，等晚上陪我去逛逛商场吧，我还得挑几个圣诞礼物送给社团的幸运儿，之前答应过她们的，”，陆柯燃扒拉着碗里的麻婆豆腐抬头看着她，
商场张灯结彩的全是红红绿绿的圣诞装饰物，不同隔间门面放置着一棵棵大大小小的圣诞树，橱窗里有可爱的圣诞老人和小麋鹿摆件，雪花挂在墙上，林凡看着远处那个穿着圣诞老人道具服的工作人员若有所思，被陆柯燃拉到了一间饰品店前，
林凡扫了一眼满展示柜戒指，
“不是吧，燃妹，谁送师妹送戒指啊，可让人误会，”，
“你傻啊，挑我俩的，”，
从林凡初中开始叛逆去纹了那个蝴蝶纹身之后陆柯燃就一直留心关注身旁关于蝴蝶元素的事物，她扫了一枚枚形状各异蝴蝶戒指，没有看到心宜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蝴蝶，
也罢，蝴蝶有一只就够了，现在我只想抓住这只蝴蝶，
她看到了两枚相似却不相同的缠绕银戒，取了出来给她带上，“马姐，这个吧，好看，”，
后来有一次林凡再问她手上为什么纹了一个“pine”的时候她才告诉她，
“是自己的小心思，想藏起来又想被人看见，只好隐秘一点表达，第一次看到这个图案就觉得它很像你的‘凡’字，但是后来发现喜欢你确实是一个从渴望到憔悴痛苦的过程，我更喜欢它了，林凡，你是真的蠢，蠢到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我喜欢你，唯独你看不出来，”，
林凡没有回话，结果是那天晚上被她在床上折腾了一整晚，
那天陆柯燃做了个梦，梦见在金桂盛放的秋天，软软的阳光和微凉的风，林凡把她带到那棵覆满金花的桂树下，让她站着不要动摇落了她满身的桂花，告诉她“这样子身体就香香的，”，眼前滑落一阵香喷喷的桂花雨，等到雨停的时候，眼前的她消失了，
梦见她喊着要看雪，林凡拿着泡沫板撕碎成一个个细小的小圆球站在高处往屋子里倒，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接住那些轻飘飘的泡沫球，看着衣服上沾着的泡沫球不断把它们扫掉一抬头，发现眼前的她消失了，
梦见她正挂着晴天娃娃，突然手没有意识一滑晴天娃娃往楼下砸落变成碎片，一回头站在窗边的林凡消失不见，
林凡被怀中人微微颤抖的动作惊醒，打开小夜灯看着她眼角一直滑落的眼泪，轻轻拍着抚着她的背，悉数把她的眼泪擦干，
怀中人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她温柔到快化水的眼神哭得更凶，林凡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角，
“怎么啦，做什么噩梦了，”，
她抬手捧着她的脸，蹬起身子唇覆在她唇上，把她的唇含住，
“梦见你不见了，”，
林凡一瞬间错愕，她总是这样，明明被爱着却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安慰她，最后还是直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心，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抚慰她，
“不会丢下你走的，和你在一起的林凡才是有灵魂的林凡，除非你说你不要我了，燃妹，我会一直是忠诚的大勾勾，”，低头像勾勾一样舔了舔她的脸，
“啊，不要，好痒，”，陆柯燃被逗笑了躲开，
“哪里痒？”，
“我打你哦，没个正经，”，
她突然收敛了笑容，“马姐，你为什么突然就想清楚了？”，
…
“…还有一件事情，唯一瞒着你的，说了你别打我，我先道歉，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生我气不理我，”，
“…其实我，看了你的日记，所以很多之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因为你日记里面的内容混沌了好久，加上那段时间你的疏离我浑身的不适，一直在反问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我太笨了，我那个时候丝毫不敢相信在我身边呆了这么久的燃妹对我的喜欢是爱情的喜欢…
即使到现在仍旧觉得只是梦一场，后来的很多让我更加相信自己不太对劲的巧合和无来由的愤怒才让我慢慢看清自己，承认自己，从我发现自己对你有冲动有欲望开始，从我发现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和别的女孩子正常交往开始我就知道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我嘴笨不太会表达，反正就是，我心里只有你，我真心爱你，也是日记里面的点点滴滴让我有底气有勇气去做出那些事情，因为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林凡挠了挠头，“我说清楚了吗燃妹，”，
陆柯燃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刚刚哭的还是害羞的，她翻了身背对着她嘟囔着嘴，
“丢人…不公平，我从喜欢你开始写了那么多日记，我的心事你一览无遗，而我还要一直猜你的想法，”，
她无数次想过破罐子破摔把那些厚厚的甚至已经边角泛黄了甚至还带着泪渍的日记本甩到她面前告诉她这些年的晦暗心事，不曾想是以这种方式被发现，让它成为一个如此重要的媒介，
确实很丢人，但是又带着一点庆幸，
林凡把她翻了身过来看着她，
“以后都有我来陪你写，不会让你猜的，”，
爱人的抚慰是噩梦最好的驱赶剂，
【作家】番外•陆的日记（十三）
林凡这个人，哪里都好，人长得漂亮，说话也温柔，做饭对我的胃口，事事都顺着我，虽然以前因为一些误会和我分开了一段时间，可这个小傻瓜后来也自己跌跌撞撞的重新回到了我的怀里。
要说真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太爱我而忘了自己，我总是因为这点说她，可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过后准会忘记，说好要长长久久，我可不想她再食言。
22/11
P.S最近收到了很多喜欢和推荐，每条评论我都有认真回复。我当读者的时候，总想着自己的留言要是能被喜欢的大大看到，那该有多好，要是TA再能回复我一下，我别提多开心了。现在我也开始发文了，还收到了这么多小天使的关注，我真是开心极了～
林凡这个人，哪里都好，人长得漂亮，说话也温柔，做饭对我的胃口，事事都顺着我，虽然以前因为一些误会和我分开了一段时间，可这个小傻瓜后来也自己跌跌撞撞的重新回到了我的怀里。
要说真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太爱我而忘了自己，我总是因为这点说她，可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过后准会忘记，说好要长长久久，我可不想她再食言。
22/11
P.S最近收到了很多喜欢和推荐，每条评论我都有认真回复。我当读者的时候，总想着自己的留言要是能被喜欢的大大看到，那该有多好，要是TA再能回复我一下，我别提多开心了。现在我也开始发文了，还收到了这么多小天使的关注，我真是开心极了～
绸缪. 13
*凡柯/柯凡，请勿上升真人，ooc属于我
*大学老师和大学老师
*终于告白了，终于有**了，我太欣慰了……
37
陆柯燃亲自把她背了上来。
领队第一时间通过对讲机联络了搜救人员，让他们根据自己报出的坐标点迅速集合靠拢。在等待搜救队的那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空白里，陆柯燃都蹲在林凡身边，用自己的外套撑在她的头上挡雨。一开始她还能勉强笑着维持自己身体的端正，逐渐便体力不支地歪进陆柯燃怀里，带着冰刃的凉风裹挟雨丝，吹过同样变得冰冷的山林，最终在这截小坡上俯冲而下，每一...
*凡柯/柯凡，请勿上升真人，ooc属于我
*大学老师和大学老师
*终于告白了，终于有**了，我太欣慰了……
37
陆柯燃亲自把她背了上来。
领队第一时间通过对讲机联络了搜救人员，让他们根据自己报出的坐标点迅速集合靠拢。在等待搜救队的那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空白里，陆柯燃都蹲在林凡身边，用自己的外套撑在她的头上挡雨。一开始她还能勉强笑着维持自己身体的端正，逐渐便体力不支地歪进陆柯燃怀里，带着冰刃的凉风裹挟雨丝，吹过同样变得冰冷的山林，最终在这截小坡上俯冲而下，每一次风过时陆柯燃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躯体在不受控制地战栗。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回家了。”她在耳边轻声说道。
搜救队赶来的同时还带来了简易担架与药箱，从坡上又下来了两个年轻的队员，很是专业地先处理了那两个已经意识模糊的女孩子，其中一个伤势偏重的在粗略处理伤口后被送了上去，先由担架抬出。
她的同伴有些许低温症的症状出现，虽然没有外伤，但整体状况也不容乐观。听搜救队的队长说，救护车已经在山下待命了，一会随行医生检查处理后就立刻送往医院。
林凡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只不过她在这样长的时间里始终保持清醒，精神高度紧绷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另外她的右脚有一些扭伤和挫伤，搜救队员便计划如前两者一样，将人固定在担架上后再抬运上去。
“不用，我来背她。”陆柯燃用眼神示意他们将林凡扶起来，“就用这个绳子固定，没事的，别担心。”
她说话间没有任何回旋商量的余地，弯腰躬下身子等着林凡趴上来。那两名队员却显然在担心这样做的安全性：“陆小姐这样恐怕不太好……如果出了什么事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的……”
陆柯燃依然很坚持地弯着腰。
“没事。”林凡伸手撑住一旁的树干，向前微微挪了一两步，乖巧地伏在了陆柯燃背上，“陆老师应该舍不得摔我——好好背啊，我们俩现在可真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后半句话是她压低了声音，几乎贴在陆柯燃耳边低喃而出，本就虚弱的人此时的声音更是细若游丝，陆柯燃差点没有听清，但耳畔那密密的微痒感觉却格外清晰——如同一柄羽毛搔在她的心尖上。
固定绳绕过林凡的双腿，绑在陆柯燃腰间，而她那双手就环在自己的胸前，从后背上传来剧烈的心跳声，隔着衣物与自己胸腔里的那一颗心，奇幻地完成了共鸣。陆柯燃在那一瞬间，有些希望时间就此静止，就让她们一起在这隔绝世外的山林深处被一切忘记，相守至老。
雨水将那陡坡上的土又搅成了泥泞，陆柯燃几乎是双手双脚并用才爬了上去。
“哎呀……你的白鞋子……”林凡又凑在她耳边笑，让陆柯燃很想把她的脑袋拨开，好冷却一下大概已经红透了的脸颊，“……我，我回去给你洗……”
“不敢劳驾林老师。”陆柯燃一直没把她放下来，还用手托着人向上颠了颠，“你看看你自己，不比我的鞋干净多少。”
背上的人没有回应，陆柯燃等了好一阵子，突然觉得左侧的肩膀一沉，林凡的头垂在了她肩上，碎发凌乱地扫落颈间。她其实很累了，却一直不敢放松，不敢休息，凭借意志力强睁着眼等到了最后。在黑暗的阴雨里，林凡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局，但她总是会在即将动摇的时候想起陆柯燃，想起那个她们共同拥有的家，这一点温暖如同强心针，把她从放弃的悬崖边拽了回来。
还好没有放弃……不然就见不到她了……林凡终于从那将近一天的紧绷状态中释放出来，似乎连身上的伤处也没有那么疼了，她一边庆幸着一边失去意识。
“睡吧。”
林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右脚打着石膏，原本以为只不过是扭伤，经过医生检查后才发现有轻微的骨裂。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开始担忧自己接下来的课程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冷不丁地响起一个淡漠的声音，林凡微抬起自己的上身左右张望，发现陆柯燃正摆着一副大爷样子，坐在单间病房的沙发上喝咖啡，“骨裂可大可小，但是如果不注意恢复不好那就是一辈子的病根，所以你不如认清现实，以后上课我会把你亲自送到教室里去的。”
“陆老师这倒也不必吧……哈哈……哈……”林凡有些尴尬地赔笑，后半句话原本想说太大张旗鼓了，但在扫了一眼她的表情之后还是选择乖乖闭嘴。
林凡忽然明白了“文院第一杀手”的含义。
38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林凡尽量让自己表现出乖巧的样子，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屏气息声。脚踝上传来隐隐的痛感，她也不敢声张——坐在窗边的陆老师周身弥漫着低气压，那脸上的表情如果可以转化为汉字，必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林凡偷偷用余光看着她站起身走进卫生间，不一会从门后径直飞出来一颗红色圆形不明物体，以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了林凡脑袋前十厘米的位置，陷进了柔软的棉被里。她用没被扎针的那只手把东西捡起来，发现是只洗好擦干的苹果。
“陆老师，我喜欢吃削了皮的。”林凡小心翼翼。
那人恰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闻言停顿了一下：“你要求还挺多。”她坐到床沿边上，探身把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取了过来，左脚勾过垃圾桶，开始尝试给林凡削苹果。
陆柯燃倒也不能说是完全的厨房小白，但她的刀工确实非常一般。林凡看着她缓慢又认真地下刀，然后一秒不到就切断了苹果皮，不由得笑起来。陆柯燃冷冷地瞥过来一眼，接着锲而不舍地坚持方才拙劣的动作。
“算了算了。”林凡快要笑倒在床上了，“等你‘刨’完，就只剩下苹果核了。”
陆柯燃削下一块皮都要带走一块果肉，看得林凡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索性接过手去三两下把果皮削干净，垫在掌中劈成两瓣，递给陆柯燃。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贿赂我。”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表示自己仍然生着气，冷笑道，“林老师，林教授，您可真是厉害，我自愧弗如。”
林凡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称是，迅速把刚刚剥好的橘子塞进陆柯燃手里：“陆老师，我还是个讲师，副教授的职称都还没评上呢……”
“你可以直接去当不靠谱大学的校长了。”她冷哼道，看林凡只剥了一个橘子，又把手里的分出一半来给她。
可依然没几分好脸色。
林凡无奈又心虚地把自己半埋在被子里叹气，她其实比谁都明白陆柯燃为什么下山之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陆柯燃在气她没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几乎是用赌博的态度去冒险。
那两个女生第一次登山，缺少经验，雨势猛然增大的时候使得那本就崎岖的道路也变得异常泥泞，稍不注意就会打滑，于是她俩的速度自然落下了大部队许多。慌忙追赶的途中，一个女生不巧踩在了松动的石块上，整个人失去平衡跌了下去。
她的同伴连忙回身爬下去找她，结果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茫茫大雨中，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不敢待在原地的两个人半猜半想地找到了一条路，结果终于和大部队越走越远。
这是林凡最害怕的一点。如果她们在失散的时候能够待在原地，她顺着原路返回时便一定能找到她们，可惜她们选择了走。雨后的月色格外清亮，映照在空静的山林里，仿佛能看到还未散去的细密水珠漂浮在萤色的空气中，泥土与草木清香扑鼻，令人沉醉。
林凡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她没有按照约定沿路下山与领队等人汇合，而是独自走进“野路”去寻找那两个姑娘。她有她的考量，这样温度骤降的夜里，让两个没有户外经验的姑娘迷失在山中是何等危险的事，若是一切平安倒还好，如果两人出了什么意外，她们是很难等到救援队进山的。
“你！”陆柯燃背着她一路下山，听着林凡时睡时醒间的描述，只觉得一阵后怕的凉意袭上心头。她很少有动怒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所有的愤怒因子都活跃了起来，不受她控制地开始躁动。
可是又不好说林凡什么，她那样虚弱地靠在自己肩头，还在勉力着和自己说话，把她的经历和遭遇缓慢而破碎地道来；她做的事没有错，换作是自己也不可能抛下那两个女生的安危不管，可陆柯燃就是非常生气。
没法发作的淤火最后凝练成一句感情复杂的话，陆柯燃咬牙把每一步都踩得异常结实，微微侧过脸凑近她说道：“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我？”
39
林凡觉得自己那时候一定是清醒的，她很真实地听到了那句话。
而当她现在坐在病床上，眼前是陆柯燃没有表情的侧脸，她又一次回味起那句话，像初春时的冰河上破裂开第一道缝隙，暖风击穿混沌的汪洋，也一并贯穿她纠缠的思绪，让人豁然开朗。
“我后悔了。”林凡突然开口。
“你后悔什么？”陆柯燃在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就接了她的话，明明应该还在生气的。想接着摆脸色，却发现那人已经缠上了自己的手臂，把右手抱在了她的胸前。
陆柯燃甩不开。
陆柯燃发现自己不想甩开。
“北宋绍圣元年，少游因为新旧党争被黜，远放郴州。他经过长沙时，与当地名妓妙妙相识，坠入情网。”林凡有一边手还在吊水，紧抱着她胳膊的那边手状若无意地滑落，手心恰恰覆在她的手背上，淡淡的言语轻声诉说着历史中的轶事。陆柯燃很安静地在听，她没有开口去问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有时候这也是一种默契。
“陆老师，秦观写了什么词给她？”林凡说话总是带着笑意，歪着脑袋问她。
陆柯燃沉默着，低眉将林凡的手翻过来，用指尖在掌心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八个字还没写完，林凡猛地收拢五指，将她当作笔的手指牢牢攥住。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陆柯燃抬眸望着她的眼睛，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冒出林凡读诗真没有感情的念头，“两情若是久长时，必在朝朝暮暮。”
“不对……是……”陆柯燃想开口纠正——她把最后一句念错了。
但话并没有机会说完，突然凑近的人准确地吻在了她的唇上。陆柯燃猛然睁大了眼，看着林凡那近在咫尺的浓密睫毛，莫名有些庆幸她闭上了眼睛，不然自己落在那一汪澄澈的眸光里定然不能生还。
算了，我愿意做溺死的鱼。
陆柯燃放弃一般地想着，抬手扣住了林凡的后脑勺。她的头发很密很碎，柔软如同刚刚梳理过的羽毛，此刻正填满着她每个手指的缝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再搂紧一些。
也想这个吻可以停留得再久一些。
林凡撒娇一般在她的唇上轻蹭了两下才离开，她声音更轻了：“我后悔的是……我带了那么多行李和装备上山，偏偏没有带我们的戒指。”停顿了一下又抱怨，“你自己倒是偷偷戴上了，也不提醒我。”
陆柯燃想要辩解，结果发现林凡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往下说着：“最开始我觉得你太疯狂，后来发现，原来是我疯狂。我不想只做一对契约伴侣，不想只和你逢场作戏，也不想最后仅仅是成为了朋友……”
“我想我能真正地爱你。”陆柯燃字字凿地有声，抢在林凡之前说出了她绸缪已久，终于忍不住想要说出的话。
“……”林凡傻了眼，“陆老师，你这么喜欢抢我台词吗？”
“婚是我求的，告白当然也应该我来。”
陆柯燃把手上剩的最后一口苹果塞进嘴里吃掉，起身去沙发上拿她自己的背包。林凡就歪在病床上注视着她的背影，又看着她翻找一番后重新向自己走过来。
“找什么呢？”她带着好奇仰起头。
“你在医院稳定以后，我出去过一趟。本来是想给你买点合适的饭菜的，结果看到了这个。”她摊开手，手上是一只草编的蝴蝶，“原本还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理由送给你，但现在应该可以直接一些了。”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然后微微蹲在了病床前，让自己能和林凡平视：“对我来说，你像是一只意外飞进我生活的蝴蝶，我担心你会飞走，也担心我禁锢了你的自由，但无论如何，始终感谢你，你给我的生活带来了绚丽的彩色。”
“现在，我的蝴蝶告诉我，她不会飞走了。”林凡从没见过陆柯燃笑得这么开心，然后她捧着自己的脸颊，亲吻了自己的额头。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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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告白了……累死我了……
【凡柯凡】婚纱
*现在时——告白日梦，过去时——遗忘曲线
*非典型破镜重圆
*婚纱设计师柯/摄影师凡
*俗烂故事会，结尾小番外√
告白日梦——
林凡收拾收拾，已经要准备收工了。
今天拍了几个才刚红不久的几个娱乐圈小花，但架子摆的是真的挺大的，林凡很是不耐烦，要不是看在金钱的份上，林凡干脆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林凡其实不是什么杂志拍照的，她主攻的其实是一些自然风光，好比如去北极拍拍极光，去南极看看那成群的企鹅，撒哈拉的金黄的沙漠和马尔代夫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洋。
可是这些的前提是林凡手头要富裕。
每个月拿着微薄可怜的几千块钱工资，租住着一间价格并不贵的储藏室当做自己的家，房东...
*现在时——告白日梦，过去时——遗忘曲线
*非典型破镜重圆
*婚纱设计师柯/摄影师凡
*俗烂故事会，结尾小番外√
告白日梦——
林凡收拾收拾，已经要准备收工了。
今天拍了几个才刚红不久的几个娱乐圈小花，但架子摆的是真的挺大的，林凡很是不耐烦，要不是看在金钱的份上，林凡干脆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林凡其实不是什么杂志拍照的，她主攻的其实是一些自然风光，好比如去北极拍拍极光，去南极看看那成群的企鹅，撒哈拉的金黄的沙漠和马尔代夫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洋。
可是这些的前提是林凡手头要富裕。
每个月拿着微薄可怜的几千块钱工资，租住着一间价格并不贵的储藏室当做自己的家，房东还是一位每天胭脂白粉，早出晚归的四十多岁伶牙俐齿的妇人，林凡嗦泡面的时候还要下意识担忧一下自己的声音会不会通过墙壁到达女人的耳边。
遥想几年前林凡还不至于落魄至此。
反正世事无常，天道好轮回。
林凡吸吸鼻子，嗦了口泡面之后继续给照片P图。
才吃了没几口，门外的女人便框框敲门，女人尖细的声音在林凡耳边响起:“林凡！你个崽种，我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要缩在屋里吃泡面，味散不出去知不知道啊！以后要吃东西什么的自己出来吃，我又不吃你！听到没！”
林凡只觉得耳朵生疼，她索性不理会门外的女人，喝了一口红烧牛肉面的汤汁，然后慢悠悠的回答道：“晓得了嘛！”
女人懒得和林凡这个鬼毛丫头计较，这个月的水电费这死丫头还没结给自己，自己去要，死丫头推推搡搡说着这个月工资下来了就一定结给自己，自己看她过的也不容易便就给她宽松一点。
可谁知这丫头得寸进尺。
林凡又一次被骂了。
理由是自己把人家妹妹拍的实在是不上镜。
“你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你是在拍人，你以为你拍珠穆朗玛，你以为你拍吐鲁番呢你啊！”昨天的小明星咋咋呼呼，自己那套服装一公开就被群嘲，什么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摄影师。
林凡理亏，明明就是你自己长的不咋地，身材管理还不到位。
当然，这些话林凡自然是不敢说的。
可惜的就是这单生意又黄了，不用说，杂志社铁定不会给自己钱了，而且自己一大段时间都不会有事情干。
坏了，水电费又交不起了。
林凡心里清楚得很，还没等到别人撵自己就先自己灰溜溜的跑出了摄影棚。
双手插在牛仔衣的口袋里，秋天已经很凉了，林凡只觉得双手冷的异常，放在以往，她应该能买到了香喷喷的甜烤地瓜，又或者是豪爽的请几个人围一个火锅亦或者自己默默去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
可惜家道中落。
林凡又吸了吸鼻子。
见鬼了，她真的闻见了一股甜香。
林凡不舍得去花费几块钱坐公交，于是便自己慢慢走到了出租屋。
掏出一串铁钥匙打开门，发现女人真的买了两个烤地瓜。
“吃个吧，我走路上买的。”女人从一旁探出脑袋，林凡不敢吃，她不好意思的对上女人的眼睛：“李姐，那个······要不然你再给我宽松宽松？我实在是······”
“你还没拿到钱啊？”李姐也挺吃惊，她不怎么了解自己这个年纪轻轻的小租客，她只知道她是个给别人拍照片的，她自己高中学历没见过什么世面，于是就自己默认林凡是在影楼工作的。
林凡尴尬，她搓了搓手。
“李姐你等着。”说完她往外面跑去，李姐拦都没拦住。
林凡一路狂奔，跑到了一个没有人经过的偏僻角落，她喘着气，秋风吹在脸上生疼的很，她抿着嘴掏出手机，找到了那个曾经熟悉但现在陌生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凡凡啊，有什么事吗？”
“妈······？”
“你给我汇点钱过来吧。”
一个成年人的崩溃，莫过于向家里要钱。
虽然林凡没什么事情干，但是照常到杂志社上班还是得去的。
今天的杂志社似乎挺热闹的。
林凡出于凑热闹的心情也趁着别人没注意的空隙偷偷钻进了摄影棚。
她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然后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婚纱的模特站在正中央，四周都是一些白色的各种款式的婚纱。
那款黑色的婚纱对于林凡来说像极了黑夜，但不是平常的黑夜，婚纱的裙摆上零零散散耀眼的闪钻，很向林凡小时候陪一个人看的星空，婚纱整体设计的并不贵重也不庄严，看起来简单但不失优雅和美观，心口处还别着一枚别致的钻石胸针，像是星星的模样。
林凡不懂服装设计，但是她是真心觉得这套婚纱设计的很绝。
紧接着还有一套。
这套婚纱直接刺激着林凡的眼角膜。
她第一次看到纯红的婚纱，那颜色像极了自己太太出嫁时那套古式的中国婚服，像血，亦像心，这套婚纱裙摆又长又大，层层红纱设计出了一种朦胧的感觉，后面拖着长长的红色裙摆运用上了中国的刺绣，像极了神话中的凤尾，上身甚至还用金线绣上了凤凰的模样，雍容华贵，尽显大气，金色不逊色于夺人眼球的闪钻，反而别有一番风味，它并不搭配西式的头纱，反而是中式的红盖头，林凡仔细的发现模特的盖头下面应该带着凤冠。
中西结合，林凡从未想过会是如此的震撼。
果然，掀下盖头的那一瞬间，璀璨的凤冠亮相于闪光灯下。
林凡愿称之为绝美。
“给我换摄影师，你们是没有人了吗？”一道声音将林凡扯回现实，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人就被社长一把拉走。
声音还有点熟悉。
摄像机被塞进林凡手里。
“看你了啊，给我争口气，你知道我们今天拍的人是什么吗？海内外著名婚纱设计师K。”社长默默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虽然他已经预料到林凡拍的不好被骂的场景了。
林凡点点头，她不了解时装这方面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K是谁，但是她设计的婚纱真的都很棒。
林凡举起摄像机，她凭着自己的直觉和刚刚她初见到婚纱时带给自己的惊艳，细致的捕捉每一个不被人理解的细节。
咔嚓咔嚓声，两套婚纱拍完了。
设计人K去预览片子，社长紧张的陪伴在一旁，林凡则放下摄像机打算窜出摄影棚，她不指望自己能加点钱，这次完完全全出于自己的好意，出于自己对那两套婚纱的喜爱和尊重。
“这次的摄影师是谁？”那道女声又响起来了。
林凡站定脚步，她听到身后的女式皮鞋声，也闻到了一股自然的香水味儿。
“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品牌的专职摄影。”
林凡转过脸，一个穿着女式西装的短发女人站在自己面前朝自己微笑。
林凡吃惊，吃惊于这个人竟然会很满意自己的拍照手法，另一点则是吃惊于——这个人林凡看起来很是熟悉。
遗忘曲线——
“请高二三班林凡同学的同桌听清，请速来广播室给林凡同学送广播稿，她说稿子落在同桌那里了······”
广播的声音刚播完，高二三班一阵嬉笑，一旁的陆柯燃咬牙切齿的从林凡的桌洞掏出广播稿，然后跑向广播室。
“林凡你死定了。”陆柯燃愤愤不平，自己忘记拿稿子还要用这么丢脸的理由让自己跑过去给她送稿子。
“因为你是我对象嘛。”林凡笑嘻嘻的接住，紧接着迎来了陆柯燃一顿狂踹。
“林凡你是想气死我吗？”
“别别别，我不想英年丧妻。”
至于陆柯燃和林凡是怎么认识的。
“没办法，姐跑800米太帅了。”林凡到哪里都要吹嘘一遍。
高一的时候林凡参加了学校举行的校运会，可谁知林凡一路披荆斩棘，最后落得了和一群高三高二的姐姐们一起跑。
“学姐们累吗？”
跑步的时候林凡这个傻丫头还傻愣愣的关心自己身后老远的学姐们，惹得学姐们差点眼睛一闭腿一蹬晕死过去。
但是最终林凡还是笑嘻嘻的拿了个女子800米长跑全校第一。
颁奖的时候，突然窜出来另一个高一的女生。
林凡知道她，高一六班拿了跳高第一的陆柯燃。
“你好。”
“我们可以认识认识吗？”
说认识就认识。
林凡老早就注意到那个在操场上跳高的女孩子的身影了。
毕竟是秋季运动会，陆柯燃当时穿着一件无帽的纯色肥大的卫衣，卫衣里面还带着一个黑色的护腰。
因为跳高的场地离自己这里实在是太远了，林凡只听得见一阵的欢呼声，她透过缝隙看到了那个短发的女孩子一举跳过了一米七五的杆子夺得了女子跳高第一。
当她往上跳跃，转过身轻巧落在软垫上的时候，林凡突然想到了一种生物，像是那种被折翅了的蝴蝶，易碎而又轻盈，然后落在湖面，溅起一阵阵的涟漪。
林凡得知那是楼下高一六班的陆柯燃。
于是乎，林凡和陆柯燃成为了那次校运会高一女子组里面唯一的两个冠军。
或许是冠军之间的心有灵犀，陆柯燃也注意到了长跑队伍里面的林凡。
发型像个男孩子，名字像个男孩子，性格还像个男孩子。
陆柯燃觉得林凡很有趣。
所以一向内敛认生的陆柯燃才会壮起胆子走向领奖台的林凡，向她递出一枝橄榄枝。
事实证明陆柯燃做的是对的，也正因为她自己的主动才促使了自己和林凡一段朦胧羞涩的感情。
高二分班，陆柯燃和林凡神奇般的分在了一个班。
“柯柯！”林凡像一只陆柯燃楼下邻居家的大金毛，但是实在是太恶心人。“滚。”陆柯燃冷冷回答道。
林凡委屈，她坚信陆柯燃这是不爱自己了。
“你妈啊，你管这叫爱啊！你这叫肉麻好吗？”陆柯燃揪着林凡的头发，林凡呜呜咽咽被陆柯燃拽回了座位上。
“林凡。”
“啊？”
“给我。”
“什么？”
“暑假作业。”
当然抄作业是要有代价的，这就好比如陆柯燃被迫在林凡脸上偷偷啄了一口，但是这一口足够林凡嗨好一段时间的了，足够陆柯燃把作业抄完。
所以年少时的快乐就真的简单而又热烈。
这一切的前提下在于林凡家里还没有发生变动。
告白日梦——
咖啡厅的暖气让林凡舒服了很多，但是面前的人让自己并不怎么开心。
“这确实，好久不见。”陆柯燃搅搅咖啡，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看到林凡确实会产生一丝尴尬，但是心中的躁动似乎并不曾减少过。
还像当初在赛场上看到林凡跑过终点线，红线缠绕在那个大汗淋漓的女孩子身上一样的感受。
林凡似乎是紧张大过尴尬。
她喝了一口咖啡，还不小心把咖啡溅到了自己的外套上面。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林凡尴尬的回答。
老天爷很不赏脸，外面下起了秋雨。
陆柯燃咽了咽口水。
“林凡，过得好吗？”
遗忘曲线——
高三分班，林凡遗憾不能和陆柯燃一个班，但好在她们是隔壁的关系。
二人依旧是关系腻腻歪歪。
直到有一天陆柯燃发现林凡整整三天没来上学，然后她听到身旁的同学议论：
“林凡她们家完了。”
“听说不止偷税漏税呢，好像还有产品不合格，这一查全查出来了。”
“那不完蛋了吗？林凡那丫头还来上学啊。”
“谁知道呢？”
陆柯燃冷漠的听着。
她知道林凡和自己包括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们是普通家庭，而林凡是是实实在在的中上等资产家庭，家里开了一家服装公司，还买了一栋楼，整天不愁吃不愁穿，向她借钱几乎不用还，像个傻大孩一样，不知道花钱的概念，也不知道社会险恶。
陆柯燃就不同了，家里就是普普通通的打工族，她还奢望着靠学习寻觅出路。
她曾经和林凡说过，自己想当服装设计师，想去米兰，想去巴黎还想去纽约。
“那今年暑假我叫我把带我们去啊。”林凡没有恶意，她只是想满足陆柯燃那小小的愿望，却不成想反倒打击了陆柯燃的自尊心。
“你家最好赶紧败坏。”
哪成想一语成谬。
“林凡！”
林凡返校那一天，陆柯燃跑过去看林凡，女孩似乎黑眼圈更重了，头发乱糟糟的，校服还有褶皱，脚下那些有牌子的鞋子全都换成了平价的运动鞋。
林凡变了。
“啊，是小陆啊。”林凡笑了笑。
仅仅一夜，林凡在十七岁的一天晚上经历了家道中落，父亲入狱，公司破产，家产变卖，自己和母亲的住处被封，亲朋的离散，她和母亲忙忙碌碌漫无目的的筹钱，把能卖的都卖了个遍，才把那么大的一个窟窿堵上。
多么戏剧性啊，明明全部都是八点档母亲爱看的狗血剧里才存在的事情，怎么全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
自己和母亲收了收拾仅剩不多的生活用品，母女二人一起搬到了小街道后面的老式居民楼，上楼的时候林凡似乎能够闻到一股青苔的霉味儿，她自小哪里闻过这些味道，便干呕了好几下。
她感觉自己确实要完了。
她答应陆柯燃的一切一切都不能完完全全的实现了。
因为她现在出了人命一条，别的一概不剩了。
她们高三最后一次参加校运会，陆柯燃依旧报了女子跳高，而林凡则在大家的期待下报了女子800米。
运动会当天，陆柯燃依旧轻巧拿了跳高组第一，甚至打破自己的记录，取得了一米七七的好成绩。
陆柯燃站在800米的终点，她要在这里迎接自己的冠军，林凡朝自己跑来。
但是陆柯燃没有迎来第一名的林凡，而是倒数第一的林凡。
全场哑然无声。
林凡跑了倒数第一，这证明着林凡那辉煌的时代，终于真正的过去了。
“陆柯燃。”
终点，林凡死死握着陆柯燃的手。
“我们分手吧。”
告白日梦——
林凡最终妥协，让陆柯燃把自己送回了家，但是她没有说自己的真实住址，她哪敢让陆柯燃知道自己已经落魄到租住在储物室，甚至还伸手和家里人要钱，林凡说了一个里自己出租屋很远的一栋小区，然后下了车笑着和陆柯燃说了声再见之后便跑了进去。
陆柯燃没说什么话，她调转车头离开这里，她透过后视镜看到林凡又偷偷摸摸从小区里跑出来，淋着雨的林凡狼狈不已，正横穿马路朝对面的破旧小街跑去。
渺小的林凡正在躲避高高在上的陆柯燃。
陆柯燃没说话，她开着车向远处驶去。
林凡跑回出租屋的时候全身几乎湿的差不多了。
客厅里嗑瓜子的李姐一脸震惊的看着林凡，然后好心拿出一条浴巾裹着林凡，“哎呦，我又不急着向你要房租，做个公交还能舍不得啊，你们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己身体呢？”
林凡尴尬的张了张嘴，然后就感受到口袋里手机的一阵震动，她掏出来看了看发现是一个未知号码发过来的手机短信——
林凡，你好像把我拉黑了，你明天就来我新开的工作室入职吧。
不用看，这一定是陆柯燃发的，林凡不可能去，这摆明的让自己丢脸。
-不用了
-你需要我，你的摄影手法别人欣赏不了，但我可以
-我懂你，我懂你欣赏美的角度
-所以林凡，请不要在意过去发生过什么，我只是单纯的想聘请你，你和我只有雇佣关系
-这样行吗？
这样行吗？陆柯燃摆明了是在哄自己。
林凡不知道说什么，身后的李姐突然蹦出来一句：“呦，你的小对象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林凡手指下面那一句好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发了出去。
“唉唉唉！”林凡后悔都来不及了，对面的陆柯燃都已经欣然答应了。
-加我微信吧
-不要。
林凡才不要，她才不要让陆柯燃看到自己朋友圈满是为了占便宜而转发的消息。
-我加你微信是为了和你对接工作。
林凡看着陆柯燃发来的消息尴尬，明明好几年前自己和陆柯燃相处的感觉才不是这样的。
林凡匆匆忙忙将自己的朋友圈清空了之后才答应了陆柯燃的好友请求。
刚刚加上好友，正当林凡还在犹豫该怎么打开话题的时候陆柯燃先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新工作室地址，明天自己来
林凡点开看了看，那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一个小店铺的年租金多少万那还都是少的，更别提陆柯燃直接出手阔绰在那里又开了一家工作室。
注意，是又。
林凡听说，陆柯燃可是真正把纽约，米兰和巴黎时装周带着自己设计的婚纱都走了一遍的华人设计师。
而自己还是一个默默无闻还被压榨的苦逼摄影师。
果然老一辈人都爱说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等到林凡快要去陆柯燃新工作室的时候，她好不容易好好收拾了自己一番，虽然她和陆柯燃曾经有过一段回忆，但这不代表现在她在陆柯燃面前就可以放肆。
她时时刻刻警告自己。
她现在是靠着陆柯燃吃饭的人。
公交车很快，但是几块钱也是说没就没。
林凡照着地址终于找到了陆柯燃的那家工作室，整体的设计简约不失大气，
工作室上面还留有着陆柯燃品牌的logo，很多女孩都纷纷来这里留影纪念，陆柯燃摆出来的都是普通款式的婚纱，像林凡那天见到的这些女孩子们自然没有好运能够见到，也就只能在最近发行的时装杂志的封面和内页看得到。
“借过。”林凡低着头从一群叽叽喳喳讨论自己结婚想要穿什么款式的女孩子中穿过，走进了陆柯燃的工作室。
“是林凡吗？陆姐在二楼茶水厅等您。”小妹妹朝林凡笑，然后还指了指一旁的楼梯。
林凡点头感谢，然后慢慢走上了楼。
陆柯燃果然在喝着咖啡等自己。
“在我这里迟到会扣工资的。”陆柯燃故作严肃，可谁知林凡真的当真，她不在犯傻，这几年的辛酸苦楚让林凡明白原来钱，原来那个曾经自己不以为意的东西，是一个让所有人为之疯狂的东西。
“开玩笑的，你怎么开心怎么来。”陆柯燃害怕林凡会当真。
林凡坐在一旁，她盯着陆柯燃。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聘请我，比我有能耐的人太多太多，而我从未成功过······”“哦？”
还没等林凡说完，陆柯燃将一旁的电脑推给林凡。
“我相信这应该是你杂志社最成功的一次，你应该可以明显的看到网络上对于这次杂志的赞美，这里面自然有不少对于摄影师的赞美。”
林凡有点不可置信。
陆柯燃顿顿，然后喝了一口咖啡。
“因为没有人能够模仿你，你拍照的技巧的风格，独树一帜。”
其实陆柯燃当初能够找到林凡所在的那家杂志社，正是因为林凡上次被骂上热搜，网络上一群跟风黑的傻子都在骂林凡这个新人摄影垃圾，拍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只不过大胆了一点，只不过前为了一点，明明是自己接受不了欣赏不来这其中的艺术和美就要全部把责任推卸给摄影师本人。
高中时期林凡就和自己说过自己喜欢摄影并且给自己看了很多的作品。
在那个时代林凡的作品能够捕捉所有不被人所注意到的细节，放大其中的瑕疵点，她拍小摊贩，她拍上下班的人流，她拍乞讨的瞬间，她拍失意醉酒的瞬间，她还拍父亲入狱的瞬间。
林凡拍尽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哦不对，没有欢和合，只有悲和离。
可以这么说入镜的两套婚纱其实是陆柯燃为林凡准备的。
在林凡的镜头下，黑纱闪钻像漫漫星空，在林凡的镜头下，红纱金线像涅槃凤凰。
如果说只有陆柯燃能够明白林凡的艺术，那么也可以说只有林凡可以将陆柯燃的作品放大到最完美。
后续，林凡林林总总帮陆柯燃拍了众多的婚纱，它们惊艳，它们震撼。
网上一轮纷纷设计师K究竟找了何方神圣。
林凡第一次拥有了一种满足感。
如果说这就是陆柯燃为林凡做的，那还远远不够。
“我觉得你可以。”陆柯燃想让林凡参加世界性的摄影比赛。
“我不行。”
林凡几乎没有思考，她觉得自己一定不可以。
“试试吧，就拿你高中时拍的那些照片。”
陆柯燃不提还好，一提林凡又想到了过去。
“这就叫公开处刑。”林凡逃避现实。
陆柯燃盯着林凡：“这叫告诉全世界的人们认识现实，告诉他们这个世界除了纸醉金迷，除了风景名胜，除了所谓的美女帅哥，除了捕捉战乱捕捉难民和死亡的瞬间外还有另一种人间烟火气，那个只存在于回忆中的烟火气。”
林凡愣住。
她可以感觉到，陆柯燃希望引导自己，她希望自己可以成功。
陆柯燃说的是真的，林凡《回忆》系列作品真的在一众摄影作品中脱颖而出。
海外媒体大力夸赞中国摄影师的这一系列作品。
“It's almost impeccable, it's amazing, it shows us China outside the great wall and the Forbidden City.”
随着林凡身份的上升，之前小有名气的三线女星向她说对不起，希望她不要在意，甚至还有人扒出了林凡的小号，找到了林凡好多好多的作品，可怕的是还有人爆料高中时期林凡和陆柯燃的感情，豆瓣上还有人接着补充K就是陆柯燃，而K的御用摄影师就是林凡。
等等等等。
林凡可以说身价炸裂。
她感觉她也快要迷失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这个时候林凡内心的感受更加强烈。
她承认，她现在此时此刻仍然对陆柯燃抱有一种侥幸心理的喜欢，完全不是出于对待陆柯燃的感激，而是实打实的喜欢。
但是林凡不敢确定陆柯燃对于自己的感情，当初提分手的是自己，过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感情经历提复合的还是自己。
林凡都想骂自己一声渣。
但是不难承认，自从和陆柯燃分开的这几年，再也没有人能够让林凡心动了。
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十六岁时看到的赛场上蝴蝶般的身影。
最终提复合的不是林凡，而是陆柯燃。
给林凡的庆功宴上醉酒的陆柯燃不小心口吐真言，把在座不多的几位好友吓得不轻。
来的人都是明眼的人，纷纷招呼着不是肚子疼就是要回家带孩子，匆匆忙忙，整个包间就剩下林凡和陆柯燃两个人。
林凡看着抱着自己睡的酣香。
林凡心想幸好。
幸好她的蝴蝶，冬天结束之后，她也飞回来了。
小番外：
林凡和陆柯燃纷纷在外网公开出柜，引来了不少人的祝福。
林凡和陆柯燃的婚礼当天拍了一段volg。
视频中，二人都没有穿婚纱，她们穿着陆柯燃自己设计自己制作的西装，手牵着手奔跑在落日下。
来的都是至亲的人，包括李姐。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林凡和陆柯燃交换了戒指。
林凡很想哭，她想哭的原因是还好自己还那么喜欢陆柯燃，而且陆柯燃也还那么喜欢自己。
她们的婚照也是林凡一手策划一手拍完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婚照。
婚礼上，陆柯燃对林凡说道：“我们做彼此的新郎，保护彼此。”
林凡牵着陆柯燃的手，那双设计出无数惊艳世人婚纱的手，她笑着答应。
“我保护你就好了。”
【凡柯凡】角落童话| 非限定假日
凡柯/柯凡 双箭头
现实背景，坐标未来。
小林和小陆的生活小故事，全文1.1w字
真正的小日常，小陆和小林拍vlog的故事……
流水账预警，ooc预警，切勿上升正主本人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当是夕阳染红了彼此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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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对了陆柯燃，我的生日礼物里有一个粉丝送的gopro。”林凡在床头柜抽屉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此时陆柯燃正躺在她身侧，半盖...
凡柯/柯凡 双箭头
现实背景，坐标未来。
小林和小陆的生活小故事，全文1.1w字
真正的小日常，小陆和小林拍vlog的故事……
流水账预警，ooc预警，切勿上升正主本人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当是夕阳染红了彼此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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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对了陆柯燃，我的生日礼物里有一个粉丝送的gopro。”林凡在床头柜抽屉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此时陆柯燃正躺在她身侧，半盖着被子，一手慵懒地支起脑袋，接过盒子的东西。
“他们就是想让我多拍点vlog，”林凡说，“我还没用过呢，开关在哪里？”
陆柯燃披着被子坐起来，林凡便凑过去搂住她的腰，下巴搭着她的肩膀，两颗脑袋凑在一起。
陆柯燃摁亮了开机键，gopro像一个有了生命的小东西，镜头四处寻觅了几秒，准确地对上两个人的脸。
林凡指着屏幕大笑：“陆柯燃——它在拍你！”
陆柯燃把gopro怼到林凡脸前。
“你拍不到我~”林凡身子立刻矮下去，藏在陆柯燃背后。
gopro的小镜头慢吞吞地左移，对焦点挪到了陆柯燃脸上。
陆柯燃甩头移出屏幕，同时背后的林凡露出脸来。
gopro的小镜头慢吞吞地右移，焦点挪回林凡脸上。
她俩玩上-yin了，和镜头躲猫猫，看着不明所以晃左晃右的镜头，笑到趴在床上。
“陆柯燃，你好幼稚哦！”
“你不也一样，林凡你真的很无聊！”
“哎这个有说明书吗？我们俩拍个vlog吧！”
“好啊，拍个什么样的？”陆柯燃边说边拿着手机查，“搜到一个使用教程——可以直接拿着拍，还能蓝牙连接手机……”
“那我们就拍，林凡和陆柯燃无聊的一天！”
陆柯燃失笑：“不是吧，这么无聊你粉丝看吗？”
“唉，和你拍的vlog，又不拿给粉丝看的，”林凡说，“我们就自己拍，自己留作纪念。”
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两人没有工作，一起宅在家里的假日。在不断奔波的生活中，她们早已记不得上一次这样的假日能追溯到几年前。
秋日的阳光洒在床上，林凡拿起gopro对准了陆柯燃。
02.
【Vlog cut 1】
镜头停止晃动，画面上的陆柯燃歪歪斜斜地穿着睡衣，肩膀半-露，她微微抬头看见镜头，立刻捂住脸。
“燃妹，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嘛！”画面外传来林凡的声音。
陆柯燃拼命摇手，于是镜头慢慢移开，转到林凡自己的脸上。
“Hello大家好，我是林凡。”
她挥挥手。
“因为今天，我和陆柯燃都休息——我们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一起在家休假了，平时的话，不是我在上班，就是她在出差。”林凡整理了一下刘海，“哎我这个头发，还没梳，就好乱啊……然后说到哪里了？就是我和陆柯燃，她现在虽然回北京了吧，但是外地的活动会比较多。其实我一星期，也见不到她几次。”
林凡看起来对她的发型十分不满意，又使劲晃晃脑袋：“所以像今天这样，我们两个人，都有空呆在家里，没什么事儿~就非常非常难得，值得纪念。”
镜头被举起来，沿着墙壁转了一圈：“现在是早上十点四十三分——嗯，现在我们打算拍一个，无聊休假的vlog，纪念这一天。”
“至于要不要发出来，看我们心情咯……毕竟我们俩现在这个关系吧，哎，怎么说呢，对我们的事业来说，就不那么好，不那么正能量。”画面回到林凡脸上，只见她表情纠结地挠挠头发，“哎，我在说什么呢，反正到时候都剪掉吧……哈哈哈哈哈。今天这个vlog，主要为了记录生活！拍些什么好呢？”
镜头转向卧室，床上洒满阳光，被褥凌乱地堆放着，床角横七竖八地塞着两个娃娃，床头柜上依次放着眼镜和水杯。
“锵锵锵，给你们看看，这就是我和燃妹的房间，不过大多数时候，就我一个人住。哈哈哈哈。”镜头挪向床铺，“这个娃娃是燃妹不在家时，陪我睡觉的——她的宿舍里也放着一个一样的。”
画面外传来林凡憨憨的笑声。
“你们要凑近了看吗？”画面突然转向卧室门，“不行，当然不能给你们看！哈哈哈哈上当了吧？”
画面往门外移动。
“燃妹不在房间里，过去找她吧。”
镜头跟着出房间，穿过玄关，客厅，到达洗手台，出现了陆柯燃弓着背的身影。
“燃妹……陆柯燃？你在干嘛？”
画面移到陆柯燃身侧，她竟在对着镜子画眼线。
“不是吧你，化什么妆啊！我拍着玩呢！”
“拍着玩也得化妆。”
“完了完了完了，这就是和刘老师住的时间太长，偶像包袱变得有那——么重……”
镜头猛烈摇晃，显然拍摄的人挨--揍了。
“林凡，你给我过来。”
画面倾斜，拍到洗手间的镜子上的倒影。陆柯燃把林凡拉到自己身前，摆正她的脑袋，认真帮她抹口红。
“哎呀陆柯燃你好烦哦……”林凡的声音变得有点害羞。
“这个色号好看，”陆柯燃满意地拍拍对方的脸，“很适合你。”
画面又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两个人的正脸。
“Hello大家好，我是陆柯燃。”
“我是林凡。”林凡下一秒破功，“不行，哈哈哈哈我们在干什么啊，又不是真的营业！”
陆柯燃嫌弃地撞了一下她，依然保持营业微笑：“今天这个vlog，是我和林凡家里的room tour，这边就是我们化日常妆的洗手台，没有工作的时候，就会在这里上个淡妆。”
林凡看着陆柯燃：“不对燃妹，今天是记录生活，不是room tour。”
陆柯燃白了她一眼：“那么现在变成room tour了。”
林凡立刻大笑：“好好好，room tour！燃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画面又晃回客厅，林凡说：“现在就是我们家的room tour……这里是客厅，锵锵锵——”
画面拍到了沙发，歪在沙发上的鲨鱼抱枕，茶几，茶几上吃了一半的零食，一左一右的情侣水杯，竖在电视柜旁的瑜伽垫，堆在角落里的小杠铃，茶几和沙发中间皱巴巴的毯子。
镜头又晃进书房，书房门边搭着一个小帐篷。
“这是我们家的猫窝。可爱吧可爱吧？”摄像头探进黑漆漆的帐篷内部，“诶，我猫呢？”
画面扫过写字台、书架、落地灯、懒人沙发、纱质窗帘、落地窗台，又晃进边上储物的小房间，在堆放满粉丝礼物的柜子边上的快递箱子里，找到了蹲在里面的黑白相间的猫咪。
“豆腐，你怎么又跑来这里了~”
林凡抓起猫，带它回到书房的小帐篷边上：“这里才是你新家！”
猫喵了一声，转身就走。
镜头追着给猫一个特写。
“来，豆腐~和大家打个招呼，”林凡把猫提起来，握爪子挥了挥，捏着嗓子说，“大家好，我叫烧豆腐，喵喵喵，你们看，我头上黑色的这一块，是不是特别像陆柯燃的头发？”
林凡的脸闯入镜头，和猫对视：“真的好像燃妹，看这拽拽的小眼神。”
猫：“喵！”
林凡：“喵喵喵！”
猫：“喵喵！”
林凡：“喵喵喵喵喵喵！”
猫：“……”
猫吹胡子瞪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蹿出林凡怀抱。
听见陆柯燃在外面喊她，林凡一手捞起猫，镜头跟着她回到客厅。
陆柯燃再次入镜。
林凡上下打量她：“你突然换衣服干什么？”
“那个睡衣这边总是掉。”陆柯燃抬了抬肩膀，“我就换了一身。”
林凡大眼睛转了转，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眨眼间镜头一转，和猫一起到了陆柯燃怀里。
“你先拍一会儿，我也要换衣服。”林凡一边说一边跑向房间。
陆柯燃把镜头对准了自己的脸，现在她带着一副细边金框眼镜，眼睛没睡醒般眯了起来，对着屏幕摇头晃脑地整理头发，脸上带着甜甜的酒窝。
镜头一路往下，拍到她抱的猫，和猫背后的居家服，深绿色，棉质，分-体式。
“这个睡衣是林凡上周新买的。”陆柯燃说，“今天第一次穿，就很软，也很透气，很舒服，适合暖洋洋的秋天。”
猫喵了一声，蹿出陆柯燃的胳膊，露出了居家服正面的图案。
“这个正面是卡通牛油果，就很可爱。”陆柯燃拉着衣服向镜头展示，“林凡那件是同款橙色的，她应该是去换了。”
正说着，林凡出现在镜头里，她果然换上了这件睡衣，正面是一只卡通甜橙。镜头动了动，只见猫咪一路小跑，扑到林凡脚边，她笑着蹲下，把猫搂进怀里，像一只暖洋洋的小橙子。
“林凡真可爱。”画面外传来陆柯燃小小声的评价。
“嗯？你说什么？”林凡一脸无辜地抬头，伸手接gopro，画面挪动到陆柯燃脸上。
只见陆柯燃抱着猫，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马克姐姐，我饿了。”
“冰箱里没食材了，我们叫个外卖怎么样？”
“好啊，但我好久没吃马克姐姐做的饭了。”
“下午一起去超市买菜，晚上做给你吃。”
“我还是想吃烧豆腐。”
猫：“喵喵喵喵。”
陆柯燃皱眉：“没说吃你，是吃真的烧豆腐。”
猫在陆柯燃怀里张牙舞爪，陆柯燃毫不留情地拍它屁股：“吃你怎么了？要打一架吗？”
03.
“哎，别打架别打架，”林凡按了拍摄暂停键，“先点外卖，点完再拍。”
陆柯燃拎着猫的后颈坐上沙发，让它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猫背。
林凡举着手机在她身边坐下，陆柯燃便自动歪到她的肩膀上，分一只眼睛盯她的手机屏幕，小声和林凡讨论午饭。
“用我的账号点吧，我上班时总是吃外卖，留了好多积分。”陆柯燃说。
于是林凡起身去房间找陆柯燃手机，陆柯燃顺势拿来了扔在沙发边的gopro，看林凡上午拍的视频。
“这都拍了些什么啊……”她边看边笑。
“燃妹，你的支付密码是多少？”林凡在屋里喊。
“我俩的生日！”
“我试过了，可是密码是六位数啊？”
“你把中间的2个零去掉。”
“可我生日是十月，有三个零啊——”
“嗐，笨死。”陆柯燃丢下猫走进房间，“手机先别还我，你把人脸和指纹录一下，说了好久……每次都忘记。”
两个人在房间里淅淅索索了好一会儿，又一起出来了。
她们惯例钻进茶几和沙发间的空隙，黏糊糊地挤在一起，林凡抱着宜家鲨鱼抱枕，陆柯燃抱着林凡，猫依偎在陆柯燃的长腿上。
林凡打开电视，正好在重播国庆晚会，主持人说，下面由THE9为我们带来最新的舞台。
陆柯燃一下子脸红了，把头埋在林凡肩膀上。
“这不是很帅吗？你害什么羞？”。
陆柯燃闭着眼拼命摇头：“要不换台吧？和你一起看太奇怪了，太羞耻了。”
“你才奇怪，你的舞台我每天都看啊。”林凡满脸狐疑。
屏幕上的陆柯燃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目光挑衅极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和台下的观众打起来。林凡又看了一眼缩在自己肩上的人，正红着脸偷偷露出一只眼睛瞄电视，笑得奶里奶气的，这真是同一个人吗，她情不自禁地去捏陆柯燃的脸。
陆柯燃拍掉林凡的手，换了个姿势靠着，让林凡把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
“你看这个地方，赵小棠的腰带掉了。”陆柯燃指着屏幕。
“刘老师把腰带踢下台了，好酷。”
“有刘老师在就很放心，她教了我们很多对应舞台事故的办法。”
“下次让她教教我吧，我好羡慕你们，我每次上solo舞台，特别紧张。”
“你中秋的那个舞台我看了，很棒，进步很大。”
“是吗，”林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那次差点忘词了，没看出来吧？”
“看出来了。”陆柯燃笑，“不过她们都没看出来，只有我知道。”
“哎哟了不起，厉害死你。”
“那可不，可比你厉害多了。”陆柯燃捋了一把林凡下巴。
“这倒是，”林凡说，“你们每个舞台我都看好几遍……燃妹是最厉害的，我的眼睛根本没办法从你身上挪开，你们九个人，我只看得到你一个。”
“你可别对外那么宣称啊，哈哈哈哈我会被她们八个的粉丝网暴的！”陆柯燃伏在林凡肩头笑得全身发颤。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外卖来了，我下去取。”林凡起身披了件外套。
她提着外卖回来后，看见陆柯燃把鲨鱼抱枕放在自己肚子上，抱着长腿，正认真快速地按手机。于是她把外卖盒子在茶几上一字排开，捞起gopro又拍了起来。
04.
【Vlog cut 2】
“现在我们要吃午饭~”
镜头摇摇晃晃地经过茶几上的几个食盒，最后到达陆柯燃的脸上。
陆柯燃抬起头，对镜头打了个招呼，又埋头噼里啪啦打字。
“陆~柯~燃~”镜头左摇右晃，“在和谁发信息呢？”
“和赵小棠。”陆柯燃说，“她今天和虞书欣出去吃日料了，给我拍了好大一个刺身拼盘来炫耀。”
她举着手机屏幕对准镜头，屏幕上出现了模模糊糊的照片，小山似的海鲜刺身，还有笑得像朵花似的虞书欣。
林凡拿了陆柯燃的手机看了一会，一脸不屑地说：“她这是在秀日料吗？她这是在和你秀老婆！”
陆柯燃说：“我也能秀的，林凡，你坐好，我给你拍张照。”
“不行，不能现在拍！”林凡抱紧手机，“她们有刺身拼盘，我们只有外卖，太丢人了。”
“都是外面买的，有什么不一样，你手机给我。”
“不给。”林凡固执地把手机放得远了一点，“等我晚上做了饭你再拍。”
“给我，和棠子battle我绝不能输。”
林凡护着手机：“不行不行不行，她会笑话我不给你做饭的！”
“那先不拍，”陆柯燃妥协道，“手机给我啦乖，你让我给她回个消息嘛。”
Gopro被转手，画面里露出了林凡的后脑勺。
“Vlog你拍，我给赵小棠回信息。”林凡快速按手机，“就回，‘林凡在给我拍vlog，等我回头秀死你’。”
陆柯燃笑得屏幕乱颤：“马克姐姐，你的胜负欲怎么比我还强？”
“那必须的，”林凡一本正经地说，“我和你可在一个战线，绝不能输给她！”
突然出现的黑白色花纹遮住了画面，猫轻巧地落在茶几上，大概是饿了，喵喵叫着舔外卖包装。
“不行，你不能吃这个。”林凡把猫抱下来放在大腿上，一边拆开包装袋。
“我们点了经常去的一家烧烤，哇哦，很香。”
林凡拿起一把串儿，对着镜头挥舞：“这个是五花肉，这个是鸡柳，这个是麻辣牛肉，还有金针菇，藕片，玉米片，还有这个——我的最爱，烤土豆儿。”
“点了好多啊，够吃两顿了。”
“是啊，两顿，早中饭嘛。”林凡捞了一只土豆塞嘴里，“好烫……但是很香，好吃！”
“马克姐姐，帮我拿串玉米。”
“好嘞。啊——”
林凡举着玉米对镜头做了个喂食的动作，然后大笑着把它喂进陆柯燃嘴里。
镜头扫过茶几上的烤串，又换人了，画面里露出了正在啃玉米的陆柯燃。
“好吃！”陆柯燃专业地竖起大拇指。
“燃妹，你吃个肉串——吃那个鸡肉吧，那个不太辣。”
陆柯燃捞了一串吹了吹往嘴里送，又夸张地冲镜头点头：“嗯，这个孜然粉，洒得特别到位，好吃。”
林凡大笑：“我们的vlog怎么又变成吃播了。”
“那有什么，等会儿把这段剪出来发给棠子。”陆柯燃把吃完的竹签放回茶几，“你别光顾着拍，也吃一点，把gopro固定住吧。”
“嗯，让它站在茶几上……然后连个手机蓝牙。”
画面一阵颤抖后，屏幕上出现了食物、陆柯燃、林凡和猫的全景。
“现在是林凡和陆柯燃的吃播时间！”林凡得瑟地抓起一把串对着镜头晃，然后挑了一根肉串，对着镜头介绍起来。
“这个是那种洒了很多很多辣椒的，麻辣牛肉串，我特地挑了变态辣。来尝尝。”
她吃了一口：“唔……真的好辣，喝口水先。”
她起身倒了两杯水回来，又真诚地对镜头说话：“这个真的，真的很不错。虽然很辣，但超级香，就是那种回味里的鲜香，你们能理解吗——燃妹你也尝一个，诶你怎么不吃呀。”
她顿了顿，lu-起袖子，抓了一把串过来，开始拿吃剩的竹签从上面把肉剥下来。
“陆柯燃这个人，生活不能自理。”她一边干活一边和茶几上的猫说， “就算是烧烤，不给她做完了送嘴边，她是不会吃的。”
还没说完她就遭遇了一记来自陆柯燃的肘击。
林凡也不还手，而是挑了一块肉，喂进陆柯燃嘴里。
“你看，吃了吧。”林凡一本正经地说，“还不承认，我不弄好就不吃，刚刚你怎么不自己吃？”
陆柯燃一边大嚼肉块一边ou--打林凡，不过打得不是很用力，看起来更像打--情--骂--俏。
猫顺势嗅了嗅林凡剥完的肉，林凡立刻推开它：“你不许吃，这些都是给陆柯燃的。”
一声巨响后，镜头翻转好几圈，最后静止在天花板的画面。
应该是猫把Gopro撞翻了。
远远的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陆柯燃：“林凡，看好你的猫！”
林凡：“不是，这是我们的猫！！”
05.
正午的日头逐渐向西倾斜，酒足饭饱的猫猫躲进帐篷里睡起了午觉。
林凡问陆柯燃：“我们去超市吗？”
“歇一会儿吧，”陆柯燃懒洋洋地说，“外面看上去好热。”
林凡答应了，她抱着鲨鱼去书房，在猫窝和落地窗中间的懒人沙发上坐下。陆柯燃跟进去，从书架上取了两本书，也挤进懒人沙发里，蜷在林凡和猫窝中间。
“你不是要写歌吗？别玩手机了，看书。”陆柯燃塞了一本在林凡手里。
“等我回完这一条。”
“谁啊？”
“小鸡蛋，”林凡说，“她和黄小芸逛街，然后又跑去商场儿童区了，你看她拍给我的这个视频哈哈哈。”
陆柯燃伸长脖子看屏幕，评价道，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你和赵小棠也半斤八两，”林凡说，“我们吃饭的视频还剪么？”
“剪，你把视频发我手机里。”
两人鼓弄了一会儿gopro，然后林凡跑去把它固定在了书架上。
“不会是要拍我俩躺着玩手机吧？”陆柯燃说，“要不加点小元素？和拍短视频那样。”
林凡想了想：“不用吧，又不营业，今天我们vlog的主题是，无聊！”
陆柯燃失笑，“那我保证，这一定是我见过的最无聊的vlog。”
“你知道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在家了吗？”林凡说，“下次又不知道是哪天了，就算无聊我也要拍。”
林凡回到懒人沙发，回了几条微信就把手机丢到一边，抱着鲨鱼，下巴扣在鱼嘴上，翻开书来看。
陆柯燃便默许了林凡奇奇怪怪的仪式感，没坐相地歪在她身上，扶了一把眼镜，翻开了手中的书。
06.
【Vlog cut 3】
风轻轻吹拂纱质窗帘，秋日温柔的阳光漏了进来，无声落在窗台。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时针缓缓从2移向3。房间寂静，有如静止。
林凡歪头靠着抱枕，刘海遮住了眼睛，书从手中掉落到沙发边的地板上，应该是睡着了。
陆柯燃稍稍坐起来一些，蹑手蹑脚走出房门。几分钟后，她带着一条毯子又蹑手蹑脚地回来了，小心翼翼地给林凡盖上。
林凡被沙发的一起一伏惊动，皱了皱眉，换个姿势睡了过去。
陆柯燃舒一口气，歪回沙发上假意翻书，镜片背后的眼睛时不时瞟向林凡。
十几分钟后，她干脆放下书，眉眼微蹙，视线一点一点从窗外向室内延伸，最后定格在林凡身上。
她专注地，出了神地看林凡的睡颜，仿佛忘记了时间。
林凡睡得很沉，头一点一点的，陆柯燃想把她揽过来，但又怕弄醒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退而求其次，小幅度地调整了林凡的抱枕，让鲨鱼垫在她的头和肩膀中间。
她满意地坐回去，看着林凡的眼神中，闪着温柔又眷恋的光芒。
她轻抚她的面庞，小心地，珍惜地整理她睡乱的鬓发，然后轻轻枕在她的肩膀上。
几分钟后，她的脑袋歪到林凡胳膊上，拿着书的手自然地下垂了。
太阳缓慢向西倾斜，窗台上的光芒逐渐照亮整个房间，地板上反射着亮晶晶的尘埃，轻巧的秋风送来一阵阵桂花香，白色的窗帘吹起又落下，在镜头中有如轻抚梦中的两人的脸庞。
猫嘤咛了一声，从帐篷中爬了出来，无声地走了两步，蹲在主人身前，目光如炬地凝视她们。
两分钟后，它立起身，优雅地走到两人中间，在落地沙发边的地上找了个位置，趴下来用尾巴圈住自己，打了个哈欠，又睡下了。
太阳的光芒从金黄缓慢变成橙色，时针慢吞吞地从3向4爬行。
林凡皱着眉头动了动，扶着酸胀的脖子摆摆头，缓慢从梦中醒来，她正想伸个懒腰，突然意识到了右肩上的重量。像被按了定格键，她的手臂僵在半空中。
她极其缓慢地扭转身子，把右手伸进陆柯燃背后，揽住她的腰。
陆柯燃嘤咛了一声，顺势缩进她怀里，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林凡确定她没有醒后，小心地取下她手里的书，又轻手轻脚地摘下她掉了一半的眼镜，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挪到她身上盖好，才缓缓舒了口气。
随即，她便这样静坐着，不时歪过头，偷看陆柯燃的睡颜。
她不老实地伸手，捏捏她的耳垂，见她没醒，又更大胆地戳她的脸，见陆柯燃还是没反应，便淘气地捏了她的脸一把。
被打扰了睡眠，陆柯燃皱着眉，长手甩过来锤了她的胸口一下，于是变成了侧身抱林凡的腰继续睡的姿势。
林凡这下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地把她搂得更紧一点，脸上流露出了快乐又幸福的笑意，大大的眼睛逐渐弯成一道彩虹。
07.
等陆柯燃醒后，两人才想起来，gopro已经连续拍摄了两个多小时。
摄像机被紧急送去充电，她们两人凑在一起看视频回放。
“真就拍我们睡了两个小时，太无聊了，谁会看啊？”
林凡一边说一边拉进度条，拉着拉着声音低了下去，脸却红了起来。她回头看陆柯燃，果然，陆柯燃的脸也红了。
“你干嘛啊，偷看我睡觉……”林凡嘟嘟囔囔。
“你不也在偷看……”陆柯燃捂着脸。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当是夕阳染红了彼此的脸庞。
她们一致决定，坚决不能把这段剪进vlog正片。
“走吧，去超市买东西，要给你做晚饭。”林凡故作镇静地走出书房，陆柯燃深呼吸了一下，跟了出去。
“你打算穿什么出门？”她从衣柜打开的门边弹出一个头。
林凡的睡衣tuo了一半，吓得立刻用另一只手中的黑色卫衣遮住身体：“你干嘛偷看我换衣服！”
“你我还需要‘偷’看？”陆柯燃若无其事地挤进柜门内侧，林凡立刻背过身，小声道：“话是这么说，但突然这样……还是好害羞啊。”
“莫名其妙。”陆柯燃翻找出一件同系列不同款的卫衣，“我穿这个怎么样？”
“不是吧，去超市还要穿情侣款吗？”
“就是要在这个时候穿嘛，”陆柯燃麻利地tuo下居家T恤，内--衣挂在肩膀上，撒娇道“马克姐姐，内--衣扣子帮我系一系嘛。”
林凡还没来得及换裤子，只套件卫衣，便弓下身帮她，一边吐槽道：“陆柯燃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陆柯燃嘻嘻笑着：“我也可以帮你系的。”
“谢谢你啊，我那个束--xiong没有扣子。”林凡拍了下她的背，“好了，公主殿下！”
陆柯燃随即递给她一条背带裤：“林凡，你穿我这个裤子。”
“不是吧，你怎么有那么可爱的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在上海和喻言逛街的时候，看见这个就想到你，反应过来后已经买下来了。”
“你是不是穿过一次，我看过你站姐拍的照片。”林凡扣上背带裤的扣子，背过身，让陆柯燃帮她把背后缩起来的卫衣拽了下来。
“还是你穿比较合适，以后这条裤子放家里吧。”陆柯燃满意地说。
“那你穿我这个外套吧，”林凡说，“刚刚我打算搭配这个，你是同款卫衣刚好能搭。”
“那你借我穿？”
“是啊……”林凡看着陆柯燃的眼睛，突然反应过来，“好好好，送——给——陆——柯——燃——！”
陆柯燃大笑起来。
“小孩子一样！”林凡也跟着笑。
两人推来打去了一会儿，又为彼此挑了项链首饰和帽子，提了个包捞上手机便出门了。
超市离家里走路大概十五分钟距离，快到门口时，她们才发现，gopro忘记带了。
“那就算了，买东西有什么好拍的。”林凡有点失落地说。
陆柯燃推了购物车过来：“拿手机也能拍的嘛，一样一样的。”
林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挑了个滤镜，把手机镜头对准了陆柯燃。
08.
【Vlog cut 4】
“现在我们在家附近的超市。”她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打算买一些，嗯，食材，回家做晚饭。”
镜头移向旁边：“燃妹，来打个招呼。”
陆柯燃出现在镜头里，摆了个剪刀手，皱着脸笑出酒窝。
镜头一排排向后倒退的货架，林凡正踩着购物车的横杠向前滑行。
“今天我们打算，做一道烧豆腐。还有一些其他菜，但是，现在只想好了烧豆腐。”林凡停下购物车，“先把豆腐买上。要选这种，稍微老一点的豆腐，太嫩了，就容易化开。”
镜头继续往前。
“然后，再去买一些配菜。嗯……拿一盒香菇，拿几个洋葱，还有小葱，辣椒，家里的淀粉快用完了……去买一袋新的。”
远处，陆柯燃抱了一堆蔬菜过来，扔进购物车。
“你拿了什么？”
“青菜卷心菜大白菜。还有茄子，西红柿，南瓜，黄瓜，胡萝卜，紫甘蓝这种可以做蔬菜沙拉，”陆柯燃修长的手指指着盒子上的标签，“还有林凡最爱的土豆。”
林凡笑道：“怎么一下拿了这么多，吃不完啊！”
“得多备一些。以后我在北京，会经常回家吃饭。”陆柯燃说。
“那我们走，去给燃妹买鱼。”
镜头和购物车一起向前，开到水产区，有冰冻的海鱼，还有正在大水缸里游来游去的新鲜河鱼。
镜头转了个向，画面里露出林凡的脸，她兴致勃勃地挽起袖子。
“现在我要去捞一条活鱼！”
她招招手，跑去趴在鱼缸边上，把网兜放在最大那条的跟前，鱼嘴触碰到网边时，摆摆尾巴，拐个弯游走了。
镜头拉近到鱼缸上，传来陆柯燃到声音：“你捞这条试试？”
镜头一侧出现了林凡的半边身子，只见她死盯着最大的那条，一兜子锤下去，把鱼覆盖住后迅速收网。成功了成功了，她提起网兜同时，大鱼奋力挣扎着，猛的一个摆尾，一头翻出网兜，扎回水中，溅起的巨大水花弥漫在镜头上，瞬间一片模糊的画面外响起两个人夹杂着尖叫的爆笑。
“啊——！”
“我的手机！！”
一阵手忙脚乱的噪音后，镜头又恢复了清明。
“还好还好，手机防水。”
“幸好没带gopro出来哈哈哈哈。”
“燃妹，你站远一点拍我。”
镜头后退了一些，露出捕鱼达人的林凡的背影。
“你挑小一点的嘛，”陆柯燃说，“大的我们吃不完。”
林凡口头上答应了，实际上仍虎视眈眈地盯着最大的那条，手舞足蹈地与它大战了好几回合，最后双手空空地朝镜头耸肩。
陆柯燃笑得握不住手机，画面剧烈颤抖着移动到鱼缸边，镜头一转，露出陆柯燃的身影。
“你站后面一点拍。”她指挥道。
镜头后退，直到露出了陆柯燃高高瘦瘦的背影。她优雅地拎着网兜，低头凝视着水缸，说时差那时快，她突然一个箭步，手中的网兜随之飞舞，水花飞溅，随之兜里多了一条还在挣扎的鱼。
“就是说，要捞稍微小点的。”陆柯燃走到镜头前，提着尾巴把鱼拎了出来，炫耀般地给了它一个特写。
“好好好，算你赢了。”林凡大笑道，“你快把它装起来！”
手机被放在购物车里，画面倾斜过来，拍到林凡跑去拿一次性塑料袋的背影，两人协力把鱼装进购物袋后，镜头再次恢复正常，随着购物车一起开到了肉制品区。
林凡说：“中午刚吃了烧烤，肉就算了吧。”
陆柯燃说：“还是买一点儿，备在冰箱里，想吃的时候可以做。”
她在柜台前站了很久，看了会五花肉，看了会牛腱子，看了会猪蹄，最后捞着两盒鸡胸肉回来了。
林凡崩溃：“这还不如不买呢！”
陆柯燃冷哼：“女明星有的肉吃就不错了，别挑挑拣拣。”
林凡自我安慰：“等我下次用柠檬煎，应该也很好吃。”
镜头给了购物车一个特写，已经满了一半的车里，盒子与纸袋之间碰撞，发出令人心满意足的声音。
林凡前脚拿了盒酸奶，陆柯燃后脚放了回去，换成一盒全脂牛奶。
林凡又把全脂牛奶换成无糖酸奶，陆柯燃又把无糖酸奶换成脱脂牛奶。
于是两人僵持了一会，站在牛奶柜前石头剪刀布。平局三次后，无糖酸奶和脱脂牛奶都被留了下来。
再往前开到冰柜，林凡跑去捧着两小盒哈根达斯冰淇淋回来，眨巴着眼渴望地注视着陆柯燃。
这次两人迅速达成了共识，陆柯燃左顾右盼，把冰淇淋塞进蔬菜堆底下，掩耳盗铃，拍不到就是没买过。
镜头再往前，路过五谷杂粮货架。购物车里多了好几袋红豆绿豆枣子桃胶。再往前，路过休闲零食货架，购物车停了停两秒，瞬间疯狂加速前进，伴随着两人的大笑，和背后嘈杂的喊叫。
“请不要在超市里奔跑！”
才不停下来！
女艺人吃什么休闲零食！只要跑得够快，嘴馋就追不上她们！
09.
走出超市时，外面已经天黑了。
两人一起提一个巨大的购物袋，满载而归。
“不到六点天就黑了啊，秋天真的到了。”林凡感慨。
“我们打个车回去吧？这袋东西太沉了。”
“那么近，打车好浪费钱，”林凡说，“我去扫个电动车，载你回去。”
“别了，北京不能骑车带人，”陆柯燃说，“还是扫个公共自行车，把东西放车座上。我想和你一起走回去。”
林凡应了，跑去扫码，陆柯燃打开自己的手机拍林凡的背影。
“林凡！”她喊，“我给你拍段小视频。”
“那等我一下，我要摆几个酷点的造型。”推着自行车的林凡停下脚步，倚在车身上，撩一把刘海，给镜头抛了一个得瑟的眼神。
陆柯燃大笑：“你走过来点，我想拍个女朋友视角。”
“怎么样是女朋友视角？”
林凡思索了一会儿，小兔子般推着自行车蹦蹦跳跳跑过来，带着甜甜笑容的脸凑近手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变成特写镜头，占据了整张屏幕。
陆柯燃被电到了，耳朵刷得红起来，见她呆立在原地，林凡这才回过神，捂着脸喊：“不是，我在干什么啊……？？哎呀别拍了别拍了，好害羞……”
她扑过来要抢手机，陆柯燃慌忙把手背到身后。
“不拍不拍了。”她把购物袋塞给她，“快回家吧马克姐姐，我饿了。”
林凡把购物袋塞进车兜中，一边抱怨：“你是猪吗饿那么快。”
陆柯燃做了个鬼脸，向林凡伸出一只手：
“牵着。”她撒娇道。
林凡听话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握好，另一手推车，慢吞吞地踏上回家的路。
秋天清明的夜空闪着若隐若现的星，半圆的月亮隐藏在薄薄的云层中，微凉的空气里漂浮着恰到好处的桂花香，恋人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我好喜欢秋天的味道，”林凡吸了吸鼻子，“真的好好闻……好温柔。”
“是啊，我好喜欢北京的秋天。”陆柯燃留恋地说，“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当然可以，”林凡信誓旦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陆柯燃轻轻笑了，依偎在她身侧。
有你在，真是太美好了。
她想。
好幸福啊。
如此无聊的一天，因为与爱人一起度过，变得闪闪发光。
平凡共度的每一天，就是最高形式的幸福。
-------------------------------------------------------[Fin]
真就全文流水账还爆字数，辛苦看文的大家了，服了我自己
关于vlog最终的去向，热度超过150，我更个小番外
谢谢大家喜欢，番外已解锁
球球lof不要pb我
【凡柯】Chess[哨向] C5
C5更新，全文有修改。
PS:
1.菲尔斯爆发时间改为二十年前
2.C4“陆中校”改为“K中校”
🚫禁止上升真人
Chapter 5
“Lauren？”林凡看向陆柯燃，对方点了点头，伸手解开安全带，“Lauren是浮空城科研中心开发出来的AI助手，只要你进入浮空城的网络覆盖范围，就可以随时向她寻求帮助。”
“这么灵？”林凡惊了一瞬，陆柯燃拿出手机，手指点了点屏幕状态栏的位置，林凡凑近一看，发现上面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魔方样式的图标。...
C5更新，全文有修改。
PS:
1.菲尔斯爆发时间改为二十年前
2.C4“陆中校”改为“K中校”
🚫禁止上升真人
Chapter 5
“Lauren？”林凡看向陆柯燃，对方点了点头，伸手解开安全带，“Lauren是浮空城科研中心开发出来的AI助手，只要你进入浮空城的网络覆盖范围，就可以随时向她寻求帮助。”
“这么灵？”林凡惊了一瞬，陆柯燃拿出手机，手指点了点屏幕状态栏的位置，林凡凑近一看，发现上面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魔方样式的图标。
“出现这个图标，就代表Lauren已经联接上你的手机，这时候你只需要对语音助手喊一句‘Lauren’就可以了。”
“那不也代表我们的手机都被她监视起来了？”林凡问道，陆柯燃悄悄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先下飞机，到时候再告诉你。”
林凡和陆柯燃的座位在末尾，等走到舱门前的时候，飞机上的乘客就只剩她们两个了。刚走到门口，林凡差点没被外面刺眼的阳光闪瞎眼睛，旁边的陆柯燃则是未雨绸缪，早早便戴上了墨镜，几分钟前还被林凡嘲笑成是故意耍帅。
这下倒好。
“早说过让你戴墨镜，你偏不信。”陆柯燃见林凡眯着眼睛，手挡着外面的阳光，一副难受的样子，无奈地轻叹一声:“转过来。”说完，将林凡的身体转了个方向，从对方胸前的口袋上取下挂着的墨镜，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把墨镜给她戴上。
“行了。”陆柯燃放下手，左右看了看镜架的位置，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提着自己的行李先出了飞机舱门，徒留林凡一个人在上边发愣。
飞机底下站着的人不少，最前面穿着浮空城白色制服的是一位少女，留着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看起来英姿飒爽。看见从飞机上下来的陆柯燃，少女面上一喜，快步迎了上去。
“K！”孔雪儿激动地抱住陆柯燃，“好久不见。”陆柯燃笑了笑，回抱住她。
孔雪儿，S级哨兵，精神体为花豹，隶属浮空城。
过了一会儿，孔雪儿松开陆柯燃，眼睛有些湿润:“真高兴能再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陆柯燃笑着说道，“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孔雪儿看着陆柯燃，忽地有些欲言又止，“K，关于Xin...”
陆柯燃脸色微变，一时间显得有点僵硬，过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说道:“对不起，队长她可能。。。”
可能已经死了。
孔雪儿低下头，紧抿着嘴唇，随后轻呼一口气，抬头眨了眨眼睛，面色在阳光下更显苍白。陆柯燃担心地看着她，孔雪儿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我早该想到的。”
陆柯燃刚想再说些什么，右肩突然被人拍了下，转头一看，发现是林凡。
“在说什么呢，”林凡走到陆柯燃身边，见孔雪儿脸色苍白，疑惑地看向她，陆柯燃抬手拍了拍孔雪儿的肩膀:“先回去吧，这里不是好聊天的地方。”
“好。”孔雪儿抹了抹眼睛，见到一旁的林凡，便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孔雪儿。”
“林凡。”
“车在这边，”孔雪儿说完，带着两人向不远处的巴士走去，“现在是下午四点，本来呢是打算让你们今日休整明日开工的，不过你们研究所那边的意思是直接去科研中心，现在要看你们的意见了。”
“你怎么想的？”陆柯燃没急着答复，而是看向身边的林凡，对方则无所谓地怂了怂肩说道:“我都可以。”
这时一旁的孔雪儿开口:“你们的行程和研究所不一样，他们是要去处理菲尔斯爆发期的事情，你们这边只需要参与一下新型战甲试验就可以了。”
“所以？”两人同时看过来，孔雪儿看着这俩人一致的反应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随即笑开:“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明天去，装备部估计也快下班了，现在去还得增加人家的工作量，而且测试什么的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完。”
“有道理。”两人点了点头，“那就先送你们回宿舍，然后再送她们去科研中心。”孔雪儿做好决定，带着两人上了巴士。
林凡坐在窗边，一路上发现浮空城内区街道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大多都是平地，论建设这里还不如外区。
孔雪儿察觉到林凡的视线，开口解释:“这片是科研中心旧址，几年前因为实验失误发生过一次爆炸，科研中心迁走后这里就荒废掉了，后来清理了一部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那你们内区是怎么规划的，没有商业街吗？”
“有的，内区是浮空城原住民的居住区，以管理局为分界，分成左街和右街，左街是商业街和普通居民的住宅区，右街是科研中心和科研人员还有哨兵向导的住宅区。”
“你们一共有多少哨兵向导？”林凡继续问道。
“嗯……”孔雪儿沉吟了一会儿，“据我所知，浮空城现役总共有二十几人。”
“才二十几？”林凡有些诧异，整个白区的现役人数加起来是浮空城的五倍不止。
“没办法，浮空城人口少，能觉醒的哨兵向导就更少，我们每年还要把新手送去Z国学习两年。”孔雪儿说完，看了陆柯燃一眼，对方忆起往事，朝她笑了笑。
“你笑什么。”林凡看着陆柯燃，拿手肘杵了她一下，对方回头，安抚性地拍了拍她说道:“我和雪儿算是……校友？她当年也在飓风。”
飓风基地，是Z国两大哨兵向导培训基地之一。
飓风和定海，两座基地教育风格不同，互为竞争对手，每两年一次的联合比武将会决定所有高年级学员（最低为三年级）在白塔排行榜上的个人名次。
“我在飓风待到了14岁，”孔雪儿回忆着往事，“K是我在飓风交到的第二个朋友。”
“队长是第一个。”陆柯燃调侃道。
“刘雨昕？”林凡问道。
“嗯。”陆柯燃点头。
刘雨昕，S级哨兵，精神体为虎，隶属白塔。天资卓越，被誉为“Z国最强哨兵”，破风小队队长，目前为失踪状态。
“说起来K当年真的很厉害，比好多哨兵都要厉害。”孔雪儿笑着望向陆柯燃，后者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是吗，还真想看看她当年的样子。”林凡说话的语气有些怪，被身边红着脸的陆柯燃勾了勾手，低头笑了一下没再出声。
到了住宅区，孔雪儿带着两人下车，过了门禁之后又走了一段路，在找到写着“B21”的门牌后停下，把密码告诉了两人，随后便开了门带她们进去。
“有点累。”林凡瘫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陆柯燃坐在她身边，抬手按了按眉心，然后放下去，看向对面的孔雪儿：“你是想问当年的事吗？”
孔雪儿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林凡有些欲言又止，陆柯燃便朝她笑了笑：“没事，她是我爱人。”
林凡哼了一声。
孔雪儿一惊，随即笑开：“难怪。”
陆柯燃有些疑惑，孔雪儿开口道：“你和她相处的时候，和别人都不一样。”
“是吗。”陆柯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干咳一声，“那你想知道什么？”
“Xin……Xin她最后去了哪里？”孔雪儿神色陡然变得有些慌乱，陆柯燃释放出一丝精神力给她做着疏导。
“嗯……”陆柯燃沉吟片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重伤昏迷，队长独自吸引那个活死人走了，最后去了哪里我确实不知道，很抱歉。”
“那你们经历了什么？就算是活死人，对你们来说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陆柯燃想起往事，皱着眉，突然感觉手上一暖，低头一看，发现是林凡握住了她的手，随即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两个活死人，一个哨兵，一个向导。”
孔雪儿大惊：“哨兵寄宿体？怎么可能！那只是轻度感染区，连活死人都不一定有。”
林凡啧了一声。
哨兵寄宿体和向导寄宿体可谓是菲尔斯死亡生物里最难缠的东西，伤不了打不死，除非破坏大脑，否则就会一直和活人纠缠下去，直到同化成丧尸或者菲尔斯虫找到更强壮的肉体。
两个寄宿体，还都是哨兵和向导，难怪破风小队非死即伤，陆柯燃最后能在丧尸横行的感染区活下来都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但是怎么可能……轻度感染区不可能会有这么强大的东西啊。”孔雪儿低着头，紧抿着嘴唇，显然接受不了。
“确实不可能，我怀疑……”陆柯燃说到这里突然停住，随后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过事情总归是发生了，队长最后去了哪里我确实不知道，只能祈祷她还活着了。”
“嗯，”孔雪儿轻点了下头，看着对面的陆柯燃，“那你是怎么回到Z国的？”
“我……”
“我救的。”林凡和陆柯燃同时开口，然后看向对方，后者低了下头。
“我当年出任务，把她救了回去。”林凡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孔雪儿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打扰了，你们早点休息。”
“晚安。”陆柯燃把孔雪儿送出门，随后又回到沙发上，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林凡看着她，刚想说什么，就被对方打断：“你知道我做过什么吗？”
“什么？”林凡一愣。
陆柯燃神色有些不对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指着自己：“我亲手杀了我的一个队友。”说话时声音有些抖。
这件事就像一个甩不掉的背包，一直压在她身上，令她喘不过气。
林凡瞳孔一缩，显然是被吓到了，过了几秒后镇静下来，开口问道：“被寄生了？”
“嗯，”陆柯燃点头，脸色变得苍白，“但是我还是很害怕，那个场面太可怕了，”她望着自己的手，仿佛能看见上面曾经沾染过的来自队友的淋漓鲜血。
“杀了我。”队友痛苦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反人类地扭曲着，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望着陆柯燃竭力吼着“杀了我”。
“快点啊……”队友把自己的头抠得满是鲜血，“我要坚持不住了……”
陆柯燃握着匕首，手抖得厉害。
“K我知道你可以的，一刀，就一刀。”队友仿佛在向她乞求，满脸鲜血地笑，随后又狰狞着面孔吼道:“快点！”
陆柯燃闭了闭眼，咬着牙跪下去，提起手中的匕首。
“再见。”她落着泪说道。
陆柯燃陷入回忆，看着自己此时干净的双手。
血太多了，她想。
陆柯燃现在就像落进了一片深海，愧疚感和恐惧从四面八方围绕着她，几乎要将她溺毙。
这时一个人抱住了她，将她拖回岸上。
陆柯燃恍若梦醒一般，看着拥住自己的林凡。
“你怕什么，又不是你的错。”林凡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陆柯燃眼睛一酸，笑了，眼泪也从眼眶里滑出来，她抬手抱紧林凡，抱着这个总是在拯救她的人。
过了一会儿，林凡突然开口道:“本来呢，我是想问你点事，不过看你这么不开心，就下次再问吧 ”
“你问。”陆柯燃松开林凡，抬手擦了擦眼泪。
“你为什么要不声不响地走，又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狼狐番外]
2.
小白狐认生，哪怕是不讨厌白狼也不会表现得很友好，平常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坐在桌子上，然后拿自己吊在空中的大尾巴去逗白狼。
结果不小心被咬疼以后又反过来凶人家。
TBC.
PS.关于设定
哨兵和向导大多都在六到八岁觉醒，然后进白塔管理的学校学习三年，三年期满，则通过学业考核进入不同的基地进修至16岁，例:C级学习C级课程，B级学习B级课程。基础课程都是一样的，不过根据学员的等级会开设拓展课程。在基地的最后一年是边防历练，直接参与丧尸清理任务。满16岁则毕业，之后根据个人意愿会分配去不同的安全区。
白塔的任务最少，成员大多都来自中心区，红区白区相对累一些，平常会定期出城清理丧尸和进行幸存者搜救。
【凡柯】 当你沉睡时
是he
这篇故事的灵感是一篇老年拉拉的投稿文。
看完后我就在想，婕和凡在年老时会是怎样。
我在家里躺了一下午，在脑中杜撰她们的一生。最后在想到浪费香菜那句话的时候，终于哭到泣不成声。
很抱歉，我稚嫩的文笔无法写出两个女孩的动人。
可我相信她们真正的故事比这隽永一百倍。
我刚调剂到新的岗位上，就被安排去负责三号病房的病人。初到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我往昔负责的病人，总是被鲜花水果簇拥，被亲朋好友围绕，好像这样就能充实其短暂的余生。
而这位老人，就那样祥和地独居一室。虽然苍颜白发、行动迟缓，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柔和，也难掩美人骨相。大概此生受尽爱意，才能在迟暮之年如此温...
是he
这篇故事的灵感是一篇老年拉拉的投稿文。
看完后我就在想，婕和凡在年老时会是怎样。
我在家里躺了一下午，在脑中杜撰她们的一生。最后在想到浪费香菜那句话的时候，终于哭到泣不成声。
很抱歉，我稚嫩的文笔无法写出两个女孩的动人。
可我相信她们真正的故事比这隽永一百倍。
我刚调剂到新的岗位上，就被安排去负责三号病房的病人。初到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我往昔负责的病人，总是被鲜花水果簇拥，被亲朋好友围绕，好像这样就能充实其短暂的余生。
而这位老人，就那样祥和地独居一室。虽然苍颜白发、行动迟缓，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柔和，也难掩美人骨相。大概此生受尽爱意，才能在迟暮之年如此温顺。
她不是个麻烦的人，偶尔也会和护士说说玩笑话，尽管话语很慢，但却是个有趣的小老太婆。有护士说她名字耳熟，也最终没回忆起是谁。我看了看文件上的名字：“詹栩姿”，真是个楚楚动人的好名字。
在我惋惜这样一位老人要孑然一身离去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匆匆赶来，女人还抱着个混血小孩儿。看来是三世同堂，都长着明亮的大眼睛。
女人坐到病床边，从握住詹栩姿的手开始就止不住地流泪：“妈妈，对不起。国际航班总是延时，我带着Wendy又太不方便了……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詹栩姿那岁月静好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快乐的印记，她摇摇头说没事，又颤颤巍巍地想去摸混血女孩儿，女孩儿朝妈妈身上缩了又缩，不敢去接这干枯的手。
女人忙说：“Wendy，这是Marco外婆呀，快叫外婆！”
Wendy露出脸怯生生地喊：“Mar-co.”
詹栩姿张口大笑，一瞬间又剧烈咳嗽起来。女人安抚好她，接着说：“妈妈，小孩子忘性大，她都三年没见您了……”
她们闲聊了一些工作和身体上的事儿，我也没细听。只看见Wendy像只小猫一样，好奇又胆怯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外婆，而詹栩姿则不停眨着眼睛逗她。
突然Wendy瞥见了什么，一下抓住詹栩姿的手指，用惊喜的语气大喊：“Bu-tter-fly!”
詹栩姿扯了扯连接输液管的手，向她展示手上的纹身。Wendy又注意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她小手捏大手，奶声奶气地把戒指上的文字念出来：
“Mar-co-and-K. Mommy,who is K?”
“是你另一个外婆。”
“Have I seen her?”
詹栩姿握住Wendy的小手说：“你当然见过，你出生时第一个抱住你的就是她，你学会说话时最开心的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爱你妈妈的，也是她。”
“Where did she go? ”
女人拍了拍Wendy，欲言又止。最后詹栩姿想了想，开口说：
“她变成蝴蝶飞走了。”
詹栩姿告诉女人所有遗嘱都放在第二层柜子里，女人把文件袋取出来，发现背后还夹了几页手写书。詹栩姿说，她怕自己再老一点就什么都忘了，于是趁还拿的起笔时，把她们的故事浓缩在这几页纸上。时刻朗读，时刻纪念。
Wendy一下抓过手写书，撒娇着大喊：“I want to hear the story! ”
女人很无奈地把她手扒开，Wendy表现出很丧气的样子，嘟着嘴说：“Mommy.我想听故事……”
詹栩姿笑笑，“没事的，Tues，念给她听吧。”
Wendy又打起精神来，重复提醒着“detail”。
“认识燃妹是在2017年，我16岁，她19岁。我们是两个野孩子，机缘巧合下碰在了一起。那时候我过于叛逆，她又性情乖张，我们常常扭打在一起，真不像两个女孩儿该做的事。
我和她留着同样短的头发，走着同样假小子的风格，因为我们很早就自我认知了是喜欢女孩的人。在被招入同一个女团后，我们对外称姐妹，对内叫兄弟。同团的还有另外几个短发女孩，在岁月变迁时走了好些人，总之我和燃妹坚持了下来。
我们在二十来岁时就有过人生第一段国外经历。是在韩国，我和她从那个时候起就产生了不同以往的感情。在陌生的环境里，两颗心靠在了一起。我们悄悄地，同穿一件衣服、同睡一张床，一同跑到啤酒打折的酒吧醉了通宵。那时候训练很苦，生活也很苦。可是我和燃妹待在一起，就是苦难包裹的糖。
20年时我俩回国参加了一个节目，我永远记得她出道时的感动，也永远记得我没能陪她走下去的遗憾。我们分开以后，见面的时光少了。那时候我们的粉丝水火不容，我一时感觉漫天飞舞的都是骂我的声音。可是燃妹总是温柔地告诉我不要害怕，她对我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慰藉，是明月光。
我原本觉得分开就是度日如年，但一年半还是随之过去。她很舍不得那个团的成员，但更满足于重新回到我身边。我们那个团也就不温不火地度过了几年，可至少是不缺钱的几年。
当我们都跨入三十岁以后，做女团的资格也不够了。我和燃妹在解散那天痛哭了很久。我们把十年的青春献给了这里，我们命运的相遇与转折也开始于这里。看着屏幕里那些光彩照人的新星，我总会想，曾经我和燃妹也是这样的。
我们留在了北京，仍在娱乐圈打拼。为了避免舆论，我和她还是像二十来岁那样，偷偷地相爱。我们靠小众代言、直播推广，存了很多钱，可惜的是舞台与银幕把我们淘汰得太早，没有出众的作品，很快就又变成了无名之辈。
那年我刚满三十七，她也快要四十一。我们实在努力不动了。身边的人，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有资源的继续在圈里活跃，没有资源的选择退隐。我和燃妹也选择接受这种现实。
她说，我们去英国吧，像我们曾经说好的那样。其实我们从来没说好过未来的事，我们只是说好要在阳光下牵手拥吻，像无数情侣那样。我明白那是因为她妈妈又催婚了。哪怕知道女儿曾经是同性恋，却不依不挠地以为这么多年的沉淀能改变她。
我们先回了四川，我妈妈没有多说什么，可我分明在晚上听到她嚎啕大哭。后来我跟着她去了南京，她妈妈以前对我很好，这次却说什么也不愿意见我。燃妹与我没得到任何家人的祝福，可我们带着一腔孤勇私奔到了
兰卡斯特。
我们只告诉了很少一部分朋友，并让她们不用专程来看望我们。我和她在镇上买了一栋小洋房，她去教小孩子跳Kpop，我则用三脚猫功夫画些油画。以前存的钱足够我们过小康生活，那时候想想，做明星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一切都是梦幻泡影，只有我的燃妹那样真实。
我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她说中国同性恋婚姻法一直在提案，支持的民众情绪高涨，她还是希望在故乡办一场婚礼。我们每天都在期待大陆何时能合法，可是提案一推再推一否再否，当我四十岁了也依然没能通过。
而那一年，她的母亲去世了。她当天就赶了回去，她形容回南京的那几天像地狱一样窒息，所有亲人都带着敌意看她。她回来后问我，她是怪物吗？我抱着她哭。最后她说，我们认识二十四年，相爱二十年，我们已经比过了无数爱情。她说，我们结婚吧。
婚礼的策划只花了我们一个星期，因为想邀请的只有一部分国内好友和来兰卡斯特认识的朋友。但在着装上我们却纠结了一个来月。我觉得她配得上任何一套纯白婚纱，但她却选择了白色西服，和我一样。婚礼前，我说她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她把我拉到镜子前，说，这才是最美的新娘。
我们去了欧洲列国度蜜月，在每一片土地留下我们相爱的证明。回去后我们接着粗茶淡饭的生活，而她看到邻居家的孩子总是带着羡慕。我知道燃妹很喜欢小孩儿，我也是。我们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九岁大的亚裔女孩，燃妹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很有眼缘，大大的眼睛像我，纤细的身材像她。
我们给她取名为Tuesday，因为我们结婚那天是星期二。Tues一开始很怕我们，怯生生地不敢说话。我天生开朗，总想快点了解她，是燃妹让我不要着急，而她用母亲的温柔一点点融化Tues的冰霜。我现在都记得Tues第一次叫我们妈妈的场景，她说为了区分，她叫我叫妈妈，叫燃妹叫妈咪。那天晚上，燃妹流下了大把大把幸福的珍珠。
Tues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她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每次去学校开家长会，都能听到老师表扬她的话。可越是这样，我和燃妹就越是愧疚，别的孩子带去的家长都是年轻的父母，只有Tues，身边站着两个四十多岁的妈妈。我们很怕她丢人，尽管她从来没回来抱怨过。”
信念到这里时，Tues早就憋不住泪水，她对詹栩姿说：“妈妈，有你和妈咪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从来不觉得丢人，我觉得很酷，因为我的妈妈四十多岁了还那么漂亮，何况还有两个……”
詹栩姿先是觉得埋藏了多年的想法被念了出来有点尴尬，但她对上那对泪水盈眶的眼睛，又是无比心疼地抚慰她，她说：“如果你妈咪还在，她那么臭美，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Tues轻轻地趴在詹栩姿怀里，那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躲在妈妈们怀里的小女孩。
Wendy忙帮妈妈擦好眼泪，又乖乖坐好听接下来的故事。
“Tues二十四岁的时候，Vincent就来家里提婚了。Vincent是个很绅士的英国男人，对Tues的爱也日月可鉴。但燃妹不太接受外国人，一度在说拒绝。而我对燃妹说，你二十四岁时想嫁给我，可是全世界除了我，没有人支持你。现在女儿到了这个年纪，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她放心去爱。
Tues结婚那天，我和燃妹在快乐与悲伤中交错，她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而此刻我们要把礼物让给另一个人来拆。燃妹在回家后心情仍久久不能平复，她说我们的母亲都没有出席我们的婚礼，但还好我们作为母亲没给女儿留下这种遗憾。
其实我们的年纪在六开头以后，对很多事就看的平淡了。我们的家人、朋友、老师，都在悄无声息之间陆续离开。曾经我们的消失让为数不多的粉丝焦虑，但事到如今她们也老去。没有人一直记得我们，但我们一直记得彼此，这就够了。时代终会落幕，而我们也有迎接落幕的底气。
我们也早已不去工作，每天的生活就是钓鱼养花，燃妹也终于同意让我养三两只猫狗，而猫咪们早都逃跑到不知何方去了。我和她不再特立独行，面对舒服的雪纺花裙子，也能为了消暑穿出门去。但我们依然是华裔中最洋气的老女人。因为我们对美丽有着固执，我们还常开玩笑说自己是最美的女明星。
这样度过了四年，家中又有新生命诞生。Wendy，我们的漂亮宝宝终于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我和燃妹没有生孩子的经验，看着Tues遭受的痛苦恨不得替她躺在病床上。Wendy出生时叫声很洪亮，四面八方的人都说恭喜。我和燃妹也潸然泪下，她环抱着Wendy，亲吻着Tues，另外一边握着我的手。那一秒她抓住了所有幸福。
Wendy在一天天长大，她三岁那年，我们养的金毛就去世了。它的去世总让我挂念四川家里的那些猫猫狗狗，可它们早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离开了吧。再过了几年，燃妹也上了七十岁。
以前我叫她燃妹，她叫我马姐，只是开玩笑的。到我们年长后，我又叫回了这个称呼。因为她总是摸着日渐明显的斑纹和白发，担忧会先我一步离去。而我就不停唤她，燃妹，燃妹。我说不论多少岁，她都是我最亲爱的小妹。
燃妹年轻时常年跳舞，膝盖有很严重的问题。到后来不得不坐轮椅出门，我就推着她，每晚去镇里的公园玩耍，碰见我们的路人总夸我们老姐妹俩感情真好，而我们也不再解释。我只是把她带到能看夕阳的凉椅旁，给她献上攒了一天的爱的吻。
前些年有兰卡斯特大学的一群留学生在研究同性恋这门课题，听说了还有我们这老两口的存在，便前来拜访。我和燃妹不再年轻，不再需要遮遮掩掩我们的故事，也没想过轰轰烈烈地公开出去。我们最后决定说，当他们这门研究报告出去后，就当作是替我们对消失的这些年做一个解释吧。也算是公开出柜了。可是那个时候谁又知道陆婕和詹栩姿是谁呢？
三年前的秋天，燃妹去世了。
她其实走的很安详，七十多岁的人了，也没有经受太大的病痛。Tues一家人赶来看她，而她最后想握住的人是我。我哭的眼睛都昏花起来，她却还是那么温柔地笑，她用口型对我说：我很幸福。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自己手指上蝴蝶振翅了。
我带着燃妹回到了南京，我想她一定很留恋自己的家乡，她的后辈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人也感到陌生，只知道是几十年前小有名气的一位女星。
我让Tues卖掉了兰卡斯特的房子，听说后来搬进去的是一对新婚燕尔，我很开心美好的爱情能在那里继承下去。剩下的钱我用来租了个房子，也为燃妹买下了一块安静的坟墓。我想，再过几年我离开了，我也要埋在她身边。毕竟没人叨叨，她会难受。
其实我很庆幸燃妹赶在前面离开了。如果是她一个人留下来，不知道有多无助。她这些年被宠惯了，饭也不做了，天天就念叨想吃烧豆腐。而她又是很胆小的人，怕虫怕黑，怕见不到我，如果我离开她，就没有人帮她驱虫帮她上灯泡了。
但很多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无助。大概是年纪大了，有了很多苦楚。比如我做菜总会浪费很多香菜，因为我老忘记燃妹已经吃不到了。比如我经常堆了一堆衣服没有洗，因为以前都是她更爱干净点。再比如每当我回家时总会习惯性地说喊一句燃妹我回来了，可我再也听不到期盼的那句马姐。虽然如此，每当我看到满墙的合照，从2017年到如今2050年，稚嫩的成熟的年老的我们，总会觉得她还在我身旁。
如今我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我猜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找燃妹了。而在这里我祈求上天，让Tues、Vincent，还有我的掌上明珠Wendy，都平安下去。
最后，燃妹……我曾经答应过的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做到了。我爱你，岁岁年年爱你如初。
信已经念完，叫嚷着要听故事的Wendy不知多久就闭眼睡去。而Tues颤抖着，拥抱詹栩姿。
詹栩姿已经没有抬手的力气，她小声地说：“我现在懂了燃妹走时为什么笑的那样幸福。因为身边有最爱的人，爱能战胜恐惧。Tues，我很幸福。”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护士打扰她们说病人需要休息了。Tues道别詹栩姿时，Wendy依然像只小猫一样吊在妈妈胸前，她迷迷糊糊地对詹栩姿说：“See you Mar-co. I will miss you and K.”
詹栩姿回她：“See you my little kitty. I miss K too.”
大约是凌晨五点的时候，我被闹声吵醒，一堆护士医生急匆匆赶来，把詹栩姿带走。我看到心电监护仪显示了一根直线，刺眼，却不意外。
在他们往外冲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向我点头致意，我很惊讶她怎么看得到我，而紧跟其后的是我的同僚，我才明白这是个亡灵。
我的视线跟着女人来到病床前，坐在病床上的显然已经是青年时期的詹栩姿，虽没了皱纹与白发，虽笔直了不少，但那双澄清的大眼睛还在告诉我是她。
女人紧紧抱住詹栩姿，她的手上戴着与詹栩姿同样的婚戒。詹栩姿说：“燃妹，怎么又把鼻子哭的红红的。”
而所谓的燃妹则哽咽着说，因为我想你了。
詹栩姿拍了拍她。
对不起啊，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我第一次知道故事里的女孩们年轻时原来是这幅模样，她们漂亮，率真，浑身都是少年感。
她拉着她的手，走出了病房以外，在黎明之前，她们可以享受最后的时光。此时可以如她们所愿，像任何普通情侣那般牵手拥抱。
我对同僚说：“既然这一世都没爱够，下一世还让她们相遇吧。”
同僚笑我：“世间女子的爱情，连鬼神都动容。”
我向窗外看去，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了鱼肚白间。
【凡柯凡】角落童话| 糖果冲剂
凡柯/柯凡 双箭头
现实背景，坐标未来。
小林和小陆的生活小故事，全文1w字
写一个狗血又腻歪的生病梗。
THE9未解散设定，团员出没，全员ooc
切勿上升正主本人，祝姐姐妹妹身体健康
甜甜的草莓味覆盖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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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陆柯燃接到林凡助理的电话时，她和THE9正在杂志社摄影棚的化妆间。
那天晚上她们有一个重要的杂志专访拍摄，为了这次商务，从下...
凡柯/柯凡 双箭头
现实背景，坐标未来。
小林和小陆的生活小故事，全文1w字
写一个狗血又腻歪的生病梗。
THE9未解散设定，团员出没，全员ooc
切勿上升正主本人，祝姐姐妹妹身体健康
甜甜的草莓味覆盖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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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陆柯燃接到林凡助理的电话时，她和THE9正在杂志社摄影棚的化妆间。
那天晚上她们有一个重要的杂志专访拍摄，为了这次商务，从下午开始，她们就挤在这个狭小的地方试衣服做造型。
这一天早晨林凡发微信抱怨自己胃疼，陆柯燃吐槽她又绝食减肥，总有一天作死自己。之后给林凡发的几条微信，全都石沉大海。
陆柯燃没有缘由地焦虑，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直到造型师鼓捣发型时，她接到了林凡助理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非常嘈杂——和她们的化妆间一样——助理好像说了很多很多话，但陆柯燃只听清楚了其中一句。
“陆柯燃，林凡晕倒了。”电话里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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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被吞了
先看这里吧
什么时候吐出来了再回来
老福特真的绝了。
可惜了大家的评论……请各位看过的补一下红心蓝手，谢谢大家了！
《师父》7（下雨了）
睡完就跑的婕和真心错付的凡
陆柯燃很早就醒了。她支起酸软的身体，看着身上遍布的红痕不由得一阵脸红。空气里弥漫着的淫靡气息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与罪过。
可是醉了终究要醒的。
陆柯燃看着还在熟睡的林凡脸上满足的笑容，像在做着甜美的梦。她只觉得愧疚。
她抿了抿唇，俯下身去吻了林凡的额头，叹了口气。
我该怎么面对你？
林凡心满意足地醒来，全身上下都萦绕着陆柯燃的味道。
她好开心啊！终于和心爱的宝贝一起睡了。林凡摸了摸身边地位置，已经凉透了，看来已经走了很久。如果早上能和她一起赖床那就太幸福了。不过来日方长嘛。林凡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不过我睡了自己的师父我...
睡完就跑的婕和真心错付的凡
陆柯燃很早就醒了。她支起酸软的身体，看着身上遍布的红痕不由得一阵脸红。空气里弥漫着的淫靡气息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与罪过。
可是醉了终究要醒的。
陆柯燃看着还在熟睡的林凡脸上满足的笑容，像在做着甜美的梦。她只觉得愧疚。
她抿了抿唇，俯下身去吻了林凡的额头，叹了口气。
我该怎么面对你？
林凡心满意足地醒来，全身上下都萦绕着陆柯燃的味道。
她好开心啊！终于和心爱的宝贝一起睡了。林凡摸了摸身边地位置，已经凉透了，看来已经走了很久。如果早上能和她一起赖床那就太幸福了。不过来日方长嘛。林凡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不过我睡了自己的师父我该怎么面对她啊…
她会不会躲我啊…啊还是我主动一点。
也不知道柯柯宝贝吃饭了没。
她去哪里了呢？
那我就做饭等她回来吧！
林凡恋恋不舍离开了被窝。
好喜欢她啊！！！林凡憨憨傻笑，像个二傻子。
林凡在家等呀等，菜都凉透了陆柯燃都还没回来。完了她不会故意躲着我吧？那也不能不吃饭呀…林凡完全忘了陆柯燃可以不用吃饭这件事实。
她看了看手腕的感应石手链。陆柯燃能通过它知道自己在哪里，那她也应该可以吧？林凡没用过这玩意，凭感觉小心输入一点法力，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有一点概念。她一边细细感受一边走，不知不觉就走进了禁地。
禁地很安静，只听见风吹竹林哗哗的声响。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雨滴在竹叶上，落进泥土里，混着竹子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窜进林凡心里。往里走还有一片菜园，里面种满了土豆。林凡一阵紧张，陆柯燃喜欢吃土豆难道是真的？
土豆园的边上就是一个山洞。
陆柯燃在山洞里。
林凡以为陆柯燃是躲着自己藏在了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想把她哄出来。
山洞里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常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往里走越冷。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林凡的好奇心使她加快了脚步。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也愈加寒冷。终于她看见了，在洞穴的最深处，陆柯燃静静地坐在那里。
林凡有点兴奋，找到陆柯燃她一下子就放松了，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她刚要冲上去哄她，就看见陆柯燃猛的回头，眉头大皱，语气冷漠：“谁让你进来的？”
陆柯燃的反应让林凡有些不知所措。激动的话堵在了喉咙口，噎得林凡有些难受。
“我…”林凡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陆柯燃为什么会这么冷漠。昨夜的暧昧还包裹着她，林凡走进了些，试图凑近哄她开心。
可她渐渐停下了脚步。
陆柯燃的身前是一块冰髓，难怪山洞里会这么冷。而冰髓上躺着的，有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林凡以为自己冻得太久出现幻觉了，她晃晃头，努力睁大眼睛，可是看见的还是那张脸。
“她是…？”林凡的声音带着迷茫。
陆柯燃默默注视着林凡的小动作，是可爱的，可是她高兴不起来。她终究是要发现这个秘密的。自己也终究会害了她。她撇过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在这已经坐了许久，想了无数种对白，想找到一种能降低林凡受伤程度的方式。
但好像都很苍白无力。
林凡的脑袋在这种时候异常聪明。陆柯燃回避的态度还有一路走来精心打理过的禁地菜地山洞，都在向她展示着主人对这里的珍视程度。她的心怦怦直跳，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直觉告诉她她想的就是对的。
林凡突然觉得自己被大石头砸了似的头晕目眩，有些站不稳，也说不上来是哪里疼。
“她…她是…？”林凡再次开口，带着明显的颤抖。
她打了个寒颤。
迎接她的还是无尽的沉默。安静的让她害怕。
陆柯燃闭了闭眼，只觉得心里酸胀。
林凡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她心里的委屈爆发出来：“她是谁啊？！”
声音大得吓得陆柯燃一抖。
“你是因为我的脸，才收我为徒的吗？”林凡的声音又突然平静下来，好像刚刚那个尖锐的嗓音不是她的。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陆柯燃慌了。她知道林凡一定是明白了什么，一直压着她的问题终于被捅到了二人面前。
“…是。”她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因为我的脸，你才对我这么好？”林凡的拳头渐渐握紧。
“是。”
“也是因为我的脸，你才跟我上床？”
“是。”
不是的。不是的。陆柯燃在心里疯狂呐喊，但是她忍着这些，硬是要说出这些诛心的话，硬是要一次又一次往林凡心里插刀。
快点结束吧。陆柯燃想。
早就该结束了。
林凡看着无动于衷，甚至头也没回一下的陆柯燃，心里剧痛。她的心被挖了一个大洞，她能听见心脏滴血的声音。
“那我是谁啊？！”林凡突然激动，双目血红，一拳捶在了石壁上，力气大的硬生生捶出了一个印子，手指关节也因此流血。
还好不疼。再疼也没她现在心脏一抽一抽地来得致命。
陆柯燃听到这声巨响终于回头了，她并没有林凡看上去的那么平静。林凡不知道陆柯燃的回答耗费了她多少力气。宽大的袖口遮住了她的双手，她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指甲挖破了她的手掌，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心中的疼痛。
她的眼睛看到林凡手上的鲜血一阵失焦，心脏再次收缩，是满满的心疼：“你…”
她想说“你没事吧”，好像又不行。自己已经伤她这么深，这样的关心只会显得可笑。
“陆柯燃，你喜欢过我吗？一点点？”林凡幽幽开口，她的眼前浮现出陆柯燃对她的温柔，想起昨夜的疯狂，还是有点不死心。
她真想撬开陆柯燃的牙关听她说一句喜欢。哪怕只是一点。以林凡固执的性格只要陆柯燃有一点意思她都会奉陪到底并且乐意至极。
长久的沉默让林凡彻底失望。
“你不该来的。”陆柯燃再次撇过头，还是清冷的嗓音，让林凡绝望透顶。
林凡啊，原来你一直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原来她的温柔不是对你的，她只是透过你的脸来怀念另一个人罢了。她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了。
这里的空气让她憋闷，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跌跌撞撞，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她看不到陆柯燃在看着她的背影静静流泪，也读不懂她真正的情绪。
林凡…对不起。
陆柯燃小声说着，她撇头只是不想看见林凡失望的眼睛。那双明亮的温暖的能照进她心里的眼睛她或许再也看不到了。是她亲手造成的。
陆柯燃觉得自己不应该后悔，可是她又后悔了。
外面的雨下大了，林凡终于哭了出来，任雨水打在自己身上，打湿她的额发，混着眼泪流下，糊了她的双眼。她不记得是怎么走回家的，她只知道她淋了一路，也哭了一路。一边哭一边回想种种往事，陆柯燃很早之前就对她表现得过分好了吧，怪她太傻，以为这是喜欢。她想到自己靠着别人的阴影才获得这么多温柔过了一万多年就恶心。
她恨自己的脸，恨那个人，也恨陆柯燃。
她后悔上山了，也有点不后悔。
远远就能看见林凡山头的一片红，红的刺眼。林凡忍不了了，玫瑰的红激起了她血液中的傲性，玫瑰的芳香此刻却让她犯恶心。她的双目血红，将玫瑰连根拔起，单手折断了花茎丢在一旁。
仙人再皮厚也架不住林凡发狠，花刺还是刺进了林凡的手掌，可林凡像感觉不到似的麻木地重复拔玫瑰的动作。
好累啊。林凡渐渐没了力气，等她瘫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阵才隐隐感觉手好疼。她的手早已血肉模糊，刺还深深扎在肉里。
林凡看着自己的手出神，不知怎的又掉下眼泪来。她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呜呜咽咽：
“陆柯燃…我好疼啊…”
凡柯凡｜红茶【补档在置顶】
#陆婕香水系列 6#
个人觉得是无差
酒鬼(bushi)的非浪漫爱情故事
伪现实 HE 8k+
一发完
summary:就像她身上的那股清柔的红茶香气，明明应该是格格不入的突兀，却偏偏该死的合适。
01.
今夜雨下的很大。
林凡收起伞用力跺了跺脚，楼道里的感应灯没亮。老旧的楼梯栏杆反倒是晃了几晃。
林凡不耐烦的啧一声，低头往楼上走。
折磨她...
#陆婕香水系列 6#
个人觉得是无差
酒鬼(bushi)的非浪漫爱情故事
伪现实 HE 8k+
一发完
summary:就像她身上的那股清柔的红茶香气，明明应该是格格不入的突兀，却偏偏该死的合适。
01.
今夜雨下的很大。
林凡收起伞用力跺了跺脚，楼道里的感应灯没亮。老旧的楼梯栏杆反倒是晃了几晃。
林凡不耐烦的啧一声，低头往楼上走。
折磨她很久的那张设计图终于被甲方接收了。
她正盘算着等会要不要独自在屋里喝上几杯白朗姆。这些日子加班，她很久没有去喝上一杯。她不想喝醉，消磨消磨时光就是了。
林凡嗅到了楼道里淡淡的红茶香。
她抬头看到她的公寓门边靠着一个抽着烟的短发女人。那个女人背着个大包，脚边有些水痕，衣服都湿透了，几绺头发贴在一起快要粘在脸上。走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还有一点朗姆酒的味道。
林凡遗憾的咂咂嘴，心想美妙的夜晚又泡汤了。
“我这里不收留醉鬼。”她一边翻找钥匙一边没好气的说。
“哦?这么不欢迎我?”陆柯燃低低的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是破坏了你跟哪个姑娘的约会吗?”后面那句话里多少带了些幸灾乐祸。
陆柯燃看起来又瘦了几分，她在这样的黑暗里像是要和黑暗融为一体。很少有女人能有这样的气质。
尤其是喷着这样淡雅的茶香。
“真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我今天没有约会。”林凡说。
“那正巧，我给你带了酒。”陆柯燃转了转肩上背着的大包。
“看在酒的面子上，进来吧。”林凡转动那把老旧的锁，把门拉开说道。
“看在酒很贵的面子上，借宿一周。”陆柯燃没等她从生锈的钥匙孔里拔出钥匙就先钻进屋里。
“那要看你带了多少了。”林凡猛力拔出钥匙，关上门说。
陆柯燃从包里拿出两瓶酒，举起来晃了晃放到桌子上说:“不是朗姆酒，你可能要失望了。”
林凡转手把酒收走放进一个柜子里道:“既然是房租，那你就别喝了。”
陆柯燃笑起来:“你果然还是欠揍。”
“我劝你寄人篱下就学乖一点。”林凡回头拧眉说道。
她从看见陆柯燃起头就开始发疼，真是个麻烦。
“怎么了?”林凡关上了那个略显得寒酸的酒橱问，随机像是恍然大悟一样道:“失恋了?”
陆柯燃抬头看她一眼说:“收一收你那快趔到天上的嘴角。房东把房子收了而已。”
“那真遗憾。”林凡抛下这句话转身去了厨房。也不晓得她是遗憾陆柯燃没有失恋还是遗憾陆柯燃无家可归。
—————————————请使用工具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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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茶居然是酒鬼爱情故事不愧是我
【凡柯凡】我好像爱上了和我撞号的学姐了
校园文
艺术系学妹凡x体育系学姐柯
林凡第一人称视角
双向暗恋
全文1.2w字 一发完
我好像爱上了和我撞号的学姐了。
大学第一天开学就遇到了她，报道完去宿舍的路上，我大包小包蛇皮袋，像个风尘仆仆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样子实在不好看。
现在想想还是很气，第一眼肯定没给她留下惊艳的好印象。
她队友的篮球砸到了和我同行的发小，两人目光一对，有点那种意思，那男生立刻道:“是大一学妹吧？行李这么多，我帮你拿去宿舍吧。”
我诧异，不是吧，这上大学第一天就有这种偶像剧剧情？
“我也去吧。”说话的就是学姐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是个帅气的短发女生。
她和我差不多...
校园文
艺术系学妹凡x体育系学姐柯
林凡第一人称视角
双向暗恋
全文1.2w字 一发完
我好像爱上了和我撞号的学姐了。
大学第一天开学就遇到了她，报道完去宿舍的路上，我大包小包蛇皮袋，像个风尘仆仆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样子实在不好看。
现在想想还是很气，第一眼肯定没给她留下惊艳的好印象。
她队友的篮球砸到了和我同行的发小，两人目光一对，有点那种意思，那男生立刻道:“是大一学妹吧？行李这么多，我帮你拿去宿舍吧。”
我诧异，不是吧，这上大学第一天就有这种偶像剧剧情？
“我也去吧。”说话的就是学姐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是个帅气的短发女生。
她和我差不多高，算是女生中很高的，身材单薄，纤细又挺拔，这个方向有点逆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记得她语气很平淡。
说话间她已经接过了发小的一个行李箱，侧头看了我一眼:“要帮忙吗？”
好拽。
我看清了她的脸，漂亮精致，但一脸bking。
我清了清嗓，忽然就有了点中性风女孩间暗暗较劲的意思了，压低声音装酷道:“不用。”
操，声音一出嗓就难听到我自己了，后悔！
她没说话，先走了，我跟在后头。
发小和我不一专业，但都是整艺术的，在一栋楼。
没电梯的宿舍，她2楼，我5楼。
无语死了。
我力大无穷，掰手腕宇宙无敌，抬一个行李箱上5楼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自我安慰，笑着笑着就哭了，因为我他妈带了两个行李箱和两个行李包。
把一个行李箱搬上5楼，我歇口气，刚想转头下去继续搬砖时就看到学姐抬着我的行李箱上来了。
那一刻，她比我最爱玩的ADC后羿还像天神。
她面不改色，但放下行李箱的时候小声嘟了句:“操，重得像是要在这住十年。”
哈哈，怎么还说得有点可爱。
她说我速度太慢，她都帮我发小安顿好了下楼一看，发现我颜色显眼的行李箱还在那，就顺便帮我搬上来了。
我连忙道谢，不懂当时怎么脑子一抽，夸了句:“学姐，你力气真大。”
额，好像没有几个女生爱听这种“夸赞”吧，帅气女生也不例外，除了我。
她勾了下嘴角:“我学体育的。”
“体育生啊。”我说，“真巧，我艺术生。”
我看她搬我的行李箱手掌都红了，过意不去，说要请她喝饮料，但刚说完就意识到我走不开，要去整理宿舍。
她倒是不放过白喝一顿的大好机会，拿出手机要和我加个微信，以免之后我言而无信。
我是那种人吗！
我加了她，发现高冷的体育系学姐微信头像是个下巴有痣的猪。
整理完宿舍，晚上我就微信call她出来喝饮料了。
天地良心，我当时对她完全没有非分之想，隐隐约约觉得她可能和我是同类，但也只是能当好兄弟的那种。
因为很明显啊，我俩撞号撞到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好吧！
扯远了，当时我只是想做一个一诺千金的好学妹。
校园我一点不熟，她大三了，轻车熟路地带着我去了食堂，一楼都是饮料店，她挑了家花里胡哨看上去就很贵的店，点了一杯最便宜最老土的珍珠奶茶。
还挺会替我撑面子和省钱。
我俩一边喝一边就随意聊聊，得知了些没啥屁用的信息。
什么上课不能穿拖鞋。
染发别染太闪的会一节课都逃不了。
学校西门后边有块田里面真的有猪。
喝完后，她手插在裤兜，依旧高冷:“要带你逛逛吗？”
“好啊。”我挺开心，夜风徐徐，很是凉爽，“谢谢学姐。”
她好像也有点开心的样子。
也可能是我的幻觉。
她人缘真好，一路上都有人和她招呼，男男女女，叫她“陆柯燃”的，“柯柯”的，她都点头算是回应了。
校园的灯光不算亮，影影绰绰，我忍不住打量她的侧脸。
她蛮好看的。怪不得。
好看的人走哪都招人喜欢吧。
她带我在这区逛了圈，话不多，主要是我在叽叽喳喳，她介绍，我疑问和点评，最后送我回宿舍。
其实也不能用送，搞得像是我要被她保护的谁一样。
她宿舍就在我楼下，算是顺路一起回了宿舍吧。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她没接触了，又不是真的在拍百合恋爱剧，没那么多偶遇和巧合。
大一刚开学事情太多，听不完的讲座写不完的心得，我与学姐的几次交流都停在微信上，而且非常客套，都是我问她学校的事情她回答我。
那时的我还真是，唉，情窦未开。
倒是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多了解到了她。
某天我舍友晃着手机挤到我座位前:“林凡，你上校园告白墙了！”
我有点惊讶:“给我看看。”
虽然这么说有点吹逼的嫌疑，但我从认清自己性取向开始，剪了短发做帅气女孩后，我的桃花运就不差。
高中时就收到不少女生的告白，我其实搞不清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可爱的，温柔的，御姐的……女孩子不管什么样都是美好的，但我没遇上那个让我心动的。
所以现实你们也看到了，我单身狗到了现在。
告白墙上有我前两天在食堂吃饭的照片，鼓着个腮帮子蠢得要死，投稿的人在询问有没有人认识这个英俊学妹的，叫什么名字什么专业呀单不单身呀云云。
评论里好心校友火速赶来解答，说投稿人太落伍了这都不认识，并贴上我的大名，报上我的户口，还吹了好几波彩虹屁，夸我是大一最帅新生，还有的说我可以争夺一下艺术学院院草。
我看得有些害臊，口是心非地回避了舍友揶揄的目光，把手机丢回给她:“都不认识是谁，还偷拍我，我为什么要理。”
嘴上说着一套，等舍友一走我飞速用自己的微博搜了学校告白墙。
我一条条往下拉，发现表白我的不止一条，说不上什么心情，略带复杂，继续看，看到了告白学姐的微博。
文案简单粗暴——“陆柯燃！我爱你！老公！看看我！也可以睡睡我！”
我:“……”
好奔放啊！
陆柯燃上告白墙的频率高得过分了，我没精力考古到太前面的。不过她都大三了，还有这么多莺莺燕燕坚持不懈地向她告白，人格魅力得大到什么程度啊。
我随手点开了一条微博下的评论。
楼中楼里热火朝天地聊着学姐有没有女朋友的事情。
【有吧，我之前看到她和一个长头发美女很亲近地走在一起啊。】
【那个我去问了她班上同学，说不是啊。】
【这种帅t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啊……你们在想什么……】
【不是我们学校的吧，但肯定有了，直女都能倒追她八条街的，她不可能单着。】
【我看她朋友圈从来不秀恩爱的。】
【你有她朋友圈！呜呜呜她都不通过我。】
……
内容倒是让人毫不意外。
学姐那么帅又那么美，确实不太可能单着。
之后碰到学姐是在学生街的音乐餐厅。
我加入了校学生会，成为一名宣传部干事，热情的前辈们自掏腰包，请我们这些新干事快乐一把。
我咬着吸管坐在沙发上听部门里其他人扯皮，听到谁说了一句:“柯燃？”
走神的我立刻抬头。
学姐和另外一个染着橘色头发的女生停了下来，先和刚刚叫她的人打了招呼，然后目光一转，对上了我。
她眼里一下有了笑意，叫了我:“林凡。”
那晚学姐是特意来看橘发女生唱歌的，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很平静，平静之余又有那么一丝丝……酸，但当时其实都还没太注意到这些情绪。
当时我想，学姐喜欢这种长头发，有点酷，有个性的女生。
橘发女生一上台就唱了“你是孙子我是爷”，给我整震惊了，也把全场唱沸腾了。
我这才知道她是个小有名气的rapper，在舞台上自信飞扬，又拽又飒，不知不觉就被代入了音乐声中，跟着一起乱喊乱叫。
甚至根本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学姐坐到了我边上。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衣服，我一扭头，正好看到她侧着的脖颈，白且纤细，曲线下延，隐约露出锁骨。
好白，她的皮肤在黑衣服衬托下更白了。
由于回过神来注意到她过于突然，我下意识坐了个微微后退的动作。
我虽然和人很容易玩成一片，可不习惯和人太过接近，不管男女。
她坐得有点近了，我都直接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我的动作似乎让她不高兴了。
她懒懒地斜了我一眼。
我结巴:“学姐。”
“看表演看那么入迷。”她说，“喊你都没反应。”
哦是吗，所以是叫我我没听到才过来的吗。
我说我也挺喜欢这种音乐的。
说完，我俩间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她自顾自地喝着冰美式看手机。
远处和我一起加入学生会的两个女生正捂着脸往我们这看，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眼睛都快笑没了。
不是吧，俩男的凑一起你们这样，我俩女的 ，还俩t子，你们也能这样。
是百度贴吧拉郎配十级玩家吧。
我清清嗓子，没话扯话，装作一个音乐爱好者，只能问起了橘发女生，当做话题展开。
学姐简明扼要:“她是我舍友，以后有表演叫你一起去玩。”
现在回想起这一段，我总觉得她在暗示我。
我舍友=告诉我她们just朋友。
一起去玩=在创造与我见面约会的机会。
是吧是吧是吧？
还是我想太多了呢。
唉，爱情真是复杂。
之后我们接触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会下课路上看到她在打篮球，和她一起夜跑，她给我分享歌曲，我给她分享土味小视频。
发小和舍友都调侃我俩最近怎么经常在一起，我让她们别胡思乱想，她们却笑嘻嘻地闪着星星眼，说帅t走在一起太赏心悦目了。
我也发现了学姐完全不一样的一面，可以说是很小女生，很真实，很反差也很可爱。
初见时高冷人设是差不多崩塌完了，她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在我面前想姐就姐，想妹就妹，之前逼我叫她“姐姐”，今天我给她起外号喊她“燃妹儿”她就应了。
还很任性。
我的贤惠是出了名的，爱在宿舍捣鼓些水果汁，五谷杂粮粥等养身美味，之前煮了红豆汤学姐说不喜欢喝，这次我就没给她留。
真没给她留吧，她又生气了。
不止是那种带着娇嗔的抱怨，还是真的炸毛:“你怎么不给我留？”
我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她，竟然也蛮享受她的抱怨。
……无语啊。
我立刻认错:“我的错，那我……再去煮一点给你喝？”
她瞬间就软了下来，我知道她不是真想喝，她就想看我哄她。
前两天我来姨妈痛到死去活来请假在宿舍，她忙着赶去训练都不忘给我带了杯红糖水。
她真的很赶，一放下东西就要走，但还顺手摸了下我的头。
好暧昧啊。
她摸完后也有些发愣，整个动作都僵了，似是不太好意思地收回了手，丢下一句“我要迟到了”就跑开。
这一次，我准确地听到了我心动的声音。
……屁咧。
当时可能只有感动吧，没到心动那么夸张。
我的外型和性格让很多同性朋友总会有意无意地把我男性化了，她们没有恶意，我也没什么意见。
比如出去玩时我帮她们拿很多东西。
遇到危险往我身后躲。
跟我开玩笑时也可以更随意，更调侃，更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我总是被依赖，被需要，被“欺负”。
学姐不一样。
是一杯红糖水就能把我俘获的不一样。
从没有人这样对过我，连我妈都没有。我从小学就开始住宿，睡了十几年的硬板床，连上大学都是自己独自扛着行李箱来的。
突然发现我好缺爱啊，我想做一个受尽宠爱的小孩。
学姐是学击剑的，第一次正式看她秀剑术已经是十月中旬的事情了。
学校在开什么大学生运动月的活动，瞎折腾人的，我本来挺喜欢跑步的，结果每天硬性打卡，还规定步数公里数，差点给我搞逆反了。
可事关大学生身体素质，这么正能量的事情肯定要搞些宣传推广，发点公众号吹嘘的，作为学生会宣传部骨干成员的我接过重任，负责拍照。
部长对我很自信:“你会画画，肯定也会拍照。”
这话就和“你是女的，陆柯燃喜欢女的，所以陆柯燃喜欢你”一样毫无逻辑。
击剑这运动在我看来，有点阳春白雪的意思，生活中不常见，我也看不懂，最多只在电视上看过几次。
我完全不懂规则，就看两人打得焦灼，学姐下盘很稳，步法迅速，沉着但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进攻。那个面罩带着看不清脸，但能想象她一脸冷静的样子，肯定很帅。
一场结束了，我才反应过来我没拍照！
干啊，色令智昏！
围观的人很多，学姐赢了，下面一片欢呼，她摘下头盔，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好多人叫她:
“陆柯燃！”
“柯柯！”
“陆学姐！”
我突然燃起了胜负欲，为了显示我与她的独一无二，我喊出了只属于我们之间的称呼。
“燃妹儿！”
喊了一声还不够，我连续呼唤了好几遍，朝她微笑，竖起了大拇指。
她其实一直都在往我这看，笑得很开心，也回了个大拇指。
不过她真是个招蜂引蝶的人物啊，为什么那么多女生给她送水送毛巾啊。
最后我等着她换完衣服一起去吃饭，她带着笑，嘴角上扬:“你是复读机吗，喊我那么多遍名字。”
我:“她们叫得都好大声，我当然要压过她们了，万一你听不到怎么办！”
学姐听完后更开心，整个人都快笑倒在我怀里了，靠着我轻声道:“可爱。”
晚上回宿舍后，明明这周的速写作业还没画完，我对着白纸一片茫然，脑子里全是学姐。
好多人看着她，喜欢她，我没有立场，却总觉得不太高兴，心里有些酸涩。
她靠着我的时候，触碰我的时候，我觉得好紧张，可又兴奋，也完全不抗拒，还享受着她的靠近和柔软。
她说我可爱的时候，我好想说一句你也好可爱。
我想画她，我要画她。
艺术是带着爱的，以前我总觉得这个爱是热爱，现在似乎……也可以是别的爱。
反正我是下笔如有神了。
画完后一抬头都快凌晨一点了。
画纸上，铺满了我爱意的创作，我拿手机拍下我笔下的学姐，想发给她，打了一串文字后又觉得不妥，连忙删掉了。
这怎么发，本来就有些暧昧了，再发“我熬夜画了你”这种话，太钓了吧。
我没想到对话框上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啊咧，不是吧？！她也正好拿着手机准备给我发消息？！
那我刚刚的正在输入中她不是也看到了？！
我慌得一批，按兵不动。
她输入了半天也没个动静。
三十秒后，她终于发了:“还没睡？”
我秒回:“作业没做完。”
配了个狗狗哭泣的表情包。
她:“真乖，还以为你在打游戏。”
她:“晚上和我爸妈打了个电话，一晚上心情都不好了，睡不着。”
学姐心情不好？！
我想了半天不懂如何安慰，怕吵到舍友干脆走到阳台上，一狠心，直接播了视频电话过去。
响了好久她才接通，估计她也没猜到我会突然视频。
她那头有点暗，是在床上了，靠着枕头，还是能看清面孔，很好看，随意慵懒，眼角带了点红。
是刚刚哭了吗，我皱眉。
“换个角度，凡凡。”她喊我，“你这样有点傻，还有双下巴。”
我这才发现我用最窒息的直男角度从下往上地拿着手机，连忙换了个姿势。
我撒娇:“你嘲笑我不好看。”
她笑着:“你好看，你怎么都好看。”
我很雀跃:“你……也很好看。”
啊……好像两个小学生对话啊！好幼稚！
我问:“你哭了吗，怎么眼睛红红的？”
“嗯。”她没否认，她就是很容易哭的人，“和我妈吵架了，情绪上来被气哭的吧。”
我小声:“为什么吵啊？”
她叹气:“我都和家里出柜快五年了，她还做着让我回家和男人结婚生子的梦，我今天直接让她死心了。”
我一下说不出话来。
我俩没认真讨论过性取向，毕竟心照不宣的事。
在同龄人中，大家包容度相对高，也没觉得什么，但出柜这事在父母那辈眼中，基本属于天雷那一范畴的。
学姐一直做自己，在我面前有柔软的一面，可在别人眼里都是高冷酷拽那一挂的，今天语气低沉地和我说起父母的事来，让我很不是滋味。
我又想到她的纹身，说是在她青春期叛逆时纹的。
我问她后悔吗，她说当然不。
但她的表情很现在一样，平静却低落，我好心疼。
在这个晚上，她第一次亲我了。
因为我想安慰她，两人就快两点不睡觉，爬到了宿舍顶层的天台上进行了看星星夜聊活动。
还是有点冷的，我和她都理智地披了外套，但还是挤在了一起，相互取暖。
今晚的夜空好美，广袤深邃。
我和她站在只有我们的天台上，四周静谧无声，天台犹如一座孤岛，将一切与我们隔开。天空之下的我与她被衬得如此渺小，我却因为和她在一起而格外安心和坚定，仿佛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我们都没说话，可不尴尬。
一会儿后她指了指我的手:“你拿了个什么？”
我出门前把我的画带上了，想送给学姐让她心情好一点的。
“送你的画。”我老实答道。
她很喜欢地接了过去。
我画了好几个她，打篮球的她，击剑的她，跳舞的她，第一次帮我搬行李箱的她，害羞的她，撒娇的她，炸毛的她……我喜欢的陆柯燃像是连环画一样地在纸上排开。
“好像啊。”她抬起来看向我，眼睛亮亮的，“画得真好，你就是艺术家吧。”
我不好意思道:“姐姐，我画了一晚上呢。”
“所以不是在做作业，是在画我？”她直直地看着我。
我一下脸红了起来，好在夜色下也看不太清，含糊地点头:“嗯……”
她又低下头去看画，我凑过去了一点也想看，她转头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整个人快心脏骤停。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就应该回亲回去的，把那层窗户纸干脆捅破算了，后面就根本没那么多屁事了。
可现实却很残酷。
我被亲完后，没有害羞，没有尴尬，没有欣喜若狂，准确地说是这些精神层面的情绪还没上来，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我被吓弯了腰，一个没站稳，摔了。
屁股蛋着地的那种，痛得我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句脏话。
学姐也被吓到了。
“没事吧林凡！”她蹲下来扶我，担心是真的担心，但一看到我这傻逼样，还是笑了出声，摆了摆手，估计无奈又无语，“我没想到你……”
我害臊起来，还没有初恋过的人被亲了一下，哪怕只是脸，都会很激动的吧！
暧昧又浪漫的星空下之吻氛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我就看到学姐迫不及待地把微信头像改成了我的画，朋友圈背景也是，明目张胆地炫耀，让我特别开心。
我与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可以说是如胶似漆都不为过，旁人看来全部默认我们正处热恋。
马上就到她生日了，我想在生日上正式和她告白，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方式。
我常去看她训练，室内室外都有，秋日阳光温柔，我坐在草坪上，看着远处跑步的她，心也快融化得一塌糊涂。
只不过她身边多了一道不和谐的身影。
就叫她小熊吧。
我发现我真的好迟钝。
小熊是舞蹈系的大一新生，和我一起在宣传部做事情，我负责拍照她负责文字方面的。因为和我搭档，有工作这一层理由，所以我从头到尾都没觉得不对劲。她经常来看学姐，很喜欢学姐，提到学姐双眼都在发光。
她之前在我面前夸学姐的时候，甚至我还在沾沾自喜，看吧，我家燃妹儿确实好，就是这么优秀。
……直到现在我才察觉到不对劲。
起初是昨天在教学楼，学姐等我下课，我出现的时候发现她俩站在一起，小熊抱着学姐的腰，学姐往我这个方向看，但手却摸了摸小熊的头。
再迟钝的我也觉得有问题，当时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我一来学姐就推开小熊了，喊我的名字，我闹脾气闹得明显，都没怎么吭声。
平时都是我在一路上讲个没停的。
但终究也不是什么大事，学姐虽然弯，可是女生啊，和别的女生有接触也很正常。我安慰自己，再加上学姐对我态度亲昵，我没放心上。
今天小熊又出现了，她跟在学姐边上，学姐也停下脚步和她说话。
学姐是那种不熟时虽然高冷，但并不冷漠的人，也很耐心，这会正听小熊说着什么，她偶尔回几句。
我拿出手机，装作没看到，在心里倒数，十秒了，又十秒了，怎么还没聊完！
“陆柯燃！”我忍无可忍地叫她。
她朝我看过来，笑了笑，和小熊做告别，再小跑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你和小熊说什么？”我语气有点冲——好吧，不是有点了，是很冲了。
“她想去乃万朋友那个舞社，我帮着介绍下，刚刚就说这事呢。”她看着我，“不高兴了？”
阳光照得恍惚，我晕乎乎地看着她白皙的面容，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又在我的侧颈捏了捏，然后靠到了我肩上。
我瞬间被哄好了，消气了。
微风，阳光，青草的香气淡淡。
有个词叫岁月静好。
我真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住。
我本以为小熊的事情就此打住，没想到几天后天又塌了。
发小突然微信找我:“你是不是房子塌了？”
自从经历了我那位时间管理大师的前偶像塌房事件后，我对“房子塌了”这四个字，有心理阴影了。
“你说lzx？”我回。
她:“我说陆柯燃。”
我愣住。
发小见我半天没动静，又问我:“你有加小熊吗？你是不是没刷朋友圈？”
我点开小熊朋友圈，她最新一条是一张单人照，看样子是天台上拍的，背后的晚霞还蛮漂亮的。
我问发小:“看到了，怎么了？”
发小:“你再看陆柯燃。”
我点开置顶聊天的头像，点进学姐的朋友圈，看到了和小熊那张一模一样背景，一模一样构图，甚至连姿势都差不多的，可以称为情侣照的照片。
学姐的文案是——
“天台，充满美好和可爱回忆的地方。”
我大脑空白了好久。
好浪漫啊。
绚烂的晚霞，水墨画般的天空，天上仙女的胭脂水都要打翻，在这和喜欢的人留下一张珍藏的情侣照。
我觉得自己好可笑。
下午没课，这两天转凉了，我回市区家里拿衣服，吃完晚饭再准备坐车回学校。
我和学姐的聊天记录还是下午我回家路上，她叮嘱我注意安全。
才几个小时我没在学校，她就已经去曾经亲我的天台上拍和别人的情侣照，晒在朋友圈里。
甚至根本不用屏蔽我。
坦荡得让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错了。
我好想躲起来。
太丢人了吧……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还想着她生日和她表白，而她心有所属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
我想到一开始我在学校告白墙上看到的那段话。
“陆柯燃和一个长头发美女很亲近地走在一起啊。”
她喜欢的是长发的，漂亮的，美女。
她对我，亲近也好，熟络也罢，是因为我们性格还算互补，可以当不错的朋友，说白了就是我俩撞型号都是t，一声兄弟大过天。
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了，我根本不在她的取向范围内。
我头脑发懵地坐在自己房间的座位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妈敲门:“凡凡，都九点半了，你还不回学校吗？再迟要没车了，要不让你爸送你？”
我趴在桌子上:“明天没课，我不回学校。”
老妈深信不疑，点点头就出去了。
我趴着趴着，发现眼泪流到我嘴里了，咸涩得很，手机嗡嗡震响，是学姐给我打来的电话。
手在发抖，我没敢接，直到电话自己挂断。锲而不舍，学姐又打了一个。
为什么要再打啊，你喜欢的并不是我啊……
我等来电铃声停止后，打开了微信，看到了一连串学姐的消息。
“吃完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没看手机？”
“要九点了。”
“林凡？？？马咯克？？？”
“马姐？？？”
“我要生气了。”
“你哄不好的那种！”
“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出什么事了吗？遇到麻烦了吗？”
“你别让我担心行吗？”
……
我吸着鼻子，把眼泪咽回去，打了一串字:“刚刚陪我妈出去，忘带手机了，今晚不回学校了。”
我消息一发出去，她的电话就打来了。
完蛋，我现在怎么接电话，声音听起来就很不对劲。
我最终还是把电话接通。
学姐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她声音好好听啊，她是真的有在担心我吧，我忽然又好想哭。
“对不起。”我小声道，“让你担心了。”
“……你怎么了？你哭了？”学姐立刻听出了我的鼻音，“发生什么了？”
我想问你和小熊是怎么回事，把我又当做什么，可是我问不出口，我不敢问，我不敢听，我害怕被一锤定音，我害怕陆柯燃是真的要离开我了。
算了，就这样吧，林凡。
我对自己说，糊涂一天是一天，她愿意把你当什么，你就配合她做什么，答应她的所有一切，好吗？
好。
“和我爸吵架了。”我努力挤出一个笑，让声音听上去自然一些，“有点郁闷。”
学姐那头相信了，松了口气:“你也别太急了，有时候就顺着点他们吧，你明早还有课没忘吧？最近抓课严，记得请个假。”
“好。”我赶快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
第二天我回学校整个人丧得厉害，把单方面失恋的神态展现得淋漓尽致，连隔壁宿舍的路上遇到我都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更不要提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学姐了。
我在躲她。
躲得演技拙劣，接连两次下来她脸色一下就不好了，看着我没说话。
晚上乃万那有个活动，她叫我和学姐都一起去玩。
“我明天有个期中作业要交，还没画完，就不去了。”我扒了两口饭，装作着急的样子。
学姐“啪”地一声摔下筷子:“我也不去了。”
一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我和乃万在食堂面面相觑。
乃万问我你俩干嘛吵架了，我摇摇头，也没了胃口。
我在天台上找到了学姐。
她靠在一边栏杆上，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看着远处，背影很是单薄。
我犹豫着，还是走到了她边上。
她面无表情，不太想搭理我。
我抿了抿唇，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先开口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条件反射地答:“没有！”
“那你到底在躲什么？”学姐扬高了声音，她是真的很委屈，“找你就说有事，我发十条微信你回一条，我以为是你心情不好，结果你是只对我这样？”
我想辩解，可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要我直接说，你既然和小熊在一起了，哪怕和我只是当兄弟，也该保持好距离，不要过分亲近，毕竟我也是弯的啊……
可我舍不得这么说，我不想和她保持距离。
“我是……”我艰难地张口，“就是最近学校作业太多，我时间很少……”
学姐冷笑:“编，继续编，林凡，我以为我很了解你，有时候我觉得你一眼就能看懂，可现在又完全看不懂了。”
我深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因为我不想再错一次了。”
“什么？”她没听清，靠过来一点。
我抬起头看她，我想我现在眼睛一定红得厉害:“因为我不想再错一次了，我不想再单方面失恋一次了，我不想再和你暧昧不清最后发现你根本不喜欢我！”
学姐怔住了，错愕地望着我。
我一低头眼泪就掉下来了，连忙甩了下脸，扭头想走，却被她一把拽住。
真不愧是练击剑的，手抓得我胳膊都疼了，她还更加用力了一分，恨不得把我胳膊拧碎似的。
“你把话说清楚。”她的声音都有些抖了，“什么叫我根本不喜欢你？”
我摇头:“我说的喜欢不是朋友的喜欢……”
“废话！”她瞪着我，“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朋友了？！”
我被噎得没法接话，没把我当朋友，所以是当什么了？
总不可能是女朋友吧。
话已经说开了，我干脆破罐子破摔:“那我直接说了，你现在已经和小熊在一起了，还是和我远一些——”
我话说到一半，脸就被她掐住了。
“我和小熊在一起？”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问，“谁和你说的？”
“还用说吗。”我垂下眼睛，无奈地说，“你们的天台情侣照，没有屏蔽我，我又不是不刷朋友圈。”
“天台情侣照？”学姐迷茫地思考了一会儿，松开了我，拿出手机调出那张照片:“这张？”
我点头。
“情侣照？”
我继续点头:“不是吗？”
她在手机上找了一会儿，翻出了好多张其他人的天台照，一张张在我眼前划过:“这些呢，都是情侣照吗？！”
我人傻了。
“林凡，我真是要被你——”学姐着实被我气到了，胸膛起伏得厉害，“就一张照片你能脑补那么多。那天舞社来天台上拍视频，拍完后看景色不错就排着队拍天台照，还有单人的双人的大合照的，好多人也都发了，我都没注意到小熊是不是也发了！”
她问我:“这么多天了，就因为这事……你为什么不能直接问我呢！”
我眨着眼睛，轻声道:“我不敢啊。”
“怕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是小熊？”她一幅被气笑了的神情。
我用力地点头。
“我那条天台的文案写的就是和你的天台。”她朝我走来，“所以我喜欢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我还没消化完她的这句噼里啪啦爆炸式表白，就被她吻住了。
这次亲的是嘴唇。
……靠，接吻原来是这种感觉。
学姐的嘴唇……好甜好软。
亲完后她就哭了，哭得很狼狈，眼睛鼻子都红了，还要骂我是木鱼脑袋。
她说她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我，第一天遇到搬行李箱就对我有意思了。
我很是惊讶，因为那天我真的汗流浃背，非常丑陋。
“哪丑了，不准说自己丑！”她红着眼睛霸道地说，“我的林凡就是最好看的，我没见过你这么英俊……又漂亮的女孩。”
说得我简直要不好意思了。
她:“而且不是对你有好感，我怎么可能帮你搬行李箱，还给你微信，你还什么都没感觉到。如果不是先遇到我，你是不是已经被别人骗走了？”
我更加羞得无地自容，又觉得好满足，啊，原来我喜欢的人也一直在喜欢我！
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非常幸福地在一起了。
接连着就是学姐的生日，由于我之前都沉浸在“陆柯燃不爱我”的苦情戏码中无法自拔，也根本没心思去给她准备礼物，只好生日当天说陪她去逛街，给她买东西当做礼物。
学姐吐槽:“你是直男吗？”
“我不是，我是女孩！”我辩解。
“一点惊喜都没有！”学姐嘟嘴，又开始气鼓鼓的样子。
我戳戳她的脸:“那怎么办，我可以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算了。”她捧起我的脸，亲了我一下，“你就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生日那天我们去坐了观光车，老土又浪漫，车开得很慢，带着时光好像都慢了下来。
我们在座位上牵着手，晃啊晃，她靠在我肩头，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走过铺满落叶的街道，穿过古香古色的老街风景区，驶入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群。
我与她十指相扣，在穿过隧道的时候我低下头吻她，享受短暂黑暗中只有我们知道的甜蜜。
晚上吃了家生意巨好的火锅店，排了好久的队，但和她在一起好像就干什么都特别快乐，连排队都让人开心。
吃完火锅太撑了，被她嘲笑吃不下还狂吃，嘴上毒舌我但还是陪着我慢慢散步消食，沿着热闹的步行街一路走下去。
周末夜间的步行街熙熙攘攘，灯红酒绿，我怕和她走散紧紧攥着她的手。
她笑着说:“就我们这身高，加上你的发色，没那么容易走散。”
她说的是我新染的粉毛，还是她给我染的。
“不行，就要抓着。”我说，抓紧她的手，“我和燃妹儿永远不能走散。”
“嗯。”她笑着点头，“承认。”
街上卖唱的小哥嗓子是真不错，从许嵩唱到了毛不易，现在在唱周杰伦。
一首首情歌，像是给我和学姐当恋爱BGM配好的一样。
接下来这首是《告白气球》。
学姐指了指远处卖发光气球的人对我说:“马姐，我要气球。”
哇，是要告白还是要气球呢。
我当然都会满足啦。
我马上起身要去买，被她拦住:“你真要买啊？”
“对啊。”我认真道，“我要送你的，告白气球。”
她噗嗤一声笑了。
赶在告白气球的背景乐中，我把略显幼稚的发光气球买来了，透明的气球里藏着细细碎碎的光，五彩斑斓。
“气球在这了。”我递给她，“告白也要说了。”
学姐直直地看着我。
“陆柯燃，你是我人生里关于爱情所有的第一次。初恋，初吻，还有……那个就不说了。
“我是一个嘴笨的人，不怎么会说话，也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呢！”我认真地说，“我的爱，全部都在行动里，我会证明的。证明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喜欢你，永远爱你，姐姐。”
学姐接下了气球，也抱住了我，头埋在我肩头上时我知道她又哭了。
她摇着头说:“是幸福的泪水。”
唉，谁能想到当年的bking，其实是个猪猪哭包呢。
卖唱小哥下首歌唱的是《简单爱》。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你 靠着我的肩膀
你 在我胸口睡着
像这样的生活
我爱你你爱我”
嗯，我和我撞号的学姐相爱了。
END
沉疴 番外2
圈里有一对流量很大的同性情侣公开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凡正在吃晚饭，经纪人千里迢迢从北京跑过来，指着脑门念叨她新的一年才刚开始，就不让她安生。
原因就是她元旦跨年那天那个公开的，主动的和陆柯燃的拥抱，被大批的粉丝视作了背叛。倒不是说她这个经纪人后知后觉，这会才想起来质问林凡。实在是几个肯花钱的大粉说被伤了心，吵着要脱粉。
这种工作室都知道的大粉是谁家都不会放弃的肥肉，甚至有不少十八线小明星还会被授意用偷偷交往固粉，经纪人好一番游说，再三保证，就是为了新戏的宣传而已才安抚好了。
“可是我不想骗人。”林凡嚼着为了保持身材特制的白水煮鸡胸肉，看着陆柯燃最新微博上漂亮的小龙虾，彻底...
圈里有一对流量很大的同性情侣公开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凡正在吃晚饭，经纪人千里迢迢从北京跑过来，指着脑门念叨她新的一年才刚开始，就不让她安生。
原因就是她元旦跨年那天那个公开的，主动的和陆柯燃的拥抱，被大批的粉丝视作了背叛。倒不是说她这个经纪人后知后觉，这会才想起来质问林凡。实在是几个肯花钱的大粉说被伤了心，吵着要脱粉。
这种工作室都知道的大粉是谁家都不会放弃的肥肉，甚至有不少十八线小明星还会被授意用偷偷交往固粉，经纪人好一番游说，再三保证，就是为了新戏的宣传而已才安抚好了。
“可是我不想骗人。”林凡嚼着为了保持身材特制的白水煮鸡胸肉，看着陆柯燃最新微博上漂亮的小龙虾，彻底没了胃口。
前些天，一位当初火遍南韩的偶像团体组合成员突然宣布结婚，引发了大量的粉丝脱粉，由此也引出了偶像和粉丝之间关系的探讨。
或许是受前些年南韩的影响，公司将爱豆以虚拟偶像的形式推出，在粉丝的眼中，他就是他们的恋人，所以这个恋人，不能有不良嗜好，更不能有一位真正的恋人。
或许粉丝会在那份不对等的“恋情”中失了智，但作为偶像的林凡心里清楚，她不是她们眼中那个随时保持乐观开朗，坚强的小天使，她更不可能成为她们中谁，真正的恋人。所以，圈中盛行的偶像和粉丝间的关系，就应该是互相耽误吗？
真谈起那个拥抱，确实不像粉丝想象的那样像全世界宣布破冰和好，而是带着三分情不自禁，七分故意。她故意给粉丝漏出她拥抱陆柯燃时开心的正脸，那不是宣布，那是宣战，她在向粉丝宣战，宣告她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种又当又立的想法”可能是经纪人被林凡的反应气极了，反而笑了出来“你花着人家支持你所以赚到的钱，扭头说想当一个独立的个体？”“林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坦白告诉我，是不是之前答应我的那事想反悔了？”
“我知道”林凡有些别扭的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却又忍不住嘟囔“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啊”
“来，我给你看看人心”经纪人掏出手机，点进热搜榜第一的指路微博“看看这个，公布恋情才三个小时，粉丝数掉了一百万。林凡，你好好算算你微博里有几个一百万粉丝可以供你挥霍的”
林凡又一次发现，她心底里刚燃出的那点，对她和陆柯燃未来的憧憬，被现实灭的干干净净。
从陆柯燃那逃回来的那一晚，林凡反反复复不能入睡，陆柯燃这次给的态度太过强硬，仿佛已经谈的已经不是情爱，而是最后的通牒。林凡承认，她慌了，她想说:陆柯燃你能不能再等等我，你让我再想想办法。她想说:陆柯燃，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做一个决定。她想说:生活怎么这么难啊。
林凡是在时针指向四才强迫自己入睡的，梦中她站在一条深不见底的巷子里，后退有点点路灯，有繁华的街道，前行，只有一望无际的黑。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声，他说:明知道是死胡同，为什么非要走呢？
林凡从梦中惊醒，她突然想起了，在那个她常驻主持的综艺里，昨天出柜的前辈是去参与录制过的，而在提前做功课时，何老师特意叮嘱的不要在他面前提起的名字，正是出柜的另一位当事人。
那时林凡送mirror耽误了几分钟彩排时间，录制结束后，咖位最小年龄最小的她挨个休息室去送礼物道歉，而他正是嘉宾之一。
林凡进他的休息室的时候就被烟味呛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人抽了多少烟，但心情一定不是很好。她硬着头皮上去陪笑，送上了准备好的小礼物，以及刚制作好还未发售的专辑:死巷
“既然是死胡同，为什么非要走呢？”他低喃了一句，掐了烟，很快又挂上了笑脸“还没发售啊，等正式上线了我一定帮你宣传”
林凡当时只当做一句戏言，毕竟他们连微信都没有交换。但真到了首发当天，她在一堆为她宣传打call的人中看到了他的名字。不是敷衍的宣传，洋洋洒洒的写的点开才能查看全部，字字都戳在点上。
林凡也是经了公开这一出才想起，那天她收工回家，看到了娱乐营销号转发何老师说绝口不能提的那位被爆出了绯闻。在这一刻林凡是羡慕的，她羡慕他的真，恨得肆意，也爱的张扬。而她只能偷偷躲在幽暗的小巷里喃喃着一些不能给别人听的话。
参加金曲奖颁奖典礼是早就给剧组请过假的，从制作组到林凡自己都觉得她很有希望，因为不管是业内评价还是粉丝投票，她都是一枝独秀。
林凡是在那样意气风发的状态下再次见到来当颁奖嘉宾的他和他的男友的。在人群涌动的会场，林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注意到她的，那个男人穿过人群坐到了他的身边“这不是还没颁呢吗，你怎么一副丧气样”他说
林凡一瞬间有些懵的反问“你说什么？”
“你快把愁字写脸上了。让我猜猜，你和你那个女朋友又发生什么事儿了吧”他说。
原来音乐是真的可以传递情感的，而身边这个人听懂了。林凡有些兴奋的想。
“明知道是死胡同，你也不想回头，就走下去啊，怕什么”他又说。
怕的太多了，怕又回到原来的起点，怕让大家失望，怕曾经关心她支撑她的会离他而去，怕再次后悔，总结下来，也不过是一句“怕未来的不确定吧”
“小姑娘想的还挺多”那人念叨了一句
突然手机一震，林凡立马掏了出来，也顾不上礼仪点开微信，微信来自陆柯燃，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那是陆柯燃自那晚之后第一次联系她，林凡突然就保持不住那点体面的礼仪，微信那头的陆柯燃，又让步了。
“能问您件事吗？当初来节目的时候何老师叮嘱我千万不能提他的名字，怎么现在”林凡的话没有说完，她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但是总觉得，在这个人口中，可以获得想要的答案。
“未来的事儿，没经历的时候，谁知道呢”他摊了摊手
“好了，你都坐那半小时了，再不回来我就得去找主办方换座了”林凡好奇的另一个主人公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她微微点头当做打过招呼后便牵着爱人离开。略小几岁，刚还倚老卖老的男人一瞬间像变了个人，追在身后调皮的嘟囔“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没人能知道未来是怎样，就像当时的林凡也不会想象得到，当时那个低气压的男人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眼波含水，调皮又娇俏的像个孩子。
“所以，最受欢迎女歌手是”终于，奖项宣布到了她最期待的一个，林凡的心被重重提起，然后又轻轻放下。因为她听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林凡一瞬间就释怀了，她含着笑掏出手机，回复了刚刚令她无措的陆柯燃的微信:别睡，等我回去，我有话给你说。
我想说，生活并不能一帆风顺，未来也不是停在原地就能看到的。我想说虽然我失败过一次，甚至有可能以后还会有一次，但我还是想去那一天看看。我想说陆柯燃，我真的好爱你，所以我想要请你和我一起参与一个，可能有流言蜚语，可能没有那么美好的未来。我想说，我好像有站在你身边的勇气了。
破镜重圆，从不是一个人的努力，而是两个人的念念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