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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人vs人类/含CP/科幻向/超能力设定

“朱志鑫，你是重明计划的关键。”

28.

张峻豪作为第一个开发能力的志愿者，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第一个进入“元素分解”室的人。

元素分解室内部原理是将不同离子通过人工组合形成分子，再由分子合成物质，从而造出适合志愿者训练的环境。

张峻豪在这个房间里明显感知到墙上涌着不同的电流，像一张网一样隐匿在墙的背后。而他要做的，就是学会自如地控制这些电流。

“人是导体，那我可以把电导到我手上。”

有了这个想法，张峻豪试着举起胳膊，闭上眼集中注意力，用手作为操纵的引线，这一切的动作仿佛来自于本能一般顺利流畅。他将墙内的电流汇聚到他脚下所踩的地面，像科幻剧里演得那样，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导体，将电流经身体汇聚指尖，最后在手中凝聚成一个小小的电球。

他失败了，从利用身体作为导体的那一步就失败了。

“你的能力才开发，还需要多加练习才行。”柯榕在玻璃后看着张峻豪，告诉他不要急于求成，“基础训练多做做，对提高控制有好处。”

张峻豪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去格斗室训练——既然都有了控制能力，打败初级机器人还是轻而易举吧？

张峻豪在走廊就听到格斗室传来说话的声音，推开虚掩的门发现是朱志鑫和苏新皓。

“今天不是有假吗？你俩怎么还在练？”

“没什么可干的事情，想着来训练也许能缓解一下焦虑。”朱志鑫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心情。

张峻豪有些能理解朱志鑫的焦虑来源何处，他已经开发了控制，朱志鑫应该是憋着一口气的。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朱志鑫的情绪，又觉得自己有些居高临下的嫌疑。

倒是朱志鑫先开口了：“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他一直记得，自己和其他人的弹窗内容不一样。

在研究所发出消息后有警察来带他去研究所，而那个警察后来成为了研究所的司机。

研究所和警察局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只有他被要求带入研究所……这些问题一直绕在朱志鑫脑海里，直到志愿者在负一层做检查那天他终于有机会开口问柯榕。

“柯组长，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朱志鑫真的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使尚有苏新皓在场他还是忍不住问柯榕，“为什么我的弹窗内容和其他人不一样？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就要带我来研究所？”

朱志鑫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柯榕已经猜到了他会这么问。她看着一旁的苏新皓，苏新皓也同样看着她，眼里也是疑问。

“我们在搜集志愿者数据的时候，发现你的数据和其他人不一样。”在分析F博士留下的人员数据时，柯榕发现朱志鑫的数据被特别标记过。

“不一样？”

苏新皓看着朱志鑫，他有些害怕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朱志鑫会像他从前一样被捆着塞入芯片吗……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柯榕从设备中点开一份文件，屏幕上出现了朱志鑫大脑分析图像，柯榕指着图像右侧的波状分析图说：“对比了其他人的大脑，你的外侧膝状体、枕叶、蓝斑区波动幅度比其他人的更大。”

“这意味什么？”

“不清楚。”柯榕摇摇头，“但我们把这当做一种天赋信号。”

“天赋？”朱志鑫从未想过自己的大脑与其他人会有区别，自己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吗？

“朱志鑫，我们认为你——是重明计划的关键。”柯榕实话实说，“所以我们在一开始的时候想要先把你叫来研究所针对研究，如果你的数据具有可复制性，那么整个人类的未来都会大不一样。”

朱志鑫和一旁的苏新皓都愣住了。过了一会，朱志鑫才回过神问出了他关心的另一个问题：“那警察呢？”

“什么警察？”苏新皓猛然看向朱志鑫，他以为朱志鑫知道了张泽禹的真实身份，没想到朱志鑫说的是另一回事：“那天来接我们去研究所的司机，他是警察。”

“重明计划，是通过外部训练来测试人类是否具有开发感知的可能性。如果成功，那么普通人就能拥有感知甚至控制的能力，文明就能随之进入新的阶段。”为了不暴露张泽禹的身份，柯榕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番，“这是一项保密度极高的研究，警方介入是出于安全考虑。”

“原来是这样。”朱志鑫没有多想，他更关心柯榕说的那句话。

“朱志鑫，你是重明计划的关键。”

这句话无形中为他赋予了一种使命，他必须做到最好，才不辜负重明计划。这样的斗志在张峻豪第一个开发控制后成为了一种不甘，他只能通过不断加练来缓解自己心里的焦虑。

所以即使柯榕给他们放了假，朱志鑫还是选择了训练。

张峻豪觉得朱志鑫是个好人，他说不出这个“好”的具体含义，是很多件不同的事聚在一起变成了这个“好”字。比如朱志鑫脾气很好，打闹的时候也不还手；比如张极非要一口吞鸡蛋结果噎住了，朱志鑫一直给他拍背；比如余宇涵在冥想室睡着，朱志鑫给他盖了一条毯子。

张峻豪不想看着朱志鑫把自己逼得太紧，又说不出什么矫情安慰的话，只好说：“那我和苏新皓在这陪你。”

“好啊。”朱志鑫笑着在手腕上缠好护带，点击门上的按钮走进格斗室。

看着格斗室的门关上，苏新皓问张峻豪：“张极和张泽禹去哪了？”

张峻豪：“和左航一起出去玩了。”

“左航？”苏新皓有些拿不准，不知道张峻豪说的“左航”是左航还是陈天润。

“对啊。”张峻豪说，“本来也叫我去了，但是柯组长抓我训练，所以没去成。”

“你听起来怎么还挺遗憾的？”苏新皓庆幸张峻豪没去，左航目标肯定是张泽禹和张峻豪。至于张极，他既没有特殊的身份也没有开发能力，左航不会对他下手。

“好久没和左航打游戏了。”张峻豪说的是像展馆三楼的那种实体游戏。

“你最好别和左航……”

“啊——！”

苏新皓正想提醒张峻豪最好别和左航走太近，格斗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惨叫。

是朱志鑫！

朱志鑫被机器人狠狠掐着脖子摁在地上，咬牙用力抓着机器人的铁臂，奈何他的力量和机器人相比差距还是过于悬殊。

平常的训练都没事，今天机器人却发疯了一般，每一招仿佛都想置他于死地。

眼看着机器人的另一只手向他重重挥去，朱志鑫本能地闭紧双眼，他甚至感受到了机器人挥拳时带动的风！

可拳头并没有像预想般落到他的脸上。

朱志鑫试探地睁开眼，看到机器人在他面前停住了，掐着他脖颈的手也缓缓松开，最终像一堆废铁一样倒在一旁。

“朱志鑫！”苏新皓和张峻豪终于打开了格斗室的门，跑到朱志鑫身边，问他：“你没事吧？”

朱志鑫摇摇头，眼神里还是惊恐。

“我们听到你的喊声，张峻豪立刻用控制断了机器人的电。”如果没有张峻豪，苏新皓不敢想象朱志鑫会有怎样的后果，他把朱志鑫扶起来，“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腿疼，应该是被摁在地上的时候擦伤了。”朱志鑫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对一旁的张峻豪说：“谢谢啊。”

“没事。”张峻豪庆幸自己没有和左航出去。格斗室的门只有完成训练才能打开，要是他不在这里或者他没有开发控制能力，他们可能就得去医院看朱志鑫了。

“机器人研发的时候特意植入了保护程序，根本不可能伤害训练人的，怎么今天小朱会受伤呢？”柯榕检查着初级格斗机器人的程序芯片，发现保护程序被删除了。

“是人造人。”

悄无声息地入侵系统，动手之后不露痕迹地退出，这样的手法与音乐节如出一辙，除了人造人以外柯榕再想不到谁还有这样的能力和技术。

“快叫张泽禹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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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本文最大的伏笔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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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中，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取成功的机会。”

26.

张峻豪，算是左航比较熟悉的人类。

最开始的时候死缠烂打要和他在爱因斯坦大脑展馆一决高下，输给他还不死心，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之后时不时约他一起打游戏。左航无聊了就应战，没空就根本不搭理。

游戏里他们偶尔会成为队友并肩作战，左航并不习惯这种方式。对他而言，并肩作战是一种负累，他要照顾队友的情绪和反应，不如自己单打独斗来的痛快。所以他和张峻豪在更多的时候扮演者彼此对手的角色。

不仅是游戏里，现实里也是。

左航始终都把张峻豪作为他的对手看待。而如今，苏新皓告诉他，张峻豪不仅开发了感知，更是有了控制的能力。

他没想到志愿者中第一个开发能力的居然是这小子，他以为会是朱志鑫，因为苏新皓似乎对这个人特别地关注；又或者是张泽禹，毕竟他身份特殊。

没想到是张峻豪。

左航清楚，一开始就开发控制需要极高的天赋才行。人造人没有，其他人类也没有，但是张峻豪有，天才中的天才不过如是。

“张峻豪，真是一个强大的敌人。”左航站在花园一侧，看着童禹坤打理那些花草，他只管说他的，并不在意童禹坤是不是理睬，“怪不得昨天研究所电路不稳，原来是因为他。”

童禹坤背对着左航，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问：“那你接下来怎么做？”

“昨天电路紊乱的时候，我在他们的训练系统里植入了病毒。”左航得意地哼了一声，“格斗机器人里的保护设定变成了无差别攻击，你说谁是第一个遭殃的人？”

童禹坤没有接话，也不想接话。他没有停下手头的事情，仍旧摆弄着面前的花草。

作为同类，左航了解童禹坤，他知道童禹坤在想什么。

童禹坤，感知草木，性格也一如草木。在实验室的时候左航不小心踩坏了童禹坤的小花圃，害得童禹坤在角落郁闷了好久，最终左航摘了一束花给他做赔罪，发现童禹坤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当时很震惊，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造人也会哭。他自己从来没哭过，邓佳鑫也没哭过，在经历这件事以前他以为人造人是不会流眼泪的。

在看到童禹坤的眼泪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博士对此鄙夷的态度。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为什么童禹坤会被博士放弃：眼泪是错误，是软弱，是人造人最不需要的东西——拥有这些的童禹坤也是博士不需要的人造人。

F博士为实现神主计划，立志要做出与人类相差无二的人造人，于是有了童禹坤。但他很快发现了其中的问题——童禹坤和人类太像，有着丰富的情绪和思维，不受控制，反而坏事。

因为太像人类所以被放弃，这样的理由荒诞滑稽却是理所当然。

博士放弃了他，但左航没有。他是他的同类，是世界毁灭时唯一可以依靠信赖的人，他不能、也绝对不会抛下童禹坤。

“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人类，可是如果我们不出手，他们就会来销毁我们。难道你指望着人类的怜悯吗？”

童禹坤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念：人类不会伤害他，起码余宇涵不会。他站起来转身直视着左航，问：“你有赢的把握？”

“在战争中，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左航目光如炬，看着童禹坤，一字一顿地说：“可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取成功的机会。”

童禹坤明白，他是无法劝服眼前这个固执的同类了。左航已经决定以命一搏，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也愿意。

他只能去找另一个人——邓佳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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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词致敬蓝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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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志愿者进行检查的时候人造人在干什么。

25. 

 警察的介入让人造人的整个计划变得复杂起来，现在不仅是科学界站起来反对神主计划，连政府也参与其中，左航知道这不是好事。

而且这更加说明了一个问题——人类社会容不下人造人的存在，要实施“神主计划”，他们和志愿者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必须在志愿者开发感知前动手。

想着这些事，左航不知不觉回到了别墅门口。

童禹坤似乎一直在等他回来。左航把兜里的匕首掏出来放桌上，金融和木头发出独特的碰撞声，童禹坤急忙问他：“没出事吧？”

“你说什么？”

“我说你。”童禹坤的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你没出事吧？”

“我当然没事了。”左航摊开手在童禹坤面前转了一圈，看到左航没受伤童禹坤这才放下心，问：“苏新皓和你做什么交易了？”

“用博士的行踪做代价，换他告诉我们研究所的进度。”

“你，答应了？”虽然知道这是个肯定的答案，童禹坤还是忍不住亲口问左航，他看到左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如果被博士知道了……”童禹坤停住了话头，转身看着玻璃门后在花语逗狗的姚昱辰。姚昱辰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理睬他们，转头继续和小狗互动。

童禹坤在博士的身边最久，最清楚博士的秉性。博士当初为了神主计划能够放弃他和邓佳鑫，如今也能为了保全自身而放弃左航。倘若博士真的会为了神主计划放弃一切，就不会逃去境外。

不过……博士在境外在做什么呢？

左航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完成神主计划，哪怕是他自己的性命他也不在乎。

他并没有接童禹坤的话茬，而是说：

“张泽禹是警察。”

童禹坤愣了一下。

他原以为张泽禹能做一步暗棋，在左航对余宇涵出手的时候帮他一把，没想到左航这么快就知道了张泽禹的身份。

难道这步暗棋就这么失效了？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左航看着童禹坤，语气和表情似乎是同样冰冷的温度。

“惊讶，但我更担心你。”童禹坤这话是掩饰，却也含着真心，他将话题生硬地转到另一边，“苏新皓可靠吗？万一他两边倒将我们的消息透露给研究所呢？”

“不会的。”左航十分笃定，“他如果想暴露我们根本不用做交易，凭借他读心的感知能力早就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苏新皓开发了感知？怎么可能！”

童禹坤作为第一个被制造的人造人从未听说有人类成功开发了感知能力，他突然想到了博士制造他之前的人脑改造实验，难道苏新皓就是那个实验品？他记得当时的结果明明是实验失败……

也许苏新皓喜欢用这样的上帝视角看这场闹剧，他不能算作一个纯粹的人类，也不是一个人造人。他是实验室里的白鼠，是科学革命的牺牲品。

“如果他能感知意识，隐瞒结果也不奇怪。”

左航点点头，说：“幸好只是感知阶段，如果他能够控制意识的话情况就不妙了。”

“单纯的改造无法开发控制，还需要被改造人有很高的天赋才行。”每次提到有关“控制”的话题童禹坤总是很小心，他知道这是左航唯一的逆鳞，自负完美的人造人却迟迟无法拥有控制的能力，就像是一道横在心头的疤。

左航轻哼一声，浅浅笑容看起来有些诡异：

“有天赋，还得有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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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说明：禁止任何形式的抄袭和融梗，原创不易，抄袭融梗可耻。

重明的设定自去年八月起就已经开始构思了，构思了三个月完成了完整的世界观设定才开始着笔写故事。请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不要将我的设定套在任何一篇文章当中，思路和文风是每一位原创作者的珍贵财富，没有的话请多读书来沉淀自身，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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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迟早会相遇，这是无法挣脱的命运。

24.

有人握住了他发抖的手。

苏新皓转身一看，是朱志鑫。他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却在用眼神问：“你没事吧？”

苏新皓低下头，朱志鑫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得到了暂时的心安。他听到柯榕说接下来要进行一系列基础检测，他们都要躺到那张实验床上去。

“谁先来？”柯榕看着志愿者们。

“我先吧。”朱志鑫捏捏苏新皓的手，松开了他，主动站出来走到柯榕面前。

苏新皓看着朱志鑫躺在那张床上，柯榕操作着一旁的仪器，仪器上延伸出红色和蓝色的电线，线的另一端连接着朱志鑫的太阳穴。

朱志鑫接下来是张极，张极觉得负一层太闷，和柯榕打了声招呼上去透气，他问朱志鑫要不要一起，朱志鑫摇摇头。

张极知道朱志鑫要等苏新皓检查完一起走，他一个人也没意思，就又等了会，等到张泽禹也检查完毕，拉着张泽禹一起在研究所里闲逛。

研究所一楼没有什么特殊的，是他们第一次进来的大厅，二楼是工作区，走廊尽头的大会议室就是他们被告知“重明计划”的地方。

“你说，我们真的能完成‘重明计划’吗？”张极在电梯里问张泽禹，话音刚落，电梯提示两人到了三楼。

“相信我们。”张泽禹说。

三楼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更多了一分神秘，相较于其他场合似乎更符合“重明计划”的风格。

张泽禹看到走廊两侧的房间门上包着一层铁皮，门牌上写着不同的字，有的上面是“元素分解”，有的上面写着“模拟环境”。

“这都是什么意思啊？”张极站在一道铁门前，这上面写着“开发训练”。

“是用来做大脑开发的训练室吧。”张泽禹边走边看，伸出手试探着这些门能不能推开，不能。

但是正对着走廊的门推开了，这也是唯一没有用铁门包裹的房间。

“张极快过来！”

张极走过来看，这里也许是研究所最大的一间房间，周围摆着一圈健身器械，中间放着一张小茶几，周围摆着几个软榻，看起来像是个休息的地方。

“原来三楼是训练场。”张极两人又返回电梯去四楼看，却发现电梯正停在四楼。

“四楼有人？”

是张峻豪和余宇涵，两人在露台边的台阶上坐着。不远处明明有桌椅，两人的屁股却偏偏挨着冰冷的水泥地。

“你俩怎么在这啊？”张极问，“其他人呢？”

“做完检查就上来了。”余宇涵说，“穆祉丞说做完就过来。”

“朱志鑫呢？”

“在等苏新皓吧。”

朱志鑫不知道苏新皓为什么如此恐惧这里，只是拉着他的手，希望给他一点安慰。

苏新皓感到太阳穴传来一阵冰冷，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你这样是没有办法进行检查的。”柯榕将贴在苏新皓头上的电线摘下来，看着朱志鑫说：“小朱你去帮我倒杯水过来，喝点热的会有所缓解。”

朱志鑫便被支开了。

“你的应激反应还是这么严重。”柯榕叹了一口气。

当年F博士改造人类大脑的事情被曝露，在众多学者批判F博士的时候，柯榕偷偷带着苏新皓再次来到了博士的实验室，想要在试验被废止之前拿到一些研究数据以备他用。

当时苏新皓的应激反应比现在更为剧烈，浑身发抖，脸色也变得惨白，她立刻意识自己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苏新皓在实验室里已经遭受了非人的对待，她不能雪上加霜。

不过万幸的是，柯榕找到了那七个试验者的具体名单。

柯榕问苏新皓：“这么长时间了，你身体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那些针剂试验有没有给你留下后遗症？”

苏新皓摇摇头，当时他生怕研究所会继续拉着他做实验，只能表现出十分害怕的样子试图躲过一劫。这个方法是有用的，研究所果然没有为难他，只定期检查他的身体是否有特殊情况。

柯榕庆幸地叹了口气。科学发展不能以伤害人类作为代价，她要保证苏新皓是健康的、安全的。

“柯组长，我有一个问题。”苏新皓试探地看着柯榕，问，“‘重明计划’的志愿者中，我是因为之前参与过改造试验才被选中成为志愿者，其他人呢？”

他看着柯榕的表情，窥探着柯榕的意识。

剩下的六个志愿者，严格来说并不是科研所选中的人，而是F博士。

柯榕拿到了七个试验者的具体数据，F博士的计划是逐个开发，一个不行就换下一个。柯榕万幸在将这项研究扼杀在摇篮，否则会有更多的人收到伤害。

如今他们已经找到了大脑开发的钥匙，虽然陆石和柯榕已经尝试过开发，却迟迟不见效果。所以，柯榕想到了那份数据资料。

研究所无从得知这些人是怎么选出来的，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博士选中的人，一定是能够开发感知，甚至开发控制的人。

除了他们，研究所别无选择。这是科学发展的必由之路，身为志愿者也别无选择。

柯榕不能向苏新皓解释这件事，她拿走了试验者资料这件事还是研究处于瓶颈期走投无路时她才告诉陆石的，陆石先是狠狠骂了她，后而和她商定关于这件事闭口不谈。

“重明计划”尚处于保密阶段，如果这件事曝光必然扯出当年的人脑改造研究，保不齐会引来外界的无端猜测，给重明计划带来种种阻碍。

她只能对苏新皓隐瞒：“我们根据你当时的条件，搜集了所有相似的数据，因此选中了他们。”

苏新皓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真相，柯榕说了什么已经无所谓了。他们是博士选中的人，人造人是博士创造的人。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博士的产物。

朱志鑫走进来，负一层没有热水，他只能去办公室倒，还找了个保温杯装着。

“喝点。”他拧开盖子，递到苏新皓面前。

苏新皓的应激反应已经缓解多了，朱志鑫一直在旁边等着，直到检查完才和苏新皓一起离开负一层。

如果人脑改造继续下去，他也许会更早地在实验室遇到朱志鑫。苏新皓想，不管怎么说，他们迟早都是要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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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纯粹的命运，他们十二个人是统一的。感觉比一稿的时候节奏好点，起码对于苏新皓的身份交代的清楚，为什么会选择他们7个人作为志愿者这件事也交代清楚了。

浅磕一下铲棍吧~

还有就是——左航生日快乐！

下章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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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皓的身份揭晓。

23.

朱志鑫再次见到苏新皓是在十一月的第一天。

那天从研究所出来之后，他们回到家收拾东西，为第二天搬去研究所常住做准备。

柯榕说研究所会提供必需品，他们只需要带上自己重要的随身物品就好。志愿者住在科研所提供的员工家属院，就在工业园的对面。不过志愿者的住处和员工的略有不同——是一栋二层独栋，一楼是活动室，二楼是一圈宿舍。

朱志鑫将东西放在新的住处，出门去其他人的房间溜达。余宇涵的房间敞开着，他看到余宇涵站在窗前，背对着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干嘛呢？”

朱志鑫冷不丁地出现在旁边，吓了余宇涵一大跳，手一抖，袋子里的土就落了一半在花盆外面。

“不好意思啊，你在种花吗？”朱志鑫自觉做错了事，帮余宇涵把地上抖落的花土捧起来放在盆里。

“不知道是什么，种出来才知道。”余宇涵本来在气头上，看到朱志鑫帮他收拾花土气又消了一半，对朱志鑫解释这堆东西的来历：“我朋友送我的种子，昨天去买了花盆和花土，在这里的日子也没那么无聊。”

“朋友？”朱志鑫起了好奇，“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叫童禹坤。”

朱志鑫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又听到余宇涵说：“张泽禹也认识。”

“张泽禹！”

走廊里有人在喊这个名字，朱志鑫探头向外看，是张极。

张泽禹背着一个包，边走边打招呼。

“嗨！你住这儿啊！”张泽禹顺手和朱志鑫来了一个击掌，向房间里一看，“哦？这是余宇涵房间啊？”

朱志鑫点点头，指着左手边，说：“我住那间。”

“咱俩住隔壁，晚上我找你玩游戏啊。”张泽禹拍拍朱志鑫的肩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倒是挺自来熟的。

张泽禹将包放在桌子上，心情却不如刚刚那样好。

余宇涵也是志愿者。童禹坤一个局外人，正好将两个志愿者凑在一起认识，这两个志愿者又是落单的两个人，这真的是巧合？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疑心，又在心里告诫自己——疑罪从无。

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猎人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

“柯组长发通知让我们去研究所，走啦走啦！”穆祉丞在楼道里喊到。

众人到研究所，柯榕将他们带到了负一层的研究室中。

苏新皓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实验室改造成研究所之后他第一次踏足这里。原来的实验器材被保留着，除此之外又添了一些新的器材。

他的手不受控地抖了起来。

面前那张窄小的床，上面只够躺一个人。从前这张床还有四个用来固定手脚的卡扣，现在被拆了。

而苏新皓就是躺在这张床上，经历了地狱般的噩梦！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以F博士为主的科研团队展开了针对大脑改造的研究，而苏新皓则是被选中的孩子。

毫无理由，毫无预兆地选中，甚至没有告诉他原因，只告诉他——“你是被博士千挑万选才选中的试验者”。

千挑万选这四个字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苏新皓答应了参与研究。

起初的苏新皓并不知道大脑改造意味着什么，F博士告诉他这是有利于全人类的伟大科学研究，是人类迈向更高级文明的垫脚石。

他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在实验室里不停地做各种训练，吃药，注射针剂。他仿佛一只白鼠，F博士在他身上观察着各类试验反应，每次出结果时他都会听到博士深深的叹息。

“不行，还是不行。”

“只能试试最后的方法了。”

他不知道“最后的方法”是什么内容，想着也许这个方法失败的话，说不定他就能结束小白鼠生涯了——他受够了这种见不到头的实验生活。

直到他被捆在实验床上的那一刻。他看到F博士拿着手术刀，旁边的铝制推车上放着一个真空盒子，里面是一枚小小的芯片。

为了得到完整的试验数据，博士并没有为他注射全麻药剂。苏新皓挣扎不得，只能看着博士将麻醉针剂注射进自己的身体。

他感受到自己的全身正在一点一点失去知觉，头脑却是清醒的。他甚至感受到博士剃掉他一片头发，先是手术刀，后来是电刀，再然后是电钻，他清晰地感觉到大脑中被植入了一个东西——那枚芯片。

旁边的仪器上记录着他的意识情况，博士似乎很满意，嘴角毫不隐藏他的笑意。

苏新皓仍然处于麻醉之中，博士放下镊子准备进行缝合工作的时候，他听到他说：

“终于成功了。”

成功？是指成功地在人脑中植入芯片吗？这样就能实现人类的进化，带来更高级的文明吗？

苏新皓正在脑海中想着这一切，却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而他躺在手术床上无法动弹，无法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F博士，你违背了科学发展准则，立刻停止实验，跟我们走。”

博士被带走，手术床上的苏新皓被带到了医院。

“终于成功了。”

这句话在苏新皓昏迷时像魔咒般萦绕在他的脑中，他似乎跌进了一个迷雾四散的梦，在梦醒之后，他仍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到柯榕走进病房，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嘴上和他说着一些寻常的话，“博士有没有对你进行特殊实验？”“在我们进去之前你经历了什么？”，这些问题并没有特殊，可苏新皓却听到了别的。

“根据已得数据来看，F博士选中了七个人来进行大脑改造。苏新皓是第一个，不知道成功了没有。如果成功的话，那说明改造是可行的？如果掌握了批量改造的方法，岂不是真的能……不行，违反科学发展准则的事不能做！可是研究没有进展，改造人脑或许是唯一的方法……”

苏新皓突然明白了“成功”的含义。

他能够感知到别人的意识。

博士成功地利用芯片开发了人类的大脑！

“博士刚打完麻醉针，切开表皮后你们就进来了。”苏新皓对柯榕撒了谎。

他不想再回到实验室的生活，对柯榕隐瞒了一切。出院的时候，他听到了F博士被学界除名的消息。

即使是这样，因为实验室是博士私人所有，他仍然能在这里进行其他的试验。苏新皓对他而言，是一个失败的改造品。在这之后他被禁止了一切有关人脑的研究活动。

于是，有了童禹坤，有了邓佳鑫，有了左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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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完成答辩啦！

苏新皓的身份揭晓，这个身份有没有给大家惊喜呢？其实在前面第四章就已经暗示过“人脑改造风险太大，博士找不到新的实验者”，那么旧的试验者自然就是一直以来身份未定的苏新皓了。

本文中提到的“博士选中的七个人”，自然也是目前的七位志愿者啦。小小剧透，且看后面的造化吧。

还有……有没有磕到一。童余。。

人造人VS人类/含CP/科幻向/超能力设定

你已经开发感知了吧，苏新皓。

22.

“强盗……”左航攥住拳头，看着如今研究所的方向。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拦截了余宇涵的弹窗信息，却无法顺着信息路径找到研究所的IP地址。

实验室设置了信息干扰，这本来是博士为了躲避科研所的追踪而做的，现在却成为了科研所实施重明计划的工具。将科研所建在实验室之上，实验室里的仪器、设备、以及能够恢复的数据都会成为科研所进行下一步研究的利器！

苏新皓看穿了左航的忧虑，对他说：“放心，在科研所进驻之前我去实验室看过，数据全部被销掉了，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听到苏新皓这么说，左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已经开发感知了吧，苏新皓。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脑海里想。

面前的苏新皓突然没由头地笑起来，越笑越厉害，似乎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逢的喜事，向前两步狠狠地抓住左航的肩膀。

“果然。”左航没有躲开，任由苏新皓抓得他肩膀生痛。他在观察苏新皓的情绪。

他第一次看到苏新皓有这样的眼神，似乎暗含着一种要毁灭一切的决心，这大概是人类所说的——“恨”。他不知道苏新皓在恨什么，也不关心。

这样的反应无疑证实了他刚刚所想的问题——苏新皓确实已经开发了感知能力。

“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交易？”

苏新皓从情绪中挣扎出来，松开力道捏了捏左航的肩膀，左航觉得肩膀的痛感顿时缓解了不少。

“我为你提供你想要的消息，帮助你行动。”

“而你，告诉我F博士在哪。”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左航计算着这交易的可行性，“但博士离开实验室后了无行踪，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苏新皓眯起眼睛，左航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冷血一些：“你居然不关心我要对博士做什么？”

“如果对计划有益的代价是博士的安危，那我也会做出有必要的牺牲。”左航再一次看向曾经实验室的位置，喃喃道：“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神主计划’，是我的使命。”

看着面前这个“完美”的人造人，苏新皓想起他最后一次去实验室的时候，在一片数据废墟里找到了一些“奇特”的东西。

那是左航被替换下来的海马体芯片，里面存档着左航二次改造前的记忆数据，这也是苏新皓对几个人造人唯一的了解来源。

从这些记忆片段来看，左航称不上博士对“完美”的要求，他有情感，有强烈的自我意识，和其他两位人造人关系也很亲密。

在记忆片段的最后一幕，苏新皓看到左航被二次改造的场景，画面随着博士将海马体芯片取下而落幕。

看完这些，苏新皓彻底销毁了这份数据。大概是二次改造使得左航大脑部分功能受损，所以才会像现在一样，除了“神主计划”之外的一切对他而言只不过是秋风过耳，不以为然。

这样的人造人，算是如博士所愿了吗？

也许吧。

“不急，博士总会出现的。”苏新皓说，“作为我们首次交易，为表示我的诚意，我要告诉你——”

“不要再把目光盯在张极身上了。”

“张泽禹，是警察。”

————————————

大家已经猜到苏新皓的感知能力是什么了吧！就是——感知他人的意识。

所以在最开始苏新皓能够在一群人中准确找出身为志愿者的朱志鑫，包括朱志鑫觉得他和苏新皓之间天然的默契，其实是感知能力的功劳。

左航敏锐察觉到这一点，真不愧是“完美”的人造人

苏新皓的身份过两章就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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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狠绝之处，远在他的想象之外。

21.

“你来了。”

左航看着面前这个背影，忍不住握紧了口袋里的那把匕首。

这是童禹坤和陈天润让他带着的。

那天陈天润跌跌撞撞地回到别墅，几乎是一进门就摔在了地上。童禹坤和左航急忙去扶他，姚昱辰也跑过来。陈天润死死抓住左航的胳膊，用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苏新皓，有实验室的气味。”

左航和童禹坤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他们都知道，童禹坤是博士创造的第一个人造人。自童禹坤创造以来，实验室里只有他和F博士，后来才有了邓佳鑫左航他们。至于在童禹坤被创造之前发生了什么，博士从来没有提起过。

他们都不知道苏新皓，那么说明苏新皓在童禹坤之前就在实验室里待过，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才能始终携带着实验室的气味。

苏新皓是实验室的人！

“博士从来没有说过，在我们之前还有别的人造人存在。”童禹坤摇摇头，深叹一口气，“我们也不能确定苏新皓是人造人，也许博士之前有过助理也说不定。”

“他要和左航做交易。”陈天润紧握着手里的水杯，和童禹坤左航坐在一起他才稍稍觉得安心些，可仍无法将自己从刚刚的情景中抽离。苏新皓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更让他恐惧的是——志愿者知道了人造人的身份，这样的开局一定是满盘皆输。

他们都无法判断苏新皓的意图。

“如果苏新皓要和我们作对，那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万一将我们暴露给志愿者和研究所……”童禹坤不敢往下推测，他担忧地看着左航，“他和你交易，会不会是圈套？”

左航却不这么觉得。

所以他只身前往苏新皓发他的定位，出门前童禹坤和陈天润执意让他戴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虽然左航觉得自己的身手用不上这些，却还是将匕首收在兜里，陈天润和童禹坤这才放心。

苏新皓约见的地点是一处天台，离左航的住处并不远。

他懒得和苏新皓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他：“说吧，什么交易？”

苏新皓转身笑着看他，这笑容和左航见过的其他人类很不一样，没有什么阴鸷情绪，倒看起来十分明快。

“你居然真的来了，不怕我设下圈套把你们一网打尽吗？”

左航听到这话扯出一个笑，反问：“你敢吗？”

“你是从实验室出来的人，又是研究所选中的志愿者。游走于两方之间，以你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摧毁神主计划易如反掌。但你没有这么做，显然——你另有所图。”

苏新皓似乎对这番分析很入迷，让左航继续他的推论，全然不在意自己是这推论的主角：“你说，我图什么？”

“我并不关心，所以不想推测。”左航没有如苏新皓的愿，而是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可见你不想让研究所知道你的行踪。”

左航走到苏新皓面前，“说吧，什么交易？”

“你是一个聪明的朋友。”苏新皓拍拍左航的肩膀，却被对方避开了。

“你也是一个识相的敌人。”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吗？”苏新皓问。

“没那个必要。”左航看着远处，“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苏新皓点点头。他承认，左航确实符合F博士心中对“完美”的所有要求，冷漠、果断、不择手段、又不同于冰冷的机器人。有人类的谋略，却没有人类的情感。

他指着一个地方对左航说：“看那里，记得吗？”

左航顺着苏新皓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位置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实验室！

听陈天润和姚昱辰说，F博士将他们制造出后便销毁了实验室的所有数据，再也找不到行踪，实验室因此而废弃。

“实验室没有废弃，”苏新皓看着那个位置，眼神罕见地狠厉起来，“它现在是研究所。”

“什么？！”左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再说一遍？”

苏新皓看着面前左航震惊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实验室，被改造成了——人类脑科学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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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说的，想听听大家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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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荒诞的笑话，你所扮演什么样的角，全在你。

20.

站在志愿者面前的女人叫柯榕，是“重明计划”总负责人；旁边站着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叫陆石，是研究所所长。

“音乐节的事件在座都已经亲身经历，因此我不多赘述。”陆石开门见山，“我相信各位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现在我会为你们详细介绍‘重明计划’的内容。”

陆石这番话再度挑起了现场紧张的气氛，朱志鑫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期待着陆石答疑解惑。

“目前，各国都在研究大脑开发项目，而我们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目前需要投入试验当中。这个试验——就是‘重明计划’。”陆石推了推眼镜，“身为志愿者的你们，需要进行开发训练，当大脑开发到一定程度，就会获得一种能力——感知。”

柯榕接过陆石的话继续：“感知是指大脑对周围某样事物的磁场更为敏感，从而建立一种特殊的联系。举个例子，爱因斯坦能够感知引力的存在，所以提出了相对论。”

“但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神秘：“感知并不是开发的终点。在感知之上还有一种能力——控制。能够以自身能力改变周围的磁场，但很遗憾，目前这一研究只停留在理论阶段。爱因斯坦尚未获得控制的能力，但你们或许可以。”

朱志鑫问：“为什么是我们？”

柯榕垂下眼，她似乎在苦恼如何解释这个问题，转而求助般地看向陆石。陆石说：

“命运。”

苏新皓觉得可笑，在信仰科学的地方居然尝试用“命运”这样的字眼去解释问题。

陆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接着“命运”的话题又说起了另一桩事情：“人类文明的命运，也掌握在各位手中。”

“一批科学家联合资本势力培养人造人，这种具有人类意识的新物种会对人类社会发展产生极大的威胁。”陆石的语气霎时变得严肃起来，“他们的目标是毁灭人类文明，用人造人替代人类，缔造新的文明社会。”

张泽禹知道，这是他的任务——阻止人造人，然后毁灭他们。

“这就是‘神主计划’，”陆石看着志愿者，他的眼光落在张泽禹身上，说，“你们要阻止他们。”

朱志鑫明白了，今晚音乐节上发生的一切，就是人造人对研究所的挑衅，因此研究所才会半夜将他们召集在这里。

张峻豪问：“人造人长什么样？”

“和我们一样，根据目前所得数据来看，他们外表和普通人并无二致，甚至有血有肉。”柯榕叹了口气。身为科学家，如此高精尖的技术却用来与人类对抗，她替F博士感到惋惜。

张峻豪又问：“那我们怎么分辨他们是不是人造人？”

“他们已经开发了感知，至于是否具有控制的能力就不得而知了。”柯榕说，“你们未来遇到的每个人都有几率是人造人，所以要加倍小心。”

朱志鑫点点头，问：“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训练，直到你们开发感知为止。”柯榕看着有些震惊的志愿者们，“明天你们需要收拾东西搬来研究所住，后天开始正式训练。”

志愿者们又一次站在研究所门口，此时天空已经微亮，借着晨光他们看清了研究所周围的真实环境：四周建筑耸立，这里实际上是一片工业园区。门口停着来时的那三辆车，等待着将他们送回住所。

苏新皓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又看着身后的研究所大厅。墙上的那句话隔着冰冷的玻璃门与他注视，阳光透过门照在“科学”两个字上，苏新皓心中涌现出一种名为“恨”的情绪。

而这种情绪催促着他给左航发了一条消息：

“考虑得怎么样？”

————————————

论文终于完成了，速速赶来更新一章，接下来要忙着考试和毕业，更新这件事我努力，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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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底——即刻揭晓。

19.

研究所只派了两辆车来接他们，这让朱志鑫更加确定——研究所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其中一个司机他认得——是之前来接他的那个警察，不过这次他出示的是脑科学研究所的工作证，里面还戳着国字头的钢印。

这位警察同样看到了朱志鑫，眼神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却大不一样，似乎有些埋怨和愤怒，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志愿者们时间紧迫。

余宇涵在路边等待着，研究所的车停在他面前，司机摇下车窗出示工作证件。说实话，没有见过的人是无法分辨工作证的真伪，但国字头的钢戳是造不了假的。

余宇涵坐在后座看着窗外，这是去往城郊的路？

窗外天色暗淡，路灯渐稀，朱志鑫已经看不出这是哪里，只能依稀分辨出他们正在一条窄路上行驶，隐约能看到两侧窸窸窣窣的树影。

“我们好像在走山路。”张极在朱志鑫耳边说。

山路？张极的话并非不无道理，这样的窄道和两侧的树林确实很像在盘山路上行驶，可朱志鑫却觉得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呢？

他看着窗外，模糊得只能看到一个轮廓，隐约看到不断向后闪过的树影，城郊虽有山林，可这个季节如此茂密的树林实在罕见。他转头看向后车窗，刺眼的白光让他无法看清后面的真实情况，这是另一辆去往研究所的车——上面坐着张泽禹他们。

两辆车距离不远，后车却开着远光灯，研究所派出的司机会犯这么低级的驾驶错误？朱志鑫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驾驶位的警察在专注地开车，朱志鑫看着他的后侧脸暗自思忖：研究所将警察纳入工作队伍，警察在这其中充当着什么角色呢？保密行动需要警方力量不假，但不至于要改变警察的工作编制。

除非——这项行动不能让警察直接出面，甚至不能让人知道有警察的存在！

重明计划，到底是什么？

研究所的车终于停了下来，朱志鑫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距离他们上车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志愿者们迅速下车。张泽禹发现在他们那辆车后面还有一辆，从上面下来的人竟然是——余宇涵？

余宇涵居然是志愿者？

张泽禹来不及细想，今夜注定不平凡。

面前的建筑在夜色中看起来熠熠生辉，这大概是科学的光。朱志鑫走近研究所，研究所只亮着门口两盏灯，建筑体上“人类脑科学研究所”的字样在灯光的反射下显得庄严肃穆，右下角还有题字人的落款。

落款人名让朱志鑫倒吸一口气。这是一位已故的领导人，其在世时的伟大功绩自不必说，根据时间推算，这项研究已经持续了至少几十年。

几十年，时间之久令朱志鑫感到震惊。不知有多少先驱者献身于此，持续了如此长的时间，这注定是一项会改变历史的研究。

研究所的大门为志愿者打开。

朱志鑫迈入这片神圣的科学土地，如果那天上了警察的车，他会更早地看见眼前的景象：空无一人的大厅，一面弧形的隔断墙正对着他，上面钉着一句话——“科学发展应服务于人类，而不是伤害人类”。

看到这句话，苏新皓只觉得讽刺：研究所竟然可以冠冕堂皇地将这句话刻在这里？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正落在朱志鑫耳朵里。

“怎么了？”朱志鑫关切地问苏新皓。

苏新皓摇摇头。他并不想告诉朱志鑫他的真实想法，转而转移话题问到：“你说，研究所接我们过来，却不见一个人，这是为什么？”

“因为……不到时候？”朱志鑫话音刚落，大厅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欢迎各位志愿者来到人类脑科学研究所。”

“谁？”朱志鑫看着四周，这声音来源于角落的广播器。研究所的人故意藏在幕后，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

“现在，你们需要共同完成志愿者阶段的最后一个考验。请听好：你们需要在面前的地图上标出研究所的位置，时间限制15分钟。即刻开始。”

一个机器人向他们走来，屏幕上显示着本市的地图。要在规定时间内标出研究所的位置，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问题。

“天那么黑，走的路上灯都没有一个，谁知道车开到了哪里啊？”张峻豪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异想天开。

“我们的起点在这个位置，”张极拉大屏幕，缩小地图的比例尺，找到他们最开始所在的那个饭店，“一小时路程的话……我们也许在这个范围？”他放大比例，指着城郊周围的山。

“这片范围太大了，你怎么确定研究所在哪？”张峻豪问。

“看海拔，”张泽禹说，“来的路上窗外树很高，说明海拔相对较低，应该不会是在山顶。”

这些话都有道理，可朱志鑫觉得总是少了点什么。

“你们来的路上有树吗？”余宇涵听着其他人的对话觉得不对劲，“我看窗外什么也没有啊？”

穆祉丞疑惑：“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吗？”

苏新皓看了看一旁争论的志愿者，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朱志鑫。

余宇涵和他们的出发地不远，要走也应该是同一条路，为什么车窗外的景色截然不同？

最让朱志鑫在意的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后面的车开着远光灯？像是刻意用光线阻挡周围真实的景色，来迷惑他的视线？难道……

“我们根本没有出城。”

这个答案颠覆了所有推论，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朱志鑫，看着他站在地图前笃定地说出这句话。

他们都感到怀疑，除了苏新皓。

在来的路上，他默默在脑海中盘算着路程和转向，即使车窗外的景色在变，但他们其实围绕着某个建筑转了一个大圈。他可以肯定——如朱志鑫所说，他们始终在城里转。

“车窗外不是真实的风景，我们看到的都是车窗的投影。”朱志鑫看着其他志愿者，语气非常肯定，“这样的障眼法给了我们心理暗示，我们以为自己在走山路。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上坡会产生超重感，而这一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张泽禹点点头，坐在车里的时候他也觉得奇怪，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那研究所的具体位置在哪？”

大家又一次沉默，朱志鑫转头看向苏新皓，他正站在地图面前用手指描画着什么，最终手指停在了一个点上——这个点，就是答案。

志愿者们长舒一口气，苏新皓却觉得浑身冰冷，他的身体仿佛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他万万没有想到科研所竟然建在这里！他熟悉却又惧怕的地方，他一切悲哀的起源，他的炼狱！

而此时，一位穿着白褂的女性走到他们面前，她面露微笑，对志愿者们做出欢迎的手势，说到：

“欢迎你们来到这里。”

——————————

写得我快紧张吐了……这一章大家都智商在线，很好。

聪明宝宝肯定已经猜到研究所到底在哪里了吧！快把你们的答案发在评论区和我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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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谁？

18.

“我得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穆祉丞这话说得毫无征兆。陈天润看着其他人的表情也不对劲——研究所果然出手了。

这样的戏码在陈天润看来有些此地无银的意味，他问其他志愿者：“你们呢？”

“也不晚了，不如就到这吧。”朱志鑫看着其他人，问：“都谁顺路啊？顺路的一起回去。”

张泽禹很快领会了朱志鑫的言外之意，接过他的话说：“那我和张峻豪穆祉丞一起，你们三个一起。哦对了，左航你住哪？”

“我自己回家就行。”陈天润很识趣地不打扰志愿者开小会，借口说：“我先去楼下结账。”

“欸我和你一起吧，”苏新皓跟着“左航”起身，“你都请我们看音乐节了，可不能再付饭钱了啊。”

朱志鑫心领神会，看着苏新皓跟在左航后面离开了包厢。

他明白苏新皓的意思，出于保密要求，绝对不能让左航看到研究所的车，所以由苏新皓看着左航让他先走。

“我们不是一起去研究所吗？”张极问，“为什么你们说顺路的一起回啊？”

“傻啊你，那是说给左航听的。”张泽禹解释，“你总不能告诉左航我们要去研究所吧？”

朱志鑫看着张泽禹，这个半路加入的新伙伴看起来是个十分可靠的人。他愿意相信张泽禹和张极的相遇是个巧合，又觉得这俩人隐瞒了什么信息。

他问张极：“你们今天为什么来晚了？苏新皓说你的手链丢了，为什么会丢？”

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重明计划对普通人而言是保密，警察的行动对志愿者而言同样保密。张泽禹必须快速给出一个答案打消朱志鑫的疑虑，这样才能顺利地潜伏在志愿者之中。

可是张极却抢先一步说：“人太多了，可能是跑的时候不注意掉了。”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跑的时候撞到了，我口袋里名片掉出来他看到了，问我是不是志愿者。”

张极说起这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可他为什么这么说？张泽禹想不通，这只是他和张极的第一次见面，此刻是他们相处的第五个小时，张极为什么要帮他隐瞒中控室的事情？

看来，志愿者之间的关系远比张泽禹想的复杂。

朱志鑫暂且放下了对这俩人的疑心，可更大的问题却随之而来——研究所如何得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手机定位？还是说这些天他们一直在被研究所监视着。

无论如何，所有问题的答案，都会在今晚揭开。

陈天润再次闻到了那股气味。

这次比白天更为清晰，他仔细分辨着这个味道，和他白天闻到的一模一样——就是实验室。

而他面前只有苏新皓一人，这味道一定是苏新皓的。

陈天润猛然停下脚步——苏新皓身上怎么会有实验室的味道？

或许是察觉到身后的人不再前进，苏新皓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陈天润，脸上浮现着意味不明的冷笑。

陈天润觉得后背爬上一丝凉意，他警惕地看着苏新皓，在心里揣摩他的身份。

绝对不是人造人，这一点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世上的人造人只有他们五个，而且由于在培养液中发育生长，人造人身上携带着实验室和培养液两种气味。苏新皓只有一种，所以他绝不是人造人。

一个人类如何有实验室的气味？陈天润从未听说实验室里有除了博士外的第二个人类，他警惕地看着苏新皓，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默默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而苏新皓的一句话却让他瞬间跌入深渊：

“左航今晚怎么不亲自来看看？他的杰作。”

陈天润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像一条搁浅的鱼，只能茫然的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苏新皓知道他不是左航！

脚下灌铅般沉重无法动弹，陈天润看着苏新皓一步一步逼近自己，注视自己，问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惊惧、诧异、陈天润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害怕和恐惧，以至于连说出自己姓名的一刹都产生了犹疑：“陈、陈天润。”

苏新皓的表情与他形成鲜明对比，脸上透露着得意，嘲讽他·：“为人替身得专业点。如果换成左航，他应该不会像你一样得扶着东西才能勉强站着吧。”

这句话不知怎地刺激到了陈天润，他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果左航在这里，他面对这样的情形又会如何呢？

陈天润冷静下来，问到：“你到底是谁？”

苏新皓对他这样的行为似乎很赞赏，揽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我是谁不重要，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苏新皓看了一眼楼梯口，朱志鑫在等他的消息，他不能在这里耗太多时间。“研究所今晚派车来接志愿者，这条消息算是我的诚意。告诉左航，我等着他的回复。”

陈天润浑浑噩噩，已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迈步，如何坐上了回去的车，如何逃跑般回到住处。他只记得脑海中有两个声音，一个告诉他应该在暗处留下看看志愿者们下一步做什么；另一个告诉他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得告诉左航——苏新皓很危险！

——————————

写的时候感觉刺激死了，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赶在今天写完了第18章就想着发出来算了，不过这样的话没有存货，每天更新的时间就有点不确定了，大家多担待。

第17章又进行了一点小小改动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嘞？

最后，希望大家可以多点点赞推荐推荐，重明的成功需要你我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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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

17.

事情果然如左航预料的那样，研究所出手了。

童禹坤和余宇涵没有去吃饭，刚刚的混乱情况让人很难静下心来安逸，他们便找了个不远的公园一起走走。

公园静谧无人，余宇涵却有一种还处在混乱中的感觉。突然的巨响和混乱的人群让他摸不着头脑，童禹坤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快，在众人不知所云的时候拉着他跑出了场地。

左航应该会喜欢今晚的风，可惜他不出门。童禹坤看着两侧的树，零星吊着一些叶子，风一吹又落下一片。

这片叶子恰巧落在余宇涵的头发上，像是一个别致的发卡。

童禹坤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旁的余宇涵凑过脑袋问：“你在笑什么啊？”

童禹坤摇摇头，说：“我笑了吗？”

“我都听到声音了好不好？”余宇涵对刚刚的一切还心有余悸，这会和童禹坤一起走在公园，眼前一片平和的景象让他有一种不真实感。童禹坤那个朋友不知道跑哪去了，他问：“张泽禹没事吧？”

“没事。”童禹坤才和张泽禹通了消息，张泽禹说没事。其实他也想得到，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肯定会前往第一现场查看情况，左航并不知道张泽禹的存在，也就不会对他下手。

他能瞒着左航多久？童禹坤不敢保证，他想要尽力保住余宇涵，保住他在意的“朋友”。

“你说……”童禹坤想问些什么，可没能问出来。

“说什么？”

“待会我们去吃什么？”童禹坤在源程序的阻止下问出了另一个问题，而他实际上想问余宇涵：如果我不是人类，我们会成为朋友吗？

他不太敢问，或许源程序阻止他是对的。人是经不起考验的物种，即使余宇涵此刻的答案是“会”，谁又能保证知道真相后答案有所改变呢？

再者，今晚研究所必然出手，如果志愿者们知道了重明计划的内幕，自己的贸然提问也许会引起余宇涵的怀疑。

童禹坤觉得好笑，从某种层面来说，他不信任人类，也不指望人类信任他——毕竟两类物种之间很难做到无差别沟通。他庆幸自己没有一时犯蠢。

余宇涵以为童禹坤饿了，便打开手机看附近有什么吃的，正巧收到了来自科研所的消息：

紧急通知，由于特殊情况需要志愿者迅速赶往研究所，我们将派车来接您，请暂时不要离开您目前的位置并确保没有无关人员同行。工作人员会向您出示证件，如若没有，请不要上车。该信息请保密。

无疑，今晚是解谜的时刻。

余宇涵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最开始收到信息的那一刻，他也对所谓的“重明计划”产生过怀疑，认为这是无稽之谈的恶作剧，但后续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不得不相信——他已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

收到弹窗消息的第二天，余宇涵发现手机上多出了一个空白的软件，没有名称也没有图标，如果不是他下载了新软件打算重新对软件归类的话，根本无法发现。他尝试卸载，可软件商店里也找不到这款APP。新型诈骗手段？为以防万一他直接将手机格式化，检查再三才确保手机没有异样。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是在另一次——透明软件又出现在了他的手机上。那天是周末，酒吧里客人不少，一个眉上有疤的男人走过来说酒有问题。面前这人一副挑事模样，余宇涵大概猜到了是想借口逃单的混混。

对付这种人，讲理不过就用拳头，余宇涵有经验。混混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骂骂咧咧地付钱走人，余宇涵若无其事般回吧台拿盘子收拾桌上的碎酒瓶片。

却发现吧台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愧是被选中的志愿者。

志愿者三个字猛然击中他的大脑，他瞬间想起那个弹窗消息——“重明计划”。这一切难道是真的？脑科学研究所真的存在，并且选中了他，余宇涵被这个纸条上的话砸得脑袋发懵。

谁放的纸条？

余宇涵调出监控，可监控显示没人去过吧台，到底怎么回事？让他更不安的是——手机上又出现了那个透明软件，点不开，也删不掉。他隐隐觉得这也许和研究所有关，或许正是通过这个软件发消息？

这一次余宇涵没有再格式化，过了两天又收到了那个关于莫比乌斯环的问题。而软件，随着问题回答结束自动消失了。

一定和“重明计划”有关，余宇涵已非常肯定这不是骗局，是蓄意预谋的一盘大棋。

而今晚，他将揭开盖在真相上的白布，坐上去往研究所的车。这一切，他无法告诉童禹坤。

童禹坤接到左航的电话：“特殊情况，研究所出手了，你现在回来。”

他看着身旁的余宇涵。余宇涵皱着眉头看着手机，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怎样震撼三观的事，但童禹坤知道。

“我有点事情可能……”

“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两个声音同时想起，他们默契地相视一笑。

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到，再见面也不知会不会和现在一样。想到这里，童禹坤有些哽咽。他很想在分离的时候笑一笑，可越如此越是忍不住想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把这个小玩意塞到余宇涵手里。

“这是我自己培育的种子，算是一个小小的礼物……你是我第一个朋友，这个是我们认识的纪念。”

余宇涵攥着瓶子，童禹坤应该是在口袋里握了很久，他接过来的时候还有温热的触感。

他抱住了童禹坤。

这是童禹坤第一次与人类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被这样毫无征兆地抱住，他很震惊，也不知所措，甚至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动作回应对方，轻轻抓着余宇涵腰间的衣服，不敢再进一步。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人类的温度比自己的高，人类的心跳也比自己的快。童禹坤仔细体会着这个拥抱，让他想起四月的迎春、七月的三色堇、十月的韦陀花。

他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自己也感到惊讶的念头：如果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就好了。

“下次见。”

下次见。

如果下次还能以朋友的身份再见。

——————————

特别说明一点：文中所提到的“四月的迎春、七月的三色堇、十月的韦陀花”，它们的花语是“真诚”“喜忧参半，思念”“刹那的永恒”。而这三个时间都已经是花期末尾即将衰败的时候，是比较隐晦的内容——童知道自己和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所以对这段“烟花”般的感情其实是比较消极纠结的态度。

这一段在一稿原文里写的很扁平，修改之后个人觉得短而精地写了童余感情线的重点。这里特别感谢一下我的“小编辑”，在她的建议下呈现出的内容已经是第二版稿子了，增加的部分虽然有点冲淡感情的重点，不过——这很“重明”。

另外感谢大家，在发布的时候发现关注量已经破400了，非常感谢大家对我这个小透明的支持！希望上半年可以成为认证写手，感谢大家的点赞推荐和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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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他引火烧身，却又用力地戳向他的最痛处。

16.

“左航不是志愿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是邓佳鑫的助理。”张极在去饭馆的路上对张泽禹说：“其他人都是志愿者。”

“不是志愿者？”张泽禹感到反常，“不是志愿者怎么和你们认识的？”

“都是朋友嘛，就一起吃个饭。”

张泽禹没有说话。

陈天润没有想到左航会引起这样大的恐慌，事故现场虽然没有直播，有关事件的讨论在网上闹得沸反盈天，也许这正是左航想要的——制造公共事件逼研究所出手。

不出意外的话，研究所此刻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研究所今晚肯定会做出行动，会是什么？苏新皓也好奇，但对左航有些失望。这位“完美”的人造人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杀伐决断，不过不可否认，左航确实聪明。

门被推开了，陈天润看到张极身后还有一个人。张极给他挨个介绍，最后向大家介绍他：“这是张泽禹，看演出认识的。”

张泽禹看了一眼张极，在心里感谢他没有说出中控室的事情。警察这会应该已经开始追踪黑客路径，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

饭桌上大家都对那四个字感到好奇，可谁都无法参透其背后的含义。作为知情者的陈天润也只能佯装好奇地加入志愿者的讨论，静静等待研究所的反应。

“你说，神主计划会不会和……”朱志鑫悄悄用膝盖碰苏新皓，指着他又指着自己，压着声音问：“有关？”

人类的直觉果然了不起，苏新皓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朱志鑫已经明白了今晚的事情并不寻常，一定和重明计划有关。

苏新皓也压着嗓子说：“也许。如果真的有关，研究所肯定会发新的消息。”

关于神明计划的讨论已经成为了爆热话题，有人觉得是音乐节的彩蛋，也有人开始阴谋论，各种讨论莫衷一是，左航正在房间里看着这一切，对自己的杰作表示满意。

他给陈天润发消息让他盯紧志愿者，研究所必然要出手。

这时他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出门一看——是邓佳鑫。

他没说什么，想回房间却听到邓佳鑫叫他的名字。

“左航。”

他转身看着邓佳鑫。他好像很担心他，又好像在怪他。他想邓佳鑫应该没什么好怪他的，他一直听着邓佳鑫唱完才动手黑了系统，他可没有打扰他的表演。

“你这样太冒险。”

“你在质疑我？”左航承认，他不仅无法理解人类，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同伴。他明白，人造人有自我意识，他尊重邓佳鑫的选择。但是邓佳鑫既然选择离开实验室，就不该插手这件事，更不该质疑他的行动——因为他是最完美的人造人。

“不，”邓佳鑫看着左航，半晌才说：“我担心你。”

“不用。”左航冷冷地拒绝。并不是自负，他的程序最为精密先进，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不懂自己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邓佳鑫如果非要担心一件事，不如担心担心童禹坤——那家伙已经完全被人类同化了。

邓佳鑫不再说话。左航低估了人类，人类的思维并不是机器可以比得上的。即使左航的学习能力超群，但仍远远不及。

他担心左航，同样生气左航冷漠的态度，他便也毫不留情地往左航最痛处戳去：

“那祝你早日拥有——控制风的能力。”

大脑开发的终点并不是感知，而是控制。这种近乎魔法的能力难以通过先天程序设定而获得，需要后天不断努力才行。左航训练了那么久，还是无法控制风。这成为了左航心头的结，时刻提醒着他：你并不完美。

左航不甘心，此刻更是愤怒，他很想在手边卷起一阵风给邓佳鑫看看，但很不巧，窗外风平浪静。

左航捏着拳回了房间。

在后院逗猫的姚昱辰看着这一切，觉得这两个人又奇怪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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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邓伤我，彼此最在意彼此最了解，也能让彼此最痛。一稿的时候对左邓线写的很模糊，这一次写的更直观一些我还挺喜欢的。他们两个就像是东野圭吾说的那样“明知不可能的爱意就像故意去拔的智齿，从疼痛中获得莫名的快感”，从疼痛中感知爱，这也是一种爱的方式。

但是！感情是复杂的，他俩的感情戏也不止彼此，后面慢慢看，反正不会很雷，我的原则是大家能嗑就嗑，嗑不到就看故事o(o･`з･´o)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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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介意，这个赔你？”

15.

“神主计划”四个字瞩目地横在夜幕里，张极顺着人群向外跑，没想到有人逆着人群向里跑。

这个人就是张泽禹。

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也许和人造人相关，不管有没有关系他都必须到第一现场看看，这是他身为警察的责任。

第一现场，就是连着舞台设备的中控室。张泽禹朝着后台跑去，冷不丁被人拽住了胳膊。

“你怎么还往里边跑啊？里面很危险不要过去。”

这人长相俊俏行为怪异，张泽禹本能地想从衣服内兜掏出警官证告诉对方不要妨碍警察工作，可外套夹层什么也没有——他差点忘了，他已经不是警察，而是一个小说作者。

他懒得废话解释，“神主计划”四个字已经消失在屏幕上。张泽禹甩开面前男生的胳膊继续跑向后台。耽误一刻，他离真相就远一步，他顾不得其他。

后台控制室里坐着两个争吵的人，对着设备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张泽禹问这两个工作人员，“那四个字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显然很焦躁，说话的时候手和腿都在发抖，对张泽禹说：“系统失灵，那四个字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完了，后台人基本都走了，这下主办方……”

另一个工作人员又尝试操作设备，但这一次却成功了。设备恢复了正常，两个工作人员的神情看起来都轻松了不少。

张泽禹却更觉得沉重，如果对方通过黑客程序攻击设备，此刻恢复正常只能说明对方已经全身而退。

真是一个狡猾的敌人。

张泽禹心里憋着一口气离开中控室，没想到刚刚那个人还站在门口，看来是一路跟着自己跑到后台。这男生长得挺高，双手环在胸前倚在墙上，审讯一般看着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泽禹眨眨眼睛：“我？普通人呗。”

“普通人已经跑光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张极语塞，他本想好心提醒这个人去安全的地方，这人不听劝，他好奇才追上来。

“你知道‘神主计划’是什么？”张极试探地问。

张泽禹绕过张极出去：“不知道。”

张极也紧随其后：“不知道你跑这来干嘛？”

“来看看神主计划到底是什么呗。”

张泽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油嘴滑舌就是不说重点。张极来气，掏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苏新皓和朱志鑫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他立马拨回去，一拨通就听到苏新皓着急又生气地问：“你到底在哪啊打你电话你不接？我们都急死了知不知道？啊？”

张泽禹也看了眼自己手机，童禹坤给他发消息说和余宇涵在一起，问他是不是安全。他回复：没事，我待会过来。童禹坤也很快回复他：一起吃饭。

“唉我这边出了点状况，这会已经没事了。你们在哪我现在过来？欸等下、我手链怎么不见了？”张极在手上兜里摸了一圈，才发现手上戴的那条转运珠不见了。

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不过他戴得久了有感情。张泽禹听到张极这么说，在他旁边悄悄问：“回去找找？”

“你们稍微等会啊我找一圈再过来。”张极挂了电话，两人又打算原路返回去找那条手链。

这时却听到一阵警笛声，远处闪着红蓝灯的警车正往这边驶来。这场闹剧招来了警察，看来不是简单的演出事故。张泽禹对张极说：“要不走吧，警察来了这里估计得封起来。到时候把咱俩当犯罪嫌疑人怎么办？”

张极觉得在理，和张泽禹一起走在人行道上，警车已经到了现场，几个警察站在出口，另一波警察进入了现场。张极又忍不住觉得惋惜：“那条手链我戴了好久，就这么丢了。”

“要不……”张泽禹摘下自己手上那条给张极：“你要是不介意，这个赔你？”

张极接过手链对着路灯的光仔细观察，金色的珠子上刻着一个小小的“Y”，应该是他的名字。

“别看了，纯金的。”张泽禹漫不经心地提着路边的石子，低着头问：“要不要嘛？”

“那我收着了。”张极也不客气，把手链带在手上，红色的绳子对他来说细了些，如果有空可以配一条新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泽禹。”

张极点点头，看来“Y”正是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我叫张极。”张极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上次剩下的名片，也给了张泽禹一张。

张泽禹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盯着张极看，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是志愿者？”

张极愣了：“你也是？”

命运的巧合让两人倍感吃惊，更让张泽禹吃惊的是张极告诉他其他志愿者已经相互认识并且等着张极一起吃饭。

看来今晚他得鸽了童禹坤，和新同伴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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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大家都是一个重新认识的状态，后面会更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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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是有一点喜欢他了。

14.

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嘈杂而拥挤，天色渐晚，舞台上也打亮了灯——音乐节演出马上要开始了。

左航在别墅里看着这一切，他侵入了音乐节的中控系统，伺机等待上演一出好戏。

有人望着舞台心潮翻涌，有人看着四周胆战心惊。舞台前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人，朱志鑫和张峻豪还是要拉着他们去人多的地方看表演，苏新皓拗不过，只好任由朱志鑫拉着穿过人群来到离舞台近的地方，而张极却在拉扯的过程中不知道被挤哪去了。

苏新皓要去找张极，却被朱志鑫拉住：“算了，那么大一活人也丢不了。”

人声鼎沸熙熙攘攘，越是这种时刻苏新皓越是有不好的预感。白天见到的那人像左航，却根本不是左航。用替身来做障眼法，左航一定是要出手了。他拉紧朱志鑫的手，不管今晚发生了什么，他一定要保证朱志鑫的安全。

朱志鑫把两人牵住的手举起在苏新皓面前晃了晃，笑着说：“拉这么紧干嘛？我又不是张极。”

你和他们不一样。苏新皓又把朱志鑫往自己身旁拉进些，两个人相贴站在一起，朱志鑫听到苏新皓说：“拉紧了，别牵错人。”

怎么会牵错人呢？朱志鑫细细在心里品味着这句话，他和苏新皓认识不过十来天，却有一种认识了很久的错觉。

他第一次见到苏新皓的时候就觉得，他们好像在别的地方见过，像是久别重逢。在爱因斯坦大脑的复制品前，他窥视了他的想法一般替他答疑解惑。朱志鑫觉得自己在苏新皓面前也如那个复制品一般——一览无余。

他把这归因于天赋般的默契。他想，他是有一点喜欢他了。

可他对他似乎并不了解。苏新皓总是在说别的话题，从不说他自己。突兀地问别人的生平经历似乎不太礼貌，朱志鑫也忍着好奇心不提，想着多相处总是会了解。

陈天润拿着邓佳鑫的衣服在侧台看着他唱歌，这是今晚的压轴节目，结束后就没什么要紧工作了。

邓佳鑫在上台之前问陈天润：“他今晚什么计划？”

“啊？”陈天润再次回想确认自己没有将左航今晚的行动告诉邓佳鑫，他还问过左航要不要说，左航当时回答他：“让他安心唱歌吧。”

他低估了邓佳鑫对左航的了解程度，邓佳鑫笃定今晚左航一定会趁机出手，所以才会问他左航有什么计划。

陈天润也只能用左航的原话回答他：“左航说，你安心唱歌就好。”

邓佳鑫了解左航，也拿不准左航，他怕的是左航引火烧身。

五分钟的歌很快结束，邓佳鑫回到后台收拾离开，这会正在进行最后一个表演。

“砰——”

一声巨响在舞台上炸开，背景屏幕瞬时变黑，台上的歌手茫然无措立刻跳下舞台。人群也瞬间炸开锅一般，有的人跑开，也有好事者要凑上前去看个究竟。

张泽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远处黑掉的屏幕和夜色融为一体，霎时又挂上四个惨白的大字：

“神主计划”

这四个字似乎不是显示在屏幕上，而是牢牢嵌在黑夜里，映射在每一双注视着它的眼中，在秋日夜晚的冷风里愈显诡异！

左航出手了。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快跑！”，接着人们都向着各个出口跑去。苏新皓清楚地知道这是左航的手笔，他无法得知左航下一步计划。只能拉着朱志鑫的手随着人群一起跑离这个是非之地。

“张极！”今晚的一切发生得突然，台上歌手的反应说明这并不在演出计划之内，朱志鑫明白事态紧张，更担心伙伴的安危，“张极他们怎么办？”

苏新皓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拉着朱志鑫跑到路边安全的地方，接着给张极他们打电话。

张峻豪和穆祉丞从另一个出口跑出，现在已经确认没事了。

可张极的电话却怎么也拨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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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感情线怎么样，会不会很突兀？其实在写的时候更注重了叙事，对感情线没有过多刻画，大家可以告诉我一下观感，这样我就能看着调整一下内容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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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实验室的味道？

13.

张泽禹提早到了音乐节现场，远处已经有人开始支起帐篷铺上餐垫，空无一人的舞台立在广场一侧，不知道谁是第一个登台表演的人。

“张泽禹！”

他转头看到童禹坤，他身旁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勾着童禹坤肩膀两个人一起向他这边走来。

“这是张泽禹，给你说过的那位警察，现在改行写小说了。”童禹坤先向余宇涵介绍了张泽禹，又对张泽禹介绍：“这是余宇涵，调酒师，就在咱俩碰到的那个酒吧工作。”

听到酒吧二字张泽禹兴致怏怏，因为老师被软禁的事，酒吧成了张泽禹心头的一道坎。但即使心头不快，他仍能面上作出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和人打趣：“什么警察呀我都下岗了，就一写小说的。”

“总比我什么都不干强吧，”童禹坤催促他俩，“诶你俩加个联系方式吧，反正大家也认识了。”

余宇涵也笑了，两人加了联系方式。

张泽禹天生有亲和力，余宇涵一点看不出看不出他曾经当过警察，难以想象张泽禹穿上警服执行任务会是什么样子。

另一边，朱志鑫他们也到了音乐节现场。

“左航说他还在艺人旁边，待会有空会过来。”张极说。

张峻豪近日才通过张极得知左航原来在做艺人助理，上次展厅一战后，每次他打游戏都会给左航发邀请。左航偶尔会加入，更多的时候都对他的消息不搭理。他今天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再拉着左航打一把，看看能不能从中获取一些战术灵感。

朱志鑫和苏新皓找到一小块空地，喊张极他们过去坐下。过了一会“左航”也得空来找他们。

“你们来这么早啊，距离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呢。”陈天润坐在穆祉丞旁边的空位上，这是以“左航”的身份第一次和志愿者交锋，他不能露出马脚。

“早点来就能找到好位置嘛。”穆祉丞接过他的话茬，又说：“幸好我今天调休，不然就要失去一次现场看音乐节的机会了。”

“那太巧了，”陈天润问：“有没有你喜欢的明星？我去帮你要签名？”

左航好像比上一次见面热情了许多，朱志鑫看着“左航”和穆祉丞聊天的样子想起了那天吃饭的情形，面前的左航似乎有一些变化，又说不出来。

他悄悄问苏新皓：“左航和上次见面感觉不太一样，你有这种感觉吗？”

苏新皓看着面前和人闲聊的“左航”，对朱志鑫说：“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好像……啧、说不出来。”

朱志鑫赞同地点点头，苏新皓的存在让他感到安心。朱志鑫觉得苏新皓似乎能窥见他内心的想法，他们总是思想共通。在所有志愿者里，苏新皓是最懂他的人。

想到这，他转头看着身边的苏新皓，对方嘴角浮起笑容，神情似乎有些得意。

“你在笑什么啊？”朱志鑫问。

“啊？”小表情被察觉，苏新皓找了个理由掩饰：“看到一个搞笑视频，你也看看？”

朱志鑫接过手机，确实好笑，他又把视频传给张极，张极笑完又给“左航”看。

“你看，苏新皓发的视频好搞笑。”

陈天润接过手机，却突然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是实验室！？

为什么这里会有实验室的味道？陈天润猛然抬头看着周围的情况，四周不时有人经过，或许是童禹坤在这附近也说不定。这味道并不强烈，陈天润无法判断这味道的来源。

陈天润把手机还给苏新皓，看了眼时间，他该回去工作了。

“我要去工作了，你们接着玩。”陈天润起身告辞。

苏新皓突然提议：“要不结束后一起吃个饭吧。”

“呃……行，但我不确定有没有空，”陈天润说，“结束后再联系。”

“好。”

陈天润一边向后台走一边看着周围，那股实验室的气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要想找到源头已经不可能。为了以防万一，他给童禹坤打了电话：“你在音乐节现场吗？”

童禹坤不明所以，但陈天润给他打电话必然是有特殊情况，他看着身旁的余宇涵和张泽禹,刻意对陈天润隐瞒了张泽禹的存在，说：“我在啊，我和朋友在这。”

陈天润那边没声音，他又问：“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坐在哪？”陈天润问。

“一个醒目的橙色帐篷旁边。”童禹坤看着周围可以做标志的物品试图给陈天润说明，没想到眼神一瞟看到了志愿者。那五个人坐在一起，正对着他的那个人和左航给他看的照片一样。

橙色帐篷？看来童禹坤和张极他们隔得不远，那气味也许是童禹坤的？陈天润暂时放下心，对童禹坤说：“志愿者也在那一片附近，你要小心。”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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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感觉怎么样，我写的时候感觉刺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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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棋盘早已将每个人摆好位置。

12.

张极收到“左航”的消息，邀请他一起去音乐节。彼时的张极还沉浸在前几天关于莫比乌斯环的问题当中，拉着苏新皓和朱志鑫问个没完。

“你说人脑研究和莫比乌斯环到底有什么关系啊？”张极拿着一个莫比乌斯环的模型，手指顺着面滑动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不一定是人脑，第一个通知末尾不是还说什么人类文明之类的话吗？”苏新皓坐在朱志鑫旁边，“文明发展循环往复，和莫比乌斯环一样。人自以为发展到达顶峰，实际或许是衰落。”

文明？朱志鑫被苏新皓的话点醒，这才意识到：脑科学研究所的重点并不止研究本身，还有人类文明。志愿活动能为人类文明做出什么贡献？难道只是推进科技发展吗？

朱志鑫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

张极问苏新皓：“你那个问题答案就这么写的？”

“对啊。”

“朱志鑫，”张极问，“你怎么写的？”

没有正反，正面也是反面，假设一个人站在莫比乌斯环的一个点上，他永远无法走到另一面去。如果有两个人重力相反地站在莫比乌斯环上，即使他们走一辈子也无法相遇。

这是朱志鑫的回答。他似乎给出了一个和科研毫不相干的答案，但此刻谁都无法料到，这个答案会成为所有人破题的关键钥匙。

“左航叫我们去音乐节玩欸。”张极点开消息，“还给了我5张票，正好叫上穆祉丞张峻豪一起。”

苏新皓看着张极给另外两人发消息，忍不住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左航要出手了。

“也就吃了一顿饭，关系已经这么好了？”朱志鑫感到疑惑，上一次见左航并不觉得他像是个自来熟的人，反而有些冷僻，送票这件事实在不合常理。

“他说这是主办方给他的，他也不止送了咱们，都是为了热场子也不挑那么多。”

“他是主办方？”

“不是，他是明星助理。邓佳鑫你知道吧，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

朱志鑫“哦”了一声，打消了疑虑。

邓佳鑫，苏新皓知道他。但没想到人造人会离开实验室进入人类社会，还成为公众人物，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左航给邓佳鑫当助理？从苏新皓的认知来看这也不奇怪，他们两个的关系确实不错。

张极这边进展顺利，余宇涵那边则有点困难。并不是余宇涵不愿意，而是童禹坤自己太纠结。

童禹坤不想把余宇涵拉入这趟浑水，虽然左航说不会伤害任何人，但也难以保证他不会做点别的。

余宇涵是他的第一个人类朋友，他想保证他的安全，起码在志愿者这件事上不能让他孤立无援……

他想到了张泽禹，他还没有将张泽禹的身份告诉左航，也许张泽禹会是翻盘的转机。

志愿者的卧底警察，以他的身份迟早会认识其他志愿者，不过早一天晚一天也没有什么关系。但贸然让他们认识，张泽禹说不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不过为了余宇涵的安全也顾不得那么多。

张泽禹最近很沮丧。任务处于空窗期，接受到的信息除了那条关于“莫比乌斯环”的问题之外什么也没有。实际上他的沮丧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的老师退休了。

就在约他去酒吧的第二天。

敏锐的张泽禹立马猜到这不是简单的“退休”，老师根本不到退休年龄，时间也太过巧合。

得知消息后他立刻前往老师的家，但没想到为他开门的是一位警察。老师的卧室门紧闭，他想去见老师却被警察拦住了。

“你不能见他。”

他立马反应过来——不是退休，而是软禁。至于原因，肯定和那天的谈话有关。

“他泄露了你现阶段不该知道的信息，而且劝你退出。”警察以居高临下地姿态看着张泽禹：“如果你想让他安度晚年，只能完成你的任务。”

“抓住F博士，销毁人造人。”

没有回旋的余地，也没有退路。这让张泽禹更加清晰地意识到“重明计划”并不简单，它的敌人不只人类，这就是最恐怖的地方。人造人已经在上层建筑中掀起了风暴，这风暴让知情者畏惧胆寒，也让他们意识到正在面临的是岌岌可危的困境。

除了完成任务，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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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环，一个大伏笔！好好记住后面要考的！

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什么有的文感觉一般但是热度比我高好几倍，都已经日更了还不吸引人吗（流泪猫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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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下圈套

11.

邓佳鑫在脑海中搜索上一次和左航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是他们还没有离开实验室的日子，左航还没有因为那场意外被改造情感程序，还没有成为神主计划的工具。

他和左航很久没有说过话，左航从不是主动嘘寒问暖的人，也不会逼着他参与神主计划。

他知道，他和左航之间除了神主计划外应该不会有别的话题。果然，左航开口：“为了神主计划顺利展开，陈天润需要在你身边有一个工作。”

“什么工作？”

“能够出现在大众眼中，适合做不在场证明的工作。”左航斜靠在椅子上，双眼看着别处。他是很久没有和邓佳鑫交流过，大明星通告忙得团团转，和人类打成一片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把时间分一点在事业以外的地方呢。

“你要做什么？”邓佳鑫大概想到了左航的计划，陈天润和左航是如此相像就连他也差点认错，不过他分得清，左航就是左航。

“神主计划，你不是不关心吗？”左航抬眼看了一眼邓佳鑫又迅速垂眸，仿佛生怕对方捕捉到他的眼神。

邓佳鑫没有再问。

于是陈天润成为了邓佳鑫的助理，准确来说——是“左航”成为了邓佳鑫的助理，陈天润所用的账号姓名都是左航的名字。邓佳鑫把工作牌递给陈天润时，看到上面写着左航的名字总有一种恍惚感。

他最近在准备发行新歌和音乐节，有一个助理确实方便不少。之前不找助理是因为不习惯和人类走得太近，陈天润的到来算是为他省了很多事，只不过他还不习惯称呼陈天润为“左航”。

左航对邓佳鑫的记忆停止在邓佳鑫离开实验室的那一天，陈天润也无从得知邓佳鑫离开之后需要面对些什么，不过这些天他能肯定邓佳鑫过得并不顺。

他和公司签了对赌协议，工作繁多而沉重。身为人造人的他身体素质远高于人类，这些事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也因此成为了力捧的对象。

陈天润想，邓佳鑫追求梦想的路肯定很辛苦。这种辛苦并不是人类意义上的体力辛苦，而是一种，孤独。

距离音乐节还有几天，他和邓佳鑫一起去看场地。这片广场很空旷，音乐节的舞台正在搭建，两个人顺着舞台右侧走到后台，经纪人正在和主办方洽谈细节，邓佳鑫去休息室试妆。

一路上各种香水味混在一起，敏感气味的陈天润并不喜欢这种人工香料，不可否认人类喜欢用各种味道来表现自己，但这更像是一种伪装。每个人生来会有不同的气味，人造人也是，他们身上带着实验室和培养液的味道，普通人并不会发觉，这世上只有陈天润——能够感知这些气味。

邓佳鑫的新歌已经录好了，但迟迟没有取名字。他坐在那里，造型师打理着他的头发，陈天润看到他在手中的平板上写下一个字——“行”。

不是顺风行船的行，是字里行间的行。

“新歌名字吗？”陈天润问。邓佳鑫点点头，这是他第一首歌，意义非凡。陈天润想，自己或许猜到了这个名字的含义。

“音乐节你去吗？”童禹坤问左航，“邓佳鑫的第一首歌欸，很特殊的，陈天润说你一定要去看。”

“音乐节……”左航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后半句话，音乐节这种地方人多嘈杂他是绝对不会去的，但他或许可以做些什么。

童禹坤听到左航冷笑一声，问他：“你去吗？”

“不去，我要给研究所准备一份大礼。”

“你要干什么？”童禹坤神情不安，以他对左航的了解，左航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危害到志愿者也有可能。

“音乐节你也要去，还要叫上余宇涵。”左航说，“当然，我也会让天润叫上其他志愿者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童禹坤感到后背发凉，眼前的左航与平常不同，更像一个冰冷的机器，按照程序规定执行着“神主计划”，同时不惜以一切为代价。

左航此刻却做出一副无辜表情，睁着圆圆的眼睛学童禹坤说话：“这是邓佳鑫的第一首歌欸，很特殊的，大家都听一听不好吗？”

童禹坤听出左航在阴阳怪气，他不能看着左航破坏音乐节，更不能让左航伤害余宇涵。他克制着情绪，咬牙说：“左航，你不要太过分。”

“好啦好啦，开玩笑嘛。”左航摆摆手，他只是想逗一逗童禹坤，没想到对方和他来真的，“只是和研究所开个小玩笑，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可童禹坤还是不放心：“你得保证。”

“我保证，”左航学着人类发誓的动作举起三根手指，说：“只是小玩笑，不影响音乐节，也不会出人命。行了吧？”

童禹坤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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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察觉到左邓隐晦的感情线？

这个阅读量看的我想哭，爽子也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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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环的寓意，到底是什么呢？

10.

余宇涵已经盯着手机一动不动看了半小时，甚至都没注意到童禹坤已经在他面前坐了好一会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童禹坤忍不住打断他，余宇涵这才抬头，像往常一样说了一句：“你来啦。”

“来好一会了，你一直在看手机，也没注意到客人都走一波了。”

“没事，都是来找刺激的学生，顶多喝点啤酒洋酒，用不到我。”余宇涵依旧不抬头，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拨动。

“你到底在看什么？”童禹坤实在太好奇，直觉程序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作为志愿者之一，这样反常的行为肯定和重明计划有关。他忍不住想凑到余宇涵跟前看看，可是又清醒地克制住了这个动作——尊重隐私，是人类交友的守则。

“在做一个问题，你如何理解莫比乌斯环？”余宇涵把手机摆在童禹坤面前，黑底白字上写着余宇涵刚刚说的那个问题，除此之外界面上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风格和左航给他看的弹窗如出一辙，十有八九是脑科学研究所的手笔。

童禹坤不动声色，把手机推还到余宇涵面前。他在想是否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左航，即使他不想参与神主计划，可根植在大脑里的源程序却已经驱动着他这么做了。

如何理解莫比乌斯环？

左航看着消息陷入沉思。

莫比乌斯环只有一个面和一条边缘，循环往复，永恒无限，在这条环上行走永无止境。左航顺手扯过一张纸撕成条，旋转一百八十度将两端接在一起，将这条莫比乌斯环放在手里把玩。

这是脑科学研究所发布的第二条消息，到底有什么含义呢？大脑研究和莫比乌斯环有什么关联吗？

人类的思维是难以捉摸的，或许只有人类最懂人类，左航想，张极是个突破口。

但他仍不习惯和人类接触，从诞生之际到现在，他与人类的交往少之又少。他既不像童禹坤八面玲珑，也不像邓佳鑫，为了所谓梦想可以尝试所有事情。

他想到了楼上的陈天润。

让陈天润替代他与人类接触，这个想法自他看到陈天润的第一眼就萌生在脑海里。不仅可以免去和人类接触的麻烦，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做出不在场证明。但他始终在纠结这样的决定对陈天润来讲是否公平。

陈天润对此是乐意的，几乎是一口答应了左航的要求。用惊喜和期待地神情问他：“现在就给张极发消息吗？”

左航点点头，和陈天润比他在这方面仿若榆木。他凑近陈天润，看他和张极发消息，陈天润的表情极其认真，像是在完成什么不得了的任务，倒让左航心里生出一股无端的愧疚。

陈天润是陈天润，可以后不得不用“左航”这个名字混迹在人类之中了。博士说过，每一个人造人都是独立有意识的个体，可以和人类一样生存发展，甚至比人类更具优势。可他现在把这样一个个体变成了他的“替身”，他替陈天润难过，他本该有“陈天润”的生活——可为了“神主计划”，他必须这么做，即使做一些以同伴为代价的牺牲，也要完成人造人替代人类文明的使命。

“好了，”陈天润把手机还给左航，“张极说他和苏新皓他们在一起，他们是应该是指其他四个志愿者吧。他们聚在一起讨论问题，是莫比乌斯环吗？”

“他们把讨论问题这件事都告诉你了？”左航觉得自己高估了人类的戒备心。

陈天润点点头，说：“张极还问我怎么理解莫比乌斯环。”

张极真是个毫无防备的傻子，左航想。他拷贝了自己的微信数据给陈天润，为了让陈天润更加融入“左航”这个角色，他打算把记忆文件传给对方。可陈天润却说：

“不用了，博士都已经输入进我的大脑了。”

左航操作电脑的手顿了一下，博士似乎早料到了现在的一切，早已在暗处规划筹谋着，每一步动作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就是人类的智慧吧，远比算法高明，作为人造人的自己学习之路还很长。

“如果他们问起我的、哦不对，左航的工作，我该怎么回答啊？”陈天润问。

工作？这是左航没算到的。人类需要职业，而作为人造人的“左航”同样需要，这个职业既要合情合理也要方便行事。

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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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会是谁呢！告诉我你的答案！

还有一件事啊，就是我参加了#青禾计划#，虽然不知道参加了啥用，但还是希望大家可以给我一些鼓励，让更多人看到《重明》，不要忘记【喜欢】【推荐】【关注】哦！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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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关注的写手更新了！

9.

朱志鑫十分肯定，张极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多。关于重明计划，他必须找张极问个清楚。

但不是现在。

他和其他志愿者收到的信息并不一样，直觉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

饭局结束的第二天，他给张极发消息说有事找他问问，张极倒是很大方，说：“那你来吧，直接来我家好了。”

朱志鑫当即打车过去找他，张极开门后他看到沙发上还坐着另一个人。

是苏新皓。

苏新皓为什么在这？

出于本能和礼貌，他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对方也起身回应他，问：“你怎么来啦？”

朱志鑫觉得这句话应该由他来问。“我来找张极有点事情。”他也没有放过反问的机会，“你呢？”

“和你一样。”

张极拿着一个杯子走过来招呼朱志鑫坐下，朱志鑫这才注意到张极的家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张极身份果然不一般。

“你俩找我是为了重明计划？”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朱志鑫和苏新皓都期盼张极能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重明计划的来历、目的，这些谜团像乌云笼罩心头，让人难以呼吸。

不知道苏新皓想法如何，朱志鑫已经快要被这种感觉逼疯了。

但张极却说：“很遗憾，你们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

他并非刻意隐瞒，如果非要将他与重明计划扯上关系，他应该算是重明计划的受害者。

众所周知，重明计划由人类脑科学研究所发起，而研究所的资金支持全部来源于企业资本，张极家便是最大的投资者。可研究迟迟不见成果，投资仿佛被抛入无底洞一般，科研是销金窟，而且成果也不见得能立刻变现。张极家股票一跌再跌，而科研所此时说有了成果——重明计划，同时邀请张极成为志愿者。

邀请投资者成为科研成果的一部分，而且成果尚不确定危险性，这看来是一场威胁交易，如果想要成果就要用张极来换，如果想要张极就要放弃成果。

结果显然，张极成为了志愿者的一员，作为交换，他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些。

比如这项计划并不只是一项关于大脑研究的科研项目那么简单，这背后牵扯着更大的利益集团，而且保密性很高。

“一共有多少名志愿者？”苏新皓问。

“不知道，只知道每一个志愿者都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同样的？朱志鑫若有所思，为什么只有他的不一样？那天的警察要带他去研究所，去了又会怎样？他问张极“你去研究所看过吗？”

“没有。”

张极的表情不像撒谎，苏新皓也陷入了沉默。看来问张极也没什么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上面所说的：保持正常生活，等待下一次通知。

关于张极的谜题大概就这样解开了，那么苏新皓呢？

朱志鑫看着坐在不远处的苏新皓，拿着茶杯若有所思，张极的表情是茫然的苦恼，而苏新皓则多了一丝坚定。这坚定又来自何处？

那天他想拉着苏新皓去展馆机器人那里试验身份，但苏新皓找来了张极。不可否认，身为志愿者看到张极的名片自然会有所反应，可苏新皓怎么会把张极带给他认识？仿佛笃定他是志愿者一般，但他确信：自己从未对苏新皓挑明身份。

苏新皓显然比张极更难解，他决定主动问问，反正现在身份都是透明牌。

“你怎么知道我是志愿者？”

苏新皓一愣，“什么？”

“那天在展馆，你怎么知道我是志愿者？还把张极介绍过来认识？”

听到自己的名字，张极也看了过来。两双眼睛注视着苏新皓，苏新皓有些急了，手脚并用地争辩道：“我不知道哇，我当时想张极多发给一个人，不就能多确定一个人的身份吗？咱俩那天还说话，我就顺便介绍一下看你是不是志愿者啊。”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符合常理，朱志鑫挑着眉问：“真的？”

苏新皓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好吧。” 朱志鑫相信了苏新皓，而且苏新皓确实没有隐瞒的理由。

朱志鑫是个聪明人，比所有的志愿者都聪明，这件事从苏新皓见朱志鑫的第一眼就知道。

骗过聪明人是一项技术活，显然，苏新皓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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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说啥，我讨厌考试。感谢大家没有放弃！故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