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枪筒】OR余地
那什么的背德文学,人物的性格不完全正向,请勿请勿请勿上升。
Open relationship 开放式关系,37互为主伴侣,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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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特拉肯东站,冰川快线。
雾气在列车的窗外凝结。绿茸的草甸上散着些棕白相间的牛。木屋临着湖,而视线的尽头处已能见阿尔卑斯在瑞士境内温和乖顺的脉络。
列车的经停站,少女峰。那是对滑雪爱好者而言,完美到犯规的天堂。时间过得果然很快,两年前也是在这驶向的列车上,背着雪板的赵小童遇到了完美式情人的李耕耘。背着雪板的李耕耘,遇到的了完美且犯规的赵小童。
规则,形成前是暗涌潮沼泽,是惊涛骇浪;形成后又成明晃...
那什么的背德文学,人物的性格不完全正向,请勿请勿请勿上升。
Open relationship 开放式关系,37互为主伴侣,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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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特拉肯东站,冰川快线。
雾气在列车的窗外凝结。绿茸的草甸上散着些棕白相间的牛。木屋临着湖,而视线的尽头处已能见阿尔卑斯在瑞士境内温和乖顺的脉络。
列车的经停站,少女峰。那是对滑雪爱好者而言,完美到犯规的天堂。时间过得果然很快,两年前也是在这驶向的列车上,背着雪板的赵小童遇到了完美式情人的李耕耘。背着雪板的李耕耘,遇到的了完美且犯规的赵小童。
规则,形成前是暗涌潮沼泽,是惊涛骇浪;形成后又成明晃而不可撼的铁律。这铁可能生锈,可能熔断,可能冻裂,但它永远足够醒目。
至少,在骨子里足够传统的李耕耘眼里是这样的。
“但小童太会玩弄规则的游戏了。”年长些的人气质硬朗,但面容属实英俊得有些放浪。经典Polo衫下,扯开了一颗单扣,胸肌满当地撑着弧。在热红酒缭绕的雾气里,他闭上眼又睁开。夹着甜意的酒精在空气中挥发,壶里温着肉桂和橙子,李耕耘确实喜欢吃甜的。
李耕耘确实喜欢吃甜的,比如赵小童。但他也明白,嗜甜是人之常情。
有太多人爱赵小童了。
偏生赵小童并不太在意旁人的爱与不爱,他自我盈满的没有缺漏。馥郁且带着不止于甜的味道,就连稍显深刻的苦或尖锐的辛都变得蛊人。
温良的外表,真切的热诚,和......来者不拒的心。能靠近他的人,从未被需要,便也不会被拒绝。
长发搞戏剧的,修飞机的,当飞行员的,大喊艺术已死的。形形色色的,有男有女。Le Petit Prince,被拆成玫瑰、落日、带着围巾的男孩,在赛博的社区上明许业主的芳心。
只有李耕耘不会如此,也不必如此。他要在明面上不与赵小童有任何刻意的近乎。他有的是本事,在床榻、车厢、船舱,让赵小童与他一并被蛇紧绞而升入天堂。
他会看着长发的男人在自己家乡揽着赵小童的肩穿过车流,然后去交飞行员违章骑行的罚单欠款。白日里那台杜卡迪的排气管过烫,他会在夜里冰敷着赵小童新涨的水泡,然后用那双浪荡却拒束的眼凝望着爱人。
他爱上这个小探险家了。
他自知无法成为世间一切的新鲜。
他犹豫了,但他无法放弃。他同意了,因为他拒绝说不爱你。
赵小童第一次在前往雪场的列车上看到李耕耘时,感慨过那是一张很英俊的脸。
俊朗又情深,看上去甚至到孟浪的程度了。所以当李耕耘冲他套起了近乎时,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即将发生的是成年人一夜或者几夜之后结束的回忆。谁上谁下,会不会要打一架?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李耕耘只是在看到提着烤红薯的尹予浩后,收回了要搭在赵小童腰上的手。
赵小童花了一小段时间才确认,翩翩公子只是李耕耘的脸,而他的心像灵敏却守序的古董钟。
想听他有节律地为自己打摆,想给他温度与湿气正好的爱。
于是长腿的青年踩着雪板,一屁股翻在地里。他滋着兔牙,大眼睛灵动更胜阿尔卑斯山上空的星星:“耕耘,这个是怎么滑的?”
“耕耘,你很新,而且探索新事物不意味着厌旧。”
“耕耘,爱与艺术都是旅途。
“耕耘,旅途是过程不是结果。”
“耕耘,这很舒服。”
“耕耘,你舒服么?”
“耕耘,我爱你。”
“什么叫不确定我会一直爱你,耕耘?”
“什么叫不忍剥夺我的自由,耕耘?”
“这样你会更安心吗,耕耘?”
“我必需要的只是你,耕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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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乱乱的,轻微意识流下。
望周知的是,开放式关系不是传统的亲密关系,发展至今也未有绝对标准的形式。但能确定的是,参与其中的各方知情且互相尊重。乐在其中也好,权衡利弊后无奈参与也罢,关系开始的前置条件都是成年人在平等权利下的自主选择。
【枪筒】金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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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未至,丰产未临前,我是那么虔诚地肖想着永恒占据您的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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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拟弗雷泽的《金枝》一书中对内米湖区处祭司更迭的习俗记叙。
意识流短打,人物死亡预警。很精神错乱的玩意,本文只择取并放大部分人物特征,请勿上升正主。超级无敌OOC预警。
[图片]
【1】
修长的青年蜷伏起身子,薄铁的锐器反着皎月的光。风的哀鸣被踩碎在他疾奔的足下,闷捂在沙响的落叶中听不真切。
不可视的沉夜里,只有深沉夜色里的湖,镜子般映照这入侵的暗影。
圣树落下一棵橡子,林中的王,那也曾作偷袭者的祭司抬手扶着树干粗粝的纹路。树干抽着细嫩的叶尖,而白色的托加内的皮肤早已干涸起皱。
他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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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未至,丰产未临前,我是那么虔诚地肖想着永恒占据您的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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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拟弗雷泽的《金枝》一书中对内米湖区处祭司更迭的习俗记叙。
意识流短打,人物死亡预警。很精神错乱的玩意,本文只择取并放大部分人物特征,请勿上升正主。超级无敌OOC预警。
【1】
修长的青年蜷伏起身子,薄铁的锐器反着皎月的光。风的哀鸣被踩碎在他疾奔的足下,闷捂在沙响的落叶中听不真切。
不可视的沉夜里,只有深沉夜色里的湖,镜子般映照这入侵的暗影。
圣树落下一棵橡子,林中的王,那也曾作偷袭者的祭司抬手扶着树干粗粝的纹路。树干抽着细嫩的叶尖,而白色的托加内的皮肤早已干涸起皱。
他也还是老去了,正如那被他割取首级的上一任祭司般无力再低防自己的继任前来。他在长叹后盘坐在了生出青苔的石上。
湖与橡子,湿润且宜人。只是金色枝叶编出的日光徒留在昨日。
身后的灌木丛终于有了猛躁的沙响,有脚步踏着湖边的泥跃起,那是正值盛年的勃发生命。这古稀的祭司在呼吸的最后一秒前借着月色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唇边的笑意在欲绽前凝却,只来得及合上眼睛。
血珠从匕刃滴落,赵小童合上了大而柔和的双眼。有风,湖面卷动的潮气将他的长睫浸湿。神的祭司亦是森林的王,鲜血的祭祀是向神明的最终与最初效忠。他也将侍奉着森林并掌管着族群,直到颅颈的浆体沾染上下一任的短匕。
族群因王的优胜劣汰而繁荣,而王将在庄严,在畏死,在……
遇见神使后活着。
【2】
晨时的薄雾还未散完全,圣树的叶子编拢了耀目的金光。树下赤身的俊美男人就这样与年轻的祭司对视。他笑着向新任的王伸出了手,松鼠却抱着橡子从枝梢滑脚,刚巧在赵小童愣神时跌落入那干燥温和的掌心。他把松鼠放在了肩上,日出给他坚实的臂膀镀上金章。小生灵顺着健美的肉身重攀回圣树的枝干。神在凡间的此任化身正是这与赵小童一并风华正茂的男人。劳作后才能收获的土地,大自然给人的赠名是耕耘。
哪怕只是化身,也只有大祭司能看见这所有人的神。
他收回过赵小童没接上的手。于是赵小童追着他在灌木、落叶、石群间奔走,所以他们最终在星月的窥视下相拥。直至圣树的枝叶编起晨时的金光时,他好似王的兄长,又是爱人。
【3】
哪怕还在凡间,神使的容颜似乎也不会老去。
赵小童开始无数次地越过他,无声地向神的本尊许愿。
“我尊敬的主人,请在我与爱人间降临永恒。”
回应他的有风带落的橡子。赵小童的手撑在圣树陈古的纹面,胸前埋首的李耕耘抬头时有过分深情的眼。
【4】
但森林间英武的王,这睿智的祭司还是老去了。最后一个清晨的湖面,波光粼粼着初生的太阳。俊美的青年同晨雾一并散去。
老祭司明白不可逃的日子已来,神大概没有听到他的祈愿。但这一生,部族内还算风调雨顺。
他动得迟缓却隐隐听查有人顺着他的来路梭行而来。于是入夜后他将松鼠送回了枝间,橡子被这小生灵推留在了掌心。他盘坐在生了青苔的老石头上,身后的灌木丛终于有了猛躁的沙响。
借着月色,赵小童看清了那也曾日日出现在湖面倒影中的,年轻的自己。笑意凝留在了唇边。
神在意,神听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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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G.弗雷泽:《金枝—巫术与宗教之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
配图《金枝》由约瑟夫·玛罗德·威廉·特纳创作。
【枪筒|诸事皆宜】良宵宜食月
@冷静派嗑糖选手 老师笔下的麦田正长着第二茬了,他们会不会相爱更久呢?午夜将至,这里是老师点的(伪)鬼故事梗,拙作一篇。
@屏幕前的你,和地里的掰掰,请来一个龙行大运,诸事皆宜。
—
HE,全文字数1W+,一发完。可分节观看。
本文对现实世界已存的生产制度、民俗文化存在借鉴,谨作娱乐之用。请勿上升至任何历史与社会形态。
上回
江浙一带贯是被称作鱼米之乡,可若说这后陡门吧,在约莫七八年前的时候还是荒地一块儿。彼时泥巴团着水淤成坨,田不像个田,塘又不像个塘。半真半假的,被山联公社的小孩谣传成了吃人沼。倒也不是唬人,偶有不信邪的试胆子皮猴从...
@冷静派嗑糖选手 老师笔下的麦田正长着第二茬了,他们会不会相爱更久呢?午夜将至,这里是老师点的(伪)鬼故事梗,拙作一篇。
@屏幕前的你,和地里的掰掰,请来一个龙行大运,诸事皆宜。
—
HE,全文字数1W+,一发完。可分节观看。
本文对现实世界已存的生产制度、民俗文化存在借鉴,谨作娱乐之用。请勿上升至任何历史与社会形态。
上回
江浙一带贯是被称作鱼米之乡,可若说这后陡门吧,在约莫七八年前的时候还是荒地一块儿。彼时泥巴团着水淤成坨,田不像个田,塘又不像个塘。半真半假的,被山联公社的小孩谣传成了吃人沼。倒也不是唬人,偶有不信邪的试胆子皮猴从那边上踏过几步。起底就是陷个橡胶靴进去,费老劲拔不出来。摔脏一屁股墩儿的黑泥,回家挨上个大棒棍儿才完事。
大公社成立的后十几年,三个和尚没水喝的事态蔓延得过分。有一肚子饿得太慌,又总介怪别家占便宜的妇人拽着自己汉子,死磕三十来天,硬是把这烂沼地拿土填实了。却不想还没种上一轮,“包产到户”就被官家盖戳允了。有了自家的一块地,这被土填的塘子没有种的必要。一时间村社里每个人头的活儿都干得飞快,好像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磨叽在地里了。她还有点编织的手艺,同自己男人一商量妥,就进城务工去了。
这世间确实古怪得很。她去了大城市,却有人想进小村子。纺织厂边上有个很是时髦的唱片店,卖的录音机支着两根粗天线。那年轻的店主架个眼镜框很斯文,门帘儿剪得像个倒扣的锅盖沿。一来二去唠熟了,这青年竟问起她有没有什么地儿能让他带着其他几个弟兄去种上两轮。她想这哥几个怕不都是城市户口了,没分到过地还要去种,城里人的脑子可真是怪。
但这姓蒋的年轻人居然送了她一台录音机,于是她就把那自己用土填上的地介绍过去了。反正登记册子里,那儿还是个泥塘。
年轻人关店的时候,身边带着个毛电得像联华超市的洗碗球一样的小孩。
她想了想还是嘱咐道:“可是那边没现成屋子,可不好住的嘞。”
“害,这有啥!”那孩子一嘴顺过话头,手团成拳捶了两下胸口,“我三哥带着童哥给他分分钟建起来。我和昊哥现在已经能跟他们……”
“没事,您不用担心我们。”卷毛少年太絮叨了,那录音店的小蒋老板尴尬地把他扯回了身后,“多谢您了,替您写的信我们也顺道给您丈夫带回去。”
这是来后陡门种地的第二个年头,双抢过完,一不留神就又近年关。
兄弟们开始忙年了。
每到过年,赵小童就觉得很奇怪,实际上后陡门58号生产小组也不止他一个人在奇怪。为什么排行老三的李耕耘一到大年三十的后半夜就能彻底消失不见?往常各自散着住,只是觉得年夜饭一吃完,在十五前就很难联系到三哥这个人。可自前年,大伙儿同在自己搭的屋檐下过日子后,哥几个就很明确了:那么大一汉子,是真的在除夕夜就像个戳破的肥皂泡一样不见。
活像洋人话本里,夜里十二点钟一敲就没影的姑娘。
虽说没让李耕耘这人看过他们其余九个喝到年夜饭收尾的烂样兴许是好事。但在嘴上把“小队”,“组织”,“一家人”种种字眼挂得比裤腰带还紧的李耕耘,在大年夜彻底没影又实在可疑。
过于反常,以至于没人跟李老三当面提。但这古怪还是闷在了赵小童心里。陈少熙根据平日里就看他跟李耕耘做活儿在一起推测着赵小童知道什么不便透露的秘辛。还专门背地里偷问过他,三哥是不是去给外头的什么真家人过年了。
赵小童不知道,他忍不住去想这个可能,却又觉得真是那样也不奇怪。
退一万步硬说,这么个相貌堂堂,孔武有力,踏实肯干的年轻人类小伙,他没对象才奇怪呢。只是有什么不能跟哥几个说直接明白呢?赵小童今年就是要看看,究竟有什么是李耕耘不能讲明白的。最坏不过是外头有人,那他便去给自家哥哥随个补上去的份子。
年三十,正午过后。眼下人倒是还在,李耕耘在厨房替过赵小童切菜。萝卜切丝,土豆成块儿,肉要片薄些。蒋敦豪带着赵一博和何浩楠在院坝里开蚝,这物件走了出纳李镓壕的帐,被会记李昊以几位家人的乡菜为名从早市上带回来。据说自远洋埋在冰块儿里兜过来的,眼下改锥剪子轮番上阵,却一时半会儿没人打得开。
又听见何浩楠嘟囔了一句:“不如用牙啃。”
但此刻的李耕耘没心思听谁慢悠悠地回应又伴着谁连发枪子儿似细密的字眼。方才把萝卜土豆洗净的赵小童,伸着胳膊在厨房外沿窗框上挂着成串儿的小灯笼。他的衣服一贯穿得爽利不拖拽,上肢够起,衣摆一带,溜出了肤白劲韧的一把好腰。这光景外人瞧不见也想不出,这阔肩猿臂气力实足的儿郎,腰却近乎盈盈一握,着实是难以言传。
“咋了,三哥?”分明是察觉到在这没打窗的墙的另一端,节奏有致的刀声落了拍子。赵小童勾着细绳打结的手没停,却瞥眼精准捕捉到身侧,窗沿上的,正晾菜的竹篾篮子。李耕耘的目光在其上滑动几轮。青椒、茄子,还有他案板上在切的土豆。赵小童了然于胸:“是,今晚有地三鲜。”
刀触案板的声响又稳稳响起,听得李耕耘的嗓子有点倦味儿,他回道:“童儿做的都好吃。”其实不难看出他的疲态,只是年前地里的活儿总是耗人的劲力。生机给了贫薄的土,榨干的就是农民。哥几个里头本也不太能挑出神清气爽的。李耕耘半眯着眼,浅浅一圈胡茬挂着,手指一拢把土豆块儿丢进了碗内。小灯笼一挂好,余光里那人的衣摆就又垂盖回来。
今夜会落雪。
但怎样的山路都不算费脚,只是冷。
鹭卓排着陈少熙一起喝高了,脸涨得起底是要赛过只剩壳子的虾。年夜饭吃过了一大半,他看到卓沅在身侧闭眼闷灌一搪瓷杯的茶水。口从杯沿脱离出来,又嫩又肿,艳红得比过脑子里能想出的玫瑰。今年的猪蹄也稳定地麻辣着。又见李昊脸飞桃晕,抱着红包哭得眼似核桃。何浩楠屈着长腿蹲在边上,手捧自家烘的瓜子,听着李昊呢喃着狗崽能带财但是感情价更高,一切都要从一个鸡腿的故事开始呢喃。炭火盆子旺着,间或噼啪作响。蒋敦豪在拉胡琴,摇头晃脑的。到底是人在吃暖喝饱后冒着热气,他身上穿着合作社遗下的衬衫,扣子少说开了四颗。边上是赵一博随调哼得正起劲,嘿嘿一笑后他扯着被酒泡发的嗓子开嚎。脸却端得还是那副不似农民,倒似因赶考露宿脸不算白的掉书袋子模样。何浩楠觉得如果闭眼听,这唱法跟李耕耘不遑多让。
李耕耘……李耕耘,等等李耕耘。
嗯?!怎么没影了?
刚小童不是还往他扒饭的碗里拨茄子呢,等下,赵小童怎么也不见了,不是约好了子时与陈少熙交接吗,这可不兴逃工啊????
何浩楠看着擦着炮仗包装喷火的王一珩,一头卷毛炸得像被火燎过。他想,恐怕是只有他俩还能点这过年关的爆竹了。
身边的位置空了两刻钟。碗里头的饭是就着菜芡出来的汁被人吃得不剩一粒米了,但酒盅却是满的。其实酒也是被喝净了的。只是大伙儿以为攥着一抽纸的李耕耘是要去解手,自然会给他再续满。那会儿赵小童耍宝似的,上嘴唇碰下嘴皮就是一串贯口。他在端着酒杯敬大哥早晚要从组长当到董事长的间隙里,捕捉到玻璃杯底扣桌台的声音,又听见李耕耘笑着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然后他人就再也没回来。
于是赵小童说,蒸屉里可能有一道菜没上,他再去看眼。
出了堂屋的门,院子里静得出奇。两盏红大红灯笼高挂着。有点微风一吹,晃着落在地上成圈的橘红暗影。三十不见月,天黑漆着又不见星星。城里才有路灯这玩意,这小村连电线都还没扯过来。可视的物件都只有轮廓。知道的是云层厚,不知道的感觉就是什么发亮的东西都要被黑魆魆地吞全乎了。
屋里没有人。院里没有人。地里没有人。自行车没少一辆,煤油灯也没少一盏。若不是他门儿清三哥的酒量,真会觉得这人大概是一头翻过篱笆掉进他自己挖的水塘子里去了才能消失得这样彻底。
“咚——” ,却是一声凭空溅水的响。
赵小童敲了敲屋外桌上那没装油的手提灯灯罩,空手就屏息向篱笆走去了。但塘边连蹲着的蛙都感知不到一个,水草把什么都埋实了。年关忙得没人去除,混着泥腥的潮气却能涌在鼻头。赵小童探身撩着长腿想翻过去,红色的外袄却被篱笆一勾。他被拽在原地,瞬时陡过一阵劲风。要不说他们这墙夯得实在呢,屋内兄弟们的热闹被隔得干净,他一扭头,就只看见那俩红灯笼乱晃的影。
原来是开始下雪了。
就说,这人是不是被水鬼给拉进去了,还是外头有鬼给勾走了魂。
李耕耘走的真是巧,就在雪落之前,连脚印都不会存下。赵小童知道三哥的本事,明白要是前后脚跟着,没几步就必然会被发现,也想过为什么不直接张口问他。但又总感觉李耕耘早过了三缄其口的那种深沉形象建设时期,能给他答案就早说了。太执着的好奇心促使他想靠自己去解开这个谜。
风夹着雪就往领口窜,赵小童摸着解开了被竹篱笆勾住的线头。他的体温不低,指尖接到点雪被他摩梭又化湿。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属于他们的小院外走去。
田间约是有盖上雪被的事态,都说瑞雪兆丰年。赵小童鼻尖轻轻翕动,侧耳听得落雪的声音越来越厚,得往山里追。
却见他离开的时候,那煤油灯却还端立在桌上,自行车也没少一辆。
院子里又一个人都不见了。
下回
山联村处在镇子边沿外的一个小角,后陡门这些耕地是夹在村子和老山之间被填上的。往前去是青壮力大多进城务工的村子,背后看就是又深又野的山。除了58号生产小组的人,说实在,这儿没有什么人气。以至于头年没经验的时候,养的虾被不惧人的白鹭吃了一大半。种的绿叶子菜也被不知哪里来的白屁股狍子啃了个荒秃。
往日他们进山砍柴挖笋,都挑着白天结伴去。赵小童忘了看李耕耘走前拿没拿上猎枪,山里有狼是一点不假,指不定还有虎豹盘踞。
四周寂寥无声,深冬里连虫鸣都没有。唯有落雪和自己的脚步声接连而起,赵小童的脚力很快。走一阵,他就站定侧头,眨巴着眼,像是在听些什么。雪止住时,云层散去。北斗高挂,没有月光的反射,紫微星却亮得发烫。赵小童清晰地看到了厚雪上遗留的足印。一串,熟练地绕开了老树根,迈去了更深密的林间。
这还能是谁的,还真让他找到了。
于是他拔腿就追,本是栖息的野物不时被他惊得乱窜。偶有枝条刮擦裤腿衣袄,不至于被绊倒他就懒得避绕。这会儿山里的声音就杂了,但他浑然不顾,只是可了劲儿地撵着足印就跑。
赶得上或许能把他三哥套回去看个烟花。
却是狼群震声的长嚎乍然响起,赵小童心头刹时一紧。紧接就是听不出名堂的凶兽浑然震响的怒吼,劈裂山体般的,震得被雪压住的树枝猝然断裂半截贴着赵小童的鼻尖就砸了下去,这下可真是被绊住了腿。只是上半身前倾出去的一瞬间,他以掌撑地,腰腹绷了个巧劲儿,一个侧手翻居然就站定了。
只是李耕耘的脚印凭空消失。伴着细密的,有序的,成群的犬类脚印。
不好,这真的是狼群,赵小童的眉头蹙成了团,但他不需要思索什么。他只是摸了摸腰间,空着没有别枪,于是攥紧拳头,伏低了身子就追着足印而去。
肾上腺素吊起,但是心脏却在胸骨内跳得愈发沉实。前方密茂的灌木丛隔着狼那兴奋、低杂的呜咽。这就在几步外越来越明晰,却听不到熟悉的一点人声。赵小童脚下再一踏,又差点一个趔趄。被踏住的是不属于自然的人造物,正是李耕耘今天穿的皮衣。
没有顿息的,赵小童几乎是扯了嗓子就开吼着李耕耘的名字。但那语气和声音跟往日里无数润泽、熟捻、揶揄的“耕耘”全然不似,瞬发里喊到欲要撕裂的声带被急切和怒意塞了个实在。
吼声一落,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群群闻声转向的兽头。赵小童起身就做好了扎入狼群的准备。他团成拳的手探出了两指,腕间翻转似要凝气聚神。狼群循声立耳,林间的风却彻底凝滞。顷刻间这群呜呜的动物就噤了声,耳朵后背,尾巴加紧,竟伏低着身子逃窜而去了。
灌木丛隔出来的一片小空地,周遭环绕的树又老又高。雪印着杂乱的兽迹,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影。连滴血腥味都没有。赵小童抱起李耕耘的皮衣,叹了口气。他将二指并拢在鼻前欲要凝神,欲要絮语。拢上的长睫挂着雪,他却突然福至心灵地抬眼向上看去。
正对上古树杈里,高悬着的一对森森的寒星。
兽眸,莹莹似北斗。只让人好似深陷不见底的幽寒却又卷着惑人的潮汐。竖线状的瞳孔很陌生,但赵小童太熟悉这对眼眶的形状了。那巨兽从枝杈间一跃,稳稳挡挡地落地。厚绒的尾巴反翘挡在赵小童的头顶,避挡去了从枝冠间陷下来的层叠积雪。
状如狮豹,白首又类狼头。通身被毛长密且厚,覆着一具甚是精实健壮的骨肉。他鞭似的尾巴砸了几下地弹摆掉雪,一团就压在了掌垫下。立着耳,单侧根部轻微一转,齿爪都敛着。好一只威严却貌美的奇兽。
大年三十要躲人的兽,是年。
“三哥,我真是惊了,三哥。”这皮衣赵小童递也不是,扔也不是,只能是架在一个胳膊肘上。他侧着脑袋,很好奇,努力地忍住没绕着李耕耘兜一个圈子。
根本就不是外面有人,实际情况是,没有人是人。
眼下口吐人言已经不是这个猫犬不明的长毛大兽最奇妙的地方了,李耕耘的嗓子和人身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听得他语气闷闷的:“我看你乐的,你是根本没在怕啊。”他一瞥赵小童身上被野林子刮得不成形的棉袄,头倏地凑进了赵小童的脖颈,暖和湿濡的鼻息撒在了自家七弟的身上。一闻就心中了然,不怪赵小童接受度如此之高,只怪李耕耘平日里居然没有试着往这方面想过。
“我怕啊,怕极了你被狼吃掉。”赵小童解开了红袄上的扣子。在深山老林里原地脱衣,太过于意义不明,沉而邪魅的兽眼不转睛地锁着他那露出的一节腰,目光跟下午看装青菜的篮子没有分别。啊,那本就不是在想地三鲜,赵小童的福至心灵梅开二度了。话那么顺滑地从口脱出:“我是怕你不喜欢红色。但如果三哥喜欢别的……”他的行动比言语更到位,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外套脱了个干净连着皮衣一起扔在地上了。他回视着那对近在咫尺的星辰,手却将里衬的衣角捋平扯展,笑得一如往常般润朗:“让我三哥享享福今天。”
居然撩拨人。李耕耘闻得听得看得就快炸毛,但还是忍住了。去祸免灾的瑞兽天狗,他做事向来坦荡,做人却被迫要掖藏。千百年来拢共没生过几个不便见光的暗想,却在这一个晚上就被赵小童拆穿了俩。
但要是不拆,估计他能闷到有朝一日凡人也学会靠神识沟通的那天。
新雪落下的山路踏上去起来有软实的体积和粉脆的触感,此刻也并不冷。他的脑子里还荡着另一个人撕心吼着他名字的声音,颤得他的心脏在他的胸腔内擂鼓不息,几欲将他口难直言的话全盘托出去。太多事容不得细盘。分明是他买赵小童踏实肯干的帐才先去开了熟络起来的头,欣赏和认可却在自然又过度的关注后变了味。他没想过瞒,也不觉得自己能瞒。搅灰浆的粗柄铲,成垒的柴堆,锯齿被抛得光利后割拉出的木屑,那烂泥塘里绊人脚的石块,没活下多少的萝卜秧子,撑开口接新被掰下的玉米的麻布袋,窗沿上的灯笼串……有无数次,李耕耘对上着赵小童那坚定的和煦的坦然的眼神。他忍不住去想那是不是心照不宣,又总因太过慎重选择把话嚼烂吞在肚子里面。被民间谣传成了残暴成性,十恶不赦的凶兽,这身份的大谎撒得几乎可以弥天。他不敢赌赵小童究竟能接纳多少。但他又那么恳切地意识到,遇见他后,才是千百年间头一回想在除夕夜有人作陪。
离人烟似是要有十万八千里远,深山老林间有才积上的雪。想着的人就在眼前,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人还把自己衣服脱了。
“童……我……”
“耕耘,我也喜欢你。”有的人倒是勇敢坦率,但这也不意味着真的心如止水。情绪动荡得强烈而未加自制,赵小童的兔耳不知何时从毛发柔顺的头顶冒了出来,薄嫩耳廓内的绯粉在夜视极佳的兽眼里一览无余。团球似雪白的尾顶着裤腰下的布料轻轻颤了颤,这高挑的青年被化回人形的李耕耘一把揽进了怀里。他听到脖颈处埋上入肺的一口深吸,不觉着冷的神怪却觉着彼此的身体烙铁似滚烫。而自己的裤腿,还被有力的粗尾勾缠着。
那讷于言辞,但精于实干的好三哥一字一句地问他:“童儿再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形状的,好不好?”
(……4k)
从山脚远处的村落里燃冲上天的烟花伴着爆竹轰响,陡然炸起。饶是相隔甚远,在听力极佳的耳朵内足可称猝然的巨响。
竟是新岁已至了。
缓过神来的赵小童揉着他哥那毛绒的耳根,那是李耕耘最心安的嗓音:“你居然是真的怕炮子啊,三哥。”他低头看去,目光里是软顺的黑发,见李耕耘埋首在胸间。立着的耳尖闻言轻弹,搔刮了他的脖子,有些痒。
李耕耘抬起头,下巴抵在他胸口,那双含情眼攻势泛滥,皆是从心底满溢出的柔情:“新年快乐。”
(约莫是过了半分钟)
“耕耘……你究竟要弄到什么时候?”
“这个,不是哥不想放过你,现在是真的退不出。”
那人看着挺无辜,作势一退,却也只是作势罢了。
“你不要跟我说你有犬科的天性。”
“天狗也是一种狗,小童信我。”二人的身体在雪地间挂着薄汗,有人往另一人的唇上一啄,“比如这个就叫,天狗食月。”
END.
后记一:
兄弟们相熟后的第一个除夕夜,喝到后半场不见了李耕耘。
第一个喝趴的是鹭卓,他开敞的衫口内皮肤红得不似常人,转瞬就隐隐泛起洁白的鳞片。此人嘴里哼着歌,腰身扭动了几轮,眼看一双腿就要奔着蛇尾巴去了。拉着他的卓沅眼见事态已不可控,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最先惊呼的是一边瞳孔散成一对的赵一博:“我就知道,你不是人!”但他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诡异的沉默三秒后,“巧了我也不是人”的热络回应此起彼伏了起来。
后记二:
(21世纪 综艺种地吧录制期间)
漆好的篮球场晾干了味儿。
李耕耘在篮下防守,赵小童运球进攻。只见他一个换步,身后运球侧身一摇衔了个流畅的篮板,竟然把李耕耘晃过去了。就那么任由球穿过篮筐砸在地上弹着。赵小童嗞着小兔牙直乐,举起双手绕着绘成麦穗的边界线狂奔。嘴里喊道:“过年啦!!!!!”
TBD.
这篇午夜电台一般的先鬼故事后变颜色的小文到这里就结束啦。推荐大家去看看链接,端上来的部分如果能过审,那一定是寡水版本。
祝各位龙年吉祥,幸福安康。也辛苦老师们挥毫泼墨。这顿饕餮盛宴的背后,我有幸见证了老师们的付出。没有提前预告的宣发,却很早就翻黄历定下了今天这个吉时,是想把惊喜与好运一并传递。再祝各位无往不利。这~就~是~爱~~~~
下面是兄弟十人的设定。目前除了37没有其他cp。如果大家喜欢这个AU的话,后续应该会写一些跟“后记”风格差不多的小段子。
1:云阳 古树成精,曾经的居所里有羊群,本身有点嫌弃动物粪便。他的枝叶喂活过一只早产的小羊。修成人型很久了,当过大司命,跟屈原聊过一点音乐创作。草本植物看起来脾气不错,但绝对不是无公害哦。
2:白蛇 被男人伤了心以后矫枉过正,发誓要当猛男。虽然受过情伤,但一点都没有封闭自我,曾经怀疑过是不是自己不够好,但一直非常爱大家啊。
3:天狗 猫不猫狗不狗的。确实是紫薇的坐骑,只是大年三十在村子口边上请牧童帮他看嗜甜而生的蛀牙被路人误以为是吞人现场了。百姓的愿力对于神话生物来说也确有影响。所以除夕夜还是躲起来比较好。听觉敏锐所以怕惊乍异响,但不讨厌红色。
4:风狸 状似白貂,守护着珍惜的灵草,但是被人类险些砸死骗去。跟人这样的物种会预先有些礼貌式疏离,还好大家不是人。
5: 重明鸟 其实就是凤凰的一种,在凡间喜欢幻化成鸡。不知情地善养一只,可保门庭祥和。这个族群大部分情况下唱歌都很好听,但也有某些极端特例。
6:青蛇 已经过了那个发狠又冷酷的阶段,认为以前有些幼稚,跟着姐姐哥岁月静好中……偶尔还是会思考自己有没有比许仙帅。
7:玉兔 北极兔,腿很长的广寒宫的厅级干部一位,因为月饼滞销有一些苦恼于是进修厨艺去了。耐力很好的兔子,吴刚的肌肉其实没有他大。兔年期间公务繁忙,感觉有些疲惫,幸好熬夜很厉害。
8:乘黄 完美领军级座驾,当过漂亮的小马驹但是长得有点像狐狸。脾气特好,据说跟他讲两句话可以升官发财,但不知道为什么对生产小组没有效果了。
9:应龙 虽然是水属性但是脾气爆得不行,皇帝大胜后因为肚子太饿跑去山中昏睡。醒着的年纪很小。是哥几个里唯二跟生肖沾边的,马上要在龙年承办业务了。鸽们办事你放心,不过有名的龙很多,大家已经快把他忘了,大概也没那么忙。
10:犼 喜欢玩火,听说能吃龙的脑子。大陆连一片的时候,喜欢在海边的石墩子上蹲坐。坐太久了,腿容易麻,所以行进间的平衡一般。唱歌好听,跟人鱼学的。小心弟滑啊,可能会有意外火灾。
再附上(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爱妻老师的Sketching一篇,萌翻......感谢她的供图!
参考文献:
袁珂:《中国神华大词典》。 北京:华夏出版社,2015。
费孝通:《家庭结构变动中的老年跪养问题—再论中国家庭结构的变动》,载《天津社会科学》1982年第3期。
葛 云:《从文字训诂的角度考辨春节起源与年兽传说》,载《闽江学院学报》2013年第3期,第86-83页。
刘泰廷:《御凶、飞天与吞月:中国古代的天狗异兽》,载《民俗研究》2016年第2期,第43-37页。
斩龙诗|放一个正文时间线中N年之后会发生的关键事件前的小片段。
但也不好说这个版本会不会出现在正文里。
李耕耘本就压眼的眉攒得太紧了。他的睫毛长翘,套着意识剥离出的空壳颤抖着,细腻得有些过分。这睫毛终究还是柔软的,掩不住人尸垒山的腥臭,也挡不全喉管迸射的鲜血随着哀嚎渗透进梦里。
如果这眉头抚不平的话,是不是该先用吻湿濡呢?如果此刻之后他睁开眼睛,还能辨清那独属于赵小童的,那明朗的,柔和的,卷动又似林间风的眼神吗?
这风,是怎样把蜜意融淡在晨时的雾里。绕着李耕耘握剑的,劲力的,爬满烙印瘢痕的小臂,拂过七八年。
PS:会继续更的...但是要等我先把现生的这些有DDL的破字都敲完......不同语言,不同文体的东西差太大了,我的破...
但也不好说这个版本会不会出现在正文里。
李耕耘本就压眼的眉攒得太紧了。他的睫毛长翘,套着意识剥离出的空壳颤抖着,细腻得有些过分。这睫毛终究还是柔软的,掩不住人尸垒山的腥臭,也挡不全喉管迸射的鲜血随着哀嚎渗透进梦里。
如果这眉头抚不平的话,是不是该先用吻湿濡呢?如果此刻之后他睁开眼睛,还能辨清那独属于赵小童的,那明朗的,柔和的,卷动又似林间风的眼神吗?
这风,是怎样把蜜意融淡在晨时的雾里。绕着李耕耘握剑的,劲力的,爬满烙印瘢痕的小臂,拂过七八年。
PS:会继续更的...但是要等我先把现生的这些有DDL的破字都敲完......不同语言,不同文体的东西差太大了,我的破脑子不够多线程使的。
前章都是铺陈背景,下章应该要开始新地图了。走到少年时期的时候开始遇到更多其他的伙伴。我等不及想写他们成人之后的风味(._.)还有他们十个人人生轨迹交缠后发生的故事。
【枪筒】功德无量
假如37自驾川西滇。灵感来源,语出金句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爱妻老师,鸣谢:
[图片]
试运营的普者黑,成了此行的最后一站。
虽然眼下青黑的哥俩在服务区因为心疼彼此劳顿而争夺那小霸道的左车门时,看上去都很有气力;且傍晚在青龙山这个小土包赏落日确实没要多少脚程。但若是放在五天前冲顶幺妹峰,两天前刚环行普达措,一天前从虎跳峡回程的状况后再论的话,李耕耘的觉着实是缺得有些厉害。
其实赵小童也乏得不遑多让。但是一听傍晚集市上有火把节的热闹,他就按捺不住地披上夹克,同老年人三哥友好暂别。夜色渐浓时,窗外荷塘的光景不同于白日,花灯彩球绕挂过拱桥,游览用的木舟泊在码头不时被风吹地荡个三...
假如37自驾川西滇。灵感来源,语出金句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爱妻老师,鸣谢:
试运营的普者黑,成了此行的最后一站。
虽然眼下青黑的哥俩在服务区因为心疼彼此劳顿而争夺那小霸道的左车门时,看上去都很有气力;且傍晚在青龙山这个小土包赏落日确实没要多少脚程。但若是放在五天前冲顶幺妹峰,两天前刚环行普达措,一天前从虎跳峡回程的状况后再论的话,李耕耘的觉着实是缺得有些厉害。
其实赵小童也乏得不遑多让。但是一听傍晚集市上有火把节的热闹,他就按捺不住地披上夹克,同老年人三哥友好暂别。夜色渐浓时,窗外荷塘的光景不同于白日,花灯彩球绕挂过拱桥,游览用的木舟泊在码头不时被风吹地荡个三番。李耕耘在眼瞅着赵小童蹦跶出巷子的转角,消失在了视线外。终于是一头睡倒在了270度玻璃环视的大床房里。
烟花都没有把他炸醒的时候。提着一袋糖炒栗子,几块儿荷花酥和甜枣糕的赵小童,轻轻刷开了房门。他将吃食在茶桌上放好,又从兜里掏出一个配小槌的物件压好,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
270度的玻璃清醒时看着悠哉,可被阳光绕醒时却谈不上愉悦。李耕耘的眼眯成了缝,叠着睡的胳膊麻着血液有些不循环。他压着肩慢慢撑活着膀子,身侧的床被重量压得下陷。一侧头,年少点的人闭眼睡得正酣甜。晨时初进的光透亮打在赵小童颈侧,缓缓移至下巴上的小痣,又缓缓移至自然合着的唇。李耕耘在那光线打上眼睫前,俯身啄了一吻,背遮着光把爱人在阴影里拢了个全。闹了前半宿的小童一点也不带醒的,李耕耘放慢了倍速的下床,悄声把窗帘拉了个严实。
茶几上摆着一个醒目的红色摆件,正正压着装有几块儿甜点的塑料袋。那原来是一个小木鱼,不足掌心大,顶壳漆着时下最情绪稳定的动物,豚鼠一类,潮流起来喊的话应该是卡皮巴拉。
木鱼被李耕耘兜进了浴室,叼着牙刷时他来回翻转着这个小东西。敲起来怕吵醒人,但一看就是逛夜市也要套一只哆啦A梦回来的赵小童心选出的纪念品。他掩了浴室门,要开水洗脸。却听见外面待机欲唤醒的青年咕哝道:“三哥……你漏了个锤子。”
听得李耕耘心下一惊,低头却看睡裤好端端穿在身上,转念又想这跟他漏的还算稀奇吗?不过也确实,说是出来度假……精力都耗费在特种兵式拉练,是有要超半周没有……
出浴室一看,头毛睡炸两搓的青年半坐靠在床背。他肯定是卷裹着被子移动过,被子此时团盖在腿弯,明晃晃赤着软弹有寸,劲道可口的上半身。赵小童的手里捏着不足指长的小木槌,而李耕耘只恨五分钟前把窗帘拉严。
“耕耘,把那个木鱼给我。”
李耕耘把木鱼递了出去。看着赵小童把卡皮巴拉扣在掌心,又笑着把头一偏:“无偿给三哥敲功德一份。” 尔后他晃着炸了点毛的脑袋,把木鱼被敲得声声脆响,念念有词道:“加一,加一,加一……”
下一个敲扣的声音却被李耕耘温热的掌心闷了个实在,他握着赵小童的手,定定地看着这人。裤子早在不知哪一个功德处被主人踢掉了,李耕耘看着敲木鱼的赵小童嘴角都要咧烂了:“功德积了好多,谢谢童。那现在是不是能嚯嚯一点?”
END.
【枪筒】 斩龙诗 2
类中世纪西幻,骑士3和吟游诗人7,本章出场角色3、7、9、10
Chapter 2
【37Récolte III,某原野边驿站酒屋】
“在主之前,
世间本无创造之物。
在主之后,
尘路唯留转瞬之间。
旧年的初始之土,
那尚不算丰饶的领地内生活着赫克拉特的子女。
长子的头颅坠落在沙场,
小女的裙边摆向了戍野。
娴静的少妇怀着亡子的血脉,
尚未开始享受人间的富贵。
她于梦中喂养的黑狼,
毛色亮泽孔武有力,
有着叙不完的驯良。
鼻息湿和地洒在她肚皮上的肌肤...
类中世纪西幻,骑士3和吟游诗人7,本章出场角色3、7、9、10
Chapter 2
【37Récolte III,某原野边驿站酒屋】
“在主之前,
世间本无创造之物。
在主之后,
尘路唯留转瞬之间。
旧年的初始之土,
那尚不算丰饶的领地内生活着赫克拉特的子女。
长子的头颅坠落在沙场,
小女的裙边摆向了戍野。
娴静的少妇怀着亡子的血脉,
尚未开始享受人间的富贵。
她于梦中喂养的黑狼,
毛色亮泽孔武有力,
有着叙不完的驯良。
鼻息湿和地洒在她肚皮上的肌肤,
灵巧的尾似云朵摇曳。
梦中河水潺潺,草甸丰茂。
独行的狼偶尔化作猎鹰,载她驰往天地间。
她过分欢愉了,竟略去了犬牙鹰爪的威胁。
在润泽的支流碎裂前,
巨狼的长吻埋入了她坚韧的腹内。
这荒唐的野兽衔去了她的亲子,
却并未将这柔软的嫩肉当作食料,
那巨大的空壳自此开始有了心跳。
公主梦醒时分,
她已知晓,
慈仁的天主把王朝塞入了她的子宫内。
这被冠上赫克拉特之姓的孩童,
恳请圣母的恩佑福泽。
任谁去束起犬吻又磨利鹰爪,
英雄在高尚前渴望爱的残羹。”
牧羊的少年顶着一头鸟巢般的卷毛,热朗姆酒一杯又接着一杯。王一珩摇头晃脑的,但毫无醉意,只是在随着诗人的吟歌打着拍子。小酒馆的木门被推开,冷风贯入不过两秒,就被前来的新客极速掩实。陈少熙的肩头落着雪,他看着唱台上帽檐轻点而后摇曳的长羽毛,爽利的几步就落座在了王一珩身边。小小声地俯在他耳边:“吃不吃姜饼?”他从袖口里掏出来了一块稀奇的小熊状饼干,王一珩掰了一瓣过去。“其他人呢?”陈少熙又压了压嗓门。当原野里吟游诗人的观众没有迟到与否的说法,随唱随听,但他还是感觉当最后一个落座的有些不礼貌。
桌上的油灯烧的不算亮堂,王一珩侧着耳。被揽实了,大半个身子都歪挂在自己身上的陈少熙是他习惯的沉,他瞥了眼那心虚也不改肆意神色的脸。影影绰绰,辨不清陈少熙皮肤的细节,天生挺立的轮廓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王一珩把自己的酒杯推给了他,等着过会儿役从续上的新杯,他没头尾地回了句,“有的在楼上有的在楼下,有的在后厨。有的在外头跟马聊天。”
陈少熙灌下了一口热酒,暗光里看不出他的面色见红:“赵小童唱得是可以啊。”
【15AvantRécolte I, 赫克拉特主堡内阅览室】
“在上有权柄的,人人当顺服他。因为没有权柄不是出于神的。凡掌权都是神所命的。”(罗13:1)
年迈的修士立在讲桌后,他温声而语。饶是主人精心爱护,羊皮纸的书页依然被翻得满是折痕。晨时的日光透过木框与玻璃,折在他面部的皱纹上。柔光雾化过的空间,可见其中浮动着细微的灰尘颗粒。
领主将他从修道院请至堡内,专门负责给小辈们讲学。照理来说,算上旁系,坐下面听讲的应该有少说七八个孩子。实际情况却是,晨起的第一课时,下面永远只会坐两个人。年岁至此,老修士对其他孩子没有什么不悦,但仍不可免地对这两个能按时坐在下面把课听完全的有些偏爱。
早起真是修行的一部分,既然是修行那确实违背了点堕落人欲。年岁大点的那个是子爵的儿子,人儿从眼神看确实是醒着的,仰头坐得很端。只是不好说早课听这些经论诗歌时他是在出于尊重的死背还是没醒全,毕竟对比午课时的术数星学他闷得过分了。小的那个是领主的亲孙,脸还嫩得不行的孩子却对凝练抽象情绪的词句很是喜爱,尤爱讨论史学诗文。虽各有偏好,但二人都很知礼节。譬如现在,李耕耘哪怕困得睁不全眼睛了,也在坚持坐端,挺直着背,只是拿头钓鱼。只是下一瞬间眼皮几乎合全,胳膊擦着邻座的赵小童就把脑袋点了下去,惊得他下意识扭头就瞥向这早起即精力无限的七岁小少爷。他的眼睛被日光染作了近似琥珀的颜色,目光聚焦且兴致勃勃地回应着修士的喃语。李耕耘瞬间醒了个完全。
修士对这两个全勤晨课的学生格外包涵,他对李耕耘这临近打盹儿又猝然惊醒的反应似是浑然不查,只是不温不火地续讲下去。
其实不必那么复杂,只需牢记人世间一切都是天父的赐予,比如骑士的一切便是领主在神的指以下赐予的核心要义就行。骑士向领主回馈忠诚,领主向天父献上全体臣民的爱戴。李耕耘觉得这种供需关系其实很好理解,跟数学课时算一条矿脉能养多少兵一样的好理解。如果说什么是有点挑战性的,那应该是劝说赵小童扔掉罗盘,抬头观星辨位的时候。也或许是把《几何原理》独立且完整地讲服赵小童更有挑战性。李耕耘觉得真正掌握数学是在他能给别人讲明白的时候。
可李耕耘暂时是无法完成挑战了,至少“独立讲懂”这个期待成为了宏愿。赵小童总在老修士讲的第一遍时已经听明白了七七八八,虽小了李耕耘三岁,但他识字且能独立看书的年份跟这在戍边长大的三堂哥没有差距。其实有时候比起数学,赵小童更想请教的是怎么打铁。他确实是不小心窥见李耕耘混到了下人堆里去把烙红的铁捶成了短匕。他知道短匕被放在了李耕耘的靴口内,他也想知道自己能否抡得起那个铁锤。这说来其实有些奇怪,去年与李耕耘相认后不久,他就开始跟着他练剑。彼时讷于严辞,其实也是小孩的三哥拿不准领主亲孙的性格,就决定进行多干少言的活动。母亲得知后并不制止他习武,甚至给二位暗中传唤了卫队长作师傅。但又同时嘱咐过他不要在爷爷面前提起这件事情。这赫克拉特的领主总爱把自己的亲孙抱在膝上听诗人弹奏着里拉琴,尔后在他耳边慈爱地絮语:“真正的贵族就得是优雅又喜爱艺术的,小童的掌心不能起茧,你的兵器要交给粗莽的人去握。”
那么李耕耘是粗鄙鲁莽的人么?他嘴里说着龙不存在,却也知道英雄西格夫里特的那未沾染龙血的地方是致死的要害。茧子生在手掌里时,他会将那把重剑挥得越来越稳。赵小童试着抓过那把沉厚的钝器,拖拽出去了两步就已经让他三哥很是惊叹,如果再长个三岁未尝举不起来。但若论相性,他个人其实更偏向集斩击突刺一体之用的手半剑。不是说所有人都有李耕耘那种非人的怪力,此类长剑糅合了阔剑的轻便与双手剑的劈砍,比起依赖于力量的致命重击也要求更续久的耐力,延展出的路数更多,赵小童喜欢。这也同时是骑士出身的卫队长更熟悉的一款武器。
“小童,你在听吗?”他已经不会拘谨地喊他少爷了。似是主教来巡,修道院差来的仆役匆叫离了老修士。讲桌上的羊皮纸被风吹得空翻几页,灰尘不见。身体开始抽条的男孩双手撑在他的桌子前,眉弓很高,眼睫低垂。赵小童想得出他白缎衬衣下的臂膀带着怎样匀薄的肌肉,在木纹上支出了何种走势。图绘书上没有的,那是不是阿喀琉斯的身体年幼之时。“要不要我送你先回夫人那里去?”
这话问的,你到底是我母亲的侍童还是我的,难道不是本来就要一道回去吗?
那书本被赵小童急促得一合,手背与指尖相擦前,李耕耘兀地往回撤了一只手。赵小童回道:“三哥先回。帮我跟母亲说,我去画室了。”
【14AvantRécolte I, 赫克拉特主堡私用画室】
这一刀还是落错了。
薄纱盖着数座已成的大理石头塑或小体半身像。赵小童把自己放在了被它们围着的中间,席地而坐。他哼着曲,屁股后面贴着的是一把五弦鲁特琴。刻得尽兴了,从身后抓换刀时没有看,琴弦被胳膊擦过而颤颤嗡响。
发丝很好处理,先想长短再去考虑有没有风。嘴唇很好处理,这次想要轻微勾起的笑容。脖颈很好处理,确立好拧转的角度后直接跟着爷爷搜罗出的解剖图来。但似乎……还是没办法具象出人物的眼神,他不知道怎样雕瞳孔合适。如果只是刻成一个圆,塑像比死人更像死人。如果这个人是个平民战士,他的眼睛是不是会很凶悍,可他会在看着爱驹时变得温柔。如果这个人是个贵族少爷,他在战时还能微笑,有没有可能是个盲人。
侍女低而急的脚步伴着她的声音在转角外隔墙而起:“不好意思啊,夫人叫我来找。但我确实不知道少爷会在这儿。”
“没关系。”是李耕耘,他的脚步声在门外止住,“需要我帮你敲吗?”
赵小童虽不是太有架子的小爵爷,但小小一孩子待人过分得时有种不需明说的分寸感。侍女确实拿不准该不该敲少爷这秘密基地的门。她点点头,后退了几步:“有劳您。”
李耕耘根本没敲门,是直接推开的。
他知道赵小童已经听到了,也知道赵小童正在不专注地发愁。实际上他刚从这里出去,三刻钟前他在看赵小童劈石块,两刻钟前他在帮赵小童磨那被刮钝的劈刀。只是一刻钟前到了要侍夫人用餐的点。
没有入席的赵小童,被母亲遣人来催饭。
李耕耘感觉刻眼睛就是按照目光方向钻个孔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主要还是赵小童没有按时吃饭。不吃饭怎么长个子,长不起个子,亲卫的佩剑会比小童人都长。但他永远只能腹诽,看到夫人儿子那被执拗团皱掉的漂亮脸蛋时,他怪不出话,他闭嘴。所以他反手将门掩了回去,在暂时性堆砌的小石块儿里几步落脚。隔着雕像阵站在了赵小童面前。他犹疑着不知如何开口,眉头微微蹙着压了点眼。
“咋了,三哥。”窗外的光源被李耕耘挡了个大半,赵小童抬起头,看到他留得有些长的黑发渡上了逆向的晕边。五官在背光里看不清,但他好像能直接对视住李耕耘的眼神。
“去吃,算了…”李耕耘扭头在石堆中穿回了门口,一拉门,对着等候的侍女道,“片些火腿,配面包,热点牛奶拿过来吧。不要太烫的。”
光一回来,赵小童的头就埋回去了。但在落凿的声音响起来前他的吐字清晰又准确:“再带两块蛋糕。”
TBC.
老福特是不是没办法打脚注?本章有化用《尼伯龙根之歌》。
ps:我再也不想写小孩子了,哪怕不熊的也写不动......小孩子谈什么恋爱。啊啊啊啊啊我的成男,我的成男呢,我要写沙场上的成男。
九宫格
团综中插短打,谢谢胃药小广告治好我的养胃。
“Wèi——————”
赵小童难得地将尾音拖长。李耕耘隔着小茶几坐在沙发的另一角正埋头翻包,闻声却没有抬头,只是顺滑又自然地接上了嘴:“嗯?咋啦?”
着白T的青年窝在沙发里,瘫着腰,长腿支着。“不是叫你。是最近吃太多辛辣油腻的东西了。”
包链的声音刺拉一响,但是有人嘴很碎地接上了话:“都跟你说了别从第一个格子连试到第九格啊。到第七个的时候不瞅瞅你自己嘴角抽气那劲儿,还撑着吃。”
“这不是,实践出真知吗?”赵小童揉着肚子,眼睫耷拉住半个眼眶,“来都来重庆了,不吃怎么知道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口味?”......
团综中插短打,谢谢胃药小广告治好我的养胃。
“Wèi——————”
赵小童难得地将尾音拖长。李耕耘隔着小茶几坐在沙发的另一角正埋头翻包,闻声却没有抬头,只是顺滑又自然地接上了嘴:“嗯?咋啦?”
着白T的青年窝在沙发里,瘫着腰,长腿支着。“不是叫你。是最近吃太多辛辣油腻的东西了。”
包链的声音刺拉一响,但是有人嘴很碎地接上了话:“都跟你说了别从第一个格子连试到第九格啊。到第七个的时候不瞅瞅你自己嘴角抽气那劲儿,还撑着吃。”
“这不是,实践出真知吗?”赵小童揉着肚子,眼睫耷拉住半个眼眶,“来都来重庆了,不吃怎么知道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口味?”
他的灰帽子转了个角度却恰好轻打上另一个黑色的帽檐。
是李耕耘端着水走到了他身后,欲要俯身,一侧的胳膊都已经撑住了沙发沿。就这么正正好好地跟转头的赵小童在帽檐相抵时四目相对。
那是三秒钟的无言与不知何时才能看腻的两双眼。
水被塞到了赵小童手上,温度正好。胳膊贴着他的耳侧与颊面擦过。李耕耘从兜里一掏又补上去了一包胃药。
犟种的他有点怪不来另一个犟种。
赵小童仰倒着头,靠在了撑着沙发的手臂上。还是有点怵三哥真的训他。
李耕耘的手腕翻转,牢牢握住了他的肩,上下摩挲着。尚好的三角肌存在感好强地撑在掌心,李耕耘说:“你最清楚我喜欢什么口味。”
【枪筒】独爱草木青
赵小童生贺。37,26就不打Tag了。是开咖啡店的童七七。
“不是,耕耘,我跟你说啊。那个咖啡店老板,真的帅!不信你问卓沅,”鹭卓拿胳膊肘戳着套在米白摇粒绒里的卓沅,后者在双手插兜在寒风里叼着东北老冰棍儿,差点一个踉跄,“是不是,上次我们去楼上开会,下来我想着买杯咖啡啊。”
卓沅掏手将冰棍儿拿住,主要还是怕鹭卓再拐下去自己一个不慎被冰棍儿卡到。但也还是接过了话头:“结果一看那个咖啡师,我跟鹭卓说,这人真的又高又帅的。”
看着鹭卓一个歪嘴连摆头,又听见他说:“是吧。沅儿都这么觉得。” 李耕耘不咸不淡地将视线移到了藤蔓缠绕的篱笆处,垒砌好的长条形花坛被精心地刷过了漆。一...
赵小童生贺。37,26就不打Tag了。是开咖啡店的童七七。
“不是,耕耘,我跟你说啊。那个咖啡店老板,真的帅!不信你问卓沅,”鹭卓拿胳膊肘戳着套在米白摇粒绒里的卓沅,后者在双手插兜在寒风里叼着东北老冰棍儿,差点一个踉跄,“是不是,上次我们去楼上开会,下来我想着买杯咖啡啊。”
卓沅掏手将冰棍儿拿住,主要还是怕鹭卓再拐下去自己一个不慎被冰棍儿卡到。但也还是接过了话头:“结果一看那个咖啡师,我跟鹭卓说,这人真的又高又帅的。”
看着鹭卓一个歪嘴连摆头,又听见他说:“是吧。沅儿都这么觉得。” 李耕耘不咸不淡地将视线移到了藤蔓缠绕的篱笆处,垒砌好的长条形花坛被精心地刷过了漆。一棵柠檬树长得颇好,累累黄果挂得漂亮,一看似乎就能闻着柑橘类特有的香。
木门的把手挂着星星吊坠,一拉开,悬在室内的风铃就一阵通透空灵的叮当相撞。
吧台处没有人。
年轻的老板趴在窗边的桌子上拨弄着一小簇还没开的腊梅,枝形已经修好,只是还没到绽放的时间。他闻声抬头,果然是眉目舒展,好一张清朗的脸:“又来了?”
鹭卓一把揽住李耕耘的肩就把他往里带:“哎,哥也是很帅的。老板都把我们记住了吧。” 卓沅的冰棍已经要咬碎完全部吞掉了,已经习惯了,但他还是要翻一个白眼。
“帅哥啊,给我来一杯冰美式,啊不两杯,再来一杯拿铁。”鹭卓说着就要掏码付款,但是年轻的老板好像却没有开电脑记账的意思。那眼睛很大,就那么异常率直又清晰地将视线锁在了鹭卓揽着的人的脸上。
李耕耘看到他下巴上的小痣随着侧头轻微地位移,对方客气地张了口:“这位先生,今天新到了两款豆。这款产自埃塞俄比亚的日晒,甜感很足,比较明亮。这款肯尼亚的我自己烘的,本来是柑橘味居多,我试着烤出了点类提拉米苏的味道。不知道您想喝哪一款?”
怎么,是长得跟撕漫霸道总裁一样的人在咖啡店就有手冲BUFF是吧,鹭卓讪讪收掉了搭在李耕耘身上的手。好家伙,区别对待啊。上次帅哥都只给他和卓沅说扫码看单,这回是直接张口介绍豆种。是不是下回坐飞机路过免税店,还要有路人冲出来说:李总,这是八二年拉菲?
被诽腹的李总旋了旋apple watch的表带: “你的推荐呢?”
帅气老板的目光对面将这俊颜浓得可实质化为进攻力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先生不会是喜欢苦感重的豆子吧。那我推荐这款哥伦比亚卡杜拉。”
“可以。”李耕耘的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亮码,“热冲,他俩的也一起付了吧。”
“微信收款666元”
“微信收款1220元”
“微信收款1314元”
卓沅扯扯鹭卓的衣袖,就把他往李耕耘那里推,示意他赶快去跟老板磋商一下付错款的问题。又看着李耕耘,都叫出了罕见的哥:“不是哥,你不会是被美色冲昏头又被苦的玩意吓到按错数字了吧。”
“哎,啥美色呢。”鹭卓赶快打断了卓沅的碎嘴,看向了对飞来横财毫无波澜低头开始控温九十度煮水的老板,“那个可能是网卡,数字按多了……”
还是卓沅先品出什么味儿来:“鹭卓…我怎么觉得这三个数字有含义啊。“
李耕耘的手机早就掐灭,滑回了裤兜, “小童,生日快乐。”他说。
“新客身份这就不演了啊哥。” 嘴角一咧,兔牙可爱地露着,赵小童看着眼前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耕耘手撑着吧台,探身。唇擦着那下巴的小痣一晃而过到了赵小童的耳边:“私以为昨晚能得出童儿喜欢角色扮演的结论。”
听不见两人咬耳朵的鹭卓终于还是喊出了声:“啊……?啥?霸道总裁爱上我?”卓沅接道:“人家都是按照百万打的,李耕耘,你这个不行的。”
却见李耕耘侧身,看狗都情深的眼这次是真情实感地溢出了蜜,他冲着玻璃窗外的植被一指对鹭卓道:“柠檬长得好不好?我种的。而你昨天刚吃过一瓣。”
【枪筒】同心纽
手作小达人精心挂链子梗,短短的来一下。
巧盘诘曲同心纽,妙勾雅颂失扣衫。
正常来说,此刻看见李耕耘的话,应该只会把目光黏死在他大敞的领口。但不知是不是赵小童见的太多了,此刻他却只盯着站在门口的李耕耘那手里的一串串金属链条子,又将目光移回了三哥的脸上。眼神一对视上,李耕耘看着化妆镜前赵小童刚粘好的星星兜帽斗篷努了下嘴。
“前阵子不还是红衣五金达人吗?现在又拿着五金来找我了哥。”白西装擦着椅背发出了点布料摩擦的声音,赵小童扭身看着李耕耘,屁股却没什么从凳子上移开的动势。
李耕耘扭头瞥了眼化妆间没有第三个人,反手关门就走了进来:“啊?你说谁?2021年的李命镪,我不认识。”...
手作小达人精心挂链子梗,短短的来一下。
巧盘诘曲同心纽,妙勾雅颂失扣衫。
正常来说,此刻看见李耕耘的话,应该只会把目光黏死在他大敞的领口。但不知是不是赵小童见的太多了,此刻他却只盯着站在门口的李耕耘那手里的一串串金属链条子,又将目光移回了三哥的脸上。眼神一对视上,李耕耘看着化妆镜前赵小童刚粘好的星星兜帽斗篷努了下嘴。
“前阵子不还是红衣五金达人吗?现在又拿着五金来找我了哥。”白西装擦着椅背发出了点布料摩擦的声音,赵小童扭身看着李耕耘,屁股却没什么从凳子上移开的动势。
李耕耘扭头瞥了眼化妆间没有第三个人,反手关门就走了进来:“啊?你说谁?2021年的李命镪,我不认识。”
一并把走廊门外的强光关在了外面,照明处只剩下化妆镜的灯。光源变换在把黑西装撑得挺阔的人的胸前。中缝若隐若现,半掩半敞着的肉,饱满上弧似是要反光。赵小童觉得他还是看得总归还是有点少,不然怎么又在此刻被晃了心神。但鲁地的泰山不崩于前,赵小童面色不改的随着李耕耘走进而抬起了头,侧分的刘海蜷在眉上,明朗一对下弧微弯尾角低垂的大眼。“这个造型很好看,耕耘。”
“可是妆造老师一给我做完造型,我就请她去吃饭了。” 其实你的造型也很好看,每一个都好看,“怎么办呀,童?”
赵小童抓过了李耕耘勾着的链子,链子其实被理得很顺,抓着它们来的人有心地没有让细环状的金属缠绕打结。把这些同胸针一把都放在了梳妆台前,他起身示意李耕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偏头看着黑色布料的余地,思付起怎么排布别针与链条。他想得认真,忽地单膝下蹲,贴脸凑近,拿手指在布料上点着别针要勾落的位置,就要试试看能否卡着链条连成曲折有度的线。布料下的肌肉微不可察的绷紧,凝神在脑子里玩按点连线的赵小童也当真没有察觉。他只是取过了梳妆台前的五金,开始在李耕耘的外套上别卡。
很专注,呼吸变得更柔缓,却刚好够细密触在李耕耘深V开到胸下沿的皮肤上。偶有金属轻微的叮当擦响,遮不住有人的心肌在厚实的胸肌下局促做功,敲震如雷。
最后一个小小的金色圆片扣完,李耕耘一手抓过星星兜帽蒙住了赵小童的眼。他上半张脸被李耕耘拽着的布料压得后仰,李耕耘堪堪吻上他的唇。
抢先看尝一下,勿怪。
END.
本来打算元旦前不写了,因为真的好忙啊啊啊,但是那可是广州音乐节的黑白花嫁诶ˊ_>ˋ
【枪筒】斩龙诗 1
类中世纪西幻,骑士3和吟游诗人7
Chapter 1
【37Récolte III,某原野边驿站酒屋】
“我尊贵的朋友,
不必屏息。
风声鹤唳的危年已然过去,
且举杯尽兴相聚。
伟大的天父在旧日创世,
新岁的时代却只因具体的人而诞临。
陈古的传说书不尽世间逸趣,
英雄的威名总是远扬得迥异。
代领传奇名号的人或许正与您同分一片鲜蜜可丽饼,
且容我详叙,
劳请细听这五弦琴。
帝国的雄鹰,帝国的太阳。
关于他的颂歌流传不歇,
他亲手缔造的奇迹应接不暇。
世人只好缄默于口,尽数不全。
我未曾谋面的听客啊,...
类中世纪西幻,骑士3和吟游诗人7
Chapter 1
【37Récolte III,某原野边驿站酒屋】
“我尊贵的朋友,
不必屏息。
风声鹤唳的危年已然过去,
且举杯尽兴相聚。
伟大的天父在旧日创世,
新岁的时代却只因具体的人而诞临。
陈古的传说书不尽世间逸趣,
英雄的威名总是远扬得迥异。
代领传奇名号的人或许正与您同分一片鲜蜜可丽饼,
且容我详叙,
劳请细听这五弦琴。
帝国的雄鹰,帝国的太阳。
关于他的颂歌流传不歇,
他亲手缔造的奇迹应接不暇。
世人只好缄默于口,尽数不全。
我未曾谋面的听客啊,
请不要觉得我托大了言语。
战马蹄声踏破的千轮夜里,
诗人的风笛并着金子做的勋章,
同在鞍边耀若碎星。
若骑士的双眸也看向过您,
我便不用羞恼这文字无力,
而您定会认同我所言非虚。
他朗如乾坤,
美貌只做那淡不值提的一笔。”
壁炉的烧着旺火,不知名的过路人向其中扔过些松脂。那应当是硬质、原生的结晶块儿,于是松香随着火焰的苗尖窜动又被温暖的室内捂化并逸散开来。
材质不同的酒杯相撞,旅者住客们的交谈声却渐弱了下去。吟游诗人叠着一只腿架起了鲁特琴,帽檐上的鹅羽晃着砖墙上的投影。五根羊肠线制的琴弦垫托着他清朗的嗓音,原野深处,湖畔边的初雪开始细密地飘落。
他的歌渐渐将烤面包的咀嚼声都停住了。
“群山拦路,
密林涌起。
亲爱的旅人啊,
迷途的牧童可不会踏入这古旧的庙宇。
你得垂下兴奋的头颅,
你正脚踩宝藏的暗语。
砖石上的纹路绘出空中群星,
遥遥指向太阳最后福泽的土地,
善人语的猴群将为你解开谜题。
向西,向西,
日月轮替时没有影子的岛屿。
沸叫的浪尖吞没它的痕迹,
传闻中龙的宝藏正在此处囤积。
此处诞生的便是年少的骑士那第一出成名好戏。
俊美的少年手握银戟,
正正劈入巨龙的眼睛。
他徒手撕裂恶兽的翅翼,
龙血喷浴矫健的肉躯,
自此他便刀枪不入又百毒不侵。”
【16AvantRécolte I, 赫克拉特领地内主堡】
“龙是一种幻想生物。”汗水沾着黑发在脖颈处打绺,少年的脸稚气未脱。练得快脱力的胳膊撑直,发育初期附着在骨骼上的轻薄肌肉颤抖不止,剑尖却迟迟不肯垂向地面。沉厚的,远超身形的钝器,比起说是剑不如说是一块巨大的青铜金属物。
几步外捧着书的男孩小他些年岁。小小的人儿涵养精致,嵌着黑欧珀的袖扣随着书页的翻动折出璨目的光。他扑闪了几下长睫,瞪起一对大眼:“斯巴达勇士满足于挑战人类可不太够英雄。”
石砖垒砌的迷宫花园,仆从遵照女主人的吩咐将园艺植物修剪成了毛绒憨态的样子。这分明是专给幼龄贵族儿童玩耍的私人开放式场所。是九岁的李耕耘本不会踏入的场所。
虽说他的亲父是大领主下封的子爵,但那终归还是草莽的武夫出生。子爵因佯装攻兵线实则纵火烧庄园的方式连屠了数个城邦,在彼时还不是大领主的赫克拉特手下残暴蛮狠地替主人征讨下数个大小部族。作为战利品积攒下的大量财富、土地与势力,使得赫克拉特一族在李耕耘出生时,已然成为了雄霸一方的部族。又三年小童出生后,赫克拉特领主向“国王”身份转变的野心早已藏不住端倪,军事贵族的阶级就这么初步建立了起来。
但此刻,赫克拉特明面上还是旧日宗亲系统下的那个挂名大领主。通过“册地”的形式受赏的子爵是他的随从扈役之一。头妻死后,赫克拉特的幼女成为了子爵的又一封赏,而李耕耘就是随父姓的子爵之子。草寇的新贵族之子成为骑士,或许就是眼下最好的给家族背景镀金的方式。
最文明的头脑,最野蛮的身体和最不可征服的精神,抛身份的条件,文武兼备的骑士在受封前要经历太多繁复的养教与训练。人越是要洗尽铅华往正统的雅致上靠,就越要稳住行腌臜事的兵器。大领主对李父的青睐有加,使得李耕耘六岁时就被送至了领主的儿媳膝下被教养,他成为了赫克拉特侯爵夫人的侍童。领主的亲子,侯爵夫人的丈夫在沙场早亡,只留下了一个小李耕耘三岁的遗腹子。
李耕耘觉得侯爵夫人待他如亲子,伴在她身侧的三年间却从未见过那个真正的儿子。只是听闻他年岁小小却随有领主当今的典雅逸趣,李耕耘不知道这是不是真贵族之间的夸辞,如果真是夸辞,那他也得学。一个人成为骑士前,为贵女作侍童的时期便是教育他融入上流社会礼仪,谦卑服务他人,爱护弱者的时段。侯爵夫人这样的贵族是美德与风雅的代名词,李耕耘常是敬仰又无措。这份情绪也连带着一并指向那个未曾谋面却一直在听闻的,夫人的真儿子身上去了。
没有想过初遇是在夫人任他在花园内玩耍,又默许了他拖着骑士的大剑去花园内时发生了。那个漂亮精致的孩童比他想象里的外貌要更嫩一点,脚步确是受过良好教仪的端稳。以至于赵小童还没有从暗窥他练剑的花丛里蹦出来,李耕耘就已经听到有贵族的小少爷躲在那里。他来不及打招呼,对方却猝然开口。第一句便是,扛起巨剑的人往往要去斩龙,他问受训成为骑士的少年能否为他带回龙的宝山。
诚实与忠诚的美德在此刻短暂的对冲,李耕耘自信他会受封成为骑士,但关于龙的问题却真的答不出。他只好说,龙是幻想中的生物。
赵小童不会满意他的答案。虽然必须承认这个他从母亲嘴里听过无数次的的堂哥俊得太超过,超过了此前所有一同玩耍的贵族子弟。但这个人一张口就还是暴露出了不懂懂神往浪漫故事的粗陋情调。草莽的儿子,长得很漂亮力气好像很大的草莽的儿子。母亲说过这是他以后的玩伴,但是他此刻不知从何相处。
他期待了很久母亲允许他们的见面,他的期待不能说落空,但又好像未被满足。
“你是不是叫李耕耘?”赵小童还是合上了书本,他凑得近了些,慌得少年一手扔掉了重剑。其实那生锈的沉重钝器没有什么威胁,他自己也会注意的。
“是的。”沾湿的额前黑发没有挡住一对明眸,眉头压着眼睛,少年的故作严肃实则拘束,“少爷……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姑姑下嫁给了一个子爵,但你确实是我的堂哥。不知道你见没见过赫克拉特另外的两位庶子,但你其实算排行老三。别管我叫少爷了,母亲从来都跟我说,这个花园不为世俗所建筑,不要有那些身份。”
李耕耘发现男孩咧嘴笑时的兔牙可爱极了,配上他大而灵动的眼睛,看得他本就不算灵敏捷的口舌打结:“那我怎么称呼您呢?”
一声“您”的代称让赵小童想翻白眼却又忍住了,下人式疏离的客气总让他不自在,但交友是他同鲜少指派他做事的母亲说好会完成的任务。是没有办法指望他叫弟弟,本来也不想被叫弟弟,“小童,你叫我名字就行。” 眼前的少年还没学好藏住神色,察觉到到了友好的态度,他把在消化信息的反应拉得比较缓试图不要失态。
李耕耘低头,长睫低遮了眸子,扫过了赵小童捧着的书封:“小童会看日耳曼语,很厉害。但我其实不是西格夫里特,我不会给自己留住必死的要害之处。”
TBC.
关于背景:虚构大陆与时空,类中世纪,但不对应现实世界里的任何历史。教会(不确指任何宗教)领导(掺和)下的王族统治。超自然现象和奇幻异种大多存在于民间传说中,并不为世人确切所知,又因无法被客观性记录而不会的在民众认知里确凿地存在。
本文的时间跨度将从各部落逐雄,某一部落逐渐吞并其他部落转向帝国建制(七年),再到帝国开始扩张疆土(三年)。战争纷起,生产节奏混乱。男人外出征战,女性留在旧领土上。她们开始逐渐接管家园内部的财政、税收乃至政权问题。圣母崇拜开始盛行,女性从军也开始出现。
关于角色的姓名:太西化的AU里,两位哥这老中味儿极正,大地气息深厚的名字让我纠结了许久。试了好多次,原名写入叙事诗中都太跳戏了。虽然我就是脑这两个人的脸和言行在敲字,但如果全文替换姓名的话,又感觉丧失了同人文的一大乐趣。
所以我取中间了,诗里用洋名,文里用本来的名字。可以理解为就是在说同一个人,也可以理解为诗体现的已经是经过民间流诵的版本。
来拆解一下出现的洋名含义。给大家做一个对照便于理解诗的文体出现时描述的是谁。
李三的名字是拉伯哈,音译自法语的labour(名词性的耕耘和土地的意思),他就姓李了。童七的名字是加尔索,音译自法语的garçon(名词性男孩的意思,替换的是小童),姓是赫克拉特,音译自法语的récolte(名词性收获的意思)。“赫克拉特”这个词在设定中会是小童爷爷(大领主)的名字,并顺延成为了整个部族的姓氏以及纪年的方式。但是为了便于代入,行文时,我还是会在提及七七这个人的部分时候称呼他为“赵小童”。
李三的名字加童七的姓合起来就是一句话:Plus de labours, meilleure est la récolte.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送给土地,他们,和我们。
我的碎碎念:虽然这个文就是英雄爽文的路子,没什么大反转,但我还是会试着埋亿点伏笔。为了不超前点播或者先入为主地打扰大家的阅读体验,人设和细致的背景设定我会在完结后再放出来。有啥好奇的可以评论区问我,能说的我就说。
诗我瞎写的,没有韵律和格式,大家别嫌弃,看个热闹就好。至于更新……元旦后估计会稳定一点,我本来打算三章完结。但大纲一敲完,就意识到这怕是没办法两笔讲明白了QWQ 荤腥一定是有的,但是在中后期。
这个乱舞的活儿背景和时间跨度都很大,会有很多私设。比如上文的幼时初遇的关系模式,一定不是我们现在品味的那一款,二人的性格和相处方式会随着成长变化,我尽量让它合理地贴近人设。文中也会出现原创角色,提前预警一下ooc,诸位可以把它理解为37的异世界人生,也可以理解为37演了一出剧本。希望大家食用愉快,也欢迎和我讨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