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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藕不要焦虑啦,之前看到有人说小吒和哥哥们一起可能会害羞,特别可爱所以建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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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原_sukura
预警,这篇是饼渣   ooc属...

预警,这篇是饼渣

  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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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玩角色死亡梗,就要温暖家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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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都要先把架势摆好的小饼真的超可爱啊啊!

吒:逗媳妇儿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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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赛高!!天知道两位哥哥出来时我有多激动

第三部最期待两位哥哥和哪吒的相处模式,先擅自脑了一点自己想像的

哥哥们一定会很爱哪吒的,请不留余地的把这个小孩宠上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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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最期待两位哥哥和哪吒的相处模式,先擅自脑了一点自己想像的

哥哥们一定会很爱哪吒的,请不留余地的把这个小孩宠上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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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不是我,从小红薯搬过来的,各位吃香香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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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娘娘不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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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渣/光吒】无法抵抗(1)

小妈文学 小学生文笔 不喜勿喷呀


敖丙对自己的好朋友早已芳心暗许


他对哪吒那迟钝的感情感知既庆幸又难过


庆幸的是哪吒从未发现自己对他那无法言说的感情,难过的是倘若哪吒不曾发觉,他永远不会说出自己的感情


敖丙觉得,像现在这般,就很好


“敖丙!几天不见小爷我,有没有想我啊!”


哪吒风风火火从门口走进敖丙家中


“嗯,想。”敖丙的直白反到弄的哪吒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头,耳根微红。眼神瞬间飘忽不定


“小爷我就知道!”


哪吒这股傲娇劲儿落在敖丙眼中,顿时让敖丙觉得自己的哪吒十分可爱。眼中那快要溢出的温柔任谁看了都会沉溺其中,偏偏哪...

小妈文学 小学生文笔 不喜勿喷呀


敖丙对自己的好朋友早已芳心暗许


他对哪吒那迟钝的感情感知既庆幸又难过


庆幸的是哪吒从未发现自己对他那无法言说的感情,难过的是倘若哪吒不曾发觉,他永远不会说出自己的感情


敖丙觉得,像现在这般,就很好


“敖丙!几天不见小爷我,有没有想我啊!”


哪吒风风火火从门口走进敖丙家中


“嗯,想。”敖丙的直白反到弄的哪吒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头,耳根微红。眼神瞬间飘忽不定


“小爷我就知道!”


哪吒这股傲娇劲儿落在敖丙眼中,顿时让敖丙觉得自己的哪吒十分可爱。眼中那快要溢出的温柔任谁看了都会沉溺其中,偏偏哪吒除外。他不由得轻笑一声。


这笑声落在哪吒耳中顿时让哪吒觉得敖丙在笑话他,瞬间羞愤起来


“敖丙!你敢嘲笑小爷!”


哪吒立马扑向敖丙,敖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哪吒扑到沙发上


两人的唇轻轻触碰,这个意外让两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双双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咔嚓”门从外面被人打开,进来的正是敖丙的父亲,敖光。


“你们在做什么?”在沙发上的两人听到敖光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哪吒吓的弹射起来,红着脸说道:“已经这么晚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哈,敖丙,我明儿再来找你啊!”


哪吒绕过敖光匆匆离开。只留下敖丙一人红着脸回味。


“该回神了,丙儿。”敖光声音一出现,敖丙才慌忙从沙发上站起身


“父亲,我先回房间了。”


脚步匆忙的走回房间,回到房间的敖丙背靠着墙,纤细的手指轻触嘴唇,心中想到:真甜,随后痴痴的笑了起来。


“丙儿喜欢他的好朋友。”敖光从第一次见到哪吒时敖丙看哪吒的眼神就已经知晓。


敖光曾细细地观察着哪吒的样貌,男生女相,容貌艳丽,他那明艳的笑容不仅打动了敖丙,也让敖光的心被深深击中。


敖丙和敖光两人性格不仅相似,就连择偶标准都相差无几。


他知道,自己也喜欢上了哪吒。


虽说在年纪上比哪吒大了一些,但敖光有信心,自己可以让哪吒喜欢上自己,毕竟,他的阅历、手段都远超敖丙,敖丙不敢说出口的,他都敢。


敖光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才,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


















  

  


阿莫莫莫莫莫里

生辰愿正篇p1-7——补档

(之前p5-7没了,索性一起重发) 

番外放不下了,另外发

生辰愿正篇p1-7——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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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椰味儿老面条

【饼渣】惯性服从(中)

温柔偏执男鬼学生会长不会梦见转学刺头校霸,黑深残的衍生故事,内含三观不正,强迫,pua,依然是@油麦KK 老师的现代校园花吐症au

  

————那只蝴蝶死后,会留下什么遗言警示他吗,警示杀死它的凶手也正要像肢解它一样蚕食掉他?他们在气喘吁吁地拥抱,翻滚的时候,忘我地交融的时候,蝴蝶的幽灵会在一旁静谧地默视这一切吗?它只是轻轻落在吐出的暗蓝色花瓣上,这是蝴蝶柔弱的指控。

  

  

  (一)

哪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原因娓娓道来有三,一是昨天不忍听着门外人单薄的身影在烈烈风声中低闷的咳,明知门外是个不速之客,还一时心软开门把人放了进来,任由这个神经病把自己牢牢压...

温柔偏执男鬼学生会长不会梦见转学刺头校霸,黑深残的衍生故事,内含三观不正,强迫,pua,依然是@油麦KK 老师的现代校园花吐症au

  

————那只蝴蝶死后,会留下什么遗言警示他吗,警示杀死它的凶手也正要像肢解它一样蚕食掉他?他们在气喘吁吁地拥抱,翻滚的时候,忘我地交融的时候,蝴蝶的幽灵会在一旁静谧地默视这一切吗?它只是轻轻落在吐出的暗蓝色花瓣上,这是蝴蝶柔弱的指控。

  

  

  (一)

哪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原因娓娓道来有三,一是昨天不忍听着门外人单薄的身影在烈烈风声中低闷的咳,明知门外是个不速之客,还一时心软开门把人放了进来,任由这个神经病把自己牢牢压在怀里又舔又咬的不得动弹,二是这人因着在凉风里站了太久发了烧,抱着他昏迷了过去,秉持着不对病号动粗的理念不得不把人架到床上,本想让其自生自灭的,但病号的梦呓和呼唤,还字字句句都是求他不要走,于是乎表情多次变化下二次心软煮了退烧冲剂覆了湿毛巾。


而三,就是现在,哪吒明明记得昨晚睡前他在敖丙和自己中间放了无数枕头和衣服隔开距离,结果早上自己被活活热醒,睁眼一看,枕头衣服什么的怕是早就在半夜就被扔到床下,始作俑者紧紧箍住他的腰把脸埋进自己的颈侧,温热的呼吸重重打在哪吒耳后,把那片薄薄的皮肤染成漂亮的粉色,没有半点自觉堂而皇之地把自己摆在家眷的地位。


哪吒气急败坏地转身,正准备把得寸进尺的某人踹下床,脚踝却突然被白玉似的手握住 ,肉麻地磋磨了几下,一抬头又直直坠入敖丙那双让他害怕的眼睛,蓝幽幽的眼瞳里促狭的笑意,滚动着望不见底的漩涡。



                   “早上好。”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敖丙就是个矛盾结合体,哪吒想,既是台精密的仪器,又极尽地不要脸。小时候就是这样,早上睁眼的一瞬间往往就是一抹晶蓝,简直算得上风雨无阻,日夜兼程,可你不能默认一池清水下真的风平浪静,这样的海渊,在吞没一切的时候也是温柔的。

  

  思及此处,那些本该被抛之脑后的难堪记忆挥之不去地席卷着冲向脑海,针尖麦芒地刺得他难受,索性摇摇头不再回想,哪吒冷冷地看着亵玩他脚踝软肉的登徒子,他急于用什么话反击回去,好让自己不再总是腹背受敌地被单向玩赏。


           “过家家的游戏玩够了吗。”



敖丙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神依然像看什么孤品一样珍爱地微动着,可还是不肯放开。



“玩够了,就赶紧滚。学生会长翘了一天课就为了跟小爷我玩装病的戏码,也未免太滑稽了。你的下属恐怕打了几十个电话给你吧。”



说罢他一脚踹开那只烦人的手,正欲起身离开,衣摆却被小心翼翼地拽住一角


“昨天来看你的时候,我就把手机关机了”


敖丙低垂着眼,这副模样要是被学校那群女生看到怕不是得个个作西子捧心状哀叹,但落到哪吒眼里,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充斥心间,以前自己也挺吃这套的,再过分再逾越的要求,也就咬咬牙只管应下,接着被他含着唇舌纠缠着跌进被子里搞得一塌糊涂,现在虽好些,但还是止不住一些心思雨后春笋地直冒尖儿。

  

  “好歹.....让我跟你一起回学校,回来好吗?我很想你.........”

  

  哪吒最烦这人装可怜,以前害怕,而现在又烦又怕,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敖丙落寞地垂眼而得不到的,玩具,抚摸,亲吻,还有自己的心,早在软刀子的猛烈攻势下完全奉上,他蓦地想起以前,在眼泪泡成的光怪陆离中,敖丙挡住房间的吊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正是在那时开始害怕,怕被吃掉,怕什么都不剩的一干二净。

  

 “快点穿衣服,不然迟到了小爷要你好看。”

  

  他这时才感觉到那只轻柔又不容忤逆的手松开自己的衣角,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腰,带来隐秘的痒意,渗进心里。

  

  “好”

  

  

  (二)

终于到了学校,哪吒只觉得如释重负,这一路上可谓是十分安静,一句话都没有,可只要自己走在前面,就总能感觉有一股湿热的目光勾勒过他全身上下,转头对那条龙怒目而视,可只能看见他滴水不漏的冲自己歪歪头,笑着问他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他只能两手插兜,恨恨地把头再转回去,指使敖丙走在他前面。眼见到了地方,正准备拔腿就走离这神经病越远越好,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他之前打服的小混混,震声地喊他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声音之大吸引了不少目光往这里看,不少女生看到心心念念的会长也在,更是喜不自胜地呼朋唤友地涌来,一时间他跟敖丙竟然被人群小范围地圈了起来。

  

  哪吒对这种人多的场合向来应付得不如敖丙,正欲溜走,腕子突然被用力攥住,顷刻间手更是完全沦陷,让指尖一寸寸攀爬掌控,这么多人围着,此人竟还能暧昧地描摹着掌纹,一个握手,他倒搞得活像偷情,他被这侵略式的攻城略地激得汗毛直立,甩也甩不掉,脸红得像蒸桑拿。

  

 “是啊,我跟哪吒昨天有点事处理,今天才回来^_^”

  

  他见反抗不成,便只敢用指甲背地里拧,身边人却好似没反应一样挂着公式化的笑回应着女生们,哪吒烦躁地呼出一口气,下一秒被手上重重的力度扯过来撞到敖丙身上,竟有几分像恬不知耻地投怀送抱,敖丙十指相扣着举高他们交缠的手,念婚礼誓词一样地将他们的私情公之于众

  

 “我和哪吒从小就是最好的朋友,希望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也要多多关照。”

哪吒只觉得时间像堵塞了的沙漏,漫长得令人心悸,展示完后,那只白玉钳子才松开,这么多目光注视下,他也只能憋屈地点了头,偏头看向凶手,明明是骄阳似火的盛夏,却觉得背后爬上一阵恶寒,从脚底到天灵盖冻得他不受控制地发抖,手上鲜红的掐痕昭示存在感地发烫,他瑟缩了一下,甚至庆幸昨晚敖丙留下的吻痕只在他后颈,被衣领遮的严严实实,不至于被眼尖者看到。

  

之后终于是得了阵儿难得的清闲,某人也为自己昨天关机一整天堆积的事物买了单,好几天没再来烦他。如果此人能就这么忙一辈子,最好彻底忘了他,那该多好。可事与愿违,人们常说你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这天放学哪吒收拾完包,一抬头发现好几天没见着的人立在门口,笑眯眯地不知道盯了他多久,俨然一副等他回家的样子。哪吒暗恼此人走路也没有声音,竟一点没能察觉

  

  “收拾完了吗,我们走吧?”

  

  这种怪异黏腻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的感觉让他的头像裂开的熔浆,哪吒起身冲向依然端着温柔笑靥的敖丙,有些崩溃地拽着他的领带把人勾进来,却没注意教室的门被轻轻一推合上,发出关闭的脆响。

  

         “跟我打一架。”

  

敖丙看着跟前坐在桌子上的挑衅者,怒发冲冠,瞳仁里迸出火星子的人,只觉得人的嘴唇怎么能这么软这么红,短暂地让他的大脑休憩在了这一刻,精心打好的领带被扯乱,脖颈被勒住的微微的窒息感让他痴迷,那双蓝眼睛几欲淌出两三滴舒服到极点的泪来,他抚摸那双给予他痛苦和爱的手,竟希望能再用力些。

  

比起无望地思念,他情愿被这样一双手勒死。

  这样想着,转瞬间的攻守易势,他反手推倒张牙舞爪地火焰,抚摸着暗红的面纹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狂乱的吻如同不加预告的海啸,卷着浪就这么打过来,倒让火焰猝不及防地熄灭,哪吒本想咬了这人的舌头,临了却被吮的麻木,不受控制地跟着走,一时之间满室的咂咂水声,若有学生从此处路过定要怀疑是水房的笼头失灵,再好奇些的踮起脚一望,便能看到学校著名的优等生,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学生会长此时正暴戾地按着那个臭名昭著的校霸亲吻。

  

 哪吒被索求地喘不上气,他狠狠咬了一口作乱的舌尖,那人竟还赖着不走,裹挟着血的甜腥气继续吻他,被他一巴掌扇得歪过头这才喘着气停息。又被一拳掼在地上,嘴角还挂着笑

  

  “呼.......你tm真是个疯子”

  

  地上的人反而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喘气,哪吒被这一通变故搞得两腿发软,揩去嘴角湿漉漉的水痕就往外走,停顿了一下,怜悯地回过头

  

  “我一直看不透你,或者说,”


             “我害怕你”


敖丙却从地上起身,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手,慢慢覆在自己颤动的眼皮下,眼睫生理性地抖动着,一下下轻刷着他的指尖,带去些许生动的痒意,代表他完全臣服于他。哪吒有些恍惚,这让他想起他小时候用手罩住的那只蝴蝶,现在他都还记得在他拢住它时,它的翅膀扑闪着划过手心而给他带来的属于生命的震撼,对小孩子来说是多漂亮灵动的精灵,他很是宠爱了它一阵。一刻不停地陪着蝴蝶,给瓶子里投入他所能摘得到的最大的花,在深夜里每隔一个小时起床望一次。

  

  他看蝴蝶的眼神,是要叫恋人也醋意大发的程度。


蝴蝶很争气地活了三天,后来放学回家被他发现死在了瓶子里,翅膀整片地散在肢节周围,像被谁生生撕开又欲盖弥彰地一片片捻回玻璃瓶。

  

  那只蝴蝶死后,会留下什么遗言警示他吗,警示杀死它的凶手也正要像肢解它一样蚕食掉他?他们在气喘吁吁地拥抱,翻滚的时候,忘我地交融的时候,蝴蝶的幽灵会在一旁静谧地默视这一切吗?它只是轻轻落在吐出的暗蓝色花瓣上,这是蝴蝶柔弱的指控。

  

  “你无需害怕什么,我是你的。”



他甩开那只手,回去后的晚上,他就做了个泥沼似的噩梦,梦中被狠狠压在地上,后颈被炙热的唇舌一遍遍舔的又热又痛,他挣扎着打破梦境,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不见五指的暗里只有波光粼粼的海浪温柔地没过他的眼睛,寂静得可怕


  

    他忽然觉得这个人的爱比死更冷。

  

  tbc.

  

  

  

  

  

  

  

毛椰味儿老面条

【饼渣】惯性服从(中下)

温柔偏执男鬼学生会长不会梦见转学刺头校霸,黑深残的衍生故事,内含三观不正,强迫,pua,是@油麦KK 老师的现代校园花吐症au

  

 ——他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习惯妥协,习惯服从,一再地于旧日温床中被抿去底线,掌控是爱护,暴力也温柔多情,或许在某个柔软的罅隙,在某个癫狂、朦胧、隐晦、气若游丝的瞬间,有爱滋生。

  

  

  (一)

那天的不欢而散过后,他们很有默契的谁也没再提起,只是哪吒还能时常在一些地方偶遇敖丙,频率高的令人咋舌,这还得归功于那天他们返校时这人高调的隐隐有种炫耀意味的宣扬,搞得全校都以为他们关系很铁,这种感觉很快变成一种隐秘的监视,只要敖丙想知道,...

温柔偏执男鬼学生会长不会梦见转学刺头校霸,黑深残的衍生故事,内含三观不正,强迫,pua,是@油麦KK 老师的现代校园花吐症au

  

 ——他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习惯妥协,习惯服从,一再地于旧日温床中被抿去底线,掌控是爱护,暴力也温柔多情,或许在某个柔软的罅隙,在某个癫狂、朦胧、隐晦、气若游丝的瞬间,有爱滋生。

  

  

  (一)

那天的不欢而散过后,他们很有默契的谁也没再提起,只是哪吒还能时常在一些地方偶遇敖丙,频率高的令人咋舌,这还得归功于那天他们返校时这人高调的隐隐有种炫耀意味的宣扬,搞得全校都以为他们关系很铁,这种感觉很快变成一种隐秘的监视,只要敖丙想知道,就能有一堆人殷勤地为他指向通往自己所在之地的路。

  

  这个人仅需用只言片语,就能让学校变成他巨大的眼睛,在这种视线下,恍若在密布蛛网下无法逃遁的蝴蝶,只能徒劳地翕动翅膀,然后扯动晶莹的蛛网加快自己的消亡,他索性不躲了,把对付监视最好的方法——无视,贯彻到底。

  

  好不容易今天没见着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哪吒打了个哈欠,因着这个原因心情大好。苦夏多雨,窗外已被黑乌乌的云笼罩,树叶被风雨欲来地吹动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传入耳中谱成一章独特的助眠交响曲。学校早已放了学,教室里空无一人,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他把自己的头埋入臂弯,趴在桌子上小憩,没一会儿便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他行走在一片无穷尽的白茫茫梦海中,四周尽是不断剥落的碎片,远远地瞧见小小的跑动着的身影,好奇地快步追去,却隐约看见前方浮现一座方正小楼,正是小时候的家,与此同时也看到了那个跑的很快的小影子,竟是扎着两个啾啾穿着灯笼裤的自己,跟个炮仗一样张牙舞爪地四处飞舞,后面慢吞吞跟了个乖乖巧巧的白衬衫豆丁,头顶淡蓝色的小龙角,抱着几本书一边走一边喊他跑慢点别摔倒了衣服弄脏了李叔叔又要说你。

  

  这一看就肯定是敖丙,小时候白净斯文的样子没少被人认成是女孩子,起初还惹得几个小男孩为他打架,后来便偃旗息鼓了,因为根本没有小孩子打得过哪吒,往往结局都是哪吒威风凛凛地牵着敖丙软软的小手放学回家,徒留一群孩子大眼瞪小眼。

  

  他看着两个无忧无虑的小孩拉着手一起摘花,一起欢笑着奔跑,正想再多看几眼,梦境突然解构重组,由暗转明的光亮刺得哪吒闭上眼,再睁开,眼前模模糊糊显现出稍大一些的他跟敖丙,彼时他正兴高采烈地捧着一个大玻璃瓶,向已经有几分端方君子做派的少年敖丙开心地介绍着瓶子里翕动着翅膀的蝴蝶,边说还边把瓶子塞进人怀里让他也看看,浑然不知敖丙此时看着注意力一直都在蝴蝶如何如何上的自己,平日里温柔宠溺的笑挂上几分牵强与失落,但仍面色如常地装作喜爱的模样摸摸自己的头夸赞自己好眼光。

  

  可画面蓦地一变,便是抱着装着蝴蝶残尸盒子的自己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发呆,台灯的暖光照拂过残缺的翅膀,此时他多希望蝴蝶能再动起来,把这灯的光且当做葬身的火扑飞过去,房间的门被白皙的指尖推开,下一刻沉默的身影就落入了一个轻柔的怀抱,他看到自己再也忍不住,转头埋进那颈侧里抽泣,再到嚎啕大哭,泪水汹涌着把白衬衫洇湿了大片,却没能看到那隐没在灯下暗影里的温柔的脸,阖上眼半边哀伤半边微末地冷笑着,蝴蝶好似诡谲地诈尸回魂般动了动触角想要指认这场凶杀真相,就被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直到敖丙捞着臂弯里哭到虚脱睡着的他,细心地褪去裤袜换上睡衣,轻声哼唱着歌谣拍哄着,搂着梦呓的自己入睡。

  

  哪吒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简直是一场精彩绝伦的黑色幽默,这让他想起以前图书室借阅到的一本经典的叙述性诡计推理小说《罗杰疑案》,里面的第一人称“我”即是最后的幕后真凶罗杰医生,敖丙的行为竟与其重叠,涂抹出一些残忍的重影。

  

  然而正当他觉得这自导自演的戏码过于无聊可笑时,下一幕轮换的场景让他尴尬得眼神躲闪。在拉着窗帘的暗暗的卧室内,被子里猛的伸出一只手掀开被角,他浑身是汗地探出头大口喘气,还得紧抓着床脚免得被撞下去,低低的吟声因捂在被子里而显得闷极了,腰窝时不时被身后蓝瀑布似的发丝搔过,但只要敖丙敢喘着气咬脖子便会被一个栗子敲回去,难为自己好不容易掀开一角出来换气,还要筋疲力尽地被拖回被子里继续搞。

  

  “嘶.......你是狗吗,东一口西一嘴的,小爷我身上都没空地儿了,敢咬我脖子被我爸看到的话你以后也别来了!”

  

  敖丙不语,只是一昧把玩着他俩勾在一起湿漉漉的发丝,一圈圈绕在指尖,委屈地抱着他

  “可是哪吒你也把我的后背抓的很疼呢,一道道的下手真狠......”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

  

哪吒尴尬得抠了抠脸,这个时候他俩刚开荤,每天只要有时间就腻在一起,有时他不想亲热,这人就可怜兮兮地低头,自己通常最受不了这套,半推半就地也就答应了,惯得他老爸在家时,敖丙也敢把他压在门上上下其手。完事后汗淋淋地贴在一起温存,身体契合度之高像极了恩爱眷侣。

  

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吧.......他的意识逐渐昏沉,梦只是回溯了一遍荒唐的过往便悄然无声地隐没,伴随着窗外树叶被雨打风吹的声音,凝重的空气正在等待第一道闪电的献祭。

  

  敖丙静悄悄地立在那里,他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溶于夜色的雨幕下,他的影子仿若幽幽烛火摇曳,透露着潮湿的温暖,闪烁着引诱同胁迫的光芒。和熟睡之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他等待一个非人为的契机,一声默契的令下,捡得天地允诺后才可情动。


譬如震耳欲聋的惊雷。

  

异常而短暂的白昼中,敖丙极慢极近地用指尖反复摩挲眼前人的下唇。缺水干燥的粗粝感不多时便被分泌的唾液濡湿,他索性松手,任凭哪吒皱着眉头莽撞使力,连牙齿也不藏了。熟睡中他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令他炙热发颤,仿佛向草甸丢与火把,倏然燎原。心却成倍的揉展延伸不成形状,周遭俱寂。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敖丙忍不住想起那只可怜的蝴蝶和另一只“蝴蝶”,他那时只是想来找哪吒,但人不在,转身的余光中,他看到放在桌子上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只有每天被精心擦拭才能如此漂亮,里面那只罪魁祸首得意地看着他,炫耀着自己得到的唯一的宠爱,嘲笑着在这场争夺爱的角斗场上他狼狈的落败。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走到蝴蝶面前,将眼睛与它恶毒的复眼齐平,无机质地看着它,这种只有翅膀美丽的怪物,明明除去妖冶的寄生蝶翼就只有干瘪的构架,简陋地不像地球的生物,可他不得不承认,正是这种他看不起的怪物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他。

  

  敖丙冷漠地将手探入,蝴蝶从善如流地附着在他的指尖,挑衅地动了动触角。

  

  下一秒艳丽的翅膀便从肢体上被撕碎,他面无表情地进行着一场单向的屠杀,泄愤似的将翅膀举在眼前,对着午后的阳光,流光溢彩的角质鳞片便闪着细碎的光,漂亮极了。

  

  抱着悲恸痛哭的人时,他其实不全然窃喜,怀里的人熟睡过去,敖丙贴着耳际小声说了对不起,后半句的爱却是犹豫不决地惭愧,被他吞进腹中,化作印在脸侧的一吻。

  

这只若是不知情地罪有应得,而另一只蝴蝶算是倒了霉,哪吒升入高年级时新交的朋友,开朗地让人讨厌,他其实本来不想动手的,但可能,是那只无时无刻不搭在哪吒肩上的手太过碍眼,亦或许是他们相视一笑碰拳的模样让他太痛苦了,无数个夜里的咬牙切齿,无数个瞬间的怅然若失,他终于还是在一次郊游中把人推了下去。但不得不说真是好命大,只是断了条腿,可这次出了问题,当哪吒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有温度,他知道,是时候了。

  

  当晚他还想一如既往地拥住哪吒时,得到的却是一枚漠然厌憎的眼神,他掌心贴在哪吒胸口,没有推搡用力,也没有欲拒还迎的使巧,只是等待对方的心跳传递波及,等待火焰能灼烧自己。烧去墙垒,烧去一切理性;期待留下什么,能留下什么,此刻他不愿想。

  

  意料所及的拒绝如期而至,但紧随其后的话让他如坠冰窟。

  

  “别动我,你让我恶心透了。”

  

他错愕地看向他,脉搏几欲跌停,仿佛夏夜的雨倾漏进来,从头到脚浇个透彻。

“还记得蝴蝶吗,你把你的钥匙忘在桌子上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杀了他的话,那么,你也应该杀了我。”

  “以后离我远点,可以吗”

  

屋里只开了台灯,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哪吒在暗处的侧脸,但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一点点掉下来。

  

  “你做梦”

  

  那天晚上他不顾一切地吻他,咬他,啃他,好似明天人类毁灭世界末日,这是最后一次 ,他也把自己的后背抓的鲜血淋漓,总是短暂,总是撕咬,总是疯狂用力。对方的身体可能胜过利刃,在亲密的伪装下意欲揭盔掀甲,一击必中。谁知互相伤害时一方火熄焰灭,一方冰消雪融,只剩水汽缠绕缥缈,现实便看不真切了,梦中浪潮倒一波接一波,不断抛高。这时他宁愿渴望他是病的,是残缺的,疲惫不堪的,只有这样,他那万无一失的世界才会有裂缝,才能进入,就像是凿开一层玻璃,触摸到下面的身体。

  

  ........

  

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哪吒恍惚地醒来,打开窗,雨激起的潮气像涟漪一圈圈散开,朝他扑面吹来。

  

  他回顾了一团乱麻的梦,恍然惊觉到什么,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习惯妥协,习惯服从,一再地抿去底线,掌控是爱护,暴力也温柔多情,或许在某个柔软的罅隙,在某个癫狂、朦胧、隐晦、气若游丝的瞬间,有爱滋生。


哪吒踉跄着起身,吞咽着干渴的嗓子,唇却是湿润的,门卫打来明晃晃的手电来催,他拿起包离开,却没注意手边掉下几片暗蓝得反常的花瓣,幽幽地于此潮热的雨夜中闪着不安的光泽。

  

  tbc.

  


让我溺死在巧克力里
对不起我立刻退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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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

bug非常多无逻辑ooc只是想看执事女仆产物😢

  已交往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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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鹤

长生殿 [一]

【须知】

1. 本文魔童原作向。考虑到本文之前因参考设定而出现的争议,我改掉了之前部分细节。不仅是这次修文,以及后续的同人作品,我所参考的官方设定,只有魔童1、2部电影(含先导预告)的情节导演本人的采访发言。除此之外,任何有关人物设定的解读,不管是来自制作团队其他成员、配音演员、片方、院线方,还是经观众集体讨论从而“盖章”的看法,均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请不要以这些群体的言论和立场来要求我必须遵守某个设定,除非这是饺子亲口说的。如果不能接受我只认同导演访谈与电影为唯二设定出处,也无需勉强辛苦赐教了。

(因为是旧文重修,评论区难免有不少遗迹,希望大家不要拉踩,礼貌友好。)

2. ...

【须知】

1. 本文魔童原作向。考虑到本文之前因参考设定而出现的争议,我改掉了之前部分细节。不仅是这次修文,以及后续的同人作品,我所参考的官方设定,只有魔童1、2部电影(含先导预告)的情节导演本人的采访发言。除此之外,任何有关人物设定的解读,不管是来自制作团队其他成员、配音演员、片方、院线方,还是经观众集体讨论从而“盖章”的看法,均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请不要以这些群体的言论和立场来要求我必须遵守某个设定,除非这是饺子亲口说的。如果不能接受我只认同导演访谈与电影为唯二设定出处,也无需勉强辛苦赐教了。

(因为是旧文重修,评论区难免有不少遗迹,希望大家不要拉踩,礼貌友好。)

2. 故事的时间线参考了《封神演义》小说第九八、九九卷,但故事本身走向与封神小说无关。此时,武王进入朝歌,周公旦先建立封神台,昭告天下周武王获封天命,姜子牙先回玉虚宫,随后下山张榜封神。当然,此时按照历史原貌,乃是商周交替,文中很多细节(譬如后世的格言、戏曲、僧人、食物、风俗习惯)不可能出现,请勿见怪。

3. 这是藕饼的三部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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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点那痴情,爱河沉未醒。

《长生殿》


一、 有谁知苦 

“喂,小爷我今日可是有正事的,”哪吒伸手揪住申小豹的后领,冲着四周闹哄哄的人群皱了皱眉头,“你把我拉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头顶四方天井,泻下昏昏日光,照亮了一方窄小戏台,里外堆得挤挤挨挨。

“歇歇脚嘛,”化身成小童的少年乐呵呵地搓着手,“咱们走了也走了,找也找了,大半天过去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热乎乎的炒果仁,抓了满捧,硬要往哪吒手里塞,“你吃不吃?”

申小豹自小在深山苦修历练,又摊上管教甚严的父兄,不像哪吒打小见遍人世热闹,方才一路过来,看什么都稀奇,这会子非要拽哪吒来看戏,倒也不奇怪。盯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哪吒半晌无语,末了只叹了声气。

“得了,”他把花生推回去,拍拍小豹的脑袋,转头就走,“你自己开心看去吧。”

“你不看?”

“我没那工夫。”

“可是戏院里南来北往的人最多,”申小豹拽着他不放,“说不定也能打听到什么呢?”

哪吒停下脚步,扭头朝四面望去,大多是携家带口的乡民,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戏台上,实在不像正经寻仙问药之处,他眉头又一拧,正要开口,不想身旁忽然转过来个胡子花白的大叔,热情地问:“小哥要打听什么?”

话音未落,周围的人也齐刷刷地看过来,一副掏出热心肠的架势。

哪吒还没说话,申小豹嗓门嘹亮地问:“请问父老乡亲,可知道哪儿能买到振檀香?”

果不其然,谁也没有回答,只是依然热心且疑惑地盯着他们看。

寻常百姓怎么可能知道呢,他们恐怕听都没听过, 问了也是白问,哪吒无可奈何地吹了口气,瞧了瞧同样满脸失落的申小豹,“你还是专心看戏,散场了等我来找你。”说罢,抬脚要走,忽然听到人群外有个清脆的声音道:

“二位可是要救人吗?”

哪吒回头向声音来处看去,却看到个年纪半大的行僧,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振檀香又名返生香,乃是回生木之根,以金瓮煮之,闻之百里尸起,有死而复生之效。”他徐徐摘下斗笠,露出个光溜溜的脑袋,不慌不忙地说,“我虽不知施主要此物做何用,但城外三百峰半山腰处,有座太子庙,每逢月初十五,山门前很是有些奇人往来,你不妨去那儿打听。”

没想到此处竟然能遇到行家,哪吒意外地挑起眉,见门外天色未晚,向和尚抱拳道:“谢了。”说罢跨出门外,绕到街角冷僻处,双脚一蹬,冲上云霄,夹在山坳间的小镇,片刻间便模糊了,那咿咿呀呀的唱调也散在风中:“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那论生和死。” 


这一趟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竟然柳暗花明,哪吒心跳如鼓噪,云外的湿冷扑在周身,腾出团团雾气,他攥紧拳,金光穿破重重岚霭,不消多时便看见了那座金顶小庙,绿树环抱,一道石梯劈开两半青山,直直伸去。

收起风火轮,哪吒在上门前落定,只见一座灰白的牌坊,上书四个金漆剥落的大字,“神灵精显”,几位挑担背筐的山民,正坐在下面歇脚说话,另有些妇人,面前摆着香烛之类的物什,正在向往来的香客兜售。哪吒仔细打量个遍,面容淳朴,憨厚老实,怎么看都不像身怀神药的奇人。

自从他打定主意要寻到三件至宝开始,便屡屡碰壁,一无所获乃是家常便饭,今日恐怕也不在意料之外,哪吒平复心头波澜,拾阶而上,决定再往里面碰碰运气。

最后十八级台阶之上,太子庙傲然屹立,身旁追着人卖香包的小贩正在吆喝,说此处是李哪吒三太子登仙之处,灵得不能再灵,见哪吒面露嘲弄之色,便壮着胆子上前,要他前去殿中求个庇佑,定能实现。

哪吒嗤笑一声,心想老子本尊在此,还用得着求那假货,甩开胳膊走了。

庙内虽然热闹,却看得出往日是极为清幽之地,一棵老柏撑开树冠,拢住了庭院大半,三道石桥越过水面,几尾赤红的鲤鱼似是有所感应,跃出水面,又噗通钻了回去。四面回廊,除了文人题刻,还有几幅壁画,不知描了多少遍,早已斑驳,露出灰白的墙里。

他本来只想去大殿内瞧瞧,凡俗给自己塑了怎样的金身,却忽然在壁画前停下了脚步。

一行小篆,“三太子勇擒龙”,余下的字磨掉了,画上锦云簇簇,层浪迭起,身披金甲、三头六臂的武将,正举起乾坤圈,向海浪里青面獠牙的怪物砸去。他和那钝圆壮硕的武将自是差出千里,而那面容丑陋可怖的家伙,长得倒有几分像敖丙的叔叔。他看得入神,没留神身后走来了游玩的香客,只听那人滔滔不绝地讲:

“那哪吒如何忍得,便道你这妖怪,要是惹恼了我,我连你爹的皮也扒了!说罢就与龙王三太子扭打起来,不出几下,竟把龙筋给抽了出来——”

“爹,爹!龙筋是什么样儿的?”

“爹也没见过,大概就像腰带罢,哪吒抽了龙筋,正是给李天王束甲呢。”

两人正说得热闹,忽然听到旁边得少年喃喃道:

“龙筋可不长这样。”

龙筋通体湛蓝,拿在手中,如玉似冰,鲜血浸泡后,反倒更加晶莹,且似有精魂般,一翕一张,仿佛脉搏,弱不可察,眨眼间便要化作乌有一般。

哪吒闭了闭眼睛,忽然没了兴致,他绕开满面莫名的父女,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长廊,想了想,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这附近可有什么人卖些珍奇药材?”

男人吓了一跳,抱起女儿,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公子要问什么珍奇药材?”

“振檀香,嗯,也有叫返生香、返魂香的。”

“嗨,这等稀罕物,”男人松了口气,“哪能卖得?都供奉在庙中啦,”他腾出手,指了指大殿,神秘兮兮地说,“据说当年陈塘关总兵府人偷偷在翠屏山修了哪吒行宫,那庙中金身便是回生木做的,后来哪吒金身被天王打碎,我们这儿有位道人捡了几块回来,重新放在太子塑像里,果真万分灵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听到这不知道哪儿来的传闻,叫哪吒忍不住轻哧一声,顺口问道:“怎么个灵法?”

“当然是有求必应。”

哪吒撇撇嘴角,“我看也是。”抬手向父女二人道了声谢,回身念了个诀,不出片刻,原本等着进香的人都丢了魂似的往外走。哪吒见状,快步走进殿中,抬眼一瞧,这三头六臂的土偶不知道照着塑的,唇红齿白,面阔鼻高,和自己半份也不像,心下包袱更是一点也没了,再定睛一看,果然腹膛当中放着三两块木头,虽然早已干枯,却依然隐隐能闻到些许奇异的香气。

他抬手就要拿,忽然听到头顶大喝:“瓜娃子,还不住手!”


哪吒后撤半步,就听咚一声闷响,太乙真人从瓦片间爬起来,举起拂尘,指着他的鼻尖:“你这娃儿无缘无故破自己金身塑像,疯了嗦?”

“小爷在这儿好好的,”哪吒拨开拂尘,“别耽误我正事!”

“就算这塑像不是你,也受了人间香火供奉,”太乙真人拦在他面前,生怕他冲动,“你非要跟那几块木头过不去,是要做什么噻?”

哪吒咬牙,别过头去:“明知故问。”

太乙真人抖了抖衣袖,双手一拍,“回生木长在西海聚窟洲人鸟山,我跟你讲了几百遍,那山沉了千年,早都没得啦,连玉虚宫的库房里,都不见得能有这返生香,人间哪可能有嘞?就这几块破木头,人家说你就信嗦,那我说的话你咋个不信?”

见哪吒动也不动,他又叹了口气,指了指屋顶,“而且你瞧,那不是——”

哪吒眼皮一掀,瞧见头顶破陋处闪过蓝白衣角,只是不屑地吹了口气,看太乙真人一脸无奈,不耐烦道:“我讲了你又不信,我做了你还要拦,到底有完没完了?”

“我看你才是有完没完,”太乙抬手扶住他的双肩,轻轻晃了两下,“你这娃儿真是个横木头,人家亲爹都不觉得是赝品,你在这儿嚷嚷个啥子?”

“就算天下所有人都信,我也不信。”哪吒被他缠了一通,反倒冷静下来,任由太乙摇晃,硬是纹丝不动,“他不是真正的敖丙。”

“你到底为就是不信嘞?”

“我凭什么要信?”

听得两个人争得不相上下,屋顶上的人终于忍不住跳了下来,挥袖挡在中间,“都别吵了,”面容清俊的少年撩起手腕,先修补了破碎的瓦片,又好声好气道,“不要因为我伤了和气。”

乍一看这张久违的面孔,眉目依旧,神情似昨,哪吒不由地心口一紧,然而只是失神片刻,他便立刻清醒过来,冷着脸道:“少装好人,让开。”

“哪吒。”

敖丙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开口叫了声名字,却欲言又止,只是蹙着眉,担忧地瞧着自己。哪吒别过脸,不愿再正眼瞧他,更不去看太乙的脸色,只把目光投向那尊塑像,“今天我一定要拿到返生香,都给我让开!”

叹了口气,敖丙向前一步,走到他面前,温声道:“所发生之事,我都已经听师父与师伯说了,”见哪吒只是把目光别得更远,他又绕了半步,“你若是不信,不妨直接来问我——”

“问你?”哪吒嗤笑一声,终于肯转过头来,“谁知道元始天尊那日做了什么手脚,问不问你能有什么区别。”

说到底,他并非有全然的把握,不止是自己,除了真正的敖丙,谁能知道敖丙心中到底有多少别人不可能知道的事,又有多少是自己知道确切答案,能用来当凭证的?问什么、怎么问,到头来都是死局,倘若眼前这位敖丙非要否认,到头来不过是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之类的废话原地兜圈子。他原本就没这样的耐心,眼下更懒得花时间。

对面的人被他嘲弄一番,并不退缩,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哪吒沉默半晌,道:“既然你死缠烂打,那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若答得上来,眼下此事就作罢,你若答不上来,就不准拦着我取返生香。”

敖丙道:“好。”

“如果你是真正的敖丙,那龙筋你又怎么该解释?”

敖丙像是早已料到他刁钻的发问,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哪吒冷笑,“滚开。”

说罢,绕开面前两人,径直向三太子塑像冲去。

“等等,你取木何必伤人金身——”

又来了,哪吒恼火地咬了咬嘴唇,手下一顿,绕到塑像身后,探出手,隔空将三块木头拿出,用混天绫裹好,随即头也不回,撞破房梁,腾云而去。


回到镇上,戏院早已散场了,只剩申小豹独自坐在门槛上,正托着腮等着,忽听见头顶细响,便抬起脸来张望,瞧见云中那簇金红的光亮,顿时站起来招手。

“哪吒,你回来啦!”他兴高采烈地问,“找到了吗?”

“嗯。”

见哪吒没半点雀跃的心情,申小豹疑惑地眨眨眼,声音也低下来,“那咱们该回去了吧?”正要化身离开,哪吒却拎住他的脖子,“你独自走不安全,我送你。”

申小豹乐呵呵地蜷起爪子,变回人形,蹦起来蹭蹭他的胳膊,“那我给你讲讲戏好不好?”

“讲吧。”

“讲的是一个人间的皇帝,和他心爱的娘娘。”

“然后呢?”

“那个娘娘为了不连累皇帝,就自、自——”

“自尽。”

“对对,自尽!皇帝很伤心,就四处找她的魂魄,找啊找啊,天上地下到处找,可辛苦了,”申小豹转了转眼珠,“可是没你辛苦,他派人找的,你是自己找的。”

哪吒原本紧绷的脸松动了些许,“那他找到了吗?”

“找到了!”申小豹高兴地说,“他们后来在月宫里团圆了。”

“嗯,故事不错。” 说话间,已经越过了几重山岭,哪吒低下头,渐渐散去的云雾间,露出几间茅舍,有个老头正在院子里叮叮当当地练剑,“你到家了,走吧。”

申小豹刺溜跃下,大喊道:“爹——!”

不等父子回头,哪吒便转身飞速离去了。走到半路,才发现申小豹还拿了人家戏班子的台本,竟然随手别在自己裤腰上了。哪吒抽出来瞟了两眼,摇了摇头,回到府中,只扔到一旁不管。他先从怀中掏出返生香,小心翼翼地放入锦匣内,念了道咒,封存了起来。

随后,他又从床头托出一只琉璃皿,放妥当后,掌中化出一根粗长的银针,反手刺入胸中,取满心头血,这才又打开盖子,慢慢地滴下去。

血珠掉进碗中,发出轻响,一根闪着微微蓝光的龙筋浸在当中,缓缓吮走了金光灵气,仿佛只是在睡梦中轻轻翻了身,又再度陷入死寂之中。哪吒不舍地瞧了几眼,“今天我找到返魂香了。”他轻声说:

“敖丙,等我救你。”


—T.B.C—

图片《长生殿》是用王羲之的帖集的字,让我蹭个大的。

画眠_sheeeeep

😭👊懂的人都哭了

  anyway画了点化妆/间//普////累////朋友们请吃啊!

  非常好南通使我数位板冒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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