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114】揣崽/带娃 集合
【揣崽/孕期 文学】
【揣崽/孕期 文学】
3.《My mighty little girl》 @astronomer_
17.《胜负 番外》 @一只小南呱(在线版) (哺乳期滴滴)
18.《恶人相吸 番外05》 @随便写点啥 (哺乳期滴滴)
19.《王队的生日》 @布鲁布鲁 (结合劳斯的前文 小豆包减肥实录 看揣崽崽🙈)
【带娃文学】
20.《带崽小剧场之玩雪》 @南冥有猫🐟
38.《真兄妹的伪兄妹观察实录》 @漪琹 (这个好像有点偏于不是带娃了不过反正也是他俩的娃🙈)
39.《王头带娃上班的一天》 @涩。
44.《孙颖莎的一日vlog》 @木木季
51.《国乒集体带娃实录》 @橙真
54.《杏仁》 @Chemistry
58.《永远都是你的小朋友》 @小奶瓶瓶瓶 (捡手机)
61.《记生崽后的一次直播》 @望角宁
65.《王豆沙的布奥之旅》 @涩。 (劳斯的一整个合集都超高能!一定要都看哇🎆)
68.《王豆沙上幼儿园的第一天》 @涩。
追赶
随便写写
巴黎后
接上回 或许 重逢 原谅
请勿上升!!!
———————————————————————————
在王曼职业生涯的前几年里,她也曾努力追赶过林远。一场金纸雨,小林将军拔剑,以为会一直意气风发下去。他很清楚感觉自己不是被“重点培养”的那一个。但少年始终坚定,有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气度。就这样闯荡了十五年,这也是最吸引王曼的的一点。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倘若命中无此运,孤身亦可登昆仑。”
后来,王曼在东京奥运上一战成名,再到后来的全运女单冠军和休斯敦世乒赛冠军。林远很清楚背后的心酸和痛苦。
“成......
随便写写
巴黎后
接上回 或许 重逢 原谅
请勿上升!!!
———————————————————————————
在王曼职业生涯的前几年里,她也曾努力追赶过林远。一场金纸雨,小林将军拔剑,以为会一直意气风发下去。他很清楚感觉自己不是被“重点培养”的那一个。但少年始终坚定,有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气度。就这样闯荡了十五年,这也是最吸引王曼的的一点。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倘若命中无此运,孤身亦可登昆仑。”
后来,王曼在东京奥运上一战成名,再到后来的全运女单冠军和休斯敦世乒赛冠军。林远很清楚背后的心酸和痛苦。
“成名的代价就是从无人问津的训练场,到充满掌声与尖叫的大赛场,再到满是遗憾与泪水的休息场。”
林远一直在追赶王曼,现在也是如此。
接下来的每天,林远总是早早来到训练场,给她带早饭,做好训练准备,也会给她打好爱吃的饭菜,会给她准备小甜水,会等她下训。
王曼并没有拒绝,习惯了一切。
当年他一辆车一辆车的找王曼,机场一起走一起有说有笑,话筒也总是他拿,打完比赛也总是积极复盘,和她的每场比赛都想拿下,把奖杯放在一起,总想要近距离跟她说话,不会让她捡一颗球。
“天天见,挺好的。”
他一直觉得结果很重要,因为站在身边的队友是她,他想和她一起拿冠军。
但她觉得结果又不是很重要,因为她知道他想和她一起拿冠军,但不希望看他为了这件事而不开心。
他们之间相互的追赶成就了最好的自己。
———————————————————————————
哥姐重庆加油!!!
【圆满】月满芬梨道 | (一)谁家小孩?
翌日一大早,余薇陪同王曼昱前往即将开业的新店视察,完毕后又和她一起匆匆赶去香港分公司同各部门负责人开会,晚上是和香港这边相关合作伙伴的商务饭局。
她除了早上在酒店喝了点送到客房的海鲜粥以外,一整个白天都没吃东西,余薇怕她晚上喝酒撑不住,去往餐厅的路上,余薇让司机在一家711便利店前停了车,她下去买了份熟食,热好后端回车内塞到了王曼昱手中。
余薇比王曼昱大四岁,虽说是助理,可更像是大家姐。三年前王曼昱创业时,余薇本在世界五百强企业担助理,但因为是她多年的老球迷,所以还是毅然辞职,加入王曼昱的创业团队同她在这全新的竞技场并肩作战。
王曼昱低头借着车内灯光看清了透明餐盒上的标签,片刻愣...
翌日一大早,余薇陪同王曼昱前往即将开业的新店视察,完毕后又和她一起匆匆赶去香港分公司同各部门负责人开会,晚上是和香港这边相关合作伙伴的商务饭局。
她除了早上在酒店喝了点送到客房的海鲜粥以外,一整个白天都没吃东西,余薇怕她晚上喝酒撑不住,去往餐厅的路上,余薇让司机在一家711便利店前停了车,她下去买了份熟食,热好后端回车内塞到了王曼昱手中。
余薇比王曼昱大四岁,虽说是助理,可更像是大家姐。三年前王曼昱创业时,余薇本在世界五百强企业担助理,但因为是她多年的老球迷,所以还是毅然辞职,加入王曼昱的创业团队同她在这全新的竞技场并肩作战。
王曼昱低头借着车内灯光看清了透明餐盒上的标签,片刻愣神。
“怎么了?不喜欢?”余薇试探询问。
她摇摇头,伸手打开餐盒,香味很快扑面而来,是记忆中的香气,来自某个很久远很久远的深夜。
王曼昱撕开勺子包装,把饭和菜搅了搅,轻声说:“想起好多年前,第一次来香港比赛,下了飞机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了,又饿又好不好意思说。”思及此,可能是想起了新人时期自己胆怯青涩的模样,她自顾自的笑了笑,“后来,有人去711买了份饭,送到我房间门口。和现在手里这份一模一样的口味,说是他自己最爱吃的。”
余薇默默听着,作为了解她过往的身边人,自然晓得她口中的“有人”是谁。
“我记住了,下次咱不吃这个口味了。”余薇掷地有声的说。
饭局定在铜锣湾一家大酒楼的包间内,古色古香的圆桌旁端坐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余下三位便是女士。除了王曼昱和余薇,还有一位是香港店所在商场的负责人安总。女士们挨着座,王曼昱一落座旁边的这位安总便向她表达歉意,因她今日带着正在学习乒乓球的儿子前来赴宴,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王曼昱把目光往她身旁挪,看到一个身穿乒乓球训练服和训练鞋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此刻正低头盯着ipad屏幕上的乒乓球视频全神贯注的看着,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酒过三巡,王曼昱起身去洗手间缓劲儿,回来时却意外在走廊里捕捉到了那个乒乓小男孩的身影。他站在距离包间门口几步之遥的地方,东张西望似在等人,看到王曼昱出现后旋即一笑,小跑着来到她跟前,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鳗鱼姐姐。”他普通话并不太标准。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是要找服务生吗?”王曼昱猜测。
小男孩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妈妈说不能在饭桌上随意插话,所以我只能出来等你,想跟你说两句话。”
走廊上,有其他包间的客人用完餐后鱼贯而出,看样子喝得十分尽兴,说话的嗓门儿与走路姿态也是相当豪迈。王曼昱伸手将小男孩护住,拉到自己身边,避开横着走的客人。
她看到走廊尽头玻璃门外似乎有个不大的露台,“你想跟我说什么?我们去那边找位置坐下慢慢说。”
露台边,长椅上,小男孩与王曼昱分坐两侧。
王曼昱安静看着他等他开口,小男孩从书包里拿出一只签字笔和笔记本来。
“我想请你写一封信给我的搭档齐嘉萱。”小男孩边说边从笔记本内翻出一张合照,上面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手捧奖杯,小男孩笑得憨实露出标志性虎牙,小女孩则抿着唇,梨涡浅笑。照片上印着两人的名字林语安&齐嘉萱;也印着获奖日期,是在几个月前。
“为什么要写信给她?她怎么了?”王曼昱俯下身去轻声问。
林语安虽年龄不大,但逻辑思维却十分清晰,把事件的来龙去脉仔细讲给了王曼昱听。
大概是三个月前的某次混双训练,小女孩齐嘉萱意外摔伤了手臂,许是因为初次受伤留下了阴影,恢复后的训练状态一直没有起色,上周齐嘉萱告诉林语安她练完这一学期便准备不再学习乒乓球了。林语安自责作为男搭档没有在场上保护好队友,也难过于她就此告别,他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搭档,可又想不出其他办法,几天前听母亲说起了这场饭局,便软磨硬泡祈求整晚,才得以与王曼昱见一面。
“齐嘉萱很喜欢你!她说她的偶像就是鳗鱼姐姐!还有......”林语安补充到一半,却欲言又止。
他略顿了顿,似在斟酌,“齐嘉萱说她最遗憾的便是没有在现场亲眼看过你们打球。”
“我们?”王曼昱还在小孩子叙说的故事中思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我和谁现场打球?”
林语安紧闭双唇不作答,似憋着一口气,憋得小肉脸通红,终究是没抵挡住王曼昱柔和的期盼目光,支支吾吾低声说,“你和……和我小堂叔,林高远。”
小堂叔?难怪这孩子也姓林。
王曼昱恍然大悟,却听得耳边突然“哇”的一声,林语安猝不及防的爆哭出声把王曼昱彻底整懵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小孩怎么就哭上了。
“我没说不写信啊,你哭什么呢?”王曼昱慌忙地摸了摸口袋,没带纸巾,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干脆用手背替小孩擦着瀑布般的眼泪。
“妈妈不让我说这些,说说了会让你伤心。我不想让你伤心,可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就要没有搭档了呜呜呜呜......”
王曼昱抬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温柔安抚,“不要难过自责,你很勇敢。”她真心夸赞眼前这个小男孩,他比很多大人都勇敢......
露台昏暗灯光下,王曼昱在笔记本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给那个名叫齐嘉萱的小女孩,落款后,她将笔记本合上,却没有立即还给林语安。
“先说好,既然是我写给齐嘉萱的信,你便不能偷看。”
小男孩没有犹豫,很实在的重重点了两下头。
王曼昱把笔记本递过去,忽然又想到什么,赶紧收回手把笔记本抱入怀中。
小男孩眼巴巴的望着她,不知还有什么要求。
“还有,林高远是你小堂叔,你不能叫我鳗鱼姐姐,得叫阿姨,知不知道?”
小男孩闻言一愣,缓缓点头,可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PS:
林语安:其实我最想称呼你小堂婶来的。
小女孩为什么姓齐?因为齐齐哈尔是昱的故乡。
文笔很好的ym作者和作品
即使现实全是玻璃渣...也要磕好的...(不断收录再编辑中...)(20240103 更新 )
———请让答案在时间轴上生长———
lofter:吉拉耳《隔岸钟鱼》🌟
飞花满江树《少女的祈祷》
...
即使现实全是玻璃渣...也要磕好的...(不断收录再编辑中...)(20240103 更新 )
———请让答案在时间轴上生长———
lofter:吉拉耳《隔岸钟鱼》🌟
飞花满江树《少女的祈祷》
《一分钟恋人》
Stonehenge《爱自有天意》
卿卿_《一厢情愿》
Suteki《在白昼渐长气温渐暖的春日得了一场重感冒》🌟
东昌湖《万物皆蓝》
飞花满江树【春日宴】春节联文/画汇总
奇奇怪怪储藏室《月亮升起时》
棠花尽处《传闻爱情》🌟
句中《爱衷》
不蓝《心白》
North_Cloud《四季》
————M Y Y M————
lofter:流汗两小时《栾月》
栗几《潮涨》
和梦无w《粉色玫瑰》
柳三千《画中人》
_尹口丘山《倒春寒》
————故事是假————
b站:别惹我852《爱是无条件》🌟🌟
长妮妮《不具名来信》🌟
在广寒宫烤兔子吃《非你不可》🌟
《亲密关系》
《覆水》
《朝朝》
《实情》
请输入谁的新昵称《神的游戏》
————感受即真————
微bo:凉夏serendipity《沉在海底的月亮》
小红📖:Z.《空白格》
dou瓣:174378577《大海与天空》
233468045
203800910
————阅读个性————
(本人玻璃心:只看he,友善交流)
(我心里:曼 大于 ym 大于 远)
欢迎补充。欢迎分享读后感和打动你的语句。
是的,文字实在太美好。视之宝藏又极想分享。
“除了你此刻感受到的,没有什么是真的”。
愿所有人幸福。
【圆满】推文整理
📌推荐一些自己比较喜欢的文
📌论坛体2.0
【圆满/远曼】曾并肩就是星光
王曼昱结束晚上的女双比赛带着一天三赛的疲惫刚回到酒店房间,蓝色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就仿佛感应一般噔噔噔地欢快响起。
她回来得迟,因为窗帘满满的拉上了,就连月光与星光也没透过窗子投射照进一分,房间里暗沉沉的全无光亮,黑暗在无声中包裹蔓延。她一步步挪着向里走,只觉得房间中心像是个巨大无底的黑洞,越走越被吞噬淹没,似乎是无奈又无力的感觉。
她随手把双肩包解下扔在小桌几上,沿着床边一点点下沉缓缓蹲下掏出手机,腿上的大片肤色肌贴还没揭下,她已经精疲力尽地不愿再多费一点精力。
是林高远发来的消息,问她累不累,要不要出去吃个夜宵或者散散步,出门记得穿厚一点。
王曼昱抬头努力透过左右两片窗帘交叠的缝隙寻......
王曼昱结束晚上的女双比赛带着一天三赛的疲惫刚回到酒店房间,蓝色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就仿佛感应一般噔噔噔地欢快响起。
她回来得迟,因为窗帘满满的拉上了,就连月光与星光也没透过窗子投射照进一分,房间里暗沉沉的全无光亮,黑暗在无声中包裹蔓延。她一步步挪着向里走,只觉得房间中心像是个巨大无底的黑洞,越走越被吞噬淹没,似乎是无奈又无力的感觉。
她随手把双肩包解下扔在小桌几上,沿着床边一点点下沉缓缓蹲下掏出手机,腿上的大片肤色肌贴还没揭下,她已经精疲力尽地不愿再多费一点精力。
是林高远发来的消息,问她累不累,要不要出去吃个夜宵或者散散步,出门记得穿厚一点。
王曼昱抬头努力透过左右两片窗帘交叠的缝隙寻觅月光的踪影,恍惚间好像能看到微微弱弱的点点闪烁,她眨了眨眼睛想再认真辨认清楚,发现原来闪烁的不是月光,是她的眼眶。她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和林高远的对话框一瞬间又新增了几条未读消息的小红点,是林高远问她有没有回到酒店房间,他说他在酒店等她,还有一个“摸摸头“的可爱表情包。
王曼昱发现眼里的月光突然凝结成大片泛滥,她的眼泪簌簌地掉下砸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寂静而无声。她想是不是就像她和林高远于岁月长河中的最终走向,她们只是乒乓球星光熠熠的荣光中微不足道的人,因缘聚会曾有过短暂的相逢与聚首,因为悄无声息无人在意,在流逝中被尘土和历史湮灭,被大家淡忘,被彼此忘怀。
她忘了想到林高远和她一样很在意。
王曼昱滑动手机刷到林高远征战男单告捷后的采访,下午的混双比赛失利后没什么调整的时间林高远就迅速上场,对方是日本选手,虽然有过平仄起伏但林高远最终稳稳拿下,这是值得开心的战绩。
不过她发觉林高远接受采访的时候不如往常笑得开怀。
记者顺势问到了他们的混双比赛,林高远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开口就是熟悉的“我和曼昱……”,即使下一句是令她们彼此都伤心的真心话“也是突然……也在这次配嘛……”。
时隔九个月再次配对,“重出江湖”的圆满组合没有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林高远采访时的话语客观真实准确,王曼昱自己结束女双采访时也说了会回去好好总结。但失利的原因似乎并不是光靠她们二人总结复盘能解决到位的,与谁组队参赛与否的通知他们作为当事人总是最后被通知,纵使默契能敌万金但真拎着拍子直接上也实在是笑话一则,王曼昱迷迷糊糊混沌地想着,不知道是为自己想还是为林高远想,正因为他们都直面着这些赤裸裸剖白的真相,也清楚明了地知悉彼此都只是这场竞技体育游戏中的旗子,却又无力改变,才会更伤怀,才难以释怀。
林高远见对话框的微信消息迟迟未有回应如坐针毡,干脆直接拨通电话,铃声没响一会儿就接通了,但电话那头却一直很安静。他仔细耐心的等待着,辨别出耳中好像有少女压抑的啜泣声。
林高远知道王曼昱是为了二人难得组队的混双失利伤心,他亦心有不忍,但他替王曼昱想能够有更多时间专注单打赛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们站在分叉道路口的抉择始终不是由自己说了算,他们总是突然组队又然分开,在各自的运动生涯里面临着不同又相似的尴尬难解境遇,可混双赛事由始至终就不是她们二人关系的起点,也就自然不会是终点。
人和人的羁绊早就已经注定,从2014年江苏镇江他第一眼望向她努力拼搏的身影起,此后走的每一步路,他都想走进她心里。
在他们没有组队混双的漫长日子里,即使每天都是各自在球场日复一日地枯燥封训,然则有下训后的食堂、去球馆的林荫路、晚饭后忙里偷闲的散步、微信上插科打诨的快乐联络,只要能和王曼昱聊聊琐事看着她走在自己身侧毛绒绒的栗色头发随风飞舞,林高远发自内心觉得“天天见挺好的”,对她的爱其实在每个眼神和瞬间,混双赛事对他们而言只是渺沧海之一粟。如果有的话他们会感恩有站在球台同侧并肩作战的机会,没有的话悄悄话可以私下说。
还有刻在每个运动员心中眼中的巴黎巴黎。
他们聊天时会刻意避忌着巴黎的字眼,林高远知道是王曼昱小心翼翼的为他考量,但其实他没有王曼昱以为的那么在意。懵懵懂懂从年少时一路走来,某一天在水洗后的赛场上他已经想清楚明白。
那些自己喜欢得要死却拼尽全力始终无法取得满意结局的事情,注定会继续努力付出,反正会喜欢到死。
以后的每一场球林高远都想为了自己而打,他要继续当个斗志昂扬的小林将军,成为无所畏惧杀出重围的暗夜骑士,只要拼尽全力不留遗憾,巴黎不会是他运动员生涯的终点,他还可以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是林高远觉得王曼昱不同,因为他了解她的痛和她的梦。
他懂她的不易,正如她懂他的坚持。
他知道她的优秀努力和自律,见过她的汗水泪水血水,自然也就在她每个刻苦加训的深夜、每秒病痛折磨的瞬间、每次自我怀疑摇摆的崩溃、每刻眼眶含泪始终隐忍的辛酸时刻,都真诚祈祷她被乒乓女神温柔以待,希望她能功不唐捐圆梦巴黎。
她渴望实现梦想,他渴望她实现梦想。
所以其实他们心在一起,也没什么遗憾。
林高远温柔低声地劝王曼昱别哭,听到电话那头的啜泣声渐渐平息,他说在酒店楼下等她,风大让她穿上外套再下来避免着凉。十月的兰州凉意已很显然,王曼昱白天去赛场的时候就穿上了蓝色羽绒服,夜间北风呼呼的刮吹入骨子里,她确实感觉身体和内心都被风吹到寒凉。因为风声太大王曼昱的话语声夹在风里听着有点遥远又糯糯的,她问林高远非要叫她下楼来干什么。
林高远一见到王曼昱就注意到她鼻头和眼眶因为刚哭过泛着些许微红,他其实很心疼,也确实没忍住,干脆直接把王曼昱揽入了怀抱里然后顺着泪痕轻柔的给她擦拭,王曼昱毛绒绒的栗子头顺滑软软的扎在林高远脖颈处,她偏着头五官贴在他皮肤表面,整个人都侧卧瘫在他怀里,突然感觉很舒心。林高远捏着她细细的手指包在掌心里,低声细语地哄她和她说话,
“没什么事,就是想见你。“
王曼昱本来也只是有点伤怀,她原本觉得有点委屈,即使其实她知道这不是林高远的错也不是自己的错,她可能只是有点担心。
“白天不是刚见了吗,在赛场上。”
王曼昱想自己的难过其实是害怕再也没有机会和林高远组队参加混双了,即使他们经历了休斯顿拆队的乒乓外交,可能会成为乒乓球历史上轻描淡写的一笔。但是站在舞台的黑暗中对视时,他们互相对望看得到对方眼里都是遗憾。
“赛场上不算,我们要像这样天天见。”
“昱,不怕。”
“没关系,我一直在。”
林高远边说边捏了捏王曼昱的手心,他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此刻正把王曼昱的手包裹住揣在自己的衣兜里。他清楚知道王曼昱的担心,他会给出自己最真诚的承诺让她安心定心。
王曼昱听到这话在他脖颈处低声笑了,在兰州的深夜里她整个人被他厚厚的大衣包裹着紧紧依偎,她和他的距离那么近那么近,重点是林高远斩断了她心里的距离。林高远说没关系有他在,那么她也委实觉得没什么需要担心的。王曼昱微微仰起头嘴唇覆上林高远的脸颊,他的胡茬因为混双比赛刚剃掉其实有点扎人,她想表明自己的心意,感谢林高远如此懂她爱她。林高远迅速反应过来,一只手揽着王曼昱的腰从后往前推让她更紧密地贴近自己,一边低头吻上她触感柔软的猫咪唇,棉花糖一样柔柔的质感让他有种不真实感,他控制住自己不能变本加厉攻城略地,微微放开被掠夺的人。王曼昱在他怀里抬起脸看月光。乌云散开,被遮蔽的月光和星光此刻突然明亮,林高远看向她眼里,真的有星星闪烁。
风中风中,心里冷风,天黑天光都似梦。
迷迷惘惘,聚满心中,吹起吹起风里梦。
他让她对明天有所期许,她也准备出现在他的明天里。
二十岁那年有幸和你并肩走过,此后就是约定的永远。
不解风情
翔霖|7k
脾气差阴翳总裁Ax娇气白莲花模特B
ABO|金主包养|追妻火葬场|欲擒故纵|互钓试探🔥
-为什么只有你闻不到
*上次更新《不宜艳欢》
六点的天还只是灰灰地亮着,像是有人在天际蒙了一层面纱,叫看天的人摸不着头脑。太阳躲在云层后面要出不出,已经是初秋,气温降得很快,光是坐在阳台上就已经凉得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坐在藤椅上的alpha却毫无察觉似的,只是呆呆地坐着,身旁摆着一盆山茶花。现在并不是山茶花的花季,叶子的尖端干枯,整株植物看不出一点生气。严浩翔有些疲倦地用手揉了揉发红的眼...
翔霖|7k
脾气差阴翳总裁Ax娇气白莲花模特B
ABO|金主包养|追妻火葬场|欲擒故纵|互钓试探🔥
-为什么只有你闻不到
*上次更新《不宜艳欢》
六点的天还只是灰灰地亮着,像是有人在天际蒙了一层面纱,叫看天的人摸不着头脑。太阳躲在云层后面要出不出,已经是初秋,气温降得很快,光是坐在阳台上就已经凉得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坐在藤椅上的alpha却毫无察觉似的,只是呆呆地坐着,身旁摆着一盆山茶花。现在并不是山茶花的花季,叶子的尖端干枯,整株植物看不出一点生气。严浩翔有些疲倦地用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当冰冷的指尖触碰到皮肤时,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愣神。
山茶花是贺峻霖最喜欢的花,严浩翔一开始想种的是白刺玫,不过后来贺峻霖说不喜欢这股气味,他也就没有再提过。一夜未眠的Alpha此刻只觉得疲惫,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得攒一段时间,眼底的青黑是寒霜遍布的夜晚留下的印记。
他身上的信息素气味很浓,严浩翔却没有要用阻隔剂的想法。在家时他一贯都是不在意这些的,因为在屋子里的另一个是Beta,想到这儿,严浩翔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整个人看上去很颓,有些像衰败的山茶叶。
贺峻霖和严浩翔的关系始于两年前。严浩翔在二十五岁那年就成为了严氏的掌权者,独自一人管理着宏大的商业版图,工作的忙碌让他无心去思考自己的感情问题,旁人递来的橄榄枝也一概不接。
而贺峻霖就是在这时候闯进了他的生活。那天说来也是巧合,严浩翔和国外的奢侈品公司在谈合作,对方派来的人身兼数职,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和严浩翔单独谈。想着来者是客,严浩翔抽了一下午的时间特地赶去对方所在的地方。
约在了摄影棚见面,严浩翔进去的时候场面很混乱,他作为Alpha自然而然捕捉到了空气里格外混杂的信息素气味,秘书立刻从包里拿出了阻隔剂给严浩翔喷了全身。阻隔剂的味道是很清新的柠檬香,不过在这时候再清新的气味也白搭,严浩翔还是皱起了眉。
他紧蹙眉头时的样子看着很唬人,周围没什么人敢和严浩翔搭话,只有贺峻霖懒洋洋地站在他对面,上下扫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严浩翔抬眼和他对视,贺峻霖穿的是真空西装,袖口别着的是一朵白刺玫,中心点缀的那颗贝母珍珠在灯光的照耀下肆意闪着彩光,是低调又张扬的单品。
和他对视的那几秒里,严浩翔在想眼前的这个Omega怎么不会被周围的信息素影响,而贺峻霖想的却是严浩翔该不会是来抢他饭碗的吧。他是一名平面模特,精致的五官让贺峻霖在时尚界崭露头角,不过到底是新人,工作机会还是不多。
前几分钟,贺峻霖的合作对象突发易感期,整个摄影棚里瞬间乱成一锅粥,在场的Omega和Alpha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只有贺峻霖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周围的骚动。
因为他是Beta,闻不见任何信息素,也不会受到影响。严浩翔跟他隔得远,以为贺峻霖这种长相一定会是Omega,事后让秘书去调查贺峻霖时才知道他是个Beta。
两人的包养关系确定得很快。严浩翔的工作忙碌,他只需要一个能让自己省心的伴侣,不会被信息素影响也没有发情期的贺峻霖是最佳选择;而贺峻霖才刚进入时尚圈,严浩翔手上的资源够他在短时间内就闯出名堂。
况且严浩翔那时候还说了,如果贺峻霖闯不出名堂,自己给他发工资也不是不行。贺峻霖嗤笑一声,嘴里叼着的爆珠烟抖了一下,烟灰落到了木桌上,微微的火光煽动着,灼出了几个黑点。
一晃两年时间过去,严浩翔当初说要给贺峻霖发工资的场景到底没有发生,贺峻霖的脸被印成大面的广告幕布贴在百货大楼门口,每次严浩翔下班经过那里时都会特意看两眼。
贺峻霖时常觉得他和严浩翔之间的关系有种诡异的稳定。这种“诡异”在做*后的平静里最明显,严浩翔很少跟他聊家常,贺峻霖也很少说,所以在结束之后就只会躺在床上发呆,发呆发困了就睡觉。
他不会清醒着滚到严浩翔怀里,但往往第二天醒来时严浩翔的手都环在他的腰上。贺峻霖分不清严浩翔究竟是在清醒的时候抱住了他,还是在睡着后又做了需要抱着他的梦。
严浩翔默不作声地把手上能弄到的资源全部喂给了贺峻霖,因而贺峻霖有段时间忙到甚至要严浩翔主动联系他,他哭笑不得在电话里和严浩翔撒娇说可以减点工作吗,我都没时间陪金主了。
刚开始严浩翔听到他撒娇还很受用,听到贺峻霖称呼自己是“金主”后眉头又蓦地蹙在了一起,一副阴晴不定的模样。严浩翔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只知道他不喜欢贺峻霖这么喊自己,像是每时每刻都在划清界限似的。
不过他没有爱人的经验,也鲜少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爱的方式,只以为是Alpha特有的独占欲在作祟。贺峻霖明白他的性格,每次故意在严浩翔面前提“金主”或是“包养”这样的敏感字眼,然后成功看到Alpha一副吃了瘪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贺峻霖乐此不疲。
他比严浩翔看得清。贺峻霖在学生时代有过一段青涩的恋爱,那时候年纪还小,懵懵懂懂地在一起又稀里糊涂地分了手,连嘴都没亲过。不过也是有了这段经历,贺峻霖至少知道他自己爱一个人时是什么样的。
因而发现自己喜欢上严浩翔时贺峻霖并没有很慌张,反而有些坦然,仿佛他爱上严浩翔就是命中注定的事。
贺峻霖其实有过很多次试探,毕竟喜欢是很难藏住的情绪。但严浩翔大多时候都没法收到贺峻霖试探的信号,只公式化地回应两句,还会很疑惑地问贺峻霖今天为什么问题特别多。
贺峻霖在这种时候就会很讨厌自己的Beta性别,要不然他肯定会用信息素告诉严浩翔——我在生气,因为你的不解风情。
挑逗一块木头很无趣,贺峻霖选择了及时抽离。在签续约合同的那天,他穿着真空西装,不过袖口上的装饰变成了山茶花,中心的珍珠也是最普通的白珍珠。
严浩翔当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贺峻霖没有信息素,他连唯一可以作弊的方式都失去了,只好苦着一张脸试图猜测枕边人的想法。
他低头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合同推到了贺峻霖面前,后者却不为所动,只是盯着合同看。严浩翔以为是自己没把笔给他,于是把手中的笔递到了贺峻霖面前,贺峻霖笑了一下,接过了。
不过很快,严浩翔就看到他把笔夹在了西装口袋上,并没有签字。Alpha觉得奇怪,下意识皱了眉。贺峻霖还是像之前伸手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微凉的指尖碰到皮肤的那刻让严浩翔有一瞬间的愣神。
还没来得及贪恋那一刹那的温柔,紧接着,严浩翔就听到贺峻霖说——
“严浩翔,我们结束吧。”
严浩翔没有挽留他,这是贺峻霖早就设想过的结局。严浩翔不懂爱人,自然也不会懂怎样留住爱人。
贺峻霖从他家搬了出来,整理行李时才发现自己其实压根也没什么行李。以前在家时总是图方便,拿过严浩翔的衬衣就随便套在身上当oversize。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能嗅到香水的气味,贺峻霖拿了两件严浩翔的衣服一同塞进了行李箱里。
在离开前,他把自己的袖扣留在了鞋柜上,又将戴过的手链放在了床头柜。贺峻霖知道严浩翔一定会发现的,只要他发现,就会再想起自己。
第一天时,严浩翔还没什么感觉,按部就班地开会听报告,加班到十点才回到家。直到推开门看到贺峻霖的山茶花袖口还放在柜子上,严浩翔下意识地喊了他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空气。
在那时严浩翔才恍然,贺峻霖已经不在他身边了。晚上入睡时,他习惯性地侧过身,往旁边伸了伸手,摸到的只是一片空。
那天晚上严浩翔失眠了,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呆呆地吹了一夜风,手里还握着那枚山茶花袖口。
严浩翔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生活里缺了一角,他无数次在工作的时候打开手机看贺峻霖的动态,但贺峻霖却又像知道他急切的心情似的,接连不断地更新着动态。
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响起,严浩翔像失了魂似的拿过手机迅速解屏点开,贺峻霖刚刚发了一张合照,背景像是酒吧或是音乐节,灯光花花绿绿的。图中的贺峻霖正被人搂在怀里,严浩翔眯了眯眼睛,搂着贺峻霖的人他认识,是位Alpha模特。
一想到贺峻霖会像之前那样乖乖地躺在别人怀里,他的衣服会沾上别人的信息素气味,偏偏贺峻霖闻不到,还会继续穿着那件脏了的衣服在外面瞎晃,直到身边的人都察觉出他和Alpha不清白的关系。
但这一切的一切本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严浩翔第一次点了烟,是贺峻霖留在柜子里的薄荷爆珠烟,他不太会抽,学着贺峻霖的样子轻轻一咬,把爆珠咬破,清凉的薄荷味瞬间充满口腔,与此同时尼古丁的气味也在散发,又烈又呛的气味弄得严浩翔皱了眉。
他心情不太好,动作也变得粗暴,转手就将烟头朝下,摁灭在烟灰缸里。
拍摄间隙,贺峻霖正闭着眼补妆。化妆刷轻轻擦过他的眼尾,补上了一抹红色的眼影,艳得有些不合时宜。严浩翔就是在这时候走进了他的化妆间,闭着眼睛的贺峻霖丝毫没有察觉到,严浩翔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他身边几分钟。
在那安静的几分钟里,严浩翔不止一次想问贺峻霖,为什么只有你闻不到我的气味。化妆师是个Omega,嗅到严浩翔身上的气味已经有些站不住脚,颤抖着手替贺峻霖补完妆,而后逃似的离开了化妆间。
贺峻霖睁开了眼,在镜子里看见了面色阴沉的严浩翔。再见到严浩翔他并不觉得意外,因为这就是贺峻霖所设想过的、让严浩翔学会爱人的过程。
他懒洋洋地倚靠在椅子上,也不转头看严浩翔,只是盯着镜子里的Alpha,语气很平淡——
“严总找我有事?”
这个称呼刺耳到让严浩翔忽然觉得“金主”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严浩翔万年不变的表情难得出现了一丝裂缝,贺峻霖看见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像是在忍耐着某种负面情绪。
他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只觉得这样的严浩翔好像比之前生动了很多。严浩翔没有说话,直到场务来喊贺峻霖,贺峻霖也没搭理他,直直地路过了严浩翔。
经过他身边的那一刻,严浩翔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身上不同寻常的气味。同为Alpha,他很清楚贺峻霖身上的那股信息素意味着什么,是占有。
有人想要占有他的山茶花。
这个认知让严浩翔的情绪再度跌入低谷,他沉着脸在边上看完了贺峻霖的拍摄,看着贺峻霖和同事勾肩搭背,旁若无人地聊着天,有时还会做些亲昵的小动作。
这些举动落在严浩翔眼里完全变了味,他只觉得胸口很闷,闷得他太阳穴突突跳。没控制好情绪,严浩翔的信息素甚至冲破了阻隔剂,这让在场的所有Alpha和Omega都受到了影响。
又是一阵骚动,贺峻霖看着周围的一切,又隔着人群看向严浩翔,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不过这次引发骚动的人是严浩翔,是因为自己。
像初见时一样,贺峻霖抬眼对上严浩翔眼睛的那刻,他知道,他和严浩翔的故事又要开始了。
那天严浩翔没有对贺峻霖说什么,只约他一起吃饭,贺峻霖深知欲擒故纵的手段,礼貌地拒绝了严浩翔,不过把丝巾留在了严浩翔的副驾驶座上。
第二天,他又在摄影棚里见到了严浩翔。这次和上一次不同,严浩翔是有正当理由来到这里的。两人对视一眼,严浩翔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块丝巾,递给了贺峻霖。
贺峻霖接过,说了声“谢谢”。他当着严浩翔的面,把丝巾系在了脖子上,又故意作出一副困难的样子。严浩翔的手要伸不伸,他想帮贺峻霖,却又不知道这个时机是否合适。
发现他有些犹豫,贺峻霖本想主动开口让严浩翔帮帮自己,然而Steven却在这时候走了进来。贺峻霖和他打了声招呼,Steven是混血,从小在法国长大。
法国打招呼的礼仪和国内不同,他和贺峻霖很熟,因而做贴面礼时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看到贺峻霖身后还站着一个面色不善的Alpha,Steven有些难解地歪了下脑袋,看看严浩翔,又看看贺峻霖,似乎是在问两人是什么关系。
贺峻霖轻轻摇了摇头,只很笼统地说这是我朋友。严浩翔松了口气,想着至少不是“前任”这种难以入耳的身份。
Steven跟他握了手,又问贺峻霖是不是在系丝巾,还没等贺峻霖回答,他就已经上手接过了那条丝巾。严浩翔这下连伸手的机会都没了,他甚至还因为Steven要绕到贺峻霖身后,往后退了一步。
眼看着另一个Alpha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滑过贺峻霖的皮肤,那块丝巾上又沾上了Steven的信息素。严浩翔的独占欲彻底发作,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有些不爽地走上前,二话不说把Steven刚系好的蝴蝶结解开,又重新绑了一次。
Steven不解地偏头看他,又看了一眼贺峻霖,用蹩脚的中文问他是自己系得不好吗,贺峻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其实严浩翔打的蝴蝶结远没有Steven系得好,但贺峻霖没有说什么,他低头嗅了下丝巾,虽然上面只有他喷的香水味,但贺峻霖知道,严浩翔的信息素一定留在了上面,这是严浩翔给他的另类标记。
严浩翔又在边上看他拍摄,他的眼神让贺峻霖觉得自己但凡和Steven靠近点都是种罪过。话是这么说,但贺峻霖并没有忘了本职工作,照样按着设计师的要求和Steven做着各种张力很强的亲密动作。
两个小时下来,贺峻霖狐疑严浩翔没准都把后槽牙磨成粉了。被自己的猜测逗笑,贺峻霖没忍住笑了两下,严浩翔看他这么笑,还以为是Steven跟他说了什么,于是脸变得更臭了。
回到化妆间,贺峻霖熟练地取过棉片往上倒了点卸妆水准备卸妆。严浩翔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欲言又止。贺峻霖觉得他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怜,于是破天荒地主动搭话——
“严总今天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表面看着冷静,实际上贺峻霖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嚣,他想让严浩翔向自己发出邀请,吃饭喝酒,或者是↑床都行。不过最后那个,自己大概率会拒绝,严浩翔估计也不会说出口,哪怕他真的想。
严浩翔走到他身后站定,贺峻霖正好卸完妆,站起身,两人靠得很近,但仍在安全距离。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是Steven。贺峻霖转头看去,Steven有些兴奋地跟他说了一串法语。
贺峻霖听懂了,Steven想约他去喝酒。他知道严浩翔也能听懂法语,于是气定神闲地等着Alpha的反应。但严浩翔迟迟没有作出任何举措,贺峻霖简直要被他气笑,他给严浩翔甩了一个眼刀,语气不善——
“说话。”
“不然我马上答应他。”
严浩翔终于有了反应,他伸手搂住贺峻霖的腰,愈发收紧。贺峻霖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手有些无助地攀着严浩翔的小臂。严浩翔的动作有些暧昧,Alpha转头看了门口一眼——
“他有约了。”
Steven识相地离开。在他离开后,严浩翔并没有松开手,他和贺峻霖就着这个姿势接了一个很别扭的吻,因为贺峻霖一直在躲,躲着不肯让严浩翔撬开自己的牙关。
Alpha吻着吻着就有些吃味,在贺峻霖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身上,雾绒绒的一片。贺峻霖的唇被磨得发红,他睁眼看向严浩翔,后者虽然皱着眉,但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贺峻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严浩翔抢先一步——
“为什么只有你闻不到?”
信息素是Alpha最明显的情绪宣泄口,严浩翔想,贺峻霖如果不是Beta,或许他现在就能从自己不断外泄的信息素里闻到喜欢和占有欲的气味。
但贺峻霖闻不到,哪怕自己的信息素再浓他都闻不到。
贺峻霖曾有一段时间也很苦恼这个问题,不过他苦恼的是为什么严浩翔明知道自己闻不见信息素,也不愿意主动开口说点什么想让自己知道的信息呢。
他的手轻轻抚上严浩翔的脸颊,微凉的手掌心贴着面颊,让严浩翔产生了莫名依赖的错觉。
“严浩翔,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他伸出手指,在Alpha的腺体上轻轻刮了一下——
“你的信息素,现在在做什么?”
因为他的挑逗,Alpha的信息素浓度已然到了临界值。严浩翔的理智开始崩坏,越来越浓的杉木味牢牢包裹住了贺峻霖,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Alpha的信息素,浓到让路过的人心里都发慌。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的眼,声音染上了几分情动的沙哑——
“在标记你。”
“想让你沾上我的气味,哪怕你闻不到。”
贺峻霖勾唇笑了一下,主动凑近,唇贴上了严浩翔的耳朵。
“为什么要我沾上你的气味?”
严浩翔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自己的耳畔,又痒又热,他的呼吸都乱了节奏。
“我想让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Alpha。”
贺峻霖松了口气,严浩翔说的不是“你是我的”,而是“我是你的”。在那一刻,他才真切地体会到,严浩翔好像学会爱人了。
他发出了一声轻笑,低头在严浩翔的腺体上亲了一下,说出的话就像是某种诱导。
“那就让你成为我的。”
*化妆间🚳在甜剧场(糖果or高粉)
*Alpha筑巢行为在彩蛋(粮票or高粉)
自行解锁 量力而行
END.
这篇尊嘟很喜欢嘿嘿嘿嘿嘿嘿!!好久没写AB和金主包养了🤫
周末愉快~
喜欢请多多小蓝手!晚安!
【宇宙鸿荒】《台风过境》一发完
年上 9000+预警
伪婚后恋爱
暧昧期就差临门一脚直接热恋的互相吃醋文
不要上升蒸煮 谢谢谢谢
照例,批评与建议照单全收
#
“今年第八号台风黑格比,预计今天晚上到明天早晨这段时间,将擦过或是登陆广东,登陆时中心附近最大风力有13级,中心最低气压为970百帕。受台风……”
田鸿杰抄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把尚未播报完的天气预报关了。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屋外黑压压的乌云逐渐吞噬亮光,心情愈发不快。
张嘉元刚刚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说在市中心看到了胡宇桐和一长发美女待在一起,问他知不知道这个事儿?
不是老铁,想想都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年上 9000+预警
伪婚后恋爱
暧昧期就差临门一脚直接热恋的互相吃醋文
不要上升蒸煮 谢谢谢谢
照例,批评与建议照单全收
#
“今年第八号台风黑格比,预计今天晚上到明天早晨这段时间,将擦过或是登陆广东,登陆时中心附近最大风力有13级,中心最低气压为970百帕。受台风……”
田鸿杰抄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把尚未播报完的天气预报关了。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屋外黑压压的乌云逐渐吞噬亮光,心情愈发不快。
张嘉元刚刚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说在市中心看到了胡宇桐和一长发美女待在一起,问他知不知道这个事儿?
不是老铁,想想都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和胡宇桐从头到尾都是协议结婚,互不干涉的状态,那个人出门的时候从来不会主动和他报备行程,虽然自己每次出门的时候都被要求要向他报备。
但他着实想不明白,这种“双标”在一对已婚合法夫夫之间是正常的吗?
田鸿杰站起身,走到阳台把前个晚上晾干的衣服都收了进来,又仔细的把窗户关到只剩下一条小小的缝隙,确定今晚即将到来的暴雨不会泼进家里后,才转身回到屋子里。
他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给胡宇桐发了一条微信:
-今天住外面?
言下之意,你是不是外面养人了?这个点了还不回家?
-?
胡宇桐对他的微信从来都是秒回,这次也不例外。
-你想住酒店?今晚玩儿这么刺激?
-爬爬爬,给爷爬!
田鸿杰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手机扔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抬手轻轻拍打了几下发烫的脸颊,他就不该去开这个口,比自己年长八岁的男人没个正形,耍起流氓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烦死了!
每次都是这样,推拉的结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被撩得心脏砰砰砰,快得像是要直接跃出身体,恨不得向他展示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跳跃的蔡依林神曲舞娘。
田鸿杰捂住自己心跳加速的胸口,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胡宇桐又发来了消息。
-马上回家了,要吃什么?
-牛排。
-等着,回来了。
要说,田鸿杰为什么坚持到现在还没离婚,除了胡宇桐确实够帅以外,大概就是因为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可以找到厨艺完全符合自己口味的厨师实属不易。
且结且珍惜,阿门。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上,看起来台风比预计的更早登入了,田鸿杰转头看到玄关处一把都没少的雨伞,陷入沉思。
最后赖在懒人沙发上,良知与惰性争论多时后,他得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结论:胡宇桐就是一个麻烦精!!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口嫌体正直的起身到厨房里,用不太娴熟的厨艺煮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
他真的不是担心胡宇桐的身体,他只是不想照顾生病以后的胡宇桐。
作精本精!
……
事情的起因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广东的夏天和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恰巧那天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带伞,从社区超市到家里的这段路程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遮雨的地方,于是胡宇桐咬咬牙,拉着他的手快步冲进雨帘。
暴雨倾盆,到家门口时,雨水早已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滴着水珠,他们默契的四目相对,没忍住被对方狼狈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
田鸿杰刚进屋子换上干爽的衣服,拿着毛巾擦着还未干透的头发路过阳台,就见外面已是雨过天晴,哪儿还有半点刚刚黑云压城的意思,瞬间便觉得自己被玩弄了。
他没忍住骂了一声,“操!”
口吐芬芳,甚是清香,实乃正直向上快乐的男大学生!
没等他继续感慨,就听到身后一个接着一个没停的喷嚏声,胡宇桐的毛巾挂在脖子上,他捂着鼻子一路打着喷嚏从他身边走过,“让让,我去煮碗姜汤。”
……
虽说那天的姜汤也没有少喝,但到了后半夜,田鸿杰还是被枕边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他坐起身拧开了床头灯,推了推拽着被子皱着眉头的胡宇桐。
“醒醒。”
平时浅眠的人这次像是双耳紧闭,一动不动,田鸿杰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这才察觉胡宇桐发了高烧,于是赶忙下床去浴室接了一盆冷水,又拧了条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然后转身打算去找家里不知放在何处积灰的药箱。
脚下步子还未迈开,身后的胡宇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猛地向下用力扯,田鸿杰的脚步瞬间凌乱,后撤踉跄了几步,绊到床沿,整个人栽倒在他的怀里。
“嗯呃……”
胡宇桐被突如其来的沉重压得闷哼了一声,体内的火炉像是撞上了散着冷气的冰块,找到了可以短暂缓解身体不适的方式,于是捁着身上人腰部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我去给你找药,胡宇桐。” 田鸿杰拍了拍他的手臂。
“……”
等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始终没有回应,于是他选择主动出击,自力更生,伸手试图把像是粘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扒开,奈何胡宇桐的健身真不是做做样子,田鸿杰费了十成十的力气,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烦了,毁灭吧。
他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快乐男大学生不快乐了。
……
等到他挣脱桎梏,下床拿回药箱时,额头的毛巾早就被高温浸热了,田鸿杰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他的毛巾拿下来又拧干放了回去,从药箱里找了尚未过期的退烧药,哄着他吞下去。
身体不适,作妖不止。
说的就是胡宇桐。
……
思绪被门口的动静拉了回来。
田鸿杰走到客厅,果不其然在玄关处发现了一个“落汤鸡”,以及落汤鸡手里还带了一束红色的满天星。
“路上随便买的,送你了。”胡宇桐假装不在意的把手里滴着水珠的花束递到他的面前。
“我瞧着也是随便买的。”田鸿杰点点头,轻勾嘴角,抬眸看了一眼眼前即将要爆炸的人。
“田鸿——”
“快去换衣服!”他笑着把要长篇大论和他争执的胡宇桐推进了浴室,又把刚刚准备好的干净的衣服递了进去,嘱咐道,“预防感冒的板蓝根已经给你泡好放在茶几上了,一会儿记得喝!”
末了,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花很好看,我很喜欢!——”
姜汤咕噜咕噜的终于开了,田鸿杰关了火,双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还未转身,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
“药喝了吗?”
“喝了。”胡宇桐像是一只粘人的大猫,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后脑勺,“不想喝药……”
田鸿杰被这熟悉的语气和话语吓得一个哆嗦,急忙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求饶道,“别!我对这句话有ptsd。”
胡宇桐轻笑了一声,收了自己的恶作剧,他顺手接过锅铲,把人赶出了厨房,“接下来是我的solo时间了。”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田鸿杰连忙解了自己身上的围裙,自然而然的绕到他的身后,体贴的给他系上。
两根细绳打结时他猛地用力,胡宇桐被突如其来的痛激得一激灵,没忍住倒吸一口气,“田鸿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使坏的人早早跑出了厨房。
……
可美女一事并没有过去。
田鸿杰发泄式的用叉子狠狠的捅进一小块牛排肉,余光偷偷瞄向对面的人。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坦白的吗?”
“啊?”胡宇桐一脸无辜,摇摇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口,“没有啊。”
“……”
田鸿杰被他毫不上心的态度气结,身子向后一靠,顺手把手里的叉子向前一扔,银制品和瓷盘发出的巨响让胡宇桐瞬间坐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这是?”他向前探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你不知道?”田鸿杰弯起一抹冷笑,“给你一个提醒,自己交代今天去哪里了?”
“市中心。”胡宇桐没有迟疑的回答。
“见了什么人?”
“……没见什么人啊。”
“没什么人?”对面的人冷哼了一声,“可有人和我说,你和一长发美女暗渡陈仓,你怎么解释?”
“美女?!……什么美女?”
胡宇桐低头沉思,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田鸿杰嘴里的美女是自己的亲姐。他看着面前的人浑身上下冒着酸气,明明对这件事情很在乎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于是脑筋一转,计上心头,又开口道,
“啊…美女啊,确实漂亮。”
胡宇桐吊儿郎当的回应,半个身子倚着椅子的把手,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田鸿杰独自一人暗暗生气。
红晕从脖子一点一点往上爬,最后整个人都变得粉扑扑的。田鸿杰撇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以头抢地,状告自家男人的不负责任的样子,他瘪了瘪嘴,抻着脖子站起来,颇有尊严道,“那你和美女过去吧!离婚,现在就离!”
“好——大——的——酸——味——啊——”
路过胡宇桐身边时,田鸿杰的小臂被坐着的人一把抓住,没等他继续挣扎,脚下一个重心不稳,正中“下怀”。
气结的小朋友固执的拧着脑袋就是不看人一眼,没多久自己又越想越委屈,好歹也还是合法夫夫啊,怎么可以说“不忠”就“不忠”,他的眼眶开始发红发酸,皱了皱鼻子,嘴角抽动。
胡宇桐可不敢继续逗下去了,再接下去田鸿杰真的可以坐他怀里哭出来,于是他急忙轻轻拍了拍小朋友的后背,解释道,“那是我姐,今天半路遇上了,非让我请她吃个饭!”
他怕怀里的人不信,又补充道,“亲姐!一个妈生的那种!”
“……???”
田鸿杰的眼泪被憋了回去,他抽了抽鼻子,转头冷眼看向胡宇桐,“……你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就是想看自家娇娇小兔吃醋炸毛的模样,想想就足以弥补今晚没有出门住酒店的可惜!
当然,以上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在心里做个老色批已经是东百男人最大的能耐了。
“你吃醋了?”他把脑袋探到田鸿杰的面前,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变化。
“没有!”说罢,便伸手推他的胸口,想要逃脱这个戳破他心思,让他有些许尴尬和害羞的禁锢,“我刚刚收的衣服还没折呢,你快放手!”
“没折就没折,反正衣服又不会跑。”胡宇桐即刻收紧了手臂,他把脑袋靠在田鸿杰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语气十分慎重认真,
“小熊,我想让你管我。”
屋外突然打过一道闪电。
“……”
对话无疾而终。
田鸿杰不是傻子,他当然懂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胡宇桐对这段婚姻认真了。
可是,如果有一段从开始就不是正途的感情,中途变了质,那它是值得相信的吗?又或者说,婚姻生活日久真的会生情吗?
年纪尚小的他还看不明白爱情的真谛,可作为一个成年人的他是知道的,生活从来都不是童话,残酷多于美好,爱情亦是如此。
田鸿杰的脑子现在乱成一团,恍如高数老师拿了三百张卷子放在他的面前,还要他答出所有题目的最优解,想想还不如“鲨”了他给数学老师助助兴。
于是他闪躲眼神,低头扣了扣手指转移视线,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他还是无法找到一个完美的答案来解答他内心的疑惑。
所以他选择了以沉默对抗期待。
胡宇桐的嘴角渐渐扯平,眼眸里带着期熠的光逐渐暗了,年长者确实很温柔,他读得懂小朋友的顾虑,他也放弃了步步紧逼。
田鸿杰明显的感觉到腰部的手臂松了,他低头快速的说了一声“对不起”,起身跑回了房间里。
好热……
今天这个雨天,他和胡宇桐,必有一人要发烧。
屋外的雨渐大,打得窗户噼里啪啦的响。一顿本来满是期待的牛排晚餐,如今二人各怀心事,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了。
可惜了,那可是进口牛排啊……
田鸿杰叹了口气。
#
“小熊,出来吃早餐了。”卧室的门被胡宇桐敲响。
天气阴沉,屋外还在下着绵绵的小雨,像是在缠绵的做着台风的收尾。
田鸿杰睡眼惺忪,下意识的转身摸了一把身边的被窝,冰冰冷冷,毫无温度,立刻便明白胡宇桐昨晚没有回房睡觉。
他动作一怔,有些低落。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缓慢的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张嘴刚要答应屋外的人。
“醒了吗?”
胡宇桐已经推门而入了。
田鸿杰眼皮沉重,朝着面前的人点点头,视线相交时,他才发现胡宇桐整个人很是憔悴——
双眼布满的红血丝,下巴冒出的青色胡渣,无一不在告诉他,面前的人彻夜未眠,身体的疲倦像是席卷了整个灵魂,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低气压。
“你……”田鸿杰一时语塞,关心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胡宇桐没有等他的下文,只暼了窗外一眼,又收回视线,轻声道,“吃饭吧。”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明朗,田鸿杰咬着筷子看着面前埋头喝粥的人。
胡宇桐今天很安静,像是突然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往常从一早便开始小熊长小熊短的跟在身后絮絮叨叨,而今天居然除了早上叫他起床以外,没有再多说其它的话。
“老胡……”田鸿杰没忍住先打破了这份平静。
胡宇桐抬头看向他,微微侧首示意他往下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
“……”田鸿杰双唇嗫嚅了几下,才干巴巴的说道,“少抽点烟。”
今早一出门便发现茶桌上的烟灰缸插满了烟头,桌角还有几个已经喝到不剩一滴,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着的啤酒铁罐。
而这些显然都是面前的人昨夜制造出来的。
胡宇桐怔了下,乖乖的点头,又道,“吃吧。”
两个没有感情的字把他接下去的话都堵了回去。
田鸿杰想说,
胡宇桐,我们别冷战。
#
“昨夜凌晨3点30分前后,台风黑格比登入广东省广州市……”
电视里又在滚动播报昨夜台风登入时的情况,田鸿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穿着整齐要出门的胡宇桐。
“你要去哪里?”他还是没忍住问道。
“公司有事。”胡宇桐一边换鞋,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
“……”
田鸿杰咬着下唇,手指紧紧扣着沙发皮,他反复斟酌,还是赶在胡宇桐压动门锁之前开口,
“胡宇桐,我们谈谈。”
……
气氛冷固,两个人沉默的相对而坐。
屋外的雨又慢慢大了起来,像是下在了他们不到一米的距离里。
“我……”田鸿杰顿了顿,才接着小声说道,“咱们别冷战好吗?”
“……没有冷战。”胡宇桐道,“你想太多了。”
“可是!……”
可是明明就有啊,从一大早便冷着脸不说话,除非他问一句胡宇桐才答一句,像是又回到了初见时,疏离的气场又再次全开,没有了熟悉的早安,也没有关心的唠叨。
田鸿杰有些气恼,心里涌上几分自暴自弃。
“田鸿杰。”胡宇桐语气平淡道,“你想离婚吗?”
“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就…你坦白说就好了。”
“胡宇桐!……”田鸿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
“昨夜凌晨三点,台风登入了广州。”他看着窗外说。
-席卷了整座城市,我的心也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那场雨下得好大,雨水敲在玻璃上,震得噼里啪啦的响。”
-我也没忍住,跟着天空一起掉眼泪。雨水透过窗缝打进了我的心里,淋湿了我想继续牵手的勇气。
“直到天边泛白,雨才渐渐小了下来。”
-我熄灭了最后一根烟,去敲开了你的门。
“田鸿杰。”胡宇桐轻笑,直视那双还透着震惊的双眼,“咱们冷静一段时间吧,你觉得呢?”
像是在叙述一件毫无相关的事情,冷静平缓。他笃定了田鸿杰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这次也不例外。
“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直到你想清楚我也想清楚为止。”
#
“小熊!”
学长喊住了他即将要离开的步伐。
“最近要辛苦你,多操心操心文娱部九月份的活动了。”
田鸿杰转过身,客套的扬起嘴角,温温和和的回应道,“我知道。要唱的歌曲我已经准备好了,接下去几天我都会留下来排练的。”
学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有什么唱上面的问题,可以来问我。”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哥随时都在。”
田鸿杰笑了笑,暼了一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侧了侧身子不留痕迹的躲开了他的肢体接触。
学长的动作一顿,干笑了几声,又关切道,“最近心情不太好吗?感觉你情绪有点低落哦。”
“没有。”田鸿杰摇摇头,他并没有和不熟悉的人诉说心事的习惯,“谢谢学长……呃…那我先离开了。”
“好。”学长没有多挽留,朝他摇了摇手,又嘱咐道,“雨天路滑,注意安全。”
……
田鸿杰撑着伞迈入绵绵细雨中,雨水打在伞上,落在地上,绽开了一朵一朵的小水花,泛起了点点涟漪。
他突然又想起了那天胡宇桐带回来的滴着雨水的满天星,也是一朵一朵小小的,后来被他插在了家里唯一的透明花瓶里,想来这几日没有多照顾,应该已经枯了。
田鸿杰叹了口气,双手握紧伞柄,转过弯就看到了一家花店。
像是所有的思念都要赶在一起,向他涌来。
他在店门口驻足了片刻。正弯腰搬花的店长是一位上了年纪却乐呵呵的阿姨,她起身时就看到一年轻小伙儿愣愣的盯着自己门口的满天星花束。
“小伙子。”她好奇道,“是要买花吗?”
“啊不用,谢谢您。”如梦初醒的田鸿杰急忙摇头摆手。
“那束满天星是别人预订的,不能送你啦。”他的手里突然被塞进来了一束精致小巧的花束,“这是勿忘我,只剩下两支,送你了。”
“勿忘我……”田鸿杰喃喃道。
……
到家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的煮了两个人的姜汤,直到端上桌子时,他才痴愣的反应过来,胡宇桐已经搬出去五天了。
他把碗放在了餐桌上,低头时,神情隐没在了昏暗不明的灯光里。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掏出手机给胡宇桐发了一条微信。
- 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过于暧昧的话。田鸿杰的手指在发送的按键上方停顿片刻,又全部删除,重新输入。
-这几天都在下雨,记得带伞。
记得带伞,因为没有人会给你准备预防感冒的药。
-好,谢谢。
官方又客套,他也不知道胡宇桐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成了这副模样,田鸿杰瞬间泄了气。
过了会儿,手机又再次振动。
-以后别在路上停留那么久,下雨天赶紧回家。
-你怎么知道?
胡宇桐没有再回复了。
#
车里的空调被胡宇桐调得很低,冷风一阵一阵打在身上时,他才有一种稍微清醒地感觉。
今天大约是会议开多了,人都跟着迷糊了,下班时,他习惯性的开着车到了田鸿杰的大学准备接人,结果停车时他才反应过来,最近他们在冷静期。
可是耐不住思念已快成疾,在离开和留下的难以抉择中,他还是遵从本心,选择了后者。
胡宇桐撑着方向盘,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田鸿杰,他正笑意盈盈的和一陌生男人交谈。
瘦了,胡宇桐有些心疼的想着,那本就宽大的T恤随风扬起时,裹住了他愈发单薄的身体。
对面的人也不知说了什么,下一秒抬手抚上了田鸿杰的肩膀,又向前了一步。
已经快过线安全距离了。
于是他倒吸一口气,无心再心疼,心底像是彻底堵上一层又软又厚的棉花,呼吸不畅。醋意横生时,像是有无数条枝条攀上了心脏,紧紧包裹,然后每一次的跳动都是酸涩不适的。
胡宇桐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得泛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忍了多久,才没有立刻下车把人拉回自己车上质问。
他知道如果再有一次,他会立刻失控。
跟着田鸿杰回家的这趟路很漫长。小孩没有自己看着,走路停停走走,像是对什么都感到新奇,他在雨帘里伸手接雨,在花店门口驻足观望,在离开时紧握一束勿忘我,在……
在胡宇桐的思念上又添一道思念。
……
田鸿杰总觉得最近有人在跟着自己,可他每每回头时,却又都是空无一人,于是他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坦白说,他有期待过是胡宇桐,可是期待终究只是期待,成年人是不配拥有实现愿望的权利的。
虽然胡宇桐总是会反驳他说,“小熊就是我的小朋友。”
是永远可以反悔可以撒娇可以做一切他觉得对的事情,不需要顾虑结果,不需要思考太多,一切后果都有人替他兜底。
可是这件事情他真的做对了吗?
手机的微信里还停留着今早胡宇桐发来的消息。
-记得吃早餐。
他也不知道胡宇桐为什么总能精准的掌握他的动态。
田鸿杰的胃确实一直都不太好,先前有胡宇桐看着的时候,他还能好好养着,而最近的这段冷静期无人看管,如何放肆都无所谓了。
田鸿杰弯腰捂着有些发疼的胃,抬手暂停了晚会的排练。
小伙伴们聚集了上来,学长在他面前蹲下,抬头看向他,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田鸿杰摇摇头,忍着不适起身和大家说道,“我出去缓一缓就好,你们先排。”
楼梯间空无一人,最适合舔抵伤口,他缩成小小一团,蹲坐在角落里,胃部的疼火辣辣的,像是有锤子在撞击柔软,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他埋首在手臂间,突然觉得有点想哭。
他真的好想胡宇桐,想他给自己熬的粥,想他温暖的大手揉自己的肚子,想他快来接他回家,夜里的被窝没人暖手暖脚,他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小熊。”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田鸿杰呼吸一窒,抬头看向来人,
是学长。
……他承认,他刚刚有一瞬间期待奇迹的出现,可是现实又一次告诉他,成年人的世界应该放弃幻想。
“我给你买了粥,你喝一点。”
学长把热乎乎的粥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
我不喜欢粥里的香菜,他想着。
霎那间,像是豁朗开朗,他终于明白,他就是喜欢胡宇桐,就是喜欢胡宇桐熬的没有放香菜的粥。
因为是胡宇桐,所以他所做的一切,永远可以对自己的胃口。
“田鸿杰。”
他又再次抬头,看到了背对着光,脸色阴沉的胡宇桐。
愿望实现了。
原来,他真的可以做胡宇桐的小朋友。
……
车上的暖气开得很足,胡宇桐的保温盒放在了田鸿杰的腿上。
驾驶座上的人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他冷冷道,“吃。”
田鸿杰还没回神,愣愣的看着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他,一时没有反应。
胡宇桐“啧”了一声,伸手打开了保温盒,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了人嘴边。
“张嘴。”他又命令道,“吃一口。”
小朋友听话还是听话的,下一秒就含住了勺子,胡宇桐也没有再把勺子给他,自己一口一口的把今天熬了几个小时的粥喂得干干净净。
餐盒收好放在了后座,他沉着脸转过身打算开口教训人,没等出声,副驾驶上的人就侧躺卧在了他的大腿上,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大腿,痒到了他心里去,于是胡宇桐满嘴的教训绕了几圈便散去了。
“好想你。”
他听见田鸿杰这么说。
大手习惯的覆上了小朋友还在胃疼的肚子,熟悉的揉压感让他终于缓解了不适。
田鸿杰知道,胡宇桐就是他的药。
医他的身体,医他的思念。
……
可学长一事并没有过去。
“你哪来那么多学长?”
手下的按揉是温柔的,嘴里的质问是让人窒息的。
田鸿杰身体一僵,心想天道好轮回,坦白局不知不觉就到了他这边。
“你怕不怕?”
“什么?”
“我的回答。”
“……”
胡宇桐的手突然一用力,田鸿杰疼得闷哼出声。
“你怕不怕,肚子还在我手上。”他咬牙切齿道。
田鸿杰怕他再用力,于是抬手抚上了他的手背,撇了撇嘴开始解释,“没有,只是学长而已。”
“那他为什么那么关心你。”胡宇桐的醋意简直要把田鸿杰淹没,“他摸你的肩膀,还给你送粥。”
“你怎么知道?”
胡宇桐嘴角一勾,学着他说道,“你怕不怕我的回答?”
“?”
“因为我喜欢你。”他说。
所以冷静期不过是单方面的冷静,思念堆砌成山后,他再也忍不住没有田鸿杰的日子,于是每天只能隐去身影,做个影子,静静的跟随他。
“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了。”胡宇桐说道,“所以你的答案是……?”
“我愿意。”
#
台风过境,万里无云。
END
2020/8/11 1:24结稿
-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