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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的山海精
【2023.08.01】烟台,...

【2023.08.01】烟台,《你好,生活》拍摄

面对夕阳,赵影老师大声喊出——“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快乐健康!”

而这张图,这是他出列喊话之前的瞬间。


“The smile on your face lets me know that you need me, 

There's a truth in your eyes saying you'll never leave ...

【2023.08.01】烟台,《你好,生活》拍摄

面对夕阳,赵影老师大声喊出——“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快乐健康!”

而这张图,这是他出列喊话之前的瞬间。


“The smile on your face lets me know that you need me, 

There's a truth in your eyes saying you'll never leave me, 

The touch of your hand says you'll catch me whenever I fall, 

You say it best.. 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视频截图,并非看图写话,敬请安心食用!

(谢绝任何形式搬运

严肃的山海精
【2023.08.01】烟台 ...

【2023.08.01】烟台

好几天都没看到赵影和李耕童两位老师了,来一张看不到的赵影老师和李耕童老师(¬_¬)

(谢绝任何形式搬运

【2023.08.01】烟台

好几天都没看到赵影和李耕童两位老师了,来一张看不到的赵影老师和李耕童老师(¬_¬)

(谢绝任何形式搬运

阿显

番外2

#简介:8来到后陡门的经过,出场:3578


雨仍在下。野旷天低,闪电的怒吼把赵一博从并不安稳的梦中惊醒。

被李耕耘从车里捞出来的时候,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两人被动脱离组织才几个小时,他的制式军服和中尉肩章还是起到了作用。在昏暗的雨幕下准确地说出李耕耘的番号,并且推断出他们的基地也已被摧毁,他的军衔和理智为他换来了篝火、罐头、赵小童的睡袋和李耕耘的信任。此刻他蜷缩在睡袋里,朦胧中听见收留他的两个士兵正在小声争论什么。

“那他……相当于组织……不能就这么算了……回去看看。”

“……基地已经……耕耘,你不能只考虑……”

“还可能有人呢?!……两个哨兵一个……”

“……意义?1...

#简介:8来到后陡门的经过,出场:3578


雨仍在下。野旷天低,闪电的怒吼把赵一博从并不安稳的梦中惊醒。

被李耕耘从车里捞出来的时候,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两人被动脱离组织才几个小时,他的制式军服和中尉肩章还是起到了作用。在昏暗的雨幕下准确地说出李耕耘的番号,并且推断出他们的基地也已被摧毁,他的军衔和理智为他换来了篝火、罐头、赵小童的睡袋和李耕耘的信任。此刻他蜷缩在睡袋里,朦胧中听见收留他的两个士兵正在小声争论什么。

“那他……相当于组织……不能就这么算了……回去看看。”

“……基地已经……耕耘,你不能只考虑……”

“还可能有人呢?!……两个哨兵一个……”

“……意义?1号命令……新的组织……”

“我知道你……你如果不想,就我自己回去。”

“你一个人没用。”赵小童说完这句话,李耕耘很久都没作声。赵一博忍不住肌肉僵硬的酸痛换了个姿势,细细簌簌的声音让两人回过神来还有别人,李耕耘扔下一句“你别管”,铺开睡袋钻了进去,赵小童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抱着枪翻身到露台去继续守夜。而赵一博则在“他们俩在偷偷计划着‘回去’哪儿”的思索中重新睡着了。

////

天蒙蒙亮,一阵尖利急促的哨声吵醒了李耕耘和赵一博,李耕耘迅速起身穿戴好装备,扔给赵一博一把手枪。

“怎么回事?”赵一博摸不清状况。

“哨声的意思是人类闯入,你待在楼上,我下去帮忙。”李耕耘头也不回地下了楼,赵一博不甘心坐着等通知,也跟在他身后偷偷下了楼。

一楼的仓库中,李赵二人放物资的区域,赵小童正把一个人按在地上。那人瘦得很,像个小孩,被赵小童的阴影锁着,长胳膊长腿四处扑腾,一边扑腾一遍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些诸如“别让我抓到机会”,“放开我你这个&%”之类的话,仓库的地上散落着一地小奶狗,有几只扒在赵小童腿上,用小乳牙凶狠地咬他裤腿。

满地的小奶狗,饶是见多识广的赵一博也目瞪口呆,在李耕耘身后问出了所有人内心共同的问题:“精神体按道理只有一只吧?这是几个人的精神体?”

赵小童把闯入者绑在仓库唯一一只凳子上,满地的小奶狗被李耕耘的仓鸮一个接一个扔出窗外,“没事,他这精神体可没有看上去那么脆弱”,只剩下一只奶狗缩在墙角,在几人探究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闯入者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交代了自己的情况。何浩楠,男,23岁,哨兵,真·无业游民,暂住在五公里外的一个便利店里,蹲这间房子蹲了两天了,感觉有物资能偷所以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被几位大哥正义制裁。至于精神体,何浩楠眨眨眼睛,用无辜的上目线看着三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开始只有一只的,结果越来越多……”

////

“哥,没有东西吃给口水喝行不行?”何浩楠被反绑着手,只能伸着长腿踢踢赵一博。

“我也没有,我的口粮都是他们给的”赵一博只身出逃,包里只有一包行军口粮昨晚吃完了,剩下的都是一堆工具。

“哥,你们的精神体都是什么样子的?”何浩楠头发在打架中挣得乱七八糟,他一边努力吹着挡住眼睛的刘海,一边跟蹲在地上不知道捣鼓什么的赵一博没话找话。

赵一博和无线电设备搏斗了一上午,最终放弃了在一天之内修好它的念头。这部设备在之前的机祸中摔坏了,所幸不是没法修,只是赵一博手头材料工具实在有限,以至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把螺丝刀一扔,转头去回应何浩楠的问题:“那我给你看看我的。”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只熊猫幼崽从他的肩头爬到怀里,依恋地蹭了蹭他的脖子,“刚分化的时候,一部分人确实会从幼崽开始发育,随着力量逐渐稳定,精神体也会随之长大,就像这样。”赵一博拎起小猫一样大的熊猫幼崽放到地上,一声尖细的嘤叫中,小小的幼崽迅速变大,瞬间便长到成年熊猫的大小。何浩楠摒住了呼吸,看着这只大熊在地上爬来走去,赵一博摸了摸熊猫篮球一样大的脑袋,继续说道,“随着力量的增长,它可以成为战斗中很可靠的伙伴。”熊猫低嚎一声,体型再次吹皮球一样膨胀起来,直到身躯几乎填满了小小的仓库,挤得物资堆微微移动才停下来,这只传说中曾经是蚩尤坐骑的庞然大物,此刻才微微展露出一点古籍中的神韵。何浩楠神情呆滞,完全忘了刘海还在戳眼睛,直到赵一博拍拍熊猫的屁股把它重新变成了幼崽抱在怀里,他才回过神来,兴奋得神采飞扬:“我草这么帅,哥,你这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李耕耘和赵小童去清点赵一博带来的东西,他开来的那辆轻卡的车斗里有一些农具、气钉枪、切割机还有几袋化肥,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都搬到仓库里来。何浩楠本身就是无业游民,尸潮刚过的情况下,不可能让一个半吊子哨兵流浪在外,加之就在刚刚奶狗队长变成了赵老师的新学生,赵一博于是拍板决定暂时吸收他为入伍积极分子,一个小队的雏形不知不觉间已经形成。

白天的最后一项工作是去何浩楠供出来的落脚点去拿物资。李耕耘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放心让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向导和一个分化好几年都不知道控制精神体的半吊子哨兵单独待在这里,于是决定让赵小童带着赵一博去取物资,他自己留下看管何浩楠,顺便调教调教他“什么是真正的哨兵”。

////

雨下了一天一夜,直到暮色四合仍没有停歇的意思。由于这间房子里此刻有了三个军人,四个哨兵向导,几人决定成立后陡门临时小队,推举了李耕耘做临时队长。几人讨论过后还是决定暂时升起信号旗,赵一博的无线电设备虽然还能修,但是几天内是没法发送救援信号了,只能通过信号旗向周围展示这里有暂时安全的歇脚点。

信号旗在雨中缓慢但坚定地展开了,勉勉强强仍工作的昏黄路灯下,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武装越野车轮胎一转,从土路径直向信号旗的方向开去。



##小童的精神体是什么,大家可以发挥想象力:D为什么一直没放出来也是有原因的

云翳
找敏感词找到要心绞痛,我只是想...

找敏感词找到要心绞痛,我只是想为爱发点电,为何要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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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略)


38.(略)


39.


下午四人一起拿着绿油油的特色购物袋在上街里购物扫荡,各自买了些纪念品,何浩楠还给弟弟买了一个钢铁侠哄他开心。傍晚李耕耘易感期症状越来越严重,一直黏着赵小童各种制造贴贴,贴到另外两个队友都没眼看,直呼单身狗没人权了。


蒋大哥卑微提出意见:“我说你俩注意一下影响……别被拍到了。”


何浩楠也有话要说:“啥时候摆酒?我要坐主桌。”


赵小童只听到一串叽里咕噜。


“哈?什么堵桌?”


 


去机场前赵小童在车里撕开...

找敏感词找到要心绞痛,我只是想为爱发点电,为何要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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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略)


38.(略)


39.


下午四人一起拿着绿油油的特色购物袋在上街里购物扫荡,各自买了些纪念品,何浩楠还给弟弟买了一个钢铁侠哄他开心。傍晚李耕耘易感期症状越来越严重,一直黏着赵小童各种制造贴贴,贴到另外两个队友都没眼看,直呼单身狗没人权了。


蒋大哥卑微提出意见:“我说你俩注意一下影响……别被拍到了。”


何浩楠也有话要说:“啥时候摆酒?我要坐主桌。”


赵小童只听到一串叽里咕噜。


“哈?什么堵桌?”


 


去机场前赵小童在车里撕开抑制贴给李耕耘漏了些信息素。“耕耘,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


“嗯。”


“到飞机上就睡吧。”


“嗯。”


“别光嗯了,来啵一个。”


“啵!——”


 


李耕耘是一路睡回去的,到少年之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家里的留守队友们下午直播卖玫瑰花闹了乌龙,整活把直播间整封了,不过合伙人给力还是秒卖出去一千盆玫瑰花,下播后大伙都蔫了吧唧地围在地坪上流水线包玫瑰花。他们四个到的时候刚好飘起了小雨,招呼都来不及打行李扔一边就飞奔向操场,把空地上的纸箱和散放的花盆都搬到雨淋不到的地方,然后加入包花大队,转移到厨房旁的地坪。


李耕耘坐的位置原本离赵小童还隔着一个何浩楠,但他实在有点难受,借口何浩楠负责的套网工序他做过比较熟悉跟何浩楠调了位置,一屁股坐到赵小童身旁。如果不是还有摄像拍着直播镜头怼着,李耕耘都想挂在赵小童身上不动了,他很需要皮肤接触来缓解内心深处莫名其妙的焦躁。


赵小童一边给套好网的盆栽包好防震泡沫传给下一个人装箱,一边和李耕耘咬耳朵。


“感觉你这次易感期会严重很多。”


“可能延期造成的影响吧……”李耕耘攒眉苦脸,还有几百盆花要包,天亮都未必搞得完。后半夜他怕自己坐着坐着睡过去了,不停地咬舌尖提神醒脑,赵小童发觉他三哥已经处在一个随时要崩塌的边缘,担忧地提议他要不要先去休息,被义正言辞的回绝:“大家都在拼命地赶时间打包发货,我哪有搞特殊的道理。”


赵小童自知劝不动他,只是默不作声地靠得更近,大腿尽量贴在一块互相传递着体温,手臂拿东西的时候也故意穿过李耕耘的腋下,肩膀叠着肩膀。远远看去两个身影如此亲密无间,这景象实属罕见,放肆得不管队友和半夜观看包花直播的合伙人死活。


反正无论有没有特殊交代,节目组后期都会将科班组大部分的互动一剪梅的,他俩看过正片后已经对这种镜头分配上的隐形防爆和打压麻木了。


最后因为缺少某个配件而收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俩人都一副电量耗尽的样子,尤其是垮脸闭眼的李耕耘仿佛精气都被吸光。他们在座位上赖了一会儿,还是蒋敦豪叫他们起来才舍得动弹。


众人把几百箱玫瑰在多功能房码得整整齐齐后聊了一会天,小年轻们意犹未尽地说都这个点了不如看后陡门的日出,李耕耘不想参与零零后耗费寿命的热闹,洗把脸回房关了闹钟倒头就睡,梦都没有做。


赵小童却是真的通宵了,他搬了把懒人椅放在篱笆前,躺在上面独自安静地玩手机,等待后陡门绚烂的日出。


早晨六点整,他选了几张刚拍好的金灿灿的日出图发了条微博,配文:


“我困死,但浪漫不死。”


致这世间浪漫的一切,包括赵小童,包括李耕耘。


 


第二天晚上,他把李耕耘叫到三号房,李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指着自己:“两位后陡门猛男,我需要回避吗?”


赵小童皮笑肉不笑:“我建议你留下,最好能给我和三哥拍几张见证历史性的一刻。”


李昊立刻抱着红包溜之大吉:“切!我才不吃你俩的狗粮!”


没什么精神的李耕耘坐在赵小童床上,抬着下巴睡眼惺忪地看向赵小童,语气也软绵绵的:“咋了童?”


“没啥,就是想让你看看它。”赵小童把他独自照料的花盆上画了小王子图案的玫瑰花捧到李耕耘面前。“你看,它也开花了,最上面这朵最漂亮。”


“耕耘,我驯服了它。”


也驯服了你。


 

李耕耘由衷赞叹:“养得真好啊,你要带你的玫瑰回B612了吗?”


赵小童总是做什么事情都能交出一份漂亮的答卷,他永远都会为认真对待生活的赵小童倾心。


 

把花盆放回原位,赵小童转身把李耕耘压进柔软的被褥,在他扑闪扑闪地眼睛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笑意盈盈。


“不止,还有你。”



小小星球等到了小王子和玫瑰花回来,还迎来了一颗不再孤独的暗星,它收起了巨大的地心引力,突破洛希极限承载着B612双星飞行,从此小王子不只能够一天看尽四十四次日落,还可以经历漫长却美丽的春夏秋冬。




40.


合伙人在5月3号这天的20:22,收到一条来自赵小童的vlog。


——“李耕耘,他是李耕耘!”


 


Vlog BGM:《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棱镜乐队


 


我本打算去流浪


把所有的回望都交给夕阳


风是空港 雨是牧场


我陷入万里无云的海洋


我并不渴望远方


只想找到一个可爱的地方


跨过飞杭 穿过弄堂


你站在我始料未及的小巷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远在世界尽头的你站在我面前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我的眼中藏着星点嘴角有弧线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你是黎明地平线是我永恒的终点


我想把时间揉成碎片捧在我手心


明天周六可以把我们一起出去玩 改成我们去约会吗


我并不渴望远方


只想找到一个可爱的地方


跨过飞杭 穿过弄堂


你站在我始料未及的小巷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远在世界尽头的你站在我面前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我的眼中藏着星点嘴角有弧线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你是黎明地平线是我永恒的终点


我想把时间揉成碎片捧在我手心


约会见


再见面就是永远


 

——完结

——————————————————


 


建议细品歌词,也许会有番外,看心情。老规矩,全文到大眼仔看,看完回来评论(伸手要饭呜呜呜)

云翳

【镪童/枪筒】万有引力36

走肾纯砗 请勿上升

下篇完结,番外看情况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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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灯)

赵小童如灵魂出窍般眼前噼里啪啦地放了一会烟花,半晌才意识回笼,脖子后隐隐作痛的临时标记却让他的心一点点冷下来,他带着不解看向伏在他身旁平复呼吸的李耕耘,一张口全透露着餍足后的沙哑。


“耕耘,不完全标记我吗?”


李耕耘听出了他语气里深埋的失望,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耳尖,在沾满各种体液一片狼藉的床铺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小王子,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


“再等等,现在不是适合的时候。”他温柔解释。...


走肾纯砗 请勿上升

下篇完结,番外看情况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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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灯)

赵小童如灵魂出窍般眼前噼里啪啦地放了一会烟花,半晌才意识回笼,脖子后隐隐作痛的临时标记却让他的心一点点冷下来,他带着不解看向伏在他身旁平复呼吸的李耕耘,一张口全透露着餍足后的沙哑。


 


“耕耘,不完全标记我吗?”


 


李耕耘听出了他语气里深埋的失望,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耳尖,在沾满各种体液一片狼藉的床铺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小王子,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


 


“再等等,现在不是适合的时候。”他温柔解释。


 


“那什么时候才能算适合?”


 


“在你把你的梦想都实现后。”李耕耘郑重道。完全标记对赵小童来说太不公平,而且明天还要赶集,接下来还要录制一个多月的节目,每天长枪短炮对着拍摄几乎毫无隐私可言,这会让转变为Omega的赵小童面临诸多的不方便。


 


所以无论如何,李耕耘都不能放任私心影响大局。


 


赵小童定定地看了李耕耘坦坦荡荡地眉眼几秒,回以一个动容的轻吻,没有再坚持。这一刻他终于能理解李耕耘迟迟不行动的苦心,原来是怕折了他未丰的羽翼,耽误他将来每个青云直上的可能。


 


而爱一个人要爱到什么程度,才会把对方往后几十年都周全地考虑进去。


 


激烈的性行为会消耗大量的精气神,李耕耘怕第二天早起不来就克制着没再继续要,把脱力的年轻Alpha抱进浴室做好清理之后,换上干净衣服去隔壁房间过夜,睡前他在赵小童光洁的额头上留下晚安吻。


 


半梦半醒间,赵小童好像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那人说,我也爱你。


TBC


———————————————————

一辆艰难码完的干巴车尾汽……老规矩,完整版去大眼仔看,看完回来评论(伸手要饭)


又是为我的cp熬大夜的一天,37你们欠我的睡眠怎么还😭😭😭


 

Moff

800个心眼子的老狐狸羽D诱拐噗桑甜天

800个心眼子的老狐狸羽D诱拐噗桑甜天

莓豆角

翻到这里本人已经快笑吐了 铁子们 平板的主人看起来有点傻

翻到这里本人已经快笑吐了 铁子们 平板的主人看起来有点傻

这啥玩意儿

微博看到这个莎莎裤子脱一半的视频,笑疯了卧槽哈哈哈哈哈

视频那么糊都能看出大胖瞳孔地震

王大头你快管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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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头你快管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猫竖起耳朵

鹏凡||全球气候局部变暖(ABO)01-05

@超乖的不乖 的点梗:

揣崽跑追妻破镜重圆,含少量琛书 

*ABO生子背景,无生育描写

————————


01

七月中旬,是上海频繁下开水的时节。


陆宇鹏地铁站走出来,站在屋檐下掏自己背包里折叠伞,却拿出一把价格昂贵的……


撑不开的伞。


他忘记这伞早就坏了,今天出门太急就随手塞到了包里——这把原价值将近四十欧的坏伞被他放在玄关鞋架上,一直忘记带出去修。


说到底,他也没搞清楚“前任送的坏掉的伞”应该属于哪一种垃圾。可能在他心里根本不能算是垃圾,所以才会被他一直放...

@超乖的不乖 的点梗:

揣崽跑追妻破镜重圆,含少量琛书 

*ABO生子背景,无生育描写

————————


 

01

七月中旬,是上海频繁下开水的时节。

 

陆宇鹏地铁站走出来,站在屋檐下掏自己背包里折叠伞,却拿出一把价格昂贵的……

 

撑不开的伞。

 

他忘记这伞早就坏了,今天出门太急就随手塞到了包里——这把原价值将近四十欧的坏伞被他放在玄关鞋架上,一直忘记带出去修。

 

说到底,他也没搞清楚“前任送的坏掉的伞”应该属于哪一种垃圾。可能在他心里根本不能算是垃圾,所以才会被他一直放在家里,再带出来。

 

雨越下越大,很多人选择在地铁站出口躲躲雨,新晋青年音乐剧演员陆宇鹏却不想在新剧的第一次彩排中迟到,他叹了口气,盘算了一下在高峰期打车会堵多久。

 

“雨伞雨衣雨鞋套,通通十元,通通十元…”

 

“你好,要伞吗?”提着蛇皮袋在地铁口卖雨具的年轻姑娘凑了上来。

 

他快速点头,扫码支付买下了一把十块钱的透明长柄雨伞。

 

手机上飘了一条暴雨黄色预警,还有一句同组演员发来的:“雨太大了,你过来的时候注意安全。”他戳戳手机,划掉暴雨黄色预警,又点进微信跟同事道了谢,然后打开刚买的透明雨伞,走进雨中。

 

有人在他身后悄悄举起了手机:在几乎无人行走的街道上,一个黑衣少年撑着透明伞大步行走在雨中,左侧是模糊的车灯,右侧是某金融大厦的蓝色玻璃幕墙。

 

他划开了厚厚的雨帘。

 

 

 

02

 

晚上结束排练时雨已经停了,一走出剧场,陆宇鹏就被潮湿闷热的气息扑了个猝不及防。

 

新戏是个原创本子,剧本写得很好,歌也好听。他是被上一部戏的合作前辈推荐来这部戏的。前辈在微信上说他们本来先问了自己,但他有话剧要排,没有时间,看完剧本后又觉得男主角和自己的小辈很像。

 

“反正你先去报名,试试呗。”前辈说。

 

陆宇鹏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龙哥怎么会觉得这个人物像我呢。”进组排练第一天结束后,他和方书剑一起吃饭,提了一嘴前辈推荐他的事情。

 

他和方书剑都是音乐剧演员,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两人正好分别在排同一剧院的两个戏,平时要是排练结束得早,他俩会约着去附近商场吃个饭。

 

方书剑翻了翻他做满五颜六色笔记的剧本:“确实是。”

 

陆宇鹏说:“但是我演起来有一种熟悉感,像在演一个老朋友。”

 

“你可以讲讲。”方书剑叫来服务员,加了两杯饭后咖啡。

 

那时上海刚刚有了下暴雨的征兆。两人聊戏聊到晚上九点多,从已打烊的餐厅中走出来,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

 

方书剑说他有人来接,陆宇鹏就把渔夫帽戴上,自己走去搭地铁。

 

他在路上和方书剑的恋人擦肩而过,那人叫住他,递给他一把伞:“你还在排戏,小心感冒。”

 

“没事的学长,”他随方书剑的称呼,“我想淋淋雨。”

 

那人也没坚持,只当他是为了获得一些演戏的灵感,和他道了别就走了。

 

音乐剧圈里多的是奇奇怪怪的人,这里只有一个在夜里淋雨的年轻人。

 

年轻人总可以做一些比较随心所欲的事情,比如说在上海的夜雨中不打伞、每周选一家稍微贵一点的餐厅犒劳自己、接一部挑战性很大的剧,还比如说在适合恋爱的年纪,找一个也许不太适合自己的恋人。

 

像上海的绵绵夜雨,他不合时宜的恋爱悄悄地来,又无声地走了,只留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闷热。

 

陆宇鹏走在雨中,耳机里放着中提琴演奏曲,台词在脑中不断滚过。

 

其实在和方书剑分享感受的过程中,他的脑中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还有那人熟悉的味道——温柔的,甜蜜的,像在自酿葡萄酒前期形成的葡萄果汁,清新的甜里带着微微的酒香。

 

他无数次愣神,想马上坐着小船划进自己的海域,亲眼看看那海市蜃楼,而面对好友的疑问目光时又只能保持沉默——这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很难被当事人慢慢整理起散落的书页,再讲给朋友听。


 

03

 

七月中旬,德国南部还是没能像往年一样顺利降温。

 

贾凡下午下了课,搭同事的便车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他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在一条离公园和商店都很近的街道上,平时散步和买东西都很方便。

 

课间坐在办公室闲聊时,同事说这周周末隔壁镇会有一个比较大型的旧货集市,大家往年都会去淘点东西,今年打算开一辆大一点的车一起去,问新来的贾老师有没有兴趣。

 

贾凡愉快地答应了,还问自己要准备什么东西,男同事们纷纷说带人带钱过去就好,组里的大姐姐汉娜细心地补了一句,说今年气温高,提醒他注意防晒。

 

他们聊着聊着又说到孕期护肤的问题,凑在一起刷了半天亚马逊。

 

 

 

他进电梯,按了自己住的楼层,对着反光的电梯门看了看自己。今天他穿了一件长摆的白色雪纺衬衫,配了条宽松的亚麻短裤,露出的两条腿又长又直。现在刚两个月,还没怎么显怀,贾凡平时选的衣服也很能遮肚子。虽然他长得很高,但仍是个长相清秀气质柔和的标准型O,刚到学校时还被年轻的男老师追求过。

 

“很帅的一个A,意大利人,教美术的。”贾凡跟国内好友说。

 

好友延迟回复:“哇!”

 

“但是我跟他说我怀孕啦,只是男朋友不在身边。”

 

好友:“嗯?不要错过帅哥嘛!”

 

“好了好了你别开我玩笑了,给你看我今天买的花!”

 

 

 

贾凡今天也买花了,学校旁边有一个生意很好的花店,店主自己有花田,所以价格很便宜。用报纸包好的一大捧向日葵被他抱在怀里,花朵热热闹闹的,他的脸躲在向日葵的后面,在电梯门上显出一个模模糊糊的样子。

 

他想,如果还有人追求的话,那证明我应该还是漂亮的。

 

刚到德国他就发现自己带来的粉底已经见底了,找工作找住所又有些麻烦,回过头来他才发现自己好久没有化全妆出门了。从无法素颜出门到抹个防晒就去给中学生上音乐课,他在这座小城里嗅到了一点点自我解放的气息。

 

不用过度修饰自己,不用选最白色号的粉底,他偶尔兴致来了就靠在化妆镜旁给自己画一个细致的眼妆,对着镜子欣赏一下,又麻利地卸掉。

 

有时好友会发微信问自己一些唱歌和化妆上的问题,他很有空,图文并茂加语音解说详详细细地教对方,还问要不要寄各种免税化妆品。

 

好友说:“你怀孕以后皮肤太好了吧,吹、弹、可、破,激素调节成不我欺也。看来我也要怀个孕试试看。”

 

把他吓了一跳。

 

“方书剑,”他说,“你说什么呢,你还这么小!”

 

“好啦好啦和你开玩笑的,我和他现在这么忙,先奋斗几年再说。”

 

“你又跑巡演了?”

 

“是啊,我都演到成都去了,今晚去他爸妈家吃饭。”

 

发来一张小情侣头挨头的自拍。

 

“真好。”

 

“可不是嘛,你也要快点找个帅气欧洲小伙。”

 

贾凡说真爱如水滴掉落茫茫人海中如何寻觅,他还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被方书剑一顿嫌弃。

 

 

04


 

心里果然还是有那个人的,贾凡一边想一边抱着向日葵走出电梯,放学时在花店门口一看到向日葵就买下来了,现在才悠悠地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一直都觉得向日葵很像他。

 

毕竟怀里揣着一个他的孩子呢,贾凡给自己解释了一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掏出钥匙开门,换上布拖鞋,把向日葵整理好插进客厅的大陶罐里。AI小音箱在他的呼唤下打开,歌剧唱段在房间中响起。

 

空调也开始了制冷,他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随手在书架上抽了本书,抱着杯子在懒人沙发上窝好。

 

书好像是自己在国内机场买的,候机时间太长,他本来想看看。结果他被方书剑在微信上狂轰滥炸,连环质问他为什么要到快上飞机了才跟自己说……贾凡手忙脚乱,一边编谎话应付家里人,一边努力哄着闺蜜,这本书就被他原封不动地带上了飞机、又背到了德国。

 

怪厚的,是放在新书推荐架子上的日本小说,他以前不怎么看日本文学,读了几页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书里的画家和妻子离婚后独自住进了一个山里的房子,有一天,他在阁楼里发现了屋主的秘密……

 

贾凡又有点跑神,想到自己曾经在国内看的一个讲梵高生平的音乐剧,想起那人跟他说排练这个剧时自己也有拿起画笔画点什么的冲动,无奈没有那个绘画细胞,还被同组的朋友嘲笑。

 

画家接受了一个神秘人的委托,要画一幅他的肖像画。为了画出那人的神韵,画家先不动笔,只对着人仔细观察。

 

“别动。”那人这样跟他说。

 

他们刚结束一场缠绵,他懒懒地侧躺在床上,全身红痕暴露在外,只有腰上盖了一条小毯子——是那人怕他吹了空调肚子疼哄他盖上的。

 

而他的A则光着脚翻下床,找来了离开剧组前道具组送他的画架和笔。他跟贾凡说,我要把你画下来。

 

贾凡笑吟吟地支着脑袋,看着他,看恋人眼神专注地调颜料,然后在画布后顿住。

 

“怎么了?”贾凡明知他画不出来,还要逗他。

 

“你太好看了,”A拿着画笔苦恼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画你。”

 

A看了他好久,看着看着就索性放下笔,爬上床把他拥在怀里。他习惯直来直去,有什么就直接说,想做什么就直接做,

 

贾凡感觉到他又吻上了自己的后背,他轻笑:“还要?”

 

“不是,”他的A恼怒地啃上后颈的腺体,“我只是觉得,还不如直接亲亲你。”

 


05

 

他感觉气温明显上升,还以为自己如今竟然到了如此凄惨的地步——连回忆过去都能起了反应。

 

合上书,贾凡站起来想去找自己的激素药剂,却发现音箱早已停了音乐播放,抓起手机看到wifi也断了。

 

停电了?

 

真的是要了命了。

 

在快三十度的夏天,贾凡悲伤地发现冷气正在缓缓退出自己的房间。

 

别回忆过去了,贾凡收起一个小包就出门,他必须快点找个地方避暑。


TBC.

*猫耳朵用猫头保证:肯定是甜甜的HE!

*戳此看后续


安好梦

鹏凡|My only direction(25)(终章)

【校园AU】


*师生年下

*私设如山

*前文见合集

*涉及专业内容我一窍不通,欢迎指教

*谢谢你们喜欢这个故事


这一觉睡得很长,陆宇鹏恍惚间梦见很多以前的事情。


有初中的时候生的那一场病,夺去了他喜欢的排球和一只耳朵的听力;有报音乐学院的时候和妈妈吵的那场架,那之后他们变得很生疏、很无奈;有第一次见到贾凡那天,琴房里金色的阳光和悠扬的《梦幻曲》;有他曾经站在贾凡楼下守过的一盏孤灯,让他从那时候起就夜夜失眠;有和贾凡一起吃过的早茶,贾凡的吻,还有贾凡问他的“你爱我吗”......


短短的前半生或快或慢地一一闪过,他的思绪一直飘,一直飘,最后像一片羽毛轻轻落...

【校园AU】


*师生年下

*私设如山

*前文见合集

*涉及专业内容我一窍不通,欢迎指教

*谢谢你们喜欢这个故事




这一觉睡得很长,陆宇鹏恍惚间梦见很多以前的事情。


有初中的时候生的那一场病,夺去了他喜欢的排球和一只耳朵的听力;有报音乐学院的时候和妈妈吵的那场架,那之后他们变得很生疏、很无奈;有第一次见到贾凡那天,琴房里金色的阳光和悠扬的《梦幻曲》;有他曾经站在贾凡楼下守过的一盏孤灯,让他从那时候起就夜夜失眠;有和贾凡一起吃过的早茶,贾凡的吻,还有贾凡问他的“你爱我吗”......


短短的前半生或快或慢地一一闪过,他的思绪一直飘,一直飘,最后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炎热潮湿的八月,化成贾凡曾经印在他右耳边的一句他来不及听清的话。


贾凡鲜少那样固执,手指握着他的肩膀,用润泽的唇和他耳前皮肤下的跳动贴合,明知故犯地想要他听不见才好。说完还信誓旦旦,答应他再见的时候会告诉他。


——那时候风很黏,艳阳高高。贾凡远远跑过来撞进他怀里,撞得他满心都是未来可期,还不懂人世无常,那一面或许就是最后一面。


如今想来,贾凡也并非潇洒地抛下了一切。他留了一寸天真的侥幸给自己,像交给陆宇鹏风筝线的一端,又像是游子从故乡带走一抔黄土。当时贾凡就已经隐约知道,前路茫茫,也许以后他们都要靠着这一丝虚无的念想,走过没有彼此的日子。


原来还有这么多未完成,还有这么多在路上。陆宇鹏又想起立过的誓,答应过的不分手——贾凡也在等,贾凡也和他一样放不下。


或许未来,依然可期呢?


陆宇鹏眼前的风景骤然在变,一晃变成了教师公寓的的床,变成了咖啡馆的墙,变成了他翻过的窗、受过的伤;他梦见贾凡失联的第一晚,他坐在灯下无人可找、只能枯坐的绝望无力;后来又变成白茫茫一片,散落的酒瓶子、医院的消毒水、电视里波兰的残垣断壁、女孩哭着说对不起......


最后是猛的一拳,伴着好友痛心的怒吼——


你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留住他?


像坠落悬崖一般,天地间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在触地的前一秒,陆宇鹏的眼睛猛地睁开,世界一片天旋地转。然后那些过往如晨雾层层淡开,他像一尾缺水的鱼用力地呼吸着,看清了医院白色的墙,床头挂着的点滴瓶,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守在一旁睡着的余笛老师。


他还记得冲动之下打的那一场架,后来又是灌酒又是挨了方书剑的拳头,再后来胃疼得厉害,似乎是晕过去了......


想着那个梦,他双眼茫茫,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缓。


外头天已经大亮,关着的病房门外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陆宇鹏觉得这一觉睡得太久,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今夕是何夕。胃上还隐隐有点疼,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努力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却不小心碰倒了挨在旁边的杯子——


不出意料的一声巨响,几乎是瞬间就惊醒了一旁的余笛老师。


他从床边跳起来,先是按了铃叫医生,又检查了一下陆宇鹏还有半瓶的针水,这才坐回床边的椅子上,疲惫地搓了一把脸,看向陆宇鹏的眼神里像是有几千几万句要数落教训,可看着陆宇鹏瘦削苍白的脸,千回百转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遭,却又一句也不忍出口了。


李医生很快赶来,是陆宇鹏之前住院期间的主治医生,他再熟悉不过。进来一句话不说,看见陆宇鹏的状况似乎没比出院那时候好多少,先直直叹了一口气。


李医生扭头跟护士和实习医师问了几个指标,又戴上听诊器伸进陆宇鹏的病号服下面检查了半天,皱着的眉头才放松了些,扭头看向陆宇鹏,语气依然严肃:“小陆,昨晚的出血量不大,幸好也没有穿孔迹象,听说你喝了不少酒,算你命大。”


“可你一天戒不掉酒,状况还是会越来越糟的。你出院的时候我警告过你,酒不能再碰,急性胃穿孔是非常危险的你知道吗,这次运气好,下次说不定你都等不到你的朋友把你送来医院......”


“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过不去的事情,但就算你不愿意接受心理治疗,至少让我了解一点你的情况,才好配合后续治疗......”


陆宇鹏起先默默地听着没有作声,直到这时候,他突然抬起眼眸,望向忧心忡忡的主治医,眼里不再空无一片,像是燃起寸寸火光——


“李医生,我想接受心理治疗。”





两年后。


卡托维兹的春日多是晴天。阳光和煦,微风习习,风穿过森林的树叶,沙沙的爽朗。


贾凡一直在屋子里躲过了漫长的冬日,越发偏爱这样温柔的天气。他换好鞋,抱起放在玄关的一摞书,走出门便闻见门外香樟树一阵暖风吹送的香气,好心情地笑了。


他步行去学校要走二十分钟左右,所以特意提前出了门,一路上社区不少的人都招手跟他问好,他笑着一一回了礼,抱着书沿着新铺的泊油路慢慢地走。


走过离家最近的那一条路,周围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贾凡踩着阳光透过叶间洒下来的细碎光影,塞上了耳机。


“你是我遥望的一颗星星

 

 繁星暗淡 只望见你

 

 慢慢贪心 想飞向你

 

 也许将迷失在天际


 失去方向 失去重力 漂泊无期

 

 想留住你 想拥抱你


 可能只有万分之一


 擦亮银河 照亮你"


...... 


陆宇鹏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干干净净,不加修饰的好听。


不久前,是陆宇鹏的生日。这首《你是我遥望的一颗星》在他生日当天公布,是他写歌以来,第一首由他自己唱的歌。他在微博上说,这首歌要献给一个不能再见,也不能说再见的人。


再过几天,他就毕业了吧。


贾凡有时候唾弃自己,不该这么拿得起放不下,不该再搜索框里总是输入陆宇鹏的名字,不该再心存幻想。


以前他一直以为,先放弃的那个人,会是他自己。他比陆宇鹏年长许多,也多经历许多,这世界的残酷、人群的冷漠、爱恨的易迁,都是难以填平的山海,就算有衔石移土的决心,也只不过是妄想蚍蜉撼树的一个渺小人类,丁点的力量,留得住什么呢?可陆宇鹏一直告诉他,只要我们不放弃,只要我们不分手,总能克服的。


贾凡离开的力量是陆宇鹏给的,那滚烫鲜活的爱意始终带着陆宇鹏的体温,陪着他在异国的土地上撑过战火纷飞、不见天日的时光。贾凡曾经一直想要回去,那力量也是陆宇鹏给的,他始终都相信陆宇鹏会等他,所以他才打那一通电话,期待着用满腔的思念换一句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可他等来一句分手。


贾凡承认,起先他不相信,可他没有办法用一部再次断电的卫星电话拨回去弄清那到底是不是陆宇鹏的本意;后来没过多久,事态平息,走出那个栖身的教堂,直面外头的废墟一片,他没办法扔下这一切回国或者到瑞士和父母待在一起,于是也成了重建卡托维兹的志愿者之一,带着没地方上学的孩子们在公园的草地上也能学些东西。那时候他心里是怨的,他怀疑那些真挚的誓言,怀疑陆宇鹏是他曾经担心的一时兴起,怀疑每一段他们共同的回忆,他甚至想,这样虚假脆弱的感情,还不如没有发生过;不久后他回到大学去教课,又一次一个人过新年,他拒绝了到同事家里吃鱼肉饺子的邀请,一个人买了几根烟花棒,蹲在家门口等着它们慢慢燃尽。最后一点火光也消失的时候,他深深压抑的所有孤独一下全部涌出来,铺天盖地淹没了他。那时候,他只想要见陆宇鹏一面,于是他拿出手机,来来回回看那个熟悉的号码,想到他们已经分手,于是最终也没有拨出去。他只好幼稚地打开搜索页面,输进去陆宇鹏的名字,原本没抱希望,却意料之外看到真相大白的新闻,还有陆宇鹏从医院里走出来时,被远远拍到的一张照片,就算不清晰,也还是能看到他那副憔悴的样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那时候贾凡不悔也不怨了,他觉得抱歉,觉得心疼。是啊,现在这条路是他亲手给陆宇鹏选的,是他一去不回,从此断了联系,也是他擅自替陆宇鹏做的决定。是他忘了,忘了把陆宇鹏有多爱他考虑进去,留他一个人,不知所以地痴等,他该有多痛苦......报道上说他住了两周的院,那个电话,也是在医院接的吧......贾凡几乎想要立刻飞回去找他,可他又怕陆宇鹏已经不想再见到自己——那句“分手”,大概是陆宇鹏被漫长的痛苦拷打出来的供词,而该被原谅的人,或许是先离开的自己......


再后来,贾凡怕了。


他怕陆宇鹏变成陌生的、怨恨他的样子,怕过去的美好也被抹杀掉,怕再站在自己面前的青葱少年,已经牵住了别人的手。他只敢远远地看着陆宇鹏,从网络上了解他的只言片语。他换号关注了陆宇鹏的微博,忍不住搜索他的名字,看着陆宇鹏渐渐恢复健康,看着他在校庆上弹那首自己曾经教过他的曲子,看着他卖出自己的歌,看着他长成当初希望他长成的那样优秀坚强的样子,贾凡那些翻涌的遗憾,也渐渐温了——大不了,就这样默默一生,又如何呢。他还是教课、排剧、办音乐会,有时收到花、收到追求者的礼物,他一颗心还是不肯动,只说自己在中国有爱人。于是又剩他孤身,只能忙起来暂时忘了陆宇鹏一会儿,深夜的时候又由着他入梦。


可陆宇鹏却偏不让他消停。无论接受什么采访,拿什么奖,他总是说,“我要感谢一个人”。


“这种感谢在很多人看来可能不纯粹,但我还是要说,谢谢你。”


后头那个呼之欲出却永远听不到的名字,让贾凡每每和屏幕里对着镜头眼神亮亮的陆宇鹏视线交错时,心跳都要错拍。


那颗陆宇鹏遥望的繁星,是谁呢?


或许是他,或许......是别人。


反正也是不会再见的人——贾凡恨不得用铁链拴住自己的思绪——最好连一点期待都不要有了。





贾凡到教室的时候,刚好打上课铃。


已经有很多学生等在座位上,看书的有,叽叽喳喳聊天的也有。见他来了,都自觉坐回位置上,一时间只有翻书的声音。


贾凡笑着问了好,说最近阳光很好,我们来学些温暖的曲子吧。


底下学生耸了耸肩表示没意见,贾凡就绕到后面拉开琴凳,在钢琴面前坐下。


学生们都很熟悉这位东方老师的风格,纷纷停下了手里翻书写字的动作,侧耳准备着先听他的演奏。有的学生甚至早早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每一个重音、每一个连拍,都是贾凡精心安排过的,或许今天这首曲子的分析就成为期末的考题也说不定。


总之,满场都安静下来,贾凡没有翻谱子,手指飞舞间,舒缓的音符在缓缓流淌。


《梦幻曲》。


这曾经是他最爱弹的曲子,后来时过境迁,也不敢再碰了。时隔太久再次弹奏,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生疏的,可那些音符就像融入他骨肉一般,甚至比以前更为自然流畅,那样舒缓梦幻,叫满教室的人都一时间陷了进去。


众人都沉醉在乐曲里,没有人注意到,后门是什么时候打开、又是谁走了进来。




陆宇鹏三个月没有接邀歌了。


他要赶在贾凡的生日之前,递交他的毕业论文。


杭州转北京再转卡托维兹,听贾凡说要二十个小时。想到一路辗转的辛苦,只让他觉得兴奋。


陆宇鹏为了这一刻,准备了整整两年。


他已经决定敞开心扉,心理治疗的效果自然非常显著。在心理咨询师的帮助下,他渐渐戒掉了酒和药,就算不靠外力,也能睡个好觉。很快他回到学校,搬出了曾经和贾凡共住的教师宿舍,也不再抱着那本书不撒手了。他像换了一个人,比任何人都要刻苦地拼命学、拼命练,参加各种比赛,空闲的时间都用来泡琴房写曲子。渐渐他的歌一首首卖出去,有唱片公司抛来橄榄枝主动跟他邀歌,他接各种工作,开始有了收入;有星探挖他他不去,让他做幕前他也婉拒,他知道自己还不够强,他不想等以后成为能和贾凡并肩的人,还要再重蹈当时被舆论绑架的覆辙。


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想想贾凡那句他没有听见的话——他们的遗憾,只有他们才能填满。沉湎过去没有意义,他想说的话、想做的事、不肯忘的人,都在很远但并非不可及的地方等他。


毕业的课题他开始得很早,实践经验也很丰富,论文完成得很出色。他早早就买好了去波兰的机票,刚刚结束答辩那一秒他就直奔机场,登上去波兰的飞机,凭他自己的能力,走过他想象了无数遍的旅程,一公里一公里靠近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决定要爱贾凡,就要爱得光明正大。





一曲终了,贾凡依然沉醉在这首曲子唤起的回忆里有些回不过神。


底下的学生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才如梦方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撑着琴凳坐起来,拿过乐谱一页一页地翻着,头也不抬:“舒曼的名作,相信各位不陌生,是很典型的变化再现的三段曲式结构。哪位同学能分析一下第一部分呈式段的结构……?”


这是个不简单也不难的问题。贾凡翻着手上的书,留给他们一些时间组织答案,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下面已经有几个人举起了手。


贾凡扫了一眼教室里的人,想要开口,却在眼神触到最后一排的那个人时,瞬间哑然无声。


——黑色鸭舌帽,洗得发旧的牛仔外套,一双长腿交叠。贾凡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很久以前,他也见过这样一个学生,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姿势,永远坐在教室的左边第二排。


曾经那个为了他千方百计打听课表、不是自己的专业课也场场必到的人,也是这样,倚着后门旁听,为自己的来晚而感到抱歉。那时候他说,以后不会了。


贾凡这才想起来,原来那才是陆宇鹏的第一个承诺。


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你期待落空,不会再让你孤身一人。


他盯着最后排的那个身影,过许久再开口,贾凡声音发颤:“在你们回答之前,我先解释一下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第一段缓缓如歌,不能太轻,也不必太强。它是梦幻的开始,要柔和克制。”


“第三节的第四拍开始有三组左右手都是双音的和弦,配合要协调,弹奏渐强,像是一场梦渐入佳境。”


“第十三小节所在的整段有很多转调,让乐曲显得不稳定,像是梦中人很惆怅,梦里满是挫折与不幸。”


“但是在最后倒数第三小节第二拍,随着左右手都是和弦的组成的重属九和弦,美梦最终还是成真,战胜了重重的苦痛......”


这段话,贾凡是用中文说的,全场只有一个人能听懂。


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下面的学生听得一头雾水、开始议论纷纷,可他却还是固执地盯着最后一排那个梦中人,生怕他一错眼,这身影就会消失不见。


哪怕是幻觉也好,就让他贪心一次、再看一眼吧。


贾凡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混乱的思绪融进眼泪里不断地流下,打乱了他的呼吸。他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像一个虚影,从最后排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像走了一百年那么久。在他已经彻底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时,那个人终于走到他的面前,用力抱住了他。


那虚影有了肉身,真实得叫贾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名字。





陆宇鹏舍不得耽搁半秒,纵使一路舟车劳顿,他还是一下飞机便跳上了出租车。


他对波兰语一窍不通,当地的英语普及程度也不高。知道贾凡的学校,干脆早早就查好了地址,写在纸条上直接递给司机。


一路上他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是期待更多还是不安更多。——一直以来他都控制自己不去想这样那样的可能,直到现在,他准备好了一切,才开始担心,如果贾凡把那句满是误解的“分手”当真、已经不要他了呢?如果贾凡已经有了新的伴侣呢?如果他一直以来咬牙坚持的“现在”,已经成了贾凡的“过去”了呢?


明明是还有些凉意的天气,可陆宇鹏手心还是不可抑制地出了一层汗。


卡托维兹不算大,辗转半小时,车子很快在学校门口停了下来。陆宇鹏英语还算流利,跟门口的保安连说带比划再加看照片,对方终于认出了他要找的人是贾凡,热情地替他把不多的行李寄存在门房,带着他绕过复杂的建筑群,找到了贾凡正在上课的教室。


陆宇鹏好好地道了谢之后送走了对方,望着紧闭的教室门,前所未有地紧张。


相比旁边其他的教室,里头很静,没有一点说话的声音。陆宇鹏绕到后门,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轻轻推开门。


只是一眼,他一眼就看见坐在教室前面弹琴的那个人。贾凡面对音乐,永远是自如闪耀的。他闭着眼,手指像灵活的蝴蝶,弹着《梦幻曲》,相比之前似乎瘦了不少,却衬得他越发清贵挺拔,下头学生安静地听着,一个个沉醉不已。


恍然间,又回到初见的那一面。贾凡还是老师,陆宇鹏也还是学生,那些刻骨铭心的种种、分隔天边的两年都没有发生过,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由着自己的心,再次对这个优秀温柔的人一见钟情。


直到贾凡弹完那首曲子,站起身来与他视线交错的时候,他那颗忐忑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


贾凡在陆宇鹏面前,总是藏不住的。管他什么错愕、激动、难以置信,都随着贾凡第一滴眼泪的落下,向着陆宇鹏清清楚楚地传达。


然后陆宇鹏听见他用中文解释《梦幻曲》的起承转合,就像当年在爬山虎攀了满墙的琴房里,他们紧贴在一起,贾凡教过他的那样。


序曲早已经谱下,现在该填上终章。


终于,他翻越了山川沟壑,跨过了星辰大海,用寂寞的时光、漫长的旅途,去长成能和贾凡并肩的男人。


他抱住已经泣不成声的贾凡,在他耳边落下一吻:“贾老师,这次的提问,可以点我回答吗?”


贾凡这时候才像确认了他的真实性一般,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哭得更厉害了,下巴搭在他肩上用力地点点头,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反反复复地念着陆宇鹏的名字。


陆宇鹏,陆宇鹏。


你来了。




下面的学生大多都已经反应过来,这就是老师那位神秘的在中国的爱人,都在下面兴奋地欢呼着起哄。


贾凡这时候才想起这还是在课堂上,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推开陆宇鹏,却被他不由分说抱得更紧。他没有办法,只能把脸埋在陆宇鹏颈窝,藏住泛红的脸颊和满脸的泪。


陆宇鹏却不打算放过他,腾出一只手来捧起贾凡的脸,问出了那句两年来他日日夜夜都在想的那句话:“那天在我家门口,你在我右耳边说了什么?”


贾凡渐渐止住眼泪,他望着陆宇鹏疲惫却依然清澈的眼睛,里面少年人的热血天真还在,让他心痛心动的执着更深。于是他也顾不得时间地点,终于闭上眼,吻上那久违的双唇。


然后他笑起来,一双弯起的垂眼刻进陆宇鹏也有些润湿的眼睛——


“那时我说,‘you are my only direction’。”



就算有几千几万里路要日夜兼程,绕过半个地球,最后的最后,我们还是会回到唯一的终点,就是彼此身边。



我们不说再见。

我们,一定会再见。



END




——————————————————

MOD完结啦!撒花!


一开始,没有想过它会这么长。

本来打算写一个甜蜜的爱情故事,校园里谈谈恋爱就好。

但写着写着,他们有自己的故事要讲,不容我打断。

要遇到一个人很难,要守住一个人更难。


我希望你们都能美梦成真。



安平乐药

脑洞拉郎作品   纯属娱乐 不上升真人 OOC警告!!!

情节大致是这样的:两个鹏鹏原来是一对,后来其中一个鹏鹏去参加了节目,认识了凡凡。在节目录制期间,鹏鹏和凡凡感情迅速升温,成为翅膀cp。但是他们的感情却被另一个鹏鹏发现。另一个鹏鹏在纠结和伤心之中,最终选择成全了翅膀cp……\n\nbgm  林宥嘉 成全

脑洞拉郎作品   纯属娱乐 不上升真人 OOC警告!!!

情节大致是这样的:两个鹏鹏原来是一对,后来其中一个鹏鹏去参加了节目,认识了凡凡。在节目录制期间,鹏鹏和凡凡感情迅速升温,成为翅膀cp。但是他们的感情却被另一个鹏鹏发现。另一个鹏鹏在纠结和伤心之中,最终选择成全了翅膀cp……\n\nbgm  林宥嘉 成全

打枪的不要

【SRRX/贾凡中心主翅膀】贾小宝陆鼎记

本着脑洞不能浪费原则生硬地填完了。纯沙雕向,极度OOC。

这篇之后应该就奔向新圈啦,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点赞推荐和评论,我不怎么会交流但就是很谢谢,小透明深受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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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龙刻凤的红木大床上,床的周围还挂着厚厚的帷幔,看不清楚房间的样子。

不过最近巡演密集,他时常睁开眼睛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只嘟囔了一句“这次的酒店还挺特别”,翻个身继续睡。

这时耳边有一个声音响起:“恭喜你成为甲方乙方公司尊贵的客户,我们将为您……”

贾凡迷迷糊糊听见甲方两个字,心中一激灵,忙问:“甲方?哪个甲方?给我打通告费了吗?...

本着脑洞不能浪费原则生硬地填完了。纯沙雕向,极度OOC。

这篇之后应该就奔向新圈啦,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点赞推荐和评论,我不怎么会交流但就是很谢谢,小透明深受鼓励。

————————————————————————————

贾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龙刻凤的红木大床上,床的周围还挂着厚厚的帷幔,看不清楚房间的样子。

不过最近巡演密集,他时常睁开眼睛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只嘟囔了一句“这次的酒店还挺特别”,翻个身继续睡。

这时耳边有一个声音响起:“恭喜你成为甲方乙方公司尊贵的客户,我们将为您……”

贾凡迷迷糊糊听见甲方两个字,心中一激灵,忙问:“甲方?哪个甲方?给我打通告费了吗?不打不营业。”

对方明显被噎到一下,继续说道:“是我们的公司名叫做甲方乙方,取自冯小刚导演的电影,您或许没看过不过不重要,您只需要了解我们是一家为客户实现梦想的公司……”

看贾凡捂住了耳朵蒙了头想继续睡,那个声音忙道:“我们还在试用期,是免费的。”

贾凡眼睛一睁,说:“您继续说。”

那边明显松了一口气,说:“我们公司的业务是为客户实现他们心灵深处的愿望。”

贾凡飞速回答:“我的愿望是躺着赚钱。”

对方又被噎到了,而后坚强的宣传:“那不是您真正的愿望。我们通过系统测算,为您推荐的是最适合您的鹿鼎记剧本,您将饰演的角色是韦小宝,他非常有钱而且有七个年轻貌美老婆……”

贾凡轻哼一声:“我又不缺人爱。女孩子也喜欢我,男孩子也喜欢我,毕竟我这么优秀。我真正的愿望就只是躺着赚钱。”

那个声音都被他的自恋震惊了,两分钟后才自暴自弃地重新响起:“行,那我们为您更换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剧本,您将饰演的角色是杜十……”

贾凡忙道:“好吧不换了,韦小宝就韦小宝。”

那个声音终于满意了,说道:“因本公司还在试运行阶段,人手不足,所以催眠了您身边的朋友作为临时演员,角色都是由电脑测算后挑选的最合适的,保证入戏。祝您旅途愉快,再会。”


确认系统已经关闭后,贾凡起身下床,细细观察了四周,发现自己确实置身于一个古代的房间,房内木质家具一应俱全,居然还有一个梳妆台。从鹿鼎记的故事线来看,大概是扬州丽春院副本?贾凡不确定地走到梳妆台旁,拉开抽屉,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粉底。

色号什么的也不讲究了,可以用厚度来弥补。但擦粉是不管在哪个时空都必须要做的事情。

贾凡正在脸上装修,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一个浑厚的男低音响起:“小宝,快开门。”

贾凡没应声,打算涂完后再去开,忽听哗啦一声,铜锁应声落地,李向哲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把锤子,头顶上注释着两个字——苏荃。

贾凡吓了一跳,问:“哲哥,你这是做什么?”

李向哲答道:“作为一名武林人士,随身携带锤子开门,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小宝,你刚叫我什么?”

贾凡忙改口道:“荃姐姐,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向哲脸上立马堆满惊慌,扑到贾凡怀里,撞得贾凡胸口一痛,说:“洪安通那个老头子来了,要抓我回神龙岛。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小宝救救我,你答应带我重新做人的。”

贾凡心想:哲哥,早知道你重新做人的愿望这么强烈,我何必答应你一次又一次的去漫展,我都以为你还想跳威风堂堂。

他安慰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护你周全。”洪安通一个老头子,想点小办法未必打不过。


结果出现在门口的是龚子棋。

贾凡与龚子棋对视片刻。看着龚子棋手臂上肌肉在衣裳下抖了抖,贾凡新长出来的双下巴也跟着抖了抖。他麻溜的单脚跪下,说:“白龙使拜见教主。”

龚子棋道:“白龙使最近辛苦。”

贾凡道:“应该的。”

龚子棋又道:“夫人这段时间也多承你照顾,我是来接她回岛的。”

李向哲忽道:“我不愿跟你回去,我要跟小宝一起。”

贾凡一听此言吓得魂飞魄散,忙道:“教主有所不知,夫人前阵子在山上摔了一跤,不小心磕到了头,有过短暂失忆,有时会胡言乱语,是该回岛好好休息。容属下借一步说话。”

他把龚子棋拉到一边,低声道:“其实夫人是听说教主您又纳了好几个小妾,吃醋了。”

龚子棋脸一阵红,问道:“他怎会知晓此事?”

贾凡心想这不是废话嘛凭你那xjb端水的爱好在哪个时空不是一堆桃花债,随便猜猜就准。

他说:“希望教主以后能善待夫人,我去劝夫人回岛。”

龚子棋点点头。

贾凡又把李向哲拉到一边。

李向哲说:“小宝,我喜欢的是你,我不想跟他一起回去。”

贾凡反问他:“你有多少钱?”

李向哲说:“啊?”

“你是不是很穷?”

李向哲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黑虎掏心可以做多少下?凌波微步能走多少步?引体向上做多少个?平板支撑多少时辰?”

李向哲懵逼道:“有的招式名我不是很熟……”

贾凡说:“这就对了。你看我们现在又没有他有钱,又打不过他,怎么救?英雄不打无准备之仗。再过些时日,我再找些金主赚点钱,你再提升一下武功,以后我们双剑合璧,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神龙岛,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只是要委屈你再陪他一段时间了。”

李向哲被他忽悠得晕头转向,点头答应。


送走了洪安通与苏荃,贾凡悬着的那颗心放下来。他来到走廊上,看着一排红木雕花的窗户,才有点穿越的实感,想到这一溜儿房间住的都是自己的老婆,心下有些激动。他开心的推开隔壁的房门——

房里坐着一个似笑非笑的高哥。

“打扰了。”贾凡忙关门退出来,却被高杨叫住:“小宝大哥,别走。”

高杨头顶着“方怡”的注释,把贾凡拉回房内,说:“小宝大哥,你别走,我有话对你说。”

贾凡被他在心上连扎两刀,纠正道:“别叫我大哥,叫我小宝就好。”

高杨握住他的手,道:“小宝,我是想对你说,以后我会忘掉过去,一心一意的跟着你。”

贾凡忙把他的手推开,说:“高不对怡姐,我也想对你说,虽然我在你蓝不对在昨天对你有所僭越,但我已经想清楚,你心中真正爱的是你的阿黄不对师兄,以后我决定放你自由。”

高杨黯然道:“可是师兄他……还是小宝你比较好。”

贾凡问:“我哪些地方比较好?”

高杨望着贾凡笑了半柱香的时间,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贾凡道:“你果然又在骗我。”

高杨忙道:“你比他白。”

贾凡心想高哥啊高哥你心太黑了全天下都知道我跟黄子一个色号,我不过是今天粉比较厚,你居然这么伤我。

他说:“你还不如说我比他高。”

高杨回道:“是吗?大概是你们两个都不显个儿吧。”

贾凡气得转身就走,在门口差点跟人撞到一起。

“山楂?!怎么是你?”

“是我啊。”刘彬濠头顶着“沐剑屏”的注释走进来,说:“不过我端着的不是山楂,是荔枝。我看小宝你跟师姐相谈甚欢,就拿点水果来让你们边吃边聊。”

贾凡心想彬彬你那双大眼睛在哪里都只是摆设吗?我跟你高哥是在相谈甚欢吗?我们明明是在互射飞刀!

刘彬濠拉着他回房一起坐下,说:“小宝,师姐说你昨天给她唱的那首小曲儿特别好玩,你给我也唱唱呗?”

贾凡问:“哪首?”

刘彬濠红了脸:“就是来这里的客人特别喜欢听的,什么情郎,姑娘的?”

贾凡问:“我要你?”

刘彬濠说:“不是啊,我记得是叫什么扬州十八……”

贾凡捂住他的嘴,道:“别说,说了就不能播。这首曲儿就叫我要你,来我唱给你听啊。”

他摇头晃脑地把我要你唱完,问刘彬濠:“听,是不是有姑娘?”

刘彬濠问:“可我怎么没听到情郎两个字呢?”

贾凡说:“等一下,我再唱第二遍的时候,就会把姑娘改成情郎了。”

刘彬濠有点不信:“是这样的吗?可以这样改吗?”

贾凡道:“当然可以。这首歌主要是讲一个……创作者的原意是……但是我们唱歌的人……”他blabla的讲了一大段。

四分之一柱香后,刘彬濠说:“哦”。高杨笑:“哈,哈,哈”。

贾凡觉得他穿越来干些什么不好居然选择跟两只树獭坐一块儿聊天,空气都没法流动了,他快要窒息了。

他找了个借口出来,安慰自己最难缠的两个已经过去了,振奋了一下精神,推开了下一个房间的门。


刚进房间,就被一鞭子狠狠的打在手臂上,伴随着一声娇叱:“现在才来找我?”

定睛一看,原来是蔡尧坐在床上,手握皮鞭,头顶的注释是,建宁。

贾凡忙道:“给公主请安。”

蔡尧娇嗔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叫得那么生分!”

贾凡心想:那我应该叫什么,巧儿还是傻逼?

见他不说话,蔡尧有些失望,又道:“小宝,我们来玩上次那个游戏好不好?”

贾凡问:“什么游戏?”

蔡尧脸红了,说:“就是那个我先用鞭子抽你,你再用鞭子抽我的游戏。”

贾凡心想你们真是一个两个都把我往不能播的方向拖,他说:“公主,之前那个我有点腻了,我们把它换种玩法好不好?”

蔡尧来了兴趣,问:“换成什么?”

贾凡问:“你可知有种语言叫大不列颠语?”

蔡尧说:“知道,皇兄还让汤若望教过我们一些。”

贾凡道:“那太好了。这个游戏就是我会考你一些大不列颠语的问题,你如果答不上来,我就会用鞭子狠狠的惩罚你。”

……

一个时辰后,伴随着贾凡“彩虹怎么说?”“要咬舌不知道吗?”“你的衣服在天上飞”的怒吼,房间里又传出啪啪啪三声鞭子到肉的声音。

蔡尧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肿如馒头的双手,可怜巴巴的问贾凡:“真的是这样玩的吗?”

贾凡问:“你痛不痛?”

蔡尧点点头。

贾凡又问:“觉得虐不虐?”

蔡尧哭道:“比之前还虐。”

贾凡说:“那不就对了?”

蔡尧说:“可是真的只有痛和虐,没有之前那种又痛又爽的感觉。”

贾凡说:“相信我,再坚持一下,就会爽了。”

蔡尧怀疑的看着他,贾凡说:“你再复习一会,我晚点来考你。”也不等蔡尧同意,飞快了逃离房间,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又一次逃脱了guangdian的魔爪。


他走到第四个房间前面,推开门,如果他推论得不错的话,蔡尧的隔壁应该是——

一个娇小的人影扑进他的怀里,说:“相公,我可想你了。”

贾凡大喜过望,抱住他,说:“方方,不对双双,我的好双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一搂方方的腰,心疼的说:“怎么又瘦了?最近练得那么辛苦。”两部舞台剧同时上看来真的是很累。

方书剑回道:“不辛苦,我要再把武功练好点,才能保护相公你呀。”

两人在房里鸡同鸭讲,说了一会儿小话,贾凡满嘴跑火车地许诺道:双双我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好喝的,给你买新衣服……

方书剑知道他说话听听就好了,打断道:“小宝,阿珂姑娘就在我隔壁,我总觉得她对你不是那么无情,要不你也去看看她。”

贾凡有点犹豫,他在想阿珂会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心里有点没底。

方方见他不说话,误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吃醋,解释道:“小宝,我没事的,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阿珂姑娘,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开心啊。”

贾凡大受感动,用力抱了抱方书剑,发自肺腑的说:“谢谢你。”不光这次,还有三月那次。

方书剑羞涩地笑了笑,甜得贾凡简直想在他脸上亲两口。


贾凡来到第五个房间门口,推开门,屋内却空无一人。

他正诧异,忽觉脖子旁多了一柄薄薄的剑,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别动,进去。”

他顺从的走进房内,问:“你是谁?”

身后那人道:“你的老熟人,郑克爽。”

贾凡急忙转身,却没看到人。再往下看,一个大眼睛的李文豹正气呼呼的看着他,他用力的伸着手臂,才能把手里的剑勉强搭在贾凡肩膀上。

“噗。”贾凡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李文豹更气了,说:“你笑什么?”

贾凡忙道:“豹哥,不,爽哥,没有什么,你不要杀我。”

贾凡在心里默念:贾凡你是马上要演舞台剧的人,你要锻炼演技,你要在任何环境下都不会笑场。但是一对上李文豹圆乎乎的大眼睛——

“噗”,他还是没忍住。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文豹气得原地直跺脚,说:“韦小宝!你竟敢瞧不起我!你信不信我生起气来可以把这个屋顶都戳破!”

贾凡忙道:“我信,我信的。”

李文豹见他还在笑,气得对窗户大叫:“师父!”

只见陈博豪带着陆宇鹏从窗户翻身进来。陈博豪顶着“冯锡范”的注释走到跟前来,说:“二公子,别跟他废话太多,把他绑上做人质,带回台湾。”

贾凡顺从的伸出手让他们绑上,毫无反抗,眼睛只直愣愣地盯着一旁的陆宇鹏,说:“阿珂姑娘,好久不见。”

陆宇鹏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却把贾凡瞪得心都酥了,晕乎乎地就想去牵小手,却发现手已经被绑上了。

他连忙叫道:“啊痛痛痛!你们绑得太紧了!我的手都要被勒出血了。痛!真的好痛!把绳子松松呗!”说着说着,又转向陆宇鹏撒娇。

李文豹装没听见。陆宇鹏倒是上前来,掏出一块手帕垫在他手腕上。

贾凡心里甜开了花,说:“阿珂姑娘,你真是好看又,不对,真诚又善良。”

陈博豪对他这种情形下还不忘撩骚也是服气,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贾凡背心,说:“配合点,跟我们出去。”


一行人走出扬州城,太阳已经从东边移到了西边。

陈博豪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在明晚天黑前赶到下个落脚点,走官道是来不及了。”

李文豹说:“师父的意思是?”

陈博豪说:“我知道一条近路,就是要穿过几座荒山,山上都是乱葬岗,你怕不怕?”

李文豹说:“这有什么好怕的。”

贾凡听见,大叫道:“什么?乱葬岗?我怕啊!我不去!”

他心里吐槽了陈博豪和李文豹一万遍:你们两个变态鬼屋爱好者,拖了那么多人下水还不够,连到了古代都不放过,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

他正大声嚷嚷,突然听到一人大喝:“小宝不怕!我来救你了!”

他看见石凯手持一柄长剑,远远地向他们冲过来。

贾凡近视,看不清石凯头上的注释,问道:“你是谁?”

石凯一边交手一边叫道:“相公,我是曾柔啊。虽然你老是忘了我,但我一定会舍命救你的相公。”

贾凡大为感动,也叫道:“你放心,我回去一定认你当我的最亲的……”

崽字还没说出口,石凯的长剑就被陈博豪打飞了。

……

贾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自己被绑到一起。

结果又是这个配置一起过荒山。

路的两旁除了坟就是树,没有路灯,只有昏黄的月光时隐时现,伴随着乌鸦凄厉的鸣叫。

虽然没有假扮成鬼的真人,但气氛可比上次的密室可怕多了。

贾凡和石凯两个人被绑着远远拖在后面。贾凡不停叫喊:“我是声入人心不对大清一等忠勇伯神龙教白龙使还有天地会青木堂堂主韦小宝!有没有人救救我啊!必有重谢!救命啊!”

李文豹往后看了他一眼,嘲笑道:“阿珂姑娘,你看那个胆小鬼,没出息。”

陆宇鹏没有接话,脸上露出一丝不忍的表情,但终究还是太害怕了,只能继续往李文豹背后缩了缩。


等他们走出荒山回到大路,天已经蒙蒙亮。

这一夜又是累又是怕,贾凡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走丢了一半,坚决不肯动了。

陈博豪正要发火,陆宇鹏突然说道:“我也有些累了,我看前面有个茶肆,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吧。”

李文豹见她开口了,说:“那就依阿珂姑娘。”

五人到茶肆歇息了半个时辰,忽然,空气中传来破风之声,一支长箭飞来,钉在他们面前的柱子上。

只见方书剑带着仝卓还有一队清兵出现在茶肆外。

贾凡大喜,心道:仝卓啊仝卓,你那皇帝真的没白演。

仝卓大声喝道:“郑氏逆贼,把人质放了,朕可饶你们一命。”

陈博豪看他们人多势众,难有胜算,拎着李文豹说:“走!”

李文豹去拉陆宇鹏,说:“阿珂姑娘,我们走。”

陆宇鹏却松开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陈博豪催促道:“还不快走?”李文豹只得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独自跟着师父走了。


仝卓解开贾凡手上的绳索,问他:“你没事吧?”

贾凡道:“没事。这次多亏了你小卓子不对小玄子。”

仝卓说:“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这几年玩到连叫我什么都要记错了。”

贾凡问:“小玄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仝卓说:“我南巡刚到扬州,适逢双儿姑娘到扬州府衙求救,说你被人抓走了。我就点齐人马过来了。”

贾凡说:“哦。”

仝卓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问:“小宝,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

贾凡接道:“一起杀鳌拜的日子。”

仝卓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贾凡心想,废话你每次说来说去就只有这个,我们同居的一个月,我们同居的一个月,一点新梗都没有。

仝卓接着问:“那你可愿回归朝廷,继续帮我?”

贾凡摇了摇头。

仝卓急道:“为何?你现在的生活有何好处?整日在江湖里漂泊,不务正业,你又不会武功,今天要不是遇到我,还不知道谁来救你?”

贾凡说:“谢谢你。可我这个人胸无大志,过惯了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日子,再回宫里肯定不习惯。何况你身边已有精兵强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见仝卓有些生气,贾凡道:“小玄子,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西域进贡了一批天山雪莲果,十分珍贵,你专门赏赐了一些给我。”

仝卓点点头。

贾凡又说:“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只吃了一口,其他的都坏掉了被我扔了。”

他说:“其实我这个人,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吃水果。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能给我的,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仝卓问:“那你想要什么?”

贾凡摇摇头,却不再说话了。


跟仝卓告别后,贾凡一个人离开茶肆,他看见方方和陆宇鹏在路边,手挽着手,靠在一起聊天。

贾凡顿时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激增,心想怪不得从古到今男人都爱搞后宫百合,这画面真是太TM美好了。

贾凡上前欲调戏一番,方书剑笑着躲开,陆宇鹏本也想离开,却被贾凡叫住:“阿珂姑娘。”

陆宇鹏问他:“何事?”

贾凡道:“小生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阿珂姑娘。”

陆宇鹏见他文绉绉的样子觉得新鲜又好笑,道:“你说。”

贾凡道:“我们出发得早,又抄了近路,小玄子又不知道我们往哪儿,照理说是怎么都追不上的。可我们在茶肆只坐了半个时辰,他们就赶到了,这是为何?”

陆宇鹏脸微微有些红,说:“我怎么知道?”

贾凡接着说:“我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不但知道我们往哪儿走,还跟我们一样也抄了近道。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陆宇鹏的脸更红了,说:“那你去问方书剑啊,路是他指的。”

贾凡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说:“我不问方书剑,我问的就是你。你的指路方法比较高级,连我都没有发现你偷偷地……”

等等,方书剑??!!!

贾凡惊讶的看着陆宇鹏,忽听大脑里传来系统的声音:“有角色催眠失败,有角色催眠失败,系统自动弹出,倒计时,三,二,一。”


只觉一阵白光,贾凡发现自己回到了梅溪湖酒店的大床上,陆宇鹏站在床边,两人还维持着刚刚抓手的姿势。

贾凡轻咳一声,把手松开,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你怎么在我的房间?哲哥呢?”

陆宇鹏答:“大概,神龙岛?”

贾凡沉默了三秒,埋怨道:“什么破系统,这么容易坏……”忽然灵光一现:“等下,等下,我好像知道原因了。”

陆宇鹏问:“什么原因?”

贾凡瞟了他一眼,大声道:“有一个人呢,整天跟我冷战,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擅长冷战,其实一个人生闷气生到通宵都不睡觉,所有人都睡了他不睡,害得人家系统催眠不成功……”

陆宇鹏被他说中,本就没消下去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反问道:“那贾老师开心吗?有七个老婆。”

贾凡说:“我有什么好开心的。我早就说过了,我真正的愿望不是这个。”

陆宇鹏白了他一眼,说:“那是什么?哦,躺着赚钱是吧?”

——当然是跟你和好啊,笨蛋。

贾凡笑:“就让这个成为秘密吧。”

END

Sin

【陆宇鹏x余笛】小耳朵

重组家庭文学,轻松温馨写到最后,发现还挺好哭的。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看我们鹏笛吧,冷是冷了点,好嗑也是真的。写着写着,觉得鹏棋似乎也不错。


小耳朵

陆宇鹏x余笛


  “所以,我们棋棋可能要做哥哥了。”


  龚子棋在念小学以后,很久没有再爬上过余笛的床。现在他正被他的母亲抱在怀里,已颇有样子的男孩整个人显得很结实,像一头獠牙初现的幼兽,已能隐约看出日后的生猛。可余笛还拿他当两耳毛软的白兔,总怕他委屈到红眼发作。

  他声音放得极柔和,甚至听出一些小心翼翼的滋味,轻声道,棋棋,你愿意吗?...


重组家庭文学,轻松温馨写到最后,发现还挺好哭的。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看我们鹏笛吧,冷是冷了点,好嗑也是真的。写着写着,觉得鹏棋似乎也不错。


小耳朵

陆宇鹏x余笛


  “所以,我们棋棋可能要做哥哥了。”

 

  龚子棋在念小学以后,很久没有再爬上过余笛的床。现在他正被他的母亲抱在怀里,已颇有样子的男孩整个人显得很结实,像一头獠牙初现的幼兽,已能隐约看出日后的生猛。可余笛还拿他当两耳毛软的白兔,总怕他委屈到红眼发作。

  他声音放得极柔和,甚至听出一些小心翼翼的滋味,轻声道,棋棋,你愿意吗?

  余笛在告知他一个事实,多年前诞生了他的那片土壤正在孕育着崭新生命。生理健康课上说,那是一个从细胞开始的小小生物,会一点一点变大,从黄豆变成人类的模样。龚子棋伸出小手去摸那平坦如旧的小腹,嘴角只是一个劲儿地向下,然后什么也不说,头埋得很低。

  完了,余笛几乎能听得见自己的心变成一条河时,每一朵浪花扬起又下落的声响。

  

  他一生软肋,几乎全在龚子棋一个人身上。这件事他才得知,做足心理准备后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龚子棋,现在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分担这个秘密。他没有告诉孩子的父亲,他知道陆宇鹏有权利知道且是最该知道的那个人,但是没办法,他第一反应就是告诉龚子棋,然后听听他的想法。

  从两年前他和他亲生父亲离婚,一桩远近闻名的完美婚姻分崩离析,一时间多少爱侣人人自危——洪老师和余老师都能离婚,人类又不相信爱情了。

  再到一年后,他快刀斩乱麻嫁给小他十几岁的陆宇鹏, 民政局工作人员手起章落,男孩从学校宿舍搬进他的公寓,龚子棋小小世界里的一家三口换了一个组成方式。他了解他的小孩,是举世第一嘴硬心软,到现在为止喊不出一声爸爸。


  陆宇鹏和龚子棋有另外一种相处模式。

  比如,龚子棋称呼陆宇鹏为,鹏哥。礼尚往来,在余笛的势力范围之外,陆宇鹏也会偷偷管他叫棋哥。这话不能叫余笛听见,他会给这两个人一人一个暴栗,说怎么可以这样没大没小。

  称呼这一关一年了也没过去,陆宇鹏有点垂头丧气,但他不着急也不责怪。他只比龚子棋大十岁,放在多子多孙的家庭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的年龄差距,要小朋友开口喊爸爸实在不当。更何况他有自己亲生父亲,优雅体面又风趣幽默的绅士先生偶尔登门拜访,为余笛带来一束水汪汪的白茶花,两人用意大利语彼此问候,端的一幅中世纪漂亮画卷徐徐展开,倒显得穿大裤衩迎客的自己格外青涩。

  于是这么个小爸爸在户口本上转了正,实践方面却还总差着一步。


  刚结婚那会儿,纯粹是陆宇鹏剃头挑子一头热,卯足心思想搞好家庭关系和睦相处。龚子棋这张脸大小就臭,给谁都没好脸色, 便是对着余笛一句窝心话也要拐十八个弯。从前和他亲爹是一根脐带连两头打断骨头连着筋,血管里带着的臭味相投,一到周末勾肩搭背往草地里头滚,爷俩亲得不要不要的。

  到陆宇鹏这儿就不对味了,他倒也愿意带着龚子棋滚草地,只是人家不领情。也亏得是陆宇鹏年轻,有点越挫越勇的劲头,每天晚上抱着个小本本在床上神神叨叨地背诵,余笛凑过去一看,身高体重生日星座,血型爱好学校班级,一流水儿的个人信息,知道的是促进家庭团结,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姑娘搞暗恋呢。

  好在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汗珠子掉进土里头摔两半,总有一半儿能溅到龚子棋眼睛里。时也运也老天开眼也,陆宇鹏打开书房电脑时发现了龚子棋挂着的网页版QQ,正正好弹出来一溜儿的消息,总结归纳核心思想:龚哥,今晚约架,走起。

  陆宇鹏就这么坐在电脑前,眼睁睁地看着龚子棋用手机回复:“走起。”


  这让他的记忆不由得回到了从前的峥嵘岁月。


  那时候他和余笛刚刚进入热恋时代,正是谁也离不开,对望一眼视线里就能拉出棉花糖丝儿的日子。没课的傍晚,陆宇鹏会送余笛到他公寓楼下,再搭夜班公交回大学城的四人宿舍。就在小区花坛里,人民教师难得放下优雅体面,两个人你侬我侬眼看着就要没羞没臊的时候,吃串归来的龚子棋刚好瞅见陆宇鹏的蠢蠢欲动。

  看都看见了,这也不用解释什么了。  

  龚子棋胳膊下面夹紧了篮球,摸黑爬上楼在书桌前摊开作业本,在余笛推门而入的瞬间将手机藏在袖口,留给他一个业精于勤荒于嬉的背影。大概是看见他这样子心里很满意又很难过,有孩子以后这种自相矛盾的心情一点儿也不罕见,余笛从后面搂着他肩膀,说,“棋棋……”

  龚子棋没抬头,只是说,我不想听。


  这世上如果要给余笛拉一个知心人排行榜,前夫洪之光勉强位列前三,小男友陆宇鹏正在艰难冲榜,而龚子棋,当之无愧铁打不动的第一名。

  小孩看着强硬,心里头装满了草莓软糖。他爸爸妈妈没事儿都笑嘻嘻的,谁人见了不说他们好脾气,可这小孩子稍微长大了一点,褪去了西瓜皮的稚气,就换了古惑仔模样。余笛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把罪过都归因于自己和出现裂痕的婚姻。

  可他也是第一次结婚,他从前也不知道这世上完美拍档结合是不能必然换来满分婚姻的。直到他离婚,和洪之光以朋友的名义在民政局门前拥抱,依然枕靠在他胸膛,却比从前任何一刻都来得如释重负。

  余笛不再说话,出去,把门轻轻给他带上。


  于是第二天,陆宇鹏结束完晚课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时候,被三五个不足一米七的小男孩拦住了去路。他们一个两个年纪不大,脸色却很蛮横,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口口声声说着要教训他给他好看,却半天说不明白理由。

  直到陆宇鹏看见在人群边缘外站着的那个男孩,两弯月牙眼儿,汤圆一样的小鼻头,一脸的稚气未脱,却抱着个胳膊装得云淡风轻。他一眼认出来,雀跃着要打招呼,说,“棋棋,棋棋!”

  龚子棋盯着他,这个人好高,虽然没有爸爸高;他看起来也有肌肉,可是没有爸爸有肌肉。他比爸爸年轻,像夏天的树,蓝天里会动的云彩。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他讨厌极了被这个人喊棋棋,这是爸爸妈妈给他取的名字,与任何一个人都无关。

  “我是来揍你的。”

  在港片里,一般讲完这句话之后,龚子棋只需要一个眼神递过去,他的小弟们就会蜂拥而上,把陆宇鹏撂倒。这之后的剧情,就是老大龚子棋咬着棒棒糖棍儿对被压倒在地的陆宇鹏立规矩,让他不要碰不该碰的,否则把手断掉。

  

  然而这一切都被及时赶来的余笛喊停了。

  也正是在那一天晚安时间里,余笛正式向龚子棋介绍自己的年轻爱人。他将小孩抱在膝盖上,摸着他有点扎手的黑色短发,好像一瞬之间回到了那个他第一次拥有他的夜晚。那一天有多痛,他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只记得洪之光蓄满了泪水的眼睛,还有医院窗户外金光闪闪的天色——就在那一天,他拥有了一生中最好的礼物。

  余笛轻声细语,从他和洪之光的关系开始讲起。龚子棋很早就知道他们已经离婚,却好像还不能消化爸爸妈妈的爱虽然和从前一样,但是自此往后就要分开表达了。余笛说,如果战争来临,我和你爸爸会是最好的战友,一直一起保护你。


  龚子棋咬着下唇,问,“那,那他呢?” 别扭着,问的是陆宇鹏。

  余笛想了想,轻轻笑起来,他是我的战争。


  是优雅先生一生里难得一见的兵荒马乱,枪筒里开出一朵雪白玫瑰。


  那是在一个操场两侧生满白杨树的夏天,上海下过一场夜雨,他沿着湿漉漉的街道一无所知地走向命中注定的遇见。红楼掩映在绿叶后,老旧的砖瓦古朴典雅。他拾级而上,停在一间琴房前,然后听见了一个男孩眼泪下落的声音。

  他很年轻,眉目里洋溢着朝气,一看就是属于冰矿泉水和夏日少女的男孩。身姿挺拔,比窗外的白杨树还要精干漂亮,讲起话来,声音像会弹琴的山泉水,叮叮咚咚,雪白的绒花开了一朵又一朵,风里摇动裙摆。

  余笛蹲在琴凳前,轻轻抬手给他擦眼泪,也不说话,只是将掌心放在他膝盖。红楼的窗户上了年纪,一下一下咳喘着,绿枝心善,赶来为它拍背。夏日炎热,雨水潮湿,热而黏的日子天生惹人讨厌,可陆宇鹏身上那件画了一个大对勾的白色T恤,让这一切都有了被宽恕的理由,人间面目竟然可爱至此。

  那一天他们聊了很久,抱膝坐在地板上,男孩只肯哭一小下,多了的泪立刻收回去。还是余笛,用上从业多年的温柔与严苛,才将封闭的秘密从他口中套出。故事像极了校园小说:阴差阳错上了音乐剧系的排球特长生在专业人才济济一堂的班级里找不见夜航的灯塔,像没了浮标的重物,一味地下沉。

  余笛笑着叹口气,说,这件事呀,是人生里很小的事。

  

  “也就是你今天碰见的是老师,倒是能解决问题的人。如果碰见的是个女生呀,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年长的教师笑得温和,还不忘用一两句笑话缓和气氛。他这样体面的绅士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程序,是经年累月攒下来的经验教训,运行得当从不出错。可年轻人的心是糊里糊涂的一团火,他哪里知道余笛这不过是给所有人以均温二十一度的夏日冷空气,他以为这里头多少掺杂着些微的特殊。

  在雨后的阳光里,他看见老师细软的额发,面颊上的绒毛,眼睛里旺盛生长的春意。他有一万种委屈,却因为倔强而不能说出口。不速之客撞破了他一个人消化情绪时的孤独,就像饿急了的人忽然有幸光顾饕餮盛宴。


  迟来的回想那一天,余笛觉得自己也不太冷静。

  当那个年轻的男孩用那种湿漉漉的、充满信任的、像溺水了的孩子渴望援助之手一般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坍塌了,有什么东西在一片一片碎裂。他不记得那天自己到底给出去多少温柔和诚意,总之那个看起来倔强又要强的男孩向他打开了阿里巴巴的最后一道门,说,老师,我有一只耳朵听不见的。


  后来回忆起来,他说,我这是轻而易举地就被你害了这一生。


  再之后的故事也是老生常谈,余笛常来琴房,陆宇鹏也常来琴房。余笛弹琴,陆宇鹏在他旁边唱歌,一遍一遍。他们唱陆宇鹏的考核作业,历年的经典音乐剧选段,偶尔闲下来,余笛会给他唱塞尔维亚的理发师,陆宇鹏咯咯笑,说我好像看见有一个矮胖矮胖的人向我走过来。余笛拧他鼻尖,说,那就说明我唱成功啦。

  陆宇鹏说,您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儒雅,最有书生气质的人。

  当陆宇鹏拿来一张漂亮的期末成绩单时,作为交换,余笛递给他另外一张纸,转专业申请名单,音乐剧系转表演系。陆宇鹏的个人信息都被一手好字准确无误地填写完毕,只剩下最后一栏申请人签名,留待本人填写。


  “余老师……”

  他最后一道防线的崩塌,是原来推荐人申请那一栏上写了满满的真挚话语。从他被上天偏爱的音色开始抒发,再写到他的真诚,坦言他在表演方面的天分与热爱。最后,在落款处,一笔一划写上的名字,是余笛。

  预料到他的欢欣,年长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想好了就把这张表交到表演系的办公室去,你知道在哪儿么,东边那座楼……

  “您为什么这么做?”

  被打断,懂礼貌的好学生头一次这样冒犯他的师长。余笛说,我是老师,对于确实更适合表演专业的学生要尽推荐和帮扶的义务。顿了顿,他像是难得放过了自己一般地倾诉道,我很喜欢听你唱歌,所以想要你做我的学生。


  我又岂止只想做你的学生。

  陆宇鹏永远感谢自己在那一天名为冒犯的勇敢,让余笛的城墙在自己炽热的怀抱里一寸一寸塌陷。未来有多长有多远,他暂且都没有去想,初遇发生过后的每一天,他都在为余笛西装长裤下露出的一段踝骨而心跳过速。

  于是他们恋爱了。


  一眨眼距离他们领证都过去好几个月,陆宇鹏从学校宿舍搬出在他家安营扎寨正式落户也快有小半年的功夫,这会儿在不经意之间发现那个硬骨头的继子原来还偷偷藏着要与人打架斗殴的小秘密,陆宇鹏为人父亲的本能开始燃烧发作。

  不能告诉余笛,这是他第一个被否决的念头。他距离龚子棋那个热血叛逆的年纪并不远,他也记得自己从前不堪一击的自尊心和快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掉的倔强,他想守护龚子棋的年少气盛,所以并不要余笛一兜头的冰水浇下去。

  那不如就让他成为我和你的秘密,但愿真心可以换来真心。

  

  所以那一天的余笛打开家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伤痕累累的陆宇鹏,以及那个从来拒绝一切形式煽情肉麻的龚子棋小朋友,他俩拉着手。

  在看见余笛的一瞬间,龚子棋又迅速甩开了手,但是力度太大,动作又有点仓皇,显得那样不礼貌。好像又怕伤了陆宇鹏的心,小孩还偷偷去瞥他。余笛打量着这一大一小,把两个人赶到沙发上去,看两张脸上一模一样的心虚。

  陆宇鹏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解释,他不善言辞,唯恐把队友出卖,闪烁其词半天讲不出重点。龚子棋自小跟着洪之光,积累了一身和余笛文斗武斗智斗勇斗的本领,又仗着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这会儿强硬起来,要拿出男子汉的担当意识:

  “我打架去了,鹏哥帮我。”

  行,真是和洪之光一模一样。是谁生的就是谁生的,洪之光这些年来对付他最拿手的一招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坦荡直白把事实摊开了给你看,大有一种是真名士自风流的率性感,横竖我就这样了,剩下的你看着办。这你要是追究,是你小肚鸡肠;你要是不追究,平白了忍气吞声。

  但是洪之光从前是他丈夫,现在是他前夫,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余笛再也没有横加干涉的道理。龚子棋不一样,骨头里流着一半他的血,管他还是天经地义。

  更何况还有一个为虎作伥的陆宇鹏。


  可陆宇鹏又看着实在是在可怜兮兮的,巴掌大的小脸上青紫红肿的,胳膊上还有几条血口子。还生怕叫余笛看见了,一个劲儿地往背后藏。反观始作俑者龚子棋,小脸干干净净的,只有膝盖上碰出了团青紫。

  看出余笛的视线停顿在他膝盖,陆宇鹏赶忙解释:“这不是被别人打的,就是在路上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磕着了,真没啥事儿我一直挡着他呢,谁也没碰着他……”

  碎碎叨叨说了半天,龚子棋的头越来越低。


  他是真没想到陆宇鹏会去。


  故事开始其实很简单,他听班里同学说最近经常有高中五大三粗的男生跑到学校门外的那条小路上劫道,非要拿着了保护费才肯放人。从小他就是有正义感的孩子,又觉得自己比同龄人强壮,天生就该做保护神。洪之光家庭教育做得也出色,以身作则见义勇为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连带着要龚子棋从中学习。

  于是就下了战书,邀约三五好友,就要给人家一点颜色看看。

  结果谁承想那边收了战书,生怕被这群孩子灭了威风又透了消息,也组成了个局。一个两个都是一米八往上,在不足一米七的一群小孩子面前别说有多雄壮。龚子棋哪里是个肯认输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一声令下就是要蛮干。


  这时候陆宇鹏从天而降,高挑颀长又有筋骨的男孩甫一亮相,就吸足了眼球。他不动声色把龚子棋拢到自己身后,一下子让他住进了自己的阴影里。龚子棋抓着他的T恤衫,眼底忽然就潮潮的——陆宇鹏好像爸爸啊。

  对面显然没料到原来这群小孩还有天兵天将来助威,扯着嗓子问陆宇鹏,你谁啊不知道什么叫别他妈管人家闲事儿吗?

  陆宇鹏掂量着用词,轻轻拍了拍龚子棋的肩膀,说:“我是他鹏哥。”

  

  龚子棋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陆宇鹏加入战斗。他起初觉得陆宇鹏一定是很坏的人,否则怎么会要余笛肯为他犯错到无药可救。后来他觉得陆宇鹏是很乖的人,在余笛面前像被没收了脾气的猫咪,他会皱着鼻子把余笛新做出来的芹菜汁喝光,然后冲进洗手间漱口。

  他也辗转听说过余笛和陆宇鹏的恋爱时的轰轰烈烈,在某一个下午,发烧到神智不清的男生在宿舍的小床上辗转反侧,赶去考试的室友实在不能照顾,只好发讯息给他最常联系人,被电话对面像河水流淌一般的温柔声音吓得浑身发抖。

  等到陆宇鹏迷蒙中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余笛把冰贴扣在他脑袋上,手里捧着一碗现熬的米粥。他的爱人冷静而温柔,将粥塞进他嘴巴的时候还顾得上温存的嘱托,慢慢喝,小心烫。离家太久,陆宇鹏那一刻眼泪几乎是本能下落。

  余笛太心软了,龚子棋想,就不该让他知道陆宇鹏生病。从小到大,哪怕龚子棋犯了再大的错误,只要用上苦肉计,余笛没有不能原谅的。这一招对他太好用了,能拴牢他全部因为天生谨慎而未能全盘交托的真心。

  

  陆宇鹏抓着他的手,问你怎么能来,余笛笑着说,滥用职权啊。

  也就是在那一天,余笛低头吻掉了陆宇鹏面颊上未干涸的泪痕。

  

  他知道陆宇鹏为他做了很多,半夜里来为他盖被子的人悄悄换了。每天早晨,陆宇鹏会在餐桌上一样一样摆好牛奶、加餐点心、新鲜水果,等着龚子棋面无表情地将这些都扫进书包。晚上他给龚子棋洗餐盒,会根据水果的余量判断他的喜好,然后在下学路上的超市里买足分量。

  年初他过生日,余笛和洪之光带他出去庆祝。久违的一家三口让龚子棋一整颗心都融化在甜水里,就连笑容都比平时多了不知道几倍。这个变化把他爸爸妈妈都看得心酸,只是逝者如斯,是断然不能回到从前去了。

  等疯玩一天之后回到家中,龚子棋看见自己的小床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他打开了,里面是一双最新发售的限量版球鞋。这几天他们几个爱鞋的球友聊天,人人都说喜欢这个,只可惜太火爆,许多人凌晨就去排队,也没见有所收获。要是出高价买倒有希望,就是怕翻倍都打不住。

  谁送的呢,余笛不太爱惯他这个毛病。

  忽然,就想起前阵子的某一天,难得在早晨里没有看见陆宇鹏的身影。余笛给他装好书包,看出自己孩子不想明着问却难掩好奇的小心思,一笔带过:他排队去了。

  那时候他还不懂。


  直到陆宇鹏为他发狠,将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打走。他咬紧牙关原来是那样强硬勇敢的一个人,和他爸爸一样可靠,比任何人都真心。即使后来寡不敌众,他也不肯要龚子棋趟一点浑水,只说,不让你受伤是我的义务。

  正是这句话打动了龚子棋。

  如果这来自余笛的授意,那保护龚子棋不过是他的任务。可是义务却不同,那是一个父亲从孩子出生起就担负的天责。从前洪之光是这样,现在陆宇鹏也是这样。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单单因为爱着余笛,就愿意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在回家的车上,陆宇鹏说,虽然打架并不对,但是哥哥还是很为你骄傲。

  “你为什么这么会打架?”

  龚子棋知道这或许失礼,但他是真的好奇。陆宇鹏看看他,忽然就笑了,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要对余笛保密。他点点头,于是知道了在陆宇鹏阔别未久的校园时代里,也曾有过人为他的缺陷而一而再的冒犯,象牙塔里的秽语污言从不因为年轻而减少恶毒的威力。陆宇鹏说,在遇见余笛老师之前,我从没觉得我的耳朵这么可爱。

  龚子棋没忍住,带着眼泪就笑了出来。

  “他管你叫小耳朵,我知道。”


  聪明如余笛,只是把药箱子抱出来,让陆宇鹏给龚子棋的膝盖消毒。小男孩想要龇牙咧嘴,又很要面子地矜持,陆宇鹏笨手笨脚,弄了个乱七八糟。收拾完毕,余笛把龚子棋赶回去睡觉,对陆宇鹏说,你跟我进屋。

  陆宇鹏心有余悸,生怕他秋后算账:“进屋干嘛啊……”

  余笛回头看着他,年轻的脸上伤痕累累,乖觉的少年头一次展露这样的反叛,在余笛心上反复摩擦,血珠儿都渗出来,每一根神经都为他痛。


  “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把卧室门打开,进去吧。



  陆宇鹏要做爸爸了。 

  龚子棋想,如果保护自己是陆宇鹏的义务,那拥有自己的孩子就是他的权利。很快对吗,很快这个家就要有一个婴儿了,他完整属于余笛和陆宇鹏完满无损的爱情,是真正的结晶,在这个家里是毋庸置疑的主人。

  我还会得到完整的爱吗,龚子棋没能再想下去。

  锁孔在转动,陆宇鹏回来了, 他在玄关处就一叠声地喊龚子棋,棋棋,棋棋,快来看看你哥给你买什么了!

  他从床上下来,从卧室里走出去,看见拎着一个巨大超市塑料袋的陆宇鹏蹲在地上,说快来看看,我发现咱家对面的超市里多了好几种新的零食……


  “你要做爸爸了。”

  龚子棋对陆宇鹏说。


   那个年轻人愣在原地,他的棒球帽在地板上滚了几下然后停住。他瞳孔放大,嘴巴张开,说不出话来,因为大脑在消化。他眼睛里几乎已经有泪水了,龚子棋想从他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倒影,却失败了。

  余笛走过去,他眼里一样是泪。他们胡乱地吻了几下,都很轻,像蜻蜓的翅膀在忽闪忽闪。断断续续地,陆宇鹏说了几句,有谢谢你,有我真的好幸运。余笛看着他,说,我也真的好幸福。


  后来他站起来,走到龚子棋身前,把他抱起来,要他和自己的眼睛平视。

  “棋棋,你告诉哥哥,你高兴吗,你是真的高兴吗?”


  其实龚子棋有很多话想说,我还没有准备好当哥哥,但是现在开始准备也来得及。要恭喜你做爸爸,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我爸有我好像挺高兴的,希望你的小朋友比我更省心。你要好好照顾他,他身体没看起来那么好,当年我就把他折腾得不行,如今又要再走一次鬼门关。

  但最后他张开口,混着哭腔却只说两个字,爸爸。

  

  “你可以也做我爸爸吗?”

  他就这样对陆宇鹏说。


  这个也是什么意思呢,我有我的爸爸,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我们俩有世界上排名第一的默契,我身上每一点莫名其妙都在他那里有迹可循。我们俩一起长大,坐在他肩膀上看过世界。我曾有过很好的不能被替代的家庭,他们唱着意大利语的童谣,看彼此的眼睛里都有星星闪烁。

  可我也愿意让你成为我的爸爸,愿意你成为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为我做过的所有,水果和膨化食品,你选的我都很喜欢。谢谢你帮我保密和打架,在你的影子里我很安心。小耳朵是很可爱的名字,我了解余笛,他比你想的要更爱你。

  所以,我愿意让你也做我爸爸。


  还有就是,你以后也要做爸爸了,有自己的小孩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要求你对我们两个一样,好像很难做到一样对吗?但如果你像对我那样对他,我觉得那个小孩会非常幸福,我会很羡慕。

  在你成为别人的爸爸之后,你也,你也可以做我爸爸吗?

  

  



一根针

【WINGS夏至甜品站】肉桂卷

欢迎来到WINGS夏至甜品站

请品尝由本针带来的7k+沙雕小甜饼一枚(和本人一样甜)

出场人物:贾凡 陆宇鹏 方书剑 李向哲 | 除翅膀二人外,其余均为友情,翅膀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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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凡在A市办签售会,坐在台上假笑了一下午,看着台底下人山人海红旗招展,只觉得又困又累,满心满眼只想猛吸一口冰咖啡。...


欢迎来到WINGS夏至甜品站

请品尝由本针带来的7k+沙雕小甜饼一枚(和本人一样甜)

出场人物:贾凡 陆宇鹏 方书剑 李向哲 | 除翅膀二人外,其余均为友情,翅膀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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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凡在A市办签售会,坐在台上假笑了一下午,看着台底下人山人海红旗招展,只觉得又困又累,满心满眼只想猛吸一口冰咖啡。

       最好是非洲的豆子,酸味突出,明朗轻快,适合香味细腻温和的冷萃,再加半杯冰,猛灌一口!啊,光是用想象的都觉得浑身清爽。

       贾凡面不改色,手藏在桌子底下给李向哲发微信:“咖啡救命!”

 

       签售会结束贾凡扑向自己的咖啡,被李向哲告知突然加了一个采访。

       “啊?咋还有,我想回家躺着!”

       “躺啥躺,还给你买了甜品,好好采访去。”

       “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向资本低头……李向哲你可真行,为啥是肉桂卷,那么多甜点你偏偏……”

       “肉桂卷好吃啊!好了快去。”

       “你!”

 

       记者长枪短炮的对着贾凡,地上布着乱七八糟的线,贾凡挺直腰坐在沙发上举着话筒,维持着脸上有点僵硬的笑。

       记者的问题稀奇古怪,不知道什么时候,问题的偏向就从作品拐到了个人生活上。

       “听说贾老师很喜欢甜品?”记着问。

       “对我很喜欢,我吃不到甜食可能会非常暴躁。”

       贾凡看着镜头后面的李向哲,几不可见地咬牙切齿补充道:“但是我非常不喜欢加肉桂的那种甜品。”

       记者:“是不喜欢肉桂味道吗?”

       贾凡:“也不是,就我之前有次炖肉,把我舍友买的一堆肉桂当陈皮放了一把在肉里,就那个味道,我一周没进厨房。”[*]

       李·前舍友·买的香料被嚯嚯还被恶人先告状·向哲在镜头背后翻了个白眼。

 

       签售会结束天已经黑了,李向哲说为了庆祝新书圆满签售,要带贾凡去吃大餐,而贾凡瘫在车后座,看起来毫无灵魂。

       “哲哥,我要去A市待一阵子。”

       “哦。”

       贾凡愣了一下,撑着坐起来,“你咋都不惊讶?”

       “惊讶啥,我老家也在A市。”李向哲在前面开车,头都不转一下,“哦你说走啊?嗨你不是经常这样吗,写完一本就换个城市待一阵写写,打一枪换个地儿,习惯了。啥时候走?”

       贾凡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灯火,说:“明天早上。”

 

       贾凡,男,28岁,非著名职业作家,产量奇高,然因身高过于窜天而无法著作等身,字面含义上的。

       李向哲,贾凡责任编辑,负责催稿,日常被贾凡用不交稿威胁无偿送咖啡外卖上门,以及上门送菜整理房间,保证产出上头的生活二级残障贾老师活着。

       倒不是说贾凡生活能力很差,毕竟他是一个连红烧肉都会做的人,他只是写起文来非常努力,日以继夜,没黑没白。

       贾大作家产量高,质量又稳定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个月以后李向哲终于敲开了贾凡在A市的家门,门后面迎接他的是一张苍白而困顿的脸。

       “唉。”

       生活不易,李总叹气。

       “你咋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陈述句。

       李向哲坐在满是稿纸的沙发上,先从纸袋里掏了杯咖啡递给贾凡。贾凡顶着一张不知道是又熬了几个通宵还是过了多久西五区时间的脸,苍白、胡子拉碴还走路带飘。

       这一个月,保姆李大编辑都是收到贾凡的微信跑去买咖啡,再送到贾凡家门口。贾凡最开始还能打“咖啡”两个字,后来有的时候就发个“C”,懒得要死。

       不过贾凡赶稿的时候谁都不见,平常都只能放门外面等他自己取。这次能把他放进家门,大概是写完了,李向哲暗自开心。

       贾凡肿着眼睛飘过来接了咖啡,又飘回卧室,叮呤咣啷了一会儿不知道在干嘛再飘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光碟,扔到了李向哲怀里。

       “新的文稿,提前给了。”

       李向哲眉开眼笑的收下光碟:“哎呀,怎么说的我跟强迫你的黄世仁一样。”

       “别怀疑,你就是。”穿着睡衣的贾喜儿缓缓卧倒在床。

 

       “你租这房子视野不错啊,外面就是大湖。独栋小二层,还挺复古的,就是房子老了点,祖屋吧,这得多少钱一个月啊?”李向哲给贾凡收拾完乱七八糟的屋子,最后叉着腰站在卧室窗户前拉开窗帘,对躺在床上摆大字的贾凡说道。

       贾凡吸了一口咖啡,边打哈欠边说“我都没看过外面,也没多钱,中介说房东是我粉丝,给我砍了一半的钱。”

       “粉丝?”

       “啊,他住一楼,我都没见过。”

       “???我的天你咋心这么大呢贾大头。”

       贾凡把咖啡放床头柜上,翻了个滚,抱着靠枕舒服的趴在床上,说:“不是我的问题啊,我过西五区时间,人家过东八区时间,完美错过。不过他人好像还挺好的,早上会给我留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后我吃完去睡觉。”

       “你连人都没见过你就敢吃啊!是你粉丝你不怕对你图谋不轨啊!”

       “应该不会吧,他做的还蛮好吃的,不是说做饭好吃的人差不到哪去吗。再说了,都一个月了,要下手早下手了。”

       “万一是个彪形大汉呢?”

       “我192我还能怕得了他?中介说是个年轻男孩儿,没事没事。”

       “啧就你这小身板,跟哥健身吧。”

       “不了我最近不肿,我选择躺着。李向哲你收拾完可以走了谢谢。”

       李向哲转过来,雕塑般的脸藏在阴影下,犹豫了一会儿,沉痛地开口:“老贾我跟你说个事儿,我要出差两个月,去B市,你生活自理吧。”

       “你说啥!!!”贾凡从床上一跃而起。

 

       贾凡的命,是咖啡给的,这是一个普遍认知,简称常识。

       赶稿赶到不知黑天白夜的时候贾凡时常有累到要吐血的感觉,只不过吐出来的血大概都是咖啡吧,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程度。

       即使不赶稿,作为一个重度咖啡上瘾患者,他也需要咖啡续命。

       啊!赞美你!我亲爱的咖啡!我亲爱的生命之源!贾凡在自己书的前言里致谢道。

       然而失去了免费咖啡外卖的贾凡就像一汪干枯的泉水,荒芜,凄凉,失去活力,连带着灵感,也迅速枯萎。

       干枯了三天终于无法再忍受的贾凡终于决定出门,踏出来到这个城市之后的第一步,即使这一步仅仅是下楼去隔了一条街的咖啡店。

 

       所以我为什么要选择来这么个连咖啡外卖都没有的小城市呢?

       久未接受阳光洗礼的贾凡顶着烈日出门的时候想。

 

       贾凡好好捯饬了自己,洗澡喷香水刮胡子护肤,将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隔了三天不见自己的咖啡,当然需要盛装前行。

       并不是因为有莫名其妙的偶像包袱,必须要打扮帅气才有勇气出门呢。

       下午的咖啡店冷冷清清,冷气开的很足。

       贾凡推门进去,闻到了空气中弥散的咖啡香气,浑身一震,积压了几天的阴霾,被一扫而空。

 

       喝点什么好呢?贾凡忍不住咬了咬手,他思考的时候总会这样。

       “先生,您要喝点什么?”本来站在吧台边上拆东西的店员看到他急忙走过来,站在收银机后面,看到贾凡,笑容突然凝固在嘴边,愣了两下。

       贾凡看见店员小哥变了一下脸又很快恢复正常,没太在意,指着店员身后的餐牌说:“嗯……我要一杯滴滤吧,在这儿喝。”

       “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贾。”贾凡怕人不知道,用手指在虚空中写了一遍,“贾宝玉的贾。”

       “果然……”小哥一边记一边低声说什么,贾凡还没听清就看小哥抬头,挂着笑容问他:“好的,点心需要搭配一份吗?”

       “我看看,嗯……巧克力蛋糕麻烦给我来一份。”

       “好的,麻烦您去吧台那里等一下。”

 

       吧台是一个长长的一体化台子,连着收银台和Espresso机,贾凡坐在椅子上等刚才的店员小哥来冲咖啡。

       点完咖啡安下心的贾凡这时候才有精力注意别的事情,比如店员小哥被黑围裙勒住,略显劲瘦的腰身,还有短短的黑色寸头是用心打理过的,发胶抓过,根根直立,还有小哥的胸牌。

       “Luk?”贾凡指着胸牌问。

       Luk笑着点点头,把放着蛋糕和刀叉的白瓷碟放在贾凡面前,两只手松松地撑着吧台问:“您手冲要哪种豆子呢?我们今天推荐的是非洲的肯亚和巴西的文艺复兴。”

       “肯亚经常喝,文艺复兴吧,有点好奇。可以加冰吗?”

       “可以呀,您稍等。”

       Luk在吧台忙活起来,而贾凡的注意力全被他的手吸引过去了。

       Luk的手堪称名品,纤长流畅,骨相柔和,称咖啡豆,研磨,铺滤纸,压咖啡粉,还有最后持壶往里加水滴滤,简单的动作都做的极其赏心悦目。贾凡有点看呆了,直到加了冰的咖啡放在面前才回过神来,抬头看脸,没想到两个人措不及防对上了眼。

        Luk笑笑,说:“您慢用。”

       “啊,谢谢。”       

       完蛋,贾凡满脑子都是:他真的好帅啊啊啊啊!!!

 

       贾凡来得多了也就和Luk熟了起来。比如Luk每天都是早班,基本上贾凡中午来,呆一个小时刚好Luk下班,会接替成一个个子稍矮,看起来像多动症儿童一样超级活泼热情的男孩“Thorgy”,贾凡问过他怎么起这么奇怪一个名字,小孩说因为必须要一个英文名,他又没有,就找了个本名的谐音,他本名叫方书剑。

       “你可以叫我方方,鹏鹏一般这么叫我”喜欢打闹喜欢追赶的小男孩方书剑说。

       贾凡抓住了重点,问:“鹏鹏是谁?”

       “陆宇鹏啊,就是……卧槽完逑!”方书剑惊恐的捂住嘴巴,“完了,暴露了,你就当没听到啊。”

       贾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心我不会告诉Luk我知道他叫陆宇鹏的。”

       方书剑跳脚,身上的黑围裙也跟着蹦跶,:“我没说是他!”

       贾凡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我又不傻哦小男孩。”

 

       “所以你怎么每天都定时定点定位的来?”方书剑一边擦桌子一边问。

       “因为老子爱你。”贾凡头也不抬回答的极度敷衍:“天知道我本来打算买包咖啡豆自己回家泡的。”

       方书剑突然窜过来,脸从屏幕上面伸过来,差点怼到贾凡额头,把贾凡吓一跳,“方书剑你干什么!”

       方书剑一脸兴奋吃瓜的表情。

       “承认吧,你是不是看上我们鹏鹏了?”

 

       贾凡自认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毕竟他们搞艺术的,感情充沛是工作的重要前提。

       简而言之,他也觉得他喜欢陆宇鹏。

       虽然陆宇鹏长得帅,身材好,个子高(虽然没他高),性格温柔,笑起来好看,手超级绝,但是贾凡自认并不是因为喜欢他颜值这么肤浅的理由。

       吸引贾凡的,是更“物质性”的原因。

       陆宇鹏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深深地吸引着贾凡,浓烈却不张扬,温暖又不燥热,温柔缱绻地萦绕在他身边,轻轻簌簌爽爽潇潇。每当他从身边经过,贾凡都深深地沉迷在其中,无法自拔。

       贾凡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可能,他就是鼻子没了也闻得出来。

       当年折磨了他一个星期,让他报废了五十块钱一锅肉的,肉,桂,味!

       已知贾凡是个金牛座,金牛座爱财,所以贾凡记仇。

 

       然而同样的气味分子,同样的肉桂醛肉桂醇,同样的鼻子同样的大脑,为什么自己曾经极其厌恶的味道,换到陆宇鹏身上他就觉得这么好闻呢?

       贾凡挠头,贾凡想不通。

 

       贾凡喜欢陆宇鹏,但烦恼不知道陆宇鹏喜不喜欢他。

       在贾凡眼里,陆宇鹏看起来对谁都那么爽朗阳光,酒窝藏在笑纹里面,笑起来煞是可爱。

       可是问题在于,他好像对谁都这样,任何一位客人,包括贾凡。

       要说有哪点不一样的话,那大概就是那件事了。

 

       贾凡总坐在吧台的同一个位置,久而久之,这个座位似乎成为了贾凡的固定座位。贾凡习惯坐那里敲字,大部分时间抬头偷偷看陆宇鹏。

       陆宇鹏冲完咖啡总是向贾凡点点头然后去忙别的,或是在收银台收银,或是给别的客人做咖啡,或是打扫店里的卫生。偶尔闲暇或者拆食品包装的时候会和贾凡隔着台子,一坐一站,相顾无言。

       暧昧阶段的人总会暗戳戳的害羞又强装镇定,所以每当这时,贾凡都安静乖巧的宛如一只鹌鹑,缩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

       然而那天,贾凡手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白瓷盘,贾凡愣了一秒,把头从屏幕前拔了出来。

       陆宇鹏站在对面,对他笑得真诚又可爱,“请你吃呀。”

       “啊谢谢谢谢!”贾凡觉得耳尖有点烧。

       熟悉的香味从加热过的食物里飘出来钻进贾凡鼻子里。

       好嘛,肉桂卷。

 

       提问,当你喜欢的人,笑着请你免费吃你非常不喜欢的食物,尤其你还是个金牛座。请问你会怎么选择?

       贾凡当然选择开心的吃掉。

       不知道是不是爱情滤镜加成,贾凡觉得,真香。

 

       之后隔三差五的贾凡总会从陆宇鹏那里得到各种免费甜品,美其名曰,试吃。

       也是没见过试吃把整个店的甜品菜单从头吃到尾的吃法。

       而吃到次数最多的,是肉桂卷。

       陆宇鹏乐呵呵的端盘子给他,贾凡笑呵呵地接过来吃掉。

       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一个粉红色的结界,里面充斥着红色的爱心泡泡。方书剑每次准备来换班,看到这美好场面都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我做错了什么我还是个孩子,方方站在两个人后面后面翻白眼以示不满。

       不过并无效果,因为两位当事人自己浑然未觉。

 

       “你说你喜欢陆宇鹏,但是不确定他会不会喜欢你?”方书剑一脸不可置信。

       “小声点小声点,”贾凡上去捂方书剑嘴,“他对谁都很好啊,唉我也不知道……”

       “哇那你是没看到他日常怎么掐我后脖颈的!我说,鹏鹏,一个除了工作和打球就是窝家里的一个宅男本男,生活态度don’t give a shit的一个人,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但是每次一对上你,那眼睛里嗖嗖发光。说真的贾凡,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他喜欢你好不好。”

       “饭可以乱吃,话不敢乱说啊小男孩。”

       “真的,我跟你说,喜欢就上啊,直球出击!我保证你俩绝对双箭头。”方书剑用手比划。

       “好啦好啦我下次问问下次问问……”贾凡敷衍的回答道。

       方书剑想到每次看到陆宇鹏对上贾凡的时候红透的耳朵尖,给贾凡甜点的时候傻呵呵的笑脸,还有每次换班的时候他开陆宇鹏玩笑说怎么还没追到手时被陆宇鹏偷偷踹回来的那几脚。

       害,你俩谈个恋爱可真麻烦,还得我来助攻,啧啧啧。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做了半天心理准备决定踏出往前的那一步,恐惧又紧张,以为会一脚踏空,却没想到实实地在了地面上。

       这是贾凡拿着方书剑给的地址时的第一想法。

       天知道他从昨天听到方书剑说陆宇鹏也喜欢他之后大脑就开始乱跳,寝食难安,似云似雾,满脑子都是“他喜欢我?!”

       决定第二天告白决定了半宿,决定怎么告白又决定了半宿。早上顶着青黑的眼圈起来的贾凡既紧张又兴奋,完全没有在意今天家里有什么细微的变化,迅速的打扮一番便冲出家门。

       亲爱的神灵啊,保佑我表白成功吧!

 

       贾凡紧张的浑身上下哪都有反应,然而推开咖啡店门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紧张不适都消失了。

       店里没有陆宇鹏,只有趁着还没客人来而大打哈欠的方书剑。

       贾凡看了眼手机时间,他没来晚啊,已经换完班了吗?

       方书剑看到他,招呼他:“你今天真早啊大头。”

       “怎么是你?陆宇鹏呢?”贾凡第一次没理方书剑叫他绰号这件事。

       “哦鹏鹏今天休假,我要上一天班,从早到晚,十点半才下班我好惨啊,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几点睡的我困死……”

       贾凡没等方书剑说完就问:“休假?突然休什么假?”

       方书剑翻了个白眼,“鹏鹏昨天打球把手打骨折了,哦你不知道吧,陆宇鹏打排球的,今天我替他班。”

       贾凡一听就着急了:“啊!他怎么样?没事吧!怎么搞的!”

       “说是拦网的时候被球砸的,应该没啥事,你别担心。”方书剑摆摆手。

       贾凡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担心的不得了,只想赶紧看看陆宇鹏伤的怎么样,突然听到方书剑说:“你等下有事儿吗贾凡?没事儿帮我给他送个东西呗,我这儿走不开,拜托拜托,请你喝咖啡。”

       贾凡飞速答应下来。

 

       毕竟,山不就我,我就去找山,贾凡想。虽然原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但是打死贾凡都想不到,世上就那么一座山。

       方书剑给他的陆宇鹏家的地址,是贾凡自己家。

 

       贾凡拿着钥匙在门口站了十分钟,脑子里天人交战。多有意思啊,这得多沙雕的作家才能写的出如此狗血的情节。

       你和你暗恋的对象共处一室一月有余,你暗恋的人还是你从来没碰过面的房东,而你完全不知道???

       贾凡自认自己写不出这么败口碑的情节。

       挣扎许久之后贾凡有些自暴自弃,把钥匙放回口袋,按了门铃。

       没人来开门,贾凡想,他是不是没在家里。

       正在纠结是转身走人还是再按一次门铃时,贾凡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咔啦咔啦的。

       门“咔嗒——”一声打开了。

       “对不起我在洗漱没听见……贾凡?”陆宇鹏穿着背心短裤,嘴里咬着牙刷,顶着一头湿漉漉还没来得及洗完的头发,是贾凡没见过的居家模样。

       贾凡抿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陆宇鹏右手打着石膏,整个人像被雷劈过一般愣在原地,好在迅速恢复了理智,把牙刷拿在左手上,赶紧扒拉了两下乱成鸡窝的头发,用脚抵着门,对贾凡笑的如探照灯般灿烂,“欢迎回来啊。”

 

       “陆宇鹏你是不是早都知道?”贾凡抱着胳膊斜靠在一楼卫生间门口看陆宇鹏背对他洗漱。

       陆宇鹏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犹豫半天,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偷偷从面前的镜子里看贾凡的表情。

      背光,看不起表情,陆宇鹏心理的小鼓疯狂敲,心虚的不能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贾凡语气隐隐有气。

       陆宇鹏一时语塞,手里动作都停了下来,他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贾凡于他,是自己房子的租客,是从未打过照面的偶像,是自己工作的咖啡店的常客,是自己看到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让贾凡不误解,不如闭嘴。

       贾凡看他半天没回应,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你是不是要洗头?你手不方便,我帮你吧。”

       陆宇鹏一脸懵,怎么话题突然跳的这么快。

 

       陆宇鹏还没来得及反应,贾凡已经开始卷袖子了,在他还没来得及躲就被贾凡从后面摁着脖子,把脸压进了水池。

       “不……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贾凡语气隐隐有些咬牙切齿,“怎么会麻烦呢。”

        把水打开,贾凡压了一泵洗发露就往陆宇鹏后脑勺糊,身形压制,完全不给陆宇鹏反抗的机会。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哥凡哥!”

       “错哪了?”

       “我……”

       贾凡开始上手,用力的在陆宇鹏头皮上按摩,抓出了满头泡泡,手底下的陆宇鹏就像雕塑一样,僵直在水池前。

 

       过了一会儿陆宇鹏闷闷的说:“我不知道能不能来找你……”

       贾凡拍了一下他后脑勺,“所以我来找你了啊!”

       “???”陆宇鹏愣了一下,刚想抬头看贾凡,被贾凡大手一摁又摁了下去。

       “别起来,当心一会儿泡泡流眼睛里去。”贾凡手继续揉陆宇鹏头顶,只是力道小了很多,“你先听我说。”

       “你说。”声音闷闷的从手底下传来。

       “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方书剑说你也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是……”贾凡吸了口气,“陆宇鹏,我是真的喜欢你。”

       陆宇鹏没说话,可能就几秒,却让贾凡紧张异常。过了一会儿,手底下的身体松了劲,陆宇鹏笑了出来,“这个问题我得好好想想,我怕回答的哪里不对,你把我摁水里淹死。”

       “……???”贾凡一头问号,这小孩什么脑回路。

       陆宇鹏趁着贾凡愣神,自己伸手把水龙头拧开,用左手把头发上的泡泡冲干净,直起腰,他终于可以直接看到贾凡了。

       贾凡紧张的时候总会咬嘴唇,所以陆宇鹏直接亲了上去。

       贾凡瞪大了眼睛,却没有推开对方,打死他都没想到陆宇鹏这家伙这么直接。

       “没有人告诉你接吻的时候要闭眼睛吗贾老师?”分开之后陆宇鹏笑着看着他,“one more time.”

       “陆宇鹏你甩我一头水!”

       “嗯,我也喜欢你。”

 

       李向哲出差回来的时候贾凡的新书已经进入了新一轮的宣传期,签售,采访,一切有条不紊。

       长枪短炮后面贾凡笑着拿着收音麦克,面若桃花,看的李向哲抠脑壳。

       记者的问题还是一如既往的稀奇古怪,从作品问到生活,仿佛一切都没变,又仿佛一切都变了。

       “听说贾老师很喜欢甜品?”记着问。

       “对我很喜欢,我吃不到甜食可能会非常暴躁。”

       贾凡看看镜头后面拿着自家咖啡店的咖啡和甜点的少年,补充到:“半年前我说不喜欢肉桂甜品,但是人的口味都是会变的,我现在觉得肉桂甜品特别好吃!所以其实之前也不是不喜欢,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喜欢上曾经无感的东西。”

       “比如什么契机呢?”

       贾凡笑的一脸国泰民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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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宇鹏:“原来你不喜欢肉桂啊?完了我之前给你送过那么多次肉桂卷。”

贾凡:“你送的我都喜欢吃,哦对我打算常住的话,房租能免了吗?”

李向哲:“贾凡你都有开咖啡店的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我送外卖!”

方书剑:“公众场合,能收敛点吗二位?关爱一下我这个无辜的人吧,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190312贾凡音悦台采访

 

 沙雕小甜饼吃的满意的话麻烦能给个三联吗(眼神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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