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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昊衍生]吴山居夜语[黎簇X秦风/黎簇X霍震霄]

大概是之前猫鼠游戏和默的一个联动番外

全都是我编的,请忽略年龄bug,不要信,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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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山居夜语

天将晚,一场春雨尤未停。

初春的早晚仍是寒意逼人,随着蒙蒙细雨,青石板路上浓雾骤起,自行车摆着铃从黎簇身后掠过,隐于雾中,不知去向何处。

车轮碾过溅起的泥点脏了他的皮鞋,黎簇有些不悦,皱着眉头,将信箱上的老式铜锁打开。

信箱里孤零零躺着一封信,黄色的牛皮纸信封,取出时被江南的细雨蒙上了一层温润的潮意。

“黎簇,就让你取个信怎么还那么慢呐?”

“这他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寄信的,就你们家麻烦。”...

大概是之前猫鼠游戏和默的一个联动番外

全都是我编的,请忽略年龄bug,不要信,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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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山居夜语




天将晚,一场春雨尤未停。

初春的早晚仍是寒意逼人,随着蒙蒙细雨,青石板路上浓雾骤起,自行车摆着铃从黎簇身后掠过,隐于雾中,不知去向何处。

车轮碾过溅起的泥点脏了他的皮鞋,黎簇有些不悦,皱着眉头,将信箱上的老式铜锁打开。

信箱里孤零零躺着一封信,黄色的牛皮纸信封,取出时被江南的细雨蒙上了一层温润的潮意。

“黎簇,就让你取个信怎么还那么慢呐?”

“这他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寄信的,就你们家麻烦。”

“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

去他娘的小孩子,他今年都三十二了。

院儿里传来的声音像夏天的蝉鸣,没完没了催着他,黎簇心里骂了吴邪两句,拎着信,跳回院子里,随手将大门落了锁。

他按着吴邪的指示将信送去祠堂,那地方他第一次来吴山居的时候吴家的老夫人就带他去看过,香案后面的架子上,密密麻麻供奉着上百个牌位。黎簇进去时,吴二白正在里面烧什么东西,火光将他的脸映得通红。

黎簇一直看不出来吴邪的这位二叔到底有多大,但他知道,吴邪在吴二白面前简直乖巧的就像只刚足月的狗崽子,跟在自己面前那副“天塌下来我顶着”的大爷模样相去甚远。

其实挺好,人也不能老扛着那么多事儿,会把自己逼死。

黎簇恭恭敬敬把信交了,也不敢多说话,就看见吴二白连拆都没拆,直接将信丢在火中,焚化了。

他不禁腹诽,这图个啥?

不过他也只能乖巧地站在旁边,直到吴二白说,你回去吧,他才从祠堂退出来。

转身的那一瞬他看到了那些牌位中间有他的名字,而他牌位旁边的一块牌位紧贴着他的放着,与其他牌位的摆放方式完全不同,一眼望去相当突兀。

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是随意扫了一眼,那牌位上的名字他竟也大概记下了——霍震霄,雨雨雨?

他在记忆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认识过这个名字或是这个人。


从祠堂出来,正撞上来寻他的秦风。

“你怎么老是到处乱跑?晚,晚饭已准备的差不多了。”

秦风拉着他去了正屋,人已经陆陆续续上了桌,他们俩就在靠近门边的桌侧坐下了。


这事的起因还是吴邪。

也不知道他抽哪门子的疯,三月四号凌晨三点半,一通电话打给黎簇说自己要体验一下过寿的感觉,非逼着黎簇和秦风摸黑打飞的,连夜从北京到了杭州。

“你才几岁啊?还好意思说自己要过寿?”黎簇在电话里问他。

只听见电话那头的人缓缓开口,“五十。”

那个时候黎簇才发觉,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从他认识吴邪和秦风到现在,已经十四个年头了。

他笑了一声,回道:“老东西生日快乐。”


黎簇还以为吴邪要搞多大个场面,他到时才发现,其实就是在吴家杭州的宅子里简简单单摆了一桌,除了家里两个长辈就只有吴邪,张起灵,他和秦风。

说冷清都不为过。

黎簇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太对,但随着吴家老夫人的落座,这些事也都被他很容易地抛诸脑后了。

这个曾经被黎簇称呼为奶奶的老人已经一百多岁了,她笑着招呼所有人落座,尽管头发已经全白了,精神比上次见面稍差些,但也依旧端庄持重,只是在目光扫到秦风时停了又停。

老夫人出乎意料地招呼黎簇和秦风坐到自己身旁,态度颇为亲昵,好似多年不见的旧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年龄大了,她从头到尾也没说什么新鲜话,只一手牵着黎簇,一手拉着秦风,盯着黎簇时唤他“小毛”,盯着秦风时则唤他“霍公子”。

黎簇瞪了吴邪一眼,低声问坐在旁边的那位寿星:“你不是说都解释清楚了吗?怎么还以为我是你儿子?”

吴邪眯着眼睛呛他,“你别瞎认亲,我和小哥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呸!”

除了这些,一顿饭倒也算吃得踏实,临近结尾时厨房还给秦风端了碗葱油面,给黎簇则端了碗小馄饨,只有他俩有,一人一份。

“奶奶,你好偏心啊!”

吴邪猝不及防地撒了个娇,惊得黎簇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夫人乐呵呵地笑着,说:“你从小也不爱吃这些啊,二白,把醋鱼给小邪换过去。”

黎簇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要的东西,只听见吴家老夫人对他和秦风说,“吃吧,快吃吧,到家了不用拘束。”

就像是很久都未曾见到的亲人。

黎簇看着她的满是笑容的脸,想,人上了年纪以后大约都有些糊涂吧。



吃罢晚饭,黎簇和秦风便回了房间,雨还在下着,顺着屋檐滴落,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吴山居的wifi密码一直没变,黎簇进院子的时候就连上了。他和秦风的房间很宽敞,除了雕花的黄花梨老式架子床,还有两张窄榻和一把藤椅。

黎簇摸着窄榻的紫檀木扶手,不禁感叹,“果然是大户人家,真他娘的有钱。”

不说别的,就这间屋里的家具,也够他在市区里买套上百平的房了。

条案旁的那把藤椅似乎是年头长了,黎簇躺上去摇一摇,藤椅就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

秦风听到那响动去拉他的胳膊,说:“你,你快下来,这个不结实,等会儿再摔了。”

黎簇拍拍肚子对秦风说,“我吃多了懒得动,要不你去给我找点健胃消食片儿吧。”

“你吃,吃不了就少吃点,非,非吃撑着是个什么毛病?”

他嘴上唠叨着,还是推开门去了外面,去替黎簇找上一盒健胃消食片儿。

黎簇看他出去,就躺在藤椅上摇了两下,吃饱了饭劲儿也使得大了些,他竟一头磕在了身侧的条案上,连带着上面摆着的物件儿也晃了几晃。他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生怕自己打坏些不该打坏的东西,连累着秦风也要被吴邪那个周扒皮扣下来做长工还债。

那是面紫檀木的琵琶。

他扫了一眼,自言自语道:“这个放在这儿未免寒酸了点吧。”

黎簇说着随手拨了一下,琴弦紧绷,声音依旧清脆响亮。

那把琵琶与房里的其他东西比起来实在算不上是老物件,顶多是民国的东西,好在做工还算过得去,看上去应该是有人一直在用,品相完好。

他觉得有趣,就取下来胡乱拨了一会儿,不想拨着拨着竟来了兴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天赋奇佳,原本随意弹出的音节,竟连成了完整的曲调。

或急或缓,将人带入一场残忍而血腥的杀戮之中。

战事正酣,鼓声震天,金石相交,将军驱马入阵,一杆长枪在手,利刃没入血肉之躯,千军万马中,破出一条血淋淋的路。

黎簇着了魔似的越拨越快,像已经杀红了眼的将军,将手中的长枪疯狂地挥舞着,却永远也杀不完扑上来的兵甲。

将军已筋疲力竭。

血水自他额前滴落,他挥舞着长枪的手已不似入阵时灵敏,无力回天,空剩满心悲戚。

而黎簇,似乎被曲子影响,下一刻就要将所有琴弦硬生生扯断。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按住了他的手。

乐声戛然而止,他如同自梦中惊醒,抬起头,才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是秦风。只是不知道谁把房间里的灯调暗了,暗的让他无法看清秦风的表情。

“好了,弹到这里就行了。”

秦风将他从座椅上拉起来,压低了声音说,“眼下这光景,我既不想听楚歌,更不想听别姬,你弹到这里就可以了。”

他说着又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又望,好像在提防着些什么。

黎簇这时候才发现他怀里居然还抱着个孩子,七八岁年纪,细软的头发剪成了小锅盖,脸蛋儿红扑扑的,吹着鼻涕泡,睡得正香。

秦风看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委屈,便对他说,“现在是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会儿再把人招来,全家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罢,便吹了条案上的蜡烛,催着他把琵琶藏好,然后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扯过他往外走。

“咱们也别在这儿停了,既然已经接到了三省,直接回吧。”

黎簇根本听不懂秦风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觉得辛苦,便不由自主从他怀里把孩子接了过来。他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时还颇有些不满,心里念叨着,秦风都没这么抱过我,怎么就先抱你了?你谁呀?

他侧过脸看了一眼那孩子的脸,室外月光昏暗,他看得不太真切,只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但又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跟在秦风身后走着,可走了很久,也没有到头。

吴山居的回廊有这么长吗?

他觉得奇怪,想叫住秦风问一问,谁知不论自己怎么叫喊都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风越走越远。



“黎簇?”

“黎簇。”

“黎簇!”

他从梦中醒来,自己还躺在那把咯吱作响破藤椅上,屋里的橘色灯光依旧温暖,他将秦风的手牢牢锁在了掌心。

“你,你怎么了?”

小结巴一脸关切,磕磕巴巴地问他,另一只手里还拿着盒健胃消食片儿。

他愣了半晌才发现,原来刚才的事都是在做梦。

“没,没什么。”他说。

此时院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人敲开了他们两个的房门。



当夜,吴家的老夫人驾鹤西游。



吴邪说,她走时很安详,面带微笑。



好好的一件喜事变了白事,让黎簇颇为难受。

可他和秦风自然还是要留下帮忙的。

他盯着吴邪几日,发现吴邪虽然面有悲色,但似乎对于老夫人的去世并不意外,不单单是他,吴家的其他人好像都是如此。

一周后,黎簇和秦风终于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什么东西?”

黎簇看着秦风递给自己的信封问。

秦风如实回答:“上飞机前,二,二叔给的,说谢谢咱们来这一趟,你想知道的,都,都在这里了。”

黎簇接过来,问秦风:“那你推理出来的事情真相是什么呢?”

秦风说,“替身。”

“怎么讲?”

“你的梦,和那,那个牌位。”秦风说,“你说的那两个牌位,一个是黎簇,还,还有一个是霍震霄。老夫人叫我‘霍’公子,足,足以说明问题了。”

黎簇哼了一声,“她还叫我‘小毛’呢!”

秦风不语,示意他将信打开。

他将信封拆开,里面装着的,是一封信和一张折起来的照片,看样子至少也得是二三十年前的东西了。

黎簇没有看照片,先看了信。



老二:

展信佳。

来信已于昨日收到,南沙事忙,实在难以赶回,务必代我向霍叔赔罪。

三月离家时,小叔刚走,方才入葬完毕,如今不到三个月,霍叔竟然也随之仙去,实让人感慨世事无常,当及时行乐。

七岁时,父亲因帛书案受到牵连,被二次调查,母亲患病无力照看,外面也情形不好,便将我送往长沙交由小叔与霍叔照看。

小叔和霍叔都是上过抗日战场的军人,解放后,由部队转到了地方。小叔战时受伤,伤了嗓子,不会说话,到了地方后就被派去做了市里图书馆的看门人。为着能看好门,他身上时常挂个哨子,隔壁街上的那些人,只要听到他的哨声就会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而霍叔出身不好,我去时已经颇受排挤,已被安排去扫了大街,便是长沙的那条太平街。

本以为那段日子会苦不堪言,现在想来却是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几年。那时我刚上小学,教材也已经是由各地自己印刷,小叔和霍叔并不过问功课,只是闲下来会教我些他们觉得重要的。也是那几年,我跟着小叔学会了做土夫子的这些本事,也竟从来都没想过,学这些本事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淘沙。

时年小叔虽然还在图书馆看门,但图书馆早已被挪做他用,不到三个月数万册藏书被清,其中不乏孤本珍本。老馆长痛心疾首,却无计可施,被下放前求到小叔和霍叔头上,让他们务必想想办法。小叔和霍叔与老馆长是部队旧识,他们俩在抗日战场上都立过功,在部队里相当受人尊敬。只不过回到地方后,前尘往事已无人再提。

为着那些书霍叔想了个办法,他让小叔在地下打盗洞,将那些重要的书用牛皮纸包了先藏进去。小叔打盗洞的功夫天下一绝,不仅牢靠还快,就这样竟真的有大部分的书都被如此保存了下来。

老馆长离开后,霍叔因为害怕书册受潮,时不时会去藏书地查看,一旦发现可能被人发觉,便马上重新选址进行转移。我至今记得有一日入夜,我随霍叔去查看一处藏书,刚下到洞里外面就来了人,霍叔带着我躲在洞里不敢出去,便随手拾了本书来看,等小叔寻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印象里自己当时已经热出了一身汗,连气也不大喘得上来了。现在想来,应该是我们两个在地下呆的太久,氧气已不太充足。

那是我第一次见小叔生气,他黑着脸吹熄了霍叔手里的蜡烛,两个人似乎是摸黑动了手,混乱里小叔还踩碎了霍叔的眼镜儿。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红着脸,当时的我以为他们两个人气性太大,急红了眼,恐怕还要僵上三五日,甚至还颇为担忧地想了半夜到底是站在小叔那边,还是站在霍叔那边。毕竟跟着小叔总能吃到些好吃的,比如八百年没见过一次的小馄饨、葱油面什么的,但是我身上的衣服因为爬树又弄破了,也还指望着霍叔给我缝好,最好能给我缝个老虎图案,毕竟他补衣服的水平比母亲都还要好出很多。可到了第二天,两个人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让我颇为讶异。

那几年里,我看到过的诸如此类的事很多。

小叔不喜欢霍叔驼背,可霍叔近视,写东西时总是趴的很近,躬着身子,将整个人都踡在了一起。小叔不会说话,这种时候他就会直接走过去,低头吻在霍叔那截露在衣领在的后颈上。有好几次霍叔都吓得突然抬头,后脑勺撞在小叔的鼻梁上撞得他一脸鼻血。

我问霍叔,为什么小叔要这么干?霍叔说,因为小叔不喜欢他驼背。我又问,霍叔喜不喜欢我驼背?霍叔说,不喜欢。我继续问,如果我驼背霍叔是不是也会这么教训我?结果后面连续三天的伙食都惨不忍睹。

眼下再想,只能说,小时候我确实是傻过一阵的。

四年级时母亲接我回了杭州,再回长沙就已经是恢复高考前了。那时用来复习的教材是稀罕物,没想到他们二位是真的神通广大,硬是在长沙掘地三尺给我找到了一整套课本。

小邪出生后,我就一直想着等他大一点把他带回长沙给小叔和霍叔看看,我们吴家有后了。可是没想到,蹉跎到今日,已经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小叔走后我曾问过霍叔,小叔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霍叔就躺在拿把老藤椅里摇着,过了半晌才跟我说,“把我埋进他家的祖坟里”。

这些事想必父亲比你我清楚许多,自然也不用太多提醒。唯独长沙家里小叔的那面紫檀木琵琶和霍叔的那块怀表务必收好,虽然都是民国新制,但六几年时他们怕被搜走,还专门带来杭州藏了一阵,应是极重要之物。

附一坛老酒,代我敬霍叔,谢他幼年照拂。

问父亲母亲安。

                                         吴三省于西沙

                                   一九八四年五月九日





黎簇看完信,打开了那张折起来的老照片。

黑白照片上两个中年人一坐一立,其中一人的手搭在另一人的肩头,两人双双看着镜头浅浅笑着,安定,从容。

照片背面右下角用极其娟秀的钢笔字写着“吴小毛霍震霄一九四九年十月摄于湖南长沙”。

秦风凑过来对他说:“看来这个吴小毛就是牌位上的‘黎簇’了。”

不会错了。

黎簇看着那张老照片,照片上的人跟他和秦风何其相似,再加上之前在饭桌上的种种,也难为吴邪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把他和秦风骗来,替吴家的老夫人完成这么一个心愿——请替自己照顾孩子的两个弟弟好好吃上一顿家宴。

“你还看出来什么别,别的吗?”看着他一脸释然的表情,秦风问。

黎簇笑了一下,看着飞机外的蓝天白云说,“看出来了呀。”

“是什么?”

他扭头看向秦风。



“不论生还是死,咱们俩都要在一起。”



—完—





Cielo
好鸽的一年,明年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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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

【联文接龙】Amazing Grace.

 chapter12.(完结章)



  我今年三十六岁了。



  我还记得我二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那人的场景。



  他笑得很开心,少年意气风发的英俊脸庞。十几年里。我就在这炫目灿烂的笑容里沉沦,然后溺死。



  霍城,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你为什么抛弃我?



  我从噩梦中惊醒了。心跳声大得隔着胸腔我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伸手去摸桌子上的水杯。



  闭上眼睛再睁开,你依旧不会出现。我苦笑一声,就知道又是梦。霍城怎么会变成医生呢,他是出色的特工,很厉害的。他应该在满世界执行任务吧,嘿,我的恋人…真让我骄傲啊。...

 chapter12.(完结章)




  我今年三十六岁了。




  我还记得我二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那人的场景。




  他笑得很开心,少年意气风发的英俊脸庞。十几年里。我就在这炫目灿烂的笑容里沉沦,然后溺死。




  霍城,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你为什么抛弃我?




  我从噩梦中惊醒了。心跳声大得隔着胸腔我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伸手去摸桌子上的水杯。




  闭上眼睛再睁开,你依旧不会出现。我苦笑一声,就知道又是梦。霍城怎么会变成医生呢,他是出色的特工,很厉害的。他应该在满世界执行任务吧,嘿,我的恋人…真让我骄傲啊。




  我笑着抹了下脸上的泪水。嗯,他一定还活着,他一定在执行任务呢。他换了心脏,他只是…不喜欢我了而已,他不回来,我不怪他。




  “为什么哭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朝着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穿着白大褂的人一步步向我走来,那张熟悉无比的脸在我的视线里慢慢清晰…




  “霍城!”我狂喜惊呼。“你真的回来了!刚才那些不是我的梦!”




  “你没有做梦呀。你一直都很清醒。”霍城的语气很温柔,又很奇怪。




  “…别骗我了。”我笑了笑。“你们又给我催眠了吧?别人我不熟悉,但是霍城你们假扮不了的。快说你是哪个大夫呀?”




  “霍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这次的催眠可真深啊,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张脸毫无破绽,就是我朝思暮想的人的。甚至…机械心脏的跳动,我仿佛也能感受到。




  但我虽然有病,还不至于识破不了这个骗局。




  “好了,你们想给我治病我心领了。”我摇摇头,坐在床沿边上手指抠进了床的缝隙里。




  “霍城早就死了,不用再骗我了。”




  八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就被我爸亲手打死了。




  我亲眼看着那颗要了他的命的子弹第二次穿进他的胸膛,把他本已脆弱的机械心脏也彻底击碎。从我亲爸爸,杜丛华手里射出的子弹。




  “云安。我没有死。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霍城”的语气十分坚定,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我身不由己地竟然开始相信他的话了。




  “你…你让我看看你的心脏,我就相信你。”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迟疑了一秒,随即脱下衣服。男人精练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我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左胸口的一道伤疤,它曾经带来的伤痛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铁锈红色的愈合痕迹显得突兀却又协调。




  我战战兢兢地伸出一只手,覆在他左胸的伤口上。




  一瞬间,那机械传来的“咚,咚咚”的心跳声像是随着我的胳膊传进了我的身体,入侵了我的整个大脑。我的脑子里只有咚咚的巨响,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我兴奋的神经。




  “真的是你!”我再也无法思考任何问题,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好了,别哭了。我回来啦。”




  我抹了把眼泪,死死拽住他的胳膊盯着他看。他不会笑了,不过我不介意,只是因为他的心脏换了…他还回来找我,说明他爱我,只要他愿意跟我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你…唔…”我刚要开口问他这些年都在哪里,他便凑过来吻住了我。他的舌头强硬地侵略着我的领地,我觉得头晕目眩,不知是因为太过动情,还是太过幸福。




  忘记了有多久我只能在梦里跟他相见,跟他亲吻,做爱。此时此刻的美好像梦境一般不真实。不过我并不想多疑惑什么。因为我怕这美好太容易消逝,就像我曾经做过的无数个美梦一样。




  我们吻到嘴唇都被啃得生疼,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放开彼此。我以为他该要扒光我的衣服把我按在床上狠狠干到天亮了,没想到他却回身穿好了衣服,扯起了我的手。




  “我们去教堂吧。”霍城认真地看着我。




  “好。”我紧紧握住他的手。




  于是我们牵着彼此,飞快地跑出门外。霍城的脚步很快,他拉着我,像是要飞起来一样。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轻盈,仿佛感觉不到在用力奔跑似的,我的眼里只有他,他偶尔会回过头来看看我,然后又回过头去匆匆地朝前奔跑。




  我们路过护士站,小周护士正在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新做的红色指甲磨边。她见了我们并没有阻拦,反而笑着说道,“玩儿得开心!”




  我们很快又到了1304号病房门口。我总觉得我好久没见过这间病房了来着,可那个扎着一头花花绿绿皮筋的小姑娘走出来的时候,我又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目光。




  她举起手中的羽毛,鼓着腮帮子使劲儿把它吹向空中。她笑着冲我大声喊,“祝你早点回家!”




  突然我的眼睛一阵刺痛,一束强烈的光照进来,我皱着眉睁开眼,发现眼前是铺天盖地的纸折的玫瑰。我和霍城在白纸折成的玫瑰海里飞速穿行,那些玫瑰一碰到我,就都消失了,化成鲜红色的漂亮的粉末,那看起来才更像是玫瑰的颜色。




  仿佛过了许久,我终于坠落在地面,不——是坐在了教堂的长椅上。我还在紧紧地握着霍城的手,掌心已经出了汗,但我丝毫不敢松开,因为我怕我一松开手,霍城就消失不见了。




  唱诗班的孩子们在耶稣的注视下穿着白色的裙子齐声吟唱着圣歌。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天籁之音,却总觉得这旋律熟悉得很,仿佛…




  


  “It 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




  Andgrace my fears relieved;




  …………




  Yes, when this flesh and heart shall fail,




  And mortal life shall cease;




  I shall possess, within the vail,




  A life of joy and peace.




  The earth shall soon dissolve like snow,




  The sun forbear to shine;




  But God, who called me here below,




  Willbe forever mine.”




  我还在梦里是不是?




  我猛地睁开眼睛,身旁的霍城不知何时身后突然背起了那对巨大的翅膀,那些被他拔过的羽毛奇迹般地长回去了,那翅膀看起来洁白无瑕,甚至像是真正的翅膀一样,还可以扇动。




  怪不得刚才我们跑得那么快,原来他真的在飞。我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还是不死心,于是我把手又贴在了他的左胸上。




  这一次我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我甚至摸到的不是温热的身体,而是冰凉的,没有温度的…




  不,他说他没死,他回来找我了呀。我拼命去擦眼睛,可泪水像是决了堤,让我的视线彻底无法清晰。




  我死死拽着他的手。他逆着光,面容渐渐变成一团雾,慢慢融化在风中。




  “霍城!别抛下我…”我的声音失去了调子。




  “云安…别怪你自己。是杜丛华不让我活,我们都没有办法。”




  “不…不,我杀了杜丛华替你报仇了,我杀了我父亲,他已经死了!”我失声痛哭。




  “云安,不要固执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看,我的翅膀多好看。你会祝福我的,对吧?”




  我疯狂地摇着头。可是那人已经不受控制地化作了一团雾,闪着像是泪珠的光泽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边出现,“云安,该醒醒了。”




  “好好活着,为你自己。”




  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崩塌了。教堂倏地变成了熟悉的四面灰突突的墙,我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紧握着的手还没有松开。




  我的父亲贩毒,杀死了我的爱人。我在悲愤之下一枪了结了我亲生父亲的性命。我是禽兽,我不配活在这世上。




  于是我杀了我自己,代替霍城活着。




  可是无论怎么样自我欺骗,我的病历本上永远写着杜云安三个字。那是我把手指磨破也抹不去的悲哀。




  我把紧握着的手掌摊开,突然破涕为笑。




  那是一枚戒指。是霍城的第一颗心脏死去之前,单膝下跪送给我的礼物。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他了吧。






  


  end




  

巴别塔

【联文】Amazing Grace 10

Chapter.10


霍城忘不了云安的眼睛。


失散的这五年间,他总是无端地梦见那天的云安,眼底了无生机,空洞得望不见底,明知得不到回答,却还是不死心地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半夜惊醒时,这段回忆总会让他感到锥心似的疼。


可那真的是疼吗?


直到霍城拿枪架着杜丛华踢开房门的时候,这个问题仍在他脑海中不停盘旋,然而下一秒,他就正撞上了那双叫他日思夜想的眼睛。


走廊上几米开外的地方,云安就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儿,身前擒了一个身板瘦小的清秀少年。那熟悉的身形,瞬间与他脑内的回忆重合了起来。


云安也被他的突然出现给惊得愣在了原地。就算是最顶尖的特工,在遇见五年未见的人时多少都会...

Chapter.10


霍城忘不了云安的眼睛。


失散的这五年间,他总是无端地梦见那天的云安,眼底了无生机,空洞得望不见底,明知得不到回答,却还是不死心地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半夜惊醒时,这段回忆总会让他感到锥心似的疼。


可那真的是疼吗?


直到霍城拿枪架着杜丛华踢开房门的时候,这个问题仍在他脑海中不停盘旋,然而下一秒,他就正撞上了那双叫他日思夜想的眼睛。


走廊上几米开外的地方,云安就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儿,身前擒了一个身板瘦小的清秀少年。那熟悉的身形,瞬间与他脑内的回忆重合了起来。


云安也被他的突然出现给惊得愣在了原地。就算是最顶尖的特工,在遇见五年未见的人时多少都会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不知是死是活的昔日伴侣呢?


可他俩只是对视了一眼,连一秒的功夫都不到,便将那点私人感情给通通咽回了肚里——常年的训练和高度的默契告诉他们,现下这情况并不适合娓娓道来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眼下的首要任务是合力从这儿安全撤退,至于这五年间发生的事,待到出去自然有的是时间聊。


“这是Bane组织的医学天才费宇。”


云安押着费宇快步走到他身边,不顾少年带着满满恨意的目光,朝霍城努了努嘴示意。


霍城本还身陷两队人马的僵持中,对能否救出云安并顺利撤退的行动没有太大的把握。而此刻云安的出现不仅为队伍增添了一份强劲的战斗力,更可以说是给他来了一副强效定心丸。


“上楼,顶层会有直升机接应。”


云安点了点头,立马跟随着霍城的队伍向上移动,动作虽不带一点犹豫,可他的脑袋里却渐渐蹿进了几丝疑惑:为什么霍城的语气会这样冰冷?


记忆中,霍城对他从来都是耐心温柔的。无论是在生活中,情事里还是执行任务时,霍城都总是照顾他的那一方,而刚才这种近乎冷漠的语气,他从未在霍城的口中听见过。


难道又是Bane组织为套自己话而设计的幻境吗?


可就算是幻境,他也不想醒来。至少在剧情进行到自己被询问u盘的下落之前,让他再多享受一会儿重逢的喜悦吧。


有了杜丛华和费宇这两个人质,他们可以说是一路畅通无阻地便到达了顶楼,整个过程顺利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直觉告诉云安,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可直到他和霍城都坐上了直升机,并实实在在地降落在了基地的地面,预计中的突袭都仍未到来,让他不禁怀疑: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他只顾着架着费宇下了飞机,却没听到身后杜丛华颤抖着声音问霍城的话:


“你到底是人是鬼”


......





当天夜里,云安和霍城回到了他们从前的家。


云安洗完澡走进卧室,便瞧见霍城站在床头柜那儿,对着俩人五年前拍的合照发呆。


“霍城...”


云安轻轻走过去,搂住霍城的腰,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背,沉默了许久才哽咽着出声: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经历这些...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我吗?”


霍城没有回答,甚至连一丁点动作都没有给他。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里,以至于云安等得都要怀疑霍城是不是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了,闷闷的声音才终于从头顶飘来:


“你只想问我这些吗?”


云安觉得奇怪,抱着霍城的手慢慢松开来:


“你什么意思?”


男人转过身,低头瞧见云安脸上那不带一点掩饰的疑惑,眼里渐渐复杂了起来,可最终却也只是叹了口气道:


“没什么.....”


“我累了,睡吧”


云安有些委屈,明明自己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他,有那么多的想念要对他倾诉,可自己的恋人却像是根本不关心似的,回身就在床上躺下了。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刚翻了个身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搂住了。


怔了几秒钟,云安扭头紧紧回抱住自己的爱人,鼻息间那熟悉的味道里令他沉醉。


霍城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幸福呢?





------


入夜,云安已躺在霍城的怀里沉沉睡去,可霍城却盯着云安的睡颜若有所思,无心入眠。


也许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吧,云安失去了那天的记忆。


可他却没有忘记。


那天,他们本该结为终生伴侣的那一天,Bane组织的人不知从何处得到u盘在云安手上的情报,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婚礼,意欲通过武力手段夺走文件。


他们俩拼命反击,却因人数的差距渐渐落了下风。


混乱中,他的心脏被一颗不明来由的子弹击穿。


刺眼的鲜红从纯白色的礼服里迸发出来,喷溅了满地,亦染红了云安那张流着泪的脸。


他带着遗憾阖上了眼,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这个他最爱的男人了,却没料到他所效忠的国家根本没打算就让他这样轻易死去。就算心脏被射穿,他们都想榨干他身上最后一滴血。



他确实又见到了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男人。


可他清楚,因为胸膛里缓缓跳动着的这颗机械心脏,他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去爱了。



—TBC—


跟各位太太的赤鸡小联文,So exciting🤭


yan.ning[已弃号]

【原耽接龙】Amazing Grace (9)

·这里是没有按计划跳崖重生很失望只放飞一点的第九棒

云安所在地的大洋彼岸,H国。

中央情报局基地分部,神秘消失的霍城重新回到这里。与五年前相比,气质更加坚毅沉稳,眉眼却带着凌厉杀伐。

云安次日醒来,彻底恢复思绪,盘算完计划,开始主动出击。“联系下姓杜的,我要见他”,杜丛华,抓捕云安的海岸组织—Bane最高头目。“你想做什么?”“自然是告诉他,他最在乎的东西在哪里啊,你们折磨我这几年不就是为了这个?现在我改变主意,他不是求之不得?”云安坐在椅子上,看似态度轻慢,心里却在打鼓。

常轩继续保持冷漠,并不相信云安可以做出如此大转变,“你直接讲出证据在哪里,我们自然就会放你走。”云...

·这里是没有按计划跳崖重生很失望只放飞一点的第九棒

云安所在地的大洋彼岸,H国。

中央情报局基地分部,神秘消失的霍城重新回到这里。与五年前相比,气质更加坚毅沉稳,眉眼却带着凌厉杀伐。

云安次日醒来,彻底恢复思绪,盘算完计划,开始主动出击。“联系下姓杜的,我要见他”,杜丛华,抓捕云安的海岸组织—Bane最高头目。“你想做什么?”“自然是告诉他,他最在乎的东西在哪里啊,你们折磨我这几年不就是为了这个?现在我改变主意,他不是求之不得?”云安坐在椅子上,看似态度轻慢,心里却在打鼓。

常轩继续保持冷漠,并不相信云安可以做出如此大转变,“你直接讲出证据在哪里,我们自然就会放你走。”云安不由得冷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们知晓U盘在哪儿的一刻起,我自然就没有存在必要了”,常轩疑惑抬眼正欲发问,冷面美人挥挥手无情打断,“具体我跟他要谈的事,怎么谈,你不需要知道”

对于霍城的归来,情报局长官反应热烈,“你与云安这五年,都太不容易了。能看到你安全归来,我真的很欣慰。”,随即话锋一转,就询问起U盘的下落。“我......我当然不知道”霍城心知肚明,如果现在拿到U盘,那云安在M国是生是死,便无关紧要了。五年前的事情太过蹊跷,在查明真相前,他甚至无法完全信任中央情报局。

“虽然U盘我不知道在何处,但是内容云安倒是讲过,那个走私背后,不单单是Bane的生意,还涉及到叛国,所以才会让他们那么紧张。”

云安的手环似乎被处理了,定位比较模糊,只能确定在M国西部的L市。霍城强烈地表达想亲自营救云安的想法后,很快,他得到了复员后第一个任务。

“BOSS同意了,两天后他来L市,我们带你过去。”常轩冷漠地过来通知时,内心实在有些挫败。云安被关押在L市附近的秘密基地,距离市里有不远的距离。“好啊,不过我倒是希望,只有你一个人”云安凑近常轩暧昧地说着,脸上似笑非笑。上次事件后,不知常轩用了什么方法终于将男友哄好,只是从此费宇坚决不肯让他俩单独相处。如今费宇在旁边听闻此言,登时立眉瞪眼“云安你什么意思?”

云安眼神也不多分给他一个,依旧定定地看着常轩“这次你们算任务失败了吧,不过是你让我改变主意,也能分到半个功劳,若是跟杜丛华谈妥了,以后可就再见不到了啊”,云安一反清冷常态,语气竟有些娇媚,十足得勾人。美人如此,连常轩都隐隐有些招架不住,“上次你的活儿真不错,可惜非要顶着封北那个死人的脸让我倒胃口”常轩面不改色,费宇已经快气炸了,“常轩你干的好事儿!好啊......你...你们......”常轩眉头紧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云安挑眉,“霍城死了五年,我情分也够了。如今见到了你的好,想换个人不行吗?”说着站起身,几乎要贴近常轩搂住脖子来个深情长吻,却被费宇一把扒开。两人招架几下,又开始大吵起来。

费宇是个医学天才,不过才十八岁,身量较小,在感情上十足地孩子心性。

两日后

霍城带着一支分队来到L市。

杜丛华最近很头痛,他一个外裔能在M国多年肆无忌惮,多仰仗一位大人物,如今那人竞选失败,他曾帮忙做的一些事情,也该彻底处理掉了。对方约他在朗庭酒店明日见面,也只能诚惶诚恐地来等候指示。

押送的负责人,果然如云安计划,仅有费宇一人。车里前排仅两个黑人打手,一个司机一个在副驾驶,费宇坐在后排,云安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刺激着他,边看车窗外景色变换,暗地里盘算着Plan B。

这边特工们已顺利潜入朗庭酒店,甚至拿到了杜丛华的门牌号。他万不能想到,这等绝密情报,不是中央情报局在M国的卧底探听,而是那位大人物的竞争对手主动透露。霍城不清楚情报局与M国的人如何谈判,让H国的人名义上绑架实际扣押杜丛华,但毫无疑问,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救出云安的机会。

云安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先赌一把。他确定朗庭酒店不是杜丛华的地盘,这半年自己身手恢复的可以,只是不清楚费宇对于Bane的重要性,若是失败,可惜了这么一个天才。

房间里

杜丛华被突然出现的特工们吓得神色大惊,手下们还未开始混战,霍城几步冲刺迅速拿枪制住目标人物,介于人数上尚有差距,两方开始僵持。

房间外

云安哎呦一声,装作肚子疼的坐在走廊地毯上,两个打手一前一后围了过来,看准形式他瞬间从一人腰间夺过手枪,又转身腾挪搂住费宇的小身板,子弹上膛。“接着走,姓杜的不就在前面吗”,美人厉声命令,不管费宇如何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门开了。

啰嗦

【联文】Amazing Grace

我是第五棒! 

第五章

“早上好。”

白衣天使向他点头,坐在病床上醒来的云安被动的和进来例行检查的护士打招呼。秩序和规则是这个世界上除去死亡外最持之以恒的东西,好比那些白天升起的太阳,和月亮落下后才爬出土地的蝉。

“那么,你懂的。”高挑的护士小姐卷起了自己的衣袖动手。老实讲,云安觉得她的行为并不像个护士,至少合格的护士不会涂红色的指甲油,和犹豫在是应该给他先抽血还是量血压之间纠结,而且他也没有这些需要。

“等一下。”云安制止住护士小姐的行为:“你不是这里的护士?”他好心的带上疑问,眼睛茶色温柔的盯着那位女士看,人总会给自己留些后路。云安想,如果自己猜错了的话,那么就当做这一...

我是第五棒! 

第五章

“早上好。”

白衣天使向他点头,坐在病床上醒来的云安被动的和进来例行检查的护士打招呼。秩序和规则是这个世界上除去死亡外最持之以恒的东西,好比那些白天升起的太阳,和月亮落下后才爬出土地的蝉。

“那么,你懂的。”高挑的护士小姐卷起了自己的衣袖动手。老实讲,云安觉得她的行为并不像个护士,至少合格的护士不会涂红色的指甲油,和犹豫在是应该给他先抽血还是量血压之间纠结,而且他也没有这些需要。

“等一下。”云安制止住护士小姐的行为:“你不是这里的护士?”他好心的带上疑问,眼睛茶色温柔的盯着那位女士看,人总会给自己留些后路。云安想,如果自己猜错了的话,那么就当做这一切没有发生。

不过推测总是让人准确的意料之外,护士小姐停顿了下,然后犹豫的说:“是…是的。”

很显然,这是一家精神病院。这里的医护关系和谐风趣,那些正常世界绝不允许的行为,在这里都是正常的。

“我从小就想做一名护士。”

“恩恩,然后呢。”云安捧着下巴点点头,磕碰的动作像是打瞌睡。

“然后我就偷了南丁格尔护士长的衣服。”说完她提着衣裙就转了个舞圈,那些白色的衣角让云安想到了窗外的白鸽。自由,和平,富强……

还有——一个穿着白色天使服的笨蛋。

“噢抱歉,我必须得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角色扮演。”高挑的小姐终于停下了转圈的动作,她专业的用镊子夹起了一块酒精棉擦拭云安的手臂,血管在酒精下显的脆弱又具有生命力:护士小姐说:“你必须要吃点东西,吊葡萄糖可不是长久的办法。”

云安看着放在他面前的饭盒和铁勺思考,那么今天的任务难道是让他扮演《肖申克的救赎》中的主角?

不行,那实在是太惨了,他得给自己换个剧本,比如《飞跃疯人院》怎么样。

一个并不明智的决定,吊完葡萄糖的患者在试着自己走出第一层楼的时候,就差点放弃。他扶着墙面喘息,指甲盖里都是划落的墙壁粉末,其他房间出来活动的病人见鬼的看着他,云安咽了咽唾沫,不愿意相信自己病了。

霍城说过会来看他,云安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过霍城。他安慰自己,或许对方是在自己睡着后才出现的,他们总是在错过,像极了昼夜。

云安都快记不起霍城的样子,毕竟被送进这里来不是他的本意,他记得那个什么医生说他得了罹患苏萨克氏症候群,名称听起来像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蛋挞一样神秘。

但是管他呢,他要逃走了,像白鸽一样轻盈。

一位细心的男医生发现了他的怪异,那个有着英俊面孔,身高1米8几的男人走过来拦下询问起他的病症。

“你觉得自己怎么样。”他夹着病例一脸疏远,灰蓝色的眼睛里是暗藏汹涌的大海。男人的唇色浅薄又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云安撑着脑袋缓神,眼睛轻瞟的去看到了对方胸前挂着的名牌。

【霍城】

“我很好,但是我想晒太阳。”云安放下手指,恢复平静的停下。

找了许久的人,居然就这么容易的出现在了面前。云安知道有一种效应叫墨菲定律。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所有的事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他们坐在木椅上洽谈,云安舌燥的介绍起自己。

“我是一名……”他改变想法的说:“我是一个人。”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是云安对自己定下的生存守则。

霍城见惯不惯的没有说话,他安静的撕下一页纸,变魔法的在手中折着。云安跟着蹲在一旁,光线好刺眼。

男人的手是世间最神奇的动物,纸张变成了玫瑰,云安接话的开口:“噢我知道了,你在等一个爱人,每天折一朵玫瑰花,等到了第999天后,他就会爱上你,我真是个天才。”

云安说这些话的时候,脑袋乱的一塌糊涂,他又接着话不停的说:“可是玫瑰是白色,他不会喜欢的。”

霍城对着他露出温柔的轻笑,云安有那么一瞬间讨厌他,为什么不反驳我说的。

霍城把玫瑰整齐的叠起,放在了心房的口袋上,他靠近青年给他讲故事:“你见过早上的护士吗,那是我安排的。”

“护士给我吊的不是葡萄糖是盐水。”云安冷静的回答。

“你没有一直不吃饭,只是感冒了,可是你的病症一直在接受外部的暗示。包括觉得自己如别人说的那般,你还想的起我是谁吗。”

云安困惑的说:“我在日记上看到过我写的内容,霍城是我的同伴。”

霍城提醒他:“为什么要相信眼睛,他也会欺骗你。”

云安警惕站起身,离开霍城远一些:“你说的对,谁都可能欺骗我。”

他逃走了,从户外逃到了病房内,那个名叫霍城的医生聪明的很。他十分懂得如何驱赶羊群,那些穿着白色病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难道不像绵羊群吗?

云安又一次看到了他,准确来讲是新一次的认识。他在日记本上写霍城的名字,然后划横线的记录上不是同伴几个字。

实际上,他们病人的日记都会被护士收走,然后像批改作业的评分。这一次,云安是90分,通常他只能刚刚及格。

优秀的病人会得到一次出院的许可,这是所有病人中,神圣默认的一个奖励。是霍城亲自来给云安颁奖的,那个架势,隔壁的小李都偷偷吐槽过说像结婚一样。

云安白色的病服,无非是被换成了成套的黑色西装,他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头一次像个正常人,并且能迷倒一片女生。

霍城商讨的和其他医生在说话,云安听到了蛋糕两个字,他想自己或许是要过生日了。霍城是好人,云安在心里记下。

“那么小先生,今天想去哪。”霍城也换了一套黑色的西服,云安摸着自己的俏发,转过头对霍城说:“霍城,我想吃冰淇淋。”

霍城拉下一张脸,一副带不情不愿带孩子出门的,开着车来到冰淇淋店。云安如愿以偿的买到了冰淇淋,他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这种东西,霍城细心的给他赛了一张纸巾。

云安又想起了他折的纸玫瑰。云安说:“你能在折一次吗,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霍城惊喜的动了下眉毛,或许他发现,云安的的确确的还没忘记全部。霍城展开纸巾,正反两面的都给云安看了一下,云安被他一副神秘的模样逗笑的咯咯不停。

纸巾折成的玫瑰花更柔软,更洁白,但是也更易染色。云安舔上一口冰淇淋问霍城:“你的爱人是谁,为什么要不停的折着玫瑰花。”

霍城收回被折好的玫瑰花,把它捏的褶皱不平,云安有那么一瞬间被吓住,他闭上嘴巴决定不问这个问题。

“接下要,我还可以去哪?”云安乖巧的坐在副座椅上细声询问。

霍城永远是那副燃不着的模样回答:“教堂,或者哪也不许去。”

“独裁者。”云安小声的嘀咕。


舒而脱脱

【联文】Amazing Grace

 Amazing Grace 第三章


  我知道那个人在院子的树下抽烟。


  在我们这儿,烟是违禁品。有些胆子大的病友家属,会在探视的时候帮着藏两根。但是谁有烟,谁没有,护士长都一清二楚。平时表现好的,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敢在“放风”的时候抽。


  这是对护长权威的挑衅,却没有哪个白衣天使管他。

  

  上中学时敢翘掉体育课,和女孩儿躲在教室打啵儿亲嘴摸奶子的人,都没这么酷。

  

我的天哪,简直就是“自由领导人民”,我们二院的切·格瓦拉。


  太酷了。

  

  这也是为什...

 Amazing Grace 第三章


  我知道那个人在院子的树下抽烟。

 

  在我们这儿,烟是违禁品。有些胆子大的病友家属,会在探视的时候帮着藏两根。但是谁有烟,谁没有,护士长都一清二楚。平时表现好的,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敢在“放风”的时候抽。

 

  这是对护长权威的挑衅,却没有哪个白衣天使管他。

  

  上中学时敢翘掉体育课,和女孩儿躲在教室打啵儿亲嘴摸奶子的人,都没这么酷。

  

我的天哪,简直就是“自由领导人民”,我们二院的切·格瓦拉。

 

  太酷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搭讪。

 

  我知道我也很酷,但我不是切·格瓦拉。

 

  因为我酷的比较水。

 

  五病区的张大爷骚扰中年女护士,还在人门口撒尿,硬说是标记了她的窝,改明儿就能生小猫了;一病区2床的小李觉得自己是电影明星,写了八本学术著作,见人就要拿笔签名,签的时候还要强调“不要拍照,不要拍照啊”;我隔壁屋新来一小姑娘,说自己忧郁症,刚来就发了一回病,抄着板凳追了王护士三层楼。

 

  我病得轻,又知书达理、英俊可人,自然被衬托的比较受人喜爱。

 

  抽烟的那个人可能感受到了火热的视线,扭过头冲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蹲在树根底下,跟他头挨着头。

 

  “你不觉着臭吗?”我问他。

 

  这个开场白可能不太合适我这么受欢迎的的人,但是树下面真的很臭,不知道谁在这里拉过屎。院里有个疯了的网文写手,一天到晚以为自己是个鸽子,走到哪拉到哪。我刚才还听陈哥说,看见他在树底下徘徊。

 

  二院切·格瓦拉笑了笑,举起手里快抽到底的烟:“据说尼古丁会损伤嗅神经。”

 

  他看起来不怎么疯。很多疯子不发病的时候都不怎么疯,但是大部分疯子都没他这么好看。

 

  我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假装对一群蚂蚁异常感兴趣,“那你可真够幸运的。”

 

  他掐了烟,“嗤嗤”的笑起来,“别别,太见外了吧。”

 

  我心头一凉。不好,他妈的人家认识我。这可坏事了,漂亮切·格瓦拉没泡上,倒暴露了自己是个痴呆患者。

 

  这男人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我觉得我的表情管理一定非常差,有机会一定要跟小李学习一下。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他问。

 

  我想承认自己是联合国秘书长,但是我没有这个勇气,只好非常诚实地回答他:“我还没想好我是谁,”

 

  “通过排除法可以得知,我不是张大爷,也不是小李,同时也不是赵秀芬。因为她刚刚送给我一根树枝,非要让我跟她结婚。我觉得,有一定几率我叫霍城。小李跟我八卦咱院情况的时候这么说我来着:”

 

  “霍城,”我指指自己,“长得还行。”

 

  “但是我有个本子,写的名字却是‘云安’。我猜我可能也是网络写手,‘云安’是我的笔名,”我腿蹲麻了,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不随地大小便,不咕咕叫的那种。”

 

  那个漂亮男人却还蹲着,脸上带着奇妙的探究,好像我是行为偏差的小白鼠,“我叫云安。”

 

  完犊子了。我不光认识他,还偷了他的笔记本。

 

  “内什么,我吧,脑子……”

 

  他突然站起来,好像做了一个什么决定,摆摆手打断我,“苏萨克症候群,我知道。忘事。”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他比我高,也许“被漂亮切·格瓦拉泡”要提上日程了:“咱俩真认识?”

 

  他点点头,“小李说你是霍城,你就是霍城吗?他还觉得自己去年拿了奥斯卡呢。”

 

  好像很有道理。

 

  我今早醒过来的时候,几乎就是一张白纸,小李写什么就是什么。虽然这个“云安”我也不记得,但是却觉得他非常值得信任,只要是是他说的,天涯海角我都会去。

 

  转瞬之间,我意识到了三件事:一,我恋爱了;二,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三,脑子不好可真不妙。

 

  “云安”可能没意识到我对他突如其来的感情,“你想不想知道霍城是谁?你难道不想知道,如果霍城是其他人,你又是谁?”

 

  卧槽我好想知道诶!

 

  虽然脑子不太管事,但是我的身体还非常诚实。我像电视剧里的傻狗子一样,张开嘴拼命点头。

 

  这样看起来,有一定可能坏掉的不只有记忆,我的智力可能也玩儿完了。

 

  “云安”没嫌弃我傻,他指了指住院楼三楼,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我知道他的意思。那是我病区的医生办公室,24小时都会有人值班。即便是深夜,医生在旁边的休息室睡觉,里面也灯火通明。我的电子档案需要医生的工号和密码才能看见,但是纸质档案就插在手推柜里。每天早晨都需要查房,因此也没有人勤快到晚上锁起来。

 

  只要我能在晚上溜进医生办公室,就有机会看到自己和“霍城”的资料。

 

  “放风”结束前,我痛快地答应“云安”,晚上12点在我们这一层的公共卫生间见面。他似乎不是很高兴,但仍然露出了一点笑容。

 

  啊,真好看。我,真的恋爱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都在爱情的滋养里,飘飘忽忽地度过。仅仅在护士锁电子外门的时候,突然智商上线,用一张软卡片,挡住了弹簧门舌。

 

  12点刚一过,我就溜了出去,临走时还喷了点小李的古龙水。

 

  “云安”好像早就在卫生间等着了。他穿的很少,抱着胳膊缩在一个不漏风的角落,五官柔和舒展,神情和白天一点也不一样。

 

  他看见我来了,反而楞了一下:“你的翅膀呢?”

 

  哦,他确实是疯的。

 

  “烤着吃了,酸甜口的,”我回答他。差距太大的情侣,往往不会过得幸福。我现在觉得心理平衡多了。

 

  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喷了我一脸口水。眨眼间,又变回白天那种神色。

 

  要溜进医生办公室,必须通过护士站,而护士站却通宵有人。只有在值班护士上厕所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进入办公室。

 

  我和“云安”挤在一个角落,有一搭没一搭的扯闲篇子。从天文地理聊到上大学的时候跟舍友看片儿,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和我上过一所大学。

 

  我挺好奇的,但问多了他又不肯说。大家都是疯子,谁没点儿黑历史啊。可再问他就干脆闭嘴了。

 

  唉,他的嘴长得真好看。我真想跟他亲嘴儿。

 

  等到我们脚指头都冻麻了,实习的小护士才跑去上厕所。“云安”瞅准了时机,沿着墙边摸到医生办公室。他不只从哪里变出一只发卡,对着钥匙孔捅了两下门就开了。

 

  天哪好神奇,真不愧是我男朋友。要不是正在干偷鸡摸狗的事,我早就激动地鼓掌了。

 

  “云安”早就抽出了那份大病历,脸上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是25床。”

 

  我盯着他的脸,突然觉得四肢发凉。窄小又拥挤的办公室忽地扩大,忽地缩小,地面旋转着形成许多彩色的小漩涡,电灯尖叫起来。

 

  这不太对。

 

  所有的事情都不太对。

 

  我觉得我害怕“云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贴着我的耳朵说话,声音模糊不清:“你想不想看看霍城的照片?”

 

  办公室的电脑突然一齐亮起来,所有的屏幕都在显示一张照片——那是“云安”的脸。

 

  我的头剧烈的痛起来。有一条灼热的铁水穿过我的脊柱,我被撕碎了、压扁了,我的身体燃烧着,我要疯了。

 

  我死了,他却把病例塞到我的鼻子下面。这才是我的病例,我的名字,我的病名——我是云安,我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我他娘个腿的还有分裂型人格障碍。

 

  霍城又蹲在一个角落抽烟,我这才意识到我正以一种令人尴尬的姿势舔着地面。地面又凉又舒服,我为什么要爬起来。

 

  他把烟头扔进一个医生的水杯里。我问他:“你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他回答:“算是吧。我是存在在你大脑里的霍城,一个真实霍城的副本。现实世界的霍城已经失踪了,他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这里。你爱过他,也爱着他,所以才诞生了我,”

 

  “我是唯一能跟身体中其他人沟通的,也是最强势的主要人格。但我不是你,你才是我们所有人选出来的,最接近‘云安’的人。你以为自己是苏萨克症候群患者,总是失忆。那其实是其他人格占用身体时出现的记忆空白……”

 

  我听见门外开始有急促的脚步声,霍城显然也听到了,他越说越快,“还有一个人格我们谁也没有见过,但我们……我们很害怕他……”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踹开,我感觉有两个壮硕的护士正把我捆在约束衣里。

 

  霍城整个人飘了起来,他的吻像是一片雾。这显然不是我想要的亲嘴儿。

 

  “找到真的霍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