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X. ⑧
全员/❗️乱炖❗️/架空/警匪/雷区勿入,手贱不管
不喜勿喷/记得三连/投投粮票
/
刘耀文回到家,拿出钥匙刚打开门,便被红烧肉的味道扑了一脸。
“哥?”他走进家门,看到丁程鑫在厨房忙碌的的声音疑惑的眨眨眼道:“你没去上班?”因为丁程鑫工作性质的特殊,两人一般都是错峰外出,一天除了早上能见到,其他时间也很难见面。
丁程鑫闻言探出脑袋看着他笑道:“今天休息。刚才去市场...
全员/❗️乱炖❗️/架空/警匪/雷区勿入,手贱不管
不喜勿喷/记得三连/投投粮票
/
刘耀文回到家,拿出钥匙刚打开门,便被红烧肉的味道扑了一脸。
“哥?”他走进家门,看到丁程鑫在厨房忙碌的的声音疑惑的眨眨眼道:“你没去上班?”因为丁程鑫工作性质的特殊,两人一般都是错峰外出,一天除了早上能见到,其他时间也很难见面。
丁程鑫闻言探出脑袋看着他笑道:“今天休息。刚才去市场逛了一圈,买了块肉,快洗手,马上吃饭。”
刘耀文垂眸点了点头,换了些进去洗了手换了衣服,出来后丁程鑫已经将饭菜盛好放在桌上了,见他出来,招呼他来吃饭。刘耀文走过去走下,丁程鑫今天做的饭的确丰盛,但刘耀文却没什么食欲。丁程鑫似乎也看出了弟弟心里的不快,倒了两杯橙汁放在桌上。
“怎么?工作不顺心了?”丁程鑫拍拍刘耀文示意他先吃饭,刘耀文点点头拿起筷子吃了丁程鑫给他夹得肉。丁程鑫的手艺很好,完全继承了他妈妈的手艺,红烧肉烧的一绝,马嘉祺也最喜欢吃他做的红烧肉。
“今天,出去办了个案子。”刘耀文低头道。
“出去办案子了?真的啊?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办案吗?怎么不高兴了?”丁程鑫挑了挑眉温柔的问道,丁程鑫对刘耀文永远都是温柔包容的,所以从小到大,刘耀文什么都愿意和丁程鑫说。喜欢马嘉祺,是刘耀文第一次对他有所隐瞒。
刘耀文拿起一旁的杯子抿了一口里面的果汁,橙汁酸甜冰凉,从舌尖弥漫到胃里,让他不由有些蹙眉。
“就是一个男的,在酒吧外替小三出头和别人打架,误伤了一个小男孩导致那个男孩死了。然后他打完人和小三一走了之,他老婆一个人在派出所帮他处理这件事情还和被害者家属道歉。
那姐姐看着没比我大多少,虽然生了小孩有点发福,但还能看出来是个很漂亮的女孩。那男的来的时候还带着小三,看都不看自己老婆一眼。哥,你说这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人?”刘耀文说着,一拳敲在了桌子上,大理石的桌子被他锤出了一声巨响一旁的丁程鑫愣了一下,伸出手抚住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拳头。
“别生气了,人生无常,再怎么样,那都是被人的人生。那个男人是该死,是有错,但那都是他们自家的事。至于法律的问题,他犯了法,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他的劝告刘耀文总是能听进去,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惜他家的小朋友了,那么小的孩子,有个杀人犯爸爸,以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上学就业都有问题。”刘耀文无奈道,丁程鑫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道:“这是你马哥知道吗?他怎么说?”
听到丁程鑫的话,刘耀文猛地愣了一下。他不太像和丁程鑫讨论这个话题,这段时间两人不经常聊天,他还有些庆幸,因为这样就能避开讨论马嘉祺。但丁程鑫主动问起来,他也不好不说,只是垂下脑袋支支吾吾道:“他说..法律源于公平和正义,但很多时候,个人的正义必须要服从法律。”
听到他的话,丁程鑫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拍拍他道:“他说得对。”
说着,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勾起唇角笑道:“阿祺总是对的..”
阿祺,这是丁程鑫对马嘉祺的昵称,刘耀文只听丁程鑫一个人这么叫过。
曾经听到这个称呼,他只会觉得心里有些酸涩,但不知何时那颗酸涩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越长越大。有时丁程鑫下班醉醺醺的回来,刘耀文把他扶上床后,总能听到他在迷迷糊糊时呢喃着马嘉祺的名字。
阿祺,多么亲密的称呼,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他羡慕到发狂,甚至萌生出了嫉妒的意味。
他没继续搭茬,只是低头开始吃饭。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肥瘦相间的肉在嘴里被咀嚼碾碎,咽下去的一瞬间竟然觉得有些食之无味。
“刚工作都会有个适应阶段的,看开点,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丁程鑫在旁边自顾自的说道,刘耀文只是点点头,没再说话。整整一顿饭,两人都没再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丁程鑫只以为是刘耀文还在因为案子的事情别扭,心想他也长大了,有些事情应该自己多想想,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
吃完饭,刘耀文收了碗筷,丁程鑫在厨房洗碗,刘耀文也没别的事情,回到房间翻出两本书来看。
丁程鑫洗完碗端了一盘水果来。
“我一会儿出去散散步,你去吗?”丁程鑫看着刘耀文问道,刘耀文摇了摇头,他不想和哥哥产生太多闲聊的机会。丁程鑫见状叹了口气,离开时嘱咐他早点休息。
不一会儿,就听到丁程鑫出门的声音。
丁程鑫走后,刘耀文放下书,走出自己的房间,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心中忽然有些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今天这个案子他不光为那个女人难受,还想到了很多。丁程鑫和马嘉祺曾经是情侣,虽然分手了,但关系依然很好。他不知道马嘉祺现在是什么想法,但丁程鑫现在肯定还是爱着马嘉祺的。
如果他和马嘉祺在一起,他是说如果。哥哥会不会像今天那个姐姐一样难过和无助..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喜欢马嘉祺,那喜欢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产生并且随着年龄增长而疯涨,潮水似的情感让他很多时候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但哥哥对他来说,依旧是最重要的存在。
不知道丁程鑫如果知道自己的弟弟竟然背地里喜欢自己的男朋友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感想。
但如果真的要让他在马嘉祺和丁程鑫之间做选择,他并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不多想了..他抓抓脑袋,转身走进浴室洗漱准备睡觉。
公寓楼外
丁程鑫晚餐吃的有点多,这两天老板给涨了两百块钱工资。他这样的工作性质很不稳定,能不能涨工资全凭自己努力和老板心情。能多长两百块他就能多攒点钱给弟弟买点好吃的了。
还能多攒下来一点钱,刘耀文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并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谈恋爱,但以后毕竟是要成家的。他在体制内涨工资估计也难,做哥哥的当然要多准备一点。
这些年他也攒了不少钱,如果刘耀文谈女朋友要结婚就在附近买个房子让他和弟妹住,自己没事去家里给他俩做个饭。
丁程鑫早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打算好了,想着,嘴角勾起一抹不自觉的笑容。晚风吹进小巷,卷起些不一样的气味,他伸出手伸了个懒腰。
忽然,一旁一个黑色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立刻变了脸色,收起笑容,扭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后,才迈步进了巷子。
夜色中的深巷,月光下,丁程鑫手上死去男孩的照片反射着惨败的光,照片里的男孩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面色狰狞,月光洒在照片上,如同他死去的那天夜里,凄冷的惨白将他的血照的冰冷。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又开始新的一轮置换了吗?”丁程鑫微微挑眉。
“是,马嘉祺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一个男人隐身于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能从声音听出年纪不算太大。
“我知道了,去准备吧。”丁程鑫转头走出巷子,路过黑暗时,开口道:“过一段时间,会有大事发生了。”
他说着,向巷口走去。
他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照片,炽热的火焰将照片一点点蚕食殆尽,最后一抹橙红和丁程鑫一起消失在了巷口附近。
人间理想
【请勿上升蒸煮】
“星河滚烫。”
“对,烫死人间理想。”王九龙没心没肺的笑,看着张九龄无奈的挑起嘴角。
【1】
他确实是喜欢唱反调,但是只和张九龄唱反调。其他人都说王九龙是乖顺温和的,只有张九龄知道这小子折腾起来多欠揍,但是无所谓,谁叫自己喜欢呢。
可惜他越是喜欢就越是娇纵,王九龙被宠的在他面前越发不知天高地厚。刘九思打个哈欠看着直接在后台躺张九龄腿上睡觉的大长虫,无奈的过去打个响指,看王九龙没什么反应才问道“你真就打算这么一只惯着他?还没表白就这样,要是有一天你真的说明白了,他还不蹬鼻子上脸?”
“现在就已经够上脸的了。...
【请勿上升蒸煮】
“星河滚烫。”
“对,烫死人间理想。”王九龙没心没肺的笑,看着张九龄无奈的挑起嘴角。
【1】
他确实是喜欢唱反调,但是只和张九龄唱反调。其他人都说王九龙是乖顺温和的,只有张九龄知道这小子折腾起来多欠揍,但是无所谓,谁叫自己喜欢呢。
可惜他越是喜欢就越是娇纵,王九龙被宠的在他面前越发不知天高地厚。刘九思打个哈欠看着直接在后台躺张九龄腿上睡觉的大长虫,无奈的过去打个响指,看王九龙没什么反应才问道“你真就打算这么一只惯着他?还没表白就这样,要是有一天你真的说明白了,他还不蹬鼻子上脸?”
“现在就已经够上脸的了。”张九龄一手护着王九龙的耳朵,一手拿着手机刷超话。桌子上还放着王九龙咬了两口的月饼,没找着餐巾纸就直接放在张九龄杯盖儿上了。刘九思看着杯盖里的酥皮渣儿直皱眉“你这洁癖还真的是看人发作啊,搁王九龙身上就没灵过。”
张九龄笑了笑,冲他扬扬下巴“去去去,自己玩去,待会儿给我吵醒了再。他安稳睡会儿不容易。”
刘九思走了,王九龙却醒了。他不是没怀疑过张九龄对自己有什么特殊感情,但是反正大师兄也不说,那他乐的装糊涂,左右能有个这么宠自己的人,不要白不要。所以他一直心安理得,但刚刚刘九思的话让他不得不考虑,张九龄是不是真的在考虑说出来,而如果他说出来,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他枕在绵软的大腿上,蹭了蹭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自私,平白的占着人家的好意,至少也该说明一下,免得师兄走了错路。
张九龄感觉到他的动作,揉了揉他的头发,轻轻的捏着他脖子,指尖揉着后颈的富贵包。软热的掌心覆在颈上,温暖就从那一丝皮肤走遍全身,王九龙舒服的打了个哆嗦,心说过两天再说吧,这事儿也不好提,得从长计议啊。
【2】
“王九龙,我喜欢你,给句准话行不行?”
“滚,老子讨厌同性恋,别恶心我。”
夜店的卡座里,一个朋友搂着王九龙的脖子在震耳欲聋的狂躁中大声喊,王九龙面不改色的回了这么一句,手里的酒杯却转了一圈送到张九龄面前。他斜着眼神,看似不经意的观察张九龄的表情。他师兄在和刘九思聊天,看都没看就接过那杯酒灌了下去,然后继续和师弟凑一块叽叽咕咕。
明明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王九龙却清楚的知道,他师兄已经听见那句话了,不但听见了而且明白了。因为往常张九龄都会摊开手掌等自己把东西放上去,指尖和掌心相触的那一点温暖是张九龄的小小奖励,他总会因为那一点柔软窃喜的开心。可今天张九龄头也没抬的直接自己接走了酒杯,那么小的子弹杯,他愣是半分温度都没留给王九龙,两个指尖捏着杯壁就离开了。
王九龙挠挠头,觉得也算是达到了目的,窝在旁边玩了会儿手机。今天挺奇怪的,夜店的音乐什么时候这么吵了,本来师兄和旁人耳语他就听不真切,这会儿更是一个字都听不见了。他测过头,看见张九龄和刘九思脑袋都快凑一起去了,咬了咬下唇,拽一把“哥,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张九龄还是温和的笑,没说话,刘九思却是肆意的揽着老大肩膀凑上来“他说——他打算——让我帮个忙!”
环境太嘈杂,即使近在咫尺传讯也只能靠吼。王九龙不客气的吼回去“帮什么忙——?我不能帮吗——?”
大他几岁的师弟笑出了声,看了张九龄一眼才开口“你能帮什么忙,你连自己都管不好,还那么多闲心管别人。”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王九龙听了一半,拉着他想再问一句,被张九龄隔开“好了大楠,九思喝醉了,我送他回去。”他架着刘九思站起来,临走前不忘嘱咐“我和四哥说了,今天给你叫个代驾。待会儿别喝太多啊,明天还有演出。”
王九龙皱眉看了看他们的背影,撅着嘴不知道想什么。刚刚高调表白的朋友凑过来“咋样啊效果?”
“什么效果?”
“我哪知道,你自己莫名其妙非要让我表白,好嘛完了还骂我一顿。”那朋友从烟盒里磕出一只叼上,翻个白眼“就你刚刚那个都不是人话,喜欢上你的人真可怜。”
【3】
王九龙过了一个月才知道刘九思所谓的帮忙是什么意思,那天有人来送张九龄上班,温文尔雅的,一身休闲装衬得他干净利索,大约是一米八六的样子,虽然不及王九龙高,但是看上去却更成熟。那人揉了揉张九龄的头发,放下一杯桑椹茶“晚上我来接你。”
张九龄打个哈欠去收拾自己的大褂“昂,夜宵我要吃麻辣小龙虾。”
“十三香。”是温润如玉的声音。
“不行,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就麻辣!”张九龄转头瞪他,被揉了一把脸蛋“奥,那你的胃觉得不行。乖,我明天给你做流汁宽粉,中午吃一点可以,今天你下台就晚了,吃那么辣回去不舒服。”
难得炸毛的师兄被很好的安抚了,转头吐槽“桑椹水···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不够黑。”
“那可不,再黑点儿,就没人喜欢了,就是我一个人的了。”那边的青年拍拍他的肩膀“我先走了,晚上还有个会要开,我尽量早点儿结束,你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应该等在停车场。”
张九龄挥挥手“滚吧滚吧,我才不喝,哼!”
饼哥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笑了“唉,九儿,我看小齐过来了啊?”
“昂,”张九龄抱着杯子吸溜。
“啧,桑椹啊,咋的你睡不好?”饼哥探头瞅了一眼。
“我一直谁不太着嘛,然后他这几天就老搞这个。”张九龄晃晃手里的杯子“哥,你见过桑椹红枣枸杞泡一块儿还往里加菊花的吗?我觉得他在喂猪。”
“得了吧,哪儿有这么金贵的猪。”烧饼拿过杯子蹭了他半杯,看了看笑“到底是小齐会疼人。”
王九龙在旁边被晾了半天,这会儿凑上去“切,疼什么疼,乱七八糟的,放一块能喝吗?”
烧饼翻了个白眼“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王九龙讨了个没趣,坐旁边问张九龄“老大,刚刚那人谁啊?”
“我男朋友。”张九龄神色淡然,像以往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
差不多半晚上王九龙都是蒙的,老大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儿?烧饼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皱皱眉,踹一脚“唉,别把这状态带台上,观众不是掏钱看你发呆的。”
王九龙委屈的转过头,张九龄叹口气走过来摸摸他额头“感冒了?吃药了没?要不今天我多撑着点。”
王九龙眨眨眼,上赶着蹭他手“老大我饿。”张九龄摸出手机看看“还行,时间还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叫个外卖?”
“我想吃你的那个。”王九龙指指他带到后台的保温饭盒。张九龄瞥了一眼,想了想拿过来给他“你吃吧,我叫个别的。”
三层装的饭盒,荤素搭配赏心悦目,米饭上铺着几个切成心形的蛋饼,看上去可爱的有些幼稚,像极了小女生的爱心便当。张九龄一看,笑了,把那几块蛋饼夹过来塞嘴里,“成,剩下的都是你的。”
王九龙看他很满意那几块蛋饼,瞬间没心情了,把饭盒推回去给他,语气酸溜溜的“算了,人家给你准备的,我吃了算怎么回事儿。”他只是客气一下,没成想张九龄真的点点头“这么一说是不太合适。算了我还是给你叫外卖吧。”
当天晚上,王九龙在台上浪出了花儿,噘嘴撒娇跺脚卖萌,张九龄哄完这段哄下段,最后宠溺的叹口气,避开话筒“楠楠乖,我们超时了。”
台上的撒娇照单全收,下了台王九龙也没打算放过他,嘟嘟囔囔自己今天没开车,想让张九龄送他回去。张九龄打了个电话,然后带着王九龙去车库,姓齐的那位靠在车边冲他们挥手,王九龙扫了一眼那辆跟表哥上热搜时差不多价位的车,酸了一句“哥们够有钱的啊,怎么想起找相声演员尝鲜了?”
“说笑了,家里有点小生意而已,元元不嫌弃也是我有福气。”那人露出个温柔的笑,接过张九龄的包“走吧,先送你。”
“算了,我去门口叫滴滴。”王九龙翻个白眼,他只想赶快逃,满心满意都是堵得说不出来的酸意。
接连好几天,他撒娇耍性子,但张九龄跟以前一样还是由着他惯着他,可他越这样王九龙就越害怕,深怕那天自己作得过分了,张九龄就···
刘九思再一次路过非要枕在张九龄肩膀上吃葡萄的大长虫,嗤笑一声。就是这一声,让王九龙猛然想起,这件事情的起源,好像就是他找人刻意演的那一场闹剧。如果,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是不是一切都能回归往常,也不会出现这个和自己抢师兄的人?
他想了又想,一骨碌坐起来,拉着张九龄进了更衣室然后落锁。张九龄迷茫的眨眨眼“咋了你这是?犯病啊?”
“老大,我···我不喜欢你男朋友。”他咬牙说出来,用上张九龄最喜欢的狗狗眼。
“嗨,多大点儿事,他又不是人民币,有人不喜欢他也正常。”张九龄不以为然。
王九龙噎了一下,换上个自认为认真的表情“老大,那如果我说,在我和他之间,我希望你做个选择呢?”
师兄的眉心跳了一下,抬起头看他。王九龙从他眼神中读出纠结,自认为信心满满,却听他叹了口气。
“楠楠,没有可比性的。”
张九龄笑的温柔,“没有可比性。他是我男朋友,我若是选你,那谁来做我男朋友?”
王九龙张了张嘴,一个“我”字转了三圈却也没说出来。
张九龄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只是微笑着近乎残忍的去摸他的脸“楠楠,你不是小孩子了。”
他拉开门,低了头去看鞋尖,回头弯了弯唇角,哄孩子似的拍拍师弟的肩膀。“我们都成熟些,这不才是你最希望的局面吗?”张九龄清醒的让他难受。
“楠楠,我宠着你,而你不用负责。你看,一切都是你希望的。”
前台的演员下场了,欢呼声传到后台,遥远而喧闹。王九龙打了个冷战,有些无力的靠着墙蹲下来。
当初的一切是我自作聪明,可现如今,也是我自作自受
三月为期
【1】
栾哥说:张九龄在台上看着皮小子一个,但是在后台是数得上的沉稳。
栾哥还说,相声演员都是两幅面孔。
王九龙嘬了一口从张九龄那儿顺来的电子烟,蓝莓味儿麻痹了味觉,一口过量,薄荷味儿顺着鼻腔直冲天灵盖。小小的物件还没有他手指长,他叼着在舞池里晃,觉得上头。卡座上的张九龄摸了摸都发现烟没了,远远的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栾哥说的没错,但也错得离谱。一口过猛的薄荷味儿让王九龙酒醒了小半,他迷迷糊糊的随着音乐晃,在昏黄的灯光下瞥一眼撞到自己怀里的细软腰肢。“我有男朋友。”他嘟囔着推开人。
他也有男朋友。他一直这么说。从前是因为懒...
【1】
栾哥说:张九龄在台上看着皮小子一个,但是在后台是数得上的沉稳。
栾哥还说,相声演员都是两幅面孔。
王九龙嘬了一口从张九龄那儿顺来的电子烟,蓝莓味儿麻痹了味觉,一口过量,薄荷味儿顺着鼻腔直冲天灵盖。小小的物件还没有他手指长,他叼着在舞池里晃,觉得上头。卡座上的张九龄摸了摸都发现烟没了,远远的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栾哥说的没错,但也错得离谱。一口过猛的薄荷味儿让王九龙酒醒了小半,他迷迷糊糊的随着音乐晃,在昏黄的灯光下瞥一眼撞到自己怀里的细软腰肢。“我有男朋友。”他嘟囔着推开人。
他也有男朋友。他一直这么说。从前是因为懒得处理男女关系,干脆找个挡箭牌。后来是说给张九龄听。
【2】
师兄开始漏出超出哥们情谊的一点儿情感,是四个月前。那时候他刚分手,两人的事业水涨船高,没时间让他伤春悲秋,养了很久的狗被送回爸妈家,张九龄租的房子空荡荡没有一点儿生气。师兄弟们来热闹了几小时,散场后剩下他一个人趴在楼道里擦地。王九龙送完九海之后回楼上取外套,他也只是点点下颌表示了解。大旺仔暖心的很,留下来帮他,两人收拾完之后坐在飘窗抽烟,张九龄笑了笑,点一颗倒流香,说“徐老师说得对,我逃不过去的。”
“逃不过去什么?”师弟盘着他哥新买的手串,摘了自己腕上的金刚死乞白赖要给他哥带上。他哥拗不过,那串红润的珠子戴在腕上宽出两指,晃晃悠悠的往下掉。
“逃不过去,喜欢不该喜欢的人。”张九龄话说了一半,转过头去看他的倒流香,听见王九龙了然道“喜欢我啊?”
“你知道啊。”陈述句。
“我知道。”肯定句。
“额,哥···”王九龙挠挠头,递过去一个眼神。
张九龄看都没看他“我知道。让我折腾折腾吧,动静不大,最多三个月。”
【3】
张九龄所谓的折腾,是有些明目张胆的表达爱意。这很不像张九龄,却又是王九龙没见过的张九龄。他不要回应,无需回报,就只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却又每次都能巧妙的化解王九龙回复与不回复指尖的尴尬。
他会在上班的路上买大捧向日葵,只因为他觉得很适合王九龙。明艳的花束被扫到王九龙手里,映的一张俊脸都显出鲜活的颜色。第一次王九龙笑着收下,他便也笑着。后台师兄弟打趣儿说现在还流行送这个?九龄你是不是要改变性取向,眼瞅着王九龙皱了皱眉,张九龄就笑开了,兴奋的拍打着师弟的后背“嘘,我这是半道儿收的粉丝的,借花献佛祝贺他成为德云社第一黄捧。”他黑色的衣领上沾了花粉,被饼哥嘲笑是不顾形象。
之后偶尔他去王九龙家借宿,会带上一只向日葵。过了几次王九龙说过一嘴不知道拿向日葵怎么办,张九龄第二天就改成了五香瓜子。“都一样都一样,那玩意儿长老了就是瓜子。”
王九龙蹭了他半把瓜子,两人咔吧咔吧跟仓鼠屯食似的“我说,有追人送五香瓜子的吗?”
“嗨呀,都一样都一样。”张九龄打着哈哈。他今天的衣领很干净,没沾到任何花粉。王九龙凑过去扒拉他,抢走了他剥出来的小一堆儿瓜子仁。
【4】
送房卡的粉丝再一次出现是在下班的路上,一群姑娘聚在一起,伸过来的手里除了礼物,还杂着一张房卡。王九龙以前也荒唐过,去年开始工作忙起来也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时间,懵怔的看过去发现好像是之前熟悉的面孔。那姑娘大波浪风情万种的眨眨眼,他一时间也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张九龄从身后推他一把说“赶紧走,我赶着回去喂狗。”
高个子回过神,紧走几步到车旁边,却看见张九龄被人群围了个结实。
事情的后续是他从热搜上看见的,黑粉挂出来的,说张九龄语气重,送礼物的小姑娘哭的好伤心。粉丝们在下面愤愤不平的贴了视频。晃来晃去的镜头记录了他的接过那张房卡一把撅了,冷冷的瞥过去,说“您以后还是少来,我弟弟这大好前程是招人惦记,但是只要有我在,就别想从他身上下心思坑人。”
那时候黑子和粉丝正吵得如火如荼,事件中心的张九龄打个哈欠霸占了他家沙发,睡得昏天暗地,打了个滚就从沙发上掉下去。别说,愣是没醒,到王九龙抱着他弄到二楼的床上都没醒。
“你和她掰扯那么多干嘛。”半夜张九龄饿醒了定外卖的时候吵醒了睡在外边儿的王九龙,师弟揉揉眼睛嘟嘟囔囔,被他个踹了一脚“小龙虾要麻辣还是十三香?”
【5】
南京的天蓝的让人不舍,饼哥舔舔嘴说莫不如去放风筝。张九龄难得的没跟王九龙凑一块,他神秘的在自己的风筝上涂涂画画,右下角小小的596还是被瞅了个正着。饼哥和四哥揶揄着,说晚上返场要Q他们大冒险亲一个,王九龙有点儿不好意思。
张九龄倒是坦荡,在另一边写上ZJL,放出去好高说“儿子你看,我们一起走花路,越来越好。”
王九龙眯着眼睛看风筝,调笑一句“咱两现在这种情况还行,要是再进一步,保不齐那天就一头砸下来,再飞不起来。”
张九龄嘴边的笑丝毫未减,只是手里面扯线的频率乱了章法。风筝一头栽下来,挂在了旁边居民楼的窗台上。
“啧,儿子,你别扒拉人家秋裤。”他嘟囔着,把风筝往下拽。王九龙没察觉的笑“去你的,肯定是你拽的,我才不会那么好色。”
那个风筝最终挂在了人家的窗台上。张九龄割了线,撇撇嘴说白瞎了一个好风筝,70多块钱呢。
【6】
“哥,你知不知道好一点儿的宠物医院啊?我儿子病了,今天一直吐!”
凌晨三点半,张九龄睡眼朦胧,唇边新生的胡茬儿都没刮,套个卫衣带着帽子就出了门。王九龙抱着他狗儿子冲进宠物医院的时候有些语无伦次,都没挂号登记就往里面闯。张九龄停好车跟过来,皱皱眉给挂了急诊号,看着王九龙抱着他家金毛冲进去,有些头晕的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揉揉眉心。他这几天胃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想着索性别浪费粮食了,今儿一天都没吃东西,睡觉到一半儿被吵醒了,有些低血糖了。
诊疗室的灯还亮着,他顺兜里摸了摸,摸到一块已经被化的黏在皮上的牛奶糖,剥开了喂进嘴里,撇撇嘴。甜腻腻的,好难吃。
那边王九龙抱着狗子去了输液室挂水,他缓了缓精神过去看着,皱眉摸了一把,大金毛浑身发着抖。他弟急的手足无措。张九龄翻个白眼指使他“开我车去找地儿买个小毯子,找不着就回家去取。”他脱下套头的卫衣把狗裹住,小生命舔了舔他的手以示感谢。
王九龙找了好几家店都关门,无奈只能回去取,回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天都亮了。张九龄垂着眼玩手机,等他回来,也只是把小坛子往金毛身上一盖,捏一把狗耳朵说“我听说你挠了王九龙鸡爪子。棒!乖孙给爷爷抱了这些年的血海深仇!”
王九龙翻个白眼把给他带的衣服扔过去,大大的外套罩住了张九龄的手指,他窝在床边看看快输完的液体,笑的像个初中生一样干净。
“阿嚏!”
王九龙别开眼,不去看他感冒的师兄。
【7】
王九龙朋友多,有时候聚会喝多了大多是张九龄去接,一来二去也都熟了,有时候张九龄索性一起跟着喝几杯。
不知道又是哪一位分了手,张九龄接了电话过来的时候卡座上鬼哭狼嚎的吵得他头疼。王九龙拍了拍兄弟的肩安慰着,看见张九龄,挥了挥手给他指明位置。
会员制的夜店表演往往更激烈些,台上的医生左扭右扭就褪去白大褂,一瓶酒顺着胸肌倒下来,白色的外裤被沾到透明,挑着唇角任由台下的人把钞票别进胯骨上的丁字裤绳。张九龄垂了眼不去看一片纸醉金迷,只看见王九龙口中那位可怜的多情种一头扎进舞池,搂着另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消失在了拐角的楼梯间。王九龙的烟抽完了,微醺的靠在张九龄身上摸他裤兜,贴着丰润的腿根取出一根电子烟,撇撇嘴就叼住狠狠吸一口。
“射手座就是花心。”他总结着“前半夜还要死要活的说爱你,后半夜就和别人鱼水之欢。”
张九龄低头笑一句“你有长进,会用成语了。”他脱了外套,露出一件黑色的衬衫,中规中矩的。
酒保送过来一杯酒,说是某个钦慕者送来的,张九龄撇撇嘴接过来,嘬了一口“大楠,三个月了。”
“嗯,什么?”王九龙眯着眼睛看舞池中的众生欲色。
“楠楠,三个月了。以后,也就不折腾你了。”张九龄和他碰了一下杯,笑着退回黑暗里。
“什么?”
“没什么。”
【8】
舞池里的温香暖玉,他心猿意马的拒绝着,说“我有男朋友了。”却望向边上的卡座。
张九龄松了领口的扣子,露出平直好看的锁骨,摸着兜找烟,可他就带了一根电子烟,此刻还叼在王九龙唇上。王九龙看他半醉中露出个娇嗔的表情,突然很想凑过去,吻着唇角哺给他一口带着蓝莓清甜的烟。
他师兄追了他三个月,而此刻,他突然想回应了。
刚刚撞进怀里的姑娘还在纠缠,他看见张九龄一双鹿眼扫过来,冲着他笑。心里没来由的紧张,忙不迭的推开怀里的人,再抬头望去,张九龄从同桌人那里要了一根烟,被素未谋面的人挑着下巴,歪着头凑过去借火。
火光莹烁,他好像听见,张九龄说“让我折腾折腾吧,就三个月。”
就在刚刚,他说“楠楠,三个月了。”
【9】
他知道啊,三个月了
他知道张九龄身上沾染的花粉明艳鲜亮,他身上还带着向日葵微苦的味道,却每天都只说是粉丝的礼物,借花献佛。
而第一个月的坚持,毁在自己一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啊。”
他知道,张九龄心思重,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诋毁言论,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却还是推开他,自己折了那张房卡,再补一句“有我在,没人能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他轻松了一月有余,却也看着张九龄失眠,苦闷,只能蹦迪去舒缓压力却还要为此被他人诋毁不努力。
他知道,张九龄一向身体弱,梦醒时分的北京城不过十几度,他毫不犹豫的脱了外套只因为自己担心家里的宠物,却在清晨着了凉偷偷趁着买早点的功夫蹲在宠物店外的拐角处疼的直不起腰。
他也知道,张九龄放飞那只风筝的时候是真的开心,却因为他那一句看似无心的“要是再进一步,保不齐那天就一头砸下来”,乱了阵脚,被划伤手指。而他割断风筝线之前,也曾苦笑着回头,只是自己装作低头看时间,不曾放在心上。
就连刚刚那句“射手座就是花心”,也是他有意为之。
他是不信的,不信张九龄,也不信自己。
而此刻他站在人群中心,好似众心捧月,施舍似的想回应他师兄一点温暖,却看见那人歪着头,和另一个人隔着一根香烟的距离,共享一口呼吸。
“三个月了。以后,不会再折腾你了。”师兄好似是这么说的。
王九龙拨开一片灯红酒绿,往卡座的地方冲过去,二楼有人开了香槟冲舞池碰洒,他被迷的睁不开眼睛,咬着下唇快落下泪来。
“不可以,不可以!你别不要我,三个月分明还没到!”
“别不要我,我爱你。”
【请勿上升蒸煮!!!】
【点梗的九龄主动追求 @大大大大 】
饺子(上)
嫂子文学,7090有,天雷滚滚,慎入慎入
是微博鸡血产物,接受无能及时点叉,拒绝撕逼差评(
乾元坤泽设定,也就是民国的ABO,主要是为了婚姻合理,可以忽略
(上)
京城郭府里来了位表少爷。
说起这老郭家,在京津直隶一带鼎鼎有名,小公子这一来,不亚于林黛玉入贾府。但是王九龙的身份,又和林妹妹大不相同,他出身好,又是郭家老爷的亲外甥,自小受宠,常来走动,此番来求学借住,下人仆从没一个敢轻慢他的。
郭麒麟亲自到门口去接他,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年前婚礼的时候,表哥早早的娶了妻,王九龙跟着父母一起来吃喜宴,恭贺新婚之喜。...
嫂子文学,7090有,天雷滚滚,慎入慎入
是微博鸡血产物,接受无能及时点叉,拒绝撕逼差评(
乾元坤泽设定,也就是民国的ABO,主要是为了婚姻合理,可以忽略
(上)
京城郭府里来了位表少爷。
说起这老郭家,在京津直隶一带鼎鼎有名,小公子这一来,不亚于林黛玉入贾府。但是王九龙的身份,又和林妹妹大不相同,他出身好,又是郭家老爷的亲外甥,自小受宠,常来走动,此番来求学借住,下人仆从没一个敢轻慢他的。
郭麒麟亲自到门口去接他,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年前婚礼的时候,表哥早早的娶了妻,王九龙跟着父母一起来吃喜宴,恭贺新婚之喜。
“算算咱俩也有日子没见了,我最近新收了条串儿,一会给你看看,喜不喜欢。”郭家少爷走在旁边,身形俊秀,唇红齿白,看起来就像个文人。
谁站在这么大高个儿身边不显得娇小。
“你手里送出来的,能有不喜欢的么。”这倒不是瞎话,郭麒麟的眼力,能挑上的都是好东西,回回从手缝里漏出来一点儿,都够别人乐上半天。王九龙揽着他肩膀,笑得很甜,低头怂恿:“今儿晚上有没有别的安排?”
郭麒麟打眼一扫,就知道他肚子里在想什么,轻笑着,支起扇子摇了摇,回道:“我有家室了。”
王九龙从小被骄纵长大,多少有点纨绔习性,又会撒娇讨好人,家里的大人多是睁只眼闭只眼,闹腾的不过分就随他去了。
他也有分寸,不招惹不该碰的人,花街柳巷过,没闯过大祸。
俊眉一挑看着表哥,有些不相信,语调揶揄地说:“这就被管住了,我瞧着嫂子也不是天仙啊,还是罚你跪了?”
当初婚礼的时候他见过一面,圆肩圆脸,单看长相跟个小孩似的,怎么瞧也不像能勾人的坤泽。哪怕是个坤泽,王九龙还是更喜欢风韵成熟的类型,毕竟他这身板,嫩一点的怕被弄坏了。
郭麒麟瞥了他一眼,舌尖抵了下牙,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摇头,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讨论下去:“你还没碰上,以后就懂了。对了,当着他面别叫嫂子,喊哥就行,九龄不喜欢听人叫他太太夫人的。”
王九龙觉得表哥刚刚的眼神,似乎有些......放荡?男人都懂的,餍足,享受,时不时从牙缝里转出来回味一番,一看就是特别上瘾。
这种沾了香艳边儿的私事,独占欲但凡强一点儿,都不会跟别人细说。
说白了,郭少爷的身份摆在那里,什么样的绝色尤物没见过,只要他想,一沓一沓的美人会前赴后继地扑到身上,却没几个能入他的眼。这么个心气儿眼力,还能被后宅绊倒,王九龙倒是真有了点儿好奇心。
有些坤泽性格比较硬气,不喜欢被身份困住手脚,王九龙倒是可以理解。他跟着郭麒麟往内院走,捏了捏下巴,仔细回想了下,似乎想不太起张九龄具体长什么模样。
过了垂花门,抄手游廊连接着正房和厢房,漆着朱漆,屋顶深黑,檐瓦微翘,院子里是鱼缸荷花,青砖铺底,正南北的十字甬道外种了些柿枣海棠,石榴刚刚开花,都是好寓意的花木。
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王九龙看见了新移栽的几棵,忍不住调侃,“舅舅是多想让你给老郭家开枝散叶。”
“我这身体你也知道,早点准备也好。”郭麒麟身子骨弱些,常年不断药,虽然不影响那方面,但也确实要好生将养,跟王九龙这种先天壮的好体格没法一样折腾。
“我那儿还有支老山参,回头给你拿过来。我说你怎么瘦了呢,够操劳的啊。”操劳二字拖了长音,王九龙随口荤了一句,但上下仔细观察了会儿表哥,还是肯定地点点头,“你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婚的原因。
正房里走出来一个男人,青缎长衫,头发乌亮,蓬松又服帖地贴在鬓角,黑眸圆圆的,眼尾有些弧度不明显地翘起,样貌幼态,偏偏气质又是极正派的,令人安心的沉稳。
他走到郭麒麟身边,接过东西,笑出一口不那么齐整的牙,王九龙才瞧出来,他身量不低,比表哥还要高一点儿。
当初郭麒麟身体不好,沉疴难治,一度性命垂危,家里长辈便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说是成婚,实则是冲喜,张九龄是打小在跟前长大的,年长了两岁,身家清白,是最好的人选。
郭家父子对他有恩,张九龄同意了。
他只当能还少爷的情,没想到那老道好像还真有几分功力,郭麒麟的身体日渐好转,两个小玩伴像真的小夫妻一样过起了日子。
他一眼看见了少爷身边站着的大白高个儿,面容俊朗,薄唇微翘,挂着点儿笑意,歪头跟他打了个招呼,最是风流不经的锦衣少年郎。
张九龄微睁圆了眼,点头回了下,有些局促,凑到少爷耳畔小声问这人是谁。
王九龙捏了捏耳朵,望着他线条圆润的下巴,心说倒是可可爱爱的,从他的视角看,连肩膀都透着小猫崽似的的娇憨。
他有意打趣:“我听到了哦。”
对方就捂住了脸,手藏在袖子里,只露出一双带笑的圆眼睛,明亮有神。
真挺像猫的。
郭麒麟站在俩人中间,简单介绍了几句,说这是他姨家表弟,王九龙,跟他一般大,小名楠楠,叫大楠就行,之前婚宴上见过的。
张九龄有点想起来了,那个白白净净的高大青年,他有印象,只是名字和身份对不上号。
王九龙主动伸出手,大而漂亮的手掌在身前张开,一只小手放上去,轻轻握了握,他下意识擒住了,指尖碰到柔软的掌心。
“张九龄。”
声音却不似猫爪垫儿那么软,音色略哑,没有迫人气势,尾音微微上扬,总让人联想到叫床之后的状态。
王九龙收回手,掐了掐自己胳膊,觉得是被郭麒麟带到沟里去了,他可不喜欢这么黑的。
三人年纪相仿,很快就熟悉起来,住的地方又近,经常凑在一起聊天喝茶。王九龙是贵客,跟正儿八经的少爷也没差什么,张九龄并不避着他,倒是时常被表少爷从外面带回来的稀奇玩意儿逗乐。
有时是精巧的机械品,有时是洋人那边没吃过的零嘴儿,饶是张九龄不会被四四方方的宅院困住,在玩乐一道上仍是远远赶不上这大白高个儿。
他本来就年长了两岁,看着王九龙就像一个闹腾的小孩,多加照顾。
郭麒麟在外地有生意,不日就要去一趟上海,这还是他自成婚后第一次出远门。那时交通不发达,舟车劳顿,一次下来至少十天半个月。他本想着带着张九龄一起去,怕一人在家寂寞,但是现在有了王九龙陪玩,还是不让他受这份罪了。
那天晚上王九龙出门有约,西装革履,粉面油头,捯饬了一副西式装扮,脸颊绯红地把西装外套解下来甩到肩膀上,领结也拉开了,一边脱一边往院子里走。天晴无风,月挂中天,庭院深深也是静寂的,冷不丁听到一些暧昧响动。
他耳尖竖起来,循着声音,沿着朱漆檐廊走过去,心中一哂——声音是从郭麒麟屋子里传出来的。
少爷再怎么看着病恹恹,依然是个年轻乾元,娇妻在怀,敦伦之事再正常不过。
门口没有伺候的人,支开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该脸红偷笑着避走,偏生这位表少爷是个混不吝的,长腿一跨,三两步走到门口,轻轻一推——竟然没锁。
门打开一条缝,里间隔着帘子,依然是朦朦胧胧的,只是声音更清楚了些,低哑的喘息和求饶浸了水一样,湿透了。
王九龙耳朵麻了一下,没想到张九龄那云遮月的嗓子,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他大着胆子,蹑手蹑脚挑开一点帘子,屋里点着灯,半边赤裸肩膀映入眼中,抹了蜜一样,线条柔润,却又不是女子那种软绵。
肩头颤抖,气息迷乱,那一头缎子似的头发也跟着起伏晃动,他仰起脖子,满脸细汗,喉结滚了下。
表哥的声音跟平时很不一样,带了点欲念,白玉似的手指勾了勾猫抬起的下巴,低声让张九龄叫他哥哥。
年长者羞的都要哭了,断断续续讨饶,最后还是叫了声。
我靠......王九龙有些狼狈地从屋里退出去,掩上门,忍不住咽了一口,摸了摸心跳,似乎有点快,更直白的是薄薄西装裤下起了反应的某个地方。
他有点儿明白郭麒麟所说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这种骨子里入了欲的人,只有亲眼看到了才能知道被蛊惑是什么感觉。
坤泽的香气并不浓郁,像小罐子里窨制好的苍深茶叶,无人知晓,被开水冲泡后才有一种淡淡清苦,又透着并不分明的甜,连郭麒麟身上的白玉兰香都盖不过。
这种引诱似乎也是无意识的。
就像张九龄这个人一样,明明一言一行都极正派,端重自持,跟桃啊杏啊烟视媚行没有一分钱关系,可相处久了,心底总会产生难以控制的隐欲——
想撕开他衣服,捆住手脚,深深地打开他,侵犯他。
第二天张九龄裹得严严实实,除了眼神润了些,其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王九龙显然不能这么想了,一看到他,总想起那肉欲的身体,半遮半掩地在面前伸展开。
郭麒麟还是出远门了。
王九龙舔了下后牙,仗着他看不到,肆无忌惮地放出自己的眼神,视线沿着那被大褂包裹的腰线滑下去,臀部隐约撑起衣料。
张九龄正站在博古架前找东西,弯着腰,低头拉开底下的抽屉,还没翻到,一只大手就搭上了他肩膀,王九龙另一只手撑在分开的膝盖上,笑出一口白牙,活泼问道:“找什么呢,要我帮忙么?”
那只手很烫,带着年轻乾元特有的力量感和灼热感,隔着薄薄的长衫直往肉里渗。张九龄轻微地打了个哆嗦,黑白分明的鹿眼眨了眨,分不出是不是故意的。
再怎么避免乾坤之间的差异,这些本能的危险感还是无法忽略的。
王九龙的手掌顺着他脊背滑下去,半路又收走了,俊俏青年倚着架子站着,眼神无辜,仿佛没察觉到刚刚的动作有多暧昧。
“没什么,想起来家里之前有个鼻烟壶,现在也用不着了,拿出来看看。”张九龄起身走了两步,在椅子上撩袍落座,“大林这几天都不在,你是不是觉着无聊了。”
“还成,哥你还抽烟吗?”王九龙跟着坐下来,朝门口的侍女抛了个媚眼,看对方羞红的脸,觉得现在挺有意思的。
张九龄坐在主位上,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暗自摇了摇头,心道王九龙就是这么个风流性子,跟海棠开了满树花一样,肆无忌惮招蜂引蝶,对谁都一样。自己过于敏感了。
“不怎么抽了,怕影响到大林。”
别家夫人都是叫老爷先生,他却叫得很亲密,熟稔和亲昵从短短两个字里流泻出来,又不觉刻意,任谁听了都舒心。
王九龙咂了下舌,他那表哥被蛊住不是没理由了,相比之下,张九龄到现在也没叫过他大楠,亲疏分明。
但表少爷是谁,从小到大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说出来,就有人给他送到面前,加上年幼受宠,撒娇卖乖信手拈来,扁着嘴看张九龄,软声道:“九龄哥,你还没叫过我小名,天天九龙九龙的,是不是太生分了。”
张九龄端着茶,愣了下,然后笑弯了眉眼,烟嗓柔和:“我还以为你们这个年龄,都不爱被人叫小名,楠楠。”
二十来岁年轻气盛,自尊心比前门外的脚手架都要高,恨不得给自己换个超凡脱俗的名字。
“你叫了我爱听。”白塔笑得很甜,看见博古架上搁着的一杆烟锅,随手拿下来,闻了闻,烟味已经很淡了。玛瑙烟嘴,深黑的烟杆上鎏金饰彩,拿在手里就像一个工艺品。“咱家还有人抽大烟的吗?”
“没人敢抽那玩意儿,再说烟枪跟这个也不一样。”张九龄勾了勾手指,让他递过来,伶俐的小丫头已经拿来了一个烟袋,里面装着金丝似的裴氏烟,味道极清淡。
实在烟瘾上来受不了的时候,就拿这个解解馋,聊胜于无。
手指灵巧地转了下烟杆,张九龄倚在靠背上,肩臂放松,眼眸半闭,唇微微张开,缓缓吐出一口烟气。
媚气陡生,沉醉不醒。
轻薄的白雾里,那圆润的下垂眼少了清明,眼尾微挑,瞥了他一眼。
TBC
下章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