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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拉茶】Alchoho-Free
262互攻 纯又不太纯情的猫猫拉茶+菲菲哈巴狗塑精神不朽，全文1w3+
0 Felix
最近那样的雾化剂在年轻人之间特别流行，似乎是比流行的电子烟更加流行的新产品，路上遇见隔三岔五的人小年轻人手一根，在酒吧门口聚在着吞云吐雾，花上几个小时大谈着鸡毛蒜皮的小事。若是不幸撞见，就是被结结实实从头糊到脚的一股甜味，和水果蛋糕很像，闻一口就感觉要上瘾。
已经没那么多时间留给以毒品疼痛的青春，李旻浩冷冷地瞟一眼，捂紧大衣快步想要离开，却在墙拐角处踩到了什么东西，比垃圾硬，却又是软的，触感不太妙。他平时走路很小心，可那天凌晨他喝多了酒还吹了...
262互攻 纯又不太纯情的猫猫拉茶+菲菲哈巴狗塑精神不朽，全文1w3+
0 Felix
最近那样的雾化剂在年轻人之间特别流行，似乎是比流行的电子烟更加流行的新产品，路上遇见隔三岔五的人小年轻人手一根，在酒吧门口聚在着吞云吐雾，花上几个小时大谈着鸡毛蒜皮的小事。若是不幸撞见，就是被结结实实从头糊到脚的一股甜味，和水果蛋糕很像，闻一口就感觉要上瘾。
已经没那么多时间留给以毒品疼痛的青春，李旻浩冷冷地瞟一眼，捂紧大衣快步想要离开，却在墙拐角处踩到了什么东西，比垃圾硬，却又是软的，触感不太妙。他平时走路很小心，可那天凌晨他喝多了酒还吹了冷风（本就不是在大街上到处乱逛的最佳状态）他的脑子不大清醒，瞥了眼见是个年轻人，便停下了脚步，直愣愣地看过去。
年轻人，小孩，长着一张瘦削的脸，眼睛很大，一身黑色衣服褶皱，像只流浪动物一样缩在墙角，抬起头来看时只看得见眼睛，黑发凌乱，扎在脖子上。不像疯子。李旻浩判断，于是下一个判断便是他一定有什么毛病，可能是个瘾君子，因为他的身上也散发着甜腻腻的味道。
“Hyung-nim。”小孩开口了，声音就像破锣一样响起来，最大最低沉的那种，因为太少见，反而引起了李旻浩的注意，几乎要把他吓一跳。更不用说，李旻浩有点难过的，他觉得自己也没看上去这么老，至少不比这个小孩大多少。
李旻浩等着他的下一句，结果他说完这一句，就很干脆地闭上嘴了。他只好说，“大学生？”
“嗯……”
“你多大了？”
随便找的话题，就像在餐厅后门的垃圾场随手一抓，手心就有一只苍蝇在嗡嗡挣扎，烂的要命。实话说他有点太寂寞，竟奢侈地在大半夜和一个街边的小青年浪费自己的宝贵生命。他应该早点回家睡觉才对。路的那边就是个酒吧，那里的日本酒很棒，李旻浩去过几次。在这里陪人闲聊，不如再喝上两杯，可今天的他已经过量了，这大概就是他没有抬腿就走的原因。
“十八……十九，刚过十九。”李旻浩注意到他的手心抓着什么东西。
“说实话。”
“二十，二十一了。”小孩说话磕磕绊绊的。
“看着不像。”
地上的那家伙好像觉得他很难办，抽了抽嘴角，几乎要翻过一个白眼，这下声音有魄力极了，“在找茬吗，Hyung-nim。”
时机刚好，在他们即将无话可说，而气氛尴尬到让李旻浩难以脱身时，有人来了，看样子是刚才那伙吵吵嚷嚷的年轻人中的一个。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家伙，挤进了他俩在的那个角落，口中嚷嚷，“Felix，你又生气了？”随后他又看向李旻浩，眼睛上下瞟。
“路过。”李旻浩说完就走。他不想掺和进这些家伙的事里，他已经过了那样的年纪。吵架了吧？他猜是因为女孩，因为账单，因为玩笑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被叫做Felix的小孩声音还是那么低沉，真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你们说的是话是真心的吧？”
“哎呦，当然是真心。但那只是个玩笑嘛，lix呀。”鸭舌帽男亲昵地一把搂住地上的Felix，把他拉起来。Felix也是不怕脏，穿的衣服挺漂亮，但屁股底下那片地面烟头垃圾泡泡糖满地，照样找个角落一坐，“大家不是有意的。”
“好啊。”Felix好像笑了笑，李旻浩酒醒了点。
“说了不是故意的，你想让哥他们给你道歉吗？”
“没有。”
“哎呦，你自己呆会吧。”鸭舌帽男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消消气。”
说完他就噌噌走了，比兔子还快，大概是要去赶场，似乎来劝这么无关痛痒的几句都是大发慈悲。Felix愣了好一阵，又笑了。既然也被拉起身了，那就准备要走，拍拍衣服，把卫衣兜帽戴上，黑色的头发被遮住了，头发露出个小尾巴。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回去。
绿化带旁边站着歪歪扭扭的李旻浩。李旻浩喝了酒，舌头打弯，但说话直不少。相比起他平日里的表现，今晚的每句话都可算得上惊为天人。
“Hyung-nim，在等我吗？”Felix对大树下的李旻浩说。他说话倒直白。
“你有点可怜。”李旻浩都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的是什么。
“不用可怜。”Felix把什么东西从掌心收进了裤兜里。
“对着刚见面的人叫Hyung-nim，你是怎么回事？”
Felix又愣了愣，随后第二次笑了，态度倒是很诚恳，“不是吗？那要怎么叫？”
“叫Oppa。”
“Oppa。”
他叫得很乖巧，脸也长得乖巧，但声音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嗓音是三四十岁的嗓音，就像是发烧烧坏了喉咙，低沉地不像话。太刺激了，李旻浩大笑起来，留Felix一个人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眨眨眼看着他。
李旻浩笑得颤颤巍巍地又说，“你是哪里人？”
“澳洲人。”
“噢是吗，看着不像。”李旻浩说完，Felix的嘴就抿起来了，他只好再加一句，“行，我知道了。”
Felix走近了他，李旻浩比他高点，穿了皮鞋比他更高上不少。和他比起来，Felix就像个孩子。凑近了才发现他脸上有雀斑，在国内人身上几乎没见过。说的韩语也不流利，就是一副要被欺负的样子。情有可原，就连李旻浩都想要欺负他，原因是那一声Oppa。
“你要去哪里？”Felix问。
“回家。”
“那我也去回家。”
“那走吧。”
于是就回家了，两个人一起，简直像八点档电视剧一样，可惜捡回来的不是姑娘也不是猫。约会圣旨说往家里带的除了这两者之外的都应该算得上垃圾。所以当Felix跟到他的单元门前，李旻浩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等到玩笑劲头过了，直到电梯前，即使是游戏里自动跟随的npc也该结束任务回家洗洗睡。李旻浩一把抓住电梯门。他这会倒很有醉鬼的魄力。门打开也不是，合上也不是，把Felix吓一跳，松软的头发一颤一颤。
“我没让你跟我回家。”李旻浩很快地判断了情况。电梯因为李旻浩的动作震荡着，哐哐响着。要力道再重些，电梯就要报警了，一个醉鬼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统统要被带走去询问。
“回家？”Felix动作快速地脱下外套。建筑里有暖气了，他脖子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亮晶晶的。
“我家。”
“这里就是‘回家’吗？”
“你小子在和我装呢？”李旻浩哭笑不得，见Felix露出个非常不好意思的笑容，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脾气像个气球一样摇摇晃晃地干瘪了下去。
“抱歉了，Oppa。”Felix替他摁下了关门键，搀着他的胳膊，“今天实在没有地方去，只有今天。”
一口国语说得不怎么样，在把握人心这件事上做得很好。这么想着，谁能想到李旻浩真就带着一个和朋友吵架赌气了的小家伙回家。对方似乎只看他的脸就无条件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坏事，不会报警，没有把他卖给其他人，赤裸着泡在冰水里只有器官不翼而飞的那种恐怖行径，李旻浩甚至还十分好心地给他换了衣服，找了毛巾（他自己都震惊醉鬼居然能完成这一套动作）并且从Felix的口袋里摸出了那个他一直都好奇的东西，一包水果软糖，颜色花里胡哨，散发着甜腻腻的香味。就像落了空的私家侦探，他自然不是期望这样的结果，毕竟很难说他是闻到这股味道才上瘾的。
“Oppa？”
“叫Hyung。”李旻浩摁了摁眉心，终于纠正了他。凌晨三点，Felix快要叫了他一小时的Oppa，那嗓音听得他头疼，新鲜感过去了，就只剩下违和感和眩晕。
“Hyung拿去吃吧。”Felix从善如流，表情很不在意，摸着脖颈吃着李旻浩给他找来的饺子，筷子意外地用得很好，流畅自如，饺子一个个减少。李旻浩现在的状态用不了灶台，准会把自己的手拿去烧了，随便从冰箱找了点剩菜喂他。李旻浩好久不感觉自己被当成孩子一样哄，无语凝噎好久不知道怎么回复。
“你们之间都流行什么？”
“我们？”Felix看了看周围，确认他身边没有其他人。然后他反应过来，“他们？”
“你的朋友们。”
“亲故们？他们是哥，不是亲故。”
“和哥哥们出去喝酒啊。”李旻浩笑笑。“社团？酒量要不够可要出丑了。”
要出大丑的，不能喝的话会被拍视频，比八卦在群聊里飞得快，所以李旻浩练就了好一番唠叨不喝酒，喝酒不唠叨的绝佳本事。
“没有，他们只是喜欢拿我开玩笑。”Felix挽起了袖子，头发也扎成小辫，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样子终于像个大学生，而不是路边的流浪野猫狗。他陈述着，“我不用喝酒。”
“哎呦，烂人一堆。”李旻浩想起自己上学时被灌到吐的样子，喝完全身出汗，脚底都不放过，干爽地出门，湿漉漉地回家，每天每天。他不由得又笑出声来，“抱歉，骂人了。你别介意。但是挺受欢迎的吧？你。脸这么好看。”
“谢谢Hyung。”Felix吞下了前半个问题。
李旻浩开始上下打量他。太死板，语言不好，身子太瘦弱，不爱笑的时候看着凶，所以才被这样那样对待。结论是，其实开心果和笑料之间的虚线算不上明晰，就是在于能不能自我牺牲。这小子看上去有颗木头脑袋，对什么事都太正经，自然没什么观赏性。李旻浩结束了从前辈的角度审视，又叹了口气，开始盘算着要把他丢出去。
“吃完了你自己走，不用锁门。”
“哥不是喝醉了吗？”Felix忽然瞪大眼睛，“我怎么能这样走了。”
“你还想照顾我？”李旻浩感觉今天他笑够了一个月的量。Felix多少岁来着？20岁？“哎呦，知道怎么照顾人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样说了，怎么就被转移重心了。
“会的，我学东西很快。”Felix用手背擦了擦嘴。半长不长的黑发落下两缕到额前来。
“第一步是什么？”
“知道哥的名字。”Felix冲他点点头。
于是就这样了。
1 于是
那个问题在李旻浩第二次醒来时被回答了：“哥问的是雾化机吗？”
“雾化机？”李旻浩睁开眼睛。这是个什么词？
“水果味的毒品。”后背响起几乎是要和耳膜共振的低音，李旻浩耳朵都要掉了。
好像是因为韩语不好，说的应该是雾化剂才对。李旻浩反应过来。雾化机是什么啊，新品种的肉食鸡吗？这么算下来，被圈养宰割的上瘾大学生们才能算是可怜的肉食鸡才对。
“我不喜欢雾化机。学长学姐们在抽的人有很多。”
房间里太昏暗，拉着窗帘，一看天光，经验告诉他才大概六点。周五，李旻浩不用上班，好消息。赞死了。坏消息是好像他的床上还有别人。真是久违的感觉，如果不是他对床上的这个人的来历没有一点印象，气氛大概还能更加浪漫些。
“你怎么在这？”李旻浩头疼又热的不行，反手把灯打开，见Felix一脸无辜地在他身边躺倒看着他，头发散着，睡得像个乱成一团的毛球，胳膊从单薄的无袖中露出。外套脱了，果真很瘦。近看了雀斑才发现有大有小，鼻梁左侧多些。他的床，他的房间，他的被子，和他自己，Felix倒毫不犹豫地全部侵占了。
“嗯……”
Felix倒很快地摆出了一副受伤难过的样子，一边很快地爬起床，眼神却不断地撇过来，似乎是在谴责他。李旻浩不吃这套，他和Felix大眼瞪小眼，大概是他的眼神太吓人，Felix很快便套上了外套，作势就要打开门。李旻浩注意到他是从床脚捡起的外套，衣柜边捞起来的卫衣，又从门边捡起来袜子穿。要死。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还穿着衣服？
“你等等。”李旻浩把自己从被子里拔出来，十分疲倦地搓了搓脸。好肿，喝了酒脸就像发了面的馒头，粗糙得不行。“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Felix用同样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哥指的是什么？”
“装傻装得很开心吗？”李旻浩已经厌烦了他以问题回答问题。
Felix显而易见地紧张起来，“哥都不记得了吗？”
“我应该记得什么？”连珠炮一样的六个问题，让李旻浩头疼要死，只想继续睡去。
“旻浩哥，答应我要带我去看小猫来着。”
“啊？”这时候不说做爱的事，在胡扯什么呢。
“哥昨天晚上说，坐在床边说的。”Felix又折返回来，在他身边坐下，圈了个位置，“你说你也有一只灰黑色的小猫，它这么大，性子很乖，虽然有时候也爱调皮，但在你身边很乖。”
“然后呢？”
“然后哥就和我睡了。”
“疯了吧，你。”李旻浩再也没有困意了。他几乎是蹦了起来，只是不想再和他纠缠，利索地起床收拾好自己。房间里不算乱，也没有出现不该出现的东西。仔细一看，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但还是安心不下来，变化的是少了袜子和耳环，往床头柜一摸，没摸到。他又去拉开窗帘，一阵冷风让他一颤。连忙关上窗，回头去看Felix还在原地，正眯起眼睛捣鼓着自己的耳朵，亮闪闪的——该死，那上面挂着的是自己的耳钉。电视剧老早就不用这样的桥段了，而且他忘记的东西实在太致命，接下来三天他都要不碰酒。
“哥的东西在这里。”Felix侧着头伸出手。
李旻浩接过了，耳钉还带着热度，实在骂不出什么话来。
“哥看上去不是脾气很好的类型。”Felix咧嘴笑了笑。李旻浩不知道这句话和耳钉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哥昨天脾气很好。”
李旻浩绕过他去了客厅，啪啪两下把灯全部打开了。“吃什么。”
“哥放弃了吗？”Felix灵巧地跟了出来。他最擅长的便是用他那副认真又委屈的神色，说出李旻浩决定把他嗓子毒哑的话。
“那你就老老实实说。”李旻浩打开冰箱，一柜子的啤酒少了一半，烧酒没了两瓶。一瞟垃圾桶，乱七八糟的一堆。混着喝了，难怪，连一点毛皮都想不起来。李旻浩打了个哈欠，从冰箱里摸索出两个鸡蛋一把菜来，“外卖？”
“是真的啊，旻浩哥。都是实话。”
“Felix，我在上面还是你在上面？”
“啊……”Felix愣了愣，表情一瞬间像一只受伤委屈的哈巴狗。
李旻浩又叹一口气，然后听见他说，“哥，把我的名字也忘记了吗。”
啊？名字？不是什么都好吗。行了，真是什么都说过了，放过我吧。李旻浩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但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能来事，更不知道这里有个更难缠的。
“哥明明昨天叫了一晚上的龙馥儿来着。”
不要往家里随便捡垃圾的绝佳案例，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疯了。要不戒酒好了。
2 孩子们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不耽误他照样喝，他有瘾，一天都戒不了。况且，被骂了所以心情不好，李旻浩觉得老板骂的没错，不妨碍他想要谋杀的心思。所以又和酒友约了两局，续了一摊，小菜和唾沫星子对半分下酒。半五十的人就好像有说不出的话，仔细想想好像没什么意义，只是爱说。于是就从下午说到凌晨，不算晚，几年前的李旻浩喜欢通宵，最近心脏渐渐不好起来了，在凌晨两点连连告退，身上挨了几个醉鬼几拳，他打回去，又缠斗了半小时才脱身。
摇摇晃晃地回家，路过半个月前的那处脏兮兮的墙角，李旻浩瞥一眼，那里空空如也。他忽然间搞懂几天前Felix究竟是怎么再次在自己家里出现的了。他一看手表，周……三，大学生不在今天聚会。除了自己爱醉酒后像个难缠的鬼一样往家里捡东西，没有别的解释。年纪大了，时间多起来，寂寞了只有爱缠着别人的份。
正准备抬腿就走了，结果一旁的酒吧里传出来喧闹的声音，伴随着碰杯与姑娘们的嬉笑。有人豪爽地在喝。李旻浩心痒痒，即便打了个哈欠都酒精味往脑子上冲，他还是裹紧了外套走进酒吧去。这间酒吧的日本酒很棒，他花了两秒成功说服自己。
果真是大学生在团建。天知道他们一周哪来那么多的时间，除了喝翻每一个社团就会有奖学金拿，实在找不到别的解释。李旻浩窜上吧台座，熟门熟路地点了酒。音乐很吵，灯光晃眼，李旻浩混混沌沌地开始思考自己的酒瘾可以追溯到多远之前。仔细想想，毕业时还是很讨厌酒的类型，现在就已经离开酒活不了。不为了和谁喝，只是想喝，这样的酒鬼也是存在的。
大学生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聊着，有一个声音在尖锐的叫喊与欢笑之中格格不入，就像加了冰的龙舌兰一样，还是辣口。
“Hyung-nim，我又输了。”
这次倒是用对了，Hyung-nim就是要对着学长说的。李旻浩捧着酒笑。
“哎呦我们Felix，怎么又输了。选一个吧？”
在玩牌啊，还是聚会游戏。李旻浩缩了缩身子，看着Felix的黑发扎起，穿了件皮夹克，很帅，但在身强体壮的学长和浓妆艳抹的学姐间缩着身子。表情不错，是笑着的。
“真心话可以吗？”
“哎——”一众人发出起哄与嬉笑的声音，一个学姐样的人用啤酒瓶磕了磕桌子，抬高音量，“lix啊，给大家看点有意思的嘛。”
什么啊，心思昭然若揭。李旻浩还在笑。原来有的人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是这种嘴脸了。明明只是学生，非要装大人，装也这样不像，有意无意地只留下刻薄的部分。大人的风评实在糟糕。
“Nuna，那我抽了。”Felix伸手向那一叠红色的卡牌。他的酒前已经有是一叠红色的卡牌。反观其他人身前，若不是零星几张蓝色，要么就没有牌，只有酒。
“嗯嗯，快抽吧。”
“是什么？”一个学长搂住他的肩膀。他太瘦了。半只胳膊就能完全揽住。甜味，李旻浩十分敏感地在空气中嗅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水果蛋糕味。
“噢噢噢，和在场的一个异性Kiss呢？”学姐尖叫起来，李旻浩能看见她漂亮整齐的牙齿在灯光下反着光。
“操，怎么偏偏让那家伙抽到这么好的牌啊。”男声。
“哟哟，说得好像你不爱看一样~”女声。
“lix啊，喜欢哪个学姐？嗯？”女声。
“哎呦，lix很帅不是吗？我是不是喝多了？”女声。
“喂，什么叫很帅？你们太过分啦。”男声。
“喂，Felix xi不如全亲一遍吧？她们觉得很不公平噢。”男声。
“去你的，死一边去。”女声。
“喂，怎么不说话？”有人一巴掌拍在Felix的背上，叽叽喳喳地埋怨着，声音大得李旻浩都听得见。他那小身板，怕不是要断了。“别愣着了气氛都冷下来了。”
Felix明明没有喝酒，脸红却从好几米开外都能看见。他将手中的那张牌当作烫手山芋，不敢去看在场的学姐，视线盯着脚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李旻浩很熟悉，那是看人热闹和笑话的眼神。他说的果真不错，不用喝酒，他本身就是最好的下酒菜了。
“我……喜欢……”
“大声点！”学长浑厚的声音。李旻浩不禁和在场的所有人一起竖起耳朵。
“我想要和喜欢的人kiss。”
“噢——lix说在场没有他看得上的呢~”反应真快，闹哄哄的，学姐推了一把身边的女孩们，她们东倒西歪又叽叽喳喳地笑起来，这下倒好，学长们全部将矛头对准了Felix，表情是调笑，不善，或者竖起讥讽的大拇指。女孩们冷眼看着他，有的放声大笑，气氛一时间倒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热了起来。他实在太有意思了。
加了冰的龙舌兰被不懂酒的人全泼了出来，冰块洒了一地，李旻浩觉得可惜得不行。他喝光手中的那杯，醉意又上了一个等级，抬腿就走。所以说他爱死了这家的日本酒，这次连自我说服的过程都省了。
“Oppa。”他以一种十分别扭的方式挤着闯入了学生们的小团体，脚步飘忽。一时间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龙馥Oppa。”
“旻……”
李旻浩打断了他，没去看任何人，只是用力抓住Felix的手腕，直接将他像卡牌一样，从卡座中抽了出来。他轻飘飘的，这个动作没有太大的阻力。带头的那个学长震惊之余下意识拦了一下，可能是李旻浩的表情太精彩，他很快就缩回了手。
“喂，大叔，你是哪位啊？”一个女孩站了起来，随后是其他的人。
“Oppa，kiss，kiss——”李旻浩充分发挥了他的酒品流氓品质，将Felix摁在怀里，死死地抓着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张嘴，自己率先将舌头伸进了他嘴里。
“我操，大发……”
“绝了。”有人手忙脚乱地掏出了手机。反应真够快的。“喂我没看错吧。”
Felix抓着他的衣服，他看起来比在场所有的人都要目瞪口呆，直到李旻浩的舌头顶在他的上颚才反应过来，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
“拜-拜-”李旻浩在有人开启录像前拽着Felix走了，后者根本无法与他的力气抗衡。走前，李旻浩热切地留下祝酒辞：“好好喝，小王八蛋们。”
人群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就爆发出来历代级的吵闹，却没一个人追出来。
“喂那个酒鬼怎么回事啊？”“认识的人吧。”
“是变态吧？”“长得蛮帅的～”“醉了这个看脸的世界。”
“他叫龙馥？龙福？绝了。”“什么鬼名字，哈哈。”
“鬼知道。他们好像是认识，我见那大叔叫他名字了。”“认识的朋友就别管了，这张牌不如就……学长来代替执行好了——”
“咦~”
“天啊我要告诉我男朋友~今天大新闻诶。”“喂你怎么有男朋友！”
“联谊会诶都是单身才对啊，真不够诚意嘛。”“帅吗？”“要看照片吗？”
“……”
李旻浩开始耳鸣了，终于远离了酒吧，拉着一个人果然走不快，尤其是Felix还像个挣脱了束缚的人质一样胡乱动弹，两个人几次都要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帅气的英雄救美变成了狼狈不堪的叛逃，可即便李旻浩十分不满意，还是只好松开他，看见Felix的脸红透了就像苹果，和喝了酒的李旻浩一个样，彼此彼此。可即便如此，他的表情也一点不可爱，眉毛几乎要吊起来，支支吾吾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旻浩觉得自己现在扭头就走的话，绝对会被拉进黑名单。
“有话快说。”还是李旻浩先开的口，酒精上头，话语都很有气势。
“哥，喝醉了，在做什么！”Felix太真挚了，黑眼睛一眨不眨，李旻浩必须得躲着他的眼神。早就工作了的社会人，何必掺和小家伙们的小打小闹，破坏气氛。除了发酒疯，李旻浩无法给自己正名。
“今天是周三，你们怎么还有社团活动。”
“今天是周五，哥。”Felix认真地反驳了他，又皱起眉头，“哥醉了。”
李旻浩一抬起腕表，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磕了个角，下午五点二十一，早停转了。操。好狼狈。
“那个情况，你看到了吗，是救你啊，小屁孩。你也知道他们在拿你开玩笑吧？和这样的人喝酒有意义吗。”李旻浩冷哼一声，话多了起来。他一心虚就会这样。他还嫌不够，还要加上一句，“反正也早亲过了不是吗？”
Bingo。意义论，“反正”论，没头没脑的理论，抓到什么是什么。因为太正经了，所以Felix很好骗。
“这不是一回事，哥。”Felix的表情告诉他他的态度很认真，“哥醉了，等哥醒酒了我会好好和哥谈谈的。”
“我很清醒，喂。”
“哥还记得家门密码吗？”Feli很无奈，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
“怎么会不记得，你以为我是像你的那群‘Hyung’啊‘Nuna’的一样没品的醉鬼吗？”
可惜Felix没有品出他语气里满满的阴阳怪气，只露出了十分担忧的眼神。他就是这么正直不阿。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哥的家里明明没有密码锁，到底喝了多少？”
“你在怀疑我的酒量吗？”
“哥把钥匙给我吧。”
“嗯……”李旻浩掏了掏口袋，随意地扒拉出一串。
“哥啊，我说的不是车钥匙……”
啊咧。今天可能的确有点超量吧。
3 混乱
李旻浩发现自己家里多了很多东西：Felix的联系方式，电话，他的运动鞋，半成品熟食，醒酒汤，一盒用到一半的避孕套（不是他常买的那个味道，还粗暴地连着塑料薄膜），丢得满地都是的衣服，和一只Felix。中午十二点，迷迷瞪瞪醒来，他翘班了。
“哥醒了吗？”Felix的黑头发很软地垂在他的身上。李旻浩睁眼就看见他那张“受欢迎”的脸。太近了。李旻浩一把推开他，却摸到一手的汗。暖气太足了，睡觉时李旻浩觉得热，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Felix也裸着上半身，两个人贴在一起更热，温度得不到抒发，汗津津的。
“你怎么在这里？”
“哥是每过一晚上记忆就会重置吗？”Felix流畅地套上皱巴巴的T恤，又摆出了那副他熟悉的震惊表情，李旻浩很爱看。好像是有点耳熟的话，似乎也经常被朋友这样说。
“开玩笑的。”笑话有点冷，但Felix的表情还是安心下来，李旻浩挠了挠鼻子，“没有课？”
“有社团。”
“还不去？”说完李旻浩又后悔了，改口道，“不去没关系吗？”
“没关系。想和哥说点话。”
“说什么？”
“感觉哥喝了酒和清醒的时候是两个人。”Felix说了一句后坐在床尾，“哥昨晚开的玩笑，还记得吗？”
李旻浩有点头疼。他不太想一早上起来就说这样的话题，谈得不好一整天都会没胃口。但是对象是Felix，如果糊弄过去的话，一整天都会吃不了饭才对。两害相权取其轻。李旻浩很理智。
“我和你开玩笑了？”李旻浩笑了笑。他最近的新习惯便是一酒醒就被Felix抓着清算不知何处欠下的账。
“是哥的kiss啊，kiss。”Felix很认真地凑了过来，很像一只哈巴狗，“哥不记得了吗？”
“这个记得。明明知道自己抽到了烂牌，怎么还去和他们喝酒。”
“kiss的牌吗？我抽过很多次了。那还不是最烂的。”Felix很短地笑了笑。
“比喻啊。”无数次相信他真的是澳洲人的瞬间，“他们只是在拿你开玩笑消遣，你自己……不也清楚的很吗，被虐狂。”
“只是消磨时间，哥。”看Felix的表情，似乎是小小地展望了一下大学生活，“只是想聚在一起玩。我没关系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纯纯的被虐狂，纯度太高，李旻浩甚至可以和他共鸣，作为酒精的斯德哥尔摩患者李旻浩。可如果是开玩笑的话，这个玩笑可太没品。
“我直说了，和那种烂人混在一起你也会变得很奇怪的。”李旻浩冷笑，“谨慎交友啊，Felix xi。”
“哥轻松一点叫我吧。”Felix有些堂皇。
“那就龙馥儿？”
“嗯，嗯，好啊。”然后Felix忽然间醒悟了一般直起身子来，直勾勾地盯着李旻浩，“啊……哥好会转移话题。”Felix轻轻皱了皱眉，那是他思考的习惯。
“嗯？”李旻浩意外地委屈。
“我想问，我和哥算恋人吗。”
说完Felix便把嘴唇抿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李旻浩早该预想到这个问题会来得这么快。常理来说，亲过了，上床了，好多次，可要说是恋人的话，好像保持现在这样的身份比较轻松。这番话要是说出口了，李旻浩被Felix用一打酒瓶砸脑袋也认了。没有大人的余裕，只是毫不体贴的轻浮话罢了。
“不算。顶多算炮友。”李旻浩实话实说，一边计算着他们做爱的次数。
“那，那。”他的话好像恶毒的咒语一样将Felix定在原地，他的表情十分难过，却不得不说下去，于是支支吾吾地组织语言，“炮友，炮友的话……”
“但是要交往的话我没有意见。”李旻浩很有眼色地立刻接上话。
“交往，是情侣的那种对吧？”Felix迅速用两只手抓着他的被子，“Couple？”
李旻浩笑他有趣的反应，“嗯。”
“我好好想过了，我有点喜欢哥。”Felix一字一句地说着。
真是有回到高中时候的实感了，如果不是在乱七八糟的卧室里两个人半裸着相对的话，四周会开始冒粉红泡泡吧。气氛太烂了，反而显得李旻浩也像在事后一个劲找补的烂人。
“你谈过吗？”李旻浩摸着鼻子又挠了挠后颈，问Felix，“几个？”
Felix这才将视线从李旻浩脸上移开，很认真地回忆起来：“一个。高中的时候，在舞蹈表演后台的时候……”
“一个？”李旻浩及时打断他的发散，有点难以置信。
“脸上有雀斑……”Felix将自己的脸捧成小皱橘子，“不太招人喜欢。”
“胡说。”李旻浩笑了，拨开他的手。
“来这边之后就好像分手了。她好像找了新的男朋友。”
“好像分手？还留着联系方式？你啊。”李旻浩语气淡淡的。
“嗯……”Felix十分局促地看着李旻浩。
“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知道吧？”李旻浩利索地翻身下床找衣服穿，“没人教过吗。”
“哥不高兴了。”Felix连忙找出手机打开自己的Instagram，“哥啊，我会删掉的。”
李旻浩瞟了眼叹气，“没关系，我不玩那个。”
“那哥的kkt能给我吗。”Felix一下就凑过来，黄色页面的新建联系人页面已经捧在他眼前，一点说不的间隙都没有留给他。李旻浩一字字打下自己的名字，语气颇有要哄他的意思，“那就要交往试试看咯？”
Felix接过手机，明晃晃的“旻浩Oppa❤”在首页置顶，太亮眼。
“后悔了就跟我讲知道吧？”李旻浩又十分嘴硬地补了一句。大人的余裕啊，要展现出来才行。一直都要这么体面。
Felix鼓着脸，双颊泛红，捧着手机，仿佛要把手机上的备注盯穿。渴了。玛格丽特配樱桃，好像也是这个颜色。
于是就又这样了。疯了。
4 旻浩
社会人和学生交往本就有些浪漫主义的成分在，但如果将故事简化成李旻浩在路边捡了一只猫，矛盾就变得简单许多。给猫喂饭，给猫洗澡，和猫一起玩，给猫留门回家，撸猫，除了和猫上床太离谱之外，和养猫区别不大。对此李旻浩很有发言权。
“多利？”Felix在玄关放下背包。
“其实还有两兄弟，要见吗？”说完李旻浩就开始叫猫的名字。这是不知多久之前他给Felix欠下的承诺，带他去见他的猫的事。两层的老式小屋，楼下是杂货店。因为猫在老家养着，很自然地也把Felix打包进了随身行李里回了老家。
“听说猫喜欢把最爱的玩具拖到有安全感的角落里，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Felix说他只是想和人聚在一起玩罢了，那么相信他不会嫌弃两个话多唠叨又热心的老年人的。李旻浩很积极。即便两口子总是辩解道自己还年轻，明明白发都到鬓角了。
没有预料到的结果是Felix比他还要受欢迎。李旻浩酸酸的看着多利窝在Felix怀里醉生梦死，分不清天南地北。此前李旻浩一直觉得Felix像哈巴狗，现在又隐隐约约看出点猫味来，举手投足间像极了粘人又活跃的布偶，从不闹脾气。怪不得和猫相处地很好。
“旻浩，龙馥儿，饭还有十分钟好，记得下来吃饭。”伯母拿着筷子在走廊敲敲打打，声音传遍二楼，叫走了爱帮忙的Felix，传来一阵亲昵热闹的寒暄，留李旻浩和多利大眼瞪小眼。
“见到我不高兴吗？”
“喵。”
“小白眼狼。”
“喵。”
“明明我才是儿子不是吗。”
“喵。”
“抱歉，这么久才回来看你们。”
多利靠近了他。李旻浩把小家伙抱起来，结果猫咪闹腾的本性暴露，伸出猫掌，一爪子给李旻浩胳膊上留了个白痕，把他痛的龇牙咧嘴。
无所谓了。李旻浩已经养成了随和的脾气，就当是猫闹脾气。他把多利呼噜噜地从头摸到尾，多利晃了晃尾巴尖表示手法尚可，踏着猫步去窗台晒太阳了。
“和猫咪相处好的方法？”
“多利不怎么亲人的呢。”伯母给Felix碗里夹了小菜。
“因为多利的脾气和旻浩哥完全一模一样啊。”Felix打量着李旻浩手上的白痕，露出笑容。
于是大家笑作一团，又是只有李旻浩觉得荒唐的时刻。饭菜好了，Felix给李旻浩展示他帮忙搅和的鸡蛋，伯父伯母一刻不停地夸他会做饭，为人懂事。
“你好久不回来，旻浩。工作忙吗？”
“忙啊。哪有不忙的。”
“旻浩啊，少喝点酒。”
“知道了——”耳朵要起茧了。
“龙馥儿替我们管管他。”
“没问题。想起来，我和哥还是因为酒认识的。”
故事说完了，说的那位只讲了健康的部分，即便说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可疑地面红耳赤起来，可听的两位仍只听到了酒精。
“什么嘛，说少喝少喝，结果一直在喝嘛。”伯父伯母一转攻势，将李旻浩打成了焦点人物。
“知道了。会看着办的。”李旻浩真的招架不住，扒饭的速度都快不少。
“旻浩大学时候最讨厌酒了的，一滴不碰，那时候我们都说还是要会喝一点才行，劝不动，结果现在正好反过来！也劝不动。”
“噢原来哥还有这么叛逆的时候。”
“过了那个年纪了。”李旻浩口齿含糊地含着筷子。“已经变成最差的大人了对不起啊。”
“龙馥儿不要和他学，这样不好。”又是满满一筷子的菜落在Felix碗里。
Felix只是笑着。笑起来灿烂的样子真的很像布偶猫。
“要把你养起来吗？”酒足饭饱，躺在床上，李旻浩忽然说，“让你在家里待着好了。”
“哥把我当猫养吗？”Felix感到难以置信地起身，“这下哥明明没喝酒也在说疯话了。”
“是开玩笑了，龙馥儿。”又恢复了那副哈巴狗模样了，看来猫样只是短时间的幻觉罢了。
“那，那也是我把哥当成猫养起来才对。”
“嗯嗯，想要篡位吗。”
“呀，呀，不是这个意思，哥是哥所以……”
“叫我旻浩吧。”
Felix宕机了，看了过去，李旻浩还是那副样子平摊在床上，呈大字型，看着天花板。因为关了灯的缘故，看不清脸，不然表情肯定很有看头。
见他很久不回答，李旻浩叹了口气。
“有负担的话不用做也可以。”
“我知道的，恋人们会这样叫的。”
“学得不错嘛。看了多少爱情剧？”
“最近没有看了，好像更喜欢听歌。”
“嗯，我喜欢摇滚和pop。”
“旻浩。”叮叮当当摇晃着的冰桶灌满了冒泡泡的青柠莫吉托，“喜，喜欢什么歌手？”
该死。李旻浩真的要醉了，如果是酒鬼的话，发疯也可以的吧？说“最近好像最喜欢你”也可以的吧？
5 alcohol-free
关于对酒精的斯德哥尔摩症状，追根溯源，李旻浩的理由竟意外地和Felix的有相像之处。越讨厌的东西，既然无法避免，便引发了报复性的代偿行为。对酒的抵抗最终体现为对酒的追求，这就是在李旻浩身上发生的事。所以真正吸引他的其实是Felix那副无奈却又耐心地抽牌的表情。能够打出好牌的人，不惜摸到一手的垃圾，却还能笑着应对。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看得清楚了，人都是这样的，都有点受虐倾向，又有十足的救世主般的牺牲精神。
再加上一点，他扎起头发的样子真是很像多利，这一点不是说谎，怎么能这么像。结果Felix自那以后便一直在和他说你才是最像猫的那个，全然不顾自己的黑色小辫就像猫尾巴一样吊在脑后。所以一切的源头难道是流浪动物？不管了。总之再也不要往家里捡垃圾了。
猫和姑娘以外的都是垃圾，既然约会圣旨这么说了，那就是抱了只黑猫回家罢。毕竟约会的结果不错，总不会是圣旨出了错。
“会戒酒的吧？”
“为什么？”李旻浩看着一冰箱的酒精饮料。酒精度数从高二位数哗哗跌到低一位数，看着实在扎眼。
“因为我花了很多钱买的。”
“说的好。不能浪费钱。”李旻浩的决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已经总结出对付你的方法了。”Felix去捏他的脸颊，“旻浩啊。”
“是啊，以前的你只会给我念论文吧。”
“我，我哪里会那样！”余裕全部消失不见了。
果然还是那副哈巴狗的样子，一点没变过。想要完全学会操控猫的话，还需要努力吧，龙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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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ryoshka
2578大四角。
有灵感参考，有色情描写，背景是三级片拍摄。写的不好多多包涵（跪）
上次最后终于还是被制裁了……已经识相地删掉了违规的部分，跪求审核Daddy和Mommy通过（蹭大腿）
“效果不错，再让他穿上那件试试。”李旻浩头发有些凌乱，在沙发上边看着台本边指挥着金昇玟给梁精寅换上一件褶皱的露背毛衣。梁精寅脸上的红晕还没褪，整个人看着晕乎乎的。金昇玟拿过衣服，揽过梁精寅把他往厕所方向推，看着像两个害羞的女高中生。李旻浩果不其然开口，“别麻烦，在这换。”
梁精寅不敢说话，脸颊通红抿着嘴，抬眼看着金昇玟。于是金昇玟说，“他头发脏......
2578大四角。
有灵感参考，有色情描写，背景是三级片拍摄。写的不好多多包涵（跪）
上次最后终于还是被制裁了……已经识相地删掉了违规的部分，跪求审核Daddy和Mommy通过（蹭大腿）
“效果不错，再让他穿上那件试试。”李旻浩头发有些凌乱，在沙发上边看着台本边指挥着金昇玟给梁精寅换上一件褶皱的露背毛衣。梁精寅脸上的红晕还没褪，整个人看着晕乎乎的。金昇玟拿过衣服，揽过梁精寅把他往厕所方向推，看着像两个害羞的女高中生。李旻浩果不其然开口，“别麻烦，在这换。”
梁精寅不敢说话，脸颊通红抿着嘴，抬眼看着金昇玟。于是金昇玟说，“他头发脏了，我去给他弄弄。”
“算了，去吧。”李旻浩最终摆摆手，“十五分钟够吧？”
金昇玟点点头，牵着梁精寅的手走了。
一旁给吉他调着音的韩知城没抬头看一眼，只顾着抱着吉他，对着眼前的谱一直练，房子里全是不间断的吉他声。李旻浩琢磨了一会台本，接着又开口，“韩啊，你练得怎样了？”
“没问题。”韩知城小声而简短地说。
“这个概念没问题吧。”一直在一旁看着众人的半裸上身的男优抽着烟，看向厕所，语气质疑，“那小子没什么经验吧？”
“现在人就喜欢看这种。”李旻浩头也没抬，颇有让他闭嘴的意思。
男优耸耸肩，“行，导演说了算。”
这次影片的概念是色情live。让演员一边唱歌一边在伴奏下摆动身体，给观众音乐与视觉的双重刺激。影片的主人公是梁精寅：穿着布料极少的遮蔽律动的画面，双手颤抖地握着手麦的画面，张嘴发出不像样的声音的画面，随着节奏被慢慢衣不蔽体的画面。李旻浩仔细地在台本上计划好了每一个镜头，请了一旁的男优充当了人肉工具。
“知城呢？”尚未开机，无所事事的男优吸了一口烟，慢慢靠近角落一直话不多的韩知城，用手圈住他的肩膀。
“你，有什么事？”韩知城紧张地开口。
“别紧张，交个朋友。”
韩知城下意识看了一圈。租来的场地，散落满地的衣服，各类道具，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腥味，的确就抱着吉他的自己不太合群。
“噢，你好。”韩知城咽了咽口水。
男优说着给他递了根烟，韩知城推了，于是对方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学生？”
“没在上学了。”
“噢。”对方也似乎不怎么感兴趣，可揽着他的手倒一直捏着他的肩膀，“也是圈里的？嗯？”
吉他音色一个走调，韩知城低下头，把吉他抱紧了点，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只是伴奏的……”
“长得这么帅，可惜了。”
“别烦他。”沙发上的李旻浩出声打断男优。
“有什么关系，刚刚我听了，弹得可好了。”男优嬉皮笑脸地去勾韩知城的衣服后领，“手指很厉害。”
“……谢谢。”
“我的号码，如果你感兴趣了……”男优做了个下流的电话手势，把一张纸条塞进韩知城的裤口袋里，还顺带结实地摸了一把。僵硬地缩着身子的韩知城更加不自在。
……
另一边，金昇玟把厕所门掩上，开始给梁精寅解裙子拉链。后者趴在墙上，低着头，后颈和背部被慢慢展现。
“还好吧？”金昇玟开口，“一会还要拍一场。”
“昇玟哥……”梁精寅低着头，好像有话说，最后只是欲言又止。替他脱下花哨的衣服，金昇玟又拿出那件露背毛衣。
“嗯。”
梁精寅摇了摇头。
“别紧张。”金昇玟说。
“我，一开始，其实不知道要做这种事来着的。”梁精寅终于开口，表情脆弱，“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片子……”
金昇玟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我知道。”
两个人轻轻地脸颊相贴。梁精寅皮肤很凉，就像一条脱水的濒死的鱼。
“但你不是缺钱吗。”
“嗯。”
“下午还要去学校吧？我会和旻浩哥说的，让他注意点。”
“昇玟哥……”
“别害怕，我会看着你的。”金昇玟替他系好露背毛衣的结。为了方便脱下，他没有系得很紧，像个兔子尾巴一般挂在梁精寅身后。
“那哥一会拍的时候，可以不拍脸吗？”梁精寅说。
“这个可能不行啊，李旻浩说要看脸的。”金昇玟想了想，“精寅你很漂亮。”
梁精寅拉了拉只到大腿根的毛衣下摆，“知道了……”
金昇玟打湿毛巾，开始缓缓给梁精寅擦头发上的污渍。梁精寅有一头清纯的乌黑的头发，脏东西在上面格外显眼。一直到清洁结束，梁精寅都一动不动地直直站着。
“还紧张吗？”
梁精寅点点头。
金昇玟放下毛巾，缓缓靠近，和他嘴唇相贴，一个亲吻点到即止。“现在好点了吗？”
“哥嘴里，有药味。”
“嗯……抱歉啊。忘记了。”金昇玟低头，“刚刚才吃的。”
“没关系。”
“嗯。”
“那哥身上的香水味呢，是为了掩盖药味吗？”
金昇玟咬着嘴唇，没说一个字。
倏忽，外面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持续一段时间后又戛然而止，梁精寅才发现十五分钟快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等到两人回到拍摄场地，李旻浩仍旧坐在沙发上，韩知城却整个人蜷在沙发的另一头闭着眼，似乎是在瞌睡，吉他被放在一边。刚刚的男优则是不见踪影。
“人呢？”金昇玟拿起摄像机，擦了擦照明灯。
“赶走了。”李旻浩头也不抬，难得看出点导演的任性。
梁精寅张大嘴巴，不安地四处看了看，似乎不敢相信。
“你搞什么？”金昇玟皱眉。
躺着的韩知城缓缓睁眼，没动身子，双眼失神地看着地板。李旻浩的语气理所应当：“看着烦。”
“……现在我们去哪里找人来拍？”听闻，金昇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愠怒道。梁精寅在一旁不敢说话，不安地低头站着。
“没人就你上呗。”李旻浩抬眼。
“开什么玩笑？”金昇玟气得脸颊微红。气得是李旻浩这理所应当又随心所欲的态度。
“我看上去像在看玩笑？”李旻浩一下起身，从金昇玟手里拿过摄像机，“我给你们拍。”
“……”金昇玟无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他。
“不愿意吗，这场地花了钱的。”李旻浩说。
“李旻浩，你脑子有病也要有个度。”金昇玟撇开头。
“那就不拍了？”李旻浩抬头去看梁精寅。
“啊，不，那个。”梁精寅一下慌张了起来，去拉李旻浩的手，“哥……”
李旻浩再把眼神抛向金昇玟。一时间两个人都看着他。尤其是梁精寅的眼睛，对上视线金昇玟只觉得脑子要烧起来。
“昇玟呐，汪。”韩知城突然开口了，不合时宜的一声让剩下三人都去看他。韩知城却没了下文，在沙发上把脸埋起来，不知道表情。
“这次台本简单， 你不露脸的。做完哥请喝酒。”李旻浩又来了一记软的。
终于，金昇败下阵来，“李旻浩，你是真的疯了。”
李旻浩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把台本给了金昇玟让他好好看，自己在一旁检查着梁精寅的状态。梁精寅在他手里被翻来覆去地看，转着身，像一本会脸红的色情杂志。
“表情很好，但你现在先冷静点。”李旻浩从桌上冰桶里抽了瓶酒，一下就贴在梁精寅脸上，把后者吓得一个哆嗦，乖巧地双手抖着捧着酒瓶，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缩着。韩知城抬头看，“别这样，旻浩哥。会冻坏的。”
“就一会，你觉得难受就拿下来吧。”李旻浩让步。
梁精寅摇着头，乖巧地忍受着零度。韩知城看见梁精寅，挪了挪位置，将头枕在梁精寅袒露的大腿上，自然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知城，哥，曲子，难吗？”梁精寅对大腿上的人开口。
“不难。你照常唱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嗯，放伴奏呢。”梁精寅被冻得发抖。
“音响要钱的。”韩知城玩着手指，又指了指自己，“我不要钱。”
“嗯……辛苦，知城，哥。”梁精寅把腿并紧了点，让韩知城能躺的更舒服。
另一边金昇玟手握台本，眉头快被他皱成一团。四分钟的歌，被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正常热唱，第二部分开始脱衣服，第三部分则是音乐和视觉的双重高潮。
“我会给你们打手势的。”李旻浩，“我挥手的时候，你就上场。”
“我没拍过。”
“你没拍过也看过这么多，况且你是个龙套。观众看的是精寅。”
“……”虽然有理有据，可金昇玟实在是想吐槽，作为龙套，这台本属实下流至极。
“你怕什么？”
“……知道了。”金昇玟生怕他下一句牙尖嘴利地说：你是不是不举？
“行了，脱吧。”
金昇玟好不容易脱了上衣，到了下半身李旻浩还在盯着他看。金昇玟开口，“你转过去。”
“别自大了，又不是国中生。动作快点。”
“知城在找你呢。”
李旻浩果然转过头去，看见沙发上的情景，眯了眯眼睛，果然走开了，把金昇玟留在原地。
金昇玟呼出一口气，终于脱好，把衣服叠好放一起，找个位置坐下。还是害羞，于是缩着腿，反复看着台本。像一只垂耳拉布拉多。
没想到没过一会韩知城来了，拿着吉他在他身边坐下，开始没章法地乱弹，噪音阵阵。
“你没问题吧？”金昇玟用台本遮住半脸，声音黏糊。
“观众听的又不是我。”韩知城拿下咬着的拨片，“旻浩哥说让你先把自己弄硬，一会要用。”语气和李旻浩的如出一辙，就像在说今天的晚饭吃什么。
“……”
韩知城看了一会，金昇玟对上他的眼睛。认识他这么久，他第一次注意到韩知城的眼瞳比一般人要浅上不少，像猫科动物。没过一会韩知城低了头，放下吉他，走了过来。他伸手摁着金昇玟的膝盖，跪在金昇玟腿间，露出他头顶褪色后新生的黑发根。
“喂，知城。”
“就帮你一次，你太可怜了，昇mo。”韩知城摸着他的膝盖，“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这家伙……”又在装哥哥，金昇玟心里想。
韩知城于是张嘴开始帮他。技术实在一般，也不熟练，磕磕碰碰。金昇玟一边觉得不该，但还是开始兴奋了，轻轻扶着韩知城一上一下的的脑袋。
韩知城舔够了，松开手跪着，脸颊也泛着红，沙哑地开口，“一会你好好拍，曲子我练了好久呢。”
金昇玟看了眼吉他，“可我见你才弹半小时。”
“半小时够了。”
于是金昇玟偏开头去，“你弹你的，来凑什么热闹。”
“旻浩哥让你上，你也不就上了么。没骨气。”
“不怪他。我想过了，要不是你，他哪会发脾气。”
韩知城听完笑了，还是跪着，弹琴的左手又摸上金昇玟的腿间，琴茧让金昇玟一个激灵，“差不多了。要不一会曲子快结束的时候我给你打信号。”
“你真是说的容易……”
“旻浩哥挺有眼光的，你身子是薄了点，但长得不错。”韩知城半伸着舌头，样子比男优还色情些。金昇玟知道这是他的下意识动作，但同时，也的确不想知道他嘴里说的“长得不错”是指脸还是别的地方。
“算了，你去漱口吧。”金昇玟催他。
韩知城听话地起身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洗了脸也洗了手，头发湿的，看着有点不真实。另一边沙发上的梁精寅和李旻浩也结束了，梁精寅已经画好了妆，打扮了好一番，只是脸上的红晕迟迟未消，看见金昇玟后更是直接扭开头去，双手捂脸，耳朵像烧起来一般。
“你别看他，当他透明的。”李旻浩开始调灯光，对梁精寅说。
“这……怎么，可能……”梁精寅可怜地抬眼去看李旻浩。
“别人都行，怎么到了金昇玟就不行。”李旻浩好像有点无奈。
“旻浩哥，这不一样。”梁精寅声音越来越小。
“那谁，你过来。”李旻浩于是对金昇玟招手，从衣柜里翻出根领带，把金昇玟的眼睛捂了个严严实实。金昇玟的世界一下子黑了下来，他伸出手去摸，一开始什么都没摸着，后来摸到对温暖的手，牵着他在小台子上躺下。
“这样呢？”
梁精寅似乎是点了点头。
“好了。你就在这好好躺着，别动。”手的主人是李旻浩，“精寅会自己上来坐。”
金昇玟又小幅度地点点头，李旻浩才把手松开。时间流逝，他听见很近的地方韩知城在细细簌簌摸琴的声音，稍远一点梁精寅在不安地练着歌词的声音，和李旻浩在远处拿着自己本该拿着的摄影机调试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喀拉喀拉响。
只能听见声音，金昇玟有点不安，于是伸手往韩知城的方向摸，直直地摸到了吉他弦，发出变调的一声。韩知城也没说什么，只是似乎后退了点，因为金昇玟再伸手去摸，就什么也摸不到了，只能听见还是混乱的琴声。
“昇玟哥。”没过一会，梁精寅似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旻浩哥说要我们练习一下。”
金昇玟点点头，表示理解。于是梁精寅撑着他的胸口压了上来，金昇玟伸手抓着他的手，抿着嘴。梁精寅似乎有点费劲，因为金昇玟身体比看起来薄不少，梁精寅怕压坏他。
“昇玟哥，对不起。”说完，梁精寅轻轻地握着他的东西坐了下去，顺利地坐到了底，身子抖了抖，很快就适应了。金昇玟则是感到血顺着脖子往脑子逆流，要在黑暗中烧起来一样，于是用双手去遮着脸。梁精寅发现了，也用抓过冰酒瓶的手去捧金昇玟的脸，冰凉的温度让后者冷下来不少。于是金昇玟松开双手，转而捏着梁精寅的腰，将他固定住，就像是抓住浮木。梁精寅轻轻惊讶了一声，随后熟练地动起了身子，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小小地喘息着，金昇玟抿着嘴唇，没有声音。一旁韩知城的琴声将两人的对话声盖了过去。
“哥，你是，第一次吧？”
“拍摄的话是第一次。”
梁精寅似乎更起劲了些，“和男人呢？”
“唔。”
“不是我啊……”
“对不起。”
“哥总是说对不起，明明，哥什么也，没错。”梁精寅说话断断续续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梁精寅的喘息下，金昇玟都快感觉自己要醉酒了，半张着嘴，脑子晕乎乎的，两只手腕被梁精寅一只手抓住，挣脱不开。又过了一会，梁精寅才终于慢慢起了身，拿起手麦，说话带了点颤抖，“旻浩哥，可以开始了吧？”
李旻浩一直看着，这下才回过神来，终于把摄像机调好角度，“开始吧。”
坐在场地后方的韩知城这才从吉他中抬起头来，看到站在灯光下的，被自己不久前枕着的双腿景象已经和表面上的清纯完全不沾边。韩知城不安地摸了摸鼻子，却不经意和李旻浩对上视线，对方歪了歪脑袋，“知城？”
韩知城连忙摇头“没事。”
李旻浩按下录像按钮。
……
“观众很喜欢这个。”李旻浩看着数据，“这个想法是对的。”
“也有人不喜欢。差评率也很高。”韩知城指给他看。
“有什么关系，赚的多就好了。”
韩知城躺在李旻浩家的沙发上，和他在片场的动作如出一辙。一旁桌上摆了一圈早已七零八落的酒瓶。几天后上传的视频大受好评，尤其是在猎奇观众中格外受欢迎。即便有相当一部分人表示难以看下去，也无法掩盖视频收益不菲的现实。
“难不成你觉得我入这行是为了梦想吗？”李旻浩问金昇玟。
“倒也不像。”
“精寅呢？”
梁精寅正在一旁茶几边上吃着零食，一下被cue，手里薯片差点撒光，金昇玟眼疾手快地接了过。
“嗯……是为了钱。”梁精寅很诚实。没有花里胡哨的衣服，穿着卫衣长裤，黑发的他看着就像个单纯的大学生。
“不都这样。”李旻浩总结。
于是韩知城无话可说，捂着脸露出对眼睛去看金昇玟。后者无辜地说，“我只是摄像的。”
“评论都在问你是谁。”李旻浩说，“下次还让你拍好了，再给你加钱。”
“神经。加钱也不干。”金昇玟甚至被他逗笑了。但他也知道李旻浩很有可能是认真的，所以他伸手摸了摸梁精寅的后脑勺，像安抚犬科动物。
“那，有问我的吗？”韩知城带着点期待去问李旻浩。
“没有。”李旻浩果断答。
“不可能。”金昇玟反驳，“他这张脸和身材不比我受欢迎得多。”
“弹琴而已，哪看得出脸和身材。”李旻浩反击。
梁精寅一句话不说，只是一片片从薯片桶里捡着吃。韩知城听了一会，开始自己翻着视频的评论，没翻两句，手机被李旻浩拿了去。
“我看到了，说我长得帅的。”韩知城的语气带着不服。
“知城哥的确很帅。”梁精寅小声说。
“也行，那下次让你和金昇玟拍，怎样？”李旻浩提议。
金昇玟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韩知城又缩了缩，气势全没了，“嗯……不是，不用。”
于是金昇玟有点好笑地去看韩知城，后者瞪着像松鼠一样的眼睛回看他，“怎么？”
“没事，你还是就只弹琴吧。”
“拍的时候我真的很紧张。”梁精寅开口，“因为是第一次和昇玟哥一起……”在片子里的第一次。
金昇玟听他这么说，很快用袖子捂住了脸，只露出一对乌黑的眼睛。一旁韩知城见了，调皮地试着用脚尖去勾开他的手，没成功，反而被金昇玟熟练地反手抓住脚腕拉下了沙发，发出“砰”的一声。
“都怪你，知城。”金昇玟轻飘飘地恶作剧。
韩知城有点摔懵了，好一会没缓过来。梁精寅迅速地把他揽到自己怀里，给他揉着屁股，嘴里说着，“没事吧？”
“精寅啊，不，哥不痛。”韩知城马上反应过来，去抓梁精寅的手，却发现挣脱不开。
“精寅力气挺大。”金昇玟评价。
“嗯，有稍微练一点。”梁精寅好像是有点醉了，身子不稳，顺手抱住韩知城，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韩知城你要怎么办啊，这么柔弱，连弟弟都挣不开。”李旻浩趁机去开他的玩笑。
“有什么关系，金昇玟过来。你我还是可以的。”韩知城自知挣不脱，就对一旁的金昇玟招手，后者笑着后退。
“我也没比知城哥小多少。”梁精寅对于“弟弟”一词开始对李旻浩争辩，后者随意地点着头，“嗯，是啊。是。”
“金昇玟都是我弟弟，你更是。”韩知城也掺和一脚。
金昇玟又喝半瓶酒，见惯了场面。李旻浩眼尖见了，伸手去夺他酒瓶，金昇玟就躲。
“喝死你。我没钱送你上医院。”李旻浩眉头拧一团。
“我吃了药，嗯，没事。”金昇玟说话黏黏糊糊。
“最后一口。”
“好了，知道了，哥……”
李旻浩忽然就没脾气了，转而看向另一边贴在一起的两人。“你们之前就认识？”李旻浩轻飘飘地开口。
梁精寅这下又开始不好意思，把韩知城放了开。后者倒是一脸认真，“是学弟。”
于是金昇玟睁大眼睛，看了看梁精寅，又看了看韩知城。可惜两人都没对上他的视线。他的惊讶无处安放。
“噢。”李旻浩倒是不算惊讶。
“同一所大学吗？”金昇玟看着梁精寅，手指着韩知城。
“不不，我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哥。”梁精寅慌张，“只是后来在学校碰到知城哥了。明明之前都没有……”
“我休学了，所以见不到我。”韩知城说，“那天是去办手续。”
“我记得精寅的大学很优秀来着。”金昇玟说。
梁精寅摆摆手，李旻浩倒是若有所思地点头认同。
“为什么休学？”
“因为觉得无聊。”
“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哥，和我不一样。”因为酒精，梁精寅脸颊微红，“都说知城哥是天才。”
所有人脑子里都闪过韩知城和他手里仿佛如鱼得水的吉他。
“唔……”韩知城摸着鼻子。
“高兴了？”李旻浩用手去戳他，后者也没闪，一碰就倒，躺在地上缩成一团。
“天才……”金昇玟琢磨着这个词。
“所以旻浩哥才这么喜欢我，对吧？我说的对吗？”韩知城颇有逼问李旻浩的意思，后者摇了摇头，“唯独和这个没关系。”
韩知城忧郁地玩着手指。他喝酒后变得尤其幼稚不少。金昇玟觉得好笑，伸脚去踢了踢他。
“那精寅呢？”韩知城闷闷的声音传来。
“嗯……和家里断了之后就没有学费了。”梁精寅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很快地转了话题，“哥呢，为什么会和旻浩哥一起？”
“因为我的人格魅力。”李旻浩倒毫不害羞，张口就来，“况且有这么个人就用了，没想那么多。”
金昇玟回想起拍片子的时候自己被迫上场，似乎也颇有这个意思。
“哥，我挺好用吧？”韩知城抬头仰视李旻浩，语气骄傲。
“嗯，知道了，知道了。”李旻浩笑了笑。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金昇玟开口，“AV导演和大学生。”在金昇玟认知李旻浩的时候，韩知城就已经一直住在李旻浩家了，两人就像一对情侣，所以知道他们并不是这样的关系之后他惊讶了好一阵。
“路边捡的。”李旻浩说，“看他太可怜了就捡回来了。”
“哥说什么呢，我是流浪猫吗？”韩知城还是躺着，伸手去拉李旻浩衣服，让后者一个趔趄。这动作倒真有几分撒泼的猫的意思。
梁精寅和金昇玟都笑了。李旻浩喝了口酒，“他当时睡在路边，身上都很脏，看上去要吃不起饭了，只有琴还干净，又只顾着弹琴，我就给了他点吃的。没想到这家伙就开始缠着我。”
“你俩偶像剧看多了吗？”
“因为哥长得帅，真的很帅。”韩知城直率地说，“我当时觉得，这么帅的人一定不是坏人，想着一定要跟他走才行。”
明明第一眼都说是凶的，看人倒挺准。金昇玟心想。
“只是长得帅而已吗？”李旻浩又去逗他。韩知城连忙说，“哪里，哥还心地善良。哥是天使，人美心善。”
“确实这么帅的AV导演我也是第一次见。”梁精寅也回忆，“当时和昇玟哥见到旻浩哥时，还以为是演员来着。”
“你俩？”韩知城朝着两人比划。
“片场认识的。很久以前的事了。”金昇玟简短地说，“精寅拍的第一部片。”
梁精寅低下头去，似乎是在回忆，于是金昇玟继续说，“我表现不好被赶出来了，连精寅一起，然后我们就找了李旻浩。”
“叫哥。”
金昇玟吐了吐舌头。看他喝酒有点脸红了，估计脑子也不好了，李旻浩也没打算和他计较。
“你干什么了？”韩知城好奇地看金昇玟。
“把另一个导演揍了。”
“我操！”韩知城大叫一声，叫过又是放声大笑。
“脏话禁止，知城哥。”梁精寅连忙去拉韩知城。
“放在现在我就不这样干了。那个时候脑子是有点病。”金昇玟迷糊着，说话就像嘴里含着棉花。李旻浩有点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昇玟哥是为了我。”梁精寅连忙说，“昇玟哥是摄影师。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我不知道那个片场的人都……总之最后昇玟哥打了导演，然后我们就跑了。”
“噢——”李旻浩翘着腿，点点头，看着金昇玟，“难怪找上我的时候反而是他一副要哭的样子。”
金昇玟倒也没反驳，只是继续说，“唯一的好事就是还记得把摄影机带了出来。”
不是的，还有我。梁精寅在心里争辩。
“明明比我小，你这就出来工作了。”韩知城去戳金昇玟脸，“可爱。”
“你喝醉了吗？明明一样大。”
“七天也是大，我比你大就是哥。叫哥。”
“工作哪有什么理由，该赚钱就赚钱。”金昇玟熟练地转移话题。
“你和旻浩哥还真挺像。”韩知城喝多了，还是倒在梁精寅大腿上，开始口无遮拦，“他捡我，你捡这只狐狸。”
“哪里。是我捡了他们两个。”李旻浩接他的话纠正。
“噢——所以呢，原来，哥，有不止我一个啊。”韩知城笑了笑。
“三个就够我受了。”
韩知城却好像不再在意，只是开始用脑袋蹭梁狐狸的大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让后者脸更红的不行，却也不敢动。
“所以呢，哥。为什么，要养我？”金昇玟不敢看沙发上李旻浩的眼睛，抱着酒瓶，看上去真像只乖巧垂耳的拉布拉多。
“你的用词真有意思，昇玟xi。”李旻浩托着下巴，“非要说，也是养你们。原因是我刚好缺个摄影的和演员，不是说过了么。”
“嗯……我不信。”
“那怎样，难道是为了你会和我顶嘴？”李旻浩伸手去勾金昇玟下巴，见他不反抗，小声说了句，“这会倒乖。”
“唔。”金昇玟刚想说什么，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把他勾了走，是韩知城。一个使劲，两个喝多了的人双双倒在地上团在一起。
“我说，你刚刚说你没上学，我不信。你脑子这么好。”韩知城喝醉了，吃吃地笑，和他咬着耳朵，呼吸全往金昇玟耳朵里窜。
“脑子好和上不上学又没关系。”金昇玟也头晕。
“我在学校看见你名字了，你个骗子。”
“……”
“你不说实话也没关系，但如果你是真骗子，怎么办。”
“......你觉得李旻浩像你一样，谁都信？”
“那哥是挺单纯的啊。”
金昇玟不想承认，但又有点认同，最后吐出一句，“也就你有够幸运，碰到的都是好人，才活到现在。”
“自卖自夸，嘁，金昇mo。”韩知城这会反应倒很快。
“嗯……你想听实话：我以前性格不太好，爱辍学。”
“哟哈，哈哈。”韩知城带着酒气，笑得快喘不上气来。“这个理由好。”
“然后，会一点摄影，就干这个了，和旻浩哥。”
“浪费啊。”韩知城把头靠在他胸口，倒也没深究。
“还说我呢……”
“我乐意，开心。你不要管我。”
“那你就好好弹你的吧。”金昇玟抬手，一下打在韩知城屁股上，对面不满，一下把金昇玟翻了过来，结实地压在他身上。
“你好重，韩知城……要压扁了。”
韩知城于是伸手把他身体摸了个遍，“太薄了。下次带你去运动，你就别再被压扁了。”
“其实是因为身体不好。”金昇玟说，“被退学的。”
“噢——”韩知城又是不信的样子，给他起哄。
“你真难哄。”金昇玟头晕地评价。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就一个字不信。”韩知城这么说着，将他像抱枕一样抱紧了。
实在是醉得厉害，金昇玟想就这样躺着睡了。虽然第二天李旻浩肯定把他们挨个骂死，但他闻着韩知城衣服上的味道，脑袋又开始晕的不行，还痛，于是闭上了眼睛。
韩知城和金昇玟滚在一起后，被解放了的梁精寅终于起身上了沙发，贴着李旻浩坐下。他本打算说什么，吸了吸鼻子，却在下一秒闭上了嘴。
“怎么了？”李旻浩说。
梁精寅摇摇头。
“别这样吊我胃口。”李旻浩笑了。
“嗯……哥的香水。”梁精寅慢慢开口，“味道很好。”
“嗯？”李旻浩好像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是吗？”
“和昇玟哥，很配。”梁精寅低着头。
“……生气了？”李旻浩反应过来，伸手去撩梁精寅黑色的鬓角，后者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表情却分明就是别扭。
李旻浩喝了口酒。“我哪会抢你的东西，他又不喜欢我。”
“不是的。他喜欢的，喜欢哥这样的。”梁精寅好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连忙摆手，可惜脑子不太清醒。
“你又知道？”李旻浩又笑，“你看他们那傻样。”他指了指地上醉了酒，滚在一起凌乱的金昇玟和韩知城，完全没有一点平时端正的样子，“是不是像两条小狗？”
“旻浩哥……”梁精寅抬头，很可怜地看着李旻浩。
李旻浩扭过头去。酒精也开始让他的脑子蒙了雾，于是他更加不敢去看梁精寅的眼睛，就是因为太像狐狸。
“哥又不正面回答我。”
“你想要什么答案？”
“哥说什么我都接受。”
“你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金昇玟和韩知城就这样被你骗了吧？”李旻浩伸手去捧他的脸。
“和他们，没有关系。”
“好了，我知道了。”李旻浩一贯的心软。谁叫你讨人喜欢，他心里想。
“说好了噢，哥。”梁精寅还是要再三确认。
“啊哈，你把韩知城勾走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李旻浩捏他的脸，“贪心。”
“那，我就是哥的。”梁精寅一字一句地说。
“嗯，俄罗斯套娃吗？”
梁精寅还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
“是套娃就好了，真是的。”李旻浩终于叹了口气，把梁精寅抱着，“养你们三个很累的。”
“和哥的三只猫比起来呢？”梁精寅小声说。
“你觉得呢？还敢和我的猫比。”
“不像嘛？”
“没大没小。”
“唔。”梁精寅倒也毫无反思的意思，只是乖乖地靠在李旻浩怀里。
“那是一只药罐子小狗。”李旻浩看了一圈，懒散地说，“那是一只想要和主人结婚的机灵的猫......还有你这只狡猾的狐狸……你们三个一起高兴地玩吧，反正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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