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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盐苏打泡

意难平

* 在我意难平时候的随笔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透过白纱质的窗帘洒进客厅里。林彦俊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目光久久没有聚焦。



尤长靖走了。


就在一分钟以前,他的唇最后一次亲吻过自己以后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永远的从林彦俊的世界里离开了。



林彦俊一直是个慢热的人,他有点迟钝,以至于在尤长靖离开后的这一分钟他才想起来流泪。



泪水顺着他的轮廓争相落下,仿佛在争着哪一颗最爱尤长靖一样。



他很多年没有这样哭过了,即使是在失意之时也不曾落泪,他只是靠吸烟来支撑。可是这次他撑不住了。



他爱尤长靖。...


* 在我意难平时候的随笔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透过白纱质的窗帘洒进客厅里。林彦俊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目光久久没有聚焦。




尤长靖走了。


就在一分钟以前,他的唇最后一次亲吻过自己以后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永远的从林彦俊的世界里离开了。




林彦俊一直是个慢热的人,他有点迟钝,以至于在尤长靖离开后的这一分钟他才想起来流泪。




泪水顺着他的轮廓争相落下,仿佛在争着哪一颗最爱尤长靖一样。




他很多年没有这样哭过了,即使是在失意之时也不曾落泪,他只是靠吸烟来支撑。可是这次他撑不住了。




他爱尤长靖。


尤长靖是他此生挚爱。






尤长靖刚回来的时候林彦俊正坐在餐桌上吃饭,一个人吃点来的外卖,食不知味。




他给尤长靖开门,没有敢看他的眼睛,却一眼看见他脚上穿着自己送他的那双球鞋。




林彦俊挠了挠头发,侧身让他进来了。




尤长靖也很沉默,他们默契的都一言不发。




直到尤长靖开始收拾行李,一边终于开始对着林彦俊吃外卖的背影说。




“彦俊。”




“嗯。”




“我们分手吧。”




林彦俊继续吃饭,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下,却也没有再说话。




尤长靖好像也没有在等他的回答,继续说着。




“我累了,真的好累。”


“五年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顿了顿,深深抽了一口气:“你努力过了,我们都很努力,可是……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林彦俊的腮帮子塞的满满的鼓了起来,他用力的咀嚼嘴里的饭,对尤长靖的话语像是置若罔闻。




尤长靖知道他当然听见了:“我知道你比我更辛苦,所以我先开口说了这句话,我知道你舍不得,你不到自己筋疲力竭是不会主动提这件事的。”




“可我不想看到筋疲力尽的你,也不想看到一次又一次狼狈不堪的自己。”


“所以恶人我来做吧,我们分手,这样我们都会更好。”




尤长靖说着,手上收拾行李的手也没停下:“我们放过彼此吧,好吗?”




林彦俊突然摔了筷子,离开餐桌坐去了沙发上,当尤长靖不存在似的开始随便抓起一本杂志翻了起来。




尤长靖没再说话,直到收好行李起身的那瞬间自然的拭去了脸上静静躺落的泪,顺手放倒了林彦俊床头放着两人合照的相框。




“我走了,我给你把外卖拿下去扔了。”


尤长靖说着就要去收拾那摊外卖盒子。




“别动。”


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林彦俊此刻却突然出声,他的嗓音冷得骇人。


“就放在那,我自己收拾。”




尤长靖伸了一半的手尴尬的顿在半空中,再慢慢的收了回去。




“好。”


“你以后也要学会自己收拾了。”


“或者,再找个女朋友,也不错。”




尤长靖走到玄关,又突然放下行李箱折回来。




他蹲在林彦俊身前,如往常一样温柔的手抚摸上林彦俊的脸颊,轻柔,眷恋。




“我走了。”




“嗯。”林彦俊不看他,眼睛死死的盯着杂志。




“彦俊。”尤长靖又哽咽了。




“你要一直记得,我永远爱你。”


“我和你的分开的原因永远不是因为我不再爱你了。我会永远爱你,无论以后我在哪里,和谁在一起,我都爱你,你能明白吗?”




尤长靖又哭了,哭的摸着林彦俊的那只手都在发抖。




以往这时候林彦俊一定会抱住他,用自己的怀抱温暖他。




可是这一次,林彦俊自己也自身难保。




尤长靖最后一次亲吻了林彦俊。


仅仅只是双唇相贴,和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如出一辙,只是那次是甜蜜的,这次是苦涩的。






“我走了。”


尤长靖又走去了玄关,站了好一会儿才开门。




“再见。”


他关上门以前,还是给林彦俊留下了这句好像后会有期的话,可他们都知道他们不会再见了。




即使再见,也不再是他们。






然后,林彦俊哭了。




他哭的很大声,在一个人的家里。


没有人会听见他像个孩子一样丢人的哭声,也没有人会抱住受伤的他,轻声哄他。




在一起五年,原来其实也就那么一点行李,只收拾了不到二十分钟,尤长靖就干干净净的从这个家里消失了,好像从没来过。




可是他分明来过,还住了进来。


林彦俊的心这么抗议到。




林彦俊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顺着指缝溢满了整张手。




他不怪尤长靖。


尤长靖比他勇敢,比他更伟大。




他想要的是苟延残喘的继续,尤长靖希望的却是两个人光鲜亮丽的新人生。




他无法说出分手,他应该感谢尤长靖迈出了这一步。






林彦俊收拾桌上残渣的时候看到尤长靖把那双穿着来的球鞋换下留在了玄关,八成换了一双哪里都有的酒店拖鞋走了。




林彦俊愣了一下,第一秒想到的是。




还好他们俩鞋码都一样,自己还可以继续穿。




下一秒却毫无征兆的又流泪了。






没办法留下了。




林彦俊把那双鞋和外卖盒子一起扔进了楼下垃圾桶。




和尤长靖有关的都没办法留下了。





奶盐苏打泡

走了 不会回来

很感谢一起走过的日子

走了 不会回来

很感谢一起走过的日子

冬眠小琳
“爱是无人区的玫瑰”@丁耳

“爱是无人区的玫瑰”@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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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陆

第五年的梦(十六)

      *这章直接描写不多,如果你觉得这章有多余的描写请结合全文代入一下。

       医院门前已经垫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踩一脚就会融化一小块,门口那块被踩得湿漉漉的,雪还在下,沾湿了些许头发和睫毛。两人从后门进来,安糸叉手站在那儿,看到两人到了,本挂着些怒气的脸看到两人紧握的手长叹一声,“我早知道你小子不老实。”

        黄明昊勾唇不好意思的笑笑。朱正廷为他辩解着,是自己觉得太闷了。他不过想要出去...

      *这章直接描写不多,如果你觉得这章有多余的描写请结合全文代入一下。

       医院门前已经垫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踩一脚就会融化一小块,门口那块被踩得湿漉漉的,雪还在下,沾湿了些许头发和睫毛。两人从后门进来,安糸叉手站在那儿,看到两人到了,本挂着些怒气的脸看到两人紧握的手长叹一声,“我早知道你小子不老实。”

        黄明昊勾唇不好意思的笑笑。朱正廷为他辩解着,是自己觉得太闷了。他不过想要出去转转。见安糸还是不爽的样子他拉拉他胳膊,眨眨眼,“明天就要开始化疗了,在此之前,让我做点自己想做的吧。”

        安糸彻底没了脾气,化疗开始就意味着朱正廷又要开始过那样不堪回首的日子,除了身体上的副作用还有心灵上的摧残。他看向朱正廷身旁目光放在自己被朱正廷抓住的胳膊上那人。也许,这一次朱正廷会开心一些。出于身体素质的担忧,安糸还是发出了警告,“以后别再偷偷带他出去了。”

        黄明昊见状抓过朱正廷的手牵住郑重地点点头。“是。”

        化疗是目前能杀死朱正廷脑内扩散的癌细胞最快的方式。也杀掉了他体内的白细胞。其副作用最明显的就是掉发。起初的时候,黄明昊看着地上的头发还会急切地问朱正廷感觉怎么样,朱正廷仰着头露出贝齿笑着。“没事。反正如果做手术的话我都要剃掉的。”

         明明是笑着的眼睛被他盯着看几眼后刻意规避开,黄明昊无端生出了酸意,在胸腔淤积。后来他只是在朱正廷睡着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将地上打扫干净,把所有头发装进塑料袋里带走。

         黄新淳交班的时候看着其中的头发紧抿着唇。捏紧了手中的果篮并不能说出什么漂亮话来安慰眼前眼窝已经和里面躺着那人一般深的人。原本饱满的卧蚕下一条淤青显眼的沟痕。

        “没事。”拍拍黄新淳的肩,黄明昊不能将更多的情绪带给他,就像朱正廷当初不愿带给他一样。若是苦,就一个人喝了吧。

       

        黄明昊连着围着朱正廷转了几日,像不知疲惫旋转着的陀螺。朱正廷看他憔悴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几次劝说未果眼看着要生气,他答应朱正廷回去好好睡一天。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心脏一紧醒了过来,扯过被子盖过头,反反复复睡不安生。

       短短三个小时,心脏怦怦跳动着,那种强烈的不安让他再无法入睡。再次到了病房门口,那颗异常跳动的心终于缓了下来。本以为他睡了,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床上的被子乱作一团,唯一亮着灯的只有卫生间,门口还有一只翻了的拖鞋。毛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黄明昊看见蹲在地上的朱正廷,手指间是大量枯黄的头发。他好像哭过又好像根本没哭,眼睛盯着地面没有反应。一旁的洗手池边缘还有乳白色的稠状液体。

         黄明昊攥着手退了出去,坐在病房门口将头埋进撑着膝盖的双手里。滚烫的液体滑过指缝遇见冰冷的空气瞬间变凉滴在他的黑色裤子上。

         这几天朱正廷总是笑着的,目光里的温暖包容给予所有人力量。他想起热恋时的朱正廷,一次云雨后没能清理干净导致他发了烧,他愧疚的守在他床边,他问,疼吗?

        朱正廷眨了眨眼睛,尚有一丝肉的苹果肌耸了耸,俏皮又委屈。粘稠的鼻音软糯糯的,他说,疼。很疼。

        现在他每日追问,疼吗?

       朱正廷却不眨眼了,目光坚毅,平静的声音拂过来看他的所有人,包括黄明昊。他说,不疼。没关系。

        他在走廊压抑着声音,肩膀止不住的抖动。凌晨一点的医院住院部走廊,两个人各自靠着墙,沉痛隔着一扇门。

        第二天,黄明昊背着朱正廷带了一大包衣服来,在朱正廷的住院楼楼下的病房住下了。

        打针时护士忍不住嘀咕,有个人真奇怪,明明什么病也没有,非要来占个位。

         朱正廷疑惑问了句怎么了,护士像找到了宣泄口,碎碎念起来,语气无奈又委屈,“昨天有个病人想要办理住院,可单人间没有了。小姑娘父母跟护士站发了好大的火气,又哭又闹的。小姑娘家里条件一般,父亲是个工人,家里小孩得了和你差不多的病,发现已经是晚期了,孩子父母在闹,说怎么样都想让孩子住个单人房,给她布置得有模有样的。因为可能是这个孩子在这世界上最后一程了。”说罢她摇摇头,“但是我们也没办法赶别人走。虽然同情……呀!”

        朱正廷笑着撸起另一只手的袖子,“扎这儿吧。”

         护士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将扎歪了出血的地方贴上棉签。换个地方扎进去后灰溜溜的推着车出去了。

         朱正廷给丁泽仁打了电话。电话那边人行录制完了在卸妆,接到电话不等他说第一句便是,晚饭想吃什么。

         朱正廷认真想了想,前两天来看他的人都带了些什么,大多都是一些补汤,化疗开始后他被禁食了,但凡盐多了些都不能。李权哲偷偷给他带了个烤串,当晚又吐又拉的吓哭了人,蹲在病房门口悲切切的被轮番数落了后再没有人敢给他带味道重的食物。

        仅管嘴里无味想吃点什么,思及此朱正廷开口道,“那就鲫鱼汤吧。”

          挂电话前朱正廷将话扯回主题,“Justin是不是搬到了医院来。”

        丁泽仁明显的顿了一下,肯定道:“没那回儿事。”

        两人挂了电话,那一瞬间的措手不及和太过想要被人相信的语气,朱正廷垂下眼帘,他明白了。

        朱正廷去看了那位女孩,长长的辫子,黑黑一把。女孩坐在走廊无法做些什么,只能看着父母来回奔波求人办理住院。面对朱正廷的友善也投以了最大的善意,甜甜的笑着。

      “大哥哥,其实我不害怕死亡,真的。我只是怕,为我付出了半辈子最后却没人给他们养老。”

        黄明昊推门而入的时候朱正廷刚回来躺下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状态。门锁扣上的声音响起,他醒了过来。

     “吵醒你了吗?”

       朱正廷摇摇头。

      “那就好。”拉开病床旁被拉过来后一周多就没被搬开过的椅子坐下。丁泽仁在电话里跟他说,朱正廷可能猜到了他住在了医院,他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这样可以24小时陪着你。”

         朱正廷眼神依旧温温柔柔的,没有质疑也没有责怪。“有个女孩和我一样,她也需要。”

        他们有相同的命运,不知道今天会是余下的倒数第几天。不同的是,他比那个小女孩有钱,能住得上高级病房,不为手术费发愁。

            黄明昊轻声应下,“我等会儿就去搬给她。”点滴中途护士换了两瓶,还剩下半瓶,黄明昊用消毒纸巾将手指缝都擦拭干净后握住朱正廷苍白的手,“等你输完了我们一起去。”

        黄明昊将房间换给了小女孩,次日牵着朱正廷走到病房前。苍白的病房里装满了粉色的气球和鲜花,还有大大小小的玩偶。里面黄新淳和李权哲二人正在和小女孩谈话,时不时发出一点笑声。小女孩的头发因为准备手术已经全部推掉成为了光头,她毫不介意的那样裸露着。他问过医生,若手术成功,她还能活五到七年,若是失败,她再无机会重新蓄起那头长发。

        朱正廷手指触碰着病房门口的玻璃小窗,声音哽咽,“你看她多漂亮。”

         屋内小女孩的父亲看到了门口的他们忙不迭出来致谢,常年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的父亲个子并不大个,黑黑瘦瘦的父亲穿着不合身的外套,松松垮垮的撑不起来,那是他们那儿有钱人家知道后送给他的二手衣服,怕被看出来他有些难为情的搓着手。说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感激话。

        这个孩子争气是他们的骄傲,没要过洋娃娃也没要过糖,每年期末都给他发奖状照片,在外打工近十年不曾了解过,孩子在学校晕倒才发现,却已经太晚。说到痛处,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眼泪从眼眶溢出很快被他擦掉,那双手粗糙又红肿,皲裂着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被水泥灰浸黑。

        擦不掉的眼泪流了满手。“是我们做父母的对不起她,没给她漂亮的裙子和娃娃,却给了她不健康的身体。”

        两夫妻一路从贵州老家卖了房和田来到上海治疗,可是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如果她能好好活着,我们不该离开她的。只要她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要我们的命。”

        生命无常,那些平白遭受变故的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朱正廷眼红了一圈,偷偷的告诉护士将所有费用交给自己来交,黄明昊看着他转过头擦掉从眼角滑落的泪握紧了牵着他的手。

        夜晚。黄明昊盯着朱正廷喝完最后一口汤,朱正廷从女孩那儿回来情绪就不太对,沉闷着不说话,眼睛红红的随时会哭的样子。

      “想家了吗?”

         朱正廷不说话,黄明昊亲吻他的耳际,猫下腰半楼着他,“想家了吧。”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是当初不告诉我一样的原因吗?”

         朱正廷摇摇头。不作答。黄明昊不再追问,自顾自地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有一年儿童节我曾因贪心一只冰淇淋在闹市走丢,那时候我只有七岁。我其实知道路回去的,但我不敢回去。我怕妈妈会打我骂我,怪我不懂事。可是没有,被警察送回家我第一次看到她哭。我心中百折不挠的女强人因为担心我而哭了。”

        朱正廷转过头看向停了下来的黄明昊。黄明昊关了灯,在黑暗中给了他一个位置精准的吻,“他们很爱你。”

        温热的液体从相切的唇边滚过,黏糊不清的气音,“谢谢你……Justin……”

        最后还是因为担心他身体受不住,朱正廷赶他回去休息,黄明昊表面应承,等他睡着后准备又去找个普通病房住下,在医院住院楼一楼大厅,他看到了很多躺在板凳上蜷缩着睡着的父母和年轻人。锦衣玉食的他从来不曾想过的艰苦。他终于透彻领悟到疾病压垮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这句话。

        黄明昊在附近一家小旅馆住下,浑浑噩噩睡了一夜,和朱正廷吃过早饭后以有一点工作为由离开了。

        被临时喊来的李权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黄明昊不是进入空白期了吗。公司解封了?

        再回来是第二天傍晚。黄明昊从前天起衣服都未曾换一身,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朱正廷心疼的替他捂了捂耳朵,黄明昊突然想起了安糸的嘱咐,站起来离他两米远。“你现在不能沾了寒气。”给自己哈了口气又跺着脚暖个一点后笑道,“等会儿暖和了我会过来。”

        朱正廷骂他傻,愣是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掀开被子让他进来。黄明昊麻利的脱了外套和鞋钻进被窝抱着他的腰,隔着衣服纹理暖暖的体温传了过来。朱正廷看他的表情又气又笑,“傻。”

        黄明昊盯着他笑得合不拢的嘴一把扯过被子盖过头,搂过他的脖子亲上去。自从和好以来黄明昊对他都是极其温柔的,生怕大力一点就碰碎了他,今天主动又迫切的吻让他有些心痒,不受控制的攀上他的脖子配合着他微微转动脖子。黄明昊伸出舌头舔过他温度高于自己的口腔,快速的搅动舌尖撼动他的舌根。

        护士前来敲门的声音吓得两人一个激灵,朱正廷推开黄明昊,分开时的嘴唇上还沾着两人谁的唾液,反应极快地将他按在被窝里撑起身子,护士刚好推着车进来,“例行检查体温。”

         朱正廷乖乖的接过体温计刮下肩头的病服夹住。护士在等待的过程中盯着病床上笼起的那一大团红了脸,眼神扫过地上的42码鞋子和男士外套睁圆了眼,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当事人却歪着头对她笑,对于三十一岁了来卖萌有一丝羞耻又对可能被发现了紧张不已。

       “量好了哦。”将体温计还给她,在护士记录了体温后忙不迭离开时又叫住她,伸出食指比在红艳的唇前,笑颜惊艳,“嘘!”

       最后护士狂点着头红着脸,几乎是跑着离开。

        朱正廷打掉黄明昊推开衣服的手,摸了把被蜷在被子里的人故意舔得湿漉漉的胯骨上方。那个纹身的位置被吮红了一片。

      “你是小狗吗?”
        黄明昊撑起身,嘴角衔着得意的笑,替他拉上滑下肩头的衣服,单手撑在他身边,盖住他的掌背,弓着鼻子撞撞他的脸,“汪!”

        凌晨三点半,朱正廷发烧的信息如平地惊雷。几人吓得通通放下本就推得剩下不多的工作或从睡梦中惊醒赶到医院,黄明昊靠着墙壁撑着身体,摇摇头睁开眼身体软绵无力却不敢闭眼,嘴唇惨白着发着抖。安糸借了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另一个医生在病房和走廊来回。

        一个多小时了,朱正廷仍旧高烧不退。呕吐多次后嘴角甚至开始吐出一些白沫,总有粘液流出。

        整个后脑勺和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胀痛,痛感蔓延到眼睛,肿胀感似要撑破他的眼珠。剧烈的疼痛活活将他的理智撕裂。朱正廷挣扎着推开护士打针的手,一下一下地撞着病床旁的柜子。安糸从身后束住他的手臂,被吓得不轻的两个护士草草擦了碘酒找到血管输入稳定剂。

        住院部四楼,整条楼道声控灯一夜未熄。

        安糸照顾好朱正廷后拉开病房门推开涌上来的一群人,揪着黄明昊的脖子,一拳打在他的颧骨上。

       “你是不是碰他了?!”揪着步伐不稳跌在地上的黄明昊,“我问你是不是碰他了!”

        黄明昊强撑着睁着眼,无法反驳,回去的路上,坐在计程车里头逐渐昏沉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感冒了。

       “你知不知道你他妈身上带着流行性感冒病菌?”

        拳头高高挥起最后只是恨其无知的放下,丁泽仁拉起黄明昊摸了把他的额头,也很烫。

      “连轴转了一周多,是谁都该病倒了。”范丞丞瞥了眼懊悔紧张的黄明昊,“他毕竟不是医生,不知道那么多事情。看他这幅通脸涨红的样子估计也是才知道自己病了。”

       
        安糸扯掉口罩扔进垃圾桶,踹了一脚哐哐作响。作为医生,他今天表现实在有失医德,可朱正廷在失去意识之前还拉住他让他不要怪黄明昊的样子让他觉得火大,发泄后涌上一阵强烈的心酸。

        手术前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改变手术的概率。他不敢想也不敢说。

        黄明昊坐在门口听着队友的描述不肯离去输液。朱正廷高烧退了一点却还是体温发烫,即使睡着了身体也时不时的抽搐让他心惊的想到了查阅书籍时脑瘤患者可能会有癫痫的症状,他害怕的逮住前来检查的医生询问,得到没有的答案松了口气瘫坐在长椅上。黄新淳和丁泽仁过来拍拍他的肩,想要扶他去病房输液,黄明昊躲开了搀扶的手,小臂遮过眼,“回来的时候,旁边的旅客一直在咳嗽……”
       “我不知道我也会……”
       “我不是故意的……”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黄新淳陪他坐下,“那不是你的错,可你如果一直怪罪自己那就是你的错。”

        病房门前那人沉默着,最后只能无奈的让护士在走廊挂了水。

        天边开始蒙蒙亮,趁人还没多起来,范丞丞用脚尖轻轻地踹踹抬眼看了他一下又低过头放空的人,“回去睡会儿吧。”

       “不了。”黄明昊摇摇头,“我想等会儿他就醒了。我得让他第一个看见我”

        范丞丞有些生气,大家都沉浸在一种无法自拔的忙碌中,这样的假象让他们没时间悲伤,好像如此就能够更好的寄托自己的感情与担忧,忙碌背后的真相却是谁都更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而黄明昊这突然的神经紧绷让他想到了当初才知道真相的自己。他深知表现得能有多坚强崩溃起来就有多快。“你这副深情给谁看呢?给正廷吗?别扯了。”

         腾地站起来抓住范丞丞的衣领,黄明昊龇牙咧嘴,“你说什么?”

        轻而易举地推开透支身体能量而站不太稳的人,范丞丞睨了他一眼,掏出车钥匙给他,“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这看起来就是一夜未眠糟糕透顶的模样进去了也只会惹他担心自责。”

         拧开门之前,对着表情松动的人叮嘱着,“回去吧。记得叫代驾。”

        范丞丞推开门,朱正廷已经醒了,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自己进来后转过头打招呼后又看向窗外。

        “医生说你还有点烧,感觉怎么样?”

        朱正廷轻松的耸耸肩,“还行。”

        将买好的早餐摆好。安糸曾对他说,美国的治疗更有利于他的病情,试探性的开口,“之前你说你要去美国,现在呢?还要去吗?”

        “你觉得我该去吗?”

        “去吧。”将勺子擦干净递给他,露出轻松的笑容。“只是我……”顿了顿,补上微笑,“我们,可能不能那么频繁的来看你陪着你了。”

          如果,可以好转……
         

        哪怕我不能跟你到美国,不能看着你一点点好转,只要你能好好的,无论世界哪一个角落,你会笑能跑,你不在我身边这件事也就不再重要了。

         朱正廷转过头看着窗外,“真是矫情呢。”

         当初不想让他人知道,选择辛苦隐瞒,可当真相不需要再掩埋,见过了天光,感受了大家陪伴着分担痛苦后的温暖,竟再也不舍得这一抹阳光回到一个人的冰窖。他又笑着摇摇头,“人真的是很矫情的生物。”

        窗外医院大门口,那个裹着厚厚羽绒服的人,即使看不出身材,朱正廷还是认出了他。“身边的人总归是要离开的。”

         不该贪恋的。

         这一天黄明昊都没有再出现,完全退烧后朱正廷在安糸的安排下做了决定。

         他要回美国治疗了。大家都该回归自己的生活,他不能耽误任何人,他怕还不起。

        丁泽仁听了后偷偷给黄明昊打了电话问他在哪里。语气急躁。

        黄明昊在医院楼底挂了电话。身旁两位中年人急急慌慌的催促着他快走。电梯里两人紧紧捏着手对方的手,一贯儒雅的风度也顾不上,电梯开了后挤开人群冲了出去,引来周围人或多或少的埋怨。

        丁泽仁在走廊看清来的人惊得没反应过来叫人就已经推开门进去了。朱正廷的第一反应竟是躲。

        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不敢见人,就和当初不敢让队友知道那样恐惧着,担忧着。

        朱母颤颤巍巍的走到病床跟前,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一个慌眼,当初离开他们时那个眼神坚定倔强的孩子现在只剩下一副骨架。 床头大大小小的吊瓶让她忍不住哭出声,六年没有叫过的名字终于再次叫出口。

         “贝贝……”

        待三个人聊完后,黄明昊换了一身衣服进去,带着哭红了双眼的朱父朱母安排住宿和晚饭。丁泽仁和黄新淳本想说他们两去就好,让他留下陪朱正廷。

         背着手驮着背叹息的朱父看了他一眼。“你跟我来。”

        前往酒店的路上,朱父长长的叹息一声,只能捏紧了拳隐瞒还在颤抖的事实。

         “当初正廷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也气火攻心打过他。我想让他回头是岸。”

        “他问我什么是岸,我问他为你这样你能这样为他吗?正廷很肯定的回答我,能。”他不知道朱正廷哪里来的勇气那样笃定,直到前两天黄明昊跑来找自己被拒后跪在他家门口,他看了黄明昊背后独立有担当的一面,他也理解了当初儿子为什么心甘情愿为他放弃殷实的家境和温暖的大家庭,“离开时他跪在门口说,我们还有两个女儿,还有几个外孙。而你只有他了。”

        朱母听着听着回想起来又从眼角滚出泪水,她擦了擦眼泪,“叔叔要同他断离父子关系,贝贝觉得亏欠,在家门跪了两天一夜。就是这样,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和你在一起。”

        黄明昊坐在前面食指指甲嵌进了方向盘的皮套里。他从不知道朱正廷为他做过这么多,也不曾了解他为自己牺牲了什么,年少气盛时的自以为付出得多竟是不懂沉默付出的幼稚。他也终于明白朱正廷为何平白消失了一周。

       “他真就不再回家,只是每月偷偷的打钱。后来他退出组合,我以为你们分手了,我忍不住想他联系了他,可他挂了电话。再也联系不上,今天,我们才知他是病了……傻孩子,从小就是傻孩子,吃苦吃累从不说,我也多希望他像其他孩子那样,冲着妈妈喊疼。可他不……”

        想起生病这五年他竟是一个人,她更加哭得止不住泪水。“你说,在那些无人守着的黑夜,他一个人看着漆黑的环境,是怎么忍受着化疗和病痛的双重折磨……我……我不敢再想……”

        朱正廷后天的航班又多了两位,他的父母。说什么也要陪着他的父母不再年轻漂亮也不再身体健朗,但对于爱他这件事,永远没有尽头。他的头发越来越少,逐渐露出了埋藏在下面的那条狰狞的疤。黄明昊曾在无意中看见了一点。他问了安糸,那是近两年前手术留下的疤。一切都在慢慢的变为可控制范围内,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让他病情复发并反噬严重。

        没人能懂那种感觉。被一场意外从众星捧月的舞台摔到了阴冷潮湿的低谷,自己拼命撕开一条裂缝阳光倾泄后又狠狠的将其锁在更看不见天日的深渊。

        让你绝望又给了希望然后最终绝望。

        胸口的沉重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的一个错误有可能要了朱正廷的命。他居然对他做了这么危险的事,他无法原谅自己。他本想又只在门口守着就好,朱正廷却打开了门,目光沉着。

      “你知道我从没真正的怪过你。”

        见黄明昊没有一点反应他抓过他的手,十指紧扣,“我很感激你。真的。”扬起头笑容和煦温暖,“谢谢你,我的爱人黄明昊。”

        黄明昊还没来得及心疼的抱抱他,负责给他们为那个小女孩报账缴费的护士,眉头紧锁着走了过来,神色悲伤。她从兜里取出皱皱巴巴的单子,啜泣起来,“这是,最后一笔费用了……”

奥斯陆
已经被吞得七零八落,有需要的存...

已经被吞得七零八落,有需要的存吧。先保存了再下载打开。禁在线打开,容易使源文件被封。我也是最后一份了,别整没了。

已经被吞得七零八落,有需要的存吧。先保存了再下载打开。禁在线打开,容易使源文件被封。我也是最后一份了,别整没了。

要秃头!!

[贾正]心动已久(十九)

*红茶昊x甜牛奶正


*勿上升正主,如有雷同请见谅,感谢阅读


玩遍了几乎所有项目朱正廷还是不过瘾,躲在黄明昊怀里撒娇“去鬼屋吧,好不好?”说着还连带着给了黄明昊好几个吻,然后黄明昊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好好好,去,那你跟紧我,别一会儿被鬼给抓走了!”朱正廷吓得整个人挂在黄明昊身上“那你要抓住我了昂,我要是给抓走了就没人跟你结婚了啊!那你可就很惨了!”


黄明昊把人拽到怀里“你走前面,我在后面抱着你!”朱正廷转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好~”这个游乐园的鬼屋黄明昊玩过,一点儿也不恐怖,也不知道朱正廷怎么吓成这样,巴不得整个人黏在黄明昊身上,黄明昊摸摸他的头“别怕别怕,...

*红茶昊x甜牛奶正


*勿上升正主,如有雷同请见谅,感谢阅读





玩遍了几乎所有项目朱正廷还是不过瘾,躲在黄明昊怀里撒娇“去鬼屋吧,好不好?”说着还连带着给了黄明昊好几个吻,然后黄明昊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好好好,去,那你跟紧我,别一会儿被鬼给抓走了!”朱正廷吓得整个人挂在黄明昊身上“那你要抓住我了昂,我要是给抓走了就没人跟你结婚了啊!那你可就很惨了!”





黄明昊把人拽到怀里“你走前面,我在后面抱着你!”朱正廷转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好~”这个游乐园的鬼屋黄明昊玩过,一点儿也不恐怖,也不知道朱正廷怎么吓成这样,巴不得整个人黏在黄明昊身上,黄明昊摸摸他的头“别怕别怕,这些都是假的,再说我一直在你边上!”





奈何朱正廷不信“不要~你抱着我好不好?”黄明昊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好好好,抱着你!”





一出鬼屋黄明昊就觉得整个人软软的,他靠在墙上轻轻的说“正廷!”朱正廷转过身过去“你怎么了,不是被鬼吓到了吧?”黄明昊环着朱正廷的腰,把头靠在他肩上“赶紧走,我易感期到了!”





朱正廷慌了神“啊?那……那怎么办?”黄明昊摸摸他的头“去外面找个宾馆,现在不能回学校!你带身份证了吗?”朱正廷点点头“带了带了,那我们赶紧出去吧!”黄明昊歪头靠在朱正廷肩上“好……”





朱正廷找了家最近的宾馆把黄明昊扶进房间,黄明昊难受的整个人缩成一团,朱正廷赶紧过去“你难受吗?你有带抑制剂和隔离贴吗?”黄明昊紧闭着眼睛“你赶紧出去,我一会儿就好,乖!”





朱正廷钻到黄明昊怀里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黄明昊,你标记我吧!我愿意!”黄明昊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可还没到你成年生日!”朱正廷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我让你等了这么久,现在不想让你等了!”黄明昊凑近朱正廷,从额头吻到鼻尖嘴唇再到锁骨,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微微的颤抖,黄明昊把人抱在怀里给他扣好扣子吻了他一下“乖,我等你到成年,在成年之前不碰你,你先出去待一会儿好不好?!”





朱正廷点点头红着脸跑到门外,小心脏怦怦乱跳,他趴在门口拍拍门“昊昊,你要吃什么吗?我给你买?!”房间里的人喘着气说“你别走,待在门口哪都不许去,你不能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朱正廷撅撅嘴蹲在门口“我哪都不去就待在门口等你好不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开了,朱正廷迷迷糊糊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但熟悉的味道告诉他这是黄明昊,他在黄明昊胸口蹭了蹭“你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还是要吃饭啊?”黄明昊笑着摸摸他的头“什么也不想要,给我抱抱好不好?!”






朱正廷把鞋甩到一边钻进被窝“好啊,让我到床上躺一会儿,你一直让我待在门口别人都以为我是什么坏蛋呢!委屈死了!”黄明昊拨开他的刘海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好啦,别委屈了嘛!过来,到我怀里,给我亲一口!”





朱正廷听话的蹭到他怀里“你不贴隔离贴行吗?味儿都飘出来了!!”黄明昊扣着他的后脑勺吻上他粉粉嫩嫩的唇,占据他的一切,朱正廷也识相的勾上他的脖子,黄明昊喘着气说“你的肺活量不行!”朱正廷红着脸拍了黄明昊一下“给你亲就不错了,还在这儿挑三拣四,那你去找个肺活量好的呀,干嘛和我亲!!”





黄明昊把人抱在怀里又亲了好几口“不找别人,只找你,别生气了,我只爱你!”朱正廷把头埋在被子里“你闭嘴,我要睡觉,你别找我讲话了!”黄明昊搂着他的腰哄“睡吧!”黄明昊把盖在朱正廷脸上的被子拽下来一点“你别怕憋死呀!”朱正廷撅撅嘴“憋死也跟你没关系,哼!”黄明昊摸摸他的后颈“你脖子怎么了,为什么有一道疤?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一提到这个朱正廷就生气“哦!你还说呢!你自己不记得呀!小时候你非要让我嫁给你,我不同意你就咬了我一口,还说这样我就是你的了,你看看,小时候就这么霸道!”黄明昊笑了笑“那证明我小时候是对的,现在你就是我的了呀!”朱正廷靠在他怀里摆弄着他的手“是不是上大学我们俩就要分开了,你肯定要上很好的学校,遇见好多很好的人,是不是就不会喜欢我了?”





黄明昊用下巴磕了一下朱正廷的脑袋“那你稍微努点力,再加上你的艺术分还是很有希望的!而且你天天跟着我我也没机会认识别人啊!”朱正廷点点头“嘿嘿嘿,也是哦!”





朱正廷抬头嘟嘴亲了黄明昊一下“我要去吃饭!!你抱我起来!”黄明昊伸手戳戳他的额头“小没良心的,我易感期到了不照顾我还使唤我!”朱正廷裹着被子耍横“我不管,你是我男朋友,我就是要任性一点!”黄明昊把被子拽下来给他穿鞋“要不我们别谈恋爱了,我当你爸爸,这样更好照顾你!”





朱正廷推开他挪到床边“我把你当男朋友你把我当儿子是吧!!”黄明昊慢慢凑近他“嗯?不当儿子也行,叫声老公听听!”对朱正廷来说‘昊昊’已经是最最最亲昵的称呼了,他眼看着黄明昊就要亲上来了,赶紧翻个身躲到一边“不要~你别这样~”





黄明昊从床上起来“逗你呢,现在可以不叫,不过结婚了还是要叫老公的知道吗?!”朱正廷咬着嘴唇轻轻点头“到时候再说吧!”黄明昊把他的衣服扯平然后再牵上他的手“走吧,吃完饭回学校了,我和你讲,没几个星期就要考试了,你争取考好点我去跟阿姨说办走读!”





朱正廷歪头靠在黄明昊肩上“好啊,我尽量吧,学习这种事强求不了!神仙呀!我愿意拿我身边的这个人,黄明昊,他单身十年来换我的好成绩,求求了!”黄明昊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要好成绩干嘛拿我当赌注,况且也没办法,你还有三四个月就是我的人了!”






朱正廷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算这么清楚干嘛,这么着急啊!”黄明昊凑到他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着急,着急你给我生孩子!”




小尤超甜🍒

戒烟(4)

总裁橘×学生柚包养关系

今天林彦橘去给柚子开了家长会,求:林彦橘到底多久才能吃到柚子?请写出计算步骤。(10分)

——


林总一般解决晚饭就是在公司回家的时候顺便捎回来一份,至于做饭?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可惜林彦俊低估了尤长靖的饭量,本来以为会剩下的菜却全被尤长靖收拾了个干净。

合着第一次带他去吃饭的时候他还收着了一些。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十八岁的年纪还在长身体嘛。

林彦俊从冰箱搜出一个橘子给尤长靖当餐后甜点。

尤长靖很会讨好人,把橘子瓣喂进林彦俊嘴里,然后一脸乖巧地等夸。

嗨呀,林彦俊心想这自己还能忍?

连作业都不要尤长靖写了,直接把...

总裁橘×学生柚包养关系

今天林彦橘去给柚子开了家长会,求:林彦橘到底多久才能吃到柚子?请写出计算步骤。(10分)

——

 

林总一般解决晚饭就是在公司回家的时候顺便捎回来一份,至于做饭?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可惜林彦俊低估了尤长靖的饭量,本来以为会剩下的菜却全被尤长靖收拾了个干净。

合着第一次带他去吃饭的时候他还收着了一些。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十八岁的年纪还在长身体嘛。

林彦俊从冰箱搜出一个橘子给尤长靖当餐后甜点。

尤长靖很会讨好人,把橘子瓣喂进林彦俊嘴里,然后一脸乖巧地等夸。

嗨呀,林彦俊心想这自己还能忍?

连作业都不要尤长靖写了,直接把人拖进新卧室试试床怎么样。

尤长靖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有点蒙,林彦俊的侵略性实在太强,他又不敢拒绝。

紧紧闭着眼,身子绷地紧,抓着林彦俊衣裳的手指用力用的有些泛白。

林彦俊把尤长靖的衬衫推到胸前,正啃得香,抬眼看到尤长靖这副可怜兮兮舍生取义的样子,又不忍心了。

“哎,”林彦俊拍拍尤长靖的脸,示意他把眼睛睁开,“这么不愿意?”

“没不愿意。”

尤长靖泛着水汽的眼睛怯生生的,他这一睁眼林彦俊负罪感更重了。

这还做的下去?

叹了口气躺到了一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把人带进家里来又下不了手,他图啥啊,图养个乐呵?

尤长靖觉得自己拿钱不办事有些不仁义,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但他还是要敬业一点的。

蹭到林彦俊身边,抿抿唇,小声道:“我没不愿意。”

说着还拿起林彦俊的胳膊往自己衣服里伸。

林彦俊越来越上头,尤长靖有多嫩他是知道了个清清楚楚,小兄弟早就兴奋了起来,但是……

林彦俊侧脸看着尤长靖那双眼睛……

“你真成年了?”

“嗯。”

尤长靖点头也点的狠,真像马上就要英勇赴义了似的。

把人揽进怀里:“行了,别折腾我了。”

两人紧紧贴着,尤长靖自然能感受到大腿抵着的东西,就更不好意思了。

“我哪里表现的不好吗。”

尤长靖问道。

林彦俊郁闷极了,松开了尤长靖:“没有,你快去写作业。”

瞧瞧,多好笑,孩子还得写作业呢,自己却想着这种事。

“不然我帮你用手摸出来吧。”

尤长靖觉得林彦俊有点别扭,比青春期的尤靖瑜还别扭。

“……”

林彦俊默了默,在尤长靖耳边道:“你第一次摸的时候用的那只手?”

尤长靖红了脸:“右、右手。”

“给我也用右手。”

尤长靖红着脸小声吐槽:“你点菜呢。”

林彦俊把人又揽进怀里,心里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

这是尤长靖先动的手,跟自己可没关系。

尤长靖的手和他人一样又嫩又软,林彦俊抱着尤长靖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怀中人的绵软无疑,面色绯红,眼睛微阖不知道在盯着哪儿,睫毛微微颤着,让人看了就想欺负。

林彦俊低头,深深嗅着尤长靖身上的味道。

尤长靖还在上课,却被教导主任叫了出去。

一路上主任也不说话,尤长靖看是往初中部走,心里就担心是尤靖瑜出了事。

进了初三的年级主任办公室,尤靖瑜果然在里面。

已经哭的不行了,尤长靖赶紧问怎么了。

“白薇薇说我偷了她的手机,我没有。”

尤靖瑜撇着嘴,说话还在抽噎。

尤靖瑜的年级主任过来跟尤长靖说明了情况。

尤靖瑜的室友白薇薇今天准备把藏在柜子里的手机拿出来玩的时候不见了,在宿舍自查的时候发现了尤靖瑜书包里的一千多块钱。

“这钱是我给她的,老师,不关靖瑜的事情。”

尤长靖道。

“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年级主任皱着眉,“找你过来主要是让你联系一下家长,尤靖瑜她怎么也不肯联系。我不是说这手机就是尤靖瑜拿的,但是我们总要弄清这钱的来龙去脉。”

尤长靖知道尤靖瑜不肯联系的原因。

失联五年的母亲自然是找不到,而那不靠谱的父亲要是知道尤靖瑜手里有钱一定会拿走喝酒。

家里的情况太复杂,尤长靖他可以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尤靖瑜的同学都在这里,他不想以后尤靖瑜在同学另类的眼光下生活。

“我爸妈没有时间过来,我打给我表哥可以吗?我们平常也是表哥在管着我们的。”

级部主任看了尤长靖一眼,此时尤靖瑜的班主任也在,帮忙说明了情况:“靖瑜的父母确实挺忙的,家长会都没有见过。”

“那好。”

受到允许,尤长靖借了主任的手机给林彦俊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林彦俊差点被那一声清脆的“表哥”给送走。

“我是长靖,你现在有时间来学校一趟吗?”

尤长靖没打算林彦俊过来,只希望他一会儿能收到自己的暗示,在电话里把尤靖瑜手里的钱给认下来就行了。

“可以。”

林彦俊答应的痛快,尤长靖都懵了。

大总裁工作日都不上班吗?

忙碌的林总让陆岩取消了一会的会议,开着车去到学校去给孩子开家长会。

尤靖瑜不知道自家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哥,但本着对哥哥的信任没有说话。

白薇薇的家长先到的,一进来就指着白薇薇骂了一通,但是话里话外都在讽尤靖瑜。

“我叫你别带手机别带手机,你们宿舍人来人往的肯定不安全。我跟你爸在外面赚钱容易吗,现在被人偷了捉不到脏我们能怎么办?”

尤靖瑜撇撇嘴又想掉泪,尤长靖伸手帮她擦掉:“跟你又没关系。”

她就是受不了委屈,尤靖瑜在尤长靖的呵护下长大,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从来也没让尤靖瑜受委屈。

又过了十分钟,林彦俊才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其实他倒是想在久违的校园里面徜徉一番,却被一个好心的学生发现,听说要去初三级部,小跑着把他带了过来。

幸亏他腿长,不然他西装革履地在校园里奔驰那还像话。

林彦俊黑着脸进来的时候,连年级主任也忍不住屏了呼吸。

尤长靖兄妹两个都是性子乖巧的好学生类型,怎么会有这样子的表哥?

“出什么事了?”

林彦俊双手插着裤子口袋,脸转向尤长靖问他。

尤长靖都想捂脸了,你这种领导视察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妹妹的室友丢了手机,她们发现了我给她带的钱,怀疑是妹妹偷了拿去换的。”

尤长靖简单明了地阐述一下,希望林彦俊能听懂他的意思。

“因为她有钱就怀疑是她拿的手机吗?”林彦俊皱着眉理着逻辑,看了眼抓着尤长靖的手在哭的尤靖瑜,觉得太没出息,这有什么好哭的:“捉贼还是要有证据。”

“证据不就是她身上的钱吗?!”

白薇薇的妈妈道。

林彦俊冷眼扫过去,她便不敢说话。

林彦俊走到尤长靖旁边,伸手摸了摸尤靖瑜的辫子:“钱是妹妹自己的,她来学校寄宿当然要多带一点钱。”

年纪主任眼尖地看到了林彦俊手腕上的劳力士。

这位表哥穿着打扮就像是精英人士,随随便便把好几万的东西戴在手上,怎么想妹妹也不会是会拿别人的手机的人。

“你拿了吗?”林彦俊问道。

“没有。”尤靖瑜摇头。

“那既然家长都在这里,我建议是报警。要是妹妹拿的该走什么程序我们认,该赔的钱我们也都会赔。但如果是诬告希望这位同学能好好道歉。”

林彦俊说着看向主任:“您是老师吧,您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年级主任当然是不想报警的,不管是谁拿了这个手机,都肯定是学生,无论从学生发展的角度还是学校名声的方面考虑,学校发生的小偷小摸很少有报警处理的。

“别了吧,这位家长多担待一些,同学们年纪还轻,如果学校可以排查的话,就不要报警。”

林彦俊过来很快局势就转变了过来,尤靖瑜抬头偷偷瞄着林彦俊,觉得这位“表哥”似乎很靠谱的样子。

“那你们就好好排查,”林彦俊看了眼白薇薇,见她松了口气的样子,心中生疑,“希望这位同学早点找到手机。”

被林彦俊看得白薇薇打了个冷颤,这下屋子里的大家都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

“你紧张什么?”尤长靖问道。

“我没紧张啊。”

白薇薇眼神飘忽不定。

像是因为林彦俊在有了底气,尤长靖又端出寻常的天使微笑来:“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重新搜一下宿舍吗,我觉得手机丢了的话应该是舍友干的。”

这话说的没错,年级主任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我们女生宿舍怎么可以让你们去搜。”白薇薇道。

“初中部不是也有学生会吗,找几个女生去看看好了。你们有什么贵重物品都提前说一下,省的再出什么事。”

尤长靖现在可以确定白薇薇心中有鬼,搞不好就是她贼喊捉贼。

这个提议正是主任心之所想,一群人围在宿舍门口等着,看着那个学生会的女生从白薇薇柜子里拿出一袋七度空间,中间藏了一个手机。

“你丢的是这个吗,白薇薇?”年级主任面色有些发红,是气的。

林彦俊:“请你给我妹妹道歉。”

“对不起,是我没找到,我……”

尤靖瑜此时很激动:“你明明说把柜子都翻遍了,才要翻我们的东西的!”

事情起末,只有白薇薇知道。

她昨天不小心看到了尤靖瑜书包里的一沓钱,就想出了这个主意。

这个尤靖瑜平时在班上总是一副端着架子的模样,像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

都知道她有个高年级的哥哥长得很不错,虽然她对人爱答不理的但在班上还挺受欢迎。

凭什么?

她早就看她不爽了。

尤长靖看了眼林彦俊,这事只要白薇薇不承认,他们也无计可施。

而且只是冤枉,也没办法追究。

“我妹妹哭成这样总不能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完了,道歉就要正式一点,你们周一需要开晨会吗?我希望这位同学到时候能在所有人面前给她道歉。”

林彦俊说了他的要求,且不容置喙。

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气还是要替小孩出一出的。

这家伙半个上午都给耽误了,得落下多少功课。

早知道就让小孩早上多睡一会。

“哪里有这么严重啊,同学之间打打闹闹一笑就泯恩仇了嘛。薇薇,请这个同学喝个饮料,好好道歉就行了,别闹的全校都知道。”

白薇薇的妈妈当然不同意,在场的人一眼就能看穿白薇薇撒的谎,这要是闹得整个初中部都知道白薇薇还怎么在学校呆下去。

“靖瑜,你原谅我吧。”

白薇薇现在可怜的样子倒和一开始咄咄逼人的样子不同了。

“怀疑同学是很严重的事情,”尤长靖对主任道,“而且要不是白薇薇同学的马虎,根本不用耽误大家这么多时间。希望能给她留个教训。”

两方家长在这站着,该站哪边儿主任还是知道的,同意了林彦俊的要求,让白薇薇当众道歉。

事情解决了,尤长靖也不想去管白薇薇怎么样,道了别领着尤靖瑜把林彦俊送走。

“我没想着耽误你这么多时间,以为你不会来。”

尤长靖道。

林彦俊觉得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既然都张了口自己怎么可能不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

因为尤靖瑜还在,林彦俊也没说什么。

等回家好好收拾吧。

还表哥,真把他当家长了?

尤靖瑜看着林彦俊出了校门,才问道:“我们哪里来的表哥?看起来还挺人模人样的。”

她没什么见识,但是光看这位“表哥”衣着的做工也能看出来是个有钱人。

“我在打工那家店老板的儿子。”

尤长靖顺嘴扯了谎话:“要不要放学的时候我跟主任说一下,给你调一间宿舍?”

“哥,我想回家住。”

尤靖瑜不太适应和很多人一起生活。

“可是我们住宿费都交了诶,”尤长靖也有些心疼妹妹,但是无论如何他也得让尤靖瑜现在学校住一段时间,“我现在在努力赚钱,等赚够了我也来学校住好不好?”

尤靖瑜撇撇嘴,也不想给哥哥添麻烦:“知道了,那就,换个宿舍吧。”

尤长靖一个哥哥又当爹又当妈不容易,尤靖瑜也尽量不在他面前任性。

“行了,哥带你逃一节课。”尤长靖笑着揽了尤靖瑜的肩膀,带她去教超买了一瓶汽水儿,立刻就把小姑娘给哄好了。


冰河

【原声带】返老还童


上一棒 @安七是甜七啊 ,下一棒 @你是我的小天使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愿我的少年们在新的一年里更加红火,也祝你们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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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肆意生长的初智齿,是长在手指尖尖的倒刺,是轻微触碰时带来小痛感的所有事物,是时间倒流也无法挽留的爱人。


  我也曾幻想过我与Harry Potter一样能够拥有魔法,让我能够操控时间,可实际上我是名副其实...


上一棒 @安七是甜七啊 ,下一棒 @你是我的小天使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愿我的少年们在新的一年里更加红火,也祝你们前程似锦。


---------------------------------- 

 

 

  他是肆意生长的初智齿,是长在手指尖尖的倒刺,是轻微触碰时带来小痛感的所有事物,是时间倒流也无法挽留的爱人。

   

  我也曾幻想过我与Harry Potter一样能够拥有魔法,让我能够操控时间,可实际上我是名副其实的麻瓜,普通人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

 

  我拥抱过他,我与他有过最亲密无间的接触,我们是彼此最熟悉的人。可那又如何,到最后,我们注定会失去我们所爱之人,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对我们来说多么重要。

 

  我失去了他。

 

  在我成年之后的叛逆中,我将他推向了远方,直到我与他再无交集。

 

  在得知他去世的消息后,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我思考了一晚上,我依旧爱着他,即使过去多年,我依旧记得几十年前的出道夜里,他紧紧地拽着我的衣摆不愿松开,那只手用力的程度,我依稀看得到青筋。

 

  他紧张地看着我,时隔几分钟就舔了舔嘴唇,这是他紧张的表现。但是他在我们面前,严格来说,在我面前总是对隐藏自己的紧张这件事乐此不疲。

 

  我有心逗他,我甚至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伸手捏着他手上的肉,他也没有挣脱,反而抓住了我那只手,无奈之下,我和他悄悄地手牵手,直到PD宣布了他的名次。

 

  我仍记得那天晚上,在通往金字塔的那条过道上,是‘朱正廷’三个字不断地闪过,和他本人一起走向对面,伴随着掌声与尖叫声,我看着他抵达了终点。

 

  我总觉得还差了一束花,掌声、尖叫声与鲜花。

 

  这些都是他应得的,他如今手握着麦克风,笑盈盈地看着我,他之前说的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我只听到他说Justin,我们约好了一起出道的。

 

  我们的关系是最要好的,他会在出道的时候单独地提及我,会在镜头面前说出我们之间的约定,会在我出道的那一刻,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他会抱紧我,在我耳边对我说一声:“太好了。”

 

  那一天晚上,他与我同一桌酒席,与其他兄弟们敬酒过后便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酒量不是太好,喝了酒后脸会通红,上头时会黏着人一块唱歌跳舞,他可能也知道自己酒量差,所以刚刚喝了几杯后就自觉地换了一杯果汁。

 

  他红透着脸,手中捏着酒杯的耳朵,恍惚中我似乎看见了还在练习生时的他,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成名,碌碌无为中度过漫长无聊的练习生生涯,因一次考核不过关而肆意沉浸在酒精之中,他喝得醉兮兮的,脸红心跳与他的烈焰红唇。

 

  手机在不适宜的时候响了,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来电的人是朱正廷的姐姐,我犹豫了一会,最终选择接通了电话。

 

  “小昊吗?”

 

  朱正廷姐姐的声音不是印象中那般清脆了,反而添了一份苍老,我听得出她在努力平复心情,但是太过刻意的平复却让她自己重新陷入悲痛之中,她最终还是在电话那头哭了出来。

 

  “姐,你先别哭。”我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位女士,我也很想痛哭一场,很想找一个人哭诉着我对他的爱意,可是我无法做到,昔日的亲朋好友各自成家立业,拥有了新的生活,而唯独我还活在几十年前的梦里无法自拔。

 

  “小昊,你能来安徽一趟吗,贝贝他留给你一些东西,我们觉得必须亲自交给你。”

 

  朱正廷姐姐说他留下了一大箱子的东西给我,就塞在床底下,想着让我亲自过去取。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坐上了前往安徽的列车。

 

  我很好奇他留了什么东西给我,是不是我前些年寄给他的贺卡?还是出道夜的那一套校服?或者是他偷偷留下的玛丽莲梦露?我觉得肯定会有几张合照在的,因为他很喜欢和我一起拍照。

 

  我忐忑不安地看着车窗边飞速闪过的风景,我想起了第一次离开家去韩国的时候,自己也曾这样的忐忑不安。害怕着公司里的练习生前辈是个欺负人的,害怕自己的宿友是个讨厌鬼,害怕自己跟不上练习的进度,也害怕自己在韩国中迷了路,更害怕自己在人生中迷路。

 

  怀着复杂的心情遇见了朱正廷,那个单纯的大哥哥,明明比自己大了六岁却幼稚得不行,每一次都要我哄着才乐意。

 

  但是,我就是喜欢哄着他呀,我思考了一晚上的答案不就是我还爱着他吗?

 

  离安徽越近,我就越想逃离,我不知道等一下下车后我该怎么面对他的家人,准确来说,我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一箱子属于我的东西。我是先捧着那一箱子东西哭呢,还是拿回家夜深人静时埋进土里?

 

  来车站接我的人是他姐姐和姐夫,两个人一脸平静地看着我,手里捧着的应该就是他们口中说的箱子了。

 

  我的手止不住得颤抖着,即使来之前我已经告诉自己要镇定,可是当我真的看到这一个箱子的时候,我还是无法压抑我自己的泪水。

 

  箱子不轻也不沉,反而我的心中却像被一颗大石头死死压住,沉的不是箱子,是我的心。

 

  和他们告别后,我又重新坐上了返回温州的列车,在无人的包厢里,我沉默地打开了那个箱子。箱子里装着一件粉红色的训练服、一件出道时的校服、一本相册、一枚戒指、一个木盒子与一封信。

 

  很多东西我都有印象,那一件粉红色的训练服是属于朱正廷的,那是当初节目结束后,他带回家里,当时我还把自己的排名挂在这件衣服上,就挂在“朱正廷”这个名字的上方。现在这件衣服依旧是粉红色,也依旧挂着“黄明昊”与“朱正廷”的名字。

 

  我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这件衣服,与印象中第一次摸到这件A班训练服时的感觉不一样了,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已经消磨掉这一件训练服应有的质感。我看着训练服上贴着的两个名字,突然想起了当时从A班降级的时候,他望着我时眼中那浓浓的担忧。

 

  他总是那么爱操心。

 

  还有那一枚戒指。

 

  我不知道要从什么时间点开始回忆这一枚戒指,在很多年前,我也拥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那是我和他一起买的,在出道之前,我和他在首饰店里挑了一个下午才决定的。

 

  但是我把它弄丢了,就像我把朱正廷弄丢一样,我弄丢了。

 

  双方都给予了暧昧的权利,却又在升华这份感情的时候止步,世人都认为我和他亲密无间毫无秘密,可实际上却是我将他推远了。

 

  我与他渐渐再无这么多的暧昧,我避开了他,我总是在镜头面前去配合其他队友,我甚至在台下也有意不理会他,我终于有了第一次的夜不归宿,终于肯去尝试酒精,我过分到在他面前指责他多管闲事。

 

  终于有一晚我醉倒在他床前,我依稀感觉到他扶我上床,然后轻轻地在我唇上印上一吻。

  那一刻满胸腔的爱意喧闹着,我半眯着眼睛看着朱正廷过于美丽的脸蛋,我将手覆在他的后脑勺上,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吻,我和他相拥着睡了一整晚,我们都没有对彼此说喜欢。

 

  第二天我醒来后,发现他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我捂着额头、皱着眉看着他,然后对他说:“正廷,我头好痛,昨晚我是不是喝多了?”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好久,在我又唤了一声“正廷”后,他才反应过来。他闷闷地对我说:“嗯,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茶。”

 

  我看见他转身后便低下了头,我应该是让他伤心了,可是我无法叫住他,也没有勇气拥他入怀。

 

  那次过后,朱正廷再也不会在镜头面前单独提起我了,但他依旧会在私底下,摸摸我的头,甜腻地喊着我的小名,他仍然会与以前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年我们彻底闹崩的时候,那是我们组合解散的前夕,他捏着我的合约质问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手里的那一张合约是我的,是我与某一家公司的签约。在上个月他问过我,问我合约到期后,我会选择留下还是另寻公司。

 

  我问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笑着回答我:“你不想我和你再次成为同事吗?”

 

  我很想的,但是我知道我们不能。我们太过亲密,会让我在这一场暧昧的游戏中堕落;我们又太过疏远,我太会伤害他了,他会很痛苦,而我也会很痛苦。

 

  我与他说了假话,而当他发现真相的时候,我们各自都已经签约好新的公司了。

 

  如今他拿着那一张合约质问我,他冲着我发火,我低着头,始终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知道,他现在眼里肯定布满了泪光,他那无助的眼神会让我乱了阵脚,我太过爱他了。

 

  他最终叹了一口气,将合约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黄明昊,你喜欢我吗?”

 

  我不敢回答。

 

  “你总是这样,拒绝了我之后,你又拼命挽留,给了我希望之后,你却亲手收回。黄明昊,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从这一刻起,不要再暧昧来暧昧去了,反正你也不稀罕我这份喜欢。”

 

  朱正廷又说:“暧昧上头的那几秒像极了爱情。”

 

  他说得对,我们永远都在暧昧,我们互相都有暧昧的权利,互相都将这份权利发挥到极致,朱正廷说他不想暧昧了,他说他很累。

 

  走之前他又向我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可是我没有给他答案,我不敢面对这一份爱情,更不敢面对这份爱情的另一位主人公朱正廷,在成年之后的所有时光里,我都在单方面地将朱正廷推向远方。

 

  我和他就这样一拍两散,后来的日子里,我只能依靠着微博或是朋友圈才能得知他的最新消息,因为他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无条件地第一时间与我分享他的故事了。

 

  后来的后来,便是如今了。

 

  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的我们,再也无法见上最后一面,我与他的最后一面只能是几十年前他红着眼眶问我,黄明昊,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

 

  我将箱子里的信封拿起,拆开它,将信纸展开。

 

  这封信是他写给我的绝笔,字体歪歪扭扭,看得出力气已经要耗尽了,信纸上还有几块小圆圈颜色比较深,我用手指细细地摩擦着,我能想象他一边写信一边哭的模样。

 

  信上说,他朱正廷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没有抱紧我。

 

  【黄明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没有抱紧你,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你又有什么理由不爱我,你在镜头前牵起过我的手,你在黑夜里与我深吻,你会与我相拥而眠,黄明昊,你怎么敢欺骗我说你不爱我,你怎么欺骗你自己。我当初就该抓住你的手,狠狠地亲你一大口,然后对你告白,用你那时没有用过的土味情话。】

 

  他是最有资格质疑我的人,因为我的的确确深爱着他。

 

  我们都太过胆小,我们都为对方着想,我们害怕自己踏错一步会连累对方。

 

  【我在我快要走的时候才敢与你说这些话,是不是我们一直都活得太卑微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回到当初,我一定要比你先迈出这一步,因为你黄明昊就是一个胆小鬼!你知道我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我还非常肯定地说你一定爱着我吗?因为我无法忘记那天晚上你吻我时,你那双眼睛,它在说情话。】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让人压抑的情绪了,我讲信纸盖在自己脸上,在朱正廷离我远去的几十年后,我终于舍得放声痛哭。

 

  在上车后的几个小时后,我终于见到了一个乘务员,她见我哭得伤心,递了一张手纸给我,还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您别哭了,本列开往2017年的列车即将抵达终点站,您准备一下,快要下车了。”

 

  我并没有听清乘务员说了些什么,我只是含糊地点点头,将东西都收进箱子里。待列车停稳后,我便快步离开了这充满压抑的车厢。

 

  我出了高铁站后,发现这里并不是我原先要下车的站口,正当我疑惑我是不是坐错车后,转身一看,哪有什么高铁站呀,我前方是一条小胡同。

 

  但我依旧认得这里。

 

  在韩国当练习生的时候,我与朱正廷便来过这个胡同很多次,因为胡同深处开了一家小食店,里面的炒年糕非常好吃。

 

  虽然不清楚我为何会坐到韩国的这一条胡同来,也不清楚为什么高铁站就这样消失了,我现在既害怕又好奇,因为我不认为这个世界拥有魔法,但是我更加肯定的是这不是梦境。

 

  我能触摸到任何物品,掐自己也能感觉到痛,这是梦里无法体会的不是吗?

 

  我想了想,最终抱着个箱子走进胡同里,我打算去胡同深处的那一家小食店坐一会,但是我觉得小食店应该已经不在了,毕竟几十年过去了,当初的老板娘现在这个岁数也应该躺在床上颐养天年了。

 

  可是我看见那家小食店门口挂着“营业中”的牌子,我奇怪地推开了小食店的门,发现老板娘正围着一个围裙,忙碌地站在厨房的那个窗口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老板娘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顺势抬起头看着我,热情地向我打招呼:“明昊啊,你今天也是老样子吗?”

  

  我呆愣愣地看着老板娘,她的容貌并没有变,按理来说就算过了几十年还能走,但也会老吧?但是老板娘现在还是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妈模样,这一点真的很让我感到奇怪。

 

  “嗯——啊,老样子吧。”

 

  老板娘应了一声,开始动手忙活了起来。

 

  我拘束地站在门口,还在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的确是让人非常吃惊的一件事,我也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我万分肯定这里不是所谓的梦境世界,可是这的的确确也是几十年前才会有的场景。

 

  我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部手机。

 

  手机里显示的时间,2017-9-29.

 

  我惊讶地看着手机,重新开机后发现时间还是这一个没有变,我紧张地将手机塞回裤袋里,不知道我下一步是去医院看一下眼科还是看一下精神科。

 

  “明昊!”老板娘突然朝我喊了一声,我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身子,把老板娘乐地笑了出声,她举起手中的塑料袋子,在我面前晃了晃,“你的炒年糕好了,你是不是着急回去找正廷啊?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又和正廷吵架了?唉,我和你说,正廷这孩子就是有时候脾气倔了些,但是没有恶意的,你回去拿着年糕——”

 

  老板娘后面说些什么我再也没有听清楚,因为我很清楚地从她嘴里捕捉到“正廷”两个字。

 

  朱正廷,我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我又能看见你了。

 

  我拎着一袋子的炒年糕,按照记忆中的路走回了公司,我第一时间就是在公司里寻找他的身影。

 

  当初回到中国后,就很少回到韩国这个公司来了,我已经忘了当初我和他是在哪一间练习室里练习了,我只能一间一间透过门口上的玻璃去看练习室里的情况。

 

  我在三楼的一间练习室里发现了他,他应该是刚刚练习完毕,他靠着墙壁休息,按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握住了门把,可我没有勇气推开这一扇门。

 

  我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那我重新面对朱正廷又顶什么用呢?只不过是把以前的伤疤再一次揭开,鲜血淋漓地摊在我面前。我想离开了,我宁愿找一个公园睡上一觉,说不定睡醒之后我就在医院里,任由医生宣判我的病历。

 

  可我看见了训练室里朱正廷的手指上带着那一枚戒指,正是我已经不知道丢失在哪儿的戒指了。我曾经翻箱倒柜的地毯式搜索也未找到的戒指,如今出现在他的手上。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推开门走进去,我突然很想抱住他——管他真假!

 

  我推开了门,惊得朱正廷猛地抬头,发现是我后又叉着腰不客气地对我吼道:“喂?黄明昊你这臭小子又跑哪去了,你快过来,有事和你商量呢!”

 

  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我现在好想紧紧地抱住他,告诉他我好想他。

 

  朱正廷举起手机,上面是他与杜华的聊天记录:“黄明昊,杜妈问,我们要不要回国试试看这一个节目啊?可是我好怕我们又失败啊,黄明昊你要去么?去的话我们先约定好要一起出道啊!”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顿时笑了,我很确信我真的回到了过去,当年朱正廷就是这样子举起手机问我,然后我和他约定好了一起出道,我感觉到眼眶有些湿热,我拼命地忍住要落下来的泪水,此时此刻哭已经不重要。

 

我狠狠地抱住朱正廷,然后亲了他一大口,对他说:“朱正廷,你个胆小鬼!”

 

  朱正廷你知道吗,我终于又一次抱住你,我终于可以不在酒精的帮助下而去亲你,我们这般错过一次又这般再相遇,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从我指尖逃走了。

 

  朱正廷愣住了,却也哭了。

 

我小声地嘲笑他,“你哭啥呀?”。他摇了摇头对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是好久以前说过一样。”

 

  我笑着用指尖抹去他的泪水,我悄声说道:

 

  “朱正廷,一起私奔吧。”

 

 

    你说过的,累了就一起逃跑。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