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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犀牛

【Lacho】纽芬兰

两人都活下来的au

 是 @山风 说想看的Nacho逃到加拿大后某一天Lalo敲开他的房门的if线


***二月,二零零五,蒙特利尔***


街角的流浪汉又在发疯,喊叫声透过双层的窗户传进他的公寓,字连着字黏黏乎乎的听不清,只偶尔能听明白几个词。他有些惊讶,那个流浪汉有好几天没出现了。刚搬来时那个街角住着四五个流浪汉,每天早晨都能看见那些经过的学生被他们突然伸出的手吓得魂飞魄散又不好意思闪躲。冬天来了之后他们就随着昆虫的鸣叫一起消失了,像是某种季节性迁徙的鸟类一样在某个早晨再也不见踪影。......

 

两人都活下来的au

 是 @山风 说想看的Nacho逃到加拿大后某一天Lalo敲开他的房门的if线


 

 

***二月,二零零五,蒙特利尔***

 


街角的流浪汉又在发疯,喊叫声透过双层的窗户传进他的公寓,字连着字黏黏乎乎的听不清,只偶尔能听明白几个词。他有些惊讶,那个流浪汉有好几天没出现了。刚搬来时那个街角住着四五个流浪汉,每天早晨都能看见那些经过的学生被他们突然伸出的手吓得魂飞魄散又不好意思闪躲。冬天来了之后他们就随着昆虫的鸣叫一起消失了,像是某种季节性迁徙的鸟类一样在某个早晨再也不见踪影。

 

八点二十,他刚起床。昨晚忘了拉窗帘,但冬天八点二十的天空还昏昏沉沉的,暧昧的晨光打进窗台,甚至没法在雪白的墙壁上画出光与影的分界线。他爬起来,从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倚在窗台上点了一支烟。窗外是一片灰蒙蒙的白色,建筑物坐落在其中成为点缀的黑色。

 

他拉开第一层窗户,再去拉第二层。他以前从没见过这种用于保暖的双层窗户,就像他从没见过这样冷的冬天。他在拉开外层窗户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冷风像是饥饿的猎犬从那条细缝里挤进来,扑上他赤裸的上半身。他迅速地关上窗,又跑回沙发上捞起毛衣套上。那件毛衣套过头顶的时候烟掉了。他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扯下毛衣把烟甩下去,还好,没有点着。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扶着额头看那根掉落在地板上的烟,灰色的烟头隐隐露出一点橙红的火光。他甚至都还没抽上几口,现在却性质全无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蹲下去把那根烟捡起来,在窗台边的空花盆里弹了两下又放进嘴里抽了起来。

 

窗外的街上全是些赶着上课的学生,大多都自顾自赶着路,偶尔有些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争先恐后地往寒冷的空气里吐着白气。他住在离大学校区不远的住宅区,分成上下两户的二层小楼向着街道排列。不知疲倦的大学生让这个社区廉价又喧闹。

 

他听说前天晚上珍妮曼斯街又发生了一起新的抢劫案,事发地离他的公寓只隔了两个街区。罪犯打破了客厅面向街道的窗户,“低智商的方法”,他想。

 

他走进厨房,打开咖啡机,在等待机器开机时把烟屁股捻灭在了水池里。机器嘎达嘎达地响起来。他想,现在将近八点半,他得在八点五十之前出门才不会迟到,还有二十分钟可以洗漱,最好是能在出门前往空荡荡的胃里随便塞些什么吃的,冰箱里好像还有三个鸡蛋但他显然没有时间开火了。但是咖啡是必须的,他搓了一把脸,困倦的五官被揉在一起又各自散开,咖啡是必需品。

 

 

 

 

 

他还是迟到了,肚子里也依旧空荡荡的。

 

今天有一批新书进货,老板让他在后门等着。他倚着门新点了一支烟,手指裸露在冰凉的空气里。货车司机总是迟到,他皱着眉头想。

 

后门外的世界被白色的雪淹没了。空中,地上,屋顶,台阶,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的。他吐出的白烟融化进这片白色,像是雨水落入海洋。他看入了迷,不停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烟吐烟。汽车的引擎声从道路拐角处传来,他抬起头去看,最后猛吸了一口就把烟头扔进台阶角落的雪堆里。大雪继续不停地落下来,不用一刻钟它就会被彻底掩埋。自从入冬后每次等进货他都会点一支烟——天太冷了,没有香烟他实在是熬不住——最后他也总是把烟头扔进那个雪堆,一座烟头的乱坟岗。

 

今天进的货是两箱一样的书,轻薄便宜的纸张和蓝色的印着一只小船的封面,他拿了本随手翻了翻准备放上书架。老板拉住了他的手:“不用摆出去,是位教授预定的,他学生来拿书的时候会直接问。”说完这老头就又颤颤巍巍地走回自己在收银台后的椅子上坐下。

 

“你读过吗”,老头从收银台后探出头来,笑眯眯的眼睛弯着。他看了看手里的书,那只小船在蓝色的封面上荡漾着,蓝色的水底躺着一行字“Invisible Cities”。他诚实地摇了摇头。“是关于威尼斯的书。我小时候也去过威尼斯呢,很多很多年前了”,收银台后响起叮叮当当的动静,大致是老板又在从那只保温杯里倒茶出来喝:“除了温尼伯你还去过哪里吗。”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份证上的居住地是温尼伯,随即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回答“这儿”,几秒后他又继续说:“我很想去纽芬兰。”

 

老人发出沙哑的笑声:“那里鸟不拉屎。”

 

他握着那本蓝色的小书,也笑起来。

 

他不好意思告诉老板,他想去纽芬兰纯属是因为七岁那年看过一本插画书。书里的主人公一家住在纽芬兰的一个小岛上。那家人有一小片农田一群羊和几只鸡,还有一个像是一座圆形土坡一样的地窖。每年夏季鱼群随着洋流来到近海,父亲会捕鱼然后和母亲一起把它们晾晒在木棚里。他试图回忆起自己是如何得到这本插画书的,但却一点也记不得了。他只记得阅读这本书的时候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单人床上,敞开的薯片袋子和他躺在一起,爸爸不喜欢他在床上吃零食但他还是会偷偷这么做。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他从绿色的小岛世界里回过神,想要下床去看看窗外发生了什么,爸爸却突然拉开了他的门走了进来。“读你的书”,爸爸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再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看着窗外。他想要反驳,但是爸爸的脸色很难看,他就只好低下头乖乖地继续读那本书。不久后呼叫声和警笛声便此起彼伏地响起来。那本书敞开着,主人公和母亲一起编织着新的篱笆,他的眼睛随着文字一行行地下移脑子却还停留在二十分钟前的那行。

 

后来他才明白,那声打破夜晚的巨响是枪膛内高压的火药燃气瞬间膨胀的声音。他经常想,那天晚上爸爸没有让他收起那袋敞开的薯片。

 

 


 

 

他下班时雪依旧在下。

 

这几个月里他逐渐明白了蒙特利尔冬天的雪几乎永远不会停下。从地面开始灰蒙蒙的白色一路蔓延进不停落下大雪的天空,永远看不见太阳的灰色的天空。

 

他尽量把自己缩进外套帽子里,冰冷的空气却继续像是兵刃一样钻进他的袖口领口,毫不留情地扎在他的脸上手上。他突然想起自己肩膀里的那块金属碎片。曾经每到下雨的时候那块裹着碎片的肌肉都会酸涩地疼痛起来,但或许这儿实在太过干燥,就算是下雪不停它却许久再没疼过了。

 

他路过家边上的街角时,那个流浪汉在收拾自己的破烂,并对他大声地叫喊。他想加快脚步绕过去但流浪汉不依不饶地跟在他边上,拿出一张绿色的纸币向他挥舞然后咯咯咯地笑起来。他定睛一看,是一百美元。他惊讶地抬起眉毛停下了脚步,片刻后他由衷地露出一个微笑。于是那人再次傻笑起来,又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把钱收进了那件破破烂烂的外套里并往另一个方向摇摇晃晃地走去。

 

雪继续下。他的靴子踩在被雪埋没的人行道上,一脚深一脚浅,每一脚都踩得不踏实。

 

终于走到了家门口,两天前才清理过的台阶又彻底被雪吞没了。他叹了口气,扶着把手缓慢地往上走。“该铲雪了”,他想。

 

拉开房门的瞬间暖气就扑上了他的脸,他的面部皮肤在室内缓慢地松弛起来,像是解冻一块猪肉。他踢掉靴子,又迫不及待地把外套扒下来挂在墙上,然后彻底躺倒在沙发上。身下的棉花像是液体一样接纳了他疲惫的躯体,于是他又想:“明天再铲雪吧。”

 

他像是一条毯子一样贴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温暖的空气在房间和他的肺之间流转。他就这样躺了十分钟,眼睛望着沙发靠垫没有聚焦,在这十分钟里宇宙缩减为最简单的形状。

 

然后门铃响了。他的右手狠狠地搓了两把脸,抬头纹和眉头一起紧紧地皱起。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坐起来,在心里咒骂了两句唠叨的房东又开始排练关于铲雪的保证。沙发在被他躺过的部位微微向下沉陷,像一汪小小的干涸的池塘,此刻池塘缓慢地恢复成平地,而他再找不出借口拖延起身去开门。

 

他租的房子不大,两三步就从沙发走到了门口。冰凉的地板隔着袜子刺激他的脚底。他拉开门,准备好的微笑彻底僵在了脸上。

 

Lalo穿着黑色的羽绒大衣和灰色的围巾站在他的门口,黑白相间的发尾从黑色的帽子里探出来,活生生的幽灵。

 

“他还活着”,他的大脑除了这句话什么都无法处理。随着冰凉的空气打在他的脸上,恐惧从他冰凉的脚底向上涌进他的胸腔,淹没了他所有的内脏。“你不准备请我进去吗”,幽灵笑起来说。

 

Nacho咽了口口水,僵硬地侧过身去让来客进屋。

 


 

 

水壶吱吱吱地叫起来。几乎是在水烧开的那一刻Nacho就伸出手关掉了灶台,开水倒进马克杯里,茶包像是只可怜的河豚一样鼓起来飘上水面又逐渐干瘪下来。浓郁的红茶的香气随着热气上涌,钻进他的鼻腔,他紧绷的神经却得不到舒缓。大脑一刻都停不下来,他伸出手去拿杯子,却冷不丁地被杯壁烫到了。他深吸两口气,然后看准了把手指摁在把手上,拿起那两只泡着红茶的马克杯往客厅走去。

 

Lalo坐在他的沙发上,头向后转着看他墙上的挂画。

 

Nacho把茶放在茶几上,然后犹豫着还是没有挨着Lalo在沙发上坐下,而是坐在了茶几上。

 

“谢谢”,Lalo转过头来,脸上挂着说不上是满意还是挑衅的微笑。他真是一点没变。“那是哪里?冰岛?”他指着那张挂画问他。

 

“纽芬兰,加拿大东边”,Nacho咬了咬嘴唇,又补充道:“那只是在书店随手买的。”

 

Lalo点点头,做了个哦的口型却没发出声音,这让Nacho无缘无故地更加紧张起来。

 

纽芬兰,NEWFOUNDLAND,他小时候一度以为那就是新大陆,是一切奇迹和冒险发生的地方。新大陆只有白色的绵羊银色的鱼群和无边无际的绿色草地,真正的冒险者是不会在新大陆受伤的。这种无厘头的痴迷伴随着他长大,以至于就算他了解了基本地理知识后依旧对纽芬兰怀抱向往。即使他此刻已经完全明白,纽芬兰的冬天和蒙特利尔的一样漫长。

 

Lalo喝了一口茶,他的茶杯碰撞到桌面时发出两声闷顿的声音,让Nacho回过神来。

 

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再说话。沉默淹没这间房间,就像屋外大雪淹没这座城市。

 

Nacho举起他的那杯茶,并用另一只手小心地握住它相对不那么烫的上下沿。他在沉默中踌躇着,最后他终于无法忍受未知的恐惧:“你是来杀我的吗?”

 

“或许”,Lalo撇了撇嘴:“又或许我只是来看看我人间蒸发的爱人过得怎样。”

 

“爱人?”他笑出声来,Lalo也跟着他笑起来。他想起那几个在奇瓦瓦交换的吻,潮湿的,粘稠的,匆忙的吻。那几个吻发生的晚上他打开了Lalo庄园的大门。他知道Lalo会为了这几个吻恨他一辈子。但或许他当时并不在意,毕竟他当时觉得Lalo的一辈子就快到尽头了。

 

但莫名其妙的,他的口腔变得湿热起来。Nacho又没忍住发出几声笑,危险像是一把弯刀挂在他的脖颈上,而他却在回味几个半年前的功利的吻。

 

“蒙特利尔怎样?”

 

“啊?”他没理解Lalo的意思。

 

“蒙特利尔怎样?”Lalo抬起手耸了耸肩膀:“嗯...跟阿尔伯克基比?”

 

他还是没理解Lalo的意思,但他知道他得回答些什么:“很多雪。”

 

“你不喜欢?”

 

Nacho皱起眉毛,他拿手抓了两下额头,再抬起头的时候他没再看Lalo的眼睛,反而是转过头去看那副描绘着羊群和草地的挂画:“我来的时候是夏天,那时候很漂亮,你知道,公园啊喷泉啊什么的。然后十月份就开始冷了。”他停下来,舌头在嘴唇上划了一周,然后又踌躇着开始讲:“开始我以为冬天是最难的,第一场雪后的那天早上我一出门鼻子里就彻底冻住了,那时我想要是我能熬过冬天就没什么熬不过去的了。但不是的,春天才是最难的。”

 

“春天还没到呢”,Lalo又喝了一口茶。

 

Nacho捂着他的茶杯,温热的杯壁甚至还有些烫,它缓慢地灼烧着他敏感的手掌。

 

“但我已经知道了,春天会是最难的”,他再开口时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冬天的时候你以为整个世界只剩下雪了,什么都是白色的。但到了春天雪化了,你就会知道雪里都埋了些什么,烟头,烂纸头,便利店的小票,用过的地铁票。然后你会意识到,那些垃圾不是春天才出现的,它们一直都他妈的在那儿,在雪底下。”

 

他回过头,一双眼睛和Lalo的眼睛对上。Lalo迷人的棕色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指在下巴揉搓着,似乎在重新审视他。随后他又笑了起来,而这次Nacho知道那不是一个挑衅的微笑,因为随即他就站起来拍了拍Nacho的肩膀并绕过他向门口走去。

 

外套拉链发出的呲啦声和布料互相摩擦的声音在Nacho身后响起。他回过头时Lalo已经穿戴整齐了。他迅速地起身,然后往门口靠过去。

 

男人拉开了那扇木门。寒冷的空气再次冲进房间,向他们俩身上扑来。他伸出手拉住Nacho的肩膀,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嘴里吐出的气热腾腾的,喷在Nacho的脸上,在这样寒冷的风里显得那么珍贵。Nacho以为他会给他一个吻,至少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短暂的简单的吻。但他没有。Lalo的嘴唇停留在离他几厘米的地方,然后缓慢但清晰地吐出他的名字:“Ignacio,不要去纽芬兰。”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像是一只稍作停歇的鸟一样,往那片白色的大雪里走去了。

 

 

 


Nacho穿着单薄的毛衣在那儿站了很久,寒冷的风刮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热量。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他惊讶地发现,雪已经停了。

 

 


 

 

 

the end.





白犀牛

【Lacho】龙舌兰

***大量剧情改动

  


Nacho十三岁生日那天,Domingo从自家橱柜偷了半瓶龙舌兰。


那半瓶龙舌兰被他灌进运动水壶里放进书包,和寒假作业三只圆珠笔以及一本破烂的汽车杂志挤在一起偷运进了Nacho的卧室。


“就这么喝?”Nacho挑起眉毛看他。


“还是我现在出门给你买两支八十美元的红酒杯”,Domingo说,收获了一只打在他肩膀上的拳头。


Nacho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举着那只运动水壶坐在床上,隔着塑料的外壳看里面透明的液体随着水壶晃动,看上去和矿泉水没有什么两样。他就是觉得有些荒谬,装在运动水壶里的烈性酒,怎么看都像是个玩笑。


很多年后他们才知道Domingo爸...

***大量剧情改动

  



Nacho十三岁生日那天,Domingo从自家橱柜偷了半瓶龙舌兰。


那半瓶龙舌兰被他灌进运动水壶里放进书包,和寒假作业三只圆珠笔以及一本破烂的汽车杂志挤在一起偷运进了Nacho的卧室。


“就这么喝?”Nacho挑起眉毛看他。


“还是我现在出门给你买两支八十美元的红酒杯”,Domingo说,收获了一只打在他肩膀上的拳头。


Nacho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举着那只运动水壶坐在床上,隔着塑料的外壳看里面透明的液体随着水壶晃动,看上去和矿泉水没有什么两样。他就是觉得有些荒谬,装在运动水壶里的烈性酒,怎么看都像是个玩笑。


很多年后他们才知道Domingo爸爸买的廉价货比两听可乐贵不了多少,和那只花纹都被磨平了的破烂水壶简直可堪绝配。但十三岁的Nacho只是觉得,作为他人生中的第一瓶烈酒,和朋友窝在卧室里分享一只塑料水壶实在离他的幻想有些遥远。


打开盖子,喝了满满一大口。灼烧感一路向下烧过他的食道,辛辣的植物气味一路向上冲进他的鼻腔。他皱起鼻子用力缩紧口腔,把水壶递给Domingo。“像是喝了一口汽油”,他想,没好意思说出口。


那天下午他吐了三次。两次趴在马桶上,一次还没来得及走到马桶就对着洗手盆吐了个痛快。


胃酸裹着快被消化完的意大利面争先恐后地涌出他的喉咙,异物感在呕吐后长久的残留在食道。“就像消化道被强女干了”,他想。隔着皮肤Nacho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消化系统蜷缩了起来,像是一张被胡乱揉成一团的毛毯。鼻涕,眼泪,和呕吐物全挂在他的脸上,他打开水龙头把那些软塌塌的意大利面冲进下水道,然后捞起一把水扑在脸上。


他的背后传来一声窃笑。Nacho抬起头,从镜子里恶狠狠地剜了Domingo一眼,而对方憋着笑试图和他道歉。他转过身去,把手上的水甩在Domingo身上。


“生日快乐!”Domingo一边躲开他的手往他卧室逃去一边转过头向着身后大喊,在转弯时险些摔倒。于是他再也生气不起来,咧开依旧满是酸味的口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但你依旧睡不着。”


Nacho从回忆里回过神来,转过头去看说话的男人,随着篝火跳动橙黄色的光在那张脸上游动,明面与暗面的边界不停偏移。Nacho没有回话,他咬紧了牙齿,舌头向上顶起紧紧地贴上上颚。他捏了捏手里的啤酒瓶,玻璃冰凉凉的好像怎么握都捂不热。


Lalo突然转过头来,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盯着他。难以言状的压力笼罩住Nacho,让他无法把视线移开。篝火照亮了Lalo的左脸,右脸沉没进黑暗里,只有火光在眼睛里继续跳动,像是一只潜伏的野兽。


野兽的眼神意有所指地划过他的嘴唇然后又游回他的眼睛,向他露出了一个算得上温柔的微笑。Nacho觉得自己的胃蜷缩起来想要呕吐,但他只是眨了眨眼睛,把视线移开了。


他咬紧了舌头两侧。“把铝片的V型尾巴沿着把手插进缝隙里,包裹住把手,向右转,把锁往下拉开,打开大门放人进来,然后跑”,他在心里默念:“然后跑!跑出去!”  


啤酒瓶依旧冰凉凉的,他的手指贴在玻璃上被冻得像是石头一样僵硬。


“有更烈一点的酒吗”,他听见自己说。


“这才对嘛”,Lalo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很有魅力,而且他明显知道自己很有魅力,像是一团灼热的火:“吧台,最底层,有个醒酒瓶,里面装了好酒。”


“两个杯子”,他向Nacho挑了挑眉毛。




橄榄油一点一点落进锅里,反射出他慌张的脸。太慢了,他拔掉喷嘴,大股大股的油落下来,砸在锅底又平静下来,形成一张几厘米厚的镜子。他点燃灶台,火像是喷泉一样一瞬间窜出来包裹住了那只可怜的锅子,他的手指被燎了一下,疼得很。


疼痛使他紧绷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晰了,他死死地盯着那团火焰。在这股袭面而来的热浪里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冰凉。Nacho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要把他全身的气体都置换一空,然后他伸出手去把灶台的开关拧灭了。火焰砰的一声散开,他的汗水滴落进锅里,让那些可怜的油沸腾一般滋滋作响。更多的汗水从他的额头落下来,滴落他的眉骨,在他的眼角划过,像是一道并不真诚的泪水。


他转身打开吧台最底层的柜子,拿出那只瓶身扭曲的四方玻璃瓶,里面盛满了金棕色的酒,冰凉凉的。




“你喝过路易十三吗”,Lalo打开瓶塞,倒出两份分量可观的酒。


“没有”,他的眼睛随着Lalo的手移动,脑子里却在计算这一杯路易十三的价格——一柜子的廉价龙舌兰,大概。


“那你有口福了”,Lalo把右边的那只酒杯递给他:“敬睡眠和失眠的人”,他抬起眉毛又笑起来。


“敬睡眠”,Nacho这么说,却没有喝,而是看着对方喝了一大口。他又低下头看杯子里的酒,在篝火的照耀下酒的表面形成一层金色的反光,仿佛已经冻结成了一块闪光的固体。


这真是一只漂亮的威士忌酒杯——岩石杯,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朴实的外观,比普通玻璃杯更厚的外壁在腰部微微向内折方便人抓握,结实的玻璃底部足足有将近两厘米厚。他曾经听谁说过,岩石杯的玻璃如此厚是为了延缓酒被肌肤加热的速度。“这同时也让它们很结实,就像它们的名字”,他这么想。


一只手摸上他的手腕,他吓了一跳想要往后退,但对方握住了他。于是他又被迫看向那双眼睛,火光依旧在里面跳动。


长久的沉默之后,Nacho干枯的喉咙艰难地吐出话:“你想干我。”


Lalo大笑起来没有回话,而是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又勾起嘴角露出那种温和的微笑。


这种情窦初开的角色扮演已经进行了好些日子,Lalo大可以在第一天晚上就把他摁在床上,甚至不用他动手只要一句话Nacho就得像献祭一样把自己洗干净。但他似乎钟情于写些温情的剧本,给他升职,带他来墨西哥,像是介绍那辆该死的跑车一样介绍他和Eladio认识,说他是该死的半个Salamanca,他要撬开Nacho的脑袋把改写好的浪漫的定义塞进去。


他要他“心甘情愿”。


像是劣质的办公室黄片,他觉得好笑,他宁可Lalo直接把他摁在地上强女干。此刻他只觉得仇恨像是临近冰冻的液体,随着血液从他的心脏生出根去,在一个心跳之间蔓延进了他所有的毛细血管。Nacho的胃又痉挛着蜷缩起来让他想要呕吐。他捏紧了那只冰凉的酒杯。


“你想干我”,他又重复了一遍。


Lalo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然后他站起来,向他走过来,事实上他只迈了两步就到了Nacho身前。篝火在他身后噼里啪啦地燃烧,他投下长长的影子笼罩住Nacho。酸涩的紧张感攀爬上Nacho全身的肌肉,他抬起头,lalo的脸沉浸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那有什么不好吗”,他一边说一边俯下身来:“我喜欢你。”


Lalo靠的那么近,他们的鼻子之间恐怕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呼吸时两人喷出的气直接打在对方的脸上。


Nacho突然笑起来。他皱紧了一天的眉头终于放松了,那几声笑像是小小的气泡从他的喉咙口冒出来,扑在Lalo的脸上碎开,让他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深深地看进Lalo的眼睛里,嘴角扬起的弧度平缓下来。他捏着那只酒杯用力的向Lalo的后脑砸去,金棕色的酒撒在地上,他的脸上和Lalo的衣服上。他绊倒男人,然后迅速地坐在他身上拿着酒杯又用力砸向他的头。Lalo的一只手被他踩在脚下,另一只死命掐着他的脖子。那双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在质问,也像是单纯的愤怒。Nacho的脸很快就因为缺氧憋红了,但他无暇顾及。杯壁被捏碎了,他继续紧紧地握着裂成两半的酒杯挥舞,厚实的玻璃杯底砸在人的头颅上,发出闷顿的声音,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很快就松开了。


一切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


他的手没有停下,那只酒杯继续不停地砸下去。


嘭,嘭,嘭...


血溅出来,砸在他的手上脸上脖子上,浓重的腥臭味立马占据了他的鼻腔。光线太过昏暗,流了一地的血看不出颜色,更像是一滩黑色的石油。


他终于停了下来。Lalo的半张脸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了,他那头漂亮的黑白相间的头发浸在血里再也分辨不出颜色,一只尚且完整的眼睛睁得老大。他松开手,那两块沾满了血的玻璃掉落在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被尖锐的玻璃割开了口子,伤口处的血管传出清晰的脉搏,他的血涌出来和Lalo的血混在一起,黏糊糊的。


他仰起头大口地深呼吸两下,然后又是两下。


然后他从Lalo逐渐变凉的身体上爬起来,坐回那张椅子。夜晚似乎又重归宁静,篝火继续劈里啪啦地响。他拿起Lalo的那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份路易十三。他以前听说过,这种价比黄金的白兰地醇厚柔和,有着浓郁的花香。但此刻他喝进嘴里,却只闻得到粘在他皮肤上的血腥味。


奇瓦瓦乡下的夜里安静的出奇,只有篝火不停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他面前的房子,就像房子里的所有人一样,沉睡在这片黑夜里。白色外墙上的挂灯发出像篝火一样朦胧的暖光,把罗马柱纤长的影子影影约约地打在草坪上。


冰凉的液体滑进他的食道落进他的胃里。他觉得好冷。





Nacho十三岁生日的那天傍晚,他在暖黄色的余晖中昏昏沉沉地醒来。头疼得要命,口腔干燥的好像随时都会裂开。但是被子很暖和,像是一汪温泉包裹着他。


他抬起头想要说话,但还没开口就又被Domingo摁回了被子里。


“你爸在做晚饭”,Domingo傻笑起来:“放心他不会知道的,虽然我真的很想跟人分享你糟糕的酒量。”Nacho闻了闻自己和Domingo身上的酒味,挑了挑眉毛,心想见鬼了他爸才不会猜到他们今天干了什么。他看见那只空了的运动水壶还躺在Domingo脚边,让他想起这场荒诞的偷渡行为,于是他又咯咯地笑起来。


“你再睡会,你爸会叫我们的”,他心大的好友拍拍他胸前的被子。他还是有些担心爸爸生气,但被子很暖和,门外传来的爸爸做饭的香气包裹住他身上的龙舌兰味,让那股辛辣的植物气味也变得柔和起来,于是他闭上眼睛,并在混混沌沌的暖意里缓缓睡去。



the end.






小兆Zepp

P2 JK霸凌年老教師現場

P3、4是靈魂互換梗

P2 JK霸凌年老教師現場

P3、4是靈魂互換梗

小兆Zepp

P1 架空中世紀au

P2 快遞員&寡婦...

P3 海灘度假

P1 架空中世紀au

P2 快遞員&寡婦...

P3 海灘度假

Sacerdos

[凯文怎么了/美国队长三]当你的儿子是个变态(凯文/泽莫)【27】

心理变态的时候可以多写写变态排解。

我又好了。

这篇应该写不长了,第一部变态文学应当有始有终(哀)

——

医院的灯是惨白色的,伊娃也是惨白的,她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整个人蜷缩着,像是被硬生生掰折的一根笔直的筷子,她捂着嘴,却没有哭。

泽莫坐在了她身边,护士很快过来要走了西利亚的病历,和伊娃说了西利亚的情况,医生尽力了,但是没可能保住女孩的眼睛。

伊娃发出了一声抽泣声,被压抑着,她的眼眶红的像是要溢出血来,在护士走后,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抓住泽莫的衣袖——

“求你——”她道,“你知道的——求你。”

“我爱西利亚。”她道。

“我也爱凯文,但是——”她哽住了。

但是谁能继续爱一个持续伤害着自己家人的恶魔呢...

心理变态的时候可以多写写变态排解。

我又好了。

这篇应该写不长了,第一部变态文学应当有始有终(哀)

——

医院的灯是惨白色的,伊娃也是惨白的,她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整个人蜷缩着,像是被硬生生掰折的一根笔直的筷子,她捂着嘴,却没有哭。

泽莫坐在了她身边,护士很快过来要走了西利亚的病历,和伊娃说了西利亚的情况,医生尽力了,但是没可能保住女孩的眼睛。

伊娃发出了一声抽泣声,被压抑着,她的眼眶红的像是要溢出血来,在护士走后,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抓住泽莫的衣袖——

“求你——”她道,“你知道的——求你。”

“我爱西利亚。”她道。

“我也爱凯文,但是——”她哽住了。

但是谁能继续爱一个持续伤害着自己家人的恶魔呢?

除了泽莫,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了,或者他的家人就是那个恶魔。

“我会带走凯文。”泽莫道,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亚当和凯文倒在血泊里,或者他们其中的一个,或者泽莫,但是他说——“我会带走凯文的。”



在富兰克林来之前泽莫便离开了医院,因为对他说富兰克林似乎认为凯文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即使只是疑犯,嫌疑非常大的疑犯——和泽莫的影响有关,伊娃决定自己和丈夫交流关于他们的儿子的事。

当泽莫到达伊娃家时,天空仍然在下雨,他站在门前,门没有关,他却停住了脚步,只是看着面前的木门。

耳边的雨声持续不断,泽莫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带血的眼睛,那只眼睛属于年幼的西利亚,她惊喜的笑着:“泽莫叔叔——!”

凯文打开了门。

“她还好吗?”男孩上下打量了泽莫一眼,问。

泽莫张了张嘴:“你去收拾东西吧。”

“看起来她不太好啊。”凯文挑了挑眉,瘪嘴耸肩做了个可惜的表情,“他们会给她装上那种假眼睛吗?你知道,就是那种当你转一只眼睛的时候另外一只不会动——”

他没能说完整句话,因为下一刻,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泽莫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掼在了墙边,男人的手爆出青筋,他没有看凯文的脸,凯文的脸色逐渐涨红,怒色出现,他开始挣扎,接着是恐惧,他的手掐进了泽莫的肉里,血色嵌进他的指甲盖。

泽莫松开了手。

凯文先是大口喘气,他喘气的声音嘶哑而尖利,接着他却开始笑起来,大声的笑,接着他的喘气声,听起来像是处在窒息的边缘。他倚靠着墙壁滑了下来,笑完之后,脸上仍然带着未散的笑意,他抬头看着泽莫。

“你可真是个圣人不是吗?爸爸。”他道。

“我做些什么会让你杀掉我呢?”凯文问。

“你在杀死我之后会自杀吗?”凯文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你知道,既然这个恶魔是你的亲生的孩子,你的骨你的血你的肉——我看起来更像妈妈,但是实际上更像你对吗?”

“去——收拾你的东西。”泽莫道。

凯文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又看了眼自己的指甲,上面的血色仍然新鲜,他起身,走上楼,泽莫仍然保持着靠墙的姿势,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的落地窗,雨滴不断的流下。再次听见凯文的脚步声时离上一次甚至不到一分钟,泽莫没有看向楼梯口,即使他知道凯文会出现在那里并且注视着他。

“你的车就在门外?”凯文问,他的手上拿着一个背包。

“是,”泽莫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他的神色是平淡的,恢复了之前的懒散,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不看他脖颈上被掐出的明显红痕。

“家里还有一个人,”泽莫道,“我弟弟。”


泽莫没有回头看自己的儿子,他不知道凯文会是怎样的表情,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对家里多出一个人的单纯的恶意,但是他也并不在乎了,亚当不会被凯文伤害,至少。而凯文?他只希望亚当能够在他的请求下忍受凯文的恶劣,至少在凯文准备伤害亚当的时候留下男孩的性命。

他当然不希望凯文处在危险之中,但是凯文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如果他不把男孩放在自己身边,男孩迟早会杀死所有自己身边的人,然后迟早他自己也会因此而死,泽莫至少能延缓这个过程。
        
而亚当——亚当,手上已经有无数无辜鲜血的亚当,抱着枕头迷茫的看着他的亚当,被石柱击中头部倒在废墟中的亚当——

凯文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泽莫的后背一阵震悚,男孩的手在灯光下苍白的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凯文低着头,一只手抓着包另一只牵着泽莫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缓慢的摩擦着。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还有个弟弟。”凯文道,轻声的。

“他是我的堂弟,”泽莫道,“我们有同一个曾祖父,他来美国一段时间,暂住在我们家。”

“多久?”凯文问。

“我不知道,”泽莫道,“我会和他聊聊。”

凯文抬眼看泽莫,有那么瞬间泽莫相信自己看见了他眼角的抽动,这不是什么善意的标志。“别招惹他。”泽莫道,接着他却说不出什么让凯文安分的不招惹亚当的理由了,因为亚当是凯文的叔叔?少年甚至可以对自己的妹妹下手,看向母亲的眼神中是甚至懒得掩饰的恨意,一个血缘上几乎远到可以忽视的叔叔对他当然没有什么威慑力,于是泽莫想了想,还是加上了一句。

“如果你足够安分的话,他回索科威亚的时候我可以带你一起回去,索科威亚被内战毁的差不多了,但是你祖父之前住的村庄还在,我们可以去看一看。”

泽莫注视着少年的脸庞,凯文挑起了眉,微微眯起眼,神色像是在嘲讽:“你觉得我会对一堆废铜烂铁感兴趣吗?”

“我希望。”泽莫道,他看了眼凯文仍然握住他的手,没有甩开,而是道:“我们回家吧。”

——

泽莫到达家门口时就已经嗅到了不正常的气息,屋内的灯都是关上的——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已经半夜十一点了,亚当现在睡觉也是正常的,泽莫两个小时前已经给他报了平安,但是泽莫脑中某个地方的弦仍然不自然的绷紧了。

“你站在外面。”泽莫对凯文道,“我先进去。”

“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家里关了一个杀人犯。”凯文嗤笑一声,泽莫没有理会他,迅速警惕周围的情况,在他的手碰上门的前一刻,身后却传来惊喜的声音:“哥哥!”

迅速转身,泽莫看见穿着黑色大衣的亚当站在门前的走廊上,脸上带着笑容,在看见凯文的时候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亚当,”泽莫走到亚当身前问,“你去哪里了?”

“我睡不着,就想去散个步。”亚当道,“你——你们吃饭了吗?”他看了眼凯文,泽莫没看见他的神色,“我做好了晚餐,就在冰箱里放着,本来贴了便条准备让哥哥热着吃的。”

泽莫上下看了眼亚当,微微点头,对凯文道:“这是亚当,亚当.道格拉斯。”接着他对亚当道:“亚当,这是凯文,我的儿子。”

亚当的眼睛睁大了,他眨了眨眼睛,再看向凯文:“对不起,我搞不懂——”

“凯文是伊娃的孩子,”泽莫道,“我遇见玛丽之前曾经和伊娃有过一段——”他顿了顿,“关系。”

“一个美国女人。”亚当道。

“是的。”泽莫道,他死死的看着亚当的神色,从年轻人的脸上他看不出除了惊讶之外的表情,接着亚当恢复平静,他深吸一口气,对泽莫道:“这——这很好,泽莫哥哥。”他道,“我很高兴我们还有一个亲人。”

泽莫不知道亚当要怎么在自己的世界里将泽莫有一个儿子这件事加入并且使整个逻辑合理,他只希望能够保持亚当的稳定。

“我们要在外面站上一晚上吗?”凯文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在亚当看过来的时候他却笑出来,伸出瘦长的手:“你好,亚当。”

“你应该叫我亚当叔叔。”亚当温温柔柔的说。


凯文看着亚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泽莫不担心凯文会当场做什么,因此他也注视着亚当的表情,亚当仍然有着柔和的面孔,这时他才想起现在不能以之前的标准判断亚当的情绪——亚当已经疯了。扫了一眼泽莫和亚当,凯文再度扬起嘴角:“很高兴见到你,亚当叔叔。”

他眯起眼睛,像是任何一个开朗的少年。

亚当也笑起来,他眨了眨眼。

餐厅最顶上新换的灯太亮了,照着餐桌中央的白色奶酪饺,泽莫盯着上面的花边,也许是亚当做的花边,他漫无边际的想,亚当在索科威亚时就很喜欢做这些小东西,当他们还年幼的时候,泽莫偶尔会照顾亚当,但是亚当做的东西总是比他还好吃,虽然他们并没有多么丰裕的食物——

一把银色的叉子闯入了他的眼帘,金属碰撞在瓷盘上发出尖刻的响声,他的瞳孔缩紧,下意识抬头便看见坐在他面前的凯文将饺子送进嘴里,微微低头,眼神却盯着他。泽莫闭上眼睛,看向身边的亚当,金发的年轻人正仔细的将盘子里的鸡肉和骨头剥离,也许是察觉到泽莫的目光,他朝泽莫挑眉微笑了下,接着脸色稍微冷却,他扫了眼对面的凯文。

泽莫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凯文正咬着叉子,另一只手开始敲起自己面前的盘子。

叮——

叮——

叮——

“我在出院之后回了一次妈妈之前住的村庄。”亚当道,他收回目光,继续专心盯着自己面前的去骨鸡肉。

“那里怎么样。”泽莫问,“我父亲经常说那是个很漂亮的地方,他无法理解当时为什么曾祖父要搬走。”

“很漂亮,和我妈妈说的一样。”亚当道,“坐落在山谷里,有一个漂亮的湖泊,村落中心的教堂几百年来没有变过。”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回去看看。”泽莫,心不在焉的将盘中亚瑟分给他的鸡肉放进嘴里。

“村民说曾祖父是逃走的。”亚当道,“大家怀疑他谋取了一些人的性命。”

泽莫的动作停住了,他迅速抬眼看凯文,少年果然提起了兴趣,看向亚当的眼中有了些光彩。

“怀疑?”泽莫道。

“怀疑,”亚当道,他将红色的番茄酱倒进盘里白色的鸡肉中央,“村落里的老人告诉我,在怀疑到曾祖父头上之前,已经有数十个旅人消失在了经过村落的路上。”

“我不觉得我们的曾祖父是个杀人犯。”泽莫的语气压抑冷漠。

“我也不觉得,”亚当道,“曾祖父走之后,他们在后院里挖出了十多具尸体,有些已经成了白骨——你知道吗,曾祖父不姓泽莫。”

“你是怎么知道的?”泽莫问,他握紧了手中的餐刀。

亚当说的是真的吗?不可能——他们的先祖是个杀人犯?这几乎颠覆了泽莫的认知,在他的印象里,不多的印象里,曾祖父是个和蔼的老人,他会在泽莫和亚当去探望他的时候给他们装糖果,那样慈祥的眼里曾经也会闪露凶光?

“村民们是怎么发现的?”凯文忽然问,脸上闪烁着兴奋。

“我在老房子的废墟里发现了曾祖父的出生证明,”亚当道,“他原本姓凯恩夫斯,我在上面也找到了村庄的名字和地址——”

“所以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凯文问,几乎是有些急切的,“他出了什么差错?他——”

“凯文,”泽莫打断他,“那和你无关。”

“我觉得挺有关系的,”凯文道,他拉长声音——“爸.爸。”最后一个音节他轻飘飘发出一个气音,泽莫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小腿,之后缓慢的厮磨,他意识到什么,腿猛地往回缩却被凯文强硬的勾住。

“有人从地下室逃出来了,”亚当道,“被曾祖父囚禁的人,曾祖父不知为何没有杀死他,也没能杀死他——他告诉了所有人这些事。”

“然后呢?”凯文盯着亚当,在这时泽莫顺着起身的动作将腿挪开,板凳摩擦地板的声音让他皱眉,亚当疑惑的看向他,凯文低头勾了勾嘴角。

“我去倒杯水。”泽莫道,“亚当,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们可以谈些其他的。”

“好的,哥哥。”亚当道。

“我至少能得到一个结局吧。”凯文道,他的尾调拉长,“每个好故事都该有个结局。”

亚当深深的看了凯文一眼:“这个没有。”

凯文的神色冷了下来,他和亚当对视,眼中的浓黑深不见底,亚当灰蓝色的眼睛在这时仍然像是没有什么精神,他只是接受着凯文的目光,接着露出了轻蔑的笑容,那笑一闪而过,下一秒他便抬头看向走过来的泽莫,语气轻快:“哥哥,明天你想吃樱桃派吗?”

泽莫刚想说什么,刺耳的声音传来,凯文用叉子在瓷盘上用力的划着,吸引到泽莫的注意力后,他仰脸假笑:“我对樱桃过敏,爸爸。”

“不,你没有。”泽莫道,甚至没有看凯文一眼,路过亚当时他顺手捏了捏青年的肩膀,瘦的有些硌手,“我们明天吃樱桃派。”

恒小飞

【毒枭/Narcos】《赛萨尔在找他》毒枭同人政客组 Cesar/Eduardo

送给蝴蝶的生日礼物!Happy birthday Renata!


概要:在总统宣誓就职典礼这天,他的安保主管忙得焦头烂额。


“爱德华多刚躺下二十分钟。”一头火红头发的艾芬妮站在门口,一副不肯让开的样子。
“赛萨尔在找他。”卡洛斯不太在乎艾芬妮的说辞,他试图把年轻的秘书推开,可穿着高跟鞋的女郎却站得很稳。她叉腰抗议,“是什么事情呢?不紧急的话就不能再等一下吗?三十分钟也好,他已经两天没睡了,你总不能把总统就职大典的安保工作交给一个睡眠缺乏的人!”
“赛萨尔在找他。”男人只是重复了一次这句话,这次把重音放在“赛萨尔”三个字上。
两人正僵持不下,这间被临时当做会议室的房间的门却从里面...

送给蝴蝶的生日礼物!Happy birthday Renata!


概要:在总统宣誓就职典礼这天,他的安保主管忙得焦头烂额。


“爱德华多刚躺下二十分钟。”一头火红头发的艾芬妮站在门口,一副不肯让开的样子。
“赛萨尔在找他。”卡洛斯不太在乎艾芬妮的说辞,他试图把年轻的秘书推开,可穿着高跟鞋的女郎却站得很稳。她叉腰抗议,“是什么事情呢?不紧急的话就不能再等一下吗?三十分钟也好,他已经两天没睡了,你总不能把总统就职大典的安保工作交给一个睡眠缺乏的人!”
“赛萨尔在找他。”男人只是重复了一次这句话,这次把重音放在“赛萨尔”三个字上。
两人正僵持不下,这间被临时当做会议室的房间的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高瘦的身影从房间里走出来,他青灰色的眼睛略略泛红,头发也没有上过发胶,卷发散在额角。
“赛萨尔在找我?” 爱德华多压低声音问,虽然看起来疲倦,语气却非常镇静清醒。
爱德华多把身后的门轻轻关上,隐约能看到还有几个人横七竖八躺在会议室长凳上,和模糊看起来大概是玻利瓦尔广场的卫星地图。爱德华多没说话,紧了紧领带,示意卡洛斯带他走。

*

他们穿过庭院,这里有赛萨尔最爱的从家乡佩雷拉运来的植物,它们在朝阳下贪婪吸取着阳光,对这栋宅子的男主人将要在今天离开它们住进总统府这件事情毫无知觉。
就好像它们对过去几个月,对这宅子的主人日日都收到另全世界都闻风丧胆的大毒枭埃斯科巴的死亡威胁无动于衷一样。
爱德华多的注意力不在这一片片的宽阔树叶上,他远远看到庭院另一边熟悉的身影。
赛萨尔正在一个人的帮助下把西服夹克往身上套——因为穿了防弹衣的缘故,他这件宣誓典礼用的西服是特制的。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赛萨尔曾笑着对爱德华多抱怨这让他看起来臃肿。
爱德华多亲着他手背说,胖乎乎的赛萨尔和不听我这个安全主管的话的赛萨尔之间,我还是更喜欢胖乎乎的赛萨尔。
现在赛萨尔站在朝阳之下,太阳光顺着他的刘海点亮他的轮廓,每一寸都是爱德华多心中的宝藏。
赛萨尔这时候也看到了爱德华多,他眼睛亮了起来,转身面对爱德华多走过来的方向,他展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好像有音节正要从他略略张开的唇间流出。
爱德华多迎上去,他还没给今天就要宣誓就职的总统说句祝贺。
“赛萨尔!省长夫妇过来了。”这是安娜的声音。
赛萨尔回头,看了眼花园里树荫下的爱德华多,后者抿嘴笑了笑,挥了下手臂,示意让他去。
卡洛斯站在一边,“赛萨尔刚刚在等你,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吧?”
爱德华多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来。“至少今天天气不错。我现在没事,他们在休息,八点才集合。”卡洛斯找人给他送了杯果汁和几片吐司过来,爱德华多喝了果汁却吃不进食物,“让我静一下”他摆手,“赛萨尔空了再叫我。我就在这里。对了卡洛斯,把我的卫星电话叫人送过来,警察署那边还有人要找。”
卡洛斯听话走开。
爱德华多看着院内的几个保镖,每一个都是他亲自审核过的,个个都是值得信赖的好小伙子。
可这个前飞行员也知道,依赖经验是危险的。信任意味着懈怠。懈怠意味着死亡。
他们就像飞机上的零件,在起飞前得挨个试错。
爱德华多闭上眼,在脑中又过了一遍各种布局,他仿佛回到了飞机机舱内,起飞前不厌其烦地检查仪器。只是这次他面对的不是仪表盘,而是波哥大特区的大街小巷,是出动的两万多安保人员,是这位从竞选时就声称要引渡毒枭和埃斯科巴势不两立的总统的就职典礼,是他和他爱的人的政治理想,是梦,是哥伦比亚。
八点的时候几架直升飞机会盘旋而上,在波哥大特区的上空如苍鹰一般守护着这片波利瓦尔庇佑的大地,波哥大市中心已经从昨夜开始戒严,由从佩雷拉所在的Risaralda调动来的部队和特区本地部队一起戒严。 爱德华多不相信本地警察——他动用关系让警署命令他们交换防区,去排查将在现场出现的媒体和民众。
将有几千民众出席这场宣誓仪式,还有媒体,乐队,礼仪队。他们每个人的档案爱德华多都看过。
不,他们不需要盛大的典礼。他需要保证哥伦比亚第二十八任的候任总统顺利在波利瓦尔广场前宣誓,平安地入住总统府納里尼奧宮。他们不需要华美盛大的典礼——在这个国家,最盛大的典礼,永远是葬礼。

*

赛萨尔和安娜牵着手出来的时候,爱德华多还站在那一颗西利亚树下,对着一枚树叶沉思,卫星电话很方便的放在树枝丫上。
安娜松开赛萨尔的手,指了指爱德华多,“去吧。”安娜带着蕾丝的手套,因此赛萨尔感受不太清她手指的温度。今天是她成为第一夫人的日子,这是赛萨尔在结婚的时候,许诺给她的。
赛萨尔侧头看了眼安娜,又看了眼树下的身形,却突然转身向书房走了过去。
再出来的时候,赛萨尔将背对着他站着的爱德华多拉到一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幕僚Fabio走过来,“赛萨尔,过来过来!这里需要你!”
“我马上回来,”赛萨尔拍了拍爱德华多的后背。
赛萨尔刚走,树枝上叉着的卫星电话就响起来。爱德华多接起电话,眉心皱起来,“不,这不可接受!胡里安会处理,叫他接电话!现在!”
年轻的安保主管一边在电话里指挥,一边看着朝他小跑过来的手下,“爱德华多,这里,监视房里有问题。”
爱德华多按住电话,“车辆检查过了吗?”
“三十二台车都检查过了。”
“很好,用库房里的车换掉这三十二台。”
“什么?”
“你听到我的命令了。换掉所有的车。”爱德华多当然不会让人提前一天靠近赛萨尔真正会用的车。这刚满三十岁的安保主管的脑袋里,俨然装着这一整天的程序。
他们往库房走过去,年轻的主管再没有机会回头看一眼候任总统。

*
赛萨尔和安娜低头亲吻了两个孩子。
“妈妈很快就会回来。”
安娜说。她将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目光却飘到了带着孩子的玛利亚身上。玛利亚是安娜未婚的妹妹,也是安娜的继承人。
哦,安娜这样精明的女人不会在去宣誓大典前,留下任何漏洞的。
她的丈夫,哥伦比亚的侯任总统,顶着的是毒枭恐怖组织最想要的人头。这一天,短短的几公里从加维里亚府邸到玻利瓦尔广场的宣誓就职仪式,再到入住纳尼尼奥宫的距离是毒枭们绝望挣扎的最后机会。
对能把一架民航飞机在空中炸成碎片的毒枭来说,安娜不抱幻想。
更何况,排除了有经验的军人,有职业训练的保镖,她这位野心勃勃的丈夫选了一个律师来当自己的安保主管。
一个三十岁的年轻律师。
跟她丈夫睡一张床的律师。
安娜知道赛萨尔信任爱德华多。她有时候不知道这是赛萨尔的优点还是致命缺点。
可她要做好万全准备。
她将妹妹拉倒一边,把一双儿女的手塞到妹妹手里。“我不在的时候,你发誓会照顾好他们吗?”
玛利亚亲了一下胸前的十字架,说“我发誓”。她眼角湿润,看着心怀雄心的姐姐轻轻地摸了摸自己鬓发,优雅地提起裙子,跟着赛萨尔走了出去。仿佛刚刚那一瞬间作为一个母亲的脆弱只是幻象。

*
赛萨尔准备的演讲很短,他知道他的演讲每多一秒,爱德华多的工作就加重十倍,而他成为宣誓就职前夕就遭刺杀的侯任总统的风险也将陡增。这演讲没有在佩雷拉的山谷中,他小时候所想象的那样激动人心——哥伦比亚的总统,玻利瓦尔的继承人,这样的无上权力和荣光,在这一刻,只能化作三言两语。
随着年龄增长,赛萨尔愈发认识到自己的宿命。他是个实干家。鲜花绶带只是锦上添花,权力若不能带来改变,就跟自私自利未开化的野心一样不堪。赛萨尔要的不是那些,爱德华多,这个放弃蓝天的飞行员,要的也不是那些。
此刻他不知道爱德华多在哪里。可他知道爱德华多正在某个角落,注视着他。他不在他的身边,可他知道这典礼的每一颗螺丝钉都是爱德华多亲自拧上去的。
他坐在车上,和安娜向四周的人群招手,车窗是防弹的,可死亡如影随形。在过去的半年里,赛萨尔已经习惯和死神当朋友。每一秒都可能是人生最后的一秒,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最后一次。他学会优雅地对待它。有时候被权力和金钱保护得太好的人会有自己无往不利的错觉,他们忘记了和自己凡身肉胎与生俱来的脆弱性。任何政治家都该明白,当你的身体再无法动弹的时候,任何抽象的权力也就都瞬间离你而去了。
赛萨尔明白这一点,从前任司法部长罗德里格·莱拉、总统候选人路伊卡洛斯·嘉兰和其他政治家的死中,赛萨尔无比深刻的体会了这一点。死亡带来的不朽,无法兑现。
所以他把自己保护得很好——赛萨尔让爱德华多,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比赛萨尔还怕赛萨尔死的人,来负责保全他的生命。
这有点残忍。
爱本就是残忍的。
一如生命本身。
黑色的加长防弹卡迪拉克停稳了,赛萨尔吻了吻自己右手的袖扣 ,踏出这台美国人送的礼物。那一刻,他准备好了迎接荣耀,也准备好了迎接死亡。
就如他生命中的每一刻。

*

赛萨尔小时候喜欢读希腊神话。他父亲的书房里有一本又一本厚厚的神话书。他喜欢看那些悲剧英雄的故事。
可他总觉得这些自爱琴海来的故事和南美大地水土不服。
悲剧的宿命好像不该是落幕。哥伦比亚人总在企盼着某种奇迹,他们坚韧快乐。就好像希腊人觉得和宿命的抗争是人类最终的归宿,北欧人觉得诸神黄昏带来的轮回才是,哥伦比亚人则时时准备着在意料之外和意料之中谱写舞曲。
就像此刻,他的安保主管突然被告知一辆新闻摄像车在玻利瓦尔广场的南面抛锚了。这条大道是以一位以前在这条路上被刺杀的政府高官的名字命名的。这辆在总统宣誓仪式前突然抛锚的车到底代表了什么?
爱德华多不相信巧合。
他是这片大地上为数不多的只认死理的人。
他是赛萨尔最后的一道防线。
因此他坚不可摧。

*

爱德华多叫他的副主管米迦尔负责监控室,他带了几个人赶到广场南面。他们一共戒严封锁了二十四个街区,而一辆停着的车会导致这条路瘫痪。
这条路并不在爱德华多计划好的赛萨尔从玻利瓦尔广场到纳尼尼奥宫的路线上。
可爱德华多必须一探究竟,他不能让人能猜到他们不会走这条路。

*
那辆采访车没有问题。他们将车推到了宽阔的路边。
可爱德华多有问题了。
他的对讲机似乎出了范围,而卫星电话在一个接收不到信号的地方。这里已经戒严,他和他的几个下属在离监控室两公里外的地方。
他看了看表,仪式已经开始了。
“叫他们派辆车过来。”
“不,不行,戒严核心区内没有车了。”
安保主管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他忽然背脊发凉。
有人要他离开监控室。
他冷冷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手下。谁,是谁?
米迦尔在哪?他信得过的。
他信得过的。
爱德华多忽然转身就走,他听见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鼓乐声,那是来自现场直播的声音。
他像个朝圣者,朝着玻利瓦尔广场的中心小跑而去。天不热,可年轻的安保主管举起袖子擦了又擦自己冒汗的额头。他分不清这是冷汗,还是别的。
他应该相信米迦尔这个生死与共的兄弟。
头顶盘旋的直升机嗡嗡地响,他左耳的耳机响起来,“汇报情况!”
三个飞行员依次说一切如常。
右边的耳机里是赛萨尔在演讲,责任、毒枭、民主、哥伦比亚共和国等字一个个的往他耳鼓里撞进去。
几个手下跟在后面,一路出示着证件,小跑往玻利瓦尔广场而去。
他们最后能远远看到新上任的总统,带着象征哥伦比亚国旗的绶带,和第一夫人一起像民众挥着手。
他们的上司咬着下唇,朝着对讲机里布置着什么,但目光也远远地望着赛萨尔。
他们的赛萨尔。
哥伦比亚的赛萨尔。

*

新上任的总统阁下在纳尼尼奥宫挥了挥手。
总统府依照传统由哥伦比亚第三十九总统护卫军守护。
赛萨尔和安娜踏进了这府邸。
“他们进来了,他们在总统府了。”
米迦尔的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掌声。他拔掉了自己身上的对讲机。
这个不苟言笑的壮汉忽然转身对着墙壁哭了起来。
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当一个人活着,是这么多人日以继夜守护的目标。仿佛赛萨尔的生命早不是自己的,而是他们废寝忘食拼搏的成果。
总统走过去拍了拍米迦尔的肩膀,拥抱了他。
酒会就要开始了,他问,“爱德华多呢?”
米迦尔抹了抹脸,他朝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他在另一辆车上,在和委内瑞拉和厄瓜多的安保队打交道。”
赛萨尔叹了口气,“我在找他。你告诉他我一直在找他。”
*

爱德华多走进总统府的时候在大厅里遇到艾芬妮,她穿着紫色的丝绸长裙,正抱着一大盆鲜花。
“哦天哪,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皱眉,“米迦尔呢?”
“他说赛萨尔,哦不,总统先生在找你。”
爱德华多抬头看看台阶,侧身就要往酒会去。
“哎,爱德华多,桑多瓦尔先生!”艾芬妮喊他。
“还有什么事吗?”
“您看起来糟透了,去换件衬衣吧。”
“可赛萨尔在找我。”
“你先听她的去换件衬衣吧。”爱德华多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说。他抬头看见哥伦比亚的第二十八任总统正站在台阶上,朝他说话。
赛萨尔穿着礼服,手里拿着一杯香槟,他眯着眼笑了,“我还指望着我的安保主管能和女宾们多跳几支舞呢。”
他的赛萨尔站在总统府的台阶上,远远望着他。
爱德华多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发紧,他将赛萨尔平安地送进了总统府。就好像还剑归鞘,在绝望中仍能强韧相信未来的领袖,可不就该属于这座府邸吗?
“那我去去就回。”爱德华多说。
“爱德华多?”赛萨尔叫住他。
爱德华多停住脚步。
赛萨尔突然拍了拍自己西服上衣口袋,然后向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那薄唇似乎在说,撕了……撕了它。
爱德华多莫名也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看着赛萨尔的背影将里面的那张字条摸出来。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爱德华多暗自想着,这是他今天刚换的西服外套,一定是早上他见到赛萨尔的那时候。
他走到走廊无人的地方,将那张纸条打开。
纸条上用钢笔潦草写着几个字,都被汗浸晕了边角。这笔迹看起来很陌生——可他即刻就明白了这是赛萨尔用左手写的。
“如有不测,不要自责。路是我选的。我爱你,亲爱的。”
爱德华多是视线有点模糊,好像大雪天里玻璃窗上聚起的水汽。他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向上看去,新一任总统的油画画像已经挂了起来。这画像让他的爱人更有了领袖气派,代表着希望和不屈,属于哥伦比亚所有人的领袖。
爱德华多低头又再看了一眼那张纸条,试图把每一个笔划都记在眼里。他从身边走过的侍从手里取过一杯香槟,把纸条叠了两叠,放进嘴里,就着香槟吞了下去。

 

Notes:

Note: 根据历史,总统就职那天封锁了二十四个街区动用了两万两千名军队和警察。爱德华多和他的团队在一个会议室里有七八天没有出来过,来设计各种路线。等赛萨尔平安进入总统府的那一瞬间,很多安保团队的人都哭了。而我想写的是,在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件里,爱情的容身之处。


西打

对不起我又来刷屏了😂

是Murphy/Peña,一个很短的小短篇

没什么要预警的,但是真的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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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出卖队友这件事,佩纳其实并不十分愧疚。他当然知道墨菲会暴跳如雷,不过他已经太累了。他只想要赢。

其实谁都知道,佩纳是那种把“随便吧,无论如何都好”写在脸上的厌世者,尽管他想让人感到亲近的时候,完全能堆出讨好乃至于谄媚的完美笑容。谁都知道,想要杀死佩纳,对他本人下手是毫无用处的,他甚至会殷勤地向你递来匕首,为你介绍十四种让他流血致死的绝妙手段。

不过办法还是有的。熟悉他的人说,佩纳像一只母鸡,尽管生了一副尖喙,却沾染了护崽的致命恶疾。而杀死他...

对不起我又来刷屏了😂

是Murphy/Peña,一个很短的小短篇

没什么要预警的,但是真的很短!

👇👇👇👇



关于出卖队友这件事,佩纳其实并不十分愧疚。他当然知道墨菲会暴跳如雷,不过他已经太累了。他只想要赢。

其实谁都知道,佩纳是那种把“随便吧,无论如何都好”写在脸上的厌世者,尽管他想让人感到亲近的时候,完全能堆出讨好乃至于谄媚的完美笑容。谁都知道,想要杀死佩纳,对他本人下手是毫无用处的,他甚至会殷勤地向你递来匕首,为你介绍十四种让他流血致死的绝妙手段。

不过办法还是有的。熟悉他的人说,佩纳像一只母鸡,尽管生了一副尖喙,却沾染了护崽的致命恶疾。而杀死他的唯一办法,就是向他的翅膀底下下手。

尽管羞于承认,墨菲确实在母鸡的翅膀底下。好吧,史蒂夫·墨菲,高大、结实、脸蛋儿漂亮,不过不凑巧,资历上短了一年——因此,被佩纳保护是件很难说理所当然——不过木已成舟很难反抗的事情。

所以当佩纳把他卖了,墨菲第一反应是愕然。倒也不是说他对自己这位朋友的人品有多高的评价,毕竟嘛,混这个圈子的,谁他妈都不是个好东西。紧接着墨菲了然,他知道已经拖太久了,他知道佩纳做梦都在期盼这个胜利。

不过他决不可能就这样原谅佩纳,毕竟他现在不得不坐在这个东西上面。这架散发着冰冷不锈钢气息的机器将墨菲承托着,一直漂浮到佩纳公寓前的台阶下。

“哈维·佩纳!”他大喊,把声控街灯都惊得一亮。

佩纳出来的时候正在扣上衬衫的扣子,当他看到墨菲,像是松了口气,眉尾与头上的炸毛一齐塌下来,“你回来了。”

“操,别装得好像不是你干得似的。”墨菲骂道,“快把老子抬进去。”

“嘿,那个,”佩纳把房门敞开,然后握住轮椅的把手,“我很抱歉,我是说,虽然我是有意的,不过,我很抱歉。”

墨菲回头打量佩纳,他很难想象出有人能在坑了你一把之后,又这么真诚地道歉。

“好吧,拜你所赐。总之,我得在这——靠,要撞到门把手——在这玩意儿上呆着了。”

佩纳在他背后把门关上,然后打开室内的灯。这时候,桌上的烟灰缸和啤酒瓶都被灯光曝露了。

“嘶——”墨菲感叹。“如果这些酒是为我而喝的话,我就原谅你。”

墨菲开始数酒瓶,七、八、九、十……“你他妈喝了一打?见鬼,你原来有这么想我。”

“那些是以前喝的。”佩纳解释。

墨菲翻了个白眼,然后扶着轮椅向前推,直到杵在佩纳眼皮子地下。“你就不能卖个乖?假装承认呗。我可是因为你,不得不受这样的苦哎——”他拍拍轮椅,“好好,我承认你现在比我高。你可以找个东西坐下,椅子啊沙发啊桌子啊,随便什么。我可不想对着男人的裤裆讲话。”

佩纳挠挠头,他知道如果贸然安慰墨菲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便顺着让他骂。而墨菲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愤愤不平地张牙舞爪。

“然后他们……于是就这样了。‘很明显,你被哈维·佩纳卖了。’他说得确实没错,我没法儿反驳。”

“我不是在狡辩,我很抱歉,只是……这段日子很艰难。”

“我知道。”墨菲说。

随后他皱眉,他总觉得这里头有点什么不对劲。紧接着跳起来,然后一屁股落回硬邦邦的帆布坐垫上:






“——妈的!什么叫‘这段日子很艰难’,不就是体测挂科吗!就为了这个,你他妈臭了一个礼拜脸了!而且还在狼、人、杀、里把我卖了?坐一个月轮椅,草,这他妈是什么狗屁惩罚!”






七月树

【FirthStrong】宕机

原作:《Temple地下诊所》《Gambit神偷艳贼》

配对:Dr. Daniel Milton / Harry Deane无差

分级:G(全年龄向)

备注:时间线大约在Temple第一季结束后:另一边基本与电影同步发生。

Beth(Daniel妻子)死亡设定!雷的不要点开


心电监护仪上的图案归为直线,和Beth的心脏一样,久久不再产生波动。奇迹没有发生,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Daniel身上某种紧绷的东西终于散开,消失殆尽,竟意外地有种解脱感。


在妻子被秘密送进地下诊所的第一天,Daniel其实早已默认会是这样...

原作:《Temple地下诊所》《Gambit神偷艳贼》

配对:Dr. Daniel Milton / Harry Deane无差

分级:G(全年龄向)

备注:时间线大约在Temple第一季结束后:另一边基本与电影同步发生。

Beth(Daniel妻子)死亡设定!雷的不要点开



心电监护仪上的图案归为直线,和Beth的心脏一样,久久不再产生波动。奇迹没有发生,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Daniel身上某种紧绷的东西终于散开,消失殆尽,竟意外地有种解脱感。


在妻子被秘密送进地下诊所的第一天,Daniel其实早已默认会是这样的结局,也平静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实。他知道,治疗中Beth忍受的煎熬是他的千百倍,没资格让她再为自己坚持下去,是时候放手了。


不久随着铁路网线改造,地下诊所也不得不停止运作。Daniel之前为维持诊所运作,花光了所有积蓄,现在几乎身无分文,托人求情好几次,才勉强回到之前工作的医院,重新干起外科门诊的行当。


半年时间一晃眼过去,医生还没搬出那间小得可怜的公寓,但租金总算能按时糊弄过去;没有车子,他天天坐地铁上下班,在拥挤的人群和迟到之间纠结。在外人看来,Daniel的生活在一步步重新回到正轨。


别人不知道的是,Daniel时常被噩梦困扰:混沌的画面里,一会是Suzanna盯着被切开的血腥下腹,那里刚刚被取出一颗肾脏;一会又变成Lee和Anna惊恐地盯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失去理智的怪兽,Ann毫不犹豫扣下手枪扳机,冷眼看着自己仰面躺倒在地下室,视线被深红色的鲜血一点点盖住。他挣扎着惊醒,身上和被子早已被冷汗浸湿。接着是长久的失眠,枯坐至天亮。


物证已被清理干净,警察不会再找上门。但只有自己明白,那段时间他仿佛着魔一般,什么下三滥的法子都不加避讳,想去试试;旁人的话全然听不进,一度变得暴躁易怒。回想起来还时常感到后怕:他陷得太深了,已经不再是单纯想要研制出解药,更多的似乎在掩饰自负和心虚,拼命拒绝那注定的失败。


入学时背诵的希波克拉底誓言还能记起:“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束一切堕落及害人行为。”现在看看简直可笑又讽刺。早就违背了职业底线,哪里还有资格医治别人?然而,想起房租和种种开销,为了养家糊口,他也只能努力忽视自我厌恶的情绪,硬着头皮维持着“正常”生活。


这种情况下,酒精变成了自然而然的选择。



Daniel被冒火的嗓子干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持续不断的眩晕提醒他前夜喝到多醉。幸亏今天轮休,否则这个样子肯定要丢饭碗。说起上班——


Daniel猛然清醒,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昨天喝的太凶了,完全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模糊的回忆里,隐约是个有柔软的眼睛的陌生人和一双扶在腰部的双手。


想到这里内心咯噔一下,拜托拜托,千万别发生什么失控的事!Daniel赶紧坐起来,反复检查自己,还好,除了衣服被折腾的皱皱巴巴之外没什么异样。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沙发靠背上的外套,胸口处斜插着一小块白纸片,是自己的名片,后面留有几个陌生的黑色字迹:


账单已付,不知道你的住址,就在酒店附近开了个单间。

从你钱包里拿的钱。

——H.D.



几天后,当门诊病人一脸委屈地在面前坐下,Daniel对上他的视线,尴尬得不想承认,这就是那天晚上把自己弄回家的家伙。预约信息告诉他,此人名叫Harry Deane。


鼻梁骨凹下去一块,周围呈紫红色,想必这就是Harry来就医的原因。脸上还有大大的黑眼圈,很明显一个熬夜了好几天的社畜模样。看着憔悴的的他,Daniel不由得想起自己那段难熬的经历,心里莫名产生几分怜惜。一边托住Harry的下巴微微抬起,凑近前仔细检查患处。一边用棉棒蘸了酒精给周围皮肤消毒,问到:“怎么受伤的,有多久了?”


“撞的,前天不小心摔倒磕在架子上。”鼻腔充血使得对方声音有些闷闷的,却也。


这不是事实。就这个创面和力度来看,很明显是被人打的,还至少是三次。Daniel没有做声,伸手换了根棉签,开始给创处涂抹上消肿药膏。


“你应该早点来的,淤血没有及时清除,积在里面容易引起进一步发炎,搞不好还要做手术切开清理。”手指按上去,Harry忍不住发出嘶嘶声。他努着嘴小声嘟囔:“我失业了”


“什么?”


“我刚刚失业,来不及处理……”对方似乎终于忍不住了,打开话匣子叨叨起来:“我在画廊工作,老板简直是个蠢货!自大,无能,还是彻头彻尾的变态暴露狂,每次进办公室他都一丝不挂。脑子里只想着赚钱,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


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吹在医生脸上,Daniel后背顿时感到一阵酥麻。他抬起头,正好对上Harry委屈的眼神,这下耳根处也悄悄有些发热。但又不好打断他,只得默默听着,手中动作没停。


“本来我是画廊最优秀的鉴定师,辛辛苦苦打工不说,结果呢?他找了个杂鱼来顶替我!顺便一提那货长得和你还挺像,别误会别误会,你比他好看……”Harry嘴巴一瘪,像是要哭出来。“反正,我已经被扫地出门了,甚至这几个月的薪水还没结……”


听别人大倒苦水,本来是心理咨询师的工作吧,一个外科医生,还是在工作时间,随便知晓这类隐私的事,更多少显得些有失体面。然而,Daniel奇怪地没有插嘴,由着他继续说下去。


检查完毕,Daniel收起工具,在医疗本上记下几笔。Harry接过账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费用……这么低?”


“算你运气好,我是最便宜的那个,”Daniel挥挥手,冲他微微翘起嘴角。


其实他的门诊费用根本不便宜,写下的数字几乎算是免费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许是看着Harry无助且“穷困潦倒”的样子,本能地想做些什么弥补一下。另外,多少也是对那天晚上的一点表示,对方全程没提起,但自己不能装作没发生。


Harry愣了愣,反应过来。眼神变得明亮,他右手抓住医生胳膊,连声道谢;“太谢谢你了,医生先生!”另一只手慢慢抚上Daniel胸口,声音降下来,“只要有需要,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手指摸过的地方一股暖意涌过,Daniel被这过分亲密的动作窘得僵在原地,他勉强抽开身子,有点结巴地回道:“不用了……祝你早日康复。”


“另外,那天谢谢你了。”


Harry抬起头,眨眨眼睛,与他对视的样子看得Daniel心跳又有些加快。随后,轻快地转身离开,留下医生自己一个人,思考着刚才的决定。



三天后的清晨,一封信件被放到公寓门口,阻断了Daniel上班的脚步。撕开一看是房租缴费账单,上面显示他未来半年的房租已经被付清。


更大的惊喜,或者说惊吓发生在下楼之后:那是他早就典当出去的车,正完好如初地停在门口街道上。


雨刮器上夹一张小纸片,Daniel挑起它,发现竟是自己丢失的名片。前天下班后发现没了,还以为是地铁里被挤掉的。


翻过背面,黑色字迹有些眼熟:


物归原主,就算你的门诊费了

——H.D


END

汉白玉鲸

【凌和平x李海潮】爱邻如爱己

最近有点忙,出差手打,错字见谅。


派出所的同志们有的时候会互相借调,因为分管片区的片警脸太熟,怕被人认出来。这天就是,市里开展对酒吧等场所中"酒托女"的集中整治,凌和平正在城北的街道帮忙,戴着大金链子,夹着小皮包,腆着肚子,胳膊上跨着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小姑娘穿得像商场的内衣模特成了精,扭得像油锅里麻花转了筋,正花言巧语把凌和平往自家店里领。恰好,李海潮带着三个孩子,走了个脸对脸。


凌和平一愣,怎么上这儿来了。李海潮也愣了。子秋手疾眼快,就去捂尖尖的眼睛。还是凌霄反应快,拉拉李海潮的袖子,耳语了几句。李海潮目不斜视地拉着孩子们就走过去了。凌和平心里一松,差点要给盯梢的同事打信号...

最近有点忙,出差手打,错字见谅。



派出所的同志们有的时候会互相借调,因为分管片区的片警脸太熟,怕被人认出来。这天就是,市里开展对酒吧等场所中"酒托女"的集中整治,凌和平正在城北的街道帮忙,戴着大金链子,夹着小皮包,腆着肚子,胳膊上跨着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小姑娘穿得像商场的内衣模特成了精,扭得像油锅里麻花转了筋,正花言巧语把凌和平往自家店里领。恰好,李海潮带着三个孩子,走了个脸对脸。


凌和平一愣,怎么上这儿来了。李海潮也愣了。子秋手疾眼快,就去捂尖尖的眼睛。还是凌霄反应快,拉拉李海潮的袖子,耳语了几句。李海潮目不斜视地拉着孩子们就走过去了。凌和平心里一松,差点要给盯梢的同事打信号要帮忙了,就怕抓不了现行,还好还好。任务顺利完成,收尾的时候有老成的同事就问:"刚才过去那人你认识?""啊,我邻居。"还好还好,邻居还好说,要不解释起来就麻烦。"你懂什么,就是邻居才麻烦啊!凌和平愁眉苦脸。


回家拿钥匙开了门,听了听,家里好像没人。叫一声试试,"海潮?"梆梆梆梆梆梆梆,厨房里响起了剁肉的声音。过去掀帘子一看,果然人在,沉着脸,两手齐上挥着菜刀,看样子是要做丸子。


"哟,又做好吃的哪。"


"嗯。"梆梆梆梆梆梆梆。


"孩子们呢,上楼写作业了?"


"嗯。"梆梆梆梆梆梆梆。


"今天你们怎么上城北了?"


"买颜料。"梆梆梆梆梆梆梆。


"真行啊你们,看出来我执行任务啦?"


"凌霄说的。"梆梆梆梆梆梆梆。


"嘿,我装土大款装得像吧?"


哐啷一声,李海潮把菜刀一丢就数落他。"还好意思说?你说你执行任务就执行任务,怎么不注意点儿影响?这让孩子们看见多不好?"


凌和平苦笑,"这我怎么注意?领导让装成什么样就得什么样。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会去那么远的地方啊,早知道会碰见就不让我上了。"


"尖尖要买一个什么牌子的颜料,只有那边的商店有。你少转移话题。你不是片儿警吗?怎么扫黄也归你管?下回再有那缉毒的,反黑的,难道都你上啊?"


"人民警察为人民,碰上什么案子办什么案子,这碰上了也不由我挑啊。"


李海潮的怒气本来也不是冲他,也没有指责他尽职工作的道理,只好继续埋头剁他的肉馅。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你别担心,一年也碰不到几次大案,再说我多精啊,你看今儿不就没暴露。"


梆梆梆梆。


"我说,你吃醋啦?"


梆梆梆梆梆梆梆。


"海潮,这案板咱还要呢。"





过了几天,凌和平正在所里,有相熟的同事跑来报信,"老凌快去看看,就你那老来送饭那邻居,嘿!见义勇为!抓了一偷包的!"


凌和平心里一空,"哪儿呢?"


"外边儿,送咱们所里来了。"


拔腿就往外跑,就看李海潮还穿着店里的衣服,正跟前台接待的同事说话。凌和平上去抓着人就上下一通乱拍,"快让我看看,啊,没事吧?没伤着吧?你怎么样?"


李海潮略带得意地说:"没事儿,就这小子,在咱们面馆里看人别的顾客的包放旁边椅子上,拿了就跑。我和店里几个老客就追,追上一顿擀面杖就敲老实了。"


凌和平这才看见旁边还蹲着一个,鼻青脸肿,正愤愤不平地瞪着他。


"你老实点儿!"摁着那小子低了头,回头想教育李海潮几句。


"那你也别这么莽撞啊,你自己去追,万一他有武器怎么办?有同伙儿怎么办?"


"我见义勇为还有错啊?"


"谁让你见义勇为了,你不会报警啊?"


"我报警来的还不是你啊!"李海潮也急了。


凌和平哑然。旁边同事以为这是吵架了,都上来劝,两个人却都没再讲话。李海潮做完笔录就回去了,临下班,所长叫住垂头丧气的凌和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啥话拉不下脸来说,不行就买两瓶酒回去。



李海潮明明听见楼上有动静,有人回来了,却不下来吃饭。气还没消,本想饿死他算了,等来等去,怕面坨了,还是上来叫。一开门吓了一跳,凌和平抱着个空酒瓶子坐着,面前桌子上还倒着一个,俩眼通红像兔子,要哭不哭,直勾勾看他。


"怎么了这是?啊?所里出事了?家里有人去世了?你说话啊?"


凌和平一把拉住胳膊把人拽到身边。


"海潮啊!"


"我在,怎么了你说。"


"我难受。"


"哪儿难受?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不是我说你好端端的怎么还喝上酒了?"


"海潮啊!"


"怎么了?"


"你可不能有事啊。"


"我没事,我就抓了个毛贼,又不是上街打架斗殴去了。"


"那贼都留着我抓吧,我练这个的,有谱。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本来除了你就没人要我,万一你出点啥事,我再带上仨孩子,再为了工作老不着家,早出晚归,你说孩子们多可怜?李海潮,你仔细想想,你忍心吗?"


李海潮脑补了一下三个孩子面黄肌瘦,排排坐着吃方便面的情景,顿时觉得不可接受。一个晃神,看在某人都快哭了的份上,就没推开某人凑过来的大头。


"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工作的时候多当心吧。"


"我知道。我是工作需要。你们老李家那才真是,把见义勇为当传统。小尖跟她们学校高年级,那几个欺负人的小混混,都打了几架了。"


"没事,有她俩哥哥不是吗,从没让她吃过亏。咱们一家人,就得互相保护。"


"你保护了自己就是保护我了。"


"行了行了,快把眼睛擦擦。我下去把面端上来。空着肚子喝酒,你就等着胃疼吧。"


"还是你这邻居心疼我。"


"滚蛋。”

痛の笑颜

【潮平两岸阔】受伤以后

关于凌爸出任务摔伤的一个脑洞。

本来是篇短打,结果没刹住车,就成了啰里吧嗦的一大篇流水账。

   

  

  

李海潮得知凌和平出事的时候,握着手机愣怔了一两秒。

  

“小刘,你……你说什么?”

  

“海潮哥,凌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看样子摔得不轻,120刚给送医院。”

  

“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李海潮挂了电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地抖。

  

等李海潮赶...

关于凌爸出任务摔伤的一个脑洞。

本来是篇短打,结果没刹住车,就成了啰里吧嗦的一大篇流水账。

   

  

  

李海潮得知凌和平出事的时候,握着手机愣怔了一两秒。

  

“小刘,你……你说什么?”

  

“海潮哥,凌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看样子摔得不轻,120刚给送医院。”

  

“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李海潮挂了电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地抖。

  

等李海潮赶到急诊室,凌和平已经打完了石膏,正靠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派出所的小刘坐在他旁边,远远看见李海潮,便使劲朝他招了招手:“海潮哥!这儿!”

  

凌和平闻言睁开眼,正瞧见李海潮着急忙慌地朝他面前跑过来。

  

“海潮……”凌和平费力地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却一下子扯到了伤腿,痛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你别动别动,”李海潮急忙馋住他的胳膊,拢了拢他身后的枕头,扶他靠好,“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他望着凌和平打满石膏的右腿,露出满眼的心疼,“这腿这是……骨折了?还疼不疼啊?”

  

凌和平摆摆手,嘿嘿笑着打马虎眼:“不疼了不疼了,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没大事没大事……”

  

“海潮哥,你听凌队胡扯,”一旁的小刘实在看不下去,开口打断到,“从十几节儿楼梯上头滚下来能没事儿嘛!右腿腓骨骨折,医生说幸亏没错位,要不然还得手术呢!还有……”

  

“多嘴!”凌和平一记眼刀飞过去,吓得那小年轻一哆嗦。

  

“多什么嘴?凌和平,要不是人小刘打电话给我,你还打算瞒着我是不是?”李海潮恶狠狠地瞪了凌和平一眼,“小刘,你甭管他,继续说。”

  

小刘又撇了一眼凌和平,见他似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低下头闭了嘴,才放心道:“身上有几处挫伤,还有轻微脑震荡。”

  

“脑震荡?!”李海潮一惊,“和平,你看着我,”他颇担忧地伸出两根手指在凌和平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二。”

  

“那二加二等于几?”

  

“四……”凌和平无奈地撇了撇嘴,有些哭笑不得地拍掉李海潮的手,“我是脑震荡,又不是智障。”

  

李海潮没理会凌和平的调侃,兀自松了口气,又看了看表朝小刘道:“都六点半了,也不早了,小刘,你回去吧,和平有我照顾呢。”

 

“那行,海潮哥,凌队,我先回了,我媳妇也叫我回家吃饭呢。有什么事再叫我!”

 

小刘前脚刚走,李海潮后脚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诶呦,你看这都过了饭点了,早知道我就给你带点饭过来了。你想吃啥,我回去给你做点再带来?诶不行不行,那来回就得一个半小时,太晚了。要不然我楼下去给你买点?不行也不行,小餐馆谁知道干不干净,本来腿就伤了,再吃坏肚子怎么办……”

  

“都不用都不用,医院有食堂,一会儿去买点就行了。”凌和平觉得李海潮像只蜜蜂似的嗡嗡嗡、嗡嗡嗡,吵得他的头愈发地疼,“海潮,你别老叨叨叨、叨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似的。”

  

“你不喜欢我叨叨,你倒是让人省点儿心啊?刚刚电话里头给我吓个半死,”李海潮按着胸口心有余悸,“陈婷出车祸还没恢复好,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凌霄那孩子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办。

  

李海潮顿了顿,终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李海潮最终还是回了趟家,不过不是做饭,而是取了些凌和平和自己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还带了张折叠床。凌和平本想让李海潮回去休息,可李海潮不肯,偏要陪床,凌和平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凌和平躺在病床上,只觉得头疼,腿也疼,胳膊也疼,背也疼,跟被大卡车碾过似的。

  

李海潮看他在床上跟条大虫子似地来回蛄蛹,担忧地起身,坐到了凌和平旁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说不上来,就感觉浑身不得劲,哪儿哪儿都疼。”凌和平皱着眉头嘟着嘴,倒显得委屈巴巴的,“海潮,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成,咱说什么?”

  

“嗯……”凌和平一时语塞,倒是李海潮先开了口 。

  

“和平,我问你个事儿,”李海潮低头咽了口口水,像下了什么决心似地望向凌和平,“你老实告诉我,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是不是我之前那些话,让你分心了?”

  

凌和平闻言一愣,随即心下了然,摆摆手无奈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能给你整一块儿去。我是因为追抢劫犯的时候楼道里突然出来一小女孩儿,被抢劫犯给推了一把,我护了她一下,重心不稳才摔下去的。海潮啊,你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老爱多想。”

  

老爱多想。李海潮被戳了痛处似地一抖,思绪不由得飘向了别处。

  

李海潮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欢凌和平,恋人那种喜欢。

  

一开始自己跟自己较劲,心里头倔强地不肯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后来觉得自欺欺人实在很累,又没什么意思,便放任自流了。

   

李海潮心思细腻,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相处,觉出凌和平对自己也有那么点那意思,但又深知他在感情方面木头桩子一个,话又少,指望他挑明这层关系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于是趁着李尖尖放暑假回姥姥家,李海潮在三天前晚饭的时候拉着凌和平喝了两杯给自己壮胆,就跟凌和平“表白”了。其实说是表白倒也不能算,就是一堆絮絮叨叨的废话最后汇总成一句,

   

“凌和平,咱俩在一起吧,像两口子那种。”

  

凌和平听后说了些什么李海潮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含含糊糊地搪塞了过去,并没有给出正面的答复。

   

然后凌和平就整两天没回家。

  

虽说他电话里头讲所里有任务,但李海潮总觉得,凌和平是在躲着他。

   

如此看来,或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凌和平对自己压根儿就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吧。

   

李海潮撑着床板自顾自地愣神儿,就听见凌和平在身侧小声地喊他:“海潮,海潮?”

   

他回过头去,正对上凌和平的双眼。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李海潮分明感到,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同以前不一样了。

 

下一秒,他听见凌和平这样说道:“你说在一起那个事儿……我答应你了。”

 

李海潮懵懵地转过头去看他,然后才如梦方醒似的一激灵,又惊又喜,几秒钟眼睛都没带眨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气鼓鼓地作势捣了凌和平肩膀一拳:“你怎么不早说?我,我还以为……”

 

凌和平一边挡他的手一边嘿嘿地笑:“以为什么?以为我不愿意?这么大个事儿,你还不兴我考虑考虑?”

 

李海潮看见他笑就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别过头去不理他,却又用余光瞥见凌和平扭动着身子往床的另一侧移。

 

“诶诶诶你别动!要干嘛跟我说,小心磕着腿!”

 

没成想,凌和平拍了拍床上空出来的位置:“海潮,过来~”

 

“瞎折腾什么你又……”

 

“过来嘛~你过来我就不疼了。”

 

李海潮嘴上不情愿,却还是顺从地躺进他怀里。

 

凌和平的大手环着李海潮的肩,他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海潮,我们现在就是两口子了。”

 

“你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李海潮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

 

凌和平这回倒是从善如流,转而靠近李海潮耳边不停地念叨:“两口子……两口子……”

 

“你就讨厌吧你!”

  

……

 

凌和平得住一周的院,李海潮索性暂时关了面馆,一心一意地照顾他。

  

后来凌和平出了院,李海潮也天天给他做好吃的,炖各式各样的鸡汤、鱼汤、大骨头汤给他补身子,日常起居更是打理得无微不至,以至于两个多月后凌和平恢复得活蹦乱跳了还有点恋恋不舍。

  

“海潮啊,我老想着,当初我要是再摔得重点儿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多照顾我几个月了。”

  

李海潮边炒着菜边赏给他个大白眼:“折了回腿,脸皮倒是厚了不少啊?我就该给你扔大街上,让你自生自灭去!”

  

“那你可舍不得~”凌和平狡黠地笑着,张着一双刚洗完的湿手就要抱李海潮。

  

“边儿待着去,边儿待着去,别烦我,你拿了筷子和碗坐到饭桌前等着就行了,马上就开饭了。”

  

“诶诶诶你别拿湿手摸我,瞧我这围裙都给你印了俩大手印子……”

  

……

  




太太们的超级粉丝

中年人的爱情故事

(暧昧篇中)

无脑写文,私设满满凑活看吧,就看完B站视频和剧就想为这一对老夫夫激情码文!

(时间线是兄弟二人回国一年后)

—————————————————————————————— 

李尖尖洗完澡穿着睡衣就熟练地打开隔壁门坐在了沙发上,而凌霄和贺子秋此时也坐在一边一个的单人沙发上看自己手里的电子书,李尖尖此时坐在正中间,李尖尖看了看左边的贺子秋和右边的凌霄敲了敲茶几“二位你们不觉得今天爸和凌爸之间有点奇怪吗?”

贺子秋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思考着自己新开发的甜品配方,而凌霄还在看牙科患者的病例。而两人听完齐声回答道

“没有。”

李尖尖不死心的把自己的腿盘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

(暧昧篇中)

无脑写文,私设满满凑活看吧,就看完B站视频和剧就想为这一对老夫夫激情码文!

(时间线是兄弟二人回国一年后)

—————————————————————————————— 

李尖尖洗完澡穿着睡衣就熟练地打开隔壁门坐在了沙发上,而凌霄和贺子秋此时也坐在一边一个的单人沙发上看自己手里的电子书,李尖尖此时坐在正中间,李尖尖看了看左边的贺子秋和右边的凌霄敲了敲茶几“二位你们不觉得今天爸和凌爸之间有点奇怪吗?”

贺子秋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思考着自己新开发的甜品配方,而凌霄还在看牙科患者的病例。而两人听完齐声回答道

“没有。”

李尖尖不死心的把自己的腿盘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说着“你们怎么多年就不觉着凌爸和爸两个男人相处怎么多年不奇怪吗?”

凌霄摇了摇头“我小时候就和你说过少看点小说,你就是不听。”

贺子秋放下手里的笔记本看着李尖尖。

“有什么奇怪的?李尖尖我问你,咱爸对咱们好不好?”

李尖尖点点头“好!”

贺子秋又继续说道“凌爸对你好不好?对咱家好不好?”

李尖尖再次连忙点头“凌爸对我们都很好!”

贺子秋点点头“那不就完了!凌爸和爸还有我们一家子这么多年过来了对咱都这么好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你呀真就该听凌霄说的少看点小说!”

李尖尖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发呆缓神。

“啪!”

李尖尖大叫一声捂着自己被打红的手“凌霄!”

凌霄顺手把茶几下面的零食纸箱子连同刚刚从李尖尖手里拿过来的那包薯片一起放在了脚边“晚上很晚了明天再吃。”

李尖尖看着凌霄脚边的零食恨得牙痒痒,而两个哥哥在李尖尖盯着零食至于对视交换了个眼神。

李尖尖叹了口气“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上个月,我回家给两个爸爸送东西的时候听到了邻居在评论凌爸他们,甚至还有难听的,其实怎么些年两个人真的是在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踏踏实实的把我们三个带大,你们还记得吗,之前凌爸出任务摔断了腿,还摔出了脑震荡,爸有多紧张吗?头半个月都关了店,每天都守着病房照顾着凌爸,后来出院了,也把凌爸接到自己家来照顾,你们说这和家人有什么两样?我觉得挺好的,爸爸们的选择我李尖尖永远支持。”

贺子秋和凌霄听完这一番话心里的紧张彻底放心了,看着此时的李尖尖两个人都觉得那个小姑娘的确长大了。

贺子秋看着李尖尖“既然你都知道了,有什么打算?”

一旁的凌霄也同时看着李尖尖,李尖尖看了看一左一右的两个哥哥“原来你们俩个早就知道了?”

贺子秋笑了笑“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每天小时候只知道吃。”

李尖尖听完气的抄起沙发底下的拖鞋就作势往贺子秋方向扔过去。

“好了,别闹了,说正事!”凌霄叫住了作势要扔鞋的李尖尖,李尖尖拿着手里的鞋子威胁着贺子秋,李尖尖扔下手里的拖鞋看着凌霄和贺子秋“要不我们撮合一下?捅破那层窗户纸?”

贺子秋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他们互相喜欢?还窗户纸呢,别捅到岩石上了。”

凌霄点点头“两个爸爸怎么聪明怎么多年不可能没发觉,所以我们先静观其变吧,我们在观察几天再说。”

李尖尖想了想“行吧,我先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李海潮依旧是像以前一样准备好午饭等着楼上的凌和平回来吃,凌和平熟练地从自己包里拿出钥匙开门换好鞋子“海潮红烧肉好香啊,我楼下就闻到了!”

李海潮解开围裙,“正好洗手吃饭吧。”

凌和平从包里拿出钱递给李海潮,“上交生活费。”

李海潮笑了笑没有拿“不用了,就咱俩吃饭交什么伙食费啊,赶紧吃饭吧。”

凌和平额外把自己的工资卡拿出来还把手里的钱一起放进李海潮的口袋里“我把工资卡先放你那,你受累帮我管管钱,我粗心每个月都不知道钱花哪去了,你帮我管管。”

凌和平说完就跑到厕所洗手丝毫没给李海潮说话的时间,洗完手坐在餐桌上吃饭,李海潮吧钱和工资开放好在和凌和平面对面的坐下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饭。

凌和平吃着吃着停下了看着李海潮“海潮,这几天单位给假,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要不咱俩出去玩玩?你这一段时间也累了,我这正好有假期,你要是心疼钱,用我的。”

李海潮白了凌和平一眼“你的钱就不是钱了?你那份钱存着说了当备用应急,多存点钱给那三个孩子结婚用。”

凌和平放下碗筷“不是,海潮你之前不是说想出去看看的吗,我这好不容易有假期,别浪费了,那以后三个孩子结婚的钱咱在攒不久就行了?”

“叮咚!”

李海潮听到门铃响起便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去开门,“出去的事晚上再说,你接着吃,我去看看,说不定是居委会的来说这几天小区改造的事。”

凌和平委屈的点点头低头吃着碗里的红烧肉。

“爸!”

三个孩子一个提着一个袋子举在李海潮面前,而此时坐在餐桌上的凌和平听见门口孩子们的声音便立刻放下筷子起身去门口迎。

李海潮惊讶的看着门口的三个孩子“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凌和平站在李海潮身后拍了拍李海潮的肩膀“让孩子进来先。”

李海潮和凌和平往里走,李尖尖第一个换好鞋子就往餐桌上看“爸,凌爸,你们俩午餐就吃两个菜啊就没了,汤都没有的?我还想着今天周末来家里蹭顿丰盛的午餐呢。”

李海潮看着三个孩子开心的合不拢嘴“都还没吃呢?我现在去做去,想吃什么?水煮肉,还是炸猪排?”

凌霄拉住李海潮“李爸,别听尖尖瞎说我们吃了,别忙了我们还带了午饭,子秋做的你们尝尝。”

贺子秋结果凌霄和李尖尖手里的保温盒一个个摆在餐桌上,“来凌爸尝尝看我做的牛排和烤鸡腿,,对了还有我煎的牛肉馅的馅饼虽然没爸做的好吃,还有现切的水果尝尝看。”

凌和平点点头“你们也再吃点,我和你爸肯定吃不完的。”

凌霄扶着李海潮坐在座位上“李爸先吃午饭,我们有事和你们说。”

李海潮和凌和平有事要说就立马乖乖的不说话,看着三个孩子,贺子秋一旁笑着说“边吃边说,不用怎么紧张的。”

 

凌霄看着两个爸爸午饭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爸,李爸,现在我们几个的房子租约快到了,虽然房子找到了但是那里还在进行小装修还住不了人,所以我们想回来住一个星期,行吗?”

李尖尖附和道“而且家里位置离我们三个工作的地方挺近的,而且我早上还可以做凌爸的车去上班!”

凌和平开心的笑出声“好好好,我送你。”

李海潮满脸流露出开心的看着贺子秋“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要不要我们帮忙?”

凌和平点点头“对,需要帮忙告诉我!”

凌霄摇摇头“不用了,我们东西都搬过去了,只是不能住人得透透风,这一个星期就在这边住,过渡一下。”

李海潮开心的说“今天面馆休息,我去菜市场多买点菜,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啊。”

凌和平望着李海潮开心的样子自己的嘴角也上扬了不少。

凌和平心里想,“家里又热闹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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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瞎写,凑活看吧。

 

 

 

 

 

 

 


votta

【潮平无差】机缘巧合(又名:太太李尖尖养成记)

如果按照剧里的年龄来算,我应该和凌霄是一代人。所以本文里面会出现一些较有年代感的词汇,希望网上冲浪的各位集美,喜欢的多给我空间踩一踩(捂脸)。


1

李尖尖上小学的时候接触了全球系列大IP——《哈利波特》,因为对小天狼星的迷之热爱无处发泄,于是在网吧“冲浪”,机缘巧合发现了“贴吧”的存在,又机缘巧合地点进一篇“加精”的翻译文章。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接触“同人”。

又又又机缘巧合,她看着看着犯起嘀咕,怎么这里面的小天狼星和詹姆两个人怪怪的,怎么还那么顺理成章呢?

她灵魂深处的某个地方就在她自己都不察觉的时候觉醒了,点燃了,生根了!

从此,“腐眼看人基”就成了她隐藏的又一属性。

她可...

如果按照剧里的年龄来算,我应该和凌霄是一代人。所以本文里面会出现一些较有年代感的词汇,希望网上冲浪的各位集美,喜欢的多给我空间踩一踩(捂脸)。


1

李尖尖上小学的时候接触了全球系列大IP——《哈利波特》,因为对小天狼星的迷之热爱无处发泄,于是在网吧“冲浪”,机缘巧合发现了“贴吧”的存在,又机缘巧合地点进一篇“加精”的翻译文章。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接触“同人”。

又又又机缘巧合,她看着看着犯起嘀咕,怎么这里面的小天狼星和詹姆两个人怪怪的,怎么还那么顺理成章呢?

她灵魂深处的某个地方就在她自己都不察觉的时候觉醒了,点燃了,生根了!

从此,“腐眼看人基”就成了她隐藏的又一属性。

她可以自如选择地带上这双智慧之眼,轻而易举地看到书里、剧里、生活里的很多人—确切地说是男人之间—那根别人看不到的红线。每当这时,她多想呐喊一声:千里一线牵,珍惜这段缘呐!

缘此,她逐渐发现了身边之前不曾注意的细节——这两个爸爸,有问题。


2

李尖尖从小就对“妈妈”的概念很模糊,也没有见过其他家庭里父亲和母亲是如何相处的,他曾经把两个爸爸的相处模式归结为两个不同的性格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但是六年级的时候,一次游乐场之旅,因为她的雷达已经足够敏锐,一个全新的世界打开了大门,拥抱住弱小但能吃的她,从此之后吃粮吃得饱饱的。

游乐场中大多以家庭为单位,剩下的一般都是情侣。就在排激流勇进的时候,旁边的一位妈妈数落自己的儿子:

“来之前怎么说的?说不行就不行!”

眼看着小孩眼圈通红,就快要跺脚撒泼,旁边的爸爸出面调解:

“哎,出来玩别说孩子,什么时候添毛病了?”

“你就惯着他吧,迟早让你惯坏了!”

这一幕……怎么这样熟悉,这配方,怎么这么舒适……

李尖尖头上的灯泡一亮,直勾勾盯着这一家人的互动,就连小哥给她棒冰,她都没有听见。

她回头看看在人群外拿着他们背包、外套的李海潮,李海潮看到尖尖看他,连忙挥挥手,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站在一堆拿着背包和外套等着丈夫和孩子玩完的妈妈中有任何尴尬和违和,甚至他的笑容显示出比她们都温暖的温度和耐心。

我去……

想起今天凌爸有事不能来,出门前李海潮还在喋喋不休:

“什么都指不上你,为了陪孩子出来玩,我面馆都关了,你就这么忙?”

凌爸又挂上了请罪专用表情,

“那罪犯也不放假啊,就难为你带孩子玩一天——”

“打住!带仨孩子出去我乐意着呢,可不为难。得,你这大警阿察大忙人,我本来也没指望你,”

凌和平嘿嘿一笑,随即从钱包里掏出两张大票,

“海潮,中午跟孩子们上饭店解决吧。”

结果李海潮连看都没有看他,转身就带着三人出门了。

我去……

以往两人互动的种种像是拉片子一样在李尖尖的脑海里回放、放大,于是她确定了:

果然有问题!


3

李尖尖开始在著名的“江江”论坛上开号,连载。

她自己磕还不够,还要拉着齐明月给自己留言点赞,齐明月也开始拜读尖尖的大作。

内容无非是两个爸爸的生活日常,再加上些细节脑补,加上些无病呻吟的感慨,再加上些对未来的畅想写成的番外。

齐明月直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先是冒寒气,再是冒热气,她当然看出来这里的“海子”就是李海潮,“秋平”是凌和平。

这这这!

这也太好看了吧!

果然没过多久,李尖尖成为了一位“太太”,下面催更的人保持队形,直说没吃饱。

尖尖回复的最多一句话就是,“秋平又出差了,今日断更。各位,我也饿啊!”

后来,齐明月作为能够见到太太的小透明,有事没事就问李尖尖,尖尖,你凌爸怎么还没回来?

李尖尖面对这自己培养出来的人肉催更机,只能对天哀叹,报应啊!


4

前一段时间,中央电视台的一个美食纪录片栏目在他们这边寻找拍摄素材,李海潮的面馆因其手工制作、装修有特色、具有人情味而榜上有名。

在前期采访的时候编导询问了李海潮一些细节问题,说听说他有三个异姓孩子,能不能讲一讲。

李海潮颇有些紧张地讲述了一家人的经历,自然也讲到了凌和平。

编导们听罢觉得太精彩了,这也太有故事性了!这个以美食为引,讲述中国人性格中的隐忍,讲述“家的味道”“岁月的温情”的故事,多好,一下子价值噌噌上涨!

于是乎剧组开始每天记录李海潮的生活,记录一家人的生活,甚至将拍摄延伸到了凌和平出勤的场景。

几个月后,电视台编导通知李海潮,他们这一期马上就要在电视上播放了。

李尖尖就差没在学校广播里广而告之,满世界嚷嚷,街坊领居也翘首以盼。

凌和平特意和同事换班,李海潮煮了花生米毛豆,买了啤酒,准备一家人围坐电视前看看自己的生活。

伴随着李尖尖的尖叫,纪录片放完,直到演职员滚动字幕出现。

李海潮默不作声,凌霄也没有说话,只有李尖尖在和小哥激烈探讨。

这时凌和平幽幽说了句:

我呢?……

李尖尖这才发现,他们三个孩子都有细节体现,唯独凌爸被当做了背景板,仿佛一位在他们家偶尔做客的邻居。

李海潮早就发现了,他没有说。

凌霄也发现了,他觉得凌和平应该不会在意。

李尖尖反应迅速,说了一句让家里所有男人一头雾水的话:

嗨,因为播出需要,凌爸你被河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