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巨胖】正经恋爱
● 私设两个人公开后
钟易轩平时和毛不易都挺忙,好不容易熬到休假起期两个人也不爱去哪儿转悠。就天天窝在家里,唯一一点娱乐活动就是晚饭以后下去楼下广场上散散步,然后互相调侃两句你那个身材也该去跳跳广场舞了。
宛如提前进入老年生活。
结果有一天晚上,钟易轩脑子一抽揽过毛不易俩人拍了张照片还特意修了修发了出去。
Leo_钟易轩: 给你们秀秀?@毛不易【图片】
没过多久,评论区就炸开了。
赵天宇打开手机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还把图片点开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哪里甜了。这两个家伙就真的很普通的并肩,拍了一张照片。除了修图技术挺好以外赵天宇实在找不出哪里秀了。
点开评论区,看着...
● 私设两个人公开后
钟易轩平时和毛不易都挺忙,好不容易熬到休假起期两个人也不爱去哪儿转悠。就天天窝在家里,唯一一点娱乐活动就是晚饭以后下去楼下广场上散散步,然后互相调侃两句你那个身材也该去跳跳广场舞了。
宛如提前进入老年生活。
结果有一天晚上,钟易轩脑子一抽揽过毛不易俩人拍了张照片还特意修了修发了出去。
Leo_钟易轩: 给你们秀秀?@毛不易【图片】
没过多久,评论区就炸开了。
赵天宇打开手机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还把图片点开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哪里甜了。这两个家伙就真的很普通的并肩,拍了一张照片。除了修图技术挺好以外赵天宇实在找不出哪里秀了。
点开评论区,看着跳动的标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要说什么。
不过大家伙的反应倒是很快。
廖俊涛
【高贵高贵】
孟子坤
【是我瞎了还是你们疯了】
评论区清一色叫着不甜不秀,少数还有几个眼睛抽搐朝上翻的。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赵天宇切屏过去看了一眼。
【搞事搞事搞事】
高贵小王子: 不是你们谈恋爱都不是这样式的吗?
腿长两米八: 当然不是,这是你们巨胖独一款的
明日之子最强红线仙: 你们是跳过了热恋和新婚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状态吗???
你赵大爷: 不知道还以为毛老师什么时候有个儿子这么大了
高贵小王子: mmp
高贵小王子: 那你们说正常恋爱怎么谈?
腿长两米八: 亲口抱下丢床上?
你坤儿爷: 啧啧啧,原来你们的日常是这样的...黄暴
明日之子最强红线仙: 正常谈恋爱的流程不是先去游乐园玩一圈,吃个饭看个电影吗?途中就可以趁机拉拉小手搂搂腰啥的。
钟易轩神色复杂的放下手机转身看着厨房里正在洗碗的毛不易。
“毛不易!”
“欸!咋的了?”铁碗和地面碰撞发出巨大的声音,毛不易系着围裙满手泡沫一茫然的看着他。
“他们说咱俩谈的不像正经恋爱。”手里的纸巾被可怜巴巴的撕扯成了碎片,钟易轩瘪着嘴巴看着毛不易,眼睛发出一种无声的诉讼。
毛不易慢慢蹲下去把地上的碗捡起来,冲洗干净放回柜子里走过来捏捏他的脸“你管他们说啥,不然恋爱该咋谈?”
“走~我带你去谈正经恋爱。”这么说完钟易轩已经从沙发上坐正给毛不易说自己的计划,眼里像是撒落了星星微微发着光,偶尔说到开心的地方钟易轩还问他两句“你觉得呢?”“对吧”“激不激动!”
然后也不等毛不易回答什么又继续讲下去。直到毛不易把收来的衣服全部折好以后,拍拍他的脑袋说都行听他的,又唠叨两句叫他去把牛奶喝了好睡觉以后抱着衣服走回房里。
然后就是钟易轩皱着眉头和牛奶对视的时间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钟易轩还激动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毛不易被他闹得不行,翻身把他抱在怀里搂紧了凶巴巴的说了一句睡觉,钟易轩这才老实下来闭上眼睛放任脑内的幻想如脱缰的野马。
第二天早上等到毛不易已经吃完早餐,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看偶像剧的时候钟易轩才起床。
“卧槽毛不易你怎么不叫我?!”
“???”你没叫我叫你啊。毛老师这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看着钟易轩跑回房间洗漱。
原计划本来第一站是去游乐园玩来着,但是赶巧这天是周六,游乐园里家长带着小朋友挤满了每一个项目。让毛老师对于一次不愉快的迪士尼之旅的记忆逐渐苏醒。趁着钟易轩还没买票,毛不易已经迅速扯着他跑到一边。
“毛不易你干啥???”
“那啥...你看,游乐园这么多,咱们先换个玩。不然人挤人也没什么意思不是。”
老远的地方小朋友杀猪一般的嬉戏声传过来,钟易轩终于点点头反问他去哪儿。
这下毛老师懵了,他只是单纯不想和一群小屁孩挤,哪知道去哪里玩。然后朝着四周迅速打量着,看见某电玩城的广告牌兴奋的扯着钟易轩的衣袖说就玩这个吧。
进入电玩城以后,钟易轩兑了币就一头扎进吊娃娃机里了。毛不易就在旁边看着,偶尔进行一番技术指导。
可惜钟易轩同学天赋不高,连砸了几十个游戏币下去颗粒未收。旁边姑娘再次钓上来一个小鸡玩偶以后朝他们丢来了鄙视的目光。
钟易轩一下就来劲儿了,嚷着要钓上来一个给别人看看。
接下来旁边那姑娘的眼神已经是带着点同情的了。
“钟易轩你笨死了。”毛不易叹口气伸手揉揉他的脑袋瓜,张开手抓住他的手调整角度。钟易轩一下就焉了,红着张脸紧绷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夹子不断移动,脑子却不断被身后那个人有意无意的接触搅得一团糟。
而毛不易只觉着怀里的小朋友终于闭嘴了安静了很多,也没上蹿下跳的影响自己发挥倒还挺好。完全没有注意那红透的耳廓。
“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毛不易已经松开手蹲下去把娃娃捡了上来递在他眼前了。“你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我靠这只鸡可真丑...”小鸡布偶的脸颊被钟易轩抓住往两边扯,嘴上不断嫌弃着。
“比某些人好,半天没有点收获。”毛不易顺着他的话头就这么讲了下去,也没太仔细想钟易轩刚刚发什么愣,摸了一把游戏币投入游戏机里。
从电玩城出来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半了,本来想去吃的餐厅已经预定满了,等排到他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毛不易提议干脆就随便简餐凑合一下就好了,钟易轩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看着买好的电影票上的时间,也只好这样了。
当时选片子的时候,钟易轩还犹豫了挺久。有人说,和对象出去就该看青春爱情片吧。又有人说,带着女朋友看鬼片才好啊,人又少想干嘛咳咳...
最后钟易轩还是选择了一部新上映的恐怖片,具体原因只是因为这场电影播完以后他俩回家刚好赶上某足球比赛的转播。
虽然已经做好了这部片子不会很好看的准备,但钟易轩还是狠狠地吐槽了一把编剧的脑子。大份的爆米花因为这无聊的剧情已经早早见底了。
钟易轩本来还想着,等到最恐怖的片段,他就可以表现出很怕的样子然后钻毛不易怀里,借机再吧唧亲口毛老师。
结果这片子已经过了大半了,除了女主角长得有点恐怖以外,半点恐怖元素都没有。终于到女鬼出现看清脸的那一个钟易轩那句mmp终于说出来了。
“我靠,这女鬼长得比女主角还好看是要干什么啊”
“还有这镜头一直晃到底想表达什么啊,陈道波拿摄像机的手都比他稳”
“这家人的灯泡是有多烂,没十分钟就要闪烁几下是要作妖啊!”
钟易轩气得用力吸了一口冰可乐,被凉得五官都黏在一起了。毛不易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钟易轩仰着头抱怨说这个天气为什么可乐还要弄这么冰。
“我帮你暖和一下。”毛老师这句话刚说完就撑着前一排的椅背半站起来,低头吻住小朋友从刚刚开始就喋喋不休的嘴,舌尖灵巧的撬开唇瓣一寸一寸扫过口腔,最后电影里的人不知道又在作什么,女主角的破喉咙突然尖叫了一声。吓得钟易轩抖了一下,犬牙无情的戳在舌尖上。
“卧槽毛不易你没事吧”
完全...ojbk。
两个人最后还是受不了这部槽点满满的鬼片(?)从侧门溜了出去。
后排的小情侣还在自顾自的搂搂抱抱。
风从树梢头吹下来,带着一点秋日的余温,把影院里过足的冷气吹散了。毛不易还神色复杂的慢慢在后边蹭,钟易轩走在前头哼着不成曲的调子从内到外都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毛不易~”
“嗯?”
“下次还来约会吧。”
#巨胖cp# 是坨一啊:
在电玩城见到自己粉的一对cp发糖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图片. 搂怀里钓娃娃】
坑底人员A: wocccc这么甜的吗?!汪汪汪!
坑底人员B: 我的天,真会玩
【搞事搞事搞事】
廖甜甜: 孤苦伶仃瑟瑟发抖
你赵大爷: 他俩这一夜想通了什么?
腿长两米八:儒子可教也~
【Q: 毛老师和胖轩学会正经恋爱了吗?】
————————————————————
非常抱歉qwqqqq
突然的产生了这个脑洞所以把日食居暂时拖了一下,所以日食居大概得到明天或者后天才能更新了,非常抱歉QAQ
【◆关于日食居】有想在文里出现的菜或是甜品可以在评论区留下你的意见。【虽然不能保证都采纳.....】
最后,如果你喜欢的话
可以给我点颗小心心♡或者留一个评论再走qwq非常感谢您的阅读。
二月
*主巨胖,希望大家仔细看一看,真的不是你的名字的梗
*个人很喜欢的一个小故事,希望大家可以看懂,但我预感要扑街
*强行给我们四个加了一波戏,同时应某数字大佬的要求写了某副cp,希望大家喜欢
*发完文就溜了,我们下个文见,求评论和心,感恩
0.
二月伊始,他有了三个秘密。
1.
钟易轩第一次做那种奇怪的梦的时候毫无征兆。
那天平常无奇,他刚刚进入实习期没多久,被使唤累了一天,晚上回到租的房子连脸都没洗,倒头就睡,然后就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他迷茫地站着,突然从后面过来了一个人,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肩上,“嘿愣什么神呢。”他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还在疑惑什么情况,那个人就把自己往前一推。
“赶紧走啊,好不...
*主巨胖,希望大家仔细看一看,真的不是你的名字的梗
*个人很喜欢的一个小故事,希望大家可以看懂,但我预感要扑街
*强行给我们四个加了一波戏,同时应某数字大佬的要求写了某副cp,希望大家喜欢
*发完文就溜了,我们下个文见,求评论和心,感恩
0.
二月伊始,他有了三个秘密。
1.
钟易轩第一次做那种奇怪的梦的时候毫无征兆。
那天平常无奇,他刚刚进入实习期没多久,被使唤累了一天,晚上回到租的房子连脸都没洗,倒头就睡,然后就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他迷茫地站着,突然从后面过来了一个人,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肩上,“嘿愣什么神呢。”他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还在疑惑什么情况,那个人就把自己往前一推。
“赶紧走啊,好不容易放假出来玩可不是让你在这干站着的。”
随后场景一变,他就被那个不认识的人推进了一扇门,门里是群魔乱舞的一帮人,一个男生孤独拿着麦克风撕心裂肺地嘶吼着,其他人都围成一圈在沙发那里拼酒说话,其中一个一脚踩在桌子上,正慷慨激昂叫骂,说到激动处猛然提高音量,撸起袖子像是下一秒就能冲出去一样,旁边的人们不停点头附和,离他最近的人似乎比较清醒,一脸担忧地扶着他怕他摔下来。一个长相老实憨厚的男生则在一旁默默地喝着东西,一言不发地老实坐着——这是看着最正常的一个了。
钟易轩站在门口,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身后那个人又过来了,“我的妈呀我出去接个你的工夫他们怎么这样了。”
钟易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身体却不由自主转过去,嘴也自己张开,“我现在非常怀疑这一群成年男性是否篡改了身份证上的年龄。”
“啊呀没事,咱们不是还有女性呢吗。”
“诶她们人呢?”
钟易轩完全没心思去和他找所谓的女性们,他现在只觉得惊恐,他完全没办法控制身体,想说话也不行,只能被动的等着这幅身体行动。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却不由自主跟着身边那个人一起走动。
最后这幅身体带着他找到了角落里围着果盘以光速消灭水果的四位女性。
“你们干嘛呢?”身旁的人率先发话。
正埋头忙碌的四位女性艰难抬起头,“吃水果啊,你看不出来?”
钟易轩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一下子僵硬,“好像……也是。”
“口口,觉得尴尬你其实可以不用过来的。”
“……”
“是的,你要是觉得那边的人们闪瞎了你的眼伤害了你的心可以试着发展一下维家的,虽然我觉得你并驾驭不了他,还有这些话不要告诉孟子坤我怕他用他的大眼睛瞪死我。”
“……”
“莫非你刚刚是在和我们搭讪?啊抱歉我没看出来,要是伤害到了你你不要往心里去啊,不过怪不得你母胎单身这么久,这个时候不去安慰孤苦伶仃的孟子坤居然来和我们瞎扯淡。”
被叫做口口的大男生悲愤转向钟易轩,“维家!她们欺负我!”
“啊?”
“快帮我报仇!用你的口才帮我怼死她们!”口口很有气势地扭头一指,“尤其是她!”
“喂喂吕泽州,你对我们以微有什么意见吗?”
“有!意见很大!今天我吕泽州就是要让维家怼死你们!”
“哦你个不要脸的居然敢搬外援,木子你赶紧吃吃完我们撤,我们是怼不过维家的。”
“啊呀你着什么急,那群人喝多了神志不清醒正是我们打劫的好时机,吃完这盘咱们再多要点。”
“十二你觉得咱们点个澳洲龙虾怎么样?”
“哎我说你们过分了啊,吃龙虾不带我?”吕泽州两眼放光。
“一边去,我们女生的小世界你个糙老爷们瞎掺和什么。”
“哎你平时使唤我给你们买东西跑腿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啊,那边那个别吃了,你不管管她吗你看她都嚣张成什么样了。”
“美丽而狠毒的格女士并不想理你。”
“这样,我们先撤了,出去点些东西吃,就记在马伯骞老师账上了啊,反正他有钱中文又不好,好糊弄。”
“诶还有孟子坤那边你让他别嚎了太难听了,不就是迟到被扣工资了吗至于报复社会让大家都不好受吗,周震南本来就站不稳,待会让他给掀下去了马老师一生气不结账了怎么办。”
随着四位女性的离去,钟易轩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即使他再愚钝也明白了这个身体并不是他自己的。
不管这个身体是谁的,大哥这些人这么吵你就不想说话吗?憋死我了啊!
身体终于动了,钟易轩简直要热泪盈眶。
“可怜的口口,今天也活在仅有的四位女性的剥削压榨下。”
钟易轩想要撞墙而死,大哥你就不想对那四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女性做一些实质性的评价吗?!
他仿佛能听到脑中傲娇的声音。
不想。
2.
那边慷概陈词的那位突然就看过来,“维家你来了!来过来喝酒!吐槽这件事没你还真没啥意思!”
他一激动,身子一晃就差点摔下来,扶着他的那位眉头皱的更深,“南南你小心点,把酒瓶放下你已经醉了,来把腿也放下来啊待会摔得四仰八叉很疼的。”
钟易轩的嘴又张开了,头悄悄移向吕泽州,“马老师的中文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居然连四字词语都能准确运用了。”吕泽州也悄悄移过头。
“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吕泽州再次张开嘴。
“工资不是你想扣,想扣就能扣!”
“不好意思你再说一遍。”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
“是谁!把你送来我身边!!”
“孟子坤你给我闭上嘴词都唱错了!!”正在嘶吼的人一回头,“哎呀口口你来了快过来喝两口陪我一起唱。”
“等等我不去,诶孟子坤你放开我别拉我啊我不喝酒!”
钟易轩看着正被灌进一瓶酒的吕泽州,觉得他估计名节不保,这边身体一动,坐到了那个看起来很憨厚老实的人身边,“萝卜你的酒量可以啊,他们都这样了你还一点事都没有。”
萝卜呆滞地看着前方,并没有回他的话。周震南诡异一笑,“萝卜死活不喝酒。我就把他的水换成白酒了。”
横躺在地上的一个人突然起身死死扒住桌子边,长头发散乱地披着,把钟易轩吓得魂差点没了。他的手哆哆嗦嗦指着前面,“周震南,你知不知道、嗝,给萝卜喝酒的后果。”
旁边清瘦的男生哈哈笑起来,“王竟力你是不是傻,跟南南说话指着廖俊涛哈哈哈。”
钟易轩的嘴又张开了,“赵天宇你才傻吧,廖俊涛在那边思考人生,王竟力指着的那个是常斌。”
“不!”王竟力指着的男生嗷一嗓子叫起来,然后突然娇羞状捂住脸,“我叫廖俊涛嘿嘿嘿。”正沉思的男生听见这话一脚踹上去,“老子叫廖俊涛,没有嘿嘿嘿!”
麦克风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钟易轩一僵,缓缓转过头,看见了已经被灌醉的吕泽州一手举着酒瓶一手揽住孟子坤的脖子,两个人一起冲着闪着幽幽光亮的显示屏嘶嚎。
一直呆滞在钟易轩右边的萝卜突然动起来,看似正常的径直冲着周震南走过去。
“南南你少喝点,明天早上起来头疼,还要上班呢。等等,萝卜你干什么?”
“没事上班什么的简单,这不是有你护着我呢吗,诶马老师人呢?”
“来来马老师我一直觉得你中文比我好太多了,咱们今天就切磋一下成语,顺便学习一下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
“哈哈哈我赵天宇还是第一次看见玩骰子学习传统文化的哈哈哈。”
“死了都要爱!口口你唱的真好!”
“你还要我怎样!坤坤你唱的比我更好!”
“你不是廖俊涛,我才是廖俊涛!”
“妖怪!敢冒充我!俺老廖今天就把你打回原形!”
“嘿嘿嘿嘿嘿嘿嘿我好像应该洗头发了,太长了就是麻烦。”
当钟易轩凌晨时分终于等到众神仙消停睡着并将他们成功安置好以后,脑中突然就蹦出了一句话。
清醒的人最荒唐。
从梦中吓醒的钟易轩表示再也不想做梦了。
3.
做了一晚上奇怪的梦的后果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比前一天还要累,钟易轩黑着眼眶,脑中不断回响着“死了都要爱”,坐到窗口的时候一脸生无可恋。
“怎么了你这是?脸比平时还黑。”好朋友祝子杰让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吓到了,心里不断盘算这人是不是让女鬼附身了。
“没睡好,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
祝子杰一脸惊诧,“你?钟易轩?会做梦?你不是号称睡得比猪死从来不做梦的吗?”
钟易轩翻了个白眼,一脚踹走了祝子杰,“也就这一次,你赶紧走待会经理来了。”
结果他晚上还是做梦了,还是更乱七八糟的一个梦。
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任由它自己走向一扇门。
走进去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眼前的景象很熟悉,是他平时经常见到的,环境也和他平时见到的很像,又有些不同。
这他娘的不就是银行吗!邪了门了怎么我做个梦还能梦到工作!
他无可奈何地走到休息区坐下,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让他头疼,闭上眼睛就是经理那张永远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什么都不想地坐着。
“诶维家你和口口换班了?”钟易轩抬眼,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小孩怎么这么白。
嗯?这是谁的声音?钟易轩有点楞,再去听却又听不到了。
“维家?维家!”周震南把手放在他眼前使劲晃了晃,钟易轩一下回过神,“诶南南怎么了?”
“我说,你和口口换班了?”周震南又问了一遍,这次得到了回应,“嗯,明天孟子坤休班,非要让口口陪他坐高铁去吃黄焖鸡,下午我刚来就把我拽过来让我和口口换班。”
“那你可以和那位一起了。”周震南朝后面努了努嘴。“谁?”,钟易轩回过头,看见了一脸阴沉的赵天宇,“他怎么了?”
周震南幸灾乐祸地靠近钟易轩的耳边,“以微明天要和格女士逛街,硬把赵天宇拽下来换了班。据说下午常斌叫他起床的时候差点没把床板拆下来,结果他来了不用上班差点气炸。”
钟易轩看了一眼正在办理业务的两位女性,又看了一眼门口接待的两位女性,妆容精致落落大方丝毫看不出昨晚趁火打劫时的样子,心里无数问号飘过。
“南南,马老师呢?”
“那边坐着学习呢,他不是昨天晚上和萝卜玩成语接龙玩得很开心吗,我就给他本成语词典让他背,全部背过去之前不许和我一起睡。”周震南勾起嘴角,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马伯骞,钟易轩亲眼看到马伯骞在温暖的空调下面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请问您想要咨询什么服务?”钟易轩又亲眼看到周震南一秒钟换上职业笑容迎上在一旁犹豫的中年妇女。
“您可以先在这里等待一下,待会叫到您的数字的时候再去相应窗口办理业务就可以了。”这是昨晚嘶嚎的孟·彬彬有礼·子坤。
那边窗口里面的萝卜依旧满脸憨厚老实,门口和两位女性一起站着的王竟力扎起长发笑的一脸岁月静好,身穿职业套装的常斌再次迷倒了一众无知少女。
真怕王竟力那张脸让那些懵懂的小少年误入歧途。
脑中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再去听却再次消失,钟易轩灵机一动,放空大脑尽力不去想什么东西,然后果然听到了那个声音。
刚进门那哥们,号称我们银行一枝花的十二不够你看的吗?旁边那个满脸写着饿的木子也行啊,你别盯着王竟力啊虽然他头发长但是你看不见他的喉结吗!
钟易轩在心里噗嗤笑了出来,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吐槽体质啊。笑完以后却又忧愁起来,身体他控制不了,这下连思想都不是他的了。
再次醒过来的钟易轩觉得阳光都不明媚了。
4.
一连好几天他都做这种奇怪的梦,更奇怪的是每次梦里的人都是同一群,情节也都是连着的。他在梦里的名字叫做王维家,是某家银行的一位普通男性职员,那群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人们都是他的朋友们,除了马伯骞是周震南的家属以外,剩下的人都在这家银行工作。
而马伯骞,他是行长的儿子。
钟易轩觉得这事很奇幻,就像是自己在梦里拍了个电视剧,他白天还美滋滋地设想情节,一会想个银行抢劫案英雄救美,一会演个职员之间的爱恨情仇。
时间久了他就觉得不对劲,这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好像发生过一样,他开始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会不会真的存在这么一群人?
最开始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赶紧压下去,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但是随着他越梦越多,这个念头越来越膨胀,到最后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他开始寻找王维家这个人,并且发动了祝子杰等一众好友一起打听这个人,其中还被祝子杰敲诈了陪他一起熬夜看今年的奥运会。
最后当然是没有找到,他也只好放弃这个念头,一边思考王维家到底是个什么人一边接着做他的梦。
所以当手机微信显示“王维家请求添加你为好友”的时候他差点从床上蹦下来。
5.
“你叫王维家?”
“是啊,你是谁?”
“不是你添加的我吗?”
“啊?我没有啊。”
钟易轩一头雾水,本来还想和他多聊几句,结果对方一副抗拒的样子,气的他差点把王维家拖进黑名单。
冷静下来以后,他决定在梦里寻找答案。
然而在梦里他并没有找到答案,一切都正常极了,不过是普通的工作日常。
他满心疑惑,还是决定和王维家硬聊下去。
“我叫钟易轩,是一家银行的实习生。”
“你在银行工作?我也是。”
钟易轩暗想,我当然知道,要不和你说这个干嘛。
“啊好巧啊!”
“我今天问过了,是我朋友的恶作剧,他拿我手机随便输入了一个微信号添加了,刚好就是你。”
一说到恶作剧他一下就想起一个人,下意识就打了上去,“坤儿?”
发出去以后他才意识到,对方和他不熟,按理他是不会知道坤儿这个人的,他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撤回,对方的回复就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
钟易轩有点急,赶紧编了一个理由,“我刚才手滑了,你说我知道什么?”
“哦哦,没事,我还以为你认识我朋友呢。”
对方看起来是相信了他的话,钟易轩松了一口气,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想找点话题。
只有一条:憋着。配图是一只憋气憋到满脸通红的兔子。
钟易轩看不懂,只好退出界面自己抓耳挠腮地思考该和他说些什么。
6.
和王维家聊天真的是一件足够让人爆炸的事情,饶是机灵如钟易轩,也在王维家一个又一个的“哦”“嗯”“呃”中流下了血泪。
最后钟易轩凭着某天梦中看到的民谣用吉他成功打开了王维家的话匣子并同他迅速熟络起来,这才发现熟了以后的王维家和不熟的王维家简直是两个人。
幸好两人本来就兴趣相近,一下就成了朋友。
其实比起朋友,他更觉得王维家像是他的老妈子一样,天天强调三餐和运动,一定要他多穿衣服多喝热水注意健康。钟易轩经常会有自己认识了一个老年人的错觉,然而王维家明明和他一样大。
王维家会经常和他吐槽银行的朋友们,但是渐渐地,钟易轩发现,有一些王维家吐槽的事情,他之前就梦见过,另外一些,却是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他有时会有工作上的疑问,有的王维家解答的很好,有的确实乱七八糟,甚至有一些名词和工具他都不知道。
他留了心,很快找到了原因。
王维家是六年前的人。
这听起来更玄幻,可是确实是真的。他在王维家拿起手机看消息的时候瞄到了日期,惊悚地发现年份那里的数字比现在的小了六,而且日期在三天前。
他梦到的事情和王维家遇到的事情隔了三天,还过了六年。
很快他又发现了另一个事情,他只能梦到王维家下午或者晚上发生的事情,而且早不过下午四点。
这会可真是拍电视剧了,钟易轩秉承着大学毕业没多久而健在的少年热血挖掘出了自己压在心底的冒险精神。
同时他美滋滋地把这当做人生二十几年来最特别的大秘密。
7.
太过飘飘然的后果就是钟易轩在上班的时候走神被顾客投诉了。
经理向来以刻薄闻名,骂起人来毫不留情,钟易轩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生愣是让他训斥得眼眶通红,只能靠死死咬住嘴唇来按捺即将掉下来的眼泪。
很奇怪地,被骂的满心委屈的时候,他第一个想起来的人是素未谋面的王维家。
他回到座位上,看着没有过来办理业务的人,偷偷发了条微信。
“我今天被骂了。”
那边几乎是秒回,“怎么了?”
“上班走神了让顾客投诉了。”
那边却再也没回复了,钟易轩觉得更委屈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王维家的消息过来了,“光顾着想说什么安慰你了,我也让顾客投诉了。”
钟易轩心情突然就好起来了,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他看着窗外刚有温暖氛围的阳光,觉得心里也暖起来。
他有了二十几年来的第二个特别的秘密。
他在阳光下喜欢上了一个六年前的人,对方还和他性别相同。
不过没什么,他连这种能梦到对方隔三天后发生的事情都经历了,还怕什么喜欢上他。
就连相差六年这种事情他也没在意,坚信以后某天一定会遇见他。
毕竟缘分这种东西,是上天注定的啊。
8.
“诶王维家你知道吗,我可以梦见你几天后发生的事情!”
“怎么了这是,睡蒙圈了还是小说看多了?这两天一直重复这句话。”
“我是说真的!”钟易轩气得够呛,自打他两天前告诉王维家他的梦以后和他解释了整整两天,可是王维家一点都不信。
就算这事是挺奇幻的吧,我都说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信啊!钟易轩觉得自己简直要气成蒸汽机了,脑袋都冒着烟。
“这样吧。”钟易轩决定换一个策略,他飞快打字。
“我告诉你,隔三天后,你下午会被廖俊涛嫌弃没有洗头发并且他会把这个事情传播到所有人耳朵里。”
“你个小没良心的居然咒我。”
“不是咒你!!这是真的会发生的,不信你就等着吧!”
王维家再次就这事发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信半疑的状态了,钟易轩洋洋得意地告诉他,“下次你会被刚进门的常斌撞到并弄坏了眼镜。”
几次以后王维家彻底相信了。
“那以后岂不是很方便,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就可以避免了。”
“够呛,我梦见的都是你下午四点以后的事情,而且只有一个片段。”
“那也很奇幻了,我可从来没想过有人能梦到我几天以后发生的事情。”
“其实还有个更奇幻的你想知道吗?”
“说。”
“我是你那里六年后的人。”
“……”
“真的,我们银行比你们的先进多了,虽然挺像的,但是装修比你们那里好的多。”
“……”
9.
钟易轩好不容易说服了王维家他真的是六年后的人,本以为坦诚相见心里会好受很多,可是他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他很想见王维家。
他想,如果是命中注定的缘分的话,自己先去见一面也没关系的吧?
10.
他没见到王维家,不过在王维家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了他的长相。
不算多帅气,但是很温柔,五官柔和,整个人的气质都恬淡的不行。钟易轩爱死了他的那双眼睛,看着就像外面的风,缠绵多情的样子。
他觉得他这颗心算是被彻底套牢了。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钟易轩临出门前看了一眼运势,无论是星座还是五行都表示他会有桃花运。
其实让他遇见王维家就是最大的桃花运了。
结果生活真的给了他惊喜,在他和平常一样和王维家聊天的时候对方突然发过来一条消息。
“易轩,如果我六年后能够遇到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下班时候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很完美,夕阳很漂亮,刚抽芽的树有生机,没来得及走的云彩饱含诗意,道路两旁的小摊和店铺给人温暖的感觉,就连街边长久不变位置那位喜欢念那张写满了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故的报纸的老大爷看着也顺眼了不少。
他当然愿意。
二月还是冷,但是这个夕阳里的约定让他欢欣雀跃,帮他赶走了这份寒冷,也将成为他日后的寄托。
今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
11.
钟易轩突然梦不到王维家了,他第二天早上起来发觉自己没有做梦的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百思不得其解,特地记下了时间。
2月27日,他没有做梦。
本以为是偶然,谁知第二天晚上他依旧没有做梦,他有些憋不住了,但是还是忍了一下。
第三天他还是没有做梦,这次他是真的憋不住了,兴冲冲地问王维家知不知道为什么。
这边的王维家也是一头雾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对了易轩,你以后叫我毛毛吧。”
“嗯?”钟易轩想问为什么,经理却迎面而来,吓得他赶紧打了个好发过去就收起手机,装作努力工作的样子。
已经是3月3日了他都没有做梦,钟易轩表示很不满,上午他休班,又不知道干什么,干脆到银行来。一会进来了一对小情侣,好像是正在吵架,钟易轩看着他们,却不由得想起之前,他梦中的王维家被打起来的两位顾客牵连,叫他都忍不下去了,王维家却还是笑眯眯地。
那时他才明白王维家那条唯一的朋友圈是什么意思,憋着,不就是忍着吗?可是那只小兔子都憋成那个样子了,你得多不好受啊。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了,拳头砸到他的身上他不觉得疼,看着王维家被打的流了血却觉得心像被剜了一样疼。
现在想起来他却笑了起来,为了他们那个美好的承诺。
他走出去,走到街边又看见了那个喜欢读报纸的大爷,他摇摇头,准备走过去。
“A银行因抢劫案被炸毁,人质当场死亡。”
钟易轩停下脚步,A银行是他们银行以前的名字,据说因为有些事情而重新装修了,连名字也改了。
他回过头,走到老大爷身旁,“大爷您好,我想看一下您的报纸行吗?”
大爷爽快地把报纸递给他,他接过来一看,在看到某行字的那一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手脚一下冰凉,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
“人质毛不易(原名王维家)。”
大爷在慌张地跟他说些什么,他管不了了,费力地拿出手机后连句话也没说就开始狂奔,直到到了小巷子里才敢停下来。
怪不得他没梦见王维家,原来那天的下午四点之前他已经死了。他做的最后一个梦,是王维家死前的最后一天发生的事情。
冷静钟易轩,冷静,最后一次做梦是在2月26号,隔三天就是3月2号,也就是说那时是他死的前一天。今天是3号,抢劫案在下午,现在是上午,你来得及的,来得及。
他不停给王维家发消息,可对方一天也没有回,就连通话申请也没人接。
他慌张地走来走去,希望王维家能早点看到消息,不经意瞥到外面商场的宣传,上面写着某运动品牌与奥运会合作。他突然一僵。
今年是闰年。
12.
他不知道孟子坤和吕泽州是否真的上演了他构想的那出银行员工间的爱恨情仇,也不知道周震南和马伯骞之间的那种氛围到底是不是他和他心里的人间的那种感情,他也不知道王维家和他说出那个约定的时候眼睛里的光亮是不是让他的目光更加柔情——或许现在应该改叫他毛不易了。
常斌又勾搭了多少小姑娘,廖俊涛为什么每天神出鬼没,王竟力的头发是不是又长了,赵天宇最近有没有长体重,萝卜的中文和马老师比谁更好,十二今天闯祸了吗,木子是不是更能吃了,以微还天天怼人吗,格女士有没有说更多的话。
他无从得知了。
13.
原来命中注定,他们有缘无分。
——完——
浪费。
00
多久了,我都没变。爱你这回事,整整六年。
01
毛不易站在窗前。
北京的冬天来得很早,干冷干冷的,毛不易早早就把羽绒服裹了起来,黑色的,一如既往。再戴一条红围巾,是小孩喜欢的颜色,如此显得喜庆不少,仿佛下一秒就要高歌一曲好运来。
雪下的很突然,起初不算大,但也洋洋洒洒。等到几小时后鹅毛似的大雪真的飘起来,毛不易似是才反应过来,伸了手去接那窗外的晶莹。
然后看着它融化在掌心。
他闭上眼睛,感受冰凉渗入掌纹,融进骨髓。
他想抽一支烟。
“你别抽了。” 一只手横空夺走他还未点燃的烟。
毛不易笑了笑,“哟哟哟,这是谁家的管家婆呀。”
“你才管家婆。” 钟易轩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你平时爱怎么抽怎么抽,别把我这好不容易...
00
多久了,我都没变。爱你这回事,整整六年。
01
毛不易站在窗前。
北京的冬天来得很早,干冷干冷的,毛不易早早就把羽绒服裹了起来,黑色的,一如既往。再戴一条红围巾,是小孩喜欢的颜色,如此显得喜庆不少,仿佛下一秒就要高歌一曲好运来。
雪下的很突然,起初不算大,但也洋洋洒洒。等到几小时后鹅毛似的大雪真的飘起来,毛不易似是才反应过来,伸了手去接那窗外的晶莹。
然后看着它融化在掌心。
他闭上眼睛,感受冰凉渗入掌纹,融进骨髓。
他想抽一支烟。
“你别抽了。” 一只手横空夺走他还未点燃的烟。
毛不易笑了笑,“哟哟哟,这是谁家的管家婆呀。”
“你才管家婆。” 钟易轩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你平时爱怎么抽怎么抽,别把我这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雪给融了。” 他把烟塞回毛不易手里。
“这么喜欢?” 男人笑笑,把烟塞回烟盒,打火机重新揣进口袋里。
“你们这些北方的孩子啊,不知道雪的珍贵。” 钟易轩瘪瘪嘴,“随随便便一把融雪剂就给化成泥汤儿了,简直是犯罪!暴殄天物!”
“不化了它北京的地面交通估计就瘫痪了。” 毛不易不置可否的耸肩。
“赶明儿我带你回齐齐哈尔看真正的大雪,没得融,一场雪下到你膝盖,能存好几天。”
面前人儿的眼睛瞬间亮了。
“真的?” 他眼巴巴的瞅着毛不易,让毛不易联想到讨肉吃的小狗。
“骗你干嘛。” 他摸摸钟易轩的脑袋,推着人往屋里走。“别总在外面站着,多冷,再感冒了。”
“不冷嘛。”
“别废话。”
02
毛不易还是点燃了那支烟。
真抽起来的话,脑袋是放空的,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一支就烧到了底。他拉过桌子上的空啤酒罐,把烟蒂扔进去。
用啤酒罐当烟灰缸这个习惯还是被钟易轩养成的。小朋友不喜欢自己抽烟,每每看到烟灰缸里零散的烟蒂总是会皱着眉头生闷气。毛不易哄了几次,索性学聪明了,直接拿啤酒罐当烟灰缸,让钟易轩眼不见心不烦。
这么个自欺欺人的方式,钟易轩倒意外的很是受用。
烟蒂落进去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的。毛不易攥着凉凉的啤酒罐,也顺势趴在了桌子上。耳机里放着林宥嘉的《浪费》,刚好唱到“多久了,我都没变。爱你这回事,整整六年。”,毛不易细算了一下,发现到下个月,也有六年了。
竟这么久了。
再过一年就是七年之痒,毛不易换了个方向趴着,眯着眼看窗外的雪,心里想着,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第七年。
钟易轩扯过耳机的时候,毛不易一惊。他猛地回过头去,倒是吓了钟易轩一跳,小朋友手指上还挂着耳机线,摇摇晃晃,嘴因为吃惊而半张着。
“你干嘛?” 钟易轩回过神来,倒是先兴师问罪了。
“你干嘛?” 毛不易被这贼喊捉贼又理直气壮的气势给唬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同样气势足足的瞪回去。
钟易轩有点心虚,不再直面毛不易的目光,把一只耳机塞进耳朵里。“听歌吧。”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03
结果听到的第一句竟是如此痴情。
钟易轩和毛不易一人一只耳机,傻傻的坐在窗前,听完了一整首《浪费》。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好听啊。” 钟易轩率先打破沉默。他吸吸鼻子。
“是啊。” 毛不易深深的看着他。
“真好听啊。”
雪一直下着,直到傍晚才渐渐小了。
毛不易把自己裹的厚厚的,想了想还是戴了那条红色的围巾,虽然已经不暖和了,还起了球。他踢拉着包子形的棉拖,到楼下全家买了速冻汤圆,黑芝麻馅的。
快过年了,南方过年要吃汤圆的。
回来的时候他发现楼梯口的灯坏了。于是又折回去便利店,买了灯泡换上,某人怕黑有些严重,他可不想第二天在微博上看到“知名歌手钟易轩楼梯间大喊大叫只因它”这种丢人现眼的标题。
结果忘了带钥匙。毛不易想了想,小孩估计是睡了,也不想打扰他,还是自己下了楼,从奶箱的边角里抠出来备用钥匙,上来开门。
备用钥匙是为了钟易轩准备的。自己通告多的时候,有时不在家,小孩又没有带钥匙的习惯,几次到家都只能给自己打电话求助。偏偏房子又在郊区,下了通告赶回来也要一阵。次数多了,毛不易索性就把钟易轩的钥匙没收,直接放进楼下的奶箱里,如果自己不在家,钟易轩就去抠备用钥匙来,比进不去家门在楼道里等着强。
没想到今天倒是给自己派上用场了,毛不易一边开门一边无奈的摇头,可不能让小魔鬼知道这事儿,不然能揪着这小辫子笑话自己一年。
出门的时候没关灯,一进门鹅黄色的灯光打下来,硬生生的驱散了从外边儿带进来的寒意,也给眼镜儿蒙了一层霜。毛不易咳嗽两声,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转身关上门,也懒得去擦镜片,反而把眼睛又往厚重的围巾里缩了缩。
再一回身眼睛就被蒙住了。
“别闹。” 他握住蒙着他眼睛的手,又想起自己刚从外面回来,手心还凉,于是想松开。
却被那人反握住。
他本懒得擦镜片,现在却急于去了那一层雾气,看清楚面前的人了。
也是,在钟易轩的事儿上,他可从来都不懒。
想抽了手去摘眼镜,腕间的力度却有些紧。
“一会儿就没了,着什么急。” 钟易轩说的没错,因为毛不易的眼前逐渐清明起来。他能隐隐看见小孩的轮廓了。可突然间面前人逼近,在他的眼睛上呵出一口暖和的哈气,刚消下去一些的雾气又布满了镜片。
毛不易颤了颤睫毛,几不可见的翻了个白眼。
眼前一片模糊,他有些没有安全感。钟易轩知道,却总是对剥夺他的感官乐此不疲。
他好像格外享受毛不易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感觉。
这会儿也是,他的小手指勾着毛不易的,慢慢的引导着他往客厅走。
“别怕嘛。”
“有我在。”
04
结果随手播的电视竟然也在放《浪费》这首歌。
小朋友坐在地毯上,靠着他的腿认认真真看完mv,得出结论。
“林宥嘉太惨了。” 他啃着自己的手指头,突然转过头来,脸在毛不易的膝盖间蹭了蹭。
“诶。” 他的眼睛亮亮的,“假如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等我六年吗?”
毛不易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种假设。
钟易轩似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快,又撒娇似的蹭到他的大腿上去。“开个玩笑嘛。”
“别乱蹭。” 毛不易伸出手抵住钟易轩越蹭越不对的额头,“明天还有通告。”
“切。” 钟易轩撇撇嘴,“脑子里都是些肮脏的思想。”
“你要想这么称呼自己我也不反对。”
钟易轩暗自红了脸。
还是对那个问题很纠结。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等我六年吗?” 毛不易给钟易轩吹着头发,风筒的呼啸声盖过了小孩的提问。其实他隐约听见了,但却不想回答。
没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要回答,他一边在心里吐槽,手指轻柔的穿过小孩的发,动作没有停顿。
他小看了钟易轩的执拗程度。
“毛不易!” 他爬进被窝里,用冰凉的脚丫去踹他的肚子。
“快回答我!”
“什么呀!” 毛不易被冰的瑟缩了一下,手伸进被子里抓住他作乱的脚丫子。
“问你会不会等我六年啊!” 钟易轩瞪着眼睛。
毛不易无奈地扶额。
“会会会,行了吧。” 他的手心包裹住小孩的脚趾,给他捂着。他笑起来,脸颊的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等你六年,一天不多,要是六年你还没回来,就别回来了。”
钟易轩安静了一会儿。
“那这六年你不许找别人。”
“不找。” 毛不易把手抽出来摸了摸钟易轩的头发,“奴家一心一意等着您,行不。”
“真的?” 小孩半信半疑。
“真的,我保证!” 毛不易举起手来作发誓状,“你要是不放心就找廖老师看着我!”
钟易轩满意的笑,却在毛不易把手放下来后突然反应过来。
“毛不易你的手刚摸过脚竟然来揉我头发!你太恶心了!”
“小祖宗我摸的是你自己的脚你自己的头发你还嫌弃!”
一个头两个大。
05
廖俊涛来的时候毛不易正捞出最后一个汤圆。
“来得正好,刚煮了汤圆。” 毛不易盛了一碗搁在廖俊涛面前。“外边儿冷吧。”
“冷。” 廖俊涛耸了耸鼻子。“前两天儿下的雪化了,这时候就特别冷。”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一碗黑芝麻汤圆,捞过一旁的筷子给糯米皮儿戳了个窟窿,芝麻馅儿就飘了出来,薄薄的一层浮在面儿上。
“好的不学。” 毛不易一筷子敲在廖俊涛手背上,“怎么就随了钟易轩的恶趣味。”
廖俊涛不搭话,只是换了勺子来,把破碎的汤圆舀起来吃。
“快了吧。” 吃着吃着,廖俊涛突然说话了。
“嗯。” 毛不易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下个月。”
廖俊涛也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毛不易洗碗的时候,廖俊涛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边儿看着。
“之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毛不易擦好一只碗,抬手放进橱柜里。“你要是不帮忙就别在这儿挡害。”
廖俊涛被怼了一下子,也不生气,只是摸摸鼻子。
“毛毛,你不年轻了。”
“六年了,要是他还没回来,就放下吧。”
“……没到六年呢。”
当初的玩笑话现在却成了心里的一道防线。
等你六年,要是六年你还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可偏偏我心里又清楚,就算是一生,不也是心甘情愿的被浪费吗。
06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毛不易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以防某处女座假洁癖患者回来会嫌弃。
忙完以后他就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电视里是他手机转播的娱乐新闻,知名歌手钟易轩回国的消息。新闻拍的不是很清晰,但他还是一眼看出来钟易轩瘦了不少,厚重的黑色羽绒服像是要把他吞没了一样。
新闻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丝毫没有不耐烦。
直到指针一分一秒的走向午夜,他越发的紧张。把电视调成静音,毛不易盯着电视上放悬挂着的钟表,眼睛都不敢眨,时间久了不禁酸涩起来。
滴。
嗒。
滴。
这是毛不易和钟易轩相爱的第十二年。
这是毛不易和钟易轩分离的第六年。
就是今天,也许就是此刻。毛不易盯着指针,心下越发沉重。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他看着陌生的号码,又看了看时钟的指针,犹豫了一下按掉了电话。他想全心全意等钟易轩回家。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锲而不舍的响起来。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接起来按了免提,眼睛还在不停的往电视上方瞟。
“毛不易你把我钥匙放哪儿去了!”
话筒里是熟悉又带着些成长意味的陌生音色。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尾音却止不住的上扬。
07
“我上次忘带钥匙,就偷了你的。” 毛不易也笑起来,把早先“一定要瞒住这个事儿不然会被钟易轩嘲笑一整年”的flag瞬间抛在脑后。
“现在下去接你,等我啊。”
谢谢你没有给我体验七年之痒的机会。
谢谢你终究不舍得我浪费余生。
THE END.
依旧是有些抽象的小故事。
最近写了一些都是不同于以往的风格,或过于激烈或趋于平淡,写的都比较随意,所以还是,喜欢不喜欢都可以。
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