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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纪喜欢絮叨两句，就当分享一些老年经验吧。

常常听到一些自嘲：“脑子和眼睛说：我会了！手说：你不会！”如果仔细分析下这个逻辑，脑子会了，眼睛和手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手眼的协调能力和熟练度，都是脑子在控制，关键还是在于脑子的锻炼。

还常常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噢，这个简单，这个我懂！”但是画完后的结果并不像自己说的那么懂。作为老年人，了解的越多反而越不敢轻易说懂，即使懂了也可能还没有理解，理解了也还可以去加深理解。所以懂和理解，两者影响差异巨大。拿一个普通又常见的汽车轮胎举例，可以经常这样来问自己：对它的品牌，形状，结构，材质，比例，历史...等，我了解的够吗？如果够，恭喜你！轮胎设计难不倒你了。

*肖老师养啵日记

到家时，少年已经趴在肖老师背上睡着了，好在他喝醉了也很安静。只是在肖赞轻柔的把他放在床上时，翻了个身，然后皱起眉头梦呓说了一句话。

肖赞没听清，俯身靠近王一愽，少年脸上红晕未消，没了平时沉稳早熟的样子，这次他简短的梦语肖赞终于听清楚了。

原来他在梦里很小声的喊了一声：“妈妈。”

好像少年如今身在一场噩梦，等他在梦中惊醒，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不用迅速成熟起来，也不用变得安静沉稳，不用寄人篱下。

自然也不必遇到肖赞。

男子的手颤了颤，缓缓的放在少年背后轻轻拍着他。梦终究会醒，如果能在梦里见到故去的人，就多睡会儿吧。

至少你醒了，我还会陪你，在这个不好不坏的人间。

肖赞站在洗衣机前发呆，回过神来电话已经响了很久。他匆忙接起来，听到王翌的声音：“bonjour~”

肖赞其实懂得他迫切逃避的心情，一直尽量避免跟他讨论这些，可是今天他脱口而出：“王翌，你知道一愽他刚刚毕业了吧。”

“……”

“你不给他打个电话吗？也许他很想你？”

电话另一端的人语气不再轻松愉快：“我现在，大概是他最恨的人了，我了解他，他现在不想听到有关我的任何消息。”

“小赞，我父母的车祸赔偿金是不是在一愽那里。”

肖赞不明缘由的突然紧张起来，他甚至有些警惕的问：“你怎么知道，不是一直没有联系过他吗？”

王翌柔和的解释：“是，家里亲戚给我打过电话了。这些钱放在一个孩子手里……”

肖赞打断他：“我不觉得他是孩子，王翌，他能一个人担起这些事，他比你想象的要坚强懂事很多！”

“小赞，你怎么了？你是在防着我吗？”其实王翌连声音跟一愽都很像，只是他的语调更柔软温和一些，他这样带着愤怒的压低声音让肖赞有一瞬间的恍惚，“我是想让他把钱给你，当做抚养他成年自立的费用。”

“小赞，这是你应得的。”

“不用，”肖赞疲惫的靠在洗衣机上，他声音很轻可是说的很坚决“我能养活他，不必用亡人的钱。”

“可是，凭什么呢？一愽是我的弟弟，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抚养照顾一个陌生的孩子。”

“小赞，别逞强，钱你拿去尽管用。只要你俩好，我在外边就安心。”

“我不希望你只是因为对我的感情，就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

只是因为对他的感情吗？

肖赞挂断电话有些不解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明明王翌说的没错，可是听到那句“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什么甚至有了愤怒的情绪呢？

这愤怒无由来，这占有欲无痕迹。

这明明就是他的少年。

王一愽的新学校距离肖赞的大学非常近，一站公交就能到，或者直接步行，一刻钟的时间也能溜达着过去了。这对肖老师是件好事，要知道原本一愽的中学跟他的学校在对角线的两端。他也终于不用一大早送完一愽，再一条地铁线路坐到最后一站到达他的学校。

唯一的不好处就是这边房价普遍很贵，租金也水涨船高，贵的吓人。小发了一笔财的肖老师也仅能租起一间单身公寓，好在小区是个配套设施不错的新小区，有了电梯，也有了新空调。

距离小啵的独卧还有一些距离，肖老师还是得继续努力。

房东提前打过招呼，房间里的电视被搬走了，好在他俩也确实不太看电视剧。肖赞在咸鱼上买了一台二手投影仪，画质高清，价格便宜，唯一的缺点就是螺丝有些松，放着放着镜头就会低垂下来。王一愽还想修一下，肖赞直接果断的拿过来一个兔子玩偶，卡在床头的投影仪下面，兔子耳朵把镜头支撑的稳稳当当。

幕布就挂在对着大床的墙上，小阳台的窗帘一拉，比外边的电影院气氛都好。王一愽显而易见的开心起来，肖赞含笑看他新奇的调着遥控器，提议“我们今天晚上一起看个电影吧。”

小啵立刻点头，他甚至主动拉着肖赞的手腕把他拽倒在床上：“看什么，看什么电影？！”

肖赞没想到这种超级英雄电影里还会有这么火爆的吻戏，嘀咕着失策了失策了，一把把一愽专注的小脑袋捧着转过来，和他面面相对。

王一愽看的正入神，被一把揪过来有些懵，眼睛圆圆的看着面前的人。肖赞表情很丰富皱着眉低声告诉他：“小朋友不可以看亲热戏。”

缠绵的光影充斥着整个房间，连对方的脸上都有晃动的光线，肖赞捧着的少年的脸迅速变红发烫。

他宁愿看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拥吻，也不想距离如此之近的凝视眼前人的眉眼。

他也是此时才发现，肖赞的唇下还有一颗小痣，不知道为什么在昏暗的灯光里这样夺目。

“博哥！老大！这边！”五金站在四五个男生中间，对着抄着口袋慢吞吞走过来的王一愽使劲招手。

“你真行，好不容易有个没作业的假期，还不出来玩，叫你几次才来啊。”

王一愽找了个树荫站着，他刚睡醒有些没精神。以前他在这群少年中算带头玩的，而如今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朋友们从言行到思想，都有些幼稚，是那种很可贵的，这个年纪才特有的张扬的幼稚。

今天他们一人带了一个滑板，怪叫着冲下平缓的斜坡。

“博哥，我真是服了你了，我比你先练了这么久，你现在滑的比我稳当多了。”

一愽把滑板立过来，还给五金。五金接过来就怂恿他：“博哥，我们都买了，你也买个板子吧，跟我们一起滑。你看你多有天分啊，这板子帅吧，500多……”

少年又把手抄回口袋里，他控制自己不去看滑板，酷酷的说：“不买，不喜欢。”

“肖老师，您怎么还用马利的颜料啊，宋老师不是说不让用这种，说不够鲜艳。”

肖赞此时也在放暑假，他除了在工作室做设计工作，还接了一份在美术辅导机构做培训老师的兼职，他年纪还轻，在这个一课难求的辅导班也只能做个助教。

旁边的女生打断说话的男生：“颜料重要吗？肖老师用最便宜的颜料都能画出最好看的画！”

“那倒是，我就是觉得这幅如果用老荷兰一定会更好看。”

身边的学生在争执，带着套袖的肖赞却已经眯起眼看向窗外，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远处慢慢走过来的修长身影，他的少年从斑驳的树影中走来，身边还跟着他那个又高又瘦的好哥们，人家滑着滑板，一愽也不追，好哥们滑两下就停下来等他。

他走的不疾不徐，是来接哥哥下班的。

以前都是肖赞接他放学，如今反过来了。

这天一愽倒是发了一笔小财，他站在教室门口被宋老师一眼看到。人家就问他能不能帮忙做个人体模特：“是有点辛苦，但是我们会付劳务费。”

里面还在专心指导别人的肖助教并不知道一愽顶着一张清贵的脸跟人家讨价还价：“人体模特？是要脱衣服吗？……那得加钱！”

宋老师笑着摆摆手：“不用，他们还没学到画肌肉线条，你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好。”

等肖赞发现的时候自家小啵都已经很坦然的坐在画室中间的凳子上了，宋老师对他说：“你随便坐，找个舒服的角度就别动了。”

一愽抿着嘴唇偷偷笑了一下，转了一下身体，正对着他哥坐好：“就这吧。”

他们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对视，少年眼神里有点可爱的狡黠，而无奈的肖老师只能摇摇头，这个傻子，一个看不见就把自己卖了。

幸亏卖的不远。

“不要因为我找的模特太帅就走神！好好画！不要对不起帅哥的美貌！”

可是肖老师还是走神了，两个多小时，男生几乎一动未动，他的视线明目张胆的落在窗边肖赞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俩最熟，肖赞却根本不敢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太久。

只能笔尖微颤的把他精致的眉眼，高挺的眉骨，挺拔的鼻梁，饱满的嘴唇，一笔一笔画在纸上。

结束以后，肖赞大步过去把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的少年给用力拉起来：“站不起来了？知道累了吗？这钱不好赚！”

少年歪了歪脖子，对着他笑起来：“这太简单了。”

宋老师很喜欢这个能沉得住气的男孩子，又陆续叫他当了几次模特，在最后结算价格时，王一愽却摇摇头：“我想跟你买一些颜料。”

宋老师很惊讶他为什么这么说：“你也画画吗？我不是卖颜料的。”

王一愽并没有想解释这么多，只问：“哪里可以买到？很好的颜料。”

“你如果想要，我可以转给一套。”

“您好，先生。”女孩实在忍不住询问在店里站了很久的男子。这个人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环境里纠结半天，终于有人伸出援手，他显而易见的松了一口气。

很温和的问：“你好，我需要选一款滑板。”

痕迹（老魏中心）
1.
魏琛第一次见到叶修本人，是第一赛季的秋天，在蓝雨比赛场馆的厕所。
那个一半身子泡在光里，另一半融在影里，叼着烟，叉开腿，一脸淡定地侧过脸打量他的少年，就是网游里跟他已经打过不少交道的一叶之秋。

真他娘的白。
白得跟有病似的。
这是魏琛的第一反应。

目光迂迂回回，最后四目相对，哗啦啦地尴尬。魏琛不由地感到一阵恶寒，头皮发麻，在将尽未尽的时候打了个致命哆嗦，手没扶好，差点出事。
“魏琛队长？”叶修依然淡然，水声稳定。
操。
魏琛暗自骂了声。
“留神，别尿鞋上。”叶修道，京腔浓重，叼着烟更显含混。
魏琛一边抖了抖家伙，准备穿裤子，一边自然地接过话：“叶秋小队长，喜欢看别人撒尿啊？爱好挺独特。”
叶修呵呵一笑，把头别过去：“魏队爱好也独特啊，撒尿时喜欢看人。”

很少有粉丝还记得那场比赛。甚至连大多数当时在场上的队员也记不清那场比赛的细节。偶尔会有蓝雨粉丝去论坛挖早期比赛录像，然后点开这一场，就看到这样的画面：黑衣术士索克萨尔如同妖孽，在地图最不起眼的各个角落神出鬼没，掌控乾坤。六芒星从他杖间唤出，蔓延成幽暗的河，捉住那些张扬放肆的对手。云卷雨来，混乱了整个赛场，风暴骤起，迎风布阵。
比赛打得很激烈，虽然蓝雨最后还是输了。
嘉世一开始主攻蓝雨牧师，打到一半，突然转向集火暴露位置的索克萨尔。
而索克萨尔，这个前半程呼风唤雨，帅得一匹的术士，在攻击袭来的一瞬间，转身跑得比狗还快。甚至靠近比赛席的观众还听到了“我操我操我操我操！不要杀我，错了错了！”这样的求饶声。
然并卵，该死还是得死，最后一丝血由一叶之秋用一个普通的龙牙带走。索克萨尔死亡的时候，甚至还保持着僵直的状态，是个跪姿，从大屏幕上看，非常喜感。
后来这个跪姿索克萨尔被蓝雨黑子截图，做成了表情包，流传甚广。

这场比赛蓝雨输了，而魏琛，除了收获索克萨尔表情包一系列，还得到了一个他不是很喜欢的绰号：最没下限的老魏。

2.
网游，这个庞大热闹的虚拟江湖寄托了魏琛对于荣耀的绝大部份热情。他把网游形容成老家，索克萨尔是在家乡的土壤里，被蓝雨浇灌所开出的花。所以即使俱乐部禁止他用索克萨尔玩网游，他也养了一堆马甲，没事就上线凑热闹。
刚好叶修也是养了一抽屉的账号卡，时不时地带着嘉世一群工作人员纵横各大区。

于是，戏剧只在一瞬间。嘉世技术部门队和蓝雨食堂队的竞技场PK赛，两边都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派出了自家战队的队长来参赛。
还没开打，叶修就听见魏琛独特的笑声。
“对面的，技术部门是吧？嘉世银武够用吗，还有功夫玩儿游戏？回头一叶之秋打着打着却邪散架了就好玩儿了！”
技术部门一帮技术宅一听，立刻有较真的反驳他：“却邪是一体结构，散不了架！”
魏琛丝毫不讲理，他也没有讲理的习惯，“老子管他鸟的什么结构，该散就得散。”
终于有人听出他的声音了，“这货是不是蓝雨的队长啊！”
“不是吧？”嘉世的程序员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叶修。
两支后勤划水队，居然纷纷拉来了自家战队队长来镇场。
叶修很淡定地弹弹烟灰，说：“魏队啊，上一场你们打百花，团队赛你跟孙哲平跳舞呢？”
叶秋？
魏琛先是一愣，再而脸一沉。
打百花的那一场，他的索克萨尔在场上还没威风二十秒，就被落花狼藉近了身，一顿狂砍，跑都跑不掉，跟他妈踩了口香糖一样恶心。
“我他娘的哪知道那个狗日的居然穿速度装备？追着老子砍，有仇啊！”
叶修说：“这就是针对啊。你个短腿布衣，控场又猥琐，是个战术都得先搞你好吗？”
魏琛生气道：“明明可以先杀我们牧师！”
叶修无语：“你这是人话？不过不得不说，你最近反应可比以前慢了啊。”
“废什么话，打不打！不打老子回去睡觉了！”魏琛有点烦躁。
叶修挑出战矛，说：“那来吧。”
索克萨尔扬起手，黑光泻下：“兄弟们上！集火叶秋！其他人我来解决！”
蓝雨的各位面面相觑。
正常情况不是应该你去解决叶秋吗？
果然，他们的队长，超他妈没下限的。

3.
魏琛怎么也没想到，黄少天会哭得那么厉害。
“喂，小鬼。”他试图去揉黄少天的脑袋，却被后者一掌拍开。
话超多的小鬼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魏琛只好蹲他旁边等他哭。
反正小孩儿嘛，哭累了就不哭了。

果然，黄少天没哭多久，猛地站起来，眼神像是要杀人。
“你干啥？”魏琛不自觉看了眼桌子上的水果刀。
好在黄少天只是抓起了水果刀旁边的夜雨声烦账号卡，然后用粤语吼了句什么。
魏琛没太听明白。
黄少天不介意再用普通话说一遍：“我说老鬼！跟我打几场！”
魏琛把烟头扔到易拉罐里，“打屁啊！”
“你打不打打不打打不打！”黄少天指着他：“没用的老鬼！”
“我他妈......”魏琛也站起来，看着黄少天却没有了下面的话。

这是蓝雨的妖刀，这是他带回来的，他亲自锻打出来的。
而这把妖刀，在跟他打的那一局里，却收敛了所有犀利的光，笨拙地故意犯些莫名其妙的错。

还没等荣耀二字出来，魏琛就拔卡了，转身就走。
“喂！”黄少天叫住他。
魏琛冲他竖个中指，“你打的是个什么鸡巴？啊？脸都不要了是不是？这是在嘲讽老子还是在嘲讽你自己呢！”
黄少天咬着牙，突然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魏琛气得有点哆嗦，但还是再次伸手去摸了摸黄少天的头。
“少天，以后不要冲动。”魏琛说。

这是魏琛离开蓝雨前对黄少天说的最后一句话，黄少天记了一辈子。

4.
x市，魏琛的家乡。
他年少轻狂，职高没读完就南下闯江湖，创造了一个王朝后，又两手空空地溜了回来。
邻居们都传他这几年在g市开公司，发了财，见到这个当初的小混混居然都有些客气。

248元。
这是魏琛带回家的所有资产。
他大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你不是老板么？”他大问他。
魏琛埋头吃面，油泼辣子溅了一嘴。
“老俅板，我是队长。”
“队长不是老板？”
“老板是老板，队长是打工的。”魏琛两三口吃完一大碗面条，有点哽。
他大了然，不死心又问：“你打工就这点儿钱？人隔壁那娃也打工，上工地，还不是啥队长咧，每天都一百五。你出去这些年，就当人家干两天？”
魏琛说：“g市吃饭贵么！”
“你队不管伙食？啥俅队，瓜怂白干几年咧！”
“你甭管！”魏琛实在不好说，其实他就是工资低，从签合同时就低，即使队里管吃饭，他也剩不了什么钱。
他也没想过要存钱。因为他一开始的打算，是要在蓝雨待很久的。

248元，可以在小镇的网吧上很长时间的网。可刚上游戏两分钟，人物名字都还没起，魏琛就一阵胃疼，连忙拔掉他新买的账号卡，直奔厕所。
妈的，太久没吃辣了。
在网吧的厕所镜子里，他看到自己胡子拉碴的脸。
靠？老子看起来，有这么老？
他难以置信，却忍不住举着手机自拍了一张。
操，是很老。
他打算把照片删除，手指点在屏幕上的小垃圾桶上方时，却改了主意。

魏琛的新账号：迎风布阵。等级：1级。武器：无。
角色的脸是他在厕所里的那张自拍导入生成的。
“老就老点吧。”他摸着下巴的胡子，盯着迎风布阵那张沧桑的脸，对它说。

5.
从小混混，到到南下打工仔，再到蓝雨队长，再回到家乡变成老混混。
魏琛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一路走得真是奇葩。
当他为了索克萨尔改武器的事，跟网吧里的另一个混混打起来的时候，他越发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娘的诡异。老子，蓝雨的创始人，索克萨尔的创造者，蓝溪阁的建立者，现在在这个小破网吧里，因为吐槽了新版灭神的诅咒，而跟蓝雨脑残粉打架？
操！
好在网吧看场子的及时过来拉住了双方，魏琛不服气，还想接着干，顺便终于撂出了狠话：“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蓝雨的队长！”
混混像听了个笑话：“你是喻文州？做梦呢！老子还是嘉世的队长咧！”

魏琛原本想来个自曝身份震慑敌人，然而现实走向并不像电视剧那么顺利。
他不说话了，而是默默坐回去接着打游戏。
离开蓝雨已经三年了，新粉丝不认识他，是很正常的事。
那混混还想过来跟他吵，网吧老板直接过来，说：“他真是蓝雨老队长。索克萨尔以前是他的。”

那个混混什么反应，什么表情，是震惊，还是抱歉，魏琛已经没心思关注了。
他点开了装备编辑器，开始重造他的武器。

死亡之手在一个又一个日升月落里，渐渐显露雏形。

6.
魏琛再此遇到叶修，是在网游里。君莫笑刚进神之领域，他就知道，这货肯定是叶修。
“魏老大，怎么抓！”身边的兄弟们对这次抓捕君莫笑的行动异常兴奋。五百块的赏金不多，二十几个兄弟吃顿饭就没了。让他们热血沸腾的只是聚在一起“干大事”的那种感觉而已。
魏琛叼根烟，老气横秋地部署战略，最后交代了一句：“你们小心啊，那家伙贱得很，不要被他阴到。”
“那你呢？魏老大！”有小弟发现，魏琛的计划里并没有包括迎风布阵。
魏琛说：“废话，我躲起来，掩护你们。不要担心啊，你们死了我报仇。”
小弟无语。

埋伏，抓捕，跟君莫笑打正面，除了这家伙的确很难抓之外，一切都还好。
直到被爆掉死亡之手，叶修对他说出那句话。

“很寂寞吧老魏？”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魏琛皱眉，赶紧接了两句。
“当初你为什么没留在蓝雨？我听说当时蓝雨挽留你留下做指导。”
“老子对那没兴趣！”魏琛回答得非常果断。

然而接下来叶修的话，却让他无法果断了。

“你还是更喜欢站在比赛场上吧？”

7.
x市到h市的火车，要坐一天一夜。

魏琛的手一直揣在衣服兜里，那里面有迎风布阵的账号卡，还有一个移动硬盘，硬盘里有他这些年的心血。他不知道他的心血能带来什么，也许什么都带不来，但他还是选择把它们和着一堆家当通通带到兴欣。
他的脚下是他两个旅行包，里面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包的肩带上有个蓝雨的徽章，已经掉了一些漆，看起来旧兮兮的。
“蓝雨？”邻座有个少年指着他的背包搭话。
魏琛点头：“咋？你喜欢？”
少年摇头：“喻文州是厉害，但手速太慢了，不行。我家h市的啊，我还是喜欢嘉世。”
魏琛冷笑一声：“喻文州手慢？他一只手能打十个你！还有啊，劝你别喜欢嘉世了，兴欣听说过没？”
少年没听清：“什么欣？”
魏琛有些得意地转头继续看风景，“兴欣啊，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他想起年少时去g市时，也是坐在这样的火车上。看着飘过的云，跑过的山，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

魏琛把手伸到窗口，指尖轻轻在玻璃上画了个六芒星，捉住阳光，捉住时间。时间不会在天空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年少时的初心。

现在老子也无所不能。
他想，冲着窗玻璃，咧着嘴，满足得要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