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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叙永

会尽量在寒假结束前全部写完整合成一个文档,能不能发出来看天意。

最近挺忙的哈哈哈,不同的经历、环境,以及最近在看的书都会改变一个人的文笔、文风,中间隔了两个月没写,再动笔发现这两天写的几章文风都变了,打算趁热打铁全写完。

到时候会先把之前更的全删掉,重新发预告后想办法走链j,大概率是百D或夸K网盘,发不出来的话就是没有缘分啦。

另外三次确实挺忙的,总感觉写不出什么高质量的东西,所以打算搞点和自己专业或者工作相关的,走点办公室爱情故事那种一个个小故事里逐渐升温的感情,期待一下平行世界里小志极的职业吧。

祝大家假期快乐!  

会尽量在寒假结束前全部写完整合成一个文档,能不能发出来看天意。

最近挺忙的哈哈哈,不同的经历、环境,以及最近在看的书都会改变一个人的文笔、文风,中间隔了两个月没写,再动笔发现这两天写的几章文风都变了,打算趁热打铁全写完。

到时候会先把之前更的全删掉,重新发预告后想办法走链j,大概率是百D或夸K网盘,发不出来的话就是没有缘分啦。

另外三次确实挺忙的,总感觉写不出什么高质量的东西,所以打算搞点和自己专业或者工作相关的,走点办公室爱情故事那种一个个小故事里逐渐升温的感情,期待一下平行世界里小志极的职业吧。

祝大家假期快乐!  

花叙永

Fools

“Let is carry let it carry

let it carry you

Somewhere between your rights and wrongs”


 咖啡厅的音乐慵懒绵长,张极指尖随着旋律不断轻轻叩击桌面,忍不住跟着轻声哼唱。张极抿了一口咖啡,随着醇厚浓郁的香气涌入鼻腔,手机屏幕也随即亮起。


【图片】

【杯子很可爱,我很喜欢,谢谢】

【(。ò ∀ ó。)】


张...

“Let is carry let it carry

let it carry you

Somewhere between your rights and wrongs”


 咖啡厅的音乐慵懒绵长,张极指尖随着旋律不断轻轻叩击桌面,忍不住跟着轻声哼唱。张极抿了一口咖啡,随着醇厚浓郁的香气涌入鼻腔,手机屏幕也随即亮起。


【图片】

【杯子很可爱,我很喜欢,谢谢】

【(。ò ∀ ó。)】


张极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龇着整齐的牙飞快敲击回复:


【喜欢就好!】

【上次你分享的电影很好看,看到你朋友圈发过一些影评,写得很棒!你一定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吧】


张极还想约对方一起看一部老片子,他家里有专门的投影间,十分适合看这些,更适合……约会。不过考虑到直接约对方去自己家有些不合适,张极还是放弃了,删删减减下只发了一句:


【[分享歌曲]better in the shade

刚刚在咖啡厅听到的,很好听,希望你也喜欢】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很久,张极满怀期待看到对方的回复,直到咖啡喝完,也没有再收到一条消息。


张极和朱志鑫认识于一个雨夜。


彼时张极正为论文答辩发愁,一辩主审老师和他的导师向来不对付,张极的选题又偏,直接被对方问得愣在台上,喜提二辩。


熬夜改论文的张极回过神来已经是凌晨一点,从中午为止一直没吃饭的他后知后觉感受到来自胃的抗议。校外租的房子附近只有一所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张极买了些关东煮和饭团,坐在窗边小口咀嚼。外面突然下起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连同呼啸的风,显得本就萧条的景色更为凄凉。


张极一时间为出门前没看天气预报懊恼,正在与店员商量借走店里最后一把共享雨伞,朱志鑫就是在此时出现在张极面前。


“欢迎光临——”店员的声音有气无力,谁能想到如此恶劣的天气,凌晨一点多居然会接连来了两名客人。


“你好,请问有雨伞卖吗?”


“只有一把共享雨伞了,这位客人也没带伞……”店员有些尴尬,“要不……你们一起?”


朱志鑫这才看向张极,两人互相打量起对方。张极上身穿了浅蓝色卫衣,配蓝色牛仔裤,完全一副高中生模样,倒是几天熬夜的黑眼圈和半死不活的气质让人意识到是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朱志鑫黑色外套里隐约露出白色内搭,黑裤黑鞋,头顶黑色棒球帽,大有bking气质。


看清朱志鑫脸的那一刻,张极更懊恼了。高挺的鼻梁,朱红的薄唇,配上一双能瞪死人的下三白,直戳张极的审美。


早知道出门前洗个脸了。


“那个,我就住对面小区,你顺路吗?我们可以一起。”朱志鑫说起话来眼睛就有了温度,温柔地看向张极,“附近只有这一家店还没打烊,不然我只能淋着雨回家了。”


他说得格外可怜,张极哪还顾得上这么多,直接应下来:


“我也住那,一起吧。”


他们就这样加上了微信,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聊就是四个月。张极从为答辩苦恼的毕业生化身一变成为十几万粉的音乐up,也得知朱志鑫是一名网文写手。


不过不论张极如何旁敲侧击,朱志鑫始终不肯透露自己的账号,张极虽然好奇,却连朱志鑫是什么类型的写手都无从知晓。


但这并不会减少朱志鑫的魅力。张极想,朱志鑫一定没有在社交平台发过照片,否则以这张脸,肯定能跻身网红热门写手行列。


昨天发小挖出带回了张极藏在乡下院子里的“时间胶囊”,那是张极初中时期风靡过一阵的东西,将自己对未来的期许与幻想写在信纸上,再装入胶囊内,张极忍着羞耻读完,突然下定了决心。


小时候的自己自信勇敢,成年以后总是会忍不住考虑太多东西,总是克制自己的情感和欲望,如今连喜欢的人都不敢表白,实在是对不起当年那个潇洒的自己。


朱志鑫是个很温柔的人,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总会提醒他赶论文也不要忘记吃饭,时不时给他分享一些好吃的餐厅,给他带亲手做的饮品和甜点,在他难过失意时默默陪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慰……


会不会朱志鑫也喜欢他呢?他是不是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张极摩挲着情侣对戒盒子的外壳,他决定在朱志鑫生日当天向喜欢的人告白。


十一月的天气已然不像刚入秋般清凉,带着初冬的羞涩和深秋的余韵,悄然铺在大地上。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丝丝寒意,提醒着过路的人们冬天正悄悄来临。


张极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面带紧张地走向已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张极家离朱志鑫家很近,所以即使朱志鑫这几天总提醒他出门不要忘记戴围巾,张极还是嫌麻烦没有戴。


戒指就揣在裤子口袋里,张极有些紧张,他故意和朱志鑫透露自己这几天在外省参加活动,没有时间陪他过生日,实则悄悄定了蛋糕,想要给朱志鑫一个惊喜。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视频时朱志鑫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中带着些许傻气,张极却总觉得这份笑不达心底,他总觉得朱志鑫有什么心事,所以打算表白的时候告诉他,不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陪朱志鑫一起度过。


带着紧张和害羞,以及无端升起的担心,张极按响了朱志鑫的门铃。


一连过去了十分钟,张极按了无数次门铃,屋内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端的,张极内心的不安愈发增强,按理来说朱志鑫可能有事出门了,张极却莫名肯定朱志鑫一定在家,他一定要打开这扇门。


朱志鑫家是密码门,张极尝试输入了朱志鑫的生日,显示密码错误。他不信邪似的输入了很多对朱志鑫来说有意义的密码,甚至尝试了自己的生日,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还有什么呢?张极突然想到某一天在朱志鑫放在桌上的书扉页写了一串数字,张极的手开始颤抖,按下了那串数字。


滴——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张极的心跟着一抖,踏入了屋内。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张极有些奇怪,朱志鑫并不是一个怕冷的人,反倒是张极比较怕冷,每次他来时朱志鑫都会特意把暖气开到最高。


张极 一时间管不了这么多,他径直走向朱志鑫的房间,靠近紧闭的房门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卧室门紧锁,张极不断拧动把手的过程中闻到了些许刺鼻的味道,他毫不犹豫地踹开房门,看到了安静躺在床上的朱志鑫。


张极知道,他再也无法向喜欢的人表达爱意了。


如果他早一点来,如果他多和朱志鑫聊聊天,如果他再多留意一下对方的情绪,如果……


可惜他的爱情,没有了如果。


If it was supposed to be so real

Oh won't you count count me in

It wai supposed to be so right

Oh won't you count count me in

  

彩蛋是阿志视角(本来想分上下的,但直接发很可能不过,只能把下放彩蛋了)  


花叙永

从去年开了这个文开始,老福特几次三番把过审很久的文屏蔽。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前几章内容变过,现在甚至没了。

二月份开始肝毕业论文,直到五月底六月初才彻底完工,期间抽空码的内容全被b屏了,删减了很多次都没能重新过审,期间张峻豪还塌了。。。六月毕业后开始找工作,顺利入职了一家企业,所以有时间码了几章,但是几经修改都不能让自己满意,结果入职没多久公司资金链断裂发不出工资,我又变成了无业游民,在这段时间里能抽空精修一下已经码好的内容。等好不容易发了两章自己满意的,余宇涵出事了,等我改完大纲终于发布,已经发出的两章又被屏了。。。  

现在就是很累,非常累,新工作比较耗神,不知道多久才能有产出。

也许...

从去年开了这个文开始,老福特几次三番把过审很久的文屏蔽。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前几章内容变过,现在甚至没了。

二月份开始肝毕业论文,直到五月底六月初才彻底完工,期间抽空码的内容全被b屏了,删减了很多次都没能重新过审,期间张峻豪还塌了。。。六月毕业后开始找工作,顺利入职了一家企业,所以有时间码了几章,但是几经修改都不能让自己满意,结果入职没多久公司资金链断裂发不出工资,我又变成了无业游民,在这段时间里能抽空精修一下已经码好的内容。等好不容易发了两章自己满意的,余宇涵出事了,等我改完大纲终于发布,已经发出的两章又被屏了。。。  

现在就是很累,非常累,新工作比较耗神,不知道多久才能有产出。

也许不会在老福特发了。  

花叙永

发货真的好慢,但是不枉我等了这么久,好美的卡砖,貌美的极极😍

发货真的好慢,但是不枉我等了这么久,好美的卡砖,貌美的极极😍

花叙永

倾卿(六)

  华衣舞者立于堂前,婀娜多姿,眉如新月,眼若秋水,朱唇轻启,一颦一笑皆动人心弦。举步轻盈,步履流转之间,似云卷云舒,又似清泉石上。其足下生风,身法灵动,仿佛不受凡尘羁绊,飘然若仙。


  乐起,舞者翩然起舞,红袖翻飞,似彩蝶翩跹,红袖舞动之处,皆是风华绝代,令人叹为观止。


  一舞毕,堂下之人皆叹服,一时无人出声打破宁静,直到红衣美人行礼后施施然走向朱志鑫,跪在他膝边意图喂酒。


  这便是左航记忆中与张极的初见。


  他还记得当时张极朝他笑了一下,钟晓说那是挑衅,气得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那张精心打扮的脸,而左航却并未从中看出恶意,甚至……心罕见的颤动了一瞬。


  当......

  华衣舞者立于堂前,婀娜多姿,眉如新月,眼若秋水,朱唇轻启,一颦一笑皆动人心弦。举步轻盈,步履流转之间,似云卷云舒,又似清泉石上。其足下生风,身法灵动,仿佛不受凡尘羁绊,飘然若仙。


  乐起,舞者翩然起舞,红袖翻飞,似彩蝶翩跹,红袖舞动之处,皆是风华绝代,令人叹为观止。


  一舞毕,堂下之人皆叹服,一时无人出声打破宁静,直到红衣美人行礼后施施然走向朱志鑫,跪在他膝边意图喂酒。


  这便是左航记忆中与张极的初见。


  他还记得当时张极朝他笑了一下,钟晓说那是挑衅,气得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那张精心打扮的脸,而左航却并未从中看出恶意,甚至……心罕见的颤动了一瞬。


  当天夜里张极便被召入朱志鑫寝殿,暧昧之声响了彻夜,没几天就进了东宫。


  左航不由得回忆起朱志鑫那天的神情来。左航与朱志鑫也算得上是一同长大的竹马情谊,从前朱志鑫母妃还未离世时,朱志鑫不像现在这般冷酷无情,待人接物可称温和,但总带着些疏离感,除了他母妃不在意任何人的态度,即使总笑着那笑容也不达眼底。可他那天分明看到朱志鑫望向张极的眼中带着雀跃,那是他从未在朱志鑫眼中见过的欢喜。


  说起来朱志鑫从前待左航并不冷漠,与对他人相比可以算得上友好,他们也曾一起聊过未来、谈过理想,左航一直认为有这份情谊在朱志鑫至少不会对他和家人赶尽杀绝,因此即使朱志鑫越来越心狠手辣,弑父杀兄篡权夺位,他也依旧愿意相信他辅佐他,却没想到落得个家破人亡惨死异国的下场。


  到底是人情冷暖明争暗斗使他再看不到人性的美好,还是至高权力迷了心智,左航觉得有些可笑,不愿去想也不敢去细究。


  不过一切也不没有端倪,朱志鑫对他态度的改变正是五年前,左航昏迷醒来之后。


  左航素来不喜欢过于华丽的服饰,常年着月白色或是湖蓝色宫装。张极却喜爱热烈的红色,前世左航几乎每次见张极,他都是一身张扬的红。想到这里左航不禁露出怀念的笑来,记忆中明媚张扬的红衣男人在他脑海中翩翩起舞。


  可是似乎,重生之后张极好像从未穿过红色,每次左航见他都是一身黑色或白色,哪有半分从前的样子。唯有他向朱志鑫自荐枕席的那晚……对了,朱志鑫格外喜欢张极穿红色,前世张极与朱志鑫的多次争吵,都是以张极一袭红衫赤足去朱志鑫寝殿求和结束。如果左航没记错的话,前几日栖梧阁用晚膳那次,张极白色宫装的领口下,露出了红色里衣的一角。


  到底是张极自己喜欢,还是为了讨好朱志鑫呢?想到这里左航心里有些烦闷,张极这一世为何不穿了呢,是不知道还是不愿?


  “娘娘,张极让人来说要见您。”钟晓小声打断了左航的思绪。


  “现在连襄才人都不愿意喊了?”左航不满地皱起眉,“他既然要见我,为何不自己过来?”


  “襄才人背着太子殿下服用避子汤药,殿下发现后大怒,将他禁足栖梧阁了。”钟晓长在袖子下的手指悄悄收紧,“娘娘,您是不是有点太过在于我对襄才人的态度了?”


  左航又一次沉默,钟晓像是已经习惯了,见左航没反驳就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咱们与他是合作关系,也知道您对殿下无意,但如今东宫内多有流言,都在传您的地位恐被取代,甚至已经有人阳奉阴违不尊敬您去刻意讨好襄才人,您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地位就这样被动摇了,您让我如何不心存芥蒂……”


  “这里是东宫,”左航不知道如何回答钟晓的质疑,索性避开这个问题,“当着我的面想喊便喊了,切记不要被旁人听去。我不过是提醒一句,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了?好了,让人备轿,去栖梧阁看看。”


  “不用避人吗?”


  “他都光明正大派人来了,你以为能瞒得住谁?”


  张极的住处与他本人相比,显得格外雅致。左航前世去过几次,倒是都没有仔细打量过。青石铺就的院落间立着一座小亭子,听说是张极要求建的,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可以边下棋边欣赏翠竹。


  左航到的时候,张极正坐在庭中喝茶,嘴上还噙着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左航晃了晃神,眼前的场景和前世重合起来。


  “太子妃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这?”眼下没有旁人,张极不慌不忙地饮下一口茶,才起身行了一个不甚标准的礼,“还是说,您也是来替殿下当说客的?”


  前世左航和张极没有太多交集,完全是朱志鑫去了左航那一趟,各种暗示他去劝说张极,左航出于无奈才不得已来这。


  “大胆!你——”钟晓还没等发作就被左航摁下,收到左航警告的眼神后便不再作为,安静地低着头。


  “如今太子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多少人想生下孩子母凭子贵,你孤身一人在峰国,为何不想有孕?”左航当时不清楚他的谋划,有些不解,“你身份尴尬,有个孩子傍身更稳妥些。”


  张极的眼神一瞬间冷下来,看向左航时竟像在质问,左航的心罕见地纠起了几分,听见张极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直没有机会问,娘娘对于我恬不知耻委身仇人来东宫是和看法?觉得我自私、虚伪、不顾礼义廉耻?有了孩子我自是可以高枕无忧,但他出生后如何自处?他的父亲是叛徒,他只要活着就会永远被耻笑出身,我若活着还能护他几分,他这个身份注定无法继承那个位置,一旦我和朱志鑫都不在了,整个峰国哪里能容得下他?”


  张极这番话说得并不激动,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起伏,却让左航的心沉了又沉。他能明白张极的顾虑,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何况身为太子妃,未来能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理应是他左航的孩子,他不认为张极没有噎他的意思。


  左航没再劝他,命人将准备好的补品放下便打算离开。


  “禁足之人,就不相送了。”张极语气依旧冷淡,好像没有多在意左航去留的样子,摆弄着桌上的棋局。可左航总觉得有一道视线死死追随着他,直到他彻底离开张极的住所。


  左航当时只道是朱志鑫派来监视的暗哨没有细想,如今回忆起,那视线分明来自张极的方向。难道东宫里竟有张极的人?亦或是,张极本人……



  “太子妃似乎有心事?”张极的嗓音很好听,不像寻常坤元那样纤细柔和,反而如同酒酿般醇厚,只要不刻意压低就会显得格外温柔。带着关切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左航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如今与前世的不同。


  “没想到你会在这时候请我来。”左航状似随意地坐下,试探道,“原以为应该是我主动来劝你。”


  左航明白前世那番话十成是他想好的说辞,张极与朱志鑫是灭国之仇,纵使对朱志鑫有情,也断不会生下他的孩子,更别提什么继承皇位,到那时候哪还有峰国皇帝。


  左航大概懂那时候的张极为何冷漠至此,若是让如今的他为朱志鑫生个孩子巩固地位,他怕是要将说此话的人剁了再丢进恭桶里泡上三天三夜。


  “以他的性格,是会让你过来。”张极无所谓地指了指棋局,“初次过后盯着我喝避子汤的人是他,如今我顺着他意他倒反过来生气了。”


  “襄才人,慎言。”左航不安地望向周围,为张极的口无遮拦捏一把汗。


  “我都卖身求荣了,还怕这些?”张极笑起来眉眼弯弯,眼里闪着稀碎的光,看得左航心里泛起了些许涟漪,“放心,我们今日所有的谈话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陪我下完这盘棋吧。”


  说罢张极执起一枚黑棋,这才注意到左航的反常:“咦,这才入春多久,你穿的也不厚,怎么热得耳朵都红了?”


  左航白了张极一眼,毫不客气地扯开话题套他的话:“这有多少你的人?”


  “你是比我多一段记忆吗?”张极十分疑惑地看向左航,“我们已经到能交底的交情了?”


  “原来真的有啊。”左航狡黠地看着张极,眼里全是得逞后的笑意,“我还以为你真的孤立无援呢。”


  “你如此笃定的找上我,却连我手里有什么牌都不清楚,也真是出人意料。”张极毫不客气地回怼。


  两人你来我往地拌了好几轮嘴,终于是下完了一整盘棋。


  “承认承认。”左相是峰国出了名的棋圣,左航的棋艺从小由父亲亲自教导,赢了张极不是难事,先前被怼的烦闷一扫而光,可谓是通体舒畅。


  “棋也下完了,该切入正题了。”张极趁着左航心情好,顺水推舟地提出需求:“你写信给余宇涵了?”


  “你监视我?”左航的心提了起来。


  “左相乞骸骨的事如此顺利,你难道不理应联络他准备秘密移户的事吗?”


  原来是这个事啊……左航的心又放了下去。


  “依照当时的说法,你还得给我提供皇宫禁军布防图和整个峰国皇都的舆图。”


  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左航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舆图我倒是能弄到,禁军布防图,那玩意儿朱志鑫都不一定有吧?我上哪给你弄去。”


  “整个皇宫都在朱志鑫的掌控下了,他能没有?”张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这点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


  “你也不用这样,我知道朱志鑫把那玩意放哪了,我可听说你旁边这位过目不忘,只能请他帮个忙了。”


  左航一下就知道张极想怎么做,他纠结的看向钟晓,后者被猝不及防地点到有点气愤,满脸写着“你算什么凭什么让我帮你做事”。


  “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张极随意地瞥了他一眼,“你主子可不这样。”


  左航明显是让钟晓答应的意思,钟晓即使再不满也只能压下去,听左航和张极商量接下来的事。


  “过几日我会服软求和,东西在哪我会告诉你们,到时候请这位记住并画下来给我——这件事有些凶险,你可以拒绝,不过后果由你主子承担。”


  左航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张极很少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这布防图大概真的十分重要。左航眸光一转,这未尝不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钟晓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也会影响我们的合作。”


  “那你混得可真差。”张极不慌不忙地饮下一口茶,“怎么拿到布防图是你的事,我只是替你们想了个最快的方法。”


  “我答应。”钟晓打断了他们,抬头看向左航,声音十分坚定,“我的命是您救的,我愿意去做。”


  钟晓已经答应,左航想好的说辞便没了作用,转头看向张极,算是默认钟晓的说法。张极饶有趣味地盯着二人的互动,见左航同意,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事成之后,我能助令兄也成功脱身。希望这位小兄弟别让我失望。”

  

  

  (好久不见!

  给大家打个预防针啦,下一章开始小左的戏份会少很多!

  其实这章埋了挺多线的😏)

  我一直不擅长写细节,前面埋的一些点自己都快忘了🌚

花叙永

倾卿【五】


  钟晓的话还回荡在耳畔,左航屏退左右,靠着墙,渐渐无力地瘫软在墙角。


  “大概六年前,您失踪了八个月。没有人知道您是如何离开的,也没有人知道昏迷不醒的您是怎么回到相府门口的。”


  “那时候你们骗我是父亲的仇家下毒,哪位仇家是和毒药也不肯说,我如何能不猜疑?况且,你们为何要瞒我?”


  “老爷寻遍郎中都不得解法,连陛下都惊动了,太医院所有太医来了一遍却依然束手无策,老爷别无他法,开始请人来府里做法。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位民间声望极高的道士找上了门。她说您注定会有此一劫,布了个阵后让您喝了碗符水,说您醒后如果不记得发生了便不要让您知晓,若您还记得……就说送您回来的人不愿......


  钟晓的话还回荡在耳畔,左航屏退左右,靠着墙,渐渐无力地瘫软在墙角。


  “大概六年前,您失踪了八个月。没有人知道您是如何离开的,也没有人知道昏迷不醒的您是怎么回到相府门口的。”


  “那时候你们骗我是父亲的仇家下毒,哪位仇家是和毒药也不肯说,我如何能不猜疑?况且,你们为何要瞒我?”


  “老爷寻遍郎中都不得解法,连陛下都惊动了,太医院所有太医来了一遍却依然束手无策,老爷别无他法,开始请人来府里做法。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位民间声望极高的道士找上了门。她说您注定会有此一劫,布了个阵后让您喝了碗符水,说您醒后如果不记得发生了便不要让您知晓,若您还记得……就说送您回来的人不愿见您。”


  “什么道士?样貌如何还记得吗?”左航焦急地拽住钟晓的袖子,“你可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在……在宫里。”


  峰国皇宫里的确有一位声望极高的道士,如今宫里的祭祀、法事观星问象等一应事宜皆由她负责,就连陆院正都要听他调遣。这人便是当今国师谢茹,陛下的救命恩人。


  可他分明查过,这位国师大人是朱志鑫的人。


  他当年的失踪究竟是因为什么,朱志鑫又在其中充当了怎样的角色,而这一切——他总觉得和张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张极那时为何会在峰国?还是说……是他离开峰国去了别处,朱志鑫那时还在征伐周边的小国,又是如何了解这些事的?难不成他去的便是朱志鑫当时所在的边界?朱志鑫又是为什么不想让他记得那时的事?还有张极,为什么也要假装不认识他?国师所谓的劫又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左航不敢再往下想,这一切太过诡异,他甚至想直接冲去栖梧阁向张极问个清楚。


  左航突然想到了余宇涵,他与张极一直有联系,理应知晓张极当时身在何处,至少让他有往下查的方向。


  “娘娘,陆院正的人送了封信来。”钟晓轻轻叩响了左航的门,在门外候着不敢进来。


  “进来吧,”左航敛起情绪,“送来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您看完信就明白了。”


  左航展开信纸,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陆院正的字迹。”他抬头看向钟晓,却见对方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只得蹙着眉先把信当然内容看完。


  钟晓看着左航越拧越紧的眉毛,内心顿感不妙,小声开口:“娘娘?”


  “陆院正被陛下押入天牢了,”左航揭开香炉的盖子,将信纸丢进去烧了个干净,“国师闭关还未出来,咱们这位陛下病情突然加重,都传是东宫妖物惑主冲撞了陛下,急召陆院正观象卜卦,你猜怎么着?”


  钟晓低头立在一旁不敢轻易言语,左航对此毫不在意,看着纸灰没入香灰,缓缓吐出四个字:“荧惑守心。”


  荧惑守心向来是帝王大凶之兆,攸关天子命运与统治,陆院正说出这个结果便被盛怒的陛下打入了天牢。左航心里不禁一阵冷笑:“咱们这位陛下已然病入膏肓,临了还要展现天子之威。”


  钟晓吓得差点腿软,连忙开口制止:“娘娘慎言啊,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整个东宫谁不盼着他……你猜这里头有多少朱志鑫的手笔?国师一闭关陛下便病了,荧惑守心就只能由陆院正说,真真是一手好算盘。”


  “那陆院正……”


  “星象运行皆有缘法,陆院正先前就已算到,所以进宫前便吩咐心腹,一旦他出事就将此信交由我,请我看在多年情谊上照顾好他的妻小。他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现在的事态对于左航来说,已经不是一般严重了。陛下俨然没几天可活,那朱志鑫必然会在不久后顺利登基,可前世根本没有什么荧惑守心,更别提现在离前世朱志鑫登基至少还有四个月。而前世的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与朱志鑫张极过去有联系……他明明才重生不到一个月,事情的发展却好像已经过了半年。


  到底从什么地方开始发生了变化?左航按下心底的抗拒,努力回忆起上一世的所有事。

  

  过渡章,有点短。。。下一章开始讲清楚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啦。

无奖竞猜国师是谁🙌



花叙永

倾卿(四)


  细长的手指抚过剑柄,清瘦的手腕翻飞,左航尚未看清张极的动作,就见眼前几棵粗壮的树木略微一晃,随即是好几下重物落地的声音——需要两人合抱粗的树干就这么倒下了。那断口光滑平整,足见下手之人内力之深厚。


  “传闻唐国八皇子琴艺无双,平日素爱游历玩乐,倒从未听说还有如此武艺。”

  

  张极闻言将剑收入鞘中,随意丢在石凳上。他额间沁出些许薄汗,顺着额头滑至鼻梁。左航递给他一张帕子,他犹豫了一下接过道谢。


  “少时学过罢了,以前贪图享乐,享受够了皇家的骄奢淫逸,便一心想做游侠,执剑走天涯。父皇拗不过我,皇兄又纵着我,请了些高手教我拳脚。”张极看向左航,明明笑着,眼神中却是止...


  细长的手指抚过剑柄,清瘦的手腕翻飞,左航尚未看清张极的动作,就见眼前几棵粗壮的树木略微一晃,随即是好几下重物落地的声音——需要两人合抱粗的树干就这么倒下了。那断口光滑平整,足见下手之人内力之深厚。


  “传闻唐国八皇子琴艺无双,平日素爱游历玩乐,倒从未听说还有如此武艺。”

  

  张极闻言将剑收入鞘中,随意丢在石凳上。他额间沁出些许薄汗,顺着额头滑至鼻梁。左航递给他一张帕子,他犹豫了一下接过道谢。


  “少时学过罢了,以前贪图享乐,享受够了皇家的骄奢淫逸,便一心想做游侠,执剑走天涯。父皇拗不过我,皇兄又纵着我,请了些高手教我拳脚。”张极看向左航,明明笑着,眼神中却是止不住的落寞,“而且,我早就不是什么八皇子了。从前是皇家纨绔花瓶一个,现在是人人唾弃的贪生怕死之徒,我这一辈子,也算是从一而终。”


  左航不免有些动容,眼底浮现出一丝心疼:“会不甘吗?明明做了这么多,却没有人会知道你的付出。”


  “有时难免心酸吧……可是我游历过很多地方,见过太多民生艰苦、生离死别,与那些在艰难中苦苦挣扎活命的众生相比,我付出的这点好像有算不得什么,毕竟我也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天家富贵,总不能什么都不为他们做。”


  这便是左航恨不起张极的原因之一。左航也曾踌躇满志,想要做一心只为天下的权臣,但那一纸婚约注定他无法如愿,逼迫自己成为优秀的太子妃,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无论出于大义还是私心,他都希望张极能成功。


  大约是张极笑得过于苦涩,左航叹了口气扯开话题:“你游历了很多地方,那余宇涵,是你游历的时候认识的吗?”


  “唔,他啊……算是我师兄。皇兄给我找的师父中,有一位剑痴,是带我最久的。他曾提到自己收养过一个孤儿,三岁开始就跟着他习武,可惜皇宫不是寻常百姓能够随意进入的,所以那时我和他只偶尔见过几面。”


  左航有些奇怪:“听他的语气,你们并不像你所说的这般不熟悉。”


  “看来你们聊挺多嘛。”


  不提这个倒也罢,张极一说左航便想到他和余宇涵胡乱说了些什么:“你还敢提这个?你居然和他说……说我是……”


  “余宇涵很有经商头脑,但除了赚钱和习武,其他方面总缺根筋。”不知道是不是左航的错觉,说这话时的张极眼里透着狡黠,“我若直白地告诉他你是去请他相助的,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思来想去嘛……唯有这个理由能让他上心——你没有说漏嘴吧?”


  “你说呢!”左航气急败坏,面颊透出些不寻常的红,回忆起当天的情形来。


  余宇涵卸掉脸上厚重的妆,露出原本的容貌来,气质容貌异常出尘。


  “你怎么这副神情,做我夫人很委屈吗?我承认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坤元,但是我也不差吧……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的,富居楼在渝城绝对首屈一指,成婚后所有收支都归你管,还有……我武艺也可以,绝对能保护你!”


  余宇涵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左航听得云里雾里,但本着张极既然与他合作就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举动的想法,硬着头皮将谎圆了下去。


  “张极只与你说了这些?没有告知你我的事吗?”


  余宇涵仔细思索一番,犹豫地开口:“他说你身份特殊,而且坤元都比较娇弱,让我好生保护你。哼,他不也是坤元,哪里有半点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寻常乾元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张极给他留了很大余地……左航眉毛微挑,仔细斟酌着开口:“张极说你十分可靠,让我来见见你。可你也知道,我是峰国人,我的家族在峰国有一定地位,在没有能彻底脱离……换个地方扎根之前,我没有办法与任何人成婚。”


  “我可以帮你啊,总之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无论遇到何种困难,记得来找我!”


  看到余宇涵如此积极,左航觉得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不过他很快将所有感情压下,告诉自己一切为了家族。


  大不了,事成之后让他揍一顿出气,看他的脾性约莫不会对坤元下重手。至于其他的,张极搞出来的事就让他自己解决,总之骗余宇涵又不是他的主意。


  “我明日便要动身回峰国,这是我暂时能动的现银,我需要你帮我置办一套大宅院,家丁仆役你去牙行随意挑就行,要手脚麻利、安分的。我与家人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日慢慢迁过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我造势,使我们家的到来顺理成章无人怀疑。银子不是问题,后面我会差人送来。”


  “就这些?这与我而言并不难。”


  “暂时就这些。”


  听左航说完,张极默不作声地收起手中原本准备递出的东西,低头笑到:“我说他少根筋,你还真把他当傻子?凭他的脑子,很快便能反应过来你在利用他。”


  左航闻言很是不服,眼睛都瞪圆了:“是我有意骗他吗,不都是你的主意?我看你并非诚心与我合作。说到底他算你的人,你们是不是在做戏骗我也未可知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富居楼掌柜的身份可就你我知晓,这难道不算诚意?还是太子妃觉得,他只凭开酒馆便能成为渝城首富?”


  张极对左航的称呼转为太子妃,左航知道他有些不悦,也明白主动权现在并不在自己这里,忙安抚到:“我并无此意,只是事关整个左氏,实在不得不谨慎。”况且,不是你先拿话噎我的吗……


  “既然你们先前只见过寥寥几面,你又是如何对他的事如此了解的?”


  “你可曾听说过喻无双?”


  喻无双乃是曾经唐国的第一琴师,当年一曲动皇城,多少皇亲贵胄豪掷千金想一闻琴音都被拒之门外,多少人赞叹他不畏权贵,他却不知突然入了皇宫做八皇子的先生。后来张极出师,风头远超喻无双,而他也似乎自此销声匿迹。


  “喻琴师当年的名声,在峰国也是无人不晓的,我自然知道。”


  “他生平最爱的便是琴,所以后来五皇兄偶然得了名琴号钟,便以此为俸禄请他来教我习琴。”


  听到号钟的名字,左航有些奇怪。他记得前世张极不知因何惹怒了朱志鑫,就是在雪夜抱着号钟去朱志鑫寝殿门外弹了一个时辰,钟晓听守夜的侍卫说朱志鑫阴着脸将冻伤的张极抱回寝殿,宫人吓得气都不敢喘,张极却笑得异常妩媚。


  “结果他的爱人得罪权贵被人家的家丁打成重伤,药材里有一味只有我宫里有,他就用号钟换了那株药,待他爱人伤好后便离开皇城回了故乡。正是因此,我云游的第一个地方,是恩师的故乡渝城,也是这时我才知道,余宇涵是剑痴师父在渝城捡到的,所以师父入土后他便回渝城安了家。”


  “那时的富居楼刚开业,生意与普通的酒楼无异,我与他一起商讨,经营了大半年,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是说,富居楼算你们的共同成果?”


  “嗯,起初余宇涵提的点子我认为很新奇,但是漏洞也不少,并且所费银两并非他能承担。于是我给了他一些建议,并且将所有银子细软全借给他,眼见富居楼重新顺利开张才继续游历。”


  “那他知道你来……这里的事吗?”左航问得小心,等了片刻见张极沉默不语,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越界,一时也不知如何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张极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不在意似的挥了挥手,忽然凑到左航面前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他啊?”


  左航的脸一下子涨红,说话都不利索了:“你问归问,凑我这么近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关心他啊?关心你,做梦!”


  张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有就没有呗,你脸红什么?和余宇涵一个死出。”


  左航:“……”


  “你和他说话也凑这么近?”


  “你吃醋?”


  左航自诩二十年来嘴上功夫没输过任何人,也顾不上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了:“你说朱志鑫知道会不会吃醋?”


  气氛顿时比方才还要沉默,张极敛起笑容,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左航,眼里是左航看不懂的情绪。


  左航反盯回去,语气里带了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的底气:“别……这么看着我,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爱他吗?”


  张极错开了左航的眼神,手指隔着袖子不断摩挲着什么,自嘲地笑了笑:“为什么明知越界还要问呢?你想我怎么回答你,现在说爱与不爱有什么意义呢。左航,曾经有个人和我说,也许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这句话同样适合你。”


  “时辰差不多了,他今天回来。”张极指了指桌上的剑,“余宇涵很喜欢这把剑,但是我没办法带回去,留给你做纪念吧。如果有一天真的会用到它,我会来取取的。”言闭,张极转身离开。


  踏出院门的那一刻,张极脚步顿了顿,还是回头看着满脸复杂的左航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与他,终究是有缘无分。”


  张极离开后大概半个时辰,左航一直站着发呆,急得钟晓一直在原地打转。在钟晓将要冲去栖梧阁找张极算账时,左航终于回过神来,表情异常沉重。


  “钟晓,你和父亲兄长瞒了我那么久的事,该说了吧?”

  

  

  

花叙永

倾卿(三)

  一道天雷落下,粗壮的树干随之折断,倾盆大雨旋即落下,将断口浇得格外触目惊心。左航被呜咽的风声惊醒,喊来钟晓点灯。

  

  “娘娘怎么醒了,可是冷了?夜里风大,奴为您再添条棉被吧。”

  

  “外面的树可是折断了?往年冬日不曾有如此风雨天气,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


  “娘娘可别说了,起先还只是大雨,奴穿件外衣的功夫便下气冰雹了,如此怪异的气象先前可从未见过。明日天文院*会给缘由的,娘娘不必过于有心,奴在这里守着,娘娘再睡会儿吧。”


  左航没再说话,厚重的棉被下四肢麻木,唯有一颗心脏跳动得异常激烈。合上的眼皮又掀开,暖流自眼角划过。


  即使重生这么久,依旧没...

  一道天雷落下,粗壮的树干随之折断,倾盆大雨旋即落下,将断口浇得格外触目惊心。左航被呜咽的风声惊醒,喊来钟晓点灯。

  

  “娘娘怎么醒了,可是冷了?夜里风大,奴为您再添条棉被吧。”

  

  “外面的树可是折断了?往年冬日不曾有如此风雨天气,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


  “娘娘可别说了,起先还只是大雨,奴穿件外衣的功夫便下气冰雹了,如此怪异的气象先前可从未见过。明日天文院*会给缘由的,娘娘不必过于有心,奴在这里守着,娘娘再睡会儿吧。”


  左航没再说话,厚重的棉被下四肢麻木,唯有一颗心脏跳动得异常激烈。合上的眼皮又掀开,暖流自眼角划过。


  即使重生这么久,依旧没有活着的实感。


  一夜的狂风毁坏了不少的树木,宫人们天未亮就开始忙碌,看上去竟是比节日里还要热闹。经过夜里一遭,左航没有睡好,钟晓边心疼边抱怨地为他上妆。

  

  “殿下这几日都不在,整个东宫都是娘娘说了算,您何不多睡会儿?一大早起来上妆,眼下的乌青遮都遮不住了,您从前几乎从不施粉黛的。”


  左航看着镜中的自己,本就白皙的肤色因为气色显得更为苍白,眼下乌青一片,看上去尤为吓人。


  “有些事必须趁他不在才能做。栖梧阁那边有消息吗?”


  钟晓不满地撇嘴:“那边能有什么消息,倒是听说那位晨起和殿下似乎吵了起来,闹了好大的没脸,宫人们吓得现在都不敢进去侍奉。”


  吵起来了?左航有些惊讶,按理来说除了那件事,张极对朱志鑫向来都是很温顺的,更不可能与他有争执。


  有些事情,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昨夜的异象,天文院那边可有消息了?”


  “派去打听的人还没回来,但有些流言已经传开了,说是有妖物误国,方位就在东宫,估计是冲……来的。”


  “这么大的事这么现在才说?”左航有些愠怒,眉毛都要拧在一处,吓得钟晓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要下跪请罪。左航看上去似乎更生气了,声调不由地升高,带了几分威压:


  “哪个叫你跪的?起来回话。”


  钟晓恭敬地直起身,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


  “娘娘……您似乎对他过分关心了,就算您要与他合作,也用不着如此在意……吧?”


  最后一个字说得小心翼翼,微调都带了些颤,又带了几分探究。


  左航微怔,他困于重生复仇的局面,对造成他凄惨一生之人分外关心急于改变,然而这些事情无法与外人道,也不会有人相信。可仔细想来,将改变的唯一机会寄托在张极身上似乎并不理所应当,可他却从一开始就对这个想法深信不疑。


  原来这才是一切开始奇怪的原因。


  既然有重生的可能,那么一切自然会发生偏离,他该关注的应该是自己这条故事线本身,而非是张极与朱志鑫。


  “张极他很重要,钟晓,你要记牢这一点。你只需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左家,他现在出事了对我们绝无益处。”


  钟晓还是似懂非懂,看左航如此笃定,便不再多言,继续给他上妆。


  “宫里还没传出消息,便是还有转圜的余地。你一会儿替我送封信给陆院正*。他是父亲的门生,年少时承了父亲的恩惠,会帮这个忙的。”


  遣走钟晓,左航悄悄拉开首饰匣的夹层,取出一只锦囊。这锦囊是那日去张极院中用晚膳时张极悄悄塞入他袖中的,直觉告诉左航要在无人时打开。


  内容只有一行字,却算是解决了他目前所遇的一大难题。


  “若要移居,寻渝城富居楼掌柜。”


  不得不说,有的人能够拿捏冰山,属实是很会琢磨人心。左航扬手一甩,一瞬间烛火跳跃,纸灰没入香灰中。


  看来要亲自跑一趟渝城了。


  左航素闻巴渝之地湿热,蛇虫鼠蚁较多,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真正置于此地之时才知传言之荒谬。其地倚山傍水,山势峥嵘水势浩渺,沿江层楼叠榭,民风淳朴热情,农耕渔猎何其幸福。左航初来此地竟已有了不想离开的想法。


  富居楼是渝城最大的酒楼,沿江开了很多家分店,最大最早的位于城内最好的地段。


  还未到用膳的时辰,店里已有不少客人。左航还没踏入大门,便有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


  “这位客官,可是要来用膳?我看您气度不凡,要不随我上去,楼上雅间更为清净,您一定会喜欢。”


  左航特意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乍一看和普通客人衣着并无不同,懂行之人却能看出其做工复杂,材质罕见。一个小二能看出如此门道,左航不由得对老板多了几份探究。察觉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左航便先同小二上了楼。


  “你们这可有什么特色菜?”甫一入座,左航便询问起来。


  小二立刻提起茶壶斟满茶,眉眼中满是笑意,恭敬答到:“我们店与旁的不同,雅间不用菜单限制客官点菜,您只管报想吃的菜名,只要厨子能做出来,不论价钱,我们都给做。”


  “何谓不论价钱?”左航瞬间起了好奇心,“不是按菜议价?”


  “这里的每位客官都是按数收费,楼下大堂一人三十文,男子未束发二十文,女子未及笄十五文,垂髫及以下不收钱,只能点本楼菜单上提供的菜品。雅间按间收费,五两一间,可以任您点。”


  如此新颖的方式,左航不由震惊,心下暗自感叹老板的头脑,竟能琢磨出如此门道。仔细思索一番,又让他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么说,我这就已经花出去五两了?”左航调笑道。


  小二连忙赔笑:“您放心,没点菜前都是不作数的。”


  “那若是有人铺张浪费,每日刻意点很多,你们岂不是经常亏损?”


  “每人至少每五日能来一次,若是浪费者,按照市价赔偿整顿餐食费用,并且一月内不得再来。”


  “你们老板可真是个妙人,不知我今日 ,可有幸见他一面?”


  “这……”小二明显面露难色,“掌柜的向来是不见人的,还请这位客官见谅。”


  关于富居楼掌柜向来不见人一事,左航在路上便有所耳闻。据说这位神秘的掌柜从来不在店里露面,却总能及时发现并处理所有情况,有传言说掌柜背景深不可测,店内其实藏了一大批暗哨盯梢。但左航从小经历过无数次刺客暗杀或是跟踪,也为此特意练过一些反追踪的本事,在进富居楼前特意在四周转了几圈,无论店内还是店外都没有发现任何暗哨存在的痕迹。如果并没有什么暗哨的话……左航更好奇这位掌柜是何方神圣了,不由得思索起他所用的方法来。


  见左航沉默半晌,小二似乎有些慌乱,额头都浮了一层薄汗,小心翼翼地开口:


  “客官偌真有什么急事,可以先和小的说,小的替您转告掌柜,可好?”


  左航看过去,小二的眼神却躲闪,用袖口不断擦着额前的汗。这不瞧还好,左航突然发现小二用来擦汗的袖口比方才黑了不少,而擦过汗的地方却异常白皙。


  一个有些大胆的想法在闹中闪过。


  “这倒不急于一时,我也无意为难你。我自北边来,这一路舟车劳顿属实有些饿了,还是先点菜吧。”


  小二立刻换上谄媚的笑,殷勤地替他添了添茶:“哎呦,贵客您快别这么说,您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


  “听说你们这有唐国御厨?我可听传闻说这唐国御菜里有一道千丝绕银针极为出名,不知今日可否有幸尝到?”


  小二方才还灿烂的笑立刻僵了一瞬,为难地看向左航:“传闻岂可当真?您莫要拿小的取乐了,况且这……这……”


  左航眼神没有落在小二脸上,而是将视线放在他手上。常年当店小二的人都习惯性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表示尊重,而一般遇见像左航这样比较难伺候的客人之时会紧张到下意识收紧手或是抬手安抚客人,而这个店小二面上虽然表现的很紧张,手指却悠闲地在另一只手背上轻叩,显然不符合常理。何况店小二常年端茶倒水干粗活,茧子长在手掌和手指居多,而他手指却较为平滑,反倒是拇指和食指间虎口处老茧明显,更像是常年习剑留下的。


  左航微微一笑,眼神逐渐冰冷:“看来你们嘴上说着什么都能满足,却也没什么真本事嘛。那换一个,我先前游历之时吃过一例昆仑鲍甫,不知你们这可有?”


  “这个……小的见识浅薄,也不晓得您说的这些,要不容小的先去问问后厨再来回您?”


  “这样啊,也不知是不是你回了之后,掌柜的就及时想出解决之道了?”

  

  “您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左航打断他“还没问你叫什么呢,看你身体健壮,我府上正缺一名会来事儿的家丁,可有兴趣?”


  小二终于对左航忽然改变的话题露出了见面以来最合理的惊讶表现,善于伪装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小的贱名就不说出来污了您的耳朵,我也没什么本事,就会端茶倒水打打杂,您需要的人牙行很多,小的就,就……”


  “是吗?我看你的易容术很少有人比得上吧,伪装小二也是很有一套,差点真的被你糊弄过去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小二就不在弓着背,身姿挺拔,居然比左航高出不少。他双手背在身后,明明模样衣裳都未有变化,周身的气场却强了许多。


  “我倒是想过你会很快猜出来,不过似乎和我预测的缘由不一样。在下余宇涵,是这富居楼的老板。”


  余宇涵的声音有种幼稚的低沉,带着些痞劲儿,听得左航汗毛树立。


  “你连声音也伪装?不过也是,这声音听着和店小二真真是毫无关系。”


  余宇涵不满地皱起眉,嘴唇也孩子气地微微撅起:“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不该先介绍一下吗?还有,我的声音怎么了,多少坤元喜欢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明明刚才还夸我是……是妙人。”说到“妙人”二字,余宇涵的耳根似乎有些泛红。


  左航感到新奇,本来以为富居楼的掌柜应该是位沉稳干练的中年人,没想到居然是个容易害羞的年轻乾元……似乎还有些自恋。


  “失礼了,在下姓张,名鹤昂。你方才说缘由不一样是何故?”


  “切,”余宇涵别扭地转过脸去不看他,“我今天忘记上防水的粉了,你刚刚说易容,应该是出汗被蹭掉了?”说罢他看向袖口,“果然是这样,哼。应该不光是如此吧,你一直盯着我的手看,是手上的茧?”


  “不错……”左航想到余宇涵的自恋,不由得起了玩心,毫无灵魂地夸赞了两句:“不愧是富居楼的老板,这都能猜到,果真是难得一遇的人才啊。”


  余宇涵的脸隔着易容的粉都透出了红,说话居然也结巴起来。


  “当……当然了,不过……你……你也很聪明,能这么快就猜……猜出来。”


  左航从未见过如此容易脸红的乾元,脸上的笑意根本憋不住,脸都笑到皱皱巴巴的。余宇涵见此居然都不结巴了,语气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你,不许笑了!我还没说完呢!”


  左航忙憋住笑容:“我不笑啦,你是不是要讲猜测我是如何发现你的身份的?继续说我绝对不笑。”


  “哼!一见面我行的是什么礼?这么明显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左航回忆了一番,才发觉余宇涵当时行的是峰国的礼,难怪当时楼前路过的人会多看了几眼。


  “你知道我是峰国人?”


  “那当然啊!怎么可能连这都不知道……”余宇涵的脸又红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动不动就脸红啊,左航本来只觉得好玩,仔细琢磨一番品出一丝不对劲来:“你怎么又脸红了?”


  “我才没有!”余宇涵立马否认,“但是,你真好看……我没白认张极这个兄弟!”


  “等会儿……这是何意?”左航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非要我说出来嘛,阿极说我早到了该娶妻的年岁了,说给我介绍漂亮坤元做夫人。但是,你骗我!你明明叫左航嘛,还什么张鹤昂,果然漂亮坤元最会骗人了!”


  “他这么跟你说的?不是,你见未来夫人还搞这种试探的把戏?”


  “我这么天资聪颖的人,连我身份都看不出来的人如何能当我夫人!但是你很厉害,我…我觉得你很好……”


  这下愣在当场的人换成了左航,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悄悄碎掉了……嗯,是他对张极那莫名会美化的看法。








*注:坤元即对应ABO背景中的omega,alpha为乾元,信息素则分别称为坤气和乾气。

天文院,掌管气象、星象、占卜等职能的部门。

院正,既天文院的最高领导人。

所有部门、官衔皆为杜撰,无任何历史依据,切勿上升!!!

花叙永

倾卿(一)

重生文,ABO背景。

正文为左航视角,主志极,副线顺航。

极度狗血,古早味很重,介意勿入。

冷血无情志×忍辱负重极

阳光开朗顺×聪慧多面航

      

  院外的红梅开得正盛,错落的花枝越过围墙探进来,缀在晶莹的雪上。左航低垂着眉,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妾身给太子妃请安。”醇厚的嗓音在身前响起,左航闻言抬起头,细细打量起眼前熟悉的人。


  “大胆!见了太子妃娘娘为何不行拜礼!”钟晓冷脸皱眉,大声呵斥张极。


  “妾身刚到唐国,对这里的礼数不甚熟悉,想来……娘娘宽宏大度,应该不会因此苛责。”张极眉眼温顺,含笑看向左航,似乎对...............

重生文,ABO背景。

正文为左航视角,主志极,副线顺航。

极度狗血,古早味很重,介意勿入。

冷血无情志×忍辱负重极

阳光开朗顺×聪慧多面航

      

  院外的红梅开得正盛,错落的花枝越过围墙探进来,缀在晶莹的雪上。左航低垂着眉,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妾身给太子妃请安。”醇厚的嗓音在身前响起,左航闻言抬起头,细细打量起眼前熟悉的人。


  “大胆!见了太子妃娘娘为何不行拜礼!”钟晓冷脸皱眉,大声呵斥张极。


  “妾身刚到唐国,对这里的礼数不甚熟悉,想来……娘娘宽宏大度,应该不会因此苛责。”张极眉眼温顺,含笑看向左航,似乎对左航的打量毫无察觉。


  前世也是如此,钟晓刻意发难而张极淡淡揭过,左航也并未为难他。想起尚书府遭遇的一切,左航心底忽得一阵烦躁,对着张极的语气也不甚和善。


  “本宫听闻,襄才人昨日就已经入东宫了?何故今日才来请安?”


  张极似是有些诧异,连带着语气都没了方才的从容:“殿下昨日……一直在妾身处,这才误了请安。”


  “倒是本宫错怪了襄才人,”左航瞪了眼更加气愤的钟晓,示意他不要失态,“不过襄才人的态度,让本宫怀疑,本宫这太子妃当的是否过于没有威严了些。”


  张极的神态恢复了起先的悠然,像是笃定了左航不会为难他:“妾身对娘娘的贤良早有耳闻,如今看来,传闻倒是不过尔尔。”


  “你——”“钟晓!退下。”钟晓已然气急,冲上前便要上手,左航将他呵住,转头又对张极恢复笑脸:“罢了,不过都是些小事。这是我特意为襄才人准备的茶,尝尝。”


  张极行了个礼便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小抿一口。


  “娘娘有心了。”张极放下茶杯,看向墙边几枝红梅,神色是说不清的落寞。


  “只是这碧螺春虽是妾身家乡盛产,妾身却并不爱喝。倒是这红梅,妾身院子里有好几株。”


  “峰国都城位于江南,也下雪吗?”左航有些疑惑,随即反应过来,难怪那地牢如此寒冷,原来江南的雪也如此磨人。


  “妾身来之前,院子里那红梅……才初冒了头。”


  张极眼尾有些泛红,左航想起当时来报,唐国军队血洗了峰国皇宫,偌大的峰国皇室只余下张极一人。红梅未绽便折,如同张极为复仇委身仇人而生生折断的傲骨,点点红痕此时看来竟像极了血迹……左航望向张极的目光中又多了份复杂,心底的烦躁更甚。


  “娘娘何故如此看我,”张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知道世人如何看我,为了活命为了荣华富贵自荐枕席,天生的贱命,活该受万民唾弃。娘娘放心,我只想过和从前一样的富贵生活,其他的不敢肖想。”


  张极满脸盛着无辜,精致的眉眼中看不出一点算计,若不是有前上一世的记忆,左航险些真要被他诓进去。


  “茶不喜欢不必勉强,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不用我教你,”左航换掉了这些压迫他的称呼,积压的烦躁在一瞬间爆发,“不想装模作样地演戏,也可以不演。”


  “妾身愚笨,不清楚娘娘的意思。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妾身告退。”


  “张极!你是聪明人,当值的人都被我调走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个,钟晓是与我一同长大的情谊,不用担心他说出去。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有你要完成的使命,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我不清楚你现在完成到了哪一步,但我可以帮你。”


  左航盯着张极的眼睛,看着对方眸中的慌张逐渐转为警惕又化成漠然,心道这事果真比较棘手,盘算着该如何说服张极。


  “是殿下让娘娘来试探妾身吗?妾身一介坤元*哪里掀得起什么风浪,妾身只愿陪在殿下身边,保一世荣华平安顺遂,殿下和娘娘不必再质疑妾身的真心,”张极泫然欲泣,屈膝向左航行礼,“娘娘偌当真容不下妾身,那妾身去求殿下将妾身搬去别院,不在这扰娘娘清净。”


  说罢张极便要走,左航想拦却没有张极腿长,情急之下只得拽住张极的衣袖,用并不大的音量急切说到:


  “我想杀了朱志鑫,我相信你可以帮我!”


  张极果然停下脚步,满脸复杂地指向一旁已经呆滞的钟晓:“下次说这种话之前,记得先告诉他。”


  左航顾不得这些,见张极动摇,压低声音继续劝他:“我知道你很难信我,现在不是商量事情的时候,明天夜里朱志鑫去皇陵陪他母妃不会回来,墙外东数第三棵梅花树下有个暗道通向我寝殿的密室,我在密室等你。”


  “妾身告退。”张极这次没有行礼,一片梅花顺着风落进张极掌心被他收入袖中。


  待张极离去,钟晓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娘娘这是何故,竟然要杀…杀殿下……”


  左航没有应声,坐回石凳上吩咐钟晓将冷掉的茶换壶新的,钟晓这才注意到左航衣袖下的左手竟在淌血,顾不得什么吩咐急忙捉起左航的手查看伤势。


  “娘娘的手,我去请太医——”


  “这点小事请什么太医,我床头有阿娘给的金疮药,你去取了来。”


  钟晓不敢耽搁,三步迈作两步奔向寝殿,嘴里还不断嘀咕“都是这个襄才人”此类。左航无奈摇头,用帕子擦去掌中的鲜血。左航的指甲修剪得很平整,并没有嵌入掌肉多深,只是伤口看上去略有些狰狞。


  钟晓来得很快,药粉洒落的瞬间左航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下意识攥紧另一只手想转移疼痛,好在钟晓及时制止。


  “娘娘,您也是这东宫的主人,他不过是个才人,您心中不快罚他一顿出气也就罢了,何苦拿自己的身体遭罪。”


  “钟晓,东宫的主人只有一个,往后朱志鑫的一切也都与我无关,除了他的命。对张极态度断不能这样了,他不是我们的敌人,明白吗?”


  许是左航实在过于严肃,钟晓下意识点了点头,心中满是疑惑却不知道问什么。


  “阿晓,我最爱什么花?”左航动了动包扎好的手,知道钟晓想问什么,语气软下来。


  “从前是芍药,如今是菊花。”钟晓疑惑于话题的转变,但还是立刻做出了回答。


  “我如今又想喜欢芍药了。可自从我入了东宫,成了这有名无实的太子妃,被眼前的一切困住,父亲连送几株难得的芍药都要担心朱志鑫多心。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忌惮父亲,想置左家于死地。”


  左航眼里染上怨毒,眼见刚包好的手又要砸向石桌,钟晓急忙拦下,左航自知失态,示意钟晓扶他回室内。


  钟晓虽天生迟钝不够机敏,跟在左航身边的这么多年也能让他在回卧房的路上想通左航的意思,不由更担忧起左航来。纵使左航想保全尚书府才打算冒险除掉朱志鑫,又怎能肯定张极会帮他们,他只不过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坤元皇子,还对朱志鑫如此情根深种…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偌张极真是那样的人反倒好办了,但他绝对不是。朱志鑫对我只有利用,对他却的的确确有真情,想杀朱志鑫可少不了他。朱志鑫生性凉薄,那我偏要让他死在最爱之人刀下。你也别再为了那所谓的荣宠对张极抱有敌意了。”毕竟,这份爱越深,就能伤他越痛……




*注:坤元即对应ABO背景中的omega,alpha为乾元,信息素则分别称为坤气和乾气。

花叙永

为什么不更文,因为下个月就研究生考试了。。。还有就是我想毕业

带还没大四的宝贝吗提前感受一下毕业论文和指导老师的压迫感😱

一想到我查了半天文献他说我没核对我就想鼠😅

顺利活到毕业吧,能活下来总有一天能码字的     

占tag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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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叙永

倾卿(序)

重生,狗血

正文为左航视角,主志极,副线涵航。

极度狗血,古早味很重,介意勿入。



湿冷的地牢永远暗无天日,鼠虫不断在稻草里乱窜,不时踩过裤管腿处甚至钻入裤管啃咬皮肉,发出骇人的咯吱声。


这点痛与断骨相比微不足道,左航尽力抬手想赶走撕扯他伤口腐肉的老鼠,才不过一寸便无力垂下,落在同样无法动弹的腿上。狱卒对这一切无动于衷,甚至带点鄙夷,默契的对这位帝国被俘皇后展现恶意。


送进来的饭菜根本端不起来,左航已经饿了三天,连自尽的力气都做不到,只能感受自己的生机一点点流失,渴望早日眼下最后一口气。


视线逐渐模糊,往事如走马灯般逐帧划过,左航看见了父亲,兄长,恩师,以及造成他...

重生,狗血

正文为左航视角,主志极,副线涵航。

极度狗血,古早味很重,介意勿入。



湿冷的地牢永远暗无天日,鼠虫不断在稻草里乱窜,不时踩过裤管腿处甚至钻入裤管啃咬皮肉,发出骇人的咯吱声。


这点痛与断骨相比微不足道,左航尽力抬手想赶走撕扯他伤口腐肉的老鼠,才不过一寸便无力垂下,落在同样无法动弹的腿上。狱卒对这一切无动于衷,甚至带点鄙夷,默契的对这位帝国被俘皇后展现恶意。


送进来的饭菜根本端不起来,左航已经饿了三天,连自尽的力气都做不到,只能感受自己的生机一点点流失,渴望早日眼下最后一口气。


视线逐渐模糊,往事如走马灯般逐帧划过,左航看见了父亲,兄长,恩师,以及造成他此生苦难的罪魁祸首。


真可惜,你怎么做鬼比我早啊做鬼都要遇上你。朱志鑫,真希望有机会亲手杀了你。



“娘娘,襄才人来请安了。娘娘?”左航努力掀开眼皮,黄梨木屏风隔绝了外面的光景,洒进来的日光却做不得假。


“钟晓?”左航十分诧异,钟晓是随左航入东宫的陪嫁丫鬟,被俘那日帮他挡下毒箭,当着他的面咽了气,“你不是死了吗?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娘娘做噩梦了?”钟晓担忧地将左航从贵妃榻上扶起来,“都是这个襄才人,自打太子殿下宠幸了他,娘娘您一天好觉都没睡过。昨儿个进了东宫,今日才来请安,娘娘要不晾他一会儿?”


襄才人?左航心下一惊,仔细端详起了周围的陈设,和当初自己在东宫的住处毫无二致。襄才人请安,自己这是……回到了张极刚入东宫的时候?还是说先前经历的种种,都只是一个噩梦?


左航不禁浑身颤抖起来,那些遭遇在脑中不断翻涌,仿佛化作实质残忍攻击着他,使得他感到一阵阵心悸。不可能是梦,哪有梦境如此真实,仅仅回忆一遍都起了一身冷汗。


钟晓见左航这般反应,着急地想去请太医,被左航拦下。


摩挲着胸前的佛珠,左航平复好心情,淡淡地吩咐钟晓:


“沏壶碧螺春,请襄才人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就来。”


“……是。”钟晓有些不满于左航对张极如此客气,却只能依言照办。


是老天看我此生这般悲惨,给我改变的机缘吗?左航看向镜中的自己,拾起匣内的羊脂玉簪插入发髻,暗自下定决心。


朱志鑫,既如此,休怪我无情,必得手刃仇人方得解脱。至于张极……左航眼前浮现出那人脆弱却坚定的脸,我多想恨你啊……




花叙永

刚结束毕业论文选题(选题被退回了八次……)

打开设备发现素材和记录全都丢失了😭这篇大家不用蹲啦,我这周会开新坑(志极顺航连载,不是捡手机)感兴趣可以蹲一下

再次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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