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尚】你在干嘛
何健三十四了
为什么还这么粘人?
尚九熙从酒店里走出来,边留神脚下的路,边低着头打字回复何九华的微信。
【在干嘛呢?】
【刚要出发去拍摄,你干嘛呢?】
单看到这里其实还没什么,但只要刷上去屏幕,就会瞧见顶着Hello头像的何九华发了好几条在干嘛呢在干嘛呢在干嘛呢,一天下来问了不下二十次,不厌其烦一般。
【在准备吃饭,吃的寿喜锅。】
何九华回复的时候还附赠了一张照片,石锅里头顶上放了几块改过花刀的蘑菇,还有几片看起来装饰用的菠菜,边上搭了好几块肥牛片。
何九华这照片像是随手拍的但是看上去却食欲猛增,暖黄的灯光刚好轻轻打在了锅的正中央,透过食材的缝隙...
何健三十四了
为什么还这么粘人?
尚九熙从酒店里走出来,边留神脚下的路,边低着头打字回复何九华的微信。
【在干嘛呢?】
【刚要出发去拍摄,你干嘛呢?】
单看到这里其实还没什么,但只要刷上去屏幕,就会瞧见顶着Hello头像的何九华发了好几条在干嘛呢在干嘛呢在干嘛呢,一天下来问了不下二十次,不厌其烦一般。
【在准备吃饭,吃的寿喜锅。】
何九华回复的时候还附赠了一张照片,石锅里头顶上放了几块改过花刀的蘑菇,还有几片看起来装饰用的菠菜,边上搭了好几块肥牛片。
何九华这照片像是随手拍的但是看上去却食欲猛增,暖黄的灯光刚好轻轻打在了锅的正中央,透过食材的缝隙刚好能窥见点汤底,估计正咕噜咕噜冒着泡呢。
尚九熙坐在车上忽然轻笑了一声。
不为别的,为的是照片。
照片上何九华搭了一汤勺在盘子上边,拍照的时候刚好汤勺背面反光映射出了这会儿何九华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皱着眉头举着手机,似乎很认真地在拍照——错怪何九华了,这照片还真不是随手拍的。
“我没吃饭呢,本来计划要五点叫个外卖,但是睡过头了,我都快饿死了。”
刚睡醒的声音迷迷糊糊,本就有些软的声线此时晕上了点因为吃不到饭下意识地撒娇,通过电流传到电话那头的何九华,使得人耳朵酥酥的。
“什么时候拍摄完?”
何九华边往嘴里喂汤,似乎有些被烫到了舌尖,嘶嘶了两声,听见尚九熙略带了点撒娇委屈的声音,眼里勾了点笑意,放下汤勺晃着腿轻声哄着人,“乖啊,拍摄完就能吃饭了,明天就能回北京了,啊。”
他这人对着尚九熙说话本来就温声温气,此时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又带了些哄人的笑意,反倒惹得尚九熙有些想跳车坐高铁离开天津跳进何九华的怀里。
最好还能揉一下他的妹妹头。
“……嗯……我知道……”
尚九熙靠在车背上,今年他工作多了不少,如果放在19年20年,他倒无所谓,那会儿有何九华在身边,如今没了搭档这层身份,明里暗里要避嫌,不仅避嫌,连陪着一块儿工作的机会都没了,似乎一个人去奔波的途上辛苦了些。
想到这儿,又听着何九华有意哄自己的声音,尚九熙低着头轻笑,“在干嘛呢?”
“不都说了嘛在吃饭啊。”
何九华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在嚼东西。
越听越饿。
“我回去之后你得带我去吃。”
“行,你回来之后想吃什么都给你买行不行?”
尚九熙真是累傻了,还没到拍摄场地就发困,打着哈欠,眼角硬生生逼出点生理泪水。
“不说了,我到了,晚上再说。”
要不说他累傻了,坐在场务组准备的红色塑料凳子上都能犯困,为保持妆发不乱掉就坐得板正,前头没他的戏份就乖乖坐在凳子上等着,到后边实在忍不住了就轻轻靠在墙上,闭着眼休息。
因为工作来上海也快一个星期了,拍摄宣传片和海报,距离上次见到何九华已经是十天前了,那会儿他头发还是妹妹头,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傻乎乎地拿着剪子在镜子前试图给自己整一个短点的头发——毕竟十天前尚九熙上飞机的时候还听着耳边何九华刘海太长的抱怨。
“它发丝儿都扎到我眼睛了,下午直播的时候弄得我不舒服还得去夹个夹子。”
“上次磊哥跟我说留长了不要随便剪好之后做造型,但就是很不舒服嘛。”
“我回头试试能不能自个儿剪一个。”
“你今天去了啥时候回来啊?”
何九华属实是他见过最唠叨的北京人,尚九熙放好行李了都听见蓝牙耳机里何九华黏糊的声音,连着说了好几句。
想到这尚九熙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会有粉丝给何九华立大杀四方的人设啊,黏黏糊糊的,留着个妹妹头不知道几岁呢。
……怪想他的还。
拍摄现场环境没好到哪里去,搬动重仪器的时候扬起的灰尘偶有些往尚九熙这边儿跑,糊得眼睛难受。
拍摄的空隙尚九熙还在想着明天能够快快见到何九华,其实黏糊甜嫩的话他也说不出口,非让他撒个娇也是做不太出来,今天来得猛烈的思念倒让他对俩大老爷们儿的恋爱刷新了一次印象。
他刚没和何九华说的是。
梦里梦见的都是何九华,要不然怎么睡过头了。
拍摄完成已经是夜里三点了,尚九熙整个人处于疲惫无比的状态,低着头走进车里头的时候都快睡着过去了。
没吃饭又忙了这么久,换谁都会小小地沉默一会儿。
想起来刚跟何九华说了晚点聊,这会儿三点了也不知道人睡了没——何九华夜猫子,熬夜通宵常有的事儿。
连着发了好几条微信都没人回,尚九熙有些烦躁地靠在后车座小睡会儿。
醒来的时候也没等到回复,随便叫了个汤粉在楼下取了外卖上了酒店,房卡di地一声进门后,尚九熙豆豆眼本盛满了疲惫,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全都亮了起来。
他的好小孩儿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
何九华来了。
“你咋来了。”
尚九熙这人就爱这样,明明心里一股子喜悦没处放,偏生开口时又爱带些冷漠。
“我来不行?来的时候开车来的,路上顺便加了油。”
北京到天津估摸四十分钟,何九华来的路上车里放歌听,到了酒店好好儿睡了一觉准备给小孩儿惊喜。
尚九熙扑进何九华怀里的时候,说话还带了点哭腔,可偏又要忍着
“一般情况下,你老问我在干嘛,就是想我了。”
“想我了我就来找你,这有啥为什么的。”
只是何九华年轻的时候也没想过,他三十四岁了还有这腔为爱人穿越大半个城市的热血。
好像没有意义,又好像有。
只因为尚九熙。
有且仅有因为尚九熙。
——————————
晚安!
【何尚】已知我今夜爱你
6k HE
直播+点梗产物
迟来的国庆节快乐 进来吃糖
未来永远未知,但已知我今夜爱你。
/
“这个东西的迷人之处就在于他的未知性。”
“再说了,这小东西多可爱呀,多像你。”
尚九熙的前任搭档兼现任男友——何九华先生笑眯眯地和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的小尚同志解释,手里还捧着刚从盲盒里拆出来的小玩偶。
丑了吧唧的小玩偶。
一个完完全全长在了尚九熙审丑点上的小娃娃。
精准踩雷。
尚九熙嫌...
6k HE
直播+点梗产物
迟来的国庆节快乐 进来吃糖
未来永远未知,但已知我今夜爱你。
/
“这个东西的迷人之处就在于他的未知性。”
“再说了,这小东西多可爱呀,多像你。”
尚九熙的前任搭档兼现任男友——何九华先生笑眯眯地和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的小尚同志解释,手里还捧着刚从盲盒里拆出来的小玩偶。
丑了吧唧的小玩偶。
一个完完全全长在了尚九熙审丑点上的小娃娃。
精准踩雷。
尚九熙嫌弃且哭笑不得地眯着眼看着何九华掌心里托着的那个“鸭嘴兽”,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一个东北特有的形容词来形容——有点急孬。
他觉得何九华在趁机用这个丑陋的土拨鼠,不,是丑陋的小娃娃辱骂自己。
但他懒得理何九华这个幼稚鬼,并无奈地“嘁”了一声,表达对何老艺术家的不屑一顾和不认同。
可偏偏何九华的拿手绝活不是见好就收,而是得寸进尺,非要笑嘻嘻地踩着你的雷区故意逗恼你,欣赏一场烟花是如何绚烂炸开之后,再摸摸鼻子笑呵呵地说一句“嗐,多大点事啊,哥请你吃饭去。”
于是在何九华把那个丑了吧唧的小娃娃再次放到尚九熙面前,说他俩长得像的时候,小尚同志爆发了。
小尚同志甚至有点气极反笑,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对那个丑陋的小娃娃以及老何同志开火,颇有点最近被宠的恃宠行凶的意思。
“像像像!这玩意儿和你一样豆豆眼,她撅撅嘴,正好你也老爱撅撅个嘴,一整在台上跟人底下小姑娘挤眉弄眼的,跟个鸭嘴兽似的。像你!像你!你全家都像!”
但善于抓重点的老何同志今天难得的好脾气,噙着笑听完了这位东北麻辣拌爱好者的反击之后,意味深长地扬了扬下巴。
“噢——”何九华探头去看尚九熙别过去的脸,笑得欠了吧唧的问后者,“吃醋啦?”
老何咂咂嘴又道:“再说我全家不就是你吗?”
尚九熙最怕应付这种暧昧氛围,从前是,现在也是,所以他使出自己一贯的招牌法术——沉默。
在一片沉默中,尚九熙不合时宜地联想到如果此时此刻有第三人在现场,并且还是他们那帮酷爱嗑CP的观众妇女们的话,尖叫声大概能把天花板掀开。
他又想起一码事。
他家住十四楼,楼上住着个岁数挺大每天拄拐下楼看大妈们跳舞的大爷,天花板要是掀了的话,估计大爷以后每天就要坐轮椅看广场舞了。
那还能找着老太太了吗?
但显然何九华是没能跟得上小艺术家变化飞快的思想,只停留沉浸在最表面的那一层,“哟,真生气了,尚老师?”
发呆实在太耗费精力,也模糊分针跳动次数。
于是他抬起一双黑亮眸子的时候,何九华已经进行到哄人的最后一步了。
他拉着他的手踏出房门。
“走吧小祖宗,哥给你赔罪。”
尚九熙来不及想自己是应该先说自己还没换鞋,还是先反驳对方这个称呼差辈了,下一秒,洒在手背上的温度让他愣住。
他们又一次牵着手走到阳光之下。
之前也是有过这样的日子的,只不过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了。
在他们还是无人问津的小演员的时候,在他们被扔到观众席里也毫无违和感的时候,在他们寂寂无名彼此的全世界都只有对方的时候,他们也曾这样一起牵着手,大大方方的置身于阳光之下的。
甚至比这更出格的。
比如在昏暗路灯下交换一个充满烟气的粘腻的吻。
比如在狭小的出租屋里被月光窥见一场酣畅淋漓。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大概是从他们小有名气开始,从观众能准确叫出他们的名字开始,从他们也开始有粉丝不远万里跑来小剧场看他们开始,从他们的节目顺序越来越靠后开始,从他们登上那个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大舞台开始。
所以他们在众人面前表演生疏。
他们不再牵手,怕引来起哄的笑声和尖叫。
也不再频繁的互动,生怕被他们寻到蛛丝马迹。
他们身在漩涡之中,演到最后观众仍然一口咬死他们彼此相爱,但手握剧本的演员却信了。
于是他们真的生疏,脱离恋人身份,脱离搭档身份,像洋葱被人一层层剥开,一路上都辣的让人想要流泪,可偏偏没人叫停,都死犟着不肯回头,不愿开口,直到最后只剩一颗孤零零的心站在案板上,泛着失血过多的白。
但最后还是何九华先低了头,就像现在一样。
分明在外人眼里脾气不好又暴躁的那个人是何九华,但真正犟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个人说尚九熙。
他就像是一块冰,远了看晶莹剔透,靠近他还带着点凉气,让人觉得舒适,可是你不能去碰他,也很难走到他的心里。
就像是东北人打小就知道的一个道理一样,结了冰的铁栏杆是不能舔的,舌头会被黏住,你要是想生拽下来会脱掉一层皮。
北京老爷们是不知道这个道理的。
于是他生拉硬拽着把自己折腾掉了一层皮,然后在一个寂静的深夜里酒气熏天地拿着一把舍不得扔掉的旧钥匙捅进尚九熙的锁眼。
——咔。
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防盗门就这样被一个北京醉汉轻而易举地打开,露出门后有点惊讶又有点无奈的东北老爷们。
他还是那副样子,没什么变化,和自己一塌糊涂的颓废模样全然不同,甚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仿佛他们之间没发生过那么多那么多,而自己只是他的一个普通同事。
有他家钥匙的一个普通醉汉同事。
他甚至只是有点无奈地压了压眉头,然后朝自己说,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何九华就又红了眼眶,分不清是气的,还是悲的,也不肯进去,只固执地扶着尚九熙家门框质问他,尚九熙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作是吧?
后来又颠三倒四的说了什么,他也不记得了,尚九熙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他躺在沙发上红着眼一句又一句地说尚九熙小没良心的。
尚九熙只是沉默。
他习惯沉默,习惯逃避。
遵循一种刻在基因里下意识趋利避害的动物本能。
于是他们又重归于好,在大众的目光下饰演分道扬镳的仇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上演爱恋痴缠的戏码。
尚九熙偶尔觉得他们像顶不住世俗压力所以假死逃亡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在世俗之外的地方继续做一对恩爱眷侣。
但其实并不是。
碎裂过的瓷器,就算经过再好的手艺人弥补,变得多么崭新,拥有过的人也知道它曾经碎过。
他们极力粉饰太平,可他们都知道他们曾经碎裂过。
那些细微的痕迹,会在不经意间像一根刺一样突然冒出来扎你一下。
就像是现在,尚九熙觉得阳光炽烈到他的整只手突然生出一种细细密密的疼,连接到心脏,痛的他下意识挣开了何九华的手。
他们一齐愣住。
尚九熙率先反应过来,为自己过激的举动找出一个合适的借口。
“这大热天儿的,还娘们唧唧地牵什么手,我这都快一手心汗了。”
他的语气轻松又带着点调侃似的笑意,何九华盯了他两秒,然后也笑了出来,转过身去按电梯,然后轻声笑骂了句,“小没良心的。”
像是那次醉酒时一样。
于是尚九熙的思绪不可避免地再一次飘回到那个时候。
他也是一样的骂自己没良心。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在想,真的是自己没有良心吗?自己真的是为了自己而选择和他出演这场盛大的戏剧吗?
盲盒的答案是未知的,但尚九熙的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何九华吃过的那些苦,尚九熙都吃过。
七年,人生能有几个七年。
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光阴,在那些怀揣着爱意的少年时光里,他们一起挤过高峰期的地铁在无处可逃的汗臭里努力抬起手戴上耳机,一起在凌晨的马路上因为不得志而醉醺醺地大吼。
何建和他说,文博儿,有一天我们也会站上更大的舞台,文博儿,你信吗?
尚九熙点头,他没说信不信,他只说,会的。
然后他们如愿以偿登上了更大更广阔的舞台,成为了万众瞩目之下的星星,现在更加成熟,更加稳重,然后理所当然的丢掉了属于少年人的那一份肆意。
但何九华像是狐狸,偶尔会故意的用尾巴勾你一下,然后再若无其事的走开,等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再笑眯眯的看着你。
无论台上台下。
于是尚九熙骨子里的三分倔又被挖掘出来,他不希望他和何九华这么多年的努力被一句简简单单的“他俩啊,靠卖腐博眼球罢了”而一笔带过。
那七年里的每一份苦,每一分甜,都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所以他们不再牵手,在所有人面前把握好分寸,扮演着不算太熟的普通同事。
演着演着,他们就都信了
就算他们再度重归旧好,可有些东西也回不去了。
就像何九华不会再霸道又幼稚地想要和所有人宣告主权,像是动物骨子里对领土和所有物的意识,也不会故意想在那些粉丝面前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他。
他变得克制,变得成熟。
变得让尚九熙恐慌。
尚九熙突然想起来何九华那句“盲盒的迷人之处在于它的未知性。”
人生也是。
前方永远是未知数。
就像如今的他甚至不敢确定下一秒的何九华,是不是还一如从前一样爱他。
他不确定,也不敢问。
像缩在壳里的蜗牛,不敢踏出安全区一步。
他分明过了而立之年,却突然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何九华带着一路神游的尚九熙来到了楼下的商场,最终站定在一个盲盒自助贩卖机面前。
尚九熙愣了愣,反应过来,“这就是你说的赔罪?”
何九华理直气壮,依稀又有了点从前的样子,笑得像只狐狸。
“对啊,正好让你感受一下,毕竟只有试过了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尚九熙撇了一眼透明玻璃之后那些印着小眼睛撅撅嘴的丑娃娃们,抗拒地摇了摇头,“拉倒吧,我可不想把我珍贵的金钱浪费在这些丑娃娃上边。”
但他又想起何九华所说的那句“未知性”,后半句话又给自己留了些余地。
“不过这个未知性的设定还是很新奇的。”
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戳中了对方的嗨点,何九华噙着笑意去瞧他,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露出一副标准北京小爷的样子。
“嗐,我算是明白了,说白了,你就是不喜欢这个形象而已。那我给你准备一盲盒,肯定倍儿有趣。请好吧您。”
于是俩人空着手来又空着手回去,只不过回去的这一路上,尚九熙被科普了一路的盲盒知识,一到家,何九华又钻进屋里不知道忙叨什么去了。
之前被何九华新拆出来的盲盒还孤零零地站在客厅桌子上,尚九熙走过去把娃娃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虽然仍然发现不了它到底可爱在哪里,但终究内心没有那么排斥了,叹了口气,把他摆到了电视桌上。
他又情不自禁地嘟囔出三个字。
——未知性。
未知性好坏参半,起码资深盲盒玩家何九华是这么想的。
好比说一套盲盒中,你有可能抽中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款式,也有可能一直抽不到自己喜欢的款式。
又比如说他以为在这段感情中,他付出的所有,尚九熙都能够感受到,但其实在尚九熙的眼里,他的爱只不过是一个未知数。
何九华是无意中在尚九熙的小号微博里看到的这句话。
“我很爱他,但有时候我觉得他的爱是一种未知数。”
何九华三十多了,粉丝口中的老男人。
所以老男人没有去质问他的爱人为什么看不到他的爱,忽视他的忍让,他的妥协,他的付出。他只是想,如何才能让自己的爱再多一点,再多一点的包裹住他家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
终归是他做的不够好。
所以他想到了盲盒。
但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尚九熙这个紧跟时尚潮流的弄潮儿竟然不喜欢这个东西。但好在他没有否定这个形式,其量只是对这个形式的外观有点异议。
爱是希望他开心。
老狐狸看着眼前的作品,摇着狐狸尾巴如是想到。
尚九熙看着老狐狸的作品什么也没想到。
“这是啥?”
何九华:“为你量身定做的盲盒。”
尚九熙警惕地看了看这七个盒子,从第一个开始打开。
没有他想象的整蛊玩具,也没有什么吓人的情节。
“钥匙?”
何九华点点头,“我家的钥匙。”
尚九熙一言难尽地看着那把钥匙,“咱说你家也实在是没有啥值钱玩意,你给我个钥匙有啥用啊?你都不如给我往里塞200块钱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手还是诚实的打开了第二个盲盒。
里面是一把车钥匙。
“又是房门钥匙又是车钥匙怎么跟下聘似的……”尚九熙说到一半下意识去瞥了一眼何九华的神色,后者面色坦然,坦然到尚九熙说的仿佛不是玩笑话而是真实情况。
尚九熙愣了愣,还是伸手去拆了第三个盲盒。
里面又是一把钥匙。
尚九熙下意识开了个玩笑试图让气氛活跃一些。
“怎么这么多钥匙?怎么整的我家像个配锁的,您配几把?”
“这是我的保险柜钥匙,”何九华笑着问他,“要不要继续拆?我保证下一个不是钥匙了。”
下一个果然不是钥匙了。
是一张银行卡。
再下一个是何九华的身份证。
然后是何九华的户口本。
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尚九熙突然不敢拆了。
就像他一直不敢问的那句话。
——你是否爱我,是否还爱我,是否下一秒爱我,是否永远爱我。
永远是个很玄的词语,玄到每一个以此发誓的恋人都逃不过天涯各一方的结局。
所以他没敢问,他没问,自然也不会有答案。
就像眼前这个充满未知性的盲盒,他不拆,自然就不会拥有结果,就像薛定谔的猫永远不生不死,永远是充满喜悦与悲惨的未知数。
何九华也没有逼迫尚九熙打开最后一个盲盒,只是一样一样的朝他解释。
“这是我的房子,已经还完了所有贷款,车子也是,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过户到你的名下。保险柜里有一些我妈留给我的珠宝,还有一些现金和重要文件之类的。银行卡里存着我全部的钱。”
“现在我的全部身家都归你了。”
“身份证是公民的身份证明,也一齐交由给你,从此以后我和他们一起属于你,只有你才能证明我的身份。”
“至于这个……”
他指着户口本笑了笑,然后抬起手替尚九熙拆开了最后一个盲盒,只是却被尚九熙眼尖的发现他的手在抖。
而最后一个盲盒里是一对戒指。
“文博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害怕什么,但毕竟咱们都这个岁数了,说什么都是虚无缥缈的,只有东西拿在手里才是踏实的。”
“所以你眼前看到的这些就是一个中年相声演员的全部身家,不富裕,也不算太寒酸,起码饿不死。”
“现在我把我的一切都交到你的手里,连同我这个人。”
“你呢,想要就要,不想要我也得要,就别做什么我会离开你放你自由的这种美梦了。我告诉你,我何健还真就赖上你了。”
“如果你识相,你也看到了,这是我的户口本。”
何九华打开拿出其中一枚戒指,朝着尚九熙单膝跪地,在这个并不豪华的客厅里临场发挥了一个并不浪漫却足够痞气,足够具有何九华个人特色的土匪式求婚。
“尚文博同志,请问你愿意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上,死了被一起烧成灰,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吗?”
尚九熙本来是有点眼热的,但何九华存了心思逗他,他又只想笑,可一笑才发现自己嘴唇和手都是抖的,笑不像笑,哭不像哭。
何九华抖着手又补了一句。
“咱们干这行的嘴里没一句真话,"永远"这词的造句一般后面连着的都是"我是你爸爸"。”何九华永远了解尚九熙,所以他说,“我们不说永远,只说今夜。”
他说,我今夜爱你。
以后每一个今夜我都会告诉你,我今夜爱你。
直到你完全相信我爱你的那一天。
唯物主义者尚九熙哆哩哆嗦的接过戒指,准确来说是像东北土匪一样抢过戒指,自己迅速地套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抖着嗓子开始给自己找一些很荒谬的借口。
“何九华,我觉得咱俩应该先把这沙发卖了。”
何先生沉浸在喜悦和尚未缓过来的紧张情绪之中,一时间百感交集,根本没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内容,本能地回答了一个“啊?”
尚九熙红着眼给眼前这位看起来也并不太在意沙发命运的北京老爷们解释,“我主要是觉得这沙发有点邪性。”
捧哏演员激动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鼻尖也红了,让人梦回专场女团比心的绝美live动图,但刻在骨子里的DNA也让他下意识捧哏,“怎么?”
尚九熙觉得他和何九华是哭包CP,一个两个都跟水龙头似的,更何况自己一看他有眼泪,自己也有点绷不住了,但还是极力撇清自己和眼泪之间的关系,假装不是自己哭的。
“上回你也是躺在这沙发上哭的!这沙发催泪!”
何九华没笑他,而是抱住他,像融化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块那样。
他说,文博儿,还记得我和你说什么吗?盲盒的迷人之处在于它的未知性,就像人生一样。
未来永远未知,但已知我今夜爱你。
就像是自动贩卖机的盲盒和何九华的盲盒都是一样充满未知性的,只不过自动贩卖机的盲盒没有固定答案,而何九华的盲盒只有一个答案。
七个盲盒,句句都是我爱你。
【龙龄】嫁给冷淡王爷后(完结章)
#古风架空ABO
#小甜饼,有OOC,别上升
26.
月份大了之后,张九龄就把手里握着的事都交了出去,门也不怎么出了。不过年前庄子送来账簿的时候他还是接手看了看,扫了几眼,以确认无碍。
桌上的蜡烛快要燃尽了,王九龙把烛台拿下来换了个新的,趴在桌上看张九龄核对账目,劝道:“别看了吧,明天起来再看,再熬眼睛该疼了。”
张九龄拿毛笔笔顶刮他的鼻子,“马上就看好了,还有两三页。”
他哼哼两声,盯着张九龄说的那两三页,在张九龄看来,他真的像一只小狗,眼巴巴盯着账本,等翻过那两三页的时候抬手把账簿扣上,要拉他去睡觉。
外头应该还在下雪,张九龄躺下的时候这么想着。王...
#古风架空ABO
#小甜饼,有OOC,别上升
26.
月份大了之后,张九龄就把手里握着的事都交了出去,门也不怎么出了。不过年前庄子送来账簿的时候他还是接手看了看,扫了几眼,以确认无碍。
桌上的蜡烛快要燃尽了,王九龙把烛台拿下来换了个新的,趴在桌上看张九龄核对账目,劝道:“别看了吧,明天起来再看,再熬眼睛该疼了。”
张九龄拿毛笔笔顶刮他的鼻子,“马上就看好了,还有两三页。”
他哼哼两声,盯着张九龄说的那两三页,在张九龄看来,他真的像一只小狗,眼巴巴盯着账本,等翻过那两三页的时候抬手把账簿扣上,要拉他去睡觉。
外头应该还在下雪,张九龄躺下的时候这么想着。王九龙给他掖好被角,自己盖另一床被子,免得晚上还要抢被子。
王九龙这么想让他早睡,是因为他看的那些账簿。
庄子上的账簿多有不对,简直是送过来一笔烂账,张九龄查看的时候觉出不对,都拿过来自己看的时候才知道账簿上的漏洞有多大,他一生起气来把账本扔了,正好让王九龙撞见他发怒,当天晚上都没睡好。
“你就是心疼他吧,我有没有事不重要。”
“这都没睡觉呢就开始说梦话了。”
张九龄撇撇嘴,“我腰疼...”
他没法趴着,王九龙只能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慢慢给他揉腰。孩子快五个月大了,张九龄很容易腰疼,有时候还会喘不上气,坤泽怀孕很少有能挺到八个月的,但张九龄还不知道自己要熬多久才能让这个小东西出世。
“好点吗?我听说有种药枕,怀孕的人用了可以缓解腰疼,明天我让他们去买几个来。”
“不要,都是药味儿,那样我更睡不好了。”张九龄往后靠了靠,微微转身,能让自己舒服点。王九龙离他这样近,凑近亲了下他的脸,问他:“你有没有想好他的名字?”
“想好了。”他拉过王九龙的手来,在王九龙手心里写下自己心仪的字,他挑了很久才确定孩子的名字。
“我给他取名,叫嘉睿,希望他以后才华出众,出类拔萃,也希望他平安幸福,希望他好,出生的时候健健康康的。”
“会的,他是我们第一个孩子,肯定会平平安安的,你也是。”王九龙摸了摸他的肚子,笑道:“我等着睿儿出生,到时候带他去骑马,他想学什么我都不拦着,只要他好好的。”
上辈子睿儿并不是缺少教导,这孩子是从心里埋怨他的,张九龄去了的时候睿儿不大,还没记事,后来不知道是谁和他说的,从那之后睿儿就对他冷了,王九龙觉得这就是报应吧。
只要他好好的就行,王九龙从不敢奢求什么,只要家里和睦,只要张九龄和孩子都在就行。
“再等几个月就行了,过完年开春之后吧。”张九龄估摸了一个大概的时间,还有些期待,他对于孩子的来临又激动又害怕,这世界上多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是好,但他怕照顾不好孩子。
“迎接一个新生命是高兴的,但我总怕照顾不好他,我自己有时候都不明白的事情,没法和他解释为什么。”
王九龙总是宽慰他:“我们慢慢学就是了,大家都是第一次,半斤八两。我和你一样,我们一起学。”
“我才不和你一样,我比你厉害。”张九龄朝王九龙扬扬下巴,挺直了腰板。
王九龙就爱刮他鼻子,并发自内心承认他的话,“你厉害,你确实比我厉害。”
光是承受有孕带来的压力,王九龙就觉得张九龄很厉害。
但说比他厉害的张九龄在孩子降生的时候就没有当时那么有自信了。睿儿出生的时候还算顺利,虽然之前仔细养着,但张九龄还是伤了元气。那天折腾了大半天,等到夜里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人才能好好看看睿儿。
张九龄没力气抱孩子,只能挨着小被子,轻轻戳孩子的脸,他又没力气下地,晚饭都没吃多少,而王九龙只是坐在他身边看着孩子,并不敢去碰。
当年睿儿出生的时候他是抱过的,孩子太小了,放在他怀里轻得像棉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睿儿开始长大,会走路,会跑会跳,还很聪明,有时他恍惚间觉得,睿儿真的很像张九龄,幸好不像他。
张九龄拽了下他的袖子,说:“王爷,你抱抱他,他好像在看你呢。”
他疑惑一声,摇摇头,“我...我不会抱...”
“他就是在看你。”张九龄笑着说:“将来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和睦。”
“现在还小,能看出什么来啊。”王九龙给睿儿拉了拉被子,看他盯着自己,手指点点人家的额头,再看张九龄,相视一笑,低头亲了亲张九龄的唇。
“当着孩子干嘛呢?没正形。”张九龄在嗔怪。
“他又不知道。”王九龙撇撇嘴,小声抱怨。
张九龄又笑话他:“孩子什么都知道,他可聪明了。”
睿儿在小棉被里昏昏欲睡,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动了动胳膊,在温暖的环境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睡觉。
“嘘,他睡着了。”
王九龙凑过来看了看,说睿儿吃了睡睡了吃,还没看多久就睡着了,像只小猪一样。张九龄拍了拍他大腿,不让他这么说孩子。
“他要是小猪,那你是什么?”
王九龙习惯性地刮他鼻子,“那你是什么啊?”
“你烦不烦啊。”他去推王九龙大腿,无奈笑笑,“你把孩子往里抱抱,我今天想守着他睡。”
王九龙不太情愿,指指自己,“那我呢?我还想抱着你睡。”
“那你躺外面,孩子睡最里面。”张九龄倒是很会端水,不过夜里孩子饿了大哭把他们俩吓一跳,只能叫奶娘把孩子抱走回房哄。
这样的日子一开始很难熬,后来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张九龄变得浅眠,他心里惦记着睿儿夜里什么时候醒,但睿儿已经能够安稳地睡一整夜,不会因为饿了再在三更半夜的时候醒了。
有了睿儿之后,云水居里比平常更热闹,办满月酒的时候小家伙见到谁都笑,满月礼收了一堆,手腕上挂了个小银镯子,脖子上戴了金项圈,转一圈下来还没过半天就睡着了。
热闹归热闹,也实在累人,事后张九龄已不想再办第二次满月宴。
相比之下,王九龙轻松不少,但多少喝了点酒,应付一下场面,他跟张九龄保证过少喝,而且不好驳宾客的面子。
“让我抱抱。”
“不行,你身上都是酒味儿,去洗洗再让你抱孩子,他刚睡着,再让你熏醒了。”
张九龄把王九龙的胳膊推开,抱着孩子往里坐了坐。王九龙闻了闻身上,并没觉出什么味道,他真的没喝醉。
于是他靠在张九龄身上,不能抱小孩儿就抱大人,闻了闻张九龄身上的味道,傻笑似的,贴在张九龄耳朵亲了一口。
“现在外头没人,我和你说个秘密...”
张九龄很爱逗他,“外头有人,现在不能说。”
他才不管,把人搂紧了接着说:“我晓得上辈子对不起你,所以这辈子又来还了,真谢谢老天爷,还能让我跟你在一起。”
张九龄只当他在说醉话,把孩子轻轻放下又回来安慰他:“老天爷是不会拆散有缘人的,王爷,你喝醉了,躺下睡吧,今天大家都累了。”
“别,别...我还没和你说完...”他有点不受控制,抱着张九龄不撒手,“我什么都知道,桑昀和玉枝,还有小樊,还有孩子,包括你,我什么都知道,所有人我都知道,也都记得。还有孤身一人的时候,我都记得...全记得...”
他顿了顿,又笑着说:“我在梦里见过你无数次,我想你...”
张九龄疑惑一声,把这句话想歪了,问他:“你想谁?”
他痴痴地笑着,答道:“我想你啊,你是张九龄,我想的是张九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那位。”
这答案让张九龄心满意足,但这伤感的人让张九龄头疼,在他看来,王九龙是喝醉了酒说糊涂话,当然除了最后一句是真的之外,别的都是糊涂的。
“我知道王爷的心意了,但是咱们该休息了,天太晚了,明早还要去宫里呢。过几天玉枝和桑昀成亲,还有好些东西要置办呢。”
这下换张九龄刮他鼻子,看他眼里有泪,手指一顿,接着轻轻拍了拍王九龙的肩膀,哄道:“你若不喜欢听这些,我不说就是了。”
“我没有不喜欢听,九龄,如果这是个梦,我永远都不想醒来。”
张九龄没有说话,任王九龙抱着他,他只是轻轻抚摸他的背,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安慰他,让他情绪不那么激动。王九龙就这样慢慢睡着,不知什么时候,张九龄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握着他的手沉默良久。
张九龄不想探究王九龙今天这番话的意思,他实在没兴趣,或许是王九龙见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吓着了,又或者王九龙才是那个爱胡思乱想的人,他不管,反正他只要王九龙好好的,能陪着他。
“看来你经常做噩梦啊,竟然都不跟我说,你别怕,我们还有很久,你怎么比我还胆小呢?”他就像在质问王九龙一样,这人整天和他叨叨自己多想,实际上这人才算真的多想吧。
张九龄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怕了,王九龙真的在好好对他,他所担心的都没成真,到现在为止反而是王九龙在怕了。
“你不要怕,我一直都在,哪怕我真的不幸,还有睿儿陪在你身边。但是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的,我这么喜欢你,才不舍得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一向不喜欢口头表达爱意,付出行动往往比说好用多了,无论怎么样他都会一直在王九龙身边,往后就算过身了也是要并骨的。
“胆小鬼,没我陪着可怎么办呢?”
End.
又结束一个啦,这次还是没有番外,不能再粗糙的说了U•ェ•*U
敲这个是想写小瓦重生的设定,总体来说还算满意吧,简简单单的,文笔似乎一夜回到解放前,还算有惊无险地结束了这篇,但是写下一个end不算完,以后还有无数的tbc!!!
有关一个私生的自述
/第一人称
8000+
he
无差
——
尚九熙的站姐突然在2021年9月11日的凌晨发了一条微博。
“我有多羡慕何九华。”
站姐粉丝基数大,即使是夜半三更也很快刷出来几个回复,大多是一片问号,夹杂着个别铁血毒唯的阴阳怪气。
站姐在发完微博以后就仿佛在人间消匿,对一切都置之不理,只是许久之后在一个问“你是不是羡慕何九华曾经与尚九熙搭档”的评论底下,她终于作出了回复。
她说:“不止。”
其实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只不过它...
/第一人称
8000+
he
无差
——
尚九熙的站姐突然在2021年9月11日的凌晨发了一条微博。
“我有多羡慕何九华。”
站姐粉丝基数大,即使是夜半三更也很快刷出来几个回复,大多是一片问号,夹杂着个别铁血毒唯的阴阳怪气。
站姐在发完微博以后就仿佛在人间消匿,对一切都置之不理,只是许久之后在一个问“你是不是羡慕何九华曾经与尚九熙搭档”的评论底下,她终于作出了回复。
她说:“不止。”
其实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只不过它的意义太过重大,沉甸甸缀满了许久以来她对尚九熙的愧疚和偏执的喜欢,也缀满了尚九熙和何九华未曾被人发觉,藏匿在秘密花园中至死方休的爱情。
这份复杂过分的情感几乎要在她的心中爆炸,浓雾般的硝烟顺着月色蔓延,含混着窗外野猫的叫声,叫她的心都揪在一起,像每个大街小巷都有的刚拧出的甜麻花。
她告诉自己,有些事该放下还是要放下。
她未敢言语的后半句,“我是否羡慕何九华曾经与尚九熙搭档,不止。”
“我还羡慕,羡慕何九华下班后有尚九熙等他,我羡慕何九华能与尚九熙相拥、热吻,能与他陷入爱河,将那热切隐秘的爱意翻来覆去地说,我羡慕尚九熙为他而哭,为他而笑,我羡慕尚九熙爱他。”
——
我是一个私生,圈子里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存在。
我无数次在心底欺骗着我自己,自问自答,“我这怎么能算得上是私生呢?我分明只是一个有幸参与过他的私生活的站姐,我只是更加爱他。”
我将昂贵的镜头怼在我爱的男人面前,毫无愧疚,只在发上微博时,心虚地谎称放大了焦距,满足于上增的粉丝数和评论里的夸赞。
我追过尚九熙的车,在他楼底下的花坛后偷偷看他进门,上楼,手指动几动,就拍下他十几张的侧脸和背影。每当这时,我的心里便会涌上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心里想着,只有我能见到这样的他,我是最独特的存在。
我将这些独家私密的照片藏在我的单反里,藏在我电脑最深处的文件夹里,藏在我的心里,就好像他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是不屑于将这些照片发到社交网络的,认为这样的行为会亵渎了我对他澄澈的爱,却丝毫不记得看到粉丝数上涨时,我的脸上浮现的是一种多么病态的笑容。
那时我想着的,是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我正秘密地爱着他。
我不敢说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尚九熙,但我敢打包票,我一定是把他的行踪掌握得最详细的粉丝,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我知道他喜欢去哪买画材,知道他喜欢哪一家的下午茶。
我陪他走过一条条街道,淋过同一片雨,摸过同一片雪。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吹着同样的风,那风亲吻过他的脸颊,也吻过我的,四舍五入,就是我亲吻了他。
我的尚先生私底下是一个安静的大男孩,有着艺术生天然的清冷与优雅,我陪着他坐在街角不起眼的咖啡店,看他捧着一杯热咖啡画画,我偷笑,想他是我私有而小众的浪漫。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每天一遍遍描摹修改,用心到极致的画作,上面画的是何九华。
——
我对何九华一直都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晓得他是我家小孩的搭档罢了。
平日里对他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可能是尚九熙不常同他一起上下班,在台下的关系也不似在台上一般亲密,分明是搭档的关系,却好似仇人冤家一般,一挨上就要相隔距离远,好像对方有什么疾病,害怕交叉传染似的。
因着这样,我便以为尚九熙与他这搭档何九华私底下关系并不怎么好,连带着我自己对那人的态度都冷淡了些,以至于这俩人裂穴的时候我看着超话老福特上哭声一片,自己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无非是工作调动罢了,我的男孩还会有新的搭档,没了何九华他一样也能在舞台上发光发亮。
我跟了尚九熙的机场活动,我的小孩脸色相比从前差了许多,黑眼圈更加明显,憔悴得很,我心疼得要命,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是何九华的过错。
我开了小号对这个近似于陌生人的尚九熙前搭档恶意咒骂,将一切污秽的言语强加在这个无辜的男人身上,我不丝毫顾忌他的感受,只是接着为我的小孩出气的缘由肆意输出着我的坏情绪。
然而,没过多久,尚九熙就毫不留情地打了我的脸。
我自诩爱尚九熙如命,给他拍过上千张上万张照片,却实实在在没看出来这男人,每一张笑脸之下藏着的,是对他那前搭档至死不渝的爱。
2021年春日的某个风尘乍起的昏沉夜晚,晚场结束,我举着单反跟着其他站姐一起拍过尚九熙的下班图以后,照例等在了停车场,车正停在尚九熙那辆蓝色保时捷的对面,我一心二用,一边修着图一边用眼睛瞥着瞧我等待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来到。
终于,我在停车场门口瞧见了他,身边还跟了个别的男人。
尚九熙平常都是自己独自走的,这也算是件稀奇事,于是我立马举起了相机咔嚓咔嚓一顿拍,待那两人走近时才发现,跟在尚九熙身边的竟然是何九华,也才看清了,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左手右手,十指相扣。
我举着单反愣在原地,手指一松险些把我的身家性命扔到方向盘上磕碎。
这算是什么情况??正常直男会和前搭档十指相扣吗??再好的好兄弟也没有这么个亲密法。
心里的想法逐渐明朗,那必然是个我永远都不愿意听到的结局。
我不敢相信,也不死心,眼瞧着何九华上了副驾驶,尚九熙已经发动了车。自己也顾不上拍照,把单反扔在副驾上发动了车,跟在那辆蓝色保时捷的后面。
在那天浓郁的夜色里,连颗星星都不见得,只有微微一角月亮的尾巴,我瞧着两边的路灯忽明忽暗,瞧着前面那辆车的尾灯光,我的心里竟感到有些遗憾,遗憾自己没法看清听清车里那两人的动作和言语。
宽敞的道路上只有我和尚九熙那两辆车,行驶的方向完全一致,仿佛是熟识已经的关系。我留了个心眼儿,为了不让那两人怀疑,时常是加速又减速,有时赶到他们前方,有时又被落下来,好像我本来要去的就是那个地方。反正,我对尚九熙的家已经说得上是轻车熟路。
_
尚九熙的小区算得上安保齐全,我看着那辆车一路畅通地开进了小区,自己也开过去,却被栏杆拦了下来,站岗的工作人员跟我说,非住户车辆不让通行,要户主证明关系才行。
我心里着急,生怕此时尚九熙和那个何九华已经上了楼,只得灰溜溜地把车停到了小区外,还祈祷着千万不要让交警给贴了罚单。
几乎是跑步前行,我轻车熟路地溜到尚九熙居住的那栋楼下,大概是老天都有心帮着我,正好让我瞧见尚九熙和何九华下了车。
两人手里都没东西拿,但我觉得那两人好像是闲的,非要让自己的手有点负担不可,一个拽着另一个的袖子,另一个时不常地悄悄摸摸那个的手,恨不得抱在一块转着圈走。
以为自己是华尔兹舞蹈演员吗?
我有些生气,生气有人会比我和尚九熙更加亲密,脑子跟在笼屉中一样,被闷得恍惚,一冲动就跟了上去。我摘了口罩和帽子,将平时拍摄时被刻意隐藏的面容揭晓,我紧急地扎了个头发,为了不被那两人认出来,我还脱了我的外套。
我把仪式感做到满格,只为去见我心爱的男人。
当然,如果没有那个碍手碍脚的何九华就好了。
我小跑几步,进了大门才放缓了脚步,在电梯门口装作偶遇似的,先是不敢相信的诧异,接着一脸惊喜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是尚九熙和何九华吗,我很喜欢你们的相声。”
老天,如果被我的粉丝知道了我对着何九华说了这样的话,大概要嘲笑死我吧。
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撒开了原本握在一起的手,挂着一幅莫名淡定的表情,还带着点赢了比赛似的的闲庭信步,客套地感谢着我的喜欢。
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尴尬,我移开了视线,看着电梯的层数不断下降,期间还不停地瞄着我身旁的两个人,我想把我这双眼睛放在尚九熙身上,却又控制不住地看向何九华,心上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
他们俩站在一起看起来还真是合适。我用手掐了自己一把,瞎想什么,他们才不合适。
电梯门开了,我跟在两人身后走进去,故意趁着按楼层的间隙跟尚九熙挨近了些,瞥见了他按的楼层是七,我手指顿了顿,摁了个六楼。
密封空间里的气氛更是尴尬得很,他俩亲密得跟什么似的,连胳膊都贴在一起,跟烙烧饼似的,好像当我这个人不存在。我已经顾不上生气,只顾着在脑子里胡乱思考着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心里只抱了最后一点希望。第一季团综的时候,尚九熙跟张鹤伦也那样牵过手。
尴尬的气氛没维持多久,六楼很快就到了,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在原地站着,直到何九华忍不住开口提醒我一句,“姑娘,你到了。”我这才回过了神。
我慌忙地朝尚九熙看了一眼,那人只不过是跟我对视了一眼,我的脸就烧起来了,像是被刚烧开水的热水壶给烫了伤。被喜欢的人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我几乎是落荒而逃,临了才想起来,是何九华提醒了我。
哼,他倒是好心。
我的跟踪并没有结束,接下来才是我的真实目的,我从六楼走楼梯爬上了七楼,躲在电梯门口的拐角。我先前曾向我的另一个私生朋友请教过,用一千块大洋讨到了尚九熙的门牌号。
我躲得紧张,不住地抠着手指,直到突然听到电梯到了的声响。
我的听力在此刻几乎赶得上是夜间飞行的蝙蝠,我听着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听着两个人说笑着从里面走出来,听着他们的脚步渐行渐远。
我终于敢把我的脑袋探了出来。
眼前的一幕令我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看见了尚九熙和何九华紧握着的双手,不知为何,我分明已经听过尚九熙的声音千千万万遍,此刻却突然无法分清那二人的嗓音,他们的笑在我耳中是那样刺耳,刺得我头昏目眩,只能扒着墙角维持站立。
他们两个已经走到门口了,我认得那个门牌,正是尚九熙的家。
是我梦寐以求,肖想许久的地方。我时常幻想,有一天,我会跟我心爱的男孩在一起,我们共同经营着浪漫而隐秘的爱情,他会把我带进他的家,把我扑倒在他主卧的床上,与我相拥,与我接吻。
我正在幻想着,脑中的情景却突然变得虚幻一片,冰冷的墙壁将我唤回了现实。
这不是幻想,虽然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可事实就是,尚九熙和何九华在我面前接吻。
这算什么,这两个人已经连回家都等不及了吗?
我几乎想冲上去问尚九熙,怎么,你前几天的憔悴和劳累是因为恋爱过度吗,是因为何九华黏黏糊糊缠在你身边,还是你一脸大狗狗的模样贴在人身旁。
我的耳朵听到了,我的眼睛看到了,我的所有幻想也都被打破。
我的大脑是一片汹涌的海,我所有的憧憬与期盼,都是被海浪涌起的白沫,不管它的来势有多凶猛,触感有多真实,可最终都会化作泡沫,在浪潮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是那片海的弄潮儿,也是被海淹没的殉情者。
我依旧看着尚九熙和何九华,看着尚九熙抽出一只手拿钥匙开了门,搂着人的腰,像春天缠上风,爬山虎缠上了墙,跟何九华一同挤进房间里。防盗门被人一脚揣着关上,声响大得很,像是抽在我脸上狠狠的一记耳光。
随着大门关上,那一幕浪漫得让人心梗的爱情剧终于在我面前落下帷幕。
房间里的灯光被锁进去,只留下一地暧昧。让人看着就烦躁。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了楼,怎么出了小区的大门,怎么回到了车里。我坐在驾驶座,把头抵在方向盘上,心里不由自主地回想着方才所见的一幕幕,想象着尚九熙此时正在和何九华做些什么,在拥抱,在接吻,还是在床榻之上随着动作起伏。
我狠狠地把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我不能在想象下去了,这样下去我只会更加发狂发疯。
我在无数个黑夜里辗转难眠,甚至想一了百了地将那两人的亲吻牵手照发到网上,让他们虽不至于身败名裂,但也要赔上那大好的前途。可是我仅存的良知又告诉我,我不能这样做。
我说,尚九熙是你喜欢的男孩,你就要承担起一切喜欢他亵渎他的代价。
我更加病态地跟踪在他们的身后,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从前我只跟在尚九熙的身后,而现在我的单反里多了另一个人的位置,就是何九华。
我仿佛是拍摄言情剧的导演,只不过我的剧本里没有女主角,只有两个男主角。
电视剧的剧情总是起伏跌宕,就像从来都不一马平川的现实,再甜的剧情也总会有争吵。
尚九熙和何九华吵架了,我看的出来。尚九熙下了晚场照样是何九华来接,只不过这两个人连一句交流都没有,远不似平常如胶似漆黏黏腻腻的甜蜜模样。那边儿何九华冷着张脸叼着一支烟,一看见尚九熙不说一句就自觉地坐进副驾驶,这边儿尚九熙一眼都不看他,直接坐进了驾驶座。
我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就连吵架也有默契。
我照例跟在两人的车后,天上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了,倒是符合失恋和吵架时候的心境。我的车载音箱里播着尚九熙和何九华的《怎么了,没什么》,尚九熙清亮的嗓音传进脑袋,还夹杂着何九华的几句和声。
尚九熙和何九华吵了架,我的脑袋里也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一个小人儿挂着笑,巴不得那两人吵得再凶些,说只要他俩分了手,尚九熙就又是我一个人的了。另一个小人儿给了那个一拳,说你喜欢尚九熙就应该盼着他点儿好,他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我默默地听着那两个小人吵,自己却不表态,我的占有欲和大爱打了架,没有胜者,两败俱伤。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尚九熙的小区外,我轻车熟路地把车停在路边,小跑着跟在那辆蓝色保时捷车后。
我躲在小区停车场里的一颗高大的法国梧桐后,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一开始两个人都缄默不言,憋着一股气似的冷着脸,我等得着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心里巴不得自己赶过去捏着尚九熙的嘴叫他开口说句话。
小艺术家的沉默我懂得很,就是不知道何九华作为他的正牌男友,懂不懂尚九熙难言之下的纠结的浪漫与执着。
在我如是想的境况下,我看见何九华突然走过去揪着了尚九熙的衣领子。那一刻,我还真担心他俩会不会在停车场里打起来。
可是没有。
没有打架,没有争吵,何九华揪着尚九熙的领子靠过去,头一仰就把人给吻住了。
好歹不是第一次看,我也没有感到过分的震惊,只不过是惊异于何九华的勇和莽。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吗。
不怕被人拍到,不怕被停场,不怕陷入绝望的谩骂与恶意之中。仿佛那一刻他们都是万恶世俗的亡命赌徒,他们在拿自己的前途与命运打赌,赌伟大的爱情抵得过操蛋的人生,赌他们能在潮起潮落的人海中,找到一个置放心脏的归宿。
我看见尚九熙在被吻住的一瞬间就主动贴了过去,何九华却在下一秒扭过头,伸手把人推开,恶狠狠地盯着人。
感谢那晚温柔的春风,将那两人的话语清晰地传入我的耳畔。
调了焦的镜头让我能清晰地看清那两人最细微的表情。我看见何九华的眼眶染了红,像燃了原野的那点火,他说尚文博,现在你能跟我好好说话了吗。
我又看见,尚九熙不发一言地把人搂进怀里,却又什么都不说,只在将下巴搁在他师哥肩膀上的时候,从眼里落下一滴雨,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何九华大概是生气这人的缄默,挣扎着要走,尚九熙却不让他动,收紧了胳膊将人抱的更紧,在何九华即将哭出来的时候终于张开了他金贵的平日里背贯口讲破包袱的口。
尚文博对何健说,我爱你。
何九华定住了,他抽着鼻子憋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去吻他男人的嘴。
旁观者清,我大概是懂了。他何九华只要尚九熙的一句我爱你就够了。
只要一句我爱你,何九华就能抛下尘世间的一切义无反顾地跟着尚九熙走,他就能把一切都不管不顾,在璀璨灯光,高朋满座之下去吻尚九熙戴着戒指的手。
多伟大的爱情。
那晚,尚九熙和何九华哭了整晚,我也随着他们而哭,哭我的感伤,哭我的感动。心上忽的生出一丝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想法来。
或许尚九熙和何九华在一起的话,也没有那么让人无法接受。
我又捶起了脑袋,说这样对不起我对尚九熙这么多年的喜欢。
我从春天追到夏天,他们如初恩爱,我也如初嫉妒羡慕。
这一个月以来我看过了太多。
我看过两个人吵架以后尚九熙被气得跑下楼蹲在花坛边揪野花的叶子还一边抽鼻子偷偷哭,被何九华寻着用一朵红玫瑰哄回家去,我看过何九华醉酒以后悠哉悠哉晃进尚九熙怀里,一副做惯了的模样将手伸进人的衬衣,被尚九熙攥着胳膊拽回去,说健哥,回家以后再摸。
我看过何九华在楼底下给尚九熙放烟花,一副怂了吧唧怕被举报的胆小模样,被尚九熙摁在楼房的砖红墙上亲,软乎乎地叫文博儿,我看过尚九熙大半夜开车带着何九华看海,躺在沙滩上任由沙粒和咸风滚在身上,混上一身海味,说师哥啊师哥,我真的好喜欢你,也好喜欢海。
有人夜里相爱,有人夜里开车看海。我觉得这话不应该这么说。
应该是
有人夜里相爱,爱到海涨浪潮。
我陪他们熬到半夜,看过凌晨一点的海,凌晨五点的日出,看过午后四点的日暮,看过晚上九点的月亮星星。
我的故事里有三个人出境,而他们两个人的故事里却不配拥有我的姓名。
是的,我本来就是不配的。白玫瑰和红山茶的故事里,我只不过是一朵野花,只能开在贫瘠的高速路边,在无人在意处暗自感伤。
我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两个分明这般默契合适的人偏偏要裂这个倒霉穴,为了前途,或是未来?
我不信这种说法,比竟从小园子干到专场,只有他们两个才有这样的魄力,只有这样的他们才能一步一步地踏着鲜花与掌声,站在璀璨星光和万众瞩目之下。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德云社的内部搭档之间禁止恋爱,这两个人扔掉前途不选,选择了他俩最神圣最伟大的爱情。
不知不觉已走过春夏,我踏着梧桐落下的叶,陪尚九熙,还有何九华迎接秋天。
今晚的日子似乎有点特殊,两个人都挂着一副略显失落的表情,疲惫的要命。我心里疑惑,心里还想着兴许是两个人的晚间生活不协调,结果一看手机才叫我瞧了出些许端倪。
九月十号。
去年他俩官宣裂穴的日子,没想到,如今已经过去一周年。说来有些感慨,去年的我是还只跟在尚九熙一人身后的小私生,做着与他相伴余生的黄粱大梦,谁知这梦到头来还是被正主本人击得满地裂痕,还时常被尚九熙和何九华的爱情感动。
我跟着尚九熙和何九华上了楼,窝到熟悉的地方藏好,我听见了何九华的声音,叫尚九熙先回家去,自己要在楼道里坐一坐。
我看见何九华坐在他家门口的地垫儿上,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盒万宝路爆珠,抽出一只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火,大概尚九熙平日里是禁止何九华吸烟的。
我看着他满脸感伤,心里也莫名埋上一层阴霾。
何九华身后的大门突然开了,咔嚓一声吓得人差点被掀得一踉跄,扔了手里的打火机和烟。
是尚九熙出来了,已经换了家居服,成套情侣款的企鹅连体服,我看过何九华穿另一套的样子,样式是一只红狐狸。
我看见尚九熙靠着何九华坐下,一只手搭在人膝盖上,悄悄问他健哥怎么了。
何九华突然撇了嘴,委屈巴巴地缠上尚九熙的胳膊,问他如果我们不裂穴,现在会怎么样。尚文博正正经经,一副古板先生的模样,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字正腔圆,说“何健,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看着何九华一副要揍人的模样,尚九熙的舌头飞速转弯找补,“因为我们不管怎么样,都是最好的结局。”
“何九华,我们从来不是bad ending,我们是best ending。”
好家伙,我之前怎么不知道尚九熙这么能说会道,花言巧语。
我都觉得感动浪漫的瞬间,更别提当事人的何九华,于是趁着声控灯还没灭,他师哥凑过去,去亲吻尚九熙的脸颊。我一如往常一般偷窥,抓拍,却在调焦的时候险些把相机一把摔出去。
最新抓拍的一张照片里,何九华分明在与我对视,我可以作证,这绝对不是巧合,这分明就是他刻意看过来的。我从惊讶到不可置信,再到几乎是瘫坐在地上,清凉的地砖冰得我的手一颤。
什么意思啊,原来我早就暴露了啊,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我了啊。
算得上失魂落魄,第一反应是如何跟尚九熙解释,第二反应是落荒而逃。
不顾自己发出来的声响,我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我的相机和背包就要逃跑,却没注意到何九华这时候正向我走过来。在我因为长时间久坐腿麻得站不起来的时候,是他伸给我了一只手。
我愣在原地,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看着何九华伸着一只手对我说,“我拉你起来吧。”我没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鬼使神差地抓着他的手腕站起身来。
我的脸几乎憋的通红,不晓得究竟是因为被发现偷窥的羞耻,还是从前自己骂过何九华的愧疚。低着头躲避何九华的目光时,我瞧见这人的手里正握着一束薰衣草,黯淡的紫色在声控灯下显得光亮。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尚九熙送给他的,却没想到他伸出那只手,将那束花送给了我。
他的眼里实在了藏了太多我看不懂的温柔,叫我的脑子都昏沉起来,只知道迷迷糊糊地接了花,不知所措。
我知道何九华是爱抽烟的,把他那副好嗓子造的沙哑,只不过现在听起来,我也只能想到黏黏糊糊的春风,从他那嗓子眼里开出花来。他说,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浪漫爱情,那个人虽然不是尚九熙,但他一定最爱你。
我的眼眶突然红了,浸了满心的愧疚把我击得说不出话来,我对他弯腰,轻轻鞠了个躬,说谢谢你,对不起。
三个意想不到的字在我口中说出来,我自己竟也没有感到不可置信。
何九华笑了,是轻微的气声,他张口跟我开了句玩笑,带着京腔特别的性感,说姑娘,这我哪受得起,可别给我折了寿。我摇摇头,说我真的很谢谢你。
这不是嘲讽,也不是阴阳怪气,是我真心诚意地感谢他把我从堕落的歪门邪道上拉回来。
我回头望一望,看到的是满地一无是处的浪漫的狼藉,是偏执过了头的爱意,盛放在各种各样的玻璃罐子里,像好心眼巨人的盛着噩梦与美梦的瓶瓶罐罐。
如今我把这一切都摔在地上砸碎,把这一片艺术垃圾埋在心里。以后看过来,想必也是我远古时期的痴梦,挤一挤,还能挤出写苦涩的回忆。
我现在想通了,尚九熙和何九华当真是般配,他们就是天生一对,让我心甘情愿地在白玫瑰与红山茶的爱情故事里扮演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
我从前的愿望是和尚九熙在一起,现在改变了,我希望尚九熙能和何九华纠缠个几个世纪轮回,再贪心一点儿,我希望我也能找到属于我自己的浪漫。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是九月十一号的凌晨三点。
于是我在凌晨点进微博,在键盘上删删减减,打打停停。我没有文科生那样满是风花雪月的华丽词藻,最后纠结又纠结,也只能发出去一句。
“我有多羡慕何九华”
这可是我的实话,喜欢过尚九熙的人,哪一个不羡慕他。
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祝尚九熙和何九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吧。
——
私生观点不代表我本人观点/
败家的老爷们
看了之前的直播,九南说九熙身后的花是发财树,
九熙说他花400买的绿萝,有一米八
我想说,400真不便宜啊
尚九熙想养花,家里一点绿意思都没有,于是弱弱的举起手向一家之主提起了要求。
“大华”
“嗯,怎么了”何九华正收拾沙发上的狗毛,这hello掉毛很严重。...
看了之前的直播,九南说九熙身后的花是发财树,
九熙说他花400买的绿萝,有一米八
我想说,400真不便宜啊
尚九熙想养花,家里一点绿意思都没有,于是弱弱的举起手向一家之主提起了要求。
“大华”
“嗯,怎么了”何九华正收拾沙发上的狗毛,这hello掉毛很严重。
“我觉得家里,缺点绿色”
何九华一听笑了“怎么,想要点绿还不简单,我这就出去找男人”
“不是,不是”尚九熙讨好的靠近何九华“我想养盆花”
何九华皱眉“你看我像不像花,咱俩也养不活,总不在家”
“那,养盆仙人掌?”
“是,你是不想让hello活啊”
“也是,扎着它也挺难受,那我再想想吧”顺势一滚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何九华给了他一个白眼“没个眼力见,没看着收拾呢”
“嗷嗷”尚九熙只好抱起hello灰溜溜的站到墙根,保证自己不碍事儿。
“大华,大华,华哥,华哥,你快来帮我一把,哎呀,累死我了”何九华打开门一看,好嘛,人没见着,就看见一颗绿油油的植物。
“嘿嘿,我在这呢”尚九熙从树后面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将就着能看见。
“你这是又买了个啥”何九华一边酝酿着怎么骂尚九熙,一边帮他把这棵树搬到屋里。
“哥,怎么样,大不大”
“大,放哪吧,窗户边上,看着也好看”
“行,哎呦”尚九熙这老腰能把花弄上来已经是极限了。
“边去,我弄吧,一天天也不知道整啥,非要养个花,呼……,你买个这么大的,这叫啥玩意”
“嗷,绿萝,哥,这是一盆大绿萝”
何九华不敢相信的看看绿萝,看看尚九熙想着到底是他脑子不好,还是我眼睛有问题
“你管这玩意,叫,绿萝”
“昂”尚九熙赶着去冰箱想拿瓶水喝,被何九华呵斥不许喝冷水,于是乖乖的拿杯子到了两杯递给何九华一杯。
“买东西那人说的,说是绿萝,我特意问了,这个不用总浇水,十天半个月一浇,叶子也得浇嗷,要不不绿”
“嗷,等等,这玩意,多少钱”尚九熙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弱弱的举起四根手指头。
他可不敢撒谎,他的卡,所有卡的信息都在何九华手里,他很清楚败家和撒谎是两个性质,只能老老实实的。
“不可能是40吧”何九华看着那四根手指头,没办法忽视。
直到尚九熙弱弱的声音响起“四百”
何九华看看比他都高的绿萝,一时间不知道该夸还是该骂。又看着蔫头耷脑的像个犯错的孩子的尚九熙,觉得好笑。
他这是干什么,家里也不是买不起,自己老管他那么严干什么,轻笑出了声,给尚九熙听的一愣
“哥,你不生气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哥
何九华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你浇水啊,我不管,还有看好hello,别让他吃你那个树叶子”
尚九熙赶紧点头“好的好的,哥你不嫌弃我败家了”
“你这点败家的程度,咱家还供得起,可以自信一点”
“嘿嘿,我知道哥你最好了,你看,这咱们家多像家啊,正经人家就得养点植物”
何九华把菜端到桌子上“是,我怕不让你养,你那天再养到我头发上来,我可受不了”
尚九熙嘴裂开笑“那不能,我只爱我哥”
“行了,吃饭,一会你不是还要直播,你就座你那盆绿萝那吧”
“行,那你一会你去溜hello”
“知道了,不打扰你工作挣钱养家”
大褂
尚九熙×何九华
每次想算了吧,可看见了又算不了,那就别算了!!!
尚九熙很久没打开那个衣柜了,一年多了,他连靠近都无法做到,心总在颤抖着,手搭在门上,迟迟拉不开,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没有勇气。
团综结束了,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过往的记忆似乎被尘封了起来,有点想不起来,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像是和这个世界一样生病了,反反...
尚九熙×何九华
每次想算了吧,可看见了又算不了,那就别算了!!!
尚九熙很久没打开那个衣柜了,一年多了,他连靠近都无法做到,心总在颤抖着,手搭在门上,迟迟拉不开,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没有勇气。
团综结束了,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过往的记忆似乎被尘封了起来,有点想不起来,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像是和这个世界一样生病了,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坐在衣帽间,茫然的望着这一屋子的衣服,总觉得不熟悉,环绕一圈,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个柜子,看了好久,泄气般的站起来,动作缓慢的过去缓缓拉开了柜子。
里面是一排看起来很新的大褂,绿色,粉色,红色,黄色,香槟色,蓝色一件件,一看就是被主人精心安置过得,熨的一个褶子都没有。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颤抖着手抚上这些衣服,默默地盯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咔嗒”一声开了。
像是被大人抓见不写作业的小孩子,急急忙忙的关柜门,一不小心夹到了手。
屋外的人听见动静慌张的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九熙”
就看见眼睛通红的尚九熙,有点慌张的表情,柜门开着一半没关好,一只手举着还没来得及藏到背后,看见跑进来的何九华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嘿,咱家柜子该修了,给我夹通红,都给我疼哭了”
何九华心密密麻麻的像针扎着一样的疼,也笑了一下“嗯,下午我找人修,太久没回家了”走过去捉住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有点青了,没啥事,也没破皮,别憋屈了啊,这么大人了还哭了”
尚九熙盯着他哥的眼睫毛,想着今天眨眼的频率比每次要高,屋子里一时间有些静默,何九华竭力压制这内心的酸楚和翻涌上来的泪水,似乎没有奏效,头埋在尚九熙的肩膀。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打湿了柔软的白T,黏在了肩膀上,抽泣声从一个人的清晰,变成两个人的混杂声,俩个人站在曾经的大褂面前,不压抑的哭了出来,时间慢慢流逝,再回过神来,俩人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一柜的大褂。
何九华先了开口,烟嗓混着鼻音“你说住一块,那场怎么能拿错大褂呢,还西红柿炒鸡蛋,嗞”
尚九熙的小奶音有些喑哑“迷迷糊糊的,我就给装错了呗,这粉色挺好看的,就是显肚子”
“是吗?那天我和老秦穿上试试”
尚九熙斜了他一眼“你敢”
“哎呀呀,行行行,咱都不穿嗷”
“也能穿”
何九华眼睛都亮了“真的啊,那我不用做了,太浪费了”
“等那天咱说群口的时候,咱俩再穿”尚九熙眼睛带笑的仰头看着。
何九华盯着他的眼睛,摸摸头“好”
裂了这么久,尚九熙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也是第一次哭,尽管俩人都不好受,何九华甚至消极怠工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尚九熙不敢表现的太难过,他不能倒,他倒了何九华也支撑不住,所以尚九熙一直撑着,看着好像云淡风轻,可何九华知道不一样。
一遍又一遍的熨烫他俩的大褂,又规整的把他们挂起来,放进柜子里。
何九华一开始总是打开看,特别是尚九熙不在家的时候,但他发现尚九熙一次都没打开那个柜子,甚至连家里大扫除的时候他都不愿意过去擦一下。
何九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可他无处下手,他能做的只有撑着这个家,给尚九熙的个安慰的环境让他能走出来。
尚九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哥”
听见这声哥,何九华有点头皮发麻,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会叫哥他再清楚不过了“你要干嘛”
“哥,咱俩在家穿啊!”说着站起来开始细细打量这几件大褂,边看边念叨“嗯,这件黄的,不好;这件香槟色和咱家床单顺色了;这的好看,但是我估计我现在穿不下了,那会穿着就有点瘦,哎,这红色好,哥,哎哥,你干啥去,红色显白啊,哥”
何九华趁着他念叨这会跑去客厅冲着里面喊“饿了,你下来做饭,快点,我跑一天了,真的很累,很累,你的明白”
尚九熙开心的笑了“知道了,我去做饭”顺手把红色大褂扔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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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强民治文明和谐
社会主义接班人
健康向上好少年
饭吃完了,萦绕在家里的气氛好多了,何九华觉得这是这一年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狠狠地夸奖了一下尚九熙,尚九熙没接话,洗好碗“我洗澡去了”
“去吧,我,我听会相声,你先睡啊”何九华声音很高。
“好,别睡太晚”尚九熙倒是很平淡,却让何九华心里打鼓,这人是转性了?明天休息,按理说,不应该啊。
楼上的水声渐渐小了,也没看见尚九熙来叫自己,好一会觉得他应该睡了,自己上楼了,果然看见外面只留了一盏暖等,被子下鼓起一个包,心里还有些小失落,进去洗澡了。
刚洗上,雾气沾满了玻璃,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家里浴室弄了干湿分离,装修的时候尚九熙还吐槽弄得和酒店似的,一年恨不得365天都住酒店,回来还住,什么毛病,但他没有太大话语权,只能听从何九华,可现在他很感谢干湿分离。
何九华听见门开问了句“九熙?”
尚九熙好像没睡醒迷迷糊糊,声音绵软“哥,你在啊,嗷,那我一会来”然后就出去了。
何九华更疑惑了,都进来了,又出去了?等他洗完看见衣架上通红的大褂,恨不得出去掐死小兔崽子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咬牙切齿“尚九熙,你给我把衣服拿进来”
尚九熙站在门外,握着门把手“哥,要不你穿着出来;要么我进去帮你穿;嗷还有一个,你也可以不穿出来”笑声浸着点点喑哑,是何九华喜欢的声线。
在里面站了一会,嫌弃的穿上大褂,料子有些不舒适,磨着自己的身上也有些奇怪;有点气,还有点脸红“起开,我出去”
盈盈腰肢,肤若凝脂戴着金丝框的眼镜,最顶端的扣子没系,未擦干的水珠滑进衣服里,红色直击尚九熙的心里。
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一把拦过何九华的腰,箍在自己怀里,声音染上几分^3^欲,眼神晦暗“哥,你怎么,怎么这么乖呢!”
其实尚九熙手里拿着他的睡衣,本想着一会就给他递进去,没想到自己能如愿以偿。
何九华扭着脸不看他“咳,明天休息,就,当你做饭好吃的奖励,行不行”
尚九熙闷笑一声,弯腰抱起他,走过去,何九华惊呼嗔怪着“你那腰”
尚九熙俯下身,轻轻拨开大褂的领子坏笑到“我那腰,你还不知道吗?”
月光透过边角漏进卧室里,何九华一晚上老公,哥哥没少💢💢叫,可一点也没换回尚九熙的同情心。
【何尚何】揣着明白装糊涂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二零二零年总是带着些魔幻色彩,像是小时候看过的老电影,艰难地推进着称得上荒诞的剧情。
我接到栾队的电话时,辫儿的早餐才做了一半。炉子上的牛奶刚刚冒出几个小泡,咕嘟咕嘟的散发着奶香。
“杨九郎,尚九熙跟何九华要拆对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沸腾的牛奶翻滚着溢出了奶锅,纯白色的ye体顺着锅边流下,落在火焰中发出刺啦的声音。
我匆匆赶到尚九熙家楼下时,秦霄贤正愁眉苦脸地靠在玛莎拉蒂的前盖上,叼着一根棒棒糖思考人生。听到我刹车的声音,小孩仿佛见到了救星,顾不上车还没...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二零二零年总是带着些魔幻色彩,像是小时候看过的老电影,艰难地推进着称得上荒诞的剧情。
我接到栾队的电话时,辫儿的早餐才做了一半。炉子上的牛奶刚刚冒出几个小泡,咕嘟咕嘟的散发着奶香。
“杨九郎,尚九熙跟何九华要拆对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沸腾的牛奶翻滚着溢出了奶锅,纯白色的ye体顺着锅边流下,落在火焰中发出刺啦的声音。
我匆匆赶到尚九熙家楼下时,秦霄贤正愁眉苦脸地靠在玛莎拉蒂的前盖上,叼着一根棒棒糖思考人生。听到我刹车的声音,小孩仿佛见到了救星,顾不上车还没完全熄火,就死死地扒住我的车门,嚷嚷着让我救救他。
“哥你快劝劝大华吧。”
我有些好笑的摸了摸秦霄贤毛茸茸的脑袋,不似平日里录节目时的满头发胶,一头顺毛软塌塌的耷拉在额前,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却偏偏卷进了大人的纷争。
“顺其自然吧。”
我冲着拎着最后一箱行李出来的何九华点了点头,听着身后的秦霄贤哎呦一声惨叫,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行李被一件一件的搬上了车,乘上了通往八楼的电梯。
“师哥”
尚九熙难得唤我一声师哥,总是翔子九郎的叫个不停。许是喝多了,又许是喊得不是我。我看着他笨拙地从横七竖八的散落了一地的酒瓶中扫出一片空地,转身拿起桌上的一灌啤酒窝进了沙发里。
“说说吧。”
我仰头灌下一口酒。清晨的啤酒真苦啊,带着夜色的余温,从舌尖苦到喉头,再缓缓地滑入胃中,冰的我一个激灵。尚九熙却像是感觉不到,一口接着一口的往下灌,易拉罐拉环甩了一地悠悠的闪着银光。
“没咋,就是不想卖腐了。”
我看着他艰难地褪下无名指上戴了近七年的戒指,以禁止高空抛物为由将戒指要回了自己手中。银色的戒指内圈上“SH”两个字母,何九华在刻石上练了整整一周。
彼时二九刚刚开始招生,张九龄闲来无事拉着我们扒在剧场的后门偷看面试现场。何九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看上的尚九熙,转天一进后台就拉着大林问那个叫尚文博的有没有被淘汰。奈何那时的大林也是个混吃等死的主,一问三不知,只好带着我们又去找了饼哥。
饼哥倒是对那个一口东北话的孩子有点印象,撬了张一元后门的锁,跟着我们一起蹲在后台,偷听前面的高老板上课。东北人天生自带幽默细胞,一口大碴子味的普通话,搅合的高老板的天津话也跟着拐了弯。饼哥听着前面传来的二人转味的太平歌词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见何九华坐在地上抱着腿摇头晃脑的听得正入迷。
“你帮我扔了,或者还给大华吧。”
我抓过一旁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擦去了戒指上的酒渍,看着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我手中的戒指五味杂陈。
戒指是我陪着何九华买的。
七年前北京的冬天远比现在来得冷得多,何九华那孙子不知犯了什么病,一大清早就拉着我要去逛商场。都是无名无姓的半大小子,一穷二白,裤兜比脸还干净,舍不得打车就骑着借来的辫儿的电动车直直吹了五公里的冷风才到的商场。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何九华趴在柜台上一个一个地拿起戒指问我尚九熙会不会喜欢的样子,眼神里溢满了期待与欢欣。我说我都不认识他,我哪里知道。他说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
后来,我亲眼看着每天闲不住的人,拿着个刻刀窝在宿舍里比比划划了一周。
再后来,饼哥就把尚九熙带到了五队后台。
“熙儿,你知道这SH是什么意思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茶几上,又折射到戒指上发出刺眼的光芒。我用一只手挡住被刺痛了的双眼,另一只手将戒指递到了尚九熙的眼前。
到底是花光了所有积蓄买来的戒指,时隔七年依旧亮的吓人。
“大华说是我的名字。”
尚九熙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戒指内圈的两个字母,却在触及我探究的眼神后,讪讪地把戒指又塞回了我手中。
“送给老秦的内圈应该是一个Q吧。”
我说尚九熙,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哪里有普通搭档刚一认识就送戒指,戒指内圈还恰好刻着两个人姓名的首字母。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就老秦和大华呗。”
德云斗笑社第二季,我更愿意称它为大型修罗场。栾哥在节目录制之前紧张地拉着我的手,嘱咐我一定要看好尚九熙,又转过身去拍着秦霄贤的肩膀,威胁般地说,做不到跟何九华形影不离,就不给安排商演。
秦霄贤笑得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搂着栾哥的胳膊说,“栾哥,你就算安排了我也演不了啊”。
扭头对上我的目光,又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九郎哥,你别让九熙吃了我”。
我笑着摸摸秦霄贤的头发说,“怎么会,九熙不是那样的人”,低头看见小孩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秦霄贤顺着我的目光发觉我正望着他手上的手表出神,炫耀般的冲着我扬了扬腕子。
“华儿送的。”
我自然是知道,我还知道何九华在被你拉到柜台付款之前,着急忙慌的给我发消息问,送表给搭档有没有什么寓意。
我说,何九华,戒指都能送表有什么的?
他骂我,杨九郎,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啊,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惜不止我一人我。
尚九熙,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何九华却从没让你掉过眼泪。
孟鹤堂做事一向考虑周到,这次却不知怎么着,不顾师父的暗示,非选了秦霄贤跟何九华。许是尚九熙在节目录制前没去七队的饭局伤了队长的心,又许是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在意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瞧着身旁人并无半分松动的表情,努力的扬起嘴角,使劲鼓掌。
忽地想起了来天津之前的那个夜晚,许久未见面的人连着打了五个电话叫我出去喝酒。辫儿翻着白眼替我拉紧卫衣领子上的抽绳,却在临出门时又折回去将我收在架子上的戒指塞进了我的裤兜。
“戒指在你那吧。”
“不在。”
思及裂穴后何九华跟秦霄贤频繁的疑似“秀恩爱”的动态,以及尚九熙近来越来越少地提起的何九华的名字,我突然觉得维持现状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犹豫之间却见何九华将手伸到我的面前。
“拿来吧,我还不了解他。”
彼时酒吧内光线昏暗,喝的半醉的人红着眼眶说的真诚。好像一下又回到了二零年的那些夜晚,尚九熙一杯接一杯的把自己灌得烂醉,红着眼眶问我,何九华是不是不要他了。
“拿了戒指就跟老秦好好过。”
我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要提起秦霄贤的名字,却见他低下头去用一跟红绳将戒指穿起来戴在脖子里,举起酒杯与我碰了一下。
“我们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惜时至今日,我瞧着何九华跟秦霄贤一起离开的背影发觉,有些事糊涂着糊涂着就再也明白不起来了。好比那两个不知是尚还是尚何的字母,又好比秦霄贤手腕上那块写着forever的手表。
“熙儿,想啥呢?”
我前脚跟着岳哥一起送走师父,一回酒店房间就发现尚九熙在对着手里的一张字条发呆。
“刚门缝里塞进来的”,尚九熙皱着眉头将字条递到我的眼前。
“小学生的玩意儿,不想去就别去”
我将字条揉成一团,连同熟悉的字迹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在听到尚九熙亲口跟我保证不去之后,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天津六月的夜晚蝉鸣阵阵,我尾随着尚九熙来到天台时,果不其然看见了秦霄贤的身影。
“九郎哥,这么巧吗?”
秦霄贤偷窥被抓了个正着,尴尬的举起手向我打招呼,却被我抓着胳膊,一起闪到了尚九熙跟何九华站着的那堵墙后面。
“博儿,我没有给搭档送戒指的习惯,我也没有给老秦送过戒指。”
我拉着秦霄贤初一靠近就听到了此话,身旁的人却像是并不在意一般冲着我一个劲的傻乐。
“不想笑就别笑了。”
我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正欲继续听下去,却被秦霄贤硬拖着离开。
“别听了,这还有什么可听的。”
秦霄贤喜气洋洋地扬着一张笑脸,揽着我的肩膀硬把我拖回了他和何九华的房间,拉着我陪他打了一晚上的游戏,直到他累的瘫倒在了床上。
凌晨三点,就在我以为他即将睡着之时,却突然听到一声呓语般的叹息。
“九郎哥,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因为总会有人先明白,而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因为糊涂一时是一时。”
至于后来,我实在按耐不住一颗好奇的心,背着尚九熙去问何九华为什么从来不考虑一下秦霄贤的时候,我从何九华的口中听到了大概是他这辈子最玛丽苏的发言。
“因为我在爱上尚九熙的那一刻就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
为什么一见钟情便是一辈子的承诺?
因为我在爱上他的那一秒钟就用光了余生的运气。
够爱【二十一】
本章很刺激哦~
震惊完之后,孟鹤堂借口去洗澡,想冷静一下,周九良憋着笑帮他拿了干净的浴袍放在浴室外面的架子上。
刚坐下没两分钟,有人敲门,周九良看了看浴室,又看了看房门,沉默了……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见敲门的是傅宇涵,周九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自己都没发现,在他的潜意识里,傅宇涵是信任到可以让他知道自己和孟鹤堂关系的人。
打开门,傅宇涵刚开口就被周九良一把拉了进来,“我……卧槽……我胳膊要脱臼了!”
周九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小点声!”
“你干嘛?”傅宇涵上下打量着周九良,“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难道背着我在看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浴室传来一...
本章很刺激哦~
震惊完之后,孟鹤堂借口去洗澡,想冷静一下,周九良憋着笑帮他拿了干净的浴袍放在浴室外面的架子上。
刚坐下没两分钟,有人敲门,周九良看了看浴室,又看了看房门,沉默了……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见敲门的是傅宇涵,周九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自己都没发现,在他的潜意识里,傅宇涵是信任到可以让他知道自己和孟鹤堂关系的人。
打开门,傅宇涵刚开口就被周九良一把拉了进来,“我……卧槽……我胳膊要脱臼了!”
周九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小点声!”
“你干嘛?”傅宇涵上下打量着周九良,“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难道背着我在看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浴室传来一阵水声,傅宇涵眼睛瞬间瞪大,伸出手宛如羊癫疯发作似的,指了指周九良,又指了指浴室,“我靠,你他妈的居然实战!”
周九良扶额,“大哥……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是孟鹤堂在里面洗澡。”
“哦,孟哥啊……”傅宇涵说完很淡定地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谁?孟鹤堂?是我认识的那个孟鹤堂吗?”
本来还因为他的淡定反应而奇怪的周九良瞬间放心了,这是傅宇涵,没有被脏东西附体。
“是你认识的那个孟鹤堂,他,正在里面洗澡。”周九良坐在床边,一扬下巴让傅宇涵去看床头柜上,那个正在充电的手机,“喏,他的手机。”
傅宇涵故作镇定地哦了一声,结果端杯子的手无声的颤抖着。
“你来找我干嘛?”周九良努力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他不能嘲笑自己的兄弟。
他这一问,傅宇涵才找回了自己离家出走的脑子,“我本来是想问问你明天要不要出去吃小笼包,顺便找你拼单奶茶。”他看向浴室,眼神忧伤,“现在看来是不必了,你们比奶茶甜,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谁要告辞?”孟鹤堂下半身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傅宇涵,孟鹤堂一挑眉,“你大晚上过来找我男朋友做什么?程度没跟你说要避嫌吗?”
傅宇涵此时头顶能出个气泡,那个气泡里肯定全是感叹号,“孟哥!我是清白的!”
“把衣服穿上!”周九良瞪了孟鹤堂一眼,然后拉着傅宇涵去旁边坐好,“这事除了孟哥的几个朋友,还有我们爸妈,就是你知道了。”
“哦哦哦,是我的荣幸。”傅宇涵说完起身要走,被周九良按了回去。
“我们暂时也没有公开的想法。”
“好好好,我肯定不说。”傅宇涵再次想走,再次被按了回去。
“你先冷静一下!”
“是是是,我冷静我冷静……”傅宇涵哭丧着脸看周九良,“这事还他妈的怎么冷静啊……大哥,你不能一上来就给我这么大个瓜啊!会被噎死的!”
孟鹤堂穿好浴袍,顶着个干毛巾坐到了床边,一边去拿自己手机,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使唤周九良,“老婆,给我吹下头发。”
“老婆你个头啊!”周九良一个没看住,傅宇涵直接从椅子上溜了下去,一副死鱼样。
周九良无语望天,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低头想给他掐人中,傅宇涵虚弱地伸手挡住了他的手,“此生无悔做兄弟,但是下辈子就算了,当你兄弟实在是太刺激了……”
笑闹之后,周九良扶着走路颤颤巍巍的傅宇涵,送他到了门口,临走前反复交代别说出去,傅宇涵虽然大脑濒临死机,但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给自己的嘴上了个拉链。
出了房门,傅宇涵对着门里一鞠躬,然后撒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周九良无奈地指了指被傅宇涵无视的电梯,“电梯……在这里……你跑过了!”
随着周九良他们的挥手告别,演唱会也宣告结束,一群叽叽喳喳的粉丝一边喊着哥哥好帅,一边拿着应援棒退场,孟鹤堂把帽檐压低一些,又故意弓着腰往外走,力求大家认不出他来。
周九良换了衣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就准备先溜,其他人还在挽留他,晚上一块吃饭,傅宇涵摆摆手,“孩子大了,心也野了,爸爸是管不住你喽……”
“呸!”周九良啐了他一口,头也不回的跑路了。
熟练地躲开蹲在门口的狗仔,周九良钻进了孟鹤堂提前挺好的车里,摘下帽子口罩,“师傅,走不走?”
“走啊,你要去哪?”孟鹤堂也伸手摘了帽子,还抓了抓被压塌的头发,“车费可贵啊。”
周九良歪着脑袋想了想,“师傅,去你心里怎么走?”
“一个吻,走不走?”孟鹤堂扭头去看他,却被周九良勾着脖子拉了过去。
小白兔吧唧一口亲在孟鹤堂嘴上,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单纯又可口,“可以了吗?”
大灰狼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小白兔呢?自然是要把他吃干抹净,一点渣也不留的,可是……
“咕——”
周九良略尴尬地看着孟鹤堂,“饿,饿了……”
飞快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孟鹤堂给他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边是团体大聚餐,一边是甜蜜小两口,两边都没想到,网上已经因为几张动图掀起了波澜。
有营销号发了几张动图,说傅宇涵夜访周九良,片刻之后,傅宇涵神情恍惚,从周九良房间出来,随后撒丫子就跑,头也不回,不禁让人浮想联翩,怀疑傅宇涵被周九良潜规则。
底下的评论两极分化严重,分为四种,一种是周九良、傅宇涵唯粉,觉得营销号胡说八道,一种是两人的CP粉,拍手叫好,希望傅宇涵可以早日从了周九良,一种是看他俩不爽的其他团员粉丝,以严思远的为首,开启冷嘲热讽模式,最后一种就是纯看热闹的路人,甚至在评论区开始写文了……
傅宇涵经纪人看见的时候,差点没两眼一翻背过气去,这事可大可小,但是沾了周九良那就不好说了,他们这些人耳朵都好使,隐隐约约都知道周九良和孟鹤堂关系不一般,至于怎么个不一般法,那就是众说纷纭了,当然最多的就是两个人在恋爱。
赶紧给程度打了电话,询问如何处理,程度正跟他男人你侬我侬,突然被打扰也是很烦心,但是等他看完微博,他就不烦了,他幸灾乐祸的地给孟鹤堂发了个截图过去,怕他看不清楚细节,还顺带把微博链接分享了他,并附上一句话,“一定要看,不看会后悔的!”
笑完了,才想起傅宇涵经纪人还在等他的指示,他笑眯眯地让对方去休息,说这事他来处理。傅宇涵经纪人感恩戴德地跪安了,然后麻溜下线,开始装死。
孟鹤堂看完微博,脸黑成了锅底,刚按下语音键,还没开口,杨婉婷的电话也过来了,孟鹤堂按下接听,还没来及点免提,杨婉婷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孟鹤堂!你不是在小周房间里吗!怎么还有个人!你他妈的玩得也太花了吧!”
这下,孟鹤堂的脸更黑了……周九良忍着笑,剥了个虾给孟鹤堂,“婉婷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傅宇涵来的时候,孟哥在洗澡,然后就吃到了一个大瓜,被噎得大脑死机了,其实在他撒丫子跑之前,还对着门鞠了一躬,营销号大概是觉得不好写,就截掉了。”
“周宝,你不要因为这件事生气哈,你放心,婉婷姐肯定把这件事完美解决掉,你就乖乖睡觉,安安心心准备下一场演出就好了。”暴躁老姐瞬间变成温柔姐姐,这个轻声细语是孟鹤堂从来没有拥有过的。
孟鹤堂清了清嗓子,间接告诉杨婉婷自己还在旁边,并且有话要说,“程度那个狗东西给我发了截图,嘲笑了一番,我还没有回击你就给我打电话了,杨婉婷,你这个脑子不去当编剧都可惜了!”
“滚!老娘跟着你早晚有一天被气死!”骂归骂,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杨婉婷翻了翻平板,“这件事好解决,用另一个大瓜盖掉就行了,严思远的那几张照片还在我这里存着,要放吗?”
孟鹤堂看了看周九良,周九良摇了摇头,孟鹤堂立刻开麦,“你有毛病吧,黑严思远那不还是在坏他们团的口碑吗?”
“什么口碑不口碑的,这个团一年之后就解散了。”杨婉婷的思维和孟鹤堂不一样,她没有get到孟鹤堂更深一层的意思。
“我说不行就不行。”孟鹤堂撸了把周九良的头发,“你刚说用另一个大瓜把这个瓜盖掉就可以了是吧。”
“对啊,转移一下注意力,到第二天再假装刚知道,发个微博说他俩是哥俩好,就完事了呗。”杨婉婷还在继续寻找更大的瓜,而孟鹤堂已经挂了她的电话。
孟鹤堂v:正牌在这里,不要走错片场了。@周九良
配图是之前周九良在孟家果园里摘果子的时候拍的,周九良站在果树下,拿着个网兜,仰头看着树上的人笑,而树上那人是大家都认识的孟鹤堂他爸。
【何尚】锋芒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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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郭霄汉好像发现我们了,不过暂时已经被摆脱了,我们正在紧急撤退。”酒店的消防通道里只有微弱的应急灯光的光源,三四个人的脚步声虽然算不上是整齐划一,但也很明显是训练有素,在昏暗的楼梯间里依然井然有序地撤退着。
领头的人压低了声音通过耳麦和上级汇报着什么,语气里听起来有些后怕。
他们都是在边境线上杀人越货的悍匪,根本不怎么看得起郭霄汉一个戴着眼镜文绉绉的家伙,就算一直知道他的格斗实力很强,也都只当做是没有杀过人见过血的花拳绣腿。
要知道能打的人很多,可是能杀人的人可没多少,当初在越「南」战争中杀人最多的,可不是什么格斗高手,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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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郭霄汉好像发现我们了,不过暂时已经被摆脱了,我们正在紧急撤退。”酒店的消防通道里只有微弱的应急灯光的光源,三四个人的脚步声虽然算不上是整齐划一,但也很明显是训练有素,在昏暗的楼梯间里依然井然有序地撤退着。
领头的人压低了声音通过耳麦和上级汇报着什么,语气里听起来有些后怕。
他们都是在边境线上杀人越货的悍匪,根本不怎么看得起郭霄汉一个戴着眼镜文绉绉的家伙,就算一直知道他的格斗实力很强,也都只当做是没有杀过人见过血的花拳绣腿。
要知道能打的人很多,可是能杀人的人可没多少,当初在越「南」战争中杀人最多的,可不是什么格斗高手,而都是在游击战地道战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老兵,就算死也要拼了命咬下来你一口肉的凶狠角色。
他们把郭霄汉当成没经历过实战的空架子,就算接到消息说他在赶往酒店自然也没当回事,慢条斯理地把尚怀仁处理掉,还专门留了尾巴挑衅他,毕竟这几年在何九华手底下吃了不少亏,更别说郭霄汉还是从先生手下转进的何九华队伍,在他们看来和叛徒没什么区别,自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可是郭霄汉一个人站在酒店大厅抬眼看向摄像头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
领队只和他对视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亲手杀过人的,而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只是个空架子。
他摘了眼镜别在西装口袋上,手上握着的军刀已经被重新插回小腿旁边,西装笔挺地站在空旷的酒店大厅,就连头发都还保持着精致的发型没有变,上面打了一层发蜡,西装领口下方别着装饰性的胸针。
大厅里的人双臂放松的下垂,手上空无一物地站在那里,明明怎么看都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他像是被灯光刺得看不清东西一样微微眯了眼睛抬头,却在第一时间就精准地锁定了摄像头的位置,通过摄像头和他们对视着,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而阴冷,像是锁定了目标的狼一样。
郭霄汉轻轻笑起来,看着摄像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他说:“等着我。”
他分明就是清楚地知道他们正在监控室里!
“没有删完的监控录像直接把系统注销,立刻准备撤退,快!”领队浑身的肌肉一下子紧绷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和监视器上微笑着的郭霄汉对视着,嘴上飞快地命令手下准备撤退,因为急切甚至声音有些变调。
就算酒店里另外的四个特种战士还没有赶回来,也没有让领队感到安心,郭霄汉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虚张声势,他是真的在让他们等着他,他是真的有把握一个人拿下他们。
领队一边撤退着一边咬牙暗骂,明明以前也没感觉郭霄汉厉害到哪里去,在部队的时候顶多也就和他打个平手,怎么这几年不见,变得比他这种天天刀尖上舔血的还要吓人。
通讯器那头的人稍稍沉默了一下,再出声的时候声音微微低沉下来。
“你们确定甩掉他了吗?”
领队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瞳孔骤缩,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更加飞快地跳动起来。
“我…是,我确定,先生,我们撤退的非常及时,郭霄汉没有来得及……”
“真的吗?”忽然有人问他,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贴在他身后响起来。
下一秒他身后才传来人体倒地的声音。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兄弟此刻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甚至只听见了最后一个人的尸体倒下的声音。
郭霄汉正低着头拿手帕擦着手里的军刀,然后半弯下身子把它别回腿间,他侧身倚在楼梯扶手上,眉头微微拧着,像是不太适应楼梯间里昏暗的灯光一样,又慢条斯理地把别在西装口袋上的眼镜拿出来戴上。
右手伸到腰后,漆黑的92式半自动手枪被他拿出来,在手掌里转了一圈后握好,白皙的手掌里握着的枪械连反光都黯淡,和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看起来分外不搭。
郭霄汉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帮他取下耳麦来戴到自己耳朵上,不知道是在说给他听,还是在说给通讯器那头的人听,声音里带着点得意的笑。
“好像没来得及跑出我的射程范围啊?”
孙九芳的手机轻轻振动起来,他往外走了几步退到病房门口,然后才掏出手机来低头去看屏幕。
是郭霄汉的消息。
【他们行动了,熟悉我们的安排,有内奸,我会带领头的回来,让高筱贝准备审人。】
孙九芳皱起眉头来,给高筱贝发了消息过去,又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迈开步子刚准备回病房,又犹豫着掏出手机来,给郭霄汉回了个消息。
【注意安全。】
跟这家伙说什么好听的话,孙九芳一发出去就有点后悔,这人一向擅长得寸进尺,听你说一句好听的话就跟听到什么似的,光看着你笑,也不说话,笑得你浑身发毛。
他啧了一声,又往病房里看了看,李年正在说些什么,声音又轻又柔,把他听得心里一阵烦躁。
孙九芳扪心自问,觉得自己真不算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可是他就是无端地讨厌李年,讨厌李年的声音,讨厌李年的样貌,讨厌李年的身份,更讨厌她没事就往总部跑,偏偏他们还没有理由拒绝她。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呼啦两下头发重新走进去,抱着胳膊靠到墙上想听听她又在说些什么。
“九华,这位先生是谁?你怎么也不说给我介绍一下呀?”李年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挂起温柔的笑容来,轻声细语地和何九华说话。
何九华抬头看她一眼,总算是把手里的小仙人球放下了,他轻轻地把花盆放到床头边的柜子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把花盆往里推了推摆正放好,然后又看了尚九熙一眼。
“你自己介绍。”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是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尚九熙。
李年的笑容微微扩大了几分。
这样来看,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角色,不然何九华怎么会连介绍他都懒得介绍。
她看向尚九熙,坐在病床另一边的椅子上笑得恬静,好像并不急于知道尚九熙的身份,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柔美温和。
尚九熙身上的西装还没有换,在病房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他看看李年,又看看看了他一眼就垂下头去玩手指不说话的何九华,最后还是没忍住叹口气,勾起笑容来对李年点了点头。
“您好,我是何九华的未婚夫,尚家,尚九熙。”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垂着头安安静静的人一下子抬起头笑起来,眯得眼睛都快看不见。
“我以为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何九华看着尚九熙笑。
他回来的仓促,提出订婚更是仓促,虽然尚九熙答应得很轻巧,但他总是觉得不安心,总是在担心这是不是尚九熙脱离尚家的权宜之计。
可是尽管如此,他听到尚九熙说他是自己的未婚夫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笑起来。
很明显尚九熙早就看透了他的想法,看他一眼也笑起来,只不过笑得有些没好气。
“我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难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他拿眼睛斜何九华,一边斜一边连环问,像是审讯一样咄咄逼人,看起来很想要把何九华问得说不出话来。
何九华也果然不敢说话,讨饶似的把双手举到头顶冲他晃了晃。
“好了好了,是我多心了,我承认,我道歉,好吗?”他跟尚九熙服软。
李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垂下头眼底来划过一道深思。
如果尚九熙只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她倒还不以为意,可是他偏偏在名字前加上了一个尚家,整个北京城可没有几个能说挂到名字前面做介绍的尚家,只有那个和赵家绑得紧紧的尚家,虽然比不上孟周张刘几家显贵,但也不是好招惹的。
这样想着,她又重新看过去笑起来,只是笑容里多多少少带了些试探。
“我倒是没有怎么听过尚先生的名字,不过尚家我记得似乎是有个尚白小公子?”
她话一出口就看到刚刚还握着尚九熙的手笑着的男人忽然皱了皱眉。
“尚家只有一个尚九熙,”何九华眉心微皱,看了她一眼以后才缓缓开口,“顶多…再算上一个我。”
他又重新回头看向尚九熙,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尚九熙的手,声音里忽然多了几分跃跃欲试:“你打算让我入赘吗?”
孙九芳“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看看李年不太好看的脸色,又慢吞吞地憋住。
“九华,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别闹了,叔叔阿姨知道了,又要说你没个正经。”李年捏了捏自己的手提包,堪堪才收住自己的神色。
她是真的不相信何九华会喜欢尚九熙,这个男人出现才多久?何九华出去执行任务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出去执行任务之前她还听都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也就是说尚九熙和何九华认识顶多也就两个月。
意思是说何九华在两个月内就喜欢上了尚九熙?怎么可能,她认识何九华这么多年,从来不觉得这个男人会爱上谁。
他就像天生没有爱情的神经一样,不近女色,不接受投怀送抱,男人女人明里暗里的示好一律被他的冷脸挡回去,也就是身边跟他认识的久的人才能在他面前放肆一些,自己已经算是他身边难得亲近的女人了。
而这个尚九熙,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这样想着,终于又重新安抚下来自己的心情,脸上的笑容重新恬淡温柔起来,微微皱起一点眉头不赞成地看着何九华,像是责备他乱说话一样。
尚九熙被何九华看起来充满期待的表情逗笑,张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就被李年的话打断,何九华的脸色终于一点点难看下来,他转头看向李年,眼神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不耐烦,就连她第一次见到何九华的时候都没有被他这样注视过。
“没开玩笑,和你没关系。”何九华半靠在病床上,眼睛微微抬起来,皱着眉头看向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厌烦。
孙九芳抱着胳膊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像是学校门口招惹小姑娘的混混。
爽了,他心想。
助理太拽了怎么办
【何尚 18线×助理 胡编乱造勿上升】
尚九熙是个糊咖,糊到什么地步呢?糊到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线中都查无此人,在18线里位列榜首,糊到大摇大摆走机场都没人认识他,糊到尚九熙都能仗糊行凶。
这样的糊咖本来是没有助理的,可是某一天经纪人告诉他有助理了,尚九熙第一反应就想给经纪人跪下,他自己能照顾自己,找个助理来还要分担他那为数不多的工资。
经纪人看跪在沙发上的尚九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长得不丑还有实力的男孩子就是不火,出道三年在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依旧是前浪的娱乐圈中怎么都不温不火,再不火的话尚九熙就真的要回他东北老家在哪个旮旯儿里找块地种菜了。...
【何尚 18线×助理 胡编乱造勿上升】
尚九熙是个糊咖,糊到什么地步呢?糊到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线中都查无此人,在18线里位列榜首,糊到大摇大摆走机场都没人认识他,糊到尚九熙都能仗糊行凶。
这样的糊咖本来是没有助理的,可是某一天经纪人告诉他有助理了,尚九熙第一反应就想给经纪人跪下,他自己能照顾自己,找个助理来还要分担他那为数不多的工资。
经纪人看跪在沙发上的尚九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长得不丑还有实力的男孩子就是不火,出道三年在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依旧是前浪的娱乐圈中怎么都不温不火,再不火的话尚九熙就真的要回他东北老家在哪个旮旯儿里找块地种菜了。
“你别担心工资,熙熙,你助理那份是公司出。”
尚九熙这才放下心来,坐在沙发上继续追剧,他不火除开运气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尚九熙太佛,佛到不争不抢,佛到在这个圈子里就是一股清流的存在,那些恶劣的竞争手段,那些不能播出来的上位方式尚九熙都不会去碰,他知道一碰这些就是个无底洞,会让他脱不了身,所以他不火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在娱乐圈的边缘,但是没有竞争就没有压力,没有压力小日子就过得超级舒服了。
很快的尚九熙就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助理,面前这人穿着一身休闲装双手插兜拽中带帅,帅中带酷,一张脸不亚于当红的明星,尚九熙躲在经纪人身后,是的,他是躲在经纪人身后的,听到以后大华就是你助理了的时候他扯着经纪人的袖子,露出半个脑袋想看他气场过于强大的助理可是又不敢看,可怜兮兮地开了口:“姐,到底是我给他当助理还是他给我当助理啊?”
经纪人:……
何助理:…………他好可爱。
再后来接触多了这位助理也不是像表面上那样不近人情拽到不食人间烟火,相处久了尚九熙觉得何九华挺温柔的,简直就是温柔的代名词,他趴在床上看还在给他收拾衣服的何助理。
“你为什么来给我当助理啊?”这句话尚九熙憋了一个多月才敢问出口,何九华明明能给当红艺人做助理的,尚九熙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来跟着自己这个糊咖。
蹲在地上的何九华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一脸认真的小糊咖,开始胡说八道:“我要养家,七口人呢,爸爸瘫痪,姐姐是哑巴,病的病残的残,只有我一个正常人。”
尚九熙心疼得无以复加,眼眶都红了,他跳下床安慰一般的去摸摸何助理的头发,“哥,以后我再也不和经纪人说让你走了。”
自己就是个王八蛋,何九华都这么辛苦了自己竟然还不止一次给经纪人说不要助理一个人能行,这做法和丧尽天良有什么区别,“哥,以后你有需要就跟我说,虽然我糊但是我有钱。”
何九华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趁尚九熙不注意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把自己疼得眼泪汪汪,“你不让我走就行了,熙熙。”
尚九熙在这边伤感,而盛世传媒的董事长何爸爸和何姐姐同时打了一个喷嚏,异口同声的开了口:是不是何九华在说我俩坏话!
他蹲在地上一起和何九华叠衣服,一边叠一边感慨命运不公,何九华憋笑都憋出病来了。
最近尚九熙终于有工作了,是在一部网剧中饰演男四,对于以前都跑龙套去客串的尚九熙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好事,他依旧大摇大摆的去赶飞机,以前刚出道的时候也有粉丝,这部分粉丝也是铁打的,一直以来都还没放弃他还在默默无闻的支持他,看见尚九熙过来了又看到他身后拉行李箱的何九华,边把手中的小企鹅递给尚九熙边问他:“熙熙这是你…”
还没问出口这位粉丝就连忙别过头去打了个喷嚏,尚九熙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了助理,于是启动自己360核的大脑想怎么解释,还没想到这姑娘就把头转过来了,继续问刚刚没问完的问题:熙熙,这是你男朋友啊。
尚九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怎么直接就问是不是男朋友了?
“不是的,他是我的助理。”
他不好意思的样子在粉丝眼里就是娇羞,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有男朋友所以才说的是助理,毕竟谁家的助理看自己老板是这种眼神啊,何九华眼里的喜欢都掩饰不住。
“熙熙你真棒,都有助理了。”粉丝只能哄着他,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尚九熙你出息了都有男朋友了。
尚九熙在飞机上睡得昏天黑地,何九华找空姐要了毯子给他搭上,动作轻轻柔柔的,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老早就把尚九熙看上眼了,去年他在公司门口看见慌里慌张跑进去的小糊咖,就那么一眼就让何大少沦陷,坐在车里想着怎么追人,何家的产业不止在娱乐圈,是遍布了各个行业而何大少一直都在国外打天下,国内没几个人认识他,他还没来得及和尚九熙见一面就匆匆走了,他一直都在想该怎么去追人,首先不能让尚九熙知道自己是公司未来的接班人,让他知道了的话尚九熙性子这么轴肯定会以为自己没安好心是想对他做不可言喻的事情,何九华知道尚九熙没助理,思来想去后找到他的经纪人说要当小糊咖的助理。
于是何助理从天而降。
尚九熙糊是糊,但是他比剧组任何一个演员都敬业,研读剧本都是他第一个先到,何九华拧开盖子把水杯递到尚九熙嘴边喂他喝水,小糊咖也非常自觉就着何助理的手喝了一大口。
自从有了何助理他都像是生活不能自理,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就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刚想推门进去就看到导演来了,尚九熙开口喊了声导演早,导演应一声后看到了站在他后面的人。
“何何何…”导演何了半天也没何出个所以然来,他在收到何九华警告的眼神之后堪堪把嘴里的话转了个弯“呵呵,九熙,你来这么早啊。”
这导演是个超级无敌势利眼,可是拍一部戏火一部,他剧里的主创都会火所以也有人愿意用他,他本来不知道尚九熙这个人,是盛世传媒何总推荐给他的,现在他看到何九华就更加坚信尚九熙有背景了,于是语气也软了几个度,盛世传媒的少爷都来了能不放低姿态吗?
在研读剧本时导演看到剧组男二还没来就发火了,这男二是他爹塞进剧组来的毫无演技可言仗着那张脸也有几个粉丝,研读个剧本都天天迟到,他把本子往桌上重重一拍,“让四个火演男四,九熙来演男二!”反正都是塞进来的他爹也没说演什么,只要能在剧组里待着就行。
这位被他强行换掉的男二号叫朱燚,人称四个火。
从男四一跃成男二的尚九熙:……
一结束尚九熙就第一个跑出去,神秘兮兮地拉着何九华跑回酒店,他到现在都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会成为男二,“刚刚导演让我演男二,我都不敢相信。”
何九华拿纸巾给他擦额头上的汗,尚九熙就是一个汗宝宝,稍微一动就是满头大汗,他的眼睛亮晶晶,额头上的汗也是亮晶晶,在何九华眼里尚九熙整个人都是亮晶晶的,“真好!”
他早该被发现的,早就该在这个圈子里发光发彩的,冤枉被埋没这么多年。
尚九熙太过于高兴,所以何助理也有幸见识到了企鹅打滚,看着小糊咖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后被他可爱得心里直冒泡泡,何九华都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明明都老大不小了还到处散发着可爱。
男二的台词戏份比男四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何九华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尚九熙趴在床上背台词,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他又折回去拿条干毛巾。
在剧组他俩是同室而居,其实他开始没有和尚九熙住一个房间,听到工作人员说让何助理去和摄像大哥挤一间房尚九熙赶紧冲过去拉着何九华的胳膊,对分房间的工作人员喊:“大华要和我一起睡,李哥,别让大华去和摄像大哥挤了。”
所以他俩开始了同居生活。
“擦擦头发。”
尚九熙听到这话于是从趴在床上变成了躺在床上,他把头支在床外面去,何九华就蹲地上给他擦头发。
看似在认真背台词的尚九熙心里却波涛汹涌,有了何助理真的太好了,何助理一点都不拽,谁再说他拽我就砍谁。
要助理吗?是老妈子的那种!
第二天尚九熙晕晕乎乎地靠在何九华身上等电梯,也没注意到旁边过来的两个人。
“听说是你抢了我的角色?”
气势汹汹的,把尚九熙瞌睡都吓清醒,他站直身体转头去看说话的人,老天爷这人是有多想火,名字里有四个火就算了连头发都是火红火红的。
“谁抢了你的角色?写你名了吗?”何九华语气淡淡,连眼神都没给四个火一个,把尚九熙拉到面前来给他理围巾。
“那本来是我的!”四个火在何助理面前就是个纸老虎,但是想着不能输气势,所以声音拔高好几个度。
“你叫一声角色名字能答应你吗?”何九华依旧不疾不徐。
“那你叫一声会答应你吗?”
“跃景。”
尚九熙应一声。
四个火显然没想到还能这样操作,他叉着腰走到尚九熙面前,“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谁知道你爸是谁,我爸是尚勾拳!”
尚九熙吼回去,他拉着何助理的胳膊比四个火的气势还要足,吼完就进了电梯。
四个火转头看自己的助理更加疑惑了,好半天才开口问:“你们都是助理为什么尚九熙的助理这么好看?而且你刚刚为什么不为我说话?”
他重点明显错误。
尚九熙在拍戏,何九华就只能挤在助理堆里听各家的助理们夸自己艺人,他手里抱着熙熙的水杯,胳膊上挂着熙熙的羽绒服,听着四个火助理的胡吹乱侃。
“我们家火火啊可厉害了,他画皮卡丘画得可像了。”
“他那画的不是蟑螂吗?”何九华开口,语气里带着三分不屑五分凉薄两分漫不经心,怼完之后又开始夸自己的小糊咖,“我家熙熙正经美术学院毕业的,你家火火算什么?”
另外的助理都饶有兴趣的吃瓜。
“你这助理这么拽像话吗?”
“不拽像你一样当乌龟吗?”
“火火名字里都带火肯定会比你家火。”
“熙字代表日光,日光就是太阳,太阳就是红红火火,熙熙的名字都是有含义的,谁像你家没文化直接四个火!”
四个火的助理完全怼不过何九华,仅仅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站在一边认真等自家艺人下戏。
尚九熙是最先结束的那个,一进来何九华就赶紧过去把衣服给他穿上然后打开保温杯的瓶盖喂他喝水。
跟着进来的四个火把这一切看进眼里,所以别人家的助理是这样当的?
四个火的助理和其他几位助理也被震惊到:这是助理还是男朋友啊?所以这是对内宠对外怼遍天下无敌手要拽出整个银河宇宙?
四个火羡慕极了,完全忘了导演把他的角色给尚九熙的事儿,站在一边等他喝完水就凑过去问他,“熙熙,你这助理从哪里找来的啊。”
“好妈妈月子中心。”何九华把保温杯的盖子摁上,一边说话一边给尚九熙擦嘴角的水。
神特么好妈妈月子中心!
“那你能给我当助理吗?我开三倍工资。”
“不能!我哥是我的!”
四个火想挖何助理无果,反而和尚九熙建立起革命友谊,整天下了戏就勾肩搭背出去吃夜宵,何九华又羡慕又嫉妒又恨,怒火无处发泄于是只好去怼四个火的助理,每次都火力全开,把这位助理怼得怀疑人生。
“熙熙。”何九华抱着自己的枕头坐在床上和尚九熙说话,他的语气都有点委屈,完全没了在外面怼火火助理的劲儿,“你晚上能不能不和四个火去吃夜宵了?”
尚九熙伸手摸何助理的头发,他摇头:“不行,我不答应和他一起去吃夜宵他就要把你抢过去,他要给你开三倍工资呢。”
何九华心里又酸又甜,原来他的小糊咖是因为怕自己被挖走所以才和四个火出去吃夜宵,他也摸尚九熙的头发,“你放心他给我开十倍工资我都不会走的。”
“那我明天不吃夜宵了,我都长胖了。”
“哪里胖了?你怎么都是可爱的。”他捏捏尚九熙的脸,不捏不知道一捏就收不了手,原来企鹅的脸这么好捏,何九华干脆凑过去把脸埋在他脖子里吸了一大口,最后心满意足地躺下去,吸企鹅比吸猫都还快乐。
“你干哈呢?”尚九熙被何助理突如其来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东北话都出来了,但是他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还觉得甜滋滋,他也躺下去挨得何九华更近,“你真把我当企鹅吸了?”
何九华笑笑没说话。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摄影棚里的暖气开最大都还是无济于事,尚九熙一休息就直往何九华怀里钻,抱着他的腰汲取温暖,何助理买了三个加的大衣,等小糊咖钻进自己怀里就能把他一起包住。
四个火也学尚九熙那样往自己助理身上钻,可是被他助理毫不犹豫地给推开。
“去去去,离我远点。”
所以为什么同样是助理何助理会如此优秀呢?
大冬天的尚九熙有场下水的戏,他也实打实的往水里跳,这个镜头并不好拍NG了四五次才过,从水里起来的第二天早上尚九熙就感冒了,头重脚轻的还要坚持去片场拍戏,连导演都看不过去大手一挥让他休息几天等感冒好了才去补镜头。
看了医生吃药都没有任何用,把何九华急得嘴角起了好多个泡,尚九熙吃不下饭他也吃不下,看着熙熙有气无力的样子都恨不得自己感冒了,他来受这份苦。
四个火来看尚九熙时何九华还在喂尚九熙喝粥,于是他又受到了暴击一万遍,站在门口根本不想进去吃这狗粮,“熙熙,这哪里是你助理其实是你男朋友吧!”
他豁然开朗,自己家的助理才是正常的,尚九熙的助理不正常是因为何九华是尚九熙男朋友。
“不是。”尚九熙百口莫辩只能闭嘴,粉丝这样说就算了怎么连他也这样说?
“你还想狡辩呢,你看谁家的助理这样?”
确实没有谁家的助理像何九华这样。
“你家助理喊你回去吃饭了。”何九华回头看一眼,四个火连忙滚了。
何九华低垂着眸子,除了刚刚那句话一直都一句话没说,把勺子里的粥吹凉了这才喂到尚九熙嘴边,“还难受吗?”
“不想吃了。”
一碗粥只吃了半碗,何九华也不逼他,把剩下的粥吃完,然后收拾好把垃圾扔出去这才在床边坐着。
尚九熙喝完粥就睡了,他坐在一边在手机上搜能让感冒快速好起来的办法,吃药没起到什么作用,只能带熙熙去输液,可是那天医生说了可以不用输液,他把页面往底下滑,看到一条去拜菩萨。
看着是迷信,但是何九华想试一下,熙熙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死马当活马医,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何九华退出网页开始查附近有没有什么寺庙。
还真被他找到一个,开车过去也就半个小时,于是何九华起身去找今天没戏份的四个火,让他照顾一会熙熙,这才跑出去。
四个火挺奇怪的,坐在尚九熙的房间里纳闷何九华风风火火的要去做什么。
等尚九熙醒过来时何九华已经回来了,何九华把求来的佛珠戴着尚九熙手腕上。
从来不信佛的人为了他的心上人能快点好起来也虔诚的跪在菩萨面前三叩九拜。
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走到菩萨面前求菩萨保佑熙熙无病无灾平安快乐,也去找到主持求来了这么一串佛珠。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何九华的祈祷,尚九熙终于好起来,能生龙活虎了。
最近电视剧的官博放了几张剧照和花絮出去,一放出去就受到了很多关注,作为男二的尚九熙受到的关注最多。
那个仅仅10秒的花絮就让太多人震撼,尚九熙转头的那瞬间一滴泪水立马就从眼眶中滚了出去,简简单单的眼神戏也很绝,一只眼睛里带着绝望一只眼睛里又是无奈,这个落泪也被称之为神仙落泪。
就这一个花絮就让尚九熙有了很多粉丝。
他终于要熬出头了。
这一切都是从何九华来给他当助理之后开始好转的,尚九熙想他的助理一定是他的幸运召唤师。
他趴在床上看何九华,“哥,你今天吸不吸企鹅,摸不摸企鹅毛?”
何九华摸摸他的头发,然后凑近他吸了一大口,鼻尖里全是茉莉沐浴乳的味道。
“我明天要拍吻戏了,有点紧张。”尚九熙趴在枕头上,他还从来没有拍过吻戏,有些闷闷不乐,在抬头的那一刻捕捉到何九华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他心里有了计较,没多少犹豫就开了口:“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拍?”
“我看看剧本。”
尚九熙把剧本递给何九华,用荧光笔标注的那一段就是那场吻戏,是剧中男二爱而不得在临走之前没有控制住跑过去亲了心爱的人。
“我来教你。”何九华翻身下床,他退到窗户前去,看着已经坐起来的人三两步跑过去捧住尚九熙的脸低头吻住了他。
尚九熙拉着何九华的睡衣衣角,在何助理亲上来的时候有泪水从他眼角滚出来。
草莓味在嘴里蔓延,落入尚九熙眼睛里的是何九华放大N倍的脸连他的睫毛都可以数清楚到底有多少根,尚九熙闭上眼睛搂住何九华的背开始回应他。
这本来就是他的暗示,何九华很聪明,立马就懂了尚九熙的意思。
从天而降的助理像是一场猛烈的海啸毫不留情地击垮了尚九熙的心墙,让他的心波涛汹涌掀起了名叫喜欢的海浪。
“学会了吗?”何九华捧着他的脸,满满当当的爱意都快要从眼睛里跑出来。
“没有。”尚九熙摇头,他的眼眶有些红,看着何九华像是着魔了一般,搂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上去。
但是隔天那段吻戏就莫名其妙地被导演删掉了,导演嘴里叼着牙签,一副社会老大哥的样子在尚九熙快要亲上女二时他看到站在旁边何助理快要杀人的视线后一拍桌子,一口四川话落到了摄影棚的每个角落里:亲啥子亲!亲个仙人板板亲,不亲嘞给老子改成抱!
尚九熙松了一口气,何九华的表情终于柔和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认真表白,何九华说家里有事先回去处理事情,然后就一去不复返。
尚九熙打了好多个电话给经纪人,经纪人被他烦到不行才说何助理被公司调去叙利亚了。
她本来是随口一说却被尚九熙当了真,小企鹅看着放在床头柜上何九华的工作手机一时失神,原来他和何九华也没有那么熟,他连何助理私下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他们朝夕相处,尚九熙从来没有想过和何九华会有分开的一天。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认真挣钱,自己火了之后就有话语权,才能找公司领导让何九华回来。
在何九华走后的第十五天新的助理过来了,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很多习惯一时半会改不掉,尚九熙一张口就喊哥,在看到姑娘迷茫的眼神后又悻悻地闭嘴,房间里也就只剩他一个人。
尚九熙开始沉默,四个火抱着保温杯过来问他晚上去不去吃夜宵,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陪着他一起坐在角落里伤春感秋。
结束剧组生活已经到了2月份,何九华在他身边待了四个半月,成名就在一夜之间,这部剧陆陆续续放出的花絮和预告让尚九熙红起来了,他开始有了资源也越来越忙,谁都想不到他之前还是一个查无此人的糊咖。
这个圈子似乎就是这样,成名败北都在一瞬间
尚九熙拿着佛珠认认真真地看,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佛珠是从哪里来的,直到有一天四个火的助理告诉他应该是何助理去寺庙求来的,那天四个火的助理看到何九华急冲冲的打车像是要去哪里就随口问了一句,何九华也没隐瞒实话给他说去一趟寺庙。
这个佛珠就一直戴在尚九熙手腕上,录节目也不会取下来,有好奇的主持人会问他是谁送的吗?尚九熙也大大方方地说是喜欢的人送的。
尚九熙再也不佛系,何助理的离开激发出了尚九熙的胜负欲和超出想象的上进心。他始终都想着要让公司领导把何九华从叙利亚调回来还要和何九华一起养他们家的老弱病残,所以接工作都是来者不拒,俨然成了一个新晋劳模。
经纪人都感动哭了。
他的老粉丝们也不止一次问他华哥呢。
尚九熙说华哥暂时有事会马上回来的。
结束一天工作后尚九熙回到家,他以前糊是糊,可是家庭条件好,早早地就把房子买好在自己没工作的时候不至于流浪街头,他把灯关完抱着蛋糕去露台上坐着,当初买这房子也是看中了外面超级大的一个露台。
白天他的父母给他打电话祝他生日快乐,粉丝也在祝他生日快乐,因为他红了所以圈里好多人都在祝他生日快乐,可是尚九熙一点都不快乐。
没有何九华在的生日怎么会快乐呢?
在烛光摇曳中尚九熙闭上眼睛开始许愿:何九华马上出现在我面前,立即马上赶紧!
然后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他把蛋糕放在小桌子上,抬头看黑漆漆的天空,就算是在生日的时候许愿也不灵,何九华还是没有出现。
寿星的心空落落的。
他想何助理现在在干什么呢?叙利亚会不会有星星?他在那片贫穷的土地上安不安全?
他正发呆呢,然后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疑惑间只听到一声尚九熙。
尚九熙回头看,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看清楚了到底是谁把灯打开的,他也看清了他日思夜想的人的脸,可他坐在地上不敢动一步,他怕这是梦,等他跑过去的时候何九华就会消失不见。
手中的蛋糕一下就打翻在地上,尚九熙慢慢地站起来,有些不确定地开了口:“哥,你回来给我过生日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落入一个怀抱里,尚九熙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感受到了这人身上带着的风尘仆仆的凉意,也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熙熙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真的何九华,不是梦,尚九熙伸手抓着他的衣角,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他哽咽着喊了一声又一声的哥。
然后放开何九华胡乱无章的去亲吻他,想要迫不及待地和他融为一体。
何九华还是把脸埋在尚九熙脖子里狠狠吸了一大口,公司出了大问题,不得不回去解决,这个大窟窿不好补,何九华看着一堆烂摊子生生忍住了要给尚九熙打电话的冲动,逼迫着自己静下心来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堆破事处理好回去他的身边,用了两个月他把问题处理好然后做好交接工作赶在心上人生日这天回来,他以后就在国内陪着他的小糊咖哪儿也不去了。
尚九熙知道了何九华并没有去叙利亚,那是经纪人骗他的,但是他也没问他哥到底去了哪里,枕在他哥的胳膊上没一会就睡过去。
何助理回来了普天同庆,四个火激动得开了一瓶香槟拍个照给尚九熙发了过去,“为了庆祝何助理回来,熙熙,我开了一瓶香槟,但是我俩隔得太远了,你看看就行。”
尚九熙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小企鹅也终于有了原来的生气,在爱情的滋润下容光焕发,联合他男朋友每天都在给身边的工作人员塞狗粮。
自从何九华给他心上人当了助理之后一次都没踏进过自家公司,结果这次一回来他就躲不掉,尚九熙非要拉着他去一趟,然后,然后进去就踩雷了。
他看见何艺那一刻转身就想走,眼尖的何艺一眼就看到他,开玩笑,这是她弟弟,别说大活人了就算何九华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
“弟弟!”
“何总?”
媳妇和姐姐的声音夹在一起,何九华想跑跑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乖乖地喊一声姐。
尚九熙站在中间,看看何九华又看看何艺,愣了好半天才开口:“哥,何总是你姐姐?何总,何九华是你弟弟?”
何艺点头,然后看向自己以前拽得跟二万八五一样的弟弟,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弟弟,你不会还没跟九熙说实话吧?”
何九华想一头撞死,何艺总是习惯性地喊他弟弟也不是什么好事。
“何九华!”尚九熙冷笑一声,“何总是你姐姐,那董事长就是你的爸爸?”
何九华点头,“熙熙你听我狡辩。”
“你说你家七口人,爸爸瘫痪,姐姐是哑巴,病的病残的残,你都是骗我的?”
“熙熙,你听我给你解释。”
尚九熙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何九华你给我站住。”何九华被何艺拉着追不出去,“你为了追个人差点让你全家灭门了?”
“姐,我错了,你先让我去追媳妇好吗?跑了就真的没有了,我以后再认错,姐,好姐姐,媳妇快没了。”
“你给我滚,追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何艺直接把人踢出了公司。
何九华战战兢兢的开着车一路狂奔回了家,站在门口深呼吸好多下这才进去,客厅里没有人,露台上没有人,尚九熙只能在卧室里。
客厅到卧室一分钟,可是就这一分钟被他走出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何九华胆战心惊想着怎么去解释,他当初为了留在尚九熙身边编了这么一个谎话,自己都忘了可是尚九熙还是记得如此清楚。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床上堆了好多张银行卡还有一本房产证和熙熙发红的眼眶,何九华想扇自己一巴掌。
“熙熙,我……”
“哥,我所有家产全部在这里了,可是好像还是凑不够娶你的钱,你这么贵,我买不起。”
何九华的情绪大起大落,听到尚九熙的话后哭得跟个傻逼似的,他扑过去把委屈的小企鹅抱进怀里,没有想到尚九熙跑回来是在计算自己的家产想要和他结婚,他吻小糊咖的额头:
“我倒贴,熙熙,我娶你!”
——
灵感:反七口
怎么还有7篇库存 你们是不是都要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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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孙皇后的凤袍是自己缝的?”
【何尚何】Le bourreau②④
今天立秋,完结啦!
/
“华哥没事吧。”
“好的很。”
何九华听着周围人聚在一起噪杂的对他的关心,轻轻的摇了摇头。
“副作用而已,已经模糊的能看清些东西了。”
尚九熙靠在他一边吃苹果,嘎嘣脆的玩意不算多甜,分量还不小,直到周围一圈的人把何九华都关心完这人手里的苹果还剩了两口。
尚九熙吃的牙软,可能是苹果有点酸,他嘬了嘬牙花凑过去坐在何九华一旁。
“能看清这是几么。”
“尚九熙别以为我看不清你就可以不伸手问我是几。”
“都能看清不伸手了?这是恢复效果不错啊。”
“今天应该能看见。”
尚九熙咂了咂舌,眉眼里是高兴,嘴上的话可不饶人,这一天半何九华可谓是干啥都需要他,...
今天立秋,完结啦!
/
“华哥没事吧。”
“好的很。”
何九华听着周围人聚在一起噪杂的对他的关心,轻轻的摇了摇头。
“副作用而已,已经模糊的能看清些东西了。”
尚九熙靠在他一边吃苹果,嘎嘣脆的玩意不算多甜,分量还不小,直到周围一圈的人把何九华都关心完这人手里的苹果还剩了两口。
尚九熙吃的牙软,可能是苹果有点酸,他嘬了嘬牙花凑过去坐在何九华一旁。
“能看清这是几么。”
“尚九熙别以为我看不清你就可以不伸手问我是几。”
“都能看清不伸手了?这是恢复效果不错啊。”
“今天应该能看见。”
尚九熙咂了咂舌,眉眼里是高兴,嘴上的话可不饶人,这一天半何九华可谓是干啥都需要他,完全没了之前跟他对着来的那股子劲儿,整个人像家养的狐狸,温和顺从。
“真可惜。”
“...怎么你还想我多瞎几天?”
/
“华哥,考虑考虑。”
何九华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计划表脑袋里又回想了一遍张九泰说的话,之前一直被他们针对并且当做敌对组织的隧道竟然想着对他俩伸出援手,总觉得是要图谋不轨些什么。
但仔细想来他们一群人也没什么可图谋不轨的,这一手只能算的上是雪中送炭,要合作他们大可去跟三大国合作,利益会比跟他们合作大的多。
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跟尚九熙不能完全的保护好这么一帮子人,隧道能,这么看来交由隧道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狼已经加入了,w国整体沦陷,那两位走之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炸了总部,没活着几个人,但他俩也因为伤势太重被我们拣回去加入了,我觉得华哥您可以考虑一下。”
张九泰话说的圆满,绕是何九华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他眯着眼盯着张九泰,似乎要把人全部看穿,但最后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在上面签了自己和尚九熙的名字。
“我们同意合作,但你们要履行说好的约定,不可以让文职异能受一点伤,不然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杀了你。”
张九泰把桌子上的白纸又移到张云雷两人面前。
“我们不会,都是手足,我们没必要自相残杀。”
张云雷和杨九郎对视一眼也添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俩比何九华等人还实力微弱,y国领先动手他俩就成了最大受害人,重新找一个庇护所不是难事,反正他俩这么多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会一个个的让他们签字,但我们怎么过去。”
张九泰眯眼笑了笑,刘筱亭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依旧不言语,跟之前别无两样。
“文职今晚我们会由直升机全部送回总部,而今晚,也是你们任务的开始。”
何九华几人伤势恢复的差不多,听张九泰这么一说也没有太大的心情波动,倒是尚九熙笑了笑,靠在沙发上从水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咬一口。
“他娘的换了组织也得干活。”
张九泰也不绷着了,坐在刘筱亭一旁把人揽到怀里,揉了揉人的脑袋带着些歉意的冲着何九华他们笑了笑。
“很抱歉,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们,但很感谢你们愿意带上我们。”
尚九熙挥挥手。
“要不是怕你俩小孩儿出事我们才不带呢,索性你们也没给我们造成什么危害,不过倒是真该谢谢你们,能帮着秦霄贤给我们把人带回来。”
“怎么说也是有利可图,”张九泰顿了顿,“希望赶紧完事赶紧放假。”
至此几个人算是正式达成一致,抛去身份,国家,组织,正式统一战线。
/
几人拿到的任务都不同,但大体来说还是一致。
杀了最上面的人。
任务拿到手何九华才惊异于隧道伸手之长,竟然直接伸到了最上面,离着顶端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他们只需要顺水推舟的借着势杀了那个金字塔顶端的人其他的就不用他们管,政治战争用不到他们,隧道的人可是打了一手好牌,能收买的全部收买,不能收买的直接清除,硬生生给自己的光明大道扫出一片空白。
白狐二人回了y国,而张九泰和刘筱亭则是借着送文职等人离开的直升机去了w国,w国因为总理被炸死正在处于政治混乱中,但因为狼的动作太过于凶狠,隧道安好的棋子也被一同炸死,他们现在要带人过去武力镇压。
何九华把衣服上的带子绑好,手腕处也系好扣子,看着尚九熙擦拭他的宝贝刀片,这人还没穿上衣,光着膀子蹲在床边,身后脊背上一道长长的可怖的口子结成的血痂在白皙的皮肤上格格不入,甚至是有些碍眼。
“哎,你说这一次结束下次再穿这衣服是什么时候。”
何九华鼻音轻轻的上扬嗯了一声。
“作战服?希望再也不穿。”
“其实这衣服还挺好看的。”
尚九熙站起来走到何九华面前给他整了整领子,又抬手在人的眼睛下方那道血痂上摸了摸。
“都不好看了。”
“恩,是,也不知道谁喜欢。”
“说不定是我。”
何九华挑了挑眉往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穿衣服走了,一会儿赶不上了,那边完事了咱们还没到指不定回去了怎么让郭霄汉他们编排。”
尚九熙抬抬手指,四把断头刀冲着何九华门面飞过去,却又在即将碰到何九华时停下来,何九华伸手,四把刀就安安稳稳的停在他的手心。
何九华眼睛上的纱布被扔掉了,原因是何九华说这玩意戴不戴的没啥区别,然后尚九熙就兴冲冲的摘了他眼上的纱布看他。
然后被定了一个小时。
“确实是没什么区别,能不能定住的,看我。”
尚九熙想骂街又不能骂,咬着牙瞪他,被何九华亲了下嘴角解开麻痹。
“...啧,要不再定一回?”
何九华把他又定了一个小时。
想起这事来何九华就想笑,但现在笑出来肯定会被尚九熙骂,所以他咬了咬后槽牙牵住了换好衣服过来人的手。
“能完成任务么小男朋友。”
“那肯定。”
/
本次任务被隧道管理组统称为“绞杀”。
何九华尚九熙几人功不可没,任务顺利完成,隧道得以扶持棋子上位,至此三国之间争斗全无归于隧道。
而几人在完成任务回到隧道后才被告知隧道的真实名字叫做【德云】
管理组有意扶持何九华尚九熙二人参与G国管理被拒,二人只愿当个挂名异能,德云劝阻无效,只能通行。
但因为何九华的眼睛和尚九熙四把断头刀在德云总部流传甚广。
于是代号。
【aka德云断头台】
【aka德云监斩官】
——————————
一点写在最后的话:
记得这刚开始只是个口嗨来着,但磕磕绊绊的也算写完了,五万四千字,对我来说是又一个故事。
文中都是虚构,估计你们也当不了真。
之后我会休整两天更新九亭的【胆小鬼】
八月能写完的...吧。
那么下个故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