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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

佛上雀

【二十七】麒麟竭

“我叫张叔把水煮蛋换成了茶叶蛋。”

沉默良久后,张启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陈深终于绷不住,轻笑出声。

他甚至能想象出张启山满面严肃,坐在餐桌前剥茶叶蛋的样子。

恰有一朵烟花在电话亭格窗外的天空中炸开,流光四散。陈深把拎着的花雕交到另一只手里,捂着听筒防止声音被冲散:“张启山,新年快乐。”

他挂掉了电话,理一理脖子上的围巾,推开电话亭的门走回寒风里,却不怎么觉得冷。

穿过几个路口,就是毕忠良家,他进屋把外套脱下来,掸去寒气叠好。

刘兰芝笑着招呼:“怎么去了这么久的呀,外头是要冻坏人的,快,快来喝口热饺子汤。”

陈深把酒瓶放到桌上,搓搓手坐下:“还不是老毕,非馋这口儿不可,我跑了三条街才找着个还营...

【二十七】麒麟竭

“我叫张叔把水煮蛋换成了茶叶蛋。”

沉默良久后,张启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陈深终于绷不住,轻笑出声。

他甚至能想象出张启山满面严肃,坐在餐桌前剥茶叶蛋的样子。

恰有一朵烟花在电话亭格窗外的天空中炸开,流光四散。陈深把拎着的花雕交到另一只手里,捂着听筒防止声音被冲散:“张启山,新年快乐。”

他挂掉了电话,理一理脖子上的围巾,推开电话亭的门走回寒风里,却不怎么觉得冷。

穿过几个路口,就是毕忠良家,他进屋把外套脱下来,掸去寒气叠好。

刘兰芝笑着招呼:“怎么去了这么久的呀,外头是要冻坏人的,快,快来喝口热饺子汤。”

陈深把酒瓶放到桌上,搓搓手坐下:“还不是老毕,非馋这口儿不可,我跑了三条街才找着个还营业的酒馆。”

刘兰芝嗔怪地瞪了毕忠良一眼,刚要说些什么,毕忠良却道:“嘿你个小赤佬,不是你主动请缨出去的啊?”

陈深咽下个饺子,烫得呼了呼气,蹙起眉:“这么冷的天儿,阿贵阿平都回家过年了,我不去谁去?你去嫂子不得心疼啊。”

刘兰芝拿筷子恨不得戳到毕忠良脑门上:“你听听,听见吧?啊?人家陈深多能体贴我心思,你再看看你哦,喝酒喝酒,就知道喝酒!”

她又往陈深的碗里夹了几只盐焗大虾:“吃!陈深,多吃!”

陈深自然不客气,拔掉虾头吮着滋味,目光里三分挑衅七分得瑟,看得毕忠良灌了一盅花雕,坐那儿直运气。




陈深觉得毕忠良是报复,所以才大年初一早上就把自己火急火燎地叫到了七十六号。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睡下,这会儿更没好气,往毕忠良办公室椅子上一歪:“干嘛啊,你岁数大了觉少,也不让年轻人睡?”

毕忠良抄起桌上的一本文件作势要打他:“岁数大了?我让你看看什么是老当益壮。”

陈深捂住眼睛:“容易长针眼,不看不看。”

毕忠良气得瞪眼:“你以为我愿意叫你来,是政府派特派员来跟你交代任务。”

陈深皱起眉:“特派员跟我交代任务?”

毕忠良点点头:“因为我选中你去长沙,后续任务由上级直接指派给你,连李默群都无权过问。”

陈深忽然想起长沙的那个小茶馆,想起归零计划。

“所以,你连点儿皮毛都不知道?”

毕忠良笑道:“我只知道它叫做归零计划。”

陈深也跟着笑,插科打诨着一些话去酸毕忠良,指尖却有点发冷。

他又听见毕忠良说:“去吧,特派员是赵宏明,你们应该见过的,他在会客间等你。”




再次见到陈深,赵宏明依然觉得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从长相到做派,油头粉面,没有一点武士道的样子。

比如现在,他似乎想把腿搭到桌子上去,但是碍于赵宏明坐得太近,他只得勉强翘个二郎腿,笑问:“是什么任务?最好不要出差了,上海我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

赵宏明冷哼一声:“要让陈队长失望了,这次需要你去北平。”

陈深道:“不会在北平也有陨铜吧。”

赵宏明道:“根据你提交的报告,我们判定,你所进入的古墓,正是鸠山美志教授当年进入的。所以我们决定,系统地进行对陨铜的探测与研究。”

陈深问:“之前你不是说完全没有对付陨铜的方法吗?”

赵宏明面露微笑:“我们已经有了六成把握。这也是你去北平的目的。”

陈深皱眉不语。

赵宏明接着道:“北平,新月饭店,年后的第一场拍卖会上,你要拍下麒麟竭。”

“麒麟竭?”

“你不用知道那是什么,你只需要将它买回来。”赵宏明顿了顿,道,“但随它拍卖的还有鹿活草和蓝蛇胆,都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奇药,新月饭店并不拆拍。所以拍卖会上,必定会有些麻烦。”

陈深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何止,拍卖会后还可能杀人劫货呢。”

新月饭店陈深听说过,背后的势力大到无法想象,可以说是手眼通天。阴阳两界的东西,没有不敢沾手的。而在新月饭店交易的人,更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次他们甩手就出三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材,且只能被一个人拍走,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活靶子。

赵宏明脸色阴沉:“你是归零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难道你想打退堂鼓吗?”

陈深笑道:“我是归零计划里最方便使唤的一个跑腿的,我当然不敢。”

赵宏明觉得跟这种人多呆一刻都是对自己所受军国教育的侮辱,于是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抬起脚来就走了。

陈深扒着头看他走远,呼出口气,终于舒舒服服地抬起腿搭在了桌子上。

他窝在椅子里,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偶尔有麻雀抖落抖落翅膀飞落枝头,小脑袋轻偏,喳喳几声。

陈深也朝它偏过头去,轻声问:“北平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