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3】狼与兔子
4k5+短打,脑了一个4一直把他俩拟化的狼和兔子。不要带脑子看,逻辑被我吃了。ooc是我的,幸福是43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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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森林中有一只非常凶狠的狼,黑白相间的毛色在一群灰狼中显得格外醒目。为什么说它凶狠呢?是因为它各方面能力都十分不错,总能快准狠地捕捉到自己想捕猎的猎物。相比其他狼来说,它体格不算很大,但它却能靠敏捷就能战胜不少狼,因此也在狼群中有着不小的名气。
可就是这样的狼,在它的据点里养了一只小兔子。
本来大家都是不信的,狼怎么可能会养食物呢?时间一长,流言也开始满天飞起来。有狼说,它是为了储备粮食,如果饿了却不想出...
4k5+短打,脑了一个4一直把他俩拟化的狼和兔子。不要带脑子看,逻辑被我吃了。ooc是我的,幸福是43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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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森林中有一只非常凶狠的狼,黑白相间的毛色在一群灰狼中显得格外醒目。为什么说它凶狠呢?是因为它各方面能力都十分不错,总能快准狠地捕捉到自己想捕猎的猎物。相比其他狼来说,它体格不算很大,但它却能靠敏捷就能战胜不少狼,因此也在狼群中有着不小的名气。
可就是这样的狼,在它的据点里养了一只小兔子。
本来大家都是不信的,狼怎么可能会养食物呢?时间一长,流言也开始满天飞起来。有狼说,它是为了储备粮食,如果饿了却不想出门捕猎的时候就可以吃掉了;也有狼说,它在据点里养的根本不是兔子而是藏了一只漂亮母狼!两种传言大家更愿意相信第二种,毕竟它在狼群中也是一只鹤立鸡群,容貌上等的狼,有不少母狼私底下悄悄暗恋着它。
第二种传言在它和其他狼抱怨的时候传得更为剧烈了。如果你在一个地方看见两三只狼围在一起,必定是在讨论它的八卦。
“喂,你听说了吗?都银虎在和他朋友抱怨的时候,它的表情完全不像讨厌的样子啊,而且有一种迷之抱怨女朋友的既视感。”
“不会吧,真的是女朋友?!”
“都银虎在它的据点里藏着它女朋友?!”
“都银虎有对象了?!”
这流言真是越传越离谱,一传出来不少母狼的心都碎了一地,都感叹自己失恋了。
都银虎可不知道外面传得那么花里胡哨,它确实养了一只粉色小兔子在据点里,但是它已经快忘了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这只小兔子带回据点了。等都银虎回到据点的时候,一声大嗓门将它吓得一激灵,才唤回了它的神。
“都恩浩!!!”
它家的小兔子不知道又怎么了……都银虎走近一看,小兔子好好的蹲在据点口的叶子后,正闹着脾气。
“都恩浩,我要回家一趟!它们肯定担心死我了!”小兔子叉着腰,抬着头朝都银虎说道。明明身子很小只,却用着一副俯视的眼神看着。都银虎向前走两步爬在了兔子的面前,将头贴在地面,好让它的小兔子俯视得没那么累。可嘴上却是坚决地,“可是你这么小只,又长不大,出去肯定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小兔子听了这番话,一股火气冲了上来,用着软绵绵的肉垫使劲拍打着都银虎的头,“还不是你把我带回来!你……你把我带回来又不吃我。”
都银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吃掉它,或许是觉得这只小兔子很可爱?或者它又是什么地方吸引了自己,让自己不忍心吃掉它?
都银虎想起来了。
那天的天气很糟糕,天空乌云密布,还打着几个闪电,好似快要下雨。都银虎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实在是饿得狠,迫不得已只能出去捕猎,或许是它运气好,刚在附近游荡没多久就看见了一群羊正成群结队的,似乎正要回去的模样。都银虎怎能放过到嘴的食物,立即飞一般地冲了出去,打了羊群一个猝不及防,四处逃窜着,队形一下被破坏散开,羊群们为了逃命开始各奔东西。不过这难不倒都银虎,自从它开始独立捕猎以来就没有失败的时候。很快,都银虎朝着一只羊扑了过去,张嘴咬上了羊的前腿,让羊不得不向前倒下,紧接着又被咬上腹部,被咬伤的羊立刻吃痛地大叫起来,叫声十分悲壮和绝望,对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感到悲哀,可它的同伴不会来救它,因为它们面对强大的天敌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逃跑,逃不掉,生命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过了一会,羊停止了挣扎平静了下来,都银虎探了探它的鼻息,已经死掉了。当都银虎进食结束的时候,附近的草丛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谁在那里。它抬眼望去,只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体型十分小巧,估计是兔子吧。都银虎将眼前还剩下的肉往草丛里藏了藏,就朝着影子离去的方向奔去。跑了几步就发现确实是兔子,还是一群小兔子,它们正卖力地逃跑着。这时的都银虎已经不饿了,刚好饭后运动逗逗这群小兔子。
于是便出现了以下场景,一群小兔子在前面跳着,有一只黑白狼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都银虎观察着这些小兔子。毛色很多种,有灰色的、黑色的、白色的……还有粉色的?从发现这一只粉色的小兔子开始,都银虎便移不开了视线。
原来还有粉色的兔子吗?
追着跑了一段时间后,眼前的小兔子也不剩几只了,都银虎懒得管其他的兔子,逃跑了就逃跑了,反正它也不是为了捕食才追的兔子,现在的它只是在盯着这只粉色的小兔子。
似乎那只粉色的兔子也发现了自己在追它,速度慢了下来跟在了队伍尾巴,渐渐地,它与队伍开始产生距离。
舍己为兔吗?真是一只不错的小兔子。都银虎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在它和小兔子之间的距离不够五十米时,一个加速将小兔子扑倒。可小兔子也十分灵活,往旁边一窜从身下向着与队伍相反的方向逃。都银虎心一乐,看了眼兔子队伍的方向,回过头就朝着粉色小兔子的方向奔去。
是死路!?
面前满是荆棘,后面又是已经追赶上的狼,原本还很勇敢,信誓旦旦地对自己的伙伴说一定会逃出来的小兔子现在才开始心慌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着,它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自己要逃不掉了。眼看着一步又一步向它走来高大的狼,只能朝狼龇牙咧嘴,摆出一副很凶的表情,企图吓走狼。但狼不会对自己的猎物感到害怕,只感觉面前的小兔子明明害怕的要命却也仍然为了伙伴引开自己,真是可爱极了。
都银虎终于来到了小兔子的面前,低头看着它,却没有任何动作。小兔子也不知道它要耍什么花招,感觉自己死到临头了不敢轻易乱动,但眼珠子却不动声色地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到突破口,拿到一线生机。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小兔子粉色的绒毛。都银虎后腿弯曲坐了下来,给小兔子挡了一会冷风。仔细一看,兔子真的好小巧啊,有它三分之一高吗?都银虎思考着,绒毛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还有眼睛也很漂亮,圆圆的很可爱……
过了一会,血的香味顺着空气飘进了都银虎的鼻子,都银虎才发现小兔子受伤了,连血都是甜的。
这时,都银虎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丝想法,想要把这只小兔子带回去。
“喂,你跟我回去。”
都银虎突然的出声把小兔子吓了一跳,可内容又令它百思不得其解,按常理来说,这时候应该将自己吃掉吧,跟它回家是什么意思,储备粮食吗?
“……”小兔子没有理都银虎。
都银虎前腿弯曲趴了下去,示意让小兔子爬上它的背。“上来。”
“……”小兔子虽然没有回答,但它的表情却表达的一清二楚,满满的反抗意味。
见状,都银虎有些恼羞成怒,自己都这样了,又不吃它又放低了姿态,一只猎物而已怎么敢对自己这样的。于是都银虎朝它龇牙,威胁它:
“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去找你的同伴。”
这一威胁果然有用,原本没在看它的小兔子瞬间瞪向了它。都银虎又开心起来,继续威胁道:
“你跟我走,做我的储备粮食,我就不去找你的同伴。”
果然是做储备粮食。都银虎话音刚落,就看见小兔子哼哧哼哧地挪到它身下,用力扯着它的毛发爬上了它的背。虽然它没什么感觉,但看着小兔子气呼呼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这时天已经黑了,月亮爬上了头顶。小兔子将自己埋在都银虎的长毛里,生怕被其他狼看见,毕竟这里可是狼的栖息地。但其实被其他狼看见也没事,都银虎会用凶狠的眼神瞪向它们,然后光明正大地走回它的据点。
就是这个晚上,开始传起了流言。
自从都银虎将小兔子带回来后感觉事情一下变多了起来。因为养一只小兔子是真的很麻烦,又要给它带吃的,又要防止它偷偷溜出去。也正因为如此,都银虎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它也发现了小兔子的一些小秘密。
小兔子叫蔡丰玖,小名叫斑比。平时看起来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实际上是一只十分感性的小兔子。对于都银虎来说,最喜欢的莫过于逗它了,总是喜欢说一些令它炸毛的话,可如果将它惹过头了,又要灰溜溜地去哄它。可都银虎喜欢看它炸毛的样子,即便如此做什么也心甘情愿。
它有时候会带斑比去到大草原上呼吸新鲜空气,可每当这时,这只不听话的小兔子就会上演一出大逃亡,然后又被都银虎给捉回来。
回来的时候总会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这时小兔子会悄悄靠近都银虎的耳朵问道:“你有女朋友啦?”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听到了八卦,”小兔子有些不开心,“你有女朋友的话,你的女朋友会来你的据点……”
“……”都银虎张开了嘴却没有回答,它不知道小兔子想表达什么。
“你为什么不吃我啊,你不吃我你的女朋友也会吃掉我的……”那既然这样还不如被你吃掉。最后那句话小兔子没有说出来,只是小声嘀咕着,将脑袋埋进毛发里。
都银虎没听清小兔子说什么,只能回答:
“没有狼会吃掉你,因为我很厉害。”语气里充满着得意。
听到这话的小兔子只是翻了个白眼。“你就吹吧。”
可这对话却让都银虎想起了那件十分不妙的事情,只是现在想想也心有余悸。
因为养了一只小兔子,都银虎只能在外面吃饱喝足,然后到小溪清理自己才能回来。小兔子很讨厌血的味道,自己也不希望它看见自己捕猎的样子,所以不会把小兔子带出来捕猎,也不会不清理干净就回到据点。可这却让个别有心狼钻了空,它知道这个时间都银虎会在外面捕猎,从而进入它的据点里,想看看都银虎到底有没有在据点里藏漂亮的母狼。
等到都银虎回来的时候,没看见那只小兔子在据点口等它回来,以为小兔子偷懒不想出来,可当他走进据点时,进入眼帘的只有乱七八糟,东歪西倒的东西,小兔子不见了踪影。
都银虎一下子慌了神,到处翻找着,生怕小兔子被压在东西下,或者被狼带走了,又或者……被吃掉了……各种不好的念头不断滚过都银虎的脑海里。它是真的生气了,平时就看那几只狼不爽很久,这次又跑到据点里到处乱翻,而且最主要的是,它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都银虎还是没有找到那只粉色的小兔子。既心急又有些后悔。如果没把它带回来就好了,这里全是自己的同类,怎么会将它带回来,实在是太危险……都银虎快把整个据点都要翻遍了,嘴上也呼唤着小兔子的名字,但小兔子似乎在逗它玩一样就是不出现。
都银虎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不再继翻找下去,站起身就打算去找那些罪魁祸首算账。可就在这时,小兔子出现在了据点口。整个灰扑扑地,像是在地上打了很多滚一样。小兔子发现都银虎表情不对,刚想开口问,就看到这只大型狼仿佛泄了气一般趴在了自己面前,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你去哪了?”都银虎有点委屈,睁着大眼看着它,“我找了你好久。”
“我……”小兔子看得心一紧,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据点口附近的一片大树叶,将这片大树叶掀开。能看得到里面有一个刚好能钻得下这只粉色小兔子的大小的洞。它将实话说了出来:“我躲在这里。它们来的时候我发现不对劲就躲进去了。”它们当然指的是那几只坏狼。
“这个洞原本是用来躲你的,如果你哪天要吃掉我了,我就躲在这个里面,让你找不到我……”小兔子小心翼翼地看向这只大狼,“现在我告诉你了。”
可它发现大狼并没有不愉快地心情,反而更开心了,尾巴“唰唰”地转着,好似一个电风扇。可转了一会,突然意识到什么,尾巴停下了,再看狼,耳朵也塌了下来。“我送你回去吧。”
“为什么?”小兔子有些吃惊,这可不是都银虎一向来的作风。
“太危险了。”
小兔子鼓起脸颊,气冲冲地跳到都银虎旁边,用脚踹了踹,叉着腰朝它说道:“要是真的危险,我早就跑了,你可捉不到我。”言外之意就是,我相信你不会吃掉我,而且也会保护我不会被吃掉。
说完就看到这只笨狼眼睛一亮,兴奋地朝天“嗷呜”了一声,站起身围着小兔子转了好几圈。都银虎已经习惯小兔子在身边了,要是真放小兔子离开,自己还会有些许不适应。
后来都银虎还是带着小兔子去找那几只狼算账了,小兔子站在狼的头顶肆意的指挥着,将它们的据点弄得乱七八糟的,还让它们索赔了不少储存的粮食。
这下好了,有一段时间不用出去捕猎了,都银虎和斑比有更多的时间能在一起玩了。虽然它们都这么想着,却不会对对方承认内心的想法,毕竟不用说都能在对方的行动上感受到了对方独特的包容,这是属于它们的心有灵犀。
于是狼和小兔子这对组合便在大草原上出了名,只要提到这只黑白狼就会不由得也跟着提出这只粉色的小兔子,它们始终黏在一块,只要看见一方,环顾四周你能看见另一方就在不远处。
是的,它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永远。
end.
下雪和星星
🖤💖据说下雪的时候看不见星星,那目黑莲看的是哪颗星星呢~ 情侣小日常流水账 一发完。
ੈ✩‧+ ̊ 。⋆⸜. ₊˚⊹
“呐~莲君 听我说!机场人超多的耶-!”
“还有啊~大家都好热情,超开心耶-!”
“啊对了,还吃了部队锅耶-!”...
🖤💖据说下雪的时候看不见星星,那目黑莲看的是哪颗星星呢~ 情侣小日常流水账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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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莲君 听我说!机场人超多的耶-!”
“还有啊~大家都好热情,超开心耶-!”
“啊对了,还吃了部队锅耶-!”
道枝喋喋不休的说着在韩国两天的所见所闻,目黑回应着,又往浴缸里加了一些热水,深怕小孩着凉。
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能这样轻松的约会了,道枝第一次出国,回来之后兴致特别高昂,明明这些话都在手机上分享过了,一见面还是不由自主的又说了一次。目黑也非常乐意听,毕竟手机上的文字哪里比的过小狗眼睛发亮的在他面前摇尾巴呢~
当然,也是泡到脸红之后道枝才回过神来,目黑这人居然听着听着就跟到浴室里,还和他一起泡澡!这动作自然到自己完全没注意到任何问题!
虽 虽然……好像确实没有问题…我们是情侣嘛…又不是没看过,但还是有点害羞噢……我刚刚是不是很傻啊……
目黑看着道枝的小脑袋都往下潜了点,像金鱼一样最水里嘟噜嘟噜嘟噜,越看越可爱,忍不住戳戳他鼓起的脸蛋。知道小孩后知后觉的在害羞,便顺着刚刚的话题继续,「然后呢,部队锅怎么样,好吃吗?」
“说到这个!原本呀我加了三小口辣酱,是刚好的辣度耶,”
“结果~韩国的staff把辣酱全部加进去了!好像岩浆耶-!红通通的-!”
一说到出国的事道枝又来劲,不太能吃辣的他后来配着水才能好好的吃饭,目黑被他夸张的形容逗笑了。吃不了重的口味,一开心就会马上忘记其他事,怎么就那么像小孩呢?不过呀,可爱的小孩是该好好逗一下,目黑起了坏心思,靠到道枝耳边低语
「哦?是像洗完澡那样红通通的吗」
“诶!莲君你!!!> <”
***
果不其然诡计多端的大人又成功欺负了他可爱的小狗,两人又胡闹了一会儿,目黑才牵着道枝的手离开浴室。
“莲君好粘人哦~怎么一直牵手呀~”
道枝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帮他擦头发的目黑,其实只是想调侃一下男朋友,可是目黑却捧着他的脸认真的说
「小时候和优在浴室玩,一不注意就摔屁股了,真的很痛呀~所以小骏也要小心不要滑倒」
“那莲酱有没有哭呀,一定好痛耶😭”
目黑本以为道枝会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啦~”或是害羞的不会回话,完全没想到对方的第一反应是把小手放在他手背上,担心的问自己痛不痛。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样的情绪,道枝掌心的温度让他心底一阵柔软。他的小朋友啊,真的好温柔好可爱。这样想着,忍不住对着道枝的脸揉揉捏捏,眼看小孩就要抗议了,又立刻收手,接着说
「有啊 不过我是哥哥哦,所以优酱哭的比我大声,我被他吵的屁股都不痛了,倒是耳朵疼」
“那真是勇敢可靠的哥哥耶~目黑哥哥”
***
经过了一阵嬉闹,目黑安静的帮道枝吹着头发。
他们的相处总是这样,有时热闹的聊天,有时候仅仅是依偎在一起,安静的给彼此充电。
不变的是彼此依靠的时候,那股安心又温暖的陪伴。
他温柔的拨弄小孩柔软的发丝,刚剪的短发让爱人看上去更加年幼可爱,耳朵粉粉的,不晓得是热风吹的还是泡澡蒸的。
鬼使神差想起前些时候的杰尼斯成年礼,新闻上看到的道枝,眼神坚定、大方又得体,短发配上温润的少年,那个被所有人疼爱的小孩好像真的长大了。
可是啊,怎么一回家就变成小狗狗了呢?他低下头看着道枝头顶,小孩现在因为太舒服已经开始眼皮打架,抱着moco酱一晃一晃的,像两只小狗抱在一起睡觉。
头发也差不多吹干了,关上吹风机,揉了揉小孩蓬松的发顶叫醒他,道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醒来后放下汪酱就往窗边跑,兴奋的指着窗外说 “莲君!气象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雪,真的下了耶!我们去看雪吧~”
***
此情此景便是道枝被目黑穿了一层又一层的外套还围了围巾,包的紧紧的,像个小雪人,两人趴在阳台牵着手一起看雪。强火黑担这时候当然也不忘了给自己谋点福利,撒娇的要佐仓想君重现一次预告里那句“雪,堆积起来就好了呢”
善良的想君当然乖乖照做了,雪虽然没有堆起来,但刚好有那么一片识趣的雪花滴在了目黑莲手上,刚洗完澡的身体很热,马上就融化了。
他看向道枝,调皮的雪也不偏不倚的飘落在道枝的脸颊上,小脸被冰到了,下意识的眯起一只眼睛。他又捧起小孩红扑扑的脸蛋,软软的、热热的,难怪一下子就融化了。
轻轻的擦掉脸上水滴,目黑靠近假装吃醋的说
「小骏太漂亮了,雪花都想偷亲你」
道枝也笑着往前一步,手勾上爱人的肩膀
‘’那…莲君,要来接比雪融化更快的吻吗?‘’
ੈ✩‧+ ̊ 。⋆⸜. ₊˚⊹
有人说下雪和下雨是一样的,所以满天的乌云看不见星星。
可是啊,目黑莲的小星星永远会对他笑,小小的手会揉揉他,问他痛不痛。哪怕是偶尔的乌云天里,他的狮子座星星也会努力点亮目黑区的夜空。
-fin
【莲理枝】黑灯瞎火大巴车
一发完
道枝:想和目黑君一起坐🥺
目黑:想和道枝君一起做🥺
啊、是晚上实在太好了。
目黑边跑下发动了的大巴车一边这样想著。
渡边还在车上说那个家伙又忘了外套啊,西畑就打著招呼走上车来了。他们相互寒暄几句,一边等待尚未上车的成员。
这是音番即将开始的晚上,Snow Man与なにわ男子都正好在同一个电视台,公司就派了台大巴赶著时间要送他们到音番的舞台。
Snow Man九个人行程较早结束一些,他们鱼贯的上了车,目黑就说自己忘了拿外套,所以......
一发完
道枝:想和目黑君一起坐🥺
目黑:想和道枝君一起做🥺
啊、是晚上实在太好了。
目黑边跑下发动了的大巴车一边这样想著。
渡边还在车上说那个家伙又忘了外套啊,西畑就打著招呼走上车来了。他们相互寒暄几句,一边等待尚未上车的成员。
这是音番即将开始的晚上,Snow Man与なにわ男子都正好在同一个电视台,公司就派了台大巴赶著时间要送他们到音番的舞台。
Snow Man九个人行程较早结束一些,他们鱼贯的上了车,目黑就说自己忘了拿外套,所以得回去休息室拿。
其实他根本没带外套来。
只是下了车,等两分钟之后道枝就和长尾一起从大门走出来。
然后目黑就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又笑著同他们打了招呼,道枝朝他开心的挥挥手,目黑便刻意开了话题,有种就要就地长谈的架式。长尾便和道枝挥挥手,说不然他先上车好了。
目黑等到长尾终于走上车后,便也边同道枝说话,边自然的和他一起走上车、再自然的坐在一起。
但是目黑心中的小人在仰天狂笑。
他、目黑莲、二十五岁、城西国际大学毕业,他今天用他聪明的脑袋策划了一个极佳计划就是要让喜欢的后辈坐在自己身边。天知道他从中午得知会坐同一辆车的时候就开始谋划,还刻意把外套放在休息室就为了晚点上车。
等到他和道枝一起出现在了车里,目黑绅士的无视了讯问他不是要去拿外套吗怎么空手回来的渡边翔太,也无视了还孤零零待在休息室的皮衣外套,只是笑著看道枝退了两步让他先到车上的表情。
啊,有点局促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这厢目黑坐进了靠窗的位置,那厢道枝亦在偷笑。
太好啦,方才知道会和最喜欢的目黑君坐同一台车就决定晚一点下来然后和目黑君坐一块,他还特地编了发,所以才让目黑君坐能看见他的编发的方向。
他们极自然的坐在了一起,也不顾旁边大巴车上仍有很多座位,也有许多成员是单独坐著的。
反正装睡的人叫不醒,谈恋爱的人看不见。
道枝也老早就想好计划了,他要装睡(虽然这会浪费一些宝贵的和目黑君聊天的时间),然后他要把手放在最容易牵手的地方(虽然很想直接搁目黑腿上),最后他假装睡熟了把头靠在目黑肩膀上(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可嫌弃的了)。
有了计划那么就要付诸于行动,道枝这才发现要一边半瞇著眼假装睡著又要找到绝佳的牵手位置实在有些难度,而且目黑不知道为何也在看他,这让他的计划有点难成功。
而且不只目黑,目黑的手机也在看他。目黑又拿手机拍他,发现道枝张开眼睛后还笑瞇瞇的,说这是他的宝物二号。
道枝自然知道宝物一号是什么,就是之前消初拍摄时同样被目黑拍下来的睡颜。
目黑不仅毫无悔意,还笑著问他为什么这次不张开嘴巴了呢?道枝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脸红著说在车上睡不好,自然不会张嘴了。
晚上实在太好了。要不然目黑连他红著的脸都拍进影片里,那么他实在就百口莫辩了。
但是道枝还是没放弃自己的计划,他决定开始抱著胸假睡,再自然的把手垂下来,正好放在目黑腿上。这样无论目黑要把自己的手放回来或是牵手都能够和目黑君手拉手啦。
他们的位置正好是大巴车的最后一排,没人会见著的。目黑莲想。
他要安静一点,等道枝睡著,就朝他靠近一些。以前在拍戏的时候他就闻过道枝身上的香味了,他翻遍了整个卖场都找不到同样的沐浴露,就算买了同款香水也没办法混合出那种味道。
他想就闻一口、近一些就好,这必定不算什么邪念的。
他正盘算著,突然道枝软软的手就落到他腿上。目黑转头看他,道枝就像睡熟了似的,整个人也慢慢歪过来,最后头就靠在他的肩膀上。
亲、亲到了……
虽然只是头发,但就是亲到了啊。目黑的脸也有些红了,还有好香……道枝真的连头发都好香喔。
待目黑反应过来道枝已经靠在他肩上许久了,目黑终于重新注意到道枝搁在他腿上的手。
他做著心理斗争,想著自己就摸一下,只是把道枝的手挪回去而言,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只摸一下,一下就好。
结果道枝的手实在又凉又软,他不只摸了好几下,还没忍住轻轻捏了捏道枝的指尖。
超喜欢……为什么手感那么好啊……
装睡的道枝心脏也跳得极快,目黑摸他的手了,还摸了好久,是在想要怎么不吵醒他又把他的手挪回去吗?还是这是喜欢呢?目黑君也喜欢他吗?
道枝没有忍住,尾指勾了勾就摩擦过目黑的掌心。目黑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挠了挠,手掌一用力不知的为什么就牵上了手。
道枝凉凉的手紧紧的贴著他的掌心,前头有成员们累得睡著了的呼吸声,也有压低音量聊天的声音。他们就在充斥著细语人声的大巴车上牵著手,道枝喜欢极了和目黑牵手,好想睁开眼睛看看他们两个牵著手的模样,却又怕目黑发现自己根本没睡著。
大巴车摇摇晃晃的,他们仅是牵著手却像在偷情。
目黑似乎弯了弯腰确认他有没有在睡觉,看见他紧紧的闭著眼睛便开始玩他的手。捏捏的尖又揉揉手背,道枝的脑袋还靠在他的肩上,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目黑君,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他啊?
道枝一面这样想著,一面就蹭了蹭位置,身体接触的面积越大就越能汲取温暖,他还趁著这个机会把手握紧一些,甚至还想好了若等等目黑问起,就要说自己平时睡觉习惯抓著点东西,牵了你的手吗?没有印象了,对不起喔。
目黑却在这时在他眼前小幅度的挥了挥手,很小声的和他说,道枝,我知道你没有睡著。
那个声音很低也很温柔,所以道枝第一个反应并不是被发现计谋的慌乱无措,而是心动得脸又红了几分。
等他意识过来目黑说了什么时脑袋就当机了,一边做贼心虚的把目黑的手甩掉,一边又闭上眼睛故作镇定的说才没有呢,我睡得很熟啊。
童星出身的演技在这种时候全喂了狗,目黑无奈的笑了,笑著说不用那么紧张。
“みっちー,不用那么紧张的。”目黑笑得很开心,还再重复了一次。目黑把他的手抓回来,“不过再让我牵一会儿,好吗?”
道枝红著脸哼了声,目黑便坏心眼的凑过他耳边,一幅要告白的架势。
反正气氛很好嘛……道枝想,不过还是很紧张,而且他还没有放弃装睡,继续别扭的闭著眼睛。
“道枝,等等舞台结束我们一起去看彩灯吧?”
“好啦,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们两个同时开口,目黑怕道枝害羞,还保持著耳语的音量,道枝却是紧张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
“……”目黑莲原本打算去看彩灯的时候告白的。
“……”道枝骏佑一不小心和全车的人出柜了。
然后车上的成员们愣了一下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道枝又尴尬得把头埋到目黑怀里了。
可是等成员们终于转过身去,道枝红著脸把头抬起来小声的和目黑说,可是去看彩灯这件事可不能食言,我好想和目黑君一起去喔。
目黑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没忍住就吻了吻他的脸颊,反正告白了嘛,又藉著这夜色,他就想要亲一下,也没人会见著。
道枝又红透了脸,耳朵尖都是深粉色的。
啊、总之是晚上实在太好了。
(下周不知道能不能更春日记,因为我下下周要考试qwqq)
顺便说春日记是十章完结,结尾就会接上症候群,也可以说春日记是之后《春日症候群》(暂定名)的前传,有点今生前世的感觉(?),到症候群那边就会开始甜啦233
【莲理枝】【佐仓想X木之叶陆也】情衷08
八
后辈们进来的时候木之叶正在吃饭。
昨晚吊了水又吃了药,他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些,也有了几分胃口,此刻正老老实实捧着塑料碗喝粥。
堺虎冲在最前头,泪眼汪汪:“陆也前辈!你还好吧?”
“前辈!”田岛和嶋岬也从后边冒了出来,“你不要死啊!”
木之叶满脸黑线,差点没把手里的粥给打翻:“拜托,我只是感冒发烧而已,什么死不死的?”
田岛和嶋岬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把目光恶狠狠地移向堺虎:“前辈没事就好,都怪这家伙乱传消息!”
“什么啊!”堺虎这回也有点尴尬了,“还不都怪昨晚接我电话的家伙,话也不说清楚,我还以为前辈你出大事了……”
接电话?
木之叶的脑子终于转了过来,昨晚他烧晕了,接电话的人......
八
后辈们进来的时候木之叶正在吃饭。
昨晚吊了水又吃了药,他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些,也有了几分胃口,此刻正老老实实捧着塑料碗喝粥。
堺虎冲在最前头,泪眼汪汪:“陆也前辈!你还好吧?”
“前辈!”田岛和嶋岬也从后边冒了出来,“你不要死啊!”
木之叶满脸黑线,差点没把手里的粥给打翻:“拜托,我只是感冒发烧而已,什么死不死的?”
田岛和嶋岬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把目光恶狠狠地移向堺虎:“前辈没事就好,都怪这家伙乱传消息!”
“什么啊!”堺虎这回也有点尴尬了,“还不都怪昨晚接我电话的家伙,话也不说清楚,我还以为前辈你出大事了……”
接电话?
木之叶的脑子终于转了过来,昨晚他烧晕了,接电话的人除了佐仓还能有谁?
于是立刻沉下脸:“你和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堺虎连忙摆手,“这几天老是有人被叫去谈话,我们就想打电话提醒前辈一下,没想到被告知说前辈你住院了,所以我们才......”
谈话?
树山那家伙还没闹够吗?
正打算审问一番,佐仓推门进来了。
对方还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模样,见小隔间里挤满了人有些意外:“他们是你的同学吗?”
木之叶还没来得及回答,堺虎就迅速跳了出来,满眼戒备:“你就是昨晚接我电话的人?”
“是我。”佐仓把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放下,朝他笑了笑。
“前辈,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嶋岬迅速靠了过来,“长得蛮帅的嘛!”
佐仓闻言,率先开口道:“我是木之叶同学的哥哥,佐仓想。”
哥哥?
木之叶下意识抬头,和佐仓微笑着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那天你在便利店不就是这么介绍我的吗?”
佐仓说。
没想到那件事对方竟然还记得,木之叶瞬间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我就说嘛!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嶋岬兴奋地朝佐仓伸出手,“你好!我是嶋岬!”
“你好。”佐仓握了握嶋岬的手,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在病床上的木之叶就已经下达了逐客令。
“喂,你们是不是该回学校上课了?”
语气不善,眼神也凶巴巴的,明显是要发火的前兆。
“真是神奇,陆也前辈竟然也会说出去学校上课的话。”堺虎在一旁哈哈大笑,“是不是被烧糊涂了?”
察觉到木之叶愈来愈阴沉的脸色,田岛赶紧伸手捂住了堺虎的嘴巴:“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一下!”佐仓抱着几瓶饮料跟了上去,“天气这么热,喝点水吧!”
“谢谢!”嶋岬十分自来熟地接过饮料,“不过,你的声音有点奇怪啊!”
佐仓显然还没适应嶋岬直来直去的性格,先是愣了半秒,旋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回应:“我是听障患者,因为佩戴人工耳蜗的关系,说话不是很顺畅。”
嶋岬面色一红,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啊,没关系。”佐仓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路上小心。”
堺虎在旁盯了半天,不由自主道:“陆也前辈一定很喜欢你吧?”
“嗯?”佐仓有些疑惑,“什么?”
“我们跟随前辈这么久,都还没见过前辈身边出现其他人呢!”堺虎把手里的饮料瓶晃来晃去,“他一直是个很难接近的人。”
佐仓努力消化他的用词:“很难......接近?”
“是啊,在我们学校谁不知道前辈的大名啊?”田岛在一旁补充,“长得好看,性格又很酷,打架也很厉害,没人能管得住他,所以前辈可是我们崇拜的对象呢!”
“啊......”
“也只有那个蠢货树山老师还在努力尝试感化他。”嶋岬露出不屑的表情,“上周还和我套近乎呢,真恶心!”
佐仓终于从这一大堆话里抓住了关键词:“树山老师是谁?”
“我们学校这学期新来的体育老师啦!”田岛翻了个白眼,“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
“喂,”嶋岬拽了拽佐仓的袖口,轻声道,“虽然我们说了这么多,但其实前辈是个内心很善良的人,你千万不要误会他。”
“嗯。”佐仓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
佐仓回到隔间的时候,木之叶正焦急地在里头走来走去,见他回来了,立刻亮起眼睛问:“那几个家伙没说什么吧?”
“没有。”佐仓摇头。
“真的吗?”
“真的。”佐仓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木之叶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怎么会没有呢?”佐仓认真地看着他,“你有这么多真心实意对你的好朋友。”
“这有什么......”木之叶一愣,移开眼睛嘟囔着:“朋友谁都有吧?”
“我刚问过医生,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佐仓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要不要收拾下东西?”
木之叶点点头,又瞥了眼放在小桌子上的塑料袋:“喂,你刚才给他们送饮料喝了?”
“嗯。”
“什么饮料?”木之叶扭扭捏捏,“我怎么没有?”
“你现在还不能喝。”看着他那模样,佐仓心觉好笑,“我可以先给你一瓶,等你好了再喝。”
“我不要。”木之叶哼哼唧唧,“我又不是小孩子。”
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塑料袋的方向看。
佐仓走过去取出最后一瓶,拿在手里晃了晃:“真的不要?”
木之叶的嘴巴撅得高高的,仰着脑袋不去看他:“好吧,那......那放在我书包里吧!”
佐仓低声笑了,从椅子上拿起木之叶的书包,准备拉开拉链把饮料放进去。
谁知才刚拉出一道口子,里头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掉在地上了。
“抱歉!”
他蹲下身收拾,很快被一本书吸引住了视线。
但重点不是那本书,而是从书里丢出来的一张卡片。
卡片非常眼熟,佐仓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当初自己作为新邻居送给木之叶的感谢信。
木之叶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赶紧跑过来想要捡,却被佐仓抢先了一步。
木之叶的脸红得快要滴血:“还给我!”
“你一直把它夹在书里吗?”佐仓问。
木之叶咬紧牙关,装作第一次见到它的样子:“没有,只是随手夹的。”
“知道了。”佐仓笑着将卡片递还给他,“看到自己的心意被很好的尊重,我很高兴。”
木之叶没敢看佐仓的表情,埋头收拾书包,只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要被点着了,烫得一塌糊涂。
从医院里出来后,木之叶就因为太过丢脸都没再和佐仓说过话。
佐仓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下了电车,又一路跟着他到家门口。
木之叶这才觉察出不对劲来,转过头无奈道:“今天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费用你别担心,我会还给你的。”
佐仓停下脚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有什么事?”
“我觉得,生病的事情还是和你父母说明一下比较好。”
木之叶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我没有父母。”
佐仓皱着眉看他,显然不信。
“快回去吧,都说了不要管我的事。”木之叶掏出钥匙,刚碰上把手,门就从里头打开了。
女人依旧披散着头发,浑身酒气冲天,此刻正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们:“陆也,你去哪里了?”
【莲理枝】凄艳 30
*背德设定*伪骨科
*大概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狗被雨淋湿,被憎恶,被疼爱的故事。
Warning :无三观。文章内含R情节,介意者慎入。
笨蛋,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埋了好久关于圣诞节那天的伏笔,时间线真的好长,终于写到了……
期待大家的留言。
第三十章 慢一些 早一点
男孩背对着周围的人,在宴会厅的餐桌边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嘴里塞着小蛋糕。
好甜。好腻。可是喉咙间却还是漫着酸涩。
“这么喜欢吃甜食吗?”声音好像贴近他的后脑勺。
道枝默不作声地斜过眼神往旁边瞥了瞥,看见目黑莲正拿着高脚杯站在自己......
*背德设定*伪骨科
*大概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狗被雨淋湿,被憎恶,被疼爱的故事。
Warning :无三观。文章内含R情节,介意者慎入。
笨蛋,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埋了好久关于圣诞节那天的伏笔,时间线真的好长,终于写到了……
期待大家的留言。
第三十章 慢一些 早一点
男孩背对着周围的人,在宴会厅的餐桌边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嘴里塞着小蛋糕。
好甜。好腻。可是喉咙间却还是漫着酸涩。
“这么喜欢吃甜食吗?”声音好像贴近他的后脑勺。
道枝默不作声地斜过眼神往旁边瞥了瞥,看见目黑莲正拿着高脚杯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男人垂眸望着他,然后发现小孩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很简单地嗯了一声,没有再打算说其他。
目黑抿了一口手里的红酒,“很好吃吗?”
眼前的男孩又只是点头。
视线倏地落在餐桌上的某处,他慢慢地靠过去,越过道枝的身体,伸长着手拿了一块曲奇饼放进嘴里,然后顺着男孩缓慢投来的目光,开始评价道:“好像很一般般。”
“没有骏上次亲手为我做的好吃。”
闻言,道枝骏佑胸口一颤。他无措地低了低头,试图将眼底里快要藏不住的情绪消散开,艰涩地扯出了一个笑。
那天早晨的画面似乎还滞留在他的脑海。同那个满口讨厌自己的哥哥、那个总是爱欺负他的目黑君和好,成为了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关系。
突如其来的记忆让人的反应都变得迟缓,眼睛也莫名其妙地有点胀,仿佛过去的那些日子已经距离现在很远很远,远到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不停地变换,远到再回忆起来时,已经将感情蔓延成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目黑莲看着他:“什么时候再为我做一次呢,骏?”
“再说吧。”男孩错开视线,弯着的唇角融在昏暗的灯光下。
其实还有好多想要对他说的话,但是好像都来不及说了。
目黑苍介从宴会厅的中心位置走过来,拍拍男人的肩膀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先走开了,晾着亲戚长辈们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目黑莲看着身旁始终选择沉默的小孩,又有些无可奈何,只好用彼此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对他说着“乖乖站在原地别动”。
好。他听话地点头了。然后对方便慢慢地远离在了他的视野,朝着陌生而吵闹的人群走去。
道枝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间有些鼻酸。
那个莫名其妙闯进自己世界的目黑君,又莫名其妙成为了自己哥哥的目黑君,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两个他,好像离自己都很遥远。
抬起步子迟缓地往反方向走去,像是胆怯地,故意不要人能找到他那般。想躲起来,偷偷去到没有人能看得见的角落。讨厌这样的场合,讨厌有别人好喜欢好喜欢他,讨厌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每时每刻。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自己也会变得很讨厌吧。道枝在心里自嘲着想。
即便已经藏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但是在聚光灯下最亮眼的位置那里,还是可以看到纪野千秋和目黑莲一同向周围人打招呼问好的样子,瞧上去是多么的自然和理所应当,好像他们理所应当站在一起。
不知道在会场到处走了多久,绕了多少个圈子,百无聊赖之际,终于找到了宴会厅内的洗手间。
冰凉的冷水浸泡着他本就温度不高的掌心,像是想将人彻底浇得清醒。男孩用湿漉漉的小手轻轻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外面昏暗的暖黄色照得他大脑晕晕乎乎,视线也逐渐模糊,无法快速地适应亮光。
他一面垂着脑袋,一面用指腹揉着眼睛,突然一道强而有力的重量覆在了他的腰间,整个人似是一霎那被腾空托起来,恍惚中他闻到了某股特殊的淡淡气息,大概是来自于那个男人。
于是没有尖叫,也没有发出任何形式的呼喊,只听见被拉进隔间后,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嘴唇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男人给吻住了,滚烫的舌狠狠地刮过他小小的齿列,湿热的呼吸一点点在鼻尖之间涌动着,对方熟悉的味道仿佛铺天盖地般袭来,压得他动弹不得,两只手臂像失了力,只好软绵绵地撑在男人的肩头。
目黑莲环着他的腰,而他也乖乖地仰着后背,小腹和腰肢轻挺,贴在了男人的身前,明明这个吻来势汹汹,无理而蛮横,霸道而粗鲁。可他却任由着对方纠缠,自己也好配合。
摁着他的后脑勺,亲得格外用力,目黑像是在发泄,也像是在单纯地索取,他抬起眼睛注视着怀抱里正勾着自己的小孩,在他的眼中似看见了一些错乱和迷离的神色。
他不打算放过他,一边吮吸着,一边含住了小孩的唇珠,恶趣味地用牙齿时不时摩擦。
不等过去多久,道枝的唇瓣就已经开始泛起红,本就敏感的软肉愈发变得肿起来,嘴巴是潮红的一片,两边脸颊也是,从领口处一直蔓延上来的脖颈两侧也是,全部都是粉粉的,红红的,好像是被欺负得狠了,被男人欺负得一塌糊涂。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嗯?”粗重的低音,混杂着微弱的喘气声。
“我忘记了。”道枝不看他的眼睛,目光一点点往下落。
目黑莲扣住男孩的下巴,迫使他只能硬生生地将脑袋抬起来,无处安放的眼神不断躲藏着,终于游移到了自己脸上。
“我知道骏在紧张。”他故意靠过去,隔着一段暧昧的距离,贴着道枝的耳朵说,“要是外面的人知道目黑家的两个儿子,在宴会厅的隔间里做这种事 ,会怎么样?”
原本只是想逗一逗整晚都冷言少语的小男孩,不料对方听后似乎神色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他平静的脸庞是很少有的淡漠,而后答非所问道:“我不是叔叔的儿子。”
像是没想等人再说话,道枝沮丧地推开他,比想象中的口气还要平稳,说,“出去吧。”
他要去开门,手却被牢牢抓住。
“怎么回事。”目黑莲盯着他问。
男孩摇头,“没有。”
“是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我道歉。”
“不,没有那回事。”又摇了摇头。
目黑莲蹙起眉头凝视着他,而他也没有打算闪躲,很坦然地接受着如此的目光。他们冷静地互相望着彼此深色的瞳孔,半晌后,还是男孩先一步地开口,声音很小很低。
他说,“知道我们这样,你父亲会很难过的。”
道枝骏佑就这样看着他,随后一言不发。视野里的人影开始渐渐模糊,像是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怎么散也散不开。
他也好难过。
-
回到家,气氛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冷也不热,好像不说任何话不做任何事也可以,因为自己似乎本就不算这其中的一员。苍介叔叔和母亲时不时地朝着目黑莲的方向看,提及纪野千秋的次数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他本可以熟视无睹,他本可以置若罔闻,他想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些。
但是现在好像没办法做到了。
道枝沉着那颗一下下用力跳动着的心脏,迟缓地走在台阶上,仿佛一只摔得遍体鳞伤的可怜小狗。他也不想发出声音,生怕旁人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哭泣而产生同情,并不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和心疼他。他不需要这样的感情,也不想要。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鞋底和地面无意间摩擦,响起细微的音量。
果然,他单薄的身子又一次被对方托起来。
二楼的走廊依旧没有开灯,漆黑一片,视野里是不断摇晃着的景物,天旋地转。
距离自己房间较远的那扇门被打开,他被目黑莲无声地扛在肩膀上,又被肆无忌惮地丢在里面的那张床上。整个床被之间都弥漫着男人身体上的淡淡香味,分明没有抱自己,但是这股愈发贴近的气息却像是在拥着他。
“别动。”目黑突然道。
男人的双臂撑在他薄削的肩膀两侧,正垂着眼睛看他,浓澈的瞳间倒影着小孩无措而失落的脸。
“干什么?”道枝轻轻地问。
“不干什么。”说完,干脆俯下身紧紧环住了男孩,似是想将对方揉进怀里,揉进心脏,“给我抱一下。”
他很奇怪,会因为男人某些时刻的温柔而想流眼泪。可是这次他努力地忍住了,没有傻傻地,毫无缘由似的哭,而是偷偷将眼泪吞进了心底,然后对他说,好,就抱一下下。
但哪怕是一下下,也觉得好温暖。原来目黑君没有欺骗他,拥抱真的可以让人感受到温度。
不知过去了多久,道枝骏佑被这个一动不动的姿势压得有些闷,他伸出手戳了戳男人的结实的腰,“喂,你洗澡去。”
身上的男人仿佛这才如梦初醒,撑起身子望着他,“嗯?那一起去。”
男孩一边胡乱地挥动四肢,一边反抗道:“我不要!你自己去!”
目黑将他腾空抱起,倏地托住了他的后背和膝弯,动作看上去格外轻松,狭长的眼尾划过一丝难以掩盖的笑意。
可是道枝像是早就洞穿了他的心思,依旧执拗地想从对方的怀里挣脱出来,他开始蛮横地装起凶耍着狠,一面蹙眉头瞪他,一面脱口而出,“你、你不听话是吧!”
男人先是愣了愣,结果等反应过来后只能看见小孩涨红了的脸。
好可爱,算了。
长久沉默着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用“听话”来换一个生动活泼的道枝,也算值得。
目黑莲无奈地看着他,接着将人缓缓放下,直到看见小孩的两只脚丫踩到地面。他有意要调侃,低下头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脸庞的肉都被挤了出来,嘴巴高高地往前嘟着。
男人顺势朝上面亲了一口,又迅速抽离,语气轻飘飘的,“好,我听话。”
对方眸子里的颜色格外饱满,盯着他时带了点印象中最熟悉不过的玩味感,男孩有些害羞,吃瘪地别过脑袋,伸手就要推他。
“去洗澡,还去不去了!”道枝一路将他挪到浴室。
关上门,房间里重新变得沉寂。
男孩的目光开始慢慢地投向四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有怎么好好看过目黑莲的房间,这里被整理得很干净,所有的用品都格外精简,像极了他的风格。
道枝趁着他洗澡的功夫在屋内来回转了几圈,视线从床头柜上的摆设到书橱隔层里放着的书籍,然后一直到不起眼的各个角落里。
好像都没有什么特别,除了……
蹙起眉头,他略显狐疑地走近,突然看见了办公桌下的一只礼品袋,外包装的颜色很漂亮很粉嫩,夸张的卡通人物印在上面,一点也不像是属于目黑莲本人的东西。
但,似乎又有些眼熟。道枝骏佑的心脏倏地提起来。
动作小心翼翼地,他将袋子里正正方方的透明盒子拿出来,接着,眼瞳居然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因为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只纯黑色的玉桂狗玩偶。而这个看似普通又常见的玩偶,和曾经对方送给过自己的那只非常相似,同一种包装,同一种系列,仅仅是款式不同。一个是白色,一个是黑色。
为什么。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了,雾气缭绕,顺着门的缝隙飘散出来。
目黑莲穿着居家服,站在原地擦拭尚未干透的头发,水珠一点点沿着鬓角滑落,滴在灰沉沉的地板上。
看见背对着自己,坐在桌角下的男孩,男人有些不解,朝着那个位置径直走过去。
“你在那里做什么?”
道枝骏佑垂着脑袋,抱着盒子,应声转过来。
他用下巴点了点怀里的东西,问:“这个,是什么时候买来的?”
目黑莲一愣,神色突然变得不自然。
“哦,这个啊——”总是在对方面前游刃有余的人,原来也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犹豫了半天还是作罢,男人耸耸肩膀,无意识地弯了弯嘴角,道:“去年。去年的圣诞节。”
“所以是当时,特意买的两只吗?”道枝从冰凉的地面站起身,眼神从透明盒子里游移到对方脸上,“一只送给了我,一只自己偷偷留着。”
目黑似笑非笑,湿漉漉的水珠从漆黑的发丝里淌着,滚落在他极为冷峻的眉骨间。虽然很不愿意,也很不好意思承认,但最后还是朝着小孩肯定似的点了点头。
眼前的男孩终于仰起脸,潮润的脸庞有种不真切的清晰,即使没有什么表情,但却又像是,能听见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没想到,哥哥也是那样口是心非的人。”男孩缓缓开口。
然后又继续说:“在那个时候,就很在意我了吧?对吧?嘴上总是说很讨厌我,其实还是在意的吧。我说得对吗,哥哥。”
男人静静地凝视着他,没有否认,也没有刻意地再解释更多。可是,小男孩的眼眶却忽然红了。
他的瞳仁在对方的注视下眨了一眨,长长的睫毛被水汽沾上显得潮湿,自然下垂着时,在眼窝处投下了一抹灰色的阴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慢慢轻叹出来。
道枝骏佑强撑着平稳的语气,吞下了哽咽的颤抖,一边在掉眼泪,一边又用力地想露出笑,“唉——”
“突然,好后悔哦。”
他刚放下手中的盒子,眼前的男人就靠过来牵住他,好像是知道他难过似的,体贴地弯下腰来低头吻住他,宽厚温热的大掌贴在他的脑后,安抚般地揉了揉,温柔得不像样子。
“后悔什么?”目黑这样问。
眼泪不知不觉地流出来,男孩说:“后悔那个时候没能早一点。”
“嗯?”
“后悔没能早点和你在一起。”
目黑莲怔了怔,怔得忘了移开视线。
窗外边朦胧淡薄的月色融合在黑暗里,又剩了点斑驳不堪的影,落在那张白皙干净的脸上。所有的思绪和感官像是在一瞬间被放大,情绪跌宕着碰撞,可最后只能变成似是而非的隐语。
男孩亮晶晶的眸子盛着水光,看向自己时总是带着些委屈的神态。
突然间,目黑莲感到眼底有些热。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只是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刻。
但也是在那一瞬间,才恍然大悟过来自己曾经对男孩玩笑似的疑问。
为什么痛的人是我,哭的人却是你。
那现在呢。为什么哭的人是他,感到痛的人却是自己。
“浪费了很多时间呢,目黑君。”
“再早一点点也好,应该要多珍惜这些偷来的时间。”
漆黑而深邃的眼里溢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看着道枝,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克制,随后不受控地紧紧抱住了他,“小骏。”
两颗心脏近距离地靠在一起,隔着两层单薄的衣服布料,跳得很快很快。
他抱得好用力,又好难过,“脑子里很乱,特别乱,一团乱。不知道说什么才比较好。”
“其实……”我也有些后悔。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男孩倏地出声打断了他零碎的言语,张开双臂迎接似的环住了他的腰肢,“目黑君,好好地抱我一下吧。”
蓄满了泪的眼眶,模糊了他看向对方的视线。
如此拥抱着彼此,又控制不了地顺势摸过去接吻,男孩仰着脑袋,整个人好像跌进了男人温暖的怀里,然后被他牢牢接住,特别有安全感。
微微抬起的脸迎合着他,泪水却还是悄无声息地从眼角处慢慢滚落。
拥抱很好,接吻很好,哥哥也很好,一切都很好。只是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当他发现那只被放在透明盒子里的玩偶时,当他发现盒子上方积着的那一层薄薄的灰尘时,才倏然意识到,原来已经有过去了那么久那么久。
一切都很好,可是又该怎么样留住呢。
太快了。他还不想那么快就看到他们的终点。
周围的空气好安静,男孩一边埋着头被吻着,一边模模糊糊地张开嘴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很想知道。”
目黑停下亲吻的动作,视线滞留在他脸上。
见状,他便继续道:“圣诞节那天,你许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男人听闻忽然没来由地笑笑,舌头卷住他柔软的耳垂吻了吻,“笨蛋,你忘记咯?”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像是心意已决,坚定地要将愿望变成秘密藏进心间,他沉着嗓,面上不动分毫,只是眼神淡淡地望着怀里的小孩,“虽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相信,它一定会实现。”
道枝抿着唇,半晌后冲着他点点头,即便眼圈还是红红的。
“我也希望我的愿望,一定一定要实现。那样就……太好了。”
男孩软绵绵的身体轻轻地伏在目黑莲的肩头,然后好像只树懒似的,脚丫攀着他的腰肢,肆意地挂在了对方的身上。
大概是真的在不知觉中变得越发黏人了,他控制不住这样想要依赖一个人的情绪。
愿望要实现。一定要实现。
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男孩忽然喃喃道:“今年的夏天,就要来了啊。太讨厌了。”
“啊,夏天。”男人也像回忆起了某些画面,嘴角已经露出笑,“东京塔的颜色会变成白色哦,骏。”
“嘁,才不想看呢。夏天不会因为任何一件特殊的事情而变得美好起来。”道枝执拗地努了努嘴巴,任性地别过脑袋。
“哦——是吗。”
目黑挑了挑眉,故意发出奇怪的音调。下一秒,他伸出手轻松地勾过男孩的大腿,倏地将他腾空抱起来,又顽劣地按在床上。
“因为我也不可以吗,嗯?”
热烈的亲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来,落在他的唇瓣,落在他的脸颊,落在他的脖颈,落在他的肩膀,落在他一点点暴露在外的皮肤上。
愈发暧昧的温度似点燃了周围的每一寸空气。
借着那一丝微弱到抓不住的月光,男孩看着目黑莲的眼睛,面上有淡淡的得意,唇间一张一合。
“我考虑看看吧。”
连理枝 | 强制标记 21 (完结)
ABO,狗血纯爱八点档
一夜情+先婚后爱
睡到半夜,身边的人忽然发出呜呜咽咽的闷哼,听起来有些痛苦。
目黑莲转过身,道枝正蜷着身体,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些些点点的汗珠。
目黑莲瞬间清醒,连忙坐起来,抱住道枝,担心道:“小枝,怎么了?”
道枝捂着肚子,身体都在发抖:“痛……莲……我肚子痛。”
“肚子痛?”
目黑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睡觉之前道枝还是好好的,但对方现在表情痛苦,抓住他手臂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目黑莲立马给Abe打了电话,简单地换好衣服后,一边抱着道枝出门一边安慰:“没事的,没事,我们现在去医院。”
道枝靠在目黑莲怀里,轻声呻吟,对方刚才释放了一些信息素,...
ABO,狗血纯爱八点档
一夜情+先婚后爱
睡到半夜,身边的人忽然发出呜呜咽咽的闷哼,听起来有些痛苦。
目黑莲转过身,道枝正蜷着身体,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些些点点的汗珠。
目黑莲瞬间清醒,连忙坐起来,抱住道枝,担心道:“小枝,怎么了?”
道枝捂着肚子,身体都在发抖:“痛……莲……我肚子痛。”
“肚子痛?”
目黑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睡觉之前道枝还是好好的,但对方现在表情痛苦,抓住他手臂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目黑莲立马给Abe打了电话,简单地换好衣服后,一边抱着道枝出门一边安慰:“没事的,没事,我们现在去医院。”
道枝靠在目黑莲怀里,轻声呻吟,对方刚才释放了一些信息素,道枝的痛感减轻了一点,人也渐渐清醒。
目黑莲将他放在车后座,轻揉他的肚子:“怎么突然肚子痛?吃坏东西了?”
晚饭是在老宅吃的,回到家也没有吃过别的零食,道枝摇了摇头:“不知道……突然、突然就痛了……”
目黑莲皱眉,两人都不知道原因,他担心是道枝的应激症突发症状,表面安慰着道枝,心里却也没有底,只能不断踩着油门加速开车。
好在去医院的路不远。
Abe推着道枝进急诊室检查,目黑莲站在门外坐立难安。
大约半个多小时,Abe从里面出来,目黑莲焦急地上前问道:“小枝他没事吧!”
Abe推了推眼镜:“要说没事,他确实有事,但要说有事,又不是那么有事。”
这都什么跟什么!
目黑莲哪里有心思和他玩文字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俩,近期有过xing | 行为么?”
目黑莲一愣。
“激烈么?”
目黑莲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你难道不知道,怀孕初期孩子不稳定,前三个月是不太适合激烈运动的吗?”
目黑莲慢慢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Abe:“你说什么?怀孕?”
“是。”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难得见目黑莲如此慌张,Abe说:“怀孕才四周,应该是上一次发情期的事。”
“可是那之后道枝也来检查过身体,你并没有提到过怀孕的事。”
“之前做得是针对应激症的专项检查,”Abe解释:“你们每次差不多都在道枝君的发情期发生情况,怀孕的概率其实很大,是我没往那方面想。”
目黑莲的内心一瞬间被喜悦的情绪填满,道枝的肚子里有了孩子,有了两个人的血脉和结晶,目黑莲觉得欢喜。
可随即又紧张起来。
“小枝肚子痛,是因为怀孕,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Abe摇头,看了一眼目黑莲:“已经没事了,只是因为外力而引起的暂时性疼痛,下次注意就好。”
“那、那孩子呢?”
“虽然爸爸不靠谱,但孩子挺坚强的,没事。”
目黑莲松了一口气,又被其他的问题困扰:“我现在能进去看他么?”
Abe点头:“进去吧,道枝君醒着。”
“怀孕的事情你告诉他了?”
“当然,那孩子在道枝君的生殖腔里,我还能瞒着他?”
目黑莲叹了一口气。
Abe问:“看你这表情,怎么,还没做好要孩子的准备?”
目黑莲捏了捏眉心:“小枝年纪太小了,而且还在上学,这个孩子……我不确定会不会让他有压力。”
“如果有,孩子你就不要了?”
目黑莲沉下脸。
Abe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枝君刚才的反应很正常,没有抗拒也没有反感,你们……你们好好聊一聊吧。”
目黑莲进病房的时候,道枝正躺在床上,双手抚着肚子,看见他,有些害羞地向他笑了笑。
他走到病床边坐下,摸摸道枝的脸:“肚子还痛吗?”
道枝摇头,望向目黑莲的眼中含着水光:“莲,你……知道了吗?”
目黑莲的动作越发轻柔:“嗯,知道了……对不起。”
道枝疑惑:“为什么要道歉?”
“我都不知道你怀孕了,”目黑莲有些无力:“还拉着你做那种事。”
道枝咬唇,脸色又比刚才红了几分:“不关莲的事,我自己也没注意。”
“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目黑莲亲了亲他的嘴角:“你没事最重要。”
道枝弯起了眉眼。
目黑莲注视他片刻,下定决心开了口:“小枝,关于孩子……你想要吗?”
“嗯?”
道枝眨了眨眼睛:“莲这么问,是……是什么意思?”
目黑莲将他额头的碎发捋了捋,有些疼惜地说:“小枝你才刚刚过二十岁,大学也只上了一年,现在是你人生中最美好的时间,而生养孩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之后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在他身上。”
“你的学习也好,和朋友之间的社交活动也好,可能都没有办法维持和以前一样的状态,我担心你……会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结婚之前他就问过道枝,婚后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道枝当时和他说,想和之前一样上学,好好地当个学生。
如果没有孩子,目黑莲当然可以满足他的要求,但如果两人真的要认真负责地抚育一个生命长大,双方都必须有所改变和付出,就算目黑莲能力再强,也不可能让道枝和普通学生一样,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对不起,小枝。”
道枝抿了抿唇,覆上目黑莲停留在自己脸侧的手,对方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什么事都为他着想,不希望他受到一点波澜。
道枝假装生气:“你这样说,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吗?”
目黑莲动作一顿。
“等他以后生下来,知道原来爸爸觉得照顾他是件很麻烦的事,他会难过的。”
“小枝……”
道枝在目黑莲手掌中心蹭了蹭:“莲你说的我都知道,可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目黑莲缓缓地摇头。
“其实我什么也没想,”道枝的脸上带着捉弄人的俏皮,嘴角向上扬起:“我只是觉得开心,也有点好奇。”
道枝抓着目黑莲的另一只手抚上肚子:“莲,你说宝宝长大,会比较像你,还是像我?”不等目黑莲回答,他又说:“我希望他像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就是希望他能长成我爱的人的模样。
目黑莲亲了亲他的手心:“像谁都可以,他会和我一样爱你。”
道枝没有大碍,原本第二天就可以出院。
但莲母知道了以后,担心道枝的身体情况,说什么都要让Abe再给道枝做一次精密的检查,于是道枝只能向铃木教授请假。
在做完检查等待结果的空隙,道枝接到了很多电话。
首先是母亲。
“妈妈,”道枝有些害羞:“我怀孕了。”
“目黑君一早就和我说了,上次见面就觉得骏佑有些变化,但具体又说不上是哪里的变化,没想到骏佑是有了孩子。”
道枝记得,母亲说自己胖了些,胃口也好了很多,原来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道枝母亲有着和目黑莲一样的担忧:“骏佑你和目黑君互相喜欢,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但你还不够成熟,妈妈怕你……”
母亲欲言又止。
“学校那边,你又有什么打算?”
道枝说:“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我和莲还没有时间好好商量,但是妈妈你不用担心,有莲在,他会替我考虑好一切的。”
道枝母亲无奈:“你啊,还好有目黑君,不然我怎么放得下心。”
道枝笑笑,又听母亲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身体,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大西流星又打了进来。
“听说你怀孕了?”
“谁说的?”
“你老公。昨天出了那么个新闻,你今天又没来上学,我和长尾担心你们家发生了家庭暴力,所以只能打你老公电话问问你的情况,但是谁能知道,真实的原因竟然比我们想得还要劲爆。”
道枝无语:“什么家庭暴力!莲才不会对我这样。”
“这不重要,”长尾插嘴:“恭喜你,我的朋友,二十岁就进入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道枝说:“我也很意外。”
大西流星抢回了电话,问:“所以你们一直没有避孕?”
道枝红脸:“没、没注意。”
这心也太大了一些。
“好吧,”大西流星说:“无论如何,我都祝福你。”
“谢谢。”
一开始的惊喜过去,安静下来以后,道枝突然对自己已经有了目黑莲的宝宝这件事没有了实感,他摸了摸肚子,转过头问身边的目黑莲:“莲,会不会是误诊,会不会是Abe医生看错了数据?”
目黑莲将他搂进怀里:“小枝是在害怕?”
“嗯,”道枝点头:“我很开心,大家也都替我感到开心,我怕最后的检查结果出来,这不是真的,那、那我会很失落。”
目黑莲亲吻他的额头:“我都不知道,原来小枝这么期盼宝宝的到来。”
“因为是和莲的孩子,”道枝仰起头:“所以我才期盼。”
目黑莲看着他,道枝正处于男孩和成年男子的临界点,身上的少年气非常重,身材高挑,但却很瘦,四肢都非常纤细,目黑莲一手就能把对方抱住,这样的身体里,如今却孕育着一个生命。
比起孩子,他更忧心道枝的健康。
目黑莲按着他的后脑,细碎的吻落在道枝的唇角:“我会照顾好你。”
病房的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Abe轻咳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检查报告:“确定了,四周大的孩子,道枝君的身体数据也很正常。”
两人这才都安下了心。
下午办理好出院手续,目黑莲带着道枝回家。
道枝有些累,眯着眼睛说想睡觉,目黑莲在一旁陪着,直到身边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他才替道枝整了整被子,走出了房门。
莲母手段了得,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关于目黑莲的绯闻已经被全完压下,在各家网络平台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这只是解决了表面的问题,幕后那个人才是关键,她做这些事,大抵是和那天晚上在道枝父亲书房内的谈话有关,但不论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目黑莲都不可能让他得逞。
他给向井康二打了电话,把事情经过和自己的怀疑对象和对方详细说了一遍。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事情调查清楚以后联系我,还有,尽快安排新闻通稿,把我已婚的消息发个通告。”
向井康二一愣:“已婚?”
“嗯,已婚。”
“和谁?”
目黑莲勾了勾嘴角:“还能和谁?”
“道枝君?!”向井康二惊叹:“你们不是才交往没多久?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我们结婚快三个月了。”
“……”
向井康二震惊:“你怎么不早说!这么重要的是,至少也得开个新闻发布会吧,省得那些小明星总惦记你。”
“不用,”目黑莲拒绝得很干脆:“只公开我的信息就好,小枝的消息,哪怕一张照片也不能外泄。”
“为什么?”
“他的生活很单纯,而且,”目黑莲说:“我的宝贝,我为什么要展示给大众看?”
“……”
目黑莲又说:“之前东大论坛有一个关于我们两人的帖子,听说讨论度挺高的,但对小枝的影响不太好,你去把它解决了。”
向井康二应好,然后问:“既然之前选择不公开,现在又突然说要公开,是为了莉香那件事?”
“也不单单是,你尽量把通告的热度炒高一些,最好一劳永逸,我不想总是花精力去应付那些不怀好意接近我的人,也没有那个时间。”
“确实,你的时间宝贵。”
目黑莲笑笑:“以后只会更宝贵。”
“怎么,又接了什么新项目?”
“不是,”目黑莲站在书房的玻璃窗前,眺望远方:“小枝怀孕了。”
向井康二第三次无言以对。
短短一通电话,他的上司,他多年的好友,在他面前完成了两个身份转变,人生进度像是坐上了火箭,嗖嗖嗖地往前窜,除了恭喜,他不知道自己一个单身狗还能再说些什么。
目黑莲心安理得地收下对方的祝福,挂断电话后,又迅速联系了Abe推荐的营养师,把道枝的情况和对方说明,和对方讨论了近两个小时,安排道枝怀孕后的食谱,细节到电话那端的营养师以为目黑会社下一步打算跨界食品健康领域。
之后莲母给他发了信息,问他道枝的身体情况,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说:“秋野莉香那件事,你是不是有些眉目?”
目黑莲把自己的猜测与莲母说明:“但这毕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需要康二找到线索和证据才可以确定。”
莲母:“这是道枝父亲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有了证据,当个人情送给人家就好,你之后的生活重心,还是要把道枝照顾好。”
目黑莲应允。
莲母电话未挂,书房的门被推开,道枝揉着眼睛,叫“莲”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目黑莲怔了一瞬,问:“醒了?不多睡一会?”
道枝快速走到他身边,扑进他的怀里:“你不在,就不想睡了。”
目黑莲伸出空余的手抱他:“怎么只穿了睡衣出来,冷么?”
道枝摇头:“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目黑莲低笑,把道枝又搂紧了些。
“莲在书房忙什么?”
“打了几个电话,”目黑莲瞥了一眼手机:“刚才还在和妈说起你的事。”
“欸?”
道枝抬头,手机显示还在通话中。
他向目黑莲眨了眨眼睛,模样有些呆傻:“你的电话还没挂。”
“是,”目黑莲失笑:“还没挂。”
“那……”
道枝红着脸,低下头往目黑莲怀里钻,闷声说道:“那妈妈都听到我和你撒娇的话了?”
“应该……听到了吧。”
呜,好丢脸。
目黑莲不再逗他,摁断了电话后,抱着道枝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轻捻着对方的耳朵,安慰:“妈听到了也没关系,我们小枝本来也不大,是还会撒娇的年纪。”
道枝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抿了抿嘴:“可是我都有自己的宝宝了。”
目黑莲心里一软,有些舍不得:“是啊,你都有孩子了,但我感觉好像还没有开始宠你。”
道枝仰头,贴上目黑莲的脸:“谁说的?你对我那么好。”
目黑莲叹息:“那是宠得还不够。”
“如果生了孩子,莲也会对我好的,是不是?”
“当然。”
道枝眯起眼睛笑:“那就不用担心,我们的时间还有那么多。”
目黑莲捏着他的下巴亲他,道枝热情地回应,伸出舌头在目黑莲的口中舔舐,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然后道枝把头靠在目黑莲的肩膀上,轻声说:“莲,刚才我一个人在房间,想了一些事情,我想,我想休学一段时间。”
他一只手捏着目黑莲的手指,垂下眼,道:“Abe医生说我的应激症虽然稳定了很多,但怀孕时容易信息素紊乱,去学校的话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对我和宝宝都不好,也会影响到其他同学,所以我想,不如等生下宝宝,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再去学校。”
目黑莲沉默了一会,然后才问:“你都想好了?”
“嗯,”道枝说:“想好了。”
目黑莲深吸气:“等你重新回到学校,你的同学已经换了一批,应该都是陌生的面孔,而在你原先的同学工作或者进一步深造时,你或许还在一边念书一边照顾孩子和家庭,你的人生轨迹,会和他们完全不同。”
这些道枝都想过,他在目黑莲的肩窝蹭蹭,手指与目黑莲的交扣:“可是我有你,之后还会有宝宝,和他们不同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良久,目黑莲才点头。
“对。”
一周后,目黑莲将向井康二收集到的线索寄给了道枝父亲。
对方给道枝准备的信托基金,让他的现任妻子感受到了危机,目黑莲不知道她和道枝父亲结婚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感情,或许不是,但是如今在对方眼里,道枝父亲的那部分财产,也成为了她觊觎的对象。
如果目黑莲和道枝一直在一起,那么道枝父亲公司的股份,她便一分也没有办法拿到,可若是能利用一则绯闻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再在舆论上做些文章,大约还有机会吹一吹道枝父亲的耳边风,更改信托条件,或者,她也能多拿些好处。
于是她找上了秋野莉香,安排了记者,打点好了几家社交平台,特意炒作了一番。
这就是对方打得如意算盘。
目黑莲在电话里对道枝父亲说明了全部事实,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
“小枝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想让他知道,”目黑莲说:“父亲,我知道您爱小枝,和我一样不希望小枝受到伤害,或许对方现在只是做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但谁又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变本加厉。”
人都是贪心的动物,只是在意的目标不同,有一些人是为了钱财,而有一些人是为了爱。
电话那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挫败,道枝父亲说:“目黑君,我们骏佑就拜托你了。”
当年他做错了选择,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了家庭,如今,那个女人为了财产而要伤害他疼爱的儿子, 命运很公平,他自私了一回,就要为这自私承受心惊胆颤和懊悔的惩罚。
是他看走了眼,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目黑莲不在意道枝父亲公司的股份,他甚至也不想深究道枝父亲最后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于他而言,他有能力保护好道枝,而道枝健康安全地在他身边,这就是最好的事。
与道枝父亲的通话结束,目黑莲花了些时间批阅文件,道枝今天在学校办理休学手续,会比平时晚半个小时放学,他可以晚一些出门。
手里还剩最后一份报表,目黑莲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办公室的门此时被敲响,这个时候会来找他的只有向井康二。
目黑莲头也不抬:“你来得刚好,明天下午的会议要挪一下时间,我妈刚才给我发信息,说是替我预约了一节‘新手爸爸’的课程,我明天开不了会,要去上课。”
办公室一片安静。
目黑莲合上文件,说:“想笑就笑吧,这课程的名字听上去是有些傻气,但很符合我的身份,小枝为了孩子都休了学,我能为他做得也就那么多。”
“可是莲已经很努力了。”
目黑莲闻声,惊讶地站起来,道枝正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他绕过办公桌走到道枝身边:“你怎么过来了?休学手续都办完了?”
“嗯,”道枝点头:“铃木教授知道我的情况,帮我提早做了一些安排,我只需要签几个名字,走一走流程,结束的时间比预期得早。”
道枝注视着目黑莲,忽然上前抱住对方,整个人埋进对方的胸膛,轻声说道:“走出校门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你的车,就自己一个人在那站了一会,马路上行人和汽车都很多,可我不知道哪一个是你,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没有办法预知结果,又让人心心念念地牵挂,我才知道,原来等待是这样一个让人难受的过程啊。”
“然后我就想到,好像每一次都是莲在等我,等我放学,等我想清楚自己的感情,等我喜欢上你,”道枝仰起脸,眼中含着水光:“我是不是让你等了很久?”
目黑莲没想到道枝会对他说这些,他抚摸道枝,笑得温柔:“没有很久,小枝除了善良,也很勇敢,从来不拖泥带水,一旦明白了就会给我回应,让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命运对他何其偏爱,那一夜发生的事极尽荒唐,却把道枝带到了他的身边。
“所以我想来接你下班,”道枝说:“以后我会有很多时间,我可以每天都来接莲下班。”
目黑莲捧起他的脸亲吻:“可是我舍不得。”
而且小枝,正是因为你给了我那么多正向的回应,才会让我知道,等待原来是一件迷人又甜蜜的事。
目黑莲放开道枝,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家。”
这一句话,目黑莲对道枝说过好几次,但是每一次听到,道枝都会觉得温馨与安定,似乎只要牵上这只手,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道枝弯起嘴角:“好。”
两人十指紧扣,相视而笑。
多感谢啊,那一天遇见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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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文章结束了,番外也提前发了,强制标记这一篇文就到此为止了,真的非常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也包容了我的不足,谢谢~
因为有小仙女说想要看头号玩家的番外,我明天会更一篇,然后就下一篇《恐怖童话》见了
【莲理枝】凄艳 29
*背德设定*伪骨科
*大概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狗被雨淋湿,被憎恶,被疼爱的故事。
Warning :无三观。文章内含R情节,介意者慎入。
就算爱也会变冷的,可是现在抱的你是暖的。
期待大家的留言。
不要再来问了,我连载不写be,凄艳是he。
第二十九章 记得
车子停在灯火通明的一番街。
再继续往前走一些,形形色色的招牌倏地落入眼帘,这里好像总是喧闹又到处萦绕欢愉,却很少有人能听清人与人之间最真实的声音。
男孩低着脑袋,额前的碎发松散地垂下一道阴影,他犹豫地蜷缩着手指,攥着安全带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半晌后,他深吸...
*背德设定*伪骨科
*大概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狗被雨淋湿,被憎恶,被疼爱的故事。
Warning :无三观。文章内含R情节,介意者慎入。
就算爱也会变冷的,可是现在抱的你是暖的。
期待大家的留言。
不要再来问了,我连载不写be,凄艳是he。
第二十九章 记得
车子停在灯火通明的一番街。
再继续往前走一些,形形色色的招牌倏地落入眼帘,这里好像总是喧闹又到处萦绕欢愉,却很少有人能听清人与人之间最真实的声音。
男孩低着脑袋,额前的碎发松散地垂下一道阴影,他犹豫地蜷缩着手指,攥着安全带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半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刚转过身想要朝对方开口说话时,目黑莲宽厚温热的大掌便已经毫无征兆地压了下来,手指插进了小孩柔软冰凉的发间,轻轻地摩挲。
“目黑君……”
“去吧。”他说。
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男人似乎给予了自己足够多的信任,只是选择在原地等着他回来。
道枝仰起脖子望了对方一眼,很乖地点点头,然后打开车门径直往Utopia的方向跑去,背影小小的一只,渐行渐远,凝成一个极为模糊的点。
放浪形骸的人群相互拥着,耳边是刺激着大脑神经的音乐鼓点,男孩穿过室内的那一道道迷幻的眩目灯光,先是看见了等候自己许久的幸子,接着又被她带领着走进了那间灰沉沉的小房子。这是平时他们用作休息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和酒店很类似,只不过生活用品都是自己添置的。
他刚跨过门,抬眼便发现了周围的一片狼藉,所有本该收拾得井井有条的东西全部乱七八糟地扔在各处。好奇怪,小川明明是最爱整洁的人。
空荡荡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了女人细微的哭声,他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是谁,担忧而着急的情绪一下子升起来。
“小道枝,是你来了吗。”
男孩别过脑袋,向身后进退两难的幸子点头示意,然后关上了房门,“是我。”
女人坐在椅子上,在听到男孩的答复后开始变得安静下来,即便深夜已经快要覆盖掉她的整张脸,可朦胧的月色却又映衬出了她泅红的眼眶。
道枝默不作声地走到她的跟前。
“对不起。”小川忽然拉住他的两只手,感受到自己和对方的掌心温度都很低,“我好像做了一件特别无理取闹的坏事情。”
男孩的眸子很亮,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弱地颤动,“没有关系的。”
“幸子姐姐说你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才会这样子。”
“因为我的情绪让道枝从这么远的地方赶过来,我觉得很抱歉。明明之前吵着说一定要见到道枝,可是一看到你的脸,我又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她一垂下头,积在眼眶里的泪水便倏地溢出来,直直地砸在冰凉的手背上。
男孩听闻顿了顿,随后流露出不合时宜的天真烂漫,嘴角微微抿起,“小川,我能让你变得开心吗?”
沉寂的空气里弥漫着飞速涌动的细碎尘埃,对面的女人凝望着他的眼睛,不知是因为他单纯的言语而感到动容,还是因为这张听话乖巧的脸庞令她有片刻的迟疑。她静静地注视着男孩,像是在注视着一位似曾相识的故人。
小川没有顺着回答下去,只是强撑着平稳的语气,缓慢地问道:“小道枝,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他目光一颤,“我、我……不是。”
“是……目黑先生送你过来的吗?”一提到这个名字,她的表情又变得复杂,五官也不再那么柔和。
“是,是的。他在门外等我。”
女人的面色凝了凝,突然,她用力地抓住男孩垂在身侧的两只手臂,因为长时间哭泣而逐渐变得苍白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淡淡的愠色。她无法遏制般地大声朝他喊叫:“道枝!”
男孩明显一惊,吓得好想往后退,可是手臂却被对方紧紧握在掌心。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做一个听话的小孩?”
她像是疯了一样,原本抑制在眼底的滚烫液体再一次落下来,嘴里止不住地说着那些激烈的言语。
“小道枝,你听话,你听话好吗?和目黑先生分手吧,和他分手。”
分手这两个字的重量让他连想都不敢去想,但此时此刻却被人狠狠地砸向心脏。
“为什么?!”男孩倏地瞪大眼睛,使劲挣扎起来,脚步不断往别处挪动。
“你难道还不懂吗!因为你们这样是错误的!是不对的!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他真的有替你着想,又怎么会把你拉进这趟浑水里!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应该要保护你!”
话音刚落,男孩一面反抗,一面用力地摇着头,情绪太满,眼睛也变得越来越红,“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发过任何脾气的小孩,居然如此恼怒着地与她大声讲话。
他执拗地继续说道:“是我喜欢目黑君!是我喜欢他!”
纤长的睫毛像是浸了水似的,围着眼眶的轮廓黏成一片,在对方的注视下一眨一眨。
“道枝。”女人忽然泄了气,只是喊他的名字。
“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你什么都不懂。”
“你还小,你不明白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但是你的目黑先生,他会不明白吗?他有想过要为你们的这段关系负责吗!”
“是,道枝是真心喜欢目黑先生。”
小川望着男孩坚定的双眼,终于将藏在心底里的顾虑道出了口,“那如果他有一天放弃你了呢,道枝?如果他选择放弃你了,他不要你了,那你又该怎么办呢!”
“他不会放弃我的。”
男孩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泪意,说不上来是替自己委屈,还是没来由地替目黑感到委屈,他回答得很干脆,像是在叙述一件百分百有信心的事情。他相信目黑莲,非常非常。
“目黑君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做!”见对方不再作出反应,他又提高音量重复。
空气开始变得缓慢且沉默。
女人捂住脸,好伤心好伤心地哭着,眼泪一直从掌心淌到手臂,发出越来越嘶哑的声音。
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情绪变化,胸膛处的起起伏伏还没能得以平息,视野里,蜷缩着身子默默流着泪的人将他一瞬间拉扯回现实。道枝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懊恼与愧疚,他默不作声地弯腰蹲下身子,靠在座椅的一侧。
“小川,对,对不起……”
女人听闻,极力地试图制止哭声,可是喉咙间的疼痛依旧无法控制。
半晌后,她才轻轻地说,“道枝,我只是,不愿意看见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为、为什么这样说?为什么不要变成和小川一样的人?我觉得你是很好的人。”
女人抬起脸,摇了摇头,“曾经的我和现在的你很像,总是很相信感情,很相信我所相信的人。我也始终认为,自己和对方的感情是独特的,是真挚的,是可以经得住流言蜚语的。感情,在最初,当然是最炙热的。可是感情,也是会冷掉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永远拥有一起走下去的决心,不是这样的,道枝。”
“即便我有勇气去面对,即便我有信心去努力,但实际上,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没有放弃,是那个人先放弃的。选择放弃的人可以轻松坦然地接受无法继续下去的事实,那么固执的一方就只能被甩在原地,像甩开一件沉重包袱那样,被当成废品丢弃掉。”
小川静静地看着男孩稚嫩而干净的脸庞,又望向他越发湿润泛红的瞳仁,“小道枝,我不想你也被这样对待,不想看见你伤心和难过。”
跟前的小孩仰着脖子,倾泻而下的月光仿佛洒进了他的眼底,又亮又含着水色。
缓缓地伸出手,动作小心地将女人牵住。
“小川。”道枝骏佑轻轻喊。
他说,“可是,可是。我想相信他一次。”
他想相信目黑君,因为他的目黑君,是那样爱着他。
女人没有再反驳他,只是一声不吭地望着这个眼前天真漂亮的男孩。她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在目黑先生的前提下,什么都是无用的。
忽然,道枝又拉了拉她的手,亮晶晶地眸子就这样瞧着她,“是……是那个你之前说,和我长得很像很像的……哥哥吗?他抛下你了,是吗?”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小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不再停顿,直直地落入别处。
“他没能经受住流言蜚语,选择去过适合自己的人生了。”
“很多事情,我以为付出真心就可以得到。”
“可是。”女人的眼睛里虽然没有什么情绪,但泅红的眼眶依旧从干涸变成潮湿。
“那个人,已经要结婚了。”
男孩僵着身体握了握拳,下一秒继续牢牢地抓起小川冰凉的手,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巴发出细碎的声响,似是想要说些安慰人的话,却又很难道出一二。
看到自己最最心爱的人和别人结婚,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大概会心碎而死吧,大概会疯掉的吧。他不敢去想。
小川面无表情地笑了笑,“那个人甚至还带着那套抱歉的说辞,来给我发了婚礼请柬。说希望我能给上最后的祝福。你说说看,凭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呢。”
“而我倒是挺窝囊的,甚至还在想,或许是不是应该去见证一下,那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
“又或者……”她有气无力地自嘲,“看到我的话,会不会有一刹那的后悔,想要冲出礼堂,和我一起逃跑。”
“我们一起逃跑。逃跑到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那样该有多好。”
男孩的心口闷闷的,像是快要喘不过气,“小川……”
“我的漂亮弟弟。你觉得呢,我要去吗?”
道枝骏佑试探性地回望着她,复杂的思绪如同错乱交缠着的废旧电线,他想他给不了任何意见,也无法保证他的选择一定是正确的,可是他又想,也许小川所需要的,是不是一个能让自己不后悔的决定。
“我觉得你想去,对吧?”
静静地愣在原地,女人眼底蓄满的泪水沿着眼角一点点落下。她知道自己在犹豫,也知道犹豫正代表着答案。
道枝又开口说,“不如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小川。就当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认真考虑了就足够了,我相信无论你选择的是什么,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
一定一定是,最好的结果。
对方没有及时回答,只是长久地望着眼前的男孩,幽光明灭的瞳间似藏着些晦暗难明的情绪。
待他失魂落魄地从后巷子里走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男孩垂着脑袋,嗅着雨过之后路面的潮湿气味,这种恶心的味道,逐渐令人感到痛苦和难过。
路灯下的残影斑驳,水洼里隐隐约约地盛着月光,他无意识地避开它们走,视线落在自己穿着帆布鞋的脚尖。
不远处,是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整个轮廓都仿佛隐匿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显得落寞而寂寥。可是朦胧淡薄的月色又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映衬出了他微微发亮的侧脸。
男孩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等自己的,或许是因为着急,又或许是因为太过无所事事。但此时此刻的他,只知道自己好想好想去拥抱这个男人,想紧紧地抱住他,在这一分,在这一秒。
因为听见动静而抬起头的人被面前的小孩给扑了个满怀,还没有等来得及将视线定焦,他的小朋友便已经踮起脚尖猛地搂住了他,张开着双臂撞进了他的胸膛。
道枝将脑袋紧紧地贴在男人的颈侧,又埋在里面一下接着一下地用力呼吸着,像是在贪恋对方身上的温度和闻着能让人立刻感到心安的气息。
“怎么了?”目黑轻轻抱着怀里的小孩。
一听到他的声音,眼泪便如同泄洪般地涌出来,道枝只好将脑袋埋得更紧了,声音被动地闷在彼此间的衣服里,“哥哥。哥哥……”
他一遍遍地,一遍遍地这样喊。
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这样唤过他了。
“嗯?”男人察觉出他的情绪后,没有再追问,只是动作轻柔地拍着小孩的背,像在替他顺着气,“你说,我听。”
“哥。”他又突然道。
目黑低下头,安抚似的在他的脖子上吻了吻。
“哥,爱是会冷掉的吗?”男孩问。
听闻,他下意识地顿了顿,接着垂下眼眸,对上了那双氤氲缱绻的瞳仁,道枝微微仰着头,正水盈盈地凝望着他。
目黑重新将男孩拥进怀里,像是要将自己滚烫的体温通通传递给他,“嗯,大概是会的吧。”
道枝小幅度地颤了颤,两只小手攀在他的后背,紧紧地攥起了他衣服的一块布料。
男人又更加用力地圈了圈他,嘴唇缓慢地靠近他的耳朵。
“可是现在抱着的骏,是很温暖很温暖的。”
“那骏呢?能感受得到我身上的体温吗?”
小孩发出细细密密的呜咽,单薄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他使劲点点头,于是眼泪应声砸在了男人的怀里。
“所以啊。觉得爱会冷掉的时候,就来抱抱我吧,骏。”
道枝扯扯男人的衣服,强撑着不太平稳的声线,“抱……抱抱你,然后呢。”
接着,听见他说。
“我可以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你。”
男孩的哭声终于无法遏制般地渐渐失控起来,他一面收紧力度抱着对方,一面回想起方才在房间里与小川的对话。他的目黑君,他的哥哥,是自己最不能去怀疑的那个人。他好想告诉所有人,他的目黑君是爱他的,是给了他全部全部温暖的人。不要那样说他,不要那样随意地评价他。
没计算到底过去了多久时间,等泪水逐渐被风干后,道枝才红着眼睛慢慢松开了对方。他不明白自己在委屈什么,明明受到误解和委屈的人是目黑君才对。
他哽咽着,感觉喉咙里有一块小石子卡在其中,随后忍着疼痛,沉着嗓音说道:“我觉得、我觉得目黑君特别好。特别特别好。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要给我温暖的人。”男孩抓着他腰侧的衬衣,慢慢仰起潮润的脸。
“我会永远记得的。”
次日一早,目黑开车将小羊从自己的公寓带回了家,期间在路上和道枝一起去了趟宠物店,买了许多狗狗要用到的必需品,看着男孩满是疼爱地望着臂弯里的白团子,他也跟着不知觉地笑了一路。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门,刚站在玄关,目黑苍介就正巧踩着台阶从楼上往下走,道枝抬头,无意识地对上了那道没有什么情绪的目光,胸口倏地一紧,竟莫名感到一阵心虚。男孩僵直着背点头向他问了声好,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像是在打量自己,似乎没有要移开的样子。
“小骏昨晚没回来吗?”目黑苍介的表情很自然,下楼后走向料理台倒了一杯水端在手中,又慢慢靠近门口处的两人,他看着面前的小男孩道:“是在莲的房子里住的吗?”
“啊……是,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在,我在巷子里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狗,我当时太着急了,迫不得已只能打电话给,给哥哥。”道枝骏佑的语句有些磕磕绊绊,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怯意。
“原来是这样,骏真的是个好孩子。”苍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面上浮起笑容。
闻言,道枝在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接着又听见对方用玩笑一般的口吻说,“莲应该很喜欢你这样的好小孩,毕竟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愿意带人回自己私人住所的。”
“父亲。”站在背后的目黑莲忽然沉着嗓开口。
“骏是我的弟弟,在很着急的情况下联系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这点小事对我来说没什么,那里也只是我的一个很普通的住所而已。”
“天,这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露出吃惊的模样愣了愣,试图舒展开眉头,“我平时也很少干涉孩子们的事情,不过一整个晚上不回家总是要叫人担心的吧?毕竟,小骏还是个未成年高中生。”
“对、对不起,苍介叔叔。”话音刚落,男孩便很是为难地应声道着抱歉,“我应该和家里说一声的,让你们担心了。”
“没有关系的小骏,我也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道枝点点头,看了一眼背后神色淡漠的男人,抱着怀里的小狗就打算先一步躲回房间,可是他刚准备接过对方手上提着的物品袋,目黑苍介的声音便又一次响起来。
“今晚的宴会,骏不如一起来参加吧。好像还没有带着骏参加过目黑家的宴会呢。”
“啊,是什么……”
未等他疑惑地开口,眼前的人便已经用通知的口吻继续说着,“我会让管家准备一套衣服送去你房间的。”
男孩呆呆地站在原地,齿列轻轻地咬着下唇,面对这样不容拒绝的态度,他只能默不作声地答应下来。
略显担忧地走上楼,停在屋外正准备推开门时,薄削的肩膀忽然被人从背后悄无声息地圈住。道枝感受到男人的下巴正抵在他松软的发间,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自己的脑袋。
“好好照顾小羊。”他说。
男孩没有回话,长久地沉默着。半晌后,才终于别扭而冷淡地询问,“是之前纪野小姐和你在电话里面提到的那个宴会吗?”
“嗯。”目黑从喉咙间发出低沉的气音。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男孩动作缓慢地从对方的怀里挪出来,心中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滋味,他揉了揉鼻尖,佯装自然地摆摆手,“知、知道了。我先回房间了。”
转过身,纤细的腰肢又突然被人轻而易举地单手搂住。
“你在不高兴吗?”
“没有……没有的事。”
道枝骏佑抿着唇,缓缓垂下头,“我只是感觉会、会很不自在罢了,见到纪野小姐之类的。”
“为什么这么说?”目黑问。
男孩没好气地斜过视线瞪他,撅起嘴巴道:“因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我,我……”
“我根本没办法好好地面对纪野小姐。”
“啊,算了。其实我也没有很在意。你不要再问了,毕竟在外人面前,我们只要扮演好这层兄弟的关系就行了。对吧。”
关上房间的门,乱七八糟的声音再次涌入了脑海,该想的,不该想的,仿佛全部都想了一遍。
他机械般地从袋子里拿出事先买好的小窝和零食,简单地布置了一下小羊的生活区域,然后又陷入了深深的郁闷与不安之中。
道枝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那只白团子,仔细地端详起它水盈盈却又无时无刻流露着怯意的瞳孔,像是在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临近傍晚,在出发前,管家敲响了男孩房间的门,为他送上了一套正式而得体的西服。这还是他第一次穿得如此成熟,也是第一次穿上西装,虽然衣服的尺码仿佛合适得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样,但穿在身上,还是肉眼可见的能感觉到,似乎与他的气质非常不符,仿佛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稚嫩而青涩的脸蛋搭配上这样的一套黑色西服,怎么看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意味。
可是今晚的目黑却不一样。今晚的目黑君,好像变得更加帅气了。
他戴着一副金丝镶边的眼镜,看上去显得稳重且斯文,透明的镜片上折射出微弱的光点,深邃迷人的瞳仁不动声色地隐匿在后面。一袭纯黑色的西服衬得那张本就英俊的脸庞越发帅气,领口处打着一根深蓝色的领带,为沉闷的乌黑增添了一抹简单的色彩。
男孩跟着坐上车,在对方的注视下紧张地调整呼吸,将额前凌乱的头发往后拢,但心跳依旧极为剧烈。
山崎不动声色地往后坐轻瞥了一眼,像是无意识的夸赞,也像是因为别的什么缘由,她缓慢地说道:“骏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眼神颤了颤,道枝偏了一下脑袋,神色不自然地望向窗外,只是随意而小声地“嗯”了一句,不再说更多。
宴会厅里,好多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视野里,眼前被暖橘色吊灯的光线给包围着,所有的事物都如同浸泡在一片摇摇欲坠的昏暗里,四周充斥着淡淡的檀⽊⾹。
还没等他环顾完身旁的环境,还没等他完全适应,目黑苍介就已经带着目黑莲跃过了他,和会场中心的那几位朋友们交谈起来,看样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很熟络,才没聊上几句就已经展露出笑容,而他知道自己插不进他们的对话,只好迟疑地挪着步子跟上,悻悻地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没过一会儿,他便隔着一道不近不远的距离,认出了朝这边走来的纪野千秋,她挽着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中年男人在几人面前站定,接着大家很有默契地止住了交谈声,一一向他们望去。
目黑苍介平静的声线里终于涌起了点波澜,然后转过头看了眼身旁的儿子,“莲,纪野先生可是念叨你很长一段时间了。”
“是呀,莲君真的好忙啊,父亲每次见到我,都要问问你的近况呢。”女人跟着俏皮地调侃道。
“真的很抱歉,纪野叔叔。最近公司有些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一直抽不开身。”
“我明白的,莲。你从小就聪明又懂事,目黑家的事情交给你去办,绝对是最省心的。以后有遇到什么问题尽管对我说,我们两家之间是不必感到生分的。”男人含着笑,又拍了拍他的肩,眼神中流露出认可和肯定。
“千秋又何尝不是优秀的孩子,上学的时候成绩就是数一数二的,还凭借自己的能力考去了国外的一流大学,我们莲和千秋相比,还差得远。”
“哪里的话,我这个一点也不成熟的女儿哦,可是到了现在都不让我省心,真是为他日后的丈夫而感到担忧……”
“啊,父亲……!”纪野千秋涨红了脸,闷着嗓音低喊。
周围的人纷纷扬起嘴角笑起来,眼神在两家的孩子身上左右游移,气氛似乎看上去充满了和谐。
“看来作为长辈,我们的担忧都是一样的呢。”目黑苍介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耐人寻味的意思,但又继续补充道:“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啊,就是能看着莲成家立业,然后早日让我抱上外孙。”
闻言,目黑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可还是体面地抿了抿唇角。他下意识地反应过来,去寻找男孩的身影,才发现对方其实一直都站在附近,并没有走远。
如同有感知般地注意到了男人投来的目光,道枝低垂着的脑袋慢慢抬起,平静的空气里,两人的眼神一点点交汇,在触碰到的刹那,男孩的双肩不知觉地颤了颤,接着生硬地扯出了一抹看似没有什么情绪的笑。可是,他却在其中看出了些许微妙的神色。
无奈的、失落的、沮丧的、甚至是委屈的。
周围的人还是在不停地,不停地说话,好像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男孩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随后转过身朝别处走去,只留下了一道单薄的背影。
目黑其实很想立刻就追上前去,可是当下的情形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他一面应付着长辈们的对话,一面早已将思绪落在了他心爱的小孩身上,目光一刻不移。
男人看着漫无目的游走在宴会厅里的小小身影,心底里倏地引发出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闷钝感。
好想抱抱他。
——————————
其实在写最近这两章的时候,我已经有在提前感到难过了。因为私心不想那么快就让他们分开,所以把相处时候的情感和片段都在慢慢拉长。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每拉长一次,日后就会更难过一点。
但是呢,又感觉,现在多相爱一点,遗憾也会少一点。每一个足够相爱的时刻,都要永远记得。
依旧很期待大家每次的讨论和留言,能给我许多继续写这篇故事的动力。
网恋24
听上去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是道枝突发奇想要去做,也可能是道枝筹备已久要去做。偏偏他就在这时,很随意又很郑重地说出来,成功吊到了目黑莲的胃口。
目黑莲很轻地感叹一声,又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提前透知答案,等待审查的过程无异于煎熬。他把手掌扣在道枝腰侧,隔着衣物一下又一下地揉,最终只能如同隔靴搔痒一般,问:“道枝,是为了我才会做的吗?”
腰上的软肉被挠到,道枝往目黑莲怀里贴近几分,说:“是啊,前辈,请期待吧。”
“我非常期待,道枝。”目黑莲低头,望梅止渴,用嘴唇触碰道枝脖颈,又一次无奈重复:“真希望下周能早点到。”
道枝笑眯眯地,没有说话。...
听上去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是道枝突发奇想要去做,也可能是道枝筹备已久要去做。偏偏他就在这时,很随意又很郑重地说出来,成功吊到了目黑莲的胃口。
目黑莲很轻地感叹一声,又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提前透知答案,等待审查的过程无异于煎熬。他把手掌扣在道枝腰侧,隔着衣物一下又一下地揉,最终只能如同隔靴搔痒一般,问:“道枝,是为了我才会做的吗?”
腰上的软肉被挠到,道枝往目黑莲怀里贴近几分,说:“是啊,前辈,请期待吧。”
“我非常期待,道枝。”目黑莲低头,望梅止渴,用嘴唇触碰道枝脖颈,又一次无奈重复:“真希望下周能早点到。”
道枝笑眯眯地,没有说话。
步入深秋,天色暗得又早又快,温度骤然降低几分。两人从校内走到校外,一起用过晚饭,又在外面转了一圈,没有过多停留,目黑莲送道枝回家。
公寓失修,道枝站在楼梯口用力跺了下地面,黑乎乎的楼道没有反应,一缕带着冷意的风吹过,道枝才想起来头顶的声控灯昨天坏掉了。
老旧的建筑一日一日衰败,遗忘在被修缮队伍的末尾,只有使用它的住户,一边损耗他、一边爱护他。
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前方照出一小片亮光,道枝看向身边的人,说:“前辈,你别上去了,就送到这里吧。”
目黑莲执意要上去,牵住道枝的手腕,稳步而上。
楼梯狭窄,宽度只能容纳下一个成年男人,两个人一前一后,两种不同力度的脚步在台阶上踩出有规律的声响。
在寂静狭窄的楼道里拐了两个弯,二楼的声控灯同样也坏掉了,在黑暗中格外清冷。道枝举着手机,灯光照在紧闭的门上,猫眼反着幽幽的光。
一天时间倏然而过,下一步就该分别了。
谁都没有率先说再见,短暂沉默后,目黑莲问:“道枝,你家里之后还停过电吗?”
目黑莲很早就想这么问了,早到在知道道枝怕黑之后,早到在对道枝产生爱意之前。
但以前他不便开口,一是不能确定这是否只是道枝为了和Ren君通话而找的借口,二是他清楚地知道,这对关系不算明确的两人而言称得上是一种逾越。
但现在的他有资格问出这句话。
“停过。”道枝如实告诉他,“每周都会停一次电。”
目黑莲攥紧他的手,“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每次都因为这种事去麻烦前辈,我想轻轻松松地和前辈聊天。”道枝说得简单,“而且,我刚住进来,不认识前辈的时候,也是这样子过来的呢。”
“道枝,”目黑莲在狭隘的楼道里忍不住抱住他,说,“我很希望你能多麻烦麻烦我。”
“好的。”道枝开心地说,“我会的。”
拥抱了一会儿,目黑莲又问他:“道枝,你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是有这个打算。”道枝说,“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那想不想搬来跟我一起住?
目黑莲想这么问,事实上他也确实把这句话说出口了。听到道枝惊讶地“诶”一声,目黑莲又补充道:“不想也没关系,附近应该能租到条件更好一些的房子,我会帮你留意。”
道枝没说“想”,也没说“不想”,很认真地思考一会儿,道枝说:“那这次麻烦前辈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目黑莲说了一句好,道枝抿了抿唇,另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问:“前辈要进来看看吗?”
道枝上一次邀请他进来时被拒绝了。
其实说不上拒绝,只是目黑莲没有进来,他或许是另有计划,不打算选在那个时机,以“前辈”的身份踏出这一步。
那时道枝还不知道前辈就是Ren君,因此是怀着感激、尊敬、客气的心情,对前辈不敢生出丝毫越轨的想法。
如今道枝的心思和心境与当时完全不同,他邀请目黑莲进来,进入属于自己的空间,等同于把他的个人世界展现给目黑莲看,似乎做好了未来会和这个人共同生活的准备。
“好啊。”目黑莲这次爽快答应,说:“那就打扰了。”
“不会打扰。”
道枝攥了攥手指,插进锁孔的钥匙转了一圈,把门拉开。
目黑莲换上拖鞋,道枝带他参观自己简单的小窝。
首先是一览无余的客厅,色调单一,只有墙上挂了几幅装饰画。
再接着走到干干净净的厨房,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应有尽无,道枝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不太会做饭。”
实际上是厨房苦手,一点也不会。
目黑莲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做饭还可以。”
这两句话连在一起,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道枝的心荡漾一些。
最后来到卧室时,道枝顿时紧张起来,他偏过头,看目黑莲,也是在看Ren君。
这块小小的区域承载了太多东西,在与Ren君相识之前,它只是一处仅供休息的场所,然而和Ren君相识之后,这里便是他每晚得到陪伴与慰藉的栖息地。
道枝缩在这张单人床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在安静的夜晚,唯一能听到的声源,只有电话那端的Ren君。
现在这个人就站在自己身边,某一项无法说出口的心愿达成了,道枝心里升起强烈的感慨。
目黑莲目光克制,站在门外,视线只停留在可及之处,没有乱看。
心脏却酥痒难耐,他看到那块一人高的落地镜,看到从镜子里照出的书柜一角,看到镜子旁边摆放的可爱饰品,每一样都曾经出现在他保存的照片里。
道枝拉着他走进去,打开衣柜,一条水蓝色的长裙坠在衣柜里侧,道枝把柔软的布料慢慢捏在手里,含着笑,声音沾染了深秋的水意,又湿又缓,说:“前辈,下周把它穿给你看,只穿给你一个人看,好吗?”
目黑莲说,好。
目黑莲握住道枝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又吻了吻他的耳垂。
道枝的手柔软,道枝的耳朵柔软,让目黑莲的心也柔软。
目黑莲说:“道枝,一分一秒我都不想浪费。下周到来的第一秒,我会来见你。”
莲理枝 | 强制标记 18
ABO,狗血纯爱八点档
一夜情+先婚后爱
饭后,道枝父亲先进了书房,目黑莲等道枝骏佑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食物,才站起身,说:“小枝,我去书房找父亲。”
道枝点了点头。
目黑君和父亲有正事要谈,他原本想在客厅等待,但对面被他唤作“阿姨”的女人似乎没有上楼的打算,让他与其单独呆在一个空间,他又觉得窒息般地尴尬。
道枝推开椅子站起来,拉了拉目黑莲的衣角,正想说话,手就被对方握紧。
“小枝也一起吧。”
道枝惊讶地抬起头,目黑莲朝他笑了一下:“你一个人呆着,我有些不太放心。”
“目黑君真是说笑了,”一餐饭下来,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的女人开口说道:“这是道枝君自己家,能...
ABO,狗血纯爱八点档
一夜情+先婚后爱
饭后,道枝父亲先进了书房,目黑莲等道枝骏佑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食物,才站起身,说:“小枝,我去书房找父亲。”
道枝点了点头。
目黑君和父亲有正事要谈,他原本想在客厅等待,但对面被他唤作“阿姨”的女人似乎没有上楼的打算,让他与其单独呆在一个空间,他又觉得窒息般地尴尬。
道枝推开椅子站起来,拉了拉目黑莲的衣角,正想说话,手就被对方握紧。
“小枝也一起吧。”
道枝惊讶地抬起头,目黑莲朝他笑了一下:“你一个人呆着,我有些不太放心。”
“目黑君真是说笑了,”一餐饭下来,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的女人开口说道:“这是道枝君自己家,能出什么事?再说他也不是一个人,有我陪着,目黑君完全不需要担心。”
“是吗?”
目黑莲瞥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目光看向楼梯,冷声道:“我听小枝说,小时候他在家里摔断过腿,当时陪着他的,也是你吧?”
女人愣住,她没想到目黑莲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小枝他觉得无所谓,但听完后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同样是在家,他身边的人也依然是你,”目黑莲的视线幽幽地看过去:“你说我怎么能放心?”
对方浑身僵硬,勉勉强强才挤出一个笑容:“目黑君是在责怪我当时没有照看好道枝君吗?”
她叹了一口气:“确实是有我的责任,道枝君小时候调皮,如果我多关注他一些,他也不至于从楼梯上掉下去。”
目黑莲嗤笑:“你对小枝,是少了些关注,还是特别关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谁又说得清呢!”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对方,牵着道枝去了书房。
只留下脸色发白的女人,咬住下唇捏着拳,狠戾的眼神看向书房那扇被紧紧关闭上的门。
道枝父亲似乎在整理什么资料,看到两人进来,先是一愣,然后才笑起来:“就这么分不开吗?”
道枝红了脸,往目黑莲身后躲了躲。
目黑莲说:“是我放心不下他,而且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是小枝不能知道的,您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道枝父亲点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目黑君,我就只有骏佑一个儿子,公司迟早都会交给他,之前和道枝母亲商量,她说骏佑还小,不需要这么早做打算,但这一次生病以后,让我觉得有些事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道枝闻言,心里轻轻一颤。
坐在书桌前的父亲,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个高大强壮的Alpha,可现在对方脸上的沧桑和疲惫显而易见,在他躲避父亲的这些年里,父亲似乎在不经意间就变老了。
道枝鼻子有些酸,红着眼眶,说:“爸爸,你不会有事的,医生也说过,只要你平时多注意,高血压不会引起太大的问题。”
道枝父亲笑道:“你看,我们家骏佑就是这么软的性子,还和没成大似的,伤心了就容易哭鼻子,你说我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商场上闯荡。”
目黑莲问:“您的意思是?”
道枝父亲将整理好的文件交给他:“我想把公司大部分的股份转让给骏佑和你。”
“我?”
“是,”道枝父亲说:“你们结婚,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没送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公司的股分,就当是我这个作父亲的,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吧。”
目黑莲皱眉:“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和小枝结婚。”
道枝父亲道:“目黑君,你别着急。股份不是免费给你的,我让我的律师和财务顾问做了管理信托,如果你和骏佑离婚,这些股份,连1%都到不了你手里。”
道枝父亲看向目黑莲的目光如炬:“希望你能理解,我虽然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可也想用自己的能力,给骏佑最后的保障。”
在没有离婚之前,他还记得道枝每天在家等他回来的样子,小小的一只,搬一个小凳子做在客厅门口,双手拖着脑袋,一看见他就会张开手臂跑过来,软软糯糯地喊“爸爸”。
如今道枝虽然长高长大了,心里的柔软却是一点没变,对于父母,对于爱人,他付出的爱都是全心全意的,也期盼对方能以这样的爱意回应他,但道枝父亲知道,自己是已然辜负了这样的期待。
而以道枝的个性,在两个人的感情中,也决对不会是处于掌控地位的那一方,如果道枝的信任和期待得不到对方同等的回应,就像自己这么多年来忽略了道枝的感受一样,光是想一想,道枝父亲就觉得难过。
可他无法插手道枝的感情,只能一边无能为力,一边为道枝搭起一个受伤后可以替他遮风挡雨的“居所”。
这是道枝父亲目前唯一能为道枝做的事。
良久,道枝父亲叹了一口气:“目黑君,好好对我们骏佑,你能做到吗?”
一天之内,这个问题,目黑莲已经被问了两次。
道枝母亲说不要带着歉意而是充满爱意地与骏佑在一起,你能做到吗?
道枝父亲说好好对骏佑,你能做到吗?
目黑莲看向身边鼻尖通红的道枝,虽然形式不同,但道枝是被父母放在心里小心呵护,唯恐对方受一点伤的孩子,道枝父母对他的敲打,并没有给他带来压力,反而让他觉得安心。
目黑莲牵着道枝的手握紧,向道枝父亲说道:“不需要这些附加条件,我也会好好珍惜小枝,您的身体还很好,就像妈说的,不必过早地考虑这些问题。”
他轻轻擦掉道枝眼角快要溢出的眼泪:“这个话题对于小枝来说有些沉重,其实只要您健康,对我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三人又聊了一会,等道枝和目黑莲走出书房,夜色已晚。
大厅的拐角晃过一个白色的身影,目黑莲余光瞥到,微微皱起了眉头。
道枝问他怎么了。
目黑莲回头:“没事,回家吧。”
他勾起一侧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
人心难测,也难以改变,会咬人的毒蛇除非拔掉毒牙,否则无论如何驯化,也还是会伤人。
目黑莲对道枝说:“以后回这里,记得找我陪你。”
道枝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点头。
回家的路上,道枝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已经从爸爸那里出来了……还有十分钟就能到家……欸?那、那我问问,”道枝推了推目黑莲的手臂,支支吾吾地说:“妈妈问你,浴袍、浴袍带了吗?如果没带,就、就给你准备新的。”
目黑莲愣了一瞬,回过神,说:“好,谢谢。”
道枝红着脸,又对着电话那端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才开始莫名紧张起来。
两人之间明明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可一想到今晚要和目黑君同床共枕,即使什么也不做,还是会让道枝羞涩到脸色绯红。
之前在脑海里浮现的旖旎画面又渐渐清晰起来,心脏“扑通扑通”越跳越急,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要从胸腔内挣脱出来,道枝捂住胸口,侧过头不敢看向目黑莲。
真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他们这样奇怪的关系!
发情期的云雨交缠激烈又疯狂,彼此一靠近,似乎就能激发出AO之间最质朴的自然冲动,只想着占用和被占用。
而一旦渡过了发情期,即使心意相通,除了牵手和拥抱,两人相敬如宾到连亲吻都已经算得上是非常逾矩的行为。
正常的AO夫妻之间,是这样相处的吗?
就算没有人告诉他答案,道枝也明白,不是的。
他与目黑君的共处模式,是畸形的。
他们不像普通情侣一样拥有循序渐进的亲密接触,相比于不断上扬的曲线,更像是一条起伏剧烈的波浪线,总是在特定的时间最激烈的爆发,然后又迅速地归于平静。
目黑君小心翼翼,而他懵懵懂懂,一段长久又健康的感情,决然不会是他们如今这般的“同居”状态。
比谁都细心的道枝母亲,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问题,直到这一刻,道枝才知晓了母亲的用意。
他要学习如何合理又适当地去亲近目黑君,就像其他恩爱的夫妻一样。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一路上也做好了心理建设,可等道枝推开卧室的房门,看到自己睡惯了的床上有两个枕头,地板上摆着两双拖鞋,走近浴室,牙刷牙杯和毛巾浴衣,都是成双成对,他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那、那个,我先去洗澡了。”
相比于害羞又窘迫的道枝,目黑莲显然镇定不少,他在房内的书桌前站定,随意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说:“好,我等你。”
等,等什么?
不是、不是要睡觉了吗?
为什么还要等?
“不用等我,”道枝慌慌张张地关上浴室的门:“我、我洗澡很慢,莲你先睡。”
门外传来很轻很轻的笑声:“可是小枝,我也要洗澡。”
道枝的脸又轰得一下热起来:“哦,不、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你等我一下,我很快。”
目黑莲的声音带着笑意:“不用急,慢慢来。”
道枝打开花洒,听着“哗哗”的水声,垂下头欲哭无泪。
他都在说些什么啊!
怎么办,简直要被自己蠢哭!
目黑莲还在外面等着,道枝不能像往常一样磨蹭时间,简单地冲洗了一翻以后,擦干身体裹上浴袍就走了出去。
“我、我好了。”
目黑莲循着声音抬起头,浴室热,水汽也重,道枝的脸被熏成了粉色,眼中也藏着氤氲的水光,或许是为了赶时间,他身上浴袍的带子没系紧,露出了胸口一大片白里透红的肌肤。
目黑莲喉结微滚,听见了自己吞咽的声音。
道枝得不到回应,又说了一遍:“莲,我洗好了。”
他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脸上,还在向下滴着水。目黑莲闻着对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清咳了一声:“头发怎么没擦干?”
道枝张大眼睛,抬手摸了摸头发:“忘、忘记了。”
从进入卧室开始,对方的慌乱和拘束目黑莲都看在眼里,他轻声叹气,上前把道枝带到床上,又进卫生间拿了浴巾和吹风机出来,单腿跪在床沿,替道枝把头发给擦干。
对方搓着道枝头发的力道不轻不重,让道枝觉得很舒服,他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小枝,一会我铺个床,今晚我睡地板。”
“欸?”
道枝抬起头,惊讶道:“为、为什么?”
目黑莲笑了笑,将浴巾丢在一边,拿起吹风机,试了试热度和距离,认认真真地给道枝吹好头发,说:“可以了,你睡吧。”
道枝坐着没动。
“想什么呢?”目黑莲扯开被子,覆上道枝盘坐着双腿:“进被子里去,冻到了要感冒。”
道枝捏着手指,抿唇,问:“为什么?”
“嗯?”
“为什么莲要打地铺?”
目黑莲失笑,撩了撩道枝额前的碎发:“怎么,想和我一起睡?”
他本想开个玩笑,谁知道枝听完,沉默了半响,轻喃道:“嗯……想。”
目黑莲:“……”
道枝说:“我睡着了很安静,不会吵到你的。”
看来对方是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目黑莲一边收拾浴巾和吹风机,一边对道枝解释:“不是担心你吵我睡觉,只不过小枝你从刚才开始就很紧张,我怕和我一起,你睡不安稳,影响你的睡眠。”
目黑莲整理好东西,转身要去浴室,道枝下意识地抓住他,抿唇挣扎了许久,才说:“刚才是有点,可现在已经没那么紧张了,如果、如果莲睡地板,我在床上,会更睡不着。”
目黑莲看向道枝,明明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人,几句出格的话,就会让对方从脸一路红到脖子,可现在,对方却大着胆子,努力向自己靠近。
目黑莲说:“好,听你的。”
道枝这才躺上床,拉高被子盖到下巴,侧过身背对对方,说:“那、那我等你。”
说不紧张是假的,道枝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窗外,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从浴室传来的水声很快就停止,然后是浴室门重新打开的声音,沐浴露的味道扑鼻而来。
道枝僵硬着身体,迅速闭上了眼睛。
被子被稍稍掀开,床垫另一侧微微下沉,目黑莲躺了下来,与道枝隔着一小段距离。
道枝不敢乱动,等到身后的人呼吸均匀,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两人各居一侧,原本尺寸就不算大的床,中间居然还能空出半个人的空间,道枝的后背贴着被子,感觉不到丝毫目黑莲的温度。
他捏住被子的一角,想了想,憋着气,慢慢地向目黑莲那挪动身体。
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道枝深吸气,刚想继续动,目黑莲伸手一揽,将他抱进了怀里。
前胸贴后背,隔着薄薄的睡衣,目黑莲说话时胸腔的振动道枝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小枝,你想做什么?”
道枝一顿:“莲你……没睡着?”
目黑莲当然没睡着,他睁着双眼,看着道枝一点一点地往自己这里凑。
“我……”
道枝犹豫,一闭眼,索性捂住脸,转过身埋进目黑莲胸口。
透过手掌传出来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想和莲一起……就、就是和别人一样……不要太生分……”
他害羞到没有办法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向对方说清楚。
道枝偷偷细开食指和中指的距离,明亮的眼睛看向目黑莲,轻声道:“我说的,你明白吗?”
道枝的想法很好懂,甚至都不用目黑莲转个弯再想一想。
他低下头,拿下道枝的双手,在道枝的注视下,亲了亲他的额头:“明白。”
他以前总是怕自己掌握不好进度,步伐太快,吓跑了道枝,所以在和对方的接触中谨小又甚微,没想到踏出第一步的人,反而是道枝。
他将对方抱紧了一些:“小枝想的我都明白,我也一样,只是我怕你不愿意,怕你为难,所以才……”
心里住着一个太过在乎的人,那个人就会加重心脏的重量,让你每走一步都思前顾后,生生拖慢了步伐,变得不像从前那个无往不利的自己。
目黑莲轻笑:“比起我,现在的小枝更像一个成熟的大人。”
道枝被拥着,双手软软地放在胸前,浅褐色的瞳孔颤了颤 ,抓着目黑莲的睡衣,仰起头快速吻了一下目黑莲的下巴。
然后在目黑莲惊讶的目光中垂下眼,说:“我、我没有为难……之前,之前也说过,不讨厌莲对我,对我做这些……没有不愿意……我就是、就是胆小……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唔!”
后脑被拖着,腰也被按住,目黑莲侧身倾压住他,贴着他的唇角碾磨,又乘他呼吸的空隙,分开他的双唇,灵活的舌头钻了进去,勾着他唇齿交缠。
道枝面色通红,却没有任何推拒,他乖顺地闭上眼睛,手臂向上伸了伸,环住了目黑莲的脖子,生涩地迎合着对方。
与发情期无关,不参杂任何情欲,道枝第一次知道,与喜欢的人,只是接一个纯粹的吻,也有让人脸红心跳的魔力,也能让人失去理智。
漫长缠绵的一吻结束,道枝靠在目黑莲的肩膀上调整呼吸。
目黑莲的心跳也很快,他揉着道枝的头发,说:“小枝,回东京以后,搬来我房间吧。”
道枝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好。”
两人第二天中午回东京,母亲给道枝带了一些初冬的外套。
“天气越来越冷,你体质不好,别为了好看就少穿衣服。”
道枝点头:“妈妈也是,注意身体。”
“好。去吧,目黑君在等你。”
道枝抱了抱母亲:“我会经常回来的。”
道枝母亲笑笑:“东京有了你的留恋,我们骏佑啊,已经不是妈妈一个人的宝贝了。”
她轻轻抚平道枝被风吹起的头发:“等目黑君空了,你们再一起回来。”
“好。”
“记住了,两个人相处要互相体谅,不要闹小脾气,有事就和目黑君好好谈,吵架伤感情,”道枝母亲依然不放心地交代:“目黑君对你很好,要珍惜。”
道枝说好,我会的。
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不管成长为怎么样的大人,离开家的那一刻,总是没法心平气和地接受离别的伤感。
道枝坐上座位,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母亲,鼻子忽然就开始发酸。
目黑莲替他系好安全带:“大阪和东京也没有那么远,其实我可以再调整一下工作安排,我们每周都能回来。”
道枝摇头:“莲那么忙。”
“挤一挤,陪你回大阪的时间总是有的。”
道枝仍是摇头:“两、三周回来一次就好了,我之前也是这样的。”
“你决定就行,”目黑莲轻捻道枝的耳边:“别难过了。”
道枝吸了吸鼻子,说好。
到东京的家已经6点。
阿姨放了假,两人随意在外面解决了晚饭,推开家门,就被撒欢扑上来的小橘围着裤脚打了几个滚。
目黑莲一把捞起它,掂了掂重量:“这两天减重效果不错。”
小橘眼睛一亮,“喵呜”了一声。
“增加零食是不可能的,继续保持。”
小橘愤怒地竖起尾巴,毫不留恋地投向道枝的怀抱。
道枝顺顺了它的毛:“今天没空陪你玩哦,我要搬家。”
小橘立马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搬家了!是和我一样被那个豪无人性的男人欺负到呆不下去了吗?
不要啊!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漂亮又心地善良的主人,我的零食!我的玩具!我的陪玩时间!
小橘可怜兮兮亦步亦趋地跟在道枝身后,看着他回房间,把衣柜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然后……
然后拎去了目黑莲的房间。
小橘:“……”
目黑莲的衣柜里全是款式不一的衬衫和西装,他空出了一半的空间,由着道枝将自己的卫衣、T恤挂上去,黑白灰三种单调的颜色中,慢慢参杂进不同的色彩,他的生活里,也渗入了另一个人的痕迹。
家里有衣帽间,道枝只整理了一些常用的衣服,可也已经把整个衣橱塞得满满实实。
“我的衣服是不是有些多?”
“不多,年轻的男孩子就应该多穿些明亮色的衣服。”
道枝抿嘴:“好像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莲都会觉得是对的。”
目黑莲笑:“因为小枝本来也没做错事。”
“那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事呢?你会生我的气吗?”
“可能……”
目黑莲轻笑:“也不会。”
道枝皱起眉,似乎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目黑莲找补:“你那么心软,就算做了错事,大概也伤不了什么人,没有对你生气的必要。”
道枝叹气:“妈妈说得没错,你这样是会把我宠坏的。”
因为这种小事而认真苦恼的道枝简直太可爱,目黑莲没忍住,低下头在他嘴角轻啄了一下。
道枝被亲愣了一瞬,眨了眨眼睛,然后按着目黑莲的肩膀,也学着对方的样子,亲了对方一下。
两人对视,忽然就都勾起嘴角笑了。
目黑莲说:“小枝,我们治疗的方式,能改一改么?”
“怎么改?”
“把拥抱改成……”
对方逐渐靠近,信息素在被目黑莲刻意圈出来的那一小块地方发酵,极为迅速地包围了他,道枝知晓对方的意图,却没有躲开。
于是他被Alpha压在衣柜上,深深地亲吻。
不远处的小橘翻了个白眼。
它就多余跟来这一趟,人猫的悲喜并不相通。
所以我的夜宵,还有没有指望?
【莲理枝】凄艳 28
*背德设定*伪骨科
*大概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狗被雨淋湿,被憎恶,被疼爱的故事。
Warning :无三观。文章内含R情节,介意者慎入。
欸,生气哦。
期待大家的留言。
第二十八章 玻璃房
雨下得好大好大。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年久失修的照明路灯孤零零地伫立在巷子里,忽明忽暗,光线一点点投射在地面上,影子和雨水融合成一片。
撑着伞的男孩子疾步向前奔跑,坑坑洼洼的路面到处都是积水,鞋子踩进去时溅起波纹,倏地沾湿了他的脚踝。
该死的下雨天!
大概是命运的安排。正当他快要拐过巷子口,忽然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背德设定*伪骨科
*大概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狗被雨淋湿,被憎恶,被疼爱的故事。
Warning :无三观。文章内含R情节,介意者慎入。
欸,生气哦。
期待大家的留言。
第二十八章 玻璃房
雨下得好大好大。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年久失修的照明路灯孤零零地伫立在巷子里,忽明忽暗,光线一点点投射在地面上,影子和雨水融合成一片。
撑着伞的男孩子疾步向前奔跑,坑坑洼洼的路面到处都是积水,鞋子踩进去时溅起波纹,倏地沾湿了他的脚踝。
该死的下雨天!
大概是命运的安排。正当他快要拐过巷子口,忽然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小动物艰难发出的细碎呜咽,声音听上去很可怜。
道枝骏佑迟疑了一瞬,接着很果断地回过头寻找,然后在远处的草丛中,看见了一只白乎乎的团子。它病怏怏地趴在又脏又冰冷的角落,浑身的绒毛都已经完全浸在雨水里,在发现男孩转身的那刻,再次朝着它用力地叫喊,像是抓住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怎么办、怎么办。”男孩着急地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其他路过的行人。大脑有些空白,可是又不忍心装作没看到,他蹲下身子,替一旁的小狗撑着伞,雨滴急促地落下,不断砸在伞面。
怎么办。他又一次无助地想。而此时此刻,心里一闪而过的求助对象,好像只有那个人。
道枝从背包里翻出手机,任由雨水肆意地拍打在皮肤上,但伞的另一侧还是向着小狗倾斜。
动作娴熟地打开通讯录,在零星的那些普通名字中,一个备注是“哥哥”的联系人显得尤为瞩目。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他总觉得最近的自己开始变得越来越爱哭了,比如现在拨通电话,等到对方缓慢地接起后,眼泪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他没有及时地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只能听见外界的巨大落雨声响。
“骏?你在哪里?”目黑莲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很紧张。
道枝默不作声地吸了吸鼻子,明明自己是因为太无助了才播去电话,可是却莫名其妙地说着毫不相关的话。
他突然委屈道:“你为什么今天没有来接我。”
对面的男人顿了顿,而后一边继续追问,一边传来穿衣服的动静,“见面再说这些好吗?骏,现在,你的位置在哪里?我马上来找你。”
等待的过程并不算漫长,实际上这段路程已经离家不算太远,只是没办法放着白团子不管,所以只好笨拙地蹲在地上为它撑伞,生怕它再次一遍遍地被冰凉的雨水包围,即便这只小狗原本就早已浑身湿透了。可是,如果可以尽所能地给予一些温暖,也是很好的事情不是吗。他这样想着。
所以当目黑下车走到男孩的面前时,视野里像是同时间出现了两道小小的身影,他们蜷缩在灰沉沉的角落里,委屈而令人心疼的感觉仿佛超载。
意识到头顶上方有一层阴影压下来,道枝才默不作声地仰起头,但霎那间映入对方眼底的,则是他那双溢满泪水的泅红瞳仁。
“怎么办。”小孩望着他,眼睛湿漉漉的。
目黑看了看那只躺在草丛间的小狗,它有气无力地趴着,身体似乎还在微弱地颤抖。或许不仅仅是被家人遗弃,还可能生了病受了伤。
“车里有毯子,我先用毯子把它包起来。别担心,我们送它去医院。”
雨夜的天气,视线不佳,连巷口的路灯都被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而男人的嗓音却在这朦胧不清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立体,让人感到安心。
许多许多乱七八糟的话都咽进肚子里,像是再也讲不出来了,只会红着眼睛说,好。
一路上,男孩总是担忧地朝后座望,一直到走进宠物医院,医生从目黑的双手中接过小狗,他蹙起的眉头都没有彻底放下来过。
“怎么办。”他低下头轻轻喃喃,重复着今天的第一百遍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别太忧虑。”目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心地将人拥进怀里,“我们骏,真的是非常善良的小孩。”
被雨水沾湿的睫毛微微翕动,贴近对方胸口的那只耳朵里似乎能感应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突然收到了男人这样的评价,男孩有些无措地埋了埋脸,借着用细小的声音道:“是、是因为……小狗它很可怜。”
“但是怎么办呢,目黑君。它是不是没有家了?”道枝咬着下唇,抬起眼睛问。
“可能是这样。”
“那……那等一下看完医生,他要怎么办!”
男人的目光从小孩白皙的脸逡巡向下,然后一面思索,一面回答,“这种情况的话,要送去附近的流浪动物保护组织吧,然后再慢慢给它找新主人,来领养它。”
“不要。”男孩抓着他腰间的衣服,“我不要。”
“什么不要?”
“不要送走。”
“又不是送给坏人,他不会被拿去卖掉的。那里是正规的组织,会很负责地帮小动物找到适合的主人。”
道枝眨了眨尚未干涸的眼,“那、那也不要……”
“那骏要什么?”
“我要带它回家。”
目黑垂下眸子瞧了瞧男孩试探性的眼神,顺势捏了捏他柔软的后颈,“要带它回家的意思,是打算要收养它吗?”
“难道,难道不行吗?可,可是我救了他欸!目黑君,你不懂吧,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和它的缘分一样,但凡再多有一点误差,就不会那么巧合地遇见了。”
他又忍不住补充,“说不准的哦,命中注定我就是小狗的救命大恩人。”
“那种感觉,我当然懂啊。”目黑忽然弯起嘴角笑了笑,话中的言语像是很有指向性,但却也没有继续挑破。
“啊,你懂就好。所以……”
“但是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男人佯装不悦,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怎么照顾好小狗?”
“我、我照顾得好的。”小孩朝后仰,躲掉那只肆意逗弄自己的手,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接着又后知后觉地说,“啊,奇怪!我为什么要征求目黑君的意见!明明是我要养!”
待一切伤口包扎和驱虫等等的事宜都处理完毕,道枝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去医生面前将白团子接过。医生姐姐耐心地回答着男孩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索性狗狗除了腿上有轻微的伤口以外,没有检测到其他的一些传染病,外加上送来得及时,伤口也得到了有效的处理。
戴着浅蓝色口罩的女医生看上去很温柔,朝男孩吩咐道:“要让他它先适应新的环境哦,不能太着急,然后等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还要带他来这里接种疫苗。”
道枝听闻认真地点点头,张开双臂就将小狗紧紧地搂进怀里。它那么小那么小,浑身毛绒绒的,脑袋轻轻颤抖,又是可怜,又是可爱。
一直到坐回车上,男孩都一直在低着头观察伏在他腿间的小白团,半晌后才迟缓地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开往目黑宅的路。
他狐疑地望向对方,“现在我们不应该回家吗?”
“是回家啊。”
“这个路线……不太对吧?”
“啊——我在开回我住的房子那里。”
目黑用余光扫了一眼小孩略带猜忌的神色,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如果回家的话小狗怎么办呢?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它睡觉的地方,也没有它的食物。暂时去我那边吧,至少汪酱的'日用品'可以让给它。”
方才疑惑的表情终于得以缓解,男孩尴尬地摸了摸脖子,然后朝他看,“原来目黑君考虑得那么周全,我都完全没想到这些。”
脑袋里面开始浮现出男人先前对他的评价,果然是连照顾都会做不好的人呐。
“嗯。”目黑闷哼一声,又自顾自地挑挑眉,“谁让骏想养新的宝宝呢。”
道枝倏地涨红脸,一股灼热的温度从颈间肆意袭来。好奇怪。又是这两个字。为什么这两个字明明只是一个较为亲昵的称呼,却从对方的嘴巴里说出来后,莫名其妙地变得好色*情。
“才、才不是什么新的宝宝。”小孩埋着头,“你不要讲话了。”
男人掩着笑意,存心逗弄,“啊,看骏的意思……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呢?”男孩仰起脖子,努了努嘴。
“他不是宝宝,骏才是我的宝宝。”目黑莲低缓好听的声线像是回荡在了周围沉寂许久的空气里。
“你、你。”道枝显然是被戳到了某个敏感的点,不自在地别过脑袋藏起神情,脸庞上的红晕逐渐蔓延。
他手足无措,居然下一秒幼稚地捂住了白团子的两只耳朵。
“目黑君能不能收敛一点呢!这里可不止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一只狗!
好吧,好吧。男人佯装吃瘪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对这两个字,反应那么大的哦。”
是不是很容易联想到我在床上总喜欢那么喊你的时候。是不是呢,小骏。
他为自己没来由地有了这样恶趣味的想法而感到抱歉。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骏总是叫他产生出如此恶劣又坏蛋的想法。这不完全是他的错啊。
黑漆漆的房间里亮起了灯,等待主人回家的汪酱正乖巧地趴在玄关。
褐色小狗在看到男孩以后不再像最初那样戒备地喊叫,而是热情地凑过去蹭他的脚踝,柔软的绒毛惹得他痒痒的。
安静的屋子里像是一瞬间富有了生气,暖黄色的灯光衬得室内更加温暖。汪酱顺着男孩的身影,缓缓地抬起眸子,如同发现新朋友一般地,在原地激动地上下蹦跳,闹出了一阵巨大的动静。
白团子害怕得往道枝的怀里钻,怯怯地微颤。
“不能碰它哦。你非常危险。”目黑莲先一步走过去,将汪酱抱到了一个较远的位置。怀里的博美发出呜呜的抗议声,但在爸爸强硬的态度下,也是好悻悻地言听计从。
男孩抱着白团子,陪着它一起坐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被雨水和泥土弄脏的白色绒毛已经被清洗得很干净,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只脱胎换骨的小雪球。
安顿好汪酱的目黑也学着他的样子一同抱膝坐下,还没等自己说话,便听见男孩若有所思地慢慢提议道:“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他表示认可地点头同意,没过一会儿忽然凑过去撞了撞男孩的肩膀,笑容一点点溢出来,“我看它和骏似乎很像呢。不如就叫骏酱好了。”
小孩瞬间翻起白眼,他龇牙咧嘴地扭过头,咬着牙反击道:“那不如、就叫莲酱好了。”
身旁的男人毫不掩饰地笑出声,那张平日里冷峻的脸庞与凌厉的五官,像是失去了锋利的棱角。
道枝嫌弃地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继续将话题引回正题,“都说狗狗的名字要取简单点的,这样它会更好养活,身体健康。”
“啊!”他仿佛灵光乍现。
“就叫——小羊吧!”
“……”
对方或许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扯了扯嘴角,难以置信地确认,“小、羊?”
“对,就叫小羊。”
男人无语地愣了两秒,“你不觉得它可能会抗议吗?”
“那我又听不懂。”小孩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给白团子赐名的喜悦中,一时间注意不到其他的声音。
“……”好吧。
最终,目黑只能尝试地接受,“那……就叫它小羊。”
男孩抚摸着趴在毯子上的小狗,嘴里自顾自地嘀嘀咕咕,“啊,你知道吗,今晚遇到小羊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一只小萨摩耶欸,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小泰迪!”
“知道是泰迪犬就不给它撑伞了吗?”目黑开玩笑地说。
“怎么会!”道枝气呼呼地反驳,“都要救的。你看它,在倾盆大雨中淋湿成那样。很可怜的。”
男人望着他真诚而天真的眼瞳,望着他看向小狗时的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地“嗯”了一声。
结束对话后,周围的空气似乎凝了凝,没过多久,男孩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眼珠倏地在瞳仁里转了转,接着不知觉地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喂。”
“嗯?”
道枝顶了顶腮帮子,用赌气的口吻说,“电,电话里说见面再讲的事情,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男人听闻先是一愣,随后又很快速地反映过来,面上的表情也开始流露出了些淡淡的不自然。
“啊,是因为,”目黑莲侧过头,将眼神投向他,“我以为,那位柏原学长会送骏回家。”
哈!?小孩立刻蹙起眉毛,没好气地开口说道:“就因为这个!你就把我扔在雨里面!”
“拜托,话不是这样说的吧……”男人试图反驳,可是又被身旁男孩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给吓得哑口无言,“我怎么知道呢,当时的骏需不需要我之类的。”
条件反射般地想要组织语句解释,但一提起这个劲又一下子泄了力气。道枝气得笑了出来,干脆藏起内心的波涛汹涌,偷偷地观察起男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是需不需要的问题吗?并不是吧。目黑君,有在介意,有在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不开心呢。真是好幼稚的目黑君啊。
男孩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接着转向他俯下身,用得意洋洋的语气挑逗对方,“生气哦。”
话音刚落,目黑莲只是垂下视线一言不发,但脸上仿佛浮现出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像是达到了预想中的效果,男孩更加故意地靠过去,一点点凑近他的皮肤,两道呼吸在沉默的空气里弥漫与交汇。
注意到目黑朝自己轻瞥而来的眼神,他再一次笑着开口,“生气哦?”
突然,对面的男人像是忍无可忍,倏地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掐住他细韧的腰肢,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男孩整个人摁在了背后的柔软地毯上。双臂撑在他的身体两侧,仿佛将小孩完完全全地箍在了自己的怀间,他直直地看着他,却发现男孩依旧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即便此时此刻还被如此危险地压在狭小的空间内。
道枝亮晶晶的瞳孔好像真的会说话。似是在说,看吧,看吧,你是不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我。
望着对方难以掩藏的笑,目黑居然也开始忍不住地跟着笑起来。仿佛那些一直被自己惦记着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可去忧虑的问题,而自己的蠢态和笨拙,通通都暴露在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坏小孩眼前。
他用手指扣住道枝的下巴,一面忍不住笑,一面学着他的口吻道:“嗯,生气哦。”
目光缓慢地游移,自上而下,从男孩的眼睛一直落至唇瓣,然后停顿。目黑轻轻扣住他的后脑勺,摩挲着他的腰线,近在咫尺的呼吸一点点撞击过去,那片想含进嘴里的柔软微微颤动,仿佛距离自己只有0.01公分。
“啊!”怀里的小孩忽然尖叫一声,用力地扶着男人的肩膀从地面上坐起来。
前一秒还充斥着暧昧的氛围霎那间烟消云散,道枝动作飞快地将小羊抱进怀中,眼神疑惑地注视着不知从何时就已经待在这里的汪酱,它看上去比平日更加听话,四只小掌乖巧地撑在毯子上,正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
“你、你不是把汪酱放到别的地方了吗……它们现在貌似是不能一起玩的吧。”小孩瞧了一眼目黑莲。
“不知道,我只是把他放到阳台了,后面它自己又跑过来的吧。”男人摸了摸博美背上的毛,接着说,“其实也没关系吧,有人在旁边看着就行了。汪酱大概是看见新朋友了,想和它亲近一下。”
犹豫了半天,道枝迟疑地答了声“那好吧”,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小羊放在了汪酱的面前。一开始小羊还有些怕生,一边从喉咙间发出紧张的小奶音,一边朝后退,但是汪酱却莫名很难得的变得温柔,不仅没有乱喊乱叫,还示好般地贴过去舔了舔小羊软绵绵的耳朵。
小羊似乎立马被安抚住了,不再反抗地发出呜咽,而是安静地趴在了它的跟前。真是好和谐的一幅画面。
男孩跪坐在地毯上俯下身,突然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它们……好像一家人哦。”
背后的男人笑了笑,手伸到前面圈着他,声音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因为我们也是一家人。”
啊,是。也不是。竟让人没办法挑出毛病来反驳。
男孩的耳垂很烫,耳朵附近的皮肤又很敏感,似是能反应到对方的鼻息和温度。
“这、这两者之间才没有任何关联性。”小孩用余光悄悄去瞥了一眼身旁人的表情,只不过什么都没有观察出来。埋藏在脑海中的记忆像是狂风骤雨般出现在这平静的空气里,从讨厌成为一家人到亲口告诉自己,他们是一家人。说来就来的情绪复杂而微妙,甚至不明白到底是感到开心,还是感到难过。
他掩着内心的起起伏伏,默不作声地凝望着那张俊逸的脸。目黑本身的五官就生得深邃又凌厉,没有表情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淡漠的印象,再有一些些不悦,看上去就会显得有点凶。但是即便如此,他的那些仅有的温柔似乎也毫无保留地分给了自己,能在这样的人身上得到温柔,大概真的是非常珍贵的一件事情吧。
所以这样是不是就足够了。好像一个笨蛋一样,好像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怕生的白色小狗从最初那副想要逃离的模样一点点转变成了很信任对方的样子,甚至怯怯地越靠越近,贴着博美犬柔软的脸庞嗅了嗅,最后主动地亲了它一口。
男孩见状,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他伸出手将小羊从汪酱的面前一把抱起来,接着抓在掌心间没好气地“教育”道:“呐,我说,你们两个品种都不一样,不要瞎谈恋爱好不好。”
小羊一边挣扎,一边再次发出可怜兮兮的叫声。
“品种不一样也是可以的吧。”身旁的男人突然这样说着,他双手撑在地板上,慵懒地睨了小孩一眼,“这个又没有规定,不如就顺其自然地让它们相处看看。”
“我才不要。”道枝骏佑的语气格外坚定。
男人似没察觉到什么,只是开玩笑,“好霸道的救命恩人。”
说不上来是故意,还是脱口而出,男孩虽然手里抱着小羊,但视线却不自觉地朝男人身上挪动。他佯装出毫不在意,轻飘飘地回答,“你懂什么呢。万一哪天和你分开了怎么办?小羊和汪酱也要被迫分手吧?那样才是真的好自私。”
闻言,他的胸口竟莫名地一沉,仿佛有钝物直直地坠落,砸向四肢百骸。
是吗,骏。原来在考虑这样的问题。
目黑莲显然有些沉默,可转念一想,还是尽量地表现出了平稳。像是经过了很漫长的一番斟酌与抉择,然后才缓慢地说道:“就算分开了,也不可能永远不和我见面吧,骏。就算分开了,我们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吗?
眼眶开始不知觉地泛红。他只是突然间好难过,难过到想要掉眼泪。为什么光是想到这件既定的事实,都会产生出如此强烈的痛感。那如果真的等到了那一天,自己会不会难过到死掉。
道枝咽了咽喉咙里的泪水,又用手拭去眼角边的湿润,“不是。”声线止不住地颤抖。
“才不会和你做一家人。”
因为根本没办法做到。
男孩垂着眸子,瞳仁间幽光明灭,“如果我们分开了,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分开以后,你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哥哥。”
靛蓝色的窗帘半垂着,透过中间拉开的一条缝隙里悄无声息地泄进了一束浅浅的光,分不清是月光还是星光,好像都不太重要。
四周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变得沉重,人类似乎永远都学不会如何用坦然的言语来表达真心。
他们的感情如同玻璃房。
总有温柔的光线在萦绕,穿梭于微隙的气息,漫长而深不可测,和煦的阳光明明无时无刻都包裹着这间房子,却又像是终会有破碎的一天。这个声音太脆了,每响一次,心脏就会跟着撕扯一次。
目黑默默地叹了口气,试图用手去触碰那张被眼泪浸湿的脸,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也说不出不切实际的漂亮话,只是朝着男孩别过脑袋的方向走过去,声音很低,“你在威胁我吧。”
道枝骏佑抱着小狗,依旧不看他,“是的。”
半晌后,又努着嘴巴说:“威胁你不要轻易和我分开。”
他们并肩坐在毯子上,后背靠着床,怀里的小羊趁着间隙从男孩的手里倏地跃下,跳到了地面,没过一会儿,又与汪酱难舍难分地黏在一起。
目黑莲在男孩白皙柔软的脸上吻了吻,接着轻轻牵起了他小小的手,握在温热的掌心里不断抚摸摩挲。
他小声地说,“我知道了。”
男孩纤长而蜷曲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了两道扇形的阴影,视线里是男人用指腹抹去自己眼角边挂着的泪珠的样子,亲昵的触碰让心里的委屈无限加深,好像除了流眼泪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忽然,一阵急促且突兀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道枝像是在一瞬间被拉扯回了现实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戛然而止。
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是小川,他先是略带顾虑地看了眼目黑,接着才迟疑地按下了接听键。
“小……”
“是道枝君吗?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只能给你打电话,你可不可以来一趟Utopia?小川她、她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情绪有点反常,现在一直很着急地说要见道枝君,道枝君你……”分明来电人是小川,但是接电话的人却是幸子姐姐。
男孩一头雾水,可内心也跟着慌张起来,因为印象里的小川的确是在近期的这段时间里变得莫名很沉闷,无论是在工作的时候还是在正常的交往上,都很不像以前的她。可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道、道枝君,我觉得或许只有你能安慰到她,所以……”对方的语气听上去很抱歉,而后欲言又止。
“幸子姐姐,我现在就过去。”男孩一面看着满脸狐疑的目黑,一面朝着听筒另一端答应道。
挂完电话,道枝骏佑为难地将方才的情况叙述给了男人,只见他的眉头轻微地压压,眼底里似没有过多的情绪。本以为目黑会流露出不悦的神色,不料,他却先一步地站起身,“骏很着急,很担心吗?是不是现在就要赶过去?”
男孩无措地抠着手指,脑海里还留存着对方曾经很介意自己和小川的这件事,可是此时此刻的自己,只能如实回答。
他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望着男人的眼睛,慢慢地点了点头。
“太晚了,我送你一起去。”
“目黑,目黑君……”男孩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是很担心他是不是有些介意。
像是意识到了他的顾虑,男人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随后抓过一旁的外套披在了小孩的身上。
“骏的事,就是我的事。走吧。”
莲理枝 | 强制标记 17
ABO,狗血纯爱八点档
一夜情+先婚后爱
目黑莲走出办公室,向井康二闻到气味,捏住鼻子,迅速躲远了一些距离:“你这一身味道……都是道枝君给弄的?”
目黑莲不动声色:“合作方已经在会议室了
?”
向井康二点头,继续调侃道:“没看出来道枝君的占有欲还挺强。”
目黑莲瞪他:“所以你刚才说了什么,才会让小枝情绪失控到信息素外泄?”
向井康二摸了摸鼻子:“当时不知道他和你的关系,就跟莉香聊了一些过去的事,但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目黑莲冷下脸:“再有下次你试试。”
向井康二讨饶:“哪敢啊!不过道枝君长得软软糯糯,看不出来脾气倒是很倔。”
见目黑莲不回答,向...
ABO,狗血纯爱八点档
一夜情+先婚后爱
目黑莲走出办公室,向井康二闻到气味,捏住鼻子,迅速躲远了一些距离:“你这一身味道……都是道枝君给弄的?”
目黑莲不动声色:“合作方已经在会议室了
?”
向井康二点头,继续调侃道:“没看出来道枝君的占有欲还挺强。”
目黑莲瞪他:“所以你刚才说了什么,才会让小枝情绪失控到信息素外泄?”
向井康二摸了摸鼻子:“当时不知道他和你的关系,就跟莉香聊了一些过去的事,但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目黑莲冷下脸:“再有下次你试试。”
向井康二讨饶:“哪敢啊!不过道枝君长得软软糯糯,看不出来脾气倒是很倔。”
见目黑莲不回答,向井康二又追问:“你说这情敌之间是不是都有心理感应?怎么他俩一见面,气氛就不太对。”
目黑莲停下脚步,正色道:“我和秋野莉香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吗?他们两算什么情敌?”
“道枝年纪小,没有过感情经历,容易患得患失,就算只是一些小事,在他心里都会被无限放大,下次在他面前说话注意一点。”
向井康二失笑:“一定一定。”
“不过你对道枝君的保护欲会不会太强了些?你这是处对象呢还是养儿子呢!”
“他不一样。”
“哪不一样?”
目黑莲不再多说,转过身走向前。
说不上哪不一样,但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把他的喜好放在第一位,他受半分委屈都会让你心疼,不论他需不需要,你都会想要把自己所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统统都给他。
对你而言,他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对方的背影看上去坚定又决绝,向井康二追上脚步,问:“莉香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目黑莲皱眉,原本他觉得没必要,有些话说得太直白,过于伤人,冷处理已经是他能给到对方的最体面的拒绝,但现在秋野莉香的出现已经影响到了道枝,目黑莲不愿意看到道枝因为自己的过去而纠结难过。
他叹气:“我会和她谈谈。”
两人走进会议室,目黑莲身上香甜的气味让室内的三人皆是一愣。
秋野莉香白了脸色。
有人开玩笑:“是哪个Omega让目黑社长沾上这么甜的味道?”
目黑莲勾了勾嘴角:“他不小心的。”
几人了然,相视一笑。
秋野莉香盯着会议桌前英俊干练的男人,手中握着的笔在空白记录页上划出长长一条线。
这一次回来,总感觉对方陌生了很多,是因为许久没见,还是因为目黑君变化太大?
如果是后者,又是谁让他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又或者,是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
会议进行得比预想中顺利,秋野莉香虽然脸色难看,但没像前一天一样提出各种问题阻挠进度,大约两个小时以后,双方达成了投资比例与利润分配方面的基本共识,只需在合同细节上略做调整。
向井康二送其他两位与会人员出门,秋野莉香见目黑莲没有离开的打算,也留了下来。
“目黑君今天终于有时间愿意和我聊一聊了?”
目黑莲站起身,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聊的。”
“为什么没有?”
秋野莉香也看向窗外:“就算分了手,还可以是朋友,我就不能找你叙叙旧吗?”
“朋友?”
目黑莲扯了扯嘴角:“但你的所作所为,似乎越过了朋友的边界。”
秋野莉香咬唇。
“目黑君,我们……”
目黑莲打断她:“有一句话不知道秋野小姐听过没有?”
“能开口说出的委屈,就不是委屈,会离开的人,也算不得爱人,秋野小姐,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
秋野莉香身体僵住,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目黑莲这是将两人的过去全部都否定了?
只因为当时她选择了离开?
可是这些年她在国外过得也并不轻松,她只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在事业上获得一定的成就,得到莲母的认可,能站在与目黑莲比肩的位置,至少也不会让自己落下对方太多,这也有错吗?
秋野莉香解释道:“我离开你,是因为当时你母亲对我说我们不合适,她说有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所以我才会……”
目黑莲一脸淡漠:“我们确实不合适,不论是在当时,还是在现在。”
秋野莉香独立能干,以自我为中心,是个绝然不会为了别人放弃什么的人,与性格同样强势果决的目黑莲在某些方面非常相似,两人恋爱的时候或许能因为一时的激情而忽略这些细枝末节,但长期相处下去,他们之间的问题迟早会暴露。
莲母自见到秋野莉香的第一眼就明白,所以才会找上对方,让她做出选择。
目黑莲的视线落向远处:“你的事业心都是为了你自己,不必把我作为借口。”
秋野莉香呼吸一滞:“目黑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难道就不关心我在国外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吗?我吃过多少亏上过多少当,我……”
“当初你铁了心要离开,我劝过,能做的努力也都做过,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无论遇到什么,都应该自己承受,”目黑莲的语气坦然:“况且你已经退出了我的生活,我又为什么要关心你?”
两人交往时,目黑莲一直温柔体贴,从未对秋野莉香发过脾气,他们甚至没有吵过架,她一直觉得,对于目黑莲而言,自己是特别的存在,虽然分手的时候她说了些气话,伤了对方的心,但她以为,只要她回来,他们之间还是有机会的。
可两个携手共进的人,当一方独自往前走,另一方又有什么义务留在原地等待?
秋野莉香红了眼眶:“目黑君,你说我们不合适,那道枝君就合适吗?那个孩子不够成熟,没有手段,举止行为甚至还带着一些幼稚,他就和你般配吗?”
目黑莲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提起道枝,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亮光。
“他和你,不一样。”
他一句话,彻底打碎了秋野莉香所有虚无缥缈的幻想和希望。
秋野莉香一怔,随后苦笑。
原来,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道枝君才是不同的那一个。
所以我,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为过去式,对吗?
“言尽于此,”目黑莲终于转身看向她:“秋野小姐,这个项目以后将由我的特助向井康二负责,如果工作中遇到什么问题,请你联系他。”
秋野莉香哽咽,问:“你这是,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你生活里的意思?”
“是。”
如果两人都能洒脱地放手,或许还可以成为朋友,但他已经走出过往,对方却还存着留恋,彼此再见面,又有什么好处。
“人都要往前看,我也衷心希望你,能够遇到合适的人。”
目黑莲回到办公室,道枝正趴在他的办公桌上玩弄一个小摆件,听到推门的声音抬起头,看见他后,弯起眉眼:“开完会了?”
目黑莲笑着点头,走近对方揉了揉他的脑袋。
道枝向目黑莲身边凑了凑,说:“啊,味道还在。”
目黑莲轻笑:“是,味道还在,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有一个水蜜桃味的Omega。”
道枝微微红了脸。
他不是沉得住气的性格,随机又问:“那秋野小姐她,她和你……”
“该说的,我已经和她都说清楚。”
道枝咬了咬唇:“我这样做,是不是特别不成熟?”
目黑莲摇头:“你这样很好,两个人如果不坦诚,误会只会越积越深。”
他沉思了片刻,问:“小枝,如果现在有一个特别好的出国进修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会去吗?”
“我吗?”道枝想了想:“我去不了,我的应激症还没有痊愈。”
目黑莲又问:“如果是在没有应激症的情况下呢,你会选择出国吗?”
道枝抿嘴:“要去多久?”
“一年,也可能是二年,或者更长的时间。”
道枝皱起眉头:“我可以……不去吗?”
目黑莲看向道枝:“不想去?”
“嗯,不想去。”
“为什么?”目黑莲说:“出国进修是个不错的历练机会,见识过更广阔的天空,你也会更优秀,你不想变得更好吗?”
道枝说:“想是想的,但是要离开家好长时间啊。”
他不愿意,也舍不得离开。
道枝抿着唇,思考了一会,然后说:“我不知道这样想对不对,我大概也明白莲的意思,在外人看来,比起莲,我身上存在很多不足,如果我能变得更好更优秀,或许在别人眼里,我们也会更相配。”
“可是所有变好的过程都需要付出代价,拥有更好的自己和离开莲和妈妈,独自一人生活,就是等量的代价,是吗?”
“但是莲你也说过,是因为喜欢才会觉得对方什么都好,既然在我不够优秀的时候,莲也会喜欢我,那是不是说明我原本就具备被你喜欢的条件?所以又为什么要因为变得更优秀这件事而选择出国,离开你呢?”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很徒劳,饶这么大一圈,我想要的,一开始就已经摆在我的面前了。”
目黑莲一怔:“或许,你有机会遇见更好的人。”
道枝垂下眼,捏着手指:“可是、可是我觉得,莲已经很好了。”
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不切实际的未来,而放弃如今切切实实站在你身边关心呵护你的那个人呢?
道枝不明白:“而且只要我足够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和在莲的身边原本就不是冲突的选项,为什么要二选一?我不懂。”
目黑莲低下头,轻喃:“你不需要懂。”
他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因为我也不懂。”
道枝和秋野莉香的家世背景、成长轨迹完全不同,要拿他们两个人的选择做比较,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得到道枝肯定的回复,依然让目黑莲觉得心中安稳。
他朝道枝伸出手,说:“走吧,我们回家。”
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是被选择的一方。
周六一早目黑莲和道枝就出了门,达到大阪时,已是中午。
道枝母亲在门口迎接,看到道枝,笑着走上前,上下打量:“一段时间不见,我们家骏佑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欸?”道枝望向目黑莲,对方朝他摇摇头,他又看向母亲:“哪里不一样?”
道枝母亲笑笑:“好像变胖了一些,看来目黑君把你照顾得很好。”
道枝摸了摸腰围,撇下嘴,问目黑莲:“胖了吗?”
“没有,”目黑莲抚摸道枝的脸:“还是很好看。”
道枝又弯起嘴角:“妈妈,我肚子饿了。”
“进去吧,阿姨已经准备好午饭,都是你爱吃的。”
道枝走在前面,目黑莲和道枝母亲落后了几步。
道枝母亲看着儿子轻快的背影,柔声说:“谢谢你遵守了承诺,目黑君。”
“妈,你别这么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道枝母亲笑了笑:“没有什么是应该的,你当时和我说,会把骏佑当做自己真正的另一半对待,可你成熟、稳重、出色,而我们骏佑还是个孩子,我怕你们相处有隔阂,不会长久。”
目黑莲连忙说:“小枝他很懂事,和他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道枝母亲点头:“那就好。”
“目黑君,下午你们要去见骏佑父亲,可自从我们离婚以后,骏佑对他父亲多少都有些想法,他在那个家里不自在,还请你多看顾他一些。”
目黑莲说好。
“小枝和我说起过小时候的事,我会照顾好他的情绪,不会让他难过。”
道枝母亲微微惊讶:“骏佑他……”但想到刚才道枝看向目黑莲的眼神,她又觉得理解:“他很信任你。”
道枝母亲踏上台阶,轻叹:“目黑君,好好和骏佑在一起吧。”
目黑莲动作一顿,看向对方。
道枝母亲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柔和:“不是怀着歉意,而是充满爱意地和他在一起,你可以做到吧,目黑君?”
道枝母亲突然对他这么说,让目黑莲一时觉得慌乱和不知所措,甚至有些词穷,过了一会,他才沙哑地开口:“谢谢你,妈。”
“不用谢我,”道枝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说让我给你一个机会弥补对骏佑所犯下的错误,但是目黑君,有资格给你机会的人,是骏佑,不是我。”
如果骏佑心里没有你,从一开始你就不会有任何机会。
道枝母亲与莲母不同,她说话一直客客气气,脸上的表情也平和温柔,但目黑莲在与道枝母亲为数不多的几次交谈过程中,感觉到对方的每一句话都极具分量。
她说给你机会的是骏佑,无形中就给了目黑莲警示。
是道枝选择了你,所以你,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道枝母亲似水,却也有力量以柔克刚。
三人在家中吃了饭,又聊了一会道枝的近况。
周五下午没课,两人去了一次医院,检查的结果比想象中乐观,Abe说道枝的敏感等级快接近普通敏感,与身体正常的Omega相比,敏感数值略高,只有多注意,再过不久,数值就会落在正常范围内。
道枝母亲听后自然高兴:“能这样已经很好,但是骏佑,你的发情期还是要注意,要遵照医生的嘱咐,知道吗?”
道枝心里一紧,刚塞进嘴里的水果咽进了喉咙,不上不下,引得道枝不停咳嗽,瞬间就把脸涨得通红。
目黑莲将他搂进怀里,顺着他的背抚摸:“别太用力咳,伤肺。”
等道枝好一些,他才抬头对道枝母亲解释:“之前发生了一些事,小枝的发情期提前了,不过没有影响到他的身体。”
道枝母亲看向道枝通红的脸,又看了看目黑莲,提醒:“多注意一些就好,定期检查不能忘。”
目黑莲点头:“好。”
过了三点,道枝母亲就催促两人去道枝父亲那里,道枝拖拉了一些时间,三点半才不怎么情愿地和目黑莲一起出门。
道枝母亲送两人到门口:“吃完晚饭,聊会天就早些回来,今晚就别赶着回东京了,在大阪住一夜吧。”
目黑莲:“好的,妈。小枝很久没回大阪,他也很想你,我们本来就打算住一晚,等明天下午再回去。”
“一会我让阿姨把骏佑房间的床单和枕套换成新的,但是骏佑房间的床不大,两个人睡着可能有些挤,”道枝母亲说:“等你们下次回来,我安排人换一张大一些的床。”
走到门口的道枝骏佑和目黑莲皆是一愣。
好半天目黑莲才回复:“好的,谢谢妈。”
道枝坐在父亲家客厅的沙发上,耳中还一直回响着母亲的话。
目黑莲正与道枝父亲交谈,商业人士之间的话题道枝插不进,他看向目黑莲的侧脸,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对方不断开合的双唇上。
目黑莲唇薄,但唇型相当好看,偶尔微抿嘴唇看向你的时候,会让人莫名觉得性感。
道枝盯着对方,脑海里浮现出两人亲近时的画面,对方的嘴唇会若隐若现擦过耳垂,温热的气息吹进耳中,紧接着龙舌兰的味道很快就会席卷他的全身。
“小枝,小枝!”
对方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枝回过神,问:“什、什么?”
目黑莲:“问你可不可以……”
“唔!”
道枝慌忙抬手捂住耳朵,脸和脖子都红起来:“不行不行,不可以!”
目黑莲和道枝父亲同时看向他,目黑莲疑惑:“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吃不下饭?”
“欸?”
道枝张大眼睛:“吃、吃饭?”
“是啊,”目黑莲弯起嘴角,揉了揉他的脑袋:“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点,怕你肚子饿,所以问问你,要不要现在就开饭?”
“啊,哦。”
道枝呼出一口气,然后才缓缓点头:“可、可以的。”
目黑莲轻笑:“刚才想什么呢?什么不可以?”他捧起道枝的脸看了看:“而且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是室内温度太高了吗?”
“不是……”
道枝习惯性地否认,眨眨眼,又说:“是,我就是觉得有些热,不过现在好多了。”
目黑莲牵着他的手站起身,两人坐到饭桌后,打扮精致的中年女子,才从二楼缓缓而下。
能在这个家中以如此自傲的姿态出现,目黑莲不用猜,也知道来人的身份,但他只回头浅浅看了一眼便转过身,身侧的人果然已经浑身僵硬。
女人落座,道枝才轻轻叫了一声:“阿姨。”
女人微笑点头算是回应,目光看向目黑莲:“这位就是目黑君吧?久仰大名。”
道枝觉得不自在,目黑莲也不想过多与她周旋,随意扯了扯嘴角,向对方问了好后,四人才开始动筷。
道枝父亲许久不见道枝,吃饭的时候一直朝他碗里夹菜。
“骏佑好像又瘦了,多吃一些,身体好,你的病才好得快。”
女人适时插话:“我看着道枝君也瘦,”她半起身,也顺势给道枝夹菜:“蔬菜健康,多吃没坏处。”
道枝握着筷子,有些拘谨地坐着,看着被填得满满当当的饭碗,无从下手。
目黑莲见状,撇了对面在座的女人一眼,将道枝碗里的鲜冬菇一个一个夹走,放进道枝面前的小盘子里,说:“刚才见妈的时候,妈说小枝看上去比之前似乎胖了一点。”
道枝父亲动作一顿:“是吗?可能是我看错了。”
目黑莲把小盘子推远:“而且小枝不喜欢吃蘑菇类的东西,味道也不能闻。”
餐桌上有一瞬间的沉默。
道枝父亲心里似有隐隐的后悔,明明当了人家快二十年的爸爸,但比起他,与道枝相识不到一年的目黑莲似乎更在意与了解他的儿子。
他与道枝母亲离了婚,之后道枝在他母亲身边一声不响得长大,一眨眼,似乎就已经到了不再需要父亲守护的年纪,而在他磕磕碰碰成长的这些年里,除了象征性的过年过节和生日时的相处,父子两也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共同记忆。
道枝父亲叹了口气,缓缓地放下筷子。
道枝看向对面一脸失落的父亲,按住目黑莲的手,说:“没关系的,莲,爸爸给我夹的那些,我都不讨厌吃,我也吃得下。”
道枝的温柔,目黑莲深有体会,他看向对方泛着水光的眼睛,说:“好,但你别勉强。”
“嗯,不勉强。”
道枝对父亲道:“爸爸也是,多吃一点。妈妈说人上了年纪身体就会变得脆弱,爸爸也需要照顾好自己。”
道枝父亲心情复杂,道枝的个性像他母亲,两人在与他的相处中,与其说是在一个丈夫和父亲身上寻求温情,倒不如说是背叛了家庭的自己在母子两人身上得到的温柔更多。
他心里存着对两人的愧疚,咽下嘴里的食物,说:“吃完饭,目黑君和我去书房,聊一聊吧。”
PS:回来了,恢复两天一更
网恋21
道枝比想象中还要香还要软,嘴上说着讨厌,仍旧毫无抗拒之意地,慢慢迎合他的吻。
漫长缠绵的一吻,原本捧住道枝脸颊的双手渐渐滑到道枝的肩膀和后腰,目黑莲把道枝完全拢在怀里,从吻得小心翼翼、到吻得难舍难分。
急促火热的呼吸和唇舌交缠的水声如此清晰,道枝面色通红,直到喘不上气,他才稍微推了推目黑莲,没有推动。
目黑莲反而顺势轻轻咬住道枝的唇瓣,宽大的手掌稍一用力,把他往怀里按得更紧,吻得也更用力。
道枝被迫分开嘴唇,那条舌头再次灵活地钻进来,那只大手朝他后腰某个位置一揉,道枝身体一软,一声异样的喘声从喉咙溢出来,道枝一惊,又使劲推开他。
嘴唇的水痕晶亮,双眸的...
道枝比想象中还要香还要软,嘴上说着讨厌,仍旧毫无抗拒之意地,慢慢迎合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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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火热的呼吸和唇舌交缠的水声如此清晰,道枝面色通红,直到喘不上气,他才稍微推了推目黑莲,没有推动。
目黑莲反而顺势轻轻咬住道枝的唇瓣,宽大的手掌稍一用力,把他往怀里按得更紧,吻得也更用力。
道枝被迫分开嘴唇,那条舌头再次灵活地钻进来,那只大手朝他后腰某个位置一揉,道枝身体一软,一声异样的喘声从喉咙溢出来,道枝一惊,又使劲推开他。
嘴唇的水痕晶亮,双眸的水光也晶亮,道枝心跳如鼓。
前辈和Ren君重合成眼前的同一人,道枝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他了,声音有些发哑,道枝轻声说:“……你不要亲我了。”
手掌隔着衣物刚好摸到目黑莲附着热度的胸膛,道枝想到他保存在手机里欣赏过许多次的照片,不禁心猿意马,又把手伸回来。
“为什么不要亲?”目黑莲意犹未尽,眯着眼睛,作势探上前又要亲他,说:“我想亲你,你好香。”
道枝把脸偏过一寸,目黑莲只吻到他嘴角,蜻蜓点水般啄一下,道枝耳尖都红透了,不知该喊他“前辈”还是“Ren君”,闷了半天,说:“因为我还在生气,不让你亲了。”
目黑莲抱紧他,脸蹭在道枝颈侧,闻他身上的柑橘香,问:“那我要怎么办,你才能原谅我?”
不需要做什么。道枝想,因为我没有生他的气,也轮不到我来责怪他,我们称不上谁在骗谁。即使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也该感谢他,因为无论是现实中,还是网络里,他都带给我这么美好的陪伴,和真实的体验。
更何况正以为缘分将尽时,反而是受到了幸运的眷顾一般,得到了不敢想象的最好结果。
道枝有种释放后的舒畅,又有扎挠针刺般的别扭,堵塞在心里,横亘在中间,说不上来,压不下去。
等到目黑莲吻住他脖子上的小痣,道枝动了动,说:“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机给我?”
目黑莲掏出手机,解开指纹锁,放在道枝手心,一副任凭他处置的姿态。
道枝先打开短信,一脸严肃地把刚发送不久的、与前辈的分别短信删除,又打开某个熟悉的软件,看到空荡荡的联系人里,果真只有他自己。
道枝看了目黑莲一眼,目黑莲也正看着他。
道枝小声嘟囔:“真的只有我一个啊。”
“我只有你一个。”目黑莲说,“我没骗你。”
道枝同样把与Ren君的分别信息删除,做贼心虚似的,“那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把其他的好友删掉呢。”
“我第一个就匹配到了你。”目黑莲解释,“我打算第二天卸载,知道是你就留下了。”
道枝“哦”一声,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社团招新那天,你说的,”目黑莲稍一停顿,注视道枝,“你说,你要为了我,去见一个姓目黑的、也叫Ren的人。”
故作暧昧地在当事人面前说要去见他本人;撒娇似地说只对Ren君感兴趣,对目黑莲不感兴趣;还在Ren君面前讲述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前辈……
道枝顿觉羞耻,大概再也没有这么尴尬的自爆方式了,偏偏他当初毫不知情,沉浸在有人倾听烦恼的幸福之中,不成想原来这么快就暴露,难怪Ren君从那天开始就对自己格外热情。
道枝不好意思再问了,把手机递给目黑莲,说:“我不是有别的网友才不跟你联系的,我之前是有匹配过几个人,那段时间我真的需要有人陪我……我不是谁跟我聊天就喜欢谁,我也不是谁都可以的。
他们约我见面,我不喜欢,就把他们都删掉了。
但是,你约我那天,我真的很想去见你!可我担心你喜欢的是女孩子,是道子,不是道枝骏佑,我想去,又不敢去,不知道怎么开口找你聊天。”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顾虑。”目黑莲重新抱住他,说:“是我让你为难了,以后我会一直陪你。”
道枝“嗯”一声,又说:“我把短信删掉了,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目黑莲说,好。
似乎尘埃落定,巧合的是,在两段平行的空间里,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一个不落、同时进行,两份感情叠加在一起,心意相通,气氛浓稠。
目黑莲目光灼热,搂住道枝,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沿着道枝颈侧的小痣一路咬向耳垂,莹白的耳垂霎时红艳欲滴,正含住耳尖时,道枝微微一抖,拨开目黑莲的下巴。
目黑莲不解地看向他。
道枝舔了舔嘴唇,确认似的,问:“你说你要追求我,是不是啊。”
目黑莲认真地说,是。
“那你可要认真追求我哦。”道枝把衣角揉出褶皱,“我现在、只是心里有点别扭,不过我会尽快调整好情绪,我很快就会想通的。你说你要追求我,直到我答应为止,所以你不能中途放弃。等到下周,下周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被表白的人比表白的人还要紧张,拥有选择权的人生怕自己不被选择。
道枝快速地说“下周让你亲我”,摸了摸滚烫的耳垂,从目黑莲的怀抱里出来,打开门跑出去,把目黑莲留在里面。
跑出窄小的更衣室,道枝呼吸到清新的空气,酝酿在身体里的暧昧气氛却愈发浓烈了,心动值要冲破临界点,红色从被吻到的耳朵染到脸颊,染到脖颈。
他们躲在更衣室里坦白、接吻,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罗曼蒂克。
更衣室里的目黑莲被这出其不意的、可爱的会心一击戳中心脏。
还没拿到试题,便被剧透答案,试卷难易程度未知,测试结果为:提前通过。
莲理枝|Hello Hello EP.36
完全现背but完全瞎编
物料梗很多&各种队友出没预警
=====
“莲君,我可以把我们的事告诉门把吗?”
清晨4:50,目黑莲在玄关口穿鞋时突然被道枝喊住。
“我知道了。”男人拉了拉渔夫帽和口罩。
以为会被反对的道枝反而愣了一下:“莲君总是说我知道了。”
目黑莲弯眼笑着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顶:“NANIWA之间的关系和信赖度,你当然比我清楚多了。我尊重骏佑的决定。”
“莲君……”道枝上前一步,依依不舍地依偎进目黑的怀里,“谢谢你,不把我当小孩子。”
回想起来,和其他前辈不同,目黑莲似乎从最初就始终把自己放在同一高度平等对待。这也是让从小被当作小朋...
完全现背but完全瞎编
物料梗很多&各种队友出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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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君,我可以把我们的事告诉门把吗?”
清晨4:50,目黑莲在玄关口穿鞋时突然被道枝喊住。
“我知道了。”男人拉了拉渔夫帽和口罩。
以为会被反对的道枝反而愣了一下:“莲君总是说我知道了。”
目黑莲弯眼笑着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顶:“NANIWA之间的关系和信赖度,你当然比我清楚多了。我尊重骏佑的决定。”
“莲君……”道枝上前一步,依依不舍地依偎进目黑的怀里,“谢谢你,不把我当小孩子。”
回想起来,和其他前辈不同,目黑莲似乎从最初就始终把自己放在同一高度平等对待。这也是让从小被当作小朋友在大家眼皮下长大的道枝觉得特别心动又舒适的一点。
“骏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目黑莲收紧双臂,用脸蹭了蹭他的耳尖,“虽然有时会冲动暴走。”
“救…救命!别提了!”想起自己昨晚的各种主动,道枝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
“噗哈~卡哇伊。”目黑莲钩起道枝的下巴,拉下口罩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嘴唇,“快去准备吧。生放送加油哦。”
——
傍晚,结束了金田一最终话的所有直播番宣,难得在这个点收工,道枝坐在经纪人的车内,看着窗外堵塞的交通。——原来日常的下班高峰是这样的。
他看见头顶的路牌,不自觉地读出地名。
“嗯?”CHIEF经纪人边开车边回应。
“啊!抱歉,没什么。”道枝欲盖弥彰地低头看手机,“原来这里就是xx区oo。”
“是的,离几个主要电视台都很近。”
【电波Jack辛苦了🫵🏻】
【今天一整天都泡在录音棚里。不过休息室里有电视,中午和刚才都正巧看到骏穿着浴衣做番宣。很合身哦😊】
手机里跳出某人的留言。道枝忍不住咧开嘴角。
“道枝就是计划在这块找房子吧?”
CHIEF随口问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稍稍仰头看了眼后视镜。见后排的道枝正低头认真地对着手机打字,便没有再追问。
【我现在正好经过xx区oo哦!】
……怎么有点跟踪狂的味儿?道枝歪了歪脖子想了想,把这句话删除,改成谢谢。
约半小时后,车停靠在酒店门口的路边。
“明天清晨3点富士台走位彩排,5点直播,小川2点会来酒店楼下接你。”
“谢谢,辛苦了。”
“道枝。”
男孩打开车门,刚跨出一条腿,却突然被CHIEF经纪人喊住。
“大后天OFF,要给你安排看房吗?”
“可以吗?!”道枝瞬间兴奋地两眼发光,但马上又想到那天目黑莲如果也休息的话……应该没这么巧吧。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拜托了!”
“那你选2-3家感兴趣的,明天让小川帮你联系中介吧。”
“好的!谢谢CHIEF!”道枝绕到副驾驶窗外,对总经纪人鞠躬。
——
“各位,对不起休息的时候打扰大家。”
第二天一早,小闹钟的直播结束后,NANIWA一行换下黄色演出服,在后台休息。道枝确认了经纪人们还在与电视台领导畅谈甚欢,悄悄关上乐屋门带上锁。
大桥:“怎么了?突然这么毕恭毕敬的。”
藤原马上意识到什么,大步迈到道枝面前咬耳朵:“你确定要说?”
“确定。”道枝认真地点点头,双手在裤缝边握紧拳头。
长尾:“什么啊?这么神秘。”
道枝咽了口口水,有些颤抖的右手抓住藤原的袖口:“那个……我有件事想向大家汇报……”
大桥:“丈道发生了什么?”
藤原一惊,夸张地甩开道枝的手,逃回自己的位置:“不关我的事!”
道枝抿了抿唇,目光扫向大家:“那个、我、、我也知道现在NANIWA刚出道,在最重要的时期。我很清楚作为爱豆这样不好。但是……”
“什么什么?好可怕。”长尾抱住双臂。
丈:“好好听Micchi说!”
“丈君,谢谢你。”被打断的道枝再次抬起头,“因为大家是我最亲爱的朋友和家人,每个人都是,所以我不想隐瞒也不想区别对待,才找了今天这个所有人都在场的时机。就是、就是想报备一下……我、、我恋爱了。”
长尾:“哈?就这?”
道枝:“诶?”
长尾:“早就知道了。”
道枝&丈:“诶诶诶?!”
西畑:“嗯?你说的恋爱是什么意思?目黑君也喜欢你?开始交往了?”
道枝:“嗯。……诶?我说过是目黑君吗?”
大桥:“……等等!等一下!什么情况?什么目黑君?!”
流星扶着额和高恭对视了一眼:“原来除了大桥君大家都发现了啊。”
高恭:“大桥君也太迟钝了吧哈哈哈哈!”
虽然听说流星和高恭可能已经猜到,但道枝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大家怎么知道的……?”
流星翻了个白眼:“只有迟钝到大桥君那样的才会看不出吧!”
大桥:“喂!”
西畑:“Micchi最近总是得意洋洋得秀新的雪人舞步,然而很明显你学的都是目黑君站位。”
道枝:“诶?有吗?!”
西畑:“歌打的布丁那段,正常人都会学岩本兄弟打架吧?但是Micchi蹲在那吃布丁。”
道枝愣了一下,露出一脸羞涩的苦笑:“大吾君怎么观察力这么强。”
高恭&长尾:“也别小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哦。”
流星:“那Kento为什么总是说一些欠抽的话?”
长尾:“哈?我说什么了?”
流星:“哦,所以欠抽是天然的。”
长尾:“……”
见道枝挠着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出乎意料的场面,藤原出面解围:“总之,就当是为了大桥,再重新说明一下吧。既然Micchi决定要让大家都知道。”
道枝感激地点点头:“嗯,不过……就是这样。就是,我绝对不会影响工作!今后也请多关照!”
流星边用卸妆巾擦着脸,边故意大大的叹了口气:“或许Micchi不会影响工作,但是我们会啊。”
道枝:“诶?”
流星:“所以我不想知道来着。这下好了,得负责帮你堵门了。”
道枝不理解地歪头:“堵什么门?”
西畑揽过道枝的肩膀,安抚地轻拍两下:“没事没事,Micchi还小,先不用想这么多。好好享受恋爱吧。”
长尾:“嗯嗯!而且对象是目黑君的话,就算你们一起外出被拍到也没什么吧?只要咬定是普通的友好关系。”
流星:“那么唯一问题就是我们的小漏勺了。”
道枝看看流星,再看看大家,指向自己:“……我?小漏勺??”
流星:“消初的时候和目黑君一起W主演,现在只有我一个人。by anan”
长尾:“认为最有男子汉气概的是目黑君。会忍不住心动。by vivi”
西畑:“想要去目黑君家的特权。by POTATO”
“救命!Stop!!”道枝满脸通红地捂住耳朵。
丈君上前搂住道枝,向队友们挥舞手臂:“好了好了,你们别逗他了。
“丈君~!”道枝愁眉苦脸地埋在藤原肩头,“我真的有这么易懂吗?”
藤原轻咳了一声,眼神飘向地面:“不会撒谎是Micchi的优点……。”
流星:“而且Micchi是从小在大家眼皮下长大的孩子,再这么漏下去感觉粉丝们也早晚要发觉问题。”
西畑:“还要当心一些演员前辈。他们和事务所的前辈们理念不同,会很理所当然地问一些私人问题。到时Micchi能不能自然地蒙混过关?问你有没有交往对象时,能不能立刻回答说没有而不被看穿?”
“感觉好难……。”道枝瘪着嘴。
“呜哇!明天MUSIC DAY不就要见面了?!”高桥恭平看着手机里的行程,突然大叫一声。
流星:“对哦!我上午还要和Abe君skm君一起排练串烧,他们还不知情吧?”
道枝红着脸摇摇头:“Snow Man桑那边只有Koji君、深泽桑和Raul君知道,而且都是我捅出去的。”
“嘛~目黑君确实口风超紧的样子。”
西畑:“总之,既然不是Micchi单恋,那作为队友只能说,一定要当心别给目黑君添麻烦。”
大桥:“确实,万一出了什么事,直接牵扯到两个团。”
长尾:“呜哇!好可怕!”
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吓唬他?!”
“丈君,大家说的没错。”道枝挺直身板面向门把们,“果然告诉你们是正确的决定。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对,今后也请及时监督提醒我。”
向队友们坦白交代后,道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但同时,他也再次意识到自己原来有多么地藏不住事。——不能再提莲君。再被经纪人注意就真的危险了。明天演出时一定要保持距离!男孩在心里告诫自己。
这天毕竟从凌晨就在工作,浪花一行收工的比往常早一些。道枝骏佑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明天终于能去目黑宅,便开始纠结起该带些什么伴手礼。又想到那之前的MUSIC DAY,杰尼斯串烧曲环节自己和目黑莲没有被安排到同台,一点都不意外。既有些安心,又有些失落。想着想着,思绪很快被睡魔打败了。
目黑莲下班后,给道枝留了信息,但始终没有被Read。他猜到男孩应该是已经睡了,便没有太在意。
明天终于能见面、终于要实现目黑宅访问,目黑莲回家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小番茄和金平牛蒡已经准备好,咖啡机和零食角也清理整齐,还要再把屋子收拾得干净一些。男人心想。
——
第二天的THE MUSIC DAY是下午3-9点为时6小时的现场直播音乐特别节目。
这一届的亮点之一,是杰尼斯老歌大串烧,由现役各团的爱豆们打乱组合表演。
Raul在得知自己将于道枝骏佑一起表演双人舞台后,忍不住庆幸不久前托两团前辈们的福把心结解开了。不然今天也太尴尬。
但是没想到,一早在乐屋问候时,道枝骏佑的表现明显的不自然。出众的身高让他刻意避开视线的行为一目了然。——他不会以为躲在队友身后就不会被发现吧?还真是很容易生分呢。Raul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Abe:“小闹钟的NANIWA Fes我看了哦!辛苦各位啦!”
Fukka:“Micchi前天电波Jack了一整天,昨天也凌晨3点就去彩排了?”
道枝:“是的。”
Shoppi:“这是什么鬼畜的行程?!“
大桥:“即使这样,小闹钟的短册上许愿还是《想再办NANIWA Fes》。Micchi真的是没脾气的好孩子啊!”
Raul刚想转头对身边目黑莲说道枝君这两天好辛苦,才发现目黑莲正直直地盯着全程不与自己对视的小男友眉头紧锁。
“你们吵架了?”浪花男子一行离开Snow Man的乐屋后,Raul忍不住问道。
目黑莲摇摇头:“没有。”
“那道枝君怎么……”
“我才想问。”
——
【和Raul的彩排结束后一起去领便当吗?】
中午,道枝走位完回到乐屋,看到手机里来自目黑莲的LINE,不知所措。
今天,大家穿的是去年末跨控上的服装。道枝躲在幕后看两位Ren君彩排《青春Amigo》时,就仿佛梦回到跨控。他轻易就想起了倒计时后与目黑莲奇迹般的对视,那个让他彻底承认自己心意的对视。
面对男朋友的邀请,他当然想赴约,想近距离地接触他的王子。但想到今天不止杰尼斯全员到齐,几乎整个日本音乐节的红人都在场,便被吓得劝退了。
【对不起。】
道枝的手指动到一半,一时想不到有说服力的借口。
“Micchi,去拿便当咯!刚才碰到廉君说今天的超级豪华!”长尾突然出现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Ren君、、啊……廉君!”道枝站起身,心虚地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跟着长尾走出乐屋,完全没有发现刚才打到一半的信息已经被发了出去。
目黑莲没有想到等来的是这三个字,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
虽然昨晚没能直接联系上,但前几天道枝明明还对今天的同台和目黑宅访问满心期待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又变得如此生分?
“Meme,去拿便当吧。吃完后不久就轮到我们走Grandeur了。”Snow Man的乐屋里只剩下Raul和目黑莲两人。
“Raul。”
“嗯?”
“刚才排练《玻璃的十代》时,他的状态如何?”
Raul苦笑着耸了耸肩:“老样子。你也知道,如果对方认生的话我也只会更生,所以全程都没说闲话。啊!但是有说谢谢我送的吉他拨片。”
“怎么回事?前两天还很期待再次和Raul君合作,还说幸好是在和解以后,希望这次能多靠近一些。”目黑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真的吗?”Raul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可是道枝君刚才排练时完全不是那样的表现呢?……果然不用语言表达出来是无法传达到的,特别是我们这种冷脸社恐……”
“Raul,陪我来一下!”目黑莲站起身,领着大男孩来到摆满了便当的后台大堂。
“啊!目黑君和Raul君来了!果然人高就是醒目!”
听到长尾这么喊,道枝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躲到他的身后。
“为什么要躲啊?而且我哪挡得住你?”长尾转身敲了男孩一记脑门。
“道枝君。”
“……果然藏不住。”男孩嘟了嘟嘴,偷偷叨念。
“长尾君,我可以和道枝君说几句话吗?”
“当然当然!”长尾往边上迈开一步,道枝整个人彻底暴露在目黑莲和Raul的面前。
“Micchi,你的便当我也一起带走了哦!慢聊!”
“谢、谢谢……”道枝一脸尴尬。
“道枝君,难得又和Raul合作了,拍照留念一个呗?”
“诶?”道枝惊讶抬头,对上两人的视线。
“不行吗?”目黑莲微微低着头,露出上目线。
“当、当然可以。”
“道枝君,谢谢你。”
Raul与道枝骏佑靠在走廊的白墙前,一起比着小树杈。目黑莲举着手机,找到没有人穿梭在他们面前的时机,按下快门。
“我才要说谢谢。本番请多关照。”
“道枝君。”Raul趁目黑莲低着头检查照片时,捂手凑近男孩的耳朵,“有些事,不用语言表达出来,是传达不到的哦。”
正巧路过的Koji:“Meme!哟,Micchi和Raul也在!”
目黑:“看!我拍得很好吧!”
Koji:“素材那么好,谁都能拍好。”
目黑:“Koji?”
“好了好了,工具人退散。”Raul一把揽过Koji的肩,向道枝眨了眨眼,“Meme,便当我给你带去乐屋哦。”
目黑莲道过谢后,拉着道枝的手臂来到大堂边的一间小会议室。确认里面没人后,他关上门,一步一步地向道枝靠近。
“莲、莲君?”
刚才的温柔微笑瞬间消失,道枝被一脸严肃的男人逼得连连后退,砰地一声,后背紧紧地贴到门上。
“丈君,Micchi呢?”
“不知道。”
门外传来再熟悉不过的队友们的声音,道枝下意识地震颤了一下。
然而,还没想到逃脱的说辞前,目黑莲的左手已经伸到他的腰边。道枝屏住呼吸,垂眼看着男人转动门把上的锁。
“终于逮到你了。”
“骏佑,不要对我生分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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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马上说开吗?还是再闹一会儿别扭呢?🤔
网恋18
道枝自认为他早已习惯于寂静沉默、习惯于四下无声。但若是说,假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万籁俱寂”的时刻,那么一定是现在,一定是此刻。在前辈直言不讳、猝不及防的告白中,一切隐晦的、朦胧的声音顷刻间全都荡然无存。
心跳刹那间就失控了,道枝被巨大的震撼所冲击。
瞳孔骤然放大,有无形无状的东西从屏幕里挣扎而出,凝聚成一股强有力的气流,赫然朝道枝的大脑撞击,血液凝固,肢体僵硬,无法思考。
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脚下突然一软,道枝反应过来时,愕然惊觉他全身都在不受控地战栗,他像痉挛一般无法自如地掌控身体,他的眼皮跳动,他的嘴唇颤抖,喉咙间有拥堵的空气膨胀钻涌,他无法正常发声,口中与鼻中的呼吸变......
道枝自认为他早已习惯于寂静沉默、习惯于四下无声。但若是说,假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万籁俱寂”的时刻,那么一定是现在,一定是此刻。在前辈直言不讳、猝不及防的告白中,一切隐晦的、朦胧的声音顷刻间全都荡然无存。
心跳刹那间就失控了,道枝被巨大的震撼所冲击。
瞳孔骤然放大,有无形无状的东西从屏幕里挣扎而出,凝聚成一股强有力的气流,赫然朝道枝的大脑撞击,血液凝固,肢体僵硬,无法思考。
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脚下突然一软,道枝反应过来时,愕然惊觉他全身都在不受控地战栗,他像痉挛一般无法自如地掌控身体,他的眼皮跳动,他的嘴唇颤抖,喉咙间有拥堵的空气膨胀钻涌,他无法正常发声,口中与鼻中的呼吸变得破碎、轻微。
在沉寂中,道枝生出真实的错觉,他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好像耳鸣了,有咚咚、咚咚的声音在蜂鸣中鲜明搏动,强烈又凶猛地震击着心腔。心脏化成一只正被按压的泵,滚烫的热流涌出,道枝好似正浸泡在烈火中。
道枝先是惊喜,前辈对自己做出那些捉摸不透的、细致体贴的照顾有了合理解释,在目黑莲这句“我正在追求你”中,道枝不能自已、无可自拔地心动了。
也许在之前他就心动了,他无法拒绝这样的魅力。这种魅力涵盖了道枝向往已久的、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温柔与耐心,就是这种单纯且简单的特质,让明确自身缺陷的道枝骏佑深陷其中。
比如目黑莲,比如Ren君。
他们两人惊人的相似,相似的品质,相似的名字、相似的爱好,会说出相似的话,做出相似的事,同样的温柔、同样的耐心、同样会说喜欢自己的耳朵……
原来我的理想型是这样的吗?原来我会喜欢上这个类型的男人吗?
想法刚活络,便心跳骤停。
未等这份惊喜蔓延开来,另一种与之相悖的、比之更深刻的情绪紧跟其后,像一阵呼啸而来奔腾汹涌势不可挡的狂风,道枝被卷入漫天覆盖、极速收拢的窒息中,猛然倒吸一口凉气,瞳孔剧烈颤动。
道枝察觉他在暗暗将Ren君和前辈进行比较,像对比两件同等价值的商品一样,在细节之处详细分析两者的优势与劣势。
赫然萌生的羞愧让这张泛红的脸顷刻发白。
道枝左手攥着奖牌,右手攥着手机。一边是现实,一边是虚拟,好像目黑莲正站在他左边,Ren君正站在他右边,两人同时对他伸出手,一人对他表白,一人邀他见面,道枝夹在中间,阴差阳错之下,一前一后之中。
是造化弄人,还是道德低下,他居然戏剧般地,爱上了两个相似的男人。
那么现在该做什么?轮得到他二择其一,轮得到他做出选择吗?他以为他对前辈的心意是真,对Ren君的心意也是真,现如今他的心意分成两份,在这种荒唐的境地之下,他要将两个真心对他的人同时辜负了。
既愧对前辈,又愧对Ren君,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道枝心乱如麻,难以入眠。醒来时浑浑噩噩,强撑着上完早课,走在图书馆的路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近时,道枝僵了僵,紧张地后退两步,改方向绕道回了家。
那人脚步一顿。
原本应是美好的事情,道枝琢磨出一些前辈的用意,昨晚该是确定关系前的暧昧约会,按照心照不宣的流程有条不紊进行。如果他答应的话,他和前辈会成为情侣,像那对在树下拥抱接吻的情侣一样。
道枝庆幸地想,幸好前辈走了,如果他是在我面前说出这句话,现状大概会更加难堪,会是一种近似于死寂的沉默。
道枝却越想越惊,因为他忽然发现,在这一点也是相似的。道枝想起Ren君约他见面那晚,他也是这样、这样……
道枝魂不守舍,手中的手机震动两声,道枝预料到什么,他有强烈的预感,道枝抗拒地打开手机,看到目黑莲的短信,问:是在故意躲我吗?
道枝发起抖来,视线一黑一白,他好像陷入两次轮回的噩梦里,把手心的汗擦在衣角,道枝说不出真正原因,因为我喜欢上了两个人,我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对其中一个使用隐瞒,对其中一个使用欺骗。
这太糟糕了,道枝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受到良心谴责,他成了恶劣的、随便的人,一颗心摇摆不定、左右犹豫。
目黑莲又问:我对你表白,让你很为难?
如果没有Ren君,如果没有认识过Ren君,如果我对Ren君没有那种心思,也许我就能没有顾及地安心答应前辈。
道枝胸中酸涩。前辈对他这么好,他却无法保证把全部的真心放在前辈身上,只能梦游似的,恍恍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出相似的话:前辈,对不起。
道枝又一次自食恶果,再没有比这更后悔的事情了。如果时光倒退回软件下载的那一天,道枝无论如何,绝不会点开它。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日。
在学校里远远看到前辈就胆战心惊地走开,收到前辈的短信邀约也只是道歉和婉拒,躲躲藏藏好几轮之后,目黑莲没有主动再找他。
从那之后反而是Ren君不时与他聊天。等待回复的人从他变成了Ren君,每日分享日常的人也从他变成了Ren君,道枝不敢再向以前那样热情回复,不再使用变声器发语音、不再穿裙子发照片。道枝只能愧疚地、偶尔淡淡回复几句。于是Ren君也渐渐降低了与他联系的频率。
道枝被两块沉甸甸的巨石压着,某个时刻甚至想和Ren君分别,想把软件卸载,他辜负别人心意、玩弄别人感情,对不起任何一个人。
前辈的短信没有删,Ren君的聊天记录也没有删;前辈送的奖牌留下了,Ren君送的衣饰也留下了。
生活开始归于平静,开始回归最初的寂寞,道枝不再去匹配任何人,他在寂静中,反复品味这两段让他羞愧又让他沉迷的感情。
等了许久的助听器终于到了,也没能让道枝感受到太多喜悦,道枝想到他与前辈的约定,说想听前辈的声音,助听器到的那天一定会告诉他。耳朵里清晰传入声响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与前辈的聊天记录暂停在那句对不起,道枝最终没有告诉他。
道枝又想起他与Ren君聊天的本意,原来只不过是因为听不到声音太寂寞,只想找个人陪自己聊天罢了。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一切一切都与这两个男人有关,道枝想,这就是后果,他把所有都搞砸了。
几天后,那位叫做“铃木仁”的前辈和一个叫做“福本莉子”的女生找到他,提出那天从目黑莲口中得知的、道枝答应了的请求。
道枝坐在化妆间才明白是什么事,他坐在化妆台前面,他戴上假发、穿上裙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一点点打扮成Ren君见过的模样。
他的生活早已和这两个人有关,牵扯到任一节点的记忆,都会让道枝生出双倍的隐痛。
蓦地,道枝从镜子里看到有人朝他走来,他听到一声足以让他感到惊恐、让他从现实与网络的混沌中惊醒的称呼。
道枝听到一个清爽的声音,有一个长相阳光帅气的男人,在他身边驻足,俯下身,在两米之外,试探着喊他:“道子?”
道枝面色一变,心跳一窒。
【莲理枝】凄艳 25
*背德设定*伪骨科
*大概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狗被雨淋湿,被憎恶,被疼爱的故事。
Warning :无三观。文章内含R情节,介意者慎入。
那我会是你的一切吗?
期待大家的留言。
第二十五章 关于夏天
“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道枝环抱住膝盖坐在天文台边的空旷地面上,呆呆地仰起脖子凝望着视野里那片忽明忽暗的斑驳光点。
他们似乎来到了一处很高的地方,高到可以远远地看见富士山和白天的江之岛,蔚蓝色的海水还是那么静谧美丽,周围的一切都宛如电影里才能遇见的画面。
海的对岸是随处可见的暖橘色灯光,很亮,但又好像没有天幕中的......
*背德设定*伪骨科
*大概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狗被雨淋湿,被憎恶,被疼爱的故事。
Warning :无三观。文章内含R情节,介意者慎入。
那我会是你的一切吗?
期待大家的留言。
第二十五章 关于夏天
“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道枝环抱住膝盖坐在天文台边的空旷地面上,呆呆地仰起脖子凝望着视野里那片忽明忽暗的斑驳光点。
他们似乎来到了一处很高的地方,高到可以远远地看见富士山和白天的江之岛,蔚蓝色的海水还是那么静谧美丽,周围的一切都宛如电影里才能遇见的画面。
海的对岸是随处可见的暖橘色灯光,很亮,但又好像没有天幕中的星星那么亮。
“不好看吗,”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前方,面上却浮起一层淡淡的笑,“你就当是陪我了。”
“大晚上把人抓过来搞浪漫,到了以后又什么都不对我说……”道枝听闻,没好气地在一旁撅着嘴巴嘀嘀咕咕。
“因为只是想,和你一起看星星而已,倒也没有其他理由。不过看骏的意思,还想做点别的?”浓澈漆黑的瞳仁间微微波动,目黑莲忽然侧过身将小孩的肩膀一把搂过,距离越发贴近,“那让我亲一下?”
“啊,流氓……你!”他倏地感到脸颊升温,在两片唇瓣触碰之前,视野里落入了男人温柔阖起的那双眼睛。
朦胧淡薄的月色融合在黑暗里,像是给他的整个轮廓都笼上了一圈若有似无的银白。而那道浅浅的银白色在慢慢地靠近,在一点点地靠近,最后朝着他飞速拥了过来。他仿佛掉进了那处本不该存在的银白色里,眼里只有对面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们在挂满繁星的夜空下接吻,周遭安静得只剩下微风吹动着海面的浪潮声。
目黑缓缓松开那片被自己含着的唇,而后便发现怀中小孩的脸庞已经红得像是快要熟透了似的。他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嘴角,又低下头在道枝脸上蜻蜓点水般地嘬了一口,结果惹得对方捂着脸半天不肯扭头看自己。
见他有意要以赌气来挽回点面子,目黑也只是掩着笑意瞧他,然后双手托着后脑勺,肆意地仰躺在背后的浅绿色草坪上,深邃的眼眸又一次投向于沉寂的天幕之中。
道枝骏佑默不作声地撇过脑袋悄悄去睨他,发现他的脸上虽然还留有着方才流露出的轻松神色,但嘴里却突然开口问道:“骏,你说人死掉以后会变成星星吗?”
男孩的心脏跳了跳,动作很明显地一愣。
但下一秒,对方又闷哼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用揶揄的语调说,“哇,我怎么会问这么神经的问题。”
隐约中感觉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目黑用余光看见了在他身旁慢慢躺下的男孩,还有那只向他小心翼翼伸过来的手。道枝顺着指缝扣住了他的掌心,然后牢牢牵住。
尽管他的手很小,但传递而来的温度却又不那么小。反而是炽热的,是滚烫的。
“哥。”他轻轻喊道,接着回答,“会的。”
男人怔得忘记挪开视线,良久后只好佯装若无其事地摇摇头,“是吗?但是,好奇怪。我似乎也找不到是哪一个。”
“其实也不用找到吧。”小孩凝望远方星星的样子看上去既天真又可爱,就连眸子也是亮亮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当你抬头能看得见它们的时候,知道她就藏在中间,知道她一直都在那里,不是也足够了吗。”
“她一定会明白的,你很想很想她。”
晚风碾碎了男孩的一字一句,又将那些碎片毫无防备地吹进对方心底。莫名而来的温度在体内飞速涌动着,然后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了那块年久失修的坏旧心脏。
他静静地看着那张生动而干净的脸,忽然间有点难过。
时间仿佛停滞了几分钟,在男孩发现之前,目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神,瞳仁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算了,或许这只是为了让人能有个寄托的说法罢了。星星就是星星,它变成不了任何东西,我们也不可能成为某一颗星星。”
男孩下意识地向他望去,可是又听见对方继续说着,“有些事,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别人都忘记了也不要紧,至少我会永远记得。这样就可以了。”
“目黑君……”身旁的孩子很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支支吾吾的,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抱歉,怎么把气氛弄得这样糟糕。”男人的目光闪烁着,似乎想说点别的什么,视线便不知不觉地游移到了道枝身上。
“不用觉得抱歉啊。”男孩的唇角微微划过弧度,清亮的瞳孔里倒映出斑点星光,“目黑君难得对我说了一些心里话,我很开心,感觉像是得到了能分担你心事的特权。”
他突然意识到身旁的男孩正在一点点靠近自己,也正在一点点地将骨子里的那些直白无限放大。
“你会一直拥有这样的特权。”目黑莲回握住他柔软的手。
小孩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毫不遮掩,带着点肉感的两边脸颊鼓鼓的,在抿着唇的时候瞧上去更是秀气可爱。他从没见过比道枝还要漂亮的小孩,任何孩子都比不上他。
男人仔细地用眼神描摹,像是要将面前的场景放在内心深处永久地收藏。
深蓝色的夜空似乎无一刻不在变化,无一刻不在移动,道枝骏佑默默地望着它,逐渐有些失神。忽然,他歪了歪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愣愣地张开嘴巴轻轻发问,“哥,你说星星知道自己是星星吗?”
目黑莲略显狐疑地瞥了瞥他,却看见小孩露出了傻乎乎的笑,“你看啊,它们长得都一模一样的,很难分辨欸,说不定彼此之间都认不清楚吧!虽然很漂亮,虽然很明亮,但始终不是唯一的那个。”
男人非常不可思议于他的跳跃思维,可又无从解释和反驳,浓黑的眉微微挑了挑,“笨蛋,都是星星有什么好认来人去的。”
“那不一样。”高挺的鼻梁滑过一道浅光,目光中仿佛有一些晦涩难明的情绪在波动,他再一次开口说道:“就好比,我曾经听见过许多人无意的,或是当下很饱含真心的夸赞,可到头来才发现,这样的喜欢太普遍了,不仅仅只是给我,任何人都可以。”
拂过海面的风夹杂着淡淡的凉意,悄无声息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
“哥,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就像星星。或许会得到一些些喜欢,但它始终不是唯一的,甚至也不是独特的。”
他默默地听着男孩的声音,却看不见对方脸上的神情。男孩没有再说话,缠绕在彼此身边的只有无尽的黑夜与寂寥的海风,但他仿佛可以猜到男孩脸上此时此刻浮现出的失落,只是还摸不清缘由。
“你不一样。”他突然这样说。
“不要拿自己和这样的事物类比。况且,即便是群星,也会有不同之处,它们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是谁说不可以是唯一?或许,某一颗星星也会是某一个人的一切啊。”
话音刚落,躺在他身旁的那个男孩子便蓦然抬起了头,昏暗的光线将对方的眉眼遮盖住,但却又能无比清晰地看见那两只深色的瞳仁间,正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道枝骏佑淡淡地笑着问——
“那我会是你的一切吗?”
闻言,胸腔内莫名而来的开始浮动,如同气泡般飞速涌起,他的喉咙像是被人用力扼住,无法轻易地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一切,这个词太危险。
仿佛是意料之中的结果,男孩倏地扬起唇角的弧度,即便眼睛已经被冷风吹得有点胀,连着带那颗跳动着的柔软也缓慢地降低了温度。
他看着目黑莲,然后说道:“不要勉强回答我,我可以明白的。是也好,不是也好,至少我现在很快乐。”
“嗯。”沉着的嗓音低低的,男人用格外认真的口吻说,“我也是。”
目黑牵着男孩的手抓在掌心轻轻摩挲,感受着彼此之间起起伏伏的呼吸。他总觉得,哪怕此时此刻他们的身体贴得很近,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又离得很远。
他仿佛能察觉出,道枝或许和自己一样,也怀着心事和秘密,只是未曾让对方知道。
人的感情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也难以用道理去解释的。爱只是爱,即使再破碎也是爱。
就像最初相识那般,他们根本没有去思考过以后,更没有预料到这份感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到如此地步。一段关系,如果突然在潜意识里考虑起未来,就证明已经离不开了。可是怎么办,离不开的话要怎么办。
目黑蹙着眉头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刻意回避着这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问题。
半晌后,又缓缓开口道:“春假结束之后,再过不了多久,夏天就要来了吧。时间真的好快,有些时候想追都追不上。”
身旁的男孩抿着唇,水盈盈的瞳仁间幽光明灭,接着用不情不愿的语气说,“讨厌夏天,希望夏天永远不要到来。”
“为什么?”他慢慢转过头看着他,“我记得我之前问过你,但是你没有选择告诉我。”
“啊——”道枝丧气地垂了垂脑袋,发出一声绵长的音节。
“因为夏天,留给我了许多不好的回忆。很想逃走,逃到没有夏天的地方,远离一切糟糕的生活。”
目黑忽然记起,男孩曾经对他说起过“逃”这个字眼,只是当下的自己并没有细细体会过这其中的原因。他的骏,很难过吗?难过到非要逃走才可以吗?
“为什么想逃?”他又问。
道枝看上去有些犹豫,纤长的睫毛像是浸了水似的,在对方的注视下眨了眨,“其实……也不算什么的。只是我自己,总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每次想到就会很难过,即使它已经过去了。”
“我出生在夏天,那个听上去又热情又快乐的季节。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这个季节的美好,好像从出生开始就是错误的,我不该出现在夏天。”
男孩顿了顿,继续说着,“母亲是意外怀孕,然后生下了我,后面因为家庭里的传统观念便和我的父亲结了婚。刚开始的那几年或许风平浪静,但是自从我记事起,就只能在他们的婚姻里看到无尽的争吵和谩骂。父亲没有什么上进心,丢了工作以后就经常在外面喝酒玩乐,母亲很厌恶父亲,有时候可能也会连带着很厌恶我。之后父亲在外面借钱欠债,为了躲避债务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母亲很崩溃,但又不得不筹钱还债,那段日子,简直就像是在渡难。”
“后来不清楚母亲是怎么把钱全部还起来的,只知道她每天都很疲惫,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她总是很生气地辱骂我,说如果没有我就好了。我很难过,但是也不敢吭声,因为我觉得她说得对。”
“再后来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具体了,债务还清以后的某一天父亲回来了,他们吵得很凶,也是在吵架的时候我才大致听明白了母亲当时是怎么把钱给还上的。然后母亲毅然地选择和他离了婚,带着我去到了一个叔叔家里,在叔叔面前,母亲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很温柔,也不再对我发火了。我知道我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去形容母亲,可是她无时无刻都给我一种在讨好那个男人的感觉,而那个男人却没有同等的回应。”
道枝的声音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说到一半慢慢停了下来,鼻尖酸酸的,有一种想要掉眼泪的冲动。
身旁的男人也莫名而来的有些沉默,半晌后忽然开口问,“他对你好吗?”
“什么?”
“那个叔叔,他对你好吗?”
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算好,也不算坏吧。只是大部分情况下,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啊,不过,那个叔叔和母亲也没有什么后续的发展了,然后我又跟着母亲搬离了那间房子。很可笑吧,我们在东京,像是两个无家可归的人。
“好在母亲身上还有些积蓄,于是我们勉勉强强地租了一间小房子生活。但是之后的日子并没有变得好起来,反而成了我心里跨不过去的阴影,母亲总是找不同的男人做那种事,有的时候是带回家,有的时候是打扮得很漂亮出门赴约。她说她要找一个有经济实力的男人,和他结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胸口处闷得发慌,有种喘不上来气的压抑,目黑莲紧紧蹙着眉头,忍不住开口说道:“带回家干那些事吗?那你怎么办?”
你当时还那么小。
“啊……我可能因为这些原因,成熟得比同龄人早吧。我知道母亲和那些男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会事先逃走啊,总不能还留着吧。先不说这件事让我产生生理排斥,而且有的时候还是半夜,我因为害怕黑不敢走太远,只能去附近的便利店打瞌睡。”男孩说到这里甚至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还扬起嘴角笑了笑,“搞得便利店里的营业员姐姐都要认得我了,有的时候她会问我为什么经常性凌晨跑出来,我只能回答她说我在离家出走,哈哈。”
男人的心口像是被钝物重击了数几下,眉眼深沉,漆黑的眸子宛若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无法想象眼前的男孩在那段日子里到底是过成了什么模样,但是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地构建出了一个立体而生动的画面,仿佛可以透过那处场景,浮现出那个小小个子的男孩,他如同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无助又失落地一次次徘徊在寂寥无人的马路上,一次次借着微光躲进相对比较安全的角落里,然后垂着眸子,轻轻舔舐自己浑身的伤口。
“骏……”目黑侧过头看着他,身体里感到有一点点针刺般的疼痛。
“其实还有一件更过分的事,可能它也关于为什么我那么不喜欢目黑君用‘像女孩’来开我玩笑吧。”道枝的瞳孔微弱地颤了颤,艰难地张开嘴巴吐露着,“曾经有一次,一个中年男人晚上来出租屋找母亲,但是母亲还没有回来。出于礼貌,我也只能让他进来等,可是他进门以后突然变得好可怕,问了我许多奇怪的问题,甚至还问母亲是不是骗他的,明明生的是女孩,却告诉他是男孩。”
“我当然很着急地反驳了他,说我是的确是男孩,是母亲的儿子。他不相信,突然扑过来抓着我的肩膀按在地上,我吓得翻过身子就想跑,他又一把握住我的脚踝将我扯回去,在我身上乱摸,嘴里说着什么要检查我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对方平静的叙述着,可一字一句都仿佛鞭打在了目黑莲紧绷的神经上。
道枝骏佑似是不得已地回忆,握成拳状的手臂不知觉地轻颤起来,“那个男人身上有股很重的烟酒味,特别难闻,令人作呕。我当时吓得手脚冰凉,第一次感觉到那种事情居然距离自己如此的近在咫尺。还好后面母亲突然回来了,她疯了一样地拿起门口的晾衣架就把男人轰了出去,接着坐在地上又是尖叫又是哭得撕心裂肺。而我,虽然被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可毕竟还小,本质上不完全懂得自己被那个人怎么样对待了。我都不明白,原来我差一点就要被男人给侵犯了。”
“我什么都不懂,然后坐到母亲的身边试图去安抚她的情绪,她却突然愤怒地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滚出去。我哭着向母亲道歉,即便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但最后还是被她关在了门外,在大门口坐了一整个晚上。你看吧,我记得那晚明明是夏天,可我却被冻感冒了,这该是一件多倒霉的事情啊!果然,夏天总是没什么好事情发生,我讨厌夏天,夏天也很讨厌我。”
“再到后来的事……或许你也知道的对吧。所以啊——”男孩舒了一口气。
“我真的很想逃走,逃离母亲,逃离这样压抑的生活。我不想被母亲绑住一生,我想要更加自由的人生。”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息,一下又一下,不断在周围涌动着。
目黑忽然没来由地感到沉重,也自知这一切对于男孩来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和阴影。他甚至开始思考着,自己从最开始不顾他反抗的强迫和带着报复性意味的占有,到现在让他和自己一步步沦陷于这段关系里,到底算不算一件很罪恶的事情。
他明明是那么想要逃的,可自己却似乎在无形中牵绊住了他。
要让他得到,他想要得到的自由吗?他当然想让他得到。只是自己又舍不得主动去放手。
如果有一天对方要从自己的身边逃走,好像光是想想都会忍不住疯掉。
复杂的思绪还在跳跃与挣扎,一旁的男孩却忽然靠过来凑在他的耳边道:“那你呢?为什么不和我讲一讲你小时候的事?”
目黑怔了怔,视线落在男孩那张干净白皙的脸上,嗓子眼间莫名地哽咽了一瞬。
“那些事很重要吗?”他无奈地错开眼神笑了笑,“都不是些很好的事。”
“况且,都已经过去了。”
男孩亮亮的瞳仁颤了颤,肉眼可见得降低了些期待,心中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丝失落感。男人见状,忽然不知觉地抬起手臂摸了摸他被泪水风干的脸庞,目黑轻轻地摩挲着那处眼角的泪痕,仿佛凝望着这张脸,便可以看见过去的那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夜晚和这个孤寂而落寞的男孩。他低着头,总是沉默不语。
目黑去牵男孩的手,忍不住将心底里的顾虑问出了口。
“骏,要是有一天你有能力逃离,你会逃走吗?”
“当然。我当然会逃走。”道枝骏佑仰着脖子,回答得格外干脆。
男人听闻,内心倏地咯噔了一下,不免感到失落。可是,他在失落的同时居然也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甚至希望这份感情可以不要影响到他的任何判断才是最好的。因为只有这样,自己的愧疚感或许才能得以减轻。仿佛只有这样,做错了的事情才能有被弥补的可能。
“你怎么不说话?”男孩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回答,突然开口道,“之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他模仿着对方蹙紧眉目的样子,“换作是以前,你一定会凶巴巴地拉着脸,然后对我说,不许逃!”
“嘁。”目黑莲看着他故意将五官拧在一起的模样,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无奈地笑,“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主动挑衅?”
不料,男孩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攥在掌心里,停顿了良久后,才分外认真地开口道——
“别让我逃走。”
目黑侧过眼神去瞧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男人看着面前这个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却从未对自己说过“喜欢”的男孩,心里分明抱期待着,却又很害怕他在这个时候突然道出那句“喜欢”。
没想到,男孩只是平静地回答,“因为,你不是恨我和我的母亲吗?不是告诉我,你痛苦我也要一起痛苦才最好吗?这可是你说的,你怎么不记得。”
目黑想说他记得,只是依然想问为什么。
而对方就像是猜到了他的不解,略显轻松地笑了笑。
“哥,我陪着你一起痛,痛是不是就可以分散?所以啊,别让我逃走,知道吗。”
有一瞬间,他甚至感觉男孩早已深远地洞穿了他内心里所设想的一切。这让他竟有些无措,也有些难过。那处漆黑的小房子里像是静静地关上了灯,有汹涌的泪水想要往外面淌下来。
拇指轻轻地按着男孩的嘴角,最后无法克制冲动般地凑上前去,吻在了他冰凉柔软的唇瓣上。
这次的旅行就像一场清醒着的美梦,浪漫却不真切。
男人没有再回答,只是低声对他道了句:“坏小孩。”
天幕中挂着的繁星依旧闪烁个不停,仿佛正见证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
“今晚月色真美。”目黑莲突然说。
身旁的男孩耳根开始发烫,绯色缓缓从脖颈爬上脸颊。他聪明的小朋友,又怎么会听不懂。
道枝骏佑飞速地坐起身,努着嘴巴别扭地开口道,“白痴啦!”
[莲理枝]回程(01)
*检察官me/检察事务官mi
*谈情说爱为主,披着破案皮的枝追夫过程记录
*了解日本检察制度后,因为剧情需要——有私设有私设有私设,勿深究,案件大部分有参考
1-1
“目黑,晚上好啊,下班这么晚。”
目黑莲关好办公室的门,在电梯门前遇到了山畔健,换了常服的同事比工作时添了几分亲和,笑眯眯地同他说话。
虚伪。目黑莲心想到,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一点,直视着前方,回了一句:“晚上好,山畔君。”
“听知子说,你下午的案子,表现依旧出色。”
“濑下的玩笑话,就不用当真了。”
目黑莲个子高出他一大截,在电梯门上映出来,显得有些滑稽。门开了后两人一前...
*检察官me/检察事务官mi
*谈情说爱为主,披着破案皮的枝追夫过程记录
*了解日本检察制度后,因为剧情需要——有私设有私设有私设,勿深究,案件大部分有参考
1-1
“目黑,晚上好啊,下班这么晚。”
目黑莲关好办公室的门,在电梯门前遇到了山畔健,换了常服的同事比工作时添了几分亲和,笑眯眯地同他说话。
虚伪。目黑莲心想到,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一点,直视着前方,回了一句:“晚上好,山畔君。”
“听知子说,你下午的案子,表现依旧出色。”
“濑下的玩笑话,就不用当真了。”
目黑莲个子高出他一大截,在电梯门上映出来,显得有些滑稽。门开了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去,电梯缓缓下行,山畔健又开口道:“话说,怎么这么突然,要把知子换了,从你进刑事部以来,就是她跟着你的吧。”
司法修习过后,目黑莲没有被分配到地方,而是直接进入东京地方检察厅的刑事部,当时安排的事务官就是濑下知子,一直到现在,刚好五年。作为事务官,濑下十分尽职,帮着解决了很多麻烦,在棘手的案件上,有时也能起到关键作用,所以目黑和她关系还不错。
“她要考试,新人也要来了。”
“这样啊,新人在目黑手下工作,确实会比其他检察官要好得多。”山畔健突然开始阴阳怪气,他和目黑莲差不多是同时间进来的,但受器重的从来都是目黑莲和另一位同事,就连配的事务官都比他的要机灵许多,这让他很是不舒服。
“虽然山畔君办案能力一般,但胜在有自知之明。”目黑莲说得十分诚恳。
山畔健气极:“你!”
电梯门适时打开,门外站着刑事部的部长千野原隆,见到两人,他先是一愣,随后主动问道:“你们俩,今天一起下班?”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不是。”
“等我上楼拿个东西,一会儿一起喝一杯?”
山畔健忙不迭地答应,目黑莲却错身迈了一步,微微颔首拒绝道:“不好意思部长,约了人。”
“诶!目黑!”
千野部长习惯性挽留,却发现目黑莲已经几大步跨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大厅。
夜晚的温度急转直下。
“人下周就到了,你这时候着急看什么。”人事课的课长佐久间大介拿着一个深蓝色的文件夹,看到目黑莲后往他身上拍了拍:“名古屋和大阪过来的,三个人,两个事务官,一个检察官,都是年轻人,估计会直接安排一对搭档。”
“确定了吗?”
佐久间略加思索:“那倒没有,我只是这样猜测,明天早上再讨论决定。对了,你不是把濑下撤了,身边没有事务官吧。”
检察厅大楼的楼下种了两排银杏,一阵风刮过,金黄色的叶子簌簌地响,目黑莲看到一片片叶子飘着飘着到台阶上,很像东大种满银杏的那一段路,他的目光逐渐没有定处,“没有。”
“那得搭一个才行啊……嘛嘛,正好,里面有个你的直系学弟,安排给你?好像在大阪的时候,表现不错。”
“安排给你”这句话过于耳熟,目黑莲入职以来听过太多次,但没有哪次如现在这般心潮起伏不定,他捏紧了文件夹边缘,垂下眼,没有接话。
佐久间也没注意,面向大楼正前方继续说道:“真好看啊,这条路天天走,今天才发现这么具有观赏性,就是晚上风太大了,是吧目黑。”
“嗯。”
晚秋的天是这样的,低温,风大。
“走了,你得请我喝酒才行啊,我可是偷偷复印给你的,你别把我给出卖了。”佐久间做了个喝酒的动作,搓搓手臂,不等目黑莲回答便下了阶梯,皮鞋哒哒响,离得越来越远。
目黑莲拿着东西回车里,今晚他有家里安排的相亲,已经迟到了,未接来电十来个,全是父亲打来的,他根本无心赴约,索性打开了电台,消磨时间。
刚好进入这个节目的尾声。
音乐结束后,电台开始播报近一周的天气预报,哪天有台风,哪天又会下雨,主播温柔提醒的声音为孤独的晚上增添一份暖意,目黑莲靠在椅背,思虑半天,还是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来,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
尼古丁窜入,大脑清醒了不少。
烟灰随着手指的动作抖落,洒在了方向盘上的文件夹的表面。目黑莲望着它出神,鬼使神差地,他伸手翻开。
其实里面放的东西,他已经在电脑上看过,但只扫过几眼,没有细看,犹豫了几天,还是找佐久间大介拿了纸质的,此刻翻开后,第一个果然是他那个——直系学弟。
照片里的人还未褪去学生气,也是,这才过去多久,从他第一次作为优秀检察官去东大做经验讲座开始,细细算来不过才三年时间。
可就是三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初遇也是这样的季节,冒失的学生弄坏了他闲置的U盘,追着他要联系方式,他以为是客套就没给,没想到后来再遇上,那个学生真的赔给他一个新的,最终还是交换了联系。
大多数相遇都不免落于俗套。
目黑莲那小得可怜的社交圈,硬生生地闯入一个陌生人,一个喜欢晒养的小狗,经常拍路边的花花草草和夜晚的星空,以及热衷于分享那在空中悬停的无人机的人。
之后所有的所有都顺理成章。
交心,谈恋爱,再分手。
看起来是电视剧里常见的剧情发展,可是又缺少一些必要环节,分手非常突然,没有矛盾没有吵架,小他五岁的男生给不出理由,只轻飘飘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连最后一面都没见。
是什么原因呢。
他联系不上人,直到分手,他才发现他们之间只剩下一串电话号码,别的一无所知。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恋爱砸到最脆弱的那一点,痛到他变成了麻木冷情的工作机器,半年时间里办的案子比别人一年的都多得多,导致公判部的人一看到他就皱眉苦笑。
他一刻都不敢停下来。
到底是不能假装不在意,目黑莲倏然回想起如梦如幻的那一年,始于五月初晚开的樱花,终于四月底的一场大雨滂沱。
放在副驾驶的公文包突然倒下来,竟然把目黑莲吓得不轻,手里的文件夹就像烫手山芋,被他一下扔到了旁边。
“真是——”
话到嘴边还没说完,父亲的电话再一次岔进来,屏幕上的字跳动的频率让人心烦意燥,目黑莲头痛不已,“要疯了。”
不知道又是哪个官员的千金,也可能是哪个老友的女儿或者侄女,这些女孩子除了长相不一样,其他的全都像一个厂家生产出来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都惊人的相似,甚至连大学学的专业都大同小异。
这是在给目黑家找最合适的大儿媳,而不是给目黑莲找妻子。
香烟没有抽几口就快燃尽,目黑莲把它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接了电话,“说了今天去不了。”
他经常以工作忙为借口拒绝。
“你这次说什么都不管用,必须去,人家还在等你,说你不去就一直等,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劝回家吧。”
中年男人的语气难得软化,甚至带了央求的意思,可能是因为这次的对象特殊,他说了很多话,目黑莲默默听着,思量又思量,才叹口气道:“这是最后一次,您不要再插手我的感情问题,您应该不想我带一个男朋友回家吧。”
那头一顿:“你先去看看。”
地址和具体的座位很快就发了过来,目黑莲把文件夹放进包里,摇下车窗,借着越刮越烈的风,把车内的烟雾吹散,然后带着他抛却不了的记忆,一起穿进了五颜六色的霓虹里。
街角处有座略显老旧的咖啡馆,在夜幕里投出一团团暖黄色的光影,进去后有种古朴的旧式浪漫风味,目黑莲暗想这次的品味还不错,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定好的位置。
此时接近打烊,店里没几个人,面前的卡座里分明坐着一个年轻的男生,穿一身休闲套装,却戴着格格不入的镶边眼镜,正在翻看点单册,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是一张十分清秀的脸,目测年龄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
“目黑君?”
是男生没错。
是他疯了还是父亲脑子不清醒?目黑莲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倒是那个男生比他还老成,说了句您请坐,就开始了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松前友幸。”
啊,这个名字确实容易让人误会,父亲在电话里叫小幸,他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对方是个女孩子。目黑莲出于礼貌,点了点头:“你好,松前君,叫我目黑就行了。”
大约是看出他的尴尬,松前友幸主动说道:“有被吓到吧,没想到见到的居然是个男孩子。我也是第一次和男生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还以为目黑君不会来了。”
目黑莲不想来的,但是父亲在电话里隐晦地提了这位小幸的身份,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哪怕是过个形式,他都得来一趟。
“整理了下案件记录,就有点晚了。”
“案件记录?这些应该是事务官做的呀,不过不论谁做,你肯定很辛苦吧,听叔叔说,目黑君的工作能力特别强,妈妈还让我多向你学习。”松前友幸叫来服务生,熟稔地点咖啡,给目黑莲点的那杯刚好合他的口味,应该是提前了解过。
“过奖了。”
目黑莲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力,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松前,和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不是好打发的类型。
松前友幸捏着糖包问:“目黑君要糖吗?”
“啊。”目黑莲迟疑了下,“不用了,谢谢。”
虽然目黑莲没有刻意疏远,但松前友幸还是察觉到了一星半点,他倒不在乎,拿了旁边的本子和笔,递到目黑莲面前:“我的手机没电了,目黑君留个电话给我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留个电话给我吧,我赔给您一个新的。
这么一句话蓦地在脑海中出现,目黑莲放在大腿上的手攥得死紧。
“……我过来的目的,不是想和松前君有进一步发展。”迂回委婉丝毫不起作用,目黑莲只好直白表达:“非常抱歉,电话什么的,就不必要了。”
“诶——看来他们说得没错呢。”
“什么?”
“‘目黑那家伙的联系方式可不好拿’这样的话,是目黑君的朋友说的。”松前友幸笑眯眯地,也不恼,把纸笔放了回去,“看他的模样,像是个外国人,日语说得却挺流利,他跟我说了很多目黑君的事情。”
目黑莲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他正想说别听他的鬼话,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杰西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他的事透露出去,除非.....他猛然反应过来:“你,之前就认识我?”
“是的,我认识你,不是作为我父亲朋友的儿子。”松前友幸不做遮掩,大方承认:“我听过你在研修班的课,不过你对我肯定没印象,因为人太多了,我还坐在最后面。”
由于司法人员的需求扩大,加上近年检察官这个职业比较热门,研修班的人越来越多,目黑莲之前确实在司法研修所做过教官,不过是代友上课,就去了两周。
“我只带了两周。”
“两周——多长的时间!我从来没这么集中过注意力,目黑君真的很厉害!”说到专业方面,松前友幸就停不下来了,说来说去,中心思想却没变过,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言外之意。
目黑莲的后脑勺开始发痛,最怕的不是见面,而是见面后,发现对方有备而来,甚至可能是蓄谋已久,这比什么都让人烦恼。
他得把这个苗头扼杀掉。
“松前君,我明早和朋友约了钓鱼,现在时间也晚了,我们的聊天就到此为此吧。”
才端上来没多久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目黑莲一口未动,管不了什么风不风度,他径直起身,以俯视的角度看着松前友幸:“一直忘了说,我有男朋友。”
松前友幸瞪大眼睛:“骗人的吧,都说你是单身!”
“没有人知道。”
过去,现在,都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目黑莲有一个叫道枝骏佑的男朋友。不对,应该是有过,毕竟他已经被甩了,以一种他不能接受的方式。
目黑莲越想胸口越闷,连送人回家的心情都没有了,说了句对不起就转身走掉。
后头男生的声音大了些:
“别骗人了!我不会相信的!”
这算什么?目黑莲一句都没听进去,习习的凉风拂过,让他稍微冷静了些,等他看清街上的冷清,顿觉刚才的行为不妥,现在已经没有末班车,打车也不方便,他折返回去,刚好碰上走出来的松前友幸。
“……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家里的司机来接我了。”松前友幸朝他挥挥手,笑容得体,“目黑君,别想着以后不会见面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目黑莲蹙起眉,“什么意思?”
松前友幸却只是冲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没多久他家里的车开到路边,同目黑莲道别后,他坐上车就走了,暗蓝色车身在夜里闪着异样的光,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这条街。
这一天真是什么样的感受都经历了,目黑莲在街边站了很久,等后面的咖啡馆熄灯关门后,他才开门上车。
坐了一会儿,目黑莲又翻开文件夹,手指在贴照片的地方停留许久,看到大阪地方检察厅几个字,一下想起下午他从裁判所回来没多久,接到的来自藤原的电话。
“有接到人事调动通知吧。”藤原懒洋洋地,“帮了你这个忙,我来东京的时候,你怎么报答我?”
“我和大桥君不熟,帮不了你,请你吃饭吧。”
藤原丈一郎在那头差点跳脚:“我说了别开这种玩笑!你再乱说,信不信我告诉小道,我之前跟他说的都是假的!”
什么算假的,只要能刺激到人,假的也能编成真的。
淤积的烦闷终于找到出口,目黑莲忽然开始期待下周一的到来。
1-2
周一早晨,目黑莲还没到检察厅,就被裁判所的人叫去,等濑下知子来电话,已经过去两小时。
“我在宫西判事这里,马上就回来。”目黑莲颠了颠手里厚厚一沓资料,冲宫西秀洋点头示意,接着电话走出去:“你先领搭档的那两个人去他俩的办公室看看,新来的事务官就让他在我办公室等我。”
“您赶紧过来吧,有更要紧的事,深泽警官刚刚来电话,需要您过去一趟。”
他忘了跟深泽辰哉说事务官的问题,电话照旧打到濑下那里去了,“那让三个人都在办公室等我,和我一起去现场。”
地方裁判所离检察厅并不远,目黑莲到楼下只花了不到十分钟,进了一楼大厅还遇到了出现场的同事渡边翔太,简短地招呼过后,目黑莲坐电梯上了楼。
周一早上的刑事部总是最忙的,目黑莲已经遇到三个被带着去审讯的嫌疑人,他加快速度,很快就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站定,却迟迟不开门进去。
要说点什么?
好像什么都不必说,而他亦什么都说不出来。
作为东京地检最能言善辩的精英检察官,目黑莲第一次在面对新人到来时,产生了退意。
“你们先等等,目黑检察官马上就到了。”濑下知子又看了看手表,心里默念,从裁判所走过来也不至于要这么久,她正准备出去看看,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沙发上坐着的人立马齐刷刷站了起来,把刚踏进来的目黑莲惊得差点又退出去。
“不用这样。”目黑莲一双眼快速扫过去,发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松前君?”
会客区的沙发面前站着三个年轻男生,看着年龄相仿,靠近门这边的男生,居然是上周和目黑莲在咖啡馆见面的松前友幸。
松前友幸穿着正装,和那天的感觉截然不同,他的眼神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种得意的感觉,仿佛在说“看吧,我说了会再见面的”,而实际上,他的语气非常平淡:“又见面了,目黑君。”
“诶,你们认识吗?”濑下知子惊奇地说,“松前君不是一直待在名古屋吗,没想到和目黑检察官会认识。”
松前友幸哈哈笑了两声:“只是几天前见过一面,聊了会儿天。”
这句话真引人遐想,一向不爱私下交流与人结识的目黑检察官,原来也能记住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已经走到门边的濑下知子挑挑眉,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最里面的那个人,看他还在发愣,便叫了一声:
“道枝君,你不和目黑检察官说话吗,以后你们可要一起工作了。”说完她又转向目黑莲,向他小声介绍两个还没开过口的男生:“他们俩都是从大阪过来的,长尾谦杜和道枝骏佑,人事课把道枝君安排给你做陪同事务官,长尾君就跟着松前检察官了。”
目黑莲微不可察地蜷起了手指。
他的目光终于打到了剩余两人的身上,确切地说,是对上了道枝骏佑的眼睛。
那双眼睛透出的情绪特别好辨认,不自觉左右晃动的眼球、频繁眨眼加上揪在一起的手指,无不暴露出主人此刻的无措。
和之前比起来,没什么变化。
目黑莲很快收回视线,说话的音调毫无起伏:“先去现场看看是什么案子,别的回来了再说。”
连初见面的自我介绍都没有,一行四人便乘坐电梯下楼,在电梯中,叫长尾谦杜的男生才很有礼貌地向目黑莲介绍了自己的大致情况,大概是没想到正式进入职场的第一天就能去案件现场,他有些语无伦次,成功把松前友幸逗笑了。
“你才结束见习吧,我听你的口音不像东京都的。”松前友幸对着后边的长尾谦杜说,见他点点头后,松前趁机打量了下处于自己正后方一直微低着头的道枝骏佑,心生好奇,但还是继续同长尾搭话:“我刚新任毕业,算不上经验多丰富,以后还得多麻烦你了,我有时不太靠谱呢。”
哪有检察官这样说自己的,目黑莲不禁侧目看了旁边的松前友幸一眼,余光里全是侧后方的道枝骏佑,直顺略长的头发因为他的动作倾下来,盖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看得到他的鼻尖和紧抿的嘴角。
电梯缓慢下行,目黑莲望着电梯顶部的灯,状若无意地开口:“道枝君好像不太爱说话。”
被点名的人猛然抬起头,看到的却是目黑莲的后脑勺,连个侧脸都没给他,他张了张嘴,拽拽双肩包带,才低下头,自言自语般地回:“您好,我,我叫……道枝骏佑。”
由此打开话题。
“道枝是哪里毕业的啊,也是见习结束后过来的吗,你们俩看起来好年轻,给我的感觉好像还在读大学,好羡慕。”松前友幸十分自来熟,这就直呼起了姓,他往后面靠了靠,由衷感叹:“真羡慕啊。”
道枝骏佑选择性回答:“……东大。”
“东大的法学部吗?天呐,那你怎么不参加司法研修啊!”松前友幸惊讶地问。
长尾谦杜插话道:“前年司法改制,必须读了修士而且过了资格考试才能去司法研修,道枝君和我同年,应该没有考修士吧。”
道枝骏佑轻轻摇头。
“喔对,跟我念书的时候不一样,好可惜。”
松前友幸还想说什么,电梯门正好打开,很多人在外面等着进来,不便再继续聊天,他们就赶紧出去,跟着目黑莲到了停车场。
检察厅的公务车都派出去的时候,检察官就得自己开车或者打车去现场,目黑莲解开车锁,松前和长尾走在前面,自然地就一起坐进了后排,而从最开始就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道枝骏佑落在最后,他本来想跟着去后排挤一挤,结果目黑莲叫住了他:“你坐前面。”
道枝停在原地不动。
已经坐上车的两人隔着车窗瞧他,然后边上的长尾摇下车窗喊:“道枝君,快点上来。”
“啊,好。”道枝如梦初醒,赶紧拉开门上去。
目黑莲看他上车后没动静,忍不住提醒道:“安全带。”
道枝骏佑便慌慌张张地系安全带,但不知道是为什么,安全带一直拉不出来,他有些着急,用力拽扯,结果还是不行,眼看着目黑莲已经启动了车辆,他还在和安全带作斗争,别无他法,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朝驾驶位的男人求助:“这个,扯不出来。”
目黑莲眼皮狠狠一跳。
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目黑莲等了几秒,这几秒如同几个小时那样漫长,等后座的两人奇怪地问是车子出问题了吗,目黑莲才下定决心一般,以非常快的速度解开自己身上的带子,然后倾身过去一把就拉出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再用力按入锁扣。
道枝骏佑僵直了身子,紧紧贴着椅背,等车都开出去一段距离了,才非常小声地憋出一句谢谢。
太诡异了,这氛围。
车内没人说话,所谓的深泽警官打电话来,目黑莲也回得十分简洁,都是单音节,没有多说一个字。倒是后座的长尾看着掠过的日//比//谷公园,不自觉说了一句:“这个公园好大,还没进去看过呢。”
“目黑君,我们去的是哪个地方?”松前友幸搭着椅背问,他是东京都出身的人,相对于日比谷公园,他对驾车人的兴趣更大些,所以选了个会被理会的问题。
穿过皇居外苑后,目黑莲才回答:“三崎町。”他说着话,极其自然地递了个东西到副驾驶,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个下意识的行为,等他反应过来,手里的矿泉水瓶已经到了道枝骏佑的手上。
“诶————”
后座的人发出无限拖长的疑问词,让目黑莲想死的心都有了,和道枝骏佑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上车后的习惯就是递一瓶水,不管道枝喝不喝。刚刚他有些恍惚,副驾的人仿佛从来没消失过,所以他就把放在车门储物格里的水给了出去。
而那瓶水,他喝过。
让松前友幸疑惑的,也正是为什么目黑检察官会给新上任的事务官一瓶喝过的水。
匪夷所思。
“不好意思,拿错了。”目黑莲强自镇定,车辆堪堪停在斑马线边缘,差一点就闯了红灯,这里人流量密集,不好分心,他懒得解释什么,望着刺眼的红灯直接转了话锋:“待会儿到了现场,多观察,别乱说话,做好记录就行。”
长尾觉得新奇:“我还是第一次出案发现场,之前是在总务部,天天坐办公室。”
“本部系的检察官才能去现场呢,我们今天算沾光了吧。”松前如是说道。
刚刚的事就这么翻过去,新搭档的两人开始说悄悄话,而副驾驶的人两手紧握住那瓶喝了一半的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街景迅速变化,直到大路变成狭窄的小道,车辆终于在一栋公寓楼前停了下来。
“看,电车。”长尾指着穿街的轨道,试图让道枝骏佑说话,没有得到回应,他便顺着道枝的视线看过去,刚好看到正在锁门的目黑莲,他凑近了问:“道枝,从到了办公室开始,你就很奇怪,一直在发呆,不舒服吗,而且你怎么老是盯着目黑检察官看啊。”
道枝骏佑闻言勾了勾嘴角,眼里却无笑意:“第一天上班,不太习惯,有些紧张。”
“我也紧张!我都没搞清楚这是哪里。”
“神田的三崎町。”道枝回道,他对周边的环境还算了解,他环顾四周,在心里估计了下警察署的位置,就跟着一起上楼去。
神田警察署属第一方面本部,管辖区域是千代田区的北部,在其管辖范围内的三崎町是商业地区,多为大学和写字楼,其中穿插了一些公寓楼,常住人口不多,流动的大多是上班族、学生和旅客。
这栋公寓楼有些年头了,墙体虽然重新粉刷过,但还是掩盖不了它散发出来的那股老旧的气息,藏在轻微裂开的缝隙里,让新装的电梯也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目黑莲走在最前面,和站在门口的警员打了招呼,纷纷戴好鞋罩和手套,进了挨着电梯口的房间。
一下子涌进去四个人让狭小的公寓拥挤了不少,从洗手间窜出来的深泽辰哉看到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马走过来,开门见山地说:“死者是日本大学经济学部三年级的学生,叫江先美香,在一丁目的本部上课,住在二丁目,坠楼时间应该是昨天凌晨一点左右,被园艺工人发现的,本来最初判定是自杀,坠落的位置和距离也对得上,但是后面法医发现她非关节处有多处骨折。”
目黑莲挑眉:“死亡时间可能在坠楼之前。”
“只是这样猜测,还得做解剖才能知道。”深泽点头,然后把一个袋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沓大概二十来张的照片,他递给目黑莲:“第一现场的照片。”
就在旁边站着的松前友幸歪过头去瞧,很快就皱着眉退开,脸色是掩不住的难看。
深泽好笑道:“这是新人吗,都没见过。”
目黑莲这才想起来介绍,不过也算不上介绍,只说了是刑事部新来的检察官和陪同事务官,刚好初报道,就带来涨涨经验,三言两语的,话题又回到了案件本身,“现场搜查有搜出什么有用的吗?”
“卧室很乱,别的地方却非常整洁,根据搜出的东西来看,江先美香有一个男朋友,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这层楼监控刚好上周五坏了,我们调取了近半个月的电梯和楼层监控,都没有看到她出现,学校方面说她从月初开始就没有去上课了,所以我们推测这段时间,她都在家里呆着,没有出去过。”
“这么久没上课,家人,还有朋友什么的,都不联系她吗?”松前友幸插嘴问道。
“父母早亡,朋友方面还在了解,不过房东说她性格比较孤僻,平时都是独来独往,从她的卧室还找到了这个。”深泽辰哉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三个人的合照,“男生是江先美香的男朋友,同一个学校,但不在本部上课。而女生则是她的同学,也住在这里,楼层不一样。”
长尾也看了那些照片,他没有接触过刑事案件,更别说看到现场了,一时气愤不已:“那可以先找这两个人吧!我觉得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两个人都暂时联系不上,但恰好在监控坏掉当天,拍到了他们俩在走廊里的画面,举止过度亲密,我合理怀疑他杀,准备成立搜查本部,警视厅那边我打电话了,应该马上就到。”深泽耸耸肩,看向还没说话的目黑莲:“作为本部系检察官,这次还是你来负责跟踪?”
这栋公寓楼距离水道桥地铁站很近,从窗户看出去,还能看到轨道,目黑莲拉着窗帘边缘若有所思,这案子表面看起来清晰明了,嫌疑人的范围极窄,就是哪里不太对劲。
是哪里呢,目黑莲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出神。
他的脑子里,其实已经装不下这桩案子,他没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这照片中三个人的关系,这些细节到时抓到人了深泽那边会盘问,如果没进展才会让他来,他现在就是按惯常的那样,查看搜查现场,后续参加司法解剖和本部的搜查会议,给点建议就行,毕竟他的工作重心在给出最关键的证据。
他自嘲地想,案件实际上俱不明朗,他却在现场,思虑起了别的,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可是要怎么办,一年多没有见到的人,就这么成为他的事务官,坐上他的车,跟他处在同一个房间,是即使不说话也让人忽略不了的存在。
很近,也很远。
目黑莲低声说:“解剖过后再说吧。”
道枝骏佑从进门,就只是小心地在屋子里转悠,看着搜查人员来回翻动屋里的东西,再进卧室转了转,喃喃道:“真奇怪。”
“哪里奇怪?”松前听到他嘀咕,赶紧走过去,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问:“这是,相机?”
“嗯,但是SD卡不见了,说没找到。”道枝骏佑仔细翻看了相机表面,这台相机可以说是全新的,连上面的标签都还在,“SD卡的包装就在床头,生产日期挺近的,不至于才用上就丢了吧。”
“在哪里看到的?”深泽问。
“和那张三人合照放一起的,化妆台上。”神田警察署的一名搜查人员见状上来解释。
“昨天怎么没有发现?”
那人面上骤然变得紧张:“被杂志盖住了,没有找到SD卡,就没有注意……”
“或许可以问问搜查官,搬走的纸箱里,有没有这台相机的购买记录。”道枝骏佑多嘴又说了一句,“合照什么的,放的位置也太显眼了,像是故意的,如果是他们俩做的,为什么不藏起来?”蓦地他又想起了什么,试探地问深泽:“警官您刚才说她是经济学部的,不知道学的什么专业?”
深泽辰哉回想片刻,才说:“金融。”
“金融的话,会不会做点投资什么的,我看她的衣服不多,但是衣柜很大,而高档的包几乎装了大半个衣柜。”
大脑一阵风暴,深泽连忙打电话,言语里的意思是让查一下江先美香的银行账户,再查来往的流水,吩咐完这些,他对几人说道:“下午在日本大学的医学部做司法解剖,搜查会议等两天过后我再通知。”
“通知松前检察官就行了。”目黑莲从窗边过来,他的视线在道枝骏佑那个方向短暂停留,深邃瞳孔泛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幽光,随后转向了别处:“这个案子,你可以接吧。”
松前友幸大为震惊:“可我,A厅都没毕业,就做主任检察官,恐怕胜任不了……”
他这话说得倒也实诚,别人都是在地方上轮换着获取经验的,他才回到东京地检这样的A级检察厅,照规矩来,还得做个一两年搜查检察官积攒经验才行。
“这案子说大不特别大,说小也不算小,总得接触了,才能快速成长嘛,以前目黑就是这样过来的,上一任部长给他的任务都是难办的那种。”深泽辰哉鼓励性地拍拍松前的肩膀,这位新任检察官仿佛在刻意藏拙,不过他也不在意,只要来帮忙,送检进度也快些,“后续工作,合作愉快了,松前检察官。”
“你们先下楼去。”目黑莲跟在后面这样说道。
三人便一同出了门,等传来电梯关门的声音,目黑莲对着深泽辰哉抱歉一笑:“新人,不太懂规矩。”
“没事啦,搜查建议多一些,我们也有方向。我觉得挺好的,特别是那个个子比较高的男生,叫什么?”
“……道枝,我的————”
深泽听他迟疑不定的,扭头看他:“你的?”
“我的,事务官。”到了此刻,目黑莲才清楚地认知到,他们之间,只剩下这样的关系,他把手套摘下来,边抬脚往外走,边和深泽说再见。
“啊——,就是他把濑下的位置顶替了?”深泽追上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样子年龄不大,你是要带在身边培养吗,看他今天的表现,要是以后参加内部考试,能考上检察官就好了。”
“做几年就知道了。”
目黑莲挥手道,电梯门缓缓关上,带着他下行。
停放车辆的地方只有道枝骏佑一个人。
这样的场景在目黑莲过去的梦里,出现过许多次。谈恋爱时,他与道枝骏佑不时常见面,法学生课程繁重,检察官工作复杂繁琐,总是五六天才能见上一面,时间久一点,一两周也是常有的事。
见面的时候,道枝骏佑经常在车旁边等他,有时是在他公寓的楼下,有时是在东大法学部的教学楼后面,再甚至,是在检察厅的停车场,能一眼看到对面的日//比//谷公园。
寥寥数月,偌大公园从满眼浅绿色到绵延不断的金黄,关系突飞猛进,最开始被碰到手指都会马上收回的男生,会在上车后向他索吻,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在副驾驶上被亲到几欲窒息,要是发展不受控制,可能还会做点更深入的事。
在这辆车上,他俩什么都做过了。
所以一开始道枝骏佑不上车,目黑莲心里,多少松了口气,会犹豫不决,说明对方也是在意的。
“松前和长尾呢。”目黑莲表面十分平静,拿出钥匙开了车锁,目不斜视地问。
快到饭点,路人多了起来,熙攘街角变得热闹,等红绿灯的人聚成一团,绿灯一亮,就挪动着步伐去往对面。
而在路沿站着的道枝,并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黏在越来越近的目黑莲身上,尽管没有对视,没有多余的话语和举动,却让已经错身走过去的目黑莲越来越慢。
他拥有这样的能力。
只用安静地站在那里,就能牵动目黑莲。
“哥哥。”
阳光将影子拉得很长,目黑莲的步子停住。
目黑莲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后面的道枝骏佑仍旧站在原地,他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甚至没有往前动一步,仿佛笃定目黑莲会回头。
“哥哥,好久不见。”
哗————
电车呼啸而过,刺耳的声音戳击耳膜,震得目黑莲心脏绞痛,他往回走了一步,“你——”
*
“那我要叫你什么呢?目黑君太疏离了,目黑也不行,莲什么的,太羞耻了吧!”
目黑莲和背着书包的男生并肩走在学校的并木道,然后男生跳了几下,试图抓住银杏树垂下来的枝条,他穿得不像个法学生,倒像隔壁理学部的,戴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呆呆的。
是目黑莲才追到没多久的小男朋友。
二十岁出头,在读大学生,他的,直系学弟。
被检察厅繁忙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也会因为喜欢的人的举动,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想叫什么都可以。”
“那……”男生摘了眼镜,挽住目黑莲的胳膊,对上视线后,声音略有些忐忑:“哥哥?”
尾音上翘的哥哥二字让目黑莲失笑:“好像都是女生才这样叫男朋友。”
“行不行嘛?嗯?嗯嗯嗯?!”
“行。”
绿色的叶遮挡了日光。
他们在六月的银杏树下接吻。
……
胸腔里跳动着的部位快要撕裂开来,为什么眼前的人却若无其事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目黑莲又往回走了一步,不确定地问:
“你叫我什么?”
结婚是人生大事13
目黑莲和道枝这三天两个人内心都很煎熬也没法与外界联系,家里人知道了公开的消息也是经纪人联系告知的两人目前状况,发布会也是由经纪人通知的观看,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道枝枕着目黑莲的腿,看完后的两个人如释重负,道枝问目黑莲接下来该怎么办,目黑莲回答“当然是以已婚夫夫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走在路上了”道枝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埋首抱紧了目黑莲的腰,目黑莲揉了揉道枝的头“所以接下来就该我们去回应所有问题了”
没过多久经纪人就来到了别墅把手机交还给他们,泷泽秀明给目黑莲打了一个电话说公司和他们俩的居住地今天都不适合回去,事情也都解决一大半了家里人现在肯定也很担心就安排接他们回目黑莲父母家,等过了今晚再回自己...
目黑莲和道枝这三天两个人内心都很煎熬也没法与外界联系,家里人知道了公开的消息也是经纪人联系告知的两人目前状况,发布会也是由经纪人通知的观看,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道枝枕着目黑莲的腿,看完后的两个人如释重负,道枝问目黑莲接下来该怎么办,目黑莲回答“当然是以已婚夫夫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走在路上了”道枝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埋首抱紧了目黑莲的腰,目黑莲揉了揉道枝的头“所以接下来就该我们去回应所有问题了”
没过多久经纪人就来到了别墅把手机交还给他们,泷泽秀明给目黑莲打了一个电话说公司和他们俩的居住地今天都不适合回去,事情也都解决一大半了家里人现在肯定也很担心就安排接他们回目黑莲父母家,等过了今晚再回自己住所,目黑莲没有拒绝,道枝则显得有点无措,本来应该等事情整理好后郑重的去目黑家拜访的,结果现在突然就要过去还是这种混乱的情况,目黑莲看出了道枝的不安走过把道枝抱进怀里
“宝贝不用紧张,爸爸妈妈早就想见你了,妈妈一直都念叨着要带你回去,放心,他们都很喜欢你,不要太担心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对长辈来讲太失礼了,我应该很正式的去拜访他们才对”
目黑笑着揉了揉道枝的头发吻了一下他额头“你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只要准备好成为目黑家的人就可以了”
“走吧,司机和经纪人还在等我们”
道枝被牵着坐进了车里,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到了目黑家,刚一下车就看到目黑妈妈过来迎接他们,道枝和目黑莲赶紧问好,谁知目黑妈妈直接略过了儿子走上前去抱着道枝
“欢迎小枝回家,这几天很辛苦吧,回家了就好,妈妈给你准备了很多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来跟我进去吧”
目黑妈妈一脸慈爱的笑容看着道枝拉着他的手就往家里走去,道枝被热情的目黑妈妈吓到还没反应过来只得连声道谢“谢谢伯母,谢谢”
“哎,怎么还叫伯母呢,都是一家人了,要叫我妈妈呀”
道枝听完脸通红小声的喊了句“妈妈”这可把目黑妈妈高兴坏了,拉着手头也不回的往屋里带
目黑莲在后面跟着,想着妈妈这是有了儿婿直接把亲儿子都忘了啊!
进去后才看到一家人在客厅里忙活着,除了目黑爸爸道枝的父母也在,两个人尤为震惊愣了神,目黑莲赶紧给道枝父母问好,道枝也是一脸震惊之余问道“爸爸妈妈怎么会在目黑君家里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刚刚经纪人送达之后就走了也没有谁跟他俩说过道枝父母也来了的事,这时目黑妈妈介绍道“你们两个公开婚讯这么重要的事,经济公司打电话告诉我们暂时会联系不到你们,等事情解决差不多了才能联系,我们就很担心嘛,公司说你们今天会回来所以目黑爸爸就问了问公司你父母那边的情况,想着你一时半会回不了大阪我们就邀请了你父母来家里,正好今天我们两家人一起正式见个面”
道枝听完完全被目黑父母的善意温暖,道枝妈妈走过来抱了抱儿子“妈妈好想你啊,你们没事就好”
道枝回抱住妈妈“我没事,事情都解决了,今天能见到爸爸妈妈我真的好开心”
目黑爸爸在一旁走过来拍了拍目黑莲肩膀对大家说“好了,现在我们两家人都聚齐了,优和道枝姐姐们没办法赶过来我们就下次再聚,小枝和莲这几天也辛苦了,我们就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一大家人围坐在饭桌前,目黑莲和道枝坐在一边,目黑妈妈准备了海鲜套餐和寿喜锅还有道枝喜欢的炸鸡炒牛蒡丝,席间目黑爸爸端起酒杯开始主持到“今天是莲带小枝一起回目黑家的日子,也是我们两家正式见面的日子,两个小孩结婚了,做父母的第一杯酒就先祝福两个孩子今后的生活能够相互扶持,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说完喝下了第一杯酒,众人也都举起酒杯一起喝下
“第二杯酒我作为目黑家的家主想对道枝父母承诺一下,莲喜欢小枝,第一次跑回来就跟我和他妈妈说已经跟小枝结婚了,我们当时震惊之余也带有愤怒,不理解两个男生之间的爱情,更是对他们如此草率结婚而恼怒,可是莲是我的儿子我们希望他可以幸福,所以只能选择接受并尊重他的选择,但当我们夫妻俩认认真真通过一些渠道去了解到小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儿子没喜欢错人,今天借此我也想跟你们承诺一下,小枝在我们家我们一定会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莲要是敢欺负他我一定第一个收拾他”
目黑爸爸说着说着就有点激动了,看着目黑莲的眼神颇有点“你小子不好好对道枝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的感觉”道枝爸爸也连忙举起酒杯回敬说道“谢谢目黑家对道枝的疼爱,他们俩结婚的事对我和道枝妈妈确实有很大的冲击,可是小孩喜欢我们也没法阻拦,莲是个可靠的人,我也相信你们家会好好对待小枝的,只是他年纪比较小,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和目黑夫人多多担待”
“怎么会,小枝这么可爱,不像我们家这两个儿子一点都不乖,以后有小枝了妈妈肯定会更幸福的”目黑妈妈拉着旁边道枝妈妈的手开心的答道
道枝妈妈看了看道枝和目黑莲对目黑妈妈说“小枝以后在东京还要多麻烦目黑妈妈了,两个小孩工作那么忙,只能麻烦目黑妈妈多去照顾照顾了”
目黑妈妈笑得很开心“道枝妈妈说话太客气了,小枝也是我儿子啊,我照顾他应该的,倒是莲他要是表现得让你不满意了你可以随便教育他”
目黑莲和道枝听着这些话时完全低下头没敢参言,最惨的是目黑莲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可能摇摇欲坠,他随后端起酒杯向在坐的各位长辈说道“爸爸妈妈还有道枝爸爸妈妈 谢谢你们的爱和理解 ,我和道枝一定会好好生活的,每天都会很认真幸福的活着,我会好好照顾michi希望你们放心”
后面的饭桌氛围开始变得越来越好,爸爸们开始讨论起工作和时政话题,妈妈们开始聊美容逛街养生的东西,其乐融融的氛围让道枝和目黑莲由衷的感到幸福。
吃过饭后目黑爸爸提议两家人一起拍张照片留作纪念,目黑莲架好相机后站到道枝身后拦腰抱着道枝一起拍下了照片,四位家长打算出去散散步留下了道枝和目黑莲在家,这是道枝第一次来目黑本家,上次匆忙接完目黑莲回家没来得及正式看过,来到目黑莲的房间,里面干干净净的,看得出来即使儿子不经常回家目黑妈妈还是很认真的在帮他打扫,墙上挂满了目黑莲小时候踢球的照片,桌子上有足球奖杯有漫画还有乐高模型,墙角边还摆放着篮球和足球任谁看都是运动男高的房间,道枝在屋里走走停停看着那些他不曾参与过的目黑莲的人生感觉很不可思议,好像通过这一些些东西就能拼凑出小时候目黑莲的生活。
不知什么时候目黑莲从外面进来了,他拿了杯果汁放在桌子上却丝毫没被道枝察觉,目黑莲走过去从后面抱着道枝问他看什么呢看这么入神,道枝抚摸上目黑莲的手说“刚结婚那时候要去跟公司和家里人坦白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我拥有了太多太多的爱,爸爸妈妈他们今天说的那些话我听完才明白他们有多爱我们两个,我觉得自己好幸运能遇见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那么勇敢,我从未想过我的人生还可以这样选择,莲,我有时候会想我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些啊,我也不过一个普通人而已,我都很怕我太幸福了上帝会突然把这一切收走,那时候我想我一定会奔溃的”
“傻瓜,因为你是道枝骏佑啊,你值得所有的偏爱,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与我相爱,没有你我无法想象我会结婚,会有去抵抗这一切的勇气,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出现你的勇敢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所以要一辈子呆在我身边好不好?”
道枝眼眶含泪的转过身来看着目黑莲,踮起脚尖去亲吻他,这一次他们跨越了所有阻碍卸下了所有负担自由的在一起了,浅浅的亲吻不来由的被加深,目黑莲顺势将道枝推倒在床上,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双手十指紧扣,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唇齿相接的水渍声,快被吻得换不过气的道枝脱开手推了推目黑莲说“待会爸爸妈妈他们就回来了,要是被他们听见了很不好”目黑莲拉过道枝的手压下去凑近道枝的耳朵吻了一下低声说“难道道枝就不想在我从小到大住的房间里体验一次吗”道枝被这句话臊得小脸瞬间爆红,目黑莲没管道枝又开始疯狂的接吻,手开始不老实的往下移,道枝想躲开怕父母突然回来,目黑莲没给他机会手迅速摸到大腿内侧,道枝又兴奋又害怕眼泪都急出来了,突然外面响起了推门声,是家里人回来了,目黑莲撑起身体停顿了一下道枝迅速推开他站了起来整理衣服,目黑莲坐在床边看着慌张整理的道枝笑得一脸宠溺
“目黑君总是欺负我,我要跟爸爸妈妈们告状”
“哦,要说什么呢?说我抱着你亲不让你躲吗”
道枝被羞得开始结巴“才…才不是…你每次都逗我 你明明知道我会很害羞”
“那你不喜欢吗”目黑莲又开始逗他
“喜欢”道枝撇过头小声回答
目黑莲确实每次看到道枝害羞的样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S魂,就很喜欢去逗他,每次道枝无法反驳又很坦诚自己的情感时他就忍不住想欺负他,心里却是完全爱惨了这个人。
目黑莲起身帮道枝整理好衣服,目黑妈妈恰时敲了敲门,目黑莲打开门后目黑妈妈就看见站着的两个儿子“我们马上就要洗漱休息了,今天太累了你先带小枝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叫你们吃早饭”
道枝则恭敬的说“谢谢妈妈,请您好好休息,晚安”
送走目黑妈妈,目黑莲把门关上转过头来看着道枝笑出了声,道枝有点小脾气的转过身走进了浴室洗漱,进去后才发现妈妈把所有的洗漱用品都准备了两份,连睡衣都准备了多的一套,在那一刻道枝觉得能和目黑莲结婚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突然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和莲住在一间房,旁边房间是自己的父母和莲的父母又瞬间脸红
“今天一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啊,不对,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啊”道枝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出现他们交集的每一刻大脑开始一片混沌,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道枝没事吧,把门开一下”
“天呐,我完蛋了”道枝抓着脑袋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