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彗星來臨的那一夜(二)
*现实向背景+平行世界架空
*时间点是在小9发行前夕,大约是2016年初。
4.
对方大概也被这惊人的相似度给吓到,眼珠子瞪个又大又圆,表情明晃晃的写着「见鬼了」,一瞬之间似乎想调头离开,但最后还是保持镇定,快速的点个头就往贩卖机走去。
怪兽看他站到卖香烟的机台前面,投入纸钞,买的正是以前自己最常抽的牌子。
靠,更想抽烟了。
怪兽咽了口唾沫站起来,准备把空瓶丢入垃圾筒就赶快离开,感觉很怪,在半夜二点的山上遇见一个长的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怎么...
*现实向背景+平行世界架空
*时间点是在小9发行前夕,大约是2016年初。
4.
对方大概也被这惊人的相似度给吓到,眼珠子瞪个又大又圆,表情明晃晃的写着「见鬼了」,一瞬之间似乎想调头离开,但最后还是保持镇定,快速的点个头就往贩卖机走去。
怪兽看他站到卖香烟的机台前面,投入纸钞,买的正是以前自己最常抽的牌子。
靠,更想抽烟了。
怪兽咽了口唾沫站起来,准备把空瓶丢入垃圾筒就赶快离开,感觉很怪,在半夜二点的山上遇见一个长的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怎么想都很诡异,对方会不会常常被误认成五月天团长?
越想越毛,刚刚那股逃离尘世的心情当下来个180度大转弯,现在他分分钟想回到人声鼎沸的都市里。
就在怪兽拉开门把,迫不及待要踏入黑夜飞驰下山,后方传来电话铃声,他听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接起电话说了声「喂」,但真正让他停下脚步的,是接下来的话:
「不二良啊,就知道你还没睡,麻烦明天帮阿信跟公司请个假,他今天太醉了,明天肯定头痛。」
等等,他说的是不二良跟阿信吗?
怪兽重新将门关上,回过头来再仔细地看看那个人,除了身上的衣服不同以外,不论身高胖瘦发型甚至粗框眼镜都跟自己同一种款式,照镜子似的,而且对方也认识不二良跟阿信?
那人结束通话后或许是感应到视线而转过头来,眼光带着疑惑上下打量眼前这个跟自己相似度一百的人,浅浅一笑,率先释出善意:「我们长的很像出?」
几乎是肯定句而且也没必要回答,只要眼睛没瞎都看得出来,不过比起像不像的话题,怪兽更想知道对方刚刚通电话的人,是自己也认识的那位不二良吗?
「不好意思,刚刚冒昧听到你讲电话,」怪兽笑了笑:「你认识陈柏良?」他特地说出不二良的本名。
「是啊,我高中就认识他了,你是他的客户吗?」对方脸上的笑容瞬间亲切几分:「那你也认识阿信吧?」
怪兽攥在手中的车钥匙咂当落到地上。
对方的神情语调像跟阿信熟识已久,可是…谁会问五月天的吉他手认不认识他们家主唱?
「看来你跟阿信很熟?」怪兽敛起笑容,取而代之是警戒的眼神:「请问怎么称呼?我怎么没听阿信提过你?」竟然有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而陈信宏只字未提?
「嗯?哦,你没听过也是应该的,我不是他同事,」对方礼貌的伸出手,笑容可掬:「我是他的室友,我叫温尚翊。」
怪兽脸色发青地往后退了一步,直到后背贴到门板上,他才发现自己流了一身冷汗。
5.
「先生,你怎么了?」小温有些忧心地看着他:「你的脸色不太好。」
「等等、等等,你先让我想一下。」怪兽阻止他靠近,并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拧一把,痛到让他确定这不是梦。漆黑的窗户上照映出两人身影,所以应该也不是灵异事件,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上一次彗星造访太阳系,有个日本文学家声称遇见平行时空的自己,并且将其遭遇刊登于报纸专栏…」
电视名嘴高亢激昂的语调适时在脑中响起,提供他除了做梦跟撞邪之外第三种可能性。
「对不起,问个不相关的事,」怪兽重新看向对方,打算用一个简单的问题来验证自己臆测:「你有听过一个叫五月天的乐团吗?」
6.
「平行世界!?」
怪兽看对方瞪个铜板大的眼睛,原来自己惊讶时是这个模样啊?
「在我的世界里,我在一个叫五月天的乐团里担任吉他手,」他拿出手机拉拔两下找出Mayday的脸书账号,递过去给对方看:「这样讲或许有些臭屁,但全台应该八成以上的人都有听过五月天,我们组团快二十年了。」
对方用手指滑过一张张照片,包括舞台上沈醉于演奏的吉他手,包括各式各样的宣传影片与海报,更有许许多多的五人拼肩合照。
「所以你说你没听过五月天,我就在想…会不会你我根本不属于同一世界。」怪兽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讲这种话,心跳很快,要一直深呼吸才让声音不至于颤抖:「简单来讲,我们都是温尚翊,却各自活在平行世界里。」
对方抬起头瞧瞧他,然后目光又落回手机屏幕的照片上,吉他手跟主唱背靠背,一人拨弦一人歌唱。
「太好了,」他浅浅一笑:「至少在某个世界里,我们真的组团了。」
7.
「在你的世界里,你是做什么的?」怪兽在脑中将刚才对方说的话拼凑一下,衍生出许多好奇:「你跟阿信住一起?他跟不二良是同事?」
对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同样秀出脸书页面做自我介绍:「跟你比起来我的人生非常平凡,大学毕业那年考到律师资格,当完兵就先去事务所实习,拿到执照后跑去英国念了几年研究所,回来就继承我爸的事务所到现在。」他把手机递过去。
个人脸书名称是Mars Wen,大头照是两只猫的背影,一只橘色一只黑色并肩坐在大片落地窗前,玻璃上水珠未干,可是窗外有道彩虹横越雨过天晴的苍穹。
个人资料那边老老实实地登载了学历生日以及居住地,怪兽注意到在「感情状况」那一栏写着:稳定交往中。
可是下方贴文中的照片都没有女生,反而出现了满满的陈信宏。
跟着食物入镜的,跟着山水美景入镜的,还有很多是跟着另一个世界的温尚翊一起入镜的。
跟自己认识的陈信宏不太一样,这个阿信在一些照片里笑出整排白牙,那神情不是对镜头摆pose,而是冲着摄影者流露出的放肆与随意。
他心里有些想法正在凝聚,对方倒是爽快地先揭开谜底:「我跟阿信大学毕业之后开始交往,也快二十年了。」
对方笑的非常温柔,还有些不明显的自豪:「跟他在一起,大概就是我平凡人生里最不平凡的一件事了。」
怪兽下意识地撇开目光低头看手机,脸书最新贴文是一张照片,熟悉的身形侧躺在被窝里露出毛绒绒褐色脑袋,静态的照片却彷佛能感受到熟睡者的呼吸起伏,天光微熹,灰灰蓝蓝的色调显得岁月静好。
照片下面的文字写着:
2015.12.06
嘿,枕边人,生日快乐。
8.
「歌迷都叫你怪兽啊?好怀念哦,高中时同学都这么喊我。」对方在一张吉他手的独照下方点开粉丝留言,看见一堆红色小爱心搭配各种吹捧也不禁嘴角上扬:「不过后来出社会开始工作后同事都叫我小温,或叫英文名字的也有。」
小温?还真是无聊的称呼,怪兽正想吐槽,对方又补上一句:「只有阿信从高中喊我阿翊直到现在。」
「…」嘴巴还张开开,但怪兽已经没有吐槽的心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听到这个昵称了。
「阿信他…是设计师吗?」如果跟陈柏良是同事的话,大概跳脱不了这个业界。
「是啊,一开始弄了个小工作室接案子,」小温笑了笑:「不过后来不二良找他去一家大型顾问公司做品牌设计,比起室内设计能做的东西更广更丰富,他就去了,成天没日没夜的忙,去年刚升部门设计总监。」
「看来他喜欢的东西,不论在哪个世界都一样,」怪兽想着那位上节目老爱在答案板上涂鸦的主唱:「除了五月天之外,阿信也自创潮牌搞服装设计,一样忙的昏天黑地。」
「是吗?」小温偏着头若有所思,不过很快又恢复笑容:「你多讲讲五月天的事好吗?我挺好奇如果当初继续玩音乐的话,会是怎样。」
于是他从当初制作demo带到处毛遂自荐开始讲,怎么被发掘怎么出道,从北唱到南终于来到168演唱会,后来有了第二张第三张专辑,接着因为当兵休团一年,重返不久便开始踏出小岛想让更多人听见他们的音乐,离开滚石自立门户,开了越来越多的演唱会,足迹遍布全球,麦迪逊武道馆还有英国O2,拿下四次最佳乐团奖,现在正筹备第九张专辑。
「第九张?太厉害了。」小温非常专注的听他讲话,在脑中想象着几万人的场地里有一片蓝色波浪:「这样的生活一定非常精彩,简直比梦境更美好。」
美好吗?
以世俗的角度看来确实是名利双收。
精彩吗?
如果跟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比起来确实非常精彩。
可是生活不是童话,好事总与坏事相伴,代价总超过收获,脸书上的贴文再怎么美轮美奂也抵不过键盘侠的锋利批判,有多少双眼睛仰慕就有多少目光窥探,无所不在,或许要至死方休。
但这没必要与外人道,与其吐苦水,怪兽更想了解对方的世界:「那你的生活呢?每天跑法院打诉讼?」
「是啊,跟你比起来我的生活乏善可陈,每天上班下班的,」小温耸耸肩,似乎觉得自己的生活没什么好讲:「我跟阿信一起买了间小公寓,内装家具由他一手包办跟挑选,不过厨房厨具是我的领域,家里还有两只猫,就是脸书头像那两只,橘的叫花生黑的叫芝麻,平常我负责买菜煮饭跟倒垃圾,他负责洗衣擦地整理环境,假日喜欢宅在家里打游戏,不过最近为了健康我都拉他出来骑单车或到处走走,端午包粽子中秋烤肉,没意外的话就这么春夏秋冬两人两猫一直到老。」他顿了顿,又重复一遍:「没意外的话。」
怪兽边听他讲边在脑中勾勒出画面,感觉很奇妙。
网络上粉丝给他们写的CP文少不了这些片段,有些描述的天花乱坠活灵活现,然而他偶然看到时都觉得很扯很好笑,根本不可能的事。但现在眼前这位用平淡无华的语气述叙出同居生活,他竟然萌生一种触手可及的真实感,毫不违和,无关工作也不是住在录音室,而是携手过日子。
「呃,怪兽?怎么了吗?」小温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没想到聊了这么久,我差不多得下山了,得回去顾一顾喝醉的那位。」
「对了,你为什么三更半夜跑到山上来?」怪兽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一般上班族也会日夜颠倒?
「还不是因为那家伙喝醉了就吵着要我带他上来看彗星,说要许愿,但他一喝酒就是又吐又胃疼的,我哪敢带来山上折腾,」小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好叫他好好睡觉,我来替他看彗星替他许愿。」小温打开烟盒抽出一根刁在嘴边,然后把烟盒往怪兽凑过去的时候问他:「你那个世界的陈信宏也那么难搞吗?」
难搞?也算是难搞吧?业界公认的。
「我们主唱在工作上非常龟毛,对细节要求很多,公司伙伴大概觉得他难搞吧。」怪兽笑了笑:「不过私下相处倒是很随和,有什么吃什么,通告再怎么紧凑他也照单全收,出国除了表演之外都待在旅馆里,不会给大家添麻烦,哦,除了容易感冒之外。」
小温听了哈哈大笑,半真半假地说:「我可太羡慕你了,有这么个懂事乖巧的陈信宏。」
没什么好羡慕的,怪兽想,因为于公我只是他的团长,于私也不过是多年兄弟,我根本不是那个可以让他任性胡闹的角色啊。
「好了,我真的得下山了。」小温把抽了一半的烟捻熄,站起身来拍拍裤管:「很高兴今天遇见你,就算下山后发现只是一场梦,我仍会相信某个平行世界里我是吉他手,组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乐团。」
「等等,」怪兽急忙叫住小温,然后他听见自己提出一个非常夸张的建议:「你想不想来我的世界看看?这个有五月天的世界。」
「蛤?」小温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想去你的世界,过看看平凡人的生活。」
TBC
*说周更就周更
*脸书个人首页有个地方可以填写一些个人资料,像是小学国中高中大学念哪里啊,住哪里啊,感情状况为何之类的
*新广告看到新鲜的五位哥,开心!主唱真的很会!
*这故事会不会很老梗啊?
真實 - 6
凌晨時分,陳信宏放下手中的筆,將日夜趕出的稿子放進文件袋中。忙一陣子的他才能好好的鬆一口氣。
陳信宏大大的伸個懶腰,餘光瞄見手機訊息的光點在閃爍,拿起手機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打開訊息欄一 一點閱,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交流,直到最後一封訊息,來自劉冠佑。
點開一看,是一張照片。
一張孩子盤腿坐在長廊上,素描本就托在雙腿上,手拿著筆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而訊息這樣寫著:『今天提議讓他畫瑪莎看看,他說這是不可能的任務,被瑪莎很狠的念了一頓呢。』
陳信宏微微翹起嘴角,他可以想像到瑪莎對孩子大吼大叫的樣子。
劉冠佑每天都會寄一張孩子的照片,還會附上一段...
凌晨時分,陳信宏放下手中的筆,將日夜趕出的稿子放進文件袋中。忙一陣子的他才能好好的鬆一口氣。
陳信宏大大的伸個懶腰,餘光瞄見手機訊息的光點在閃爍,拿起手機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打開訊息欄一 一點閱,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交流,直到最後一封訊息,來自劉冠佑。
點開一看,是一張照片。
一張孩子盤腿坐在長廊上,素描本就托在雙腿上,手拿著筆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而訊息這樣寫著:『今天提議讓他畫瑪莎看看,他說這是不可能的任務,被瑪莎很狠的念了一頓呢。』
陳信宏微微翹起嘴角,他可以想像到瑪莎對孩子大吼大叫的樣子。
劉冠佑每天都會寄一張孩子的照片,還會附上一段話。
像是在努力維繫著自己與孩子間的那條連結,這就是屬於劉冠佑的溫柔吧。
陳信宏從抽屜裡取出照片印表機,把照片印了出來,翻到背面用鉛筆寫了一些字。再從書櫃的某一角抽出一本牛皮封面的相冊,把照片進去,看了一會才又塞回書櫃裡。
抽起文件袋,陳信宏步出書房,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情緒。
「阿翊!」孩子一看到溫尚翊就撲了過去,溫尚翊也順勢把孩子抱起來。
「岡毌乖?」溫尚翊看孩子大力點頭,笑了笑。
「乖?你說你把多少人弄跌倒!」雖然早就識破孩子詭計的蔡昇晏沒有受害,但他就是想吐槽孩子今天的惡作劇。
孩子吐吐舌,小手環抱溫尚翊的脖子窩著。溫尚翊拍拍孩子,笑說:「小孩子嘛,調皮而已。」
蔡昇晏豪不客氣的翻白眼,不管是孩子的舉動還是溫尚翊的話。
「表表表表哥!!不不不不不好了!!」士杰慌慌張張地跑來,焦急的連話都講不好。
「安抓?」
「今天預定要表演的沒辦法過來,找不到人幫忙!!」
「哦...阿謀,我去好了。」
「阿翊會唱歌?」聽到溫尚翊這樣說,孩子抬起頭好奇的問。
「挖ㄟ(我會)彈吉他唷~~」
「要聽!」孩子更興奮的說。
「賀阿~」
溫尚翊沒有把孩子放下來,反而抱著他到舞台上,讓他坐在旁邊的高椅上,自己則拿起吉他輕撥弦調整一下。
「不好意思,今天預定的表演臨時有變動,讓小弟我為各位彈一曲。」聽到老闆要親自表演,台下紛紛給予了掌聲。
溫尚翊摸摸孩子的頭,開始撥起和弦。木吉他發出的溫和音調環繞在每個人的身邊。
孩子晃著腳,微微邊頭看著身旁的大人,眼裡充滿著崇拜。但他看著看著,慢慢靜了下來。
溫尚翊彈完吉他微笑著和客人們致意,準備將孩子抱下台時,孩子小小的手摸向溫尚翊的臉,小小聲的說:「阿翊不要哭。」
溫尚翊愣住了,孩子輕拍他的臉像是在安慰他,他笑了笑:「挖系男子漢耶,沒哭哦!」
「唔嗯。」
台下的兩位家長當然沒有漏看這一切,一個陷入了沉思,另一個則有點欣慰孩子會安慰他人,雖然原因讓人摸不清。
「臭小子過來,吃飯。」蔡昇晏招招手,溫尚翊就讓他下來自己小跑步過去。
溫尚翊看著孩子跑過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阿翊不要哭啦,你不是男子漢嗎,這樣哭很難看哦。』說話的人雖然在安慰他,卻笑得開心。
『賣吵啦。』抹抹臉,推了那個人一下,那人卻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