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过年好!我是《幻境乌托邦》的策划兼文韬、歪哥、石凯视角作者思山南,LOF现ID李遇时@李遇时 ,在这里给大家拜年啦!
好久不见,在这里先跟大家说声抱歉,由于我的个人生活原因以及一些出版物的相关规定,导致幻境乌托邦的实体书不能按照原定计划跟大家见面。
但是我们一直都在,也并没有忘记这个故事。经过空想联文组内部商议,为表对各位一路以来支持的感谢,决定重新建立读者群,我们会无偿发布当时《幻境乌托邦》全书排版后的PDF,其中包括未发布的正文内容以及番外、前言、后续,大家可以自取,想要阅读全书的可以进群一起聊剧情,聊聊闲天,也可以在群里联系各位主创团队成员。...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过年好!我是《幻境乌托邦》的策划兼文韬、歪哥、石凯视角作者思山南,LOF现ID李遇时@李遇时 ,在这里给大家拜年啦!
好久不见,在这里先跟大家说声抱歉,由于我的个人生活原因以及一些出版物的相关规定,导致幻境乌托邦的实体书不能按照原定计划跟大家见面。
但是我们一直都在,也并没有忘记这个故事。经过空想联文组内部商议,为表对各位一路以来支持的感谢,决定重新建立读者群,我们会无偿发布当时《幻境乌托邦》全书排版后的PDF,其中包括未发布的正文内容以及番外、前言、后续,大家可以自取,想要阅读全书的可以进群一起聊剧情,聊聊闲天,也可以在群里联系各位主创团队成员。
我在这里欢迎各位来共享我们的劳动成果,再次感谢各位朋友一路以来的支持和陪伴!
愿新光驱散雾霭,幻梦触手可及。愿你信任自身,热爱自我,自由且欢愉。愿你热烈无畏,一路顺遂,疑虑渐明,期许成真。祝朋友们新春快乐,万事胜意!
幻境乌托邦(18)
幻境乌托邦第十八章《一生所向(1)》今日更新,郎老师视角,作者Qytooon_@Qytooon.
以下正文。
星球偏离了轨道,我的一生所向偏离了正轨。
题记。
‖
我小时候很热爱医学,一直都很热爱。直到我被警察前后夹击准备逮捕的那一刻,我依然在想着自己研制的药。
当那双镣铐铐上自己的双手时,我的眼神依然望着那份药。
“怎么会失败呢…明明…就差一点了…”我低着头喃喃自语。
“郎东哲,”我听见坐在前方的男人开口唤自己的名字,“你知罪了吗?”
“我只想研究出那份药…你们放我回去,就一点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个实验体,这份药就能出现了…”我瞪大了双眼,几乎是爬着用手握住了前方男人的裤腿,“就一次…就一次…我不信…我不信…我没有罪…我是为了他们好!”
那是我这辈子的心血。
“郎东哲,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知罪!”
“我没有罪…我是为了他们好啊…你们不能抓我…我还没研究出为什么郭文韬会死,我还没研制出新药,你们不能抓我!”
身后的警察扣住了已经疯魔的我。
“郎东哲,你这是拒捕!”
“不不不不…是你们没有搞清楚…”我激动地再次拽紧了他的裤腿,“我还没研制研出来呢,他怎么会死,他不会死,他不应该死!!你们不应该抓我,我是为了他们好,我没有罪…”
前方的男人摇了摇头,嘴里骂了一句脏话,用眼神示意他们把我制止住。
人多得让我没法挣脱。我的眼里充满了绝望。
“可惜了,是个医学天才。”男人摇摇头,摆手示意。
“我没有罪!!!”
“砰-”枪声响彻云霄,我的眼泪从眼睛里流出。
那是忏悔吗。
那是我的遗憾。
‖
我叫郎东哲。是个医学天才,热爱并痴迷于医药。
小些时候,家里父母总是因为吸/毒天天吵架动手。我觉得没意思,每次都是跑出去坐在公园里。等到天黑了,我再打开家里的门。那个时候,屋子里是暗的。没有争吵声,因为总有一方出去会面他们的头子。
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我这个孩子一样。他们总是忙着去进货让自己开心,从来不顾我的死活。我记得他们正常的时候,总是会摸我的头告诉我,“东哲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孩子。”然后从我手里拿靠我自己换来的钱去挥霍。
他们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拿我出气。
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想远离这种令人窒息的生活。
上了大学之后,父母这种瘾越来越大。我想制出一份药,让他们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我知道这很难。家里的环境使我偏执的对待这一份药。
我总想着我可以帮助他们。我没日没夜实验。
我开始找实验体,哄着他们告诉他们我能救他们。
有人和我说我这样不对。
可是谁能来教我什么不对呢。
我只是想制药而已,我想救我的父母。
‖
地下室的门被雨水腐蚀得有点破旧,门嘎吱嘎吱地响着。我推开门,用木板抵住摇摇欲坠的门。狭小黑暗的环境有些压抑,我摸着墙壁开了灯。暗黄的灯照着中心那台机器。机器因为实验过多,已经泛了黑。
我踢开脚下的实验图纸,走向那个机器。
这场盛大的药研,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我看着脚下写了第三万次的实验图纸笑了。昏暗的灯光照着我的笑容十分刺眼。
差什么呢。
差个更好的机构。这种好实验怎么可以没有好的机构呢。
我把图纸整理成一堆,携着资料出了地下室的门。实验思路已经被琢磨的清清楚楚,几乎是下意识地已经被打成连贯的思路出现在了Word文档里。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实验报告已经被修改了数十次。我盯着电脑屏幕看了无数次,终于点下了那个“保存”键。
我整理好了文件资料,拿着复印好没多久甚至连气都是热的实验报告出了门。几乎是连跑带奔,我来到了这座城市最大最权威的科学院。
天知道我有多想要告诉这里的人,我有多么好的一个实验,我可以救这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所以几乎是奔着上楼,我将那份文件递给了院长。
无声沉默。院长看文件的时间像是按下了静止。他的眼神在文件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推了推他厚度深得快突出来的眼镜。
“想法不错。”
那一秒我的眼神亮了。
“但是这永远只能是个好想法。”
文件和我都被没有余地地赶出了那座尊贵的大楼。
他们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就放弃了我的想法。可是实验了那么多次,总该试一下再否定吧。我第一次开始觉得科学院也不过就如此。
我开始想其他办法,直到有一天一个毫无知觉被注射了药品的人和我聊天——他说他想活下去,他说他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我找到了希望。我说我可以救他。
“相信我,我可以救你。”我说。
他不信任我,无论我怎么费尽口舌,他只是笑笑回绝了我。
我又遇到过好多人,他们都只是笑笑拒绝了我。
我的实验戛然而止,甚至是可以说是半途而废。
可我不甘心啊,我的心血不能这样被搁置。我四处求人,但生活的期望一点点被磨灭。
直到曹恩齐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说他可以帮我。
我抬起头。
那一刻,曹恩齐是救赎。一个给了我希望的光源。
‖
我的地下室瓶瓶罐罐地摆放了好多实验品。那都是我失败了好几次的残次品。我很苦恼,明明是想研制一款毒/品的抑制剂,却失败了好几次。
但我对这方面不信邪。我觉得自己一定能研制出那款抑制剂。
我试了三万次。我觉得这次是最成功的一次。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已经不知道老了多少代的手机,拨打了那个已经被我背下来的电话号码。号码的主人是我的学弟,一个几天前找到我告诉我蒲熠星踪迹的人。
“恩齐。”我摸着手机靠在耳朵边,一手点开了那个制药机器。
机器的轰鸣声响起,手机里温柔的男声好似没听见一般,只是轻轻笑了。
“学长,那天出来的时候,那个我带你见的人,就是你的实验体。”曹恩齐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挺耐听。光听声音,连我都想不到他的性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你去见他,告诉他,你知道那个案件的过程。”
我心里有点迷惑,“可我不知道…”
“学长,聪明点。没让你说过程,我也不知道过程。”曹恩齐打断我,“他会感兴趣的学长,按我说的做。”
曹恩齐挂了电话。只是我没想那么多,点开手机查看曹恩齐口中的案子。
案子挺惨。这是我看完之后合上手机的第一反应。可是与我无关,我也不想与此搭上什么关系。没什么大碍,我只需要蒲熠星这个实验体罢了。
曹恩齐传来了蒲熠星的电话号码。
“明天九点,你去和他说你能告诉他,趁机下药就行。”
删掉曹恩齐发来的短信,我的手停在了那张好看的男生的脸上。只是几秒,我收回了手。拆开一旁已经集了一盒的毒/品,包装好放在了随身携带的包里。
咔嚓一声,地下室的门被打开又被合上。
九点。
我拨打了已经输好好几分钟的电话号码。对面很快接通,男声急匆匆地开口就问,“是知道什么线索吗?如果是,那就谢谢你,现在有空吗…”
对面一串气说了一堆,根本不给我插话的机会。我安静地听着他讲完那一串话,然后才缓缓开口,“咖啡厅见面吧。”
“好好好,谢谢谢谢。”对面连说了一串谢谢,然后挂掉了电话。
点开蒲熠星的资料,我沉思了。这憨憨的语气真的是他蒲熠星一个学霸的语气吗。
是我naive了。
咖啡厅离我家并不是很远,几乎是坐一站地铁就能到。我戴上了口罩,出了地铁站。蒲熠星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是真的长得还不错。
但我不是来欣赏美颜的。我上前询问,“您好,是这个号码的主人吗?”
对面连连点头,拉着我就往里走。我朝他尬笑,刚见面就这么亲热真的好吗。
我用想去买饮品为由离开了座位,走之前问了他喝什么饮料,他说拿铁。
拿铁,不错,和我居然有一样的品味。于是我点了两杯冰拿铁。端过去之前趁着他们都没注意,往我那杯拿铁上标了记,给他那杯里注下了早已准备好的药品。
药品是新的,经过大量提纯,已经无色无味。再加上蒲熠星是个四川人,爱吃辣,根本就吃不出来拿铁里放了药。
我端好饮品回到了坐的地方,把拿铁推到他的面前。
幻境乌托邦(14)
慢慢靠近结局和真相!
幻境乌托邦第十四章《不测之渊(5)》今日更新,ggg视角,作者@思山南
以下正文
“这么早…你们怎么来了?”我嗓子还发涩。
“文韬,阿蒲他走了。”小齐斟酌许久,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慢慢靠近结局和真相!
幻境乌托邦第十四章《不测之渊(5)》今日更新,ggg视角,作者@思山南
以下正文
“这么早…你们怎么来了?”我嗓子还发涩。
“文韬,阿蒲他走了。”小齐斟酌许久,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刚刚醒转过来,精神还很散,我迷迷蒙蒙地睁眼,“嗯?去了哪里啊?”
“文韬……他……”齐思钧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的样子,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不能说嘛?”我真的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反问他。石凯在边上,见小齐一直犹犹豫豫说不出话,忍不住出声打断,“文韬,阿蒲,他去世了。”
话音刚落,石凯就被齐思钧狠狠地剜了一眼。我似乎这时才慢慢清醒了,疑惑地看向石凯,“凯凯,你不要开他玩笑,我都不怪他,这种玩笑开不得。”
“文韬……凯凯他,没有开玩笑。”齐思钧红着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他昨晚刚走,应该,也没受什么苦吧。你……你节哀,想开一点,好好配合治疗,他,他肯定也希望……希望你能好……你,你再去见他一面吧……”说着说着,齐思钧绷不住哭出了声。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
那个人,明明前一天还在我面前伤心落泪,明明前一天还把我揽进他温暖的怀抱里。
现在,那个怀抱的温度,甚至那滴还带着体温的眼泪,回忆起来,都成了贪恋和奢望。
“我知道了。他最终还是没有陪我。”
我说不出话。
“老齐,我要去见他。让我缓缓。”
“好。”齐思钧回答。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空空的。
我觉得我应该想点什么东西,但我什么也想不了。我似乎没有那种崩溃和悲伤,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说,那个人再也不会来了。
下一刻,巨大的痛苦铺天盖地,我的世界就这样在我眼前坍塌。
他怎么走得比我早呢,前路漫漫,他一个人走会不会孤独会不会害怕?
他会不会回头看我,他会不会记得等我?
他们带着我去了那个人的家里,卧室的门虚掩着,家里跟以前不太一样,似乎不怎么被好好收整过。站在他的房间门前,我无法预知里面的景象。
我在害怕吗?
是害怕直面失去他的事实,还是害怕看见他不美好的样子?好像都不是。
或者是,害怕意识到,他离开前是痛苦的?
我是那么不希望看见他痛苦。
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推开了门。
那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但是看上去走得并不平静。胳膊上留着密密麻麻的针孔,额角上带着一块磕出来的淤青,脸颊上的肉已经瘦没了。房间里面有点乱,针管纸巾散乱地放着,我似乎没有一点力气了,但还是走到了床边,注视着那个人再也不会醒过来的睡颜,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伸手去摸那个人的脸,却没有熟悉的体温,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噤,眼泪终于还是刹不住车。面对这个再也不会看我的人,悲伤决堤的瞬间,我俯下身去,像往常一样,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轻蹭了几个来回,揉揉他的头发,在他的耳朵边轻轻吹气,柔声呼唤他,只是这个人再也不会回应了。
小齐和凯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屋里只剩我和他独处。我轻轻动手整理着那人被眼泪濡湿的头发,怕惊扰了他的休息。倚靠在他床边,只是那个人没有像以前一样伸手把我揽进怀里。我就这样靠着他,听不见他的心跳和呼吸,可是竟然觉得心安了许多。我去握他的手,似乎感觉碰到了什么异物。我低头一看,那个人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低调的戒指,手心里还攥着一枚一模一样的。
泪眼朦胧之间,我又清晰地听见那人戏谑的语气,“下次补给你,我向你求婚,我送你戒指。”听见这句话,我笑了,轻轻捻起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与他十指相扣。 “我知道你没食言。阿蒲,我愿意一直和你在一起。”
回到病房的时候,因为悲伤和劳累,躺下的那一刻,我就沉沉睡去。
我看见他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真好。只要我睡着了,就能看见他了。
那天早上,病房的门被推开。
“文韬,今天,阿蒲火化。”小齐站在病床边,轻声对我说。
“我要去。最后一面了,我会后悔。”
“文韬,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多休息,要不你也别去了,见了面反倒还伤心。”凯凯劝我,“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带你去看看他。”
“不行,我要去。”这事怎么能商量,难道连送他一程也不能够?
小齐石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点了头。
我感激地看他们一眼,试着自己站起来,但是使不上力气。老齐把我搀扶起来,帮我收拾外表,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苍白虚弱,并不怎么精神。穿上正装又仔细整理了一番,这才显得不那么难看。
到了殡仪馆,那个人躺在玻璃棺里,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身上穿着我送给他的风衣。 化妆师已经整理好了他的遗容,取下了戒指交给了我。明明在边上哭得昏天黑地,号得撕心裂肺,凯凯在边上沉默着,偶尔抹一下眼泪。 一路扶着墙,我走上前看他。经过收整,他的脸那样安详,却偏偏不看我。“阿蒲,你看看我啊……”还没说完,眼泪就一连串地掉了下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伸出左手送到蒲熠星合上的眼前,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石凯走上过来,压着哭腔,“文韬哥,你……节哀,阿蒲他,也不想见到你如此伤心。”我已经哑了嗓子,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连哭声都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凯凯。
当火化的工作人员过来推走的时候,我很努力地站起来跟了几步。那个人就这样被别人从我面前带走,我看见,我的宇宙正在坍缩,宇宙中心正慢慢跟我离得越来越远。
“有一个家属可以进去看看,看完收骨灰。”工作人员大概是见多了这种场面,面无表情地问,“你们哪个要进去?”
“我去吧。再让我陪他走一段。”我回答。
好像已经哭累了,我渐渐地止住了声,只有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见我了,不能让他看见我难过。我仔细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努力眨了眨有点红肿的眼睛,慢慢扶着墙地跟着走了进去。火焰吞没了那个熟悉的人影,砰砰啪啪的声音好像是他最后要对我说的话。我就跟以前一样,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着,这一个多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隐隐约约似乎还能看见他就在火光里。至少,此刻,我们的世界里都只有对方的身影。
我亲手把骨灰放进盒里。眼泪却并不多了,眼睛渐渐干涸,我感觉眼睛微微有点疼。
“明明,替我也买一个吧。”我说。“什,什么?”明明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小匣子。”我指着骨灰盒说。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那样的没有力气。就像穿过树枝却掀不动叶子的风,轻得让我自己都怀疑,我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正在迅速地垮塌。
“文韬你说什么呢,快别说这不吉利的,不然阿蒲听见了,都该急了。”明明假装玩笑地回答,语气里却有着害怕失去我的慌乱。
“你觉得,我这个情况,又还能坚持多久呢。”我无奈地笑了。
明明不再说什么,只是保持沉默。
我最后合上盖子,小心地捧起那个并不算太沉的盒子。
“阿蒲,让我最后拥抱你吧。”
他们把骨灰盒放进墓地,烧了纸钱点了香,摆上黄白的菊花,在坟头种下小树苗。
我注视着那张小小的遗像。照片里的人面容清隽,脸颊还是饱满的,笑容满满的看着我。我看那个人笑得这样开心,他的目光这样温柔地落在我的身上,耳边似乎响起了那人唤我的声音。二十几年前,第一次相识那奶声奶气的童音,十年前那少年高声呼喊,几天前响在耳畔那几声低低的青年音,一声一句,都那样热烈地响在心里。
我伸手去摸那小小一张没有颜色的相片。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手臂禁不住一颤。
“阿蒲,说好要一直陪我走完,你怎么走在我前面了呢……说话不算数,我还等着保佑你子孙满堂呢,你呀,在前面,走得慢一点,等等我,别走远了,我会走快一点来追你的,你走快了我找不到你……我擅自把一切做了打算,包括你。你原谅我吧……”
“文韬,我们回去吧,他今天也累了。等你俩都歇一会,再来见他也有机会啊。”明明抹一把眼泪,劝说道。
我看着这里,说不出话来。
“走吧。”我听见自己回答。
幻境乌托邦(1)
ヾ(❀╹◡╹)ノ~
《幻境乌托邦》正文开始
第一章《万恶之源(1)》今日首发
作者@香蕉-不那呢
当你们翻开扉页,就进入了他们的世界。
幻境乌托邦,欢迎你到来。
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你的夜路。在这里,神秘组织乌托邦,五行缺德联文组全体成员,祝愿所有高考考生得偿所愿,金榜题名!
以下正文。
我有一群闹腾的朋友,有一个相爱的恋人。一路磕磕绊绊走到毕业,在我二十五岁这一年,我们一起回到了这座生长的城市,好像可以回到当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将近半年没见的M市又换了个样貌,暑假才和恩齐一起去逛过的步行街被拆了半边,正在进行改造。可惜了,那个时候我还念叨,像这样老旧的步行街,虽然比不上新商业区热闹、货物多,但是一不小心淘到个称心的物件,那种惊喜的感觉是单纯购物欲的满足比不上的。说话间,我找到了一对紫色的小花朵耳环。曹恩齐笑着重复:“惊喜。我记住了,你更喜欢惊喜。”
关于这副耳环,我们有着心照不宣的记忆,它和我收藏在盒子里缺了一只的那一副很像。
当时是高考后,已经毕业的高三生重新回到学校,和师弟师妹们一起参加校庆晚会。我偷偷戴了那双耳环,藏在披散的长发里。
恩齐的班级在开场有一个合唱节目。晚会还没开始,我直奔礼堂后台。
他还穿着校服,但是已经做好了妆发,把刘海梳了上去,露出神采奕奕的眉眼。演出服迟迟才被送过来,那个负责服装的迷糊小师妹不知怎么,把他那件演出服领口的扣子弄掉了。所以他没能像我想象中的一样,光鲜亮丽地穿着演出服从换衣间走出来。乱糟糟的人群中,他一只手捏着衣领,另一手不疾不徐地翻找化妆台抽屉。额前的刘海随着低头的动作有一缕耷了下来,袖口也还没来得及扣好。我突然觉得幕后是一个比台前更精彩可爱的世界,所有整装待发之前小小的窘迫和松散,都被藏在了这里,只留给舞台一个刻意雕饰过的成品。
他穿过慌乱的人群,走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背后的状况:“这件衣服,扣子丢了一个。”我心念一动,把耳环摘下一只,扣在了他的领口处,充当临时的衣扣。
他轻轻摸了摸领口那枚亮晶晶的紫色花朵,笑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说:“谢谢。”
天花板的灯光太刺眼啦!仰头看他时,这是唯一的感受。我平静地说:“不用谢。”大概没人发现,我刻意背过身后的手还在颤抖。
后来他没有还给我,我也没有向他要回来。就这样,我把那双很喜欢的耳环留了一只给他。
其实他也曾安抚过上台前处于窘境的我。
时间再往前推,我高三,他刚上高二,开学没多久的国庆节,有个全国主持人比赛的海选,在学校附近举办,我报了名。那个假期我没有回家,也婉拒了要陪我一起留在学校的朋友。
比赛前夕,整栋寝室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像做好了赛前准备,但在演练的时候,又感觉自己了解的知识和技巧远远不够。我很烦躁,即使夜深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心里也冷静不下来。
我给恩齐发短信,说,我很紧张,明天的比赛没有信心。
他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聊着聊着,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到楼下来吧。”
我几乎是弹出寝室门外的,看到他就站在楼下。有一瞬间我的紧张焦虑全抛到了脑后,跳着跑下楼。到了最后一个楼梯拐角,我猛然停了脚步。这会儿,要和他见面的紧张,要面对明天比赛的紧张,一下子又重新席卷了心脏。想到他就站在楼梯拐角前,我躲在拐角后,捂住像擂鼓一样的心跳,深深吸了口气。
再次迈开的脚步故意放得很缓,我看到他站在月光下,像是从天而降。留意到他手里的物件,我问:“你什么时候买的吉他?”他把吉他抱起来,回答:“这是凯凯的。他最近在学,就跟着学了一点。我过来陪你一会儿,给你唱首歌吧。”
考虑到我挠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和浑身上下随意的造型,我止步在最后两级台阶,没有再往前走,就地坐了下来。他也在几米以外的草坪上盘腿坐下,弹着吉他唱了一首又一首轻柔的歌曲。好在月光蒙昧,他大概是看不清我这副“尊容”的。
恩齐什么时候离开,我没有印象了。我只记得那一晚的天地都是寂静的,除了他清亮的嗓音绕进脑海中,给了我一夜好梦。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就是,他仅仅是看起来好像也喜欢你,你就已经开始患得患失。
所有人都以为是曹恩齐先喜欢罗予彤,包括他自己也这样认为。但只有我知道,他只是先主动靠近。而自信开朗的罗予彤,在这段感情里作为真正先沦陷的一方,竟然是胆怯踟蹰的。
高二,将近期末考,我在复习的时候,想起上一学年的数学,最后两章特别难,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学明白。不知道恩齐复习起来会不会觉得吃力呢?
这么想着,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号码。
可是这一番通话并不愉快,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低落,甚至有些烦躁。我突然想到,这一通电话是不是不合时宜?或者说,和他不必要的联系太过频繁,已经打扰到他了?我没有试探出什么,就慌忙说了再见。
挂断电话我就开始思考,追溯我们互相联系的源头,是从一条祝福短信开始的。可是越往后回忆,我越慌张,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明确说过他喜欢我,我只是在和他的交流中有了这样的幻想。我在床上抱着被子,羞恼得直打滚。甚至想到,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会不会已经很讨厌我了?
这时恩齐又回拨了一个电话,我忐忑地接起来。听见他的声音,所有的纠结立马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像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天。然后他说:“我准备复习了。”
我有点失落:“好的。”他又说:“最后两章真的挺难的,所以......”
“所以?”
“可以先不挂电话吗?”他问得小心翼翼,“我有不明白的,能不能请教你?”
当然可以!
那天的记忆里揉进了清朗的风和月光。我们就这样开着免提,一起复习到了深夜,只是到最后他也没有请教我什么问题。
挂电话之前,他突然很认真地说:“予彤,谢谢你。”
我以为他指的是谢谢我关心他的学习情况。后来才知道,那天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刚刚摆脱亲生父亲的纠缠。他的亲生父亲,正是给他留下阴影的人。
文韬说,他们认识恩齐很多年了,知道他童年遭受过家暴的伤害,一直习惯把自己封闭起来,情绪基本上不会外露。
说到家暴的受害者,我想起了甄叶。他比我大一届,是个优秀的大哥哥。和恩齐小时候一样,也遭到来自父亲的暴力。母亲挣扎着带他走出了泥潭,没想到又一次所托非人。命运有时候挺不人道的,非要对一个热爱生活、善解人意的人下死手。甄叶学长至今还在那个噩梦一般的家庭里,母亲早就没有了再一次出逃的勇气和力气,他也就不得不和那个死缠烂打的恶魔继父继续周旋。
谁都不知道甄叶的处境有多艰难,如果不是某次他捡东西时,不小心露出手腕触目惊心的伤痕,我也不会知道。他像个真正成熟的大人,稳重、理智,从来不在人前抱怨。即使身陷泥淖,也还是会不露声色地解救自己,要求自己同那些不幸和解。
恩齐和甄叶是完全不同类型的性格,硬要说共同点,可能就是“要强”吧。只不过甄叶的要强是张扬外放的,恩齐的要强却裹藏在沉默的表象里。
同是离异家庭,性格差异这么大,想必也受到了重组家庭的影响。甄叶必须成熟,因为没有任何人替他承担压力;而恩齐的缄默内敛多少是带了点任性的。
我后来见过恩齐的家庭,那是一个十分温馨的组合。他的妈妈很漂亮,是一眼看过去就会被抓住目光的漂亮,他的继父大概就是这样不可免俗地被吸引了。继父还带着一个儿子,叫石凯,算是他的弟弟。
我认识石凯是在更早的时候,那会儿他还没上高中,被小齐“拐”到我们班去玩。然后我帮他找到恩齐的班级,不出意外我被他们班的人起哄了:“恩齐你家属来找啦!”但石凯还傻乎乎地没有察觉到其间的微妙气氛。
继父很疼爱恩齐,对他甚至比对石凯还要好上三分。而他的妈妈,可能由于现任丈夫的呵护,前夫的伤害似乎没有给她留下很深的阴影,她看上去就是一位寻常的、不太温柔的母亲,会照顾疼爱他们,也会扯着嗓子指着他们叉腰呼喝。
他们都是善良的人,这个家庭是有爱的。所以,我们两个之间,主动靠近的是他,仔细想想并不意外,他早就在新的家庭中慢慢学会了正确地表达感情。但是恩齐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心里筑起的墙太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正被现在的家庭爱着。
我和恩齐的联系,是从一条短信开始的。
高二,元旦那天凌晨,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祝福短信:“新年快乐!”没头没尾,号码也完全没有印象。大概又是谁随便收了电话号码就群发的吧。当时是这样想的。
这是他发给我的第一条短信。
2G网络还能上网的年代,智能手机刚刚问世,我用着只能储存500条短信的按键机。后来知道那个号码是恩齐的,他再发短信给我,我便会回复他。
500条短信的容量很快就满了,我没有像先前一样一键清空,而是在500条里挑挑拣拣,有那么几条是永远也舍不得删的。后来舍不得删的内容越来越多,我想起了那本搁置了已久的日记本。
我一直习惯不定时在日记本里记录心情。这可能是一种寄托,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思绪,被锁在一方纸片间就能收藏起来了。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那些开心或难过的情绪,开始转而寄托在手机短信里,或者说,寄托在手机信号的另一头。
我重新找出那本已经用到末尾的带锁日记,把他发给我的短信一字一句地誊写在落了灰的日记本上,把读到短信时雀跃的心情一丝一缕地珍藏在方寸间。
那本日记的第一页,我就在感慨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可能很浅,一个被起哄过的绯闻对象,你和他可能只见过一面。
巧了,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可能会很远。当初被我三言两语记在纸上的一笔,没有想到现在还会有延续。是的,我记在日记本上的这个所谓的绯闻对象,就是恩齐。
幻境乌托邦(2)
|・ω・`)
第二章《万恶之源(2)》今日更新,作者@香蕉-不那呢
明日更新第三章《馨香不复全》,作者@陌路末
考好的同学已经放松了,还有部分考生仍在努力!
过去和现在凋谢了,我充实过它们,倾空了它们,我即将开始充实我的下一个未来。在这里,神秘组织乌托邦,五行缺德联文组全体成员,祝愿所有高考考生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以下正文
初三年级,枯叶和夕阳共色的时节,我和他初次相遇。那是他们班赢了篮球赛之后的庆功宴,作为对手,我们班有几个队员也跟着去了。赛场上交锋的人似乎并不介意在赛场下一起吃宵夜交朋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为什么要把你们这位学姐也叫来呢?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的罗予彤。”刚坐下来,阿蒲就指着我向对面介绍,“可能你们看不出来,她其实是你们班的啦啦队、忠实粉丝,隐藏在了我们班而已。她给你们加油多卖力啊!必须得算她一份功劳好吧?来,给予彤姐鼓掌!”
原来是拿我刚刚赛场上给对手喝彩的事情开涮。莫名其妙的掌声中,我瞪大了眼睛:“人家就是打得好,我鼓励一下怎么了?科学艺术还不分国界呢,打球技术分什么你班我班的?格局,懂吗?”
“我也投中了三分球啊,可是你当时很冷静呢!”阿蒲阴阳怪气地反驳道,接着小齐附和: “那到底是谁打得好能得到你的鼓励呢?”
“Wooo——谁呀谁呀?不会是你吧恩齐?”
“哦哦哦——”
我在七嘴八舌的起哄声中,目光偷偷落到对面某个沉默少年的脸上——方才的球赛,我就是因为他那记压哨的三分球发出了欢呼。旁边的人调侃似的拍他肩膀,所有人都盯着他起哄,他只是皱了皱鼻子,抿着嘴似笑非笑,一脸事不关己。
见他这么冷静,我也就不好意思扭捏,顿时直起腰来,理直气壮地开始讲大道理:“哦什么哦!学校这次举办的是什么比赛?友谊赛啊!什么叫友谊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我们得学会给对手喝彩,才能成为真正的王者知道吗!”
“哦——有道理,学姐说得是!那学姐就是你班和我班之间友谊的桥梁、缘分的纽带。来干杯!”
一群人闹腾腾地举起饮料,仍此起彼伏地夹杂了戏谑的声音,我再次看向他,发现他依旧默不作声。整场下来,几乎只是在安静地吃喝,直到散场。
大概是因为校园实在太大了,总之后来直到初中毕业,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球场上、食堂里、图书馆、教学楼,都没有。可是学校里总有人在传,广播站那个罗予彤和小一届的曹恩齐谈恋爱啦!
彼时听到谣言的我,只是默默翻了个白眼。我没有想到,和他的牵绊会这么长。从莫名其妙被起哄,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这一路以来,彼此的青涩、狼狈,或是意气风发的模样,都留在了共同的回忆里。
恩齐还是会时不时受到以前那些伤疤的影响,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渐渐痊愈。有我们陪着他,只要他可以坦然面对过去的伤害,有勇气迎接未来,这就够了,以后的路即使不平坦也没关系。
既然决定了,那我希望最后这一步是由我来向他靠近的。
所以,为了商量求婚仪式的流程,我带那群闹腾的朋友来到这儿——那条被拆了一半正准备重建的步行街。他们各闹各的,不时跑到包厢的落地窗前,指着楼下马路对面的废墟,嫌弃我的品味。小齐说:“不会吧予彤?你和恩齐竟然喜欢逛这种地方?你不说我都不记得我们市里还有这种小角落呢?你看,难怪要拆了。” 峻纬黏在小齐旁边,宠溺地盯着他:“约会不找清静的地方怎么能培养感情呢?”那语气听起来仿佛不是在聊别人而是说:“亲爱的,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培养感情吧。”
“停!”我忍不住喝止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点名闹得最欢快的石凯,“凯凯坐好。”等他安安静静坐下来,我继续说:“今天把各位找来,我就是要搞大事的,这件事大家一定不要告诉恩齐,我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既然这里被拆掉,那这个地点就pass了!你们记得给我出个主意定在什么地方。”
明明捋了捋刘海,调侃道:“要我说恩齐也是真行,求婚这事还让人家女孩子来。”
我解释:“是他自己说的,只要我愿意他立马跟我结婚,他一直就是在等我点头而已。但是啊,我才不要他来求婚,不然这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求婚仪式肯定中规中矩,无聊得很。”
凯凯看着我,突然扭过头,酸溜溜地问旁边的嘟嘟:“嘟嘟,那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呀?”
嘟嘟往他嘴里塞了一口青菜表示不想回答。
眼见他们的互动,我出了神。石凯是个很可爱的弟弟,很早之前就叫嚣着要追求嘟嘟。说起他,嘟嘟会刻意用上嫌弃的语气,可是话里话外的欣喜倒像是装了满满当当一玻璃瓶的星星——就像她书桌上放着的那瓶一样。如果没记错,那是石凯送的。
石凯陆陆续续送了她很多礼物,或精致或拙劣,无一例外满含了少年人炽烈的真诚,她都好好地珍藏着。嘟嘟懂他的真诚,虽然偶尔会被他的直白吓得扭头就跑,但石凯不经意的莽撞,她分明都包容了下来。
可是石凯不知道他心爱的女孩背负着什么样的心事。他以为自己不够好,所以一直努力想要成长,想给她安全感,逐渐成为一个像模像样的男子汉。这一切嘟嘟都看在眼里,她会暗暗地引以为豪。谁不乐意见证世间的美好呢?他们那么般配,在一起的时候那么阳光快乐,他们应该在一起的。
“好了,我们不是还有正事吗?”甄叶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语气冷静得有些陌生,让我不禁觉得自己内心是不是过于紧张激动了。
我稍加思索,说出自己的想法:“那天不是他生日嘛,首先我想录个视频,当作礼物。哎你们说是温情向的好呢,还是......能让人印象深刻一点的好呢?”
“可别闹!”嘟嘟举起尔康手,“你说的‘印象深刻’,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我的大小姐呀,求婚仪式!你能不能长点心!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统统收住,咱们正常一点。”
我还想坚持,阿蒲在一旁帮腔:“恩齐跟你可不一样,恩齐是个正常人。你要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剑走偏锋,我看到时候岂止‘印象深刻’,简直会成为他下半辈子的阴影。”
我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像他这么容易害羞的人,逗起来多好玩啊!你不觉得他羞到捂脸的样子很可爱吗?”
“当然不觉得!”阿蒲说着搂紧了文韬,“这个世界上除了文韬,没有可爱的人。”
“行了能不能别撒了?你们互撒狗粮伤及无辜了!”九洲本来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乖乖听我们讨论,又忍不住跳起来抗议。
连平常总是和九洲闹架的明明,也和他统一战线一起讨伐我们:“就是就是!这一路上我们都快被狗粮撑吐了。”
“叩、叩。”这时敲门声响起,服务员举着托盘走进来:“请问这里有一位罗小姐订了鸡尾酒吗?”
九洲跑过去帮我接过酒瓶,问:“予彤姐你订酒干什么?”我眨眨眼,小声说:“求婚成功的话氛围肯定会很好......”
“哦——”他们心领神会地点头,难得没有再开其他玩笑。
我接过九洲递来的酒杯,急急饮下,遮掩自己的羞赧。
流程基本成型以后,文韬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阿蒲提出要带文韬先离场,我看到文韬醉得红扑扑的脸颊,以及像藤蔓一样缠在阿蒲身上的四肢,心说,Have a good night!
这天夜里晴朗得不像话,整个城市都被月光映得发白,明晃晃地告诉我,明天也一样会是个大晴天。还留在场的人多少都有些喝高了,只能先撤。
和大家分别的时候我和嘟嘟都只是有些头晕,我们以为自己醉得并不厉害,作伴回家完全没问题。但是半路上,脚步越来越飘,终于在快要到家的时候扛不住了,嘟嘟跑到垃圾桶旁吐了个昏天暗地。见她久久没有好转的意思,我不由得慌乱起来。好在我记得前面路口拐角的地方就有个便利店,我轻拍着她的后背说:“我到前面去给你买瓶水,等我一下可以吗?”她吐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堪堪举起手给我比个“OK”。
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么短的一段路,不知道走了多久。从便利店买了水和解酒药出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迷糊间好像有人扶住了我,然后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正被一股蛮力拖拽拉扯,我被拽得生疼,伸手想要推开对方。他不作声,粗暴地把我的手按了下来。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可脑子里依旧混沌不清,只是觉得我必须挣脱开。我依着本能拼命挣扎,又下意识不叫喊出声,想着要保护好嗓子,不然顶着一副破锣嗓子怎么求婚。直到我的剧烈反抗惹怒了他,脸上重重地挨了两巴掌,才终于彻底清醒。
我看到甄叶那张扭曲的脸近在咫尺,刚刚恢复的意识和理智顿时像一根绷断的弦。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平日里甄叶学长笑得温和的脸浮现在脑海,和眼前眼冒绿光的狰狞的脸完全不能重合。我发狠般冲着他喊:“你放开我,甄叶!你要是敢乱来,我一定会报警!我一定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个变态!”
甄叶一声不吭,像地狱来的恶魔,粗哑的喘气声打在耳边。我被牢牢钳制住,身上不知挨了多少记重击。我又惊又惧,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身体的本能反应,促使我用尽全力反抗。他的拳头和巴掌迎面挥过来,我尖叫着,拼命想要蜷起身子躲避攻击,竟丝毫动弹不得。有一头饿极的狼死死地压在身上,满嘴血腥气扑面而来,除了一遍又一遍徒劳地挣扎哭喊,我什么也做不了。直到体力渐渐耗尽,喉咙里好像变得空荡荡的,喊也喊不出来了。
甄叶的施暴还游刃有余,可我连喘气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只能绝望地睁大眼睛,企图强迫自己醒过来,以结束这场梦魇。可是除了惨白的月光,什么也收不进眼里。
我好像感觉不到疼了,浓厚的血腥味绕在鼻翼间堵住我的呼吸。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我在想,完了,恩齐生日那天的求婚仪式,女主角难道要遍体鳞伤地出场吗……
幻境乌托邦(5)
冲呀!!九洲视角来啦!!!
第五章《梦魇(1)》今日更新,九洲视角,作者@昭落Cream
祝联文组的学生党@樊璟妧 @橙樱落 @醴陌 @COLOR12-敬亭绿雪bjt @思山南 以及其他备考的朋友们明天四六级考试高分通过!
以下正文
01
“咚咚咚,九洲起床啦!”...
冲呀!!九洲视角来啦!!!
第五章《梦魇(1)》今日更新,九洲视角,作者@昭落Cream
祝联文组的学生党@樊璟妧 @橙樱落 @醴陌 @COLOR12-敬亭绿雪bjt @思山南 以及其他备考的朋友们明天四六级考试高分通过!
以下正文
01
“咚咚咚,九洲起床啦!”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谁啊这么早, 我不情愿地离开了我温暖的被窝,还有…我的美梦!我打开了门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男孩子站在我门口,这不是石凯又是谁。
“这么早,干嘛呀凯凯?”
石凯告诉我,他多了一个新妈妈,还带回了一个叫曹恩齐的哥哥。我也是在离异家庭中长大的,可能是感同身受,我对这个叫曹恩齐的人充满了好奇。
后来在凯凯的带领下,他经常也会来找我们一起玩,可是他总是话很少,还老是板着一张脸,他会不会内心其实是很孤独的呢。
“糖酒粥!你最近怎么不来找我玩,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去找其他人,不要我了!不是说最喜欢和我一起玩嘛!”
除去凯凯,经常来我家串门的就是他了,他叫邵明明,笑起来很可爱,说起话来那真是滔滔不绝,他比我大一岁,可在我看来,他更像一个弟弟,生气了还需要我哄。他活泼乐观,对朋友仗义,我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好像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会变得刚刚好。
我记得第一天见他,那天微风吹过,阳光洒在他脸上,身边的美景都成了我们的背景板,周围的其他人和事我在我这里变得毫不起眼,最终目光聚集在他这里,他看着我笑嘻嘻地说,他叫邵明明,是明天的明!
是明天的明,是明天有你的明。
“唐九洲!如果你有心,你就不会留着去年课本,让我在接受《快乐假期》的摧残之后还要被按着头咬文嚼字!”
看着石凯生无可恋我裂开了的表情,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凯凯,我错啦!”
但下一秒我又立马对他投来了得意的目光。
“凯凯,哥哥们也是为了守护你的梦想,加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那今天的洗碗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
我话都没说完,就被凯凯推进了厨房,看着比我高的水池里的碗,后悔,非常后悔,我之前怎么能说出我爱刷碗这种话呢。
恩齐上了高中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石凯经常带着我去围观他们打球,据石凯不完整的抱怨统计,恩齐最近老是盯着手机笑,估摸着这应该是第20多次了,恩齐有情况诶~还把凯凯送到我家来玩,一呆就是一整天,我都没有时间可以去找明明了。明明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02
凯凯被甩给我们给他补课,凯凯他居然还叫上了明明。
“九洲,你给我讲讲嘛,我真的不会,明明也不会…你一起讲讲嘛!”
就知道拿明明威胁我,“我可是给明明讲题呢,不止针对你!”
可惜我一个小学霸,补课什么的才不屑呢!这让石凯同学对我又是嫉妒又是恨啊!
我听石凯说过一个叫甄叶的人,是大恩齐几届的学长,我上次跟凯凯一起去找恩齐的时候见过他,我对他的印象就停留在他成绩很好甚至有点不好聊天,仅此而已。
明明现在也缠着我给他讲数学题呢,越讲越是不会,“邵明明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唉,那不得宠着么,好好学数学,不要枉负我一片真心。
他喜欢吃糖,尤其是草莓味的,甜甜的。
“糖酒粥,你要吗?”
“今天已经是你吃的第五根了!你不怕长蛀牙啊,少吃点吧!”
“糖哪里会嫌多,放在嘴里等糖分满满灌入口腔,那种感觉好快乐啊!”说着说着他又从包里摸出一只棒棒糖,我眼疾手快一把抢过,不能再吃啦。
“唐九洲!你还我”
“九洲,我有悄悄话给你讲,你凑过来!”趁我一个没注意,他就抢回了他的糖迅速的撕开了包装袋,一把塞进了嘴里。
“邵明明!我这是为你好!”
“好啦,最后一颗了,不吃啦!对啦,以后吃了糖的糖纸不要丢哦,用一个盒子装起来,下次打开会发现装的全是满满的幸福哦!”
每次下课我都会跑去明明教室外面叫他,然后跟明明一起去小卖部买一颗棒棒糖,一起默契的将糖纸揣进包里。
“吃了我那么多棒棒糖,明明你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一点呢?”
接着我收到了他的一个白眼,臭明明,你哪怕说句我很喜欢你送我的棒棒糖也好啊。
“明明,你怎么回事,你那脑瓜里都装的什么,除了成语大全、唐诗宋词就不能装点物理公式么!”明明这个人格外的偏科,语文好到那些绕口的古文张嘴就来,可这个理科成绩吧,真的…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明明马上要升高中了,现在成了大家的重点保护对象,明明投入紧张的学习中了,我去找他的时间变少了,但还是会在他学习之余给他带颗棒棒糖。
“唐九洲!”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我又被一群女孩子叫走了,最近我怎么桃花有点小旺,信一封一封的收,最近真是什么颜色的都有,当我看到是一个粉红色的信封的时候,我一个男子汉,怎么就是个猛男粉呢!我看到凯凯在嘲笑我,臭凯凯,就知道嘲笑我。我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我将信偷偷拆开,看了下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一些赞美的话语中透露出的些许爱慕,没什么特别的,我顺手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怎么办?回家邵明明又要嘲笑我了,好烦啊~”我望着凯凯委屈巴巴的诉苦,又被发现了,邵明明因为这事嘲笑过我几次了。情书看起来其实没有什么威力,只不过一卷白纸写了黑字而已,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份不敢当面言说的感情,只能留下在这字句间一一言说,明明,我写废过多少张纸,上面皆是我爱你,但是那份不确定的答案让我至今也不敢亲手交予你,有时候我也会犹豫,我都能讨她们喜欢,那是不是你也会喜欢我呢?
凯凯拉着我去了明明他们班,靠着窗户坐着传说中的校花姐姐陈怡馨嘟嘟,凯凯啊,你眼睛都快贴上去了!明明正在收拾着东西,我顺手帮他接过了行李。照顾明明好像已经成为我的习惯了,上到学习和生活,下到跟他一起玩,事无巨细我都想在你的生活中留下身影,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就像小齐哥和峻纬哥那 样。
凯凯两眼放光地盯着嘟嘟姐吞了吞口水说:“陈学姐,我可以追你吗?”好你个凯凯!我在一旁咯咯咯地笑着。我看着凯凯失落的表情,劝了劝他:“我们都未成年,现在算早恋你知不知道?会被叫家长的。”我心里一顿,凯凯喜欢嘟嘟,他都敢光明正大的追求,可是我呢,喜欢明明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唐九洲,你在怕什么。我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几句。
03
自从凯凯决定追嘟嘟姐后,奋发图强,天天缠着我和文韬峻纬他们几个哥哥给他讲题,终于也考上了我超贵族高中,而明明却因高考失利毅然决然的打算复读,我和明明就成了一个年级一起高考的两个人,你看那句说很对吧,“你错的每一道题,丢失的每一分,都是阴差阳错的让你遇到更合适的人!”
我会在你一身边陪着你,一年又一年。
“明明!这道题我讲过很多次,你怎么还不会啊,真笨啊你~”我总是一边逗明明一边还是不厌其烦的给他讲他最讨厌的数学题,最后我们一起考上了不同的大学,虽然相隔数里,每逢假期我总会去他的学校找他玩,让他带着我去吃一些好吃的东西,我们没有一天不聊天,邵明明,你话真多!在心里暗暗骂完这一句又抱着手机哈哈哈地笑出声了。
“糖酒粥,你生日打算怎么过呀!我过来找你啊!”明明来的当天给我带了一个超级好看的生日蛋糕,上面是一颗巨大的棒棒糖,蛋糕上的蜡烛摇摇晃晃,带来微弱的温暖,可我视线却没有被它完全吸引,眼前人笑盈盈地给我送上祝福。
是啊,我又多喜欢了你一年。
“糖酒粥!希望你每一天的生活都很甜,像糖一样,生日快乐!快许个愿,吹根蜡烛吧!”
在我的世界里,你就像一颗糖有你在,我的生活就是甜甜的,就像我每次看你吃棒棒糖的时候,那灿烂的笑容,总能勾起我的心,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冲上来拥抱你,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伸出手。
借着蜡烛还没熄的光,我闭上眼睛准备许愿,但满脑子都是明明的笑容,我偷偷睁眼看了明明一眼,真好,你还在我身边,时间要是能永远在这一刻停住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在我身边了。关于我的愿望,我只希望我能和明明一直在一起。
你看,那么远的路你都愿意提着沉沉的蛋糕来找我为我送上独一无二的祝福,你说,你是不是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呢。真好,岁月是抹不去我们的感情的。
小齐哥和峻纬的水到渠成,恩齐和予彤的双向奔赴,还有阿蒲也和我韬哥有着深入的发展。而我和明明,保持着暧昧,我一直不敢去表达心意吧,我怕就怕有些话开了口连朋友都难做了。
明明啊~你什么时候能懂我的心啊,我不说你就不能猜猜嘛。
明明告诉我,予彤姐姐要搞个事情,她要向恩齐求婚。我按捺不住的内心狂热的鼓动着,约了明明一起去,可是邵明明,他居然说有事拒绝了我的盛情相约。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去的时候,甄叶已经到了,坐在角落品酒,也是,他向来不合群。明明一直在我面前碎碎叨叨,一会儿问我“我今天发型怎么样?”,一会又问”你看我这衣服行吗?”
“不咋样。”我逗他。
“什么,你居然说不好看,怎么质疑我邵奈尔的品味!”
“邵明明,你烦不烦啊,你怎么话这么多啊!吵死了!”日常怼邵明明已经成了我的习惯,随口就来。
明明突然停了下来,没吱声,又过了一会儿冷着脸对我说:“不爱听算了,以后不说了,还嫌弃我。”
我心想,完了完了,明明彻底生气了,我…怎么办怎么办,“明明,我错了,我不是那意思,我喜欢听你讲啊,跟你说话我超开心的,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错了明明!”
我扯了扯他衣服,手足无措…明明还是别过头不理我,唉,能怎么办,自己闯的祸,自己受着呗。“明明,我给你买棒棒糖,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脑子不好,说话不过大脑,但是你知道我都不是那意思啊,我心口不一的!明明~原谅我嘛我真的错了。我委屈巴巴地盯着他,心里慌得要死,要是明明不理我了我怎么办呀,哎呀我这嘴呀!
“明明,我的好明明,帮我录个视频呗?”我抓着明明的手摇来摇去,他不说好我就绝不放开。
“好好好,你别摇了,说吧,去哪拍?”他果然还是心软答应了。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理我。
“就在这吧。”
“行吧,来来来,快点快点。”明明在我面前不远处蹲下,手机往上拍着。
“这样不行,这个角度不行,你得站过来一点,这个视频很重要,认真一点。”
“我不是在拍吗?哎呀!拍到不就行啦!”
“我这个是报名用的,这样拍肯定不符合要求的!” 话刚说完,明明就又生气了,转身就跑进了包厢里。
“怎么了唐九洲?”就连在角落里品酒的甄叶都听见了我们的争吵声。
“没事,我叫明明帮我拍下报名用的视频。”
“哦,既然这样,明明你就好好拍吧,毕竟九洲是拿来报名的。”
甄叶今天出奇话多,居然来管我们的事,他向来不插嘴的,这样也好,他好歹帮我拉近了和明明的关系。
明明跟了上来,“糖酒粥,你到底拍不拍啊!”
“我找其他人去,不要你拍了。”
“你不要我!我还不稀罕你呢!”
“他们也能拍,我找他们去!”
“去啊,你去找呗!”
“...”我跟明明都没说话,周遭变得突然很安静,耳边只听得见我们的呼吸声, 我微微抬眼,撇了一眼明明失落的表情,我心口突然一痛,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要失去明明了,我不忍心他就这样离开我,我立刻伸出手去拉他。
“好好好!我要你!来,吃颗棒棒糖。”我见好就收,从包里掏出了一只棒棒糖,哄着明明。
“哼!这还差不多。”明明大笑,这场小争吵,以此为终。我跟明明总是这样,偶尔小吵偶尔大吵,我也总是能在凯凯的疑惑中将一根根棒棒糖递到明明手中,在他“你们两个不是吵架了吗”的不解中并肩离开,留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每次,我只能缴械投降,偷偷认输。
紧接着,文韬、阿蒲、小齐哥还有峻纬他们都来了,这些个小情侣,一对一对的,但我的目光一直落在明明身上,四下望去,唯有你深得我心。
予彤姐控了个场:“今天把各位找来我就是要搞大事的,这件事大家一定不要告诉恩齐,我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要我说恩齐也是真行,求婚这事还让人家女孩子来。”邵明明这嘴碎的呢,我赶紧在旁边拉着点,予彤笑笑,“是他自己说的,只要我提他立马跟我结婚,他一直就是在等我点头而已。”
我看了眼明明,他脸上写满了喜悦,我也从中寻到了一些羡慕,明明这个时候,你会不会也能想到了我。
凯凯趁着机会给嘟嘟表白,结果,显而易见。
明明你说如果我也给你表白会不会也能像恩齐他们这样呢,这么多年了,我最瞧不起自己的就是这个了,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你说,如果一开始我就勇敢一点的话…
更新啦~
第六章《梦魇(2)》今日更新,九洲视角,作者@昭落Cream
以下正文
“好了,我们不是还有正事吗?”一直沉默着的甄叶终于开口。
一群人终于收敛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予彤姐打算。
“我想要给他录一个视频,当做礼物。”予彤姐笑着说“还要有鲜花,最好是玫瑰……”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请问是有一位罗小姐定了鸡尾酒吗?”
“是的。”
我坐在门旁离服务员最近,于是顺手接过了离我最近这侧的酒,“予彤姐你定酒干嘛?”
予彤低着头捏着衣角小小声地说:“求婚成功的话氛围肯定很好……”
过了好久,也记不清喝了多少了,头昏沉沉的,酒劲上脸了,脸好红啊,大家都醉了呢,KTV屏幕放着歌,醉酒的人握着话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唱歌,我看到坐在我旁边蠢蠢欲动的明明拿起了话筒,KTV里炫彩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本就有些红晕的脸变得更加好看,他缓缓举起话筒放在嘴边想要来一曲《醉酒的蝴蝶》,被我死拉硬拽止住了,我捂住他的嘴,顺势将他的话筒夺了回来,他趁着酒劲咬了我一口,“属狗的吧,邵明明!你现在就是一只醉酒的花蝴蝶,省省吧!”明明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怎么下的去这么重的口啊。
我看着我面前这杯酒,我承认我不行了,不能再喝了,我放下酒杯一回头就看到明明坐在我旁边,有你在我就总觉得很安心。
慢慢借着醉意我向明明倒去,蜷成一团,瘫在明明怀里,死活不肯起来。我听着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那份他身上独有的香味。
渐渐的,我进入了梦乡。
嘀嘀嘀!嘀嘀嘀!我听到手机来电铃声不断响着,扰乱我美梦,我头疼的厉害,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在我脸上,我不耐烦的抓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唐九洲…”
“明明!怎么了,你别着急啊,发生什么了。我听到电话那头明明的抽泣声,回顾昨晚发生的事,只想到,我喝醉了,醉的很厉害,一觉起来,我头疼的要命,昨晚到底怎么了?
“予彤…予彤她,她出事了…m市公安局叫我们过去做笔录,你快过来吧”我随便抓了件外套就往外跑,为什么予彤会?明明是一场求婚的筹备,为什么却变成了当事人的葬礼。
“姓名?”
“唐九洲。”
“年龄?”
“21。”
“和受害人什么关系?”
“她是我好朋友,也是我嫂子。”
“事发时你在做什么?”
……
我满脑子都在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恩齐他知道后会怎样…
直到火化那天,我看到恩齐靠着凯凯,明明坐在椅子上大哭,其他人也是,泣不成声,喜事变丧事,谁心里也不好受,我也在反复的心理斗争中放声大哭。
从此心里种下了一个疙瘩,一朵美丽的话,就这样,在一个原本是个庆事的夜晚,在黑夜的笼罩中,在无人角落的里默默的凋零了。
我们看着予彤的尸体被火化,嘟嘟在旁边连连自责,恩齐说要买下旁边的墓地只为死后与他葬在一起,峻纬拉着阻止他想要买墓地的冲动,小齐哥默默的蹲在他身边,明明第一次安静的可怕一言不发坐在角落里,阿蒲找了个躺椅躺下,眼神黯淡无光发起呆来,文韬脸上我看不到一点笑容,他垂下眼皮连连叹气,低气压涌上,众人陷入了沉思,大抵是在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吧。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家都陷入了悲伤,各自离去,好像天公不作美一般,没过多久就下起了暴雨,还夹杂着雷电,我拐进了一个小巷,站在拐角处的雨棚下躲雨,雨不懂人们的悲伤,孤傲的下着,冲刷了最后的希望。
“砰!”好像是玻璃碎的声音,我从雨棚的缝隙里往外看,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拽着一个女人,一手拿着刚刚砸碎的玻璃瓶,一边破口大骂着:“你个臭娘们儿离开我之后过得很好嘛…恩齐他…”那女人缓缓转过头竟然是恩齐的妈妈。
雨声太大了,大到我甚至听不清他们的对话,稀稀落落、断断续续的,我将耳朵贴在缝隙处,试图屏蔽雨声去听他们说了什么。
“我跟你没关系了,你别去找他…,恩齐就是被你…”话还没讲完,恩齐爸爸一个反手将恩齐妈推倒在地,“你别拿儿子当幌子…,我跟你说,再不给我钱,别怪我去找他…”
恩齐妈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你能不能放过恩齐,他现在过着那么好的生活,别去他找他了,我求你…”恩齐妈吗含着哭腔抓着他的手,恳求着他。
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急促、焦虑,浑身都在发抖,我没想到自己会撞上这一幕,我早就听凯凯讲过恩齐的生父,他爸喝醉了酒就容易做出些不理智的事,这也是恩齐心里抹不去的阴影。
我隐约开始担心,万一我要是被发现了,那岂不是…我往后退了一点试图用残破边缘挡住身体,只用余光观察着动向。
“凭什么我过着这样的生活,而你们…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恩齐爸爸甩了恩齐妈妈一个耳光,“我看你死了,你那个好儿子会不会来看你!”
那巴掌声一下打进了我心里,我瞪大了眼睛,汗毛立起。
他转身拿起了路边雨伞上捆着的绳子,猛地走向恩齐妈妈,恩齐妈妈在挣扎中朝我的方向看来,她的眼神中满怀希望,最后又归于平静。她像是在向我求救,可我…我又怎么会打得过这个健壮而且已经不理智的人了。
我只能去找人来帮忙,我一边跑一边试着大喊求救,可是大雨盖过了我已经沙哑的声音,这样的天还有谁会在街上,我跑的太急手机落在了现场,我立马掉头,但愿我能赶上报警来救阿姨吧,等等我再等我…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我的衣服上蹭满了泥,闪电在天空一晃而过,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加快了脚步,我的心快跳出来了,我怕我没赶上。
可等我回去的时候,这条狭窄的巷子里,只剩恩齐妈妈一个人躺在大雨中,她狰狞的表情,被淋湿的凌乱飘散的头发,脖子上被麻绳勒的深深印子,还有那个被煽红的脸,我鼻子一酸,悲伤涌上心头。
这个因醉酒失了心智的男人已经用手中的麻绳勒死了这个曾与他共枕过的女人。恩齐…对不起。
一声巨响的雷声惊醒了我,把我从这浑噩中拉了回来,我看了看这无法收拾的残局仓皇而逃,泪水夹杂着汗水,雷声混合着喊叫,一直跑一直跑,我的嗓子已经沙哑,我该怎么跟恩齐交代啊,一天之内撞上了两场离别,每次都是我想触碰又不得不及时收手的悲哀。
我好累,大腿的酸软让我停了下来,在不知不觉中,我跑回了予彤遇害的条陌生又熟悉的街,尽管雨水冲湿了这里的伤痕与狼狈,可我却满脑子故地重游,一幕幕一帧帧的像慢电影一样重新在我脑海上映。
就当这是个噩梦,醒过来也就好了,可偏偏它就如此真实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让我分不清真假。
第二天恩齐生父找到恩齐告诉他妈妈的死讯,这短短数日,我们便参加了两场葬礼,我看恩齐消瘦了许多,他一直拽着凯凯的手,一直守在他妈妈的墓碑前,谁也劝不走,一个是心爱的女人,一个是最爱的妈妈,他要怎样去承受啊。我走到他跟前,他正好抬头与我视线对上,可我却躲开了我没办法直视他的眼睛,我像个做了坏事的罪人心虚的不得了,我怕恩齐会怪我见死不救。
恩齐,对不起,原谅我的胆怯与懦弱。我再也无法在你面前做到坦然自若了。后来警局通知了恩齐说有了一些新的发现,恩齐,如果你得知了真相会怎样,你会恨我吧…
恩齐提议想去喝酒,那个原本在商量制造惊喜的包间现如今变得物是人非,女主人公早已离世,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叹息,恩齐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我的心从此与恩齐有了隔阂。
服务员上了酒,一切好像是那么的凑巧,又好像不是,我心里感到一丝不安,“九洲,帮我拿下酒” 恩齐对我说着,那语气是多么冷,与往日的恩齐截然不同,我心虚的不敢看他,伸手接过酒又低着头递给他,这酒好像和上次喝的是同一种,但是与上次的酣畅谈欢憧憬截然不同。
“九洲,呜呜呜…”
“凯凯,你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抽泣着,凯凯带着哭腔把我从睡梦中叫醒,这个场景好熟悉,我想都没想摔门而出,我再一次坐在了警局,又被问了同样的问题。
等我到的时候,凯凯正一个人喝起酒来,我们都没阻止他,后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酗酒。
我无法接受这一连串的死亡消息,明明说杀害予彤和嘟嘟的凶手是甄叶,现在已经入狱了。甄叶?为什么是他?
嘟嘟也马上要下葬了,凯凯站在了他梦寐以求的家属位,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一个场景下。
我抱着明明劝他别太难过了,周围人也是嘘声一片。脑子里又再一次浮现出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那血腥恐怖的场景,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离去了。
我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眼皮已经快打架了,不知过了多久,我进入梦乡。
“你为什么不救我妈妈!”
“你太蠢了,竟不知自己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救救我!”
“为什么要辜负我们对你信任啊!”
“…”
我看到一群人的围绕着我,他们在我耳边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那些我最亲密熟悉的好朋友的一张张狰狞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他们拿着刀,向我索命,追赶着我…
我拼命地喊叫着,不是,我不可能是凶手,不会的!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夹背,我的手被自己掐得淤青,原来是梦。
我抱着自己,浑身发抖,一定是恩齐在怪我没有救他妈妈,可是予彤和嘟嘟他们…
我开始回忆之前的过往,我们聚会一起喝酒,酒是我接的,可是我也喝了,酒没问题呀,那晚的酒香还在嘴尖徘徊,现在却变得苦涩难噎。
我试着用被子捂住头不再去想,可是我一闭上眼就是那张向我求救的脸;那个衣衫破烂的场面;那个爱笑的姑娘;那个抱着我放声大哭的孩子;被揪着衣领质问我为什么见死不救;最后我被一根绳子丝丝勒住…
我不敢睡,一闭眼就是这些恐怖的画面,可我醒着,只会陷入无限的自责与后悔。
不是梦么,为什么这么鲜活,我站在梦与现实的交接处,里面的人挥挥手让我进去,外面的我拉着自己不被陷入。
我怎么办,一阵阵连着神经的疼痛,我感到那种压迫感让我快喘不上气了,我望着天花板白色的墙,那梦里的场景跃然纸上,我抓狂的大叫、将枕头扔过去,可是那一幕幕就是无法散去。
我跑去厕所用冷水冲着脸,让自己保持冷静,拧开龙头水声呲呲呲的外露,顺着龙头滑下,又带我回到了那个暴雨夜…
梦里的画面已经无时无刻在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乱窜。
我一度以为自己足够理智,在噩梦作祟中也能逆阳生长,我几次三番想要跨越这道鸿沟,却一次次被拦在了入口,我…确确实实是被击垮了。
持续几日我已经开始有了精神恍惚,我分不清昼夜,感觉不到困意。我不敢闭眼,那里面全是我的罪。
他们说这是心理作用是梦魇缠身,我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拨通了电话。
我去见了一个心理医生。
他叫王春彧,长得很帅,说话也很温柔,见到他的第一眼,我总感觉有些陌生的熟悉感,他问我想咨询什么,我告诉他我的梦,我梦见恩齐怪我对他妈妈见死不救,我梦见嘟嘟、予彤他们的死是我间接造成的。我很害怕很害怕,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我真的好累啊。
“九洲,我觉得你现在这样的状态主要是因为压力太大、目睹的事情太多。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你大可以完全信任我,把事情全部说出来,这样我才能更好的为你提出意见。”
“王医生,谢谢你,我觉得…我,我就是个麻烦,那么多人都因为我而死了。”
“九洲,别着急”,他拍了拍我的背,抚慰我正紧绷的心 “回想一下那些事情,然后告诉我吧。如果太痛苦可以停下来,你这种心理问题是需要很长时间疏导的,你不要太着急。”
我逐渐放松下来,把故事一点点讲给他听,我告诉他我的几个哥哥、弟弟们我们一起长大,我们各自都有喜欢的人,所以我懂他们失去挚爱的痛苦,我也知道我很没用,没有救恩齐妈妈,我甚至不敢开口告诉他,我很怕他恨我,我怕他们都离开我。我试着敞开心扉地去把这些埋在心里的故事倒出来,希望早日可以结束这个梦魇吧。
“来听一段音乐吧,闭上眼睛,放松。现在你正在一片草原上,有一阵风拂过你的脸颊,你睁开眼,正片青葱的春草都伏倒在了地上。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无边的草原和一条因为有风而泛起涟漪的河流。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可以尽情地发泄。”
“九洲,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一直梦见她们。那些因我而死的人。”我眼中满是绝望。
“因你而死?你认为这些人的死亡是你的过错吗?”
“嘟嘟姐……予彤姐……还有恩齐的妈妈。我……我对不起恩齐和凯凯。我每天都要看到他们绝望的脸,听他们哭到嘶哑的声音……我无法原谅自己。”我不停地回想着那段让我疯掉的场景,我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那些磨人的场面我不想在回忆了,可我不得不逼着自己走出来,我…”
“你其实不必自责”,九洲,你要放轻松,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在这件事里你唯一的失误,就是没有救下他们,他们其实并不会怪你。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的朋友们,他们都是很爱你的,对吗?”
“是……”
“好好睡一觉吧,我们慢慢来。”
幻境乌托邦(7)
抱抱jojo
第七章《梦魇(3)》今日更新,九洲视角,作者@昭落Cream
明日上线ppp视角,作者@COLOR12-敬亭绿雪bjt
以下正文
我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但眼泪一滴一滴直往外涌。哭着哭着我睡着了。我看到明明背对着我,用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摇头始终不肯转过身来。...
抱抱jojo
第七章《梦魇(3)》今日更新,九洲视角,作者@昭落Cream
明日上线ppp视角,作者@COLOR12-敬亭绿雪bjt
以下正文
我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但眼泪一滴一滴直往外涌。哭着哭着我睡着了。我看到明明背对着我,用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摇头始终不肯转过身来。
峻纬来了,我看到峻纬呆呆的也不说话,手里抱着一盆红玫瑰,我喊他,他不理我。
小齐哥站在灯光下,紧紧地和一只大白狗依偎在一起,但是他再也不笑了。
阿蒲躺在床上,文韬在旁边摸了摸他的头,他的眼睛里黯淡无光。
……
我听到了清脆的钟表声,突然间这些不好场面全都消失了,他们所有人都在我身边,笑着看着我,他们拉着我说要带我走,我跟着他们一直跑一直跑,我脸上挂着笑,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我很安心,仿佛这一切又回到了小时候。
我出奇的睡了个好觉。我醒了,看到王医生笑着问我感觉怎么样了。
“我好很多了,谢谢你。”
我回到了家,恢复了以往的作息,安逸感让我逐渐从阴霾中走出来。我早早的入睡,我梦到了恩齐。
他坐在我对面,低着头,眼神涣散,周身的气息充斥着悲伤的韵味。
他突然伸手抓着我的脖子,狠狠地掐着我,使我喘不上气来,他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报警,这样他就不会失去他的妈妈了。
我回过神大口喘着粗气,我抬头,恩齐只是缓缓向我走来,我与他视线相交,他只是默不作声,从我身边走过。
他突然拿出了绳子走向我,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我惊呼出声,没想到与我对视的竟然是恩齐的脸。
我拼命的跑,又最终回到了椅子上,一抬头,是恩齐坐在我对面。
他站在我床边,看我醒了,递给我一颗糖,我正低头剥着糖纸。
他将我的糖纸一把揉的粉碎,扔在地上狠狠踩着。
我醒了过来,我的脑海里正在将一张张拼图拼凑起来,刚刚的,是梦吗?
连续好久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终于凯凯他们叫我出去散散心,他听说我请了心理疏导嘲笑道,“该请心理疏导的是我和我哥吧?一个是女朋友,一个是嫂子或者弟妹。”
凯凯你不懂,但当我听到“我哥”时恩齐又出现了,他就坐在我身旁,我叫他他不理我。
他将我逼到墙角,用刀在我身上划。
我抱着凯凯浑身发抖,“不止她们,还有曹阿姨……”我始终不敢对凯凯讲出实情,他本该天真无邪的活着。
凯凯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好心疼,我摇摇头,凯凯,希望你永远也不知道真相吧。
峻纬听说后也跟我聊过,想用他的专业来开导开导我,我只是摇摇头说着自己没事,我将自己伪装起来,我不敢看他,我怕被他看出什么漏洞来。
我休学了,我已经没有能够去学习的状态了,白天胡思乱想,晚上又不敢闭眼,后来睡着了又会从噩梦中惊醒。反反复复,我精神已经到崩溃边缘了。我又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了谁也不见。
明明说想来看看我,他劝我别多想,说无论如何他们都会陪在我身边的。我答应了,明明来我家陪我玩了好几天,这次他给我带了一颗棒棒糖草莓味的,“九洲,每次看到糖我就会想起小时候你用糖哄我开心,可是现在呢,你很久没有给我买糖了,你不能骗我,要一直给我买糖吃,你快点好起来吧!”
原来已经有这么久了,我这么久没有陪在你身边了,明明我想我会好起来的。
为了安抚我,他讲笑话给我听逗我开心,又跟我讲他们趁我不在老是欺负他,说大家都很想我,希望我早点好起来,我强撑笑意陪着明明,尽量不让他看到我的难过吧。
明明,如果有一天我撑不住了,你会心疼吗?
我现在这种状态,又怎么会有勇气跟你在一起呢,明明待不了几天就得走了,走之前几次三番嘱咐我开心点,别再胡思乱想了。我冲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的背景慢慢消失在楼道。
明明走后,我看着那颗棒棒糖发了呆,脑海里开始回忆我跟明明的过往,你说这就是一颗糖能代表什么呢,一种关心,还是一种习惯。
我没舍得吃,最后将他放在了客厅茶几的盒子里,那是我以前放糖纸的盒子,已经装了一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养成了吃了糖后把糖纸留起来的习惯…
打算等到了和你表白的那天把他送给你,抱歉啊明明,没在自己最好的时候向你表白,现在我没这个机会了…
没有明明陪在我身边,我只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慌,被悔恨和血腥的场面填满了,我的光熄灭了,我试着再去点亮它,可惜了,明明我再也不能在心里为你留一块温暖的地了,愿阴霾散尽时,我再拼命奔向你!
今天天气格外的好,我坐在沙发上,突然一阵不安的情绪涌上,为什么我的心理疏导没有起作用反而变得严重了,我之前一直让自己陷在一种焦虑的情绪里,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查了查百度,这个叫王春彧的医生,有过家庭不幸,所以选择了心理学,他所读的学校,名字好熟悉,恩齐。难怪我见他时他给我第一感觉就很亲切,那种感觉特别像一个人,我一直没想明白,可是现在我全明白了,他的眼神流露出的情感像极了恩齐,他跟恩齐一定有特别的故事吧。
难怪我的心理疏导没有得到好转,恩齐,难道你已经知道真相了吗?
我的头又开始疼,我的神经都被扯的疼,我感觉身上有好多好多的虫子在咬我,我的呼吸开始沉重,我忍着疼,去药箱了拿了止痛药,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他站在阳光下,浑身透着光,他抱着球走到了三分投球点,亲亲一抛球便入了网,他回头望着我笑,光晕正好打在他脸上。
他抓住我的衣领,一巴掌向我打来。我被惊醒,又是梦么?
凯凯说今天来看我了,我换了件稍微看起来干净一点的衣服,我在这不知天昏地暗的地方待了太久了,我看见凯凯突然觉得他长大懂事了,不像以前那么孩子气了,我坐在落地窗旁开始发呆,凯凯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我好像又想到了恩齐,我转头望向他,关于曹阿姨的事我欲言又止,想了很久最后就变成一句,“凯凯,对不起。”
我发现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麻木,我总是会看到两个恩齐在一阴一阳处,慢慢击垮我,我笑着看着他,恩齐,你说我死了,你会原谅我吗?
他慢慢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一句话没说,垂着头。
我打算用死去平息你的恨,这是我唯一求得解脱的方法了吧。
“九洲,最近有好些吗?今天开始,我们尝试一些新的治疗方案吧。我们可以进行一些潜意识疗法,让你从心底忘却这种痛苦。”
“王医生,我相信您,我最近好了许多。”
我强装诚恳,不让他看出我的破绽,“王哥,我最近好多了,有空请你吃饭啊!太感谢你了!”我笑着,尽量保持自然一点露出了我标志性的牙齿,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王医生,其实你是个好医生,谢谢你,曾经让我倾诉过我不敢讲的心事。
如果,我能将这次悲剧画上一个句号呢,我得做些什么,不能再让恩齐错下去了。
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备忘录,开始编辑文字。
亲爱的文韬和峻纬,抱歉啊,当你们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有你们在的每一天我都很快乐。在我精神恍惚这段日子里你们一直关照我,我感觉到恩齐似乎不对劲,我对不起他,也没敢奢求他的原谅。我要先走一步了,我无法怀着愧疚地活,但愿能用我的死去平息这场梦吧,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泪水一滴一滴地遮住了屏幕,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我增添了又删,一来一回,改了好几次,最后我终于打开了微信对话框,我点开了那个被我硬改名字的群“帅哥唐九洲和他的朋友们”。我往上滑了滑以前的聊天记录,讨论着某个趣事,然后谁又被单独喊出来接受大家的嘲笑,我们互相发着给彼此的表情包,我看到那张明明给我的P的表情包,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我点进了明明的聊天框,看了我们过往的聊天记录,那些言语字句中透露出的关心,那些暧昧的上头,让我也有一丝怀疑这是不是爱的每一个瞬间,你每次都把我名字打成“糖酒粥”。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了,我看到那个头像上笑起来真好看的男孩子,我给他重新改了一个备注,叫我会一直爱的明明。
我看到凯凯认真回复每一条嘟嘟发的话,语气细腻温柔,又满屏溢出的全是小心心;还有大部分是南北和纬钧小两口的甜蜜日常。
还有恩齐,我点开了和他的单独的头像,里面最后一句消息还是我在予彤去世后给他发的“恩齐,别难过了,予彤姐知道后会更难过的。”我不舍地退了出去,在短信界面找到了文韬和峻纬,把刚刚编辑好的那段文字复制好,分别发给了他们两个,设置为定时发送,时间,是我死后。
我的心被厚厚的回忆压得生疼,我去柜子翻了好久,翻出了一个信封,里面还夹着一张信纸,那是明明送我的,黄色的信封,白色的信纸,明明还反复强调那是皮卡丘黄,我轻笑出声,明明,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么。
那个边角已经有了一丝折印,我用力试着把它抚平,仿佛没有经过尘封像明明刚给我时那样新,我打开外面的信封拿出了信纸,写下了我对明明最后的话。
亲爱的邵明明同学:
我叫糖酒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你阳光开朗的性格所吸引,我喜欢你整天跟着我,问我你不会的题,给我讲笑话听,嘲笑我骂我,又会来哄我;而我也是喜欢故意逗你,看你生气的模样,你生气了我又懊恼的来求你原谅我,我喜欢看你笑,看你无忧无虑的笑。
小的时候我以为只是我们对彼此很重要吧,长大我才明白这是爱啊,我爱上了一个男孩子,他占据了我的整个青春。
明明明明,我爱你!
终于敢对你说了。邵明明同学,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我老是惹你生气,老是跟你吵架还老是欺负你,那些暧昧那些亲密的举止,我都希望是真的,还记得你叫我生日许愿吗,我许的愿望是希望可以跟你在一起,现在看来愿望成不了真了……
我知道你爱吃草莓味的糖,虽然…我再也没办法给你买糖了,记得要把糖纸收来。
小时候我经常收到情书,你也老是嘲笑我,但其实我早就对着一张空纸反反复复说了几千遍我爱你了,心里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为你放了一场烟花,耀眼璀璨,烟花下站着我们,一起感受这份浪漫。愿我们在烟花散尽的世界里重逢。
糖酒粥书
我把信折好放进了信封里,在封面上写上邵明明亲启几个大字。然后抱着它自己痛哭了一场……
我这辈子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亲口对你讲爱你。
我拿出了那支有着特殊功效的笔,用我和明明才懂得一种方式在信封的角落写了一行字,小心恩齐,好好活着。
那天我收拾好了早早睡下,没有借助药物,就那样睡着了,我没有再做噩梦了,我好像摆脱那个梦魇了。
明明,我梦见了我们以前所有快乐的时光,没有仇恨的,没有痛苦的,没有死亡的,只有我们彼此。
梦里与你有片刻欢愉便知足了,哪怕醒来却没有你。如果风有声音,我想在我死前,让温柔的晚风拂过你的枕边,对你讲上万次爱你,但千万是在梦里,别醒来,因为梦醒后,我只能化成风。
这天我起了个大早,好好收拾了一番,拉开窗帘,感受了久违的阳光,我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铁盒,那是我最不舍得东西了,就让它代表着我所有青涩、热烈、隐晦的爱意走这最后一趟吧。
我跑到了M市第一高楼,当我站上去的时候,恐惧感突然袭来,我看到下面一个个渺小的身影来来往往。我拨通了凯凯的电话。
“唐九洲,要出来和我一起浪吗?”
“凯凯,你快来~”我带着哭腔,声音发抖,几近破音。
来了,真的来了,死亡离我就一步之遥了。
我站在天台上,风呼呼的挂着,我的衣衫被它吹起,我站在这里,浑身害怕得发抖,我看到凯凯跑来了,大喊着叫我下去,明明哭着求我下来,我看着他跪在地上心疼的不行,别这样,我怕我会动摇,会舍不得离开你,你就在我不远处,我想伸手去抓,可是抓不住了,你说过,邵明明的明是明天的明,可惜,再也没有明天了。
我的明天再也没有你了。
我所有的好朋友们都来了,但好像还差几个,我要去找他们了。
我身临这高楼,死亡与我只差一步之遥,我却突然意识到,我这辈子,最留恋的,其实是你啊……
我手里始终握着那个铁盒,那个装满了甜蜜和回忆的盒子,里面还有那个你送我的最后一颗棒棒糖,我看了一眼是草莓味的。明明,下辈子见到你的时候,我再给你一颗糖,你还能记得我吗?
我有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你可不可以跟我走?
我的脑子嗡嗡嗡地响,好吵啊,吵得我头又开始痛了,他们哭着喊着闹着全是为我,我很感动,可我心里有一扇门,敲无人应,推也推不开,我把自己反锁了,想要求得一份安静。
我已经想好了,用这种方式,来赎罪,我目睹了曹阿姨的死,我间接的害死了予彤和嘟嘟,这场梦魇该有个尽头了。
我看了一眼这高楼,无法用肉眼评判的高度,这深渊下无数人注视着我,呼喊着我,我选择用它结束我这不完整的一生。别凝望深渊,深渊也会凝望你。
死亡,正在向我挥手。我将手上的铁盒打开,奋身一跃,里面的糖纸在狂风的吹动下四散飘去,五颜六色的,碎了一地,碎得很彻底,包括那份我没有说出口的爱意。
我用这些糖纸,能不能换你不要忘记我……
我听见了我的名字被无数人呐喊着,他们在哭,在闹……
糖纸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连同着我的心碎一起混合在一滩鲜血中,再也无法洗尽,明明,再见了……
我…进入了永不再苏醒的梦。
翩翩的少年依然在梦里苦苦追寻早已远去的风筝。
幻境乌托邦(8)
ppp视角报道,疯批美人yyds
幻境乌托邦第八章《未明之罪(1)》今日更新,ppp视角,作者@COLOR12-敬亭绿雪bjt
“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以下正文
x年x月x日,天气:晴
这是属于这个日记本的第一篇日记。
这个本子是恩齐送我的见面礼,今天是他加入我们的第一天。
恩齐是凯凯的新哥哥,凯凯看上去挺喜欢这个哥哥的,恩齐本人长得很清秀,性格也好,就是腼腆了一点。
没关系,我们这帮人都是人来疯,当初也很腼腆的韬韬现...
ppp视角报道,疯批美人yyds
幻境乌托邦第八章《未明之罪(1)》今日更新,ppp视角,作者@COLOR12-敬亭绿雪bjt
“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以下正文
x年x月x日,天气:晴
这是属于这个日记本的第一篇日记。
这个本子是恩齐送我的见面礼,今天是他加入我们的第一天。
恩齐是凯凯的新哥哥,凯凯看上去挺喜欢这个哥哥的,恩齐本人长得很清秀,性格也好,就是腼腆了一点。
没关系,我们这帮人都是人来疯,当初也很腼腆的韬韬现在都不腼腆了,恩齐估计也腼腆不了多久。
我们都很欢迎他。
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韬韬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进来的我,移开了视线:“你去玩吧。”
我恶作剧似的用拍过球的手拍拍他的白衬衫,留下一个黑色的手印:“那我走了!”
韬韬温温的笑了笑,我被那笑晃了眼睛,逃避一样的背过身去,快步离开。
韬韬的笑容真好看。
晚上周峻纬那个瓜皮非拉着我们俩去吃串。这个瓜皮是个标准的富二代,钱多事少没人管,非常牛逼的开了两罐啤酒,硬拉着我陪他喝。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安安静静的喝着果汁的韬韬,他和我对视了一眼,眼神清澈的像星子。
周峻纬灌了半罐酒,才告诉我们他的所谓的烦心事,他要向老齐表白。
啧,周峻纬瓜皮,表白还得找参谋。
x年x月x日,天气:大雪
有了我和韬韬给他参谋,他十分顺利的把老齐拿下了。
说真的,我虽然成天和周峻纬干架,我口头输出他诉诸行动,不过我还是挺替这个兄弟高兴的。
当时正赶上下雪,我们为了不让老齐看见,就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韬韬站在我身边,依旧还是表情淡淡的样子,他一贯是这样的,虽然脾气很好,但总给人一种很疏离的感觉。
他站在那里,像是莲花上的观音。
如果韬韬是观音,那我蒲熠星,从此不敢看观音。
雪越下越大,韬韬的肩上和头发上都落了雪花,他没有抬手去拍,就那么由着雪花落下,我也是。
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这一趟,值。
哦当然,那和让周峻纬请我们吃饭并不冲突( ̄▼ ̄)
x年x月x日
今天恩齐带来了一个叫甄叶的学长,恩齐很信任他的样子,不过这个学长看起来确实不错。
x年x月x日,天气:阴
今天我们高三毕业,我和韬韬一个被拉去当成拍照景点拍照,一个被老齐他们拉去帮忙,我俩直到最后分别的时候才见到面。
韬韬穿着校服,高中的校服衬得他英俊的逼人,他躲开我的视线,说了一声毕业快乐。
福至心灵的,我突然开口说,韬韬,这也许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能和我拥抱一下吗?
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轻轻的抱住他,他的不自在明显到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耳尖红的像块上好的宝石。
我竭尽全力用普通的音调,轻松的和他说,韬韬,毕业快乐。
他从我怀里退出来,别开眼睛,声音很低:毕业快乐,我先走了,再见。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逃一样的离开。
再见了,我的暗恋对象。
我喜欢了他三年,他却丝毫不知情。
周峻纬那个瓜皮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他在听我说完之后,非常真诚的问我,蒲熠星,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我给了他一个核善的微笑,要不是打不过你,真想狠狠地打你头。
这他妈是人话?
我要是敢表白,还来找你说个屁啊。
韬韬是正儿八经的高知家庭出来的孩子,书香门第。我就不一样了,我爸是房地产商,我妈是老师,我性格也更像我爸。
其他人都是兄弟,可韬韬不一样,他是我喜欢的人。
且不说韬韬自己的意见,他家里肯定不会同意。
保持现在这样我们还是好哥们好朋友,一旦被拒绝,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蒲熠星,一个帮兄弟出头毫不犹豫的男人,在向郭文韬告白这件事上,光荣的怂了。
x年x月x日,天气:晴
录取通知书到了,群里叮啷咣啷的响个不停。
老齐那货人来疯,拉着我们俩嚷嚷着要组局,理由格外朴实。
“这个局,是庆祝我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喝酒了。”
笑死,高中的时候哪次偷着喝酒你不在?
现在的韬韬已经变成了狂野韬韬,他笑着损老齐,“说的好像高中的时候哪次偷着组局没你似的。”
老齐整个人笑到挂在周峻纬身上,肩膀一抖一抖,周峻纬扶着他,见怪不怪。
组局嘛,游戏环节必不可少,老齐和周峻纬处对象处久了,也开始心脏起来,居然挑了德国心脏病。
我看着给我使眼色差点使到眼抽的周峻纬,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摸手嘛,谁还不会了?!
按铃的时候我故意迟疑一步,每一次都成功的摸到了韬韬的手背,为了不让他看出来我是故意的,我还稍微用了点劲,做出一种“我没放水我只是慢了”的感觉。
老齐在一边痛心疾首:“蒲熠星你醒醒!色令智昏啊!”
我没反驳,看着韬韬笑,看到韬韬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得通红,我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想法。
或许,韬韬也喜欢我?
x年x月x日,天气:小雨
今天大学毕业,群里又开始叮啷咣啷的响。
大家都在说自己未来要干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划。
我也不例外。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做主播。
这个工作是新兴职业,但我偏要试一试。
老爸还是挺支持的,他当年也是扔了铁饭碗下海的,老妈比较反对,她觉得还是稳定一点比较好。
我觉得这个行业挺好的,就是因为是新兴职业,才有市场,才有收益。
总比接我爸的班强。
x年x月x日,天气:阴
今天是我签约的第一天,我认识了我的经纪人。
他叫韩潇,比我大几岁,戴着眼镜,很精明的样子。
他打量了一下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笑的让我有点瘆得慌,总让我觉得自己是笼子里等待买主的兔子。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爸提前跟人家说了什么。
我偷偷问了我爸,他说没有,不过我觉得存疑,我爸那个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特别诚实。
而且他如果什么都不做,我妈也不干啊。
不过和韩潇的沟通还是很顺畅的,我们敲定了一些事,韩潇在走之前,又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妈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x年x月x日,天气:中雨转小雨
曾经我以为潇哥是个精明靠谱的人,现在我只想把我当时的话吃回去。
潇哥精明是真的,靠谱够呛。
我觉得和我半斤八两。
在我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往他耳朵里倒韬韬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
“大哥,你都惦记他惦记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废话,我当然试过。“韬韬喜欢我”这件事大学四年里一直回荡在我脑子里,我试探了无数次,都被韬韬不动声色的糊弄过去了。
但是毕业之后好像就没了。大学毕业之后,我做了晚五朝九的主播,韬韬变成了朝九晚五的打工人,两个人的生物钟错开了,人生轨迹也错开了。
韬韬经常会来看我直播,尽管他因为时间原因只能刷几条弹幕或者几个礼物,但我还是很开心。
韬韬在关注我呢。
时间一晃就是两个多月,我自己白天睡晚上播不觉得,有一天我翻到了自己大学的合影,突然特别特别的想韬韬。
原来我们都两个月没见了。
那要不再试试?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x年x月x日,天气:晴
今天记的,是昨天的故事。
值得我用小作文记的故事。
昨天早上八点,电话铃准时的把我吵醒了。
“你今天中午到我公司附近,我请你吃饭,不许鸽。”
昨天还在想念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一下子冲走了我的起床气,我的大脑有点宕机,楞楞的应了一声。
电话挂了,我试图再睡一会,发现睡不着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半个小时的滚儿,最后还是遵从本心,打开手机地图查路线。
嗯……打车去?不行,这个高架天天堵车;
要不换地铁?地铁……地铁可以,只需要转一趟车,就能绕开堵车高发区了。
可以,就地铁了。
客厅里传来“咣啷”一声,我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出去收拾战局。
“瓜蛋,你怎么又咬你爸的耳机线啊?你爸的耳机线就那么好吃?比猫粮和猫罐头还好吃?哎呦瓜蛋你怎么还咬人呢,给我过来,把饭吃了,吃饱了别咬我耳机线了。”
客厅里除了我的碎碎念,就只剩下猫叫,听起来格外的不协调。
缺点什么呢?
如果有一个人站在我身边,拎着瓜蛋的后颈皮吓唬它:“瓜蛋,你再咬你爸耳机线,我就把你和汤汤一起打包送人。”
嗯,加入这个声音,听起来就舒服多了。
我蹲在忙着干饭的瓜蛋面前,开始思考向韬韬表白成功的可能性。
思考着思考着,我就觉得腿上有点麻,一动针扎似的疼。
有了凯凯的前车之鉴,我打算站起来活动活动腿,一个没站稳,啪叽坐在了地上。
淦。
原地坐了五分钟,我的腿终于恢复了正常,我哼着小曲,一步三蹦跶的去洗漱。
洗漱简单,挑衣服难。太正式吧,韬韬是朋友,不是甲方爸爸;太散漫吧,也不行,街上行人看见还以为这孩子怕不是脑子有病,穿着个睡衣拖鞋就上街了;那要不风衣?我觉得可以,正常且保暖,最重要的是,它穿着帅。
帅就够了,别的不重要。
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出了门,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坐到了韬韬面前。
“你喝酒吗?”韬韬一边翻着菜单一边随口问。
“我坐地铁来的,喝呗。”我看着他的发旋,装作随意的回答。
当然得喝,酒壮怂人胆,不喝点怎么敢表白。
饭桌上韬韬其实没说几句话,除了最开始的寒暄,就一直在喝闷酒。
他酒量不好,没喝多少就开始晕乎,我劝他让他别喝了,他摇摇头,固执的又灌了好几杯。
我怕他喝坏了,就打算按住他把他的杯子拿过来,他似乎是醉了,晕晕乎乎的叫了我一声:“蒲熠星。”
接下来的一分钟,韬韬用他喝醉之后的小奶音,指着我骂了我一分钟我是个木头,他都那么喜欢我了,我居然看不出来之类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所有的人事物都停了下来,只有韬韬一个人还在委委屈屈的抱怨。
我轻轻的捂住了他的嘴:“韬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韬韬确实醉了,眼神迷蒙,眼角还带着红,比平时又好看了几个度。
我愣愣的看着他,韬韬眨了眨眼睛,亲了一下我的手心。
我脑子里紧绷了的那么多年的弦,断了。
去他妈的世俗,去他妈的身份,老子就看上这个人了,他们能把老子怎么样?
韬韬似乎是酒劲上了头,腿软站不稳,一下子扑进了我怀里。
我手忙脚乱的接住他,他趴在我怀里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什么,我凑近了去听,是“蒲熠星”“木头”“下辈子换个人”什么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换?
想得美,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人。
匆匆忙忙的结了账,我把韬韬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开了一间房。
前台看我的眼神十分奇怪,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我的身份证。
我有些无奈:“姑娘,这是我朋友,他喝多了,我……”
韬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醒着还是醉着,他听见我的话之后突然炸了毛:“什么、什么朋友?姑娘,我是他……是他男朋友。”
前台小姑娘的眼神一下亮了,干脆利索的办了手续,用更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如果我没理解错,那个眼神是“加油,睡了他”。
我哭笑不得的扶着韬韬进了房间,在他身上摸他的手机。
韬韬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我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按亮他的手机。
密码是我的生日,这很好猜。
我给他请了假,把他扶到床上躺好,起身准备给他弄点醒酒的药来。
刚刚站起来一半,就被韬韬拽住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用嘴堵了回去。
行吧,有人送货上门,我如果不收,那我还是不是男人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晚上的直播看来只能鸽了。
果然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不过比起熊掌,我还是更喜欢吃鱼。
小鱼先生有点过于主动,主动的都不像他,我怕伤了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我在我本来应该睡觉的时候,睡觉了。
我是被潇哥的电话叫醒的,他知道我是那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电话一接通就气急败坏的问:“蒲熠星你人呢?不是说晚上直播?”
我捂住听筒,低头看了看韬韬,韬韬睡得正香,看起来并没有被吵到。
我低声回答:“我知道,我出来办点事,这就回去,你急什么,这还不到点呢。”
潇哥疑惑:“你声音怎么这么低?谁在你身边?”
我给韬韬掖了掖被子:“我出来办的事。”
潇哥沉默了一下,说:“你快点的,别鸽了。”
我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认真的盯着韬韬看了很久,在他唇上落下一个亲吻。
我轻轻晃了晃他:“韬韬,韬韬,醒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声音喑哑:“嗯?怎么了?”
我亲了亲他的脸颊:“我晚上还有直播,先回去,给你点了外卖,你自己睡好吗?”
韬韬嗯了一声就又睡着了,我轻轻的起床穿衣服,在他额头亲了亲,匆忙的赶了回去。
啧,真甜,嘿嘿。✿✿ヽ(°▽°)ノ✿
x年x月x日,天气:小雪
今天有一个特别好笑的事。
我和韬韬直播公开秀恩爱,潇哥气的脸都快绿了。
我觉得要不是我是他的摇钱树,他可能就要扑过来咬死我了。
潇哥痛心疾首的数落我们俩,我们俩像被班主任抓住早恋的小孩子,当着潇哥的面偷偷拉手。
潇哥长篇大论了不知道多久,用一句“蒲熠星罚款五十,文韬夜宵取消”作为总结陈词,韬韬委屈:“你罚蒲熠星就行了罚我干嘛?!”
我帮腔:“就是!”
潇哥瞪了我一眼,那一刻我觉得他像一个无奈的老父亲。
自从我和韬韬在一起,潇哥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更少了。
幻境乌托邦(9)
刀子精还是刀子精
幻境乌托邦第九章《未明之罪(2)》今日更新,ppp视角,作者@COLOR12-敬亭绿雪bjt ,明日更新ggg视角,《不测之渊》,作者@思山南
“迷人的东西都是会引人不由自主地沉沦的。
药物是,你也是。”
以下正文
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予彤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直播,我刚准备回一句OK,韬韬的电话就来了:“晚上一起去吧,男朋友。”
我笑了起来。“好,男朋友。”
这场聚会来的人都是熟人,除了我和韬韬,还有老齐和周瓜皮,九洲明...
刀子精还是刀子精
幻境乌托邦第九章《未明之罪(2)》今日更新,ppp视角,作者@COLOR12-敬亭绿雪bjt ,明日更新ggg视角,《不测之渊》,作者@思山南
“迷人的东西都是会引人不由自主地沉沦的。
药物是,你也是。”
以下正文
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予彤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直播,我刚准备回一句OK,韬韬的电话就来了:“晚上一起去吧,男朋友。”
我笑了起来。“好,男朋友。”
这场聚会来的人都是熟人,除了我和韬韬,还有老齐和周瓜皮,九洲明明凯凯,还有嘟嘟,予彤和甄叶,恩齐因为有事所以没过来。
我听见甄叶来的时候,颇有些嫌弃。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憨厚老实的大哥哥,处的久了,慢慢也就发现这人胜负心太强了,人不行还怨路不平,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那副嘴脸我都嫌恶心。
奈何恩齐和他关系好,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那么着吧。
我们两个手牵手出现的时候,周峻纬下意识就想吹口哨,被我瞪了一眼之后促狭地挤了挤眼睛;老齐披着个毯子翘着二郎腿边笑边鼓掌,露出了一个妈里妈气的慈祥笑容;九洲和明明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开始起哄。
明明开始开酒:“可以啊蒲熠星!这么快就把人拿下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在下惭愧,是韬韬拿下了我。”
凯凯表示不满:“居然是韬哥主动的?蒲熠星你行不行啊。”
我把韬韬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韬韬说了,如果我求婚的时候不够正式,他就把我踹了,把老齐拐跑。”
突然被cue的老齐一脸惊恐:“什么?!”
周峻纬一苹果飞过来:“做梦。”
我接住那个苹果咬了一口:“所以为了你家老齐,我的求婚仪式……”
周峻纬无语望天:“我就知道,你们小两口这是合伙来坑我的吧。行行行,我报销,行了吧。”
老齐夫唱夫随:“蒲熠星你就差这几个钱吗?”
我和韬韬对视一眼:“不差,但我喜欢坑王八蛋的钱,最好还能让王八蛋管我叫爸爸,是不是韬韬?”
韬韬点头,周峻纬做作地捂着胸口:“老齐,我的心灵和钱包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老齐揉揉他头:“没事咱就当扶贫了。”
人多,人来疯也多,韬韬本来酒就没完全醒,又被那帮人灌了好几轮,聚会散场的时候已经几乎喝断了片。
我自己也喝了不少,勉勉强强的把他带回家,他一直粘着我,闹着要官宣。
我求之不得,迅速发了朋友圈。
我哄着韬韬喝了醒酒汤,刚准备睡觉,电话响了。
我以为又是周峻纬那个瓜皮打的,刚想挂了,一看电话是警局的,就接了起来。
我们得知了一个让我无比震惊的消息。
予彤死了。
我和韬韬匆匆忙忙地赶去警局,警察的盘问是例行公事,我们格外的配合,就连还没完全醒来的韬韬也格外配合。
喜事变成了丧事,予彤的死,变成了我们心口最重的一块大石头。
x年x月x日,天气:阴,好像要下雨
恩齐的母亲去世了,大家都很难过。
恩齐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呆呆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能做的只有和大家在一起,一起陪着失去了未婚妻和母亲的恩齐。
唉……
x年x月x日,天气:阴
嘟嘟也没了……
死因和予彤一样。
这太巧了。
是有人想搞我们吗?
x年x月x日,天气: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一个打击来了。
九洲自杀了,一跃而下。
我收到消息的时候,脑子空了一下。
怎么可能?九洲那么活泼的孩子,怎么可能自杀?
这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自杀。
我把自己的想法埋在心里,停了直播,开始私自调查。
我家里从商,也算有些门路,很快就查到了九洲之前曾经和一个叫王春彧的人大量接触过。
王春彧……这个人我还有些印象,予彤刚刚过世的时候九洲一直有点怏怏不乐,峻纬担心他,就说要不让他去做一下心理疏导。
他的心理咨询师,好像就是叫王春彧。
我让人去查这位心理咨询师的去向,发现他在九洲跳楼的那天出了国。
多巧啊。
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我们遇到的事,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我们这群人的局。
如果是局的话,那谁是设局人?
是谁呢?会是谁呢?
我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x年x月x日,天气:晴转多云
我试着在网络上发布一些信息,没多久就有了回音。
一个名叫郎东哲的人找上我,说他可能有一些线索能提供。
我们约在咖啡厅见面,他西装革履,一丝不苟,我当时忙着调查,无暇收拾自己,和他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一直在和我说些什么,现在我回过头想,那些话看似殷切,却没用。
我当时过于心急了,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不自然。
坐了没多久,我就开始有些头晕,也没心思和他再说什么,匆匆离开。
再后来,我一天比一天嗜睡,一天比一天没精神,我拒绝了所有人包括韬韬的问候,成天躺在拉了窗帘的家里,肉体格外疲惫,脑子却格外精神。
我见到了予彤,见到了嘟嘟,见到了九洲,他们坐在我身边,和我说着他们离开之后的事。
说着说着,他们就不见了。
我疯了一样的在家里四处寻找,看到了那盒“碰巧”放在那儿的可卡因。
我就像一个在沙漠旅行了很久的旅者找到了绿洲,扑过去撕开纸盒,颤抖着手拿出一根针剂。
瞧,都已经帮我装好了,多贴心呐。
我毫不犹豫的把针扎进了自己的手臂,一点一点把药液推进血管。
身上轻松了起来,我又见到了他们。
我笑了起来,只有见到他们,我才能获得更多的线索。
为了找出那个害死了九洲的人,即便是牺牲自己,我也毫不在意。
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针,两针,三针。
一盒,两盒,三盒。
一箱,两箱,三箱。
我成功的把自己从一个直播人,变成了一个瘾君子。
我身上的毒瘾,多半都是拜那位郎东哲所赐。
我可能已经暴露了,这是那个设局人的报复。
不行,调查不能中止,我得找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去继续查。
我一定要为予彤,为嘟嘟,为九洲报仇。
x年x月x日,天气:暴雨
这是昨天的事。
我染上毒瘾的事,被潇哥发现了。
我不记得我对潇哥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潇哥说了什么。
我只记得那个怀抱,温暖又坚定。
我醒来的时候潇哥还维持着抱着我的姿势,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我告诉了他这些事,我以为他会把我推开。
可他没有,他只是劝我告诉韬韬。
不行!不行!不能告诉韬韬!
他对我的拒绝也并没有很意外,他叹了口气,告诉我,如果毒瘾犯了,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我怔怔地看他,向他道谢。
还好还有你。
x年x月x日,天气:晴
韬韬还是发现了。
我几个月没出门,韬韬担心极了,他伙同老齐,990组合联手撬开了我的房门。
老齐的状态也不好,清瘦了很多,眼下的青黑格外的浓重。
我被他俩架起来,指着老齐问:“老齐你怎么了?半夜偷偷做贼去了吗?”
老齐翻了个白眼,和韬韬一起把我架到洗手池前,让我看镜子:“你还是先看看自己吧。”
我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消瘦,眼窝深陷,两眼通红,眼下青黑,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
这时候的蒲熠星,已经和几个月前为了约会绞尽脑汁的那个蒲熠星,判若两人,他像是街头的流浪汉,也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反正很难看。
韬韬不顾我的反对住进了我家,平时温和好脾气的人这个时候格外的强势,他把所有的可卡因都拿走了,我舍不得伤他,就只能去买止痛药。
止疼药一把一把的吃下去,没有用,只要停了可卡因,我就会浑身疼,只有可卡因才能舒缓我的关节疼痛。
我抛弃了止疼药,在韬韬出去买菜的时候撬了锁,偷了一支可卡因出来。
我又见到了九洲他们。
他们告诉我,我如果想继续见到他们,就得把韬韬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我说,不行,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不能再害韬韬了。
不能,不能,不能害韬韬,不能,不能
不能,不能,不能。
x年x月x日,天气:晴
这半个月,我只要一停下来,脑子里就有人告诉我让我给韬韬注射可卡因。
我疯了一样的自伤,自残,我用伤痕告诉自己,不能,不能。
x年x月x日,天气:晴
韬韬住院了,老齐告诉我,韬韬是和周峻纬一起的,两个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喝酒喝坏了,在医院里待几天就好了,嘱咐我乖乖在家里等着韬韬,不要再碰可卡因了。
我嘴上答应的很好,却在老齐出门之后跟在他身后,跟着老齐去了医院。
我根本不信,韬韬不提,周峻纬那个男人可是我们这群人里酒量最好的。
喝酒喝坏了?哄鬼呢?
我是有毒瘾,又不是傻了。
老齐径直进了住院部,丝毫没发现我在他身后。
拐过拐角的时候,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毒瘾发作了。
我不能这么去见韬韬,就一个人躲进楼梯间,等着这段时间过去。
毒瘾发作是很难熬的,不亚于把人重新回炉重造,我感觉我的骨头被一根一根的掰断,筋被从肌肉里抽出,内脏被一点点的挖出来,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心律不齐和十分难看的涕泪横流。
我蜷缩在墙角,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突然我被人拎着衣领拎了起来,我泪眼迷蒙,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影,是明明。
下一秒就觉得脸颊一疼,我一下清醒了过来。
“醒了?”明明的眼神里很明显是压着火的,“醒了就去收拾收拾,去看看文韬。”
对了,韬韬,韬韬,我是来见韬韬的。
我挣扎着爬起来,跑到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个脸,跟在明明身后去了韬韬的病房。
刚好听到了韬韬和老齐的对话。
什么“你的病不是意外”,什么“是阿蒲对吗”,什么“我心甘情愿”,什么“千万别让阿蒲知道”……
明明一字一顿的说:“阿蒲,文韬住院的原因不是喝酒,是癌。”
我的声音很低,很难听:“是因为我是吗?”
我肯定是在自己陷入幻觉的时候,对韬韬做了什么,我自己没有记忆,那个傻子也不说,想要一个人扛下来。
是我,是我,是我……
是我害了韬韬……
病房门被推开,韬韬看见是我,扯着嘴角冲我笑了一笑。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是青白色的,笑容却依旧很好看……个屁。
他已经都没力气笑了啊……
我想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奈何身体早已经被可卡因搞垮了,根本没力气抬手。
韬韬坐在床上,轻轻的叫我:“阿蒲,你怎么来了啊?”
韬韬……
颊边一凉,我才意识到我哭了。
我的手又开始抖了,不,不能,不能在他们面前失态。
我控制着自己,掉头走了出去,不过没多久就又被凯凯拎了回来。
我撑不住自己,跪在了地上,韬韬和老齐他们都吓坏了,一边一个的把我扶到韬韬的床上和他一起躺好。
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泪,控制不住我的活动,控制不住我的大脑。
我竭尽全力,许下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承诺——“我会一直陪着你”。
韬韬瘦的都脱了相,我也是,我们依偎一起,韬韬精神不好,很快就睡着了。
我抬起头,对一旁的老齐笑了笑:“老齐,能找医生给我开一支可卡因吗?最后一支。”
老齐叹了口气,还是去了。
医用的可卡因都是用来做镇静剂的,比不上黑市的纯度高,不过暂时起支撑作用还是没问题的。
我实在没力气回家了,需要一针强心剂。
我从来没想过,可卡因有一天会成了我支撑自己不那么狼狈的离开医院的支柱。
多么可笑。
可卡因起了效果,我有了些精神,从病床上下来,拍拍老齐的肩膀:“老齐,好好照顾他。”
老齐点点头,我拖着脚步,离开了医院,回了家里。
x年x月x日,天气:晴
我告诉了潇哥,是我把韬韬害成这样的。
我托他帮我照顾文韬。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活不了多久了。
x年x月x日,天气:晴
我是蒲熠星,这是我的第183篇日记。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遗书。
韬韬还在医院里住着,他开始做化疗了,也不知道化疗有没有效果,希望有效吧。
这样也算是能让我的心稍微安一些。
毕竟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
韬韬住院之后,我就开始靠着可卡因过日子了。
我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可卡因居然能够代替我最爱的回锅肉。
每天我看着透明液体通过针管注射进我的静脉里,我脑子里想的不是这一针得多少钱,我打完这一针之后会怎么样,而是这样我就能陪着韬韬一起痛苦了。
韬韬……韬韬……
可卡因让我想起了不少细节,我都把它们零零碎碎的记在了这个本上。
可卡因上瘾会带来偏头痛,我头疼的脑仁要炸了,脑子里却想起我再一次见到韬韬的时候。
周峻纬手机的私密相册里据说现在还留着我当年傻得原地冒泡差点激动的蹦起来的丑照,就等着哪天用来威胁我。
笑死,说的就跟我相册里没你丑照似的。
说起周峻纬,周峻纬那个瓜皮还好吗?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他去哪了?
这几天我在家里闷着,我不敢去见韬韬,只能偷着问老齐。
应该是过了好几天了吧,我不知道。
老齐支支吾吾不肯说,我的脑子有时候实在是记不住,前脚刚说完去查查周峻纬的下落,后脚就忘了。
真是该死。
周峻纬啊周峻纬,你可千万给点力,别被那个设局的王八蛋算计了。
毒瘾每天都会发作,每发作一次都得耗费四支可卡因。
而一盒可卡因,只有六支。
刚刚的那一次发作,我用空了一盒。
居然已经增加到一次一盒了吗?
好吧,看来我离死不远了。
韬韬,老齐,峻纬,明明,恩齐,我可能不能陪着你们一起给予彤报仇了。
潇哥,一定一定要去查郎东哲,一定要去。
我又开始头疼了,真是麻烦。好吧,明天再见。
幻境乌托邦(10)
终于轮到我了!
幻境乌托邦第十章《不测之渊(1)》今日更新,ggg视角,作者@思山南
写在前面:
愚资历尚浅,笔力不足,文路缺陷甚多,时而渲染不足,否则用力过猛,愚甚忧之,然 在下实乃凡者,竟改动不得。行文若有不妥,望尊海涵,口下留情。念愚一片赤忱,请君多加赞意。
“可怕的不是堕落,而是堕落的时...
终于轮到我了!
幻境乌托邦第十章《不测之渊(1)》今日更新,ggg视角,作者@思山南
写在前面:
愚资历尚浅,笔力不足,文路缺陷甚多,时而渲染不足,否则用力过猛,愚甚忧之,然 在下实乃凡者,竟改动不得。行文若有不妥,望尊海涵,口下留情。念愚一片赤忱,请君多加赞意。
“可怕的不是堕落,而是堕落的时候非常清醒。深情即是一场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题记
“他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他喃喃的说,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或者,你知道宇宙中心就在身边的感觉?
U—CENTER.
我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教室的窗外长着一棵树,天气很好,阳光穿过树枝的间隙带着灼热的温度落在我的侧脸,细碎的光斑晃了眼睛。
“文韬!”书页上的投影随着声音微微摇了摇。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漫无边际的遐想拉了回来。侧过脸,教室后门口的人背着光向我走来。轻薄宽大的运动服套在那人清瘦却有力的身上,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脚踝。他走过来,坐在我身旁。
“别老坐着啊,”他抽走桌上的几张纸擦去额角渗出的汗。“你也去跟我们打几场嘛,你在学校里人气那么旺,现在恩齐那小子见色忘友,每天中午都跟罗予彤混在一起,要不就是去找甄叶学长了,也不怎么跟我们一起了。”他懒洋洋地说,一边擦拭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
我偏过头,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垂下视线,余光看见他刚洗的手,仿佛一件完美的瓷器艺术品上沾着细细的水珠,心里生出一种不明的感觉。
“不了吧。”我回答。他也并不勉强,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再一次起身,准备出门。
那人背过身去的那一刻,我抬起头,看着他干净的影子安安静静地投射在地板上。
我轻轻侧了侧身,影子微微一动,两人的影子,就这样,巧合又精心地在那被晒得暖融融的地面上相拥。
阳光照在那人合上的作业本上,三个字端端正正。
蒲熠星。
就跟我草稿本上那一页上每一行的字一样。
“不是我爱上了你,是你终结了我的理智。”
我一直在期待着一个人终结我的理智。
直到有一天,当他和过去十几年一样站在我身边时,我偏过头看他。
山河失色。
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在我的生命里悄悄变了味道。这个人在不知不觉间,早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他陪我讨论那几道题,活化能,磁感应强度,基因工程,遗传比例……倒不是我真的不会,我只是享受跟他认真争执的时光。
下课了放学回家,走出教室,有两个小女生在远处犹犹豫豫地看。见我也看见她们了,忸怩着走上前来。其中一个走到我面前,很不好意思地瞥了我一眼,通红着脸递过来一个浅粉色的信封,“文韬学长,我喜欢你,可以跟你……做朋友吗?”她小心翼翼地说。
“谢谢,还是不了。”我回答。
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实话实说,很多人都艳羡的事情,我却并不享受。甚至不喜欢。
以前老师说,班里这么多同学,你不能只跟蒲熠星周峻纬齐思钧三个人亲近,除了予彤也要多接触其他女生,但其他同学也似乎并不怎么会主动上前跟我说话。我听见他们说,我不怎么好聊天,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我并不认为这是我自己不近人情。那些女生和我不熟,她们喜欢的只是她们想象之中那个完美的我,而并不是真正的我。她们真正喜欢的那个影子只是自己的幻想。
很可惜,没有任何人是完美的,我也一样,我几乎可以预见她们熟悉我以后的崩塌。知与爱永成正比。我认为的喜欢,是来自灵魂的共振,真正的喜欢,不是人前光鲜璀璨像是流星,而是人后脆弱用心自然而然。这是一种愿意抛弃原则去包容缺陷的感情,是全人类的必需品。
只是这一次,我的心里微微震动了一下。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而是因为她说,“我喜欢你,做朋友吧。”
不是相爱。
我自己呢?
还不是一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安安静静地做那个人的好朋友,但,也只是朋友。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我就这样平静坦然地望着他,他望向我的眼神是那么清白,我不敢说。
我们都说,是朋友。
不知道是默契,还是逃避。
一起去吃饭,老齐拍拍我,“你不打算跟他说?”
我对他摇摇头。我想起来,那天周峻纬找到我们,带着一脸的蜜糖,“我要跟小齐表白!”
那个人说:“嗐,你俩这样,早就默认你俩一对了,还整这些虚的干什么,就是一个仪式感而已。”
“不。仪式感很重要。”一向爱开玩笑的周峻纬收敛了笑容,突然很认真,“人们必须要有恰当的仪式。仪式把那天或者那一刻与其他时间区分开来。”
狐狸对小王子说,“假设在下午四点的时候,你过来了,我在三点的时候就感觉很幸福。离四点越近,我便感觉越幸福。四点到了的时候,我都坐不住了,迫切地想要看到你。我想和你一起分享我是多么得幸福!”
“假设猎人不固定跳舞的时间,那么它和其他日子没什么区别,我在周四那天肯定也不会无忧无虑了。”小狐狸说。
我突然想到这样的一段话。那只花田边上的小狐狸带着淡淡的忧郁,对属于它的独一无二的小王子说,“You tamed me.”小狐狸坐在那里,“在这个世界中,你对我而言是最特殊的存在,我也是你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
那场浪漫的初雪里,小狐狸轻飘飘地在小王子的鼻尖落下一个吻。场外的我们并肩站在他们的视觉盲区,柔软的新雪轻轻落在我们的肩头和影子。静默,无言。
我偏过头去看他。他转头看我。
路灯下的那个人,带着温暖的气息,近在咫尺。
这时,边上的凯凯轻轻地“啊”了一声,意识到这个景象多少还是有点少儿不宜,我马上转身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眼睛。“唔,怎么了呀文韬哥?”他委屈巴巴地问。“小孩子不要看。” 我回答。
他在边上笑了。我也笑了。
“我们未来还有多少好年月呀,在那一连串的长远日子里,我是永远爱你的。”
一年后,我跟他一起出现在大学的篮球场上,不同的站队,使现场围观的小姐姐们也站成了势均力敌的两拨人。篮球在两拨人之间穿梭跳跃,少年人的身体汗流淋漓,汗珠砸在地上仿佛都有碎玉声。辗转,球到了他的手里。
我准确地预判了他的走位,精准地拦在了他面前。两人的上臂肌肉相互轻蹭了一下,肩膀撞在一起,那个人运球的节奏突然乱了,篮球有一瞬间的脱手。队友见状一步向前劈手夺下,我立刻跟上自己的队友跑去,若无其事,假装不知道耳朵早就烧了起来。
在球离手以后的一瞬,他的手指轻触到了我的手腕,随着手臂放下,温热的指尖一路滑到接近手肘的位置。我依然不动声色地盯着手里的球,感觉耳朵开始发烫,而被触摸过的皮肤带着微微的痒,倏然升温。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稳稳落进框里。
掌声响起的时候,同样满脸通红的他尚未回过神来,穿过人群,我和他的目光纠缠在空中,像一团打了结的丝线。
他的眼睛真好看啊。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眼睛,就像是盛着一整个宇宙的繁星。
我短暂地愣了神,片刻后才惊慌地收回视线。
最后,那场比赛的输赢已经不重要了,一群人收拾东西去聚会。“我们玩那个谁是快男吧!”周峻纬提议,“就是那个,也叫德国心脏病。”“诶,这个可以啊!”齐思钧附和,“那就先一起吧。”周峻纬说完,眼神晦涩,看了一眼他,老齐说完,表情复杂,看了一眼我。
我知道老齐的意思。这么多年,那些没有见光的心事,怕是也只有那个傻子不知道吧。是的,许多年,我就这样安安静静站在他的身边,做他那个不可或缺的好朋友。我就这样,坦坦荡荡地站在阳光下,平静而澎湃地爱着他。
接下去的游戏里,那两个人早早就默契地输了出局,最后剩下我和蒲熠星。我早已通红的脸色,正好隐藏在微暗的灯光下和浓烈的酒精里。
都是朋友,这有什么可忸怩的,矫情。我这样劝慰自己,尽力坦然地盯着桌子。
接下去的事情都是意料之外。每一次按铃,那个人的手都慢了一秒,每一次都正正拍在我的手上,并且,好像是拍得急了,蒲熠星下手的力道并不轻,落下的一瞬间带着轻微的痛感和异样的神经兴奋。
我一时竟然无法思考,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那个人掌心滚烫的热度灼伤了我的手背。他这是在干什么?我急了,用了一点力想要把手抽出去,他却没有松开手。我感觉到自己脸上滚烫,一时慌乱,抬头手足无措地看向蒲熠星,发现他居然也正定定地看着我。
对视的一瞬间,蒲熠星笑了一下缩回了手,我也立刻抽回,手上滚烫的温度降下去了,还是觉得似乎有异样的酥麻。
快结束了,蒲熠星一次都没赢。
“蒲熠星你醒醒!”齐思钧在旁边痛心疾首地说,“色令智昏啊蒲熠星!”喷喷蒲熠星意外没有反驳,反而笑了起来。我慌乱地低头,能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的声音。
包厢里,那个人和我并排站在一起,喝了一点酒,我正好微醺,借着酒意,微微摇晃着,一下一下撞着他。很奇怪,他居然没有躲开,我也不停,就一直这样撞着,撞了几下,偷偷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那个人的反应。迷乱的灯光里,我看见蒲熠星微微直了脖子,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抿着嘴唇咽了一口,慌乱地躲开了我的眼神。糟糕,玩过了。我马上不动声色地站直,跟他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幻境乌托邦(11)
幻境乌托邦第十一章《不测之渊(2)》今日更新,ggg视角,作者@思山南
以下正文
我突然想,蒲熠星会不会也喜欢我?暗恋中的人,想多也是有的。就当是我自己想多了吧。
怀着这样纠结又忐忑的心情,直到大学毕业,我也没有等到蒲熠星的告白,自己也没有勇气开口。或许,就这样做个朋友也挺好的吧。怕自己迈出那一步会伤害对方,也伤害自己,我就这样一直站在圈外沉默地看着。
大学毕业后,几个人都找了工作。蒲熠星选择了成为一个游戏主播,过着晨昏颠倒的日子,我们的生物钟都渐渐偏离了。作为第二天要早起的打工人,我也不能天天看到蒲熠星播完,总是只转一圈或者偶尔刷个礼物就走。不知不觉,竟有快两个多月没有线下见面了。
相思是冗长的腹稿。
“你今天中午到我公司附近,我请你吃饭,不许鸽。”我拨通了他的号码,尽力让自己听上去坦然而平静。
可表达出来的却很短。
那个人直播到半夜,刚刚被这个早上8点的电话惊醒,闷闷地应了一声。听见那头的回答,我的心里升起一点意料之中的开心,快要见面的期待冲淡了通勤辗转的疲惫。
思念是颗柠檬糖,酸,透着微微的甜。
那个人一袭风衣,准时出现在我的面前。餐厅里,暖黄的灯光照着那个人,他硬朗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那温柔的目光穿过长长的走廊落在我的身上,身边的一切都黯淡消散了,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对面的人浅淡的笑意。
“喝酒吗?”
“地铁来的,喝呗。”
服务员拿过点菜单,空气重新陷入安静,甚至透着一股尴尬。
说什么?我一时语塞,那个人就坐在自己的面前,我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我伸手端起酒杯,兀自一口一口喝,还没说什么话,自己就先下去了一杯。
“最近工作忙不忙啊?”漫长的寂静后,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蒲熠星终于开口,一个平平无奇的暖场提问。“现在还好。”我马上顺势回答。“那挺好的啊,不忙是好事。”蒲熠星官方地回应,“我这几天准备买个新耳机,瓜蛋一直咬耳机线。话说,”蒲熠星咬了一下嘴唇,停顿了一下,“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听到这句,心里泛出一点点酸,我想说点什么俏皮话掩饰过去,但是嗓子好像黏住了,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拿过酒杯灌了一口,好像是为了冲开那些粘嗓子的东西。顿了顿,我反问,“你呢?”那个人也摇了摇头。气氛又回到了之前的沉寂,我不说话,他似乎也不想说,于是都默不作声。
酒劲有点上来了,我觉得眼睛两颊有一点烧,大概是上脸了。看着对面的人,我不知道说什么,就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往下灌。“你别喝那么多,你酒量又不行。”对面的人说。
我并不很想听,摇摇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眼前渐渐地模糊了,脸上发烫,我伸手揉揉自己的脸,正坐好,情不自禁地开了口。
“蒲熠星。”我抬起头来很认真地望着对面的这个人。
他的眼睛真好看啊,就像天上的星星。那双眼睛总是干净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眼睛,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才会这么觉得吧。
“蒲熠星,你是因为瞎才戴的眼镜吧?你居然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要是有女朋友,我还跟你一起出来吃饭喝酒?你知不知道每次,每次我想约你出来,要想多少种借口?我做项目的时候,死的脑细胞,那都,都没有想理由约你的时候死的……多!”
骂人的话因为酒精和委屈,语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凶恶,反而变得软绵绵的,语序颠三倒四,更像是低低的撒娇。一点攻击力都没有。我在心里暗暗嫌弃自己太温柔了,声音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低。
“我干嘛这么处心积虑呢?我怎么就会喜欢你呢……你你就是一块木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你把脑袋拧了给凯凯当球踢吧你!”
“我喜欢你这么久,很久很久了,蒲熠星我,这么多年,我不信你不明白,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假装不知道假装看不出来,假装我们还是原来的好朋友……”
突然,对面的人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把最后一个音节湮灭在我的喉咙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微红的眼睛。我努力抬起迷醉的视线对上那个人的眼睛。他的眼睛还是这么好看,胜过我见过最美丽的夜色。我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的手心就这样贴着我带着酒渍的嘴唇。
鬼使神差地,我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手心。手心里有一层微微的汗,融了一点酒,舌尖上染上了淡淡的咸味和酒味。我很认真地看着那个人,还想埋怨几句,酒劲突然上涌,眩晕感加强,迷迷糊糊地靠了下去。
我好像隐约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话。
我似乎也听见那个人回答。
“今晚的月色真美。”
“风也温柔。”
醒来的时候,周围空空荡荡,我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眼前还有未散尽的模糊。阳光射来的方向和阴影的长度,让我知道现在已经临近中午。难得这个时候还在床上,真是睡迷糊了。我隐隐想起刚刚半睡不醒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了话,额头上还留着一点点似有似无的感觉。
电话又响了,我伸手去抓。“嗯?”“韬韬,醒了吗?今天你好好休息,再躺会儿。韬韬,那个我……我还有事要和韩潇说,你你照顾好自己,我忙完了就去找你,给你点了外卖,等下记得开门。还有,我可不可以和韩潇说,你是我男朋友?”
“……谁是你男朋友!”我强压住嘴角,语调却是上扬的,都是藏不住的开心。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了。”“你是不是想尝试一下一拳五百了?”我假装恼了,威胁道。“你看看你,现在床都下不了,怕是打不过我吧……诶,韩潇,我跟你说,我男朋友文韬……”那个人孩子气的语气让那句宣布染上了重重的炫耀,电话被那一头迅速挂断了。
我实在忍不住,自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笑出了声。想要坐起来,却使不上什么力气,挣扎无果后,我只觉得又羞又恼,抓过被子就往头上盖。
当罗予彤晚上发信息的时候,大家都表示浓浓的羡慕和欣喜。我当然也不例外,从中学时代一直走到现在已是令人羡慕的稳定,加上恩齐对予彤那叫一个疼,怕她不情不愿,又怕她受了委屈,一直支支吾吾的,谁料到那一句“她只要说我就娶”竟落进了她的耳里。我回想起这两人以前的故事,脸上不禁微微起了笑容。
电话在这时响起。
“韬韬,晚上聚会一起去吧。他们都还不知道呢,正好通知一下。”那个人在电话线的另一端央求道。
听到这里,我回想起那次游戏,峻纬小齐“不怀好意”的笑和默契的退出,耳朵腾地烧得通红,“我看未必呢。”
“哎呀,你就答应我吧,我要昭告天下,我,蒲熠星,得偿所愿。”那人骄傲嚣张地说道,像是迫不及待炫耀的顽童。
“得了吧你,得偿所愿还要等我开口,不够真诚。”我嘴上不饶人,心里却开始往外流出蜜糖。
“好了好了,我错了,日后补给你好不好?以后,我向你求婚,我送你戒指。这次你抢了先,下次换我来。”那个人信誓旦旦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蒲熠星,说话要算数,既然说了是你得偿所愿,那我可等着呢。”
“我对天发誓,绝不食言!”对面的人欢天喜地地接话。
“阿蒲。”我轻轻地叫他。
“嗯?”
“其实,我也得偿所愿了。”我小声地说,嘴角上扬。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有轻轻的笑声。
他突然特别幼稚,一定要我和他手拉着手进去。无奈,我只能答应。“哦哦哦哦哦!”“可以啊蒲熠星!这么快就拿下了!”“哪有哪有,他拿下的我,在下惭愧。”那个人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天,蒲熠星你行不行啊,这事都要韬哥主动。”石凯小弟弟说。
“礼尚往来嘛,下次换我。”那个人回答。
我转头看蒲熠星,这个人笑得温暖肆意,眉眼之间尽是满足。
“我说什么来着?蒲熠星你不行。”周峻纬自信地说。“你才不行,就你这样好意思说我?”蒲熠星当然不服,差点就要跳起来。接下去就是小学生拌嘴现场,我和老齐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最后以我和老齐上手把他俩拉开结束。
被秀了一脸的石凯愤愤地上手撸起了蒲熠星的头发。“哎凯凯你快下来,干什么?”蒲熠星试图甩开他。“韬哥都说叫你把脑袋给我当球踢了!”凯凯委屈反驳。“就是啊蒲熠星,这样一个谪仙一样的人物就这么被你拿下了,夫复何求啊!”老齐在边上笑得肆无忌惮。
他意外地没有反抗。“给你玩,给你玩。”。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凯凯你放开他。”无奈,我上手扒拉,“我要生气了。”石凯无可奈何,委屈的闪回陈怡馨的身边去了。
周围的人各自坐回了位子上,我抬头正好对上甄叶看过来的目光。
“文韬,晚上好啊!”甄叶主动朝我开口。
“甄叶学长?好久不见啊!你怎么也来啦?”我也开口寒暄。
“弟媳要搞事,怎么能少了我呢?”甄叶笑了起来。
“要我说,恩齐也是真行,求婚这事还让人家女孩子来。”邵明明一如既往,真不愧我对明明的印象最早就是妙语连珠。
“是他自己说的,只要我提他立马跟我结婚,他一直就是在等我点头而已。”予彤满脸都写着幸福和憧憬。我看着这个满心欢喜的姑娘,心里也生出浅浅的羡慕,情不自禁轻轻脱口一句,“真好。”
身边的人耳尖听见了,伸手从后面把我揽进怀里,“怎么,我们韬韬还要羡慕别人?你不是已经有我了吗?”我微微侧身,看见那个人笑得像个得逞的熊孩子,恶作剧地往我已经发烫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气,一阵酥麻,我不由得发颤。这时,九洲正好递来酒。我趁机顺势挣开,接过酒就灌了一大口,感觉心脏正不受控制地狂跳。蒲熠星伸出手背,轻轻擦去我嘴角残留的酒渍,给快要炸毛的小猫咪顺了一把毛。“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喝了两杯,我的两颊和鼻尖开始痒起来,酒精的作用使我觉得发热。倒是没有真醉,借着半真不假的醉意,我的人和声音都变得黏黏糊糊的。“阿蒲~我好热,晕乎乎的……”
蒲熠星先是用力把我扶正,一手按住那双不安分到处乱放的手,另一手揽住我,“各位抱歉哈,这个人大概是不胜酒力,我就先把他送回家了。”
我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依然不安分地往那个人怀里钻,蒲熠星的脸已经涨红到不敢看我了,低声哄着,“好了好了,这就回去。”其余人一副“解脱”的表情,笑嘻嘻地挥手叫我们回去注意安全。
蒲熠星就跟拖着一团糯米糍一样把我安置在沙发上,去厨房倒了温水兑了糖醋,哄着我喝了几口。
借着微微的醉意,我继续粘着蒲熠星,整个人几乎都要挂在那个人身上了。“哎呀,祖宗,下来吧。”“我才不要!”蒲熠星无可奈何,只能挪进卧室。刚刚放下,我一把拽着他。“阿蒲~你陪陪我吧……”
“座上香盈果满车,谁家少年玉无瑕。”
“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灯光在湿润的视线里渐渐弥散开,我已经累到抬不起眼皮,昏昏沉沉想要睡去,这时,那个人的手机突然响了。
幻境乌托邦(12)
幻境乌托邦第十二章《不测之渊(3)》今日更新,ggg视角,作者@思山南
“喂?”他显然也有点不耐烦,伸手去接,“哪位?”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刚刚还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高了不止一个八度,“什么?!稍等,我们马上到。”
“嗯?谁啊?”我被他的...
幻境乌托邦第十二章《不测之渊(3)》今日更新,ggg视角,作者@思山南
“喂?”他显然也有点不耐烦,伸手去接,“哪位?”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刚刚还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高了不止一个八度,“什么?!稍等,我们马上到。”
“嗯?谁啊?”我被他的反应惊醒,发现自己的嗓音出走了,还没找回来,又特别困倦,就闭着眼睛闷闷地问。“韬韬,醒醒,出事了,先跟我去一趟派出所。”蒲熠星很严肃,把软趴趴的我拉起来,沾了冷水往我脸上一抹,我一个寒噤清醒了,就急急忙忙出了门。
匆匆赶到派出所,警察一脸凝重,“罗予彤小姐晚上意外身亡了,听说你们晚上有聚会,需要找你们了解情况。基于二位提前离场,互相可证,嫌疑倒是没有,但我们还是有问题要询问,请二位配合。”
半夜赶来,困倦的我本就还有些腿软站不稳,听见第一句话,更是震惊到把一大半的力气都架在了蒲熠星身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警察已经第二次开口问。
“姓名?”“郭文韬。”“年龄?”“25。警察同志,罗予彤她,”我停顿了一下好像正在寻找一个更温和的措辞,“去世了?”
“嗯。”“怎么,怎么没的?”“这个情况比较复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发小,她也是我朋友的,未婚妻。”
我犹豫一番,最后找了未婚妻这个词,希望能遂了予彤的心愿。
我的脑子里很不合时宜地跳出一些熟悉的画面,想起恩齐拿着一只耳环对我们说,这是她第一次见面给我的东西。他笑得那么开心,平时少言寡语的他每次说到予彤,话就会变得很多。我想起来我难得的女性朋友予彤,一个平时活泼开朗的姑娘,在恩齐面前又总是羞答答的。
“当时在聚会上的人跟死者都是什么关系?”警察平调的声音响在耳边。我的思绪乱飘,警察地声音却在继续逼迫我回忆几小时前最后的相见。
“我们都是发小,还有几个是年纪小一点的弟弟。”“她和聚会中的出席者们中是否有私人恩怨?”“没有啊!”“你当时为何离场,聚会上是否有可疑的人?”“我有点醉了。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自己人哪有可疑的?”
我难得激动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知不知道她就要结婚了?恩齐怎么办?”蒲熠星在边上用了点力气扶住我。“先生,请你先冷静,事发突然,天灾人祸,还请你们节哀。”警察的语气波澜不惊,不悲不喜。
我突然说不出话了。天灾人祸面前,人类的情感都是那样的脆弱,人类的生死又是那么不堪一击。
对啊,天灾人祸,不可避免。我沉默着去旁边坐下。
抬头,我看见曹恩齐一动不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哭,就像是丢了魂,涣散的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地面上。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如果有一天,如果,我意外失去了那个人,我又会怎么样呢?
毫无征兆,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想法。不,不会。即使有这样一天,我们也早已携手走过了漫长的岁月,都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我想,或许我们都是满头白发,对生死应该早已坦然,死亡也不过前后脚的事,想来那一天也还很远。
我伸手,却又不敢去碰恩齐,手指在空中尴尬地回缩。他现在就像是伤痕累累的玻璃,似乎轻微的移动就会碎掉。我心情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蒲熠星,他也对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予彤的葬礼上,场面没有我想象得那么戏剧。大多数人并没有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号,不是流不出眼泪,就是早已哭到发不出声音。她的妈妈已经哭到哑了嗓子,恩齐很沉默,脸上没有表情,高大的他就像站不住一样整个人都靠在凯凯身上。我慢慢走上前,看了一眼予彤的遗容,即使已经经过了细心修饰,场面依然惊心。我鼻子一酸,感觉眼角有点湿,拉了一下蒲熠星的袖子。他显然也说不出话,拍了一下我的手背以示安抚。
予彤被拉去的时候,一直默默掉眼泪的陈怡馨小妹妹突然哭出了声,“都怪我……”凯凯连忙伸手去抱她:“这事不能怪你啊,不要自责了,予彤姐也不会怪你的。”
弟弟妹妹们哭作一团,话语渐渐模糊在了哭腔里。恩齐依然沉默着坐在角落。
我说不出话安慰他。
葬礼结束以后,我依然照常去上班,弟弟们依然照常去上学,蒲熠星依然过着跟我作息不和的生活,恩齐依然按时回到医院里站上手术台,老齐依然照常站上舞台侃侃而谈,峻纬依然妖魔化地揣测着人心。
是的,有人离开了,但是我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我们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奔走在各自的生活里。有言,人生的困扰大抵来自四个方面,不可避免的死亡,内心深处的孤独感,我们追求的自由以及生活并无显而易见的意义可言。我们的朋友毫无预兆地离开,而我们却还要为了并无明显意义的生活而疲惫,忍受着难以避免的孤独,追求着莫须有的自由。
就当我以为一切都会逐渐正常的时候,恩齐和凯凯的妈妈又出了意外。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一个很漂亮的阿姨,和善地对着我们几个小孩招手。然后她成了凯凯的妈妈,给他做饭洗衣,给他前几年缺失的无微不至的母爱,在他淘气的时候,也会跟那些平凡的母亲一样呵斥。而她,又是恩齐人生中唯一的血脉至亲,恩齐刚刚失去了予彤,没多久又失去了母亲。葬礼上,一家人哭得肝肠寸断。我在一边,实在是不忍直视。
后来,恩齐搬了出去,虽然凯凯和石叔叔尽力挽留,但他还是离开了。也许这么多年,他还是没能完全把他们当成血亲吧。
凯凯有些失落。恩齐走了,他不仅失去了母亲,还失去了哥哥。
“Life goes on it gets so heavy.
The wheel breaks the butterfly.”
我们似乎都在努力忘却这些痛苦,除了偶尔凯凯读书想家的时候还会下意识地说一句想吃妈妈做的菜,偶尔提及哥哥很久没有回家了。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直到老齐站出来说他晚上带凯凯出去玩。
我伸手揉了揉凯凯的脑袋,突然发现,那个记忆里的小弟弟早就已经跟我差不多高了,也已经上了大学,是大人了。但他还是我的弟弟,我希望他也能看前面的路,他还有大好的前程。
可是,人生更多的就是不如意。
那天晚上,大家叫上恩齐一起出去吃饭,只是似乎都心情不好,几个人喝得烂醉离开了。
第二天凯凯突然给我打了电话。
“文韬哥……”我以为是跟以前一样找我吐槽,结果那个声音特别沙哑,除了熟悉的调子根本听不出来是凯凯。
“文韬哥,嘟嘟她……”他不说了。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好像有一根弦,啪地就断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一次罪魁祸首很快落网,我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我们身边那个看着可靠的大哥,那个同样优秀的状元甄叶。
原来,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甄叶被抓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们一圈。
接二连三的祸事,让所有人的心头都罩着散不去的阴霾。我眼睁睁看着那些活泼话多的弟弟们,一个一个地变得沉默了,连蒲熠星直播的时候话都少了很多。尤其是九洲,本就有点敏感的他仿佛是受到了特别大的打击,变得特别抑郁,跟我们的联络也少了,后来我听明明说,九洲的精神不太稳定,课也停了,正在接受心理治疗。
我不知道怎么宽慰弟弟们的情绪,也许专业的人更适合专业的事情,加之我并没有感同身受,似乎也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害怕并不妥当的话语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我能做的,就是告诉他们,我在。
一切似乎都在好起来。直到那天九洲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九洲?”我问。
“韬哥,你快过来……”九洲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电话那头风声猎猎。
我按照地址找了过去,是那幢荒废的m市大楼。这时电话又响了,我一看是齐思钧。
“老齐?九洲找我有事,我不在家。”
“文韬你快上来!”他很着急地喊,“快到屋顶上来!”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拔腿就跑上楼。楼层高,又没有电梯,我跑到楼顶上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九洲站在屋顶边上,几个月不见,精神上的压力把他折磨得几乎是形销骨立,他伸手不让我们过去,一步一步慢慢退到不能再退,而我还在尝试着靠近他去把他拉回来。
恩齐终于也赶到了现场。谁知九洲看见他终于到了,似乎轻轻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毫不犹豫地往后退了最后一步。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我就这样看着那个瘦高的身影在面前轰然坠落,我的手什么也没有抓到。
我记得那天的天特别特别蓝。
我还记得那个小孩总是笑得那么开心,好像天天都无忧无虑的样子。我的世界,从此少了一个快乐的哦哦精,少了一串笑声。
手机嗡的一声。是九洲的信息。我点开看,他说,我想结束这一切。
我看了一眼胸前的白花。这时,周峻纬上来叫我,“文韬。”
我心领神会,“嗯。”
我开始去问九洲之前都见过什么人。我发现那个帮助九洲的所谓心理医生,叫王春彧。很巧合的是。这个人是曹恩齐的师兄。我打听到,他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病毒医学心理学双学位。
怎么会这么巧。刚好给九洲做治疗的人又跟曹恩齐有关。
我告诉了峻纬。他大概是想再找找别的证据然后直接公示。
但是有人似乎知道的比我们更早。
我只见到了一张峻纬的精神分裂确诊证明。赶到医院,峻纬对着凯凯说:“离你哥远一点,他很可能是主谋。”而恩齐跟其他人一样,显得很震惊。医生过来的时候,他还真像一个贴心的朋友一样拜托医生好好照顾他。
凯凯当然是不相信的,他问我,“韬哥,峻纬是真的疯了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我反问他。
他惊讶地看着我,没有继续问。我于心不忍,“算了,你就当他疯了吧。”
峻纬从此失联,但生活似乎也平静了。也对,生活哪有那么多戏剧性。
更戏剧的还在后面,蒲熠星居然染上了毒瘾。他瞒了我很久,但我还是发现了。我不顾他的反对搬进了他家,天天跟他在一起。
这天他出门还没回来,我听见有人敲门。但外面的敲门声和往常不一样,特别像是我想象中催债的样子。
我透过猫眼看出去,是喷喷,但他看上去似乎很不好受。
我开门了。
幻境乌托邦(13)
艺术处理
幻境乌托邦第十三章《不测之渊(4)》今日更新,ggg视角,作者@思山南
以下正文
他直接扑在我的身上,一手扶着我的肩,声音已经哑了,喊了一声韬韬。我连忙应他,他却不说话了,只是发抖,腿软到站不住。我努力架住他,轻声喊他的名字。他不回答,突然从身后拔出什么东西就要往我身上扎。我一惊先躲开,他在地上摔了一个结实,又跌跌撞撞爬起来,继...
艺术处理
幻境乌托邦第十三章《不测之渊(4)》今日更新,ggg视角,作者@思山南
以下正文
他直接扑在我的身上,一手扶着我的肩,声音已经哑了,喊了一声韬韬。我连忙应他,他却不说话了,只是发抖,腿软到站不住。我努力架住他,轻声喊他的名字。他不回答,突然从身后拔出什么东西就要往我身上扎。我一惊先躲开,他在地上摔了一个结实,又跌跌撞撞爬起来,继续想过来扎我。我这时看清那是一根注射器,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阿蒲你要干什么?!”我厉声问他。
“你……你,我下地狱,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狱!”他通红着眼睛,全身抖得厉害,对着我大喊,“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阿蒲!你冷静!我是文韬!”我一边躲一边喊。他不回答,只是重复着那句下地狱。见实在躲不过,我只能尝试制住他。无奈,一个正在发疯的成年人的力气你无法想象,而我实在怕伤到他不敢下死手,一个不小心,他手里的针管就被他狠狠地扎在了我的上臂。
他扎得那样狠,强烈的痛感让我怀疑是不是伤到了骨头,一时失了力气。松了手,针管还挂在我的手臂上。他扎得没有章法,血流出来浸湿了我的白衬衫。疼痛让我使不上力气,忍不住颤栗,针头造成了更大的撕裂,我先随手拔下来,捂住伤口想要至少止住血,但还是滴滴答答从指缝里溢出来。
扎了我以后他似乎平静了一点,在地上坐着喘气,刚刚的交手和摔跤也伤到了他自己,他似乎累极了,很快就脱力昏睡过去。
我收拾好凌乱的家具和地上的血迹,藏好了沾了血的白衬衫。他醒来的时候似乎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我便也没追问。我猜测他大概并不是想要伤害我。
那,那个害他下地狱的,是谁?
我隐隐约约意识到那一针里的东西并不简单。于是我瞒着蒲熠星开车去了医院,带上了那个针管。自己已经多少有个准备,也就能平静接受结果。
“诊断结果出来了。”护士叫号。
我起身接过那个轻飘飘的单子,却觉得它格外沉,几乎压软了我的胳膊。
我低头看。
未知病毒,恶性肿瘤。白纸黑字这样写着。
多少有点意料之中。突然下降的体重,和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轻轻卷起袖管,那个针孔依然发着疼。
我住了院,开始接受治疗。只是知道得病似乎并非偶然,因而也没抱太大希望。知道的只有恩齐,虽然多少有点怀疑他,但峻纬的先例摆在前面,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还请他偶尔帮我回家拿点换洗衣服。
只是我想不到,他回医院的路上会正好遇见弟弟们出来。
老齐还是带着那些弟弟们,出现在了我的病房里。我并不很想让他们担心,于是不动声色地放下宽大的袖子,遮住长不好的针眼,顺手撸过边上的苹果,在他们面前嘎吱嘎吱地咬着,一个接着一个,虽然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吃东西,甚至有点反胃。只不过他们看见我能吃能睡的,应该会舒服很多。老齐担心的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我身上,我觉得有一点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们走了,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连忙起身把刚刚咽下去的苹果全吐了出来,被这一波折腾直接挤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我瘫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咳了几声。我有点担心那个人。他一个人看不见我,会不会着急。
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怕他离开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定量的药水每天按时流进我的静脉,咽下去的食物每天按时原路返回地吐出来,不认识的小护士每天按时过来测这测那的数据,恩齐每天按时过来看我的情况。
虽然没什么好看的,我都明白。
那天,我正在浅睡,隐隐听到似乎有人来。挣扎了一会,终于睁开眼睛,眼前还有点模糊,伸手揉了一把,看清来人是齐思钧,石凯,还有邵明明。
“嗯?你们怎么来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看向齐思钧,殊不知抬手的动作间,宽大的衣服盖不住自己的伤口,我意识到了,正要遮掩,但还是被眼尖的齐思钧一把抓住。齐思钧下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牵到了伤口。我疼得下意识一缩,齐思钧反应过来自己下手重了,手上的力气收了几分,但就是不撒开。
“这是怎么回事?”齐思钧的声音突然高了,语气竟然有点凶恶,与以往温柔的声音相去甚远,乍一声吓得我微微一晃。我保持沉默,没有回答。
“你生病根本不是意外是不是?”齐思钧的语气咄咄逼人,“是谁这么对你的?”
不顾我的拒绝,齐思钧不由分说抓着我的手将袖子往上翻,最后看见那个针孔时,齐思钧的眼泪早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
我答不上话来。我当然不能说是他,小齐他们绝对不会原谅他的,凯凯他们都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我摇摇头,眼神恳求他不要多问。病房里陷入了冰冷的寂静。
“我去上个洗手间。”明明突然出声,转身走了出去。齐思钧的声音小了,哭声从词句的间隙里漏出来。“文韬你……”他哽咽了。
“好啦~不要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不还没死吗?还有,这事千万别让阿蒲知道,别看他嘻嘻哈哈的,心思可重了,到时候我就悄无声息地走了,他也心安,你们呢也早点劝他再找一个,没事啦,不要难过了……”我努力安慰着面前哭得抽抽噎噎说不出话来的齐思钧,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伸出手臂轻轻抚拍着他的肩。齐思钧通红着眼睛伸手回抱我,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雪白的床单上。
门突然开了,我和老齐回头,惊讶地看着门口一脸错愕的人。蒲熠星站在门口,震惊地望着我,脸上带着微红的掌印,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还是知道了啊,真是瞒不住。我看着蒲熠星,他的反应像是刚刚晴天霹雳,怕是才知道的。
空气里充满了可怕的安静。
“阿蒲?你怎么来了?”我试着说话,对他笑得很甜。
蒲熠星没有回应,只是望着我,眼角发红,一大颗眼泪从他的左眼角轰然涌出,划过他的脸,滴答一声落在地上。他注视着,没有再说话,转身跑出了病房。
“阿蒲!”我努力坐直一点,提高音量,想要喊住他,但他还是没有回头。“你跑什么呀,我又不怪你……”委屈的情绪涌上鼻腔,我觉得酸酸的,声音也小了,“我的时间不多了,让我再多看看你。”边上的小齐哭得更凶了。“文韬你别这样,我看不下去。”
“小齐,你别管了。”我低低地回。
一直沉默的石凯拔腿追了出去,过一会,蒲熠星就被直接拖进了病房里。小齐见状立刻一把拉着石凯出了房门。
“阿蒲,你过来嘛~”我把声音放缓,招手叫他过来。眼前那个过去一直高冷的人满脸都是泪水,跪在床边哭得说不出话来。他我从小时候开始认识他那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他哭成这样,心里酸疼,努力坐直,伸出发凉的手轻轻地擦他的眼泪,温柔地安慰他,“又没怪你,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呀?”我嘴角挂着微笑,轻轻捧着蒲熠星的脸,顺手揉了一把,“喷喷你笑一下嘛,现在哭不好吧。”我故意把自己的语气变得调皮,带着撒娇的波浪音。
蒲熠星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抱住我暴瘦出骨相的肩膀,想必手感并不好,估计是硌得慌。我也不再说话,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在他线条分明的鼻尖留下蜻蜓点水的吻,顺着他的头发。“我所求不多,有你就好。”我认真地看着他,“阿蒲,我就这一个心愿,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他用力点头,下意识收紧了手臂,“我会一直陪着你。”
“有你这一句,就够了。”我笑了,往那个人怀里蹭了一下,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他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我最近消瘦深深凹陷的锁骨,眼角的眼泪继续往下掉。“好啦,等我好了再陪你胡闹。”我笑着拍开他的手,亲亲他的嘴角,闭眼的瞬间,我也有一滴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来,掉在床单上,只是幸好没有发出动静。
我感觉体力虚耗,早早就睡过去了。
“文韬,有人探望。”一早,护士的声音尖细,把还在昏睡的我叫醒了。我还昏昏沉沉的,看见齐思钧和石凯正站在床前,神情复杂。
【宣文】大型分视角联文合志《幻境乌托邦》即将开始,敬请期待
“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他了。”我认为我一直是格外理智冷静的,习惯性算出一切的可能性,去规避那或许会面临的灾祸。
后来我才明白,不是我爱上了他,是他终结了我的理智。
北视角@思山南,本人
【宣文】大型分视角联文合志《幻境乌托邦》即将开始,敬请期待
“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他了。”我认为我一直是格外理智冷静的,习惯性算出一切的可能性,去规避那或许会面临的灾祸。
后来我才明白,不是我爱上了他,是他终结了我的理智。
北视角@思山南,本人
幻境乌托邦/楔子
幻境乌托邦,今日开更!
现实向、全员向多视角联文,人设少量ooc,大多以真实背景为依据。学生时代主角就读于我超贵族高中以及真有才初中。背景设定中同性婚姻还未合法。
全员分单独视角叙述剧情。
人物:名学出现过的全体人员,涉及多cp...
幻境乌托邦,今日开更!
现实向、全员向多视角联文,人设少量ooc,大多以真实背景为依据。学生时代主角就读于我超贵族高中以及真有才初中。背景设定中同性婚姻还未合法。
全员分单独视角叙述剧情。
人物:名学出现过的全体人员,涉及多cp
时间跨度从全员学生时期涉及到之后成年工作。
以下,幻境乌托邦。
a.作者@著名奶茶鉴定家
你是否羡慕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你是否渴望与另一半是灵魂伴侣?你是否希望有一段温柔了岁月的光阴?你是否留恋小学生式的爱情?你是否记得当初青葱岁月的暗恋时光?
“予彤,从校服到婚纱,你是我最坚定的选择。”
“恩齐,你向我跨出了99步,那剩下的那一步,就有我来吧!”
“阿蒲,我…”
“怎么了?有事吗?”
“对。”
“我也有,不如一起说?”
“好。”
“3”
“2”
“1”
“韬韬,我喜欢你!”
“阿蒲,我喜欢你!”
“峻纬,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这儿,我就来了。”
“你不是说这里跟你八字不合吗?”
“对啊,我有一万个不喜欢这里的理由,可我爱的人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安家。”0
“九洲,我喜欢上一个小哥哥。”
“那他一定很帅。”
“你太自恋了。”
“那凯凯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
“谁啊?”
“我喜欢你。”石凯顿了顿。“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让自己变得强大,我想要为她遮风挡雨,帮她把整个世界都撑起来,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用害怕。所以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还不够资格,还要再努力像真正的男人一样站在她面前。”
回看过往,一片白茫茫。
再一次翻开乌托邦的序章,重品几段故事的交织与跌宕。在黑暗里追寻明亮,在悲痛中探求欢笑,在现实中细数幻象。
有人回忆无忧无虑,却书写了自己的悲歌绝唱;
有人祝福前程似锦,却隐藏了自己的爱意开朗;
有人保持乐观清明,却葬送了自己的天真坚强;
有人做事理智冷静,却深陷了自己的失控迷惘;
有人身临不测之渊,却默认了自己的性命无常;
有人守护鲜衣少年,却注定了自己的结局凄凉;
有人沉浸科学一梦,却踏进了自己的为虎作伥;
有人红衣明媚干净,却命丧了自己的流言风浪;
有人发表虚拟观点,却助长了自己的蜚语冤枉;
有人在意精致美丽,却走向了自己的蝶落灭亡;
有人看穿人心险恶,却混沌了自己的敏锐善良;
有人倾听倾城之恋,却后悔了自己的冷眼在旁;
有人标榜优秀纯洁,却策划了自己的杀戒四方;
有人待友平和温暖,却熄灭了自己的正义虹光;
有人看似坚实可靠,却连接了自己的罪恶桥梁;
有人代言绳趋尺步,却宣示了自己的金钱欲望;
有人起初无辜入世,却看遍了自己的黑白跌宕;
有人站立三尺讲台,却算错了自己的桃李孽障。
读不清罪名,测不了深渊;靠不住孤勇,留不甘寂静;打不破泡沫,驱不散乌云;逃不过梦魇,拨不开迷雾;说不明无邪,聚不拢馨香。
舒展素笺,一章泪行行。
《幻境乌托邦》配角集合
大型全员向分视角联文合志《幻境乌托邦》即将开始,现实向,所有学长学姐都有出现,实体书有番外掉落,敬请期待。
在我的内心,有一片可怕的空白,而我只能任由悲伤的情绪在这片失落之地游走奔袭,却无动于衷。人们平白消失,又无故再现;人们各奔东西,直至与对方失之交臂。有人生来就被幸福拥抱,有人生来就被长夜围绕。
剧集里有配角,但是生活中每个人在自己的视角下都是最为重要的主角。
当你翻开这一页,就进入了他们的那个世界。
幻境乌托邦其他角色报道!
甄视角@山河旧且远w
彧视角 @慕伶
郎视角@Qytooon.
彤视角@香蕉-不那...
大型全员向分视角联文合志《幻境乌托邦》即将开始,现实向,所有学长学姐都有出现,实体书有番外掉落,敬请期待。
在我的内心,有一片可怕的空白,而我只能任由悲伤的情绪在这片失落之地游走奔袭,却无动于衷。人们平白消失,又无故再现;人们各奔东西,直至与对方失之交臂。有人生来就被幸福拥抱,有人生来就被长夜围绕。
剧集里有配角,但是生活中每个人在自己的视角下都是最为重要的主角。
当你翻开这一页,就进入了他们的那个世界。
幻境乌托邦其他角色报道!
甄视角@山河旧且远w
彧视角 @慕伶
郎视角@Qytooon.
彤视角@香蕉-不那呢
嘟视角@陌路末
少视角@匪报也l
歪视角@思山南
何视角@奶祺NANI
怂视角 @织梦者_你会等我吗
潘视角@醴陌
所以,是不愿清醒的幻境,还是美好幸福的乌托邦?
《幻境乌托邦》文宣
大型全员向分视角联文合志《幻境乌托邦》即将开始,现实向,所有学长学姐都有出现,实体书有番外掉落,敬请期待。
青年的动人之处,就在于勇气,和他们的远大前程。少年的骄傲应该更轻松、更明亮,最好是眼睛看得见的、闪闪发光的东西。
一束光线,可能会摔碎,但仍旧光芒四射;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温暖赠给四方,爱留给心所系的人,那辽阔的自由赏给灵魂独享。
就这样快快乐乐地苦度光阴。
当你翻开这一页,就进入了他们的那个世界。
幻境乌托邦,欢迎您的到来。
“故事已经写好,等你来担任主角。”
人员组成:
g视角@思山...
大型全员向分视角联文合志《幻境乌托邦》即将开始,现实向,所有学长学姐都有出现,实体书有番外掉落,敬请期待。
青年的动人之处,就在于勇气,和他们的远大前程。少年的骄傲应该更轻松、更明亮,最好是眼睛看得见的、闪闪发光的东西。
一束光线,可能会摔碎,但仍旧光芒四射;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温暖赠给四方,爱留给心所系的人,那辽阔的自由赏给灵魂独享。
就这样快快乐乐地苦度光阴。
当你翻开这一页,就进入了他们的那个世界。
幻境乌托邦,欢迎您的到来。
“故事已经写好,等你来担任主角。”
人员组成:
g视角@思山南
jz视角@橙樱落
齐视角@樊璟妧
jo视角@霜瑶瑶-
明视角@立风
恩视角@寒霜降
凯视角@匪报也l
其他视角@山河旧且远w @醴陌 @Qytooon. @慕惟Cecilia @陌路末 @香蕉-不那呢 @奶祺NANI @思山南 @匪报也l @织梦者_你会等我吗
法律顾问@砚青(6月随缘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