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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双救赎

偏执乖戾校霸x听障美术生 

灵感来源-《哭泣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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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文愉快

00

总会有无名的人，为你野蛮生长

01

雨到底下了多久呢，宋亚轩不知道，望着窗外不断打下的雨滴，画室里的不少同学此刻正微皱着眉头，嘴巴里像是吐槽或是埋怨又或者气愤，在责备这雨打乱了他们平静的心和手中的画笔。

而宋亚轩只是微呡嘴唇将目光回到自己面前的画板上，他没怎么受影响，倒不是这雨下的不够大，只是他听不清。他的耳朵在很小的时候因为发高烧而造成了听力障碍，长久以来都是靠着助听器生活。

他性格孤僻没有朋友，也不敢去同别人交朋友，也许很多人会觉得他是个残疾人，连别人说话都听不清，是个废物。刚好，宋亚轩也不想听到这些，有时候他其实庆幸，庆幸自己听不见，助听器一摘整个世界都跟他没了关系。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吧，外面下雨大家尽早回家。”

老师掐着点下课，同学们成群结伴的陆续从画室离开，最后只剩下宋亚轩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用手中的画笔一遍遍去描绘画的轮廓。

或许，只有画画才是他最惬意最快乐的时候。

雨下个不停，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宋亚轩这才放下笔开始收拾东西，家里有人来接他回家了。

背起自己的书包学校还有很多学生没有回家，宋亚轩猜他们也许是在等雨停。走廊里的声音很多很杂，助听器里传来的略微有些失真的声音此刻变得格外明显。他埋着头往前走，想要快速穿过令他不舒适的空间。

突然迎面撞上一个奔跑而来的学生，宋亚轩脚下一个踉跄，耳鸣般的声音划过骨膜砸进脑袋里。一时间画包里的画散落一地，被巨大动静吸引过来的同学们也看热闹般的围了过来。

宋亚轩慌了神，赶忙蹲下身去捡，刚好有几张掉在了围观同学的脚边，浓重的黑色，搭配上粗咧的线条，落在纸上的画呈现出一种恐怖又阴郁的味道。

顺手捡起画纸的人不太理解这种绘画风格，连带着看宋亚轩的眼光都多了几分厌恶，似乎是把他当成了怪物，一个只会画这些吓人的东西的变态。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宋亚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助听器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掉了，没有了助听器他就彻底同这个世界脱轨了，听不清楚声音的感觉痛苦难挨。

他赶忙在地上四处寻找，试图看到助听器的影子。走廊的同学来来走走，脚印一个个的踩在了那些被称之为恐怖骇人的画上，其中一只脚也踩到了宋亚轩的声音上。

宋亚轩翻开那些画纸看到了那个被踩坏的助听器，那一瞬间所有的恐惧和无助奔腾而来。周围同学的指指点点压的他喘不过气，更有甚者直接拿起画纸丢到了他的身上。大家似乎都知道他和旁人的不同之处，欺负弱小，好像是一件简单又极其容易快乐的事。

宋亚轩抱着脑袋蹲在一旁，不知何时就红了眼眶，他也讨厌这样懦弱的自己，也同样自卑觉得自己一但离开那个小小的助听器，就真的成了大家口中的残疾人。

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感觉身旁的人都走光才敢缓缓的放下手臂。助听器没了声音地上还到处散落这画纸，宋亚轩蹲在中间无助又不安。

突然，眼前出现一双运动鞋，运动鞋的主人伸手抽走他的助听器，惹得宋亚轩猛地抬头，像只受惊的鸟，又下意识的想要夺回自己的东西。

对方脸上带着伤，微微皱眉的躲过宋亚轩抓过来的手，三下五除二的将助听器拆卸组装，这个过程也就持续了不到三分钟。

宋亚轩的目光从男生满是伤痕的手移到了他胸前的铭牌上——刘耀文，高三四班。

刘耀文手上的动作很快，在宋亚轩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把修好的助听器重新塞回了他手里，然后弯腰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支笔和一张纸，垫着手心不知写了什么。

“可能听不太清了，记得换新的。”

直到那张纸送到自己面前宋亚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帮忙，戴上助听器，果然声音没有之前清楚，断断续续中还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

“谢谢。”

“会说话?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听到宋亚轩的道谢，刘耀文想要继续写字的手一顿，他一开始还以为宋亚轩是个聋哑人，没想到还好至少嘴巴还能说话。

“谢谢”

宋亚轩再次道谢，虽然他不知道刘耀文为什么会帮自己，但至少他跟刚刚那群人不一样，没有抓着自己的残疾当笑柄，没有讽刺他的画。

刘耀文没有说话，转过身拜了拜手，然后很快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他不是热心肠也不爱多管闲事，原本从楼上下来听到走廊里嘈杂的声音只是因为好奇看了一眼。

当他看到那个穿着白色校服衬衫的少年迷茫的站在人群中任由他们欺负的时候还是没能豁达的走掉。

在这个学校里，弱肉强食似乎成了一种本能，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每天喝着琼浆玉露过日子的人总爱有些低级的趣味。刘耀文不服，不认，他照样能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打出一片天。

思想似乎跑题了，屋檐下的几滴雨打到了鼻头上，刘耀文缓过神来拉了拉书包蒙头冲进去雨里。

夏天的雨，生硬又酸涩，少年奔跑在雨中，路上打着伞的行人脚步匆匆往家的方向走。他也回家，避雨。

最后一股气让刘耀文直接跑到了楼下，站在避雨帘下喘了两口粗气，回头看看绵绵不绝的雨然后才慢悠悠的转身一步一步的上了台阶。

空荡的楼道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脚步声，越往上走灯光越暗好像顺带着连空气都稀薄了，刘耀文踏上最后一节台阶顿了顿脚，随后转身往上一坐。

身后是家，争吵不断的家。从被玻璃纸糊住的窗户里传出来的是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声，碗筷桌椅摔打时发出的碰撞声。

而刘耀文已经习惯了，坐在自家门前，口袋里揣着房门的钥匙，却无法打开那扇门走进去。

好像从有记忆开始这个家就是这样的，完整又残破，每天伴随着无止境的争吵。有时候他在想，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呢?分开未必不好，可他不敢说，他怕说出来自己就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这里破旧残败可这里是家。

争吵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渐渐平息，刘耀文这才起身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门。客厅里烟雾缭绕，两人本是夫妻的人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没了交流。

刘耀文站在门口愣了一会没说什么，带上门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又或者开始了新一轮的抨击。

钻进浴室打开花洒连衣服都不想脱，冰冷的水从头浇到尾，只剩下刘耀文无声的呐喊。如果这样能忘掉一切，多好。

洗完澡换好衣服房间外又传来了熟悉的争吵声，刘耀文望着不透明玻璃窗上的两个影子出神。他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支离破碎的家呢。

是不是只要不存在就不会争吵?嘴角的伤口隐隐作痛连带着心情都变得更加烦闷，刘耀文往床上一躺将耳机调到最大声，周杰伦的音乐或许是一点慰藉，他喜欢周杰伦，好像只是因为巨大的歌声能替他挡住这个家里大部分的阴暗。

02

宋亚轩换了新的助听器，但他的课外活动时间比以往又减少了一半。因为照顾到他的耳朵，位子被安排在了第一排靠窗的地方，到了下课，宋亚轩喜欢摘下助听器望着窗外发呆。他无须担心任何声音因为根本无人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猜，被风吹动的翠绿色的树叶这会应该是沙沙作响的，操场上奔跑的学生只要靠近就应该能听到他们欢愉的笑声。篮球场上像鼓点一样砸在地上的篮球声……

突然宋亚轩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遇到。就在靠近角落的篮球场上，有个白衣少年独自一人拍打着篮球朝着篮筐奔去。

起跳，进球，三分。少年微长的头发沾染了不少汗水，被随意的伸手一抓就覆到了后面。宋亚轩摸索着戴上助听器，教室内嘈杂的声音一股脑钻了进来，但这些都不是他想听的。

他想听听对面少年砰砰的心跳，听他每个脚步和地面摩擦的动静，即便这些是哪怕一双正常耳朵都听不到的声音。

宋亚轩看入了神，那个叫刘耀文的男生，短暂而热烈的出现在那个下午，成为了他一眼望过去的“crush”。

上课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篮球场上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宋亚轩也只好把注意力转到了面前的黑板上。

燥热的夏日枯燥的课堂，周围窃窃私语声，课本的翻来覆去声，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宋亚轩失神的望着自己的课本，悄悄的在首页写下那么一句话。

“I had a crush on him.”（我曾短暂的,热烈的，但又羞涩的爱过他。）

午后的蝉鸣终究是吹不走夏天的炎热，宋亚轩趁一个人少的课间走出教室去了趟厕所。他好像永远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有安全感。

“小心!”

突然一股巨大的推力撞上了他的肩膀，宋亚轩躲闪不急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让助听器掉出来。

撞上自己的人紧急刹车一把将他拉住，另一手也条件反射般捂上了他的耳朵，只不过比宋亚轩慢了一步，这会手心碰到的只是对方的手背。

“没事吧？”

刘耀文也不知道宋亚轩会在这，他从楼下跑上来跑出转角正准备加速，宋亚轩就突然出现了，好早他反应快才没有发生什么伤害。

“没,没事。”

宋亚轩赶忙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稀里糊涂的就上了三楼，明明只是去了个卫生间而已。

“你走路怎么不抬头?不抬头就容易被撞。”

印象中他那天看到的宋亚轩的脸是漂亮的甚至是惊艳的，可对方一直低着头目光躲闪着试图将自己同这个世界隔离。

“我……”

“抬头，就不会撞到人了。”

刘耀文挑着宋亚轩的下巴让他把头抬起来正视前方，被微长碎发遮住的眼睛很漂亮，琥珀色的瞳孔，密长的睫毛，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专注，是好看的。

宋亚轩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刘耀文已经走了，他若有若无的抬起头，迈着步子下楼回到自己的教室。

站在教室门口看了看嬉戏打闹的同学，其实他从未好好看过这些，最多就是用听，耳朵能听到的就是他以为的全部。

放了学宋亚轩背着包到了画室，这个时间不会有人跟他一样过来练习，也只有这时候才是独属于宋亚轩的。

他喜欢画画，但又不局限于按部就班的人体骨架或素描，他喜欢画自己脑海中的东西，面具，幽灵，小丑，一切能够让他提起兴趣的东西都会出现在画纸上。旁人的看法他不在乎，不理解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缺这一件。

刘耀文就是在这个时候悄悄走进来的，画室一般不对普通学生开放，只有在上课或者有人使用的时候才会开门，刘耀文下楼的时候刚好路过，透过玻璃窗就能看见那个单薄却不瘦小的身影。

是那位不喜欢抬头的漂亮学生。

他不懂艺术看不懂画，站在宋亚轩身后目光跟着对方的画笔游走。宋亚轩的画风和他本人的长相气质差距很大，狰狞又抽象的作品野心澎湃。

“画的什么?”

或许是真的看不懂了，刘耀文忍不住发问，结果突然的东西把宋亚轩吓了一跳，手中的铅笔一个用力断成了两半，慌乱之中他想要隐藏，扯着画纸揉成一团。

“画的不满意?为什么要扔掉?”

刘耀文弯腰捡起被宋亚轩团成团扔在地上的画，是他唐突了忘记宋亚轩听力不好，突然的声音可能会让他不适应。

“画的很好。”

画纸被从新展开，中央的褶皱到是给作品又增添了一丝韵味。刘耀文拿着看了又看，试图读懂其中的奥秘。

过了很久，刘耀文把画纸还给宋亚轩，两人的眼神片刻对视之后就躲开了，宋亚轩背过身去削铅笔，而刘耀文则是在后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还不想回家，这几天他的父亲从外面回来了，两个人见面就吵架，他脸上的伤口好没好，被看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说教。刘耀文挺烦的，明明从来没告诉他该如何做个好孩子，却还要来责备他的不良，这里很安静，只有宋亚轩画笔发出的沙沙声。

因为刘耀文就坐在身后，宋亚轩的注意力被他吸走了一大半，换张新纸规规矩矩的画了一次人像。

“画的我吗？”

刘耀文的声音又一次突然出现在耳边，宋亚轩心头一紧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画，说好的人像到最后变成了速写，画的还是那天在篮球场上的刘耀文。

“没，不，不是……”

解释好像有点徒劳，宋亚轩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助听器和外界真实的声音多少有些偏差，但依旧不妨碍他觉得对方声音好听。

“不回家吗？关门了。”

学校也是有静校时间的，意味着他们没办法在这里待太久，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就得赶紧离开。

宋亚轩点了点头，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画室，刘耀文就跟在他身后，出了校门之后惊奇的反应，他们两个人的家竟在同一个方向。

“没自己回过家?”

刘耀文眉头一挑也觉得神奇，但这条路他走了三年却一次也没碰到过宋亚轩。

“没。”

宋亚轩不抵触刘耀文的靠近，他是转校生，随着父母工作变迁来到这边的，中途插进班级听力又有障碍，大家也都不敢跟他做朋友，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平时都是由他妈妈专车接送，但今天他爸爸要出差，妈妈忙着送爸爸去机场没空来接他。

“这条路人多，你得抬起头走，不然会撞到别人。”

刘耀文不明白宋亚轩为什么那么喜欢低头，两人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走在一起倒像是对方比自己矮了半个头。

“哦。”

宋亚轩紧紧抓着书包带子，刘耀文似乎也觉得跟他没什么话题聊了，沉默着走了一路，直到最后一个路口才分开。

宋亚轩偷偷望了望刘耀文离开的背影，他是第一个见到自己的话没有表示奇怪没有出言嘲讽甚至没有远离的人。

不知为何，宋亚轩突然心情很好，微微抬头快步朝家的方向走过去，甚至在跨进小区大门之后迈开双腿跑了起来。

一口气跑到家，停下的时候宋亚轩感觉自己的肺被拉扯的难受但他的心情依旧很好。

“回来啦?怎么那么晚，我正准备去接你呢。”

宋亚轩回来的晚了点，妈妈都已经从机场回来了，看着宋亚轩气喘吁吁的样子赶忙去厨房帮他倒了杯水。

“在画室待了一会。”

在亲人面前的宋亚轩要放的开一些，他有一个很好的家庭，父母从不会因为他的缺陷而放弃他，他们家属于中产阶层，算不上富有倒也不算困难，而且父母为了他甚至放弃了再要一个孩子的打算，一心一意的照顾着他的起居。

“画了那么多呀，我儿子真厉害。”

妈妈拿起宋亚轩背包里的画看了看，宋亚轩知道她不懂并且不理解自己的那些东西，但好在他的妈妈从未说过什么，完全尊重他的喜好，甚至还特地买了不少画册来整理它们。

“这是……”

突然宋妈妈看到了那张打篮球的少年，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疑惑，他很少能在宋亚轩的背包里找到像这样正常的作品，现在看到反而不正常。

“朋友吗？”

算吗?宋亚轩沉默了他没有回答妈妈的疑问，他不知道自己跟刘耀文算不算朋友，他们仅仅见过两次面而已。

“新认识的一个人。”

大概这样介绍才算合适，他们不是朋友也不是陌生人，宋亚轩甚至知道对方的名字以及家的方向。

“哇，我儿子在学校有新认识的朋友了，值得庆祝。”

其实宋亚轩的性格一直都是宋妈妈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因为常见的四处奔波让他没办法安慰的在一个地方生活，有时候刚交的新朋友就要转去另一座城市，慢慢的宋亚轩就不去交朋友了，也不主动跟别人交流，只是蜷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孤独的活着。

看着妈妈高兴的模样宋亚轩心里也高兴，他想要跟刘耀文成为朋友，如果自己能再大胆一点的话。

“妈，明天开始你不用接我放学了，我想……跟新朋友一起回家。”

03

刘耀文又打架了，把自己打的遍体鳞伤。

但他已经习惯了，胡乱的在手背上蹭了一下血渍，抱着外套和书包躲到了没人的角落。

天灰蒙蒙的似乎又要下雨了，夏天的雨好像总是来的那么突然也莫名其妙，分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这会风一吹到还能觉得着冷。

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刘耀文忍不住咬咬牙，准备一会去附近药店买两片止疼药吃。突然身旁的出现了一抹阴影，挡住了刘耀文原有的视线。他以为是那群人又来了，不耐烦的抬头正准备破口大骂。

没想到来的不是那群欠揍的孙子，而是宋亚轩。宋亚轩穿着一身干净的纯白色衬衫，身后还背着滑板，低着头望着他。然后抬手递过来一枚创可贴。

刘耀文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怎么可能是这小小一枚创可贴就能包扎住的，但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怎么不回家?”

刘耀文接过创可贴宋亚轩并没有走，而是学着他的样子在他旁边蹲下，好闻的洗衣液味扑鼻而来，上次在画室他就闻到了。宋亚轩不禁浑身干净连味道都是好闻的。

“等你。”

宋亚轩蹲在旁边双手紧张的抱着膝盖，他不知道刘耀文怎么了为什么要跟那群人打架，但至少刘耀文比自己勇敢，他连反击的勇气都没有。

“等我?我保护不了你，我也打不过他们。”

刘耀文以为是自己的模样让宋亚轩以为找到了保护伞，事实上他保护不了任何人，就像在家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妈妈，在这他保护不了宋亚轩。

“不打架，等你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刘耀文侧过头看了宋亚轩一眼，对视的瞬间，他似乎能看到对方眼中明亮又闪着微光。

他沉默了好久，然后把创可贴胡乱的塞进口袋里站起身来。宋亚轩顺着他的动作仰头，高大的身躯能直接把他挡个七七八八。

“走啊，回家。”

见身后的人没动静，刘耀文用余光撇了他一眼，然后宋亚轩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起身跟上。

两人没有并排，刘耀文抄着口袋在前面，宋亚轩追着他的背影一步步的走，两人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

“耳朵怎么弄的?”

刘耀文身边没碰见过这类人说不好奇自然是不可能，看着宋亚轩每天带着那个助听器小小一枚在耳朵里放着就能架起他同外界沟通的桥梁。

“生病。”

宋亚轩快走两步才能听到刘耀文的问题，这个问题从小到大回答过无数遍了，他甚至已经盘算好刘耀文接下来会问什么，他该怎么回答。

“哦。”

然而刘耀文没有多问，只是放慢了脚步等宋亚轩追上，刚刚的那片乌云像是在开玩笑，吓唬他们一下这会又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太阳藏在云里只露出半点的金灿灿的光，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宋亚轩的画板几乎是挡住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为什么突然跟我一起回家?”

印象中两人之前并没有交集，刘耀文也不会喜欢跟宋亚轩这种人交朋友，如果今天不是对方来找，那也许两人的偶遇就到此为止了。

“我……”

宋亚轩顿了顿脚，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刘耀文对他来说有点不一样的意义。在自己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突然伸出的手成了依赖加成，不知道这算不算电视剧中的一见钟情，他不懂喜欢和爱，只是不愿放弃这个为数不多能够走进自己世界的人。

“我不是好学生，你家长会同意你跟我一起玩吗？”

不远处站着一个中年女人，目光正紧紧的盯着他们俩，刘耀文猜那应该是宋亚轩的家人，发现自己的孩子跟一个满身是伤一看就是不是好人的人走在一起，应该也会担心吧。

“走了。”

又到了那个熟悉的路口，刘耀文要拐弯了，宋亚轩站在原地双手不自觉接近了背带。

“等一下，这个，这个送给你。”

宋亚轩鼓起勇气叫住了刘耀文，从身后的包里取出那张画递给了刘耀文，刘耀文伸手接了下来，画纸被包在了圆筒里保存的很好，刘耀文只能透过角落看到疑似宋亚轩的落款。

“再见。”

宋亚轩朝着刘耀文说了声再见，然后快步离开跑向前方那位站在原地等待的女人，刘耀文转过身看着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妈妈挎着儿子的手臂，脸上还带着笑容可能是在询问自己的孩子今天有没有在学校遇到什么趣事。

路边驶来一辆电动车，后座上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激动的抱着家长的脖子站起来，分享着幼儿园里来了一位新老师的事情。

看，大家都有爱，你呢。

刘耀文收回目光低头赶路，他不羡慕穿名牌的同班同学，不羡慕成绩优异的学霸。但他没办法不羡慕那些平凡普通但又温馨有爱的家庭。

像那个小男孩，像宋亚轩。

回到家，家里没人，到是偷来了片刻的安静，刘耀文关上门躺在床上，昏暗的灯光下照耀着手中那一枚已经被揉捏的不成样子的创可贴。

刘耀文把他举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那么小一枚创可贴到底能遮住多大的伤口?

随后他又拿起身旁的纸筒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谈摊开画纸中间包裹着一颗奶糖，巧克力味的，刘耀文随手撕开填进嘴里。巧克力浓郁又黏腻的甜味惹得他皱了皱眉。

画被完善过一遍，还增加了好多细节，篮球场，球框，以及穿着那身校服起跳的自己。刘耀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这算是礼物吗？如果算的话，那这是他人生第一份礼物。

目光顺着画看下去，突然一行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刘耀文坐起身来把纸往灯下抬了抬。

“不要放弃，总有解决办法的。”

铿锵有力的笔画印在纸上，把刘耀文的心脏砸了个洞，总会有办法的。

他的耳朵，和他。

第二天和往常一样在画室画完画的宋亚轩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结果一开门就撞上了刘耀文，或者说一开门刘耀文正靠墙站在那。

“刘，刘耀文?”

“原来你知道我名字啊，走，回家。”

刘耀文顺手接过宋亚轩背后的画板飞快的转身朝楼下跑去，宋亚轩愣了一会赶忙追出去。助听器随着奔跑的惯性轻微晃动却让他听到了类似于心跳的声音。

阳光下奔跑的少年在那一刻达成共识。

像光驱散黑暗神明，降临人间，你出现在我的世界，成为我永恒救赎的存在。

END.

彩蛋里是一千字后续（少年青春爱恋）

注:结尾文案出自🍠文案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