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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十七

靠近脸边唱歌{丹狼/短篇完结

*欢脱的我大半夜赶完了一八年的第一篇文章(自己给自己鼓掌吧hhh

*短篇真的从头甜到尾

{有关丹尼尔向珍映唱歌的那个事情!看几遍都觉得甜的牙疼!}


赖冠霖长手长脚地把裴珍映圈倒在乱扑扑的床上时,裴珍映第一反应不是去推这个活泼过分的大忙内,而是下意识地把手机按了关机键。

看着突然黑的屏幕,裴珍映又悄悄看了一眼赖冠霖,收到的是一个满不在乎的眼神。他八成是没瞧见过刚刚亮着的屏幕上的画面吧?裴珍映偷偷地舒了口气。


“哥,这个页面你要点进几次啊?”

裴珍映的猜测全盘皆输。果然还是被看到了……


“没几次。”裴珍映把后脑勺靠在赖冠霖的锁骨处,身子又往后者怀里缩了缩。...

*欢脱的我大半夜赶完了一八年的第一篇文章(自己给自己鼓掌吧hhh

*短篇真的从头甜到尾

{有关丹尼尔向珍映唱歌的那个事情!看几遍都觉得甜的牙疼!}






赖冠霖长手长脚地把裴珍映圈倒在乱扑扑的床上时,裴珍映第一反应不是去推这个活泼过分的大忙内,而是下意识地把手机按了关机键。

看着突然黑的屏幕,裴珍映又悄悄看了一眼赖冠霖,收到的是一个满不在乎的眼神。他八成是没瞧见过刚刚亮着的屏幕上的画面吧?裴珍映偷偷地舒了口气。


“哥,这个页面你要点进几次啊?”

裴珍映的猜测全盘皆输。果然还是被看到了……


“没几次。”裴珍映把后脑勺靠在赖冠霖的锁骨处,身子又往后者怀里缩了缩。

“得了吧!”赖冠霖一手环住裴珍映的腰,一手要直接了当地抢过裴珍映的手机,顺便不顾年龄的往裴珍映脑袋上敲了敲。裴珍映来不及抱怨就火急火燎地想怼回去。

“……带锁的,你又—”解不开的。

裴珍映看着赖冠霖把解了锁而打开的手机页面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脸遮不住的得意弄的裴珍映眉心突跳。他活生生地把“解不开的”这句毫无作用的话给咽了下去。

裴珍映设了三次密码,无一例外全被赖冠霖给破了。裴珍映郁闷啊,他第一次的密码是自己生日,赖冠霖试的出来也难怪。而第二次他设的密码,是赖冠霖玩第四次时试出来的,那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都相当漂亮,裴珍映是被吓的,赖冠霖是被惊的。恰巧这两人瞪眼看着彼此缓解意想不到的情况时,姜丹尼尔端着泡面经过,本着关爱弟弟做哥有责的理念,好心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用赖冠霖的记忆来讲,裴珍映当时的脸跟下锅煮过一样的通红。

赖冠霖打圆场说没事没事,跟珍映哥瞎玩呢。一脸的真诚样在姜丹尼尔走后就变回惊奇的不能再惊奇。

“不是吧?”赖冠霖实在想不出话来了。裴珍映干脆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装毛绒球。

赖冠霖摇了摇被子里的裴珍映,“这密码真的是丹尼尔哥的生日?”

“这不都被你试出来了……”


就好像突然间就有个了秘密,只介于他们两个之间。赖冠霖好奇心重,刚想跟裴珍映嗑唠几句有关小秘密的话题,裴珍映就眼疾手快地就往他嘴里塞吃的。即使裴珍映不经意地跟姜丹尼尔有了些接触,赖冠霖飞速捕捉到后,也会飞快地收到裴珍映一脸的提示性表情—“不准猜也不准问我!”






裴珍映想问赖冠霖一句他是怎么知道新密码的。但一看见单纯的赖冠霖几近把要回答的话写在脸上后,裴珍映再一次闭了嘴。

赖冠霖那一脸表明的太清楚了—“你觉得你把自己的生日和丹尼尔哥的生日结合在一起我就不知道了嘛?”

裴珍映又想当毛绒球躲进被窝之前,就先被赖冠霖抓着后颈来了个面对面地对视。


“你干嘛?”裴珍映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我好奇。”

“你好奇啥呀?”

“你都把密码设成这样了,我能不好奇吗?”

“你都能把我密码破解了,我也好奇啊,可是我憋着呢!”

“可我憋不住啊。”

“……”



赖冠霖看看裴珍映羞的一脸,忍不住靠前揪了揪他的小脸蛋。在裴珍映玩闹的想反手来回揪时,赖冠霖不仅把手机上未关的页面挡在自己胸前,而且还把心急的话全部说出来了。

—“那么近,来个啵啵都不是意外事件。”那么机智,还那么灵活。


裴珍映一瞬间就当木头了。其实他打心底了更想当毛绒球,把自己埋进软塌塌的被窝里万事不顾。要是床在大点就好了,他还想打滚。可惜了,他的被子一半被赖冠霖坐在屁股下呢。


“赖冠霖!”

“我实话实说!”赖冠霖按开视频,裴珍映伸手就要夺,奈何够不到呢……

事实上,裴珍映干瞪眼也无法阻止他真实地听到视频里的声音后,转回成他奶乎乎的形象。



裴珍映刷了那么多遍的视频,逃不过赖冠霖眼睛的视频,想方设法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在看的视频—就是姜丹尼尔对自己唱歌的那一小段。

太温柔了,足够让裴珍映暴露出他的小尾巴来。



赖冠霖就放了一遍,不像裴珍映无可救药地戳完一遍又一遍,看着播放量以较平稳的波动上增,乐的像刚从游乐园拉出来的三岁小孩。


“好听吧?”裴珍映害羞地抓抓脸。

“嗯。”赖冠霖点点头。

“那……再听一次?”

赖冠霖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眼神不知放哪的裴珍映,按了下关机键,又打开,把刚刚试过的密码再输入了一遍,的的确确毫无掺假地打开了。好的,真的没啥毛病可以挑出来解释这本来就不平淡的水涡了。


赖冠霖笑的裴珍映不知所以,都着小嘴看着赖冠霖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床上,然后装睡觉。裴珍映翻了个白眼,这假装劲骗三岁小孩啊?笑的那么神秘算怎么回事?

“冠霖……”

赖冠霖嘴巴上不理他,行动上倒是转了个身,把自己整个脸朝向裴珍映所在的方向,向他点点头。

“我就跟你一个人说。”

赖冠霖来劲了,睁开眼睛,闪亮亮地看着裴珍映。

“你知道什么叫做偷偷摸摸在一起了吗?”

赖冠霖条件反射地坐起来,嘴巴张了张发现发不出声,又清了清嗓子,吐出的也只剩下你你你你你……

裴珍映顺着赖冠霖指着自己,“对对对,就我我我我我。”



“后台那些真不是开玩笑的?”赖冠霖摇了摇裴珍映的肩膀。

“后台哪些?拉拉手揉揉脸?我没对你这么干过吗?”

“坐腿上,喝同一瓶水?”

“……”

“这还正常事?”赖冠霖用手非常大力地拍了拍床垫,裴珍映甚至感觉到自己飘了飘。

“进同一试衣间还算常事吗?”

裴珍映这人不能被揭穿,一揭就把绯红色明目张胆地挂脸上。

“你可以闭嘴了……”裴珍映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刘海,揉在额前。


“没你想象的那么大事,就躲一边亲了亲而已。”裴珍映说完还摸着自己的心所在的位置,“可纯了,他就亲了亲我的额头。”

这好像比知道炸鸡店卖不出炸鸡更让赖冠霖吃惊。

“这事就我和你知道?”赖冠霖掐了掐裴珍映手背上的肉。他肚中开始打草稿了,怎么安安和和地看着这两人偷偷摸摸地谈恋爱,又怎么让自己显得啥都不知道。

“没有啊……”

“你疯了啊!”某赖小朋友以为珍映哥哥不讲义气不只告诉他一个人,而摆出一个委屈巴巴的脸。


“丹尼尔哥也知道……”


他们的对话能不能欢快一点?赖冠霖看着傻乎乎回答完的裴珍映,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给裴珍映。






裴珍映也想让姜丹尼尔真真实实地亲他一次。原因都说不出来的就在一起了,担心这担心那的,也就只敢拉拉小手,或者排队伍的时候感受一下姜丹尼尔搭他肩时的甜兮兮的温度传递。

裴珍映愣愣看着满舞台跑着给粉丝传飞吻的姜丹尼尔,不由的碰了碰自己的脸,好想那些吻落在这里,肯定很甜。羞红着小脸的裴珍映结束舞台后就拉着姜丹尼尔拐过众人地挤进试衣间。

某只偷跑来试衣间找自己的大衣,往里翻糖吃的赖小朋友,就十分真切地看到了这一幕。甚至还听到裴珍映说的,亲亲我。但到底发生了什么,赖冠霖早就怕被发现似的跑的无影无踪了。所以他之所以会在第四次试密码时输丹尼尔哥的生日,只是想试试看到底是不是那么巧。结果,巧就是那么巧。锁开的时候,赖冠霖莫名有了一种中奖的感觉。

裴珍映是说了亲亲我,不好意思地看看年长自己的恋人嘴角翘起的弧度。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这么说啊,但他说的不直白,就简单简单地要个亲亲。在这之前还未有过如此亲密。

姜丹尼尔的确是亲了他,拨开他沾了汗水的刘海,亲在他的额头上。裴珍映想说亲亲脸,还想说亲亲嘴巴行吗?可是姜丹尼尔亲完后就突然抱紧他,把他的小脑袋在大手里一个劲的猛揉。裴珍映脑袋晕乎乎的,想说的自然都憋住了。


“你还小着呢,亲你怕你不适应。”

裴珍映晕乎乎的点头,超级相信姜丹尼尔的话,又巴不得自己下一秒就成年,好君子坦荡地跟姜丹尼尔要亲亲,来个温和的小追逐。如果不是后来姜丹尼尔告诉裴珍映,那时候不亲他不会因为他不够年龄,而是刚从舞台上下来,人已经够热的了,怕又彼此一撩拨,很容易擦枪走火的。裴珍映真的会熬到成年才去亲亲他的恋人。事实上裴珍映是红着火烧一般的脸,抄着矿泉水瓶把姜丹尼尔从一楼追到小阁楼,一番周旋又追回到沙发,来了个鸡飞狗跳的追逐,最后跑累了才躺在沙发上,听着几哥哥呀呀呀的生气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裴珍映听到要互相唱歌消息的时候,就差没拉着姜丹尼尔转圈圈了。这意味着这相当漂亮的队形,给他来了个近水楼台!姜丹尼尔就在他旁边!裴珍映其实也没太超级地想和恋人亲热,只觉得能最近距离地听到,就有满足感。

但是裴珍映体会到的不仅是姜丹尼尔温柔的歌声,还有好玩又宠爱的歌词,以及留在他后颈处的轻轻一捏,头发上的轻轻一抚。裴珍映心里乐的爆炸,身体不由地就靠近在靠近,但始终没敢靠太近。裴珍映最后乐的晃了晃腿,还偷偷瞄了一眼姜丹尼尔,就差没能满足地打个饱嗝。

回宿舍的时候,裴珍映就神秘兮兮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闷声干大事—把能翻的视频都看了手指数不过来的数,再然后赖冠霖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他的偷偷摸摸恋爱也就分享给了一个信任的人。裴珍映也想过要不要告诉赖冠霖,其他人他倒没什么堤防着,只有赖冠霖。在某一天好心的问了裴珍映一下,跟丹尼尔哥去试衣间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裴珍映就有点怕了,他火急火燎地拉丹尼尔,自然忽视了做贼一般偷糖吃的赖冠霖。






“你说,亲在脸颊上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裴珍映害羞起来哪都抓,这边挠挠那边挠挠,实质上也没啥用。赖冠霖看的清清楚楚,他的慌张和期待。

赖冠霖无辜地看了裴珍映一脸,“你自己去试试。我就算有这感觉,你又不是我怎么会感觉一样呢?”

“我不敢……”

赖冠霖真想把裴珍映丢出去,他肉眼看到裴珍映和姜丹尼尔的甜腻泡泡在他眼前飞的次数已经不少了,只不过是他不说,裴珍映也不承认,姜丹尼尔继续装他的好哥哥而不是好恋人,所以赖冠霖就憋着。

可再憋着,赖冠霖把不定自己要去挠墙了。



隔壁大房间的游戏终于在叽里呱啦的吵杂中投出了一个无辜人。赖冠霖瞥了一眼手机,就看见姜丹尼尔跟小学生一样在群里发了一句。

“不跟你们玩了,老是第一局就投我出去。我去客厅吃零食了!谁都别出来跟我抢!”

自然,裴珍映也看到了。




“呐呐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赖冠霖推搡着裴珍映,“快点嘛,害羞一小下子要你肉啦?”

“喂喂喂别推我啊!”

裴珍映还没准备好。起码得让他先挑件可爱一点的衣服,再臭美地烫个小卷毛,手里再抱一个姜丹尼尔送他娃娃,再去奶乎乎地要吻吧?现在一头软毛加上还有粉红残留的小脸蛋,闹哪门子的事???

裴珍映还没来得及把他的计划说给赖冠霖听,赖冠霖就已经把他推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裴珍映还听到清脆的锁门声。

裴珍映一愣,随后就与姜丹尼尔四目相对。






裴珍映别别扭扭地走过去靠着姜丹尼尔坐下,一边看着赖冠霖会不会偷偷溜出来,一边又防着大房间会不会突然再出现一个倒霉鬼出来。

“怎么了?神魂不自在的。”姜丹尼尔见没人在旁边,放大了胆子把裴珍映搂在怀里,玩猫玩多了,揉裴珍映也顺手的要命。

“我说我想你了你会不会信?”

“我信啊。”

裴珍映又不争气地自己跳下油锅,把自己煮的通红通红的。


“我想听你唱歌……”裴珍映偷瞥了姜丹尼尔一眼。心跳就突然加快了。

“今天我唱过的—还想再听一遍?”

心里的小九九被揭露出来,裴珍映也就不装了,大方的点点头。

姜丹尼尔从沙发后的饮料箱里拿出一瓶来当话筒,裴珍映还没被甜蜜的前戏迷瞎了眼,也就看到了瓶上他自己的照片。

“你干嘛要拿这个?”

“你还真别说,那么多瓶,就包装纸上有你的最甜!”

裴珍映只觉得自己要熟了,要够不到油锅下的开关,干着急地红着脸。



姜丹尼尔的确有认真的唱,一字不拉,裴珍映也偷偷地靠近,重新模拟一遍原景,心跳还是那样不得已平缓。裴珍映悄悄地闭上了眼睛,感受姜丹尼尔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后颈背不轻不重地捏着,泛红了裴珍映也不知道,只觉得舒服。

然后,一个吻就印在裴珍映脸上。

裴珍映的身子跟着颤了颤,不可置信的一脸,身体又诚实地往姜丹尼尔温暖的怀抱里拱。姜丹尼尔亲他的脸了!!!裴珍映激动地小腿在晃,心脏砰砰砰的。


“喜欢吗?”姜丹尼尔把裴珍映抱进怀里,看着小孩隐藏不住的兴奋,自己也就跟着笑了。

“台上的时候就想这么做……”


这句话裴珍映刚刚和赖冠霖对峙的时候也提起过,赖冠霖开玩笑地回了一句,我靠你想上头条。裴珍映就闭嘴了。



“看你偷偷伸过来的小脸蛋,我真的想亲个好几口。”

“为什么呢?为什么藏不住你自己心里的喜悦呢?”



裴珍映抿着嘴偷笑着,然后正对上姜丹尼尔宠溺的眼光。反正都被他看透啦!

“因为喜欢你啊!想要你亲亲我。”

裴珍映又指了指右边的脸,“丹尼尔哥哥,这边也要。”


姜丹尼尔要控制的住,他就把他名字倒过来写。别说一边脸了,他现在就想把裴珍映亲的脸肿。

裴珍映欣喜地看着姜丹尼尔伸手过来捧他的小脸蛋,心里跟泡糖罐一样。裴珍映还把右脸往上靠,好接住这个吻。

可是右脸落空了,姜丹尼尔直直地吻上了裴珍映的唇。


裴珍映的心跳频率刷出了新高度。

姜丹尼尔细细地吻着裴珍映的唇,待裴珍映身体不因为惊吓而僵的不自然了,就把舌头探进裴珍映的嘴巴里,找裴珍映躲躲缩缩的小舌好一番纠缠。裴珍映没技巧,后来也就放弃躲姜丹尼尔的进攻,舒舒服服地感受这个甜到不像话的吻。


这种感觉,起码是中了一个亿。






赖冠霖可谓是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心里揣测着两个哥的干柴烈火是不是烧起来了,一边还紧盯着手机。怕一窝的哥被投出去,那客厅就热闹了。

所以,赖冠霖一听到隔壁的声响,手机里群消息跟炸锅了一样,啥也不管地冲出了房间,自动屏蔽沙发上难舍难分不顾危险临近的两个人,在大房间门开之前,早一步冲了进去。

巧好就碰上一脸生气的朴志训。一看就是宿舍大佬形象,赖冠霖快速地替投了朴志训的几位哥报平安,随后一把按住了朴志训的肩。


“哥,咱两玩其他的呗!气归气别出去。”

朴志训把莫名其妙摆在脸上,“我去冰箱拿罐喝的。”然后又一脸莫名其妙地被赖冠霖推到床上。接受着赖冠霖灿灿烂烂的微笑。

就是怎么看,怎么破绽百出。




“赖冠霖,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哪能啊……”




赖冠霖只是希望外面的两个人,不要真的擦枪走火。他最多只能扛几分钟啊!
























随便搞搞

Lie(丹昏/27)

终于要完结了呵 


27.


在房间里所有人的注视下,姜丹尼尔正在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朴志训观察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于这最多不过十米的距离中,饶有兴致的猜测起了对方此刻的内心想法。

成年人的世界里,少有自愿,且具备底气将一切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大多数人无论是喜悦、难过或是愤怒,都习惯了用假惺惺的笑容,和刻意回避的目光,去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他本身精于此道,过去在与别人相处时,就尤其擅长捕捉所有细微表情,以此去揣度他人的心思,再决定自己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是姜丹尼尔用欺骗的方式,让他放松了警惕,轻信了即使他做回自己,也一样会被所人接受。

甚至幼稚到...

终于要完结了呵 

 

27.

 

在房间里所有人的注视下,姜丹尼尔正在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朴志训观察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于这最多不过十米的距离中,饶有兴致的猜测起了对方此刻的内心想法。

成年人的世界里,少有自愿,且具备底气将一切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大多数人无论是喜悦、难过或是愤怒,都习惯了用假惺惺的笑容,和刻意回避的目光,去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他本身精于此道,过去在与别人相处时,就尤其擅长捕捉所有细微表情,以此去揣度他人的心思,再决定自己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是姜丹尼尔用欺骗的方式,让他放松了警惕,轻信了即使他做回自己,也一样会被所人接受。

甚至幼稚到以为,他不必再压抑本性,苦苦追寻着让全部人满意,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一个会无条件陪伴他的人。

 

为夺取他的信任精心策划的过程,和眼看他果然愚蠢上钩的结局,想必一定十分有趣吧?

所以当发现猎物逃脱,回到自己的森林中时,一定是气急败坏的想要重新将其抓回牢笼吧?

 

朴志训没有再盯住无关紧要的人不放,抬手勾着男孩的下巴,强迫还在装作娇羞的这位抬起了头。他跟在货架前挑选商品的顾客一样,带着考究意味的端详了他半天,然后异常暧昧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还不来?是不是不愿意啊?”

 

那男孩背对着门口,只觉察出气氛诡异,却不知道有人早就站在了他身后,目光阴沉的看着他们。

他原本就是放得开的个性,假意推脱了一番,见朴志训长得好看又一再催促,就半推半就的真把酒杯举到了嘴边:“怎么会不愿意呢……”

他忙着与眼前人视线交缠,全然没发现身后站着的那位,从茶几上新开了瓶酒拎到手中。直到被人拉住后衣领,一手扯到了一旁,才瞪着来者惊呼起来:“你干什么呀!”

 

朴志训不甘示弱的仰着头,对姜丹尼尔挑了挑眉:“这位先生是耳背吗?没听见我新看上的小朋友在问你话呢?”

 

姜丹尼尔低头凝视他半晌,脸上陡然现出了更加玩味的笑意:“要人嘴对嘴喂你是吧?”

他眼中爬着红血丝,望向朴志训时,有种少见的疯狂。

 

朴志训下意识坐直了一些,坚决不允许自己败下阵来的反问:“和你有关系吗?”

 

不知这短短六个字之中,究竟是哪个组合刺激了对方脆弱的神经。姜丹尼尔对他似是赞许的点了点头过后,拎着度数不低的洋酒,完全不符合他往日作风的对嘴猛灌了一大口。

在朴志训傻眼的关头,俯身捏住了他的下颌,根本不给人挣扎时机的渡进了他口中。

 

酒精的味道辛辣,点燃他味蕾的同时,也一齐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一把推开了今晚明显反常的姜丹尼尔:“你他妈有病吧?”

 

坐在长沙发中央的赖冠霖终于看够了戏,见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化为剑拔弩张,也出于朋友身份的关怀起了身,走过来喊:“诶姜总,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怪只怪他们交际圈子总有融合,他虽然没赶上朴志训的婚礼,也见过几次这位传说中的好友老公。

那周身散发出的捉奸气场,让他立刻开动大脑联系上了前因后果。原本以为是小两口闹别扭的日常,谁知朴志训还真生起气来。他不好坐视不管,只好挺身而出的试图劝上两句。

 

但姜丹尼尔看都没看人家一眼,把朴志训从沙发上一捞,钳制着他的手臂,就靠蛮力拖着人往外走。

 

朴志训跟个行李似的没有自主权,在后面骂完姜丹尼尔,又开始骂傻站着不动的赖冠霖:“你就看着他把我拉走吗?他要是对我实行婚内强奸,打我骂我怎么办!你还有没有点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美德了?”

 

赖冠霖心说,我看着你打他骂他比较可能。行为上还是很给面子的扔下了一屋目瞪口呆的人,冲上去拉住了朴志训的另一只手:“姜丹尼尔!他不都说不愿意跟你走了吗!”

 

走廊中空气流通较之包厢内要好上许多,灯光也亮得足够他们发现刚才来不及发现的很多细节。

比如姜丹尼尔唇色红得诡异,被人横插一脚,竟然心力交瘁似的闭了闭眼,转头问朴志训:“你不愿意和我回家吗?”

 

怎么拽人的时候像是失心疯,一走出门还有商有量了?

赖冠霖也望向朴志训,满怀期待的等着他说出个“不”字,他们就能重返聚会现场,度过美好而自由的一晚。

 

可穿着件单薄衬衣,没拿上外套的朴志训,这次也没有看他。

哭着喊着要他阻止的朴志训,先是狐疑的看了看姜丹尼尔的脸色,又垂眼看了看紧握着他小臂的那只手,不答反问:“你手怎么这么烫?”

话音一落,似是嫌他碍事的挣开了他的手,摸了摸姜丹尼尔的额头。

他霎时间怒意更甚的吼出了声:“你发着烧还到这种场合来?来就来了刚才还喝酒?你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是吧?”

 

姜丹尼尔被吼得眨了眨眼,再睁开时神色很是焦虑:“我问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回家?”

过高的体温将他从无所不能,打回了仍是肉体凡身的原形,更直观一些,是仿佛回到了儿童时期。眼下只记得一个最想要的玩具,就听不见大人的劝哄和责骂,执拗的追问着势在必得。

看向朴志训的眼神中,像是闪过了几分委屈。

 

朴志训一颗用装腔作势武装的心,顿时化作了水,却仍不愿被察觉的粗着嗓子:“鬼才要跟你回家,你现在马上和我去医院吧!”

他说完与方才的竭尽全力也失败不同,轻而易举的夺回了对手臂的掌控权,然而顾不上逃跑的握住了姜丹尼尔的手,主动拉着人向大门处走去。

在两人逐渐统一的步伐中,还在指责:“你是傻瓜吗?自己生病了感觉不到?”

 

赖冠霖被无视得很彻底,在原地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雪上加霜的是,他亲眼看到姜丹尼尔在走过拐角以前,落在后方,对朴志训都能透出焦躁的后脑勺,微微扬起了嘴角。

他不禁开始反思,这是什么那天在视频中对朴姓男子大秀恩爱的现世报吗?

 

 


随便搞搞

Beautiful crime(丹昏/03)

把这个案子结了先

01 02


第三章


无人有时间照料,因此连盆绿植都没摆上的窗台,早成为了附近小鸟休憩的固定场所。这一日天气晴朗,不多时,同种类的麻雀就亲蜜的挤成了一团,叽叽喳喳的分享起了最近的见闻。

然而它们轮流的发言尚未过到一半,就听得办公室中有人猛地一拍桌。那巨响即使是体型庞大的人听了,都不由要抖上三抖,更不用说是几只只会扑棱着翅膀的麻雀。

那鸟鸣声霎时乱作一团,争先恐后的扬着翅膀,飞快逃离了这里。


办公室里的所谓高等动物,自然不会去在意几只飞禽的感受。

方才大力拍向桌面的那位,看也没看窗外一眼,接着绘声绘色的说:“只见那一直滴水不漏的...

把这个案子结了先

01 02


第三章

 

无人有时间照料,因此连盆绿植都没摆上的窗台,早成为了附近小鸟休憩的固定场所。这一日天气晴朗,不多时,同种类的麻雀就亲蜜的挤成了一团,叽叽喳喳的分享起了最近的见闻。

然而它们轮流的发言尚未过到一半,就听得办公室中有人猛地一拍桌。那巨响即使是体型庞大的人听了,都不由要抖上三抖,更不用说是几只只会扑棱着翅膀的麻雀。

那鸟鸣声霎时乱作一团,争先恐后的扬着翅膀,飞快逃离了这里。

 

办公室里的所谓高等动物,自然不会去在意几只飞禽的感受。

方才大力拍向桌面的那位,看也没看窗外一眼,接着绘声绘色的说:“只见那一直滴水不漏的董夏,乍一听闻小姜的问题,就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的再没了抵抗能力……”

 

朴志训恰好推开门,端着空了的水杯接话:“然后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那组员往常就以神经大条出名,这时居然仍未听出是谁的声音,对面朝着大门表情扭曲的几位还特别关心:“说得没错啊?你们几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黄旼炫一脸惨不忍睹的转了身。

 

朴志训把杯子往饮水机边上一放,两步过来一把拽住了造谣者的后衣领:“要那么容易承认我和姜丹尼尔还审了大半天?王超,你吹牛能不能也照顾照顾我俩的形象问题?”

 

王超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就着仰面的姿势笑出了眼角的褶子:“队,队长,我这不是帮您塑造英明神武一出手就吓得罪犯闻风丧胆的伟岸形象吗?”

 

“你省省吧。我形象本来就伟岸,用得着你给塑造?”朴志训说完,总算大发慈悲的松开了他的衣领,迈步走向饮水机。

 

裴珍映看他神情依然凝重,猜测是审讯的进展并不顺利,扬声问了一句:“怎么?他老婆的尸骨都从墙里挖了出来,横竖是死刑,他还不愿意承认白贺也是他做的?”

 

朴志训一边盯着上升的水平面,一边分出心神回应到:“嗯,我软硬兼施,他软硬不吃。说得我水都喝完了一杯,他还是打死不认。”

 

组里一时群情激愤,七嘴八舌的指责董夏是个人渣,敢做不敢当。

唯独黄旼炫冷静,又追问着:“那现在怎么办?”

 

“姜丹尼尔对我说,”他捧着水杯,一身仿若与生俱来的戾气一收,看起来还真与书生气浓重的姜丹尼尔有了几分相似,“‘朴队,您先休息一会儿,让我和他谈谈吧’。”

朴志训重又拉开了办公室门,丝毫不掩饰的冷笑了一声:“我还挺期待,我都审不出的内容,他一个新人就能撬开董夏的嘴。”

 

不过是歪打正着的发现了一次关键证据,还真以为自己能力出众啦?

他怀着满心的质疑,向走廊尽头的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的占地面积不大,房间里也没有安装换气设备,待久了总会因为缺氧或干燥导致身体的不适。

姜丹尼尔将手边的茶杯向桌对面一递:“别紧张,先喝点水吧。”

 

前一天还坚称只是装修失误的董夏,一被挖出墙体中掩埋的碎骨,就再也没有开口多说一个字。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几次气得朴志训险些直接掀翻了桌子。

他下唇已经浮起了几处死皮,闻言看了这位面容年轻的警官一眼,似是认为没有几分威胁,真的艰难抬起拷住的双手喝了几口。

 

姜丹尼尔脸上仍带着亲切的笑,好像完全没当对面坐的是名罪犯一样,但问出的问题却截然相反的犀利:“有一个人人都肯定她貌美的女人作为妻子,想必是非常辛苦的吧?”

 

董夏警惕的望向他,把茶杯放回了桌面上。

 

姜丹尼尔一点不在意他的转变,眼神幽深的似乎穿过墙壁,望向了一段美好回忆:“刚开始的时候,有人称赞她漂亮、迷人,你一定还会相当开心,觉得相貌平平的自己能找到这样一位妻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久而久之,你听到了越来越多对她的赞美,逐渐变得疑神疑鬼,认为那些人都在觊觎着你的妻子。尽管她一次又一次的对你保证,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但如影随形的自卑感最后还是击败了你对她的爱。”

他对瞪视着他的董夏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笑容:“这太正常不过了,因为每个男人对自己的爱人,都有着旁人不能理解的占有欲。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上,也会有一样感受的。”

 

朴志训站在监控室的玻璃后面,眉心打了死结:“这小子有病吗?”

负责监控的警员紧紧闭着双唇,不敢接他话。

 

“不妨让我来猜一猜,是什么最终导致了你用这种方式,确保她不会离开你身边呢?”姜丹尼尔认真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一样引出了另一位受害者:“新来的邻居,白贺。”

 

董夏的食指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

 

姜丹尼尔假装没有察觉,继续描述着他凭借现有证据猜测出的故事:“白贺风度翩翩,外貌出众,且从搬到这里开始,就频繁的与你妻子往来。他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好几次你下班回到家中,都能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或者是一道菜的做法,或者是一本书的情节。你真真切切的察觉到了威胁,也开诚布公的与你妻子谈过,告诉她让她离白贺远一些,你觉得这位邻居的动机可疑。而你的妻子是如何回应你的呢?”

他望着董夏,目光中有百般的温柔,像极那位个性和顺的妻子:“叫你不要担心,白贺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对吗?”

 

 

 

时光倒流回到那个造成一切悲剧的夜晚,美丽的妻子粗心大意,没有向丈夫解释清楚缘由,就关上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她没有看到,久坐着的丈夫看向她熟睡的侧脸,在妒火之中,做下了什么决定。

 

 

 

 

董夏死死盯着他,双眼中满是被戳中痛点的愤恨。

 

姜丹尼尔不为所动,语速平缓的接着说:“你杀了她以后,为使她还能陪伴在你身边,只好用你医生的技术将她分解,埋入了墙壁中。可惜这并没有平息你的妒火,当白贺再一次找上门来,询问你妻子的去向时,愤怒推动着你,让你谋划了第二次杀人。”

“你预料到,假如一层楼的两家住户都各有人失踪,势必会引起怀疑。并且白贺一向与邻里关系和睦,很快就会发现端倪。你只好策划了另一种方式,意图伪装出他被入室者冲动杀死的假象,去误导警方。不得不说,是个聪明的做法。”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却也没有再在作案手法上多做纠缠:“我还有一件想知道的事情,就是当你举刀挥向他们时,因为对妻子的爱你八成不舍得令她痛苦,选择了麻醉后杀人。但对白贺,就不会这么仁慈了吧?”

 

董夏的眼神闪烁着,浮现出白贺不设防的为他打开门以后,转身询问着他来意时,他一刀戳中了对方后颈,让白贺失去了行动能力的画面。

 

“他会哀求你吗?会向你求饶吗?他是不是在说,董哥,求求你别杀我,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姜丹尼尔的声音中加入了许多绝望与挣扎:“你害怕他的喊声被邻居听到,只能一刀插入了他的心脏,放弃了让他痛苦的原计划。于是他直到死的那一刻,还是无法置信的看着你,对吗?那个眼神你午夜梦回时,会不会觉得仍然在注视着你?”

 

“闭嘴!”董夏挣动着,手铐发出了噪声:“是他想要抢走我老婆!他活该被千刀万剐!我杀了他又怎么样?我才不会怕他!”

 

姜丹尼尔这才打开一直搁在桌面上的档案袋,将一张从凶案现场找到的照片递到了他面前:“董先生职业受人尊重,学习成绩也一向优异,但应该不懂得照片上的徽章代表什么吧?”

 

董夏茫然的看着那张照片。

 

“这个徽章,是参与了支持爱情不分性别的同性恋平权者,才能得到的。”他观察着董夏从迷惑到震惊再到空白的神色,打出了最后一记重拳:“你的妻子没有骗你,白贺和很多男人都不一样的是,他根本,就不会喜欢异性。”

 

 

 

朴志训眼看着姜丹尼尔走出审讯室,慌慌张张的也跟着跑了出去:“喂!”

 

走廊上走动的警员不在少数,包括姜丹尼尔在内,大部分都回过了头。

朴志训厚度客观的脸皮都有烧红迹象,忙走过去一把拉住姜丹尼尔的手,拽进了最近的安全通道中。

 

楼梯间使用频率极低,顶灯坏了也无人维修,阴森森的绿光打在两人脸上,看上去好不滑稽。

朴志训先拿出了长官派头教训人:“下次审讯不能来这一套,这叫诱导,传出去人家得说我们钓鱼执法了。”

 

姜丹尼尔在审讯室中的游刃有余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面前又是拘谨乖顺的样子:“是!长官!”

 

这一嗓子吼得突兀,把朴志训震得倒退了两步,挥着手表示拒绝:“行了行了,别跟我玩虚的。我问你一句,你怎么就能靠那些证据,基本还原他犯罪动机的?”

 

姜丹尼尔对他笑没了两只眼睛,坦诚答:“朴队,我一来就自我介绍过了呀?我大学,主修犯罪心理学。”

 

 


随便搞搞

Beautiful crime(丹昏/02)

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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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区内居民对被害人与邻居都印象颇深,前者是衣着整洁、乐于助人的好好先生,后者则是个性古怪、不爱与人打交道的疑心病患者。

“哎呀,你是不知道哦!”黄旼炫像个入错行的演员,坐在办公桌上惟妙惟肖的模仿着小区内的阿婆:“之前董先生有个非常漂亮的老婆,那不管男的女的,只要多看上一眼,他就要瞪人家好几分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结果老婆不知和谁跑了,他干脆连门都不要出,垃圾都放在门口,全是邻居的白先生看不过眼给他带下去的!”

他说完,一身市井之气立刻收敛,重新变回了一派温润:“至于你提过的,董先生和被害人有没有矛盾问题,阿婆说是...

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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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区内居民对被害人与邻居都印象颇深,前者是衣着整洁、乐于助人的好好先生,后者则是个性古怪、不爱与人打交道的疑心病患者。

“哎呀,你是不知道哦!”黄旼炫像个入错行的演员,坐在办公桌上惟妙惟肖的模仿着小区内的阿婆:“之前董先生有个非常漂亮的老婆,那不管男的女的,只要多看上一眼,他就要瞪人家好几分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结果老婆不知和谁跑了,他干脆连门都不要出,垃圾都放在门口,全是邻居的白先生看不过眼给他带下去的!”

他说完,一身市井之气立刻收敛,重新变回了一派温润:“至于你提过的,董先生和被害人有没有矛盾问题,阿婆说是无稽之谈。虽然姓董的是个神经病,但白先生这样的大好青年,不会和人结仇。”

 

案子一时陷入了僵局。

被害人白先生似乎确如楼上阿婆所言,是位人缘极佳的好人。尽管没有一个直系家属前来,却隔三差五的有邻里跑到警局,询问他们破案的进度。

最夸张的一位,甚至足足哭了两小时,攥着接待处的女警不放,情真意切的请求他们,一定要将杀人的王八蛋绳之以法。

 

他们又何尝不想抓住世界上所有为非作歹的人渣?可没有新的直接线索,列出一万个嫌疑人也不会有用。

朴志训每天面对着黑板发愁,愁得几乎年纪轻轻就要白了头。调动了所有脑细胞,围绕着几个关键问题转个不停:究竟是激情杀人,还是早有预谋?声称什么都没有听到的邻居,究竟是耳朵聋了,还是另有隐情?

他思考时有个会不自觉自言自语的怪癖,组里其他人早就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会过来为他解答,唯恐打断他的思路遭遇暴行。

 

也怪姜丹尼尔过于本分,存在感太低,完全让朴志训忘了这号人的存在。

所以在人家陡然站到他身边,低声答“不是激情杀人”时,朴志训差点惊吓过度,血压直彪二百。

 

他拍了拍胸口,中气十足的就要发作:“你他妈!”

 

全组人都从忙碌的工作中抽出空闲,伸长了脖子悄悄关注起最新战况。

姜丹尼尔侧过脸来,无辜的望向他,眼神里全是未经暴躁上司折磨的纯真。

 

朴志训一口气勉强顺了下去,难得不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耐心道:“那你说说,怎么判断的不是激情杀人?”

 

朴秀荣和裴珍映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瞪到要脱框的眼睛中,瞧见了满满的不敢置信。

排出开朴队的小组群里瞬间被“什么情况?”“朴队转性啦?!”刷了屏。

 

然而两位当事人对此一无所知,聚精会神的讨论起了案情。

 

姜丹尼尔非常自然的拿起马克笔,在只有朴志训一个人字迹的黑板上,点着其中一张现场照片画了个圈:“很简单,除了现场没有发现凶器与决定性证据以外,从血液的喷射情况看,被害人没有做过太多的挣扎,血液只喷射在了这一块区域。由此可以证明,要么在被分尸以前,被害人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要么就是已经死亡。而假如是后者,凶手还有心思将现场特意布置到如此‘混乱’,都在说明,凶手是早有预谋。”

 

朴志训注视着他,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那你认为,声称自己没有听到异响的邻居,会不会是凶手呢?”

 

初出茅庐,完全不怕失误的新人木头似的点头:“当然,无论被害人在被分尸以前处于什么状态,用利器剁碎人类骨骼、筋脉都必然会发出不小的动静。再结合现代房产的隔音效果,他说听不到动静,除非是听障人士。”

 

竖着耳朵偷听的组员ABCD一齐笑出了声,完美暴露了自己。

朴志训回头一顿扫射:“都给我好好干活!谁再被我逮到下个月假期扣两天!”

转回头又是十分诡异的和颜悦色:“好,那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小组群里“????”“朴队怎么这么偏心”的疯了。

 

姜丹尼尔压根不懂朴队这只狐狸的小心思,一本正经的答:“我建议,我们再去调查一次邻居董先生,说不定能有意外发现。”

 

意外发现你个毛毛球。

朴志训一边将警铃摁开,一边在心底将白眼翻得飞起。

他讨厌空降兵与新人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老有种在警校学习一圈,出来就能断出所有案子的迷之自信。管你心平气和还是暴跳如雷的告诉他们,课本上那套并不永远行得通,他们都能梗着脖子,坚信自己是福尔摩斯。

他摸清这个道理以后,再懒得与这些小鸡仔们争辩,采用“用事实告诉你你是垃圾”战略,直接把人往第一线带。

 

心机深沉的朴队拿余光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姜丹尼尔,心说,我看你能厉害到几时。

既然这位能安坐于冷板凳之上,赶也赶不走,那他就试试,被打击自尊心之后,还能留到几时。

 

案发现场所处的小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建成的,一栋楼只有五层,和眼下玩命往高堆积木的公寓楼不同,有种小巧玲珑的温馨感。

只是刚刚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命案不久,连小花园里唠嗑的居民都不见了踪影。

朴志训一马当先,在狭窄的楼梯上带头前行,时不时装作体贴下属的好领导,回头看一眼姜丹尼尔有没有跟上。

结果人家连头都没抬一个,眼神在台阶上晃来晃去,仿佛能从哪个角落里找出点证据。

 

他摇摇头,停在了五层,深吸一口气,挤出个要笑不笑的烂表情,抬手敲了邻居的门。

 

许是对门案发现场的清理不够全面,他总觉得还能嗅到一点不详的血腥气,结合着寂静的楼道,烘托出有如恐怖片的氛围。

好在他身旁贴着热乎乎的大活人,才减轻了这种难以克服的恐惧。

 

朴志训敲下第八回时,那防盗门总算拉开了一条缝隙。曾经的证人,如今的嫌疑人,董先生露出小半张脸,警惕的盯着他们。

 

朴志训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递到了董先生眼前:“警察,麻烦您开下门,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与他的设想不同,前后经历了好几次询问的董先生并没有抵触情绪,将他们安置在客厅里,还去厨房中泡了两杯热茶。

朴志训礼貌道谢,捧了一杯在手心暖着,自是不会入嘴,只熟练万分的起了个头:“我们警方也不想这么频繁的打扰您,但案子还没破,为了整个小区居民的安全着想,还是恳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董先生是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尽管不怎么愿意接触他的视线,大体还是平静又配合的抿了抿唇:“当然,我知道的问题一定会回答。”

 

看不见眼神,固然会为他的审讯增加一点难度。不过撇开眼睛,他多的是方法判断眼前人有没有说谎。

朴志训往后靠了一些,确保了能将董先生的全部细微动作尽收眼底:“好,那第一个问题,之前的同事想必也问过了,您确定在案发的当晚,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的吗?”

 

“当晚?”董先生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现在确认……他的死亡时间了吗?我那天早晨出门上班,晚上九点才到家,喝了点酒直接就睡了,的确没有听到声音。”

 

眼神坦荡,双手交握在一起,没有异动。

朴志训微微笑着:“好的,那第二个问题,您和被害人白先生,曾经有过冲突或者矛盾吗?您眼中,被害人是个怎样的人?”

 

董先生神情一变,流露出些许的悲痛:“白贺是个非常好的人,我们都是单身男人,他脾气比我温和许多,常常给我送来自己做的点心,对我也很照顾。我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人对他痛下杀手。”

他说完,摘下眼镜,双手捂住了脸。

 

普通人往往以为,要想摆脱嫌疑,就得做到面面俱到的无懈可击。殊不知越是费心于制造出无罪形象,越是会引起怀疑。

朴志训看了看他身旁一直安静的姜丹尼尔,以眼神示意“接下来你上”。

 

姜丹尼尔接收到他的信号,突然站起了身:“董先生,我参观一下您家,您应该没有意见吧?”

 

这是什么路数?

朴志训惊得双目圆睁,几乎想去拉住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新人。他全副注意力都被他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董先生的食指抽搐了一下。

 

姜丹尼尔理都不理他,自顾自的在客厅里散起步来:“董先生想必从事的是非常需要逻辑严密的工作,连家里的摆设在内,都是严整的按对摆放。西边角落里放着绿植,东边就得放一棵一模一样的。”他十分无礼的探头看了一眼人家的浴室,“而且即使是独居,都为了凑足一对,买了两只一模一样的牙刷摆放。”

 

朴志训随着他的脚步一路看去,也发现了端倪。他目光如电的望向不知何时放下手的董先生,终于在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了动摇的破绽。

 

姜丹尼尔将食指点在墙纸上,回身问:“那不知您该如何解释,这个花痕完全不同的墙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便搞搞

Monster(丹昏/短/完)

医生X明星

国庆快乐,一周后再见了!拜拜!


01.


姜丹尼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朴志训,是在凌晨三点的医院,他值班。

原本是到了这个时间,还没有伤患送来,他基本可以安心入眠。结果不幸的是刚刚拿了枕头,救护车就呼啦啦的开了回来。 

伴随着家属哭天抢地的“医生!医生!”,他只能无奈的跑向门口。


血已经止住。只有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证明着朴志训曾经想死的决心。

即使苍白,眉头紧锁,他的脸看起来仍然很好看,确实有引万千少女为之折腰的资本。


他一边推着病床朝急救室跑,一边分心想。...


 

医生X明星

国庆快乐,一周后再见了!拜拜!

 

01.

 

姜丹尼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朴志训,是在凌晨三点的医院,他值班。

原本是到了这个时间,还没有伤患送来,他基本可以安心入眠。结果不幸的是刚刚拿了枕头,救护车就呼啦啦的开了回来。 

伴随着家属哭天抢地的“医生!医生!”,他只能无奈的跑向门口。

 

血已经止住。只有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证明着朴志训曾经想死的决心。

即使苍白,眉头紧锁,他的脸看起来仍然很好看,确实有引万千少女为之折腰的资本。

 

他一边推着病床朝急救室跑,一边分心想。

 

跟在他身后的家属看起来和朴志训并不太像,哭喊着“医生!你一定要把志训救回来啊!我刚给他接了一个广告代言,如果出了什么事,费用我们是赔不起的啊!”。

 

姜丹尼尔忍不住回头看了这位大叔一眼。

心底鄙夷,面上笑容可掬:“我们会尽力的。”

 

02.

 

就算为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他也会竭尽全力的啊。

何况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伤口,只是失血过多引起了休克。

 

姜丹尼尔站在病房外。

朴志训躺在病房里,安安静静,毫无生气的样子像只布娃娃。

 

家属大叔在他身边,翻来覆去地说着感谢的话:“谢谢你啊医生,我们家的条件不是很好,如果志训出了什么事……哎。但是志训这个小崽子……到底是怎么从一个月前开始就不对劲了呢?”

 

他微微侧过身,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他怎么不对劲了?”

 

“他说没有人懂他,所以不愿意开口说话了!你说这个小崽子!哪有人因为别人不懂他就不说话的呢?今天晚上要不是我起夜,也不会发现他在洗手间里自杀了啊!真是不让人省心。我把他带到这么大,他居然这么不负责任……”大叔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对象,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

 

一个月前,大概……就是他初遇朴志训的时候?

 

03.

 

去常去的甜品店,因为察觉有人注视,回过头居然发现是眼下炙手可热的明星。

真是奇幻的人生剧场。

 

姜丹尼尔吃着他中意的香草冰淇淋,用余光瞟了瞟邻桌的大明星。

 

托妹妹的福,他知道这位明星的身高、体重、星座,甚至喜欢什么颜色、图案的内裤。并且,这位明星刚满17岁的年纪。

 

难道是因为年纪太小,连伪装都不太懂吗?

 

他吃完冰淇淋,擦干净嘴角,从包里掏出新买的棒球帽,扣在了大明星的头上。

顺便,还弯下腰,贴近他耳边,轻声说:“最起码也要这种程度,才能让别人不会那么快认出你吧?还有,嘴角边有奶油噢。”

 

大明星的耳朵立刻红了通透。

 

04.

 

而现在,这顶帽子,正在朴志训的手中。

见到他进来,还欲盖弥彰的往被子里藏了藏。

 

“唔,恢复的还不错吗?但是,还是不要随便乱动你的左手,毕竟,你差点割断了你的动脉,我花了很多力气才把它重新接好的噢。”姜丹尼尔笑笑,并不揭穿,拿出一派哄幼稚园小孩的语气。

他贴心的为朴志训掖好被角,在那双号称“被注视会当场晕倒”的明眸注视下,依然镇定自若、风度翩翩。

 

直到他做好一切医生该做的工作,准备转身离开,朴志训才抓住了他的手——用他健康灵活的右手。

 

“你……你能帮我吗?”听起来的确是太久没有说过话的样子,嗓音嘶哑,实在和好听搭不上边。

果然,朴志训的耳朵又红了起来,连带眼角都有些红的委屈与羞恼。

 

姜丹尼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像个真正的花花公子那样。

 

“小朋友,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啊。”

 

05.

 

事实证明,恐怕是心理医生,也无法治愈朴志训奇异的脑袋。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比起医生,朴志训更需要一个幼稚园老师。

 

他可能是把几米先生的漫画背得过于滚瓜烂熟,粘着他问“天空为什么是蓝的?湖水为什么是绿的?”的幼稚样子,居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姜丹尼尔替他换好纱布,理所当然的接到:“我为什么得不到生命的答案,却依然一天天老去?”

 

朴志训倏的睁大眼,迷茫无辜的看着他。

 

好吧,这并不是玩笑,他是真心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姜丹尼尔头痛至极,他忍不住伸手弹了弹朴志训光洁的额头:“那你的父母,在你小时候是怎么回答你的?”

 

朴志训的肩膀垮下来,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啊。”

 

06.

 

“虽然很抱歉,但我想知道,朴志训问起这些问题时您是怎么回答他的呢?”他为家属大叔泡了茶。

自从看到朴志训愿意,且只愿意与他对话后,大叔俨然已经把他当做了救世主——拯救摇钱树的那款。

 

对于他的问题,大叔还是相当认真的思考过才答道:“这种小孩子无理取闹的问题,谁会回答呢医生?而且以前我们条件不好的,忙着赚钱,他基本就都是自己玩了啊。偶尔对没有生命的东西还会自言自语呢。粉丝说他这是四次元,可爱得很,我就没有干涉。医生,志训他不会得了神经病吧?哎哟,那他的代言可怎么办噢……”

 

姜丹尼尔死死攥紧双手,才抑制住把热茶泼到对方脸上的冲动。

 

07.

 

碰巧撞见赖床刚醒的朴志训在刷牙,动作笨拙,上下左右一通乱捣。

 

他忠实履行着幼稚园老师的职责,认命的拿过牙刷,示意朴志训张嘴。

 

他一边不厌其烦的说着刷牙的要领,一边轻柔的在朴志训闪亮的白牙上刷出了很多很多泡沫。

朴志训乖乖的张着嘴,如果倒退十几年,他一定会是常常得到小红花的模范生。

 

可惜,他就像一颗被人急速催化生长的树,甚至连如何刷牙都没有学会,就被逼迫成为了大人的样子——但何其幸运,至少是干净明亮的样子。

 

08.

 

从大叔那里获得朴志训的看护权不难,只用说他会照顾好朴志训,并承诺在该出席活动时一定不缺席。

 

姜丹尼尔替朴志训拎着装满衣物和玩具的行李箱,纵宠的任朴志训在他不豪华,勉强算宽敞的公寓里撒欢一般转了一圈,期间还伴随着“噢噢”的怪叫声。

 

等到小疯子终于闹够,他已经替他整理好了行李。

 

朴志训兴奋得双颊红红,眼睛晶亮,望着他的眼神炙热到几乎无人能招架。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家长的脸孔:“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不愿意说话的原因和自杀的原因吧?”

 

09.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朴志训真的会哭。

不过转念一想,这位大明星除了是歌手以外,也是演员。是一位就算不懂人情世故,却十分懂得模仿的优秀演员。

于是,他撑住了严肃的面具。

 

朴志训生气的嘟了嘟嘴,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姜丹尼尔:“我不是说了吗,不想说话是因为没有人懂我呀。”

“我问他们问题,他们从来就不会回答我;有人送我又粗又丑的金色链条,我还给他们我自己做的玩具,他们看起来却一点都不高兴;叔叔还告诉我说,在外面一定要笑,因为我还没有能选择对谁笑得资格。”朴志训苦恼的皱起眉:“他们都和我不一样,没有人喜欢我。而且,叔叔还说,不准喜欢……”

 

他没有发出最后的音节,只留下了一个引人无尽遐想的口型。

然后,一头栽在绵软的被子上,遮住了自己的大红脸。

 

10.

 

“既然觉得没有人懂你,又为什么愿意对我说呢?”

 

很久很久以后,姜丹尼尔手中做着两人都喜欢的冰淇淋,半玩笑半认真地问。

 

朴志训早就不是当初脸皮薄薄的少年,回答得干脆又坚定起来:“因为你不一样啊,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我相信你一定能懂我的。”

 

11.

 

其实不然。

姜丹尼尔心情复杂的看着被子中蠕动的一大团,他既不懂得朴志训,也没有看清他最后的嘴型。

他毕竟是个大人,即使心中尚有几分孩童本质,却早被世俗磨损了许多,远不如只被当成赚钱机器培养的朴志训。

 

但他愿意尝试着与朴志训沟通。

 

“志训,你要这么想,就算是没有人理解你,也还是要活下去的吧?你看看医院里,有好多为了想活而挣扎、努力的人呢,比起他们……”

 

“是,我知道跟很多人比起来我都要幸福得多。但是!但是!”掀开被子,猛坐起身的朴志训这次好像真的要哭了:“因为比他们幸福,我就连觉得辛苦、绝望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姜丹尼尔无言以对。

 

朴志训的眼睫毛似乎都湿了,他伤心的表情成功让他看上去像个大人了:“而且,我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12.

 

大多数人这样盲目,辛苦的活着,都是没有意义的啊。

 

他跟着主任医生查房,笔尖不停,脑子里却在天马行空。刚刚搬到一起就开始冷战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作为唯一能在“世界”与“朴志训”之间成为媒介的人,他怎么能掉以轻心呢?

 

空虚的人生,虚无的人生,孤独的人生。

不被需要的人生,没有目标的人生,违背心意的人生,苦苦挣扎的人生。

 

活下去的意义?姜丹尼尔咬着笔头想,可能,真像朴志训所说的,没有意义吧。

 

【只是有过想死念头的人,都一定向往着更加认真努力的活吧?】姜丹尼尔躲在主任背后,飞快的发送着简讯。

 

【更何况,不是还有彼此吗?就把我,当做你活下去的意义吧。】

 

13.

 

在姜丹尼尔的鼓励下,朴志训参加了为期三天,远赴非洲的慈善活动。

 

回国后的机场被围追堵截,因为被问到“有人说你进医院和这次的慈善活动都是作秀,你作何感想?”时黑了脸,险些被记者的质问炸到失聪。

 

姜丹尼尔在家里听闻消息,恨不得捏碎了邕圣祐带来的高档瓷具。

 

在朴志训回家后,更是不避嫌的将人直接搂到怀里,带着安慰性质的一顿揉搓。

 

亲眼目睹此情此景的邕圣祐先生,翻白眼的力度大到几乎将眼珠子翻出了天灵盖。

 

14.

 

朴志训不无沮丧地说:“你看到了,我总在努力对这个世界好一点,可这个世界却不愿意对我好一点。”

 

姜丹尼尔蹭过他的鼻尖,在他肉嘟嘟的唇上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没关系,以后你只对我好,我也只对你好。”

 

15.

 

“我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朴志训这个小王八蛋!我养了他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跟个男人跑了!变态!”大叔终于抛弃了他伪善的形象,歇斯底里,十分可怕。

 

姜丹尼尔给一脸嫌恶,生怕被激情的口水溅到的邕圣祐递了一张纸巾。

他气定神闲的反驳:“同性恋婚姻在很多国家已经合法了,大叔你应该更新一下信息库。言归正传”他露出一个电力十足的笑容,“你和朴志训没有签订过任何合法合约,如果你愿意从今以后不干涉朴志训的私生活,我就保留追究你多年来独吞他资产的权力。”

 

“证据呢?!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律师吗?”

 

邕圣祐用纸巾蒙住了他的半张脸,矜持又做作的掏出律师证,搁在了桌上。顺便,还有朴志训这些年的总资产估值表:“不好意思,我就是。”

 

16.

 

来自其他星球的小怪兽,因为遇到了坏心眼的农夫,不懂得世界上还有爱与善意,对整个地球都感到绝望极了。

 

直到能解救他的猎人出现在他身边。猎人有着世界上最善良的心和最温暖的手掌,带给了小怪兽前所未有的生活。

 

小怪兽高兴到哭起来,猎人问他原因,他说:原来被爱着的感觉是这样。因为有了你,让我对这个世界又充满了期待啊。

 

17.

 

“为什么一定是猎人,不能是别的什么角色呢?”朴志训转动着他黑亮的眼珠。

 

姜丹尼尔随口答道:“因为猎人一开始接近怪兽的目的并不单纯吧?他只是觉得找到了不错的狩猎对象而已啊。”

 

朴志训在他怀里挣动起来:“所以……所以,猎人他不爱小怪兽吗?”

 

“怎么会呢”姜丹尼尔无奈的叹息道:“他怎么舍得不爱他呢。”

 

18.

 

——诶,对了,其实叔叔他没有起夜习惯的,是我故意掉了东西,他才惊醒的。只是他自己不记得啦。

 

——嗯?

 

——你问我为什么下了决心要去死,又要求生吗?

 

——因为突然想到了那顶棒球帽。

 

——还有那个送我棒球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