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典型ocd【宇擒顾纵】4
4.
调休也没能休完。
晚八点多救护车接回一个急性消化道出血,年纪大,情况复杂。顾魏匆匆赶回医院,换了衣服进手术室,再出来已经是近三小时之后。
手术顺利,家属千恩万谢拥着病床走了,顾魏回办公室坐下来,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
社交软件上有一条留言。sean你还好吗?那天怎么没打招呼就走了?
其实他真不怎么去夜店,业余时间本来就不多,有机会休息他更愿意回家待着。但出柜多年都没个伴,他妈妈介绍相亲未果,都想委婉提醒儿子要不要去楼下某个科室看看。
“你是我生的!有什么不好意思和妈妈说?!”...
4.
调休也没能休完。
晚八点多救护车接回一个急性消化道出血,年纪大,情况复杂。顾魏匆匆赶回医院,换了衣服进手术室,再出来已经是近三小时之后。
手术顺利,家属千恩万谢拥着病床走了,顾魏回办公室坐下来,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
社交软件上有一条留言。sean你还好吗?那天怎么没打招呼就走了?
其实他真不怎么去夜店,业余时间本来就不多,有机会休息他更愿意回家待着。但出柜多年都没个伴,他妈妈介绍相亲未果,都想委婉提醒儿子要不要去楼下某个科室看看。
“你是我生的!有什么不好意思和妈妈说?!”
那时距离第一次见到陈宇已经一个多月,就算有过那么点涟漪,也平息得差不多了。他下载了圈里冷门一点的软件,从聊骚的各种人里挑了个最端正的,也不抱多大希望。
地点定在夜店他就觉得不好,见了面好家伙,三七分大油头,窄脚裤小皮鞋。顾医生白衣黑裤清清爽爽,大眼眨巴眨,纯得像高中生第一次逃学,“你怎么和头像不一样啊?”
“你头像是你本人啊?!”
一个后悔一个暗爽,各怀心思喝了几杯后,顾魏开始怀疑自己酒里被加了东西。他神色平静,在对方手摸上来的前一秒借口上厕所溜了,晕晕乎乎还记得走安全通道,结果又遇上陈宇。
但现在想来也算很有收获,值得顾医生刚才删软件之前回复的那个微笑表情。
缓了一会打算回家,急诊科彻夜不眠,顾魏路过点滴区,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小身影。
“陈棋?”
小光额头包着纱布,衣领上还印了一块血迹。
“顾医生!”他很惊喜地抬头,鼻子里还塞着纸,说话瓮声瓮气。
“摔跤了?还是和人打架啦?”顾魏拿了他的病历看,几公分的钝器挫裂伤,没脑震荡,缝了几针问题不大。
小光眼泪汪汪,一个人来医院的时候没哭,缝针也没哭,但看到认识的人了委屈就憋不住,尤其还是特别温柔的顾医生。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哥哥呢?怕他骂你啊?”
“怕他担心。”小光低着头,想了一会才继续小声说,“其实他不是我哥哥,我去年才认识他的。”
顾魏有些错愕,“可你们一个姓,名字也很像。”
“哎?你知道小宇哥的名字?”
“对呀,我为什么知道呢?”顾魏抿嘴笑,他自己告诉我的呗。但他没说,多秘密似的。
“我上次听他叫你小光,是小名吗?”
“顾魏哥哥,我悄悄告诉你哦,我以前其实叫陈棋光的。”小光自动改了称呼,又往他旁边凑了凑。
“小宇哥说妈妈是为了保护我才给我改名字,但是光这个字很好,他让我先收在心里,等以后我长大了足够厉害了,再把名字改回来。”
顾魏听得出他还隐瞒了别的东西,没追问,“那这个秘密为什么要告诉我?”
“警察和医生都是好人,你和小宇哥都对我好,是更好的好人。”
小孩子纯粹而无缘由的信赖让顾魏心里热呼呼的,其实他们统共都没见过几次。
“有什么在震?”
小光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旧手机,“是小宇哥。”
大概是被凶了,小光挂掉电话很丧气的样子,但又忍不住晃腿,“他要我在这里等,说打完针送我回学校。”
顾魏耳朵竖得老高也没听清电话那边说什么,闻言提议道,“那我陪你等吧。”
“顾魏哥哥你真好!”病人那么多还记得自己名字,这么晚了还陪自己打针,他是天使吧!
陈宇一觉睡到下午五点,醒来草草吃了点东西又回了所里。洞仔在询问室磨了一整天也没吐出什么象牙,日光灯下的残妆暴露了他原本的面目,深重的眼圈和挂不住颧骨的皮肉使他看起来像饿了几年的鬼,但身份证上显示他才刚满二十。
社区复吸最多送去强戒所,他也无所谓,浪得一日是一日,能逃一时是一时。他知道自己没什么骨气,所以一开始就谨慎得要命,没睡过的不交易,交易也不和上床混在一起,哪怕那天来的真是狗辉,他也不会傻到把货放在身上。
陈宇推门进来看询问记录,洞仔没骨头一样的身体正了正,“警官哥哥,抓我回来的是你哎,为什么要让他们来审嘛。”
陈宇眼里是他见惯了的冷漠,刚正不阿正义凛然,生来命好才能高高在上审问自己,有什么了不起?
开完案情分析会再敲完报告,一天又快结束了。头儿放话让他早点回家,熬夜是工作需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陈宇车开一半接到老师电话,说小光和人打架受伤跑了,联系不上怕有危险。
小光给学校的联系人里,除了他妈妈就是陈宇。学校不是什么好学校,管理松散风纪混乱,唯一一个关系好一些的室友也是等大家都睡着了才敢和老师报告。
但陈宇的电话他接得很快,老老实实交代自己在医院,说打完针就会回学校不用担心。
赶到医院时小光靠在一个人身上睡着了,顾魏听到脚步声,回头比了个嘘。他眼里都是血丝,眼尾红红的一道弧,牵着一个有些焦急又有些惊讶的陈宇。
顾魏来医院坐的地铁,因为有一段必经之路在施工,开车更耽误时间。凌晨的城市收敛喧嚣,陈宇在他旁边,透过后视镜和后座上揉眼睛的小光说话。
“吃什么呢?”
“顾魏哥哥给的糖。”
“今天怎么了?老师说你和同学闹矛盾呢。”
“我没错!而且我没有先动手!”小光瞪着眼睛像一头倔犟的小动物,随即他又泄气般问道,“小宇哥,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等你下次打架不受伤的时候再说吧,我之前教你什么来着?不能先动手,但也不能受欺负。”陈宇语气很严肃,小光低头不说话。
顾魏转开话题,“这么急着长大想干什么呀?”
“当警察!”小光说完又看向顾魏,“也想当医生的,但我学习不太好...”
“你以为警校那么好考吗?兔崽子!”
顾魏憋着笑,难怪小光和陈宇那么亲,他确实是一个好哥哥。
小光下了车,陈宇远远看着他走进校门,接着送顾医生回家。倒车的时候余光扫到了什么,漫不经心地开口,“今天没穿衬衫,怕你揪我领子。”
顾魏忙把头撇开,他觉得车上好热,这事儿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喝多了会那样,这个给你当赔礼。”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刚才小光吃的那种。
陈宇伸出右手接了,放进自己口袋里。
“陈警官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万一小光再像今天这样来医院,呸呸呸,我是说万一...有什么需要的话,对吧?”
哪怕理由十分蹩脚,顾医生也坚持着说完了。
陈宇爽快地报了号码,顾魏拨过去,身边储物盒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显示着自己的名字。
原因不言而喻。离家还有一个红绿灯,顾魏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中控台中央摆了一个晃动的太阳花,顾魏被晃得心慌意乱,就伸出手去扶,刚好和另一只碰在一起。指关节挨着,接触面积很小,却好像一点就着。
“歪了。”顾魏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他觉得自己被施了定身魔法。
“嗯,歪了。”陈宇用指尖把根本没歪的小摆件敲了一下。
车内并不是完全黑暗,但顾魏无法回头,所以没看到陈宇扬起的嘴角。窗外夜色阑珊,心脏在嗓子眼跳舞,要是住得再远一点就好了。
tbc.
非典型ocd【宇擒顾纵】3
3.
陈宇把兀自抽搐的洞仔交给一直在酒吧外接应的赵哥,打算先让顾魏跟他回所里醒酒。
“你不是吧,怎么不干脆缝个风纪扣啊?”小敏打着哈欠,她刚在附近拯救了几个迷途青少年送回家,劝家长别动手打孩子劝到口干舌燥,正好顺车回去。
陈宇把领子解开喘了口气,这衬衫本来就有点小,绷得慌。一只细白手掌沿着身侧摸上来,顾医生垂着头,还能耳听八方精准找到位置,用力一攒险些让陈宇当场去世。
陈宇把那只手从脖子上抓下来,小敏这才发现他还搂着一个人,个挺高但身形薄薄一片,被挡在暗处也不吭声。
“哟,还捡了个醉鬼?”顾魏被点名,迷迷...
3.
陈宇把兀自抽搐的洞仔交给一直在酒吧外接应的赵哥,打算先让顾魏跟他回所里醒酒。
“你不是吧,怎么不干脆缝个风纪扣啊?”小敏打着哈欠,她刚在附近拯救了几个迷途青少年送回家,劝家长别动手打孩子劝到口干舌燥,正好顺车回去。
陈宇把领子解开喘了口气,这衬衫本来就有点小,绷得慌。一只细白手掌沿着身侧摸上来,顾医生垂着头,还能耳听八方精准找到位置,用力一攒险些让陈宇当场去世。
陈宇把那只手从脖子上抓下来,小敏这才发现他还搂着一个人,个挺高但身形薄薄一片,被挡在暗处也不吭声。
“哟,还捡了个醉鬼?”顾魏被点名,迷迷糊糊抬头,小敏大吃一惊,“嚯!是个醉美人啊!”
“别流哈喇子了,回去还有得忙。”赵哥和洞仔拷在一起,还得空出手把这丢脸玩意儿拎走。
但顾魏一直扒拉着陈宇不放,最后只能小敏当司机带赵哥洞仔先回,陈宇带顾魏打车。
大概是人民警察身上特有的安全感,顾魏在车上就睡死过去了,头歪在陈警官肩膀上一点一点。车上暖气足,陈宇干脆把衬衫扣子全解了,这回没人阻止,耳边只有略带沉重的呼吸,热烘烘地扑在裸露的脖颈皮肤上。
所里有临时宿舍,陈宇把顾魏拖到自己那张铁架床上躺着。春末夜凉如水,顾医生要风度不要温度,只穿一件衬衫,但躺下了还知道冷,闭着眼睛在身体两侧摸索,床窄,胳膊就悬了空。
陈宇找干净毯子,一截细手腕子在他余光里晃,扑腾得像只蝴蝶,他抓住了放回顾魏胸口,再把毯子压上去。
顾魏总算消停了,他衬衫里面好像还穿了个背心,倒还挺...保守,那天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喝多了这么能折腾。但陈宇转念想起那个小药盒,又觉得顾魏可能就是这样的,自以为很委婉,其实那些小弯绕在陈警官面前根本不够看。
能当主任医师应该不年轻吧,怎么还像个小孩儿。睡着了的顾魏显得特别乖巧,睫毛真长,皮肤真好。陈宇又帮他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关了门去讯问室。
狗辉腿上打着石膏,之前被抓的时候失足摔的,大半夜的被叫来面对两尊煞神,哆哆嗦嗦把之前没交代的细节都补上。
“他说喜欢我,非求着我上,我眼睛一闭就...”
“之前为什么隐瞒?!”赵哥声如洪钟。
“警官,这是我的私事吧,而且你们也没问啊。今天也是我第一回找他拿货,我又不知道他对每个人都这样,妈的真贱啊。”
陈宇皱眉,心里憋闷。狗辉也是滑不溜手,本想让他配合去抓洞仔,但他死活说自己瘸一条腿紧张容易露馅。自己刚调来小半年,脸生,以为算杀手锏,结果差点被反占了便宜。
洞仔不知道多少次进宫,进了局子和回家一样倒头就睡,怎么叫都不醒,还要等明天才能问话。陈宇忙完已经凌晨三点,顾医生也不认床,抱着小毯子还换了个姿势。赵哥回去还有个暖和被窝,他孤家寡人一个不想大半夜的回家,索性替接警同事值了夜班。
第二天顾魏醒来腰酸背痛,床太硬,隔得慌。昨晚的事他大致有印象,但酒里混了东西实在晕得厉害。酒吧楼道里看到陈宇拿出手铐之后他就放心地把神志丢了,反正跟着人民警察走肯定安全。
他其实都不知道陈宇叫陈宇,只知道那小孩叫他小宇哥。
屋里没别人,顾魏对着手机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觉得精神回来了。
隔间里出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小伙,看到他还点头打招呼,顾医生十分不好意思,特诚恳地说打扰你们工作了,一张滴着水的素净俊脸愣是把小同志差点弄脸红。
这个派出所离本市著名商圈特别近,大半夜接警捡醉鬼是常有的事,但也没谁能睡上所里统一配发的铁架床,因此都以为这位应该是宇子的熟人。
“宇哥出去买早点了,我带你去大厅等吧。”
拐到大厅正碰见陈宇进门,“顾医生,昨天太晚就没叫醒你,等会还要麻烦你配合我做个笔录。”
顾魏没眼镜,朝阳晃眼,身形挺拔的便衣警官几步就迈到跟前,“忘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陈宇。”
顾魏伸出胳膊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有水,犹豫的当口陈宇已经主动握上来,干燥有力的手掌很大,把他的整个包住,很短地停了一下。
“我叫顾魏,昨晚麻烦你了。陈警官。”手心潮潮的,顾魏忍不住在裤缝上擦了擦,不太讲究的动作,一点都不像顾医生能干出来的事儿。
“买了早饭,一起吃点?”
两人并排坐在派出所外面的长凳上,豆浆油条冒着热乎气儿。
派出所门口也摆了垃圾桶,顾魏边啃油条边盯着看,陈宇三两口吃完了去丢垃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脚把它挪了一点点,正正好好的一点点。
顾魏突如其来地心跳加速,居中了!
陈宇回头看顾魏愣在那,问他怎么不吃,顾魏说吃饱了。
“不好意思啊你喝多酒不该给你买油的。”陈宇把他手里的半根油条拿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简装小面包,“不然吃这个?昨天忘了谁给我的。”
动作太自然,反而让顾魏不知道该不该多想,但不管想不想,他都伸手接了。人在特别专注的时候会忘记做很多事,比如本该适时挂上的得体笑容缺了席,本该自若坦然的道谢也突然说不出口。
顾魏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扭捏,安慰自己面对人民警察紧张是所有公民的合法权利。
“笔录就简单几句,很快。”陈宇冲他笑笑,脸颊鼓起很可爱的一团,顾魏才发现陈警官原来好年轻啊。
几张表格签完字,二人在门口道了别,顾魏今天调休,陈宇熬了通宵回去补觉。不往一个方向走,也没顺路的借口。
顾魏坐在出租后座上,身上还有酒味,混着一点陈宇给他盖的毯子上的洗衣粉味儿。活了28年没动静的铁树一朝开花,昨晚和网友见光死的郁愤都抛到脑后,但很快又被懊悔覆盖。
完蛋,刚才忘记留电话啦。
同一时刻,陈警官的车还在停车场。陈宇打开手机通讯录,凭记忆输入一串数字按了保存,心想顾医生刚才签名的时候和写病历不一样,一笔一划都特别认真,比初中生小光的字还板正。
tbc.
无可救药(19)
* 架空 / 狗血 / 不要管我
* ABO / 火葬场 / 别问了看就完事儿了
【19】
肖战缓缓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看到不止曾医生,还有一些群里和几个平常还算熟的同事和同学都发来了新年祝福。
肖战先把那些只要回复新年快乐之类的就好了的消息回复了,然后没着急回复曾医生,而是点开了曾医生的资料,在备注那里,把他的备注改成了名字的全称。
想了想,退出来,往下滑,找到了王一博,把备注改成了一个小猪头的emoji表情,看起来还挺可爱...
* 架空 / 狗血 / 不要管我
* ABO / 火葬场 / 别问了看就完事儿了
【19】
肖战缓缓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看到不止曾医生,还有一些群里和几个平常还算熟的同事和同学都发来了新年祝福。
肖战先把那些只要回复新年快乐之类的就好了的消息回复了,然后没着急回复曾医生,而是点开了曾医生的资料,在备注那里,把他的备注改成了名字的全称。
想了想,退出来,往下滑,找到了王一博,把备注改成了一个小猪头的emoji表情,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只不过这小猪好像不会回消息的样子。
做完这几个动作,肖战这才看了看自己和曾医生的对话,前面都是在聊礼物相关的内容,还有零星几句医院的,昨天还聊过天,说的是医院食堂的配菜之类的。
然后就到了现在。
在肖战心里,他算个前辈,算个师兄,算个同事,大概也能算个朋友吧。只是目前来说了解也不是很深,除了知道他外科那边很忙以外,好像确实不知道太多。
响了半天,都过去三四分钟了,这才回了一个新年快乐的表情包,没想到对面马上就变成了“正在输入中”的状态。
“你说你早睡,我还以为你今晚也不会熬夜呢。”还配了一个捧腹大笑的表情包。
“明天不上班也不值班,偶尔熬一熬。”肖战又发了个狗头。
“新年啦,要毕业了吧,希望一切顺利,早日正式成为同事~”
肖战看着消息,感叹时间飞逝,做学生的日子真的要结束了,还有点舍不得。
他回了个小猪点头的表情包,退出来。
王一博依然没有回复。
肖战顿时觉得跨年晚会也索然无味,整个晚上的节目,除了刚才零点之前,有个穿蓝色毛绒大衣的小爱豆从天而降在舞台上跳舞,就这个让他觉得还有点意思,其他的,确实没什么有趣的。
关了直播,翻身上床。
看wifi信号不是满格,肖战觉得是不是网络的问题,又切换了流量,开关了一下飞行模式,最后又打开了wifi开关。
任何一个状态下都没有王一博的消息,看来也不能甩锅给网络问题。
他叹了口气,脱了睡衣外套,钻进被窝里,就着床头灯微弱的灯光,侧躺着,在微信列表上下来回不停地翻。
就算是再怎么冷淡,收到新年快乐,应该也会回一下吧。
王一博洗完澡出来都快十二点半了,在厕所发了会儿呆,吹了个头发,出来就这个点了。手机屏幕显示几十条未读消息,打开果然全都是新年快乐。
王一博对这种客套的祝福行为时常会觉得不太理解,觉得太累了,你发四个字,我回四个字,除了这个我们之间又没有别的交流了,那这样发发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一博打了个新年快乐,一边看名字和对方发来的内容,一边机械地复制粘贴。
直到他粘贴到了肖战的对话框,在发出去之前抬起了手指。
他删掉了内容,想了想,回了句,“刚才洗澡,才看到。”
然后再发了个新年快乐,又跟了个表情包,一个小猪在放烟花。他发完又立马想要撤回,为什么自己的微信里面还会存这种表情包,他真的自己都有点无语了。
肖战收到消息的时候昏昏欲睡,常年早睡早起健康作息的小肖医生,能精神抖擞地熬夜到这个点已经很不容易了,看到王一博的回复还是让他兴奋了一下,他回了个小兔子很开心转圈圈的表情包以后,实在顶不住,睡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还要再说点什么了。
王一博看肖战回了一个表情包以后就再也没说什么,心里又有点失望,但是又不愿意再找点什么话题,这大半夜的总觉得尴尬,于是继续机械地回复消息,直到未读消息清零。
节日都过去了,在更大的节日到来之前,都会是一成不变的平淡吧。
过了跨年,意味着期末考试的临近。
肖战那边已经没什么课了,实习的评分也就是让导师写写评语就过去了,王一博这还有几门课要书面考试,这段时间没了课,跟着室友一起去图书馆抱佛脚。
他其实没什么掌握不扎实的,只是觉得一个人在寝室里也没什么事情干,一个人容易胡思乱想,怪难受的,这次啊每天早睡早起一改往日作风,跟着室友一起成了图书馆八楼的常客。
这天晚上,因为午饭吃得比较迟,快七点了他们四个才准备去吃饭。到了晚上,图书馆的人流量没有白天那么多了,于是中庭的电梯也关了一半,他们又坐在靠近楼梯的角落,觉得穿过整个自习区去坐电梯有点碍事,打算几个人一起走下去。
王一博已经很久没来图书馆,也很久没有走这边的楼梯了。
他单肩挎着包,跟在室友后面,晚上的灯也不是特别亮,不过好在是和室友一起下楼,他没有那么害怕,有说有笑地往下走。
室友又开始欠嗖嗖地说那些每个学校都会有鬼故事和恐怖传说,王一博听了觉得无聊,笑着叫他们闭嘴,其实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经过六楼的时候王一博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工具间,门虚掩着,他们都没有说话,脚步很轻,正当他们要拐弯继续往下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王一博再清楚不过了,他亲完肖战的时候,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很轻,很细微,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但是这声音在以前的王一博听来,就是再亲一下的信号。
室友似乎都没有察觉,直到他们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娇滴滴地说了句,“你干嘛呀,有人”。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前面的室友回头看上来,王一博惊奇地转了转眼睛,有听到了一个男生的声音。
“我在没人的地方亲一下我女朋友怎么了,又不违法乱纪。”
四个小直男不知道怎么想的,偷偷笑着,疯狂往下跑。
明明什么都没看见,但是好像又什么都看见了。
跑出图书馆,他们傻傻地大笑起来。
王一博知道三个室友是因为觉得新鲜又觉得害羞,头一回撞到这种事情,觉得兴奋极了。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怕黑的王一博,在那里,还做过更难忘的事情。
笑是笑了,笑完就更难过了。
冬天,连续的低温,复习的这几天王一博也和室友一样乖乖用起了保温杯。
学校里没有别的可以用的保温杯了,这个还是之前从肖战那里生拿硬抢要过来的,不过后来一起出去的时候在星巴克又给肖战买了个一模一样的白色的,stanley的联名水杯,带个把手,保温效果还挺好的。
看着这个水杯,王一博老想到肖战以前特别喜欢看自己喝谁。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回忆,让王一博觉得自己有点像不甘心被甩了的小媳妇。
在图书馆复习的傍晚,收到了肖战的消息,说最近连续低温,医院里很多流感的小朋友,叫王一博最近注意保暖。
王一博收到消息就有点来气,明明和别人有说有笑的,总觉得肖战这样发消息有点应付爸妈、完成任务的意思。在他看来,如果不是真心的祝福,就可以干脆不要发了。
但他不知道,在发出这样看似简单的问候之前,肖战已经斟酌了十几分钟的措辞,才在安静的食堂角落,发出了这么几句并不期待王一博会回复的关心。
肖战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问王一博最近都在干什么,王一博说在复习期末考。一问一答,没有多余的聊天,甚至表情包都不怎么发了,多说几句肖战自己都觉得这有点像审讯,不知道还要不要再和王一博说下去了。
一个是借酒表白以后得不到回应又不肯死心的犹豫,一个是撞见他和别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一起过圣诞节却不愿承认对方的存在觉得自己也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不甘。
一场没有奖励的博弈,好像因为一开始走得太急太快,这会儿谁都不愿意再多走一步了。
肖战奔着自己是哥哥的态度,还是给王一博问朋友找齐了之前的考试试卷复习材料,趁着周五晚上,给人发了过去。
王一博收到的时候有点意外。
“谢了,不过,你这样帮我找材料什么的,花这么多时间,没关系吗。”王一博费劲地打了一串字。
“不花时间啊,我朋友之前整理过了,他也是以前考试的时候问别人要来的,一届传一届,我就转发一下,不碍事的。”
“那你这样帮我,你那个高个男朋友不生气?”
小男孩实在是忍不住,自以为随意地扔下一颗炸弹。
“什么男朋友?”肖战本来靠在床头看教学视频的,看到王一博这么说,立马扔了视频,盘腿坐起来。
王一博来劲了,也不看书了,捧着手机咬牙切齿的。
“圣诞节的时候我室友出门,看到你和一个比你还高的男的在一起。”
“我同事啊。”肖战傻眼了,可算是知道王一博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阴阳怪气的了。
“不要掩饰,我看到他搂你肩膀了。”
王一博发完立即撤回重发。
“不要掩饰,我室友看到他搂你肩膀了。”
肖战其实看到了,在屏幕后面偷着笑。
“就是说到好笑的事情了碰一下,正常交际,这也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你们又不是情侣,越界了越界了。”小男孩心思一股脑全说了,觉得心里畅快无比。
“你室友还看得蛮仔细的。”肖战突然就释然了,别扭了这么久,到底王一博还是忍不住。
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呀。
“不要转移话题了,他是不是在追你。”
“没有啊,这真的没有,他要送别人礼物,所以叫我帮忙参谋一下的。”
“噢,送别人,叫你参谋,那个别人是你啊?”王一博又开始没好气了。
“不是啊,是他朋友吧,我没细问。”
“就是借着挑礼物的机会叫你出去,别解释了,他就是对你有所企图,也就你自己看不出来了,你好笨,也就你这样的笨蛋会上钩,人家在钓鱼,你一口咬鱼钩。你这哥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别人喜欢你,你也不知道。”
这么多字,真的辛苦王一博的手指了。
“说了不是就不是,就是普通同事,我也不喜欢他,我都有喜欢的人了。”肖战也破罐子破摔有什么说什么了。
“哦!”王一博气鼓鼓。
虽然他相信了肖战的解释,但是这架子端了半天也不能说放下来就放下来,再说了,肖战也没有再度确认自己的心意,这下就破防,总觉得哪里差口气。
肖战没急着说什么,这种时候说什么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心虚了在解释,但是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
好在尽管这对话是没头没脑的,但是两个人多日的僵持算是开始破冰,肖战心里还是高兴的。
王一博放假不久就到了小年夜,肖战还在医院里朝八晚五的,对于过年的感觉一年不如一年强烈,小年夜的晚上,两家人说要一起吃顿饭热闹一下,肖战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然后看到王一博跟自己说,一会儿到医院来接他,今晚的饭不在外面吃,就在那个很久没回去的新房一起。
对于误会开始解除后的第一次见面,肖战竟然觉得有点害羞又期待。主要是,王一博头一回开车来医院接他,还蛮新鲜的。
五点十分,王一博在停车场看到肖战出来,快走到自己这边的时候看他和别人打招呼,望过去,好家伙,又是那个麝香大高个。
肖战上车的时候王一博用力闻了闻,这眉头瞬间又皱起来了。
“怎么了?”肖战注意到了。
“都是别人的味道。”王一博鼓着腮帮子一脸不爽地系安全带。
“那一天天的可多病人了。”肖战毫不在意。
“还跟别人打招呼。”小猪垮脸。
肖战乐了,“你干嘛?你这样我很容易以为你是吃醋了。”
王一博一踩油门。
“我吃醋一般别人看不出来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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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猪为什么垮起一张小脸
没吃醋吗 我不信
折骨 56
太子x妃子
从洞牢出来,高远缓步行至马车前,那绑着方巾的男人也跟了出来。他似乎也不是这边的人,一开口,有些磕巴,不大熟练的样子。
“主子为何,不逼问他的底细?”
上回在地牢,高远就已经察觉到大太监是假冒的了。他平日与这大太监有些私交,虽不算多熟,但探个真假,对他来说还是挺轻易的。他向来察色敏锐,细枝末节就能看出不对,再多试探两句,心里差不多就有数了。
然而,不知何故,高远知道归知道,却一直没有点破,更没什么动作。直到今天才令手下——也就是这绑头巾的男人,也就是阿穆,把姬无给抓了过来。
阿穆也不是中原人...
太子x妃子
从洞牢出来,高远缓步行至马车前,那绑着方巾的男人也跟了出来。他似乎也不是这边的人,一开口,有些磕巴,不大熟练的样子。
“主子为何,不逼问他的底细?”
上回在地牢,高远就已经察觉到大太监是假冒的了。他平日与这大太监有些私交,虽不算多熟,但探个真假,对他来说还是挺轻易的。他向来察色敏锐,细枝末节就能看出不对,再多试探两句,心里差不多就有数了。
然而,不知何故,高远知道归知道,却一直没有点破,更没什么动作。直到今天才令手下——也就是这绑头巾的男人,也就是阿穆,把姬无给抓了过来。
阿穆也不是中原人。多年前高远游经北方,偶然救下了被猛兽袭击、气息奄奄的他,从此就跟在了身边。
——如此,就难怪李威和王一博没见过他当时使用的暗镖了。
阿穆出身游牧民族,那暗镖是他们那一族的特制武器,用于草原上捕猎猛兽,袭退敌人,平日不常用,除非情况危急。同样,那迷香也是特制,否则,以姬无的能力,应该还是能觉察出点什么,不至于这样就被擒。
高远道:“人皮师大都诡计多端,最好不要与他有过多的交流。”
他说的没错。江湖上的人皮师,花样都多得很,防不胜防,尤其是姬无这个级别的,技艺高超,神出鬼没,别看现在被关着锁着,若一个不留神,指不定就在哪儿着了他的道。最妥的做法,就是不要同他接触,也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叫那些看守的人也注意,尽量不要靠近他,只要人不死就好,其他不用多理。”
“…是。”
交代完毕,高远掀了一下马车前头的帘布,却没急着上去。
只是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喃喃道:“过两日,七皇子的庆宴……”
皇子被封了王爷,又另立了宅邸,按照习例,是要设宴庆喜的。函帖也早发了出来,这是大事,连樾帝都会亲自前去,皇后及几位受宠的妃子,皇子公主,自然也都会去。
出乎意料的是,肖妃也有帖子。
阿穆道:“肖妃娘娘,应该,不会去吧?他以前每回都,都推脱的……”
以往宫中那么多大宴小宴,肖盏从没参加过,那个时候他位卑,存在感很低,大伙儿压根都记不起来还有这么个肖妃娘娘,也就罢了。不过自从那次国宴亮过相后,一切就不同了。这回这么个大宴,加上樾帝近来对他十分上心,恐怕不是能推脱得了的。
他和王一博应该都会去。
高远没有说话。大抵是平日笑得多了,偶尔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就会给人格外肃冷的感觉。
见状,阿穆也沉默下来。
他虽不是什么察言观色的好手,但还是能明显感觉出来,主子这几日情绪里的阴郁。
在他心里,主子一直都是不显不露的,任是有天大的想法,也不会表现出来。筹局多年,步步为营,眼看计划已经实现大半,却偏偏存了个变数。
肖妃……
原本,一切都应该能顺利进行的。因为高远的计划近乎完美。
太子与七皇子,以楼兰的安危作诱,让肖妃去选择其中一方,高远再以“稳妥”为由,加入另一方,表面上告诉肖盏是为了给他留后路,若太子失败,还有七皇子。
实则,高远却是一直在暗中设局,想令两者争斗,两败俱伤。
——是的,两败俱伤。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太子和七皇子,一个都不会留。而且,在他的游说下,肖盏会一直欺瞒住樾帝,樾帝最终拿不到他的腐蛊,只有黯然退位的结局。届时,高远作为第一宠臣,明面上也不与任何政党勾结,是个清清白白、正直不阿的人物,再稍作安排,重新扶持一个废物皇子或者更年幼的皇子,成为摄政王,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
高远不忠于任何一方,他只忠于自己。
而这变数,不是现在才出,是一开始就存在。肖盏并不信任他,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不相信。
棋盘上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在漩涡中心处,生生反控住了高远。
静默了一会儿,高远偏了偏头,似乎察觉到阿穆的目光,道:“不必担心,我没事。”
“要是肖妃真的,归属太子殿下,”阿穆道,“主子打算如何?”
以肖盏的能力,若他真的叛离计划,全心全意帮助王一博上位,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毕竟,先前让阿穆在李威面前暴露暗镖,致使王一博对肖盏起疑,那花柳巷里发生的事情,派去的探子也回来告诉了高远,本以为,他们会就此决裂,至少肖盏会清醒一些,可没想到,闹成这样,肖盏竟然还来找高远问解药。
那副样子,明显是真的对太子殿下有了感情。
且不说,现在又已经和好了……
高远眼眸沉沉。
“那便只能,先下手为强。”
七皇子的庆宴地点,在他的新府,离宫不算很远,但也是有点路程的,加之王一博作为太子,按大瑨的礼节,需要提前到,是以,一大早就得出门。
肖盏坐在床上,看着他穿衣束带,一身玉白色锦袍,冷冽的眉眼也衬出几分翩翩的味道。
他们当然不可能一路,肖盏是妃子,临了晌午再去都行。院子那边的“肖盏”已经代他接了函帖,相关事宜也差不多安排完毕,等会儿肖盏只需要从密道回去,收拾一下出门就行了。
王一博收拾完,一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片刻。
“不准画妆。”王一博道,“穿素些。”
肖盏点点头。
“吃完就找个理由赶紧回来,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肖盏又是点头。
其实,同样的话,王一博昨天就已经说过了,还不止一次。这会儿临出门,还要再强调。不过肖盏耐心好,说一次应一次,从没有不耐烦过。
丹丹在旁边甩尾巴,肖盏抚了它两下,突然说:“还没有见过殿下佩那个香囊呢。”
他亲手给王一博做的那个。这么久了,王一博收到后似乎就放了起来,一直没见他戴过。
王一博道:“我不喜欢佩香囊。”
这是真话。他一般都戴玉佩或其他腰饰,香囊这玩意儿,怎么说——总觉得娘们唧唧的,戴着奇怪得很。
“这样。”肖盏道。
他语气很平淡,仅仅只是“知道了”的意思,并没有为此表现什么不快。
但王一博瞥了他一眼,须臾,还是走到柜旁,从那小盒子里把香囊拿了出来。
他把香囊的带子勾在手上,对肖盏示意了一下,“来。”
肖盏眨了一下眼睛,依言下了床走过来,接过香囊。
白皙的手指捻着缎带,轻轻地绕过腰带上的佩扣,帮他把香囊戴在腰上,末了,还小心地打上一个好看的结。
他低着头,弄得很仔细,额头正好碰着王一博的下巴,王一博便顺势偏了一下脸,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低低的。
“这次别光低头吃东西,知道吗?”
肖盏给他戴好,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知道。”
王一博似乎仍是不放心,手圈上他的腰,眉间微蹙着,半晌没有讲话。
——毕竟,这回跟上次不同,地点是在七皇子的府邸。
总觉得哪里不大踏实。
“不用担心我。”肖盏轻轻道,“殿下也要注意安全。”
“别去跟俪夫人说话。到时候尽量坐得离我近点。”
“知道啦……”
方方面面叮嘱了千百遍,王一博终于肯放下他,出门去了。
他走后,肖盏一个人又在床上待了会儿,才起来穿衣梳洗,周正从密道陪他回去。
妃嫔们平时不能出宫,没有自己的马车,故而这次几位宠妃赴宴,是由宫里统一安排车辆接送的,只需到事先说好的地方等待就行。
肖盏回到院子,把一切收拾妥当,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出院门,却正撞见范公公领着几位宫人朝这边过来。
“肖妃娘娘。”他道,“巧了,咱家正准备来接您呢。”
肖盏疑惑地看着他。
“接我?”
不是说去指定的地方等待就行了么……
“陛下有令,您与陛下共乘一辆。”范公公笑道。
这出宫毕竟不比其他,需得慎重安排,肖盏只有小徐子一个太监陪着也不行,所以范公公还给他带了几位宫人,问他需不需要,被肖盏摇头拒绝了。
他不想其他人跟着。
“也好。”范公公没有意外,“既是跟陛下一起,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语气似乎意味深长。
樾帝的马车在最前头。
肖盏跟着范公公,行至车旁,范公公躬身道:“陛下,肖妃娘娘到了。”
“让他上来。”樾帝在车里道。
肖盏低了头,小心掀起那门帘一角,微微弯下身,上了马车。
樾帝换了身常服,头上也只是戴了个玉冠,装束不多,比起平日坐在皇位上的模样,少了几分摄人的威严,但不知是神情还是别的缘故,依然透出一种叫人不敢接近的肃穆感。
他坐在桌案前,一手执卷,正在细细地看着。
“陛下。”肖盏行了个礼。
樾帝点头,“过来。”
肖盏原本是以为樾帝要他站过去,不想对方拍了一下身旁的座位,竟是要肖盏挨他坐下。
肖盏顿了片刻,乖顺地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怎么这个表情?”樾帝道,“跟朕坐一车,不开心?”
肖盏摇摇头。
“是在紧张。”他轻软地解释。
樾帝笑了一下。
他似乎心情不佳,整个人阴沉沉的。肖盏看出来了,垂下眼眸,心里更谨慎了些。
“进度如何?”樾帝又问。
他最近一堆事情要处理,忙得很,甚至有些焦头烂额了,一时就没顾得上肖盏这边的事。
今儿却不知为何突然把肖盏喊上来问话。看他脸色这么不对,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常。”肖盏答道。
樾帝“哦”了一声,道:“怎么个如常法?”
这话问得好生奇怪。如常便如常,怎么个如常法……肖盏心中愈发不安,他抿了抿唇,不知如何作答。
隔了一会儿,樾帝道:“朕的那名暗卫,昨夜突然咳血而亡,肖妃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暗卫——当然指的是先前肖盏试验下蛊的那位。肖盏当时说等一段时间,后来再问也都只说等一段时间。在这件事情上,樾帝是愿意付出耐心的,便强按着等待,可等来等去,最后竟是死了。
——莫不是在拿他戏耍?
肖盏怔了一下。
他下意识道:“怎么会……”
不可能,李威都没事,那侍卫怎会有事?无非是一个催动了、一个还没有催动的区别,按道理,有状况也该是催动了的有才对。那侍卫的蛊虫压根还没醒,与没种无异,怎么会死了?
他在这边想不明白,一时答不上来,樾帝的耐心却已经用尽。
放任了两年,等待了两年,好不容易听说有了点成效,得到的就是这么个结果。樾帝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东西,付出了这么多耐性,又正值多事之时,焦头烂额,多方因素下,这让他如何不恼怒。
看肖盏此时也一脸怔然,明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樾帝更是心头火起。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甩在肖盏脸上,力道之大,肖盏狼狈地跌在地上,玉白的脸颊顿时浮起一个鲜红的掌印。
“等会儿赴完宴,你跟朕回来。”樾帝道,“朕倒要看看,你这两年到底弄出了些什么东西。”
——
偶们娘娘要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见殿下了,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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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肖】全世界都要我们复婚 15
⚠️关于小太子是怎么来的:自行理解,可以是ABO也可以是硬生⚠️
王世子长大到快六个月大的时候,肖战作为王世子的亲爹越来越能感觉到王世子他作为一个川渝崽子的觉醒,主要就体现在王世子他想吃辣的了。
其实肖战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王世子想吃还是他想吃,王世子刚来那会儿他每天不是在吐就是在想吐的路上,什么辣不辣的自然与他无缘。
再...
⚠️关于小太子是怎么来的:自行理解,可以是ABO也可以是硬生⚠️
王世子长大到快六个月大的时候,肖战作为王世子的亲爹越来越能感觉到王世子他作为一个川渝崽子的觉醒,主要就体现在王世子他想吃辣的了。
其实肖战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王世子想吃还是他想吃,王世子刚来那会儿他每天不是在吐就是在想吐的路上,什么辣不辣的自然与他无缘。
再后来王世子被电动牙刷好好的威胁了一波小命,乖顺了一阵但还是不能吃油腻的,反倒很爱他亲爸给他做的大乱炖,活像一个东百娃子。
再后来王世子开始和他的亲爹相安无事共处一室,肖战也开始慢慢的能吃自己之前喜欢吃的,比如王妈妈在国内市场给他买的现磨麻酱,还有朋友给他寄的各种冷吃兔兔。
也许是那一包冷吃兔彻底激起了王世子的川渝魂,自打那天吃过了冷吃兔之后肖战吃什么都觉得嘴里没滋味,想吃点辣的。
肖战想吃辣,遭殃的必须是王一博。之前的那一包冷吃兔肉肖战也是背着王一博吃的,原因很简单,肖战在王世子三个多月大的时候瞒着所有人包括在赶通告的王一博定了一碗加辣的酸辣粉。
然后成功的把自己吃进了急诊,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了两天挂了三天水才好。王世子虽然没有小命不保,但是王世子的亲爸王一博差点小命不保———被王世子亲奶奶的揍的。
打那以后肖战就彻底和辣无缘,每天乖乖的吃着王世子他亲爸给做的或者给定的餐。因为自己的任性害得王一博被揍,王世子也差点出点小差错,肖战也自知理亏,好长一段时间没任性,按部就班的按照医生说的来。
直到他去问了自己在国内的医生可不可以吃辣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之后,肖战立马要朋友给他寄了冷吃兔。冷吃兔价值二百,顺丰跨过速运价值一千五。
吃的肖战眼泪汪汪,一时之间甚至分不出是因为辣的还是因为心疼钱难受的。
纸包不住火,肖战偷吃冷吃兔这件事还是败在了细节上,他忘记把垃圾拿去倒了,给王一博的狗鼻子闻到了辣椒油的味道。
“肖战。”王一博提溜着垃圾桶走到客厅看着在喝果汁的肖战,“这啥玩意?”
肖战看了一眼在白色的垃圾袋下显得格外耀眼的红油,又看了看王一博的脸色,小小声的回答:“冷吃兔……的……残骸……”
王一博看着肖战都快气笑了,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大概率就是他们家肖战没错了。明明为了身材皮肤好多年戒辣戒油腻戒糖,结果有了王世子一朝放飞自我,被辣进急诊挂水。
成为了川渝的笑话(不是。
好不容易消停几个月又卷土重来,王一博看着肖战生气又不能发火,忍了好几下才开口问:“你都给吃了?”
“没!”肖战摇头的飞快,带着王一博走到厨房里的小储物间,从墙角扣扣搜搜的拿出一个上面写着“pasta”的小盒子掏出好几大包冷吃兔摆在地上,一副人赃俱获的样子指着冷吃兔和王一博邀功,“我可没有背着你吃独食啊老王!都给你留着呢!”
王一博给气笑了,看着肖战直接灵魂发问,“要是我今天没发现残骸你还给我留着吗?”
肖战想了想,诚实的摇摇头回答:“不会。”
“你可真行!”王一博咬牙切齿的看着肖战,然后认命的把地上的冷吃兔都捡起来放回盒子里抱着去了厨房。
肖战亦步亦趋的跟在王一博后面紧张的看着他的冷吃兔,生怕王一博给他全扔了,还不死心的跟王一博喃喃:“兔兔这么可爱不可以丢兔兔的!”
“兔兔这么可爱你还吃呢!”王一博揉了一把肖战的脑袋,在厨房把冷吃兔拆了自己吃了一块,不算很辣,肖战还算有点当爹的自觉。
“你怎么全给我打开了啊!”肖战看着王一博一个一个袋子的拆他的冷吃兔着急的要命。
“我给你去点油去点辣,去客厅呆着去!”王一博把肖战赶出厨房关上门,确定肖战在客厅之后才打开手机跟丈母娘求助。
肖战也不知道王一博是怎么弄的,一整个下午都泡在厨房里,再出来的时候眼睛被油烟熏的红彤彤的,但是冷吃兔还是那个口感,被王一博重新加工后虽然没有之前那么麻和辣,反而多了一分甜,撒上芝麻之后也不难吃。
“吃这个。”王一博把冷吃兔分了一小碟给肖战,剩下的拿着真空机一小袋一小袋的抽空,“一次就吃一小袋听见没?不许多吃。”
“哦。”肖战乖乖的点点头,蹬蹬蹬的跑上楼给王一博拿了一只眼药水。
“明天我去市场买点辣椒回来给你炸点辣椒油,我今天问过咱妈怎么做了。”王一博滴完眼药水还不忘和肖战絮絮叨叨,“辣肯定是不能家里的比,但是也够给你解解馋,你就别一天天的叫人给你寄东西听见没?”
“哦。”肖战偏过头小小声的回答。
“又没怪你耷拉着脑袋干嘛呢?”王一博看肖战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软了语气,“反正以后咱家里就有红油,早餐不能吃之外随你吃。”
“你先做出来再说吧。”肖战小声嘟囔,又跑回楼上给他的小本本写写画画。
--没丢冷吃兔没吵架还加工了 加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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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肖】百分百契合(abo)39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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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你喜欢的人……真的很幸运。」
*
开车行在路上,肖战眼角的余光稍稍瞥向王一博,似乎有话要说。
“谢妍来公司才不到一年,茶水间的八卦听得多了,未免添油加醋了些,她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王一博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毕竟公司没几个人不知道我结过婚。”
“哦……”肖战直视着前方的道路,斟酌着语言道:“虽然讨论老板的八卦不对,不过我看她随行出差也挺辛苦的,一天做完三个方案是不是有点太为难她了……”
他话还没说完,王一博就冷着脸道:“她整天不是忘带文件就是写错数据,工作疏忽又莽撞,如果今天三个方...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
*嘴硬爱炸毛富二代博x高智商清冷工程师赞
「能被你喜欢的人……真的很幸运。」
*
开车行在路上,肖战眼角的余光稍稍瞥向王一博,似乎有话要说。
“谢妍来公司才不到一年,茶水间的八卦听得多了,未免添油加醋了些,她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王一博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毕竟公司没几个人不知道我结过婚。”
“哦……”肖战直视着前方的道路,斟酌着语言道:“虽然讨论老板的八卦不对,不过我看她随行出差也挺辛苦的,一天做完三个方案是不是有点太为难她了……”
他话还没说完,王一博就冷着脸道:“她整天不是忘带文件就是写错数据,工作疏忽又莽撞,如果今天三个方案还完成不了的话,我看回国之后就她没必要来公司上班了。”
“……”
看着正在气头上的王一博,肖战知道自己此刻再多些什么都在添油加火,为了小助理的安危,他只好先选择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儿,汽车开始驶出市区,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
“还有多久能到?”王一博问。
肖战看了眼导航,“三个小时吧,下午一点前能到就可以。”
王一博看向地图导航,蹙起了眉头:“……这么远的路,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早知道我就叫个司机了,我没有日本的驾照,不能帮你开。”
谁知肖战却浑不在意的样子,他转头对王一博一笑,心情反而看起来很好,他道:“没关系的,我自己开就行,累了就到服务区休息一下。”
看到他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不知怎的,王一博方才刚被谢妍惹出的一身火忽然间就降下去了,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软了几分,“你身体还好吗,那天的胃疼好了吗?”
“好了。”肖战温声道:“吃了你买的药就好了。”
春四月的阳光和煦而温暖,柔和的光线透过车窗照在肖战白皙的脸庞上,就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王一博看着他浅笑的侧颜,冷白的耳垂不自觉就泛上了绯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察觉到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只好逃避似的别过了眼睛,沉默地看向了窗外飞逝的风景。
“日本县区的风景都挺好的,比市区的天空更蓝,海水也更清澈。”在经过一片岛屿的时候,肖战介绍道。
王一博望着窗外水天一色的小岛风光,心情也不自觉好了几分。常年沉于工作让他很少出门旅游,如今终于有机会开场自驾游,自然会轻松许多。
“你以前经常出来玩吗?”王一博问他。
“算是吧,医生……”肖战说着忽然顿了下,“有人说,经常出门旅游有益于身心健康。”
“应该是吧。”王一博笑了下,“怪不得谢妍那丫头老是在背后说我心理不健康。”
肖战“呃”了声:“你怎么知道人家在背后说你什么?”
王一博挑眉看向他,“你不知道公司设置人事部是干什么的吗?人事人事,就是暗地里观察每个人的大事小情,然后定期向老板汇报情况。”
“……”
肖战无语,看来无论是谁——只要成了资本家,都是吃起人来不吐骨头的。
*
汽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在一个靠海的服务区停下了。
肖战把椅背放低了些,说要靠在上边休息十分钟,王一博则下车去了服务区。
服务区里贩卖各种日本当地美食,王一博买了两杯热咖啡和一盒章鱼小丸子,很快就逆着海风回到了停车区。
可就在他打开车门进来之后,却看到肖战闭着眼睛睡着了。或许是因为早晨起得太早,所以他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垂在眼睑上,留下一排好看的暗影。
他静静地盯着肖战的睡颜,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自己即将跃出胸口的心跳声时,他才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把热咖啡放进了怀里,低头拿手机处理起了邮件。
开公司就是这样,一天24小时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工作日。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肖战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正处于恍惚迷茫的状态中,直到看到坐在副驾驶的王一博,他的意识才恍然回笼,自己竟然停在服务区里睡着了!
“你怎么没叫我?!”他腾地一下坐起来,差点撞到车顶。
“你小心点。”王一博把手机屏上的时间亮给他看,“又没晚。”
肖战揉了揉眼睛,“早到点好,早到能了解一下比赛规则,不能卡着点去。”他说着就要启动汽车引擎。
“等一下。”王一博抓住他的手腕,“睡醒了吗你就开车?先喝口咖啡清醒一下。”
说着他就把怀中那罐还热腾腾的咖啡拿出来递给了肖战。
肖战看着他的动作,神情不自觉顿了一下,他错愕地接过那罐还带有王一博体温的咖啡,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也被捂热了,“谢谢你。”他小声说。
“还有一盒章鱼小丸子,不过都凉了,我去扔了吧。”王一博拿起置物架上的小丸子,说着就要开车门去扔。
“别别……”肖战连忙拽住他的衣袖,期待的眼神看向他,“我想吃。”
“……”王一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我再给你去买盒热的。”
“不用,我就吃这盒,一颗也可以。”肖战执着道。
“好吧……”
王一博打开盒子,虽然小丸子已经冷掉了,但味道还是很诱人。肖战挑起一颗放进嘴里,酥软鲜嫩的口感盈满了他的味蕾。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了以前和王一博在一起时,他对自己的百般照顾。他曾经也拥有过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可是却被他轻易就给丢弃了。
或许医生告诉他的没错,在漫长的仇恨折磨中,他的心理状态极其坚定却又极度脆弱,因为一生都在面临失去,所以他已经把失去当成了人生的常态。
在失去的同时,他是痛苦的,却也是解脱的。
在这种心理疾病没有治好之前,他不适合和任何人在一起。
肖战喝了口温热的咖啡,静静望着王一博道:“一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王一博盖上小丸子的盖子,问他:“什么问题?”
“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王一博怔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看向他,表情有些复杂。
“我没有别的意思……”肖战捧着那杯温热的咖啡,像是在抱着冰冷大海里的一块浮木,他轻声道:“我只是在想,能被你喜欢的人……真的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番外 世界上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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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出国的第一年。
还没到全民过春节的地步,这群老外不讲究这个,唐人街离得远,也没什么去的必要。
肖战下了课就一头钻进公寓里,早几天前去超市采购了一趟,冰箱里还剩了些饺子,价格贵,也不是特别好吃。
草草解决了晚饭之后,肖战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放在床上的手机叮咚一声,肖父给他发了微信消息,一句‘钱打给你了’算是新年快乐,而这条消息被肖战看见的时候刚巧是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刚酝酿出来的那么一点睡意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肖战盯着那条消息许久,等到屏幕慢慢暗下去才如梦初醒,重新解锁了手机,翻看他置顶在第一位的聊天记录。
因为他把对方拉黑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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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出国的第一年。
还没到全民过春节的地步,这群老外不讲究这个,唐人街离得远,也没什么去的必要。
肖战下了课就一头钻进公寓里,早几天前去超市采购了一趟,冰箱里还剩了些饺子,价格贵,也不是特别好吃。
草草解决了晚饭之后,肖战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放在床上的手机叮咚一声,肖父给他发了微信消息,一句‘钱打给你了’算是新年快乐,而这条消息被肖战看见的时候刚巧是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刚酝酿出来的那么一点睡意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肖战盯着那条消息许久,等到屏幕慢慢暗下去才如梦初醒,重新解锁了手机,翻看他置顶在第一位的聊天记录。
因为他把对方拉黑了的缘故,再也收不到这个人的任何消息了。
但还好,聊天记录还能看。
再往上翻一翻,还有语音。
肖战脸上没什么表情,点开那一条60S,少年的嗓音兴冲冲响起来。
“哥,你上次跟我说想吃外滩附近那家的蟹粉捞饭,但是我在网上看了,他们家的外卖没这个,我今天去店里打包了,服务员原先还不太乐意,说是口感会不太好,但没关系,你先尝个味儿,等你忙完了,我请你去店里吃一顿……”
肖战平静地听着,原本已经有些饱胀的胃突然有了饥饿感,垫了那十几个饺子还不够,在这没有外卖,除了快餐店没有任何一家餐厅晚上开门的城市,他非常想吃一晚蟹粉捞饭。
拌了醋的,热气腾腾的捞饭。
明明说打包给自己吃,却从厨房拿了个碗扒拉一半走,吃的唏哩呼噜,就像只小猪一样。
肖战翻身起床,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烟盒,拧着眉燃起了一支。
烟草燃烧的气味让他略略平静。
楼下只亮着一盏路灯,光极为黯淡,这里没有市中心热闹,一到晚上的时候就更为寂静,特别冷的时候,他可以听落雪的声音一整晚。
肖战盘腿坐在落地窗边,手侧的烟灰缸里散落着许多烟头,胃抗议地咕噜叫了几声,因为他的故意忽视而抽痛起来,肖战只皱着眉,沉默着将烟递到唇边,一根又一根。
王一博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王妈妈已经去睡了,早就没有守岁的习俗,没了陪着自己吐槽的节目的人,春晚也不是那么有意思,班级群里还是很热闹,同学都是夜猫子,红包没完没了的发,金额都不算多,图个热闹而已。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爱玩的时候,好多同学在王者峡谷畅游,问他来不来排,王一博没回复消息,啪嗒一声锁了手机。
放在身侧的小夜灯发出温暖的光。
王一博垂着眼拿起它,指腹在小人嘴唇边那一点痕迹上抚过去,嘴唇开合,无声地念了两个字。
“新年快乐。”
肖战在国外的第二年。
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总是莫名其妙烦躁,生毫无意义的气,易怒,失眠,国外的心理医生也建议他吃药,肖战微笑着答应,出了门就将那些药片扔进了垃圾桶里,看也不看一眼。
手机被偷过一次,什么记录都没了,他是这个热闹城市的孤家寡人,上个星期,之前的朋友好不容易联系到他,支支吾吾说王一博曾经来打听过他的消息,肖战沉默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回复了一个哦。
这样是好的。
王一博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肖战哥哥实际上是个多糟糕的人。
肖战努力说服自己,用力咧开嘴扯着唇角往上扯,无意间瞥见车窗玻璃,一张脸影影绰绰,五官都看不清了,但仍然能让人感觉到这个笑容很难看。
窗外飘起了雪。
王一博开着小夜灯看书,其他床铺的兄弟正在打LOL排位,骂人的技术比他游戏操作强,还有跟自己女朋友连微信语音的,谁的声音都不小,但只有他这里是安静的,一本小王子翻了几百遍,书页都泛了黄,纸张微皱,肖战送给他的时候大概没想到这本书会变成这样。
手边的手机响了声,王一博解锁看消息,发信息的姑娘约他周末出来吃饭,王一博回复说,没空。
又继续看那本小王子。
他的玫瑰在异国他乡,离开了他光秃秃的,只有这一朵玫瑰的花园。
也或许,他从来就不是那个小王子,也不曾拥有过那一朵独一无二的玫瑰。
没人知道。
肖战依旧毫无音讯。
第三年,肖战回国了,终于当了医生。
这座城市好大,去城市的另一头要花两个多小时,肖战每天上班下班,路过人来人外的外滩和人民广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抽烟,偶尔喝酒,有时会开车在王一博的大学附近绕两圈,附近的年轻人真多,蓬勃的生命力与耀眼的光,或许有那么一束已经落在了王一博身边。
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人前人后的状态已经到了有些分裂的地步,自暴自弃的念头越来越强。
肖战试着去打听关于王一博的消息,却又在对方给他回复的时候下意识地回避那些文字。
他怕如果自己听见看见的话,会忍不住去找对方。
某些恶劣因子在体内作祟,牵动着他随时会绷开的神经。
肖战想,他还有时间,还可以等,等到王一博三十,四十,等到王妈妈老去,等到他独自一人,无论届时他是否组建了家庭或者有了心仪的人,他都要把这个人给抢过来。
摧毁他的家庭,赶走他身边的人。
用金钱,用权利,无所不用其极。
他想着想着,指尖压在那些陈年旧疤上,仿佛通过那些痕迹重温刀刃割开皮肉的痛苦。
算了吧。
祝王一博,前程似锦。
王一博有些贪婪地在这个城市中寻找所有身上有肖战影子的人。
他通过那些五官,样貌,气质,穿衣风格,一点点的想象着他现在的模样。
王一博很少会梦见肖战。
有人说,这证明对方一直记着你,在想念你。
他希望这是真的。
王妈妈已经开始给他介绍那些朋友同事亲戚家的女儿,他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唯一多说了几句话的一位姑娘,她的眼睛有一点点的像肖战,就那么一点点,就已经足够漂亮了。
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扬,看起来很动人。
王一博在回家的路上删掉了对方的微信。
或许他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的人,或许有长得更像肖战的,眼睛,鼻子,嘴唇,但终究,他们都不是肖战。
肖战离开的第四年年末,在深秋的某一天里,他在医院看见了时隔几年未见的王一博。
长高了,轮廓也长开了。
王一博捏着病历本站在走廊上,像是一棵修长的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眶泛红。
肖战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
他想。
他该开始吃药了。
他想要与这所谓的命运斗一斗。
其实王一博也不是那么嘴硬的小孩儿。
甚至于,他的性格也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冷,他在关系非常好的朋友面前会开朗的笑,在亲密的人面前故意装嗲的撒娇,学那些电视剧里的女主说一句干嘛欺负人家,虽然那只是在肖战面前。
他们重逢的时候经常吵架,甚至还会摔东西,不过幸好,肖战银行卡余额的数字很漂亮,可以任性到他崩溃时弄出一屋狼籍。
王一博控制不住地拿许多话来刺肖战,因为这四年如同默片一般的黑白生活总会涌到脑海里。
这个哥哥,太讨厌了。
这样的别扭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就收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
因为他的玫瑰回来了,身上还有许多伤。
肖战跟王一博和好后的第一年,他们重新买了房子,位置不错,装修是两个人一起盯的,书房,卧室,衣帽间,细节过了许多遍。
王妈妈跟同样儿子不回来的护士长一起过年,临去前,让王一博回来拿她做的东西。
肖战爱吃的熏鱼,狮子头,炸肉丸,芝麻肉桂馅的汤圆,芹菜猪肉陷的饺子,一大包一大包从楼上往下拎,放在车后座上。
上楼前,王妈妈悄无声息地往从副驾驶上下来的肖战口袋里塞了个红包,到家后他脱外套的时候才发现。
王一博说,“分我点?想买个限量款乐高。”
肖战撵他滚蛋,重新将红包封起来的手指上还戴着那枚戒指。
真正相爱的人,无论经过多少个四年,都会重新再遇见。
没有什么再爱上对方。
而是因为从未消失过的爱而继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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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肖】全世界都要我们复婚 14
⚠️关于小太子是怎么来的:自行理解,可以是ABO也可以是硬生⚠️
“王一博。”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眼神不可谓不犀利,“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边欠高利贷了?”
王一博眨巴眨巴自己的小香猪牌狗狗眼,震惊的看着肖战一脸不可理喻的喊:“老婆!你可真是我亲老婆!我怎么你了你就这么想?”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肖战缕了缕王一博的头发...
⚠️关于小太子是怎么来的:自行理解,可以是ABO也可以是硬生⚠️
“王一博。”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眼神不可谓不犀利,“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边欠高利贷了?”
王一博眨巴眨巴自己的小香猪牌狗狗眼,震惊的看着肖战一脸不可理喻的喊:“老婆!你可真是我亲老婆!我怎么你了你就这么想?”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肖战缕了缕王一博的头发皮笑肉不笑的跟他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老婆我的心被你伤的稀巴烂了。”王一博靠在沙发上无语问苍天顺便cos西子捧心,一副被伤的很深的表情。
“是。”肖战拍了拍王一博的脸蛋,从茶几上掏出自己的手机熟练的点开淘宝乐高旗舰店看着王一博,“说吧,看上哪个了舍不得买?”
王一博撅着嘴看了看肖战又看了看手机屏幕,气鼓鼓的起身回厨房自闭去了。厨房对王一博来说就是个安全区,毕竟现在的肖战对厨房是敬而远之。
“那我给你买那个飞船?”肖战见王一博这样子是在好笑,就朝着厨房喊。
“不要!”王一博从厨房探出个小脑袋瓜,“我要那辆车……不是我是说我什么都不要!”
“好,那不买了。”肖战点点头,把手机摁黑屏幕又放回原位,老神在在的开始吃草莓。
王一博不仅没表现到还顺带着连乐高都没搞到手,郁闷的在厨房里一边削桃子皮一边唉声叹气,生怕在客厅的肖战听不到。
正所谓有一有二就有三,王一博自打发现了肖战的秘密小本本之后隔三差五的就得趁肖战睡着的时候跑进房间里摸小本本看自己的分数。
王一博自己也琢磨半天,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以前他读小学的时候班主任的套路改良版,他小的时候吧拿大红花,拿够十朵能换个冰淇淋,五朵能换个小橡皮。肖战的秘密小本本估计也是这么个套路,等他积分换购。
王一博敢去房间里偷偷摸摸的翻床底看肖战的秘密小本本也是仗着王世子还在肖战肚子里,肖战这一睡着打雷都喊不醒才敢这么干。
但这老话说得好,老马还会失前蹄阴沟也会翻大船。王一博刚刚每天偷偷摸摸的趁着肖战睡觉的功夫去看自己的积分情况没两周就给肖战撞破了,怎么跟你形容呢?
大概就不可谓不尴尬。
王一博那点子小心思肖战哪里能不知道,他好歹也是跟着王一博恋爱结婚这么多年的人,王一博的妈妈都还经常说王一博一瞪眼肖战就知道他肚子里的水是啥味。
起初肖战还搞不清楚王一博这无缘无故的献殷勤从哪里来,直到他打开王一博的手机看到百度里的搜索记录:
怎么加分?
加分项有哪些?
夫妻之间怎么做能加分?
一般多少分能复婚?
也算用心良苦。既然瞒不住了肖战也就懒得管王一博三不五时的自己去偷看小本本,甚至还想着干脆把小本本放到客厅里让王一博每天实时监控自己的分。
结果那天肖战在沙发上午睡,家里的暖气开的足,临闭起眼睛前忘记涂唇膏的后果就是肖战睡到一边一咧嘴,嘴给破了,一下子就渗出了好几滴血,肖战迷迷瞪瞪的喊着王一博的名字结果没人理,就只好睁开眼睛扯了张纸巾盖住嘴巴。
唇膏身上没找见,肖战歪着脑袋清醒了两分钟才想起来唇膏应该是没拿下楼还在楼上,慢慢悠悠的坐起身模糊了好一阵才站起来上楼拿唇膏拯救自己“伤痕累累”的小嘴巴。
结果肖战一推开门,就看到撅着屁股脑袋在床旁边不知道捣鼓什么的王一博。
肖战:“……………”
“王一博。”肖战开口喊了一声。
王一博听见肖战喊自己立马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响亮的:“到!”
肖战清清嗓子,努力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僵硬了的王一博问他:“这不年不节的,不用得着给我的床行这么大的礼吗?还是在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我………”王一博看看肖战,慢慢起身把小本本往身后藏,“我这不是怕床底不干净让你难受就来打扫一下子。”
“这样啊。”肖战点点头,“藏什么呢?拿出来。”
“有啥啊?啥也没有!”王一博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拿出来。”肖战伸出手晃了晃,意思很明显。
王一博不情不愿的把小本本放到肖战手里,嘴里还不忘记给自己开脱,“我不是故意翻的啊!我这是打扫的时候看到的还以为你写了什么就看看……”
“看得懂吗你?”肖战看着王一博问。
“懂……一点。”王世子他爹咽咽口水,故作迷糊的问:“老婆记得谁啊这分也太低了吧!”
“你。”肖战冷笑一声。
“我怎么可能才这么低分!”王一博不服气的嚷嚷。
“结婚的时候一百满分,离婚的时候负两百,看在王世子的面子上给你清零了从头开始你还想咋的?”肖战晃了晃小本子问王一博。
“我可真是谢谢王世子了。”王一博牵强的笑了笑。
负两百,他之前做的是有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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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7 第二周结束我歇几天。
别问为什么消失,谢谢🙏
也别问为什么有时间刷微博没时间写文,你是我上司吗脸这么大敢这么问,我上班还有时间拉屎呢你想不到吧!
【博肖】全世界都要我们复婚 13
⚠️关于小太子是怎么来的:自行理解,可以是ABO也可以是硬生⚠️
王一博小号发出微博的时候正好是在国内的午休时段,大家也都闲得慌,没一会就开始有粉丝陆陆续续的回复。
要说这王一博的小号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粉丝的,隐隐约约还有点小大粉的意思。虽然刚开始王一博的小号抽奖都是99.99的抽,但是每次都是真抽奖。就是刚...
⚠️关于小太子是怎么来的:自行理解,可以是ABO也可以是硬生⚠️
王一博小号发出微博的时候正好是在国内的午休时段,大家也都闲得慌,没一会就开始有粉丝陆陆续续的回复。
要说这王一博的小号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粉丝的,隐隐约约还有点小大粉的意思。虽然刚开始王一博的小号抽奖都是99.99的抽,但是每次都是真抽奖。就是刚开始抽奖的时候因为只给肖战抽被人骂过歪屁股。
歪屁股本人王一博满脑袋问号,心想着那不然呢?我自己有啥好事儿我自己偷着乐就完了有你们什么事还抽奖?我是我自己老婆吗我?
话虽然这么说但最后每次歪屁股王一博本人有什么成绩或者新片上映也会抽奖,抽的都是他代言的产品,王一博管这个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仔细算下来倒也比十个99.99花的钱多。
于是乎歪屁股王一博就不再是歪屁股了,摇身一变成为了果园一颗好果果。
王一博小号的粉丝除了来自抽奖以外就是因为他的身份———这年头男粉总是稀奇,更何况是cpf里的男粉。
王一博有些小日常不好发去大号,就经常在小号发一些自己和老婆的小日常,为了保险起见这些小日常都不会在采访里透露,谁让他本人还想有个小树洞。
一个有“老婆”的男cpf,他老婆也是个男的。
cpf 饭圈 男的和男的 彩虹 有钱 这几个关键词搭在一起再看这配置别说在cp圈子里,就是在包装一下也能当个网红,综上所述,王一博是个小大粉一点也不出奇。
小大粉发出的问题自然有很多好果果看热闹不嫌事大前来解答,毕竟果园里出了名的恋爱博主翻车一次也算难得一见昙花一现,这次热闹你不看下次热闹没得看!
王一博偷偷摸摸的回到房间用被子蒙住脑袋宛如高中学生怕家长查房一般开始翻评论。
有认认真真解答的好果果:
--可能是什么别的日常记录吧。
--还有什么提示吗?就一个小本子上面写分数?
--什么加五分?还能加五分呢?
--呃呃呃已婚人士前来解答,就我给我老公也有一个小册子,上面写他一天做了多少家务月底按家务算工资给零花钱呃呃呃………扫地五块拖地六块遛狗铲猫砂二件套十块……
--楼上的果果够狠啊!
--又学到了,谢谢。
--这么一说到有点像小学时候的小星星,作业集齐小星星有奖励。
也不乏缺德的龟丝:
--嚯!婚姻危机啦?我就说你最近咋突然富裕了。你老婆vx多少啊我接盘?
--诶呀诶呀!你老婆记你仇了!这样的老婆不好的天天睡枕边你可怎么放心!我帮你吧!
--纯路人,想问一下楼主老婆是不是很漂亮!
--纯铁粉,怎么说呢……之前发过几张朦朦胧胧的背影,那腰身那屁股呃呃呃
--咋看在哪看关键词发一下
--全给这小气崽子删了!就无语!
--小东西小气得很,发了以后俺们夸几句就删,没见过这样小家子气的!
--本人vx私信你了,老婆不想要可以找我,专业回收二十年保真。
王一博看了半天没营养的留言,最后还是觉得认真答题的一枚好果果说的在理,就点开私聊先给人发了88块红包。
伸手不打笑脸人,拿到红包的好果果直接把自己怎么对付老公的办法交代了个一清二楚,转头又给王一博发了一句:
--我这还有别的招儿,给我几张你老婆的照片我保证让你把你老婆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王一博皱着眉,把手机里之前存下来的肖战写真发过去几张。
--巧了兄弟,撞老婆你说说!
没得聊了,王一博关掉微博怀着一肚子气闭上眼睛,最后还是气不过硬巴巴的给对面发过去一句:--这个真的是我老婆。
--嗯嗯也是我的亲老婆😘
彻底睡不着的王一博气的直接把微博卸载,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奶粉才重新闭起眼睛。
虽然一枚好果果气死人的本事不小,但还是有些真东西在身上。王一博越想越觉得那本小册子应该是肖战考察他的奖惩本本,卯足了劲儿想要知道满分礼物是什么。
肖战第二天一起床就觉得王一博不对劲儿,虽然说王一博之前对他也很好,但今儿个一起来王一博的态度已经不是好能形容的了。
是谄媚和狗腿子,肖战就好像是动画片里的慈禧老佛爷而王一博就是他的小博子。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肖战越想越不对,眉头刚刚皱起来不到三秒就被王一博揽进怀里开始问:“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皱眉?是早餐不好吃还是王世子这逆子又不听话?还是奶粉冲太烫了?”
“没有。”肖战松开皱着的眉头,扭了一下身子捧起王一博的小猪脸蛋认认真真的看了半天。
成功把王一博的耳朵尖给看红了,“老婆……大清早的干嘛这是?弄得我怪害羞的!”
“王一博。”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眼神不可谓不犀利,“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边欠高利贷了?”
—————————DAY6—————————
【博君一肖】百分百契合(abo)37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
*嘴硬爱炸毛富二代博x高智商清冷工程师赞
「他从未得到过什么,所以并不害怕失去。」
*
中午村上夫人非常热情地要留他们吃饭,盛情难却,王一博只好和肖战一起在教授家共进了午餐。
下午王一博在市中心有场商务合作要谈,正好和肖战返校之路同路,在村上教授的极力建议下,王一博搭乘了肖战的车。
“老师提议的那件事,我觉得还是可以试一下的。”回程的路上,肖战开着车,再次提起村上雄所说的爬山比赛。
王一博没回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帮我?”
“……”肖战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一下,稍稍整理了思绪才道:“你专门为了这件事来日本,...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
*嘴硬爱炸毛富二代博x高智商清冷工程师赞
「他从未得到过什么,所以并不害怕失去。」
*
中午村上夫人非常热情地要留他们吃饭,盛情难却,王一博只好和肖战一起在教授家共进了午餐。
下午王一博在市中心有场商务合作要谈,正好和肖战返校之路同路,在村上教授的极力建议下,王一博搭乘了肖战的车。
“老师提议的那件事,我觉得还是可以试一下的。”回程的路上,肖战开着车,再次提起村上雄所说的爬山比赛。
王一博没回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帮我?”
“……”肖战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一下,稍稍整理了思绪才道:“你专门为了这件事来日本,我觉得这个机会还是很难得的。虽然你有恐高症,不过那座山坡度很缓,一般的恐高症患者都没有问题。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走在边缘帮你遮挡视线。”
“经常坐飞机全世界到处飞,我的恐高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王一博幽深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一句话又把话题拉回了原点,“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肖战视沉默地注视着前方,良久,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连帮你都不可以了吗?”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王一博望向他,缓缓道:“十年前分手的情侣?三年前离婚的夫妻?好像哪种关系都不足以支撑你来帮我吧。”
他此话一出,肖战不由神情一滞,差点没看到前方的路口。在红灯亮起的时候,他猛地一下踩下了刹车,两人顺着惯性就撞上了椅背。
所幸有惊无险,并没有发生什么交通事故。
“……你没事吧?”肖战慌乱地去查看王一博的情况。
王一博揉了下被撞得发昏的后脑勺,低声道:“没事。”
肖战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显然有话要说。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王一博便转过头,直直看着他道:“以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他此话一出,肖战心下猛地一沉,一双手不自觉就攥紧了方向盘。
“当初你知道我失忆了又去找我,是不是很确信,我就算失忆了也会再次爱上你?”王一博说着忽然就笑了一下,“不过你确实应该开心,因为你赌对了。”
“一博,我……”肖战眼睛通红,动了动唇似乎有话要说,但王一博却已经转过头不再看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后视镜道:“前边路口把我放下吧,我想自己走走。”
银灰色的汽车缓缓在路边停下,看着王一博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走下去,肖战的胃又开始隐隐痛了起来。
在一切真相揭开之后,他终于把王一博的心伤了个彻底。
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他也许并不会那样做,至少不会选择去和王一博结婚。也许被仇恨蒙蔽双眼之后,就再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然而当初的他,真的就只是为了报仇雪恨才会和王一博结婚的吗?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私心?
三年前的他肯定会说没有。
可现在的他,在想清楚一切之后,却再也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从未忘记过年少时的那段情,如果他们的结局注定只能是一个悲剧,那么至少,在那场悲剧来临之前,他宁愿短暂地再和他相爱一次。
即便他知道,这种想法简直就是一种荒谬般的自私。
可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什么,所以他从不害怕失去。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在路上,肖战只觉得胃疼得难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最先疼得总是胃,每次都是疼得直冒冷汗,裹在被子里睡上一觉才见好。
就他现在这个状态,下午的课肯定是上不了了。他拿出手机跟学校请了个假,便驱车向公寓驶去。
回到家之后,他吃完药就蜷在被子里想要睡觉,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他不仅一点睡意也没有,反而胃是疼得愈加厉害了。
他从床头桌上拿过手机,却不知道应该给谁打电话。明明在日本有很多熟识的人,可是他此时此刻却谁也不想见。
卧室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黄昏的光线。或许黑暗更能催生人内心深处的勇敢。他迟疑了许久,终于点开邮箱界面,慢慢打下一行字,附带上公寓地址后,闭上眼睛点击了发送。
【我胃疼,你能来看我吗?】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用这个邮箱,也不敢去想他收到这封邮件会是什么表情,他甚至更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三年过去了,他对王一博已经一无所知。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是他此时此刻——胃疼到抽搐的时候——最想见到的人。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肖战静静蜷缩在床上,无声地望着眼前的虚空。
就在他的思绪渐渐模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紧接着,他不顾胃部的疼痛,穿上拖鞋就向门口跑去。
在打开门看到王一博的那一刻,他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胃疼怎么不去看医生?”王一博穿着一件黑夹克,手里拎了一袋药,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他。
肖战笑了下,可情绪交织之下未免使这笑显得急促了些,“我吃药了。”他说。
又是答非所问的回答。
王一博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药递给他说,“这是我买的,不知道管不管用,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肖战便截住了他的话头:“先进来坐会儿吧。”
看着他苍白病弱又暗含期待的一张脸,王一博最终也没说出拒绝的话。
在王一博进来之后,肖战忙着要去餐厅帮他泡茶,王一博不由皱眉跟了上去,“别忙了,还是先吃你的药吧……”
他话还没说完,可就在肖战关上橱柜门的那一刹那,他竟看到了摆在最顶层那只樱花杯。
白雪皑皑的富士山封印在杯底,浪漫浅白的樱花镶嵌在杯壁,可不就是他那时疯狂赶到机场也要去追问的那只。
三年时间过去了,如今它就明晃晃地摆在自己眼前,可是问题的答案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怎么了?”肖战见他神情微愣,不由问道。
“没事。”王一博猝然收起视线,转身走到客厅,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给他接了半杯温水,“先吃药吧。”他把自己买的其中一盒药递给他说,“医生说这种药效果最好,你是学医的,吃之前先看看能不能和你吃的那个同时吃。”
肖战接过药看了一眼,是他以前吃过的一种,止痛效果确实特别好,“可以吃。”他笑着说。
王一博看着他艰难地把药咽下,眉头不自觉又紧了几分,“你老是胃疼吗?”他问。
“不是,”肖战垂下眼睛,眼尾泛着病态的红,“有时候情绪激动了,就会胃疼。”
王一博静默片刻,又问:“那以前疼厉害了,谁来看你?”
肖战抬眸看向他,漂亮的眼睛流转着吊灯的光影,仿佛在引诱着他人的目光,“没有人,都是睡一觉就好了。”他说。
肖战以为他接下来还要问什么,可王一博却沉默着转过了视线,只留给他一个看不清表情的侧脸。
“谢谢你来看我。”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肖战握着渐渐失去温度的玻璃水杯,冰凉的指尖沿着杯壁转了好几圈,终于把想说的话问出了口:“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爬山,好不好?”
【博肖】全世界都要我们复婚 12
⚠️关于小太子是怎么来的:自行理解,可以是ABO也可以是硬生⚠️
肖战哭了一通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就把手机往自己的枕头下一塞开始闭起眼睛睡觉,刚迷迷糊糊的肖战脑子里突然就响起来王一博的小香猪声音:
老婆老婆不许把手机放枕头下面这个是有辐射的是有辐射的!王世子会不好看的,不好看不可爱就不能去拍广告赚钱了老婆!...
⚠️关于小太子是怎么来的:自行理解,可以是ABO也可以是硬生⚠️
肖战哭了一通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就把手机往自己的枕头下一塞开始闭起眼睛睡觉,刚迷迷糊糊的肖战脑子里突然就响起来王一博的小香猪声音:
老婆老婆不许把手机放枕头下面这个是有辐射的是有辐射的!王世子会不好看的,不好看不可爱就不能去拍广告赚钱了老婆!我们就不能愉快度假了老婆!
再次睁开眼睛的肖战犹如一首歌曲:眼睛瞪的像铜铃!然后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认命的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掏出手机。
看着手机屏幕上好几条的微信消息提醒,肖战不用想都知道是王一博给他打过来的电话,一打开屏幕果不其然就是他。
肖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众所周知他比王一博大了六岁,好赖王一博还得管他叫一声哥哥,之前结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他作为更包容的一方,结果怀孕之后就这。
把锅都扣到王世子头上的肖战心安理得的给王一博发了一条语音,“你别给我打电话了我真的要睡了……”完事儿还欲盖弥彰的加上一句:“我都困死了………”
摁黑屏幕的肖战把手机往床头柜的第一格一扔就呼呼大睡,也许是手里握着的电动牙刷真的起了威慑作用,也许是刚刚的一通流眼泪把王世子给吓到了,总之肖战这一晚上睡得很好。
一觉睡到十一点的肖战神清气爽,下楼之后也好心情的和来给自己做早餐的阿姨打招呼:“阿姨早上……中午好~~今天中午吃什么?”
“吃麻酱拌面还有糖醋里脊。”阿姨笑意盈盈的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递给肖战一小碗各种莓子类的水果,“你们家王先生叫我给你准备的水果,你吃吃看。”
肖战笑着接过水果捧在手里去客厅吃,顺便看看昨天没看完的动画片等午餐。
“好味吧?”阿姨把麻酱拌面端给肖战问他,一起上桌的除了有糖醋里脊还有一小份娃娃菜,“介个还是王先生告诉我怎么做的,他说你就喜欢这么吃。”
阿姨是广东人,说话也带着一点广东口音,做的饭也大多是清淡的广东菜偏多,听到阿姨说话的肖战应和了一声怪不得今天吃这个。
“诶呀你就好福气啦,王先生对你真的是好啦。昨天晚上哦大半夜给我发消息叫我今天要注意一下你的心情,早餐来做但是不要去把你吵醒免得你睡不够,还给我发了菜谱叫我做给你吃………”阿姨絮絮叨叨的在肖战旁边说着王一博怎么怎么样,听的肖战也跟着笑起来。
这只小香猪倒也算开窍了。肖战在心里想。
吃了早午饭的肖战懒洋洋的和阿姨说再见,又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打哈欠,顺便喝一口自己给自己冲的奶粉。
下午三点半,肖战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根本就没发现自家大门开了又关上。
王一博一进门就看到盖着小毯子挺着肚子睡觉的肖战,家里的暖气开的足,脸蛋也睡的红扑扑的。
王一博小心翼翼的走到沙发边上把人抱起来回房间睡,也许是这几天真的被王世子折磨的累得慌,肖战居然也没醒,到床上之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只剩下王一博回到客厅点开手机开始百度起来:老婆怀孕五个月体重重很多但是身上还是没什么肉正常吗?会生出一个超重儿吗?
晚上六点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肖战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可他明明就记得自己睡着前是躺在沙发上的。
肖战一边想着难道自己这是梦游一边慢悠悠的下楼,然后就在厨房看到了熟悉的手忙脚乱在做饭的身影。
王一博做饭做到一半就被人从后面抱住,转了个身把眼圈有点红的肖战揽进怀里,至于为什么不是抱在怀里……
王一博:建议询问一下巨大儿王世子
“老婆。”王一博清清嗓子,“实在是很感动的话哭也不丢脸,哭吧!”
就知道王一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肖战原本感动的心思一扫而空,看着王一博问他:“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早上才到吗?”
“怕我不在你又哭啊。”王一博不在意的又转身继续做饭,“我当初和咱妈说过以后不会让你哭,失言过一次哪还敢有第二次啊?”
肖战愣了很久才开口扯开话题道:“怎么回来的?我记得今天没有直飞啊。”
“我转机了。”王一博耸耸肩,肖战看了看王一博熬夜过后红红的眼睛抿着嘴不说话。
“你是傻子吧。”肖战远离王一博的厨房战场前摸了摸鼻子说。
被说成是傻子的王一博也不生气,继续和自己的灶台斗智斗勇不停歇,看了一眼在客厅又把小毯子盖上的肖战开口喊:“千万别躺着!万一睡着了你今晚失眠又要心情不好了!”
“哦。”肖战不情不愿的坐起身,有一下没一下的摁着遥控器换台。
吃饭前肖战神神秘秘的上楼跑回房间,从自己的床底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王一博跟在肖战身后却不出声,只等着半夜去一探究竟。
“加五分,目前11分。”王一博翻着小本子一脸懵逼,看着睡着的肖战也不敢问,只好把小本子放回原位。
@老婆说是小香猪就是吧:老婆往床底藏小本子上面还写加分减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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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5
番外 少年情诗
番外3 少年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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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敏锐地发现王一博最近有事在瞒着他。
本来他这样十七八岁的年纪,有心事也很正常,更何况自己只是他的家教老师,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权利,管好他的成绩就行。
但偏偏从前这小孩儿是什么事情都会跟自己说的,大到自己以后的高考志向,小到今天放学回家后在路边见到的一只狗狗,王一博一脸兴奋地跟自己形容小动物模样的时候眼睛晶亮,仿佛身后也有尾巴扫来扫去,每回肖战见到他这样都忍不住心软,将少年一头柔软的发揉乱。
正想着,王一博咬着冰棍推开门进来,外套已经脱了,像那群小孩儿似的系在腰间,额前的发有些湿,裤子灰扑...
番外3 少年情诗
.
肖战敏锐地发现王一博最近有事在瞒着他。
本来他这样十七八岁的年纪,有心事也很正常,更何况自己只是他的家教老师,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权利,管好他的成绩就行。
但偏偏从前这小孩儿是什么事情都会跟自己说的,大到自己以后的高考志向,小到今天放学回家后在路边见到的一只狗狗,王一博一脸兴奋地跟自己形容小动物模样的时候眼睛晶亮,仿佛身后也有尾巴扫来扫去,每回肖战见到他这样都忍不住心软,将少年一头柔软的发揉乱。
正想着,王一博咬着冰棍推开门进来,外套已经脱了,像那群小孩儿似的系在腰间,额前的发有些湿,裤子灰扑扑,看见肖战像是被抓包了什么一样,“你……不是,今天出去有事了吗?”
“事情办完,就提前回来了,不是给你发消息说今晚要看你写英语作文?”肖战上下打量他,“打球去了?”
王一博点点头,“这个月就打这一次,他们拉着我,就……”
“没事。”肖战朝他笑,温温柔柔的,瞳仁的光很漂亮,像是月色映照下的一片湖水,“还没到夏天,少吃点冷的,把衣服穿上,不然感冒了。”
“好的,好的。”王一博咬着那根果汁冰棍,低头把自己系在腰间的外套解了,伸直了瘦削的胳膊往里套,头顶垂下来一缕发,单独立在那儿,晃啊晃的。
他拎着包,平时瘪瘪的只放钥匙和钱包,今天倒是突兀地鼓起来了一大块,肖战的目光从包上略过,什么都没说,抽出纸巾递给王一博。
王一博把冰棍递到肖战面前,“尝一口?”
他不怎么吃奶油或者巧克力的,觉得味道有点腻,无论家里囤的还是出去买的都是水果味的,肖战动了动鼻子,闻到了橘子的味道。
肖战抬眼去看他,一双滚圆的眼珠,还有些未完全长开的双眼皮褶,脸颊还都是肉,因为运动的原因透着点粉,看起来非常好捏。
他每次见到王一博,都会被这种扑面而来的蓬勃所触动。
年轻,干净,炽热。
哪怕自己现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在这样的男孩面前,都会下意识的自惭形秽。
但好在现在肖战可以克制住自己,在看见王一博的一瞬间想到的是光,而不是地狱。
他今天刚去心理医生那里过,其实心情不是很好,但这会儿一见到王一博,肖战又奇迹般的缓了缓心中的焦虑。
肖战垂下眼,唇边扬起一个不明显的角度,在冰棍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弯弯的缺口,冰凉的甜酸味顿时溢满了口腔,“嗯,橘子味的好吃。”
“那我以后多买点橘子味的。”王一博两三口把剩下的冰棍吃了,小木棍扔进垃圾桶里,“我去洗个手,哥等下我!”
肖战轻轻嗯了声,看着少年冲进洗手间里,又飞快地跑出来,“来了来了,今天写什么?”
“写春天吧,想到哪儿写到哪儿。”肖战帮他拿纸笔,“半小时够不够?”
王一博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亮了下,“那……我可能,要措辞一下。”
肖战:?
这又不是什么难的命题……
他坐在桌边,看王一博横着胳膊挡住自己的视线,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斟酌几个单词,写了又划,似乎有些拿不定。
肖战试探说,“需要我帮忙吗?”
王一博警觉地挡住自己的纸,忙说,“不用不用!”
肖战忽然有些怅然。
他习惯了王一博的亲近坦诚与无话不说,从联谊会上扶住这个被同学灌了酒,晕乎乎的小屁孩儿开始,仿若一颗流星陡然砸进他的生命轨迹里,似乎许多年以前,甚至上辈子就好像见过一样,王一博的亲近理所当然。
但现在他也会瞒着自己,防着自己了。
肖战顿时就没了想要查他作业的意思,手指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漫无目的的在屏幕上来回划着。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乱写着的是自己和王一博的名字。
肖战触电般地抽出了手。
可惜这半小时还没捱过,王妈妈就拎着从饭馆打包带回来的本帮菜回来,一拆打包盒满屋子都是香气,肖战敲了敲王一博的桌子,淡淡说,“先去吃饭吧。”
晚饭过后,肖战趁着王一博去洗漱的时候,随意看了两眼他那篇作文。
奇怪的是这篇作文像是某首诗的英译,因为两种语言之间的差距,所以他一直在斟酌用词,涂涂写写的,只翻译了一半。
肖战没说什么,把那张纸放回了远处。
男孩儿出来的时候,肖战已经躺到了床里面,卧室只剩一盏小灯,王一博愣了愣,“作文……”
肖战翻了个身背对他,“明天再说吧。”
王一博吭哧吭哧闷了半天,“哥现在很困吗?”
肖战闭着眼,“没有。”
王一博说,“那……能起来一下吗?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肖战犹豫了下,终究还是起来了,他的语气很平淡,伸手抓了抓头顶的发看向他,“什么东西?”
王一博从他的包里掏出那个让它鼓起来的小盒子,坐到床沿,伸手把它递给肖战。
“不是生日,也不是节日,怎么想起来要送我礼物?”肖战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儿。
王一博躲开他的目光,耳廓很红,“就……想送而已。”
肖战拆开那个盒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一把稗子,哗啦啦在指指缝间重新落到盒子里。
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礼物。
王一博凑近他一点。
“我很快……就十八岁了,哥。”
肖战仿佛闻到橘子的气味,像是残留在舌尖的那一抹凉。
那些隐秘的感情想被冻住的橘子味冰棍,随着它的融化渐渐闻到甜腻气味。
他忽然想起那张纸上在译的诗句。
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肖战张开唇,无意识地喃喃,“……什么意思?”
他在明知故问,忽视这一室粘稠暧昧。
王一博又凑近他一些,几乎碰到鼻尖,呼吸温凉,带着清爽的薄荷味。
“我会告诉你,一颗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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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肖】全世界都要我们复婚 10
⚠️关于小太子是怎么来的:自行理解,可以是ABO也可以是硬生⚠️
眼睛一闭一睁转眼王世子就已经22周大,虽然免不了因为不乖不听话让他爹拿着电动牙刷威胁,但总体来说在他爹肚子里过的还顺舒心。
甚至乎王世子还得到了他爹专门给他买的电动牙刷哦方便威胁,欧乐B的,启动之后放进肚皮年仅22周大的王世子甚至以为他所在的肚皮需要装修……
这样的动静以至于每次王世子他爹威胁他的时候王...
⚠️关于小太子是怎么来的:自行理解,可以是ABO也可以是硬生⚠️
眼睛一闭一睁转眼王世子就已经22周大,虽然免不了因为不乖不听话让他爹拿着电动牙刷威胁,但总体来说在他爹肚子里过的还顺舒心。
甚至乎王世子还得到了他爹专门给他买的电动牙刷哦方便威胁,欧乐B的,启动之后放进肚皮年仅22周大的王世子甚至以为他所在的肚皮需要装修……
这样的动静以至于每次王世子他爹威胁他的时候王世子他亲爸都心惊胆颤,那可是堪比电钻的欧乐B啊!!他媳妇儿手那么微微一抖说不定王世子就可以直接登极乐了………
王世子天天小命不保被威胁,王世子他爹也不咋好过,昨天实在是受不了经纪人的装可怜一时心软把微博下载回来发了一副风景画,结果下一秒评论区就被王一博的唯粉攻占。
纷纷要求肖战要给王一博一个名分………
“她们在干嘛啊?”肖战把截图发给经纪人一头雾水。
“在问肖皇什么时候复了王皇后的位分。”经纪人在电话那头笑的花枝乱颤,学着甄嬛传的语气和肖战说,“这不偏不倚的咱们世子都二十二周大了,也算一个大孩子,咱们啊总想着这孩子总不能孤零零的跟着娘过,就来问问您什么时候把皇后的位分复一复。”
“…………”肖战翻了个白眼,看着自己的经纪人无语,“为了让我回应一下你也是用心良苦。”
“那您的又是怎么想的呢?”经纪人扶了扶眼角不存在的泪珠,“您在那边过得倒是滋润,有吃有喝还有小弟弟人前人后的伺候着,手机卡一拔与世无争。我呢?我在这头劳心劳力,每天电话接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客服,您倒也多少行行好,帮我复了我经纪人的位分别把我培养成个专业客服不是?”
“知道了。”肖战不想再听经纪人一副祥林嫂的语气逼逼赖赖,撂下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经纪人满意的收了王一博给的大红包,美滋滋的心想着等王皇后复了位分自己就可以再买一个爱马仕了。
然后怀揣着美好愿望的王皇后还有名为经纪人实则客服的两人就看到肖战最新发的绿洲:
【@肖战DAYTOY: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也不打算改变。】
看完老婆最新微博的王一博默默了良久,打开给肖战的经纪人兼专属客服打去电话,要她还钱。
然后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红色感叹号。
王一博:这大概就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吧!
planA失败的王一博转了转自己的小猪眼睛,决定开始planB。
“老婆~~~~”肖战正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讨厌情操顺带胎教,旁边还放着王一博不远万里从国内带回来的胎教专用古典音乐。
“有事放屁没事走人。”肖战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王一博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耳机一戴谁也不爱的开口。
“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王一博自己拟声放了个屁,然后直勾勾的看着肖战,“报告领导,有话要说!”
肖战看了看就差直接给他敬礼的王一博点点头,“准凑。”
“老婆,我就突然想起来件事儿所以先来问问,那个我们世子吧,出生以后得上户口对吧?”王一博看着肖战,就差没在自己脸上写着我这有坑快来踩。
“嗯,不做黑户。”肖战点点头,看着王一博问,“怎么了?你又在打什么坏心眼?”
“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啊!”王一博一脸被欺辱了的表情看着肖战,“我这不是在担忧吗!我们世子以后要和我一起上河南户口,那我俩还离异的怎么上?”
“谁说要上河南户口?”肖战看了看王一博,一脸你不会是傻子的表情。
“不上河南户口上哪?”王一博张大嘴巴看着肖战,一脸难以置信。
“上重庆户口啊。”肖战摊着手耸耸肩。
“哦,这样啊,也不是不行。”王一博摸摸鼻子,“但是老婆,我还是觉得吧……这河南户口对咱们世子好一些,不都说河南男人靠谱吗?以后也好找老婆,你看我不就找到你吗?”
王一博一脸谄媚,至于王世子的户口到底挂在哪里他不在意,他就在意能不能用王世子的户口让他和他老婆成功复个婚,重新登上他王皇后的位置。
“你烦不烦啊王一博!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不会让孩子跟我上重庆户口的事情放到微博上!你就等着被骂死吧你!”肖战朝王一博吐了吐舌头,眼里全是狡黠。
“那你也会被骂的。”王一博言笑晏晏,看着肖战开口道:“因为你同意要王世子姓王。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啊老婆。”
肖战:“…………………”
“而且老婆,我想了想,要是咱世子真的在重庆落户的话,咱们世子也得改个名字。”王一博一脸忧郁的看着肖战开口。
肖战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王一博,有些迟疑的开口问他:“你想说什么?”
王一博摸摸下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开口:“真要在川渝上户口的,咱世子得改个名字叫王一一。”
“为什么?”肖战一脸莫名其妙问王一博。
王一博嘿嘿嘿笑了一下,揽住肖战的肩膀一脸憋笑的说:“因为在川渝啊,叫王一一起码以后不愁找男朋友不是?”
肖战:“……………”
“王一博我可去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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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3
今天博哥作死了吗?作了
感谢:@青山如有思 @舒芙蕾好次 @我TM是淑女 @识阳. @(。•ω•。)ノ♡ 滴打赏!靴靴大家!
反客为主 番外二:添新岁
[图片]
过过新年,见见家长
01
肖战一个工作电话从办公室一路打到机场,快登机的时候才好歹把客户应付完。临近春节,上一年的进度要总结,新一年的合作急需敲定,他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肖战之前就感觉到手机震了好几下,一看果然是王一博的微信,问他在干嘛、登机了吗,见他不回又发来语音:“为什么不回我?你不跟我聊天在跟谁聊天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到底在干嘛你不回也没关系反正今晚就见面了你给我等着……”
条条语音都是几十秒,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恶声恶气,切换自如,罗里吧嗦,看得出此人现下十分无聊。肖战暗自好笑,心想王一博这模样要是给...
过过新年,见见家长
01
肖战一个工作电话从办公室一路打到机场,快登机的时候才好歹把客户应付完。临近春节,上一年的进度要总结,新一年的合作急需敲定,他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肖战之前就感觉到手机震了好几下,一看果然是王一博的微信,问他在干嘛、登机了吗,见他不回又发来语音:“为什么不回我?你不跟我聊天在跟谁聊天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到底在干嘛你不回也没关系反正今晚就见面了你给我等着……”
条条语音都是几十秒,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恶声恶气,切换自如,罗里吧嗦,看得出此人现下十分无聊。肖战暗自好笑,心想王一博这模样要是给他那几十号前女友看到,估计个个都得惊掉下巴。
王一博好一会儿才接起他的电话,带着点玩笑意味的哀怨:“想起我来啦?”
“没有,打错了。”肖战声音不由自主混进了轻快的笑意,从刚刚的工作状态彻底解脱出来。他听王一博不满地冷哼一声,才笑嘻嘻道:“我快登机了。你在哪儿呢?”
“在你家,”王一博的声音离远了一点,在对边上说:“阿姨你要和战战说话吗?”
肖战还没反应过来,那头已经换成了自己亲妈,亲热又欢快的口气:“战战几点到家啊?妈妈等你吃晚饭。”
肖战和妈妈随口聊了几句,眼见登机口开始检票,挂掉电话前匆忙问王一博:“我妈对你还好吧?”
“好啊。我们准备看个电影,等你回来吃饭。”王一博答得淡定,仿佛聊的是某个普通朋友,而不是向来不待见他的丈母娘。
肖战直到在飞机上坐定还觉得十分迷惑:王一博这又是整了哪出啊?
半年前他反复思量之后还是拒了广州的offer,入职了某个国际快销时尚品牌的上海分部。个中权衡与曲折他没有和王一博提,反倒是猎头和李佳替他惋惜不已。
“我在哪儿都是一样上班,一博去了其他地方可能就没现在这么开心。”他如此解释道。
李佳气闷,半晌撂下一句“没出息”,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现在做了管理岗,不仅要负责几条设计线的审核,销售、营销等等环节都要兼顾,忙得晕头转向,常常数周都休不了一天假。他上周原本要给爸爸送药,然而工作忙得脱不开身。王一博便提议自己替他跑趟腿,把药送回父母家。
这几个月来肖妈妈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儿子的这个男朋友,但到底过不去心里无形的槛,从来不主动提起王一博。
她似乎想弥补往年的隔阂,常给肖战打电话叮嘱他好好吃饭多多休息,热心地过问他如今工作是否顺利、同事好不好相处,偏就不提及他的身边人,只当王一博不存在。就算王一博在他们通话的时候主动问候,她也不咸不淡,搭话搭得颇不情愿。
王一博给肖妈妈寄去礼物,妈妈隔天叫肖战转达谢意,以及“以后别买,都太贵了。这孩子不会过日子。“
肖战当然也期待过自己爱的人能够和谐共处,但他对此没有什么执念,既然母亲态度冷淡,他也就觉得算了,不必强求,很是舍不得王一博去自己家看脸色。
王一博浑不在意:“没事,大人都喜欢我。”
王一博说得信心十足,仿佛这半年来被冷待的不是他。然而肖战有几个会议实在不能缺席,只好让王一博跑这一趟。他提前请好了假,只比王一博晚几天到家。他原本的计划是让王一博去他家送次药便好,等他到了重庆,两人过完年再一起回上海。
不过今天听王一博的意思,他和妈妈还相处得挺好?
晚霞的金光已经铺满天际,肖战透过舷窗注视着一片温柔的光芒。他回忆刚刚那个电话,觉得又诡异又温馨,忍不住笑了起来。
02
肖战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他在楼下遇到了邻居。小时候邻居奶奶常替他忙碌的父母照顾他,他一向和她很亲。
她眯着眼看肖战,感叹他太瘦,又问他父亲近况。
“挺好的,比在家待着开心。”
王一博前段时间让父母拖几个朋友帮忙,找了郊区一家不对外开放的高档疗养院。肖战亲自去实地看过,居住条件良好,医疗设施也齐全,于是和母亲放心送父亲过去。父亲病况稳定,只是在家待久了越发消沉,听母亲说他在疗养院里倒是交到些朋友,舒心不少。
他在楼梯口和邻居寒暄的这会儿功夫,穿堂风带着湿气,渐渐叫他觉出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上楼,见来开门的是王一博,于是恶作剧般扑到他身上,用冷冰冰的双手捧住王一博的脸,用力亲了一口。
王一博的脸颊肉饱满细腻,触感极好,他蹭了几下才意识到不对劲。肖战反手开了玄关的灯定睛一看,大惊失色:“怎么哭了啊乖乖?”
王一博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湿乎乎的泪渍,在他的注视里响亮地吸了下鼻子。肖战一阵心慌,瞬间自责起来——就不该让王一博来。他也顾不上抽纸巾,伸手给他擦眼泪:“被我妈妈说了是不是?不哭了猪猪……”
王一博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脸迷茫:“什么?”
“你哭什么?”
“看电影看哭了,”王一博说着又吸了吸鼻子,通红的鼻头让他看起来很像一头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你看过吗?”
“没有,”肖战语塞,想缩回手却被王一博宽大的手掌桎梏得动弹不得:“你有毛病?这也哭。”
“很感人。”王一博一本正经。
肖战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吓我一跳。多大的人了看个电影哭成这样,你是初中少女吗?你……”
肖战还没数落完,一抬眼看到了从客厅走出来的妈妈。妈妈抹了把眼泪:“太感人了,战战,妈妈哭得晚饭都吃不下了。”
“……”肖战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03
肖战吃饭的时候惊觉家里气氛和睦得离奇。他原本以为带着王一博和妈妈一起吃饭多少免不了尴尬,然而王一博埋头苦吃,妈妈笑得一脸慈祥,母慈子孝,好一派和谐景象!
“你尝尝这个口水鸡。”妈妈给他夹了块鸡肉,很期待地看着他。
这是妈妈的拿手菜,他从小吃到大,今晚入口依然是熟悉的味道。“好吃。”他对妈妈一笑。
妈妈拍拍王一博的背:“小王做的。”
王一博一脸得意:“以后天天做给你吃。阿姨说独家秘方,只教自家人。”
“那怎么教你了?”肖战觉得他眯眼笑起来像只猫咪,实在可爱,嘴上却故作嫌弃。
“我不是你家的人吗?”
“你生是肖家的人,死是肖家的……”
肖战话音未落,被妈妈轻敲了下脑门:“胡说八道。”
他胃口一向不大,一碗饭吃了一大半便放下筷子道:“吃饱了。”
王一博没少为了吃饭的事和他生气,这会儿斜眼一瞥他的碗,脸色已经不太好看:“再吃一点。”
肖战妈妈打小不知为挑食和不吃饭教育过儿子多少次,原本正要开口,闻言干脆收住声看儿子和他的小男朋友对峙。
肖战和王一博隔三差五为这事斗争,深知王一博吃软不吃硬,已经无比自然进入流程,撒起娇来尾音软绵绵的:“吃不下了嘛,真的吃不下了,”他觑着王一博的神色讨饶:“博哥我明天多吃一碗,我保证。”
肖妈妈轻咳一声,两个人这才察觉到自己平时习惯了的相处方式太腻歪,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王一博看在丈母娘的面子上放肖战一马,极为顺手地把肖战剩下的那碗饭拿过来,呼噜几口吃完。
妈妈对小情侣的吵嘴不予置评,问肖战:“那喝碗汤吧?”
她给肖战盛汤,无奈地劝他:“你离开家才半年,又瘦了一圈。妈妈平时在家就担心你不好好吃饭,工作再忙,吃个饭又耽误多少时间?”
“我去他公司看着他他都不吃,”王一博附和:“要不然就不吃,要不就吃零食。”
“从小就这样,最好整天只吃薯片。”
“现在连薯片也只肯吃几口。”王一博叹气。
肖战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迅速结成了同盟,含着一口鸡汤目瞪口呆。他咽下汤辩解:“现在上班成天坐着,又要应酬,吃太多会胖啊。”
“你哪儿胖?”“你这孩子!”王一博和妈妈同时对他怒目而视。
肖战吓得一哆嗦,欲哭无泪暗忖:我妈和我男朋友为什么联手针对我?婆媳关系太好了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04
王一博洗碗的时候肖战问他:“我妈怎么突然和你这么好了?”
“不知道啊,”王一博一丝不苟低头刷盘子:“我就是讨大人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肖战抱着手臂看他,不说话。
“干嘛这表情?”他非常无辜地看着肖战:“你看你自己不也无缘无故就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我是大人?”
“你是大佬。”
肖战懒得和他打嘴仗,用力捏他脸颊一把转身出门:“滚蛋。”
妈妈坐在客厅削苹果,耐心地切成小块放进碗里。她见肖战一个人从厨房走出来,问他:“怎么不帮小王一起洗?”
“洗个碗也要帮?”他紧挨着妈妈坐下,小声问:“你喜欢一博吗?”
他们之间从没有谈过这样的话题——肖战早已接受了事实,知道自己的幸福恐怕是无法和父母分享的,却没想到王一博几天功夫就能让事情峰回路转。
他心情忐忑,交杂这甜蜜、羞涩、期待和一点紧张。
“妈妈喜欢对你好的人,”妈妈若有所思,削苹果的手顿住了:“这个孩子品性好。虽然年纪小,但是靠得住的人。”
王一博头天上门来送药,妈妈留他吃饭,他也不推辞,乖乖留下吃了顿饭,临走抢着把碗洗了。他走前特意问了肖妈妈什么时候去疗养院送药,第二天掐着时间等在楼下送她。
“去了疗养院又不敢让你爸爸看到他,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妈妈眉眼间柔和许多:“护工告诉我,小王还给疗养院的护工和医生都送了东西,拜托他们好好照顾你爸爸。”
“妈妈原来听你说他年纪小,又是有钱人家宠大的,总觉得你们好不了多久,”她重新开始削苹果,动作很轻很慢:“以后要好好的。”
肖战觉得眼睛酸酸的,那一点泪意和唇边的笑意相融,融成一股温润的暖意,融掉十多年来彻骨的冷。
谁会不喜欢王一博呢?王一博并没有什么奇巧的心思,只是从不惮于展露出他近乎笨拙的赤诚真心。
“而且看小王吃饭啊,我就高兴。哪像看你,吃那两口磨磨蹭蹭。”
肖战举手投降:“哎呦!怎么又说这个。”
“你高中要是谈的是小王,说不定我和你爸都不会生气。”
肖战对妈妈的设想瞠目结舌:“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他多大吗?”
王一博从厨房里慢悠悠走过来,肖战妈妈把苹果递给他:“来吃苹果。战战也不知道帮帮你。”
“不就是洗个碗吗……”肖战十分不屑地皱皱鼻子。
“小王小小年纪就跟你在一起,你要多照顾人家,听到没有?”妈妈说着挪开位置让王一博坐下:“小王,来,我们接着看下午那个电视剧啊。之前看到哪里来着?”
“女二和男主在一起了,女主要嫁给女二的爸爸,但是女二的妈妈又跟女主的爸爸离婚了……”
肖战受不了了:“停!停!什么东西?”
妈妈聚精会神按遥控器,一边抱怨:“我们战战是从来不肯陪我看电视的,不爱看这些,还是小王有耐心。”
“我陪我妈看惯了。”王一博非常诚恳:“很好看啊,肖战你为什么不看?”
“很好看?”
“你是不是没听懂。女主本来和男主在一起,女二的妈妈和女主的妈妈结婚了,然后女二……”王一博讲解起来十足耐心。
“你给我shut up。王一博你真的……”肖战不敢在妈妈面前说脏话,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得讽刺道:“你太牛了。”
王一博已经全神贯注盯住了电视屏幕,非常淡然地点点头:“还行吧。”
05
肖战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他习惯性地要推王一博,半梦半醒间催促:“快去开门……”肖战扑腾几下,手抓了空,终于清醒了。
——哦,是在老家。
王一博昨晚留宿在他家,但是家里房子不大,隔音也不好,两人并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王一博抱着他说话,一双大手探进他睡衣摸 来 摸 去,喘 息打闹到半夜才安顿睡着。他一觉睡到将近中午,不记得王一博是什么时候走的。
除了尖锐的门铃,此刻家里一片寂静。肖战套上衣服往门口走,打着哈欠开门的时候猜想大概是妈妈忘了带钥匙。
下一秒,他收住懒洋洋的哈欠,心重重跳了一下——竟然是王一博的妈妈。
“阿姨好。”他礼貌地问了个好,只是人挡在门前,没有要请她进来的意思。
如果说过去半年来肖妈妈对王一博是视而不见,那王妈妈对他可就“上心”多了。她秋天的时候来上海陪女儿,据说很是受了亲家母的恶气,又想到自己明明有儿子却没个儿媳妇来孝敬她,顿时极不平衡。不知她是无师自通还是和赵利帆妈妈学来了恶婆婆架势,三不五时便不请自来,登门指导肖战该如何伺候她的宝贝儿子。
——“你总加班的话,没空给我儿子做饭吧?”
——“我看一博最近脸色不好,你要多关心他。”
——“小肖,一博膝盖怎么受伤了?你也不知道看着他点儿。”……
肖战和她表面客气几回,总算察觉到她并不在意自己如何回应,不过就是为了兴师问罪,叫他知道自己瞧不上这个“儿媳妇”,最好赶紧知难而退。好在有王一博拦着,她到底不敢说得太过分。然而肖战也知道王一博毕竟还是妈妈宠大的,其实和妈妈很亲,他并不想让他为难,只好虚与委蛇应付过去。
现下王一博不知去哪了,肖战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心里没底。
王妈妈开门见山:“我儿子呢?”
“我不知道。”
她面露不悦,探头朝屋里看,似乎觉得是肖战把王一博藏起来了。“昨晚我叫他回家他就没回我,今早电话又打不通。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肖战叹口气,侧身让她进来:“我来问问。”
他回卧室,一眼看到并排放在床头柜上的两个手机——王一博忘带手机出门,难怪他妈妈打不通电话。他陷在起床气里尚未完全清醒,愣了一会儿,给自己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妈那边声音嘈杂,肖战凝神分辨,似乎听到了王一博的笑声。他问:“妈你和一博去哪儿了?”
“去乡下,”王一博拿过了电话,应该是走到了僻静处,杂音消失了:“阿姨带我来看老中医。”
“为什么看中医啊?”肖战一边问一边走回客厅,举着手机向王妈妈示意是否要让王一博和她说话。
王一博并不知道电话那头已经换成了亲妈,戏瘾大发:“调理身体,给肖家延续香火,”他一唱三叹:“哥哥,人家二十二岁就跟了你,你当年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可不能因为我生不出就不要我。”
沉默,沉默是今日的长江大桥。
肖战隐约听到王一博在胡言乱语,想拿回手机却被王妈妈一把按住。她目瞪口呆,仿佛听到的不是自家宝贝的声音,而是一曲乱魄抄。
——原来她压根儿做不了什么恶婆婆,原来她儿子才是……那一年杏花春雨,他以为儿子给她找了个男儿媳,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王妈妈一言不发,把手机塞回肖战手里,脸色铁青摔门而出。
“老婆,怎么不说话啊?”王一博过完戏精的瘾,恢复正常语调。
“没事,”肖战想了下补充道:“我没事。”
——希望你妈也没事。
06
“怪了,我妈叫我今晚不用回家吃饭了,”王一博十分迷惑,把他妈妈的微信举到肖战眼前:“昨晚还说年夜饭要在家吃。”
他中午才和肖妈妈回来,进门拿了手机就看到自己亲妈没头没尾发来的一句:“今晚不用回来吃饭了。”
“你妈刚来了,”肖战也不知道该怎么委婉通知王一博他刚刚在亲妈面前经历了社死时刻:“她可能,嗯,她可能有话要跟你说。”
“她来干嘛?”王一博忧心忡忡观察肖战的脸色:“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给我一千万让我离开他儿子。”
“真的假的?”
肖战叹息:“假的。好遗憾,我签协议的笔都准备好了。”
王一博知道他在开玩笑,仍然忿忿不平:“我在你心里只值一千万吗肖战?”
“那给你一千万让你离开我你不答应啊?”肖战嬉皮笑脸。
王一博伸手摸摸他的脸,摇头轻笑,声音温柔又低沉:“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决定不要了。”
肖战突然觉得心跳快了几拍。
王一博进了房间给妈妈打电话。肖战托着脑袋呆坐一会儿,看他惊疑不定地走出来道:“我妈好像不正常了。”
“怎么了?”
“她说,叫我以后跟你好好过日子,乖一点,”他一脸莫名地复述:“她说我姐这几年过得不开心,她看着也心疼,她已经想通了,现在就当我是家里的小女儿,找个对我好的人嫁了也好。”
肖战嘴角抽搐,安静几秒后笑倒在沙发上:“行,哥哥疼你。”
07
“新的一年咯小猪。”
“新年快乐战哥。”
“明早要给我妈端茶。”
“好……不对,你是不是在蒙我?我今天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逗你了。新年第一晚要梦到我。”
“好。”
“答应得这么爽快啊?这是你自己能控制的吗?”
“我每晚都梦到你,控制不住。”
END
看到不少评论说正文最后怎么都没甜一下就结束了,补一个番外哈,反客为主世界里的小肖小王很幸福呢。
折骨 39
太子x妃子
再怎么不明状况,这会儿听了这句话,肖盏或多或少,终于有了些方向。
——是听说了些什么吗?
还是,上次手镯的事情,他又发现了什么端倪……
肖盏在地上坐了会儿,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今天穿的是白衣,容易脏,尽管这酒楼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但还是沾了些灰,他低着头一一拂去。
“殿下到底在生什么气?”须臾,他很轻声地问。
王一博没有看他,淡淡地把手里那朵窗花扔回桌子上,道:“你最好先闭嘴,别问。”
“……”肖盏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听话地沉默下来。
气氛一时凝着。
幸好这时,有人敲了门。一道女声自外面...
太子x妃子
再怎么不明状况,这会儿听了这句话,肖盏或多或少,终于有了些方向。
——是听说了些什么吗?
还是,上次手镯的事情,他又发现了什么端倪……
肖盏在地上坐了会儿,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今天穿的是白衣,容易脏,尽管这酒楼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但还是沾了些灰,他低着头一一拂去。
“殿下到底在生什么气?”须臾,他很轻声地问。
王一博没有看他,淡淡地把手里那朵窗花扔回桌子上,道:“你最好先闭嘴,别问。”
“……”肖盏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听话地沉默下来。
气氛一时凝着。
幸好这时,有人敲了门。一道女声自外面传来,是酒楼的老板娘。
“公子~您要的浆糊好了,给您端上来了。”
外人的到来,将屋内压抑的气氛打散了些。肖盏回过神,转身去开门,等再回来的时候,神色已经正常了许多——是那种刻意的收敛。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在今天跟王一博闹矛盾。
他端着那碗热腾腾的浆糊回到桌前,犹豫了一下,小心道:“出去放灯好不好?”
“去哪放。”
看他没有拒绝,肖盏似乎又有点高兴起来,大抵是觉得不管怎样王一博还愿意陪他过节。遂把碗放到桌上,又拿起一旁的罗檀纸,“先做一个……”
王一博坐回椅子上,并不看他,只道:“做吧。”
肖盏道:“殿下要做一个吗?”
“我为何要做。”
“两个人一起,寓意比较好。”
王一博不应话,只是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回绝之意很明显。
见状,他垂了垂眼,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叠起纸来。
可是好压抑,他们二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气氛就好让人难过。今晚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忍耐了片刻,最终还是肖盏先开口,他说:“殿下有什么愿望吗?我帮殿下写上去。”
王一博嗤了一声。
“我从不许愿。”
他仍是看着窗外,目光移都不移,语气分外嘲弄。肖盏动作停了停,又道:“那……我给殿下写‘平安顺遂’吧。”
“……”
这话说完,又是不见回应。任何人到了这个时候,都该自讨没趣了,肖盏当然也不例外。他本就不是热络的性子,这样主动找话来缓和气氛已经很难,可王一博并不接这好,根本看都不看他,更别说与他交流了。
肖盏失落地低下头,继续做手上的事情。可此番情景,他哪里还做得下去。
本想将一切不愉快暂且压下,先把这节日过完再说,但终究无法——真的无法在王一博的冷漠下继续若无其事。
“到底怎么了,殿下?”他终于又问,声音里已经有了委屈,“发生什么了?”
闻言,王一博总算将视线移了回来。
他看向肖盏,这才发现肖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红了眼睛。
“你一直不说怎么回事,又一直不理我……”
他委屈地继续道。
天灯节对楼兰人意义重大,同下雪一样,是信仰颇盛、不可亵渎的东西。这一天生气、吵架,是很忌讳的,寓意非常不好。所以肖盏才一直忍着,再大的失落也受了,可忍也总得有限度,王一博的态度实在太令人难过了,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突然一下又这样,没人受得了。
——然而,比起难过委屈,更多的,还是内心的不安。直觉告诉他,王一博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他不会冷漠得这样笃定,这样没有缓和余地。
王一博瞥了一眼桌上叠了一半的灯。
他仍是那副神情,不动声色,不辨喜怒。
安静了一会儿。
“我只问一遍。”终于,他开口了,“高远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肖盏顿了一下,“…旧友。”
王一博点点头。
“我与你的初见,是你设计的么?”
“这些,殿下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了……”
“是不是。”王一博耐心且平静地重复。
“……”肖盏却沉默了。
他站在那里,局促中夹些迟疑,眼角仍是红通通的,看起来很可怜,叫人瞧一眼就心生不忍。
王一博忽然暴怒地一踢桌子。
“说话!”
肖盏被这巨响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无措道:“殿下……”
“怎么,不敢说了?”
王一博冷笑一声。桌子被他一脚踢出老远,桌上的东西也掉下来不少,那朵剪好的窗花掉在他的脚边,他看也不看,只盯着肖盏,“我再问你,到底是不是?”
——虽是问话,可他这架势,分明就是早知答案,只不过是想逼出一个满意的回答。
他怎会想不明白。
之前的他,仅是查到乌弋与楼兰的旧事,就能那般迅速反应,怀疑肖盏策划安排,更别说这一次了。
现在回想,当初那群人,是在他回宫时突然杀出,一路将他追至肖盏的住处,而当他藏身在肖盏那儿后,那群人就此消失,再也没出现过。
仿佛目的已达。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那群人就仿佛自此蒸发,也怎么都查不到,在这样毫无线索、毫无方向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去仔细思考什么,只能暂时搁置。
他也想过肖盏,可正如之前说的——他觉得肖盏没有那个能力,掀不起丝毫水花。任何时候,他都是孤零零的,日复一日,单调且无趣。即使后来,知道他与高远有关系……
那时的肖盏是怎么说的?
“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是你主动来找我的……我自己本来过得好好的,平时干些什么,跟高远是什么关系,本来就与你无关……”
对,对,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他被糊弄了,被巧妙地蒙过去了。
王一博沉沉地想。
肖盏很聪明,他知道哪里该避开,哪里该模糊,哪里该着重。
将自己处于被摆弄的位置,所有一切皆是被动,皆是被无意卷入,自己什么意图都没有,所以他无辜。无论他跟高远是什么关系,他都无辜。
——但如果,当初那群人真的是高远的人,是高远让他遇到肖盏……
那一切就变得微妙了。
加上之前,在屋顶的那次谈话,肖盏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却一直装作没有——以及,前两日,肖盏的镯子……
还有,那几个中原人,是谁,跟肖盏来大瑨有没有关系。这些,他还没有去细想,但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也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真相。
如今想来,漏洞其实一直是存在的。只是,每当他怀疑,每当他问起,肖盏好像总有办法让他不了了之,直到所有小漏洞融合成一个无法遮盖的大漏洞。
扣子一直都是扣错了的。只是,人往往要等扣到最后一颗了,才会发现。
现在,他要肖盏一句亲口的回答。
房间里,肖盏沉默了许久。
终于,他开口了。
“是。”
王一博闭了闭眼。
“可是,可是我不是想害你……”肖盏低声道,“我没有想对你怎么样,我只是……选了你。”
只是选了你。
——高远道,所以,要想办法铺别的路。
王一博就是他选的路。
腐蛊一术,即使对于肖盏来说,同样也难于登天,他从一开始就不抱有能完全成功的期望。然而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若他失败,樾帝绝不可能只是处死他那么简单——只怕整个楼兰,都在劫难逃。
大瑨一手拯救的国家,也同样能一手覆灭。他可以逃,可以死,但楼兰呢?楼兰要怎么办?
他不可能弃楼兰不顾。
然高远道,无妨,你还有别的路可选。
当今朝堂,属两党风头最盛。太子一派,七皇子一派,他们是最可能夺得皇位的人,在樾帝规定的期限到来之前,你选择一位,获取他的信任,或者用蛊胁迫他,然后,助他夺位成功,杀掉樾帝,然后你再以你的方式逃离这一切。除了樾帝,除了你我,没人知道腐蛊之事,没人知道当年始末,你大可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一切,最后你离开,将一切尘封于棺下。
最终,肖盏选择了王一博。
毕竟王一博曾阴差阳错,为他报了母妃之仇。若是选择他,帮他坐上皇位,如此,也算还报了恩情吧。
原本,一切都在按预设轨迹前进。只是没有想到,王一博会对他……他们最后竟发展成了那样的关系。
这还不是真正超脱计划的——真正超脱的是,他也对王一博产生了感情。
本不该……他们本不该如此。
王一博马上要成亲了,他前段时间的表现,也不难猜到他将有所动作,可能会篡位,届时,肖盏就以假死药脱身,逃离这一切,获得渴望已久的自由。如楼兰王所期望的那样,天高海阔,他哪里都可以去,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东西。
他不会留恋王一博。
最是无情帝王家。无论王一博现在对他如何,再往后,他真正坐了皇位,有别的皇后,别的数不清的妃子,区区一个肖盏,算不得什么。他清楚这一切,所以即使动了心,却也从不敢真正地沦陷,只能暗自压下,把现在跟王一博的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贪恋。等真正到了诀别时刻,就抽身离开。
他有他的使命,王一博有王一博的归宿。他们的结局,是早就注定的。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欺瞒于他,只是,实在有太多的不能说,太多的无可奈何。
不能说。故而,即使在这样的情景下,他也没有将这些全部告诉王一博,尤其没有说腐蛊,只说对樾帝没有安全感,怕他对楼兰不利,对假死药更是只字不提。
他轻声道:“我想保护楼兰,接近殿下,也真的不是想要伤害殿下,我只是觉得,若殿下成功,是殿下执掌大瑨的话,楼兰就安全了……”
顿了一下,又道:“瞒着殿下,也不是有意欺骗,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
若能秘密地完成这一切,没人会选择节外生枝。
肖盏的语气几乎是怯懦了。
王一博没有说话。他侧着头,望着窗外某个方向,侧脸线条冷凝如冰。
这样的他,无端让肖盏觉得慌乱,觉得害怕。
这些日子,王一博宠他纵他,什么都可以做,即使有怀疑问话,他哄一哄蒙一蒙,也能轻易过关,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陌生。
良久,王一博道:“你为什么觉得,现在说这些,我还会相信?”
“我……”
王一博站起身,那朵剪好的窗花被他一脚踩烂,他笑了一下,道:“盏盏聪明。”
盏盏聪明。
他以前也这么夸肖盏,在肖盏每次险险避开危机的时候。譬如那次殷楚硬闯内室,他情急之下撬了衣柜锁躲进去,那时候王一博是那么夸他的。
带些温柔,带些宠溺。
而现在,他用一模一样的话再说出来,肖盏只觉得心惊。
“我给过你机会。”王一博敛了笑,他紧盯着肖盏,一字一句道,“我问过你那么多次。”
每一次,他都给足了肖盏机会。
他那时说,若你骗了我——
若你骗了我……
蓦地,他一把拽住了肖盏的手腕。
力气好大,像一把铁箍子,肖盏疼得一蹙眉,却没有出声。
王一博抓着他,像拎着一只轻飘飘的布偶,一脚踹开酒楼的门,往下面走去。肖盏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他没有反抗,可是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王一博太久没有真正对他发火,让他完全无法应对,只能狼狈地用另一手抓着王一博的衣袖,哀求道:“殿下,不要这样……”
现在是深夜,酒楼已经没什么人了。老板娘和几个伙计正在柜台整理东西,看见他们下来,惊道:“啊呀,大人……”
王一博却根本不理她,拽着肖盏就出了大门。
这条街的背后,是一条巷子。从那巷子直通而去,但见得结红灯张绿彩,即使是深夜,依然灯火通明,丝竹咿呀,男男女女进进出出,调笑声不绝于耳。
花柳街,都城里极乐蚀骨的销魂窟。
王一博拖着他,冷声道:“肖盏,你觉得,你已经把我玩弄股掌了么?”
他道:“你觉得我舍不得伤你是吗?”
从被拖进来的第一刻起,肖盏就愕得忘了说话。他哪里到过这样的地方,见过这样的阵仗,他慌张无措地看向王一博,却说不出话,完全是被吓到了。
王一博却没有看他。
心里那块燃着火的地方,烧得他好痛,灰烬堵塞在心口,将他的七魂六魄全烧成一团扭曲的形状。他需要做点什么,他必须做点什么……似乎这样,他扭曲的灵魂才能得到片刻修正,他才将那团火释放出来。
就连一直隐在二人身后的李威都察觉到了不对,失声道:“殿下,那是娘娘啊!”
——他一直都称呼肖盏为“娘娘”,此情此景之下,也不知他想表达的,是“那是宫里的娘娘”,还是“那是肖盏”。
王一博充耳不闻。
他冷漠且不容置疑地拖着肖盏,将他拽到了巷子的一处角落,那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男人。
这些男人,都城里有专词,唤作“捡癞子”,都是些好色淫徒,花柳地时常有些腌臜的惩罚手段,有些不听话的姑娘,脱光了绑在门口给人摸,或者有些达官贵人,买了不合意的女奴,顺手丢过来,也是常有的事。这些男人没钱进去逛,就守在外面捡捡便宜,不用想也知道,能在这儿“捡癞子”的,自然都是些歪枣裂瓜的玩意儿。
看见一个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大人物的男子拖了个人过来,那些男人一个个的,登时都站了起来。
肖盏惊恐地看向王一博,张皇道:“殿下……”
王一博道:“肖盏,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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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骂啵啵,啵啵也很难过。
感谢上一章的打赏。
帝国婚姻包分配 06
“你——”
王一博被摔懵了,他对肖战根本不设防,要不然也不会毫无反抗,直到在空中翻转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被过肩摔了。身为帝国强大的少将,被一个柔弱的Omega过肩摔,这是什么?这是不可磨灭的耻辱!
肖战叉着腰,居高临下看着王一博,就差把“不服再来”四个字写脑门上了,刚才王一博突然来抓他的脖子,他下意识就抓着人摔跤了。他那前未婚夫就是这个套路,第一次见面就来摸他脖子,肖战把两个人自动归为一类了。...
“你——”
王一博被摔懵了,他对肖战根本不设防,要不然也不会毫无反抗,直到在空中翻转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被过肩摔了。身为帝国强大的少将,被一个柔弱的Omega过肩摔,这是什么?这是不可磨灭的耻辱!
肖战叉着腰,居高临下看着王一博,就差把“不服再来”四个字写脑门上了,刚才王一博突然来抓他的脖子,他下意识就抓着人摔跤了。他那前未婚夫就是这个套路,第一次见面就来摸他脖子,肖战把两个人自动归为一类了。
王一博爬起来,将外套脱掉,对肖战招招手,“再来,我刚才没有防备,这次肯定不会让你得手!”
“不是吧,还来?”肖战摔完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可能人家王一博对他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人真奇怪,怎么还喜欢被摔呢?
肖战退后几步,“别了吧,我怕把你摔坏了。”
王一博本就被这一摔刺激到了,肖战的话更是燃起了他的斗志,“肖战,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大哥,我怕你看不起我,我害怕了行不行?”肖战懒得和他再计较,拿起新买的洗漱用品准备去洗澡,“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这个柔弱的Omega一般见识。”
目送肖战离开的背影,王一博偷偷揉着被摔疼的屁股,第一次对Omega的认知出现了裂痕。
肖战洗完澡出来时卧室的灯已经灭了,他还奇怪王一博怎么会早睡,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两人头挨着头没话说的尴尬,摸黑爬到床的另一侧,还没等他躺下,就被从天而降的被子蒙了一脸。
“王一博你有病啊!”
“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帝国的顶级Alpha!”
“你放开我!”
“有能耐你再摔我啊!”
肖战被蒙在被子里,身上还压着一个实打实沉的巨物,他扑腾着四肢挣扎了许久,终于将头顶的被子掀开,果不其然王一博正跨坐在他身上,因为刚才一番折腾也累得气喘吁吁的。
“你这人也太记仇了吧,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啊?”
”除非你再跟我打一场。”王一博还攥着肖战的衣领,他刚刚因为过肩摔一直耿耿于怀,既然肖战不想和他打,他就逼肖战和他打,他就不信把被子蒙在肖战身上,对方还能忍住不反抗。
只是打着打着就变了味,掀开被子的一瞬间,王一博就闻到了一股辣椒味,不过那味道并不刺鼻,反而香香的让他想到了火锅。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隔壁的香味飘过来,直到他从肖战的身上闻到了辣椒味。
是肖战信息素的味道。
王一博吞吞口水,感觉肚子饿了。
而且经过刚刚的挣扎,肖战的睡衣领口都挣开了,大片大片的脖颈暴露在外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右侧锁骨下有一颗不甚明显的小痣,汗液顺着沟壑流经小痣,最后淌到看不见的肩窝。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窥见一点领口内的风光,而且现在这个姿势太奇怪,两人在床上扭打,而肖战被他骑在身下……
肖战这张脸极具欺骗性质,我见犹怜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就想保护,别看半个小时前还将他摔到地上,现在王一博依旧被那双眼睛迷惑住了。
王一博吞吞口水,感觉肚子更饿了。
肖战还觉得奇怪,王一博抓着他的衣领就好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的,他用食指戳戳王一博腰间露出的肉,“哎,怎么不打了?”
“不打了,我们今天歇战。”王一博猛地从肖战身上跳下来,抱着枕头站在床边,闹了个大红脸,眼神乱瞟就是不敢往肖战身上看,复又道,“我去侧卧睡,你自己睡吧。”
肖战独自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对着王一博的背影笑嘻嘻挥手,“慢走不送哦,少将。”
“等一下。”肖战又喊住王一博,起了调戏逗弄的心思,存心让王一博睡不好觉,故意捏着嗓子说,“晚安哦,老公……”
王一博迈出卧室的那只脚一扭,左脚绊右脚,“咕咚”一声再次摔到了地板上。
肖战还在床上装模作样的关心,其实就是耍耍嘴皮子,嘴上说着关心人家,其实连屁股都没挪窝,“天呐老公,你没事吧?”
王一博羞愤难当,恨不得下一秒就遁地隐身,听到肖战的话耳朵更红了,“你闭嘴就没有事了!”
夺门而出时,随着木门的闭合隔绝了室内一连串的笑声,还有一丝信息素的味道灵巧的钻了出来,窜到王一博的鼻腔里。
“阿嚏——”
王一博揉着鼻子,转头瞪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独自念叨着,“以后再也不吃辣椒了。”
折骨 37-38
太子x妃子
37
怪异的念头在姬无脑中一闪而过。他收敛神情,被那小太监引至洞口旁,守门侍卫见到他,恭敬地行过一礼,便让开了身子,并未多言。
看来这大太监是这里的常客——姬无更不敢掉以轻心。
小太监不能跟下来,在洞口便止住了步子。
姬无睨了他一眼。
大太监这皮相,眼睛细窄上吊,看人总有股子嫌劲儿,刻薄味一绝,加之这阉人性子古怪,似乎还有些说不出口的怪癖,那些个宫女都挺畏惧他。之前在宫里,好些时候,他不说话,光这么盯一盯人,都能吓得人两股战战。
他甩了甩袖子作散漫状,慢悠悠地往下走。这是一...
太子x妃子
37
怪异的念头在姬无脑中一闪而过。他收敛神情,被那小太监引至洞口旁,守门侍卫见到他,恭敬地行过一礼,便让开了身子,并未多言。
看来这大太监是这里的常客——姬无更不敢掉以轻心。
小太监不能跟下来,在洞口便止住了步子。
姬无睨了他一眼。
大太监这皮相,眼睛细窄上吊,看人总有股子嫌劲儿,刻薄味一绝,加之这阉人性子古怪,似乎还有些说不出口的怪癖,那些个宫女都挺畏惧他。之前在宫里,好些时候,他不说话,光这么盯一盯人,都能吓得人两股战战。
他甩了甩袖子作散漫状,慢悠悠地往下走。这是一条通道,并不长,但很窄,些微的亮光被系作一束,看不清底下究竟如何。
这么往下走了一会儿,眼前才渐渐有了些轮廓,循着前路,再走近些,这才真正亮了起来。
底下倒是很宽敞,岩壁有烛灯,将整个洞穴映得昏黄。不出所料,再往前走,只见前方竖着道道铁栏,看起来是个牢房,这里果然是关人的。
铁栏后关了三个人,姬无只看了一眼,见是陌生面孔,便移开了目光。
不怪他不知道。若是他早些时候来大瑨,有参加那次楼兰王国宴,必然能够认出,这三个人,就是那日宴上行刺的三个刺客。
樾帝对外宣称这三人已被处决,暗地里却将他们关到了这个地方,实属奇怪。
姬无并不知道,故而他注意力并不在那牢房中,而全在牢房前站着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一身白袍,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儿,正看着那牢中的人,不知在想什么。姬无与他并无交集,但这几日宫中踩点,多多少少还是见过,一眼便认出来,正是七皇子。
他怎么在这里…?早约好的还是?
听见他下来的动静,七皇子并未回头。只道:“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姬无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可惜这没头没尾的,连个轱辘的方向都没有,只好一笑,含糊地答:“快了,殿下。”
手在身后,悄悄握住了藏在袖里的软刀。眼下情况棘手,想着只要一个不对劲就立刻逃跑。横竖现在易了面容,只要跑得干净,就查不出他是谁,不会牵连到王一博。
所幸七皇子并没有发现异状,听他这么说,转过身,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快了’?这么久了还没个进展,养你是干什么的?枉我让你坐了个官,不过一卷文书都拿不下!”
他这怒气说来就来,看来这所托之事非同小可。
姬无慌忙跪下。正要在脑子里搜刮些句子认错求饶,忽听身后又传来一串脚步。
“殿下息怒,”来人声音淡淡,听着柔和,却又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冷淡劲,“陛下书房守卫森严,以公公的身份,大抵还是为难了些。”
文书?书房?
姬无本能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还跪着,便悄悄拿余光去瞟那后头来的人。
却将对方正好也在看他,面无表情地,吓得他又赶紧把头磕下去。
然而,仅是一眼,他就认出了来人身份。
并不是他记人有多厉害——实在是,这人整天被樾帝带着,哪里都有他,叫人想没有印象都难。
没记错的话,好像叫高远。
——他为何会跟七皇子一道?樾帝知情?还是这二人暗中勾结?
这么想着,他正打算装作知罪畏惧的模样,退到角落去跪着,却听上头高远笑了笑,温柔、却又意味莫测地问道:“公公没什么要同我说的么?”
这场雪,足足下了两日才停。
笑归笑,但其实,那日没能一同在园子里看雪,肖盏心里也觉得有几分遗憾。他可不是王一博那种别扭性子,想要就会说,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本想问问还能不能再来一次,可王一博不准肖盏再在他面前提“赏雪”、“安排”之类的词,他解释了好几遍没有揶揄的意思,就是不许,让人十分之无奈。
这件事情过后,二人生活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王一博依然早出晚归,留他一个人在寝宫里。他这两日好像又忙起来了,又是拂晓出门、一整日没有消息、直到夜深才回来的状态。
这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常态。至少从肖盏第一次住到这东宫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这么过的。
可是,经过最近的事情,尤其经过前两日后,突然又恢复到之前这个状态,肖盏虽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空落。
而且,明天就是他期待了很久的天灯节了……
本来按照以往,应该是李威带他出去,可李威最近不知在忙什么,一连好几天都不见踪影,而王一博看起来也并没有要告诉他什么的打算。
那……明天该怎么安排呢?
抱着这样的疑虑,晚上王一博回来的时候,肖盏便开口问了他一下。
当然并不是一来就单刀直入,只是告诉他:“明天就是天灯节了,殿下。”
说话间,他坐在床上,两腿搭在沿边晃晃悠悠,指甲上的红色没有褪去,颜色看起来依然很新鲜。王一博给他拿的是上好的蔻丹。
对方正在宽衣,修长的手指一点点解开腰带,深色长袍褪下,露出雪白的中衣。闻言只道:“哦。”
顿了顿,似乎在思索,而后才补充:“让周正带你出去。”
肖盏问:“那李大人呢?”
“他有事。”
“啊…”肖盏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隔了一会儿,又道:“殿下这两天也好忙。”
“我不是一直很忙么。”
他一句没一句地应着,一边换好了衣服,上床来了。肖盏收回腿,挪到里侧去坐着,犹豫片刻,又问:“明天…殿下真的不去吗?”
虽没怎么抱期望——毕竟上回就已经被拒绝过了。但还是想再问问。
王一博道:“我去做什么。”
“过节呀。就当陪陪我?”
王一博斜他一眼,“说了,我忙得很。”
“不会要很久的。”肖盏拉他袖子,语气有点可怜,“到时候就我一个人玩……”
王一博笑了一声,“上回你不就一个人去的吗。”
“那哪里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到这里就能看出来了,王一博根本就是在逗他玩。明晓得肖盏在想什么,是什么意思,就是不给回应,还搁这跟他明知故问,逗小孩说话似的,实在可恶。
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过节的人,何况还是个莫名其妙的别国节日。在他看来,肖盏自己想过,允了他出去,就已经是极大的纵容了,要是自己还跟着去,堂堂太子,因为这个溜出宫又溜回来,像什么样子。
不过,若肖盏实在想跟他一起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心里是这么打的主意,但他低估了肖盏现在的脾气。
搁以前可能还轻声软语再求他一会儿,现在可不会干,看出来王一博在逗他玩,嘴巴一抿,气鼓鼓地捶了他一拳。
他这力道,对王一博来说无异于小猫挠痒,挨了一拳的太子殿下一动不动,只微微挑了挑眉。
“哦呀,盏盏打人啦。”他道,“好厉害啊。”
话是这么说,但这“适可而止”的道理,他也是懂的,调笑一下,很快便敛了神情。顿了顿,伸手过来,又把肖盏圈到自己腿上来。
“一定要我去?”
他勾一勾对方的下巴,说道:“我明日要去母后那里,早就约好了的。”
下巴有些痒,肖盏仰了一下脸,抓住他那根手指,“一整天都要吗?”
“嗯,说好要检查小十六的功课。”
闻言,肖盏垂了垂眼,没有再说什么。
他向来是通情明理的。
“不过,”王一博话锋一转,又道,“晚上可以。你先与周正去玩,晚上我忙完去找你们,这样可以吧?”
想来那个什么灯节,晚上过应该也不错吧?灯嘛,灯要晚上才好看啊。
这话落了,果然见肖盏微微睁大了眼睛,亮晶晶的像头小鹿,可爱得不行。
他把那根抓着的手指弯了弯,跟自己的勾在一起,晃了两下,算是拉过勾的意思,“说话算数。”
王一博笑了笑,由着他幼稚,什么都没说。
玩闹一阵,该是熄灯睡觉的时间了。
二人躺在床上,肖盏还在高兴,破天荒地主动跟他聊起往事,告诉他关于天灯节的事,要怎么过。
其实这些,王一博都是已经知道了的。那次国宴,肖盏跟殷楚说起过,然后殷楚又转述给了他,讲得手舞足蹈眉飞色舞,让人想不记住都难。
但他并没有打断肖盏,躺在一旁,静静地听他讲。
当肖盏讲到“很多有情人会在这天表明心迹,把愿望和心意写进灯里,再以自己的方式送出去”时,他不由地想起那日殷楚放的烟花。
他是个不信天不信命的性子,凡事只想信自己,从不许愿,从不寄望。殷楚当时把想与他成亲的愿望写在烟花上放出去,而对于跟她的事,他一向都是“随意”的心态,什么都由着,便任她放,不置一词,内心却始终是不屑的态度。
但是,此刻听肖盏说起这些,又想到他刚才那么想要自己一起去,不知何故,心里隐隐有一处地方,莫名地热了一下。
若是——
若是肖盏明天想要写点什么来放,好像也……挺不错的。
化雪比下雪要更冷些。第二日清晨,肖盏刚一掀床帘,就打了个哆嗦。
意料之外的,王一博竟然还没走——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肖盏今天醒得早的缘故。以往哪天不是睡大懒觉。
王一博正在整理今日上朝需用的东西,见状瞥他一眼,道:“了不起。”
肖盏道:“节日快乐,殿下。”
……嚯。还挺有仪式感。
他一颔首,“快乐。”
不知为何,肖盏身上总有些微妙的特质,大多时候可能不觉,可一旦注意到,细思来,真真是叫人……难以言说。
可以轻而易举中毒下蛊,可以胸有成竹救人续命,也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因为一个期待很久的节日,高高兴兴地起一个大早,再跟别人说一句“节日快乐”。
他好像很复杂,又好像很单纯。
如凝进毒虫的琥珀。外面透明纯净,里面斑斓莫测,叫人心动,叫人心痒。
王一博整理完了东西,走过来,俯身侧头,轻轻吻了他一下。
声音低低的。
“我忙完就来。”
肖盏点点头。
等王一博离开,他无意一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椅背上,不知何时已经搭了一件厚厚的玄色大氅,镶了毛毛边,看起来很暖和,一看就是王一博的。
特地留在这里——是何用意,也不必多想。
其实也……很细心的嘛。
按照原本的计划,今日下了朝后,王一博就会去皇后那儿。小十六最近是正式开始习武了,他之前本来就一直闹着要王一博教,可王一博哪有时间。后来给他找了个不错的师傅,教了段时间,但小十六还是想要王一博给看看。
他一直对太子哥哥崇拜得不得了,想必,若是得不到王一博的肯定,这武是怎么都学不得劲的。
在皇后的再三要求下,王一博总算是答应腾出一天,过来看看他了。好巧不巧,这早早约好的一天,就是肖盏的那个什么节。
推,是肯定推不掉的;敷衍,也不可能敷衍。自己的弟弟,教还是得认真教。
小十六对习武兴趣颇大,好不容易逮着了太子哥哥,自然就不肯松手,问这个问那个,王一博对他向来是极有耐心的,整整一天,不厌其烦,答了又答,教了又教,一直到天快黑了,这才结束。
原本还觉得能早些……不过,赶过去大概也是天黑不久,应该也不算太晚。
王一博回了寝宫,想换身衣服再去,刚进门,只见一人对他单膝下跪,恭敬行礼。
正是几日不见的李威。
见到他,王一博并没有多意外。下午的时候就有人来报,说李大人回来了,不过他那时走不开,便只让李威先休息,数日奔波,想必也是很辛苦。
李威的办事效率一向快,这调查幕后根系之事,一般人没个十天半月,可能还搞不出结果,李威当然用不了那么久,王一博预计他就是这两日回来,果不其然。
有一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肖盏。
明日——这所谓天灯节的第二日,就是他皇姐的忌日。
当时他告诉肖盏的时候,只含混说的“过几日”,具体多久,并没有细说。肖盏也没有问。
故而那最开始的一直拒绝,除了表层原因,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个。
他早就拟订过要在这一天偷取文书。这两天的忙碌,自然就是在做最后准备。李威这几日的消失,也是因为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需要调查和整理。
此计划非同小可,在那之前,他本不该分心,不该多省事端。
罢了——答都答应了。
王一博负手进门,随口道:“结果如何。”
“已整理成册,待殿下过目。”李威跟在他身后道。
“嗯。”
“殿下。”却又听李威接着道,“还有一事,属下认为,应该先行禀报。”
“讲。”
“属下此行,还有一个意外收获。”他斟酌着道,“一年前追杀殿下的人……找到了。”
一年前追杀他的人——
王一博有些意外。
他停住步子,李威也跟着停下。二人立在那条两殿相接的长廊上,凛风朔朔。
“是谁。”
“是……高大人的人。”
38
风又大了些。扑簌簌又抖落枝头上一些积雪,地上的也被卷起,形成低低的雪雾,被冷风携着,呜呜呀呀地在长廊中穿行。
这让此时的沉默显得更加诡谲。
良久,王一博道:“说说。”
李威低了低头。“这几日,属下奉殿下之令,追查那份文书上名单相关的人,却在追查途中意外与人交手。属下当时觉得那些人的招式套路都很熟悉,后来对方落败,属下便派人暗自跟踪,发现那几个人,是阿穆的手下。”
阿穆——高远的贴身侍卫。其于高远,正如李威于王一博,是可直系代表的关系。即阿穆的所作所为,完全能够代表高远本人。
李威继续道:“殿下可还记得一年前,我们与那些人交手,发现他们都使用一种特殊的暗镖?正因为如此,殿下您才受伤。”
的确如此。那些暗镖模样怪异,形似蝴蝶,却又不是蝴蝶,机关一开,成多角状,王一博以前从未见过,一时不慎,这才着了道,受伤流血不止。而那些人,当时他们交手突然,彼此都蒙面,王一博避进肖盏屋子后,便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本来线索就不多,又不敢大张旗鼓地查……就这么一直拖到了现在。
后来他们四处调查,几经寻找,始终没有再见过这暗镖,似乎是那群人的独有武器。
可现在,时隔一年,李威告诉他,那帮人身上,也配着那暗镖。
结论是显而易见的。
夜色中看不清王一博的神色,他只是站着,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且,”李威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殿下前段时间不是派人查乌弋与楼兰的往事秘闻么。也有了些新的结果。”
王一博仍是道:“说说。”
李威便组织了下语言,尔后告诉他,这十几年间,不少楼兰百姓都曾见过有中原人出入楼兰皇宫,似乎与其关系密切。这原本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奇怪的是,后来九皇子和亲出嫁,当时送别队伍里,陪同他一起去到大瑨的,不是楼兰侍从,而是那一批中原人。在这之后,那批人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感觉——就好像是特地为此而来似的。待了十几年,就为了带走一个九皇子。
王一博道:“依你看,这说明什么?”
李威低头:“属下不敢妄言。”
事关娘娘,事关肖盏,在王一博面前,他只敢陈述事实,其余什么都不敢说。
这么站久了,风确实刮得有点冷。
王一博拂了一下衣袖,道:“等会儿再谈。”
“殿下?”
“先出去。”他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他还在等我。”
入夜的京城。
刚下过大雪,街道上的雪早被人来人往的脚步踩化了,融成黑乎乎的水。冬日天黑得早,瞧天色似乎很晚,其实也才戌时不到。
街上依然车水马龙,灯影交叠,热闹得很。
杂货摊的刘家小妹今日生意不错,一整天都在忙活。时辰尚早,就已经坐在摊前打哈欠了,只想着把剩下的卖完就赶紧收摊回家。
昏昏欲睡间,有人停在了摊子前。
“这个,多少钱?”
声音轻轻的,在周围嘈杂的人声里听不大真切。
她睁开眼,先看见一截雪白的衣袖,对方的手指正指着摊位上一捆罗檀纸。
刘家小妹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时愣住了。
肖盏看她半天没反应,以为是四周吵没听清,便稍稍往前凑了一下,又问:“多少钱?”
“啊……这个……”她反应过来,红着脸支吾道,“这个挺贵的……”
罗檀纸是西域那边产的货,在这边很少见,故而要稀珍些。这种纸光滑细薄,上面大多都带有天然纹路,很漂亮,是比较富的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
肖盏点点头,耐心地重复:“多少钱?”
刘家小妹道:“您要多少?一捆还是一张?”
肖盏道:“一张吧。”
这纸一张便很大,足够了。说着,他摸出几块银子,递了过去。
刘家小妹看他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寻常人家,却也没想到出手这样阔绰,顿时摆手道:“用不着这么多!太多了太多了!”
肖盏便露出迷茫的神色来。他没怎么买过东西,对银子完全没概念,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该值多少。上回出来逛街,基本都是李威在后面付钱,他只管吃吃逛逛就行。这次的周正跟李威不太一样,不会像老妈子一样什么都顾着,这买东西,还得他自己来。
须臾,他将手里的钱袋递了过去,对刘家小妹道:“那你自己拿吧,我不知道该给多少。”
刘家小妹接过来,内心砰砰直跳,她小心地从里面拿了两粒碎银,交还回去。见肖盏已经在低着头叠那张纸准备带走了,她犹豫好久,终于壮着胆子道:“公子……打算用这纸做什么呢?”
因着好看,罗檀纸在这边,一般都拿来做工艺,剪花贴纸包装,很少有人拿来写字——那可实在暴殄天物。她有些好奇,这么好看的公子,是想买回去做什么呢?
肖盏叠好那张纸,抬起头,冲她微微笑了笑。
“给别人做礼物。”
刘家小妹又愣了一下,半晌,眨着眼睛问道:“是喜欢的人吗?”
肖盏的动作顿了顿。
“是的吧。”片刻,他轻声答道。
走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那摊子了,一直隐在后头的周正才出现。
“主子,下次请不要再这样。”他毫无起伏地纠正,“直接把钱袋递出去,不可。”
肖盏转了一下头,“没事的。”
周正:“不可。”
“……”肖盏:“知道啦。”
二人进了一座酒楼。
这酒楼是周正早早物色好的,装潢豪奢,三楼有露天台子,是达官贵人惯常出入的场所。肖盏本来说到人少一些的地方去玩,譬如近郊之地,因为想自己做灯放一放,选人少空旷的地方比较好,周正则担心有危险,让他现在这里等着殿下来,他一个侍卫,怎敢独自带娘娘去荒郊僻野。
——好在没有等多久,王一博就来了。
肖盏订了个房间,拒绝了老板娘的酒菜,只坐在桌旁剪纸。
这手艺,也是以前自己学的。那会儿他总被关着,不能踏出去一步,那些佳节良日,自然都与他无缘,只能听路过的宫人讲述一下,听听那些令人向往的东西。后来听多了,就忍不住想学过节的东西,尽管没办法亲身体验,自己偷偷做着过把瘾,好像也能开心些。
王一博进门的时候,他刚好剪完一朵花。不过,剪得太入迷,直到人走到面前了才察觉,一抬头,还小小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唤道:
“殿下…”
王一博挑了一下眉。
“怎么,吓到了?”
他仍是今早走之前的那身装扮,并没有换衣服。可肖盏头一回在这样的环境里看他,觉得好新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有些……奇妙。
大抵是周边环境的影响,这会儿不是在寝殿里,也不是在自家小院,而在宫外,在一家酒楼里。这样看王一博,总觉得哪里也不一样了似的。
王一博道:“在做什么?”
他边说边拿起肖盏刚剪好的小花,摊在掌心端详。
肖盏笑了笑:“送给殿下。”
“我拿来做什么。”
“做什么都好呀。”肖盏道。他心情很好,语气轻快活泼,连尾音都绵绵地上扬。想了想,又道:“贴在窗户上好不好?我多做几个。”
王一博点一下头,淡淡道:“也好,正好马上要成亲,装扮些也行。”
肖盏怔了怔。
回过神后,却也跟着点头,“嗯。”
王一博站在旁边,半晌没有再说话。
他看着肖盏重新埋下头,一言不发地继续忙。分明清楚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可心头仍是莫名地发起了躁。
昨晚那块隐隐发着热的地方,此刻却在燃火。
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该有任何举动。肖盏这样满心盼望的节日,至少,要等到今晚过后,再开口问点什么。
上回那个镯子,他不是很端得住么?
——就再按捺一下。先陪他把今晚过完。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王一博才终于又开口。
语气仍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就在这坐一晚上么?”
“马上就好。”肖盏答道。他听起来仍是开心的,语气又有了些笑意,“我拜托了老板娘帮我做浆糊,等那个好了,我们去桥上放灯好不好?”
“多久?”
“不知道呢……我下去问问?”
肖盏说着,放下东西,正准备起身,王一博抬一下手,制止了他。
“罢了,等等吧。”
肖盏点点头。
“殿下怎么不坐?”
他这才发现王一博一直都站在一旁,有些奇怪地问道。闻言,王一博顿了一下,伸手拉开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肖盏看着他坐下来,眼睛疑惑地眨了一下。原本挂着浅笑的神情一点点收敛了,他看着王一博,目光流出几分茫然。
——他身旁就有椅子,特地给王一博准备的。可对方却另拉了一把,坐到对面去了。
再满的欢喜,再好的兴致,这会儿也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他觉得王一博情绪不对。
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怎么了,殿下?”
王一博道:“没怎么。”
他的神情语气同平日无异,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是,用这正常的模样做不正常的事,对于王一博此人来说,才是最令人不安的。
肖盏又问:“你在生气吗?”
他边说边站了起来,朝王一博走去。
王一博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没有说话。
“到底怎么啦?”
肖盏放软了语气,像以往那样,主动地坐到了他腿上,黏糊糊地哄他,想让他笑一笑,高兴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能猜到些,大抵是王一博是来之前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不愉快。
王一博顿了顿,道:“下去。”
“嗯?”肖盏一时没听清。
“下去。”
语气已然冷了下来。肖盏这次听清了,愣了一下。
紧接着,王一博站起了身。他没有揽着或扶着身上的肖盏,这一起身,肖盏猝不及防,直接给跌到了地上,好在并没有摔到哪里。他抬起头,疑惑又无措地看向站在前面的王一博。
“殿下……”
王一博也在看着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模样,恍然叫人觉得有些陌生。
“同样的伎俩,本太子不想看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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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追杀,你们懂的哈。啵啵被人追,一路跑,然后撞见了娘娘
前面有说过,太子真正生气的时候是啥样的……其实也可以看他样子打分,越没表情、看起来越冷静,越沉稳,怒气值越高
本来想按捺一下,一直压到把今晚过完。然而盏盏坐腿上哄他,让他直接想起上回镯子的事,傻乎乎地就被蒙过去了,结果是骗人的。
现在是钮钴禄•啵
别想再用那种法子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