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情人04
第四章
凌晨02:10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灼热感在身体里蔓延。
文星伊望着金容仙看她的眼神,喉间不经意的滚动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最喜欢的明星当然是… 她的姐姐。
金容仙不再只是轻轻皱眉,眉间蹙褶到一起,咬着下唇有股紧张感,
“怎么不回答我”
“星伊真的想和他交往吗”
她们离得太近了,如若这不是深夜,金容仙绝对会看见对方从耳根红到脖子的样子。
“不…不是的姐姐…”
“公司…安排的改词”
看不见,但指尖可以感受到烧起来的温度,妹妹脸侧旁的头发被姐姐用手指勾...
第四章
凌晨02:10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灼热感在身体里蔓延。
文星伊望着金容仙看她的眼神,喉间不经意的滚动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最喜欢的明星当然是… 她的姐姐。
金容仙不再只是轻轻皱眉,眉间蹙褶到一起,咬着下唇有股紧张感,
“怎么不回答我”
“星伊真的想和他交往吗”
她们离得太近了,如若这不是深夜,金容仙绝对会看见对方从耳根红到脖子的样子。
“不…不是的姐姐…”
“公司…安排的改词”
看不见,但指尖可以感受到烧起来的温度,妹妹脸侧旁的头发被姐姐用手指勾到耳后。
“睡醒把这周行程单发我好不好?”
“好”
金容仙在文星伊额头下落下一吻,帮她掖好颈前的被子,
没有摸索和询问,顺着温热的手臂摸到那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磨裟文星伊的掌背,
“晚安”
“晚安姐姐”
金容仙没有闭眼,就那样在黑暗里看着她的脸廓,还在等着什么的样子。
文星伊闭着眼隔了好十几秒,等心跳渐渐平息后,牵住手边的手翻了个面,和姐姐十指相握。
除了解决白天有可能会遇到的麻烦,她们只是偶尔谈谈和工作有关的事,从不调侃娱乐圈里的八卦,这些时间在家里纯属消耗,是浪费。
文星伊说就算不说话,只要和姐姐呆在一起就可以补元气了,她还称自己是机器人,只要有太阳能在身边充电就能恢复能量。而且只想围着她转。
金容仙调侃为什么不去找插座,文星伊说插座口像猪鼻子。
文星伊感觉她才刚失去点意识闹钟就响了,金容仙因为经常收工到很晚,比她更适应只睡两三个小时,她先伸手揽过那头帮她关了闹铃。
金容仙眯着眼睛看见手机壁纸是文星伊的饭绘,继而和用小臂掩着眼睛的文星伊做对比,
“这哪里像了”
“你的下巴更尖一些啊”
“鼻梁也更高”
“皮肤再白一点”
显而易见,金容仙比粉丝滤镜还要滤镜。
文星伊看了眼手机,03:59, 又半垂着眼皮看着她,
“饭们还说我像仓鼠”
“嗯,好像是有点”
“那你是仓鼠姐姐吗”
“姐姐爱吃瓜子和花生吗”
金容仙微微仰头低望着她略施演技,
“上升期爱豆都这么跟前辈说话的吗?”
文星伊揉了揉头顶上炸着的毛发,从被子里出来时明显还不习惯房间内的温差,弯腰给金容仙行了个大礼,
“内,前辈nim”
以每天能碰到1000个从未相遇过的陌生人来说,人的一生也许会累计遇见2920万人,而出了这栋楼后,她们仅是2920万人里的点头之交。
金容仙的公寓距Belly Button宿舍车程十几分钟,也正好去今天打歌中心顺路,三个成员们在车里无精打采,这才回归第二天,
文星伊上车拿出几袋红参分给成员们。
安惠真欣然地接过,
“哇”
“替我们谢谢容仙欧尼”
“也祝贺她又拿下最佳女主”
文星伊刚坐下便拿出手机给金容仙发这周和下周的行程单,
“不用谢”
“我不喜欢喝罢了”
“……”
安惠真不知道应不应该打开,这又不是影后姐姐专门为她们准备的,这不合适吧。
练习生时期金容仙只要能挤出来时间就请她们吃好吃的,因此她们周检时总是被慧琳告诫体重不合格,急需减肥。
趋势经过了一晚依旧保持最高热度,tag里有整场video,单人cut,大牌明星reaction,文星伊单独cue郑雨盛那几秒镜头,最下面还有一条几十赞的视频,
文星伊戴着耳机点进这个标题,
【金容仙看郑雨盛意味深长,笑容反应丰富】
“这什么**标题党”
明明是一个商业的不能再商业的微笑,和姐姐拍广告走红毯时的招牌笑容一样。
怪不得只有几十个赞。
金容仙出道早,成名也早,不爱跟记者套近乎给好脸,因此她被拍到的绯闻为0,没被拍到的绯闻满天飞。
文星伊甚至点开看赞过的人都有谁,她的推特账号名活得像个僵尸假号:
MOn_ilvkyysF.V.2122
要不是自己是个资深网民,估计早就被销号了。
文星伊起初看见这些时心里还是挺难受的,纠结着要不要问姐姐真假,但她从来没开过口,这是信任问题。
金容仙在成名后主动跟她说过:网上的传言都不是真的,不要信,关于姐姐的一切你都知道,我没有什么隐瞒你的。
可文星伊至今都耿耿于怀也最担心谣言成真的一次是她快出道前,无意间在金容仙洗澡时看见她手机上的简讯,是薛耿求发的:
-到家了吧?钱收到了吗
-迟早要跟你妹妹说清楚,别担心了,她会谅解你的。
金容仙走的越快,她越怕追不上她。
无论她们怎样亲密无间,就算超出伦理本质,跨越禁忌之线,
她只怕和她再无瓜葛,
文星伊小时候很喜欢玩捉迷藏,她想藏起来让姐姐一辈子都找到她,她喜欢被她发现时表露出的惊奇眼神,可长大后,落在后面看着她的她不会再玩这个游戏。
玩游戏没错,文星伊也没错,错的是她以为金容仙一辈子都需要她,一辈子太长了。
金容仙这部《特访》刚开机一个多月,在文星伊走后没多久就收拾去了片场,最近拍室内场景较多,因此也不用花太多时间出景拍。
时代背景发生在1934年,韩国本土被日本攻占,临时政府流亡于上海,三位主角做为独立特工暗杀日军司令官的故事。
金容仙第一次接一饰两角的电影,这是个非常核心的角色,戏份也最多,电影里的女一和女二都是她。
幼年因兵荒马乱,官宦之家的双胞胎姐妹离散,相认后妹妹被叛变的男友恶意射杀。
这部片子是由河正宇担任男一,他先联系薛耿求的。她想再和金容仙合作,她的精湛演技和敬业态度让他们前一部影片合作十分默契并且大卖,夺得当年票房第一。
金容仙看过这部剧本后没有犹豫就接了,千面影帝河正宇抛出橄榄枝,
她太喜欢这个故事了,峰回曲折,传统又现代,主角对信念坚定不移,亲情的纽带错失多年。
尤其面对男友时表现的犹豫,这不光挑战演员演技,还有大量动作戏。
朴宝剑为电影科班出身,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拍的第二部电影,出道9年,全面发展综艺、电视剧、歌曲,人气赏拿到手软,更是获得“国民弟弟”称号,现计划转型为职业电影演员。
《特访》从筛选角色起就备受瞩目,更是吸引不少投资人,他对动作戏有不少经验,主演过很多挑战吊威亚的场面。
金容仙比他早出道,职业成就高了几座山,可年龄比他小2岁,朴宝剑第一次跟影帝影后同时搭戏,开拍前研讨会上他甚至有点敬畏和他们对视。
他们在片场的沟通对话全用敬语,今天主要拍酒吧联络点、暗杀成员开会和对手日军这三场戏。
———— 咔
首尔现在处零下摄氏度,酒吧地点是在空地零时搭建的,金容仙一直拍到深夜才收工,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后助理林霏连忙递上一杯热柠檬茶,她穿着复古宽肩西装从石阶上起身。
接过热茶后抿了一口,边伸手向助理要手机,边问她,
“Belly Button今天拿一位了吗”
林霏像是早猜到她会问一样,
“拿啦,投票满分,音源满分,事前满分”
“就是销量差了点……”
“不过应该不影响下周一吧”
金容仙翻了翻消息列表,数不清的未读消息,除了置顶,文星伊一个消息也没有发。
“昨天青龙节的表演…”
“热搜下去了吗”
“其余的都不在了,那段单独的cut还在前五”
“现在网上都在讨论飘里很撩,吸了不少粉”
“新曲音源持续六榜第一,真是火了!”
小助理越说越激动,她和文星伊年龄差不多,只大几个月,她是Belly Button粉丝之一。
金容仙脸上……失去了刚刚听到一位时的笑容,快步往休息室走,把助理甩在身后,不想再听她犯桃花的声音。
林霏追着和她一起回休息室只剩她们俩才小心说道,
“明天周一没有音乐放送,你妹妹说今天回你家”
“下班已经… 3个小时…应该早就到了吧…”
“那你让导演把我的戏份排到后天吧”
“我明天想在家休息”
换衣服卸完妆后正准备离开,朴宝剑站在她保姆车前似乎等了一阵,手里拿着剧本和一些夜宵,
“金容仙小姐,你的剧本,落在石阶上了”
金容仙认生,随不会主动和同事搭话,跟同级别的大牌演员相比也算没有架子的了,但还是有种“你说话我不一定理你”的感觉。
“谢谢”
她只接过了剧本,没接那袋餐盒。
朴宝剑连忙递上袋子,
“回家吃吧,还是热的”
金容仙有点犹豫,手扶着车门框准备拒绝后上去,他又说道:
“没有毒的,就是想非常感谢容仙小姐,对戏的时候帮了我很多”
“我身为后辈,这部无疑是我接过最好的电影,遇见您和河正宇前辈这么敬业的好演员。”
“还有班底,团队,都是最好的!”
她稍稍扬了扬嘴角,似乎被朴宝剑正色又真诚的样子打趣到了。
文星伊可能还没吃饭,偏头示意让林霏接过那两大袋夜宵,
“谢谢朴宝剑先生,我也学到了很多”
“明天加油”
“我们后天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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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电影原型《暗杀》
欲谷 68*
第六十八章 求婚
今天是本年最后一天,丁辉人瘫在医院里演戏那么长时间,和好后和金容仙兴致勃勃地穿梭在巴黎购物场,从老佛爷百货至香榭丽舍大道,终于也让文星伊体验了一把女人逛街永不知疲倦的道理。
知名设计师和娇惯大小姐一旦做成了做闺蜜,简直水到渠成,张口就能向行走的时尚百科书询问潮流前端资讯。
“天啊,这个包怎么没货了啊!”
“这几天我真是错过太多了”
“白在巴黎呆了,光闻消毒水味去了”
“没事,另一家有更好的款,我们再去看看...
第六十八章 求婚
今天是本年最后一天,丁辉人瘫在医院里演戏那么长时间,和好后和金容仙兴致勃勃地穿梭在巴黎购物场,从老佛爷百货至香榭丽舍大道,终于也让文星伊体验了一把女人逛街永不知疲倦的道理。
知名设计师和娇惯大小姐一旦做成了做闺蜜,简直水到渠成,张口就能向行走的时尚百科书询问潮流前端资讯。
“天啊,这个包怎么没货了啊!”
“这几天我真是错过太多了”
“白在巴黎呆了,光闻消毒水味去了”
“没事,另一家有更好的款,我们再去看看”
丁辉人挽着金容仙,眼看着两个受累跟班Alpha被甩在身后,丁辉人悄悄跟她说,
“你知道怎么让文星伊更爱你吗”
“她不是挺爱我的了吗”
“远远不够!”
“要让她给你多花钱!”
“没有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没解决就是钱没花到位”
“你听过那句俗话么,给你钱花,不见得就是爱你,但不舍得给你花钱,一定不够爱”
金容仙看了看手里提的都是给文星伊买的东西,
“可她有再多的钱也会有花完的那天吧”
“我看上的东西自己也买得起,但是我的青春都给黑金了,她“出点血”怎么了?”
“衣服不是穿给她看的?化妆品不是抹给她看的?”
“好像也有点道理..”
“我是不是今天没让她花什么钱啊”
“是啊!你看你什么都没置备,倒是瞎给她买那么多东西”
“心不狠,站不稳”
“你放心,她的钱你还真花不完”
“你这样不行,她没认识你之前,你知道给多少女孩买过东西么,车,限量包,钻石,真是数都数不完”
“给她们通讯录里的备注都是数字,按礼物排序的”
金容仙听完后咬了咬唇角,赌气地看了眼身后的文星伊,也不知道她也安慧真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从出门开始就有好多女孩偷瞄文星伊,还有几个不知死活地冲她抛媚眼。
文星伊挖着冰淇淋,和安慧真交流看妹经验,
“这个不行”
“腿有点粗”
“胸也…一般吧”
“C店门口站着那个远看还挺好看的,不知道离近了怎么样”
“那边那个呢,白色背包”
“这个还凑合吧.. 没早上那个喷泉旁看到的小姐姐漂亮”
“唉.. 那个真的是尤物啊尤物,腰和脸是真的好看..”
文星伊信誓旦旦地跺了跺脚,
“可惜已经结婚了,要不就上了”
都怪她们交流得太专注,金容仙不知不觉中已经靠近了两个人都没发现
金容仙踮起脚揪着文星伊的耳朵,
“上哪儿去啊?!?”
上一秒还玉树临风的文星伊被Omega提溜着走,
“疼!!疼疼疼!”
“啊一西疼死了!”
“少来”
“我不会再上当了”
“哪个小姐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给我看看啊!”
“真的疼,快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有一阵说去找洗手间,是不是去要电话号去了?”
“没有!你先放手吧老婆大人!”
“真的!真的去上厕所了!疼!”
安惠真还在一旁幸灾乐祸,马上挨了一记丁辉人的爆炒板栗,
“你俩又那样来着吧”
“没有没有,都是文星伊!”
“我说了啊,我们辉人那么漂亮还看别人干什么?”
“可她非要我看,还威胁我”
安慧真比文星伊会油嘴滑舌些,随便哄哄自己家狗狗就可以了,金容仙一般不较真,认真起来一时半会还哄不了。
金容仙松开了手,文星伊的一只耳朵红得要渗血了一样,
“我要去买东西了”
文星伊算是有自知之明,情场高手不是浪得虚名。
她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单手翻钱夹,里面十几张卡花花绿绿的
“我看看先”
“黑卡不用密码…这张密码是你生日……”
金容仙一把抢过去,拉着丁辉人冲向专柜,
“别看了”
“都是我的”
“辉人啊,今天看上什么文总买单”
“谢谢文总!”
文星伊还愣在原地一脸懵,怎么突然间兔子的基因就突变成老虎了,
安惠真拍了拍她的肩,
“哥也算过来人”
“认命吧小老弟,女人结婚前和结婚后可是不一样的”
文星伊打量了她一眼,
“明明我比你结的早好不好”
文星伊的手机不一会就收到源源不断的简讯,
- 您的信用卡于xx:xx消费xxxx欧元…
..
香榭丽舍宽阔的林荫大道上早就站聚了不少人,这里的夜晚雍容华贵,两旁摇曳的梧桐树似乎也在陪几十万人一同欢庆跨年。
丁辉人有了身孕,不想人挤人便也没和她们一起去。
文星伊让人打好了招呼,包下了今夜凯旋门的顶端,光束打在凯旋门上凑成倒计时的字样,最佳观赏烟火地点,那里可以看到大道最尽头发着光的摩天轮,蓦然望向整座城,光影的奢荣中溢彩辉煌。
文星伊捧着金容仙有些泛红的脸颊,她睫毛卷翘,两个人相对注视时,底下的聒噪,狂轰滥炸都被自动隔开,不让随便什么人都进来。
“想陪你一起进入新年”
“以后都要”
“只能是我”
“好”
想要证明爱是爱比想要证明任何其他的事都不容易,
文星伊现在唯一懂的想法就是如果想跟金容仙在一起生活就开口,惹金容仙不开心就是她的错,想她就直说,愿意养着她就把所有的钱都给她花,做爱时在耳边低声说‘我爱你’是必需品。
文星伊抓住了最后一秒旧年尾巴,在烟花和呼喊声中单膝下跪,她对金容仙的追求是另一种温柔的执拗,
“还欠你一个求婚”
“嫁给我吧金容仙”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伸出了右手。
当指腹划过一丝冰凉时,以前那些受过的酸苦记忆像是抓不住的泪水,从眼眶溢出。
抬头看月亮和星星原来是想咬一口飘着的云。
同时正对着的埃菲尔铁塔上方,烟火拼凑成了金容仙的名字,和Marry Me的字样。
金容仙抱着文星伊哭得泣不成声,用文星伊的围巾擦鼻涕,
“什么啊…”
“怎么…怎么还这样…”
文星伊轻轻摸着那枚戴在金容仙手指上的戒指,满脸幸福,
“那你喜不喜欢啊”
“喜欢啊”
“当然喜欢”
“容,你知道失而复得的感觉吧”
“知道”
“我的文星伊”
爱意标了属于金容仙的记号,里面装的都是为之量身定做的浪漫、温柔和暖情,文星伊饮着甘甜的河水沿途星辰轨迹,陪她一起迁徙至这个世界的尽头。
过往凛冬的残夜都留给昨天,日月相随是人间理想。
全文完
—————————
真的感谢追文的每一位。
南平文氏與光山金氏(中)
自從上次在洗澡時捉弄金容仙之後,文星伊只要一想起捉弄人家有點太過火其實也挺不好意思,在金容仙面前變得乖巧多了,照常過著被逼著在書桌前唸書、偶爾聽她碎碎唸的生活。
雖然文星伊一開始就警告金容仙別把她捲進逃婚的事裡頭,可倒也沒有急著趕她走的意思,同為女人,能無拘無束過生活的文星伊反而挺心疼金容仙,儘管金容仙不求她幫忙只希望給自己一個棲身之處,文星伊卻在不知不覺中視保護家中這個逃婚新娘為自己的責任,處處護著她藏著她。只要有人靠近,文星伊總是第一個從屋子衝出去查看來者是誰,弄得自己比金容仙還緊張。
因為金容仙的到來文星伊被看的緊緊的,少去了青樓,少在街上打混摸魚,文家老爺從一開始的反對...
自從上次在洗澡時捉弄金容仙之後,文星伊只要一想起捉弄人家有點太過火其實也挺不好意思,在金容仙面前變得乖巧多了,照常過著被逼著在書桌前唸書、偶爾聽她碎碎唸的生活。
雖然文星伊一開始就警告金容仙別把她捲進逃婚的事裡頭,可倒也沒有急著趕她走的意思,同為女人,能無拘無束過生活的文星伊反而挺心疼金容仙,儘管金容仙不求她幫忙只希望給自己一個棲身之處,文星伊卻在不知不覺中視保護家中這個逃婚新娘為自己的責任,處處護著她藏著她。只要有人靠近,文星伊總是第一個從屋子衝出去查看來者是誰,弄得自己比金容仙還緊張。
因為金容仙的到來文星伊被看的緊緊的,少去了青樓,少在街上打混摸魚,文家老爺從一開始的反對到後來也不排斥這女孩的借宿,反倒提醒文星伊有空帶這個光山金家的女孩子到府上看看,還讓人定期幫金容仙帶信給父母報平安。起初金家派人四處尋找這個小姑娘,一度以為這女兒沒了,但在收到信之後終於安心不少,雖然並沒有停止尋找她,但至少放下那顆懸著的心。
「明天我想上街一趟買些東西,妳要好好用功啊」
文星伊喜歡跑跑鬧鬧,從開始有了審美的挑剔後就不喜歡穿裙子妨礙自己玩耍,但底下還有兩個妹妹,文府從不缺小姐們的漂亮衣服,文星伊也囑咐了管家給金容仙拿了一些衣服穿,可有些私人物品、女人的貼身衣物還是得自己挑的。
「我已經很久沒上街玩了,讓我跟妳一起晃晃吧」
「陪我?妳是要去上青樓看看妳的那些小姊姊吧」
這些事都是從小木子那邊閒來無事聽來的八卦,文星伊的生活作息、興趣都被金容仙探的一清二楚。文星伊瞪了瞪小木子,除了她沒有人會把自己的行蹤知道的那麼透徹。
「我才沒有要去呢,讓我一起去嘛」
文星伊向金容仙搓了搓手拜託拜託,她好久沒出去玩玩了
「妳重考太多次了,今年再沒考到我都替妳丟臉了」
「鐵杵磨成繡花針,我這是在累積實力」
「人人口中的文家大少爺走在身邊人人都盯著我是誰,要是被認識我的人發現怎麼辦」
文星伊一時間只記得玩,差點忘了金容仙的身分很敏感...她說的也對,平常去市集哪家攤販不是一見到人就大喊「文少爺!進來看看!想買些什麼!」,每一家老闆的語調她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了,身後也總會固定跟著一群仰慕自己期待能被看一眼的少女們,對於這些生活日常文星伊早已見怪不怪了。
「那讓小木子陪妳去吧,有個照應」
「不了,京畿道這一帶誰見到小木子會不知道是妳的小跟班,她陪我出去跟妳陪我出去的意思是差不多的」
「不去就不去」
意見連連被否定的文星伊也不太高興,人人都是順著自己不敢得罪,就這個金容仙非但每次都只堅持主見,還把別人意見好壞全部評論的赤./裸./-裸,碰了一鼻子灰的文星伊又沒有理由反駁她說的每個論點,只好嘟著嘴一個人到旁邊找樂子去。
—
「姑娘妳打哪兒來的呀」
「喲,是個美人兒啊」
不用文星伊陪著,金容仙的美貌使自己上街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感覺許多眼神釘在身上趕都趕不走,有些搭訕的話語也入了耳,感到十分不舒服的金容仙挑好東西就想趕快回去。
以前在漢陽雖然上街也常受注目禮,可畢竟是人人皆知不可得罪的光山金氏二小姐,身旁跟著奴才和侍衛,除了少數幾個富家子弟,大部分的人就算是偷瞄也隔著距離不敢接近;可在京畿道沒有什麼人認得這張臉,大家對金容仙這不知從何處突然到來的美人眾說紛紜,有人說是戲班新來的小花旦,有人說是哪個富人家新娶的媳婦,七嘴八舌之後的結果就是大家都討論個不出所以然。
起初大家只是單純的好奇,可漸漸不只言語上的侵犯,有幾個看起來油嘴滑舌不是什麼善類的男子一開始就以猥瑣的眼神盯著自己,到後來直接靠近搭話。原以為不怎麼搭理這些人就沒事,沒想到有人直接上手搭了金容仙的肩膀,她馬上跳了開來往牆邊躲,四處張望希望有人能幫忙,可這幾個敗類是街上著名的痞子,大家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姑娘看起來尚未出嫁呀,嫁給哥哥好不好呀」
「小姑娘,陪哥玩玩,我會好好疼妳的」
從小就被保護的好好的金容仙從未遭受過這種騷擾,偏偏被逼近到牆角無路可退,縮在角落急得快哭出來,雙眼紅的像隻兔子似的旁邊卻沒有人肯伸出援手,她不敢想像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突然有個聲音冒了出來,一個背影擋在自己身前。
「呀,文家的人你們也敢動」
文星伊帶著小木子上街正好目睹了這一幕,一把火上來,說完這句話還偷偷看了一眼金容仙,下一秒就把手搭在金容仙身上的人放倒架了個拐子,又出幾拳打在他臉上,力氣大到痞子斷了幾顆牙齒,滿臉鼻血疼的哇哇叫,直到小木子怕文星伊會打出人命才把她趕緊拉開來。
文星伊的底子不是省油的燈,人雖然看起來身板不大四肢纖細,但她從小不唸書就在和府裡侍衛玩耍練武,比耍花槍甩棍拳法各種招式都難不倒她,別說單單的打架,跟皇宮裡的那些武將比起來她也不會略遜一籌。
「文少爺,我錯了,您您您鬆手行不」
「跪著道歉,求到她願意原諒你們」
手賤的痞子乖乖的照做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甚至磕到額頭都能見血,文星伊又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動都不敢動的其他小痞子。小痞子不敢上前幫忙,大家都知道文家少爺從小打架不用靠武力,一張臉擺出來鎮上的官老爺都得護她三分,沒人敢動真格,更別說她真的用武時對方該有多慘。
「愣著做什麼,剛剛不是也對她出言不遜嗎?都給我一起跪著,要不我就報官來抓人」
在小痞子們跪著求饒時金容仙根本沒在意他們怎麼道歉說了哪些狗屁違心話,金容仙只是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也沒注意到身旁因為文星伊的英雄救美到底圍了多少看熱鬧的人。金容仙全部的注意力都給了文星伊,她只是看著她的背影,卻有了人生第一次心動的感覺,被恐懼團團包圍時有人站在她面前護住了她,在眼中始終是個幼稚少年的人此時低沉卻青澀的聲音一開口就像是在宣誓主權,彷彿有她在天塌了都會有人扛著...
下一秒周圍的起哄聲就把她拉回現實世界。
...文星伊...是女的,她就是個在寒冬中施捨了一根溫暖燭火的好心人,只是善意的幫忙,不帶多餘的感情。
「星伊,我沒事,我們走吧」
金容仙不想在此處多留,拉了拉文星伊的袖子趕緊走人
即便已經離開了剛剛的群眾,文星伊走在自己身旁仍舊吸引了許多目光,金容仙仔細偷聽了大家在說什麼,無非就是今天文家少爺身邊又跟了哪個女孩子,要不然就今天文家少爺身邊這個女孩子長得真精緻。有些迅速更新八卦的群眾早已聽到文星伊親口說這個女子是文家人的消息,文家要娶媳婦的消息傳的甚囂塵上。
金容仙在聽到文星伊說出那句「文家的人也敢動」也嚇了一跳,可在她這聽來不過就是文星伊為了教訓人一頓無意間脫口而出的話;就如大家說的,她從來不缺走在她身邊的人,她不想了解文星伊身邊到底跟過多少人,自己也就只是個借住的,哪稱得上文家人。
一句話讓眾人激動無比,只有金容仙在打擊自己的自信心。
「不是讓妳好好讀書別跑出來玩嗎」
「我又不是跟著妳」
文星伊揉了揉鼻子,金容仙上街之後她一個人在宅子裡坐也坐不住,一下想著金容仙會不會被別人認出來,一下想著她會不會迷路,一下好奇她到底去了哪些地方買什麼東西,最後索性跑出來看看金容仙到底上哪兒去,愛面子的文星伊才不會承認自己就是一路偷偷跟蹤她。
—
經歷上次的事情之後,文星伊就不太讓金容仙單獨出門,還讓府裡的侍衛每日定時就上山巡巡有沒有可疑人士。
金容仙知道不可能永遠待在這,不管嫁不嫁人遲早都要面對現實,文星伊考完科舉後也會回到文府生活,這裡對自己對文星伊來說都只是暫時的落腳處。金容仙思考了好一陣子,她來到京畿道也已經快三個月,文星伊還是個待考中的書生,不能再待在這給她找麻煩了,就當作自私一點想要有人陪自己過節,下定決心過年後離去的金容仙在晚餐時間告訴了文星伊她的想法。
「星伊,過完新年我還是決定離開這裡比較好」
「妳要去哪裡」文星伊下一秒臉就垮了下來
「還不知道,這幾天我會好好想一想」
文星伊把不高興寫在臉上,整個人透出一身寒氣,她不懂為何金容仙一定要走,可她沒理由留人。整頓飯沒吃幾口蘿蔔泡菜,碗裡的辣豆腐湯更是動都沒動,一股悶氣無處可洩的文星伊一筷子拍在桌子上就上樓甩了門回房,留下來不及反應的金容仙。
這幾天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金容仙想找機會和她好好聊聊,可文星伊就是故意不跟她眼神上有任何交流,走過她身旁更是把她當作空氣般忽視,整天不唸書在搗亂,一大清早就偷爬窗子出去街上玩耍,彷彿回到沒遇見金容仙前的生活。
金容仙每天起床幾乎都不見文星伊人影,想著她是不是又去酒家喝酒...會不會上青樓尋歡了...一想到這些事情心臟就像是被人揪著般難受,醒著的時間思緒總想著有關文星伊的事情,但她沒有理由去管文星伊究竟做了什麼,自己除了是個過客以外什麼都不是,冷靜下來後心境似乎穩定一些,只是偶爾會委屈的掉眼淚。
文星伊在自己最需要時出現又給予了各種幫忙,金容仙的生活圈排除掉伺候的小木子基本上只有文星伊一個人,她說服著自己這不是喜歡而是過度依賴。金容仙好幾次都在質疑自己是不是過度理智,可她不這樣想不行,個性上雖然覺得自己從不受她人意見影響,可她有個龐大家族在,心裡這關也跨不過去,她不能喜歡上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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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金容仙比文星伊起的更早坐在門口等她,在屋子裡悶了那麼多天她想去街上透透氣,她不敢主動找文星伊怕又被她當作視而不見,想讓小木子陪自己出門。小木子被兩個主子冷戰嚇的做事戰戰兢兢不敢隨意做決定,心中盤算著或許讓少爺帶著容仙姐姐出門能夠化解僵局,也特意起了個大早陪金容仙等文星伊起床。
「早安」「少爺早」
文星伊見到一大早兩個人坐在樓下跟她問好十分意外,她其實氣早就消了,她這幾天想了想也知道金容仙的為難,可心底還是希望自己長不大令人擔心的樣子能讓她心軟留下來,少爺脾氣的她也拉不下面子去和金容仙互動,於是仍是板著一張臉的模樣。
「那個...妳可以陪我出門走走嗎...這幾天悶得發慌」
幸好金容仙主動了,文星伊對此暗自竊喜,但還是要維持住顏面管理,只留下一句冷冷的「走快點」。文星伊走在前頭,金容仙保持著不顯尷尬也不過分親暱的距離跟在後方,她沒有發現的是文星伊在走過每個轉角時都會偷偷看她一眼,更不會知道文星伊的耳朵一直在仔細聽著金容仙的腳步聲來判斷她現在離自己多遠、有沒有跟好來。
這時有個拿著畫卷的男子靠近金容仙,文星伊暗自的注意在此刻起了效用,聽到有個不同於剛才的腳步聲接近,她立即轉身察看來者,小跑回金容仙身邊。
「姑娘,您來自漢城嗎?」
兩人一聽都知道不妙了,上次在市集出事時已經鬧得全程沸沸揚揚,估計那時認識金容仙的人早就把消息傳回漢陽去,而且要不是知道對方來歷,平常人肯定不會這麼詢問人家的出身,再加上此人手上握著的畫卷極有可能是金家為了尋找小女兒下落所繪,種種跡象都指向了眼前的人的目標就是金容仙。
文星伊沒有多加猶豫便拉住金容仙的手往市集方向跑,這個男子也追了上去,人潮擁擠的程度多少阻撓了男子的追逐。估計是習武之人,跑了一陣子也沒見男子的速度減慢,文星伊平常有練身體體力不差,可金容仙已經氣喘吁吁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抓住。
文星伊見一旁正好是常去的戲棚子,對這裡熟門熟路的,尤其自己和裡頭有個姑娘交情匪淺,拉著金容仙往後台小房間衝,幸好房間的主人很快就來開門了。
這幾天雖然和金容仙冷戰,可那些花街柳巷她可都沒去,只是和這姑娘一起喝個小酒聊聊天,
「多喜姊姊,幫我擋一下」
開門之後,金容仙見到的是一個高挑的美人,自己活到這年紀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人。可沒有多餘的時間注意她的精緻,下一秒自己就被文星伊帶著往衣櫃子裡躲。
這衣櫥站一個人空間還算寬鬆,但要塞進兩個人就十分擁擠了。文星伊抱著金容仙硬塞了進去,金容仙的頭靠在文星伊肩膀上,兩人的身子緊貼到不剩任何距離,金容仙的小腿甚至還卡在文星伊兩腳中間,這幾天的疏遠一結束就是如此接近的距離,空間安靜的只聽的到彼此的心跳聲,兩人的嘴唇應該只差幾吋就能相觸,更別說能直接感受到對方鼻息的熱氣。
金容仙很香,文星伊知道她洗澡前都會去一旁的花園採一些百合花瓣泡在水中增添香氣,頭髮是最容易殘留香味的地方,對香味特別敏感的文星伊靠在她耳際旁聞了聞她的碎髮,從鼻子呼出來的熱息直接撲在金容仙的耳朵上。金容仙慶幸著這空間很黑,否則心跳加速蹦蹦跳的聲音再加上文星伊不經意的靠近,對方見到自己紅透的臉都不知道害羞的往哪躲去。
過不用多久果然就聽到了敲門聲。
文星伊清晰的聽見了金容仙的心跳,很快很快,同時也感覺到她全身緊張到顫抖,手緊緊抓住自己腰間的衣服。
「別怕」
文星伊有點艱難的把原先撐住衣櫃內壁的手放在金容仙後腦勺上,溫柔的拍了拍,輕聲用氣音說話。文星伊自己都沒把握那個男子絕對不會發現他們,她腦裡已經假設出幾個被發現的後果,可在這時候她更不能慌,金容仙還需要她,現在只能把一切寄託在李多喜的應對上,
「姑娘,您剛有見到一男一女往這來嗎」
「雖然這戲棚子每天人來人往,可這裡是戲坊私人休息處,沒有什麼人會經過我這屋子」
拿著畫卷的男子首先愣住,看見美人誰能不心動,往屋子裡瞄了瞄,畢竟是女人家的閨房也不好意思失禮的查看,只好帶上門走人。
「星伊,安全了」
害羞又曖昧的氣氛水漲船高,聽到了溫柔的聲音開口,文星伊才把櫃門打開。
李多喜是京畿道一帶無人不知的戲坊當家花旦,哪家公子不想一親芳澤,可到最後人人碰壁,戲班子的人總見文家少爺往她這鑽,街頭巷尾都在流傳花旦早已心屬南平文氏家大女兒的八卦。
李多喜的確愛慕過文星伊,可文星伊不願給一個肯定的答案,每每都在曖昧中透露著不可能,卻散發致命的少年氣吸引自己駐足,那時天天守著門期待文星伊的主動,卻每每等來的是一整天的失望,那時候在戲台上的表演也總是分心下台挨罵,進退兩難的煎熬直到某天的劇本子上寫著「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她才逼著自己看開,最後感情漸漸昇華,李多喜發現比起愛情,兩人可能適合當無話不談的知己。
文星伊這人平常討女孩子歡心留了不少風流債,可李多喜知道她從來都只是玩玩,像自己這樣能讓她主動邀請吃飯喝酒的人沒幾個,更別說像今天這樣那麼賣命幫著一個女孩,她可是從來沒看過。
「星伊,不介紹一下嗎」
「金容仙」
出於對金容仙的保護,就連好知己文星伊都沒有多加介紹她的背景,畢竟金容仙的事能少一人知道最好。
「就這樣?護短護成這樣。」
從小在戲班裡長大,各式各樣的人和手段早就見多了,她知道文星伊留了一手,她既然不希望自己知道那也就沒有必要去逼問,時候到了她自然會說出來的,可還是在言語上抓住機會好好調戲她一番。
「時間到了再帶來給妳認識認識」
文星伊說這話其實沒帶什麼意思,單純指金容仙人身安全後再讓朋友認識,但這句話聽在其他耳朵就不一樣了,不只李多喜誤會成等她真的追到手了再介紹,就連平常幫文星伊各種反常行為找藉口的金容仙都以為是這意思,被這麼一顆直球攻擊,金容仙臉上一時間泛紅藏也藏不住。答應李多喜下次再來好好感謝後,兩人趕緊離開此處免得剛剛那名男子又起疑回來找人。
在整理好羞澀的情緒,一路上金容仙卻是一臉愁容,剛剛發生的事若不是有文星伊的幫忙自己現在可能就在回漢陽的路途上,過幾天可能又要穿上嫁衣了。
「星伊,妳有沒有想過嫁人這件事」
以前對結婚生子帶著嚮往,但在19歲這年婚姻卻成了一件令人害怕的事,現在婚姻對自己來說是個偏向不樂觀的未知數。
「沒有,我爹說我可以娶別人回來,不用嫁」
金容仙對於文星伊的回答啼笑皆非,原以為她會發表什麼意見,卻沒想到她的回答那麼直白,雖然知道文家的家規特別,可從文星伊口中講出卻有這個天下奈我何的霸道感。
「那如果妳是我,妳當初會落跑嗎」
「想。可是我不會,如果今天我是妳,我可能沒有這個勇氣。我知道自己是有著南平文家對我的包容和保護,才能光明正大的喜歡女人,用這個性別在這個年紀在外面還自由自在的」
好幾天沒和她好好說話,文星伊一開口就突然說了內心的感受使金容仙挺驚訝的,以為她天生就是這麽不拘小節不顧世俗眼光,雖然脾氣個性外貌都像是個少年,可她其實終究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孩子呀。
「金容仙,我有說過我覺得妳很勇敢嗎」
「沒有」
「那妳剛剛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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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星伊即使被逼著住在文家後山的小宅子,但文家二老到新年這重要節日也沒有忘記自小調皮的孩子,再怎麼搗蛋可畢竟是長女,也算對她格外疼愛,把她叫回府一起過節以免這個心思細膩的孩子想多。文老爺原本讓金容仙也一起回去過年,可金容仙一大早突然來月事,肚子疼到走不動全身冒冷汗,文星伊把小木子留著照顧她,耳提面命要她不許怠慢,還讓廚師多準備一份菜送去半山腰。
見兩人合好最高興的人不外乎就是小木子了,幫金容仙換上擰乾的熱毛巾敷肚子,又跑去端紅糖薑湯給她喝,喝完又去顧柴火免得火熄薑湯就冷掉了。
「小木子,別跑來跑去了,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不行不行,這些都是少爺吩咐的」
「那妳過來坐著陪我聊會天,我好無聊」
自己認定這個未來的少奶奶都開口了,迫不得已只好放下煽火的竹扇拉張椅子過來坐在床旁邊陪她,小木子說著各種自從開始伺候文星伊後從小到大的趣事,從小時候爬樹嚇僕人到長大後哪家姑娘來求嫁的種種事蹟都沒少說。
故事雖然有趣,可身子在月事期間本就虛弱,眼皮越來越重,金容仙原本想等文星伊回來打聲招呼再歇息,可又想等文星伊回來...
「小木子,我們去樓下坐著吧,這樣人回來了才知道」
文星伊在府中難得被允許喝酒,和父親聊天聊地聊是非整個人都喝開了醉在飯廳,等酒醒後已經過子時了,老管家讓她在府邸睡上一晚天亮再回去山上的小宅子,可文星伊堅持在晚都要回去,怕金容仙身體還在不舒服,而且光山金氏家族龐大過年肯定熱熱鬧鬧,怕她今年過節沒人陪會空虛想家,即使酒精作祟頭也有些暈,卻也要騎馬趕回去。
回到小宅子時人還有點迷迷糊糊,卻在不遠處勒馬時就已經看到了還有一盞小燈亮著,輕聲拉開了木門卡榫,看見小木子坐在小板凳打盹,金容仙則趴在一旁的圓桌上睡著了。小木子從小伺候習慣,只要聽到一點聲音都會起身查看,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家小少爺回來了。
文星伊看到身體不適的金容仙沒有上樓休息反而只披一件薄毯子在樓下這麼睡著自然是不太愉快。
「她身子不舒服妳怎麼讓她就這麼睡在這吹冷風」
「少爺,奴才說服容仙姊姊上樓好幾次了,可她怎麼勸都不聽,說想在這等妳回來」
文星伊聽了心裡一暖,她知道金容仙這脾氣一認定要做什麼事情幾隻牛都拉不動,硬要她怎麼做她就偏偏要往反方向走到底,便也不忍心再責罵小木子,只是把披風解下輕輕蓋在金容仙身上。
不用旁人提醒,小木子這感情二愣子都看的出來少爺對金容仙和以前身旁的女孩子不太一樣。
「少爺,奴才有幾句話想跟您說」
文星伊怕吵醒金容仙,食指在嘴前比了比讓小木子小聲些,又往門外比了比,要她出去再說。
「少爺,雖然您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我也知道鎮上想嫁給少爺的女孩多到可以繞衙門幾十圈,可容仙姊姊過幾天要走,您就真的甘願讓她走?就算她繼續留在這好了,可當初的婚約終究在身,您不行動萬一對方哪天上門來討老婆,少爺您可是一點都站不住腳呀」
「妳在說什麼呀」文星伊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少爺,您就別裝傻了!該把握的機會要好好把握!」
文星伊何嘗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文星伊周圍的那些女孩子她自己怎麼會不清楚,不就是覺得自己生的好看又含著金湯匙,想吃香喝辣攀上富貴人家的枝頭;就算是門當戶對,又有哪一家的千金小姐能像金容仙這樣為自己在寒夜守門。
「喲,怎麼感覺妳比我還喜歡她」
眼前激動的小木子用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自己,文星伊無奈的用手推了下她的額頭。
「怎麼不喜歡,是未來的少奶奶呢」
「妳過來,站好,不准動」
一聲清脆的聲響由小木子的額頭傳了出來,文星伊用手指在她額頭上用力彈了一下留下了一個十分清楚的紅印。
「嘶....好痛」
「只有我能喜歡她,妳喜歡個什麼勁兒。我今晚也要睡在一樓,妳最好在十分鐘內用好熱呼呼的炭盆進來,沒用好今晚不准進屋。」
說完文星伊一個人進了室內,留下小木子一個人在外生火。
進屋後文星伊拉開椅子坐在金容仙身旁看著她的睡容,很久沒有這樣和她兩個人好好待著,輕輕把她垂下來幾縷烏黑的髮絲勾在耳後,看著好生著迷,忍不住在她耳鬢處輕輕吻了一下,之後一個人趴在金容仙身邊為她心兒砰砰跳。
金容仙闖進了文星伊原本隨意揮霍的人生,文星伊現在只想為她小心翼翼的付出每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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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城鎮上新年都會舉辦了花火節,文星伊幾天前就約好金容仙要帶她去看熱鬧想讓她留下美好回憶,即使她明天真的就要走了,至少這段時間的相處有個好結尾。
市集上塞滿了人,文星伊緊緊攬著金容仙的肩膀怕她走丟,更不斷用眼神驅趕著任何推擠到她們的人 。好不容易走過人潮最擁擠的街區,文星伊抓起金容仙的手感受她的溫度,她是真的怕金容仙會冷,可容易害羞的金容仙被這個無心之舉給撩的小鹿亂撞。
「冷嗎」
「不冷」
「人那麼多妳的手都還能那麼冰,都快結凍了還說不冷,你待在這我去給妳買個保暖的,別亂跑知道嗎」
金容仙記得上次小木子曾經說過文星伊叫他買了一整柱的糖葫蘆放在家慢慢享用,結果最後生螞蟻導致家裡的奴婢們有好一段時間都在忙著殺螞蟻。看見一旁的準備收攤的糖葫蘆攤子剩下零零星星幾串,仔細想一想自己從來沒有為文星伊做過什麼事,摸了摸口袋的銅錢應該夠買串草莓糖葫蘆給她。
人潮眾多,金容仙深怕糖葫蘆被擠掉還伸直手把串串舉得老高,可幾個小屁孩在人流中鑽空奔跑,金容仙單手舉起本就重心比平常不穩,偏偏又被其中一個特別胖的男孩一撞,整個人往前一傾斜整隻糖葫蘆串就被甩了出去掉到地上,下一秒就看到糖衣被一腳踩的破碎,草莓更不用說直接成了在地上的一坨果醬。金容仙急急忙忙跑回去找糖葫蘆攤子,儘管是不同口味,可最後一串的仙楂糖葫蘆也在眼前被買走,老闆直搖手說賣光了賣光了下次請早。
文星伊幫金容仙挑了個粉紅色的雪貂毛圍脖,只要想像配上她被凍紅的肉嘟嘟雙頰一定很可愛甚是喜歡,付了個銀子,找零直接給了小販當小費匆匆忙忙的要趕回去給金容仙圍上。回了剛剛的地方卻見到金容仙拿著根長竹籤坐在一旁台階上哭喪著臉,文星伊趕緊蹲下來揉了揉她的頭髮
「怎麼了」文星伊看不見此刻自己的眼睛,要不然她肯定會被眼裏的柔情似水給震驚到。
「想買給妳吃的糖葫蘆掉在地上都被人踩爛了呢」
金容仙指著不遠的地上那攤已經被踩的稀巴爛的果泥苦笑著,笑著笑著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想哭,怎麼想在離開前為她付出一些都沒能做到啊。
「哎呀糖葫蘆沒了以後再吃就行了,大不了回家請廚子做,妳別哭啊」
文星伊用著手心手背拼命幫金容仙擦乾掉下來的眼淚,如豆般大的淚珠一滴滴掉在文星伊衣服上,眼淚有多燙文星伊就有多心疼。文星伊平常惜衣服如命,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專門訂高級的布緞讓人量身定做的,以往都不允許其他人弄髒她的衣服,也不太會隨地而坐以免沾到灰塵,此刻她蹲著有些腳麻,又看著金容仙掉眼淚,索性放下堅持直接坐到台階上讓她靠著。
「我的糖葫蘆掉了應該是我哭吧,怎麼妳比我哭的還傷心」
文星伊見過故意大哭想引起注意的,也碰過各種大小姐禁不起拒絕的無理取鬧的,但為了一串糖葫蘆而哭除了小孩子以外金容仙是她生平見到的第一人。
「有什麼好笑的」
文星伊覺得這時候的金容仙很可愛所以一直盯著她笑,雖然金容仙哭完也覺得到底有什麼好哭的,但文星伊一直盯著真的很奇怪又不好意思,綿綿一拳搥在她大腿上。
路邊有人在哭本來就容易吸引人注意,仔細一看又是前陣子緋聞傳了半邊天的主人公,不少人紛紛投來看熱鬧的目光,但礙於上次痞子被文星伊揍的剩半條命大家都不敢逗留。注意到人來人往的眼神都往自己這方向投,文星伊只好把眼睛還紅紅的金容仙帶到比較少人的巷子散心,免得大家以為她欺負人家女孩子。
可是兩人怎麼可能都沒聽到大家說的那些「看來消息是真的呢」、「文家少爺又有新歡了」,一路上有些尷尬,直到金容仙的問句結束了一言不發的窘境。
「星伊,妳知道我們最近成了街頭巷尾議論的事嗎」
「怎麼會不知道,我向來都是他們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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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後還要娶別人,我也可能還要嫁人的,你如果沒那個意思卻這樣對我這樣子別人會誤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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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空中突然綻放出大大小小的煙火,零零星星的煙火尾巴像是要劃破夜晚黑幕般快速墜了下來成了美麗的煙花雨。
看著天上的美景卻有滿滿的感傷,這三個月的時間就像天空中的燦爛轉瞬即逝,即便和文星伊有爭吵有鬥嘴,但她真的很開心,至少她擁有了以前沒有過的自在,文星伊也帶她體驗過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有趣體驗,可是明天就真的要走了呢,她沒有理由不走,捨不得啊。
金容仙看著花火,她要記住這一天是多麼的美好。
「挺有意思的」文星伊突然開了口
「這煙花真的挺有意思的,你們京畿道的煙花比我們漢城好看多了」金容仙看著天空強作開心的說道。
「我不是說煙花,我是說我對妳挺有意思的」
文星伊突然握住離自己兩步位置的金容仙的手,把她往自己拉了過來。
「我對妳挺有意思的,妳對我有意思嗎」
文星伊雙眼認真的看著金容仙,又低聲說了一遍
金容仙愣住了,眼睛睜得圓圓大大的,嘴驚訝到忘記閉上,這個告白來的有點讓人驚慌失措。不管是誰看來都是在猶豫該怎麼拒絕,可金容仙的本意只是被嚇到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而已。
「沒想到我文星伊人生第一次告白是失敗收場呢」
文星伊在看到金容仙的表情心臟好似咣噔落了一拍,嘴角勉強扯了個難看的笑容,是不是她過去傷了太多女孩子的心得到的現世報啊...撇除掉以前那個年少無知亂追的妓生丁輝人,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這麼認真,也是她第一次這麼這麼喜歡一個人,原以為在煙火下告白很浪漫會成功的,女生跟女生間的戀愛果然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啊...
正當以為告白變成最後的告別時,金容仙突然靠近了一步,微微墊起腳吻上自己的唇瓣。眼前的她似乎在確認感受到嘴上的溫熱後輕輕闔上眼,那刻她睫毛上積的幾片小雪花落了下來。
「沒有失敗。我也喜歡妳呀,文星伊」
語氣是肯定的、堅定的,因為真的心動了。
兩人間的初吻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被金容仙主動了,聽到金容仙慢吞吞才說出口的回應,文星伊有點惱怒的把她整個人抓進懷裡。一隻手按住她的頭,另一隻手輕輕穩住她的臉龐親下去,還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舌頭,用霸道給了金容仙只有她才能獨自佔有的溫柔。
「妳別走好不好」
剛剛霸道把自己摟住親吻的人,現在在她耳邊唯唯諾諾的小聲懇求著,金容仙被撩的心癢癢,在眾人面前那麼囂張跋扈的人現在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小年下。
「我對象在這我能去哪呢?」
金容仙捏了捏文星伊有點鼓鼓的臉頰,她一嘟起臉像隻活脫脫的小倉鼠。被自己的話害羞到的金容仙縮進文星伊懷裡緊緊抱著她,她的體溫訴說著現在的感受有多真實。
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就像金容仙從來沒想到下定決心在要離開京畿道前的倒數前一天,有個女孩子用真情實感把她留了下來。
是女人又怎樣,我就是這麼真真切切的愛上了啊。
《未完待續》《下一篇完結》
——
前幾天偷懶都在看回歸~原以為今天沒辦法發出來的
還好趕上了ε-(´∀`; )
而且字數好像還挺多感覺值得掌聲( ͡° ͜ʖ ͡°)
⬇️想聊天給意見的我在評論等你⬇️
欲谷 60
第六十章 危机感
丘比特真会难为人,缘分总在将近之时每况愈下。
李知恩前两天看到网上有报道关于文氏总裁在伦敦追金容仙的新闻,她越来越坐不住,现在人已经在伦敦了。
这几年凭借文星伊的帮助,不仅音乐世家比从前更风光,各种大场合汇演和高级商演都邀请她,经常国内外出差,交往过男人和Alpha也不少,但时不时还会找文星伊嘘寒问暖,找些文星伊爱聊的话题,偶尔吃个饭喝个酒。
她意识到了危机感,如果金容仙和文星伊和好,告诉当初她故意接触金容仙的那个秘密,说不定现在...
第六十章 危机感
丘比特真会难为人,缘分总在将近之时每况愈下。
李知恩前两天看到网上有报道关于文氏总裁在伦敦追金容仙的新闻,她越来越坐不住,现在人已经在伦敦了。
这几年凭借文星伊的帮助,不仅音乐世家比从前更风光,各种大场合汇演和高级商演都邀请她,经常国内外出差,交往过男人和Alpha也不少,但时不时还会找文星伊嘘寒问暖,找些文星伊爱聊的话题,偶尔吃个饭喝个酒。
她意识到了危机感,如果金容仙和文星伊和好,告诉当初她故意接触金容仙的那个秘密,说不定现在得来的一切全盘皆输。李知恩提前联系了南允道,让他也看了报道,并挑唆道:
允道哥,我真的想对你说点真心话,你守护了容仙五年,做了多少男朋友应尽的义务,救了她第二条命,她本该是你的妻子,都答应和你结婚了,到头来她和前任,一个让她流产的人,一个没照顾好她妈妈的人都可以被原谅,你又做错了什么,这不公平。
知道为什么金容仙会悔婚吗,据我所知文星伊也去了冰岛,你早就让她有机可趁了,指不定两个人在冰岛都做了些什么,还没结婚就被绿,你真可怜,可悲的备胎,心善对待感情就活该出局,淘汰者就是失败者。
即将是你的妻子躺在别人怀里被施舍温柔。
她随后打电话给还在巴黎的安慧真,她陪着丁辉人在卢浮宫看艺术品,她不能大声说话,看了眼电话后去过道接的。
她们聊了聊最近,之后李知恩便直入主题,
“那文星伊现在在哪呢”
“知恩啊,我想说呢…”
“文星伊深深爱着金容仙,金容仙也没忘她”
“真的”
安慧真现在和她保持联系也仅仅是为了学生时代残留的回忆,丁辉人很介意这事,她也便敬而远之。
“我只是想知道文星伊住哪里,她生日快到了,给她寄封信”
“那你发封邮件或者短信不就好了吗”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和星伊纠缠?”
安慧真明白要是再帮她,文星伊该跟自己绝交了。
李知恩又跟她磨叽了几分,丁辉人招手叫她赶快过去,
“你真的别问了,她现在和金容仙住隔壁,你知道了也没用,放弃吧,别破坏别人的幸福了”
“拜拜”
———嘟嘟嘟
丁辉人穿了身白色牛仔背带裤,渔夫帽搭配条纹衫,听着讲解机,不经意地问她,
“在和谁打电话”
安慧真想搪塞过去,
“没谁”
这两个字丁辉人听了可不舒服,拔了她讲解机耳机,
“手机给我”
丁辉人看完后气不打一处来,两个人出了博物馆,在卢浮宫透明三角锥塔前吵起来,地上湿漉漉地刚下完雨。
“你真的很有意思,你还和她联系什么?”
“我们一年多都没联系了,我不想骗你才给你看的,都结婚了你要有点基本的信任吧?”
“我说我不信任你了吗?”
“你直接说她和你聊什么不就好了吗”
“就聊了你和我在旅游,都去了哪儿,她说奥地利也好玩之类的”
“然后没了?一年多没联系突然找你聊天?”
“她还问…文星伊现在住哪.. 说好久联系不上她,想跟她说声生日快乐”
丁辉人的白眼要翻到天上,
“**”
“我就知道”
“所以你肯定告诉她咯?”
“我没告诉她啊,我说让她放弃,别破坏别人幸福了”
“你为什么一点信任都不给我呢?”
“你跟我讲信任?”
“不是你五年前挑唆的她俩吗”
安慧真背过身去,
“靠”
“我当时也不知道好吗,不是说不提了吗”
安慧真也很内疚,不该叫李知恩来那场聚会,她欠金容仙一句道歉迟迟未说出口,要是她不来也不会丢了那个孩子,让文星伊这么痛苦,赔了幸福。
“你就不能检讨你自己吗?!”
丁辉人一看她这样子就更来气,刚想再吵两句,但小腹莫名隐约刺痛了起来,她蹲下身去,一副煎熬的模样,
“我检讨我自己了啊,真的很后悔,所以我这次什么都没说”
“……”
旁边的人许久没有再反驳,安慧真回头看到丁辉人蹲在地上,狰狞地捂着肚子,
她立马慌了,蹲下来问她,
“辉人啊,你怎么了”
鬓角旁汗珠大滴,浑身都在战栗,她靠到了安慧真肩上,
“黑金.. 肚子痛..”
..
李知恩回想起安慧真说的,如果她们住隔壁.. 那知道金容仙的地址不就好了吗..
她让南允道告诉了她金容仙家的地址,因为她和文星伊现在住在隔壁,如果真的在乎金容仙的话,这是他们最后可以联合拆散他们的机会。
文星伊隐瞒了公司事务被解决完,其实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伦敦分公司出了很多事,甚至涉及到质量问题,股票值跳水大跌。
明天就是1222,是她们共同想在日历上抹掉的日子,最好记忆也被抹去,一年364天,剩下的一天抗住眼泪装糊涂。
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金容仙整天见不到她人,有时晚上会回来的很晚,甚至不回来住在公司。
可惜装糊涂时也是清醒的。
她习惯了每天被文星伊黏着的感觉,她不在身边烦她甚至还有点不舒服,想念她的心像上了发条,无法控制。
金容仙管她要了张她俩在冰岛的合照,在极光下死皮赖脸亲她那张,文星伊还嘲笑她支支吾吾索要的样子,她熬了个两个夜勾勒出了幅水彩画,那浪漫唯美的场景被凝固在白纸上,
是难忘永恒的意境。
她突然觉得她俩好像一直就被定格在了那里,正如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被时间治愈的,除了对文星伊的爱。
对极光许的愿望是原谅她,希望她一生幸福。
金容仙此番去冰岛的目的就是在承诺的地方祝文星伊日后幸福,文星伊也亦是如此,因此她们才能在那个地方再次相遇。
打开抽屉把画放进去后,她拿出了一张那天离开冰岛时在机场买的极光景色明信片,背面写了我原谅你了的字样,本想着差不多和南允道结婚后的一个月可以寄到文星伊首尔的家,但在机场没有找到邮筒,还没有来得及寄出,本来就是送给文星伊的生日礼物,原谅她的礼物。
在那天结束就在那天再次开始吧。
盒子里的晚餐是亲手做的,五年后第一次给她包便当送公司,什么时候给喜欢的人送饭都被受了限制,还要犹豫去不去。
金容仙扭开了瓶酸奶递给她,
“好吃吗”
“超级超级好吃”
文星伊的头埋在便当盒里,腮帮子就没停过咀嚼。
“那你今天回去吗”
“回去可以不睡沙发吗”
“不可以”
“那我可以和你零距离接触吗”
“零点零一毫米都不可以的那种”
“0.01毫米是什么意思”
“就是最薄款避孕套的距离”
“…………”
金容仙被她突如其来的耍贫嘴撩到了,文星伊故意问她,
“你脸怎么老红”
“是不是想要了”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她刚吃了口青菜,金容仙便把便当拿走,
“你真的很烦”
“别收啊,我还没吃完呢”
“快点处理你的生意,我还要回家”
“回去用零点零一吗”
“……”
“我走了”
文星伊连忙拉住容不乐的她,
“我要先回了,明天还要交个稿”
“你十二点左右能回来吗”
其实金容仙是想再处理些那副画的细节,等她回来时能给她,跟她说原谅她。
文星伊忙到都忘了生日,她看了看那叠文件夹,不经意地说着
“可以”
欲谷 58
第五十八章 “惊喜”
“所以你说实地考察是这个意思”
“嗯”
“可是文星伊你真的很过分”
“怎么了”
“那这样我所有努力得来的结果不都是背后你在帮我的吗”
文星伊知道告诉她的后果就是她会乱想,打击她自尊心。
她两手扶着她的肩膀,神情款款,
“容仙”
“我是在这个公司招你之后才投资的,我只是想好好保护你,免得再碰到你以前遇见过那个上司,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而且那次也都是...
第五十八章 “惊喜”
“所以你说实地考察是这个意思”
“嗯”
“可是文星伊你真的很过分”
“怎么了”
“那这样我所有努力得来的结果不都是背后你在帮我的吗”
文星伊知道告诉她的后果就是她会乱想,打击她自尊心。
她两手扶着她的肩膀,神情款款,
“容仙”
“我是在这个公司招你之后才投资的,我只是想好好保护你,免得再碰到你以前遇见过那个上司,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而且那次也都是我的错,我没安排好,我怕你受伤”
“我发誓你现在得到的结果全都是凭你的努力,你的实力,你自己拿到的入职书,自己在这个圈子立足”
“如果你还会感到不舒服,换句话来说,我是个商人,这几年你给我投资的回报带来了正比,我是赚的,你设计的产品都是热销”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要占有,因为你是我的财富,我的宝藏,我的珍品”
“所以不要多想”
“不要怀疑自己,不要不相信自己知道吗”
金容仙问她,
“那你还有没有投资别的东西”
“这个嘛..不告诉你..”
“如果你烂泥扶不上墙我也不想投你”
“……”
金容仙说不过她,听完后倒是感觉有点暖暖的,她以前从未得到过文星伊像现在这么肯定和鼓励自己的声音,原来这五年来一直都被她默默保护着,要不是今天加班她可能还不会说呢。
“那你就在我身边招的员工都是omega啊”
“为了不让别人盯上我?”
“文总徇私枉法”
文星伊看她眼底的疑虑似乎消散了很多,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脸颊肉,
“我这叫暗度陈仓”
“痛……”
“你帮我去后备箱拿个东西”
“什么啊…”
打开后,满满一后备箱都被塞满了浅粉色玫瑰,花香香气四溢,几串暖黄色小灯装饰在周围,在呼一口气都是白雾的冬天,这种惊喜调调格外浪漫。
文星伊靠在车旁,摆出帅气的姿势,
“怎么样,感动吗”
金容仙看了两眼,大力关上后备箱盖子。
“这真的很土”
“这真的很老套”
“你从哪学的啊?”
“…………”
“哪有…”
文星伊特地跑了好几家花店,才找到两家没关门的店,还等了她这么久,饭都没吃。
她低着头,嘟着嘴,揪开衫上的毛球球。
想到文星伊刚刚靠在车门上和拉自己出来的时候还挺帅的,
“不过…”
“我还算不讨厌吧”
金容仙又重新打开,弯下腰来欣赏着她为她准备的花,每一朵,都很仔细,生怕遗落,
“谢啦”
文星伊偷偷看了眼她,略挺直了些腰板,
“没事啊”
“反正你不喜欢的话……”
“分给你的同事们也行”
金容仙护着那些玫瑰花,
“才不要呢,都是我的”
文星伊看着天空,抿着止不住笑意的嘴,心花怒放,
“约了餐厅,再不去来不及了”
她连忙小跑过去给她开门,还做着掩着头的动作,
“那你现在是答应了和我约会吗”
“你要这么YY 也行”
碎片大厦下的伦敦城在一层薄薄的雾里,夜空下璀璨的绮丽仿佛是海市蜃楼,虚幻又真切。
她们举起波尔多酒杯,晃动着那深红色的液体,随着涟漪,直接接触到舌面的中后部。
金容仙吞了口牡蛎,看文星伊一直在看表,
“你不会在这还准备了惊喜吧”
“不会藏了个戒指放进甜品里之类的狗血桥段吧”
“那.. 那怎么会..”
“还是拉小提琴,唱爱的告白?”
只听外面一阵轰隆隆直升机声,两辆直升机拉着横幅飘在她们位置窗前,横幅上还印着她的照片,
:金容仙我爱你,原谅我吧。
餐厅所有人都在回头看,有吹口哨的、鼓掌的还有吆喝的…
金容仙用盘子挡着脸,看了看周围,悄悄地跟她说
“你在干什么啊!”
“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文星伊也用盘子挡着脸,两个头凑到一起,
“你知道我爱你了吧”
金容仙脸已经红透了,从胸前开始红,
“还不如藏戒指呢”
“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知道了!”
“能不能走现在!?”
说完后金容仙直接在桌子上拍了几张票子,主动拉着文星伊大步离开餐厅。
凉风袭来,路上的人都在抬头看那两辆直升机,想努力看清上面的字。
“真的丢死人了,好热啊现在”
金容仙一只手扇着风,文星伊低头看了看被她握紧的手,
“多成功啊,引人注目”
文星伊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反手紧握她,十指相扣。
“给我放手”
“我们牵着手散步回去吧”
“走啦”
金容仙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她不想大冷天跟这个奇怪的人在街上走,而且她还穿着高跟鞋,
“不要!不要!你真的很烦!”
挣脱的过程中地砖上有个空缝,金容仙崴了脚,
文星伊见机蹲下来脱掉了她的鞋,顺势背上了她,根本不给她溜走的机会。
“我觉得你今天真的就是故意的”
“故意买花,带我来这里,让我走这块地砖”
“你就是想让看我出丑”
“哈哈哈哈,那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笨,平的地都能崴脚啊”
“不过我真的巴不得你残了,最好截肢,这样就能养你一辈子了”
金容仙气坏了,在她后背疯狂挥着兔拳锤她,
“能不能打车回去”
“不能,就是想背你”
她们俩都没吃饱,被路边的汉堡餐车飘出来的味道吸引去了,文星伊听见金容仙咽了口口水。
“想吃吗”
“有点…都怪你…都没吃好”
“那家餐厅订位很难得的”
于是文星伊一边背着金容仙,帮她提着高跟鞋,一边被她投喂着汉堡。
金容仙老是逗她,一副喂她又不给她的样子。
“你知道吗文星伊”
“我不想和你坐在高级餐厅和豪车里,我一直想你像在这样陪我吃一次路边摊”
“嗯”
“现在知道了”
文星伊沿着街道转圈或者弯腰吓唬她,借机Omega只能将她的脖子紧紧抱紧。
Alpha脖子有点凉,金容仙解下自己的围巾,绕到两个人的脖子上,
“冷吗”
“不冷”
“那我重吗”
“很轻”
“不过…”
“还有多久到家…”
“嗯……走还要十分钟”
“那你搂紧些”
“要跑咯~!!”
水火不容 4
ABO预警/双A设定
不喜勿入
金容仙出差了。
文星伊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难得她起个大早提前半小时打卡上班,途中还在路上挑了束最新鲜的花准备送给金容仙。
当等她满怀期待地推开门却发现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要知道金容仙每天雷打不动提早四十分钟就会出现在办公室里,可今天文星伊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是不见人影。
最后还是恰巧路过的丁秘书告诉她金容仙被安惠真安排去了隔壁城市参加展会,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文星伊低头看了手里的花半天,无奈只好拆了花束挑了几只插在电脑边...
ABO预警/双A设定
不喜勿入
金容仙出差了。
文星伊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难得她起个大早提前半小时打卡上班,途中还在路上挑了束最新鲜的花准备送给金容仙。
当等她满怀期待地推开门却发现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要知道金容仙每天雷打不动提早四十分钟就会出现在办公室里,可今天文星伊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是不见人影。
最后还是恰巧路过的丁秘书告诉她金容仙被安惠真安排去了隔壁城市参加展会,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文星伊低头看了手里的花半天,无奈只好拆了花束挑了几只插在电脑边的花瓶里。
可现在已经不是蓝风铃的花期了,估计第二天这些花就会枯掉。
金容仙看到枯萎的花也不会开心,文星伊想到这又把花抽了出来,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跟大大咧咧的外表相反,安惠真实际上是个十分细心的人。
她深谙作为一个优秀的老板除了钱要到位充分奠定物质基础之外,还需要时不时了解体恤员工的精神层面。
这精神层面除了大谈梦想规划外,感情生活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像什么产品经理小李最近因为结婚彩礼问题和女朋友吵得不可开交,财务老王快五十岁老婆却逼着他要二胎之类的繁琐事,凡是能安抚到的安惠真必定尽心尽力地开导并乐此不疲。
最近安老板把注意力放在了销售部的两个经理身上。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可这两只老虎最近却有越来越融洽的趋势,连会议照例的吵架环节都暧昧得像是在调情。
不过安老板被秀恩爱似的吵架秀了没几天,就敏锐地发现事态又变得奇怪起来。
习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其中一方竟然单方面的回避起来。另个人也处在尴尬的境地,想要搭话又很快被躲开。
日常唯一的乐趣不见了,安惠真按耐不住,找了个机会把看起来更容易套话的金容仙招呼进办公室。
金容仙最近精神不振业绩也直线下滑,本以为老板会发难没成想她对工作上的事只字未提。
“你和星伊怎么样了?”
安惠真单刀直入的问话让金容仙有些心虚。
“什么怎么样了?”
安惠真看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忍不住翻了个小幅度的白眼,毫不留情挑明。
“还蒙我,上次洗手间全是你俩的信息素,差点没给我熏晕过去。”
说的大概是上次会议中途发生的事。
金容仙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戳穿,原本就因为扯谎泛红的脸颊这下腾地一下全红了。
安惠真看她反应实在好玩忍不住又逗她。
“你放心,我对办公室恋情没意见,你俩在一起对我对公司来说也是好事”
安惠真一直期待的强强联合怕不是要实现了。
“……我们没在一起”
金容仙沉默了好一阵儿,才勉强凑出个笑容。
在安惠真眼里这个笑容都苦涩极了,她烦恼地咂了咂嘴,文星伊什么个性她是了解的,片叶不沾身惯了。
不过眼前这位纯情的姐姐好像动了真心。
“不如我帮帮你吧”
热心人士安惠真提议。
“这种情况我最有经验了。”
金容仙莫名其妙就这样被安排出差一趟,工作内容还是她从未尝试接手过的商展会。
安排与她随行的还有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实习助理。
小助理虽然有些青涩但好在做事认真。金容仙第一次接手展会的事物,大大小小的繁琐事堆在一起像山一样压过来,幸好有她在多少能减轻一点负担。
工作压力加上天气骤冷,金容仙忙了一整天晚上回到酒店才发觉浑身酸痛头也昏沉起来。正准备买药的时候小助理又贴心地送了事先预备好的感冒药过来。
金容仙惊讶之余好好道过谢吃完药便半卧在床头打开电脑准备跟安惠真汇报工作的进展。
安惠真那边文件还没接收便一个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多年共事金容仙早就了解安惠真讨厌打字喜欢看着对方脸交谈的习惯,于是她调整坐姿接通了视频。
屏幕里的安惠真穿着浴袍好像刚洗完澡一脸惬意。
“你那边怎么样了?”
“进行得挺顺利的,预计明天下午就可以结束了,具体的我写在文件里了,你一会儿可以看一下。”
安惠真一口答应,却没有点开文件的想法,她的意图亦不在此。
“派给你的小朋友怎么样?”
金容仙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
“挺不错的,多亏了她我才能尽快上手这边的工作”
金容仙目光瞥到她刚送来的感冒药,心想顺便也替她打个人情。
“我觉得可以让她的主管考虑一下转正的事情了。”
安惠真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姐姐不知道是太过认真还是本身就一根筋。
“那让她直接做你助理怎么样,正巧她还是个omega。”
金容仙听到omega的字眼条件反射地皱起脸。
原来她所谓的解决方法是再替自己找一个omega?
“我不需要。”
收到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安惠真也不急,还是懒散地眯着眼,嘴角不怀好意地翘起来。
“你这是认定星伊了?”
金容仙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反驳就看屏幕里安惠真两片饱满的嘴唇开开合合。
视频通话稍微有些延迟,金容仙等得有些心急才缓缓传出一句。
“那也得让她好好清醒一下才行”
文星伊在公司里魂不守舍了三天,终于熬到金容仙回来。正想给金容仙发个短信问需不需要去机场接她,犹豫之间收到了丁秘书的通知。
安惠真今晚要给金容仙办一个小型的庆功宴接风洗尘。
文星伊思来想去,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便连忙搭了一套礼服赶去会场。
等她赶到的时候宴会刚刚开始,文星伊轻而易举的就在人群中一眼望到了金容仙。
金容仙难得穿了深蓝色的长裙,束腰露背,长卷发侧在脖颈一边,干练又迷人。
文星伊想要走过去,可她作为今晚的主角身边总是围着各式各样的人寒暄个不停。
其中最令她在意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从开场就寸步不离地贴在金容仙的身边。
那女孩面容稚嫩,穿了一身庸长繁琐的礼服,走路时险些被自己的高跟鞋绊倒,好在金容仙伸手扶了她的腰一把。
女孩抬起一脸明媚的笑容好像一根刺扎在文星伊心里,而金容仙温柔的回应又把这根刺往里推深了几寸。
金容仙碰巧扭过脸,与文星伊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却半秒都没有迟疑平滑地移开目光。
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文星伊,而是一件普通的物件。
她再一次确切地感受到两人间的距离。
短短几天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此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前这个冷漠无视她的金容仙和以往满眼眷恋望着自己的金容仙好像并不是同一个人。
文星伊心里清楚造成现在这个状况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
想起那天金容仙质问自己时难过又隐忍的表情,愧疚感顿时从心底涌上来,混着强烈的酸楚充满整个心脏。
文星伊放下手里空了的酒杯,又重新拿起另一盏。
那份温柔原本是属于自己的。
站在金容仙身边的,也应该是自己才对。
金容仙在接下来的宴会中都没有再见到文星伊的身影。她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突发状况,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她却又被接连不断的同事缠上。
金容仙酒量算不上好,这一场庆功宴结束金容仙早就喝的晕晕乎乎,踩在高跟鞋上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摔倒。
小助理守在她身边,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回家便一同钻进丁辉人安排好的计程车里。
金容仙歪在车里睡了好久才被身边人推醒,睡眼惺忪的可爱模样让小助理忍不住心动,伸手又戳了戳她的脸颊温声道。
“我送你上楼吧。”
金容仙是她至今为止见过的最优秀的alpha。
外表出众待人温柔,工作起来认真严谨,小助理半扶半抱着人进了电梯,心里不禁幻想。
这么温柔又强大的一个alpha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
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纤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小助理看她见到自己扶着金容仙先是错愕几秒,然后沉下脸长腿一跨来到两人面前。
对方散发出冰冷又压迫的气息让小助理瞬间就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也是个alpha。
文星伊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走过去把金容仙从对方怀里夺了过来。
眼前的女孩仅仅感受到自己的气息身体就本能地开始发抖。
文星伊轻蔑地挑起眉毛,原来是个omega。
“你该走了”
这个alpha与平日里毫无攻击性的金容仙完全相反,无论是冰冷的眼神还是笔直的肩线,都给人一种无比锋利的感觉。
开口声音也是低沉的,像是在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小助理后背被她的气场惊出一身冷汗,但为了金容仙还是鼓足勇气梗着脖子问她。
“你是金总什么人?”
文星伊已经没什么耐心跟她解释,搂紧金容仙的腰转身走到门前,拇指在门锁上一按金容仙的家门便弹开来。
小助理只能眼睁睁看她抱着金容仙进了屋,临关门前那个alpha还与她对视一眼。
小助理几乎瞬间就读懂了这个眼神的含义。
蔑视,占有欲,还有警告。
——————————————————
十分抱歉拖到现在才更
因为最近生活上出了点小状况实在是无心顾及这里了
这篇原定还有两个play,我会尽快搞定发出来
有些愧对大家的期待实在抱歉
【moonsun】领带管制
#ABO预警!慎入!不要上升真人!
#带把预警!慎入!不要上升真人!
#星A容O!慎入! 不要上升真人!
第一次搞日月,第一次写日月,不喜欢还请见谅。
ps:有很多小伙伴和我反应asianfanfics网站搜不到这篇了,所以我把链接直接挂在我的围脖上了,围脖叫喝维他奶的少年,头像是灰原,想看的小伙伴自己去那儿找吧。😁😁
#ABO预警!慎入!不要上升真人!
#带把预警!慎入!不要上升真人!
#星A容O!慎入! 不要上升真人!
第一次搞日月,第一次写日月,不喜欢还请见谅。
ps:有很多小伙伴和我反应asianfanfics网站搜不到这篇了,所以我把链接直接挂在我的围脖上了,围脖叫喝维他奶的少年,头像是灰原,想看的小伙伴自己去那儿找吧。😁😁
分手快乐
没有另一半过不了七夕
祝大家八月七号快乐
原本想写Be的,还是改了
一篇完/OOC/烂文笔
欢迎评论
1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奇怪?”
金容仙微皱起眉,略带严肃的对着文星伊
某次公演过后,金容仙单独留下了文星伊
“......有吗?我跟平常一样啊”
文星伊嘴角一瘪,委委屈屈看来倒是可怜兮兮
“算了,应该是我想多了,没事”
金容仙看她毫无异状,权当自己多心,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而文星伊原本装可怜泪汪汪的大眼睛,在金容仙走后倒是迅速冷了下来,眼皮以极慢的速度眨着,没有笑意的模样高冷的不像平常的她
“呵。”
静默许久后的冷笑一下子就消散在人去楼空的小房间
2
大概一两...
没有另一半过不了七夕
祝大家八月七号快乐
原本想写Be的,还是改了
一篇完/OOC/烂文笔
欢迎评论
1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奇怪?”
金容仙微皱起眉,略带严肃的对着文星伊
某次公演过后,金容仙单独留下了文星伊
“......有吗?我跟平常一样啊”
文星伊嘴角一瘪,委委屈屈看来倒是可怜兮兮
“算了,应该是我想多了,没事”
金容仙看她毫无异状,权当自己多心,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而文星伊原本装可怜泪汪汪的大眼睛,在金容仙走后倒是迅速冷了下来,眼皮以极慢的速度眨着,没有笑意的模样高冷的不像平常的她
“呵。”
静默许久后的冷笑一下子就消散在人去楼空的小房间
2
大概一两个月前开始,金容仙似乎是恋爱了
“喂?嗯嗯,哈哈”
自家队长一看到手机来电人亮起的双眸,还有不似平常堪比运动员的速度接起
文星伊大概知道是谁打电话给他了
嘴角立刻抿了下去,闭了闭眼吐出浊气,试图压下从内心深处不断涌上的烦躁
一秒,两秒,三秒
果然不行
状似无意的踱步到她身旁
金容仙正笑得一脸灿烂,最金灿灿那种
周身弥漫的氛围只让文星伊更狂躁起来
“喂,代表找妳”
文星伊强制将手机拉离对方耳边
故意大声嚷嚷
“呀,这么大声做啥,知道了知道了”
金容仙抱怨的看了她一眼
转眼间又对手机那头轻声细语起来
“嗯我再打给妳,快忙吧,想妳”
因为距离离得近,文星伊连对方说的话都一清二楚
“我也是”
金容仙脸上还红扑扑的,粉嫩娇羞
文星伊太阳穴又是一跳
“哼!幼稚”
文星伊不满的说
金容仙扫了她一眼,把她当孩子般怜爱的揉了揉脸颊,摇头轻笑
“哎呦,我们星星以后谈恋爱就懂了”
离开的步伐踩的轻快,徒留文星伊恼怒的摸着头顶,又羞又气
文星伊想过很多遍
关于自己的反常
还有不可理喻的狂躁
当没有行程时,她会一遍一遍的试图厘清,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从日出到日落
却始终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内心烦躁不快的缘由
明明辉人黑金她们跟别人谈恋爱时
她都能由衷祝福
但轮到平常最照顾她的队长,倒是一点都无法
唉
我到底是怎么了
她将棉被拉高蒙住脑袋
恋爱小白文星伊最终将自己归结于不舍姐姐
3
事情的突破口约在两个礼拜前
金容仙在文星伊又一次的登门拜访后
委婉的提出希望她减少前来的次数
“......为什么?”
文星伊是真实不懂,眨巴着眼睛
“嗯...我...”
困惑的双眸在看到金容仙扭捏的支支吾吾后暗了下来
不用言说的默契在此刻看来十分讽刺
又来了
心尖被重锤一下一下敲打
甚至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还要痛
窒息感一瞬就捏住文星伊的脖子,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还是决定问出口
“他要来你家,是吗”
“嗯”
有什么破掉的声音
金容仙后面说的话文星伊都听不见了
淋了一身雨的她
一到家就将自己埋入被窝
连自己身上有泥点都不在乎,只有心脏一缩一张在静谧的房间内无限放大
她似乎都能听到破洞的心被风呼啸而过的声响
太累了
真的
她模模糊糊的昏睡过去
被高烧难受起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了
她看着空空落落没有任何讯息的萤幕
终是控制不了自己,呜呜的哭了起来
蹲下狠狠抱住膝盖
她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4
想明白的文星伊果真没有在去过金容仙家
不只如此,连带在舞台上都开始有意无意躲开金容仙
以往期待的互动区间被她闪掉转而向粉丝打招呼
眼神相触便像被烫到般快速撇过
在金容仙终于按耐不住异常找她谈话后
文星伊稍稍收了点,但还是明显跟金容仙划开界线
连两个妹妹都看出异常
公演一结束便一人一边扒住她
将她带回忙内家,大有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态势
“喔,所以妳是因为队长,嗝,恋爱了不开心?”
酒过三巡
安惠真的舌头已经有点打结,打了个酒嗝
文星伊眼神清明,对此景倒是想要发笑
实际上她也真的笑了,淡淡的又抿了一口酒
“为什么啊?”
安惠真知道结果,但是还是不解原因
迷惑的盯着文星伊看就像个涉世未深的小狮子
“你猜?”
跟两个妹妹相处起来就是舒服,连日的阴霾都少了点,还有调笑的兴致
“你喜欢她喔”
直性子的忙内倒没想太多,脱口而出
“呀,你在说什么啦”
一旁的丁辉人看文星伊斟酒动作一顿,当即用力拍了同岁亲估的后脑
“哎呦,疼啦”
忙内泪眼汪汪,比辉人还像小狗
“谁叫你说拿什么疯话啊,真是!”
“她没说错。”
文星伊打断辉人的碎念,大方承认了
“我喜欢金容仙,大概两个礼拜前发现的”
“啊?!真的”
换成丁辉人惊叫了,安惠真在旁边自鸣得意
“那姐姐妳打算...?”
边上的安惠真还在求夸奖,文星伊轻轻拍拍她,转头对辉人说
“没怎样,我只要她快乐就行了”
心思细腻的人撞到一块不用说太多
丁辉人读懂了文星伊的苦楚,但也无能为力
“那姐姐,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跟惠真喔”
“对!!!”忙内跟着大喊一声,看来醉态不轻
“我没事”文星伊笑笑
“你好好照顾惠真,我先走了”
起身离开前顺道把还没开瓶的烧酒搜刮带走
5
入秋了,天气已经到了需要多加一件外套的程度
距离金容仙开始谈恋爱又过了几个月
热恋期来的快去的也快
跟着路边的枝桠开始隐隐发黄干涩
“没事就不用打电话?”
队长已经刻意小声的质问还是让原本吵闹的待机室陷入低压
“嗯就这样吧”
金容仙挂断电话时的决绝和此刻微微泛红的眼眶形成对比
一直注意着她的文星伊叹了口气
一个拐子架了架丁辉人
“妳去。”
文星伊面对镜子补妆,透过折射看到金容仙在丁辉人的努力下破涕为笑,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这几个月来,她和金容仙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
不再形影相离,她开始的闪躲到现在变成双向尴尬的景况
金容仙从最开始的不解,到生气,到放弃
刚好是她开始从热恋期转换到厌倦期的恋爱进程
只不过这次,似乎真的吵得有点凶了
在金容仙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接对方电话这点来看
文星伊暗自思忖,内心复杂
文星伊一个眼神转向丁辉人
“又我?!”
俨然成为小眼线的丁辉人迫于姐姐淫威一在屈服
“好象是那个男的每每说要睡觉挂断姐姐电话,其实都熬夜打电动没理姐姐”
“喔?就这样”挑了挑眉
“什么就这样?这很严重了”气呼呼的模样更像一只小狗,文星伊觉得可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这幕刚好被远处到金容仙尽收眼底
哼,对我不理不睬,对辉人到是笑得那么开心
心理不平衡的金容仙在舞台上亲密的抱住两个妹妹
6
转眼间又到了冬天
文星伊看金容仙谈恋爱已经到了麻痹的地步
睡前甚至只会想一下下她,难受掉下一咪咪泪而已
文星伊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没喜欢她了
她这天照例喝了一罐啤酒发了会呆,一阵砸门声却盖地而来
“文星伊!该死的,你给我开门,开门”
三条黑线的的透过显示屏看到坐在她家门口撒泼的金容仙
叹了口气开门扶起她
“干嘛呢?”
金容仙看到人立马扒拉上去,将文星伊抱得紧紧的,泪水鼻水全抹在她的睡衣上
“你马,算了,先进去”
在开着暖气舒适的地方,金容仙稍稍平静下来
端着水到她面前的文星伊,看着对方红通通的双眼和鼻尖
心比理智更快酸了起来
“说吧,怎么了”
金容仙喝的水好象补充了她流干的眼泪,又开始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你们都欺负我,尤其是你,大坏蛋”她说话思绪不清,看来是喝酒了
“嗯,我是,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呀”
文星伊耐着性子哄
“他...他...他说要跟我分手! 哇....”
果然还是因为男朋友
“他说,嗝,他喜欢上一起打游戏的女人,还说,我很无趣”
越说越委屈的金容仙垮着脸,脸上都开始不自信起来
“......”
“我是不是很无趣,所以,连你也都离开我...”
金容仙哭的有点惨,但文星伊还是忍不住苦笑
“怎么会,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
她温柔地摸摸金容仙安慰她
“那你为什么都不理我了?”
要不是看金容仙眼里明显的醉意,她的逻辑清晰到文星伊都以为她是清醒的
还好她酒醉
“我没不理妳啊”像哄骗三岁小孩
“明明就有!就有!有!”大声嚷嚷
文星伊更确定她是真的醉了
“好好,有,妳说有就有”
“先睡吧,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文星伊半哄半骗将人扶到床边,金容仙还紧紧握住她的手
“不要难过了,容仙”
“这个不行我们找下一个,总有一个适合妳的...男人”
金容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说着这话的文星伊看起来比她还难过
“我...”
“好了,睡吧”喝酒后困顿又疲惫的身子无法支撑她看清楚文星伊
只感受到对方话语间的叹息,还有模糊间轻轻被拥抱的温度
7
那晚的事在金容仙清醒后就没有了后文
金容仙答应了对方的分手
为这段感情画下了句号,平淡的感受不到太多难过
明明被分手时还委屈的跑去找文星伊
但面对前男友愧疚的短信,她淡淡的没有太多感触
比起被分手,她知道其实文星伊的疏离更让她难受
只是单纯藉着这个理由去她家借酒装疯
她想不明白的事
也许见她一面才能通澈
在那一晚过后,金容仙也不知道自己是懂了没懂
只是文星伊对她的态度明显有回暖起来
这样就好了
文星伊最近很纠结
虽然不再刻意回避金容仙
但金容仙开始无时无刻探寻的眼光看着她
她一边暗自为金容仙的分手窃喜,另一边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心思暴露
每天兢兢业业的,面对舞台上粉丝期待的互动区间
更是紧张的绷紧脸颊,目光闪烁
“哇!”台下粉丝热情尖叫
金容仙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神暧昧的盯紧她露出邪魅一笑
怦怦的心跳声盖过粉丝的呐喊直击耳膜,文星伊呼吸一滞
连接下来的词都忘了唱
8
又是新的一年开始
这次金容仙是单身
文星伊还记得去年年初刚发现金容仙谈恋爱那会儿,转眼间又过去一年
一切好象都回到从前
除了金容仙开始频繁的邀请她去她家帮忙油管频道外
那个曾存在的金容仙男朋友,没有在她们的生活里留下任何痕迹
“我说,妳们现在到底是怎样?”
一个行程结束的深夜,边缘人小团体又聚在一起喝酒
“什么怎样?”
“......”丁辉人说不上来
一切好象都没有变,但又好象都变了
“我是指,你有打算跟容仙姐姐告白吗?”
边上的安惠真还是早早就醉了,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辉人的纽扣
“没有吧,她应该是喜欢男人的吧”文星伊不确定的说
因为她也正苦恼于最近对方对她越来越暧昧的态度
但骨子的自卑又告诉这一切不可能
“可是,我觉得,容仙姐姐好象喜欢上妳了”
“只是很开心找回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好姐妹吧...”
“可是......”辉人还想说什么
“我不想给自己希望,现在这样,就好了”文星伊笑笑
“好吧”
桌上徒增越来越多的空酒瓶
“...喂...”
喝酒太过的后果就是隔天头痛的要死
“妳在哪?”
听着对方明显宿醉的声音,金容仙不可察的蹙了眉头
“...辉人家...”
“我去接妳,快去刷牙洗脸,起床了!”
“...啊...为什么...我想睡觉...”
“你自己好好考虑,我等下开车去没见到妳在楼下等,我就自己走了”
直到电话挂断三秒后,文星伊才猛然惊坐起
今天几号?!
文星伊拿出手机翻了翻,使劲拍了下脑袋,今天要跟金容仙一起准备和初珑普美姐姐拍影片
她懊恼的低骂自己一声,急忙起床洗簌然后急火急燎感到楼下
金容仙在那面色不善盯着她
文星伊自知理亏,低着头没吭声
“唉,过来”
金容仙轻轻拨弄文星伊急得未梳整好的浏海,接着温柔的帮她翻了翘起的领子
距离离的有点太近了,文星伊不可控制的红起脸,闪避掉视线
金容仙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你这笨蛋”
直到被人手牵着在IKEA 逛着街,文星伊都还没回过神来
刚刚发生的事不断在脑海中重复播放,倒退播放倒退播放了无数次
“你这笨蛋”
“啊?”文星伊迷惑
“不是笨蛋吗,那为什么还没发现我喜欢上妳呢?”
金容仙替对方立好领子,接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笑意盈盈
然后
没有然后了
文星伊一直发愣到刚刚
停下脚步,文星伊终于从梦境脱离到现实了
“妳...妳...你刚刚说什么?”
她结结巴巴,鼓起勇气看向金容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什么吓到
金容仙只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说,我喜欢妳”声音平平,只有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文星伊紧了紧握住对方的手,双眼迷蒙
“我也是,我也喜欢妳,容仙”
9
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文星伊的,金容仙也不知道
但她清楚意识到这份感情是在那个夜晚
她是醉了
可脑袋不傻
对方克制自己的难过来安慰她时
困惑了她几个月,文星伊疏远她的秘密似乎有了解答
她没错过对方眼底深处的苦痛,也没忘了最后文星伊难以自持的拥抱
比起被男友分手,或许文星伊离开她让她更不能接受
苦恼了很久,也思忖了各种可能
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在丁辉人楼下表的白
一点都不浪漫
没办法,看着她突然就情感满溢
她是真的喜欢上文星伊了
“我觉得你们需要请我吃一顿饭”
事后,丁辉人是如此评价的
“...为什么”
“欸,你们是在我家楼下表白的耶,我觉得我有功劳”
“说什么鬼话?”
文星伊心情很好,吃吃的笑着
“啊不管啦,请吃饭”
撒泼的小狗狗跟在一旁附和的安惠真
文星伊牵起女朋友的手
“走啊!”
“去哪?”两个妹妹问
“吃饭啊”
金容仙跟文星伊相视而笑
握着的手又更紧了些
完
Moon & Sunrise
"谢谢……大家辛苦了……辛苦了……"
结束了当天的最后一个行程,一一和工作人员打完招呼,一行人前后脚离开了公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停车场走去。因为现在是MAMAMOO事业爬升期,而且她们又是属于没有多少影响力的小公司的女团,在这个似战场的竞争圈,一丝都不能怠慢。所以她们只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空闲的任何一丝时间都被用来提升自己的竞争力。好在她们的实力渐渐被更多人看到被人喜欢,虽然现在每天的工作日程强度越来越大,国内甚至海外跑来跑去地赶通告和开演唱会,这样的日子有时候紧凑的连饭都顾不上吃,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日子,她们也是开心的,是享受的。
率先登上保姆车,金容仙径直走向后排...
"谢谢……大家辛苦了……辛苦了……"
结束了当天的最后一个行程,一一和工作人员打完招呼,一行人前后脚离开了公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停车场走去。因为现在是MAMAMOO事业爬升期,而且她们又是属于没有多少影响力的小公司的女团,在这个似战场的竞争圈,一丝都不能怠慢。所以她们只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空闲的任何一丝时间都被用来提升自己的竞争力。好在她们的实力渐渐被更多人看到被人喜欢,虽然现在每天的工作日程强度越来越大,国内甚至海外跑来跑去地赶通告和开演唱会,这样的日子有时候紧凑的连饭都顾不上吃,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日子,她们也是开心的,是享受的。
率先登上保姆车,金容仙径直走向后排的座位,屁股刚沾上座椅,整个人满足地轻叹了一声,紧张了一天的身体也慢慢舒展开。拿出包里随身带的眼药水,滴了几滴,用来缓解因为戴了一天隐形眼镜而酸痛干涩的眼睛。闭上双眼,清凉的滋润感一下子在眼睛里蔓延开来,那种干涩火辣的感觉很快得到舒缓,金容仙头依靠在一边的窗户玻璃上享受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轻松时刻。
车上很安静,孩子们还没上车,在车外热闹地和其他工作人员说着些什么,要不是身体真的太过于超负荷,自己也不会选择先逃进车里面。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不同于白天的炎热,夜晚的凉风一吹,还是会让人不由得紧紧身上的衣服。车子还没有启动,后座拉门打开着,所以车子里保持着一种不至于太闷热的正好的温暖,再加上慢慢放松下来的身体,金容仙有限发困,感觉下一秒就会陷入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意识还在睡与不睡之间的斗争之际,耳边传来孩子们上车的声音、门关上的声音和车子启动的声音。想要打起精神,但是奈何眼皮太过于沉重,金容仙糯糯地低吟了一声,裹了裹身上的毯子,作罢,继续保持着闭着眼睛靠着窗户的姿势。恍惚中,感觉到有人选了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了过来。
因为要赶第二天中午在釜山的表演,想着那之前还要预留妆发和排练的时间,所以从离开公司,就得要连夜赶路,回家的时间都没有。窗外早就笼罩在黑暗里的风景和一盏盏错过去的路灯,深夜的马路上也没有多少的噪音,再加上车里温暖和安静的氛围,金容仙感觉到脑袋越来越沉重。意识越来越迷糊,突然感觉到右手被人牵起,感受到的是一只温暖然后手指很纤细的手,在那只手的引导中,两个人的五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挣扎着撑开一只眼睛看向身边,映入眼帘的是文星伊浅笑的脸,看向自己的眼中写满了温柔。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样子,还有闪亮的星光呀。嘴角不由得牵起一个美好的弧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把自己的脑袋落在了文星伊的肩膀上,保持着十指紧扣,两个手臂交缠着抱住她的左手臂,末了,脑袋还在她的肩膀磨蹭了两下,这才满足地低哼了一声停下来,活像只慵懒的小猫咪。
看着金容仙这样放松的依赖着自己的样子,文星伊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一分,稍稍挺直了自己的身子,让她靠的更加舒服一些,同时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也拢了拢她身上的毯子,低头看着她有些被头发遮挡住的脸,盯了许久。这只慵懒的小猫咪好像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轻轻的呼吸声穿透车子行驶的声音,传入文星伊的耳中,自己竟也不知不觉地跟着这一声声呼吸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的频率。没有施加多大力气地紧了紧和她五指紧扣的手,低下头在她的头顶,轻轻落下了一个吻,然后就那么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就像是守护者一样,虔诚且忠诚地守护着心中的那个可爱的公主。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颠簸赶路,终于在天亮之前一行人赶到了目的地。开车的经纪人欧尼停好了车,先下车做起了伸展运动,辉人和华莎也从睡梦中起来,迷迷糊糊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收拾着行李。
"容……我们到了……快起来吧。"
美梦被突然打断,金容仙小嘴里不满地嘟囔着几句完全没有逻辑的话,紧了紧抱着文星伊的胳膊的动作,又再次往她怀里磨蹭了几下,哼唧着撒着娇,丝毫不愿意起来。文星伊哄了她好几下,她都只是嘴上应和着,身体完全没有动作。前座的那两个灵魂都不知道飘去哪里的妹妹已经下了车,迈着飘忽不定的步伐向她们下榻的酒店走去,想着那两个人应该也是想着早点冲进房间里舒适的床,所以完全没有顾及到还在车上的两人。
"容呐……听话……我们去房间里睡好不好?就一会……"
听完这充满诱惑的条件,金容仙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眨巴了两下,又再次闭上了。
"唔~~~ 不要……好困……"
“乖啦……我们去房间里,经纪人欧尼才可以去休息啦。”
不满地撇了撇嘴角,但在下一秒,心里的调皮因子却蠢蠢欲动起来,“ㅋㅋㅋㅋㅋㅋ我是沉睡的公主,需要王子的吻才会醒的哟~” 本想着用这个玩笑给自己争取到多一会回神的时间,没想到,下一秒,嘴唇就被覆盖。
这一下,瞌睡虫一下被驱赶开,瞪圆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和对方无比清晰的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反应过来之前,文星伊已经离开了她的唇,对着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王子已经吻醒公主了,我们该走了啦,我的公主。”
只一瞬,金容仙的脸就迅速红到了耳根,本来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没想到文星伊真的吻了自己。不安地看了眼窗外,发现并没有人看到才放心下来。在文星伊浅笑着的注视下,金容仙低下头匆匆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只不过通红的耳朵出卖了自己。
和助理拿了房间的房卡,金容仙就这么任由着文星伊五指紧扣地牵着自己进了房间,可能知道现在天还没亮,大多数酒店的人都还在睡眠之中,所以牵着手的她们两并不会被别人注意。这段时间里,她们的行程越来越多,越来越忙,每天除了练习的时间,就是在赶通告的路上,说话的话题也大多都是和表演有关的,在外地排练完回到房间也累的直接睡觉了,两个人之间互动的机会少之又少。即使是得到了空闲的时间,在外面也不敢有太多亲密的举动,毕竟大环境的认知还是没有那么开放。所以,在这样一个偏离了都市的城市,在这样的一个人迹罕见的凌晨,反倒好像成为了隐形保护伞,保护着她们最原始的对于对方的情感。
“容呐,你先去卸妆,我把窗帘拉一下,等会集合前我们还有三个小时左右可以休息。”
话音未落,金容仙半闭着眼睛就要转身往厕所走去,却在下一秒手被人拉住了,然后被带到了落地窗前。不解地看着文星伊的侧脸,歪着头正等着她的解释。文星伊感受到身边的人的眼神,转头看向她,笑了笑,然后用下巴指了指窗外。顺着她的视线,金容仙看到了那她想让自己看到的景色。
窗外的美好景色就那么悄然而至,绯红的光环一点点跳跃出大海的海平线,那明朗而又可爱的光芒,划开了平静的黑暗,温暖的颜色映照着平静的海面和沙滩上来回惬意踱步的海鸥。惊讶于眼前的美景的片刻,文星伊从身后抱住了金容仙的腰,头垫在了她的肩膀上,鼻子里充斥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静静的两个人独处了,忙碌中总是会忘记这样单纯的美好的感觉。作为回应,金容仙的手覆上了文星伊的手,身子向后倾靠近了她的怀抱中。
就这一刻,两个人不想去考虑繁重的工作,只想就这样,静静地享受着属于两个人的时间。
太阳和月亮,也许就是像她们的爱情一样,外界环境不能让她们自然地理所当然的存在在一起,但是她们之间的相互的联系又是那么强烈,互相牵引,互相追逐着对方的脚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看似从来没有交集,却又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和轨迹陪伴着彼此守护着彼此。
幽靈
-ooc注意
-moonsun
_________________
文星伊對於怪力亂神一直保持著漠視的態度。
偶爾公司職員聚在一起說的怪談,絕大多數人聽的毛骨悚然,被嚇的雞皮疙瘩,但少數人就是文星伊,她總輕哼一聲後像沒事一樣扒著飯盒。
直到她搬到離公司近的住處時才有了想法的轉變。
那天文星伊把所有的箱子都搬進了新家後正準備拆箱整理,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陣怪響,她轉過身一看,有個女人低頭看著被她踢到的箱子。
文星伊瞬間向後挪了兩步,儘管對方手無寸鐵,還是警覺的...
-ooc注意
-moonsun
_________________
文星伊對於怪力亂神一直保持著漠視的態度。
偶爾公司職員聚在一起說的怪談,絕大多數人聽的毛骨悚然,被嚇的雞皮疙瘩,但少數人就是文星伊,她總輕哼一聲後像沒事一樣扒著飯盒。
直到她搬到離公司近的住處時才有了想法的轉變。
那天文星伊把所有的箱子都搬進了新家後正準備拆箱整理,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陣怪響,她轉過身一看,有個女人低頭看著被她踢到的箱子。
文星伊瞬間向後挪了兩步,儘管對方手無寸鐵,還是警覺的瞪著對方。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
女人意外的睜大了雙眼,三步併作兩步奔到文星伊面前,在她的眼前揮了揮手
“你看的見我?”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總覺得遇上了神經病,長得漂亮的那種。
“我還知道你這奇怪的人出現在我家說瞎話。”文星伊不耐煩的打開了門,黑著臉說道,“這是我家請你出去,否則我就報警了。”
她可不想在糟糕的搬家日再遇上另外一個麻煩。
不過對方聽著垮下了嘴角,一臉真摯的回應。
“我走不了。”
“哈?”
上班日,文星伊皺著的眉心都快可以夾紙了,光顧著嘆長氣,手指間轉著的圓珠筆不知何時掉在地上都沒注意。
“唉……”揉著發痠的眉心,又嘆了一聲
腦海裡全是昨日她們兩人那荒唐的對話。
金容仙,喜歡吃炒年糕,討厭黃瓜,對起司過敏,不是人。
理性派文星伊聽到對方的自介時額角布了些細微的青筋,要不是金容仙朝自己的身子穿透過去,她還不信,只不過信了之後想打鬼就是了。
她並不清楚靈異這類的事,上網找了一下才大略的理解。
殺傷力依類別不同而強弱。文星伊看完了網路上的介紹後死盯著金容仙,對方立刻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會傷到你的。”
“會還得了。”她給了一記白眼
雖然很想逃跑,但也沒閒錢給她再搬一次家,也只能姑且將就一下。
預定的流程光是與金容仙約法三章就延後了整整兩個小時。
文星伊回到家差點沒被金女士氣死。
誰能想到一個幽靈為了煮一鍋粥幾乎快把自己家的廚房給炸了。
面無表情的快步把火爐給關了之後文星伊狠狠的瞪了金容仙一眼,她彷彿看見了怨靈般的惡氣圍繞在文星伊身邊。
昨天訂定的規定就好像是她浪費了幾個小時在跟空氣說話一樣虛無縹緲。
“你不是鬼嗎!怎麼還碰的到東西的啊!”
“這是可以操控的啊。”金容仙委屈巴巴的望著她,像隻可憐的幼犬
“…你們幽靈也會肚子餓的嗎?”
“不會,但能吃。”
文星伊內心的大草原奔騰著萬匹的脫韁野馬。
她嘆了今天不知道第幾口氣,撇頭示意金容仙離開火爐前。
“你要吃什麼?”
“炒年糕。”
眉梢抽動了一下,暗想著家裡哪來的炒年糕給這位祖宗吃。
“今天我不想出門了,吃這個將就一下吧。”她拿出廚房櫃子裡的兩碗泡麵,熟練地拆開包裝後盛入熱水
“好。”金容仙也很通融的點了點頭
文星伊吃到一半時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放下了筷子望向對面想把麵吹涼的金容仙,對方注意到了視線,抬起眸子歪著頭。
“嗯?”
“幽靈遊蕩在人間大概就是有心願沒達成才會一直在這的吧?”
她消遣不多,電影一向都是放鬆的休閒娛樂之一,鬼片也看了不少,如果依照劇情面向一般都是因為怨念而存留人界,但金容仙看著就不是那樣的鬼,她也就沒朝那方向思考。
金容仙悶悶地哼了一聲,搖頭聳著肩。
“我也不清楚…前幾天意識恢復時我就在這裡了,我也想離開這裡但沒辦法,那些搬家公司的人也看不見我。”她嘗試著努力回想,腦袋仍是一片空白,甚至是自己意識消失前一刻的事也毫無印象
“這樣啊…”文星伊看著金容仙少見的低氣壓,也沒打算繼續問下去
話題由此戛然而止。
隔日清早,文星伊就見到金容仙拿著廢紙坐在窗前畫畫,她家位於公寓的六樓,能夠將景光看的大概。
“早安。”金容仙眼角餘光撇見文星伊起身,語氣輕柔的道了早
好奇的湊過去觀賞,她內心默默的驚訝著金容仙把窗外風景描繪的有模有樣。
“畫得很好啊,你的專業?”
“不清楚,不過大概是挺喜歡的。”當她看著成品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時,總有一種成就感
文星伊點著頭,轉身到洗手間裡洗漱,穿上西裝,一系列的動作豪不馬虎,一氣呵成。
“我出門了。”
“等等!”
放在門把上的手又縮了回去,她轉過身看向對方。
“領帶歪了。”金容仙靠向前輕輕的拉起領帶,弄得整齊服貼
“…謝謝。”
“不客氣,路上小心。”她滿意地看著文星伊,笑著回答
“嗯。”
文星伊快步離開玄關,關上了大門後心虛的將手覆上胸口。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你幹嘛?”
金容仙看著提著大包小包的畫具的文星伊挑了半邊的眉。
“你不是挺喜歡的嗎?”
“喜歡也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吧?我沒東西可以回報你。”
“把成品送我啊,搞不好畫的好還能賣錢呢。”她賊呼呼地笑著,像個調皮搗蛋的小男孩
“有夢最美。”
她笑了出來,顯然很很驚喜文星伊的行為。
那晚,金容仙給文星伊畫了幅夜景,上了層水彩後更顯的風範許多,剛清醒的文星伊著實感嘆著她的畫工。
要是自己夠有錢都想幫金容仙開個畫展了。
“畫個興趣而已。”
金容仙回的淡然,猶如事不關己。
文星伊偶爾需要把工作帶回家繼續作業,有時還會熬到天明,以前或許還會悶悶不樂的抱怨著上司給的份量過於繁重,現在多了個專心繪畫的金容仙,反倒讓她分神了。
“一直都是畫這個景色不膩嗎?”她看著金容仙膝上的畫板,紙上仍然是窗外的夜色風景
“不會啊,時雨時晴陰晴圓缺的不同,描繪出的意境也不一樣。”金容仙沒有看向身後的人,繼續用著暗藍色的顏料輕刷畫紙,“有時看著一幅畫,就能理解那個人當時的心情。”
繪畫水平只在火柴人程度的文星伊想當然不太能理解對方的話,似懂非懂應了一聲。
“那你心情好嗎?”
金容仙愣了幾秒,對於文星伊突然的問話有些措手不及。
“嘛…還行吧。”
“是嗎。”她笑了笑,將視線放回電腦上,“或許那是你們藝術家的想法,但難過時也要將悲傷具象化,再看到那幅畫時難免會悲從中來吧。”
“像我這種普通人,難過時就是想把糟糕的想法一掃而空。”
“心情不好時就找個地方發洩,無助時也想找個人陪,過得太壓抑人生有什麼樂趣。”
她像個啟發人的老師一樣說著,走出房門後又拿了兩杯熱牛奶回來,金容仙接過馬克杯的指尖很冰涼,對方和自己相互對視的目光很溫暖。
文星伊回到座位上,緩緩的抿了口牛奶,帶著些微笑意的輕聲道。
“我雖然不懂欣賞畫,看臉色倒是挺在行的。”
緋紅攀升雙頰,她轉過頭不再看向文星伊。
金容仙待在文星伊的家中已有半年,作為靈體的生活還算過得去,不餓不困也沒有病痛,除了自由以外隨心所欲,文星伊這個人也很好。
不過隨著每晚一張張的畫被她完成,消失的記憶也越發得清晰。
像是殘缺的拼圖一樣,一塊一塊的拼湊在空白上。
她從前真的是個畫家,對於景色的描寫確實也很擅長,她扛著背包上山下海,畫了許多自己親眼所見,將壯觀留於紙上。
但自己卻扔掉了畫筆,撕破了心愛的繪本,不過她的回憶裡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可怕的不安感使的她逐漸敏感。
除此之外,身體也日漸的感到了沉重,按照道理來說不該有這樣的感覺。
她有種預感,跟仍未連接的回憶有關。
文星伊很細心的觀察到了金容仙的異常,也嘗試多次和對方談心或是抱怨公司上的事,直到自己困的不行而睡去。
看著文星伊帶著些少年氣的臉龐,金容仙輕輕的笑了出來,目光變的意味深沉,像映著一片夜色的海洋。
“你很好啊,不用擔心自己只有一個人。”
微醺的文星伊洗澡完後躺在床上傻呼呼地笑著對她這麼說道。
“而且我現在在你身邊不是嗎?”
金容仙那時沒有回答,只是也朝她一笑。
只有她知道內心當時的高漲。
她不是傻子,當然清楚長久醞釀著的情愫。
胸口規律的起伏說明著對方已經入眠,但她知道文星伊容易醒來。
她知道耍著特權很犯規,但是。
金容仙緩緩的伏下身,闔上了雙眼,嘴唇相抵,她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溫熱。
這是她唯一的放縱。
文星伊一早醒來沒看見那個平時會對她道早的金容仙,因為昨日喝酒的關係,她的頭有一些疼。
她看向擺在桌上的蜂蜜水和昨夜的畫,不同的是夾了一張自己的畫像,是她睡著的模樣。
她愣了半晌,迅速起身奔向房外,找遍了整個屋子,就是沒有對方的身影。
金容仙不見了,她能去哪?
因為心願達成而消失了嗎?
“嘛…也好。”
文星伊喝完了蜂蜜水後收拾著半年來給金容仙準備東西。
這令人折騰的祖宗也真讓人夠嗆,幸好自己購物慾不怎麼強,不然準備雙人份的東西對於自己的薪水還挺棘手的。
儘管金容仙沒要求,只是自己順手就買了雙人份就是了。
收拾到了一半文星伊還是忍不住嗚咽,她習慣一個人久了,但從沒感受過這麼強烈的空虛感。
在看到金容仙收在桌子抽屜裡的畫本時更加嚴重了。
她從來不是只畫窗外的那幅景色,還有自己。
好像突然能懂的金容仙說的意思了。
所以她才不喜歡將悲傷具象化啊。
金容仙沒有死,應該說沒有死成功。
她曾有大好前程,只不過造化弄人,她的右手患上罕疾,即便治療也不見情況好轉。
隨著手部日漸的感到無力,再也提不起筆時她已經絕望到了谷底,她折斷了一隻又一隻的昂貴畫筆,撕爛了一本又一本旅行的回憶。
她從未想過自己不是畫家的未來,那是她人生的希望,如今希望的火花熄滅,也無路可走。
儘管仍還有家業可以繼承,她依舊選擇了放棄自我。
金容仙醒來的那一天,自家的姐姐正在替她擦拭汗水,聽到她的呼喚時愣了好長一段時間,連忙抱住了自己哭的好大聲,又趕緊跑出門叫了主治醫師。
她看著來不及關上的門口,也哭了出來。
忽略的愛著自己的人的感受,愧疚的流下了淚水。
長達半年昏迷時間她被診斷為植物人,因此醒來時成了那群醫師口中的奇蹟。
金容仙的身子剛開始還很虛弱,住院調養了好一段時間,手上的疾病雖然有了好轉,但復健了許久也只是能夠拿起小物品的程度,還是不能靈活的運用。
這次她沒有放棄,努力的操控著不熟練的左手作畫,與生俱來的天賦讓她只花了幾年的時間恢復畫工。
至於文星伊,她並不是沒有去找,而是已經找不到了。
她出院時就趕緊搭車到了文星伊的公寓,卻發現那人只簽了一年約後就搬家了。
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線索。
多年後,金容仙成了韓國知名的風景畫新星畫家,以描繪各地的夜色聞名,近期開了個人畫展。
若有稍微關注的人都清楚,她最有名的就是那幅沒有被命名的都市景觀。既沒有燈火乍明也沒有都市繁華,只是一片寂靜的夜色加上高掛的一輪明月。
據作者描述,那是憑印象而繪畫出的作品,不過卻是最扣人心弦的畫作。
還有一點有趣的地方,她的展覽並非清一色的風景畫,展覽裡擺了一幅肖像畫,是個熟睡中的女人,同樣沒有命名。
開放畫展的最後一天,文星伊在同事丁輝人的慫恿下來了。
“再不去看就沒機會了!”
“你看到最後一個展區正中央的那幅畫一定會很驚喜!”
丁輝人當初是這麼說的。
她直直地走向最後一個展區,靠向了中間的那幅畫。
時間好像靜止一樣,她駐在那幅畫好久,不是因為裡面的人像自己,而是那就是她本人沒有錯。
她翻爛了對方留下的畫本,一下就認了出來。
文星伊仔細看了其他幾幅畫,雖然畫法有些不同,但不影響作畫風格。
是金容仙,絕對是金容仙。
她沒有透露本名,留下了頌樂這個名字,所以自己才不知道。
“好久不見。”
因為已經是鄰近閉展的時間,人已經不多,空曠的展區只剩下她們兩人,聲音像是被無限放大,熟悉的聲音環繞在她的耳際邊。
她看向金容仙被繃帶包的嚴實的右手,話語裡帶著幾絲顫抖。
“你的手…”
“病了,現在都是用左手。”
“是嗎…”
“我出院後就找不到你了。”
文星伊尷尬的笑了笑,垂著頭低聲道。
“我搬家了。”
留在金容仙曾經待過的那個家對她來說過於煎熬,她承受不住如潮水般沖刷著的思念之情,逃避了開始一切的所在。
“我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向眾人展現她的畫作並非金容仙的本意,她只是想搏到文星伊的注意,於是展覽的幾個禮拜以來,每天搭著一小時半的車到這裡駐點。
儘管是最後一天也留守到最後一刻,幸好給她尋見了。
“這樣啊…”文星伊撇過交互的視線,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角,隨口找的話題彆扭的自己都受不了,“過的還好嗎?”
“托你的福,過得不錯。”
“那就好。”
金容仙看著無所適從的文星伊而笑了出來,輕輕的道了歉後看向了對方。
“星伊。”
“嗯?”
“你還記得你當時對我說不需要擔心我會一個人嗎?”
文星伊耳根忽然燙了起來,拉下了帽沿點了點頭。
“那你願意繼續待在我身邊嗎?”
金容仙無意的摩娑著包著繃帶的右手,說到後頭聲音輕的文星伊不專注一些都很難聽清。
但她還是注意到了對方因為不安而做的動作了。
文星伊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右手,垂頭在指尖處落下一吻,帶著堅定和忽然意識到尷尬的眼神望向金容仙。
“你現在可是大人物了,你那麼好又那麼厲害。”她笑著抹掉奪眶而出的淚水,“你還是當幽靈好了,還不會哭。”
“討厭。”
文星伊牽起了金容仙的手離開了展場。
“走吧。”
“去哪?”
那雙眼眸像水般清澈柔和,她笑嘻嘻的回答。
“我知道這裡有一家很好吃的炒年糕店。”
fin
经期综合征很严重的文小姐
ooc,胡编乱造的
合租室友文星伊文小姐一旦安静下来,一脸忧愁的样子,伴随持续性的烦躁不安,眉头紧锁,静坐不动,并将这种状态持续3小时以上,金容仙就明白,大事不妙了。
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至少对金容仙来说不是。不就是例假快来了嘛——那东西正常情况每个月都来,也跟随自己十多年了,早就习惯它的造访了。不过对文小姐来说,例假,绝对是灾难的代名词。
“你来了?”
金容仙从厕所出来,文星伊背着手,一副老干部调查案件的架势,气氛庄重。“嗯,来了。”
“那我也应该快了。”文星伊皱着眉走开,“我的肚子隐隐地开始疼了。”
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同是女生,金容仙深谙文星伊的经期综合征非常严重,也理...
ooc,胡编乱造的
合租室友文星伊文小姐一旦安静下来,一脸忧愁的样子,伴随持续性的烦躁不安,眉头紧锁,静坐不动,并将这种状态持续3小时以上,金容仙就明白,大事不妙了。
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至少对金容仙来说不是。不就是例假快来了嘛——那东西正常情况每个月都来,也跟随自己十多年了,早就习惯它的造访了。不过对文小姐来说,例假,绝对是灾难的代名词。
“你来了?”
金容仙从厕所出来,文星伊背着手,一副老干部调查案件的架势,气氛庄重。“嗯,来了。”
“那我也应该快了。”文星伊皱着眉走开,“我的肚子隐隐地开始疼了。”
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同是女生,金容仙深谙文星伊的经期综合征非常严重,也理解她为此的烦恼。金容仙来例假时倒是没什么困扰,不痛不痒的,该吃吃该喝喝,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文星伊就不一样了:例假前两天伴随的剧烈疼痛让她经前异常焦虑。除了刚才提到过的持续性的烦躁不安,眉头紧锁,静坐不动,还有其他女性这一时期常见的情绪波动。菜太咸了会生气,床单没叠好会生气,衣服有线头了会生气,综艺节目不好笑会生气,金容仙大笑声音像擦玻璃会生气,总之一切她看不惯的都会惹她生气。生气的样子不可怕,主要表现为怨妇型的长时间唠唠叨叨,以及毫无征兆的间歇性抓狂,和经期外的正常生气略有不同。
与此同时,经期过程带来的更加剧烈的疼痛也让文小姐暂时失去活力和照顾自己的能力。平日里被金容仙怀疑为孙悟空下凡遗留下的子孙后代的文星伊会在床上或沙发上,娇弱地哼哼唧唧赖一整天。她会以“疼得腿肚子发软走不了路”“容是姐姐所以得照顾我”为由,颐气指使地让金容仙包揽所有的杂务,包括喂饭,打扫卫生,买卫生巾,泡热饮等等。除此之外,金容仙还必须承担陪床的任务。
文星伊从厕所跑到房间里,躺着没动了。估计是来例假了,金容仙想。她玩着手机,等像之前经期一样的文星伊的叫唤。
“容。”
“怎么了?”金容仙头也没抬,就料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疼。”
这种情况下,金容仙最佳且唯一的方案就是赶紧走到文星伊床边坐下,隔着被子拍拍她,然后好声好气地安慰几句,等文星伊平静下来。她来到文星伊的床前,虚弱的文小姐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像是正在大病。
“要喝水吗?”金容仙摸摸她的脑袋。文星伊微微地摇了摇头,闭着眼睛,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金容仙心领神会地握住她的手。“我好像快死了......”
“不至于不至于。”“我要是死了,记得帮我把电脑里那些视频、小说和图片都删掉,还有我床底下的本——”“喂喂喂。”金容仙赶紧叫她打住,“你只是痛经而已,不是真的要死了。”
关于经期综合征,文星伊平日里自然少不了寻找各路解决办法。换另一种牌子的卫生巾啦,多喝热水啦,不许吃冰啦,民间偏方啦,什么都试过了,该痛的还是照样痛。金容仙看不过去了,问了身边曾饱受痛经困扰的朋友,似乎得到了一些有效的方案。
“止痛药。”
言简意赅的解决方法。“止痛药?”“没错,比如布洛芬。”金容仙从家里药箱掏出一盒,“吃这个就可以。”
“可是这是药。”文星伊不太愿意。“这又不是处方药,外面药店就能买的着,怕什么。”“出现耐药性了怎么办?”“那就多吃几颗。”“以后要是别的地方疼了,岂不是得吃很多颗了?”
总之不管金容仙如何说,固执的文小姐就不愿意吃止疼药。出于摆脱文星伊经期时的奴隶身份的愿望,金容仙决定耐心和她解释吃药的重要性。“痛经,主要原因是前列腺激素分泌导致的子宫过强收缩。”金容仙一板一眼地跟文星伊说明。
“前列腺激素?我没有前列腺,哪来儿的这玩意儿?”“女人都会分泌的。”“哇塞!”“这东西你分泌过多了,就会痛。我分泌不多,所以不痛。明白吗?”“哦~~”“但是这东西呢,也没啥办法抑制,只能你来例假的时候吃点止痛药,这样就不会太疼,明白吗?”“明白。”“那就吃点y——”“我不吃。”
抛开止疼药不谈,那朋友还推荐了另一款产品:卫生棉条,据说将大大提高经期女性的生活质量,减少经期烦躁。金容仙决定成为和文星伊两个人之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超市入手了知名品牌的卫生棉条试用。等她从厕所里出来,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喂,我说,”金容仙拿着棉条在文星伊眼前晃了晃,“你要不要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卫生棉条啊。”“什么东西?”文星伊瞪大了眼,“该不会——”“就这么拆开,”金容仙边说边演示,半蹲下身假装坐在马桶上,“然后找准位置,插进y——”
“咔哒”,文星伊将房间的门锁上了。
“你听我说啊,”金容仙使劲敲门,“真的很好用的!”“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你是不是在想处女能不能用?当然可以用啊,为什么不能用!话说都9102年了,哪儿来的处女一说?想用就用,这种老封建思想不能束缚我们享受生活的权利!”
文保守文保守,真是人如其名,穿着很保守,思想也很保守。总之金容仙的安利文星伊一口也不吃,也就是说金容仙摆脱经期的奴隶身份的任务还很艰巨。
可是——我,金容仙,为什么非得当奴隶不可啊?她文星伊是缺胳膊了还是少腿了,凭什么使唤我使唤得这么得劲儿!下次不干了,绝对不干!
金容仙下定了决心。当晚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大家举杯正酣,文星伊给她发了消息:“容,容,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和朋友吃饭,要晚点。”金容仙匆匆回复,继续和朋友谈天说地。“我来例假了,好痛啊!晚饭也还没吃......”文星伊说。“今天难得人齐了聚一次,推不开,辛苦你自己去买饭啦。实在坚持不住就吃点止疼药吧,药箱里有。”
文星伊没再回复了。金容仙吃完了饭出来再看手机,还是没有动静。她扬了扬眉,叫了辆的士回家,一开门,家里黑咕隆咚的:她开了灯,看见文星伊如往常一样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金容仙凑近了看,文小姐大概是睡着了。但仔细一看,总觉得不对:文星伊的脸惨白惨白的,嘴唇也没有血色,眼皮紧闭,呼吸微弱,这么痛苦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在睡觉。金容仙心头一紧,摇了摇她:“飘啦?飘啦?”
文星伊被她一推,仰面翻在床上,胳膊毫无生机地垂在脑袋旁。金容仙吓得一愣,使劲摇她:“飘啦,你别吓我,飘啦!”
看着病历上医生潦草地写着“低血糖”三个大字,金容仙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松了口气。然后想起自己这样又变成奴隶了,气得她朝昏睡的文星伊挥了挥拳头。真够呛,不给她买饭吃她就真的不会吃饭!
文星伊迷迷糊糊地醒了。她看见金容仙很无语地坐在她床边,疑惑地问:“我这是在哪儿呢?”“极乐净土。”金容仙边收拾药边说。“哇塞,这么厉害的吗?话说这极乐净土怎么一股消毒水的味儿?”
“我说你啊,”金容仙咬牙切齿,“我不给你买饭,你就不吃饭的吗?”
“太痛了,我没法移动我自己的身体。一动就感觉好像有人在捅我肚子。”文小姐说着又露出痛苦的神色。“你——”“怎么样,好点了吗?”医生走了过来,检查了下文星伊的脸色。“好点了。”“要按时吃饭,知道吗?你人太瘦了,不吃饭低血糖上来是扛不住的。”医生叮嘱了文星伊几句,转而向金容仙说道,“你是她姐姐?”
“不,不是。”金容仙连忙否认。“你也要注意,饮酒要适量。而且酒后就这么剧烈运动的话,是很容易有生命危险的,别随便拿生命开玩笑。”
“你怎么剧烈运动了?”医生走后,文星伊把身上的被子盖好,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金容仙。“还不是因为你!”金容仙想起来就来气,“叫你怎么都没反应,吓得我赶紧背着你就跑医院了!累死我了!”
文星伊半天没动静,金容仙回头看她,正好对上文星伊认真看着自己的眼睛,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干嘛?”
“你背我来医院的?”“那还有假?”“你真......你力气真大。”
金容仙一时分不清她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
“我说,你对你室友是不是太上心了?”
大太阳天,金容仙和丁辉人坐在餐厅外的露天等候区,尽管有遮阳棚和赠送的冷饮,两人还是热得满身大汗。金容仙正用街边收到的传单给自己扇风,一听丁辉人这么说,莫名其妙:“什么?我哪儿对她上心了?”
“你自己不也说是她的奴隶嘛。”丁辉人一边玩手机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总觉得你这个奴隶当得挺心甘情愿的。”“我哪有!”“好好好,你没有。”“就算当奴隶,那是因为——”
金容仙毕业的第一年过得并不顺利。
因为刚毕业,收入不高,只能和别人拼租廉价房。拼租的室友不讲卫生,垃圾堆在家里不倒,惹了许多蟑螂,有的还爬到了金容仙的房间里,最甚时半夜金容仙能听见蟑螂窸窸窣窣的爬动的声音。另外的室友还带男朋友回家,两人在隔壁房间的声音惹得金容仙根本睡不着,甚至有时候日用品也会莫名其妙地少了不少,或者消失不见,问室友纷纷说不知道。后来换了公司,工资也涨了些,好歹搬了出去。那时在网上发帖寻找合租的爱干净的室友,才遇见的刚毕业的文星伊。
两人一起看房,敲定了一处房租不高,环境还可以的小区。好景不长,小区的治安并不好,刚搬进来两个月,就有几次陌生男子来敲门,还经常有送错的外卖按门铃,给物业反映也不处理。金容仙有次下班回家进了小区,觉得背后有人跟踪,她害怕得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就拨通了文星伊的手机:
“飘啦?”
“怎么了?”文星伊还在加班,没有回家。“我觉得有人跟踪我,我不敢回家。”金容仙绕了几个路口了,那男人还没走。“那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回想起来,金容仙觉得自己够莽的,文星伊也够莽的——当时那种情况到警察局求助就好,不应该打电话给文星伊,毕竟她也是女孩子。文星伊就那么不顾领导的臭脸,直愣愣地跑来了,一发现后面跟踪金容仙的男人,追着他骂把他骂跑了,好在那男人没再跟过来。金容仙惊魂未定地抓着文星伊的手:“你不加班吗?”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加班!”文星伊的手也在发抖,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这么做的。
两人一拍即合地敲定了搬家事宜,找了房租更高但足够安全的房子,也就是今天的房子。当时金容仙又恰逢出差,找中介,谈价,检查租房合同,找搬家公司,整理东西,大部分事情都是文星伊做的,却没有半分怨言。金容仙跟她说这些,她朝气蓬勃地笑笑,说出油腻的话来:“容只要负责漂亮就可以啦。”
“啊?因为什么?”
金容仙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脑袋里回想起和文星伊的各种事宜。丁辉人见她卡壳了,糊里糊涂的。“怎么话说一半不说了?”
别的合租室友,即使再合拍,总会因为前途,婚姻,金钱种种问题离开,人总会各奔其途。但金容仙和文星伊合租这么多年,工作换了很多,工资磕磕绊绊地也算是涨了,彼此也没有离开另找室友。两人好像是稳定下来了,陷入了一种很让人珍惜,不舍得打破的平衡。如果金容仙要是真的烦文星伊了,才不会停留这么久,心甘情愿地当一个奴隶。
丁辉人说的,勉强有道理吧。
一月一次的史诗级灾难大片——例假,又正式上演了。金容仙那天正好应酬,确定文星伊晚饭已经在公司附近吃完了才放心。她也正值例假,少少地喝了点酒就停下了。客户有个小领导一看见金容仙就笑,一个劲儿地给她劝酒,好在金容仙上司是个明事理的人,都帮她挡下了。好不容易结束了,上司叫了辆uber,到了金容仙家的小区送她进了门口才离开。
“谢谢了,老大。”金容仙笑着和他说。
“这有什么,应该的。”上司也笑道。
有这么个好领导真是难得修来的福分。金容仙一边这么想,一边开了门。家里开着灯,文星伊没待在自己房间,正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难看。
“你还没睡?”金容仙看她一反常态地这么精神,有些惊讶。“没有。”“很晚了,早点睡吧。”“刚才那个男的谁啊?”“我领导啊,怎么啦?”
文星伊没说话,回屋去了,往后的一天都没理她。金容仙权当是她经期综合征的表现了,没多理会。可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例假早该结束了,文星伊还闹着脾气,对金容仙爱答不理的,这可不是文小姐的风格。金容仙莫名其妙,终于有一天憋不住了,抓着了文星伊便质问:
“我哪里惹着你了,你把话说清楚,别不明不白的,我最讨厌这样。还是你例假还没过去,还在症状里?”
“我——”文星伊似乎是让她的话给噎着了,半天没蹦出个字儿来。仔细想想,她这么做是让人挺摸不着头脑的,这事儿算她理亏。她挣开金容仙的手,慢吞吞地说:“我最近心情不好,迁怒你了,对不起。”
“啊?”金容仙显然不认为她的理由有说服力。“就是这样。工作上不顺。”“工作上不顺你——”
工作不顺再加上例假,的确让人心情怪不好的,金容仙姑且相信她了。毕竟谁都有有情绪的时候。“你心情不好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啊,自己一个憋着可不行。”金容仙提醒她。
但一起应酬的上司突然发起追求后,让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的金容仙措手不及。
其实想想,之前上司多少表露过他的好感,只不过现在不再遮掩了而已。他每天给她带早饭,送她回家,还会在更高的领导面前时不时地提起金容仙,表扬她工作的能力。金容仙当然是很苦恼的:虽然上司很好,温柔,有耐心,工作仔细,长得也很帅气,但他毕竟是上司,多少有些不方便,而且拒绝了,在工作上难免尴尬。她把自己的烦恼和文星伊说了——文小姐一向是善于倾听别人,尤其是金容仙的烦恼的。她以为文星伊会给她什么实质性的建议,结果她只是垂下眼睑,低声道:
“如果觉得他不错,就交往试试看呗。”
金容仙没有注意到文小姐的低落。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上司的追求了。不管怎么说,有上司的协助,自己的工作总能顺利一些。就算对他没有什么感觉,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总归对自己有利无害。
有人可能会说,人应该追求自己的爱情,不能为世俗打败。金容仙这么做,太世俗了。可是想想,就算她想追求爱情,她的爱情到底在何处呢?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就在金容仙以为日子会永远这么平静下去的时候,文星伊有一天突然和她说:
“我要搬出去了。”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因为那处房子离文星伊的公司更近,房租更低,治安也还行。金容仙突然有些无措。想找室友的话随时可以找到,这不是问题。搬家的理由也很充分,无法反驳。她只是觉得文星伊的决定很突然,突然到她有些接不住了。
“你......确定要搬走?”
“是的,搬走。”文星伊的回答很肯定。
人总会各奔其途。金容仙想到这句话。想到了就应该释然了,可她发现释然对她来说有些困难。她努力想找找文星伊决定搬家的其他原因,但无功而返。
“我有朋友正在找房子,人也爱干净,安安静静的,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
搬家那天,文星伊搬着自己装了许多书的大箱子,对帮忙收拾的金容仙说。“好。”金容仙点点头。搬家公司的人把东西都抬下去了,文星伊也马上坐车要走。牙刷孤零零地立在漱口杯内,挂在架子上的毛巾只剩一条,门口的拖鞋无声地守着彼此。家中的东西搬走一半,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乍一眼望过去,家里常用的日用品,只剩金容仙一个人的了。
文星伊在玄关换了鞋,金容仙走到门口送她。“你——”
你到底为什么要搬走?金容仙很想问她。等待她的回答无非是“房租低省钱”“通勤时间短可以多睡一会儿”,可这些好像不是真正的答案。如果这些是答案,她和文星伊早就分道扬镳了。这会儿,她是真的不明白文星伊在想什么了。
文星伊放下鞋拔,转身想走,又回过身来,看着金容仙,眼睛里有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情绪。
“好好保重啦,容。”
那个经期综合征很严重的文小姐搬走了。
又是个大太阳天。金容仙和丁辉人坐在餐厅外的露天等候区,等着遥遥无期的漫长队伍被餐厅的门帘吞噬殆尽。金容仙依旧用传单扇着风,丁辉人坐在旁边玩着手机。
“找到室友了吗?”
丁辉人问。金容仙摇摇头。“也不至于吧,虽然房租高了点,不会找不到室友的。”“我知道。”
金容仙拿过冷饮喝了一口,感到一阵爽快。“总归要挑一阵。”“真够挑剔的。”“喂喂,哪有啊。”
“你以前那个室友呢?”“搬走了呗。”“挺可惜的,我觉得她人挺好的。”“是啊。”“不过嘛——”“什么?”
“虽然说这话不合适,但你以前的室友搬走了,我总觉得......罢了,反正她也搬走了。”丁辉人说一半又不说了,手机里游戏的声音噼啪作响。“喂喂,你要说什么,快说。”金容仙催促道。
丁辉人放下手机。“我觉得她可能喜欢你。”
金容仙一下子愣住。汗水顺着她的腮帮滚落,碎发零星地黏在她额头和脖颈周围,手上的传单停了下来,又马上重新扇起了风,坐着的二郎腿也换了个姿势,翘起另一只脚。她把手往桌子上一撑,皱起眉头,露出“怎么可能”的表情。
“别开玩笑了。”
“我还没说是哪方面的喜欢。”“哪方面的喜欢需要特意说明啊?”
“我只是猜测而已。”丁辉人歪了歪头,“别激动。”“你说这个有什么依据?”
“我新做的便当。”“快给我看看。”
文星伊把便当盒放在金容仙面前,金容仙兴致勃勃地打开一看,米饭上用细紫菜写着几个大字:“金容仙是pabo。”
“我一定会赢你的!”
两人并肩坐在电视前,一人一个游戏手柄,金容仙连输8局,怎么也不服气,非得赢一把不可。最终,金容仙的赛车先一步文星伊到达终点。“我赢啦!”
“是——你赢了。”文星伊揉了揉肩膀。
“超过预算了啊。”
金容仙看着堆满的购物车发愁。“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真是难啊。”
文星伊远远地看见她,把手里的零食又放了回去。“你怎么什么也没买?”金容仙见状问道。“今天超市里的东西不咋合我胃口,下次再说吧。”
“飘啦,我有男朋友了。”
文星伊扬了扬眉毛。“哦?我还没见过。”“要给你看看照片嘛?”
“长得还行。”文星伊压低了帽檐,快步走在了前面。“是还行吧?——哎?人呢?飘啦,飘啦,等等我!”
“好了,不要哭了。”
文星伊无奈地看着趴在自己腿上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金容仙。“狗男人,下次别让我碰见他!”
“行了,不要去想了,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啊?”
“飘啦,我又有男朋友啦。”
“哦,是吗?”
“飘啦,你觉得他这么做,是不是心里有鬼?”
“emmmm很难讲哎。”
“飘啦,你没有想过找男朋友吗?”
“还没这个打算呢。”
“飘啦,飘啦!”
“干嘛?”
“你觉得呢?”
丁辉人的话金容仙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队伍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轮到她和丁辉人了。“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我听着呢!”金容仙正色道。“那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这个文小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幸亏我们从之前的小区里搬出去了。”
文星伊看着手机说。“怎么了?”“业主群里有人说一户人家被入室盗窃了,存折现金什么的都给偷走了,而且那户还是女生独居,还好被偷的时候她人不在家。”
“......”金容仙想了想,“你怎么还在原来那个小区的群里?”
“他们没把我踢出去,我就继续待着了。”文星伊眨了眨眼,“重点不是这个啦,我说我们幸好搬出去了。”
“哦?”“要是我们被偷就完蛋了,破案之前又得搬回那个蟑螂呼啦啦的群租房了。”“是哦。我以前住过习惯了倒没关系,你没住过啊,你能忍受吗?”
“和容一起的话,住桥洞也没所谓。”
马路上的红灯亮起,金容仙停下脚步。她本在夜跑,但天气不佳,跑了一半只好原路折回。周围人撑起了伞,雨越下越大,金容仙匆忙走进附近的便利店躲雨。一问,今天运气实在不佳,连伞也卖光了,只能等雨小一些了。她干脆泡了一杯咖啡,坐在了玻璃旁的座位上。雨刷拉拉地下着,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水圈,和便利店里放着的流行乐交织在一起。空调的风吹着金容仙身上未干的皮肤,凉飕飕的。偶尔也有淋得透湿的行人跑进来,在便利店里买几个东西,顺便躲雨。金容仙看着模糊的玻璃外,思绪慢慢地放空了,视线集中在一点上,静静地随着时间流逝。
“欢迎光临”
又有客人进来。金容仙还在发呆,余光能看见这是个打了伞的客人,她把滴水的伞放进泡沫盒里,接着消失在货架之中,不一会儿拿了东西走到了收银台。雨一点儿也没变小。金容仙抱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感觉背后有人经过,手里的塑料袋窸窣作响,在她身后停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回头,一根手指戳中了她的脸颊。
文星伊把手搭上她的肩膀,虚弱地笑了笑。
“来例假就不要乱跑了,你看你,好像风一吹就要被刮跑了。”
两人并肩坐在便利店的玻璃前,望着店外的雨景。“没办法呀,家里卫生纸没了,上厕所也没法上了。”文星伊的脸色苍白得像张纸,说话也有气无力。“那叫你室友买啊。”“我独居的啦。”“啊?”
便利店把流行乐换成了古典乐。“房租什么的呢?”“承受得起。”“没有坏人?”“没有。”
“你呢?”文星伊反问道。“我?还是老样子。”“室友?”“没找到,目前一个人住。”“和你上司怎么样了?”“早分手了。”
“......”“本来就是为了利益才和他一起的,他现在又不在这个公司了,他也没什么吸引我的,我就和他分了。”
文星伊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没说。金容仙站起身来:“走吧,一直坐着也不是个事。先回你家,然后你伞借一下我,到时候我再还给你。”“我先送你回家吧。”“不用了,你例假的时候怪难受的。”
一抬头,金容仙还能看见文星伊站在阳台上目送自己。“快回去吧。”金容仙挥了挥手。文星伊没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该不会是真的吧。金容仙想起丁辉人说的话,心里怪怪的。
第二天金容仙来还伞,文星伊坚持要她进家里坐坐。“不了吧,昨天不是来过了?”“昨天你屁股都没沾上沙发,拿着雨伞就走了。”
金容仙只好坐下。文星伊叮叮当当地又是洗杯子又是泡茶,比以前来例假的时候有力气多了。“你以前连瓶盖都要我拧的。”金容仙扬扬眉毛。
“没办法,一个人住总得坚强一点。”文星伊一边说一边递给她泡好的茶,“你昨天说,你已经分手了?”
“是啊。”“真遗憾。”
可是文星伊的脸上怎么也看不出她很遗憾,仔细观察好像还能看见她嘴角莫名其妙地翘起来了。金容仙莫名被她的表情弄得不爽。“我觉得他挺好的。”“的确。”“你没和他住一起?”“没有,他已经自己买房了。”“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住一起。”“没,现在分手了更不会住一起了。我还在找合租室友。”
“我现在也在找室友。”文星伊继续说,“如果两人住的话,比以前我们一起住的房租还低一些。”
金容仙没吭声。“环境也和那边差不多。离地铁很近,绿化勉强还行。对了,你那边的租房合同是不是也快到期了?”
“什么意思?”“你可以搬过来,我们继续一起合租啊。”
“......”“总之条件和原先一样,房租低,我们还住一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耍我吗你?”
金容仙突然一下子站起来,把文星伊吓了一跳。“当时说搬就搬,现在听我分手了,又要和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你把我当猴耍?”
文星伊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五彩缤纷,分不清是心思被发现的惊恐,还是对金容仙气愤的畏惧。“我跟你说过了,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话不明不白,把我蒙在鼓里。明明是你自己决定要搬走的,别一副‘你好像还是离不开我,我还是来找你吧’的样子,你别把主次搞错了!还有,你明明可以照顾好自己,为什么以前还要我给你当奴隶?因为我好欺负吗?”
“我,我哪有,我只是因为这里房租要便宜一点,所以才叫你一起过来,你别不识好人心!”“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叫我一起,你自己一个人就搬走?”“那是因为,因为——”“找不到理由了是吗?那就别强词夺理了。”
金容仙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但总之就是很火大。她拿起外套,直接夺门而出。“恕不奉陪,告辞。”
之后的几天文星伊给金容仙打了大约摸221个未接电话,金容仙当然一个没接。她有时候在阳台晾衣服,总觉得眼花好像看见文星伊在楼下乱晃,但仔细一看又没有。不过后来还是证实了不是幻觉——因为文星伊直接搬回来了。
“我找了房东,他知道我,就让我直接回来了。”
文星伊抱着个大箱子,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脏兮兮的,像从北朝鲜逃难来的似的。她在金容仙爆发之前赶紧遛进房里,抬起无辜的眼睛求饶:“对不起,容。”
金容仙一言不发地转身,开始收拾起自己房间里的东西。“你干嘛?”“搬家!”
“别呀,容,是我错了!容!”“你走开。”
看着霸占了自家沙发的金容仙,丁辉人有些无语。“所以你家里的那些行李......”“到时候找搬家公司帮忙。你说说看,她是不是耍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当驿站吗?”金容仙还在气头上。“你倒也不用这么生气......”“我就是很生气。”
“不过要是真像我说的,她要是喜欢你的话,这些也都说得通。”丁辉人挠了挠脑袋,“你想想,谁愿意看自己喜欢的人来来回回交朋友啊,心很累的。”
“......”“但是你又分手了,心里还是舍不得你,又回来找你了。要只拿你当朋友,顶多帮你骂骂狗男人就行,何必这么来回折腾呢?”
“幼稚。”金容仙从鼻孔里哼一声。“而且——如果你只拿她当朋友的话,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反正她那边房租低,你搬过去不就行了?又不吃亏。”
金容仙瞪着眼睛转过来:“你什么意思?”“我不说了,我怕你打我。”
总之金容仙还是回家了。丁辉人每次说的话都跟锤子似的能把她震懵。什么叫只拿她当朋友啊?不拿她当朋友当什么?
可是仔细想想的话,文星伊对金容仙来说,超过朋友范围的经历太多了。毕业后租房最困难的时候是和她一起,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她不顾自身挺身而出,有时候太累不愿意干家务就扔给她,一起熬夜追剧打游戏,一起学做饭互相嘲笑对方穿得跟铠甲勇士一样,无论谁抛出一个梗,另一个都毫无困难地接住再拋回去,这些经历和默契,有些夫妇也做不到吧。
况且她不在的时候,还真有些寂寞。
一回到家里,金容仙看见摊在地上的行李,有些心烦。她在客厅没看见文星伊,倒是发现她正在自己房间里打游戏。一看见金容仙,文星伊惊得摘下耳机,站了起来。“你,你回来了。”
“嗯。”金容仙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文星伊把自己藏在门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你,你还要走嘛?”
“......”金容仙低头整理东西,没理她。文星伊有些急了:“别走吧,现在房子不好找。”
“......”“你看你搬一次家这么多东西,太麻烦了。房东也和我们熟了,你再找新的谁知道是不是好人呢?你要是讨厌我,我就每天关门,就待在自己房间里不用其他地方,这样你就看不到我了,也不用心烦了。”“......”“不要生气了,容,别搬走。”
“我说了我要搬走吗?”
文星伊愣住了。“你之前不是要说搬走......”“我现在有说吗?”
金容仙把早几日拿出的东西又重新塞回了衣柜里。文星伊想笑又不敢笑,伸出手想抱抱,见金容仙没反应又缩回去了。“你不生气啦。”
“你下次再这样我才不原谅你。”金容仙瞪着眼冲她挥了挥拳头,引来文星伊一阵傻笑。
“我想吃这个。”
文星伊甩给金容仙一个链接,是一家越南河粉店。金容仙正忙着工作,匆匆回了一句:“什么时候去吃?”
“今天晚上。你要加班吗?”“可能会晚。”“下班我先到那边等你。”“OK。”
收拾完,将近8点了。金容仙搭了电梯下楼,正好遇见公司的后辈。“哟,容仙nuna。”“下班了?”“嗯。晚饭吃了吗?”“还没——”“要一起吗?”
“不用了,我约了朋友。”金容仙一看手机,文星伊已经开始催命了:
“容”
“容”
“下班了?”
“好冷啊啊啊啊”
“啊切”
“听见了吗”
“我打喷嚏了”
“所以”
“快点来”
“你忍心”
“让我等那么久”
“狠心的女人”
“来了来了,出办公楼了。”金容仙打断了她的夺命连环催。后辈送她出了楼,主动问她:“我开车送你去好了nuna。”
“啊,可以吗?”“当然。”“那谢——”“容!”
文星伊正在马路边挥手。“啊,对不起,她在那边。”金容仙连忙向后辈道谢,“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自己去就可以。”“我可以送你们去。”“这——”
“快点喇,我叫了uber。”文星伊一边挥手一边说。这家伙怎么好像看穿了我在说什么似的。金容仙心里吐槽道。“抱歉了,下次有空再说吧。”“好,路上小心,nuna。”
“那家伙谁啊?”
一上车文星伊立刻问道。“公司后辈啦。你怎么没在那边等我?”“一个人在店里等太尴尬了,不如在这里等你。”“在这里等多冷啊。”金容仙嘟囔道,整理着身上的衣服。“那是公司后辈?”“是啊。”“没有女朋友吗?”“不知道。”
文星伊没说话了。“怎么,你想当她女朋友?”“屁!”
“不过我听人说他好像对我有意思。”金容仙试探地瞥了她一眼。“那是你听人说,又不是他自己说的。八卦又不是100%准确。”“没准他明天就和我告白了呢,这也说不准。”
“自恋鬼。”文星伊从鼻孔哼了一声,不一会儿又装作不在意似的问,“他要是告白了,你答应他吗?”
“不答应。”“哦?为什么?”
“怕你搬走。”
果不其然,文星伊脸上佯装的对八卦的好奇土崩瓦解,表情有些意义不明了。金容仙叹了一口气,不再开玩笑地嘻嘻哈哈,变得有些正经:
“你再搬走,我可麻烦了。”
这是真心话。文星伊不在,金容仙当然还能另找人共同制造快乐和难忘的记忆。只是金容仙不确定,能不能再遇见文星伊一样的人了。既然人在这里,就没必要把她再推走。另找人的代价也太大了。
金容仙看着窗外,没有注意到旁边文星伊的神情。
从那天起,之后的日子里文星伊变得愈发奇怪了。她总是偷偷摸摸地捣鼓着什么,金容仙想过来看看就把页面关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盯了显示屏一整天。还买了一堆奇怪的东西,也不开封,就在房间的角落里放着。金容仙问她,她回答是暂时还用不到的东西。
而且,怎么说呢——文星伊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以前她经常叫金容仙来她房间里玩游戏,现在反倒是金容仙一进她房间就要跳起来了,随便找了什么借口就把她轰出去了。老是在想什么事情,嘴里念念有词,金容仙一叫她能给她吓一蹦。
“喂喂,你最近怎么了?”金容仙真是受不了她这么神神叨叨的。
“没什么,没有!”连这个回答也一惊一乍,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谜底在一个星期后展开了。文星伊在楼里跑上跑下数次,最后顶着个稀巴脏的脸,神经兮兮又扭扭捏捏地来到金容仙面前。
“你的脸咋了?去掏煤了?”金容仙目瞪口呆。“不是!那个......”“啥?”“你,你跟我来一趟。”“去哪儿?”“不,不用问,”文星伊有些结巴了,但又执拗地说,“你跟我来就行!”
天台。文星伊似乎早就发现去天台的入口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熟练地带她上来。金容仙莫名其妙地看她掏出黑洞洞的东西,点燃了打火机,后退了几步。沉寂了几秒,一簇急火喷射而出,在黝黑的夜空中绽放出明亮的花朵。
“生日快乐!”文星伊在烟花的轰鸣中大喊。“什么?”金容仙靠近她,也大声喊道。
“生日快乐!”
熄灭了的烟花筒归于沉寂。文星伊正要去点燃第二个,突然停下脚步。“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说呀,什么事?”
烟花从筒里跃出,点亮了天台。文星伊想咬手指,但发现手指太脏,又放了下来。她绝望地蹲了下来,把脸埋进胳膊里。“不行,我还是说不出来。”
“你到底要说啥啊?”金容仙抬头,还沉浸在文星伊给的惊喜里。她侧过脸,正好一束明亮经过,照亮了文星伊害怕但又鼓起勇气的脸。
“罢了罢了,如果不行,大不了我就搬走!
“金容仙,我喜欢你。”
金容仙一下子愣住,呆呆地看着她。
“那,那个——”见她没反应,文星伊慌张地连连摆手,“我不是要你答应什么的,只是......”
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啊,我好像......好像没办法藏下去了。如果这样你会离开的话......算我自作自受吧。真的,我忍不住了。”
金容仙还是没有回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容仙。喜欢你对我来说......太罪恶了吧。虽然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可是我太贪婪了,不满足于此。就算你没法接受,我也没法隐藏自己的心情了。我不应该说出来的,可是你之前去越南汤粉店的时候说——唉。我觉得我们,我们不应该就这样的。那些默契我们都有......只是朋友的话也没法做到这样吧?”
烟花又熄灭了。“对不起,我,我说的什么胡言乱语啊。算了算了,好像把你的生日搞毁了。真差劲,应该等烟花放完再说的,我......”
听文星伊的声音,好像快要哭出来了。“我这段时间真的很差劲。我本来就够任性了,来例假还更任性,老是使唤你做这做那的,对不起。我马上就搬走。”
蛤?
金容仙猛地一拍脑袋。“你等一等。”
文星伊乖乖地停了下来,用胳膊抹了一把脸,吸溜着鼻子,像是等待着审判。“你说什么呢,什么就要搬走了?”
到头来,看得最清楚的竟然是丁辉人这个小机灵鬼。
“啊?”“你还没问过我意见啊!”
别人竟然早自己一步看穿自己的心思了,差劲。不过自己发觉得也太迟了,好在还来得及。
“‘和容一起的话,住桥洞也没所谓。’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金容仙曾经纳闷,为什么自己的桃花运好像枯竭了似的,都喜欢不上别人了。前男友也好,上司也好,好像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她总是乱七八糟地在情路上胡搞一通,也从没觉得害怕。生活过得随心所欲,也没觉得害怕。这样下去找不到结婚对象,以后的生活看不清道路,也没觉得害怕。
稳定源在身边待久了,会感觉不到的。一把她拿开,好像才感觉到她的重要性。因为喜爱所以心甘情愿地当奴隶,因为喜爱所以不顾自己的身体送她去医院,因为喜爱所以不愿意另寻室友;因为仗着喜爱所以轻率地答应别人,因为仗着喜爱所以她搬走了再回来会生气,因为仗着喜爱所以觉得她给自己惊喜也没任何问题。
她们相处很久了,没发觉喜爱是理所应当的。
喂喂,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就好好珍惜吧。
金容仙露齿一笑。
“要我说,和飘啦一起的话,住蟑螂呼啦啦的房子也没所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