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祺我/莺
非典型现言
(我想问问如果是这样的以后,哪怕他是马嘉祺你还会想继续吗?)
我在十月一号这天跟马嘉祺结婚了。婚礼那天晴空万里桂花飘香,在礼花炮撒出的樱花瓣中我挽着父亲的臂弯缓缓地向站在暖灯花簇中间的马嘉祺,一身剪裁利落修身的白色西装,眼睛仿佛盛满星光,璀璨的像婚戒上那颗熠熠生辉的砖石。
妈妈坐在观众席目光温柔的望着我,让我如沐上一层柔和的光。
马嘉祺妈妈在一旁也笑着看着我点头,到场的每一个人无不面带和善的微笑投来羡慕的眼神。
他们都说,我嫁了一个好丈夫。
马嘉祺确实是一个很称职的丈夫。
他会...
非典型现言
(我想问问如果是这样的以后,哪怕他是马嘉祺你还会想继续吗?)
我在十月一号这天跟马嘉祺结婚了。婚礼那天晴空万里桂花飘香,在礼花炮撒出的樱花瓣中我挽着父亲的臂弯缓缓地向站在暖灯花簇中间的马嘉祺,一身剪裁利落修身的白色西装,眼睛仿佛盛满星光,璀璨的像婚戒上那颗熠熠生辉的砖石。
妈妈坐在观众席目光温柔的望着我,让我如沐上一层柔和的光。
马嘉祺妈妈在一旁也笑着看着我点头,到场的每一个人无不面带和善的微笑投来羡慕的眼神。
他们都说,我嫁了一个好丈夫。
马嘉祺确实是一个很称职的丈夫。
他会在不加班的晚上带我去深城有名的餐厅吃饭然后一起携手漫步在护城河边,他会在我来姨妈的时候为我端来温度刚刚好的红糖水,他会在我被经理训之后耐着性子听我抱怨然后为我解决问题。
身边的朋友都说我真是好福气,嫁了这么个会赚钱又疼老婆的丈夫。
我也从来都是喜滋滋的笑着接受,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过得很幸福,我很爱马嘉祺,很爱我们这个家。
在这种蜜里调油的日子里,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马笑笑呱呱坠地了。
我躺在床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劫后余生般看着那个不算漂亮的小肉团笑了出来,忽的生出一丝力气抬了抬手伸向她。
我可爱的孩子。
之后,我便陷入无尽的黑暗昏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妈妈紧张的脸。
“怎么样啊莺莺?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水啊?”
我迷迷糊糊的无法应付这接二连三的问题,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妈,我的孩子呢?”
妈妈边倒水边回答我,“好着呢,别担心了。”
“你怎么样啊?还不舒服吗?”
我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又疲惫的闭上了眼。
太累了,又疼又累。
“妈妈知道你很累,妈妈也是这样生出你来的啊,这几天好好休息,你爸早就给你从乡下提了几只老乌鸡过来,到时候煲了汤给你好好补补。”
“马嘉祺呢?”
我再一次睁开眼,见不到他,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跟你婆婆一起看孩子呢,他可宝贝他的女儿了,待会估计就过来了。”
我有些失落的闭眼,脑子里只有想继续睡觉的念头,再无其他。
转眼间笑笑已经一岁多,我待在这套房子里的时间也有几年了。
除了出门买菜,带笑笑散步以外,我几乎都带着这。每日是雷打不动的一套流水式工作,起床,照顾小孩,带着孩子买菜,做饭,照顾小孩,做饭,照顾小孩,做饭,照顾小孩,睡觉。
期间穿插着洗衣服洗碗扫地拖地晾衣服。
照顾小孩又详细的分为泡奶粉喂奶换尿布哄她不哭给她洗澡哄她睡觉等等。
我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一套工作,早已形成肌肉记忆。
我是觉得没什么的,我是笑笑的母亲,我很爱我的孩子,能照顾一个孩子长大我觉得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只是有的时候忙里偷闲下来刷朋友圈时看见以前的大学同学们晒出的自己打赢了什么大案子、去哪个国家出差、参加了什么大型会议论坛时,会黯然好一会。
我好像,离那些生活很远很远。
“老婆我回来了——”
我转过他,看见马嘉祺拎着公文包低头在换鞋,笑笑见爸爸回来还不太会说话的她一个劲的咿咿呀呀的又叫又笑。
“我们笑笑这是想爸爸啦?”
我回过头来看着锅里色泽鲜亮的青椒炒肉,无声的笑了。
算了,就这样吧。
我端菜上桌,边往围裙上擦手边坐下端起碗给笑笑喂饭。
“要不我来喂吧,你先吃着。”
我笑着嗔了一眼他,又小心的用手帕擦掉笑笑嘴角溢出的汤汁。
“你吃你的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说还是请个保姆吧,你一个人太累了,难免会有疏忽,笑笑磕着碰着怎么办啊。”
我喂饭的手一顿,低头看着碗。
“这话你得跟婆婆说吧,也不是我不愿意请,是婆婆说这是你们家的传统,自己的孩子要自己亲手带。”
我转头看他,马嘉祺撞上我的眼神有些心虚的恍开视线,手上的夹菜的手迟疑了一下。
“我改天打电话跟妈说一下。”
我意料之中的低下头,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干净利落的整理家里上上下下的家务时我总感觉自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细致入微的照顾笑笑时才会被赋予一些生机的灵魂。
笑笑已经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纪了,我现在比已经的工作又增加了一项送她去幼儿园。
一天,我照常手里挽着她的书包,牵着她出门,恰好碰见了邻居送完她小学的儿子刚刚回来。
“笑笑妈送笑笑上幼儿园啊?”
“是啊,明明妈也是送完孩子回来的吧”
“对,路上注意安全啊。”
我笑着点点头,待邻居关上门我刻进肌肉的嘴角上扬弧度才迅速垂了下来。
“妈妈——”
笑笑甜甜的笑着向我撒娇张开手要抱抱,我宠溺的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蛋,伸出手轻松的抱起她,抱起到调整姿势一气呵成。
我忽的觉得有些恍惚,想起来以前跟马嘉祺谈恋爱时,我碰见稍微重一点的大件快递都会跟他撒娇让他帮忙拿回寝室。
而现在我已经成为能左拧一袋大米右提一桶花生油,单手就能抱住笑笑的马太太了。
“马太太早啊。”
小区花坛旁碰见了马嘉祺同事的老婆,她提着菜笑着向我点头打招呼。
“早啊李太太。”
一顿寒暄后,我轻轻拍了拍怀里的笑笑安抚她,又再次出发。
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把她送进班之后,我悄悄站在窗户后面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跟在同伴后面玩玩具,忍不住笑出来。
马嘉祺的女儿还真像他啊。
就是这一天,我接到了我大学教授的电话。
她问我现在在哪工作,她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律师我愿不愿意去帮忙。
我顿了顿好久才开口。
“不好意思啊教授,我得照顾小孩。”
教授那边意料之中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
“我知道你的现状,前几天那个朋友打电话来问我时,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所以打电话来问问。因为我记得你在我第一节课上说过你从小就立志成为律师,”
说到这教授笑了笑,像打开了回忆的话匣子般道来。
“那么多法学生,哪个不想成为律师法官检察官的,但是只有你的眼睛是最亮的,所以我记住了你,到后来法考考研你都做到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只是怎么结婚之后就好像完全放弃了呢?”
挂断电话后,我也久久不能回神。
一个问题盘旋在我思维的最上端。
为什么呢?
马嘉祺下班后,我咬着筷子小心翼翼的提了这个话题。
他看着我小心谨慎的样子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温柔的看着我。
“想回律所了吗,我的大律师。”
我被他柔情似水的目光给点燃,用力的点了点头,坚定的说。
“想,我想重新工作。”
“不可以——绝对不行!”
婆婆在电话那端几乎声嘶力竭的呵斥。
马嘉祺抱歉的看了我一样,好声好气的说道
“现在的育儿保姆都可专业了,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我们多出点钱就行了,小莺想回去工作又不是什么坏事,她跟我一样受过教育一样步入职场,她是很厉害的律师的。”
“什么律师不律师的,律师就能抛下孩子不管吗?育儿保姆哪能跟亲妈比啊,哪有这样不心疼孩子的妈。我们马家从来都是自己的孩子必须自己亲自养!”
说完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马嘉祺叹了口气挪到我身边来,心疼的看着我通红的眼睛,轻轻的揽过我。
“没关系我们再想办法。”
妈妈知道这件事后,二话不说撂下自己开的的小超市领着大包小包来找我。
她一进门包都还没放下就匆匆忙忙的说,
“小莺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别管别人说什么,孩子我来帮你带。”
我愣着看她,
“那你的小超市怎么办,不是说生意很好吗?”
妈妈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放下装满特产的大包小包。
“我那算什么,我女儿是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的高材生,当大律师是理所应当的,我干什么不是干啊。”
我一时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不是的妈妈,之前那家超市开张时你兴高采烈的说自己小时候就一直想开家超市,那不是你干什么不是干的东西,也不该是你随意抛下的东西。
我那时才发现,和我一样的,妈妈也一直在舍身成全。
我再一次难受的昏了过去,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中,有个声音在替我问自己。
我是谁。
我说我是笑笑妈妈,我是马太太。
可是我好像在刚来到这个世上时被赋予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小莺,是妈妈说希望我成为在天空翱翔的雄鹰时,被奶奶打断说女孩子家家取莺比较好的小莺。
【文我】最浪漫初恋
灵感来源于唱初恋的阿文
看起来在名利场和风花雪月里游刃有余的小少爷同时嗓音却带着少年气又温柔又有点深情的阿文真的很难不心动啊喂(爆哭)
[图片]
什么是最浪漫的事?
阿文手捧着玫瑰迎着天桥洞下昏暗的灯光向我走来,银制的项链折射出细碎的白光,星星点点,亮晶晶,就像阿文看向我的眼睛。
【天快亮了,明天晚上再相爱吧。】
我遇见一个执着又奇怪的男人,他长得像七八十年代香港电影里的男主角,帅气又充满魅力,这样的人,我想应该是前呼后拥从来不缺女人的,但他显然不是。
他雇佣我,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便利店小妹,在每天晚上去扮演他的女友。
为的只是在......
灵感来源于唱初恋的阿文
看起来在名利场和风花雪月里游刃有余的小少爷同时嗓音却带着少年气又温柔又有点深情的阿文真的很难不心动啊喂(爆哭)
什么是最浪漫的事?
阿文手捧着玫瑰迎着天桥洞下昏暗的灯光向我走来,银制的项链折射出细碎的白光,星星点点,亮晶晶,就像阿文看向我的眼睛。
【天快亮了,明天晚上再相爱吧。】
我遇见一个执着又奇怪的男人,他长得像七八十年代香港电影里的男主角,帅气又充满魅力,这样的人,我想应该是前呼后拥从来不缺女人的,但他显然不是。
他雇佣我,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便利店小妹,在每天晚上去扮演他的女友。
为的只是在他前女友面前出口气。
每晚五百,工资日结。
我要做的只是在当他搂过我的腰时昂起头朝他前女友露出一个简单的反派式笑容,或者在意识到他前女友向我们望来时主动去牵他的手。
我们从不拥抱,从不接吻。
却在夜晚最喧嚣嘈杂的角落,在艳光四射举杯交错的酒吧卡座,在溢满关东煮香气的24小时便利店,
在人声鼎沸、在四下无人的地方相爱。
当然,是日薪五百的相爱,且天光大亮后行同路人。
001
【我问他有没有看过重庆森林,我说我会爱上午夜十二点整点时分第一个走进便利店的人。】
夜雨,便利店外时不时传来大风呼啸过树枝的声音,雨淅沥沥的下着,连我一个人值夜班时孤单的声音都被压得微弱。
一般来讲不应该排女孩子来守夜班,但是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我缺钱。
任何能挣钱的事情对我而言都无法放弃,所以在这次夜班的同事有事请假后,我急忙向店长申请替班,店长明白我的难处,再三犹豫下还是点了头。
十一点五十五,一阵卷着夏夜凉意的冷风吹进便利店,我打了个冷颤,忍不住环抱住自己,搓了搓胳膊安慰自己。
心里悄悄给自己打气,别害怕,这不偶尔还有一两个路人经过的嘛。
“叮——凌晨十二点”
“欢迎光临”
便利店的时钟午夜十二点的提醒声与门口感应灯一同响起。
我闻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蓝色牛仔裤的高个子男生走了进来。
一阵凉风也跟着吹了进来,他带着一股子夜里的寒意,额前的刘海盖过眉毛还往下滴着水,一双眼睛如这寂寒的夜晚一般带着浓浓的墨色,卫衣也被雨水浸湿而显得颜色深一块浅一块。
“你、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吗?”
在他如鹰般凛冽的眼神下,我忍不住结巴。
他见我慌张,冷冷的歪嘴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着孩子气般的恶劣却实打实的晃了我的眼,我想一定是因为他带了银制的十字架项链被光折射进我眼睛的缘故。
他依然恶劣的笑着,捏起柜台边的冈本递过来。
“需要这个。”
我在他那样赤裸裸又刻意的眼神下,心跳如雷,红着脸去接那像烫手山芋般的冈本。
在我即将碰到时,他却一下子收了手,把东西放了回去。
就像是小孩子突发奇想的恶作剧。
“有没有热的喝?”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点头,起身给他用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我保温杯里的热水。
当保温杯里散发着热气的涓涓水流倒进纸杯时,我才猛然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干什么?
总不能说我是因为看见帅哥太紧张了一时脑子短路吧。
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好笑的看着我,眼睛下面的卧蚕更深了些。
“那就这个吧。”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颤颤巍巍的递给他纸杯。
“既然一个人这么害怕,为什么要值夜班?”
他也不试温度,仰起头将纸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嗯?”
我自然的接过纸杯,又给他倒了一杯,氤氲的热气从杯里溢出来。
“没钱。”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接话。
我低头将蒸腾着热气的纸杯复而替回他手上,也跟着沉默。
一杯水被他小口小口的抿完后,他将纸杯放在柜台上,插兜看着我。
“喂,给你介绍个活吧。”
002
假扮他的女朋友。
这真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更荒唐的是我居然什么都没想,单单看着他的眼睛就点了头。
“给你介绍个活吧”
“帮我在我前女友面前演戏,做我女朋友,当然,是假扮的。我不会做太亲密的动作,你也不需要做什么,我说什么你笑着点头配合就好了。”
“每晚五百,日结。”
“你觉得怎么样?”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呆呆的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而我心思全然只有那一句。
做我女朋友。
好啊。
“你觉得怎么样?”
刘耀文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提醒我回神。
“好啊。”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也没有问其他任何东西,果断到连刘耀文都有些惊讶。
“你、你不问什么?”
我仰起头朝他笑,颇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朝气,像奋不顾身往海里扑去的潜水员,毫无保留向下倒,往深海里栽的义无反顾。
“不问。”
刘耀文见我笑愣了一下,随即用拳头抵住嘴低低的笑了出来。
“就这么相信我啊?”
“五百呢,有这种好事”
刘耀文心情很好的笑了出来,泛着碎光的眼睛亮亮的,向我伸出手来。
“我叫刘耀文,合作愉快。”
“兆念,合作愉快。”
我伸手,在附上他宽大手掌的那一刻,被他可爱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出来。如果不是手上传递着真真切切的暖意,我恐怕会以为此时此刻只是我一场荒唐的梦境。
003
当我挽着刘耀文的胳膊往酒吧里走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厉害,甚至在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我还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同雷鸣。
其实我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心跳加速,明明只是拿钱办事,几乎不用做什么,可是眼下我连手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刘耀文,”
我轻轻喊了他一声。
“我——”
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抽出被我挽着的手,猝不及防的揽过我的腰,力气大得惊人,我一下子没站稳实实地贴上他身侧。
我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眼睛定定的盯着角落的一个卡座,沙发上坐着一个端着酒杯卷发红裙的大美人,一颦一笑皆是明艳的风情。
心里那星星点点的欣喜像被大水扑灭,只剩下一地的灰烬。
那美人似察觉到刘耀文如炬的目光,也向这边望了过来,红唇微张似有些吃惊,目光在我身上流转了几番,然后低头笑了出来。
我一时觉得自己无处遁形,不仅是我这一身与酒吧格格不入的米白色长裙,更是我自以为是命运般际遇的喜欢。
好像在刘耀文望向她一动不动的目光和她运筹帷幄的低笑前面,显得幼稚又可笑。
“刘耀文,你...你弄疼我了...”
环在腰际的手并不是情人间的温柔缱绻,而是刘耀文以一种几乎发泄般的使力禁锢着。
他一下回过神来松开了手,带着歉意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
“抱歉,弄疼你了,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我有些鼻酸,想说你其实可以不用对我说这么多道歉的话,这样让我觉得你不是在为弄疼我道歉,而是在礼貌的拒绝我一样。
我摇了摇头,笑着抬头看他。
“没关系的。”
“你要过去找她吗?”
刘耀文愣了愣,看着我的笑容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
“放心吧,我肯定是有职业精神的,绝对负责到底不会临阵脱逃的。”
刘耀文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试图转移一直停留在那美人的注意力。
“怎么会,我才不...”
他话还没说完,一阵似有似无的香水味边凑到了鼻尖。
我转头看向前面踩着高跟比我高了半个头的女人,她化着浓艳又精致的妆,像是暗夜里勾人的妖精。
“几个小时不见了耀文”
她看着我挑了挑眉。
“昨天才分手,今天就换了个清汤寡水的小白花来气我?”
我心里一紧,想起昨天凌晨他淋着雨面色阴冷的走进便利店,眼神跟随时蓄势待发的猎鹰一样。
原来是这样。
刘耀文一把揽过我的肩膀,这次倒是收了力度,稳稳的拉我进他的臂弯。
“你那个小白脸没陪你一起?”
对面那美女不以为然的撩头发。
“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提这些让彼此下不来台的事情了,再说你也没资格说这些了,你说是吗耀文的新女友?”
被突然点到名的我不知所措的摆手,看着她浓妆艳抹美色逼人的脸,心里的那深深自卑席卷重来。
“我、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
话一出口,对面的美女就惊讶的挑眉。
我余光注意到刘耀文也侧过看我。
“但是我知道出轨是不对的”
美女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嗤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向刘耀文。
“我了解你耀文,你不喜欢这样的。”
我有些面红耳赤,难堪的抿嘴,心里清楚的知道她说的对。像刘耀文这样游戏人间万花丛中过的样子,可能怎么会喜欢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便利店小妹,如果我是刘耀文,我也会喜欢风情万种的酒吧美人。
“了解一个人不代表什么,人都是会变的,昨天我喜欢凤梨,今天我也可以喜欢别的。”
刘耀文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我,直到说到末尾那句。
我也可以喜欢别的。
他侧向我低下头,目光缱绻而温柔,如皎皎明月,如微微春风,在酒吧乱七八糟的灯光下显得清澈又可贵。
我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心无旁骛只有他说的那句极其像重庆森林里台词的话。
刘耀文觉察到我愣住的目光,不自觉的弯嘴笑了笑,小幅度的轻轻拍了下我的腰。
然后转过头去用一种颇为正式的语气,认真的盯着他前女友,揽着我的手把我往他身边带了带。
“我女朋友就是这样呆呆的,很可爱吧”
美女瞥我一眼,没有再笑,而是识趣的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远了,经过我时香水味用力擦过我的肩膀。
我被这带着玫瑰香味的恶意给冲击到,带着些无措的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刘耀文。
“你也看重庆森林?”
听着我没头脑无厘头的一句,刘耀文挑眉。
“看,金城武是真的帅。”
我乐呵呵的冲他笑,不点头也不摇头,带着些私心和隐喻的说,
“我最喜欢的香港男明星是吴彦祖。”
然后你长得好像吴彦祖。
004
这种关系一直维持着。
刘耀文热衷于带我游离于他的各大社交场合,并且热衷于在这种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的场合将我牢牢的揽在身旁。
“这是我新女朋友,阿念。”
在我第三次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他身边时,我忍不住问他图什么。
“五百不能浪费呢”他笑嘻嘻的看着我,然后牵起我的手,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容在这种寒夜冷风里显得明亮又温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寒冬里难以掩饰也愈发明显的心跳。
看着他夜里亮亮的眼睛,我想他大概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在一次他朋友组的局散后,他牵着我从KTV出来,手心的热度一直缱绻的传递到我的心底,刚刚在包厢里下肚的几瓶酒精后知后觉的转化成热意与绯色涌上脸颊。
我感觉我的耳尖也烫烫的,仰头看他,发现他的耳朵似乎也是绯红色的。
一时情难自抑,一时酒精上头。我突发奇想勇敢的想踮起脚吻他的脸颊。
就在我踮起脚,凑过去只有零点几公分距离的时候,他忽然后退一步躲开了,连带着松开了我的手。
一阵带着冬天寒意的风吹过,路边所剩无几的树叶簌簌作响,随着冷风,那枯死的树叶在空中踉踉跄跄的飘零又迟迟不肯落下,跟我一样。
一阵风仿佛吹醒了我所有的酒意与深藏的情意。
刘耀文紧皱着眉头不看我,而我直直的盯着他的侧脸。
原本应带着暖意的澄黄路灯光下,我只觉得难堪又难过,他一直不愿意转过头来看我,我心如死灰无法与他僵持。
从小收到的教育告诉我,喜欢也不能不要脸,丢掉尊严后一定要及时止损。
我尴尬的笑出来,试图缓和气氛,缓和他严肃的表情,缓和我如处悬崖般的心情。
“我开玩笑的,这不在五百的业务范畴呢”
说着说着我感觉自己鼻子有点酸,自觉无法再跟他待下去了,不能更加丢脸了,于是不顾他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大步往前走。
“我先走了,拜拜”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让自己的步伐正常,我知道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不要脸,我不是那种勇敢到能放下面子的女孩,所以我落荒而逃。
一直到我独自一人走到公交站台,身后刘耀文也没有追上来。
【未完(文哥追妻)】
【团我】昼城 31
*架空 成年向
*勿上升 今天是耀武杨威线上分!只是…怎么说……玻璃渣糖(对某些容易共情的宝贝来说可能会和依依共情内(╥╯^╰╥))?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写甜甜了!
【正文】
周依依最近的生活很平淡。
她天天宿舍,课室,食堂三点一线,以自身为圆心画一个半径一米的圆,框住的只会是自己的书包和不认识擦肩而过的同学。
她转学来到晴园,她知道这其中刘耀文帮了她不少忙。
她试着听他的话,试着不再去以伤害自己的方式获得外界的视...
*架空 成年向
*勿上升 今天是耀武杨威线上分!只是…怎么说……玻璃渣糖(对某些容易共情的宝贝来说可能会和依依共情内(╥╯^╰╥))?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写甜甜了!
【正文】
周依依最近的生活很平淡。
她天天宿舍,课室,食堂三点一线,以自身为圆心画一个半径一米的圆,框住的只会是自己的书包和不认识擦肩而过的同学。
她转学来到晴园,她知道这其中刘耀文帮了她不少忙。
她试着听他的话,试着不再去以伤害自己的方式获得外界的视线和关注。她试着让自己适应,没有他,没有霸凌者,什么也没有的,安静的青春。
但心中一直有个声音以青春期的中二语调反复吟诵。
你该是这本校园救赎文的女主角。
他是你的。
在历经千辛万苦后,在历经重重磨难后,在自己终于渐渐淡出他的生活后。他才会在某一天的深夜惊觉,自己把年少时认认真真保护过的女孩弄丢了。
她始终这么坚信着。
因此,哪怕这样安静而平淡地过着学校的日子,哪怕这么枯燥而无味地重复着生活,她也依旧,甘之如饴。
没有什么很好的朋友,她听到邻座女生同其他人八卦,最近新转来了几个男孩子,长得都还挺好看。听说是艺考生,又听说是体育生,个子超高,身材又好...哎呀搞不明白了反正就不像什么正儿八经的学生。但是真的好帅啊啊啊,真的真的。
周依依在心底冷笑,呵,能有多帅,难道比刘耀文还...
“啊啊啊快转头转头!!就走廊...走廊那个!”
周依依跟着几个激动的女生头颅一齐下意识转动。
......
草。
还就他妈是刘耀文。
周依依把脏话尽数咽回嘴里。
一瞬间激动地站起了身,带倒了一片桌椅。
声音大得惊人,前面八卦的女生都回头看她,目光颇有几分惊诧和好笑。大概含义是你装什么装啊原来你也是有世俗的欲望的吗,一天天不和我们一起聊八卦自命不凡还以为你家有个青梅竹马就和那转校生一样帅呢,唉,这没见过世面的娃。
刚准备好心点说原来你也喜欢帅哥吗,拉着她一块儿聊的时候,就只看见一阵黑色的残影从面前唰地飞了过去。
“哥!”周依依喊出了转来后三个月都没发出的大嗓门。
刘耀文身子一顿,慢慢转头,“依依?”
趴在小窗口正准备看笑话的女孩子们人傻了。
到底谁才没见过世面啊摔!!!人家这连关系都攀上了!!!
刘耀文看着女孩子哒哒哒跑到自己面前,清瘦的脸总算这几个月下来回了点儿婴儿肥,下意识带上了些慈兄的微笑,低头,“好久不见啊。”
周依依无语凝噎,已然不记得他们究竟有多久没像这样正常对话过。没有躲避,没有强迫。喜悦的神采一下子涌上脸,脸颊通红,惹人怜爱,“哥你怎么会来晴园?”
“来读书,补课,追忆少年时代。”刘耀文挠了挠头,背了一遍马老师教的white lies,“呃,你也知道我们单位福利好,老板看我年轻但辍学了所以特别批准我...”
越背自己越心虚,但好在眼前的周依依一脸真挚又信任,眼睛亮晶晶的。问题不大。
“那,哥,我们以后是不是...”
“花杨!去哪儿!”
可以一起上学了...
周依依话还没说完,看见面前的人望着不远处的某一个背影眼睛一下亮起来,然后声音昂扬,溢满盛夏的阳光。
被叫做“花杨”的姑娘扎着简单的马尾,校服衬衫不合规定地扎进裙子里,勾勒出青春的线条,又偏生眉眼凌厉,仓皇回头融在夕阳的光里,像幅画。
周依依一下愣住了。
是那个奇怪的姐姐。
......
只可惜画中人俨然没发觉自己在画里,不合时宜地翻了个白眼算作回应。
周依依连忙去看刘耀文的反应。一起长大了这几年,她何曾敢对他翻过白眼,使过性子,连之后拿伤害自己做要挟每每的结尾也都是自己哭着求他原谅。
他会烦吧,他肯定会讨厌这样不知轻重没大没小的姑娘的。
周依依扬起胜利的笑——
下一秒僵在脸上。
刘耀文的嘴角咧得更大,眼睛一刻不离,甚至抬步径直从自己面前掠过,追去。
“等等我嘛!是不是逃回昼...喝酒带我一块儿!”
跑到楼道口,终于追上了。
他一个手臂压上去,搂住她半个肩膀,基本上是要把自己整个人都扑上去的架势,像不管不顾的大型犬,若有尾巴该摇得很欢快,眉梢眼角都是细碎的雀跃。
“你很重啊混蛋。”
“我不重,嘿嘿。矮子,你又搭不到我肩膀。气死了吧——”
“嗷嗷嗷!耳朵耳朵!痛,痛痛...松手啊花杨,你这爪子铁做的吗,痛死人了!”
她扯住他的耳朵,并且怎么样也不放手。高大的少年弯着腰低眉顺眼,假意求饶实则笑得开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是不是叫你把衬衫扯出来。这样对小朋友们影响不好你懂不懂啊,啊?我说话你能不能听一回?”
“你倒是回我一句啊,听到还是没听到啊花杨,祖宗?”
“听到了听到了,哎呀,想逃就快跟我走,废话那么多,一天天的。”
“嘿嘿嘿,来了来了——就咱俩吗?”
“想什么呢...”
周依依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直至两人的身影彻彻底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血液以脸颊的泛红表明其在他与她说话的那一瞬聚集,现在如数倒流,直至冷却凝固。
第二天来上学的时候,她迟到了。
教室里所有同学看着这个转来三个多月却还是没怎么融入班级的疏淡内敛女生,惊呆了。
原本素净可爱的长相,成日也不爱说话,存在感很低,如今却光明正大化了浓妆,披着头发,还把衬衫扎进裙子里。被老师从头到脚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一直硬生生红着脸忍着没有哭,被勒令回去整改,跑动的步伐目的地却并不是宿舍。
而是高中的某一个班级。
周依依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
高中部的氛围和初中部截然不同。
在上课的时候有人面色肃穆,正襟危坐;有人昏昏欲睡却还是强打着精神睁着眼睛;有人已经被书海淹没,缩在书籍练习册堆成的小山里自顾自地学。有人一刻不停,有人散漫无比,但都是越发成熟越发熟练而麻木的表情,过着同样的生活,枯燥地学习。
周依依看着那些与自己那般相似又比自己年长不少的侧脸,内心涌上一阵无力。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的那时候。
刘耀文还住在九号巷,巷口卖糯米团子的公公也还一天到晚扯着嗓子吆喝,捻着小板子切如软软云朵的糯米,香气在回忆里四溢。晚霞很美,紫的红的色彩,染透了半边天。
有故意在楼上等着她出现的坏少年,从头到脚,用一泼冰凉的水,把她浇了个遍。
很多很多细节记不清了。
现在回想起来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那水渗进衬衫里有多凉多刺骨,不是戛然而止的叫卖声让她有多窘迫,不是自己狼狈的模样有多少人看见。
而是那个为了给她出头,连拖鞋也跑掉了的少年那句清脆的骂街和坚定的背影。
她永生难忘。甩在她身上的那件运动外套,带着年轻的气息和洗得泛白的颜色,把自己的脆弱尽数包裹掩埋。
第一次,有人这么笃定决绝地,站在自己这边。
说,别怕,我跟你一块儿,我是跟你一起的。
因为他,她不再怪自己。
因为他,她学会爱自己。
因为他,她有了新生活。
现在她莽撞地化了妆,扮成熟,装他或许会喜欢的模样。跑来他身边,说不清为了什么。
周依依握紧了拳头为自己打气,向不远处的身影跑去。
一步,两步。
一步,两步。
一……
“砰。”
如同砸在了心脏上,闷闷的。
连楼房都好像轰鸣着,中了一枪。
周依依恍惚着,停了下来。
只几秒,宁静的教学楼,沸腾。
“我靠,跳楼了?”
“卧槽!你你你看...”
“老师,这有人吓晕了!怎么办啊?”
“别看了,别看了!听不懂人话吗!都别他妈看了!”
无数人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撞开自己,又飞快掠去。
一如他们在她生命中,也只是这样平平无奇的过客。
一如这个跳楼的少年。
周依依想。
鬼使神差的,她走向栏杆边,低头望去。
血,好多血,深褐色的血,从扭曲的四肢和破碎的躯体里蜿蜒着爬开。渗进地里,渗进草叶中,渗进所有所有没见过惊心动魄的象牙塔少年的眼睛里。
她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被人稳稳地扶住了臂弯,温热的气息平静地打在耳后。
她回头,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眸。
“小心。”
花杨抿着嘴,一如往常的平静神色。
周依依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觉得眼中的人那样刺眼又陌生。
她挣脱开花杨的手,就像她们初见时那样,饱含敌意。
周依依以为她会认出自己。
起码该说几句寒暄,她卯足了劲儿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来应对面前未施粉黛淡然自若的人。但没有。花杨只是继续往前走,去寻找栏杆的空处。
她没有说任何话。
周依依被钉在原地。
她低头,细碎的发遮住些侧脸。
眼睫一合,有一滴晶莹以令人难以察觉的快速从鼻尖掉下去。
周依依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想,她看起来那样独立那样泼辣,想骂人就骂,想自己跑就跑,想不讨好刘耀文就不讨好。哪怕现在,她连掉眼泪都像神待世人,雨滴从天而降一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样的眼泪,悲天悯人,很少为自己而落。
是不是好宝贵的。
她转头,眼眶都没红。
甚至还能声调平静地对同伴道一句,他死了。
周依依喧嚣的心脏,好像一下子停止了轰鸣。
不远处的刘耀文转了过来。
她和他隔着人潮对视。
不对,对视需得双向啊,一厢情愿的,不叫对视,叫仰望。
她望着他,他望着一个毋庸置疑的方向。
一如从前。一如从前。
她看到他姣好的少年面庞和那个下午一点没有变化,若非要强说一句,那大概是从前他望着她的眼神,就像花杨看着那个死去的少年一样,只是悲悯。而现在,他望着花杨,是望着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梦一样,生怕多一分会碎,少一分会醒。
他是真真正正在喜欢着她。
而,周依依突然笑了……而,她真的好像值得。
她真的值得
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和处理底线。
她有成熟的思想和独立的态度。
她是她自己,完整的人。
她从来没记住过自己,一如她从来不会像自己一样为了一个少年的关注寻死觅活,哭哭啼啼。周依依努力争取的,迫切追求的,甘之如饴的,是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却正正好好因为这份不在意,而被轻松获得的真心和爱意。
周依依笑着,笑着,抬手,就着泪用衣袖一点点抹去了脸上的妆。
“刘耀文!”
刘耀文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女嗓音喊起。他下意识移开自己看得出神的视线,那时候,花杨过去牵住了翔哥的手。
“啊?”他茫然地问人群。
人群里人头攒动,人来人往。
好多娇小的女孩子陷在高大的少年与老师之间,看不清脸。
他好像是听到了依依的声音。
但依依怎么会叫他大名,真奇怪。
他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幻听。
“再见啦。”
那个声音和依依很像的姑娘在和她喜欢的少年道别吧?
可现在,不是放学时间啊?
可以道别的,只有刚刚选择放弃了自己生命的那位同学。
而那个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却充满了释然的快乐。
她也在为他终于脱离了令他痛苦的尘世而感到欣慰吗。
于是他心中涌上一种与生俱来的悲悯和同情。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列车通往的黄泉站,月台上站满了来迎人的已故者,这哪里是悲剧,这是团圆。
他想,他会听到的。
就让我代他回答吧。
“好!再见!一定会再见的!”
刘耀文大声讲。
人群中,有人悄悄离去。
带走了自己总算完整的心。
再见吧,再见。
你会长大的,对吗?
嗯。你已经陪我长大了。
【视角转换】
另一边,暗港。
来人望着几个月内瘦了十几斤的少年,抱臂无语凝噎。
简亓整理着袖扣,漫不经心地踢了他一脚,对来人开口,声音懒倦得像猫,“治治。”
“你要我怎么治?”
“你说他不听话,帮他治好了VU后,靠obsession吊着恐怕也只能再活个三五年的,拜灵教总能找到下家的——现在你把人折磨成这样,你让我治?有什么好治的。”
简亓叹了口气,走过去,状若无意地拍他的肩膀,实则往其旧伤上狠狠发力,那人承受不住,单膝跪地,咬牙隐忍。
“他不肯配合暗港,指使那些人办事。我不过是关了他几天。”
“几天……?”
“好吧,十几天。”
“关……?”
“好吧,幽闭,无光。”
“你……?”
“再问,是也想进去陪他的意思吗,y。”
被叫做y的人拂开简亓的手,低头,“不敢。”
“你不敢的事多了。”简亓笑起来,“比如透露情报给昼城什么的。”
“好了,我帮你问问他。”
y费力地扶着膝盖站起身,向地上的少年挪去。
“喂,你想要什么,和我讲。和他讲是无效沟通,你现在还能听懂我说话吧——朱志鑫。”
少年眸色混沌,目光不定。
看起来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
没人知道这十几天他经历了怎样非人的痛苦。
“你想要什么,你才配合。”
他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反复提起,终于有所反应,抬起头。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我想见,一个人。”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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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我】为何众生都在被爱 13
*架空 全员向乙女快穿游戏
*勿上升 520肯定是不甜不要钱噜(虽然本来也不要)
【正文】
几小时前。
“这是去哪儿?”张轮机长一脚踩住了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的宋亚轩拖在地上的缎带,“你要去找程...?”
小反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把缎带没好气地一收,力度之大差点没把张真源带着往前趔趄几步。
原本向着那姑娘房间前行的脚步不由得停下,为了掩饰心虚大声嚷嚷,“管得着吗你——”
......
*架空 全员向乙女快穿游戏
*勿上升 520肯定是不甜不要钱噜(虽然本来也不要)
【正文】
几小时前。
“这是去哪儿?”张轮机长一脚踩住了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的宋亚轩拖在地上的缎带,“你要去找程...?”
小反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把缎带没好气地一收,力度之大差点没把张真源带着往前趔趄几步。
原本向着那姑娘房间前行的脚步不由得停下,为了掩饰心虚大声嚷嚷,“管得着吗你——”
...
张真源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他一遍,眉头一跳,很明显持狐疑态度。
作为船组服务人员,纵然和这家伙称得上朋友,依旧得保持恰当的分寸和距离。于是他只好摁下心里隐约的不爽和担心。侧身让开,目送那人往熟悉又危险的方向——程以榛的房间走去。
另一头。
宋亚轩走过他许久,才心有余悸地叹出一口气。呼...
那张漂亮又无辜的脸上出现了一瞬掉线的呆愣神情,似乎才反应过来——
哎等等,自,自自己刚刚干嘛心虚啊!
不过是想过去认识并关心一下自己救上来的那小姑娘,怎么被张真源一问就弄得像是要被告发他和她私通,秽乱游轮,罪不容诛了啊?!
嗯...一定是因为那货的脸太过正气凛然,口气又太过正宫捉奸了...
看着就让人不爽。我去找她凭什么要和你汇报,你是她的谁啊!
缎带攥成了个小拳头。宋亚轩翻了个白眼,把它小心翼翼收回去一点点,防止被船上其他工作人员看到,以为他想刺杀轮机长。谁叫这玩意儿和自己感官相连,总爱在不知不觉中暗戳戳泄露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
——本来要登上轮船过安检的时候,就算他是固定到访的常客,每次也总要和改朝换代的小船员苦口婆心,纠缠解释半天:
缎带的确可以做武器,但它毕竟不是利器哇。喏,你看,它还可以,啧,给你叠个小布狗,自己拿着玩儿去行吗,你就放过我吧这东西我也拿不下来它和我人长一块儿呢...咳,这不是贿赂。乘客和船员之间的事,怎么能叫贿赂呢?!我发誓,我发誓行了吧!除了丧尸,它绝对没沾过其他品种生物的血...
宋亚轩一边走一边感慨,休假不易。
好不容易从那个游戏世界脱离一会儿,不用应付天天流星雨似密集降落的小女主...天知道他都快对这种菟丝花一样弱小却又无时不刻不想着让自己爱上她的女性有PTSD了。嘛,所以本来刘耀文,那个长得像小布狗一样的人,叫他去救一个女乘客的时候,他内心是拒绝的,来自一个前打工反派的怨怼。
又救人又救人...
不过呢,作为小布狗文的好朋友,这个剑他是一定要贩...不是,这个面子他是一定要给的。
刘耀文那么在意,导致他也很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好奇心这种东西,在末世是致命的。但在玫瑰尾岸号...就能偶尔放肆一次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宋亚轩使劲回想。他想,可能有点俗套。但他第一时间联想起的是,末日世界里,那座哪怕整座城都沦陷了,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也依旧日夜在零点准时撞响的钟。
就是那种...
好像一切秩序都不复存在,世界荡然无存之时,依旧有声响,划破空气,固执且浪漫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看到她的时候,他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宋亚轩一个一向不信宿命的人,第一次,对自己坚持的信仰感到了恍惚。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嘴唇和四肢都苍白,和纸扎的风筝没两样。并不美,只是色彩对比太强烈。深发浅肤,像一只濒死的海妖。她是那样用力地握着他的缎带,以至于,他甚至连掰开她的手指时,自己都在颤抖。
颤抖的宋亚轩在想的是:
从未有人如此需要自己。
他觉得自己或许不该这样想,但是...从未有人,抛弃他的一切光环和头衔,罔顾他是反派,是配角的身份,这样用力地抓紧过他。
所有上一个游戏的女主,在他的生命轨迹中,来过又走,毫无留恋。
他已经快忘记,自己第一次,曾经怎样汹涌且真挚地爱过一个人。如今,却连她的脸,回忆起来都是模糊一片。所以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来,所以笑容一点点格式化起来。他知道她们想看什么——看他明明是黑暗却为她们逼自己投入光明,看他从冰块融成春水,看他爱而不得,看他一厢情愿。
总之,只有男主爱她们,不够。
所有人、全世界的爱,才能填补那在赛博世界空荡荡的心。
所有被扫射的乙女游戏:...你礼貌吗?
所以每次宋亚轩有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都会被他的前老板《黑化反派拯救计划》的游戏系统给狠狠制裁几下,大部分手段大同小异,致使大脑产生刺痛。
游戏不上架或定期检修时,他就会同那游戏里其他的反派聚会。他看着那些痴情又专一到甚至伤害自己伤害女主的家伙对自己的业绩洋洋得意,对每一个穿来的‘她’爱到死去活来还不自知,互相交流伤害与控制人的手段。
抿了口茶压惊,冷静地想:他就知道,这个世界绝对疯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他们不同。
他甚至想,假如一开始就把他设定得和他们一模一样,他不至于这么矛盾地痛苦又麻木着。
宋亚轩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曾经是一个末世小说的男配。而那里,是一个失败的乙女游戏。除了玫瑰尾岸的出现是无解的之外,其他的一切他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或许不该阴谋论,他不愿把这艘游轮,以及那个让自己听到钟声的女孩,都归结成自己所在游戏的一部分。
...
罢了。
既然是休假,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宋亚轩晃了晃脑袋,轻轻抬起手,敲响了眼前的门。
另一边。
张真源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来越烦。
他想起今天下午看到那程以榛,低着头像看不到人一样步履匆匆地去了餐厅吃饭,又低着头像不怕撞死人一样步履匆匆回了房睡觉。
张真源故作淡定丝毫不尴尬地放下了试图打招呼的手。
一旁的小胡子眼观鼻鼻观心,试图隐形,默默想:艾莉拉又一次错过了冷脸的轮机长。
大只冷脸帅哥此刻心里并不如面上那样平静,他在委屈。
为什么装作没看到...
程以榛(被游戏暂时接管电脑版)一脸无辜又可恨地伤害了自己说过喜欢的小海员。
张真源刚要追上去质问,就被几个女乘客拦住问东问西。力不足而心有余,他只好眼巴巴看着那个家伙每一次看着肢体很僵硬差一点撞上人又灵活地避开,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她!居!然!就!这!样!略!过!自!己!
心里的小人在磨着牙齿,张真源朝周围的几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却莫名其妙让人感觉却感觉背后一凉,“姑娘们,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本来想调戏轮机长的众人:算了算了散了散了...
张真源直到被人群散开后的一阵凉风拂上了脸,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有些不自然,似乎对这样情绪化的自己很是陌生。
...感觉最近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程以榛。
难道我...
张真源终究半路掐断了这个念头。
回到当下。离宋亚轩去她房间已经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了。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员工食堂里,坐着,吃自己的饭。然后,回到岗位,认真工作。
然而现在...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向那个相同的方向移动的脚步。
呃。只是关心,关心一下而已。作为轮机长,慰问一下掉进水里还被凶残的人鱼伤害过的乘客,很正常,很合理吧?嗯,没错。她刚刚才从海里被捞起来,生理和心理状况都不太稳定是很正常的。她今天下午没看到自己,没像之前那样朝自己露出亮晶晶的眼神和充满喜欢的笑容,一定是因为她,还很不舒服。
一切都——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张真源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微笑。
他又一次成功地说服了自己。
旁边经过的小胡子,觉得他弯着眼睛,像一只可爱的大缅因猫。
【视角转换】
回忆结束。
深夜,房间内。
“啊,所以,你检测到这家伙,”我指了指地上的宋亚轩,有些头疼地捂住了额,“有异能,杀过生,敲我门,要进我房间肯定是要对我图谋不轨,很危险。所以你把他电晕了。”
小电子人温驯地点点头,不忘严谨补充,“您当时在睡觉。怎么叫也叫不醒,不便接待访客。我试图解释,但他看到我,似乎很惊愕,也很愤怒,甚至要对我发起攻击。”
唔...这样说来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
我有些无奈。鉴于是我自己因为没有及时阅读完技术部那边的消息,导致程以榛的账号被游戏接管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干了什么都只是格式化的进程,或许会引发这些男主的隐藏剧情。严浩翔这样一电,倒是帮我减少了很多掉马或ooc的风险...
“那这位呢?”我朝张真源努嘴。
“啊。”严浩翔漂亮的眼睛慢慢一转,“他只是单纯看着让我不爽。”
...????
我走过去掰他的脖子,“你检修标志和生产日期在哪儿来着?”
——说出这种话也太不符合一个本应当温柔无害的管家机器人的人设了吧我摔!这玩意儿绝对坏掉了吧绝对坏掉了。
小机器人明明想躲,但硬生生按捺住了。
他似乎很不习惯被人这样摸着临近控制中枢所在的部位,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抛弃或关闭。严浩翔的声音有些颤抖,“您不喜欢我这样的话,我下次不会了。”
我一愣。
慢慢松开了手,对上他纯净无物的眼,“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对你还不太了解所以你说这种话让我有点...惊讶,觉得你不太像一个我认知中没有感情理智冷静的...”
他似乎理解了。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后知后觉的笑,好看极了。
“榛榛。”严浩翔用冰凉的指尖捉住我松开的手,神色真挚而温柔,“我们初代已经是被试用后淘汰的一批‘残次品’。”
“——你知道原因么?”
“嗯?”
“原因是...”指尖的电流又传来猫爪似小心翼翼的触碰,他垂着头,神色不明,“我们太近人了。”
我心头陡然一震。
不时漏电的指尖,并不精准的计算判断,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时而冷疏时而亲昵的称呼,以及...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严浩翔的话语与举止中,透露出的,人性。
WORLD公司推出7WS游戏前,的确有人工智能的产业。
但那距离我的时代已经略有年头,且价格高昂,对我而言,基本是可望不可及的领域,只是略有耳闻。网上委婉的评价大致是,WORLD擅长做游戏,但做机器人?呃,还是算了吧。
刻板印象以及大众预期中的人工智能,应该是计算与工作能力强大,存在的唯一目的是为其主服务。它们应该似柔韧的水,没有自己的形状与个性。主人将它们注入到什么容器内,命令它们成为怎样性格的奴仆,它们就会变成何样。
因为它们不是人,只是工具、物品。
正如严浩翔所说,若它们太‘近人’,似人——并不足够完美,并不任主人任意揉搓改变自我,并不冷静、漠然——
人们是否还能心安理得地‘使用’或‘奴役’它们?
我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叶公好龙,不过如此。
虽然人人嘴上会说着,若陪伴式机器人都如真人一样就好了,这样就真的不会感到孤独了。但,人们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伙伴,在他们心中,如严浩翔这样的存在,永远是低人一等的‘残次品’。因为人类从来不会愿意和他们制造出的物品,享受平起平坐的同等地位。
所以他‘近人’的存在,是一场盛大的喜剧,包裹着残酷的内核。
“严浩翔,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身为这场残忍喜剧的创造者之一,我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有些无力,甚至不敢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这是你的自由。但只一点,无论人类还是机器人,都不该只因为个人喜恶,就随意干涉他人的行动。”
他抿出小括弧一样的笑,“遵命。”
严浩翔或许是检测到我有些低落,他摊开我的手,把一只眼熟的小电子猫放到我手心里。
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声惊喜的小声尖叫给堵了回去,“啊!我还怕我自己不小心把它丢到哪儿去了呢,还好你帮我收起来了。”
严浩翔愣了愣,盯着我的笑,慢慢开口,“嗯。”
“...不过,原来你很喜欢它吗?”
“那不然,花了两百块呢。”我嘟囔一句,轻轻碰了碰那看起来没电了正安睡的小猫头,这可爱的家伙从马嘉祺手里到严浩翔手里几经波折,总之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心满意足地把它塞进怀里。
本来不知为何突然举起手摸了摸自己头发的严浩翔,不易察觉的一僵。
“那个,你刚刚和我说,你可以修剪被你催眠的生物短时间内的记忆是吗?那不然你现在就先处理一下这仨睡着的不速之客吧。”我抱着电子猫絮絮叨叨,开始指挥严浩翔处理后续事务,“我不想他们醒过来之后每个人都要兴师动众地解释一遍,交给你了...哎等会,你...”
我凑近了他,仔仔细细打量着。
纵然没有呼吸,严浩翔依旧觉得自己停滞了一瞬。
“原来你会脸红啊。”我认真地发出惊叹。
严浩翔故作镇定地略开我,朝地上的三坨走去,“我去工作。”
我笑得很屑。
走向舷窗,清晨的光洒了进来。海浪拍打着游轮。海鸥张开翅膀飞过,一切温馨而美好。
然而游戏任务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我眼前。
【七位男主已结识完毕。请选择接受其中一位的邀请,前往他所在的世界,开启您的7WORLDS游戏之旅吧!】
本来心态还算平稳,直到我看到下面的一行小字。
【未完】
轩轩:看他不爽。
香香:看他不爽。
真真:可是谁叫她先说喜欢我呢🥺
祺祺:谢邀,睡得很香。
鑫鑫:谢邀,仿生船会梦到电子鱼尾吗?
文文:(单纯无害小布狗)🥺
霖霖:卧槽偷家了偷家了!!!怎么一个不注意一个两个的都往屋里钻哪!!不讲武德!!!!
520快乐babe们!!!!!
分线大概快开始了让我们来抓人玩玩吧~
点赞本章并在下↓评论你喜欢的男主以及理由,被抓到的幸运鹅可以获得自己喜欢的他的可爱番外~
不陪我玩我会很尴尬🥺
小彩蛋是电子猫和我们香香的真实联系啦哈哈哈哈属于两种形态~
【团我】为何众生都在被爱 09
*架空 全员向乙女快穿游戏
*勿上升 始乱终弃的屑人鱼和末世反派的纯情缎带(一股子古早晋江文学风……(跪下
【正文】
宋亚轩坐在快艇上,海风撩乱了他的头发。他无聊地解开头发小揪揪上的缎带,任它落进海里。而一旁受了张轮机长铁令“务必要找到那位被凶残的人鱼绑架的乘客”的小海员一脸生无可恋目视前方,讷讷开口:“根据海洋保护法第三十...”
大概意思是不可以在海上乱丢垃圾。
宋亚轩没等他说完,嘁了一声之后无趣地只一抬手,都已经落到海面的缎带又轻而易举地钻回到...
*架空 全员向乙女快穿游戏
*勿上升 始乱终弃的屑人鱼和末世反派的纯情缎带(一股子古早晋江文学风……(跪下
【正文】
宋亚轩坐在快艇上,海风撩乱了他的头发。他无聊地解开头发小揪揪上的缎带,任它落进海里。而一旁受了张轮机长铁令“务必要找到那位被凶残的人鱼绑架的乘客”的小海员一脸生无可恋目视前方,讷讷开口:“根据海洋保护法第三十...”
大概意思是不可以在海上乱丢垃圾。
宋亚轩没等他说完,嘁了一声之后无趣地只一抬手,都已经落到海面的缎带又轻而易举地钻回到了他袖里,如同落叶归根。只是沾了些海水,凉得他一激灵。
小海员叹气。
他是向来知道玫瑰尾岸号上的某些来宾来自异世界,偏偏这些人脾气都还挺怪。比如自己身边这位,听说来自末世,之前他还挺怕他的,感觉会是杀人如麻阴鸷冷漠的异能者。后来才发现...
他瞥了一眼目前因为离目的地还有几分钟无聊到开始用绸缎编船帆一脸天真的家伙。
又叹了一口气。
...这异能真看起来很拉耶,还有这人...
宋亚轩意识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对他露出无害又甜甜的笑。
唉,也真的看起来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真不知道为什么张轮机长见他要出面帮忙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还减派了人手。就他那小身板,拉不拉得上来人都是个问题吧?遑论还要与凶狠的人鱼对峙了。
还是都得靠自己啊。小海员挺了挺胸。
今天要英雄救美!
......
为了拉人掉进海里的小海员被宋亚轩的缎带拉住的时候两眼一黑。
淦。果然英雄救美了。
——敢情自己是那个美啊我凑!!!
宋亚轩一脸波澜不惊地把小海员捞了回来之后,开始捞惨遭人鱼随海乱丢的姑娘。
因为刚刚着实被沾水的缎带冻了一下,此刻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它们被海水完全浸透的宋亚轩把看起来柔顺温软的缎带舞得猎猎作响,风一般掠过,速度极快钻入海面。
那姑娘本来还有一只手在海面上的,都因为小海员这猪队友把自己挤开伸手去拉她,被濒死挣扎而力气突兀巨大的人一起拉进了海里,自身难保——他得先救他,而耽误了救真正该救的人的时间,如今连手都看不见了。
宋亚轩神情一凛,只是在末世磨久了的人,做什么都自带淡定气场。
他闭上眼,打开全部感官的感知,与缎带相连。
尽管再厌恶冰凉的液体,此刻也不得不沉浸式下水,在阴暗的海里寻找目标。
【视角转换】
十几分钟前。
就在我努力思考着如何才能回答丁程鑫这句话并缠着这块免费浮板再多一会儿儿的时候,系统机械的声音突兀响起。
【恭喜,任务完成。您获得了“好感小助手”。】
我下意识噤了声听它讲。
奇怪...
原来7WS这个系统也没我之前想得人性化嘛,还是会撞上有男主在的时候发布消息。我咂了咂嘴,秉着职业操守评价游戏设计。没看到被我忽略掉的临时坐骑小人鱼脸更黑了一分。
好感小助手...?
这是什么?和意乱情迷一样也是道具吗?但系统没说啊?
得到新东西的我就像幼儿园里拿到新玩具的小朋友饶有趣味地点开了功能面板想看看这个奖励的文字说明。
然而丁程鑫一直不耐烦地碎碎念着什么,我没认真听,还打扰我仔细观看说明了。
于是我用一只手指堵住了他的唇:“嘘嘘嘘,安静点。”
好感小助手:可以在您的意识海中提示您男主的好感增加与减...
丁程鑫好感-1。
我...我去!我还没看完就被这声音吓得迅速回神,总算把二人世界时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失去的注意力重新投回到我们小人鱼身上。我盯着他那张阴沉沉的漂亮脸蛋心痛不已。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我这新功能拿到手还没捂热呢,你给我来个开门红竟是扣分!
晦气,呸呸呸!
不远处传来了快艇轰鸣的声音,想来感官敏锐的丁程鑫比我更快听到。
而此时此刻他的道具副作用也刚好消失了。他望着我,目光有些复杂。大概是在想,自己刚刚经历了怎样魔幻的一个半小时,对面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又爱又恨的。
而他的记忆力恢复如常,现在对我陌生多过于好奇。强大而骄傲的造物第一次感觉自己像被玩弄在股掌间的猎物,心情很不爽,又偏偏很好奇。
——莫非这是诡计多端的人类用来控制他们人鱼的新魔法?
他作为统治者可得好好钻研一番。不能让鱼子鱼孙们也被这妖女祸害!
于是就算我没再央求和讨好,丁程鑫也任由我挂在他身上,没有像刚刚失忆的时候待我如烫手山芋了。毕竟只要我在海里,就绝对无力逃脱和战胜他。
丁程鑫好感+1。
丁程鑫好感-1。
丁程鑫好感+1。
丁程鑫好感-1。
丁...
我痛苦振臂大喊:“好吵啊你!”
丁程鑫一愣。
我感觉我听这个名字都要听出PTSD了...这家伙干嘛呢,加加减减的,你搁这儿玩回旋镖啊!我气急败坏地调小了意识海里的小助手声音。
对上小人鱼愈发危险的视线,他抿唇,目光不算友好:“...我吵?”
丁程鑫好感-1。
小助手小心翼翼地扯着破锣嗓子又一次传来噩耗。
没想到面上不显山露水的人心里还反反复复这么多次的呢。果然是海的儿子,连心理活动都像海面一样起起伏伏的...
我戴上痛苦面具,百口莫辩,只能摆手:“不是说你啊帅哥...”
丁程鑫扬眉不悦:“这里只有你和我,你还能说谁?”
我感觉到只凭自己的力量,我慢慢地从丁程鑫的腰间快要滑到他的尾巴了,于是挣扎着向上了一下,在水里打了个冷颤,才发觉凉意已经一点点从海水爬到骨头里,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说我自己,您或许不知道,我有点精分所以总是听到奇怪的声音...”
丁程鑫沉默。
看着怀里竭尽全力缩成一团依旧不死心地用腿勾住充当浮板的自己的人,眸光一暗。
因为她的挣扎而感觉到自己赤裸的每一寸皮肤都与人类有了前所未有的接触,莫名其妙地染上更高的体温。一丝绯红爬上耳尖。
尽管如此,他依旧骄傲地偏过头去,嘲讽:
“呵,人类就是低劣。既怕冷又怕水。”
丁程鑫好感+10。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原来,口是心非的尽头,是人鱼。
此等云里雾里的纯情是我等俗人无法理解的。
在诸如此类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后是一阵出乎意料的狂喜。没想到扣扣搜搜的丁老板心情虽反复,但一挥手就豪掷千金啊!咳,我的意思是,豪掷十个金豆豆。
虽然7WS里的通关标准不是好感度,但是想来设置了这个属性的话,把好感值刷高点总是没错的,好感就是乙女游戏里的硬通货,所以我一直叫它们金豆豆。
开场更像是新手指引,一个任务完成后开启一个属性,目前我已经知道了道具和小助手的用法,循序渐进的,还颇有点成就感。
这游戏还是挺有东西的哈,虽艰难,但真的耐心玩下来后,游戏体验还不错。
我心满意足地又往上挪了挪。
丁程鑫又是不自然地一僵:“你能别乱动吗。”
我无辜:“可我快掉下去了哎。”
人鱼无奈。
可鉴于他随身带的泡泡就两个,显然他刚刚已经因为我全部用完了。纵然恢复记忆的丁程鑫此刻更偏向于把我带回海底研究,但并不想因为没有泡泡保护我还没到站就死翘翘了。于是现在只能手尾无措地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
快艇的声音愈发靠近。
丁程鑫抿着嘴,想了想才开口:“要不你先在此地不要游动,我去拿个泡泡来?”
我恍神傻笑,一些背诵肌肉记忆:“朱自清?”
于是莫名突然开始闪着慈父光辉的他白眼一翻,果断当我是默认答应了。
一根筋的小人鱼想着以自己的速度回来不过几分钟,人还能不见了不成,就直接把身上牛皮糖一样的我一撕,一扔。自己迅速下潜,回家取泡泡。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遭到了人鱼的始乱终弃。
而笨蛋人鱼完全没办法知道并理解的一点是:人类不仅怕水怕冷,还特么不会游泳。
当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的头顶已经被海水淹没。
悲愤交加的最后一句话是:
“咕嘟咕嘟咕嘟!!!(原来你可以这么轻易把我撕开的啊混蛋!!!)”
黑。
夜里的海水又黑又冷。
无尽的潮湿和冰冷像是要把我吞没。
意识一度陷入混沌,我始终尽力地扑腾着手臂,激起水花。
纵然知道这是在游戏里,可V装具给人带来的临场感和亲身体验感实在太强烈。我只觉得空气不断被掠夺,抬头看不到一点点亮光,震撼又可怕。
要是在这里死去的话,游戏会重开吗...不要啊...我会被扣工资的...
我绝望地失去了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至此海水开始不断涌入我的鼻子和口腔。
......
正当我要放弃的时候,手腕处突然传来了温柔又坚韧的触感。
!!!
那触感似乎有温度,又似乎只是我的错觉。它力气极大,以不容置疑的力度死死拽着已经失去力气不断下沉的我,迅速上升。
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迷迷糊糊的我在心里呐喊。
得救了...
直到头颅终于浮出水面,有海风吹过我被湿漉漉的头发糊了一脸的清凉,我才总算,放心地晕了过去。
几十分钟后。
张真源看见那人抱着一个湿漉漉的身影回到船上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在海上航行不是一两年了,他知道这片海洋,是温柔的,亦是凶险的。有很多他在乎的同事、伙伴,都被它所吞噬,夺取了生命。因此他不希望,很不希望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消弭。
他看着小小一个脸色和嘴唇都苍白,而分明几小时前还和他笑意盈盈说着,我喜欢你就好啦的人,如今失去生机和活力,如一张被海水打湿的纸片,轻轻一碰就可能消失在眼前,心里涌上一阵无端烦躁。
而宋亚轩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在他即将伸手接过她的时候,灵巧地一侧身,躲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笑:“多谢张轮机长关心啦。她没有生命危险。可惜您不是医生,或许没办法帮到我们。”他咬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一字一顿,好像特意又好像只是随心。
宋亚轩的发尖也淌着水,胸前的衬衣被打湿,自己的外套却脱了下来包裹着失温的姑娘,显然也是分外上心照顾着人的。
张真源便硬生生停在了原地,脸色有点难看。
他看着他们走远,半晌,才收回视线。转而给马嘉祺去了信息:“回来了,人没事。”
张真源好感+5。
一直处于一半清醒一半昏沉的我被意识海这句话唤醒,只感觉自己被一个很坚实的臂膀拥在怀里,随着他步伐的行进,纵然每一步都很稳定,但摇摇晃晃的触感让我可以足够确信,目前是回到了船上。嗯,还一定遇到了张轮机长。
原来在傲娇小张这里装可怜就可以拿到金豆豆...
悟了。
依靠着温暖的胸膛,依靠着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上,巨大的安全感将我周身裹挟。嗯...吊桥效应,果然女孩子对这种危难之际出现的英雄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尽管我完全不知道他是谁,一直不是没意识就是闭着眼,是个npc也不一定...
我又一次试图安心地睡过去。
马嘉祺好感-10。
??好感+10。
《梅开二度》
...我又双叒惊醒,想杀系统。
好感小助手我真的谢谢你啊!
等等...那个问号问号是谁啊?我现在倒是一头雾水两个问号了。按一开始的规则来说,不知道名字的男主不会弹出简介,但照好感小助手这个架势目前的意思是...
——就算现在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可以知道他的好感度增减啦?!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正要为我自己或许发现了更快速得知男主人选的方法而感到高兴,下一秒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就推翻了自己的自作聪明:咳,毕竟,7WS里的男主建模,好看得很突出。只要我看见了脸,就能知道他们是男主,又何必依靠好感度呢?
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除了马嘉祺之外,我还见过一个未知名字的男主。
他们俩的好感加减时间间隔怎么会如此接近...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被救命恩人抱到了目的地。
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继而好像安静地站在床边看了我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纵然再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样子,是何许人也,碍于堪堪脱离危险的生命状态也是力不从心。
感知到他要走,我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他的手腕。
...却只抓住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光滑而冰凉,似乎是布料...?
那布料好像有生命一样一颤,犹豫了许久,最后只是安慰似的轻轻缠绕我的指尖。被这样熟悉的触感安抚着,我重新感觉到自己呛水濒死之际被它抓住的庆幸和宽慰。
——在关掉小助手的提醒后,我总算得以沉沉睡去。
【视角转换】
“小贺医生。”
戴着眼镜的男人被唤到名字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宋亚轩。
他的头发依旧滴着水,一双眼睛却像被雨洗过一样又亮又黑,第一次来找他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口需要处理。他抿抿唇,开口:“我那有个病人,落了水,在发烧,您有空去看看吗?”
贺峻霖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做多解释的意思,便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善解人意地笑笑,收拾了一下医药箱:“好啊,你带路吧。”
随着他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才发现宋亚轩一只手颇不自然地缩在袖口里,而他那宝贝异能,那绸缎正拉着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不知终点是何处。
贺峻霖有点好奇了,他笑:“亚轩啊,缎子那头是什么?”
宋亚轩在前面带路的身影一顿,耳根微红,支吾了半天,只憋出:“呃...你到了就...”
到达。
贺峻霖看到床上静静躺着的姑娘,突然在门口停住了。
而宋亚轩则有些手忙脚乱地收了一直“牵着”的手,不是,缎带,一时间都忘了动用能力,只是一股脑往衣袖里塞,还怕吵醒人只小声解释:“她才从海里被捞出来,还有点怕,没东西抓着睡不着所以...”
贺峻霖依旧没说话,在门口因为逆着光,所以看不清他的神色。
许久,才大咧咧笑起来,大踏步走进门里,声音比起故意调小音量的宋亚轩高得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我明白。”
……
“宋亚轩,你去拧个湿毛巾过来。”
医生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姑娘额前的温度,就使唤了一句。被突兀叫到大名的人一愣,然后心想可能形势的确不容怠慢,就小跑着去了卫生间。
而睡梦中的人指尖微动。
这个名字...
好像在哪里听过。
【未完】
轩轩: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虽然我的缎带与感官相连但我绝对没和她牵手!(素描大师开始营业)
鑫鑫:泡泡来喽——哎,人呢?我那么老大一个牛皮糖呢?!
真真(默默心疼ing)
横横(看到消息一阵狂喜):好耶!人没事!
祺祺(看到消息两眼一黑):人没逝……
吾日三省吾身,点赞了吗?评论了吗?推荐了吗?(小粮票也可以)
小彩蛋是由十七宝贝网络冲浪时看到的一个很贴末世小宋的设定图~
【团我】为何众生都在被爱 08
*架空 全员向乙女快穿游戏
*勿上升 要素过多!末世au异能男主终于出场
【正文】
海底。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丁程鑫居然可以直接穿过这层在我看来坚不可摧的泡泡膜壁,并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带向他。惊慌之下,我疯狂后缩。他冰凉的指尖似金属的触感,触及之时便令人浑身起了颤栗。
我没料到他的力气,正如他没料到我的皮肤竟是如此温暖,亦没料到囚牢中的人还敢挣扎。
倏忽分神的时候,他被我整个拉了进来。
泡泡如同一张温...
*架空 全员向乙女快穿游戏
*勿上升 要素过多!末世au异能男主终于出场
【正文】
海底。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丁程鑫居然可以直接穿过这层在我看来坚不可摧的泡泡膜壁,并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带向他。惊慌之下,我疯狂后缩。他冰凉的指尖似金属的触感,触及之时便令人浑身起了颤栗。
我没料到他的力气,正如他没料到我的皮肤竟是如此温暖,亦没料到囚牢中的人还敢挣扎。
倏忽分神的时候,他被我整个拉了进来。
泡泡如同一张温柔而有弹性的网,扑簌一声,就也把它的小主人给吞了进来。
然后内部空间被压缩,随之而入的还有他身旁的一小片海水。
丁程鑫:......
丁程鑫:什么意思哦。
他被泡泡挤到了我面前,原本干燥温暖的衣服,一下子被扑面而来的水汽给打湿。一瞬间,我恍惚回到了2076年气候反常连绵不断的雨季。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如同被大海深处的蓝染过的眼,像是想习惯性地对人类投以蔑视和不屑的目光,却又难以抵抗本能露出好奇和雀跃。而那漂亮的尾巴此刻离我咫尺,有点憋屈地弯过身后,注意到我的视线还好像有点羞赧而不爽地往后收了收。
丁程鑫碰了碰我的耳朵,又戳了戳我的脸,眼睛晶晶亮:“哈。”
我:...敢怒不敢言,姐忍了。以前他们被人类装在玻璃里看,现在我被他看,弥补一下吧。
在这样一个狭小而潮湿的空间里,社交能忍受的私人空间已经完全被侵犯。
...然而人鱼可能没这么多规矩。尤其像他这样强大又漂亮的存在。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会有人甘之如饴,趋之若鹜,为他奉上。
但是在我面前,他就只是数据堆积的产物,设计师砸了许多时间和心血的宝贝。
甚至...我想,7WS团队为了能够更淋漓尽致地展现这个人物的创新和美观,在开场的剧情时长也比前头两位男主要更长些...像极了好不容易画了幅满意的作品然后贴在家长面前非要你使劲儿夸夸他们几句才肯放你走的幼儿园小朋友。咳。
于是,我一直没有流露出丁程鑫以为,或者,希望我会出现的神情。
为他着迷,为他沦陷,意乱情迷。
丁程鑫在道具使用后的好感眼看到达峰值,脸颊透着异常而神经质的绯红,咬牙切齿:“你...你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袋被大手固定,他瞪大那双本就很大的眼睛,仿佛真的只是喝醉了一时兴起想探究人类生命构造与意义所在,捧着我的头左看右看。
雄性富有侵略性的气息占满了这片狭小的领地,海洋的上位者耐心与骄傲消耗殆尽,丁程鑫慢慢向我逼近。我的心跳极速狂奔,眼看着实时监测的数据迫近150。
一张俊脸慢慢放大,上扬的嘴角,月白色的睫毛扑扇。
我在心里一边叫苦不迭一边感到该死的期待:这道具时效多长时间来着?怎么还没结束啊该死的...我怎么还有点期待我不对劲,恐怕这是我玩的第一个不用费劲攻略就可以看付费内容的游戏吧7WS不愧是你...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一上来就亲亲亲...亲人的吧?!
后背已经贴上了泡泡另一侧内壁,避无可避。
我闭上了眼。
...然而这破游戏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一片尴尬的寂静后——
丁程鑫突然开口,声音冷漠中带着一丝惊恐:“你哪位啊?”
【视角转换】
小胡子第二次见张真源面色这么严肃,忍不住拿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
上一次似乎是因为一个很信任的副手写错了工作参数的小数点导致机器故障,影响出航。这家伙不经常发脾气,严谨点说来,这家伙就没怎么明显地流露出过自己的喜怒哀乐。对工作也好,对生活也罢,张真源永远一副温温柔柔又踏踏实实的样子。
他们这些后勤人员,尤其是那些爱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们,特别爱讨论他。虽然对所有熟人都可以笑眼弯弯,和蔼可亲,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无差别的好,而格外让人感觉有距离感。他没表现出喜恶,女孩们也就没办法投其所好。迷人又恶劣的绅士风度。
要是能看到这样的人为谁发脾气或者黑脸就好了...哪怕一点点,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失去他那该死的风度就好了。Damn!it gotta be hot.(他那样肯定很辣很性感)——尤其喜欢他的女侍应生艾莉拉曾一拍桌子这样哀嚎道,不料一呼百应,得到了众人认可。
...大家的xp出奇地相似呢。
而此刻,小胡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目前脸色就肉眼可见地黑了起来的张真源,心里在狂吼:艾莉拉快来看啊!!!
监控室里,一次又一次叫技术人员调整时间线找人的张真源自然无暇顾及此刻站在自己身边心理活动极其丰富的小胡子。
他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而此刻却生死未卜的身影,看着她进入会议厅,参与拍卖...呃...无聊到睡着。张真源紧绷的心弦稍稍被她在一众华服正襟危坐中歪过去的小脑袋而松了些许。他揉了揉眼睛,又调整了一番表情,继续看。
而马嘉祺则百无聊赖地戴着手套把玩着他名义上的妻子没能带走的拍品——价值两百块钱的二手电子猫,其松弛的姿态和事不关己的表情倒和张真源形成了鲜明对比,倒显得人家才像丢了爱人的那个一样焦急。
女侍应生给他端来一杯他提神用的咖啡,马嘉祺冲她点点头。然而这里没有放杯子的地方,他不得不亲手从她手上接过。马嘉祺纵然戴了手套依旧感到不适,尽力蜷缩手指远离一切可能碰到她手的可能。侍应生在心里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怎么,您是对人过敏吗?
那边,张真源反复确认结束,面色沉重。他没想到玫瑰尾岸又重操旧业干起了捕捞的腌臜勾当。作为核心人员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一反对的,以一己之力还是过于渺小,他们最终竟选择把他像无理取闹、宣扬所谓拒绝血腥买卖不懂事的小孩一样蒙在鼓里。
他是亲眼看到了程以榛被那人鱼掳走,和他一起栽进了海里。如果他是想报仇,那么到海里随便一松手,她就会溺毙。但他一开始替她抵挡了一次伤害,后来又有那样亲密的举动...比起想要杀死她,更像是,带她去私奔?
怎么回事...除了小说家和自己之外,这死丫头还招惹了人鱼...?
张真源越想越往奇怪的方向走了,面色不虞。
马嘉祺被二手小猫莫名其妙电了一下,他甩甩手,奇怪地看了一眼该没有电了的劣质品,心里断定它应该是出故障了,就很嫌弃地丢下它,转而对张真源开口,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找到了?”
张真源点头,叉着腰:“海里头。”
“噢...那应该,很难找到了吧?”倒是一句略带惋惜但伪善意味很明显的回应。
高大的海员略略不忿且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虽然在一板一眼公式化的回答,但很难不让人听出其中的私心,“玫瑰尾岸号一向乘客至上,她既然有一张船票,我们就会对她负责。游轮航程无法耽搁,得照常行进,但我会派快艇去找的。”
另一边。侍应生靓仔正苦口婆心地劝着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玩缎带的某人。
刘耀文可怜巴巴:“拜托,那可是快艇耶,很好玩的。”
???:“哦?”
刘耀文破罐破摔:“你就当救人一命胜造好多级浮屠了嘛!”
???:“哦。”
刘耀文怒吼:“到底去不去啊你倒是给个准信啊混蛋!”
那人没有言语,只似笑非笑地从床上坐起来,用缎带弹了一下一本正经劝说他和船队一起去搜救的侍应生的额头,一脸嫌弃,“这么上心怎么不自己去...你看上那个失踪的乘客了?”
刘耀文瞬间像蔫巴了的小花一样耷拉下脑袋,声音小了下来,“我倒是想...但是,我不能在她面前出现太多次。”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帮助她,在她还只当他是一个无知无觉没有自我的npc时让她更喜欢自己一点点,让他在七个男主里更特别一点点。刘耀文一次又一次打着帮助她的名义,把她往别人身边推,倒不是不担心她会先爱上或更偏向哪一位,只是,他永远怀抱这样的自信和勇气,坚定地相信自己才是唯一那个,最独一无二的存在,就一定能为自己,争取到不同的结局。
而只有加快她开场的速度,尽可能在短时间内让全部男主与之相见,他才能更快地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刘耀文一想起这样繁重又紧迫的任务,心便一下子又沉了下来。
他有些颓丧地转身往门外走,摆了摆手:“宋亚轩儿,你爱去不去。”
被叫做宋亚轩的少年叹了口气,手一扬便恨铁不成钢地用缎带给了有气无力的靓仔屁股一下,好友间的玩笑似的。他姣好的眉眼如一幅水墨画,黑白分明的眼瞳,以及遮过眉毛软软的刘海,怎么看怎么人畜无害,但他的袖口却永远有洗不净的乌血,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能力,那凭空可调动的绸缎。
宋亚轩手指一捻,那别人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弄断的绸缎就如听话的流水一样断开来。他随手捉住一段,便松松垮垮地把自己的头发挽好,把袖子也挽起来,一幅要认真工作的模样。骨架大,虽瘦但高,小臂的肌肉线条足以见得是经常被迫打打杀杀的人。
宋亚轩:“行了,我去。我确实挺想看看这位到底有多迷人,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
他错开刘耀文,先一步出了门。虽是调笑的口吻,但很难让人判断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宋亚轩的脚步只在他身侧停顿了一下,放低了声音:“只是你一个服务生,怎么这些内部消息比张轮机长发布得还要快?倒像是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刘耀文莫名浑身起了一阵寒颤。
而那人看到他这副模样恶趣味地大笑起来,示意他放松,扔了个自己拿缎带扎的小布狗到他怀里:“没事,我对你的人设不感兴趣。只是毕竟在末世小说设定里待太久,我看谁都像穿进来的一样,对不起啦。”
宋亚轩朝他挤挤眼睛,对呆掉的刘耀文大大咧咧地笑,“那狗当赔礼送你,和你长得怪像的。”
【视角转换】
人鱼无辜冷漠脸:你哪位?
我深吸一口气,流畅开口:我,程以榛,你刚刚救了我,在船上,还记得吗?
丁程鑫恍然大悟:哦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我欣慰地笑:哈那就好。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丁程鑫又垮起个小人鱼脸:你哪位?
我掐着表发现七秒钟都不到,放弃挣扎,白眼一翻:……我,恁爹。
我已经在心里骂了一千八百次这破道具副作用了。
因为这是我第一千七百九十九次回答丁程鑫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又为什么会看起来和我这么亲密。
说好的放大阴暗面,说好的刺激戏码呢!
——为什么是该死的放大他作为人鱼记忆力低下的缺点啊?!
不知道该说是这个屑人鱼除了力气巨大能碾压人类之外没有别的坏心思干净纯洁得要命,还是该怪我自己把这玩意儿用错了对象...
总之我们两个的耐心都很快在这样没有营养的对话中耗尽。
丁程鑫很快就把我从泡泡里薅了出来,用他的话来说是:与其让我这个不知来路底细的人类继续纠缠且占用宝贵的海洋资源不如把我扔回海面让我自生自灭。
...残忍的臭鱼!
虽然他口嫌体直地怕我溺死依旧“浪费海洋资源”给我罩了个小泡泡在头上,但他拎着我的手腕往海面游的时候真是有够嫌弃且迅速的。冷漠的样子简直和刚刚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可爱判若两鱼,我心痛不已。
海面上的月亮硕大,夜已经很深很深。
早就看不见玫瑰尾岸号的影子,我的心一沉。
我望着漂亮的明月吐出一口浑浊的叹息:“唉。该死的,怎么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不见了。都不等我,一群混蛋。”
...一片寂静。
我波澜不惊地继续在水面骂街,试图通过提高音量来获得一点点回音:“喂!人呢!马嘉祺!张真源!...还有谁啊我靠...怎么都走了啊,我一个人要怎么回去那艘破船啊!”
我旁若无人语速极快地说着话,像是在掩饰什么。
正当我准备开始假哭的时候,因为被我的腿状若无事发生缠着腰而根本动弹不得的丁程鑫终于忍不住黑着脸开了口:“你他妈倒是先把我放开啊。”
【未完】
鑫鑫:你语速再快也别想掩饰你因为怕水缠着我不让我走的事实啊喂!!!好欲盖弥彰啊!!!
被莫名其妙扔了小布狗的文文(一愣):……
文文(后知后觉抓狂):wtf……宋亚轩儿你一天天拿你的缎带折这些玩意儿?!(小声骂骂咧咧 还说我像狗……你才像狗!
真真(正气凛然又sexy地极速翻看监控ing)
祺祺(完全没在care地喝咖啡玩电子猫ing)
小彩蛋是阿拉末世轩的背景预告~我们被爱宝就是一节更比六节强的各式南孚男主聚集地
喜欢就多多点赞评论推荐送送小粮票啦~
【团我】为何众生都在被爱 07
*架空 乙女快穿游戏
*勿上升 暴力甜鑫爱上你(小人鱼探头 今天让我们暂时先出场的四(或许五)位男主来一个大汇合吧~
【正文】
我操作完毕。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鱼,屏住了呼吸。
只看到他瞳孔紧缩一瞬,只停顿了一秒,继而不动声色地继续敲击玻璃。
此时已经有少数人注意到这一幕,人群传来了不知所措的惊呼。有工作人员试图靠近,然而人鱼迅速加快了敲击的频率——
直到水族箱的玻璃终于不堪其力,四碎开来!尖利的玻璃碎片像被巨大撼动力的气流驱动,以极...
*架空 乙女快穿游戏
*勿上升 暴力甜鑫爱上你(小人鱼探头 今天让我们暂时先出场的四(或许五)位男主来一个大汇合吧~
【正文】
我操作完毕。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鱼,屏住了呼吸。
只看到他瞳孔紧缩一瞬,只停顿了一秒,继而不动声色地继续敲击玻璃。
此时已经有少数人注意到这一幕,人群传来了不知所措的惊呼。有工作人员试图靠近,然而人鱼迅速加快了敲击的频率——
直到水族箱的玻璃终于不堪其力,四碎开来!尖利的玻璃碎片像被巨大撼动力的气流驱动,以极快的速度向四散逃窜的人群袭去。
我距离水族箱最近,压根来不及躲避。
我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
...然而预想中被玻璃刺入皮肤的疼痛却没有如期传来。
只感觉到一片温柔的海洋将我周身包裹,湿润的,冰凉的触感,淡淡的海盐香气。
睁开眼——
我在他的庇护下。
月白色的长发随汹涌的水流拂到我的鼻尖,有力的臂弯将我遮挡。原本为了第一个置我于死地的玻璃碎片尽数被他自己的身体拦下。那些刺入人类咽喉足以致命的玻璃,却对他一点伤害都没有造成。因为这位太过强大,从和他同一批被捕上来的依旧鲜血淋漓伤口未愈合而他却只剩下疤痕足以见得。他是这片深不见底的海域优胜劣汰的优胜者,是造物格外偏爱的极少数。
孕育生长在海洋中的灵物调动力量,大海是母体和一切之源,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开始大幅度地晃荡,虽无风无雨,此刻单薄的甲板上竟已全是流淌的浅浪,哀嚎,痛呼。自以为是的人类终为自己的恶劣行径付出代价,神祇不可触怒与侵犯。玻璃碎片箭弩一样刺入肌肤,浪潮被赋予生命一般只在邮轮颠簸之时覆盖这一小块平面,裹挟吞食罪恶的灵魂。
后背贴着他冰凉的胸膛,而他只用一只手臂便可以将我牢牢固定在怀中。
咸腥的海水打湿了我的衣裙,我听到他在我身后发出少年低低的、畅快的笑。
以为脆弱单薄的他,实际上拥有足以抹杀屠戮的能力和欲望。而他十足享受这样一种被看轻后狠狠痛击碾压对手的快感。
在一片混乱、挣扎、众生痛苦中,我们好像游离之外。
接受了神的好意与偏爱,他以亲昵的姿势拥着我,湿漉漉的唇贴在我的耳畔,“名字。”
我被这一声低语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身体僵硬:“...李...程以榛!”
“程...”他的尾巴轻轻拍击着水面,眼见着海水已然将所有这个平台上的恶魔裹挟完全,微微雀跃,声音带笑:“我名字里也有程。”
“丁程鑫。”
随之而来的果不其然是男主简介,而我此刻已经没有闲暇顾及。
因为与此同时,不同区域终于发现这一片陷入混沌的海员和其他侍应生。深夜被他们举着的灯火星星点点照亮,有人在呐喊,在呼唤,越来越多人聚集,不少人想要援助,却不敢靠近。丁程鑫有几分扫兴,扯起胸口吊坠,一枚骨哨,长长地凄厉地一声长鸣——
人类不堪重负地捂住了耳朵,而海水却如同听话的远古巨兽一样慢慢退去。
他也抱着我游到了栏杆边缘,毫不犹豫地往下栽去。
失重感,窒息感,迅速让我感到不适。
我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后悔,现在就是特别后悔啊啊啊!!!早知道这货的好感翻倍虽然会护我于这场人鱼复仇之外,但会导致他把我带回海里的话,我绝对不使用那个该死的道具“意乱情迷”!!!
落入海的那一刻,巨大的海水冲击力使我一瞬间失去了意识,眼前一黑。
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待在一个,呃...
我伸出手去,触碰那看起来和我小时候玩得肥皂泡没区别的透明膜壁。
一个,泡泡?
我被这个巨大的,足够装载我整个人的泡泡温柔而妥帖地包裹着。四周是一片漆黑。看起来像是到了很深很深的海底,一丝光亮都没有,又或者是...只是有人还是留存了戒心,特意把所有光撤去,不让我看到海底这片自己的世界。
碰到这个柔软的外膜,我发现它并不是易碎的东西。至少它可以护着我在高压强的这地方没被压碎也有空气足以正常呼吸。
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而新奇的。
而当我试图找到这个泡泡的出口时,丁程鑫悄无声息地从一片黑暗中游出。
!!!
他的眼睛...变回了正常的瞳色。是很深的蓝,近乎墨色。漂亮又动人心魄。
呼...所以不是小瞎鱼啊...
我莫名其妙松口气。
他在泡泡外面饶有兴趣地打量我,甚至伸出手,把手掌摊开,贴在那透明的障蔽上。身上的伤已然完全恢复,甚至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眨巴眨巴眼睛,月白色的睫毛扑簌,原本的杀机和漠然此刻全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喜...欢...
我吞了口口水。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该死的游戏里用奖励道具。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调出系统面板,果断又干脆地选择用了“意乱情迷”来增加好感躲过一劫。这波操作下来,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因为太过真实,我总惶惶不安,提心吊胆,生怕道具在这样鲜活又可怕的存在身上不起效。
但现在...
我反而有点害怕,它太过起效...
因为——
虽然他自己漂亮得像个娃娃,但丁程鑫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小孩子在橱窗里看到了心仪的娃娃。若不是依旧记得,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人鱼,力气巨大又恢复力极强,甲板上不多的高级会员尽数被他用玻璃碎片所伤,大抵有不少也被海浪卷入海中,战斗力亦很强...不愧是狩猎族群的佼佼者。像漂亮鲜艳的毒蘑菇,危险性十足。
【视角转换】
蘑菇本菇越看泡泡里那人越不解,觉得自己奇怪得有点不像自己。
明明刚刚在水族箱里的时候准备第一个攻击她的...不知为何突然一下眼前一片模糊,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连那层白翳都褪去了不少,杀戮的欲望好像停歇一瞬,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喜欢和好奇。
他明明很讨厌人类的...但是...好像出现了例外。他说不上缘由。
于是接下来想要大开杀戒的某人只是晕乎乎醉醺醺地草草了事,没有杀人,只是玻璃的碎片随便溅伤了几个倒霉蛋。比起复仇,更像是...人鱼开屏?嗯...想给她展示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厉害,嘿嘿。然后,栽进海底,把她也一起带下来,私奔一样。结果他知道人类弱小,不知道人类这——么弱小!被海浪轻轻一拍就晕过去了...
有些懊恼,就把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收进自己的泡泡里,像收起一个心爱的梦。
随时间推移,丁程鑫望着她失去意识而毫无防备的模样,有些开始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又这么不听使唤,将一个人类就这样草率地带回海底。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嘛...
隔着一层透明外衣观察总还是不尽人意,丁程鑫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伸出指尖去戳那层透明,泡泡认主,就这样流畅而自然地任他的手通过,并一把抓住了那姑娘的手腕,罔顾她的惊呼,他把她拽到离自己咫尺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视角转换】
另一边,玫瑰尾岸号。
侍应生‘靓仔’走到只属于自己的工作间,摘下了口罩。
一张年轻的,俊朗的脸。
剑眉星目,生机盎然而青春蓬勃。宽肩窄腰,虽是少年的年纪,样貌和身材却已经足够出众惊艳。如果不戴口罩,大概一眼就会被认定,是应该被攻略的男主之一。
然而与这副漂亮的皮囊不符的是脸上漠然疲惫的神情。
他缩进服务员狭小的房间里,抬头望着高窗外的月亮,嘴唇嗫嚅着像是在说什么。
假如走近一点儿,或许能听清那话语的内容——
刘耀文:“系统,查看好感度。”
机械音:“目标,游戏玩家程以榛,当前好感:20。”
刘耀文低下头。
机械音不依不饶:“请您在自我意识觉醒后的每一天都像今日一样继续努力,争取挣脱设定,在爱上她之前,先让她爱上您。”
刘耀文:......
刘耀文不再搭理它,只对自己喃喃,对月亮低语:“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知道我是男主之一后,抵抗游戏设定爱上她的本能就会越来越难...得抓紧了。”
工作间外,明明该是静谧的夜,却意外地纷乱嘈杂。
好不容易检查完各种机电设备的工作情况,纠正完不正确的工作参数,张真源疲惫地刚躺下,又被外面的人声鼎沸给扰得无法入眠,他挣扎着爬起床。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一路上都是慌慌张张跑去夹层张望下甲板情况的游客和侍应生。
他不明所以,也走到栏杆边向下张望,底下哀鸿此起彼伏,一波又一波的人搀扶着彼此往回走,像是受了伤似的。然而甲板却很干净,倒像被什么洗劫过一遍一样。
张真源不知为何,眉头一跳,他抓住身边的一个侍应生:“怎么了这是?”
侍应生焦头烂额:“刚刚...刚刚人鱼攻击了轮船,好多贵宾受伤了!”
轮机长整天泡在设备之中,妥妥理工男,对轮船与人打交道的事务都知之甚少,遑论这种摆不上台面的捕捞。于是张真源不解:“好端端的,人鱼怎么会主动攻...”
侍应生示意他凑近,小声神神叨叨:“听说还有位贵宾被掳走了,但清点名单的时候发现会员或重伤或轻伤,人数却并没有少。挺诡异的。”
“张轮机长。”
身后有人突然呼唤自己,张真源让侍应生去帮忙后,转过身来。
那声音清清浅浅,明明是白天熟悉的声线,给人的气质和感觉却截然不同了。在黑夜里,他没有戴眼镜,瞳孔像猫一样略略放大。
那人像格外厌恶肢体接触似的,戴着手套抓着另一位小胡子侍应生的领子,把他往前一带:“这位好像知道那位并非会员却被人鱼掳走的是谁。”
张真源堪堪扶住看起来有些惶恐无措的小胡子,正要为自己的同事讨点面子回来,却在听完下一句话后,愣住了。
海上的粼粼波光反射进他眼里,马嘉祺慢慢开口:“我太太不在她房间里,她失踪了。”
“你们打算继续开船,还是,停下来救她?”
【未完】
别的男主:哇哈哈哈哈我喜欢你我要把你关起来!锁链脚链手铐地下室囚禁阴暗疯狂!!!
鑫鑫(戳):泡泡。我把你收进泡泡里。
别的男主:我不管你们必须得救我的女人我给多少钱都行!
祺祺(躺平):救不救啊……不救拉倒,省得我亲自动手。
小彩蛋是还没出场的三个男主的小剧场k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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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我】小叔才永远是最爱你的人
小叔,我故意的
小叔文学
[图片]
——
“马嘉祺呢!我要见马嘉祺!”一个身着黑色紧身包臀裙的年轻女人不顾前台的阻拦想往公司电梯冲。
前台小姐烦躁又无奈的在她前面挡着,不肯让步。
“您别为难我们了小姐,没有预约跟通知我们不能放你同行去见马总。”
黑裙女生甩了甩长及腰部的大波浪卷,怒目圆睁的看着她厉声道:“我是马嘉祺女朋友,程氏集团的大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前面摆谱?”
前台小姐为难的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女人,心里急的都快哭了。就在这时,她忽然像看见救星丝的眼睛一亮,急急的往大门指。
“我们小姐来了,你可......
小叔,我故意的
小叔文学
——
“马嘉祺呢!我要见马嘉祺!”一个身着黑色紧身包臀裙的年轻女人不顾前台的阻拦想往公司电梯冲。
前台小姐烦躁又无奈的在她前面挡着,不肯让步。
“您别为难我们了小姐,没有预约跟通知我们不能放你同行去见马总。”
黑裙女生甩了甩长及腰部的大波浪卷,怒目圆睁的看着她厉声道:“我是马嘉祺女朋友,程氏集团的大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前面摆谱?”
前台小姐为难的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女人,心里急的都快哭了。就在这时,她忽然像看见救星丝的眼睛一亮,急急的往大门指。
“我们小姐来了,你可以找我们小姐带你上去。”
马总下了死命令,没有特殊情况,除了温小姐以外,其他的女人要去他办公室见他一律全部回绝。
而这个享有特权的温小姐,就是我,温冉。
我接收到前台小姐给我发来的眼神求救信号之后,心疼了前台小姐几秒。
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马氏集团的前台还真是不好干。
“温冉?”大波浪见着我来了,用眼神上下扫视了我一番,不乐意的开口道,“你快带我上去。”
见她仿佛把‘看着你是我男朋友侄女的份上对你客气一点’写在脸上,心里感觉有些好笑,我抬了抬手上的食盒。
“我只负责给小叔送饭。”
说完便不理会她直勾勾的眼神,一个人径直往电梯走去。
在电梯口还不忘回头友好的宽慰一句前台小姐。
“辛苦了小李。”
总裁专用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电梯门一开,我便看见马嘉祺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我,仿佛是他早就等着我从这电梯里走出来般。
“冉冉来啦~”
我被他这个奇怪的眼神跟明显上调的伪音给整的有些莫名其妙。
“小叔。”
但我还是谨记大人们的教导,走到跟前乖乖喊了一声小叔。
马嘉祺一听脸就变了,不满的啧了一声。
“叫哥哥不行吗,小叔多难听。”
我一边布置餐盒,一边回应他这句经常性出现的反问句。
“我要是叫你哥哥,辈分不是就乱了吗?”
马嘉祺父母双双早逝,马嘉诚比马嘉祺大了将近十岁。因为马嘉诚夫人无法生育,于是收养了我进入马家做养女,按辈分应该叫马嘉祺小叔,如果叫哥哥,那我岂不是跟养父养母同辈了。
马嘉祺又一次自讨没趣,有些可爱的撇了撇嘴转移话题。
“以后你每天都来送饭好不好?”
我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学校马家马氏集团来来回回可麻烦了。
“为什么呀,我还要上学的!”
“再说,小叔你公司楼下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撒泼打滚,我可应付不来。”
说最后一句话时,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从嚣张的反问反倒变成小声嘀咕。
马嘉祺一听这话乐了。
“啧,怎么酸溜溜的哟”
“谁酸溜溜了,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低头摆弄餐盒,不看马嘉祺。
“快吃,吃完我好回去。”我带着些莫名怒火的往他手里塞筷子。
他捏着筷子眼神中带着揶揄的笑意,歪下头故意看我。
“我可从来不搭理她们,你看我几时让她们上我办公室来见过我?只有你,冉冉。”
我被他这充满歧义的话弄的面红耳赤,这个小叔什么都好,就是从小爱跟我开这些玩笑。
“快吃!”我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位情场老手熟稔的话术,只好瞪他。
马嘉祺笑嘻嘻的低头笑而不语,美美的吃起他侄女亲自大老远送来的饭菜。
见我一直不讲话脸上还荡着一丝可疑的红晕,他又起了逗我的心思。
“我跟她们那都是逢场作戏,我碰到没碰过她们。”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这身体跟真心啊,都完好无损的为一个人保留着呢。”
我冷笑一声,开口讥讽道。
“马总的真心北城的名媛千金人手一份。”
话音刚落马嘉祺就沉下脸,皱眉认真的看着我。
“你不相信?”
我见他眼里的墨色太过于浓郁,出言提醒他。
“小叔,先吃饭吧。”
不知道是这个称呼刺激了他,还是我转移话筒逃避问题的态度得罪了他,他冷着脸放下了筷子,气氛一下子也跟着如坠冰窖。
“温冉...”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马嘉祺要说的话。
我没有看马嘉祺,直接拿起手机,甚至没注意看来电的是谁就慌张的接了电话。
“喂”
“太好了小冉,我还担心你把我给拉黑了!”
由于我慌不择路的按到了免提,电话对面男性欢快的声音在整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我看见马嘉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臭。
“小冉,你最喜欢的那部电影今天重映,我抢到票了,我请你看电影好吗?”
我赶紧打断他一个人的碎碎念。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去。”我边小心翼翼的瞥着马嘉祺的脸色边回绝道。
正在我准备挂断电话时,马嘉祺起身一把抢过手机。
“我是她男朋友,你给我滚远点。”
说完带着怒意的用力按下挂断键。
挂完电话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讲话,一个看上去怒火中烧,一个怂兮兮的吞着口水,一时间办公室陷入诡异的安静。
“温冉,我给那么多钱是白养你的吗?你天天在学校干什么?”
我不服气小声的反驳他。
“我又没让你给我零花钱...”
马嘉祺一听眉毛都竖起来了,我感觉如果他是一条小猫,现在肯定身上的毛都炸了。
“我知道小叔你是护侄女才口不择言的,”我试图缓和气氛干巴巴的笑朝他着。
“可是你这样讲,我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找男朋友啊...”
“你还想谈恋爱?你爸妈没跟你说大学不要早恋吗?大学里面那些个小孩懂个什么情情爱爱,小心你被骗的连骨头都不——”
“小叔,我成年了。”我脆生生的打断他。
这句话像星星火苗落在干枯的草垛上,一下子点燃了马嘉祺所有的怒火,他欺身压下,将我压在沙发上。
我看着他因盛怒和妒火而失去理智的样子和因咬紧牙关而紧绷的下颚线,而我显得意外的冷静。
马嘉祺眼里的墨色翻涌,隐隐透着光,他深深的看着我,我也毫不示弱直直望向他的眼睛。
一时间,暗流涌动情欲横流。
我在心里倒数着,看着身上的人表情看见出现一丝裂痕,马嘉祺皱眉望着我,眼里带着震惊之余隐约带着喜悦。
“你故意的?”
我们俩之间仅剩下不足五厘米的距离,可他迟迟不肯再靠近一分。
我明白我们俩之间何止五厘米,分明是隔着世俗伦理的巨大鸿沟,哪怕两人再眼波流转再相互试探,也于事无补。
越是主动大胆的人在接近那界限时,便会变得越是小心谨慎不敢跨雷池一步。
那就换我来。
我仰起头闭着眼在马嘉祺震惊的眼神下,吻了上去。
是的,小叔,我就是故意的。
——
还记得成年礼那天,马家举办了一场生日宴,一个追了我好几年的男孩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表白。
我心里冷静极了,可表面上我装成一副手足无措骑虎难下的样子,怯生生的看向身侧的马嘉祺,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胆小而落泪答应那个男孩了。
马嘉祺维持着在外矜贵清冷的人设,冷着脸将我圈进他怀里,冲那个人毫不客气的吐出一个字:
“滚”
一时间连马嘉诚等人都愣住,拉了拉马嘉祺让他注意分寸。
而马嘉祺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越界,打算出言缓和一下。
在我发现他正打算开口时,我呜呜的哭出了声。
可以想象他的脸立马绷了起来,搂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
“让你滚没听见吗?”
那天宴会不欢而散,马嘉祺有些愧疚带我去了迪士尼看烟花,在漫天的烟花璀璨绽放,年轻热恋的情侣都在甜蜜拥吻,四周人声鼎沸时,马嘉祺附在我耳边:
“小叔才是最爱你的人。”
我欣喜的想转过去看他,而他忽然慌乱的抽身离开。一言不发,慌不择路的黑色风衣隐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沉默的看着他逃走,没有说话也没有去追。
马嘉祺你怎么还不明白?
好多好多次,淡漠又清冷马总还真的以为我只是小孩子离不开家人吗?还真以为可爱的侄女要喜欢上别人而离开他吗?
怎么会,我不是小孩子,也从来离不开你马嘉祺。
成年礼上真正骑虎难下的不是我,而是掉进我圈套的马嘉祺。
所以我要让你认清你的心,马嘉祺。
认清你每晚潜入我房间隐忍又克制的额间吻。
认清你无法控制望向我的炙热眼神。
认清你被黑色风衣包裹下的那颗只爱我的心。
【真我】甘南恋爱故事
我爱你,但我必须忠于我的理想。
“去吧,甘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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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
爱能克服远距离
多远都要在一起
001
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失眠了,我头疼的从床上坐起来,烦躁的揉了揉因翻来覆去已经杂乱打结的头发,许久还是无可奈何的开了床头灯。
暖黄色的灯光柔柔的打在我身上,我失神的盯着灯光下一只小小的不知名飞虫。
怎么办张真源,我还是忘不了你。
明明身边很多人陪着,明明在做令人开心兴奋的事情,但是心里就是跟没有风的湖面一样,越是热闹我越是安静越是难受。
明明是笑着应...
我爱你,但我必须忠于我的理想。
“去吧,甘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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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能克服远距离
多远都要在一起
001
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失眠了,我头疼的从床上坐起来,烦躁的揉了揉因翻来覆去已经杂乱打结的头发,许久还是无可奈何的开了床头灯。
暖黄色的灯光柔柔的打在我身上,我失神的盯着灯光下一只小小的不知名飞虫。
怎么办张真源,我还是忘不了你。
明明身边很多人陪着,明明在做令人开心兴奋的事情,但是心里就是跟没有风的湖面一样,越是热闹我越是安静越是难受。
明明是笑着应和朋友的叽叽喳喳,时不时跟她插诨打科的打闹上几句,可我心里却异常平静,想逃离想独处的想法愈来愈强烈。
今天傍晚校园广播里放着李荣浩的年少有为,没有晚课的七点应该是惬意又愉快的,可我在这样的环境下偏偏想流泪。
我好想你,张真源。
甘南的晚风吹动幡旗,裹着青草跟凉意,夜空上繁星点点,我怎么能不爱上你?
在那里的蓝天白云下你习惯仰望,因为那经幡和转经筒;你经常迷失,迷失在长长的转经长廊中;你喜欢闭目,深吸着远离凡尘淡淡的空气。
思及此,我忽的情绪失控,蹲下捂脸痛哭,在众目睽睽下,在朋友还没讲完的笑话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他...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我忘不了他...”
情绪像冲破闸门的洪水疯狂的涌出来,无法控制肆无忌惮。
...
回想起今天晚上在学校丢人的样子,我感觉头更疼了,叹了一口气决定起身去阳台站站,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站在阳台上,一阵带着寒意的风吹来,我忍不住抱住了自己,忍着酸意,深深的望向车水马龙的城市里没有星星的夜空。
“怎么没有星星啊...”
002
第一次见张真源是在去甘肃西南部旅游的绿皮火车上。
那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旅行。城市太过于喧嚣,令人疲惫的人际交往,以及卷得不能再卷的专业课,周围的一切都让人倦怠又无可奈何。
所以我选择逃离,没有任何计划的独自出逃,前往世外桃源般永远清澈的甘南。
从小在繁华都市里娇生惯养长大的我不习惯列车里混着香烟跟方便面以及隐隐约约脚臭的味道。
已经坐着好几个小时了,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耳机里一遍又一遍的放着周杰伦。
我假装在看窗外晃过的风景,实际上是在看坐在窗户旁边那个戴着一块玉坠穿着黑色外套的帅哥。
高挺的鼻梁,凛冽的下颚线,长而翘的睫毛盖着盈盈的眼睛,淡粉色的薄唇。再往下是性感的喉结,已经修长脖子上用黑色绳子挂着的一块玉,墨黑的编绳往衣领里延伸,隐隐约约让人看出来那是一块剔透的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禁欲和迷人。
倒是很配他,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有事吗?小姐。”
他从书里抬起头来,摘下耳机。
我意识到我的眼神确实是太过于炽烈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感觉你很眼熟。”
话一出口我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扭曲,后悔的想把自己的嘴缝起来,这样搭讪也太土了点。
他似乎是看出来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尴尬,好脾气的笑了笑,合上书,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配合我。
“是吗?我也觉得你很眼熟。”
我在他眼里读出善意,一下子把尴尬抛之脑后,与他相视而笑。
像是熟悉已久默契十足的友人。
或许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又美丽,仿佛冥冥之中就注定了,我一定会临时起意强烈的想去藏族甘南看看,我一定会踏上这趟甘南的火车,我一定会在火车上遇见带着玉坠穿着黑外套的张真源。
我一定会爱上他。
后来的一切都好像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我们在旅途中相遇,然后两个孤独的旅客一拍即合相约而行。
我们相遇相识相知后又相爱。
他带我去弥漫檀香的寺院虔诚的替我祈福,祝我平安喜乐,告诉我哪座佛像有什么神话故事。
他带我在桑科草原上奔跑跳跃,我们仿佛置身于绿色的海洋,没多会就喘不上气来然后相视一笑。
他在高远又洁净的尕海湖边拿出一束鲜艳灿烂的玫瑰花,我笑嘻嘻的骂他俗气又一边抱着花不放。
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见这样的男人,充满力量又满腹柔情,他是最致命的浪漫,迷人又窒息。
他在甘南的满天星空下吻住我,低头抵在我的额间,高挺的鼻尖擦过我的鼻梁。
我听见张真源用低低的声音说:“我爱你。”
“我一直对小说电影里关于爱情的俗气桥段嗤之以鼻,怎么会有人为了爱情这种东西冲昏头脑丢弃自己的理性和坚持,可是我此刻只觉得,为爱着迷是件多么浪漫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徜徉在漫天灿烂的星海里,整个人像快要飘起来,我回吻他,我说我也爱你张真源。
003
同样的,我也忘不了那个假期快要结束时下着倾盆大雨的火车站。
张真源撑着一把伞送我离开。
两个人在雨幕中相对无言,如黄豆大小的雨重重的打在地上和我的心里,在我们两个之间划出一道屏障。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不知道是雨势太大还是眼睛起了雾,我一时有些看不清张真源的表情。
“路上小心一点,注意安全。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酸梅糖,放你包里了,晕车的话——”
“张真源!”我有些生气的打断他。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有雨打进水洼溅出小水滴,他再也没有言语。
我心重重的沉下去,我尝试努力冲他挤出一个跟往常一样的笑容,但发现我的嘴角被压得提不起来。
“不进车站送送我吗?”
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因为我看见他握紧了拳头后又松开。
“不去了,你快走吧。”
“你后悔的,张真源。”
我再也维持不住表情,拾起往日的傲气,带着些怒气趾高气昂的转头离开,不再留给他一个眼神。
至少分别时得漂亮又利落吧。
可是我的步子分明乱了。
我强撑着边走边落泪,我不是没有试过让他跟我一起回去,可是无论我怎么撒泼打滚怎么又哭又闹,他都坚持摇头拒绝我。
有一次我心下一横,娇蛮的朝他喊道:
“你要是想继续待在这,就跟我分手!”
张真源一愣,缓缓的低下头,继而抬眼深深的看着我,眼眶微红,眼里的深不可测又复杂的情绪。
“......”
我见他沉默,心凉了半截。
我用最难堪的方式知道了最残忍的答案。
这段如云烟般绚丽漂亮的恋爱,也如云烟般转瞬即逝。
004
我从甘南回到广州继续上我的大学。
甘南就像是一场浪漫华丽的梦境,梦醒时分我又回到自己原本枯燥烦闷的现实生活中去,数不尽的PPT汇报小组展示,泛泛而交的寒暄,没有目标的散漫生活。
我感觉自己被弄丢了,真正的我仿佛一直被留在了甘南跟张真源在一起。
我明白我们俩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我明白他的理想抱负,我明白我们之间的爱情,我明白我们俩之间的距离。
我什么都明白,可是因为爱,我又什么都不明白。
我每天行尸走肉,最清楚的一件事便是:
从此甘南的风再也吹不到我的发丝,我再也没有张真源了。
005
张真源与我不一样,不是什么散心旅游的旅客,他是回乡支教的老师。
尽管从小不在藏族这边长大,但对家乡教育资源的稀缺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促使着他放弃大城市里优渥的生活环境,大学毕业就不顾父母导师的阻挡毅然决然的回乡发展致力于乡村教育振兴。
我爱的是景色优美迷人的藏族甘南,他爱的是他的家乡。
他曾经带我去过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地方,那有一个小学,学校里的设施简陋,食宿条件也并不好,站在讲台上颤颤巍巍的老人领着一个班的孩子跟我们打招呼。
我震惊于那些如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在望向黑板时露出的渴望,就像身处沙河河蚌里的珍珠,就像尕海湖的湖水那样清澈明亮,带着最原始大自然的纯真。
我眼眶湿润,久久不能回神。在我抱怨学校这制度不好哪校规不好的时候,在我嫌弃食堂饭难以下咽,在我吐槽老师讲课枯燥的时候,还有一群孩子在眼巴巴的渴望我所拥有的一切。
出学校后,张真源跟我坐在校门口的石块上,说是校门口确实就是用木板简陋的刻上了几个字。
他转头看向我:
“我知道我不是多么伟大的救世主,但我想帮帮他们。”
我转过头看他,被他眼里的真诚与热切所打动。
那么多人挤破脑袋想留下来的北上广深,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他是打心眼的心疼那些孩子,他爱他的家乡爱他的祖国要胜过一切。
我的真源,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善良坚毅。
所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张真源不会跟我回去,就像他知道我不会留下一样。
他作为甘南的孩子有他的理想抱负与爱国情怀并愿意为之奋斗,而我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苦只愿意泡在舒适区贪图享乐。
就像张真源自己说的,他本来就不是来旅行,遇见我、与我结伴不过是他回乡途中情窦初开的私心,他说这次旅途遇见我是他这辈子最美丽的意外,他爱我,但他更忠于自己的理想与国家。
我明白他的远大志向,但我无法与他共情。
究竟要怎样强烈的信念与使命感才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坚持呢?坚持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这样以天下为己任真的有意义吗?
我不明白。
我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
直到后来有一次,我跟着学校组织出了一次志愿活动:给贫困地区的孩子写封信然后寄去爱心物资。
我的志愿对象是一个恩施的小男孩,我简单的写了几句问候之后就利落的打包将买的文具跟生活用品寄了过去。
我原只把那当做一次赚学分的志愿活动应付了事,可后来我竟然收到了那个孩子一大篇的回信。
‘姐姐,你送我的笔很好写,我没有用过这么好的笔,还有橡皮擦、铅笔、圆珠笔、本子、文具盒也都很好用,谢谢你。你送我的水杯、碗、毯子、毛巾、牙刷、还有一些衣服,我跟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弟弟都非常喜欢,他们都说你很好心,他们都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很高兴,这些东西我太喜欢了,非常谢谢你大姐姐。’
尽管字歪歪扭扭但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在感谢我。
感谢我敷衍了事的举手之劳。
小孩的真诚与感谢无疑是往我的灵魂上击了重重一棒,令我羞愧又酸涩。
我收到信之后心里跟堵了一样,回到家里崩溃的大哭了一场。
在我哭到不能自己的时候,我在朦胧的泪水中仿佛明白了张真源的选择。
后记:
半年后,我在炽热的阳光中迎来了我的毕业季,班上同学考研的考研、考公的考公、实习的实习,而我毅然决然的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前往甘南藏族自治州。
踏上不算熟悉的甘南土地时,我重重的吐出来一口浊气,呼吸了一口未染尘埃、纯洁的空气,感觉心灵和灵魂仿佛被洗涤了一般,整个人平和又宁静。
我来到了张真源支教的学校,心下忐忑不已,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想不想见到我。
正当我紧张的冒汗,局促的站在学校门口时不知所措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您是游客吗?可以进来看看。”
我僵直了身体,仿佛被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您好?需要帮助吗?”
声音越来越近,我感受到张真源在向我走来,一步一步又一步。
“小姐,有事吗——”
他话音未落已经站在我前面,看清了我的脸,还未问完的话直直的停下,他那样深邃的眼睛忽的瞪大,嘴巴惊的合不上,愣愣看着我。
“张真源...”我听着那句熟悉的问候,哽咽着,想说的话尽数被心头涌上的酸意噎下。
“我回来找你了,张真源...”
“我留下来陪你...我...我交了申请的...”
我泣不成声,心里被剧烈的悲和喜冲击交织着,看着日思夜想的面孔,我已经全然失去了语音组织能力,甚至激动的想扑上去吻他,告诉他我所有失眠的夜晚和一夜又一夜没有星星的夜晚。
张真源眼眶有些泛红,他深深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是在判断我话的真假,后瞥了一眼我的嘴唇,然后猛的凑上前揽过我的肩膀,毫无章法的吻了上来。
张真源似乎是忍了太久了,又像是在发泄某种情感,我被亲得头昏眼花。
忽的我瞪大了眼睛,推开了他的胡作非为。
“你、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张真源一愣,转而无可奈何的看着我认真的样子笑出声来。
“亲的亲了,才想起来问这个?”
我大脑一时短路瞪大眼睛看着他,实际上从见到他的第一眼看见,我就没有理性思考的能力了,一切全凭冲动跟感性。
他低低的笑出声来,从脖子上取下那个晶莹剔亮成色极好的玉,颇有仪式感的亲了那块玉一口后郑重其事的环过我的脖子为我带上。
“套住你了,张夫人。”
说着,满目柔情的注视我,我有些惊讶于他的眼睛里面水光盈盈。
“甘南欢迎你。”
(没有任何地域歧视哈,相反我特别喜欢甘南这个地方,文中有些不贴合实际情况的为剧情私设,如果不妥的话可以删)
(支教和教育脱贫这个命题有些大,有错误或者不妥当的地方希望大家能指出)
最后,祝福看到这篇文章的大家都能拥有一个坚定的并且能为之努力的理想。因为在成长的道路上有目标有方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们努力也是在像理想中更好的自己和爱人靠近。
我在时代峰峻开后宫(3)
快来跟小时谈恋爱吧!
同居生活开启咯
(没按真实的时间线写,可以说是乱来◦˙▽˙◦)
——
如果我知道当他们助理还要跟他们搬到一个屋檐下住的话,我一定会在李叔叔去我家的那天把他关在门外,并且大声的对这份实习说no!!
可显然已经太迟了,现在的我正哭丧着脸企图唤醒李飞与我的那血脉上的共鸣。
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跟男生连牵手都没有过的女孩子啊!!你怎么能让我突然搬去跟七个气血方刚的男孩子住一块呢!!
“叔叔,我真的——”
“诵诵啊,叔叔已经给你开了很多后门了,你看你的工作比以前的助理不知道轻松多少倍了,不过也本来就是让你来叔叔公司玩玩的,这些我也就都不多...
快来跟小时谈恋爱吧!
同居生活开启咯
(没按真实的时间线写,可以说是乱来◦˙▽˙◦)
——
如果我知道当他们助理还要跟他们搬到一个屋檐下住的话,我一定会在李叔叔去我家的那天把他关在门外,并且大声的对这份实习说no!!
可显然已经太迟了,现在的我正哭丧着脸企图唤醒李飞与我的那血脉上的共鸣。
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跟男生连牵手都没有过的女孩子啊!!你怎么能让我突然搬去跟七个气血方刚的男孩子住一块呢!!
“叔叔,我真的——”
“诵诵啊,叔叔已经给你开了很多后门了,你看你的工作比以前的助理不知道轻松多少倍了,不过也本来就是让你来叔叔公司玩玩的,这些我也就都不多提了。”
我继续垮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可心里明白他说的有道理。
“以前的助理都是跟小孩们住一起的,你就别为难叔叔了,刚好去锻炼一下自己,好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且不说我心里早就被李飞的感情牌给动摇了,就光是同居室友们的这颜值——
说实话,很难不心动。
“那行,你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就搬过去吧。”
“今、今天就搬?”我都结巴了,我这还没有准备好啊。
李飞大手一挥,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送我出门了。
我傻愣在门口,眨巴眨巴眼睛。
那我是不是不用上班了,我直接现在翘班回去收拾行李去吧ovo
————
等我大包小包到他们别墅前时已经是晚上了。
我从车上下来,接过工作人员帮忙拿着的重重的行李连声道谢。
“小宋啊,我先带你进去,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方便或者有矛盾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啊。”
我点了点头,看着别墅里亮着的灯光,心里难免的有些紧张。
我还是第一次跟男孩子住在一起呢,更何况是这么多男孩子,要是他们不喜欢我那我岂不是每天在房子里面举步维艰呜呜呜
想到这,脑海里面突然浮现了丁程鑫那双狐狸一样泛着狡黠光芒的眼睛。
他会不喜欢吗?
我赶紧晃了晃脑袋赶走这个奇怪的疑问句,紧跟上工作人员的步伐。
按了门铃之后来开门的是刘耀文。
他见了我眼睛腾的亮了起来,就有点像他今天中午在食堂看见最爱的鸡腿那样的表情。
“诶?姐姐!”
看着他不像是排斥跟我住的样子,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小宋,我就送到这了啊,不进去了啊。”工作人员拍了怕我的肩膀让我宽心,接着又转过去叮嘱刘耀文。
“可不要欺负女孩子啊,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
刘耀文郑重的点了点头,从开门到现在那亮晶晶的眼睛就一直放在我身上,连余光都没怎么分给旁人。
“姐姐,我来给你搬行李吧。”
“这个我自己拿就好了”我见他接过工作人员的箱子又要来提我手上的行李箱,急忙阻拦他,这怎么好意思让小孩提两个行李箱呢。
“我力气大得很,提十个行李箱都没问题!”
我听着话被逗笑了,看他真诚的眼神,感觉如果自己提了反倒像欺负小孩了一样。
我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瞥了一眼,里面的客厅干净又亮堂,暖黄色的灯光盈满整个房间,墙角还放着些奇奇怪怪的玩具,显得温馨又充满烟火气。
“姐姐,我们给你布置了房间哦!你肯定会喜欢的。”刘耀文一边提行李,一边可爱的转过头跟我讲话。
我看着他像小狗邀功一样的语气和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谢谢你们呀。”
刚踏进房间,随着一阵杂乱又气势磅礴的拖鞋沓在地板上的声音,贺峻霖和宋亚轩轰轰烈烈的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宋姐姐来啦——”
“我来帮你搬行李!”
我看着他们热情洋溢的样子,纠结的情绪被一扫而空,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
“你们好呀,小宋小贺。”
这群小孩好像天使啊呜呜
宋亚轩一把接过刘耀文手上的箱子,笑嘻嘻的看着慢了一步赶上来的贺峻霖。
“搬箱子的任务被我抢先喽~”
“那我带宋姐姐参观我们家!”
“好嘛,姐姐我们先去你的房间”宋亚轩乐呵呵的眯着眼冲我笑。
说真的,他真的好像一只雪白雪白的萨摩耶哦。
在我们刚爬完楼梯,准备去我的房间时,在拐角处碰见了严浩翔。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还是礼貌跟我打了一声招呼,随口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帮忙。
我看着他手里端着马克杯,哪怕是脸上带着礼貌性微笑但还是掩饰不住矜贵气质的模样,赶忙摇头连带着摆手拒绝。
“谢谢谢谢,不用了不用了。”
我感觉我语气小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弯腰鞠躬了。
严浩翔看了我一眼,眼里还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的点了点头。
“需要的话,记得喊我一声。”
“好的好的,谢谢了。”
贺峻霖他们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好像很害怕他翔哥一样。
我吞了吞口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在我眼里,翔哥看起来真的像是下凡历劫的清冷神仙,将不食人间烟火和贵气逼人两种本不和谐的气质完美糅合在他一个人身上,我感觉跟他说话都不敢大声。
——
(谁懂,真的很爱那种明明之前还是清冷不可一世的拽b到后期开始撒娇装乖求爱的反差✿゚▽゚)
【祺我】桃夭
古风妖魔背景
6k+
爱恨此消彼长
“马嘉祺,若重来一次还会想去看那桃花吗”
001
我是马嘉祺明媒正娶的正房娘子。
娶亲那日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没有良田千亩十里红妆,但他许我的却是三书六礼八抬大轿。
人人艳羡,都道这医女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然做了马家的正房大娘子。
马家是京城内盛名在外的商贾之家,日进斗金家财万贯,手里握的是最为牟利的盐田和矿山。
而我只是一个出身不明的医女,被马嘉祺从人迹罕至的桃夭山里接出来,不顾家中族老们的阻拦与世人的议论纷纷娶进马家。
结亲那日夜里我安静的坐在红烛边一言不发,他身上染了酒...
古风妖魔背景
6k+
爱恨此消彼长
“马嘉祺,若重来一次还会想去看那桃花吗”
001
我是马嘉祺明媒正娶的正房娘子。
娶亲那日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没有良田千亩十里红妆,但他许我的却是三书六礼八抬大轿。
人人艳羡,都道这医女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然做了马家的正房大娘子。
马家是京城内盛名在外的商贾之家,日进斗金家财万贯,手里握的是最为牟利的盐田和矿山。
而我只是一个出身不明的医女,被马嘉祺从人迹罕至的桃夭山里接出来,不顾家中族老们的阻拦与世人的议论纷纷娶进马家。
结亲那日夜里我安静的坐在红烛边一言不发,他身上染了酒气温柔的在一旁陪着我,轻轻附上我紧攥的玉手,一双含水的眸子深情的凝望着我。
“今日你我大婚,你瞧见了吗?连桃花都竞相展颜为你我贺喜。真真是何彼秾矣,华如桃李。”
我仍然不语,低下头避开他似水的眼神。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似是宠溺的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吐出的话却是异常的坚定不已。
“我定不负卿卿。”
002
数月前,马嘉祺在跟着自家马车队运货的时,在那地势险恶的桃夭山上遭遇了劫匪,银子茶叶布匹全被洗劫一空,武功高强的马嘉祺被打的奄奄一息倒在人迹罕至的林间小路上。
是我在采药时无意的捡到了他,医者父母心,我连拖带拽的把他带回了家,尽心尽力废了不少名贵珍稀药材才将他治好。
一勺又一勺温热苦口的汤药,一步又一步跟随采药的步伐,一天又一天朝夕相处而升温的情愫。
是我们。
送他出山那日,我站在一棵嫣丽似锦的桃树旁为他指路,告诉他一直顺着有桃花开的地方走便能出山,他三步一回头不舍的看着我。
待到我拂袖打算转身离去时,他突然大喊:
“我会来接你的,你要等着我——”
等着我来娶你。
未说完的誓言被少年郎情窦初开的羞涩扼在喉咙,飘散在山中的清风里。
我神色黯然,深深地望着他已看不大清面貌的身形,顺着吹向他的朗朗清风低低道:
不要回来。
马嘉祺,你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我咬了咬牙狠下心转身离开,独留一树落英缤纷的桃花和绝情倔强的背影给马嘉祺。
‘你若不回来,我便不再找你算我父亲的账,你走你的阳光大道做你的马公子,我孑然一身独留于这深山桃林,我们一笔勾销。
你若回来,我定不会放过你和你们马家,杀父之仇血如海,我不得不报。’
我深呼一口气,父亲魂飞魄散的场景再一次涌上脑海,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转头望向自由的飞鸟跃于林间,喃喃自言:
“莫怪我薄情寡义...”
003
纵使我再装聋作哑也不得不承认,马嘉祺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好夫君。
他知道我从小在深山桃林里长大,并不习惯人多热闹的场景,于是遣散了府里一半以上的佣人,好好的主屋不住,偏腾出一处僻静的院子特意打扮成以往在桃夭山的布局与我一起住下。
他知道我并不习惯大鱼大肉的油腻吃食,于是不管生意上的事再忙,也按这我平日喜欢的胃口亲自为我进膳房。想想那个场景,在盐酒行当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的马少爷,弯着腰站在灶火前为我炒小白菜,后来还是我好说歹说劝他别耽误了正事,他才情愿请来江南的厨子走出膳房。
他知道我爱酒,尤其是桃花酿成的桃花醉,于是命人移来上好的桃树在院子里种下,日日精心打理照料,集来沾着晨露的花瓣为我酿酒。
他知道我喜好甜食,于是每日外出归来都会变得法儿的给我带城里的各种各样的甜点吃食,有时会顺带上几个逗小孩玩的新鲜玩意或是时下流行的几样新式珠钗簪子。
他真的很好很好,好到让我心虚。
每每对上他真诚又柔情的眼睛,我总是难过心痛。
若是他对我有一丝苛刻、不忠或是冷漠,我都能好过一些。
可他从来没有。
在我面前,他永远是带着温柔的笑意用可包容下世间万物的眼睛看着我,我甚至能看见在他眼里我的身影——清晰又模糊。
一日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而他像往常一样淡淡的笑着,耳尖微红,眼里的爱意涌动。
“我的卿卿本就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
我一愣,随即劝慰他,“你年纪尚轻且家底殷实,这世上很多漂亮的娘子——”
话音未落便被他直直打断,“卿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
“且不谈旁人千好万好与我何干,你当真从未...”说到一半,他忽然哽咽了一下,微微的低下头将剩下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的心像是被人紧紧的攥住一般的疼,看着他隐忍不语的垂下眼,我用力的紧咬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去安慰他,哪怕我知道即使我现在只是微微抬手去碰一下他的手,他就会立马像满血复活般又喜悦的看着我。
“卿卿。”
良久后,他再次抬头看我。我竟不知我的名字还能被念得如此荡气回肠。
我已经做好被他质问的准备,可他张口居然是:“明日想吃些什么糕点?永湘坊的桂花糕还想吃吗?”
看着他装作无事发生的隐忍模样,我强忍着鼻酸跟心疼,侧过头去不敢看他。
“你不必如此的,我——”
“那明天我就给你带这个吧,早些吹灯休息,我还有账本看。”他打断我的话,快速甩下这句之后便起身急匆匆的离开。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回过头来盯着那摇曳着的烛火许久,许久。
004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表面上仍是装作无事发生,可心里却一天比一天煎熬,有好几次我竟生出了放马嘉祺一马的念头,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滔天的恨意给淹没。
我每每夜里失眠辗转反侧,甚至在被梦魇醒来的时分痛苦纠结到想着要不自己去死好了。
而马嘉祺不知我的想法,仍然是日复一日的对我好,好到不能再好。
一次,城东做丝绸生意的张家给马嘉祺送来一个娇柔貌美的歌姬,不知为何马嘉祺居然神使鬼差的收下了。
我看着那柳儿摇曳生姿走在马嘉祺身边的样子十分不顺眼。
什么人啊走路不扭屁股就不会走了吗!
在用午膳时,看着那柳儿柔若无骨的靠在椅子上还给马嘉祺夹菜时,我脸都黑透了。
这个马嘉祺居然无动于衷??
好啊马嘉祺,什么海誓山盟花前月下都是骗人,转眼间就跟这个跟这个女人眉来眼去。
我气上心头,一下子摔了筷子。
“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看向马嘉祺时发现他居然在笑??
我一时更加生气了,恨不得把这桌子给掀翻。
“卿卿,你还是在乎我的。”
我翻了一个白眼,“马少爷哪轮得上我在乎,多的是美人在乎您。”
马嘉祺闻言笑得更开心了,笑嘻嘻的把椅子往身边挪。
“你吃醋了卿卿。”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我好开心,卿卿。”马嘉祺歪头看我笑得很开心,眼里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你为我吃醋,我感觉好开心啊”
我闻言脸上直发烫,无措的拿起勺子想掩饰自己无法控制的剧烈心跳。
“谁、谁吃醋了?”
005
这个柳儿着实是烦人。
尽管马嘉祺从不搭理她,但她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主,总时不时往马嘉祺书房里一个劲的送糖水糕点,瞧着烦人。
我虚虚的撑着头看着窗外,看那柳儿又往马嘉祺的书房里去,烦闷的揉了揉眉心。
真是碍眼。
“来人,把我制的舒颜香送去给偏房那位。”
吩咐下去后,我懒懒的倚在贵妃榻上,衣裙略疏散开来,露出白如皓月的手肘,轻晃着圆扇,耳鬓边散落一两捋青丝随着摇扇的幅度飘动,神情慵懒却风情万种。
马嘉祺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美人图。
他迈不开脚般愣在原地,红着张脸,胡乱的找话题想掩盖自己没出息的模样。
“舒、舒颜香是何物?”
我听见他的声音,从悠闲懒散中惊醒,猛然坐起身来,看见马嘉祺正站在屏风旁,挺拔如松如谪仙一般的谦谦公子此时正红着脸问我话。
“是我自制的香料,其中加了许多我自己种的桃花,气味清新细腻,焚香后可绕梁三日经久不散,着柳儿妹妹应该会喜欢那样的香便差人送去了。”
我压下心里的异常,敛眸柔声回答。
马嘉祺有些别扭,渡步坐到我身边。
“也不见你想着我喜欢什么。”
我奇怪的看他,“那你喜欢什么?”
他不自在的扭过头去,耳尖红红的,快速瞥了我一眼。
“喜欢桃花。”
我不由的浮想联翩,脸上有些发烫,有些害羞的偏过头去。
“是喜欢桃花结的桃子吧。”
马嘉祺知道我是在调侃他从前在山中的觊觎我桃树上桃子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
“跟你有关的,我都喜欢。”
我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跟我有关还是桃花有关。
“夫人好漂亮。”马嘉祺直直的盯着我,突然没由头的冒出来一句。
我脸烫得更厉害,伸手去推他
“你、你别这么不正经”
他就着我的手靠得更近了,附身向我压来,深深的看我带着怯意的眸子而后又瞥我的唇,情动的扶上我的耳后,轻柔的吻了上来。
带着试探又柔情似水的一个吻,跟马嘉祺的爱一样。
“可以吗?”他声音轻轻的,但仍能听出仿佛是极力隐忍着。
我没有说话,而是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尝试着回应他。
感受到我的主动,他气息明显变得不稳,像是生怕我反悔一样,有些着急的加大了力度欺身压了下来。
屋外风娇日暖柳莺花燕,桃花开得娇丽动人,淡粉的花瓣随着阵阵清风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飘往屋内,飘过描着美人戏蝶的屏风,飘过女孩随衣宽下而裸露在外的玉肩。
004
柳儿死了。
死在四下无人的深夜,悄无声息。
府里人心惶惶,府里人都传她是中了妖术而死。
大抵是因为她死的实在是蹊跷,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一个活生生的娇人儿,就这样倒在床边,面色惨白,双目瞪大,似是在死前见了什么东西令她震惊而死不瞑目。
马嘉祺找人替她收尸后,一向温文儒雅待人和善的他发了好大一顿火,从此下人们再也不敢传府里进了妖怪。
几日后,不知为何下人们又都传其实柳儿才是只披着人皮、擅长魅惑人心的妖怪,平日里作恶多端爱吸食人的精血,她暴毙是因为被路过人间的神仙发现而替天行道。
我听了下人们在我窗下悄悄讨论这些话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一来,捻起帕子捂住朱唇。
路过的神仙替天行道?这个版本倒是有意思,我一个修行尚浅不得道的桃花妖,竟成了乐善好施的神仙了。
我好笑的摇了摇头,细银耳坠随着你的动作小幅度的轻轻晃了晃。
既如此,何不趁这个众人都对妖魔之事深信不疑的时候,借这个过路神仙的身份,替父报仇呢?
我强压下心底的异样,抬头看向窗外,此时的窗外议论的下人已经散去,明明该是桃花凋零的季节,可窗外的桃树依然花意盎然,我垂眸,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
不能再犹豫了。
我缓慢的起身,走出房门深深的看着那棵亭亭玉立的桃树,手拂过娇嫩的花朵,沉默不语的挑着开得最大最好的一一尽数摘下。
“......”
夜里,我亲手做了一份桃花糕送去马嘉祺书房。
这几日南边出了水患,他总是忙碌的很,书房铺子漕帮四处跑。
看着他低头伏在案前看账本,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他浅浅的皱着眉,略为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脸打出淡淡的阴影,显得更为棱角分明。
“夫君,我来给你...”我声音有些颤抖,害怕让他听出哽咽,于是压低声音,听起来细细的,“给你送桃花糕。”
他见我来了,一扫眉间的烦闷,温柔的笑着向我挥手唤过去坐。
我心跳的很快,心里极为不安,明明自己是修炼多年杀人不眨眼的桃花妖,明明应该是可以直接施展法术杀了他的,为什么要做桃花糕,为什么会心惊胆战害怕至此。
为什么要做桃花糕?
被心里的这个念头吓得一惊,数百年前,父亲死在马嘉祺父亲咒符下的惨状逼进我的脑海,打断我的心猿意马。
我心下一横,将盛着桃花糕的瓷蝶放在案边。
“你亲手做的吗?”马嘉祺笑得温柔,橙黄的灯光映在他脸上,竟显得有几分柔和。
他明明是在笑,我却惊讶的感受到他眼里浓浓的悲痛,似要将我吞没。
我的心被揪起般的疼,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我说不出话来,忍着酸意点了点头。
他还是在笑着,宠溺的看着我,像往常一样拿我没办法。
“既是卿卿亲手做的,那我必须得吃。”
明明只是普通拿块糕点的动作,在我看来却是煎熬的慢动作,我的脑海里天人交战,父亲惨死的画面与桃花林中我与马嘉祺的场景交替着。
马嘉祺深深的看着我,眼尾染红,眼里的爱意就快要溢出来。
“卿卿莫哭,我吃便是了。”
他笑着,柔声安慰我,骨节分明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拂去我脸上的泪。
我才知道,我原来已经泪流满面。
“不要...不要马嘉祺,你别吃...”
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抬手打翻了那碟糕点,想伸手去抢他手上拿着的那块咬了一口的桃花糕。
他淡淡的挡住我的手,叹了口气。
“听我说卿卿,这是我父亲欠你的。”
我愣住,脑子乱成一团,张了张口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我已为你安排妥当,没有人会怀疑到你身上,我所有的财产早已转移在你名下,你离开后可以回到你的桃林,也可以——”
“我本是为复仇而来的桃花妖,我心思不纯满腹算计,从嫁给你那一刻起就盘算好了今日,我是来取你性命的!马嘉祺你为什么不恨我!”
我打断他,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话。
马嘉祺见我说这话,竟丝毫不惊讶反而温柔的笑了出来,眼里滔天的爱意让我感觉濒临溺死般窒息。
“可是你说你愿意嫁给我啊。”
我再也忍不住扑向他已经虚弱无力的怀抱,看着他嘴角缓缓流出的黑血,心像被撕裂开一样也滴着血的疼。
“我后悔了马嘉祺,我后悔了,对不起,对不起马嘉祺...”
马嘉祺垂眸看着怀中的我,心里百感交集,卿卿你知道你有梦呓的习惯吗。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涉世未深心思纯良,什么话梦呓着都倒的一清二楚。可他又能拿你怎么样,他怕捅破这层窗户纸了你就会离开他,他怕你日日被仇恨缠心而终日不展笑颜。
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着你好了,这样在他有生之年里你就永远是他的小姑娘。
只可惜往后不能陪着你看桃花了...
他悲痛的看着我,想抬手如新婚那日般摸摸我的头,可手跟灌了铅一样始终抬不起来,拼了命的颤抖着向上移起几寸后,最终重重的垂了下去。
005
自从嫁入马家,每天晚上我都会做一个梦。
梦里马嘉祺的父亲领着一大队人马带着工具上山到处采伐踩踏,搜寻那传说中可卖得大价钱的蟠桃。可桃夭山原本就只是我父亲收留方圆几里内流离失所无处可去的小妖的地方,哪有什么价值连城的蟠桃,所谓蟠桃只是凡人之间流传的闲言碎语罢了。
可马家的人利欲熏心,也不顾传言的真假在山林里大肆砍伐,许多灵力未稳甚至是刚出生的小妖原身被连根拔起灰飞烟灭。
几天几夜过去,就在马家人打算打道回府时,一个下人不小心将火星子翻在了枯枝上,一时火势滔天裹着数个小妖的原身燎燎燃烧。
眼瞧着越来越多无辜小妖惨死,父亲一怒之下现身打死了几个马家家丁。
马老爷惊恐不已当夜便逃下山请来道士为自己辟邪。
那道士给的那沓黄符纸,便是杀死我父亲的利器!
那日我被父亲用结界法力锁在屋子里,眼睁睁的看着马老爷将整整一沓符纸向我被火势烧伤的父亲飞去。
父亲被击倒在地,吐出一口黑血,浑身散发出点点星光,而我终于挣脱那结界扑过去。
可他已经灵力散尽,看着平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渐渐隐去光芒,连身体都开始慢慢透明,他看着我想笑却又没有力气再扬起嘴角,只能拼着最后一口气轻到不能再轻都叮嘱我:
“卿卿儿,活下去”
“保护桃夭山,报仇。”
我用力的点头,哭得声嘶力竭想用力抱住他的身体,却发现用再大力竟然都碰不到他了。
“父亲——”
几乎是尖叫的哭喊,他也听不见了。他已经随风而去,魂飞魄散了。
他随风散去,可我手里还淌着带着温度黑血。
我哭得撕心裂肺却无法再挽救任何生命,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陪我长大的小妖精们,就连我从小长大的桃夭山都被这烧了几天几夜的大火烧得面目全非。
我的四周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纷纷化作光芒点点而后飘散。
从那天起,我失去了一切。那大火生生的烧了我的家园,我的族人,还有我的父亲。
而始作俑者却在下人掩护下惊慌失措的逃下山,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以,马嘉祺,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恨,那天在我四周燃烧的火焰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我的心。
最爱我的父亲和那些死去的生灵,连尸首都不曾剩下。
我的所有都被烧死在那一晚,我劝服不了自己放下一切。
父亲临终之前气若游丝又带着坚定恨意的嘱托以及那夜随风散去的数阵点点光芒,我必须得复仇。
马嘉祺,我原本想睁一只眼闭一眼放你走,可你又回来了我的桃夭山说要娶我。
这样的话我不能再心软骗自己说没有机会报仇了。
我一定要替父报仇,我要马家父债子偿。
自我住入马府,父亲遭人杀害的惨景一遍又一遍的在深夜里提醒我,切莫被眼前繁花似锦绕指柔情给蒙蔽双眼,切莫动心动情,切莫爱上马嘉祺。
只是每每梦魇都会惊醒枕边人,而他总是一言不发从不过问,只心疼的紧紧将我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轻拍我的瑟瑟发抖的后背。
我怯怯的躲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一时分不清是我因心怀鬼胎而心虚紧张的心跳,还是他担心我梦魇太恐怖被吓着而紧张我的心跳。
006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然笑春风。
【团我】我在时代峰峻开后宫(二)
我觉得宋助理好可爱
美女们进来做梦🤤
——
在浑水摸鱼和与同事们插诨打岔中第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一大半,几位小老师们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看着他们大汗淋漓但又笑容灿烂的样子,我一时有些动容,心想这些小孩就跟像太阳一样,源源不断地散发热量。
他们为梦想认真努力的样子很难不让女孩子心动啊,难怪这么多女粉丝喜欢他们呢。
我趴在练习生门口,心猿意马的想着。
“宋姐姐来啦!”贺峻霖似乎是里面最活跃的男孩子之一,他看见我就跟小兔子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蹦起来了。
“你们辛苦啦,到吃饭时间了可以去食堂吃饭了。”我扒在门上,说完就打算赶紧溜掉。...
我觉得宋助理好可爱
美女们进来做梦🤤
——
在浑水摸鱼和与同事们插诨打岔中第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一大半,几位小老师们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看着他们大汗淋漓但又笑容灿烂的样子,我一时有些动容,心想这些小孩就跟像太阳一样,源源不断地散发热量。
他们为梦想认真努力的样子很难不让女孩子心动啊,难怪这么多女粉丝喜欢他们呢。
我趴在练习生门口,心猿意马的想着。
“宋姐姐来啦!”贺峻霖似乎是里面最活跃的男孩子之一,他看见我就跟小兔子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蹦起来了。
“你们辛苦啦,到吃饭时间了可以去食堂吃饭了。”我扒在门上,说完就打算赶紧溜掉。
说实话,跟帅哥讲话我还是有点发怵的。
“那你等等我们吧——”丁程鑫突然开口阻止了我的下一步动作,“我们一起去。”
似乎是怕我有心理负担,他跟着补上了一句。
“之前的助理也是跟我们一起吃饭的。”
我懵懵懂懂的喔了一声,乖乖站在门口等他们。
——
马嘉祺在一旁撞了撞丁程鑫的胳膊,用眼神跟丁程鑫交流:兄弟,你不对劲。
丁程鑫耸肩:本来以前就是一起吃的啊
是吗?马嘉祺眯着眼睛看他,其他兄弟可能没放在心上,因为以前确实会为了各种工作细节方便对接而跟助理一起吃饭,但马嘉祺一下就敏锐的嗅出不同的味道了。
这可是丁程鑫主动提出来的。
丁程鑫懒洋洋的看了马嘉祺一样,故作轻松随意的撩了撩头发。
“走了,吃饭去了。”
——
“......”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环视了一下坐在我周围乖乖吃饭的帅哥们,感觉自己碗里的饭跟这些秀色可餐的孩子们比起来,确实有些难以下咽。
好吧其实就是我被围着中间吃饭,我很尴尬。
本来我是想安安静静缩在角落当个鹌鹑的,但宋亚轩拉着我坐到他旁边,说想让我跟大家一起熟悉一下为了以后更加默契的工作。
察觉出小孩为我着想怕我尴尬的想法时,我起初还很感动,但我现在发现坐在中间,我似乎更不自在了。
“姐姐怎么样,我们公司的伙食还不错吧”刘耀文鼓着腮帮子好不容易吞下一口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被他像小狗一样亮亮的眼睛给可爱到,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吃!”
“咳——”
不知怎么的坐对面丁程鑫突然像是给呛到了咳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谨记着助理的职责,赶紧给他递水递纸,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小心点啊,慢点吃。”
丁程鑫脸被呛得有点红,一边拿纸巾擦嘴,一边小幅度的抬眼看我。
“没、没事。”
我疑惑的看着他,这孩子怎么回事。
一转头倒是跟坐在桌边上的马嘉祺对视上了,他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收回的略显诡异的笑容,见我疑惑的表情,他笑得幅度更大还颇为礼貌的向我点了点头。
???
我只当这是兄弟之前的玩闹,以为他是在嘲笑丁程鑫吃太急呛住了。
“我没事,我没事,你们吃。”丁程鑫似乎调整过来了,喝了一口水让大家自己吃自己的。
刘耀文欠欠的凑过去笑他丁哥,
“丁哥怎么回事,有这么好吃吗?”
丁程鑫面不改色的接着喝了口水,像随口说今天菜好吃一样轻飘飘的抛出来一句。
“我是被宋助理可爱到了。”
“!!!”
话音刚落周围的小孩就立马呜呼的起哄起来,而我被这跟这句话惊得像被雷劈到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丁程鑫。
反观丁程鑫,仍然是平常那副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样子平静的低着头夹菜吃饭。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平时听的夸奖也不少啊,为什么偏偏丁程鑫这轻的跟羽毛一样的一句可爱而被挠的心里直发痒。
与其他兄弟被蒙在鼓里只单纯起哄不同,马嘉祺则笑嘻嘻的附到他耳边小声的揶揄。
“丁哥怎么不敢抬头了啊丁哥”
(马嘉祺你就磕自己女友跟兄弟的cp吧你就)
(大家能看出来吗,在第一章里面那段写的是丁程鑫对女鹅一见钟情。同时丁哥也是七个里面第一个喜欢上女鹅的,话说回来我一直觉得丁哥是会在感情里面敢于打直球的男孩子◦˙▽˙◦)
【团我】我在时代峰峻开后宫(一)
美女们进来做梦
口嗨产物,做梦素材(设定就是乱设,不用扣现实时间线)
(别管我是土狗我就爱看这些七个男人都爱我的桥段🤤🤤😍😍)
——
“大家好,我叫宋诵。一个是宋朝的宋,一个是背诵的诵。以后就是各位老师的助理了。这是我第一次实习,对相关业务还不太熟练,可能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多多担待、多多关照。”
我一口气讲完,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面前七个高挑的男孩子,心里有些发怵,早知道昨天晚上准备准备自我介绍了呜呜QAQ
“宋姐姐好!”
“姐姐好!”
“欢迎欢迎!”
几个小孩反应过来后似乎是怕我尴尬,立马热情洋溢的喝起彩来。...
美女们进来做梦
口嗨产物,做梦素材(设定就是乱设,不用扣现实时间线)
(别管我是土狗我就爱看这些七个男人都爱我的桥段🤤🤤😍😍)
——
“大家好,我叫宋诵。一个是宋朝的宋,一个是背诵的诵。以后就是各位老师的助理了。这是我第一次实习,对相关业务还不太熟练,可能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多多担待、多多关照。”
我一口气讲完,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面前七个高挑的男孩子,心里有些发怵,早知道昨天晚上准备准备自我介绍了呜呜QAQ
“宋姐姐好!”
“姐姐好!”
“欢迎欢迎!”
几个小孩反应过来后似乎是怕我尴尬,立马热情洋溢的喝起彩来。
我一下子心里放松了许多,一旁带我过来的工作人员见状拍了怕我的肩膀。
“我们公司氛围很好的,加油啊小宋。”说着自己愣了一下,“嘿,这下我们这有两个小宋了。”
话音刚落我就笑着跟一个长相白净秀气、咧着整齐的牙齿对我弯眼笑的男生对上眼了。
看来他就是另外一个小宋,宋亚轩喽。
“好了,你准备准备开始工作吧,我先去忙了。”
“啊好的好的。”我摸了摸我的工牌,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
工作人员姐姐一走,有几个小孩就立马围了上来。
“姐姐你好,我就是另外一个小宋,”
“姐姐你的手机壳是小猪佩奇!你也喜欢小猪佩奇吗?”
“姐姐,我们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里吧!”
我被围着中间被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砸得有些晕头转向,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回答起。
“好了好了,有什么问题待会再说,现在先去上课。”一个高高瘦瘦丹凤眼的男孩子似乎是看出我的囧迫,主动站出去替我解围,跟像赶小鸡仔似的招呼其他小孩去上课。
我感激的抬头看了他一样,没错,抬头,他们都好高显我好矮别管了。
他礼貌的抿嘴笑了一下,即使是戴着黑色渔夫帽,压下的帽檐也挡不住眼里往外溢的温柔以及符合社交礼仪的体贴下的疏离与漠然。
好帅,他一定就是马嘉祺!
我无意间瞥过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男生,心里不禁惊叹了一声,他长得比许多女孩子还要浓艳上几分,一双仿佛含着盈盈秋水的眼睛像一只涉世未深的小狐狸,可他整个人从我出现到现在又显得像是在各事上面游刃有余深谙世俗般,像个运筹帷幄的猎人。
撞见我的目光,他抬了抬眉,竟冲我笑了。
“!!”
刹那电石火光之间,仿佛是两个磁场在相互碰撞。
我说不上这个笑意味着什么,作为一个成年人,我能明白这个笑容绝不是单单纯纯的打招呼,这看似是在社交场合上礼貌的回应,实则背后藏着某种暗流涌动。
我一时有些心悸,幸好他只是笑了那一下后就跟他兄弟一起扬长而去。
“呼——”
“李叔叔果然没骗我,全是帅哥”我喘过气来,拍了怕胸口,天知道那三个小孩向我跑过来把我围在中间的时候,我的心跳得有多厉害。
我一没有大学毕业,二没有相关实习经验,能有这么一个薪资尚可、包吃包住、没有同事内卷、工作时间地点宽松、最重要是还能天天能看帅哥、跟帅哥朝夕相处的工作,完完全全是因为——我是李飞侄女。
没错,我就是走后门托关系进来当混子混实习证明的李飞的亲侄女。
这年大三的暑假,我在家实在是太宅太无聊,被我妈一屁股踢出去找工作实习,就在我百愁莫展无路可去时,是李叔叔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递出来神圣的橄榄枝。
那天他坐在我家沙发上拍着胸脯跟我妈保证,不仅把他侄女工作问题给解决,还顺便的把婚姻问题给一起解决(bushi)
“我看诵诵就很有做助理的天赋啊!我们公司需要诵诵这样的人才!”
“我们公司别的不说,在员工质量,特别是外貌条件这一块绝对是全中国排得上号的!”
“诵诵肯定还是来我们自己家开的公司好啊,那什么实习证明实践证明那不挥笔就是我家诵诵旷世奇才天才少女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哦对了姐,你看我女儿那个幼升小进公办中学的事是不是......”
咳咳、咳。
——
梦要做大胆点,嘻嘻对不住了李总
(主要是我觉得成年人的世界有利益对等交换才算正常,平白无故的示好会有些不合常理)
【文轩我】妙妙(一)
古风
摄政王x大将军x和亲公主你
——
我叫王昭,小字渺渺,封号为和宁公主,是传闻中这大盛最受宠的公主,也是被盛朝皇帝送去胡族以示友好和平的和亲公主。
我的花轿出皇城那天,都城百姓夹道欢送为他们的公主喝彩,因为我是为他们换来和平与安宁的和宁公主。当朝皇帝和皇后亲自莅临城墙之上为我送行,母后娇娇的拾着在掩面哭泣,身后站着我的胞弟和姊妹们,大家的表情看上去都复杂又欲言又止。
而我坐在轿子里透过半掩的窗纱看着这些心里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
头上繁重而璀璨的珠钗沉沉的摞在我脑袋上。
这一切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无所谓,我去哪,都一样。
都一样不受人待见,都一样...
古风
摄政王x大将军x和亲公主你
——
我叫王昭,小字渺渺,封号为和宁公主,是传闻中这大盛最受宠的公主,也是被盛朝皇帝送去胡族以示友好和平的和亲公主。
我的花轿出皇城那天,都城百姓夹道欢送为他们的公主喝彩,因为我是为他们换来和平与安宁的和宁公主。当朝皇帝和皇后亲自莅临城墙之上为我送行,母后娇娇的拾着在掩面哭泣,身后站着我的胞弟和姊妹们,大家的表情看上去都复杂又欲言又止。
而我坐在轿子里透过半掩的窗纱看着这些心里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
头上繁重而璀璨的珠钗沉沉的摞在我脑袋上。
这一切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无所谓,我去哪,都一样。
都一样不受人待见,都一样遭人唾弃,都一样被人利用,都一样是死。
死在盛朝或是死在大漠,于我又有何异呢?
想到着,我忽的笑了出来,轻轻的一声嗤笑被淹没在沸腾的人声中,无人在意。
“和宁公主...”
我喃喃道,看着窗外想着应该可以看见那群人了,于是猛的掀开帘子,直直的朝城墙上披金戴银的一伙人看去。
皇上、皇后、妃子、皇子公主们,以及王昭。
我冷不丁的将眼神朝那个粉色衣裙看起来娇气傲慢的女孩身上射去。
“王昭。”
我小幅度的念出这两个字的口型,看着城楼上一下子有些慌乱的人群已经粉衣女孩急忙低下头僵硬的身影,恶劣的笑出来了。
是了,她是该心虚又心慌。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王昭,我只是陈将军府上最不受宠的四小姐,陈妙妙。
——
这一切都要从那日入宫说起...
那日宫中太后寿宴,邀请个官员女眷一同进宫赏花。彼时胡族的王已经蠢蠢欲动,其族士兵多番扰我边疆百姓,不断试探我朝皇帝。而我朝式微,财政多年赤字不说,在摄政王的怂恿下许多士兵已遣散回乡,各个蕃地藩王之间仍是明争暗斗暗流涌动,如何抵御外敌?
为今之计唯有送出一公主和平以行缓兵之计,而后再做打算。
可宫中未出嫁的公主仅剩下幺儿王昭公主一人,乃皇后年过四十才得,是被皇帝太后含着金汤匙宠大的掌上明珠,如此,皇帝怎么舍得放她只身前往那荒芜的大漠和亲。
所以这次的宴会,赏花是假,狸猫换太子是真。
嫡母领我们一同进宫时,我仍扮演着在家中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庶女角色,只躲在角落小口小口的与眼前小巧可爱的吃食做斗争。
我本意只想做一个低头不语的鹌鹑,可随着姑娘家们尖叫,我被惊得抬起头来,一只雪白的猫就这样愕然出现在我眼中。
“!!!”
我慌乱的想躲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那猫径直扑向我的脸。
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打算破罐子破摔。可想象中的猫爪划过脸的疼感并没有从脸上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呼过我脸的气流,伴随着一股乌木香。
紧接着面前响起凄厉的猫叫声。那叫声仿佛离我不过几寸远,我被吓得够呛,紧闭着眼不敢睁眼。
“来人,把公主的猫带下去!”即使是厉声呵斥的话,但也难掩这一声清冽如泉水的好嗓音。
“姑娘,已经无碍了。”
我闻言睁开眼,只一抬眼便望进了那清澈如山中涓涓细流般的眸子,干净仿佛能洗去这世间一切浮沉,谪仙一般的人儿就这样微微低着头带着担心和温柔的目光看着我。
我慌乱的低下头,错过了他看见我的脸时眼里划过的惊讶。
“姑娘可是吓着了?”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无、无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想着可千万不能惹祸,于是赶忙起身低下头行礼,低头盯着席边金丝毯上繁杂精巧的花纹不愿再抬头看他。
“我家主人乃当朝摄政王,可不是什么寻常公子家。”身边有人端着生硬的调子高声唱道。
“小女眼拙,还请王爷恕罪。”我心里后悔极了,怎的这般蠢,竟将那传闻中狠辣多疑的摄政王认成了寻常人家的公子,只是面前的人气度非凡出尘绝然,实在是跟传闻中的摄政王不一样,且与这宫中奢靡浮华的一切仿佛有着天壤之别。
若这皇宫是华丽又流光溢彩的花园,那眼前的这位摄政王,就是那花团锦簇中那迸箨分苦节的翠竹。
他轻声笑道:“姑娘快请起,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谈何恕罪。”
我仍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起身,心里祈祷着他快走让我一个人再龟缩起来。
“这是谁家姑娘?为何一直低着头?该不会是混进宴会来的不敢见人罢?”
“她怎的穿得这样素?你可认识她?”
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对我的模样进行指指点点。
“喂,你为何不敢抬头看人?莫不真的是混进宫宴的丫鬟民女?”一道抬高声音娇喝在人群中响起。
我心里暗叫不好,这哪来的嚣张跋扈的丫头找我的茬。
“姑娘说笑了,我并非是混入宫宴,而是受太后恩典才得以入宫。不愿抬头只是因为相貌过于丑陋恐吓到各位。”我心里烦躁,胡诌道。
“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吾等应感恩珍惜,莫要嫌弃才是。”摄政王听起来很认真的劝导我这个“相貌丑陋不堪入目”的人。
我心里快烦死了,这群人是宫宴太无聊了没事干吗,非得围着我,扰得我不得安宁。
“太后皇后到——”
一声抑扬顿挫的高调响起,众人赶忙纷纷散去行礼参拜。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跟着众人小心翼翼的行过礼后蓦然侧头发现那摄政王居然还站在我身侧几尺处。
碰见我惊讶的目光,面容俊逸的男子好脾气的笑了笑。
我心下疑惑微微颔首回礼后便转过头去。
摄政王...
传闻中摄政王乃是开国重臣宋氏一族最后的血脉,几十年前一场大战,宋氏一族不知为何竟一夜之间全都销声匿迹,只留下宋家最小的一位乳名唤作轩儿的小公子被人收养了去。
世人都说摄政王无情无义是只求功名利禄的冷血动物,一日朝堂之上有大臣提起宋氏家族的覆灭,他居然只轻描淡写的用一句过往云烟不足为道带过。
宋亚轩...我心里默念着。
若重来一世,我宁愿被猫抓破脸毁去容颜,也不愿意被宋亚轩救下。
轩你/副驾、草莓糖葫芦和纹身
[图片]
“锋利刀尖划破皮肤的那一刻,鲜血涌出来,风声都消失,因为我的感情也消失了。”
//
在商场的五楼钻石柜台停留驻足,你略带羞涩告知店员今日前来的目的是想要了解时下结婚钻戒流行的样式款式,店员热情地开始展开讲解。
透过透明的钢化玻璃,看着柜台底下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精致钻石,你突然有了要结婚的实感,因着未婚夫的工作状况特殊,所以很多婚礼流程细节都是你独自来敲定的。
这家钻石专卖店营销寓意很好,客流量也大,名气也响亮,款式新颖,做工精致,听说今日股价持续上涨,口碑信誉受到广泛好评,所以你才站定挑选的。
一颗像是贝壳海螺交叠的图案吸引了你的视线,你要求店...
“锋利刀尖划破皮肤的那一刻,鲜血涌出来,风声都消失,因为我的感情也消失了。”
//
在商场的五楼钻石柜台停留驻足,你略带羞涩告知店员今日前来的目的是想要了解时下结婚钻戒流行的样式款式,店员热情地开始展开讲解。
透过透明的钢化玻璃,看着柜台底下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精致钻石,你突然有了要结婚的实感,因着未婚夫的工作状况特殊,所以很多婚礼流程细节都是你独自来敲定的。
这家钻石专卖店营销寓意很好,客流量也大,名气也响亮,款式新颖,做工精致,听说今日股价持续上涨,口碑信誉受到广泛好评,所以你才站定挑选的。
一颗像是贝壳海螺交叠的图案吸引了你的视线,你要求店员将它放上来仔细瞧瞧,戴着白手套的年轻店员微笑点头,小心翼翼将它取上来盛放在透明的柜台上。
不必隔着明亮的橱窗柜台就可以直接欣赏,灯光照耀着,格外的闪烁好看,那枚钻戒刚好就合适,在无名指处,不紧也不松。
可是看到标签价格的你稍稍有些被浇灭激情与热度,像打蔫的茄子,有点低落对店员说,
“能打折吗?”
店员面上微笑不减,实则耐心渐渐消退,
“不好意思小姐,这款是属于我们的珍藏品款,不能打折的。”
你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点点头说下次再来看,店员也将维持的笑容卸下。
虽然已过晚高峰的钟点,警局的灯还是明晃晃,人员往来密集,文件往来繁多,翻飞的白色纸张印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方块字。
你有些轻车熟路,对布局都极其熟悉的你微笑着婉拒小陈警官的咖啡邀请,脸颊处的酒窝浅浅,笑的温婉贤淑。
有时宋亚轩审讯办案久了,你就缩在暂时关押嫌疑犯的空间旁边的沙发,默默看书或者发会儿呆,你从来不觉得等待他是件麻烦事儿。
常年在宋亚轩手下的年轻警官们经常默默感叹,“嫂子真有耐心。”
“她肯定很爱咱宋哥。”
“那肯定的呀,不然天天都在这坐着儿,也不烦也不闹。”
他们也常常憧憬也有一位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贤内助。
其实警局里鸡毛蒜皮的拉扯摩擦占多数,你缩在这张小沙发上经常能看到人生百态,这些对从小就单纯如白纸的你都能算作长见识的经历。
那个女孩儿是骂骂咧咧的被推进来的,脸上画着浓妆,她耳朵上有四五个耳洞,铆钉也是各色元素搭配进穿搭,牛仔短裤短到有些过分暧昧的程度,露出黑红色的纹身,是硕大的一朵花和蝴蝶,加上些看不懂的意大利文。
很像影视剧里看到的叛逆少女模样。
你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耳朵,肉肉的软软的,父母严厉的家教让你对这些新潮的东西都望而却步,只觉得新鲜又放肆。
拿着牛皮文件袋跟随在她后面的身姿挺拔的男人,宽肩给足安全感,就是今天没能抽出时间陪你挑选钻戒的未婚夫,
宋亚轩,
宋亚轩警官。
周围的警官都觉得那少女难缠的很,唯独宋亚轩露出微笑,嗓音温温润润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是杨小小十七年人生来第一次,面对的不是警官的严加审讯也没有受到来自周围的鄙视唾弃眼光,她伸出被手铐禁锢的手腕,瞪着一双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宋亚轩看。
宋亚轩笑笑,点点头,示意旁边的小陈警官为她解开手铐,小陈警官出言劝阻这不符合规矩,可是宋亚轩仍旧点点头,回以坚定眼神。
手铐打开的那一瞬间,
杨小小的眼眸里有了周身散发着温和的如月光般的宋亚轩。
已经深夜,你不敢吵扰到宋亚轩工作办案,困的东倒西歪,哈欠连连,结束审讯出来的宋亚轩伸个懒腰看着在沙发上困得眼皮睁不开还强打精神的未婚妻,娇娇软软的。
他禁不住笑出声来,走过去牵起你的手,拿着你的包,“说你就是不听,困了就先回家睡呀。”
你摇摇头,执拗嘟着嘴,“等你。”
耿直又可爱的模样让他觉得满心欢喜,两人走到警局门口,刚刚审讯完毕做完笔录的杨小小站在门口盯着宋亚轩,眼巴巴的瞧着,不肯移开。
“没地方去?”
经验丰富的宋亚轩遇到过很多像杨小小这样的失足少女,所以一猜就猜得到。
真是奇怪死了。
你虽然有点单纯干净,可是也察觉到不对。宋亚轩开车过来时杨小小眼疾手快拉开副驾驶坐进去,那明明一直都是你的专属座位,你只好咽下奇怪坐在后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宋亚轩透过后视镜看出你气鼓鼓的模样,眼神写着调侃,他点点头安抚,优越的下颌线让你消消气。
回到家你强忍着睡意去煮开锅下自己包好的小馄饨,对于家里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杨小小,你只觉得她是个大麻烦,她毫不客气地吃光那碗你盛给宋亚轩的小馄饨。
“怎么样?你姐姐做的馄饨是不是一绝。”
宋亚轩呲着个大牙看着她吃,你觉得很刺眼。
杨小小没领情,连个笑脸都不给你,连句谢谢都不讲。
睡前拍水乳的时候都格外用力,即便再单纯,可是女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都让你觉得很奇怪,是真的很不开心,躺在床上刷手机的宋亚轩听到你带着愤怒的拍打,慢慢挪动身子到你身边。
“今天的老婆好香呀,我来闻闻。”
将头埋在你的肩窝处撒娇。
你撅着嘴表示不高兴,把他推得远了些,
“宋警官用我的睡衣拯救失足少女,真是伟大。哼!”
“她不是很可怜嘛,老婆你大人有大量捐献睡衣一套,小宋老师今天晚上奖励你!”
可怜的萨摩耶在被子里打滚要你摸摸。
安稳缩在他怀里睡着的你总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可是甜蜜的即将迈入婚姻殿堂的两人总是被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打扰,宋亚轩不忙的休假日几乎难有,陪同你逛街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夜市繁华不已,推着车卖糖葫芦的大爷只剩一根儿草莓糖葫芦,你刚要指着它付钱,久住家中无所定居的杨小小一声不吭就拿下来把玩。
你一向爱吃草莓糖葫芦,有点尴尬又有点恼火,身边的宋亚轩拍拍你的手安抚你,转身拿了根山楂给你,连着杨小小从你手中抢来的草莓一块儿付了钱。
真的是有火无处发。
这小姑娘没有表面看起来畏缩胆小。
宋亚轩不在家的时刻她裹得严严实实,在家时就穿的暧昧不明,像只缺爱的哈巴狗在他面前撒欢撒娇。
隐隐约约将锁骨露出来,像个胜利者炫耀给你看,“姐姐,我新纹身好看吗?意大利语哦!”
“我的爱人,宋。”
你心里做好的建设准备都在那一刻轰然坍塌。
你决定反击。
带着杨小小去看你没敲定的钻戒,那枚海螺形状的钻戒套在你白嫩的手指上,优雅矜贵,端庄贤淑,“小小你看,这多么合适呀。”
女孩儿攥紧拳头沉默不语。
就在你咬牙狠心买下那枚较为昂贵的钻戒付款时,店员询问是否要帮你精致包装一下,你拒绝道,“我戴着去给我未婚夫看看。”
“小姐您真的很幸福,您未婚夫也真是太有福气。”
平平无奇的阿谀奉承的场面话而已,就偏偏激起杨小小的恨意与决绝,闪着白刃的刀光一闪,锋利的尖儿就戳上你的脖颈,双手手腕被瘦小却有劲儿的女孩儿狠狠掐着,掐的生疼,无法挣扎。
店员大惊失色忙去报警,商场不明真相的群众都被疏散撤离。
穿着制服的宋亚轩匆忙赶到时,你的皮肤娇嫩,已经被架在脖子上的刀划破,血从滴落到滑落,他已经慌张变了脸色,“小小!别冲动!”
杨小小双眼泛红,歇斯底里,“凭什么!凭什么你属于她!”
宋亚轩一直以温柔的脸色示人,他此刻好言相劝,可是也蹙紧了眉,“小小,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我要你别娶这个女人!跟我走!”
杨小小拿刀的手又收紧力道,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楚的你你疼的呻吟出声,因为失血面色变得苍白不已。
小陈警官看的揪心不已,
“宋哥,我们派的狙击手就位,赶紧把嫂子救出来要紧啊。”
宋亚轩严肃的摇摇头拒绝,“再给我点时间。”
他很想劝服杨小小,因为他不忍心看着他一路救回来的失足少女再次堕落黑暗,她主动投降和强制投降是完全不同的差别性质,而且开枪打伤她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十七岁的人生不应该白白被送进黑暗,他想救,想救她回来。
“小小,你喜欢我对吗?”
宋亚轩一脸认真。
她渐渐放松。
“我念过意大利文的,我知道你的纹身,很浪漫。”
宋亚轩继续说,
“想跟我在一起吗?可以呀,但是你要先放下手里的匕首。”
“那她呢?”
杨小小的眼眶溢出热泪。
“她啊,反正我跟她只是订婚,我们都不作数的。”宋亚轩神情认真,都不像是撒谎。
你听着只觉得心越来越凉,血液流着流着都不觉得有感觉,血泊中盯着宋亚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几乎没有力气张嘴说话。
你不是很想死,只是很想哭。
杨小小怀着对爱情的憧憬与希望放下匕首扑进宋亚轩怀中,你最后印象定格在那一瞬间那一画面。
暂时牵制住杨小小让宋亚轩心下一松,他把她从悬崖边拉回来,深渊真的不是她这个十七岁女孩儿该掉下去的。
随着小陈警官一阵大声呼喊,宋亚轩才回过神来。
血液遍布满地,全都是你一个人的血,唇角和脸颊已经失了颜色,苍白无力,脖颈处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向外流血。
抢救室的灯亮了很久,医生摘下口罩有些责怪道,“脖颈处受伤是最不能耽搁的,血管和神经都是多么脆弱,再来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宋亚轩像失了魂儿在报告单上签了字感谢医生。
杨小小已经被当做犯罪嫌疑人抓捕,而宋亚轩特地交代不要对她太过激烈严苛,最好等他回去亲自处理。
你分不清刺痛是来自脖颈还是心脏。
你缓缓睁开眼,泪珠儿从眼眶滚落至苍白的枕头,面色像床单煞白,床边站着满眼担心与自责焦虑的未婚夫。
你不想说话,视线缓缓向下,宋亚轩顺着你的视线,右手无名指上一枚精致的海螺钻戒,他强颜欢笑,“这是老婆挑的钻戒吗?真好看。”
“我们的婚礼可能要延迟一会儿,我肯定用最快的速度把小小处理好。”
你听着只觉得满目的悲怆与凄凉,颤颤巍巍的举起左手用劲,小心翼翼触摸到右手那枚冰凉华贵的钻戒,一点一点褪下来,摘下去,拉过宋亚轩的手掌放进去,
“亚轩你拿去退掉,......我不想跟你结婚了。”
“说什么傻话?”
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眸,满目震惊。
“我不想跟你结婚了,我不敢跟你结婚了。”
哽咽的声音楚楚可怜,连抽泣都小心翼翼怕弄疼伤口的姑娘是从小到大都娇养着的,哪里受过这般痛楚。
一丝冰凉,斩断关系。
他自认无颜面对岳父岳母,也还是想乞求他们劝劝你回心转意,可是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与严重。
“亚轩,你以为我女儿是什么?”
“你把她当成什么?血流不尽的人?医生说我女儿再失血一会儿就无力回天了就死掉了你明白吗亚轩?!!”
“明明可以叫狙击手来的你非要跟她谈,我从小娇娇的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竟然成为你谈判的拖延品牺牲品!你想拯救那女孩儿的前途就要把我的女儿推入火坑吗?!”
“宋亚轩,我们两家的婚约就此算了。”
这一刻宋亚轩无比万分的后悔涌上心头,他难以招架的无力感与空虚感让他觉得感受到巨大的失落。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协商好的场地和酒店喜宴通通被退单,接二连三的通知让宋亚轩越发疲惫,你不肯见他,警局又打电话催他去应付已被拘留情绪激动的杨小小。
他为了案子奔波游走,招架退单的各色花样礼品,这几天警局的气氛异常压抑沉重,原因就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婚事告吹。
望着桌面上那张大红色的贴着金箔的喜帖发呆,宋亚轩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张你经常坐的小沙发此刻空荡荡,没人坐,没人等他。
即便如此,宋亚轩还是固执,为了杨小小的前途,他四处奔波,出面求情都无法通融,你父母的态度坚决,一定要把杨小小送进监狱度过下半辈子。
事情的转机在某个晴天。
脖子缠着厚厚纱布的你在父母的搀扶下来到经常来的这里,走神发呆的宋亚轩立即站起身来,满眼都是惊讶和欢喜,“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来出谅解书。”
伤势没有完全痊愈,这场袭击几乎要了你半条命,身形更是弱不禁风的单薄起来,说话都轻飘飘的虚浮着。
“小小她心肠不坏的,而且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不要当真。”
还没等宋亚轩高兴多久,
“我谅解她,你放过我。”
颤抖的手拿着笔艰难的写下字据,表示对杨小小的谅解和放弃起诉的决定,写着写着,泪又滴在白纸上弄湿了。
“副驾、草莓糖葫芦和纹身。”
宋亚轩明眸皓齿,抬起眼皮来看你,“什么?”
“我昏迷前在想如果你喜欢纹身那我也可以在身上纹你的名字,我的人生经历告诉我这是件叛逆的大事儿,但是我愿意为你。可是我有点失去意识的那会儿又想到,我是我自己,不是你的附属品。”
“宋警官,后悔无期。”
他的未婚妻面色还是不好,一点也不红润。
对了,现在不是他未婚妻了。
杨小小再来找他时他摆手让她去后座坐着,后来送她去寄宿学校教育,让她洗掉了那串带着他名字的意大利文。
从贴近心脏的口袋掏出一枚精致的海螺形状的钻戒,上面还粘着你的血液,他时常透过这枚戒指回忆那天的你该有多么痛苦多么无助。
他常常一个人跑去夜市买下大爷所有的草莓糖葫芦,也不吃,只拿着发呆。
忙到深夜下班的宋亚轩看着冷冷清清的房间,冰凉的灶台和空空如也的冰箱,
没有小馄饨。
一只也没有。
他给自己煮了碗难吃的生硬泡面,他一个人埋头苦吃,吃着吃着就想哭,干脆放下筷子不吃掩面而泣。
“他不想叫十七岁的女孩儿坠入深渊,情愿冒着未婚妻的性命风险,这无异于换个人推入万丈深渊。”
“又什么好哭的呢,亚轩?”
[祺我/破镜重圆]百年不合
*离婚扔球跑
*全文1.4w 需要耐心阅读
*勿上升真人
百年不合
00
婚姻到底给女人带来了什么?
束缚、挣扎、喂不完的奶、做不完的家务,还有总是加班到凌晨的丈夫。
在余晏想明白这些后,突然觉得未来的日子都看得到头。
尽管对他还有很多不舍,但她还是装作不在意地在离婚协议书上洋洋洒洒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智者不入爱河。
余晏背过身去:我要建设美丽中国。
01
双眼皮、杏核眼、马尾辫,特别是当她盯着我笑起来的时候——
我难得见到我不讨厌的小孩儿。
看着她扑闪扑闪的睫毛,我没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
“见鬼了,你以前...
*离婚扔球跑
*全文1.4w 需要耐心阅读
*勿上升真人
百年不合
00
婚姻到底给女人带来了什么?
束缚、挣扎、喂不完的奶、做不完的家务,还有总是加班到凌晨的丈夫。
在余晏想明白这些后,突然觉得未来的日子都看得到头。
尽管对他还有很多不舍,但她还是装作不在意地在离婚协议书上洋洋洒洒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智者不入爱河。
余晏背过身去:我要建设美丽中国。
01
双眼皮、杏核眼、马尾辫,特别是当她盯着我笑起来的时候——
我难得见到我不讨厌的小孩儿。
看着她扑闪扑闪的睫毛,我没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
“见鬼了,你以前不是一见到小孩就嘴撅得老高,生怕别人爸妈不知道你烦他们家孩子,今天可稀奇。”
“我那是在用行动表明他们的小孩在高铁上跑来跑去真的很烦人。”我不搭理她,继续逗眼前的人,就像看见小猫会下意识喵一样,我拿出最常见的客套话问她,“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也不说话,歪着头,一直看着我笑。
“你俩还真像母女,”夏夏开着玩笑胡诌,随即把刚刚取到的套餐往我面前一推,然后自顾自吃起了鸡块,“对了,我刚排队的时候看见一帅哥,那身型,那长相——”
我刚想顺着她的话阴阳怪气回去,她却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几秒后,我的腿感受到了强烈的撞击。
“来了来了,他往我们这边过来了。”
夏夏压低着声音,手上的鸡块也迅速放回去,她仿佛在用眼神示意我:这是她的天菜。
我刚想回头,就被黏糊糊的声音吸引了。
小女孩仰起头,拖长着尾音,叫了一声。
爸爸。
“爸爸,”我嗤笑出声,故作可惜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可真会挑。”
见她一下子蔫了下来,我也便不再揶揄她,顺着小女孩的视线看去。
在和他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我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我突然就明白我为何对素未谋面的小女孩心生喜爱,有一个比缘分更加奇妙的词,叫血缘。
马嘉祺将打包袋绕在手腕上,然后熟练地抱起小女孩儿,往自己怀里托了托,眼睛扫过我时,丝毫不见情绪波澜。
倒是我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麦当劳没什么营养!”
他抬了抬眸,似乎是在笑我手里还没放下的鸡块。
我一时语塞,讪讪地笑了笑,气氛有些尴尬。
“偶尔吃一次,小孩儿喜欢。”对面的人率先开口了,见我不说话,他便也不再做停留,微微颔首,当作礼貌地告别。
我退后一步,却发现他怀里的小孩双手抱着爸爸的脖子,缩在他怀里,一如既往地看着我笑。
马嘉祺似乎也没想到,低头看了看,然后柔声道:“笑笑,和……”
说到这,他顿了顿,深深看了我一眼。
“和阿姨说再见。”
我惊讶于小孩的名字,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几年前,当时在公司实习,要把一个个人名输进去。输到大半夜,下班以后就跟他抱怨大家取名太花里胡哨了,十个人里面有一半人的名字有生僻字。
“这些人父母都太有文化了吧?回头我给孩子取名就叫笑笑,英文名smile,简单明了。”
“那孩子姓什么?”马嘉祺故作认真地问我。
“什么姓什么!”我脸一红,“当然跟我姓余,难不成跟你姓马啊?”
马嘉祺弯起好看的眼睛:“我觉得马笑笑很好听啊。”
“好听什么啊,我随口说的,哪能这么随便。”
……
一瞬间千头万绪压在我胸口,却被软糯的“妈妈”打断。
“妈妈!”笑笑小声地叫着,见自己的爸爸不阻止,又一声接一声地叫。
我心下一软,下意识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总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总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只好作罢。
直到马嘉祺抱着她走出我的视野时,她都一直看着我,冲着我笑。
我心底涌出一丝苦涩:名字当真是没取错。
我还没来得及坐下,夏夏就冲过来,嘴巴长得老大,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她,刚刚叫你妈妈……对吧?”
“嗯。”我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不仅你没有否认,那个帅哥也没否认?”
“嗯。”
“我去!”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你生过一个小孩儿?合着是真的啊?”
我继续闷哼。
她似乎受到了冲击,脱口而出:“你自己的孩子,生完就走人了?”
她大抵是觉得我没良心吧,看向我的神情里多出了一点指责和不可置信。
“抱歉……”她轻咳一声,“所以刚刚那个小孩儿是——”
“我女儿。”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刚刚那个帅哥就是你……”
“嗯。”我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出了神。
“前夫。”
02
和马嘉祺认识纯属偶然。
“不好意思学长,我真的不饿。”我表面上在微笑,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半天也没有反应的提示音,我只好自己想办法跑路。
我捂住肚子,装出一副很痛苦的神情:“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去校医院看看。”
“你哪儿不舒服?我是学医的,我帮你看看啊!”
对面的人着急站起来,下一秒就出现在我旁边,试图替我现场看病。
我这才惊觉自己编错了理由,在一个医学生面前说身体不舒服这不是找罪受吗!
我苦笑着:“不用了学长,我觉得还是去校医院比较严谨一点。”
“是不是你觉得我还没什么资历啊,你等一下,我师兄一会儿过来,他是研究生,肯定可以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我快速起身,就在站起来想要往门口跑的下一秒,对面叫了一声:“师兄!”
我瞬间坐回原位,盯着他口中的师兄。
衬衫扣到最顶端,袖口被卷起,提着电脑在我对面坐下。
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英俊——
“师兄,我学妹身体有点不舒服,你替她看看吧!”
我一惊,突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你平时上课都学些什么啊?”他打趣道,“这我哪能随便看,什么工具都没有。”
他轻笑出声,悠悠看了我一眼,继而收回目光。
“建议你去医务室比较靠谱。”
“没事!”我也不知道我哪根筋不对,眼睛一闭,大义凛然地把袖子拉起来伸到他面前,“就你给我看吧,我相信你!”
过了好半天,对面的人终于忍俊不禁地问我。
“你是在等我给你把脉吗?”
“把手收回去吧,”他扬了扬嘴角,笑起来很好看,声音也跟着放轻,“你站起来一下,哪儿不舒服,具体位置指一下。”
我一愣,随便指了一个位置,就在他要开口询问时,我又换了一个位置。
“好像这儿也不太舒服。”
“还有这儿,”我胡乱指了一通,“好像都不太舒服。”
眼看着对面的帅哥欲言又止,我正想说点什么来补救,室友就猛地冲了过来,对我大喊。
“快跟我走,辅导员找你!”
这是我跟她的暗号。
但显然此时出现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没事,我没事!”我挤眉弄眼,试图让她理解我的意思。
“学妹,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正好和师兄讨论个东西。”
紧接着,好听的声音也跟着响起:“顺便带你朋友去医务室看看,她似乎毛病不少。”
他带着笑意,连我室友把我拉出来以后都补了一句:“长这么帅的追你,你还要我演什么戏?”
我幽怨地长叹了一口气,感慨没有缘分。
室友却一把凑过来,狡黠一笑:“怎么样,马嘉祺是不是跟传闻中一样清冷?”
“什么?”
“唉呀!”她推了我一把,有些害羞但又认真解释,“就是那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对谁都很礼貌,但又挺有距离感的那种。”
“不是,我是问你他叫什么。”
“叫马嘉祺呀。”
03
“余晏你干什么呢不接电话!”夏夏的声音铺天盖地地传过来,我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些。
“没……没干什么。”我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环境,选择沉默。
“搞什么啊?”她嗤笑一声,“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生孩子去了?”
“……”
“不是吧余晏?真生孩子去了!?”
我捂住一只耳朵,连说三声没有的事后连忙挂断。
挂完电话后,看着一个个小孩从我面前经过,倒吸了一口气,也没差多少。
“马笑笑家长?”
悦耳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我随即抬头,便看见一位年轻漂亮的老师拉着笑笑的手朝我走来。
“您是马笑笑的家长吗?”她狐疑地看着我,“虽然笑笑爸爸和我提前打过招呼,但我从来没见过你,所以需要多确认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我尴尬地笑着。
“请问您是笑笑的……?”
“呃,我是……”
虽然是事实,但妈妈两个字在我嘴边一直打着转,始终说不出口,也不知道别扭什么。
眼看着老师已经把笑笑往自己身后拉了几分后,笑笑探出头来,小声地喊道。
“妈妈。”
老师也没想到,转头去问笑笑:“她是你的妈妈吗?”
笑笑轻轻点头,我这才把她从老师身后牵过来。
“我是她妈妈。”
这回轮到老师尴尬了,她轻笑一声。
“您这边给我留个电话吧,从来没见过您,还以为……”
她没有接着说,我却把她的意思理会得清清楚楚。
我朝老师打过招呼后,看着笑笑乖乖的样子,心下一软:“走,跟妈妈回家。”
我没有抱过小孩儿,只能学着记忆里马嘉祺抱孩子的姿势,双手放在她的胳肢窝,一把将她抱起来。
小孩太重了,这是我最直接的反应。
我吃力地抵着她的后背,生怕她翻下去。
没走几步,便听到她闷哼出声。
“怎么了?”
她小声地趴在我的肩头说:“不舒服……”
我意识到是抱她的姿势不对。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放下来,我看着高峰期的车流,一时又想不到别的好办法。
“我可以自己走。”她拉拉我的衣角,仰起头,认真地说。
“真的吗?”我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笑笑这么厉害呀?”
她用力点头,于是原本十分钟就走回家的路,硬生生陪着她走了半小时。
等马嘉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他敲门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连和我说话的时候都满是抱歉。
“实在不好意思,”他无奈道,“我爸妈回老家了,请的阿姨也是突然有事,笑笑又认生,我只能来麻烦你了。”
听他说这话,我心底有些发虚,毕竟是我自己的孩子,从他口中说出来,却真的像在麻烦一个外人。
“没事,你先进来吧。”
马嘉祺跟着我进了笑笑的房间,双手撑在床沿边,温柔地捋了捋她的头发,试图轻声唤醒她。
“笑笑睡着了!”我突然有些急,他也疑惑地朝我看过来,“别吵醒她了,明天我送她。”
“会不会太麻烦?”
又是麻烦这个词,我每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我就感觉他在阴阳怪气。
他在怪我不负责。
虽然神情一如既往地温和。
马嘉祺点头,也不再说话,和我一同走出房门。
我们俩尴尬地对视了几秒,他先一步挪开视线,轻咳了一声:“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还有事?”
“你刚下班?”
“嗯。”
“那是不是还没吃饭?”
马嘉祺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确实还没来得及吃。”
“……”我叹了口气,“你坐会吧,我去给你做。”
“你会做饭?”
不是揶揄,不是调侃,马嘉祺好像是真的在发问,带着疑惑和不解。
我一时气急:“面条,不吃算了!”
马嘉祺挑眉,随即展颜:“吃,我吃。”
我回了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转了个身。
“想问什么?”
“你现在还在做临床?”
“嗯,神经外科。”
“那笑笑……”
“家里有阿姨,有时候爸妈也会过来,我也会抽空带。”
他流畅地应下来,似乎没做什么思考。看向我的时候更是坦荡。
我鼻子一酸,连忙往厨房跑去。
待在神经外科,以他的身份,一天要做好几台手术,有时候要连轴转,几乎没什么时间休息,这种情况下还要带小孩。
就好像在告诉我,笑笑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没有爸爸。
面终于煮好了,端出去的时候往客厅叫了两声也没人理,等我怀疑他是不是走了的时候,却看见他已经歪头靠着沙发睡着了。
闭着眼,安安静静的。
像是累了一天,终于有了一个栖息地。
04
“你当初和我结婚就是一时兴起吧。”
“追我的时候也是,生孩子的时候也是,”马嘉祺放下签字笔,站起来,扫了一眼离婚协议书,然后抬起眼帘,“离婚的时候倒是干脆。”
我被他看得发怵,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一声没有。
“没有吗?”马嘉祺直直看着我,“余晏,我觉得你挺不负责的,对你自己,对我们的女儿……”
他又顿了顿,过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
“甚至是对我。”
我哑口无言。
追他的时候一鼓作气,从食堂堵到教室再到实验室,哪儿可能出现他的身影就往哪里钻。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可能久到会把他的课表当成自己的课表,久到连他的导师碰见我都会同我和善地说上两句话,久到当他突然说请我吃饭的时候我会不习惯。
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他整个实验室的其他朋友,大家聊得异常开心,东扯西扯。走的时候才有人开口问他为什么请吃饭,“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没出成果也没谁建刊的,把整个实验室都请来了。”
我在一旁看着,也很好奇。
马嘉祺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不是有人说谁谈恋爱了就要请整个实验室吃饭吗?”
话音刚落,人群发出一声躁动,全体起哄,唯独我突然感觉脑子被人打了一拳,嗡嗡地,听不清任何声音。
大家凑到我旁边说着恭喜,然后又立马走开,生怕打扰我们一样。我却僵在原地,忍着眼泪,看着马嘉祺。
我知道此时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我,要么是别人,虽然我心底无限觉得不可能是我,虽然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被否定以后的对白,我还是问出了口。
“所以我们是……”
等待他的回答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好像是故意逗我一样,板着个脸,在我快绷不住的边缘终于有了笑意。
他温柔地牵起我的手,随即展颜:“我们是。”
说要结婚的时候是因为看了很多婚礼的图文,浪漫,幸福,令人憧憬和向往。
所以我总会在和他逛街的时候跑去逛婚纱,回去的路上会靠在他的肩膀上,把玩着他漂亮又细长的手,故作叹息:“这手指不戴戒指真是可惜了。”
马嘉祺聪明,总能立马会意,刚开始会开着玩笑说:“大小姐,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到最后一次,他认真地问我想好了吗,是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予了肯定回答。不到半年,一切都被他操办地十分完美。
我拥有了一个无论何时回想起都会觉得浪漫的婚礼,在我看来,最绚丽的鲜花,最缤纷的气球和彩带,最漂亮的婚纱,还有一个最好看的新郎。
怀孕其实是一个意外,但我却突然觉得有些新奇,我没有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名母亲,我只是单纯被这种好奇所吸引。
但这种好奇很快就被各种反应所击垮。
孕吐、嗜睡、反酸、浑身酸痛。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足足打量了几分钟,我几乎快要认不出这么邋遢的人是自己。
此时马嘉祺已经开始在医院正式上班,医院离家并不近,有时候排班紧的时候就直接在办公室睡过去了。
我试图拨打他的电话,要么无人接通要么关机,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要体谅他,一边挂断后又开始无缘无故哭泣。
婆婆是个很亲切的人,只是她在家的时候,我连哭都不敢很大声,不舒服的时候不敢直接找她帮忙,半夜难受的时候也只能偷偷掉眼泪。
我好像开始变得闷闷不乐,尤其是看见肚子上的妊娠纹,我甚至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我难看,我没有任何价值,我开始不断贬低自己,我觉得就是因为我越来越差所以丈夫才不愿意回家。
我开始无缘无故地找他吵架,即使他和我说再多我也听不进去,我似乎找不到任何乐趣。
我开始后悔结婚,开始后悔说要生小孩。
脑子里响起的全都是结婚前朋友说的话。她们不断重复着婚姻的无趣,一遍又一遍说男人都不可靠。
明明才24,刚刚大学毕业两年。周围的朋友,有的在家舒舒服服躺着,有的在为工作打拼,有的在为爱情苦恼的同时又甜蜜。大家都在最热血的年纪,敢爱敢恨,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试错。
只有我,像是被困在这里,看着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却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了任何兴趣。
我害怕像大多数婚姻里的女生一样,成为孩子的奴隶,明明之前像花钱如流水的公主,却因为小孩的奶粉比之前贵了几块钱大骂出口。
我害怕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回来还要收拾家务,还要照顾哭个不停的小孩。
我害怕各种。
所以我问他:“可以把孩子打掉吗?”
我看出了他的震惊,甚至是痛苦,即使累了一天,但还是要压着疲惫和我说:“这个阶段如果不要小孩,会非常伤害你的身体。”
“可是现在就很伤害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对不起。”
在无数次同样的对话后,在我再一次被生理和心理排斥击垮后,我偏过头,平静地说:“要么你同意我打掉,要不然生完小孩我们就离婚吧。”
非常自私,非常残忍,连我都唾弃当时的自己。
后来他问我真的信任过他吗。
“你天然地就觉得我和那些人一样,会让你做家务,会让你带小孩,我不会是一个好丈夫,更不会是一个好爸爸。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
但我还是害怕了,仓皇而逃。
05
再次接到马嘉祺打来的电话是一周后,他的声音有些急促,开口的一瞬间我的情绪就跟着紧绷起来。
笑笑不见了,阿姨没有接到她。
“好,我知道了,”我甚至刚回家不到十分钟,连忙去穿鞋子,“我现在立马出去找——”
“等等……”开门的一瞬间我甚至不敢不敢确认,仔细看了好几眼,直到眼前的人软软地叫了一声妈妈。
“不用找了,”我呆呆地从民警手里把女儿抱到自己手中,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听到了声音,连忙问我,我才立马回应,“笑笑现在在我家。”
在民警对我进行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思想教育后,才肯离去,走之前还轻轻揉了揉笑笑的头,“这么可爱的小孩儿,要不是被我们发现,早被拐跑了。”
把民警送走后,笑笑就耷拉着脑袋,低着头,乖乖地像是做好了接受我批评的准备一样。
我看着她这幅样子,想要批评的话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好问她:“为什么不跟阿姨回家,要一个人走回来?”
她瘪着嘴,不说话。
“嗯?”我的语气突然加重了些,“你要是遇到坏人,有没有想过爸爸会怎么办?”
她仍然低着头,嘴的弧度更下了些,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不忍心,叹了口气,把她的头抬起来,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听见了吗?”
果然,一说完,小丫头就哭了起来。与之前听到的小孩子的嚎啕大哭不一样,她是在抽泣。
我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慢慢哄着她,心也跟着揪起来。
“幼儿园……幼儿园的其他小朋友都有妈妈接,”她的呼吸逐渐紊乱,“我……我也想要妈妈……”
她的话一出,我瞬间就停下了所有动作,周围的空气也像凝固了一样。
我之前是有多不负责任,才会想要抛弃她。
“对不起……对不起……”
我嗫嚅道,加大了抱她的力度,重复说着道歉的话。
我的心情太过沉重,连马嘉祺的敲门声都没听见,直到他按了密码进来,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时,我才缓过神来。
我没有改密码,以及我此时脸上还有泪痕。
我快速用手胡乱抹了一把,马嘉祺也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脸。
看得出来他的急切,额间渗出了一些汗,他直接蹲下来,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说。
连我都被吓了一跳,我很少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笑笑也是,缩着肩膀,有些害怕。
“抱歉……”马嘉祺立马意识到了,揉了揉眉心,“以后不许这样了。”
等她用力点头后,马嘉祺才起身,然后我们俩面面相觑,又回到了之前尴尬的局面。
“爸爸,我饿了。”
笑笑拉了拉马嘉祺的衣角。
“那吃饭了再走吧!”
我脱口而出,然后想起上次的做饭问题,突然间就噤声了。
“好,”马嘉祺应得温柔,“家里有什么菜吗?”
“醋、葱、油、盐……”
他继而挑起好看的眉,等待我的下文。
“没了。”我答得也很坦荡。
“那我们出去买点菜?”
他问得轻松随意,我却觉得浑身不自然,打了个哈哈:“你去就行了,我在家陪笑笑。”
马嘉祺对我的回答也不意外,耸耸肩,刚准备转身的时候被笑笑拉住。
“我也想去。”
他刚准备说话时,笑笑又补充道:“我想要妈妈和我们一起去。”
马嘉祺听完,看了我一眼,然后蹲下来,弯着眼睛同女儿说:“但是爸爸好像请不动妈妈呢,笑笑试试看呢?”
她一转头,还没开口,我就知道拒绝不了,只好硬着头皮,“那去吧那去吧。”
然后尽量忽略掉身旁悦耳的轻笑声。
笑笑本来是被马嘉祺抱着的,结果刚走两步就嚷嚷着要下来自己走。马嘉祺很高,笑笑够不到他的手,哼了一声,她爸爸就乖乖弯腰。
下一秒,我的手心就被一只小手攥住。
我和马嘉祺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把目光移开,我只有暗自希望他没有发现我迅速升温的脸颊。
“你们好,可以给你们一家人拍个照片吗?”
突然有人抱着照相机冲上来,马嘉祺下意识上前,挡在我和笑笑面前。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在参加一个摄影比赛,记录下生活里最美的瞬间,我刚刚在远处发现你们一家人走在一起的画面,想给你们单独拍一张,可以吗?”
马嘉祺似乎还在思考着这个提议,笑笑就蹦跶着说想拍照,于是他又看了我一眼,在我表示不介意后,他才点了点头。
“拍吧。”
摄影师高兴及了,让我们站在一起,结果等了半天,他却别扭地说:“刚刚在远处看氛围多好,怎么站在一起有些不自然,特别是这位女士,稍微笑一笑。”
说到笑一笑的时候,笑笑像是听到自己名字,又欢快地乐起来,显得我更愁眉苦脸了。
我本来就认为拍照的时候摆姿势是最尴尬的时刻,更何况现在是和前夫一起拍照。
“来,两位稍微靠得近一些,诶对,妈妈稍微表情大一点。”
我正想着怎么做表情时,腰上突然被人一揽,我震惊地转过头。
“咔擦。”
快门声响起,伴随着摄影师高呼一声漂亮,马嘉祺的手又自然的收了回去。
我看着他蹲下身,歪歪头和女儿说话,语气惬意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我仍然能感受到腰上的余温。
06
马嘉祺不能吃辣,但因为我爱吃,他总会适当加一些量,然后在餐桌旁放一杯水就着吃。
他做饭的时候只穿一件薄薄的高领毛衣,袖子卷到手肘处,像在做一件需要无比用心的事。
我凑上前,问他能不能加点辣椒,却在他还没回答我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是给笑笑吃的。
我眼珠子转了两圈,又把话吞了回去,支支吾吾地说还是做清淡些吧。
马嘉祺一直没说话,从头到尾只是扬着嘴角,最后在我落荒而逃的时候轻轻拉了拉我的手腕:“帮我系下围裙。”
他手上沾了些油,连拉我的时候都只用了几根手指。
我的“好”字在嗓子里转了一圈后,自觉地弯下腰去找围裙,起身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站的笔直,双手举在半空中。
“低头啊,站那么高我怎么系啊!”我拔高音量,以掩饰我慌乱的动作。
马嘉祺弯了弯腰,顺势低下头,安静地等着我下一步动作。
我飞快套上去,手也习惯性地想要从他身前去给他反扣上。
谈恋爱的时候把这个行为定义为情侣之间的调情,因为通常这个时候我就会被他轻轻带进怀里。
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我的两只手已经绕过去停在他的腰旁了。
“……”
我试图说些什么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眼前的人却不为所动,还含着笑意问我:“好了吗?菜需要翻一翻了。”
我一咬牙,在打结的时候猛的一拉,他有些吃痛的叫出来。
“你是想谋杀前夫吗?”
我快速从他手臂下跑出来,假装没听到,末了还补一句。
“是你腰太细了!”
每次拥抱,一把就可以搂住。
马嘉祺把菜端出来的时候,我和笑笑正在玩拼图,她把手放在嘴里舔了好久,趴在地上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
我假装不伸手去帮忙,在一旁给她打气:“笑笑加油,马上就成功了。”
但其实我在怀疑这是给小朋友拼的吗,我暗戳戳地想,这最后几块不长一样的吗?
身旁突然有人蹲下,马嘉祺伸手将笑笑的手指头从嘴里拿出来,然后看了眼拼图和扔在一旁的样纸,思考片刻便把剩下的几块拼好。
“好了,来吃饭。”
我瞠目结舌,转头问笑笑:“你爸爸什么不会啊?”
笑笑和其他小孩不一样,我原以为就算是再乖的小孩吃饭也需要哄的,她却乖得很,除了握勺子的姿势不太对,吃饭的时候一口接一口往嘴里送,开心的时候还会摇头晃脑。
“慢点吃。”
我下意识提示了一句,对面就说:“是得慢点吃,妈妈还没你吃得快。”
我低头看自己碗里,确实才动了一点点。
我这不是不自在吗!
我赶紧解释道:“我想起来给笑笑买的快递到了,我现在下去拿!”
说完就跑出门,在等电梯的时候,脚都不安分地动起来,直到电梯下降的时候,我的心才跟着平复了一些。
我正思考的时候,电梯突然猛地晃动了一下,我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抬头发现电梯上的数字在加速变小。
我来不及反应,迅速从上往下依次按下楼层数字,在剧烈的晃动下,电梯终于停了。
我抬头看,数字消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几层。我连忙去按紧急通话按钮,却在一声接着一声的等待中,我感觉背后一凉。
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我没有任何别的工具,只有等待什么时候有人发现我。
一栋小区有四部电梯,一部停止运行又有另外三台正常运转,不会有人闲的那么无聊想要去保修。
我继续拨打着那个通话按钮,一次次的希望又在嘟声中慢慢耗尽。
我蹲下来,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地下多脏我也不在乎,我只感觉就这一刻,我的命运好像就要交给上帝了,靠它什么时候能找到我。
“余晏——”
“余晏,听得到吗——”
我的心一颤,马嘉祺的声音一声一声地传过来,我甚至不知道我们离得有多远,但所幸我能听到他在叫我。
“我在这里!”我高声回应他。
听到我的回答后,他的气息也稳了些,我听到他对我喊道:“你别怕,我这就找人来。”
我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眼眶突然感觉一丝温柔,连答应他的时候都带着委屈。
“别怕,等我。”
门被几个人同时撬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处在两个楼层中间,需要上去的话必须借助消防员的他人的外力。
马嘉祺毫不犹豫地想要冲下来,却被身旁的消防员拦住,对方做好安全措施后跳到我身边,蹲下来示意我踩上去。
我想了想,只好按照他说的,跪着上去。我看着马嘉祺朝我伸出手,脸上也有些灰尘,鼻尖一酸,回握住他,并在其他人的帮忙下上来了。
我忍着眼泪谢过消防员,在他们离去后我的腿终于撑不住了,一软,倒在马嘉祺的怀里。
我抓着他的衣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而他就静静的抱着我,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地安慰。
我的上帝啊,他好像还是找到我了。
07
接到老师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和夏夏讨论一个方案,她目不转睛的听着我打电话,见我不断点头还时不时说一句“好的老师”后,她痛心地摇头。
“余晏,你已经发展到被叫家长的地步了,你没觉得你最近下班都有点……过于早了吗?”
“但我评级还是小组第一,”我看了她一眼,快速起身,“帮我盯着点,我过会儿回来!”
“余晏!”
夏夏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我,朝我比了一个拳头:“婚姻是坟墓啊坟墓啊!”
后来我告诉过她一些事,为此深感同情,当然是在我添油加醋地强化了我个人感受后。
“听没听过一句话?智者不入爱河!”
“我要建设美丽中国?”
“怨种重蹈覆辙!”
“……”
我讪讪一笑,赶紧跑开。刚还在想老师怎么有我的联系方式,回神才想到之前接笑笑放学的时候留过。
她说今天幼儿园举行亲子比赛,马嘉祺的电话打不通,其他小朋友的父母都来了,就剩笑笑一个人孤单地站在旁边。
我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笑笑耷拉着脸,一只手被老师牵着,周围都是其他小朋友和爸爸妈妈的嬉笑声,她明明很委屈,却硬撑着不哭。
直到看见我过来。
她脸上的不开心一扫而光,隔老远就挣脱掉老师的手,朝我扑过来。
亲子游戏的规定是来一方父母就可以,但大人好像都希望尽可能地陪自己的小孩一起度过,所以基本都是一家人一起行动。
而且说是亲子游戏,其实就是家长做游戏,小孩还太小,只能做极少部分的任务。我看着赛道上的红旗,突然感觉有些头晕。
“各位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大家准备一下热身活动,”老师看着都到齐了,开始组织活动,“待会我们游戏最重要的就是注意安全啊,安全最重要!”
老师开始讲解各种游戏规则,讲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还特别说明选择性参与,身体素质好的优先。
我往周围扫了一圈,家长也基本都是年轻人,他们热热闹闹的,玩成一团。
我突然觉得,有小孩的婚姻也不是那么可怕,好像也可以很幸福。
要是马嘉祺在就好了。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惊到了,随即立马找借口,这是亲子游戏,想到马嘉祺再正常不过!
我低头去看笑笑,发现她也在张望着,应该也是在找他。
仿佛是应邀召唤一样,我听到笑笑喊了好大一声:“爸爸!”
马嘉祺一路跑过来,呼吸有些紊乱,到我们旁边的时候还弯着腰用手撑着膝盖调整着气息。
他一脸歉意地看着笑笑:“不好意思,爸爸来晚了点。”
说完就直起腰来,看向我时有些意外,随即又轻笑起来。
“合作愉快。”
我知道他是指接下来的游戏,轻咳两声掩饰我的不自然,也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你看那小丫头的爸妈长得真好看。”
我耳朵比较灵敏,一下子就捕捉到这种声音,我假装没注意到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活动关节。
“特别是小女孩的爸爸,长得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
我突然有些不高兴,偏过头去,若有若无地打量着马嘉祺。
伴随着身后小夫妻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我发现眼前的人确实长得格外好看。
藏蓝色的格子长外套,里面搭一件米色开衫,叠穿着白色衬衫。
他本来就瘦瘦高高的,穿这种衣服现在人群中更像衣架子。
刘海不长,刚刚在眉毛上一点点,看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在观察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在看什么?”他笑起来,用嘴型问道。
“反正没看你。”
我像做贼一样跑到一边,等老师说正式开始才回来。
但老师说的这些游戏都只适合他做。
他脱了外面的衣服,只剩最里面一件衬衫,我看着他跟一群差不多年龄的男性踢足球,看着他们比扳手腕,还看着他们斗牛。
我在一旁快笑晕过去,马嘉祺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运动天赋。
他无奈地看着我,还要面对自己女儿的无情嘲笑。
“下一个环节,接力赛跑——按抽取到的纸条进行接力。”
全程有三段赛程,每段不同的方式,针对小朋友的那段都在五米以内。
第一段抽到的是个人赛跑,在老师说开始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把接力棒给马嘉祺,在他一脸震惊的情况下,我还推搡了他一把:“快跑!”
他被迫跑了起来,我看着他奔跑的样子,还挺帅。
抽到的第二段是小孩个人赛,我和马嘉祺就站在离笑笑不远处的地方,蹲下身,鼓励着她一步步朝我们走来。中途差点跌倒,吓得我们心惊胆战,她却晃着脑袋,眯起眼睛加快脚步,然后一把扑倒我们怀里。
我接过接力棒,大义凛然地对马嘉祺说:“轮到我大显身手了,你就休息一下吧。”
马嘉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结果我看了眼抽到的纸条,两眼一黑。
爸爸背着妈妈跑完剩下的路。
我正有些纠结,余光瞥到另外一组马上就要超过我们了,直接把他的身子转过来,二话不说地立马跳上去。
在马嘉祺还试图调整姿势的时候,我急得拍了拍他的后背,“快点!别人要超过我们了!”
马嘉祺无奈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大小姐,我是怕你跌倒。”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每次都直接跳上来。”
我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以前每次让他背我都不会等他弯腰,总是直接跳上来,然后听他说我这个习惯如何不好。
他抬了抬我的腿,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感觉到他身体一僵后我又缩了缩。
“抱紧。”
他向前跑着,虽然吃力,却还是在我的催促下获得了第二名,也是倒数第二名。
笑笑在一旁很开心,说爸爸终于不是倒数了。
“最后一个环节,妈妈站在原地,爸爸蒙上眼睛,转十圈,谁先抱到自己妻子谁先获胜!小朋友们负责告诉自己爸爸方向,先到的人还要说一句话才算获胜。”
我们被分到后几组,看着前面的人跌倒的时候还是有些滑稽,但到最后拥抱的环节的时候,有的大喊老婆我爱你,有的说今晚家务我包,有的说给老婆买包。
所有人都在起哄,除了我在发怵,不知道待会儿他会说什么,我偷瞄去看他,发现他悠哉悠哉地正看着热闹,丝毫没有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尴尬。
怎么总是都是我尴尬啊?我不服气,也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着他向我走来。
笑笑比其他小朋友聪明一点,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喊得清清楚楚,马嘉祺轻而易举走到我面前。
我屏住呼吸,心跳开始加速,周遭的空气也连同着一起升温。
“爸爸,再向前一步。”
伴随着笑笑的口令声,马嘉祺轻轻抱住我。
又好像是我的错觉,他的头蹭了蹭,这让我原本就紧张的心跳的更加剧烈。
我甚至觉得他能清楚地听到。
老师也来到我们这边,等着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马嘉祺却是清了清嗓子,在我耳边轻轻说。
“抱到了。”
马嘉祺摘下眼罩,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听到人群中一阵躁动和尖叫声,隐隐约约听到说要拨打120。
“我是医生。”
马嘉祺立马上前,疏散开人群,发现一名男子突然倒地,大概是刚刚运动过度了,引起心脏骤停。
他快速蹲下,解开他胸前的几粒扣子,双手按压撑在他胸前,进行心脏复苏。
我在人群外看着他,突然想到他之前说我的行为都是一时兴起。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反驳,还觉得他说的没错。
我恍然大悟。
不是一时兴起,那是——
是喜欢。
是看见他穿着西装说着医者仁心的时候所以喜欢,是看见他在专业上一丝不苟的精神所以喜欢,是看见他答辩时的神采奕奕所以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才想追他。
也是看见他穿白大褂治病救人时所以喜欢,是看见他为了自己的热爱奋不顾身的时候所以喜欢,是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他热爱的一部分时所以喜欢。因为喜欢才想和他结婚。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生小孩。
虽然我曾经在那段痛苦的时刻后悔过,但好在——
人群中开始感谢马嘉祺,女儿也拍着手说爸爸好棒,他们一起回过头来看我。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08
“笑笑说想坐摩天轮,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笑笑想坐摩天轮?她知道摩天轮是什么吗?”我压不住笑意,戏谑地问他。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道:“就当是我想坐摩天轮吧,明天是除夕夜。”
他提了我才反应过来,在我思考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明天有烟花。”
我本来就没有拒绝的打算,但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以后我立马应下来。
“是……因为烟花才答应去的吗?”
马嘉祺的嗓音透过听筒传过来,用问句的时候刻意压低了些声音,让我听得耳朵发痒。
我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说:“因为笑笑才答应去的。”
以至于第二天晚上我见到他们的时候,马嘉祺弯着眼睛,故作吃醋地捏了捏笑笑的脸颊:“怎么办?你妈妈今天为了见你,有些过于漂亮了。”
我脸一红,手跟着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和他相处以来,我发现马嘉祺本人真的有点魔力在,总是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一些“奇怪”的话。
“走吧,来的正是时候。”
马嘉祺拉了拉我的手,他的手心有些汗,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我却没忍住偷笑起来,总算不是我一个人被拿捏住了。
“笑什么?”
马嘉祺的余光扫过来,我立马憋住表情。
摩天轮缓缓上升,刚开始笑笑还兴致冲冲地凑上去看,越来越高的时候马上把头缩到马嘉祺怀里。
马嘉祺轻拍了拍她,还特意看了我一眼,确认过我也不怕以后才放心。
“你之前说要送我什么礼物来着?”
昨天挂电话之前,他突然说要给我看样东西,我默认为礼物。
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倒也不是什么礼物。”
他拿出来,是一张相片,我这才想起来是之前在街上拍的“全家福”,我侧过头看他,而他眉眼弯弯,在路灯的衬托下越发好看。
“这个啊!”我拿起来,仔细打量,“摄影师得奖了吗?分到钱了吗?”
我凑上前问他,他似乎没想到我的关注点这么奇怪,哑然失笑:“小财迷。”
“不过拍得倒是真的挺好看的。”我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回答。
“那我们什么再去拍一次全家福?”
马嘉祺凑近了些,直视着我的眼睛,他越靠越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周围。
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分不清是因为自己越来越高,还是因为他。
他低下头,在离我唇边几厘米的时候停下来。
“笑笑……笑笑在呢。”
“她睡着了。”他继而看着我,垂着眼帘,轻声问,“可以吗?”
我瞥了一眼已经在他怀里睡得连嘴都张开的笑笑,顺便感叹了一声小孩的入睡速度真快。
“嗯?”他再次问我,我感觉周围全是氤氲的热气。
我两眼一闭,不管了。
我抓住他的领带,抬了抬头,把自己往前送了送,覆上他的唇。
对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在他的手搂住我的腰间时,笑笑突然醒了。
“啊——烟花!”
我们迅速分开,两人同时去看笑笑,却发现她正兴奋地对着窗外拍手。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那股几乎要跳出来的心声已经盖过了烟花声。
从摩天轮下来后,马嘉祺抿了抿嘴,似乎有话想说,我刚想问他的时候就被笑笑拉着往前跑:“妈妈!气球!”
她小手指着老爷爷手里的气球,眼巴巴地望着我,我的心也跟着变得湿漉漉地,替她拿了两个。
结果小孩手拿不住,还没牵一分钟,气球就飘到空中。
笑笑仰起头,指着气球飞走的方向,回身看着我和马嘉祺,傻乐了半天。
“飞走了,嘿嘿。”
马嘉祺无奈,我看着高空中和烟花一起上升的气球,突然就觉得这一刻很幸福。
我侧过身,问马嘉祺:“你刚刚想说什么?”
马嘉祺看看了我,眉眼弯弯:“我是想问你……”
“还愿意再做一次马太太吗?”
END
祺真你|婚宴(下)
[图片]001.祺你|可笑婚宴
上述前篇 全文完结 感谢后续到底为止
//遇见新的人会更幸福吧//
.
又重新递交了简历开始面试找工作,在家像蜗牛一样当了几年的全职太太,丧失几年的经验和时光,如今出来又是不好找工作了,想起前夫就恨的牙痒痒,都是他,娶了你又不爱你,白白搁置了几年的青春。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儿专业稍微对口的工作,但是公司和家里离得太远,成为新员工工作报表一大堆,还不能提早下班,所以偶尔把马骁放在他姥姥那里,小家伙嘴上不说,但是总...
上述前篇 全文完结 感谢后续到底为止
//遇见新的人会更幸福吧//
.
又重新递交了简历开始面试找工作,在家像蜗牛一样当了几年的全职太太,丧失几年的经验和时光,如今出来又是不好找工作了,想起前夫就恨的牙痒痒,都是他,娶了你又不爱你,白白搁置了几年的青春。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儿专业稍微对口的工作,但是公司和家里离得太远,成为新员工工作报表一大堆,还不能提早下班,所以偶尔把马骁放在他姥姥那里,小家伙嘴上不说,但是总是用那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盯着你,恋恋不舍说妈妈上班要加油,心里其实不愿意,但是还是表现的乖巧懂事。
今天天气有点阴,不一会儿就下了雨,幼稚园老师打电话过来说马骁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匆匆挂了电话,眼前没做完的事儿堆着,妈妈这几天回老家去照顾姥姥,你有点无力,本来就没力气的身体因为担心马骁而更加虚弱。
硬着头皮请假去幼儿园,小家伙可怜巴巴的,小脸蛋都烧的通红,乖乖跟在老师身边,时不时咳嗽着,见到你之后才放心哭出来,你把他抱在怀里细细哄着。
孩子烧的滚烫,去医院还要核酸检测证明排队,挂号也挤满了人,你一个人抱着有点沉的马骁穿梭在医院里,急躁,焦急,护士告知必须等待,你周身泛上阵阵冷意,捂着脸在医院座椅上哭起来。
马骁烧的意识不清,伸出他滚烫的小手摸摸你的脸,“妈妈羞不羞,妈妈不要哭。”
这种懦弱是因为依赖马嘉祺惯了,你真的没办法了,没有人帮你,你也是分身乏术,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前夫。
打了三遍,不通。
你自己也有点烧,时冷时热,但是先不考虑自己,把马骁的儿科挂上才行,只能等待程序和挂号排队,这种无力感你真的快要崩溃了,差点就跪下来求求护士了。
也许是哭的太大声,张真源坐在里间写病历的手一抖,敛了敛清冷的眼神,剩下交给旁边刚刚被院长介绍过来跟他学习的实习生,顺便提问几个问题,他的诊室挤得满满的,挂的专家号是贵的,但每天还是人满为患,他双手插兜,患者家属为他自动开出一条道来让他走,他打开门,皱着眉看着坐在椅子上呜呜哭泣互相安慰的你们母子。
“小朋友,你怎么啦?”
突然有人拨弄开你的手,拿着听诊器贴在马骁胸口,张真源摸摸马骁红通通的脸蛋,被口罩遮挡了大部分的脸虽然看不出来,弯弯眯眼的笑意却是遮不住的。
你愣愣看着他从你怀里接过马骁抱回诊室,拉上帘子给马骁做了个仔细检查,当然,在这些之前张真源已经温柔的跟排队的病患家属解释情况,虽然大家心有埋怨,但是碍于张真源医生的情面,不好发作,勉强同意。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朋友?”
“我叫马骁,我今年两岁了。”
“真的假的?两岁的男子汉这么强壮啊?来医生叔叔给你看看扁桃体,张嘴,说啊~”
“啊~”
“太棒了吧小朋友,我们小骁可真乖,为了奖励你今天的勇敢表现,护士姐姐会奖励你一颗糖果哦。”
张真源把戴着的口罩拉下来,用亲和力的笑容和弯弯笑眼消除马骁的恐惧和不适,戴着手套摆弄他的脸。
马骁笑的那么开心,仿佛身上的病痛都飞走了,你看着有点心酸,马嘉祺一直对他采取严苛的教育模式,这种夸奖词只会出现在他姐姐身上,而他极少时候能得到马嘉祺的表扬赞赏。
张真源转头面对你,又恢复面无表情,迅速写了药方和诊断状况,拿去给实习生入档案,“有点发烧,是炎症,回去喝水吃水果蔬菜。”
你不停的鞠躬道谢,“谢谢医生。”
“我下次还能来找你吗?”
也许是因为开心,马骁恢复清明,临走前,他的小手手紧紧攥住张真源白大褂的边边角角,有点局促不安,鼓足勇气问他。
张真源咧开嘴笑了,笑的出声,爽朗清新的声音充斥房间,“好的小朋友,但是我们下次可以不在医院见,要健康哦。”
这是儿科医师张真源,年纪轻轻已经是评上主任,儿科医生的好评率差不多都是他拉出来的,无限亲和温柔的魔力让小孩子都喜欢他,再加上渊博的学识和极低误诊率,在本市的儿科专家号价格从来都是居高不降。
也许是人生第一次被像父亲的人夸奖,马骁开始变得黏人,不听话,越来越显出他本来的童真模样,在家里想方设法非要说自己生病了让你去挂张真源的号。
“马骁,妈妈很忙,你可不可以不要添乱?”
你有点无语,开始教育他,但是他又露出圆溜溜的葡萄般的大眼睛盯着你,你只好认输,带着没病的马骁来到医院等张真源。
“妈妈,你说他会不会喜欢?”
你看着马骁自己手忙脚乱还死活不让你帮忙自己勉勉强强做出来的饼干,狗都咬不动,你只是微微笑着,不知道怎么安慰儿子,更不知道怎么安慰收到礼物的张医生。
张真源的脚步匆忙,他的患者多的很,托关系也不一定能挂的到,午间休息换班了,他要换衣服下班了,脱下白大褂穿上干净得体的利落风衣,喜欢双手插兜,他沉着脸摆手拒绝实习生的追问。
马骁怕他走掉,上去毫不见外的拉着他的手,骨节分明沾着消毒水味儿的大手拉着小小的稚嫩手,他转身低头看去,又是熟悉的弯弯月牙笑容,
“你是......马骁小朋友对吗?”
马骁点点头,踮起脚把他自己做的饼干送给他,张真源笑着说原则上不能接,但是马骁小朋友送的他会收的。
你上前把马骁拨弄到一边,悄悄低语,
“张医生,我儿子自己做的但是不能吃,你这样,你先瞒着他,你说你回家再吃。”
张真源挑眉,身上一股清风的淡淡味道,其实也没什么味儿,他听了你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从纸袋里拿出那一块块饼干,蹲下身当着马骁的面一口接一口的吃起来,你和马骁都愣在原地。
口感很硬,糖洒了很多,马嘉祺不支持他做这种甜品,他认为这不是男孩子该做的,但是张真源真的一口口全部吃完,吃完了有点噎得慌,还是露出八颗牙齿,马骁开心的钻进他怀里咯咯笑,张真源一把抱起来让他骑在肩头骑马。
你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一来二去的,马骁有事没事就要去张真源家里做客,你厚着脸皮带点礼物就把他丢过去交给张真源照顾,自己跑去加班,等你下班去接他,常常都是马骁睡在张真源怀里,就算是他睡着了,张真源也会把故事讲完。
马骁像是得到了真正糖果的孩子,他那天跟你说,“妈妈,原来笑笑姐姐这么快乐啊。”
后来马骁在家也不太听你的话,天天就知道黏张真源,说张医生就不会那么严厉,你无语望天,笑死了那你个小鬼找张医生啊干嘛找妈妈回家。
一语成谶,儿子倔强的背上小书包,只是因为你不让他吃那么多糖和零食,他就赌气说要离家出走,去找张真源。
有点丢人。
你无奈开车带他去,回张真源家就跟回自己家似的,进门就趴了他身上诉说委屈,张真源抱着他,抬眼看了你,示意你进来关上门。
“妈妈不让骁骁吃那是为了你好啊。”他轻轻拍拍他的背,“为了补偿我们小骁,叔叔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三个人坐在摩天轮里,马骁打破尴尬空气,
“我能许愿吗?”
张真源整理他的小书包,“当然可以了。”
“希望张医生成为我的爸爸。”
你正在抬头喝水,听到小家伙稚嫩的声音,好险一口呛死你,手忙脚乱找纸儿擦擦自己身上的水,张真源听完后,眼睛瞪大,笑出声,“可以。”
没等你擦完你不知道是呛红还是羞红的脸蛋,张真源俯身亲了下去,唇吻之间,暧昧唾液,男人的大手一只搂你一只遮住马骁的眼睛。
摩天轮接吻才幸福。
回程的路上,马骁睡在后座婴儿座椅,你坐在旁边不敢抬头,正在开车的张真源透过后视镜看你,神情认真,“我今天不是开玩笑的。”
“能生出马骁这样三观极好的男孩子,我想你肯定是个柔软坚强的女孩子。”
他叫你女孩子,而不是单亲妈妈。
他喜欢马骁,但是也爱你。
“你不必着急回答我,你可以考虑好之后再选择。”
你还处在呆愣中,手机铃声响起来,备注是傻瓜,你不知道要不要接,张真源瞄了一眼,马嘉祺的来电催的急,你就接起来。
“小骁最近怎么样?你为什么跟幼稚园老师说我死了?”
“混蛋马嘉祺你有多远滚多远!给我装什么深情父亲人设?!”
你觉得自己像泼妇,但是张真源只是笑的灿烂。
怒吼之后,你跟张真源对视,相视一笑,大概是该认识接纳新生活了。
婚礼策划并不匆忙,细节方方面面都有被张真源留意,今天的新郎如沐春风,站在礼堂前挽着你和来的宾客拍照片。
新婚夫妻笑意盈盈看着对方,没想到有不速之客,马嘉祺黑着的脸像一口铁锅,穿着高定西服,助理打开车门,他一脸怒意闯进厅堂,马笑笑被秘书牵着,你不知道马嘉祺什么意思,但是张真源给了你一个安心的眼神,露出得体笑容伸出手,“你好,我是张真源。”
马嘉祺皱眉不语,你出声呛他,“马嘉祺你真是有掺和前妻生活的癖好啊?”
马嘉祺反倒是很生气,“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随随便便就嫁给他了?知根知底?能对马骁好?”
你穿着婚纱行动不便,把马嘉祺拉到一边,让伴娘先应付场地,刚想好好跟他解释,就听见马笑笑混着马骁的哭声一块儿传来,马骁手里拿着他花童的礼花,张真源还专门让人印上奥特曼的头像,这什么相同戏码,一个礼花,又快要被他姐姐抢走了。
没等你和马嘉祺走过去,张真源已经抬脚走过去,皮鞋踩在红地毯上,抱着哭得难过的马骁,“没关系,我们小骁不是很坚强的嘛?”
他又偏头一脸认真告诫马笑笑,“如果你想跟我们小骁分享玩具的话,可以,前提是取得他的同意。”
“我不!!!”
马笑笑一如既往。
张真源蹙眉,把马骁抱到肩膀上,带着礼花一块儿拿走,也不在乎他昂贵的西装,“那对不起了,没有经过我们小骁的同意,不可以。”
你提着婚纱裙摆,刚想张嘴说点什么,马嘉祺也抬脚走过去安慰马笑笑,你无奈叹气,他还是这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马骁坐在小车车里给你们送戒指,张真源和你一人亲了他的一边脸颊,马骁是你的儿子,但是你觉得有时候也看不透他,这个小家伙送完戒指之后凑近张真源,
“爸爸,我爱你。”
张真源惊讶之后满满的欣慰与感动,行医多年,练就了冷静与理智,他一般是不哭的,但是马骁说完之后他就一直红着眼圈,流着清泪。
婆婆是从农村来的,坐了很久的车,没有嫌弃你是二婚,也没觉得你带着马骁算什么错,她穿上了她认为最优雅撑场面的旗袍,她操着一口方言,却尽量说普通话,在你改口叫妈的时候喜笑颜开,从包里找出用绸缎包的严实的金色镯子,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镯子,今天传给你了我的儿媳妇儿,希望你跟真源和和美美。”
她的手虽然很粗糙,但是真的很温柔,那镯子远比不上马嘉祺家的贵重名贵,但是你却高兴得泣不成声。
这场被认可的幸福婚礼快要结束,张真源去送宾客,你留在休息室里,想着没事,就给马嘉祺发了条短消息。
“马嘉祺,希望你幸福,真的。”
马嘉祺其实已经早就离开了,他大概是没有勇气参加你的婚礼,看着这场面。
马嘉祺去看过儿子,幼儿园里,马骁确实比以前开朗活泼很多,他低头轻笑,嘲笑自己,不合格的父亲,即使是马嘉祺冷淡缺席马骁的成长,可是马骁也会乖乖对他打招呼问好。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幼儿园的花名册里,马骁的名字已经改成张骁,每天都提早去接他放学的是他的爸爸张真源,就算没有空也会认真和马骁解释,马骁画的父亲节贺卡也都一式两份,一份给马嘉祺,一份儿送给张真源,不过给张真源的那份总是马骁早早精心准备好的。
春去秋来,听说你怀了二胎生了个女儿,马嘉祺提着礼物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看你,他发信息问张真源,张真源说不用,因为你需要休息。
小骁有了妹妹,可是小家伙一点也不担心被抢走爸爸,因为张真源总会比他马嘉祺更加疼爱珍惜每个孩子,不会区别对待,给每个人完完整整恰如其分的父爱。
虽然有刻意弥补,但是马嘉祺看着自己被亲儿子作为第二选择,心里苦的要死,但是他没有办法,他自己做的错事他要自己承担结果。
下雪的日子,马嘉祺的车抛锚,下车走路,看着路边的父子打雪仗演奥特曼游戏,视野渐渐模糊,脸上不知道是雪化开了还是他哭了。
他明白了很多道理,其中一个就是,他给不了的东西总是会有人给。
有些事情,错过一次,再也不回来了。
灵感来源被这姐逼的@林北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