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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沐浴+醉酒失控

*后续在这👉中篇       👉下篇 

*趁着二哥手头紧，不要错过以身抵债的机会

01.

在仙界，你是出了名的贪财与好色。

你拥有一家小小的温泉酒馆，经营得风生水起。

除了那眼源自神山的温泉，你家的“笑红尘”也是一绝。

“笑红尘”是绝佳陈酿，在仙界盛名久矣。

不少客人在温泉里洗去一身风尘后，都喜欢来上一小壶。

为了确保“笑红尘”的风味，你一直坚持亲自酿酒。

因此那不起眼的小小一壶，价格却是极其高昂。

许多酒客慕名而来，却对那昂贵的价格望而却步。

坚决不做亏本生意，因此你执拗着从不降价。

但遇上囊中羞涩的酒客，如果对方恰好又长得很俊，视财如命的你，也会将美酒倾囊相赠。

一张好看的脸，也是值些钱的。

02.

那日的雨下了整一天，店里客人寥寥无几。

你在柜台前，吃着一穗儿葡萄，听客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听闻梅山杨戬近日来了此地。不知又有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其中一人咂了一口酒，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哪能掀起什么波澜？杨戬可早就不负当年的风光了。

另一人却不屑道。

-区区一单二十贯的赏银捕手而已……

-风水轮流转啊。

那两人露出幸灾乐祸的嗤笑。

最后一盏“笑红尘”还未入喉，便被飞来的一串葡萄梗砸了脑袋。

两人惊讶地转身。你笑语盈盈地走上去，不由分说收走了他们的酒壶。

-不好意思，小店今日打烊得早了些，还请客官尽快回去歇息。

他们不情不愿地起身，还恋恋不舍地望着那壶美酒。

-请吧。

你掀起门帘，大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

等到俩人走远，你才收起冰冷的假笑。

放下门帘的一瞬间，风雨的呼啸声便被隔绝在了门外。

杨戬的大名在仙界早已如雷贯耳。

男人们对他的战绩累累，他的功成名就，以及他的落魄街头都津津乐道，可你一点都没听进去。

你当然也迷恋他，纯粹是听说——

他生得极其好看。

酒馆外狂风呼啸，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愈发昏黑起来。

你感到一阵乏，便嘱咐店内小弟清点账簿，决定今日不再待客。

-掌柜的，为何那两位客官多收了五百贯？

小弟核对着账目，不禁疑惑道。

-“笑红尘”一壶，外加两盘花生，不过就三百贯而已。

-对我心仪的男人出言不逊，不得让他们多出点血长长记性？

你傲慢地敲了敲他的脑门，嗔怪地说道。

小弟揉着额头，禁不住笑了。

-您都不曾见过杨戬，怎知他就确实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好看？

-能让整个仙界女子都着迷的样貌，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趴在桌上，双手托腮，喃喃道。

-要是能遇上他就好了……

你收拾好酒桌，正准备离开时，门帘携裹着滂沱的风雨掀开了。

-小店今日已打烊，劳烦客官先回。

你还未看清来人，小弟倒是先替你招呼了。

那人身形极为高大，几乎挡住了门外透过的所有光线。

他带着宽大的斗笠，雨水顺着边沿，打湿了他的外袍，滴答滴答地落到地板上。

尽管被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可你一眼就觉得——

这个男人，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一个。

-这位客官，喝酒还是留宿？

未等小弟上前，你早已先行迎了上去。

03.

-留宿即可。

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

你给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立刻心领神会，迅速找出一把钥匙递给你。

你来到他面前，只觉那斗笠下的脸，透着不同寻常的清冷，冷到你都不敢再直视。

-客官，请随我来。

没有了刚刚的大胆，你只敢低低地说道。

男人应了一声，随你上了阁楼。

这是酒馆最好的一间房，推开窗就是绵延不绝的万里神山，楼下就是那眼汩汩温泉。

-此温泉有安心定神之功效，客官一路奔波劳累，可尽情享用。

-本小店还提供衣物浣洗，有劳客官将衣物放于门口，自会有人来取。

你向他微微颔首。

男人摘下斗笠，来到窗前，看着远处的神山。

扇云冠束着长发，白长衫落于身前。

飘飘有出尘之姿，冉冉有惊人之貌。

——神圣如一方天尊。

你不禁，看得痴了。

尤其是那双望着远方的琥珀色的眼，总觉疏离破碎。

-咳咳。

意识到男人似乎清了清嗓子，你才蓦地回过神。

-在下要更衣了，麻烦姑娘暂行回避。

男人似乎也不认为你的失态有何不妥。他将斗笠放于窗前，满含笑意地看着你。

这含笑的眼映着水波，终于令他有了寻常暖意。

-失礼，失礼。

你虽应着，可心里万般不乐意。临走前，你还恋恋不舍地朝房间里瞟了几眼。

男人背对着你，开始解下束缚至手肘的手套。

那双手，骨节分明，又带着力量的压迫感。

他开始解开圆领长衫。

可就当露出半边的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竟拉起了屋内的幔帐。

-哎，怎就遮住了……

你颇为失望地被留在了门外。

你不甘心，便凑到门边仔细听，像极了窥探女子闺房的痴汉。

从窸窸窣窣的声音，你隐约分辨出来，男人应该解开了长衫，取下了腰带，脱下了麻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掌柜的，您这是作甚？

小弟不知何时出现的。他本是来取客人换下的衣物，却被自家掌柜这副憨痴模样惊得不知所措。

传来一阵哗啦水声，定是男人已经脱净，跳进温泉了！

-快走快走，这里有我就成。

你不耐烦地推搡着小弟，似乎埋怨他打扰了你欣赏绝好身材的雅兴。

-还有，帮我温一壶“笑红尘”，上等牛肉和蜜饯，都送一份上来。

等到小弟下了楼，你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

04.

温泉氤氲着潮湿的热气，流淌着汩汩的水声。

男人倚在池边的石碣上，半阖着眼，微蹙着眉。

尽管雾气缭绕，可坚实挺拔的轮廓仍一览无余。

泉水一寸一寸没过他的肌肤，折射出柔和的光影。

温泉本就极易令人心神涣散，可他仍一副神经紧绷的模样。

连那方独特的靛蓝头巾都未曾取下。

你默默感叹着造物主无心的偏爱，却也叹息——

有这等容貌，生活还会有烦恼吗？

屋内，红木高椅上散落着男人的白衫黑裤。

虽被雨水淋湿了大半，但你能感到藏在外衣之下，流淌着他滚烫的体温。

等到洗净烘干的衣物再度送来，男人还未从温泉里起身。

不过此刻，他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他双手扣在脑后，颇为自得地欣赏着夜幕笼罩下的神山，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他的眼里倒映着温泉的涟涟水光，又忧郁，又显得温柔。

你痴痴地趴在窗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直到男人带着哗啦的泉水站起身，露出被水滴包裹的绝好线条，蜿蜒向下。

他若有若无地向上瞟了一眼。

你惊得赶紧埋头，却不曾想，栽倒在窗前的花瓶上，额角霎时红了一片。

疼得眼冒金星，可你紧紧藏在窗台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05.

-姑娘留步。

你仓皇装作刚来房间送换洗衣物的样子，低头准备逃跑时，被男人叫住了。

转眼间，他就褪下那方宽大的浴巾，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连手套都缠得一丝不苟。

-在下没有叫酒。

男人指了指桌上正小火慢煨的酒壶。

-早听闻姑娘的“笑红尘”乃仙界一绝，可惜在下无福消受此酒。

他轻轻一笑，倒是极为坦荡。

-最近手头紧，实在付不出这高昂的酒钱。

你见过各路牛鬼蛇神，有人一掷千金却满嘴油腻，也有人囊中羞涩却硬要打肿了脸。

你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男人没那么简单。

那身圆领长衫虽有磨损，用的却是上等绸缎，泛着高级的水光，暗底绣着精美云纹，配以珍贵的蓼蓝渲染。

包括那方头巾和黑裤，用的都是高级的扎染和绣花工艺。

而他的气质也是丰神秀整，举动雅静，透着从容不迫，云淡风轻的贵气。

-美酒也需有缘人。

你装作不经意间，把酒壶向他的方向推了推。

-不过是微薄的待客之礼，还请客官笑纳。

男人在桌前坐下，仔细嗅闻着温热的酒壶。
-温泉美酒，神山相伴，实属惬意。

-独饮伤身，客官切莫贪杯。

你朝他低低颔首，起身准备离开。

-我想……不如邀请姑娘一同享用。

男人的邀请从你身后传来。一切如你预料。

你的内心早已狂喜，可面上还是装着那骄矜的模样。

男人举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在下甚少饮酒，可仍觉的这酒入口清冽，回味绵长。果真佳品。

你也向他举杯，眨着眼，似有似无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美酒得人赏识，方能余韵无穷。

一来二往之间，你们逐渐熟络。

他向你讲述在仙界捉妖的趣事，向你讲述天牢的诡秘，也给你讲凡间的烟火。

尤其讲到那只倒卖假药的小妖，他笑的眉眼弯弯的模样，抑郁气息一扫而光，更像那意气风发的少年。

-既然阁下是赏银捕手，那可曾见过杨戬？

你无意间想起，便问了他。

他倒酒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说道。

-怎么？你认识他？

-不曾认识，只是好奇。

-姑娘没听说过，落魄的神仙不如狗吗？

他轻哼一声，竟仰头喝光了杯中酒，却被呛得连连咳嗽。

-你也好奇，他是怎么没了天眼，跌下神坛落得众人笑话？

说这话时，他的眼里却掠过了一丝淡淡的，几乎觉察不到的落寞。

-这倒没有。我只是好奇，杨戬和你，到底谁更好看些。

你无比诚实地说，看到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

他大抵也没想到，你的想法竟如此浅白吧。

-我觉得，你肯定比他好看。

你又补充了一句。

男人停顿了片刻，突然畅快地笑出了声。你也跟着他一起笑。

-来！干杯！

“笑红尘”，小小一壶，却足以醉人。

听风听雨，秉烛夜谈。

桌上胡乱堆着酒杯，你看到男人的目光越来越迷离。

他的脸近在咫尺，带着醉意的呼吸就在你耳边。

06.

这种事，不能称之为谁引诱了谁，也谈不上谁征服了谁。

你情我愿，不过是情绪宣泄的突破口。

谁是谁的温暖，谁又是谁的港湾。

你触摸他。

你能感到隐匿于丝袍之下，逐渐沸腾的体温和坚实的轮廓，呈现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像远处起伏连绵的山脉。

你拥抱他。

你环着他的肩，他宽厚的臂膀完全将你收于胸前。

醉意将力量成倍放大，可这赏银捕手的动作却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风火肆意，反倒极尽温柔。

你正视他。

他抵着你额头，高挺的鼻梁带着炽热，似有似无地掠过你的侧脸。

那双眼在温泉的缭绕下格外湿润，呼吸都在彼此靠近。

你呼唤他。

-阁下，姓甚名谁？

你攀着他的肩，在他耳边细细地问他。

-唤我，木二。

他似乎略迟疑，可你也不在意。江湖上隐姓埋名的人多了去，大抵也不想给彼此留下负担。

你感受他。

你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怀抱和臂弯带来喷薄的暖意。

有力的心跳和窗外的雨声，是神山下最温柔的共振。

他为你褪下半边轻衫，你拨开他的碎发。

直到你摸索到了那方头巾的暗扣，他方才摁住了你的手。

你以为这是他独特的癖好，所以没打算问他。

-那是……伤疤。

可他竟先开了口，犹豫地向你解释道。

-没关系。伤疤是你的勋章。

你望着他的眼，琥珀色的目光里泛起了点点柔情。

摁住你的那双手松开了。于是你解下那方头巾。

那道伤疤，醒目地贴于他额前。

那晚，你用自己的身体丈量了他的肩宽，用柔软的吻抚慰他的伤痕。

管他是天上的仙君，还是梦里的情郎？

只此一方小小的天地，你与他共赴沉沦。

又何须在意是初识？

恩仇人生，切勿颓丧惆怅，更需快意策马。

风光又如何，落魄又如何？

轻风吹沙空无影，举杯邀月笑红尘。

雨滴顺着屋檐流淌而下，淹没了细微的缱绻声，更显得这幔帐之内，春意涌动，悱恻缠绵。

07.

你很久没有这样醉过了。

睁开眼时，你还被他拢在怀里。你枕着他的手臂，他的另一只手还环在你的腰间。

木二还在沉睡。他似乎比你醉得还厉害。

你从他怀里溜出来，胡乱捞起散落在地的衣衫。透过菱花镜，你看到肩上留着片片绯红。

——昨晚，木二用他威风凛凛的小虎牙，给你留下的印记。

你不禁红了脸，赶紧穿戴整齐。

木二的腰带混在一地衣衫间。你拾起后，却发现那名牌后，镌刻着一个“杨”。

杨……二郎……赏银捕手……伤疤……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眼前一黑，无比惊慌地望向还在呼呼大睡的木二。

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你来到他身边，俯身仔细观察他额前那道所谓的“伤疤”。

-木二郎？

你轻声唤他，他却没有回应。

-……杨戬？

你咽了咽，试探性地颤抖着叫出了这个名字。

-嗯？

他在梦里含糊地应了一声，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你扶着额角坐下来，头疼欲裂。

你未曾见过杨戬，却直接一步到位，睡了他。

08.

-这位客官，昨晚休息得可好？

小弟正擦洗着酒杯，刚好遇到杨戬从阁楼上走下来。

杨戬有些心不在焉，他含糊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在酒馆内来回巡视。

-您是在找我们掌柜的么？

小弟倒是立刻明白了，他挠挠头，有些抱歉地说道。

-真是不巧，掌柜的出门了。需要帮您留个口信么？

-罢了。我马上就走了。

杨戬迟疑了下，还是打算道了别。

小弟点点头，他翻出账本，核对着金额。

-温泉大床房，外加六壶“笑红尘”，牛肉和蜜饯，总共消费……

-客官已经付清了，让他走吧。

你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径直对着小弟说道，却躲闪着目光，不敢直视杨戬。

-在下有些话想对姑娘讲。

偏偏杨戬叫住了你。你内心煎熬却又无法拒绝，只好随他来到了酒堂偏厅。

-昨晚……

他刚开了口，你就急忙给他堵了回去。

-昨晚我们都喝醉了，真的，不碍事，请不要放在心上。

你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显得杨戬才是那个被占了便宜的人。

-你的酒，甚好。果真会忘记许多烦恼。

他看着你窘迫的模样，轻声笑了起来。

-不过，这酒钱，还是要算的。不能让你做亏本生意。

-不亏，不亏。你不是……已经还了吗？

你红着脸，低低地摆弄着裙边。

杨戬眼里的笑意更甚。

-以身抵债？那不算还。准时赴约，才算。

你将他寄存在酒馆的小汽船钥匙还与他。清晨出门时你已悄悄帮他加满了气。

-还没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鄙姓杨，单名一个戬字。

-不过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爬上小汽船，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朝你郑重其事地说道。

-等到下次，我一定回来和你再度比酒。

刚刚还有些尴尬的氛围荡然无存。你娇嗔地向他打趣。

-那你可得好好锻炼酒量，下次不要又把自己输给我了。

他发动了小汽船，向你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你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天边。

-掌柜的，这账目对不上啊。

小弟翻着账本走了过来，看你还痴痴地目送着杨戬离开。

-我说了，他已经付清了。

你回过头，看着小弟依然不解的表情，懒得跟他再解释，暗笑着，哼着小曲回到酒堂。

一壶“笑红尘”，换来与二郎的一夜风流。

那双修炼过九转玄功，扛起三尖两刃刀的手臂，也曾流连于你的腰间和脸庞。

这买卖，划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