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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车]枯枝败叶
约糕，感谢@肃食养身砖家 主任接稿！（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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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抹残阳也被乌云吞噬，没入黑暗的狭长巷尾处，一幢茶楼的招牌亮了起来。红绿交错的方正字体印在白的泛黄的底上悠悠发着亮光，两个红灯笼挂在招牌底下，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甚至能够听到底下细穗的响声。离宇亭站在茶楼前，抬头望着那两盏在风中摇曳的红灯笼，眉头微蹙。
这栋楼废弃已久，早不通电了，招...
约糕，感谢@肃食养身砖家 主任接稿！（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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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抹残阳也被乌云吞噬，没入黑暗的狭长巷尾处，一幢茶楼的招牌亮了起来。红绿交错的方正字体印在白的泛黄的底上悠悠发着亮光，两个红灯笼挂在招牌底下，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甚至能够听到底下细穗的响声。离宇亭站在茶楼前，抬头望着那两盏在风中摇曳的红灯笼，眉头微蹙。
这栋楼废弃已久，早不通电了，招牌的电是从哪儿来的?
“这地方不对劲。”他低声陈述，揣在兜里的手握了握护身符，没有感觉到热度。
子车甫昭懒洋洋地倚在他身后的墙上，手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枚铜钱：“我说佚名仔，这都几点了，还查什么查?前头问那老头还让你入了夜就别来这边，疏南风给你什么好处这么不顾生死?哥可是饿半天了，不如找个地方先搓一顿。”
“子车甫昭，”离宇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劝你做好你的分内事。”
子车甫昭眼底狠厉与不耐一闪而过，随后那双眼又笑嘻嘻地弯起来，他弓着背朝离宇亭凑过来，勾住他的肩膀：“瞧你这话说的，佚名仔，你不知道人死债消的说法?”
“你没那胆量。”离宇亭懒得再理他，他的肩膀一抬，将子车甫昭搭在身上的手臂晃了下去，随后径直推开了茶楼的门。
老旧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茶楼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光亮，黑暗中只看得清屋中桌椅的些许轮廓，它们整齐地摆放着，像是不久才被人打理过，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离宇亭眯起眼，朝前走了几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茶香，离宇亭的鼻子动了动，走到了最近的那张八仙桌前。
只见那桌上摆放着摆盘整齐的饭食，肉菜俱全，香味在离宇亭看见了它们后才慢慢散发出来，充斥着他的口鼻。
“子车甫昭，”离宇亭下意识低声唤道，“你有没有觉得……”
话未说完，一阵阴风突然从身后袭来，离宇亭猛地转身，却只看见子车甫昭站在他身后，五官在黑暗中只看得清模糊的轮廓。
“怎么了?”子车甫昭问，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语调，“这死黑的，你手电呢?”
离宇亭张了张嘴，却没有再接着之前的说下去，他抬抬下巴示意子车甫昭看桌上那堆吃食：“没什么，你不是饿了?在这里搓一顿吧。”
“好你个佚名仔，少跟旁的人学阴阳怪气这套，这儿都多久没人打理了，你让哥坐着吃灰?”子车甫昭嗤了一声，没上前。
他看不见。
离宇亭没再出声，茶楼里的温度在这一刻突然急剧下降，他的呼吸在空气中瞬间凝结成白雾，离宇亭皱起眉头，视线再一次扫过那桌面，这一次他的目光被柜台上一个青花瓷茶盏吸引了过去。
那茶盏通体莹白，釉色温润，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唯独它身上的青釉散发着荧荧微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离宇亭盯着那茶盏看了半晌，走过去，径直伸手将它端了起来。杯体温热，里面涌流着什么，离宇亭揭开茶盏，清亮的水光透出底下纤纤茶叶，翠绿细杆如针刺，根根分明地立在茶杯底端，仿佛被什么东西牵扯着。
他听见身后传来了铃铛猛烈的震响，而他兜里的护身符也开始发起烫来。
“你他妈....”子车甫昭气急败坏的喝止声从他身后传来，但已经晚了。
在离宇亭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嘴唇已经不受控制地挨上了杯沿。
茶水入喉，却不似水，枯干的滋味涌进他口舌，涩且粘稠，叫他发不了声。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嘴唇蔓延至离宇亭全身。他想要松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仿佛被黏在了茶盏上，茶水还在持续不断地往他口中灌着。
“妈的。”子车甫昭见状低骂一声，手上挥出一道黄符，信手从自己脸上沾了抹朱砂往那符上画了个龙飞凤舞的图案，指头掐了个诀将黄符送去离宇亭手上，符纸挨到的瞬间离宇亭感受到那股不可控的力量骤然消失了，下一秒子车甫昭就一巴掌把那茶盏从他手中拍落下去。
“你小子就这么馋这一口?”子车甫昭不耐烦地骂了声。
”不，这是......”离宇亭刚想开口解释，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发痒。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从嘴里呛出了什么东西，离宇亭猛地捂住嘴，接下那东西摊手一看。
那是个干枯蜷缩的茶梗。
他又捂着嘴咳嗽起来，起初只是几片零星的茶叶，但随着咳嗽越来越剧烈，茶叶的数量不断增加，几乎堵满了他的咽喉。离宇亭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无数细小的干枯茶梗刮擦着，火辣辣地疼，他弯下腰，单手撑在膝盖上，试图缓解这种痛苦，可呛咳而出的茶叶已经开始从他指缝间溢出飞落。
”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一次，茶叶不仅从嘴里涌出，还从他的鼻子里钻了出来。他的鼻腔里不知何时已被塞满了潮湿的茶叶，离宇亭的呼吸变得异常困难，那茶叶像是在逼迫他张口呼吸，从而将更多的茶叶从嘴里咳出。
然后不止口鼻，他的耳道开始发痒，眼睛也变得酸涩，离宇亭艰难地抬起头，视野变得模糊，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却从眼皮间也揉出了几片扑簌而出的茶叶。细小的叶片从他的耳道里钻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痒意。离宇亭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疼痛难忍，茶叶仿佛在他体内生根疯长了起来。
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离宇亭看不清眼前有什么，只感觉有什么的东西顺着他的双耳与双目往外涌流，但那不是泪也不是血，而是浓稠的茶汤，那茶汤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流下，轻微的滴答声响在地面，仿佛谁藏在暗处的低笑。
离宇亭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茶叶源源不断地从他七窍中涌出，
“啧，真......麻烦......仔......哥......人情了.....”
他只能看清面前模糊一个人影，子车甫昭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在黑暗中轮廓倒清晰，像是看够了他的狼狈样，子车甫昭走近他，离宇亭勉强听清几个字眼，下一秒子车甫昭的手像铁钳一样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喉骨。离宇亭感觉呼吸被彻底切断，眼前开始发黑，耳膜嗡嗡作响。他本能地挣扎，但子车甫昭的另一只手牢牢扣住他的后脑，让他动弹不得。
下一秒，子车甫昭的唇就压了上来。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粗暴得近乎啃咬。离宇亭感觉自己的嘴唇被狠狠碾过，牙齿磕碰在一起，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子车甫昭的气息强势地侵入，带着一种令人室息的压迫感。
离宇亭想要推开他，但缺氧与疼痛让他只做得到抬起一只手掐住子车甫昭的手腕，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子车甫昭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深入他的口腔，仿佛要将他肺里最后一点空气都挤出去，茶叶从他们相贴的唇间时而滚落，更多的则是被子车甫昭的手掐着堵在了离宇亭的咽喉。
子车甫昭的舌头勾着他的，抿着他的舌头和他嘴里残留的茶叶梗，清冽微涩的茶香被他们交融的唾液浸出来，占满了离宇亭的口腔。
他的双眼开始在缺氧的影响下发黑，几乎是在意识即将离体的前一秒，离宇亭感到体内无止境的寒意开始消退，仿佛要将他四肢百骸填满的茶叶也在逐渐消解，子车甫昭的手松开，清新的空气随他的退开猛地涌入离宇亭的口鼻，惹得他又狠狠呛了几口，这一次吐出的茶叶已寥寥可数。
“要不是哥，佚名仔，你可就要变成棵茶树了。”子车甫昭立在他跟前，咧嘴笑得欢畅，“说吧，怎么谢哥?”
离宇亭捂着喉咙仍在咳嗽，略抬起眼扫了扫子车甫昭，并没出声，反而一边咳嗽一边直起身朝对方贴近。
子车甫昭眼里闪过一刹那的错愕，下一秒离宇亭就封住了他的唇，柔软的唇肉紧紧压着他，离宇亭的舌头挤开了他的牙关，而后是几下猛烈的咳嗽，几簇茶梗被吐进子车甫昭的口中，子车甫昭心下暗骂，想别开头把那玩意儿吐出去，离宇亭却用舌头抵着那些茶梗一顶，将那又干又硌的东西顶进了子车甫昭的嗓子眼。他下意识一咽唾沫，茶梗就顺着食道滑进了他的肚里。
“操你妈，佚名仔你......”子车甫昭咬牙切齿的低骂被堵成只言片语，离宇亭脸上不带丝毫情绪，只继续堵着他的唇，与此同时他伸出手去撩起了子车甫昭掖进裤子里的褂子。
子车甫昭下意识要躲，往后退时离宇亭也亦步亦趋地压近，他的后腰撞上另一张八仙桌，彻底没了退路，离宇亭扯出了那衣服下摆，手掌探了进去，在他覆身的黄布之间摸索，掌心压在了他的肚子上。
隔着单薄一层腹皮，离宇亭清晰地感觉到那茶梗在子车甫昭肚内增多，很快子车甫昭也开始忍不住呛，咳嗽被离宇亭堵成含糊不清的闷响，喷涌而出的茶叶填满了他们交缠着的口，子车甫昭的七窍同他之前一样开始不断往外溢出干枯的茶叶与浓稠的茶汤。
离宇亭熟稔地缠吮着子车甫昭因疼痛而发颤的舌头，将不断涌出的茶叶堵回子车甫昭口中，他的手掌死死摁在子车甫昭逐渐胀起的肚子上，几乎是用蛮力强行将那膨起的轮廓给按回原样，完全没有管对方能否承受一般。
它要生根了。
“唔....…”子车甫昭闷哼着，浑身开始止不住地战栗，可怖的胀痛与五感被茶叶剥夺的烦闷叫那双不断涌出茶水与茶叶的眼显得阴沉，水痕弄花了子车甫昭脸上朱砂画的乱七八糟的面纹，离宇亭近距离地盯着他，并不在乎那双眼里清晰可见的杀意。
他要借子车甫昭的身体将那芽作祟的茶叶找出来，那会是串联因果的重要道具，而方法就是将这人的肚子当做苗床，在那东西快要生根时再学子车甫昭刚才的方法，阻断邪祟的养料，让它自己消化掉自己的造物，最后枯死在子车甫昭的身体里，再由他把那东西咳出来。
被掐住喉咙时子车甫昭也摸清了离宇亭的想法，那双眼在骂他疯子，离宇亭不在乎，何况那眼中除了咒骂还有一丝不清不楚的欣赏，谁是疯子还真不一定，他看见子车甫昭咧出个笑来，随后舌头突兀一疼。
子车甫昭狠狠咬紧了离宇亭不断推堵着他口中茶叶的舌，腥甜混着茶香充填着他们的口腔，离宇亭低低闷哼着，挤压着他肚子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却安抚似的在他后腰处沿着脊椎往复地抚蹭，子车甫昭躯体战栗着，难以言明的诡异快慰几乎让他想要吐出来。
他真的吐了，像是早有预料，离宇亭猛地退开，子车甫昭弓下身，哇地吐出了大股茶汤，数不清的茶叶混杂其间。
“操你妈的…...咳...你他妈把哥当装那邪祟的容器做实验呢?”子车甫昭仍在干呕，伴着无法止住的咳嗽，还有茶叶从他嘴里滚出来，他抬起眼瞪向离宇亭。
离宇亭却没有回应他的视线，他的目光在子车甫昭吐出的那堆茶叶里逡巡，很快找到了一芽生了根的短小枯枝。
“果然是这样。”离宇亭蹲下身拾起那枯枝，仔细地拿出纸巾将它擦拭干净，连视线都没多往差点站不住的子车甫昭那方向多扫一眼。
他将那枯枝妥善收好，而后拿出记录因果的簿子，茶楼里太暗，他看不清纸张，离宇亭甚至没有抬眼，就头也不回地循着门口的光源几步离开了这诡异的茶楼。
“操......”子车甫昭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的背影，骂出声后却又嗬嗬地笑了出来，“真他妈没良心……老子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可他妈别死在老子手上。”
说着，子车甫昭捂着喉咙狠狠咳了最后两下，吐出嘴里残留的几根茶叶，骂骂咧咧地跟上了离宇亭的步伐。
［男主车］震惊，同事醉酒后居然——
*是地下恋情被曝光的无脑甜文一篇
*OOC致歉
1.
“哈?你失忆了吗，”子车甫昭不耐地皱起眉，“不是都说了老子今晚有事，没空去参加你们那劳什子过家家庆功宴吗?”
他歪头把手机夹在耳侧，紧皱的眉头中写满了烦躁。
此刻子车正守在一间老旧的房子旁，趴在围墙上观察房间里的动静，打算趁着夜色掩护下溜进房子，按照疏南风下达...
*是地下恋情被曝光的无脑甜文一篇
*OOC致歉
1.
“哈?你失忆了吗，”子车甫昭不耐地皱起眉，“不是都说了老子今晚有事，没空去参加你们那劳什子过家家庆功宴吗?”
他歪头把手机夹在耳侧，紧皱的眉头中写满了烦躁。
此刻子车正守在一间老旧的房子旁，趴在围墙上观察房间里的动静，打算趁着夜色掩护下溜进房子，按照疏南风下达的命令斩草除根。结果就在万事俱备即将动身之际，接到了佴和的电话。
而佴和的目的竟然是在电话里问他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参加今晚疏南风所组织的庆功宴。
“爹，爹……”佴和的声音隔着屏幕都听起来十分崩溃，“你不来不行啊，我求你了快过来吧……狄姐和刘青城他们都在，也都希望你来一趟。”
?
这蠢货是不是又惹祸了?子车甫昭无语片刻，先不提今晚他的确有要事在身，单说晚会上的狄红霞、刘青城之流，和他的关系不说相处和睦吧，也算得上水火不容——再加上上次实打实地坑了狄红霞一把，几人见面不打一架都对不起子车甫昭跟他们犯的那些贱。
所以比起相信同事们诚信邀请自己一起聚会，子车甫昭更倾向是狄红霞打算联合佴和和其他人打算一起往自己嘴巴里灌药的可能性更大。
子车甫昭可不是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
“你脑子被泡发了?”子车甫昭口齿清晰地表达了拒绝，“趁着老子还没发火赶紧滚一边玩去，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
“……”
不知是他的威胁起了效果，还是佴和自知没本事说服自己，电话那头许久没再传来动静。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暗暗后悔被佴和浪费的时间，子车甫昭刚想挂断电话继续未完成的任务，结果就听到了狄红霞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你真的不过来看看吗?”似乎是拿走了佴和的手机，狄红霞的声音从开始的模糊逐渐清晰，子车甫昭甚至能听出她话里藏不住的笑意，“别怪我没提醒你，新人也在我们这边，唔，他现在的状态可不太对呢。”
“你最好来把他接走哦。”
要不是怕被任务对象听到动静，子车都想对着手机破口大骂了。
看了眼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卧室，子车甫昭平静道，“你是不是有病，他是喝醉了还是喝吐了和老子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要是想着报复老子也别找这么可笑的理由行不行。”
“噗、”
“哈哈哈哈哈，子车甫昭，我都有点原谅你了、哈哈哈哈哈。”
断断续续地笑声从手机中传出，其中还夹杂着佴和弱弱的“姐，你快说吧”“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等祈求声音。
子车甫昭被恼人的笑声烦的额头青筋暴起，但同时也满头雾水，实在搞不懂对方搞这出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想让自己把佚名送回家? 那狄红霞还真是傻逼的无可救药了。
似乎是终于笑够了，狄红霞咳嗽两声，才肯大发慈悲地解释缘由，“好吧，好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
那她怎么能不满足子车甫昭的愿望呢。
伴随着鞋跟敲击地板的阵阵响声，狄红霞拎住不情不愿的佴和，回到了隔音良好的聚会包间。
才一会不见，房间里就空了一大半，狄红霞饱含恶意，猜测是不是子车甫昭此人已经烂到就连八卦都没人愿意听了。
但没关系，八卦的主人公还在原地就好——
狄红霞把电话递给乖乖坐在沙发上、表情是少有懵懂的俊秀青年。
“亲爱的，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给姐姐再重复一次吧。”
佴和微弱的抗议被狄红霞彻底无视，她饱满的红唇微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来，说说你对子车是怎么想的。”
“什么?”子车甫昭莫名其妙的盯着手机，一半是因为狄红霞奇怪的发问，另一半却是——就在一分钟前，疏南风居然给自己发了条信息。
「主编:任务的事情先放放，今晚大家都在等着你哦」
今晚上都吃错药了是吧?子车甫昭不爽咋舌，但既然老板都放话了，又不是佚名，他才不会上赶着工作呢。
找准角度利落地跳下围墙，子车甫昭朝停在不远处的三轮车走去，同时举着手机，好整以待地等着同事对自己的评价。
咋，难不成佚名还在喝醉酒后耍酒疯逮着自己骂不成?
佚名乖顺地接过手机，朝着狄红霞缓慢的眨了眨眼，轻柔地诱导从耳膜传入大脑，停滞的思绪开始缓慢运转，他消化了一下狄红霞的话语，半晌才迟钝地给出了反应。
“子车，子车……”
——喝点酒就结巴，真没出息。
“个子高挑，人很瘦，但身材很好，匀称又修长。”
——哟，对哥评价这么高，啧啧啧，太暧昧了吧 。
“腰怎么这么窄，平时有外套挡着就算了，在家里就只穿个白衬衫，还非要把腰带绑的那么紧，光是看着就想把让人试试能不能一手揽在怀里。”
——……嗯?
“受伤后还死皮赖脸的缠着我给他包扎，那就把衣服穿好再说啊，每次都脱个精光趴在我腿上，根本就没办法专心清理啊，手下重了还会被掐大腿，那不会更分神吗?”
——不不不，你等一下
“绷带也是，就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除了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外还有别的用处吗，受伤后擦拭身体想拆了绷带还会朝我发火，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
“明明很能忍疼，皮肤却敏感的不像话，稍一用力就能留个印子，太娇气了吧?”
——
“摸一下脚踝就会抖个不停，反应那么大，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就算打人也请不要打脸好吗，害得我好几天都出不了门。”
——啊。
听到这，子车甫昭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转为恼羞成怒，最后变成现在的麻木空白。
沉默着听完，子车甫昭甚至挤出了个堪称和善的扭曲笑容。
好极了，他“砰”地一声打开车门，“地址在哪?”
子车甫昭收回前言，他宁愿佚名在电话里骂他。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今天说什么都得把佚名的舌头拔了下酒喝。
2.
佴和现在人有点麻。
他发誓，他只是从房间外的桌子上随手拿了两杯饮料，一杯自己喝，另一杯顺手递给了坐在角落不知道发什么呆的佚名。
佚名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拒绝。
眼看着人喝下饮料，佴和鬼鬼祟祟地凑到佚名身旁，“爹地，我听说上个月你出任务被算计了身受重伤，哎呀我担心坏了，没事吧爹?要不是我最近也很忙，不然说什么都得去医院看看你去。 ”
“谢谢，但我没事，”佚名边说着又喝了口饮料，自动忽略了同事口中所谓「关心」究竟算得上几斤几两。
“不是我说，爹你就是太敬业了，受这么重的伤还赶着任务进度，我都替主编看好你啊。不过爹，”絮絮叨叨铺垫了一长串废话，佴和压低声音穷图匕见，“我怎么听说是子车甫昭救了你一命啊。”
“子车哥他大半夜拼了命跑过去捞你一把，说是自己也一身伤，宝贝也被损耗不少，”感觉佚名没什么反应，佴和试探着开口，“你说这家伙是不是不怀好心，心里憋着坏整你呢爹。”
佚名沉默半晌，“燕国地图挺长的。”
佴和不明所以，“啊？所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急得不行，不肯放过到手的八卦。
“狄姐说你们回来后状态不太对，子车自己伤还没好利索呢，就巴巴地趴在你床边等着你醒过来。”
佚名点头:“所以呢。”
佴和双手合十，表情严肃，“所以我觉得，你们之间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而且是特别意外、特别重要地事情。”他补充道。
听到这佚名意外地挑起眉，举起瓶子挡在嘴边，“我先说好，不知道狄姐的话是……”
“肯定就是子车甫昭在背后坑了你是吧!最后又怕主编责怪，所以才被逼着去拼命救你，”余光看到佚名微妙的表情，佴和跟打了鸡血似的更加雀跃，“我就说嘛子车怎么可能胆子大到连丢编制都不怕了，这不还是自作自受啊! ”
佴和一拍手心，信誓旦旦，“对，就是这样!”
这傻子……
佚名深深叹了口气，敷衍地朝佴和摆摆手，同时将手中剩余的饮料一饮而尽，不想和佴和再浪费时间，他打算再呆一会就动身离开这里。
手中饮料慢慢见底，佚名却忽的感到哪里不对。
等等、这个包装，不是狄姐带来的吗?
——
“……”佚名沉默着盯着手里的玻璃杯，就在佴和还在身边聒噪地询问细节时，佚名猛地把杯子拍在桌子上，清脆地“砰”声在包间内异常刺耳，就连远处悠然自酌的疏南风都被吸引了注意。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佴和疑惑的神情中，佚名平静地投放了一颗炸弹。
“那天子车甫昭吻了我。”
……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佴和眼睛瞪大，颤抖着捂住嘴巴，刘青城一口酒全喷在了桌子上，狄红霞也震惊的转过头，两三步走到佚名身边。
看起来在场的除了疏南风都被佚名的话震得不轻，但仔细看去，便能发现疏南风手心的酒杯不知何时多了几处裂缝。
“子车甫昭在驱除邪祟后把我背在背上往回走。”佚名似乎意识不到自己的话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还在自顾自说道，“浑身上下都很疼，疼得张不开嘴，他想喂药都没办法，最后只能自己喝了口药喂在我嘴里。”
啊？啊？？这是我能知道的事情吗，佴和只觉得眼睛里的真身都快瞪出来了。他是不是喝醉了，不是，原来真有人喝饮料也能醉吗?
在佴和担心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时候，狄红霞已经快步走到了二人身边，她拿过佚名的饮料细细检查，然后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你从哪里拿的。”狄红霞问道。
“就，就是从后面的台子上拿的，狄姐，他这不会有事吧。”佴和颤颤巍巍，开始后悔自己干嘛多手。
“没什么事，那边的饮料是我给子车甫昭准备的，里面加了不少小料，”狄红霞轻笑一声，“该说你还是新人运气好呢，拿的那杯是最无害的——只是会让人情不自禁说出真心话，顺带意识模糊罢了。”
哈，哈哈，原来只是会说真心话的酒啊，我还以为是毒药呢——不对啊，真心话也很不对吧，佴和汗流浃背，说的居然是真话吗，那还不如喝的是毒药呢。
“他的嘴唇很软，但很笨，给我喂药都能呛着自己……”
“那可真是蠢到家了，怎么没把他呛死。”刘青城看起来被恶心的不轻，表情嫌恶道。
“很遗憾，他的确在一直咳嗽，但手却很稳，我甚至没怎么感觉到颠簸。”
佴和绝望的捂住耳朵，爹，别说了爹!
“啊啊狄姐，我，我不会被新人追杀吧，新人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这么着急干什么，”狄红霞笑眯眯的掏出手机，佴和恨自己眼尖，斜眼瞧见了她指尖下通红的录音图标。
“来，亲爱的继续说。”
……
3.
在听够热闹后，狄红霞本来想给新人吃下解药恢复意识的，她没打算做的那么绝，但在站一旁饶有兴致的疏南风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现在佚名的意识还不大清楚，不然让子车来接他回家吧。”
佴和欲哭无泪，你认真的吗主编?下属之间自相残杀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他硬着头皮劝说道，“这不太好吧主编……”
“唔，我倒是不怕子车发疯，但是新人恐怕——”狄红霞也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抵挡不了子车甫昭吧。”
疏南风笑容加深，“不，他不会的，难道你们没看出来，新人对子车来说也很特殊吗?”
“或许今晚把子车叫过来后，我们就能了解到更多事情原委呢。”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看热闹吧，狄红霞眨眨眼，对主编乐子人的属性心知肚明，为新人祈祷了一句后，重新掏出手机，却发现自己在上次任务后就把子车甫昭全部联系方式删个彻底了。
“佴和?”狄红霞笑眯眯地看向旁边。
“姐，别这样，你打的过子车甫昭我可不行……”
“我来吧。”刘青城少见的发表意见，毕竟是子车甫昭的热闹。
“唔，你的手机也被子车拉黑了，”狄红霞摇摇头，“咱们之前除了主编，就只剩下佴和的手机能联系上子车甫昭了。”
“……哦?”疏南风笑笑，没说什么。
佴和:……
佴和为难的表情瞬间消失，他挺起胸膛，义愤填膺道，“怎么能麻烦主编呢，我来就我来。”
3.
一脚踹开房门后，子车甫昭视线一下子就落到了房间的角落——佚名的红色外套太过亮眼，搭上他这副让人百看不厌的俊秀壳子，总能在瞬间吸引住子车甫昭的目光。
目光凉凉的扫过房间内满脸好奇的狄红霞等人，子车甫昭懒得搭理他们不言于表的幸灾乐祸，想着之后再找回场子，现在的关键是身体力行地教会佚名究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狄红霞也跟着上前几步，做好了随时从子车甫昭手里挽救佚名性命的准备。
大步迈过众人，子车甫昭表情阴森地站在佚名身前。大片阴影遮盖住眼前的视线，佚名反应片刻，抬起头向上看去——
是一张他怎么都不会认错的脸。
“子车，甫昭……?”
“想好什么死法了吗，”子车甫昭面色不变，“你叫爹都没用。”
冷眼直视佚名微红的眼角，凭子车的本事不是看不出来佚名是中了某种咒——是太岁女的药吧，前些年他也中过招。
但他狠狠教训佚名一顿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
心下打算无论佚名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主意，子车甫昭拳头捏的嘎吱响，眼看沙包大的拳头即将和佚名的脸蛋亲密接触，却被佚名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想法。
佚名双腿微张，直起腰伸手一把拽住了子车甫昭垂在跟前的衣角，用力将人扯了个踉跄，幸亏子车甫昭反应够快，及时用膝盖抵住佚名身下的沙发，才没落得个狼狈跌进他怀里的丢人下场。
但已经够丢人了，自己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偷袭得手、动作快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禁锢在佚名腿间——
“你怎么来了，”佚名坐在沙发上，自然地把头靠在子车甫昭温热的腹部，蹭了几下后干脆埋进子车的衬衫中，闷闷的声音从身下传出，“不是去做任务了吗?我给你准备了饭菜，等着你回去吃……你的眼睛是瞎了吗，刚刚给你发信息为什么不回?”
佚名一连套丝滑的动作下来，杂志社几人只觉得无异于收到了惊天巨雷，轰的他们神志不清。
佴和嘴巴大张，夸张的几乎能塞进去整个拳头。
这是什么半夜坐在冰冷客厅以泪洗面苦等花心丈夫鬼混回家的悲情怨妇台词啊？! 不是，佚名原来是这种性格吗，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俩什么时候住在一起了??
狄红霞同样收到了冲击，就连录像的手机也剧烈地抖了一下。
不用回头子车都能听到背后的阵阵吸气声，预感自己的名声今日就要毁于一旦。
他该生气的，子车甫昭想，按照自己的脾气，不说真拔了佚名的舌头，佚名也应该已经神志不清地躺在地上被自己踩在脚下了。
但本该暴怒的情绪却在触及到佚名下垂的眼尾、爬满血丝的瞳孔、以及坠在眼下昳丽的黑痣后莫名消散，悄声化作飞烟。
他叹了口气，捏住佚名的后颈不轻不重地蹂躏。
“我靠，你就发了个问号，和有病一样，谁知道什么意思?”子车甫昭俯下身低声解释，“而且说明白了，今晚怎么说都是你回去的更晚好吗，非要参加这个酒会，现在被太岁女下了药还不老实——我都说了少和她打交道。”
暂且压下对二人熟稔态度的诧异，狄红霞轻声辩解，在坑害子车甫昭这一点上她向来直白，“和我可没有关系，这药都是给你准备的。”
“哦?不是你喂的， ”子车甫昭视线暂时离开腰间毛茸茸的脑袋，他瞳孔微移，冰冷的杀意锁定了蜷缩在狄红霞身后满脸心虚的佴和身上，“哟，蛋子，不能是你吧。”
佴和汗毛直立，只觉得子车甫昭的声音和死神也没什么区别。
“非要赖在我家里的人是谁?好吃好喝伺候了你十多天就算了，结果一接任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子车甫昭，说句话难到你了是吗，”佚名收紧手臂，把人往自己怀里又搂紧一点的同时捞了把佴和的狗命。
“哥救了你一命，你照顾我理所应当。”子车面目狰狞地锤了下佚名脑袋，但从声音听没下狠手，“先让老子问清楚谁给你喂的——”
“平时也没看到你多爱工作，怎么这个时候不偷懒了。”
似乎听到了疏南风的轻笑，子车甫昭嘴角抽搐，不再拿目光凌迟佴和。
“盼点哥好吧……真有你的，怎么还成你子车哥的错了?”子车甫昭感觉到耳尖有点发烫，犹豫片刻，他抬起手，捏紧的拳头还是没落到佚名头上，而是插入了身下之人蓬松的发丝中缓慢抚过，“行了行了，把手松开，老子先送你回去。”
妈的，都怪狄红霞，心眼这么小还往酒里下药，然后让佚名不小心喝下去了——还有佴和，肯定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刘青城也是，光站在那就装的让人想吐。疏南风更是人坏的冒泡，给自己打电话八成就是他的主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事明显和佚名关系不大——好吧，其实是吃了药的佚名一改昔日不解风情的木头形象，说话变得直白又率真，让子车甫昭有点、只是一点点心跳加速了而已。
“不回去，你刚刚在电话里说回去后要打断我的腿。”
自己原来把心里话说出口了吗，子车甫昭指尖用力，拽着佚名的头发往后扯。
“那是开玩笑的，”其实不是玩笑，“先松手行不行?”
“那你求求我吧，子车哥?”感受到头皮处拉扯的刺痛，佚名顺从地往后仰头，乖巧地动作和口中的暴言反差感极大，“你再说点好话求我，反正平时在床——嘶!”
被迫抬头，佚名视线向上，他注视着子车甫昭扭曲的表情，细细描绘过那张熟记于心的面孔后，佚名嘴角高高扬起，对着子车笑得肆意，同时手指点了下自己的耳尖，“耳朵红了，子车哥。”
狄红霞的药是不是下多了?
又是一阵用力，冷笑着抬手拂去指尖的几根短发，子车甫昭撇了眼五官皱巴巴拧在一起的佚名，微笑着摩擦摩拳，“你真不松开?”
“……你还没求我。 ”
话音未落，子车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拍在佚名脑门上。
论拐人，子车甫昭是专业的。
佚名本就涣散的瞳孔猛缩，随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子车甫昭扶住他下滑的身体，接近190的躯体没给子车带来半点困扰，他很轻松的就把人搂在怀里。
……
在子车甫昭的死亡凝视下，狄红霞难得服软，关上了一直兢兢业业录像的手机，“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把你被新人吃的死死地视频流传出去的，也不会告诉别人你和新人搞办公室恋情的丑闻的，更不会到处乱说你老牛吃嫩草不要脸勾引新人的。”
“滚滚滚，你知道谁老牛谁嫩草啊。 ”
佴和则是站在她身后，恨不能钻到地底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子车本人，刘青城倒是抱胸靠在墙边心情不错，还有闲心挖苦一句，“演得不错，你们要不来我这试试演苦情鸳鸯呢?肯定非常叫座。”
“哟呵，当着主编的面就开始挖人了?”子车甫昭冷嘲回去，“那肯定比你的狗屁演技强不少，要是老子过去了你就得拍拍屁股滚蛋。”
疏南风打了个圆场，“好了，今天也没什么事了，你就带着佚名先回去吧。”
热闹看够了的疏南风此刻非常好说话，他伸手拍拍子车甫昭的另一侧肩膀，意味深长道，“是我眼拙了，没察觉到你们的感情，没事，下次任务我会特意安排你和佚名一起完成的，省的佚名天天一个人等你回去 ”
……妈的，之后再找这群烂人算账。
几百年把脸皮练成铜墙铁壁也抵挡不了缺德同事和上司们无孔不入的调笑，子车甫昭闭眼咬紧牙关。
这事等佚名清醒回来后没完!
ps:
蛙趣有点恶俗了把子车哥写成男妈妈了怎么办。。。佚名超绝不经意只露上半张脸和子车说话——因为他知道子车最喜欢这个角度俯视自己
【磬昭】我该恨你的
*磬昭小短打，自行避雷，ooc致歉，养胃了所以草草编辑前提发布，有all昭提及洁癖别来。全文900➕小短打谢谢观看
子车甫昭把子车甫磐按如水中，后脑勺磕上尖锐的石头，鲜红色在清澈的水中晕开。子车甫磐就用着甫昭的脸，穿着甫昭的衣服死去。
子车甫磐直至瞳孔涣散都没有闭上，冤死鬼就瞪着哥哥。直到子车甫磐呼吸停止，脸色发青，子车甫昭才满意的松开了紧紧掐着甫磐脖颈的手。
甫磐变成了一缕有着形状的魂儿，他这年纪，可能甚至没想过人这一生，死去是下地府还是一生一次。不过结论在他死后得到了论证，一缕幽魂野鬼罢了。
子车甫磐就看着大哥是如何警惕的杀死自己的，是如何清理手上的血污的。...
*磬昭小短打，自行避雷，ooc致歉，养胃了所以草草编辑前提发布，有all昭提及洁癖别来。全文900➕小短打谢谢观看
子车甫昭把子车甫磐按如水中，后脑勺磕上尖锐的石头，鲜红色在清澈的水中晕开。子车甫磐就用着甫昭的脸，穿着甫昭的衣服死去。
子车甫磐直至瞳孔涣散都没有闭上，冤死鬼就瞪着哥哥。直到子车甫磐呼吸停止，脸色发青，子车甫昭才满意的松开了紧紧掐着甫磐脖颈的手。
甫磐变成了一缕有着形状的魂儿，他这年纪，可能甚至没想过人这一生，死去是下地府还是一生一次。不过结论在他死后得到了论证，一缕幽魂野鬼罢了。
子车甫磐就看着大哥是如何警惕的杀死自己的，是如何清理手上的血污的。在子车甫昭的一生中，他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在弟弟死后的人生中的第一个笑。
大哥，我该恨你的。大哥，我是该恨你的吧。不明白，子车甫磐不明白，子车甫磐像是一个没开灵智的孩童，不知道恨。但他作为鬼认为，鬼不因当拥有这属于人类的情感。
奇怪，子车甫磐死前也是活生生的人。
但哥裸露出笑容的时候，甫磐也笑了。这对吗？不因当的。最后一丝人性没被剥夺，情感和着一团丝线紧紧的纠缠这甫磐。
一根粗长的因果线紧紧缠绕着甫磐和甫昭两个人之间，像一根铁质的绳索，这是孽缘，剪不断，扯不开的孽缘。也是血浓于水，任何在其中的亲情，不含任何杂质，血肉与水混合交缠。
子车甫磐就这么和着怨缘跟着哥哥走了一个又一个春秋。天边被战火的烟气环绕，像是永远逃离不了的窒息牢笼。
天被战火整的闷热。子车甫磐见过甫昭的各种样子。
见过子车甫昭杀了全家，血痕染红了杀死他的地方，留了绵长的血红色小道。见过子车甫昭组建班子，胡乱拼凑的脸上露出一抹恶劣的笑。
见过子车甫昭扯着别人领子说，你妈的是不是萎。见过子车甫昭在别人身上上下动，他不知道哥哥在干嘛，脸上好多好多汗，细细喘着气。
见过子车甫昭他老板，应该是吧。哥哥的老板似乎能看见自己，红色的眼睛眯着，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白色的头发懒散的披在肩头。
见过子车甫昭在他老板身上，应该算的上是折磨吧，泪水糊了满脸，他看不到哥哥胡乱拼凑，但依旧有原来影子的脸。
见过子车甫昭揽着那个新人离宇亭的肩膀，恶劣的踩着脚底下人的脑袋。血迹染红了他的鞋像子车甫昭屠了全家那天的小道一样红。
在甫磐第一次听到恨才是最激励人的时候是在民末左右，子车甫昭捧着酒喝，酒水顺着下巴的弧度留到衣领里。
子车甫磐作为鬼魂，听到的时候也是一愣，像是本属于人类的情感复原。哥，恨是什么意思呢，哥，我应当恨是你的吧。
咒术回战最温柔细心的人居然是五条悟
完整看完原作，会发现五条悟是咒术回战里帮助他人最多的人，也是最细致入微，对所有人最关心最先发现其他角色心理问题的人。他甚至为了不让其他人有被施恩被帮助的压力，故意表现轻浮甚至开玩笑抹黑自己来化解对方的压力。
但是这样一个角色还是被作品里的角色忌惮，觉得他是怪物。其实他们心里清楚他不是怪物，因为他们都不尊重他，依赖他，却对反派战战兢兢。作品外的人觉得他肯定不懂共情，何不食肉糜。
后来我想通了，其实本质是因为阴暗的人看到阳光，被无所遁形，他越是善解人意，越是共情其他人越是会被说何不食肉糜。因为凭什么会有心里那么阳光那么豁达的人，五条悟越是共情他人，越是让人自惭形秽，让人想要对他发泄嫉恨，觉得他...
完整看完原作，会发现五条悟是咒术回战里帮助他人最多的人，也是最细致入微，对所有人最关心最先发现其他角色心理问题的人。他甚至为了不让其他人有被施恩被帮助的压力，故意表现轻浮甚至开玩笑抹黑自己来化解对方的压力。
但是这样一个角色还是被作品里的角色忌惮，觉得他是怪物。其实他们心里清楚他不是怪物，因为他们都不尊重他，依赖他，却对反派战战兢兢。作品外的人觉得他肯定不懂共情，何不食肉糜。
后来我想通了，其实本质是因为阴暗的人看到阳光，被无所遁形，他越是善解人意，越是共情其他人越是会被说何不食肉糜。因为凭什么会有心里那么阳光那么豁达的人，五条悟越是共情他人，越是让人自惭形秽，让人想要对他发泄嫉恨，觉得他是不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有其他目的，因为这些人不相信世界上就是会有这种生来就温柔善良，豁达大度的天才。
图1是五条悟察觉理子不开心为了让理子多玩一天所以三天不睡觉守夜，图2是五条悟找七海照顾虎杖，图3是五条悟为了学生扫清障碍还不让学生看到血腥的一幕，图4图5是五条悟总是把舒适的位置留给学生。五条悟不管是高专时期还是成为教师以后都是最细心最为人着想的，这些只是原作里百分之一不到他为人着想的事例，五条悟的温柔不是靠表情微笑完成，不是靠相信正论这种外物大道理，是因为他发自内心关心他人，替人着想
【秽车】你子车哥在西封就是陪傻子玩的
○离谱cp/cb自由心证，反正只是子车哥养傻子玩的日常:)
“砰！”
子车甫昭正坐在床边，慢悠悠地往手上缠黄布条，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就忽地穿透隔音稀烂的墙壁，在他耳边炸响，像是有人破门而入给了他一个耳光。
隔壁住的是寿千秽，子车甫昭的同事兼工作用品。
一般人碰倒了东西是出不了什么大岔子的，就算是刀正好砸脚背上了也能大叫出声，找人帮忙，再不济也能单脚蹦着去医院。
寿千秽就不一样了。这小子安安静静的，像个没魂的瓷娃娃，逼急了也只会低低地“啊”几声，要是磕了碰了也不知道处理，只会跟个碎花瓶似的在地上一摊，等子车甫昭这个拿工资的看护提着扫帚过来把自己扫起来拼上。
......
○离谱cp/cb自由心证，反正只是子车哥养傻子玩的日常:)
“砰！”
子车甫昭正坐在床边，慢悠悠地往手上缠黄布条，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就忽地穿透隔音稀烂的墙壁，在他耳边炸响，像是有人破门而入给了他一个耳光。
隔壁住的是寿千秽，子车甫昭的同事兼工作用品。
一般人碰倒了东西是出不了什么大岔子的，就算是刀正好砸脚背上了也能大叫出声，找人帮忙，再不济也能单脚蹦着去医院。
寿千秽就不一样了。这小子安安静静的，像个没魂的瓷娃娃，逼急了也只会低低地“啊”几声，要是磕了碰了也不知道处理，只会跟个碎花瓶似的在地上一摊，等子车甫昭这个拿工资的看护提着扫帚过来把自己扫起来拼上。
不知道寿千秽又是绊到什么了。
子车甫昭不耐烦地想着，把没缠完的黄布条往手心草草一窝，就趿拉着拖鞋去看情况。
寿千秽的屋子是少有的子车甫昭施展不了开锁技术的地方，原因无他，他有这屋的钥匙。
他在衣兜里摸了摸，提出一串钥匙来。银亮亮的铁环上套着两把钥匙，随着晃动叮叮当当地响。
子车甫昭先试了一把，不对，遂骂骂咧咧地换另一把，说这还不如他撬锁快。
开门关门，子车甫昭干得一气呵成。
只比监狱好一点的小格子间的陈设一目了然，也包括跪在地上的寿千秽。
他的右脸大概是磕床角上了，在眼角偏下的位置晕开一大片青青紫紫，没化开的瘀血在一层苍白的皮下若隐若现，像溅上去的血，或者小孩乱敲画笔迸出来的颜料。这些颜色在近乎雪白的画布上尤为明显，碍眼得像新换的白衬衫上沾到的油渍。
“你他妈……”看寿千秽这幅样子，子车甫昭忍不住爆了粗口，“老子就这么一会儿不在，你就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原本寿千秽只是带着那刺眼的伤呆呆地愣神，被子车甫昭这么一说，黑漆漆的眼睛里突然涌出透明的液体，蓄在眼下，慢慢积成两颗圆润的泪珠，随着长长的睫毛一扇，啪嗒掉在了地上。
“啊…子……子车哥……”寿千秽先低头看看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随即抬头看子车甫昭，一双眼睛被镶了个红边，整张脸看着花花绿绿姹紫嫣红的，看得子车甫昭呲牙咧嘴。
“弄这么显眼，改明儿让主编那个小心眼的瞧见了就要带着太岁女她们来找我的茬。”
因为寿千秽平时常有些磕磕碰碰，子车甫昭十分未雨绸缪地放了药箱在这儿——从他自己的屋子搬过来的。
“还跪那儿干嘛？上床坐着去。”子车甫昭一边找着红花油一边熟练地发号施令，余光瞄着寿千秽，免得这不让人省心的傻子又出什么问题。
找到红花油，他拿着东西过去，毫不客气地坐在寿千秽的床上，和“伤员”肩挨着肩。
子车甫昭不是很想让自己的布条被红花油染色，就抬手拆了右边恰好还没缠紧的黄布条。布条被一圈圈扯下，拆到掌侧时他的动作一滞，怪异的黏连感顺着布条，颤抖着爬上指尖。
他低头一看，狰狞的伤口像色情杂志上封面女郎的隐私部位一样，露出一点旖旎的红肿，布条吸饱了血，如同渴望回归子宫的婴儿般深深陷入血肉里。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之类影响活动的情况，在子车甫昭这儿就都只能算小伤。这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子车甫昭面色不改，撕掉蚂蝗似的把那已经变了色的布条扯下来。过于粗暴的动作牵动了伤口，让它痛苦地扭动着淌下泪来。鲜血在黄布条下缓缓流动，像大海在溯游，经过层层吸拭渗出黄布，一滴滴坠入袖口。
这点插曲并不能耽搁什么。眨眼间的功夫，子车甫昭已经把布条拆到手腕，让它就那么虚虚垂着。
他拧开红花油的盖子，把红棕色的液体倒在掌心。小小的一滩不足以逃脱他的掌控，被尽数按在了寿千秽脸上。
子车甫昭这一下没全收力，冰凉的手拍在寿千秽的伤口上，疼得他的眼泪直接溢了出来，从眼角流到子车的手上，汇到红得发暗的液体里。
“疼……疼……”寿千秽不由自主地叫着，搭在床边的手开始不老实地乱动。
“诶…你别乱动啊！手给我放好了！”子车甫昭可不想被寿千秽的手拍一下，他是爱养傻子玩又不是自己喜欢当傻子，“给老子忍忍，疼就抓被子。”
他把被角塞到寿千秽手里，见他老实抓好后才继续动作。
出了刚才的岔子，好好的红花油流了寿千秽一脸，这下看着更喜庆了，小半张脸都是红的。
子车甫昭随手抽了张纸，像给狗擦口水似的在寿千秽下巴边上磨蹭了两下，把纸往地上一撇。
“抓好了别动，知道吗？”他又强调了一遍，见傻子十指都死死掐进被子里，这才面露满意。
子车甫昭扭过身子，右手的大鱼际按上淤青，小指和无名指点在眉心做支点，打着圈轻轻揉搓。这倒不是他有多顾及寿千秽的体感，只是不收着力容易越揉越严重，纯粹是给自己找活干。
寿千秽也是疼的，手里的被角被捏得皱成一团，身子都跟着抖，小马驹一般的长睫毛不时扫过子车甫昭压在他脸上的手，让后者无意识地微微皱眉。
“……血。”寿千秽突然开口。
“屁的血，这是红花油。”正专心修理工作道具的子车甫昭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什么好气地回他，“就快好了，你给我老实待着。”
寿千秽被骂了也不难过，一双黑得不透光的眼睛平静地映着子车甫昭近在咫尺的脸，连同掌侧那条长而深、快要戳到他鼻尖的伤口和滴落到唇边的血。
考虑到子车哥让自己抓好被子别乱动，寿千秽向前用鼻尖蹭了蹭那道开裂的伤口，以表达自己说的“血”的含义。
“嘶——”子车甫昭浑身一颤，手指过电似的痉挛两下，嘴里倒吸一口凉气。痛得。
“寿千秽你……”
有了傻子提醒，他才屈尊正眼瞧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伤。伤是巫家慧的杰作，伤口不浅，不过因为没沾毒药诅咒之类的他就没当回事。现在他手腕和袖口血红一片，也不知道是血还是红花油。
“伤……”寿千秽笑了，因为自己的行动得到了反馈，他睁着黑洞似的眼睛，吃力地说，“子车…哥……药……”
子车甫昭倒是有耐心，面带嫌弃地听完了寿千秽断断续续的话，好像愣了两秒才说：”这点小伤两天就好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瓷娃娃？哥就是断胳膊断腿也就是一剂药的事儿，这小口子都不值得哥分心关注。”
说完这么一长串的话，子车甫昭自己乐了。
“……我和傻子说这么多干嘛。”他自言自语一句，心血来潮地不回屋了，改坐在寿千秽的床上缠布条。
寿千秽就在一边出神地看着，看子车甫昭缠完了，又贴过去，“哥……饿……”
“一边儿坐着去。”子车甫昭照例把傻子从自己身上扒拉走，咧嘴一笑，“等着吧，哥今晚给你吃鸡腿。”
[頭七/子车甫昭]解答楼相关整理
来源作者微博（@幕落残图）解答楼，如有冒犯请联系我进行删除（2024.10.11更新）
Q：刺咪好，想问一下子车作为利己主义不应该最记得自己的样貌吗，单纯因为原来的脸太阴沉看得不顺眼就忘掉，但是却记得很不喜欢的家里的人的脸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在揣测人物性格上稍微不能理解
A：他记得，但是不想用罢了，因为他比较恶心那个家庭，所以想摆脱那个家的一切，而且我觉得这和他利己主义应该不冲突🤔
Q：亓海楼的戏词薄子是深蓝色还是黄色封面！有想过标题吗
A：深蓝色，叫压命吟
Q：老师老师好奇子车哥算爱干净的吗？虽然我知道他一战斗就把自己搞得满身血，但在生活其他方面呢，比如洗澡频率，...
来源作者微博（@幕落残图）解答楼，如有冒犯请联系我进行删除（2024.10.11更新）
Q：刺咪好，想问一下子车作为利己主义不应该最记得自己的样貌吗，单纯因为原来的脸太阴沉看得不顺眼就忘掉，但是却记得很不喜欢的家里的人的脸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在揣测人物性格上稍微不能理解
A：他记得，但是不想用罢了，因为他比较恶心那个家庭，所以想摆脱那个家的一切，而且我觉得这和他利己主义应该不冲突🤔
Q：亓海楼的戏词薄子是深蓝色还是黄色封面！有想过标题吗
A：深蓝色，叫压命吟
Q：老师老师好奇子车哥算爱干净的吗？虽然我知道他一战斗就把自己搞得满身血，但在生活其他方面呢，比如洗澡频率，东西摆放方式，在自己的窝做不做清洁整理
A：有时间就洗，反正主编每个房间有配备洗浴间
Q：突然好奇子车哥可能会用什么味道的沐浴露
A：主编发啥用啥
Q：主编还发沐浴露哇，算西封员工福利吗？逢年过节还有别的东西发吗？
A：都是每个月给统一配备的，过节发米面油
Q：老师我记得好像在哪看见说论坛上子车建的，是我记错了还是真是他建的，如果是的话靠的是玄学手段还是科学手段啊
A：肯定不是他建的，他哪会写程序
Q：那论坛是请的外包吗
A：是巫姐画的来着，巫姐是美工
Q：想问下关于老四卢秘的一些情况。就是他的手段是算命嘛，然后也眼瞎，有些好奇他要在班子里那都表演什么呢？
A：他是军师，手段就是算命，他不表演，他只负责给杂技班子出谋划策的
Q：诶，那老师请问老四有没有别的自保手段呢？戏法之类的他会不会啊
A：他应该不会什么戏法，他都看不见
Q：想问下老师之前群里也讨论过的一个问题，子车脸上的符文是每天画上去可以洗掉的，还是之前您人设图上写的划的（我的理解像纹身那样），是哪一种呢
A：他每天自己画的，不是纹身
Q：妈妈我问一下子车哥每天给自己画的是不是不一样就是每次随便扯两笔，只有中间的人字是每天不变的！
A：有时候中间那个也会变
Q：很好奇子车和佚名这一世已经活了多久，感觉佚名比我想的老好多（？
A：佚名存在的时间线确实比子车早一点，但是ta比较安分守己，一直在做很平常的文职工作，可能是性格使然，是个比较认真的人
Q：想问问子车当时杀杂技班子的人原因是什么呢？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还是就是一时兴起？
A：时代变了，活着也是受苦，不如早死早超生
Q：想问问关于子车感情构成的话题，之前有趁过一次提问帖问过您，您回复说子车对这方面（感情，或者说恋爱？）不感兴趣，他是真的不会对任何人产生纯粹的爱情或友情吗，属于只在乎自己看重的东西也就是比较利益至上的那类纯恶人？感觉子车在主线的行为看似靠谱其实也是为了自己打算吧
A：对的，不过他对从前的杂技班子还是有点恋旧心理在的
Q：恋旧，但是把顺子打个半死（
A：顺子别蹭子车哥情怀
Q：老师您好！想问问西封众人对主编哥的看法
A：一致评价为阴险狠毒做事随性轻浮又很装的神经病
Q：子车是怎么做到让巫姐这么讨厌他的？校园pa的话会是子车校外打劫打劫到了巫姐这里吗
A：因为巫姐讨厌使阴招的 校园pa巫姐其实也算校外挺横的一类
Q：子车会给家人or杂技班子烧纸钱吗？
A：家人不会，杂技班子可能会
Q：老师老师，子车在没有工作的时候都干啥的啊（）_(:3」∠)_
A：给自己找乐子吧，实在不行跟巫姐打一架
Q：想问问子车哥屠班的原因是什么 真的只是因为当时世道太乱他觉得活着也是受罪所以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吗（）
A：他当时就这个想法，散伙，爱走走爱留留，上面打压的厉害，世道也不太平，他能养活自己但不能保证其他人
Q：想问问老师子车哥真的是酒量不好吗？感觉这个人疯疯的连喝酒都要装一下醉！（是个人理解！）
A：他酒量一般
Q：想问问后续还会有那个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剧情吗？对这个铜钱很好奇
A：会的
Q：其实我很想知道，怀在子车没有“坑”他之前是和子车的关系还不错吗，感觉杂技班其他人对子车要么是带着敬畏的要么是纯粹的恨(虽然是因为他杀了很多人），不过怀能随时随地抬子车的杠感觉两个人关系应该很好的
A：怀蕴清能力还不错，而且是个聪明人，他从前加入杂技班子也是和子车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他本身对子车矛盾不是特别大
Q：子车透过那个铜钱看佚名是有看到什么嘛？后面佚名宝宝是把那个带着了嘛？（如果拿了铜钱是不是会有用不用到的差分
A：会有的！
Q：想问问现在活着的人还有没有人见过子车原本的脸 是不是他就再也没拿出来用过了
A：杂技班子那群人吧
Q：老师！想问问老四当时有没有被子车砍啊，还是说当时说散伙就直接走人了
A：没有，老四是个聪明人 子车说散伙他第一个先跑路
Q：老师您好，想问问子车性格方面的问题？（总觉得子车看人只是分为可以卖的以及暂时不可以卖的）
A：子车是利己主义
Q：好奇地问一下他会大男子主义吗？
A：他比较圆滑，灵活变动自己的底线和做法
Q：刺刺老师！想问问子车哥抽烟吗？
A：不抽
Q：还有个问题不知道涉不涉及剧透，就是西封杂志社的人后期会有因死亡而减员的情况吗
A：頭七里没有，但其他时间线里可能会
Q：想问老怀和子车是民末时候认识的还是早相识，看两个人都是彩门的很好奇！
A：是在民末认识的
Q：1.子车家族是只有他们一家吗，目前来说是只有子车甫昭继承了易容的技法吗。2.为什么子车家规定一定要把长子纱丝，掌握易容和忘记自己脸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吗。3.为什么子车家的人长大后会忘记自己原本的脸，他们只要记住了一开始自己的长幼次序，不管未来自己是第几个孩子，他们看到顶替自己身份的人的那张脸不会想起自己以前的脸吗。4.子车家的经济来源是什么。5.易容能不能改变性别。
A：1有很多家，会易容的也不只子车 2是家族流传下来的规定 3在长大过程中他们中也会因为“意外”死去很多，然后互相换脸，直到不记得自己是谁 4他那是世家大族 5易容不能改变性别
Q：可以问问妈咪能把子车哥脸上的花纹画成平面图吗（）有点无从下手
A：他脸上花纹我也是乱画的，其实随便画就行
Q：魍魉和子车一样脸上画符文身上缠布条，请问这个和延命的“借寿”有关系吗，或者只是某种保命法器，取下来会有什么影响呢？
A：她是为了盖住身上的烧伤
Q：老师还想问一下巫家慧姐为什么会讨厌子车啊，看了那个西封小漫画感觉两人关系不是很好，是因为子车人品很差劲吗，以及子车活了这么久对家人还有印象吗，还是疯了以后和自己的脸一样都忘掉了
A：巫姐是“正义”小卫士，她性格比较直，很讨厌别人跟她耍心眼，子车还记得家里人的，只是忘了自己
Q：原来如此，那巫姐和子车打架的话谁会赢呢
A：光明正大的来巫姐武力值在西封算是除了袖袖以外的最高，但子车会阴招
Q：看了老师新博，突然好奇杂技班子的排行是怎么排的？一直以为是按入伙的顺序排
A：按能力
Q：老师您好！请问头七里面那个瓜熟蒂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法子，就是具体是怎么做的，看见子车介绍里那个是用来逃跑和杀人灭口的，那具体是怎么做的呢？能不能描述一下，我真的很好奇！
A：原型是《中朝故事•幻术》！
Q：看了原型故事请问是这个吗？
【老爹掏出一枚甜瓜籽来，用刀划开手臂，把瓜籽按进伤口内，强忍剧痛继续呼喊儿子。孩子还是一动不动。老爹手臂伤口处瓜子开始发芽，顷刻间藤蔓枝叶缠绕，开出小黄花来，紧接着，黄花落，一只小甜瓜慢慢长大。】
A：对的，然后斩断甜瓜，施法的和尚脑袋落地！
Q：子车把佚名从剧院带出来后在夜市离开到天上是不是也是来自这个故事呀？
【老爹仰天吐了一口气，一道白色光练直上云霄，老爹攀援而上，快如猿猴，直到淹没在云朵深处。】
A：是的，线下是甜瓜幻术，线上是神仙索，我感觉这两个故事有点相似，就放在一起了
Q：看了子车的故事后一直很好奇，如果说被父母知道活着的其实是子车甫昭，他们会在意吗?还是说‘死去的长子’是谁都可以呢?或者是已经知道了但其实根本无所谓呢
A：无所谓的，因为后期能平安到最后的可能没两个人
Q：刺咪下午好！前两天看到说郎清是属于那种设定上很漂亮的人，有点好奇头七里除了明确提到过的天仙老四外还有没有设定是高颜值的（？）毕竟从立绘看大家都很美丽……！
A：其他应该没太有了！其实我感觉都是普通人！毕竟很好看的人走路上都会引人注目
Q：老师老师，子车为啥特别想杀老二啊，子车对杂技班子众人的好感度是怎样排的
A：因为老二蛐蛐他
Q：刺老师好！我想问问一些关于子车的问题🥺1想知道小阿百是和传说中蛊术一样需要依靠主人的血肉吗？2想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在头七中看到子车用自己的脸🥺👉👈…
A： 1是的 2看后面怎么发展吧哈哈
Q：老师好！我想问一下子车甫昭和子车甫磬差了多大呀。子车甫昭大概是几岁的时候知道长子必须死的呀，谢谢老师——
A：一岁左右吧，没多大，他应该也是在十岁左右看见的
Q：突发奇想，如果子车被叫昭昭会作何反应，一直惦记着他名字里的昭字哇哈哈叠字瞬间变萌了（等一等）
A：他会说别恶心我
Q：老师您好！想请问一个关于子车的问题，之前看您有提到他不怎么害怕死亡（？）那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借寿呢？
A：不害怕死亡和有办法活着就活着感觉是两回事啦，就是如果走到绝路他也会坦然接受死亡，但既然有办法延寿，那就延寿了
Q：想问一下子车哥对他家里人是什么感情（？）因为子车提到自己天生坏种，但是又对弟弟抱有愧疚，如果真的不在意感觉也不会在杀了全家后疯掉？
A：确实还是有点感情的（）但奈何没有得到回应
Q：老师老师，我想知道西封有没有年会啊?如果有的话年会他们会干嘛呢？
A：有的，会去ktv之类的地方聚会
Q：老师，再问问他们去KTV唱的话，谁是麦霸，谁唱的最烂，还有他们会点什么类型的歌？
A：子车唱的最烂还要霸占着麦。点刘箐橙的，丢光他的脸
Q：刺刺老师你好，想问问子车荟鱼的小狗真的叫小危吗
A：不叫不叫，那是我跟亲友开玩笑，小狗叫月明
Q：老师，想问问子车家献祭长子弟妹依次补上来后是不是最小的那个妹妹的身份也一齐消失不见（二→一/三→二…）想了想这样的话芸鱼在失去了会哄着她的二哥的同时也失去了“自我”（在家族中的身份和属于自己的性格）……
A：是的，不过荟鱼不是最后一个
Q：老怀和子车他俩保持着“合作”关系，后面又为什么散伙的？
A：后面子车加入西封了嘛
Q：老怀的酒量怎么样！
A：老怀酒量挺好的，比子车好
Q：刺刺老师晚上好——！想问问顺子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大概是哪个年代出生的(>_<)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呢？可怜兮兮的小孩…是什么原因进入杂技班子捏？
A：2月25号，被子车从人手里救回来的
Q：老师想问问子车哥对他们家信奉的邪神是什么态度他知不知道自家兄妹相残的根源是邪神爱好，，子车哥对其他邪神或者正神有什么看法咩？
A：我感觉他是有点无所谓，他不喜欢的还是这个家
Q：老师老师！已知子车的易容是家族传下来的，那么请问子车彩门的技法是谁教的呢？
A：他那个家族就属于彩门，变脸是独门绝技，但其他也学
Q：老师，要是没有灵异神怪这些事，子车佚名仔他们在现代长大后会是什么职业呀（观新春番外有感）
A：佚名应该会是文职编辑一类的，子车要么跟着家里卖艺，要么去打工吧
Q：刺刺老师好！看了最近的更新想问问魉姐小时候的情况。魍魉家破人亡前家里是不是还挺幸福的？总感觉魍魉给人一种还需要拐杖搀扶着走路的时候拐杖就断了，所以没有方向的飘零感（？完全是主观臆测不好意思TAT）。
A：她小时候家庭应该还算好，虽然不富裕，她是长姐，可惜后面全家被山贼杀了
Q：突然好奇了一下，问问老大，番外的子车哥是用自己的脸吗？？看番外的时候感觉他脸变了一些（也可能没画脸的原因？）
A：对
Q：老师您好，我想问您一下单云间民国期间是怎么坑子车甫昭的，看了他的技能是相当于头发在他手里命就在他手里了，请问他是利用这点威胁了子车哥吗？还是别的什么，我真的很好奇！
A：被拿到头发施咒了吧！
Q：我就知道…不过施的是什么咒呢？总不会是那种让人运气不好什么的吧
A：差不多！一点小术法，因为他俩过节不大！就是让他倒霉一下
Q：刺刺老师，我想问问子车哥他会什么乐器吗？二胡之类的？👉👈
A：会唢呐
Q：妈妈！想问问要是小阿百和佴和的本体对打谁会赢阿？
A：小阿百吧，好歹毒虫
Q：老师晚好！想问几个问题 1.巫家慧和子车甫昭的相处方式是怎样的啊？比如子车会不会骂她“断头女”（感觉子车哥会起这种xx女xx男昵称hh），巫姐会骂回去吗 2.西封杂志社内部是只有以下这些人吗：疏南风、子车甫昭、佚名、狄红霞、佴和、花堇、刘箐橙、阿锁、金逢缘印玺3.西封杂志社本部大吗？大公司？
A：子车叫她三坑妹，巫姐可能会打回去，西封应该还有其他人，我还没设定，西封就在一个小居民楼里，说大也不大吧
Q：小居民楼周围人多吗
A：那栋楼都是西封的，没别人
Q：刺咪我又来问了！子车哥是不是有点害怕死呢？迟到了两百多年的死亡这种概念之类？感觉子车哥超努力地活着，但是他活着又好像没什么欲求……
A：应该不怕吧
Q：老师我想问问子车哥的黄布条是每次洗完澡换新的还是用旧的，或者是隔三差五更换一下？
A：他自己洗
Q：想问一下老师，子车哥现在的脸是自己的吗？还是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原本的脸，随口说是自己瞎凑出来的。
A：自己凑的
Q：子车哥武力值在西封算什么程度的呀
A：不算很高
Q：老师你好，我想问问在老四和怀蕴清他们谁先进的班子的，然后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个时候老四他瞎了没有啊
A：老四先，老四进之前就瞎了
Q：元枰当初是怎么加入杂技班子的！
A：是被家里丢出来他求着子车加入的
Q：子车哥是不想用自己的脸同时也不记得了，还是说记得脸但是不想用
A：不想用！
Q：想问子车是怎么看老怀的，是把他当自己人还是单纯合作伙伴，还想问问老怀的借寿法子是和子车交易来的还是自己掌握的法子
A：合作人，是跟子车学的
Q：老师老师！想问一下校园pa里子车家的情况…！在尝试了解了部分之后发现好像老师公布的资料只有荟鱼、甫磬以及甫昭三人的形象 所以很好奇甫川、甫溪和荟云三人在校园pa里是怎样的
A：甫川和荟云是很优秀的小孩，像是别人家的孩子，经常被拿来作比较，甫溪还比较小，跟个小皮球一样踢着玩的
Q：如果老怀和子车认真打起来谁的赢面大一点？
A：子车，怀蕴清武力值确实不高的
Q：刺刺老师好！我想问问老怀初到杂技班子会和其他人相处得好嘛，会不会在闲暇无聊时教教顺子他们认点字
A：他处事还算圆滑，不过他不教人识字，因为他感觉对牛弹琴
Q：老师，想问问佴和年龄多大了，感觉蛋子是个心态上特别年轻的虫虫，在西封一众狼灭里面显得格外吉祥物hhh
A：在西封算最小的吧
Q：老师，想问问子车无聊的时候除会干什么鸭
A：会说顺口溜
Q：刺刺老师！八个娃娃上山坡，滚下来三个还剩一个那是个什么来着？涉及杂技班子的结局吗？
A：那个还没写，之后再写！
Q：呜呜呜想问问子车甫磐会有转世吗
A：有哇
Q：老师，想问一下二哥葬礼上那个最小的妹妹是不是小鱼🥺子车哥饭桌发疯那段最后有说过模仿的是“六妹”，看了最近补全的设定子车哥自述也觉得只有芸鱼不相信自己是她二哥，但是之前老师有回过我“芸鱼不是最后一个”……稍微有点在意，会不会是我理解错了呢
A：二哥死的早，后面还有，但是我那个合影里没画
Q：子车哥和小花战斗力哪个更强一点啊（？）亲友说子车哥对打的过的人都横横的（喂）应该是打不过花花的
A：不一定，可能子车强一点吧，他会阴招
Q：老师老师子车民国的脸是真正的吗？很好奇和现在的差别在哪里
A：民国更阴沉
Q：刺刺大人好，想问问子车哥在西封除了秽秽和谁关系比较好呀（能不能在矮个子里面拔个高个）
A：跟佴和关系好吧，佴和喊他爹
Q：老师您好！我想知道子车会不会经常感冒生病，生病了又会做些什么，就是看到网上有些人说可能会自己调符水喝（？）有点好奇是不是这样
A：应该不会经常生病吧，西封有奶妈的，狄姐也是做药的
Q：那以前在杂技班子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呢，靠老怀吗还是别的什么
A：有从元海楼那里学来的法子，小病应该没问题，因为亓海楼本身就是个痨病鬼
Q：我想问问子车以后会在倒福的剧情里死吗，还有这是不是子车的最后一世？
A：不会在倒福里死
Q：想问问子车哥身上的黄布条有什么用（只是单纯耍帅？
A：可以当武器
Q：想到关于子车哥名字，很好奇子车哥听到别人喊他子🚗普照会是什么反应？他会在意被人念错名字吗？
A：他会骂人没文化
Q：问问老三性格大概 他会不会有点那种只爱自己那种 还有。老三爱干净吗
A：他也不咋爱自己，也不怎么爱干净
Q：李庵为什么不爱自己。
A：因为他没什么值得自己爱的地方
Q：李庵对生命是什么态度 如果他死之前他会抱有什么态度。
A：无所谓的态度
Q：老师我想知道老三对杂技班别人的态度 还有如果像刘箐橙 怀蕴清这种人怼他他会怼回去吗
A：会怼回去，他对其他人就是抱着一种看乐子的态度
Q：他怼人怎么个怼法啊
A：那种戳人痛处的感觉
Q：老师好，想问一下子车把小王带走不算干涉了杂技班子的因果吗，还是说小王原本就不会死所以不算呢
A：子车：这是小花带走的不关我的事哈
Q：这次想问妈妈的事情是关于子车哥家族供的神，剧情里提过一嘴这个神所以有些好奇🥺妈妈以后会写相关故事补充吗还是游戏后续会提到呢
A：这个以后写短篇吧！也说不定会写进游戏番外里
Q：非常在意箐橙哥闪击完杂技班子后能活下来的有谁！老九可怜的老九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九九或者别的好心人把你捡回去，你噶了我真的会流泪，为了你我存了好多吗喽表情包（？）
A：老九活下来了
Q：老师，想问问老怀跟着子车哥在戏班子干的时候是排第几啊
A：他编外，他跟子车不是上下级，是合作
Q：话说西封的稿子都是怎么写的啊？感觉内部员工在佚名来之前没几个能写东西的
A：分外部人员和内部人员，这群人是内部的，出版的都是外部作者和记者，比如明向阳
Q：突发奇想好奇西封那帮人会不会去KTV，话说子车哥他们会唱歌吗？如果有排行榜的话顺序又是如何呢
A：会的，子车会当着刘箐橙的面五音不全的唱他的歌，听的刘箐橙想杀人
Q：子车哥跟青城哥真是相看两厌，怎么感觉一直是子车在恶心青城，青城会有什么操作恶心子车嘛哈哈哈哈
A：青城哥的操作更恐怖一点，可能你们不会想知道
Q：问问老师符顺带花真的就因为他和塑料花一样廉价，没有详细原因吗。周边的人对于符顺一个男的更小姑娘似的带个花，是个什么看法？
A：他本人原因是因为觉得好看，他审美俗套，喜欢跟着烟花柳巷的人打扮，捡人家不要的掉地上的饰品来带，杂技班子的人就拿他取乐，说他又俗又恶心的，不过他不在意，就觉得好看
Q：感觉顺子在现代if会天天带着pdd9.9包邮买的小饰品
A：买不起，if的顺子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连零花钱都没有
Q：想请问一下关于子车的事，就是看过老师的回复，差不多有这样两条“主编哥单独安排子车平时和秽秽一起住”和“子车住在单间小宿舍，没有室友，都是小隔间”，意思是不是秽秽住在子车隔壁呀？还是其他的。
A：住隔壁
Q：有点好奇毁容前老二一只眼睛为什么遮住，以及后面是怎么落魄的
A：他是不受待见的偏房的小孩，从前被其他兄弟欺负用鞭炮炸瞎了一只眼睛，耳朵也留下永久性的毛病了
Q：想再问一下老二和老怀怎么认识然后跟着老怀混的（感觉他俩之前民国关系挺好的，或者只是老怀单方面了解老二一点）
A：老二没跟着老怀混，只是当年老怀人比较好，跟老二比较聊的来而已
Q：刺咪！想问一下西封里的大家有没有谁不能吃辣或者有没有人特别能吃辣啊？想知道佚名宝宝的吃辣能力
A：巫姐应该比较能吃辣，佚名吃辣一般，傻子不喜欢吃辣
Q：那子车会不会故意给秽秽吃辣的？
A：会，秽秽会伸舌头哭，跟小狗一样，虽然子车也把他当狗养
Q：这次想问游戏里为什么子车给佚名匕首的时候选“划一刀”的选项不会掉好感呢，子车为什么还说下次找地方给佚名划，哥不怕疼吗
A：他闯荡太久了，应该不怕疼，只是怕行动受阻碍
Q：看子车在剧情里说的，有些事情就算只是知道也会沾染上“因果”那把大家调查到的那些奇事登刊，那观众会不会沾染上因果呢？如果是会沾染上的那可不可以怀疑主编是故意传播这些因果的（）
A：对的
Q：妈妈子车的那个符文除了装饰还有其他作用吗，另外防水吗会脱妆吗
A：是变脸用的，防水效果还行
Q：老师，想问问子车他们的借寿法子都是用的那套：把人名字写戏词上的方法吗
A：不是，是需要写关于对方生平和死法的戏词的然后唱出来，子车不会写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所以他讲相声
Q：感觉子车莫名钟意傻子，是不是有部分跟他自己的童年经历有关，会有对甫磐的愧疚之类的？（虽然二弟不是傻子……）
A：对的，而且傻子不会耍心机，傻子好
Q：要是有人把子车哥三轮弄没了或者坏了，子车会生气吗？觉得他还挺宝贵他那三轮的
A：怎么能把他手足兄弟弄坏，太残忍了，必须赔一辆新的好吧
Q：那要是不赔呢
A：不赔就变成你的脸去干坏事
Q：？就这样吗？那感觉子车哥顶多在被窝里哭一顿然后第二天拿着别人的脸干完坏事就翻篇了
A：怎么会，他会丢光你的脸让你没法出门
Q：所以会哭吗
A：不会
Q：想知道子车缠在身上的黄布条是什么作用？会是衣服底下缠满吗？子车现在和过去的衣服品味分别是怎样的呢…
A：扯下来能当武器，大概缠到腰部往上的位置和四肢，他原来喜欢花里胡哨的，抢了什么都往身上带，现在觉得麻烦了
Q：子车现在的行事作风和他童年的经历有关吗，一定要赶尽杀绝之类的
A：因为他自己就是留下的那个“活口”嘛，他知道留活口就是隐患。顺子不算，因为顺子是窝囊废，留了就留了无所谓
Q：想问问佚名遇到以前身份遇到的人会感觉熟悉或者认出来吗？比如佚名和子车在民国时期有没有见过面什么的
A：在民国可能也就是擦肩而过，不熟悉
Q：如果子车狄姐或者杂志社的任何员工受了比较重的伤，他们会选择像普通人一样去医院治疗吗？还是会有一些疗愈相关的术法呢！
A：社里有奶妈！
Q：想问问很久之前老师说过子车已经疯了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这个设定，但是看最近的意思他还是记得自己的脸的只是不想提，那现在的子车哥到底是疯没疯（？）他目前心态介于一个什么之间呢
A：感觉是跟常人思考不一样了
Q：很好奇子车甫昭脸上的咒文有什么意义
A：是辅助变脸的
Q：子车加入西封是单纯为了编制活命吗还是想借助主编哥和念念的能力办事，比如有关杂技班子因果和自己的？
A：是第一种情况！子车有利用主编的想法，但不是杂技班子上，毕竟杂技班子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
Q：刺老师单云间和子车哥是旧识吗？以及他后面会不会出场呀
A：单云间在民国就死了
Q；老师想问一下老师民国时期的杂技班子和现在魍魉手下的除了老大从子车变成魍魉和原来老七被童童带走以外排名还有什么变化吗？以及魍魉在民国时按实力是排到第几的？
A：排名倒是没太有变化，魍魉排第二吧
Q：想问问子车在頭七的剧情里一直是主要人物吗？！还有老师子车的衣服就是普通的唐服吗？
A：应该算吧，是白色唐装褂子
Q：有点好奇子车哥对天仙，佚名和蛋子大概是一个怎样的感觉呢？
A：其实就当能利用的不能利用的看，他没什么感情
Q：刺刺晚上好！问一下西封的酒量大概排名，不知为何感觉狄姐和巫姐酒量都挺好的？如果有一个人能喝倒其他所有人那会是谁
A：巫姐吧
Q：刺刺老师打扰了，想问问主编哥和兆玉瘟认识吗，他招了子车只是碰巧就进入西封，还是说主编哥刻意
A：刻意的
Q：还在杂技班子的时候老怀晚上睡哪，感觉老怀不会和别人一起挤大帐篷，更不会和子车睡一块，还有单独的位置吗？
A：跟其他人一起睡
Q：想问问刺刺老师，子车哥原来老家是哪的啊，有现实中应对的地吗？因为看剧情里说普通话不标准，有点好奇
A：永庆，现实不好对应啦
Q：老师辛苦了…想问问对于子车来说重要的东西只有他自己吗？
A：对
Q：子车有多少岁？是在民初出生的吗（也就112岁左右？）
A：对应现实应该是清末出生
Q：老师中午好——忽然想到青城不是普通人吗是怎么做到自己去团灭杂技班子的
A：依靠的参门教
Q：想问问头七这个故事到最后结局会有谁活下来，感觉到迷途者线没几个人了，感谢！
A：西封倒是不会死多少人，到迷途者时间线死的人比较多的是隔壁参门教和探灵秘社吧，毕竟和九九有直接关系
Q：老大打扰了，有点好奇，兆玉瘟会变脸吗，如果不会，是不是意味着子车原本的脸就和他的脸差不多？
A：不会！
Q：刺刺老师！想问问子车脖子戴的铜钱是哪一个字！（这边猜测雍正不知是否正确）还有一个问题！子车腰上的配饰原来是内藏刀吗！感觉好有创意（很好奇会是铜钱刀吗）
A：脖子上的是一种压鬼钱，我原创的
Q：好奇老师后面考不考虑出个主要角色战力排行呀？过剧情老是思索假设真的打起来会怎么样（？）
A：这个很难说，因为每个人擅长的不一样
Q：老师！我想问一下子车每次打老怀，老怀他为什么都不还手，是因为打不过还是不想动手？
A：打不过
Q：辛苦老师了！想问问子车和佚名哪个年纪大啊
A：佚名大
Q：请问大头娃娃两边的花是什么花呀？
A：塑料花
Q：老师！请问西封里除了小花其他人都是单身吗？
A：是
Q：老师好，想问一下兆玉瘟身上的符文有什么用处吗？
A：没有
Q：想询问一下老师，如果和朋友出一些更贴现代化的私设，子车甫昭是不是狼尾发型（参考的是校园番外）
A：子车是稍微短点的头发
Q：老师老师！有点好奇老怀子车佚名他们做饭的手艺！(因为自己的厨艺令人发笑于是想问问会不会有厨房杀手的设定)
A：老怀应该比较会做饭，佚名中间，做饭比较糊弄，子车表演杂技
Q：想问一下子车既然是提笔忘那他是怎么在论坛发贴的呢？
A：他认字的，只是提笔忘而已
Q：刺刺老师打扰了！想问问子车抽不抽烟啊？以及老怀和子车哪个酒量更好呢！
A：不抽，老怀好点
Q：刺刺老师好！玩头七的时候看剧情里子车送了佚名一个铜钱，还说这玩意儿他多得是，想知道他真的有很多这种铜钱吗
A：对
Q：老师我想问一下民国子车是自己的脸还是拼的
A：最前面是自己的，后面不是
Q：刺刺老师辛苦啦，想问问子车的头发大概有什么细节吗，辫子在耳前还是耳后呀
A：耳前
Q：想问问刺刺魍魉脸上的符纹有什么作用吗？因为想到子车的符纹就有让人记不住长相的作用，故来问之！
A：其实她算是学到子车最多东西的了，一些符文技艺也是跟着子车学的。
Q：很好奇子车的居住环境和帅哥平时爱不爱打扫
A：单间小宿舍，跟牢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Q：子车哥有室友吗，他的单间是大房子隔出来的吗
A：没有室友，都是小隔间
Q：（佴和追剧/综艺的话题）
A：子车说你看这东西一群傻子在台上装疯卖傻，不如跟我一起看关公大战外星人
解答楼之外的补充：
Q：有点好奇，子车的杂技班子有没有名字
A：感觉他不会起什么好听的名字
Q：对不起但还是有点想知道青城哥和子车甫昭谁死在前头了……
A：刘箐橙，不过我感觉应该迷途者时间线里都结束了
Q：佴和和毋颂赌是自愿的吗
A：感觉是被子车强行压着，子车不想跟疯子赌身体零件，毕竟他是人
Q：虽然有点儿冒昧了子车哥，但他（*朱耀星）跟子车甫昭是不是特别有共同话题啊（。喂）
A：我觉得总裁和土狗应该没什么共同话题🤔
Q：好好奇子车怎么混到亓海楼身边的啊
A：亓海楼收留的都是无家可归的乞儿，看似大好人，但实际上是要靠那些人的命来续自己的命，他算是看中对方命硬了，想着以后可以借来用的，当储备粮
Q：很好奇封三少和子车对打哪个会输得更厉害一点🤔
A：还是封语菜，子车应该比他会出千
【怀车】山中无老虎
子车甫昭拔高声音喊：“今天加餐！”
隔着大老远就传来一阵浓烈的腥臭味。他边说，一边有些喘气，像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走了一路。荒郊野岭，腊月寒冬，山里鸟兽全都绝了迹，班子已经快一个月没吃过正经的肉，光靠元枰养的那些小畜生当佐料。人都吃不饱，动物自然更是瘦干干，不够塞牙缝——而班主发话加餐，肯定比麻雀鹌鹑之类的玩意儿要好得多。这话一出口，除魍魉外干什么的人都停了活儿朝这头望来，眼睛里冒绿光。
怀蕴清对口腹之欲没什么追求，他正垂着脑袋缝大衣上松了的盘扣，闻言不动声色皱起眉。他的第一反应是子车甫昭杀了人。
都是经历过饥荒的人，人性丑恶见得太多，自己也......
子车甫昭拔高声音喊：“今天加餐！”
隔着大老远就传来一阵浓烈的腥臭味。他边说，一边有些喘气，像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走了一路。荒郊野岭，腊月寒冬，山里鸟兽全都绝了迹，班子已经快一个月没吃过正经的肉，光靠元枰养的那些小畜生当佐料。人都吃不饱，动物自然更是瘦干干，不够塞牙缝——而班主发话加餐，肯定比麻雀鹌鹑之类的玩意儿要好得多。这话一出口，除魍魉外干什么的人都停了活儿朝这头望来，眼睛里冒绿光。
怀蕴清对口腹之欲没什么追求，他正垂着脑袋缝大衣上松了的盘扣，闻言不动声色皱起眉。他的第一反应是子车甫昭杀了人。
都是经历过饥荒的人，人性丑恶见得太多，自己也不算完全干净；他倒没打算装高风亮节，但没那必要时，怀蕴清不至于拿同类当口粮，对这种行为自然很瞧不上。他放下针线，抬头望去，子车甫昭正拖着东西走到帐篷不远处，身后留下一长道湿漉漉的血痕。怀蕴清再往后望，这回表情变得有些惊讶了：一只老虎。
老虎身上伤得很不规整，东一道西一道的，显然下手的人很没章法。这东西还没死透，奄奄一息地眯着眼，爪子还在地上徒劳地扒着，试图以此避免被拖走的命运——显然一点用也没有。他观察的间隙，子车甫昭已经走到跟前，怀蕴清这才发现他身上也受了伤，手臂一道不浅的抓痕，透过外套褂子划破紧紧缠着的黄布条，皮开肉绽，破口边沿的血已经干了。
“老二！”他没看怀蕴清，懒洋洋朝旁边的元枰喊，“把这东西宰了。”顿了顿，又说，“皮剥下来——剥完整点啊。”
元枰不爽，但这加餐也算他一份，还是拉着脸过来了。老虎似有所感，在地上发出嗬嗬的悲鸣，怀蕴清笑眯眯开口：“子车哥，你跟畜生打架还挂彩？倒也没捞着多少好处啊。”
子车甫昭正蹲在地上将那老虎翻得肚皮朝上，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珠钉在怀蕴清身上。这人喜怒无常，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要翻脸，怀蕴清却寸步不让地继续同他对视，半晌，子车甫昭从腰侧抽出一把匕首，重重朝老虎腹部一刺。
猛兽毕竟是猛兽，皮肉厚厚一层，匕首扎进去后只勉强划了两寸就没法再往下，子车甫昭干脆将它抽出来，手往那块口子里一探，深深刺入老虎的胸口，连手腕也硬生生挤进去一截。老虎猛地发出骇人的吼叫，垂死挣扎，四肢竭尽全力摆动，然而毫无作用。子车甫昭的手已经抓着什么东西重新伸了出来，他笑嘻嘻将那东西往对方身上一丢，一块热腾腾血淋淋的肉带着黄色的脂肪组织落在怀蕴清膝头，后者顿时嫌恶地倒抽一口气；那东西居然还在抽动，是一颗心脏。
“怎么着，你想要好处啊？”子车甫昭说，“给你，老怀，吃去吧。”
“……别恶心人。”怀蕴清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表情森冷。他一把拍开那东西，噌地站起身往溪水边去了，他身后，子车甫昭朗声大笑，心情不错地又招呼道：“老二还愣着干什么？杀都替你杀了，别偷懒，赶紧剥皮！哎，别忘了把那心脏捡回来，扔了多可惜。”
已是初冬，溪水严寒彻骨；班子在荒郊野外走了有一段时间，怀蕴清还没来得及买过冬的衣服，眼下没别的衣服替换，只好摘了手套半跪在溪边，小心地将脏了的那一小块布料放进水里。溪水顿时晕出一片铁锈味的鲜红，他厌恶地侧过头，用力搓了一会儿，直到手指关节被冻得通红，水里不再有红色晕开，他才将那块布料提起来拧干。
褚家少爷从前哪做过这事，怀蕴清是不亏待自己的人，且运气也没有那么差，哪怕家道中落流落街头时也有怀银珠接济。师父疼爱有加，死后还把毕生积蓄留给生活——本意是让他过个十几二十年不愁吃喝的日子，谁料这败家玩意没多久就用光了。怀蕴清虽然略有惭愧，但这惭愧很虚情假意，钱同样照花不误，只偶尔在心中暗暗祷告：愿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安息！
换而言之，在来杂技班子前，他其实没吃过多少苦，看来老天是看他大哥死后生活太顺风顺水，遂降下子车甫昭这一神罚。怀蕴清应该苦笑，面上却不怎么想笑，他想：天道好轮回啊！
天气寒冷，布料虽然只是一小块，但用料扎实，浸湿后像有千斤重，怀蕴清半天也没完全拧干，只好任它淅淅沥沥滴着水，拖着回帐篷了。子车甫昭也在帐篷里，正大爷一样屈着一条腿坐在一摞木箱上，好一副山大王的样子。
子车甫昭眼睛尖，一眼就扫到他膝前一块和其他部分格格不入的布料，被这点事儿逗得乐不可支：“哎，老怀，这么大的人了还尿裤子？”
怀蕴清觑他一眼，语气因为闷着火显得阴阳怪气：“子车哥当谁都跟你一样呢？说话别老是这么粗俗行不行。”
子车甫昭笑嘻嘻：“我说你犯得着特地去洗吗？少爷脾气！脏就脏了呗，你那一身黑不溜秋的，反正也看不出来。”
怀蕴清也慢吞吞笑起来，墨镜后鸦羽般的眼珠里却充满厌烦：“你当然看不出来。”
透过那对镜片，怎样锋利的目光也被加上一层朦胧又柔化的粉雾，仿佛十分无害，然而子车甫昭盯了他半晌，却像一眼看出他的不屑那样，嘴角的笑容缓慢扩大，语气阴冷：“老怀，哥平常对你太好了是不是？”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再没人劝架恐要闹出麻烦。卢秘一双招子被挖了，对气氛的感知能力倒是比班子里其他健全的人更强，预感情况不妙，赶紧喊停：“子车哥，子车哥，熄熄火。不说衣服，班子的物资最近也快耗光了，前边不远就有个镇子，要不咱们稍微停下整顿整顿？”
子车甫昭一记眼刀扫过去，想起这家伙是个瞎子看不见，语气更加不善：“他妈的要你多话了？你一瞎子还知道路？”
卢秘在心中叫苦不迭，这和事佬谁爱当谁当吧：“好好，我闭嘴。”
场面还没来得及继续恶化，帐篷的帘子忽然被一掀，元枰拉着脸在门口喊：“宰完了。”
怀蕴清隐隐的怒火被打断一下，他睨了眼卢秘，联想起他宰老虎的场景像鸡仔吃老鹰，有点想笑。笑是吵架时最忌讳的东西，一旦冒出这念头，那一刻就已经算是败下了阵。怀蕴清干咳一声，将笑容咽了回去。
“宰完了？”子车甫昭的注意力被这喊声转移过去。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元枰脸上，直盯得他不自在，随即一转，落在怀蕴清头上，后者顿感又有麻烦事要降临。子车甫昭没有动，只眼睛阴恻恻地一转，眼角向上挑着，他一开口，果真如此：“那赶巧啊，怀蕴清，你去把那肉做熟了。”
班子里通常由符顺做饭，倒不是他有什么厨艺可言，而是他本就没什么本事，废物一个，这点零散的活儿自然统统落到他身上。元枰在那头招呼完，他原本已经抬起一只脚，闻言又不尴不尬地收了回去，杵在那儿看看怀蕴清看看子车甫昭，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怀蕴清平日里或许会拒绝，眼下气散了大半，懒得和子车甫昭多争：“行啊。但是子车哥，丑话得说在前头，我不怎么会做饭。”这话半真半假，他做饭没那么差，况且这条件也没给他留多少把东西做难吃的空间。
“没事儿。”子车甫昭倒是大度，“真那么难吃，下一顿就吃你。”
他这番威胁不似戏言，怀蕴清却听出了里头的敷衍之意，腹诽道：子车甫昭个杀人不眨眼的，不打算杀人就别开这恐怖的玩笑。他也不再同这霸王多扯什么，转身往帐篷外走了。元枰刚处理完虎尸，沾了一手血，帐篷门帘那块布料上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血指痕，怀蕴清蹙着眉毛灵活地闪身避开那块，连头发也没碰到污物。
元枰说“宰完了”的确只是宰完了而已，眼下他对子车甫昭还有些经年累月的心悸，不敢在明面上和他大肆唱反调，虎皮被草草剥下摊在一旁，倒还算完整，肉就没这样的好运了；元枰只大致把四肢连着的筋砍断了几根，大块的肉都还未处理，从形状上甚至依稀可以辨认出虎尸狰狞的死状。泛酸的腥臭味直往怀蕴清鼻子里冲，他有些反胃，小心地摘下手套，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抄起摆在一旁半臂长的砍刀。
子车甫昭有时笑他看着像女人，怀蕴清不认为这是讥讽，如果男人都是子车甫昭这样子，那听上去着实不像好词儿。他看着盘靓条顺，力气却并不多小，砍刀划出半个漂亮的圆弧，重重从半空往下落，次次都精准地落在一个地方，手起刀落数下，肉就这样被分出一块。
他在这头卖力料理肉块，元枰忽然从背后冒出来，大概是不想和子车甫昭待在一片空气里。他自认和怀蕴清勉强算一个阵营——仇视子车甫昭的意义上，有些忿忿地骂道：“那王八蛋，成天在这儿作威作福！”
怀蕴清挤出一个音节作为回应，意思是嗯嗯我在听。他对在背后说子车甫昭没什么兴趣：当面和他唱反调是另一回事，让此人吃瘪的事儿做几次都不会腻。怀蕴清认为子车甫昭是土皇帝，但后者同时还是他真正的合作伙伴，他总不可能真咒子车甫昭早死、虎落平阳。
元枰骂了一会儿，基本和平常骂的没两样。没人热切地和他同仇敌忾，他骂着也没意思，话锋一转，变为拉拢般的关心：“唉，怀老弟，这老虎不好处理吧。”
“麻烦着呢。”怀蕴清露出惯常那副温吞的笑，心里却骂你在这儿装什么体贴呢？也没见你来搭把手。
元枰回以一声重重的叹气：“唉！”
他留下这声叹气，拍拍怀蕴清的肩膀，转头走了。在他身后，怀蕴清的眼睛瞪得老大，因为没人看着，难得失了态。元枰刚杀完这老虎，他洗手了没有？有？没有？他现在真有点后悔加入这群没开化的原始人了。
反正吃饭时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囫囵，怀蕴清也不打算把肉处理得多精细——切成能放进锅里的大小就得了！锅早些时候已经支了起来，顶上搭一个简易的棚，下头摆了几块柴火，怀蕴清用火石把柴火点着了，将带着脂肪的肉块先丢了下去。锅热得慢，他趁着时间歇了会儿，后头忽然传来一声笑。怀蕴清头也不回就知道是谁。
“悄无声息的，你这是监工还是做贼？”他问。
这话不知道哪里好笑了，子车甫昭却笑了有一会儿，半天才收住声音，心情不错地开口：“天气是冷了——我准备把那虎皮做成大衣。”
怀蕴清扬起眉毛：“子车哥，这可没那么容易。”
“怎么就不容易了？”子车甫昭问，眼睛在周围乱瞄，没找到能吃的东西，干脆将手往怀蕴清外套口袋里伸，摸出一块糖，也没管加没加料就往嘴里送，“不就是一块厚点的布吗？”
这算是问对人了，怀蕴清就喜欢这种中看的麻烦物什，对兽皮大衣还真有点了解：“生皮不能直接缝，又臭又硬。得先用盐水软化了，把上头的脂肪血肉刮干净，再用盐做防腐处理，风干前还得用梳子把浮毛梳掉，不然会掉毛。”
子车甫昭听着就头大：“有这么麻烦？”
“没办法，不这么鞣制，生皮就像一张硬纸一样。”怀蕴清慢条斯理。锅已经热了，油脂在里头滋滋作响，居然已经发出了香味，他用长柄勺在里头搅动几下，刚想拿盐，却被子车甫昭手快地先一步捞走了。他光明正大劫走盐罐，还朝他眨眨左眼，很是得意的样子。
怀蕴清气笑了：这损人利己的恶棍！
“你把盐全用光了，班子之后都吃没味道的东西？”他问。
班主满不在乎地发话：“无所谓！我们过两天就去镇子里，到时候爱买多少盐就买多少盐。”
这话怀蕴清还挺爱听的，他确实想去镇子。子车甫昭说的其实不错，他受不了成天在郊外风餐露宿的生活，倘若一辈子这样下去，人生未免太黑暗，能有接触人类聚落的机会总是好的；况且如今气温一降再降，他本就体寒，现下要置办的东西能列出一长串单子，怀蕴清索性不再同他呛声，将注意力转回锅上。
杂技班一年到头到处跑，一切以方便为主，自然没什么调料可言。盐已经被子车甫昭拿走，怀蕴清也没别的东西可放，就着油把剩下的肉煎熟了了事，虽然料理的成分几近于无，但肉毕竟是肉嘛！这就算是做完了一餐饭。
他准备宣布开饭，进帐篷前却先扫到子车甫昭正蹲在一旁忙着刮虎皮上的油脂。他的动作很粗暴，好在虎皮本身就有好几处破口，此举还算不上暴殄天物。子车甫昭正亲自动手给自己做一件衣服，这个认知让怀蕴清感觉很有趣，驻足观望了一会儿。他没说话，子车甫昭却率先开了口：“傻站着干嘛，看见了还不赶快来帮你爹的忙？”
怀蕴清不想再脏手，敬谢不敏：“哈哈，你自己做得挺好的，我就不添乱了。”
他的目光轻飘飘扫到子车甫昭手臂上，他已经草草包扎过，受了伤的手臂卷起一半袖子，露出缠紧的布条，大概是从不知哪儿薅来的旧衣服上撕下来的。子车甫昭处理伤口一向随意，他的愈合能力倒也对得起他这份心大，伤处总是恢复得很快，似乎也不怎么留疤，这点事还用不着怀蕴清虚情假意的关心。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帐篷的方向走去，宣布开饭。
将近一个月没吃过正经的肉，这餐饭吃得风卷残云，似乎没人介意这虎肉没有咸味——怀蕴清有些怀疑是否真的有人发现。他本就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且处理食材的时间太久，那股腥味似乎隐隐还在，他没什么胃口，吃得也就不怎么用心。
老虎习性凶猛，通常只有捕食别人的份，不曾想这回踢到铁板惹上硬茬，反成为了子车甫昭的盘中餐，世事还真难料。虎肉味道有些酸，不怎么好吃，但没人抱怨，这里恐怕只有从前的褚家少爷才有闲心对难得的肉品头论足。
话又说回来，老虎得到利爪、有力的四肢和庞大的体型，为的当然不是给别人吃的，因而难吃点也正常——照这个理论，子车甫昭的血肉骨味道只会更坏；切开他的皮，里头流出的甚至是黑水也说不定！他那臭脾气莫非也是依据这个理论？怀蕴清将自己逗笑，他费力地咬着肉块，漫无目的地想着，失策了，刚才应该给自己单独切一小份小块点的肉才对。
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怀蕴清秉承着这样的理念在杂技班存活至今，两面三刀，没少做祸水东引的坏事：只要火烧不到自己身上，烧死谁都行。火，指的当然是子车甫昭，这地方没东西比他更毒，没人物比他更坏。他的思绪散漫地飘，从胸腔往外流淌，又顺着目光落到子车甫昭身上。他像是已经忘记了饭前威胁怀蕴清的那茬，吃得漫不经心，并没有点评或挑刺的打算。冬季天黑得早，周围光线昏暗，只余锅底下的火仍在燃烧，他半张脸在火光中，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一扇睫毛在脸颊上垂下很长的、变了形的影子，红色符文像火一样燃烧。怀蕴清盯了一会儿，没注意到自己莫名发起了呆。
子车甫昭幽幽开口：“怎么，老怀，喜欢这张脸？”
怀蕴清这才回过神，这事儿并不受控，他难得没呛声，只局促地收回目光。他在心里暗暗疑惑，说到底，这有什么可看的？子车甫昭的脸总在变，今天是这样，明天是那样，现下用的这张并不多稀奇，也不比那民国歌星的好看，但这个画面的确给他留下了一定的、足以记住的印象，后来他从杂技班出逃，再回忆起旧日老同伙时，仍然时而想起这个时刻。
怀蕴清嫌帐篷里味道太臭，晚餐后没立刻进去，在外头游荡了一会儿。他闲来无事，想起做饭时的对话，干脆朝溪边走去。
子车甫昭果然在那儿，他已经把虎皮表面的脂肪刮了干净，正将它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摊平，往上头抹盐。此人虽然嘴上说麻烦，结果还是好好按着怀蕴清说的步骤做，可能是认定他不会在这事儿上说假话折腾他——事实的确如此，这大爷在班子里作威作福惯了，指不定嫌太麻烦，把怀蕴清强征来代劳呢！到头来还得报应在自己头上，他才不做这蠢事。
“有模有样啊，子车哥。”他打趣道，“班子不然再发展点皮革生意的副业好了。”
这话隐含着点挖苦的含义，子车甫昭要么压根没听出来，要么并不在意：“那是——你子车哥干啥不是手拿把掐！”
他停了动作，抬手用手背抹了把额上的汗。“这东西麻烦得要死，你这么金贵，以前还穿这个？”他抱怨道，随即又笑起来，“嗨，我忘了——从前不用亲自动手做这事儿吧，少爷？”
“现在也不用。”怀蕴清不受他挑衅，拐着弯儿骂他野蛮，“我比较喜欢买成衣，子车哥，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从这步工序开始的。”
子车甫昭自有一套歪理：“滚滚滚！你懂个屁，这叫量身打造。”
“可不是量身吗。”怀蕴清怪腔怪调。他点到为止，不再进行这样没营养的对话，蹲下身，看了会儿子车甫昭给皮毛防腐；虎皮这会儿已经没有先前那样难闻，但依旧有种动物特有的糟糕气味，似乎在以此宣告自己曾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一具躯体，如今却成了死物。这个认知让怀蕴清有些反胃，他往后缩了缩，又问：“怎么突然想到扒皮做衣服？”
子车甫昭忽然抬起头：“你他妈就光看着？赶紧搭把手。”说着抓了把盐要往怀蕴清身上撒，后者眼疾手快侧身躲开，却没受到预料之外的袭击，子车甫昭笑嘻嘻地晃了晃攥起的拳，示意自己还没丢呢。
怀蕴清叹口气：自找麻烦，早知道还不如回帐篷。这样想时，他没意识到这回是自己找上子车甫昭的。
他不情不愿摘了手套，也抓了把食盐象征性地在皮革上揉了会儿，子车甫昭这才慢腾腾续上刚才的话。“没怎么，心血来潮，觉得好玩呗。”他又用梳子梳了几下那块皮，大概是觉得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侧身在溪水里洗手，语调被水声冲得很松散，“结果不怎么好玩，早知道从一开始就让你处理了。”
“哈哈，说笑了。”怀蕴清嘴角一抽，“老虎遇见你还挺倒霉。”
“你怎么知道不是这东西作恶太多，招了报应？”子车甫昭的语气很淡，他甩甩手，因为动作用力，水滴溅到怀蕴清脸颊上，“老子又不是为了杀它才出门，回来的路上偶然遇见而已。这畜牲突然扑上来，牙尖嘴利的，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好招惹。雪地里火不好燃，皮糙肉厚的，刀也捅不穿，要是换个废物点的遇见……”
怀蕴清想：牙尖嘴利不是这么用的。
随着刻意拉长的音调，子车甫昭的目光移到怀蕴清脸上，似笑非笑，在月光下轻轻刺了对方一下：“折那儿了也说不定——只不过碰巧遇见的老子，阴沟里翻船。老怀，觉不觉得你跟这东西还挺像的？”
他刚才还在暗示怀蕴清会被老虎杀了，现在又说他才是像老虎的那个。怀蕴清不答话。子车甫昭兀自伸出一只手搭上他脸侧，因为还带着水，湿哒哒热烘烘，水珠顺着颌骨流到怀蕴清脖颈上，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子车甫昭的手指陷进他脸颊肉里，指尖稍稍用力，有一点刺痛的程度：“遇上了，你就自认倒霉，别成天端着个架子装清高。你又有什么人性呢？”
很亲昵的动作，他却做得像威胁。怀蕴清知道他这是又借机磋磨上自己了，却不想遂他的愿；他这会儿很多事还想不通，将这视作一口咽不下去的气，目光也冷了下来，子车甫昭却若无其事抽回了手，仿佛不打算将这话题继续深入下去。
他把盐罐盖上，伸手又拿那把梳子，在皮毛表面随意地梳了几下。怀蕴清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一时淡忘了几秒前的剑拔弩张：“……你这梳子从哪儿弄来的？”
子车甫昭没抬头，十分理所当然：“哦，从你行李里拿的啊。这也猜不到？你也不看看这里还有谁有梳子。”
怀蕴清一口气哽在喉头，他不好发作，猛地站起身，扭头就走，身后子车甫昭又变回往日的嬉皮笑脸：“这就生气了？心眼儿真小！”
杂技班子半周后终于在一处镇子停了脚。怀蕴清携卢秘购置冬装数套，还从另一处铺子里买了汤婆子，终于换下那套旧衣服——尽管清洗过，他还是总感觉那上面有股子血腥味——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和卢秘回到班子落脚处，前脚刚放下东西，后脚就见子车甫昭抱着虎皮骂骂咧咧推门而入，他目光一扫毛茸茸的怀蕴清和卢秘，语气吃了炮仗般冲：“妈的，你们倒是换上新衣服了。”
“怎么？”怀蕴清下巴朝他怀里的兽皮指指，“你那量身打造的衣服呢？”
“一张皮不够！”子车甫昭骂道，“还得再找点别的，这附近哪儿还有狼啊熊啊豹子的？”
他话音刚落，视线忽然定在怀蕴清脸上。后者联想起此人总把扒了自己的皮挂在嘴上，鉴于子车甫昭精神不正常，这话也未必不作数。他顿时警惕地往后一步，一边将卢秘往前推：“你别看我。”
子车甫昭顿时明白他这是想到了哪里，横眉竖眼地冲上前，手往怀蕴清领子里塞：“再这副样子，我真拿你做大衣！”
怀蕴清猝不及防被冻得一哆嗦，不情不愿地让出自己新购置的汤婆子：“得了，这东西先借你用会儿，赶紧把你那手抽出去。”
“冻一下又死不了。”子车甫昭心满意足，抱着汤婆子走了。
怀蕴清本来就体寒，眼下把汤婆子让了出去，戴了手套仍感觉手指冰冷，只好拢了拢斗篷，将手放进口袋里。刚放进去，他就察觉到不对劲，口袋里多出什么冰冷的物什；他将那东西抽出来一看，是一把崭新的木梳。
卢秘感觉到他的动作，随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怀蕴清说，“子车哥给了我把梳子。”
“他给你梳子做什么？”卢秘没明白。
怀蕴清顿了顿，忽然有点想笑：“谁知道呢！”
Fin
全员恶人，相对好人
实话讲 我觉着渣反全员恶人
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磕过七九的，在我第一次看渣反的时候。但是再看一遍我就一点都磕不了了。
岳七有逃跑的能力为什么一开始不逃跑，反而在九被秋剪罗带走才逃跑，我觉着要么他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九哭的成果一边觉着九是累赘。要么说他们想的那些办法无法支撑两个人一起逃跑，或者他们攒下来的钱没办法赎他们两个，所以一直在拖时间。
后面说岳七因为走火入魔没有去找九，更是可笑，垣很早就开始指使洛冰河下山除妖做任务，没有人反对，说明弟子做任务出门是完全自由的，但是岳七一次都没有去过秋府，他作为一个修仙者去找九很难吗？他没有一点钱吗？修仙者拿身份要人也不行吗？说白了...
实话讲 我觉着渣反全员恶人
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磕过七九的，在我第一次看渣反的时候。但是再看一遍我就一点都磕不了了。
岳七有逃跑的能力为什么一开始不逃跑，反而在九被秋剪罗带走才逃跑，我觉着要么他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九哭的成果一边觉着九是累赘。要么说他们想的那些办法无法支撑两个人一起逃跑，或者他们攒下来的钱没办法赎他们两个，所以一直在拖时间。
后面说岳七因为走火入魔没有去找九，更是可笑，垣很早就开始指使洛冰河下山除妖做任务，没有人反对，说明弟子做任务出门是完全自由的，但是岳七一次都没有去过秋府，他作为一个修仙者去找九很难吗？他没有一点钱吗？修仙者拿身份要人也不行吗？说白了就是他根本没想去。
岳七在渣反里跟垣说是因为走火入魔没办法去接，从这里我甚至怀疑岳七看出来垣不是九。虽然狂傲被砍过，但是岳七结局去“救”九这里说明岳七和九的往事还是存在的，只是狂傲没写，但是从头到尾岳七都没有对九说一句解释，因为岳七自己也知道这种解释站不住脚所以他不敢解释也找不到更像样的理由。跟垣说， 垣不懂那边的规矩，但是九懂，一个有点小钱有点小势的凡人对一个名门修仙者对不过的。
还有每次九和别人有矛盾就打哈哈，敷衍了事，甚至不愿意了解一下到底是谁的问题就一副“是我对清秋管教不严，我替他向大家道歉”，但是很多时候不是九的问题，直接认错我请问呢？？？？？？卧槽 ，好恶心。现实中这种人特别讨厌完全不适合当做朋友，很讨厌。
秋海棠。我不认为秋海棠善良。渣反有写，九有时候会躲在秋海棠那里，有时候是感觉要挨打了，有时候是挨了打去的，秋海棠看不到吗？她看到的，但是她选择性无视，后面她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对九好，是九不知感恩。
如果你遵循弱肉强食，那么九在你们手底下过日子可以被打可以被虐，那九起来了 反杀，你也应该就受着。但是双标的很的是，你们可以对九但是不允许九反杀，且还要岁月静好的来一句“对你多好多好你竟然怎么怎么”。要么就是你知道在你府里被虐待这种事如果透露出来这个罪名就不会成立。要么就是你装作看不到九的苦难，硬要觉着他必须要感恩。但是无论哪一种 ，她秋海棠都不是个善良单纯的人。
九在没有离开秋府的时候估计真的觉着秋海棠是善良的人，但是后面心智稍微成熟点之后还会这样认为吗？不过相比较之下秋海棠还算“善良”，最起码比着秋剪罗那个真人渣，秋海棠只是装作不知道没有主动去伤人。
柳清歌我对他观感一半好一半坏，渣反他对九的态度也特别不好。说在比试台上九偷袭，但是我想说柳清歌你真的很自大且看不起人。当时两人还在比试台，九没有认输也没有被打落台下，为什么不能继续出手？你自己认为差不多了就默认这场比试结束了，凭什么？认为九放弃了？认为九已经被自己打到不能再出招了？这叫偷袭？你自己轻敌反口说九小人行径，其他弟子也就顺着说了，从这里能看出来整个苍穹山都存在排挤行为。柳清歌作为适龄且家境优渥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有一群喽啰帮他说话站在他这一方，而草根且过了年龄走后门进苍穹山的九，就算这个做法没有错也没人站出来说一句话。要么就是他们势利眼，要么就是他们不敢说，也有一种可能，他们和柳清歌一样认为这次比试结束了。我记着那大多都是百战峰的弟子，九的对战清静峰的没人来看，但是柳清歌的对战百战峰的弟子都来围观了。拔得头筹的当然也必须是百战峰的大师兄，所以就算这场比试没有结束他们也默认结束了且柳清歌就是冠军。比试没有结束的情况下你“偷袭”成功，不算不算这是偷袭。比试没有结束的情况下“偷袭”失败，哎呀这个人怎么偷袭啊。(前几天刷到了戚百草的视频片段get到的，戚百草和师姐比试，没有喊停但是师姐轻敌所以没把戚百草当回事，但是戚百草想赢所以继续打。结局是大家都说是戚百草偷袭才赢得比试。戚百草说，这场比试没有结束为什么不能继续打，是认为我站不起来了还是怎么怎么的。)
柳清歌对九还很没有礼貌，不弄清前因后果就找九的麻烦。有一个百战峰的师兄去主动招惹九，把九惹毛了揍了他，结果那个百战峰的回去看到了柳清歌，告了黑状，说是九怎么怎么着他了。而柳清歌完全没打算弄清楚事实真相就直接去找九的麻烦。渣反原文还写了柳清歌准备去给这个百战峰的出气。真的很讨厌了。不分青红皂白。后面去青楼抓九也是，你自己也说这样名声不好，为什么不等九回到清静峰你单独找他，而是直接大闹青楼，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就算其他客人姑娘不知道这个是清静峰的人现在也知道了。做事很没有分寸，一股子小家子气。
打井妖那里，尚清华虽然没有全部解释出来，但那个话头说出来一半了，不是傻子也都能明白是啥意思了，柳清歌还觉着就是沈清秋想杀他，怪不得九总是说百战峰都是没脑子的莽夫，可不就是没脑子吗。
不过我也算是磕柳九，因为正常情况下，讨厌一个人不会想多和这个人有牵扯，但是柳反倒是主动非要和九有牵扯，虽然很莽，但是也有种想拉进和九关系的感觉，因为百战峰的那个师兄告黑状，柳想去教训九，也有种觉着九不懂事应该需要教导他，只要修正思想就好了，孰不知，你柳清歌也是那个需要修正思想的，你家百战峰“好宝宝”还有告黑状的呢。你误会九太深了，如果柳可以和九把这些事当面对质，柳一旦对九了解，就不可能讨厌九了。而柳也得改一改自大的毛病，虽然作为一个一路顺风顺水的人，这样不改也不会因此受到不好的影响，但是不改就不可能he，且以后总会栽跟头。
【头七怪谈◎男主车】《从前有座山》中秋贺文
summary：子车甫昭会做饭，佚名吃过他做的阳春面和螃蟹。一起过中秋。
notes：案子没写完，先把节过了。角色属于刺刺老师，ooc属于我。
内含：造谣、美食、中秋
《从前有座山》
子车甫昭其实很会做饭，佚名刚知道的时候挺惊讶的。
佚名自己也不是不会，但技术一般，仅仅能做熟和裹腹，不太在意味道。主要是没什么机会练习。
从前岑驳遥走镖的时候是最容易风餐露宿的。但奈何佚名的战斗力一般，挂字门里排不上号，镖局也不会发一些险活给他。于是他接的镖大多都只需要走官道，押运的一般是药材、皮货，有时候也有布匹。都是劫来没有门路就不值钱的东西。
官道的好处是有驿馆，于是佚......
summary：子车甫昭会做饭，佚名吃过他做的阳春面和螃蟹。一起过中秋。
notes：案子没写完，先把节过了。角色属于刺刺老师，ooc属于我。
内含：造谣、美食、中秋
《从前有座山》
子车甫昭其实很会做饭，佚名刚知道的时候挺惊讶的。
佚名自己也不是不会，但技术一般，仅仅能做熟和裹腹，不太在意味道。主要是没什么机会练习。
从前岑驳遥走镖的时候是最容易风餐露宿的。但奈何佚名的战斗力一般，挂字门里排不上号，镖局也不会发一些险活给他。于是他接的镖大多都只需要走官道，押运的一般是药材、皮货，有时候也有布匹。都是劫来没有门路就不值钱的东西。
官道的好处是有驿馆，于是佚名自己、公鸡噜噜和全队马匹的吃住就都有了着落。佚名那时候喜欢一边饮马一边画画，噜噜吃完了食就张着翅膀跑过来，啄他那把破伞柄上的红穗子。
离开驿馆上路后，佚名对于买来的干粮也会精打细算，他怕麻烦怕得紧，在野外开火的风险又大，所以不怎么做饭。
其余的时候就更没什么机会锻炼厨艺。佚名上过不知道多少次学了，从教人科举入仕的书院，上到西式的学堂，再到正经的大学，每一个都不用担心吃食的。不论是丫鬟带的食盒、家里请的厨子和食堂的饭，佚名都不挑。
喜欢吃什么东西佚名都会按照身份来，只需要简短地搜索记忆就知道应该对什么食物有什么反应。
而不怎么吃的只有一样。还是民国，佚名和梁树章坐用她在梁府的第一餐。梅小姐最爱的汪豆腐明明就黄澄澄地摆在那头，但佚名夹走了旁边的龙井虾仁。
梁先生笑了，眼镜上的细链像一穿泪滴，说原来你喜欢吃这个，和梅她不一样的。佚名只默默点头，手上的银筷夹起来的虾仁晶莹玉白，散着淡淡的茶香。
她放进口里，鲜香脆嫩，应该是绝味，但她什么都没尝出来。
佚名没和梁树章说，她不是喜欢龙井虾仁，她只是喜欢梅小姐。所以不论旁边是什么，佚名都会夹了、嚼碎了、咽下去。
就像不论梅小姐要担什么因果，她都会毫无怨言地去受着一样。
兜兜转转，佚名现在叫做离宇亭了，那些有牵扯的因果离他渐渐远了，他依然不太动蟹相关的吃食。
离宇亭自己公寓里有厨房，但佚名不经常开火，工作奔波的时候就在外面吃，很多时候狄姐来找他，也会带着外卖上门。
他发现子车甫昭会做饭的契机也很平常。起因是他们出任务回来，佚名累极倒头就睡了，对他来说睡觉比吃饭重要。但先醒了的子车甫昭一直吵吵饿，受不了了他就掀起被子直接光着膀子到佚名的冰箱里找吃的。
自然没什么好结果，最终翻出来半包挂面，和一个鸡蛋，几片菜叶子。
“离宇亭！你他妈逃荒呢！”搜出这种结果子车甫昭当然不满意，从客厅抻脖子往卧室喊，“冰箱比我脸都干净，怎么没饿死你！”
佚名因为任务高度紧张了几天，又跟子车甫昭折腾了一宿，那时候正困，根本没听清子车甫昭喊的什么。刚好子车走了，床都是佚名的，于是他卷了被子、脸埋在枕头里继续会周公去了。
佚名不到半小时就又醒了。他刚从被子里探出一个鼻头，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带着咸鲜和熟面的麦香，似乎还热气腾腾的，佚名无意中舔了舔嘴唇，还咂巴出一股甜味。
他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理了一下头发。还穿着睡觉的短裤和白色跨栏背心，就趿着脱鞋去了厨房。
已经过中午，厨房一片大亮，白得晃眼，没看到子车甫昭。紧靠着墙的餐桌上有一个空了的面碗，筷子搭在碗沿。佚名看了一眼，里面连个汤底都没剩，碗干净地像舔了似的，就靠底存了点油星。
佚名没想到子车甫昭还真弄出来一碗东西吃。被厨房里浓厚的酱油味泡着，佚名也有点饿了。他打开冰箱，里面在子车甫昭的搜刮之后更干净了。
就在佚名想着一会儿穿衣服出去弄点吃的，门就响了，是那种窸窸窣窣的金属摩擦声，准确来说应该是有人在撬门。
佚名大步走到门口，开了门，子车甫昭提着几个红红绿绿的袋子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他用得很顺手的那根小棍。
“子车甫昭，敲门不行吗，我新换的门锁。”佚名皱眉，看着子车甫昭进屋。
“嚯，新换的，我说怎么这么紧，”子车甫昭关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我这不是怕你还没醒吗，你一睡着旁边有人砍头都弄不醒你。”
佚名头一回听这个比喻。“又不是砍我的头，和我没关系。睡眠对我很重要。”
子车甫昭似乎心情不错，哼了两声，把袋子往厨房里拎。“知道了，听你的，下次砍你的头，行了吧。”
佚名没理会他的无赖语气，跟着他进了厨房，扒开袋子看。子车甫昭特别骄傲地开始挨个介绍。
“子车哥实在看不下去了，来接济接济你，买了点东西，绿叶的，还有土豆鸡蛋，米面油什么回头你管疏南风要。”佚名看到袋子里除了他说的，还有瓶瓶罐罐，红红绿绿的，看着还挺热闹。
“钱我从你夹子里拿的，不用还了。”子车甫昭特大度地咧嘴一笑，打开一个袋子，把挂面和鸡蛋拿出来，问都不问一声就开始忙活。
佚名刚醒，脑子转得有点慢，半天才回过味来，子车甫昭哪是大方了，不过是又拿他钱出去花。他从餐桌旁边拉了一把椅子，缓缓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子车甫昭撸着袖子，在厨房刷锅准备煮面。
佚名之前拎过一次那口锅，很沉，他单手拿不动。子车甫昭左手握着锅把，精瘦的小臂绷紧、手腕一拧，锅在手上翻了个个。他就这么在水槽里洗洗涮涮，但一声磕碰的响都没有，灵巧得像摆弄玩具似的。
“西封还给发米面粮油？”佚名为了盖过水声，提高音量。
“逢年过节都有，你不是才转正吗，上一波没赶上。在这种小破事上疏南风还是挺大方的。”子车甫昭倒了一锅水，佚名觉得按他这个洗法，现在他衣服应该已经全湿了。
佚名点了点头，走进厨房看着子车甫昭忙活。子车甫昭人来疯，佚名觉得是职业病，这个时候越看他就越起劲。
他哼着小曲把水烧开，揭开锅盖的时候热腾腾的白色蒸汽吞没了两个人，佚名抬手把油烟机打开了。
“我不愿意开这个，太他妈响了，停一会儿跟聋了似的。”子车甫昭要伸手关了，被佚名拦住。
“不开就满屋子都是油烟。”佚名用手保护住油烟机的开关。
“煮个面哪有那么多讲究，赶上荒年的时候你这种人就老实了，让你吃什么你不吃，闻点油腥味就能活一周，”子车甫昭双手抱胸开始指指点点，“以前怀蕴清也跟你似的，穷讲究，后来说什么也让哥给治好了。”
佚名没应声。说实话他民国里的身份家境都不错，着实没体验过子车甫昭口中风餐露宿的日子。他决定不说出来，不然惹得子车甫昭又吵吵几个小时。眼看着水快开了，佚名就把挂面往前推了推。
子车甫昭抓了一捏，下锅之前还打量了一下佚名。“这些够你吃吧。”
“多了，先煮吧，吃不下再说。”佚名揉揉眼睛，热腾腾的蒸汽熏得他又有点困了，但胃里又空，只能以一种不上不下的状态靠着墙等面。
“行，吃不了我吃。”子车甫昭拿着一整把面条立在锅中间，然后转圈松手，面条均匀地下了一圈。等扁挂面软了点，子车就用筷子搅和开，木制的筷头一下下地敲着铁锅。
“你不刚吃过吗？”
子车甫昭“啧”了一声。“哥的本事哪一样消耗都很大，从前在杂技班子我通常都不出手的。”
佚名皱眉。“你最近也没干什么啊。”
“操！合着昨天和老子干一晚上的是鬼啊，”子车甫昭筷子重重地敲了一下锅，“累死老子了，没良心的。”
“本来我过两点就困了，”佚名在子车甫昭发火的瞬间指了指锅，“开了，捞起来吧。”
刚出锅的面条表面滑亮，除了面本身的甜味外几乎是一张白纸，可以吸收任何调味和浇头。自带的韧劲也能让咀嚼变成一种回味。
子车甫昭的那个碗还没刷，这次煮得又多，两个人在厨房翻翻找找最后拿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搪瓷盆。佚名用水涮了一下，装上面条。
子车甫昭拿了个碗调料汁，佚名在旁边看着，酱油、盐、糖和一点胡椒粉。子车甫昭又转身从一个小红塑料袋里拿出一根小拇指细的小葱，翠绿翠绿的茎被他在手里折了几折，然后用干瘦的、指节膨大的手指掐起菜刀颈，一眨眼就改刀成了葱花。
“怎么样，哥厉害吧，迷幻药和这个的步骤差不多。当年哥配的药想让人倒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说什么都听，他们现在用的还是哥的方子。”子车甫昭把料汁和匀，舀了几勺面汤，最后擓了一大勺猪油，三边搅和在一起，浅棕色的酱汁上面浮着金黄的油花。
“呃，挺厉害的，”佚名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迷幻药的事，他指了指碗里一大坨白色的猪油，“放那么多容易腻吧。”
“你不懂，这个香，”子车甫昭摆摆手，有看了一眼佚名，“总感觉你好像以前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你吃过？”佚名挑眉。
“当然，你知道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吗？”子车甫昭低低地笑了，他脸上没画油彩，好歹看起来不那么阴森，“饿的时候东西最好吃。”
他把面盛进盆里，浇上一大碗料汁，鲜咸的汤底缓缓地填充起挂面的缝隙、素面慢慢地被挂上油星、葱香被热汤激发出来，清新的植物香中藏着辛辣。
鲜香的热气再一次充盈了厨房，窗外是缓慢行走的阳光，佚名身在其中有点恍惚。
“好了，尝尝，”子车甫昭用褂子擦了擦手，从筷笼里又拿了一双筷子，“别吃太急。跟你说之前我见过有一个人，饿太久了好不容易吃上东西，还没等咬下去就死了。”
“死了？”佚名看着放在餐桌上的一整盆面条，感觉一下子煮这么多实在失策。
“饿死了呗，”子车甫昭从厨房溜达出来，手上搓着筷子，递给佚名，咧嘴一笑，“眼看着就要吃上了。虽然他要咬的是自己的胳膊，但怎么说也是肉吧。”
佚名拉凳子坐下，接过筷子，皱了皱眉。“故事不错，以后别讲了。”
“我这不是帮你开胃吗。”子车甫昭坐在佚名旁边，似乎是打算看着他吃。
“谢谢啊。”佚名说着，把搪瓷盆往面前挪了挪，挑起一筷子面。不得不说卖相还是很不错的，翠绿的葱花带着漂亮的油星，动动鼻子就能闻到很淡的胡椒味。
佚名吃了一口，盯着碗沿咀嚼着，滑弹的面条带着简单的鲜香。他混沌的脑子意识到子车甫昭说得对，饿的时候吃的东西是最好吃的。
佚名吃东西很慢，没声音。他咽下去之后才点点头。“阳春面不错。”
“这是阳春面啊，我都不知道。”子车甫昭看到佚名点头，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他往椅子后背上一靠，双手抱胸，腿一架，就差放到桌子上了。
“是，”佚名又吃了一口，吃到东西让他心情平静，“这个味道我记得。”
子车甫昭更得意了，他用手捋了捋筷子尖，然后挪凳子，木头腿在瓷砖上划出的声音很刺耳，佚名抬眼瞥了他一下。
但不论如何，子车甫昭凑到佚名面前，很近，近得氤氲出来的热气能一起包裹住他们俩，融合着他们过心过肺的鼻息。佚名暂时没再挑下一口。
“干什么。”佚名伸手从旁边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
“没事，你继续吃，我也来一口，”子车甫昭挑了一筷子面条，用之前那个碗接着，也没吹吹，铜牙铁嘴就嗦了进去。
“嗯，嗯，”子车甫昭边嚼边点头，“哥确实牛逼。”
最后还是他俩一人一半吃完了，子车甫昭连汤都能喝了。吃饱了两个人坐在餐桌边一时间都不想动，突然子车甫昭笑了一声，佚名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他抬手，食指敲了敲干干净净的搪瓷盆，佚名疑惑地抻脖子看过去，发现盆底描的是一对红嘴彩翼的鸳鸯。
那之后子车甫昭就经常在公寓里做饭，佚名把餐具挑挑拣拣地买齐全，觉得这是留宿子车甫昭的为数不多的好处。
子车甫昭还真没说错，中秋的时候疏南风还真给发了米面油。周二过节，上周疏南风在佚名交报告的时候跟他说了。
“到时候让方便的同事给你带过去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你刚来业绩就这么好，以后再缺什么跟我说就行。”疏南风倚着办公桌，笑眯眯的。
佚名点点头，说了谢谢主编。到了假期第一天，果然是热心同事给他送来的。
子车甫昭骑着他那深红色的三蹦子，后面拉着东西，到楼下了才给他打电话，让佚名下来跟他一起拿。
上午九点多，佚名还在睡，这也不怪他，论坛里的帖子基本都是在下班和深夜的时候更新。他有的时候搜集信息免不了跟着熬夜。
子车甫昭一个电话把他打醒了，哇啦哇啦在那头说了一堆，佚名一句话没说就挂了，慢动作地下床披衣服。
他在洗手间抹了一把脸，好歹清醒一点。楼下子车甫昭靠着自己的三蹦子，见他来了，眼睛亮了亮，咧着嘴。“动作挺快啊，我一猜你就没醒呢。”
“那你还打电话，自己也不是上不了楼，门锁跟摆设似的。”佚名打了个哈欠，他图省事就套了个白T恤。
“哥厉害吧，”子车甫昭得意地指了指车上，“看看，不少东西呢。”
佚名走近看了一眼三蹦子后车板，一袋米、一袋面加上两桶油是意料之中的，居然还有别的，一个花花绿绿的盒子和两个网兜编织袋。
佚名指着编织袋。“这是什么。”
“我闻了一下，应该是鲜货。看日子，疏南风给了一篓螃蟹。剩下那个是月饼。”子车甫昭介绍着，一手米一手面提着上楼。
最后子车甫昭还是搬了两趟，佚名就拿了月饼和螃蟹。之前子车甫昭说他闻过，佚名趁他上楼也好奇闻了一下口袋，除了带着水汽的腥味之外，还能听到里面细细的吐泡声音。
佚名和活的海产品不太处得来，他还是更擅长和人打交道。他提着螃蟹的时候很小心，拿上来之后他也就轻拿轻放地搁在厨房靠窗的台面上，没拆，隐隐约约地想起以前的事，又困，于是发了会儿呆。
“干什么呢，”突然后背被猛拍了一下，佚名一下就醒了，子车甫昭搂着他肩膀和他一起看着窗台上的编织网兜，“跟螃蟹汇报工作呢啊，这么认真，找把刀把袋子开了啊。”
“开了放哪儿，你会弄？”佚名抹了抹额头。
“你不会啊，行吧，哥弄。”子车甫昭捏了一下佚名的肩膀，然后放开佚名，搓着手在厨房刀架子上拿了那把脸大的菜刀。
佚名最开始不明白子车甫昭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子车甫昭振振有词地说这个玩意儿和红包似的，越大越吉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见到这么大的菜刀还有不跑的？你就等着享福吧。
佚名当时半天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反驳，最后是随便了，毕竟如果莫医生真的跟到家里来或许菜刀还能有点用处。
但不防刘青城，佚名觉得自己就算拿菜刀也打不过他。而且刘青城也未必因为一个八字就屈尊过来杀了自己，佚名觉得这个公寓最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子车甫昭了。
现在反而是子车甫昭拿菜刀，佚名暗暗叹了口气，觉得世风日下。
子车甫昭一只手提着编织网的顶，侧着很轻很快的一刀，就转着圈地把上面划开了。另一个如法炮制。
这时候他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急急忙忙松开袋子往洗手间走。
佚名跟了过去，在他把洗手间拆了之前按住了他。“你找什么啊。”
“螃蟹解开得有个盆放着啊，下午才做呢。”子车甫昭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搜刮，最后从柜子上拿了一个搪瓷的大盆。
“那是我洗脚的盆，别泡螃蟹了。”佚名把他手里的盆抢过来，放回去。
“有什么不行的，我又不嫌你。”
“我心里过不去，你要盆就去新买一个，”佚名推推搡搡地把他弄出去，他觉得有点筋疲力尽，“钱我出了，你自己弄，我要接着回去睡觉。”
“得嘞。”子车甫昭拿了钱干活麻利又爽快，临走前看着趴在床上马上就要入睡的佚名伸腿踢了一下他的屁股。
佚名其实再睡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他只接受自然醒，不喜欢被人叫起来。他曾经也思考过原因，毕竟对于睡眠的要求并不属于离宇亭，是自己的特性。
最后他得出结论，似乎是头脑中庞大的记忆量让他很依赖睡眠提供的整理时间。如果睡眠不足工作效率会下降。
半个多小时他就醒了，这回感觉很舒服，被子和枕头柔软而充实地包裹着他。佚名把脸埋在里面醒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肩颈。
厨房的方向传来响动，应该是子车甫昭买完盆回来在忙活。佚名套了T恤出去看。
十只大闸蟹已经解了绳子，分了两个盆摆在厨房门口的地上，似乎是为了防止逃跑，盆上都罩着网兜，是装螃蟹的编织网重复利用了。子车甫昭在买盆的时候应该就打算好了。
子车甫昭在厨房拿着锅接水，台面上放着半块掰得稀碎的五仁月饼。他看到佚名来了，呲了呲牙，用下巴点了点身边的月饼。
“吃点吗，可难吃了，疏南风送的什么破玩意儿。”子车甫昭不出意料地带着疏南风一起骂。
“没见过你这么推销的。”佚名看了一眼，子车甫昭确实不喜欢吃，应该是就尝了一口，然后就掰碎了捡里面的花生瓣吃。
佚名没动月饼，蹲下在厨房门口看着在盆里和网兜较劲的螃蟹，青色的在水里，像会动的鹅卵石。子车甫昭把锅放到灶上之后擦了擦手，也蹲在佚名旁边开始介绍。
“十只母蟹，个头确实都不小，看你想怎么吃了，哥觉着拿四只出来炖豆腐，四只辣炒了，最后两只蒸了。”子车甫昭说得头头是道，说是问佚名，其实自己都安排好了。
佚名觉得这样一天吃太多螃蟹了，但是存起来容易不新鲜，也就差不多同意了子车甫昭的安排。
“就蒸两只？”佚名记得之前都是蒸的多。
“我不喜欢蒸的，没什么味，不顶饿。”子车甫昭耸了耸肩。
“行吧。”佚名点点头，他本来以为子车甫昭会做饭就会吃，现在看来对于他，进嘴的东西还是实用价值大过品尝价值。
中午看论坛看饿了，佚名还是吃了点月饼。看到下午才想着活动一下。公寓不大，佚名在卧室窗口也看不见什么，最后还是去了厨房。
蒸的第一锅螃蟹应该是好了，佚名看到子车甫昭对着两个盘剥蟹肉蟹黄。在除了打字之外的动手方面子车甫昭一直很巧，他剥得很快，一边剥一边吃。佚名到厨房的时候他在啃一条蟹腿。
“吃得挺开心啊子车甫昭。”佚名靠着厨房拉门，展示了一个开朗的微笑。
“嗯嗯，”子车甫昭嘴占着，说话含糊不清的，“一进屋里就没动静到现在，还以为你过去了呢，哥一会儿就要进去给你吹一段。”
“你还会这个？”佚名双手抱胸，有点好奇。
“啊，会啊，”子车甫昭啃完蟹腿，开始收拾另一只蟹的蟹黄，好像是刚刚咬到壳了，他呸了几下，“诶你说的是吹什么啊佚名仔，哥会不会难道你不知道？”
佚名有种不好的预感。“知道什么。”
“昨天晚上不是——”
“停，你也好意思说，子车甫昭，”佚名感觉脑袋疼，“我就是那时候开始困的。”
“那是你的问题吧，佚名仔，哥一直都挺会的。”
佚名懒得争，实打实地相信手下人的恭维是子车甫昭的老毛病了。而且除了技术差手劲大，和子车甫昭睡他自己也不是没爽。含糊过去就含糊过去了。
和第一碗面一样，最后两个人把四只螃蟹剥出来，肉吃干净了当午饭，摘出来的黄留着和豆腐一起做。
佚名要去洗手间洗手，子车甫昭手里拎着菜刀凑过来，佚名刚刚见识过他手起刀落把四只螃蟹劈成两半，刀刃还反着光。
“哥忙活一上午了，不表示表示的？”子车甫昭前胸贴着佚名的，他们穿的都不厚，佚名能感觉到他硌人的肋骨和心跳。
佚名垂眼，又直直地看着子车甫昭，黑色的瞳仁像是点不亮的夜晚。“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你子车哥卖艺不卖身的，给钱算个屁，”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刀，“给点别的。”
佚名也不是听不懂，他歪了一点头，直截了当地吻上子车甫昭。牙尖嘴利的一个人，吻上的时候也是软的、静的，温热的呼吸在小小的空间里交换、缠绕。
佚名仿佛能听见抽枝发芽的声音，咚咚的，像是心跳，或者只是盆里活蹦乱跳的螃蟹。这时子车甫昭吸吮了一下，哼唧着，猫似的用舌尖舔着佚名的唇缝。就在马上要上手的时候，佚名往后撤了一步。
“干什么，继续啊。”子车甫昭舔了舔嘴唇，手上用刀面拍了拍佚名的腿。
“不是都已经表示过了吗，还想要什么，”佚名弯着眼睛笑，语气也很无辜，“没有我你应该也吃不上螃蟹啊，子车甫昭，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子车甫昭脸上立刻就不好看，佚名也收了笑容，揉了一下自己脸：皮笑肉不笑时间长了还挺酸的。他拍了拍子车甫昭手上那把刀的刀面，趿着拖鞋回卧室了，他还有点工作报告没写完。
关于文华大学大忍馆的报告很难缠，很多事情佚名不确定要不要写进去，不知道会不会激怒疏南风。
他特意跑到厨房问了一句，子车甫昭当时在炒辣蟹，爆香的时候也听不见什么，就回了一句超大音量的“操，我他妈哪知道”。
本来以为不会有建设性意见，结果连意见都没有，只有成见。佚名只能回去自己赶报告。
子车甫昭一边吃一边做，效率不见得有多高，晚上快七点的时候菜才上桌。他们今天没做饭，佚名把上次狄姐带回来的米饭在微波炉里转了一圈，摆了上来。也是给子车甫昭吃的，他自己吃蟹就够了。
香辣蟹是辣椒混着豆瓣酱炒的，切面裹了淀粉，侧着看一层浅黄色的薄脆边，配菜是炸藕条和洋葱，翠绿色的小葱段最后加进去点缀一下。
说好的蟹黄豆腐也在，摆的位置不远不近，总归是在眼前。子车甫昭很舍得，蟹黄堆出油汪汪的亮黄色，豆腐浸在里面，好像一道成了荤。
子车甫昭从冰箱里往外拿啤酒，佚名就到餐桌旁边坐下。抬手碰了碰面前唯二蒸蟹的蟹壳，薄薄的，还烫着，包着下面绵软的黄和紧致的肉。
壳是螃蟹的皮，护着肉养着心。佚名忍不住想，人或许也会在某个季节成熟，魂魄变得可口也说不定。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怎么会做饭的。看你样子不像是会的。”佚名盯着几盘菜和开盒了的月饼，清了清喉咙，问出这么一句来。
“不是我说啊佚名仔，跟你睡几个月还管上老子了，”子车甫昭开了一听啤酒，重重地砸在佚名面前，“吃你的得了，平时老子打听你的事屁都不放一个，还指望我告诉你。”
佚名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激着他了，能让他突然反应这么大，估计是和子车家相关的事。佚名忍不住越来越好奇。
子车甫昭上来就就着豆腐扒饭，吃得很狼狈也很香。佚名吃完了面前的蒸蟹，最终也擓了一勺豆腐，送到嘴边，吃下去了。
“怎么样。”子车甫昭百忙之中抽出嘴在乎一下佚名的感受。
“嗯，”佚名点头，“嗯，挺好的。”
吃螃蟹就是繁琐，就算子车甫昭也吃得不快。他们吃了一半，子车甫昭去把电视打开，刚开就是中央一台，这个点有晚会看。他就拿着一只蟹钳站在客厅看，抽出嘴点评一两句。
“不是我说这相声说得太一般了，哥上去都比他们强。”子车甫昭嗦着手指头，佚名坐在餐桌前面吃香辣蟹，他其实感觉说得还行。
“你还和团门沾边？”佚名转头往客厅看了一眼。
“这个——挺久之前了，虽然哥说这个说得也不错，但论精还得是戏法，慢慢你就知道了，你子车哥会的多了去了。”没等佚名继续往下追究，子车甫昭嘴上没把门，直接就招了。
“不像怀蕴清那种，叫花子拄文明棍，当自己是少爷，其实没什么真本事。”子车甫昭吃完自己手里的钳子，回餐桌旁边又拿了半只。
佚名知道了，说相声这回事多少和怀蕴清有关系。“你还说怀蕴清是叫花子，谦虚了，你俩站在一起你才是叫花子的领头。”
“吃着饭说话还这么难听。”子车甫昭也没生气，伸手撸了一把佚名的脑袋。
晚会还在播着，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佚名没想到刘青城也在晚会上，听主持人介绍好像是独唱。子车甫昭立刻就把电视关了。
“怎么了，听着啊，”佚名从餐桌旁边起来，反正他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拿起遥控器，又把电视打开，“我感觉唱得不错。”
佚名其实也没这么觉得，就是随口一说。
“不错？就他？”然后子车甫昭就跟漏气了似的，“切”个不停，从刘青城太矮骂到太能装，又骂到那颗痣的位置。
“他就是抄老子的！你懂吗，当时在杂技班子就应该让老三把他也剁了。”
佚名微微皱眉，听到这儿就知道这不仅仅是子车甫昭自己看不惯刘青城了，多少带了点因果后的东西。
“行了，”佚名把电视关了，“把你现在骂人的劲用在出外勤的时候，别每次我一回头就不见着影了。”
电视关了饭也吃完了，佚名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子车甫昭不知道有从哪儿摸出一小壶的白酒，坐在沙发上自己喝，等佚名从厨房走出来才看到。
子车甫昭向来灌点马尿就反应很大，喝得脸耳朵胸膛都红成一片，叉着腿躺在沙发上。捆仙索松松垮垮的，远看着像一个厚高领，包住子车甫昭下半张脸。
佚名走过去，抬腿踢了他一下，没动，挺尸呢。佚名就坐在他身边，两个人并排在沙发上躺着。电视的黑屏映出他们两个人，模模糊糊的，好像一段想忘掉的记忆。
“跟你说啊。”子车甫昭含糊地开口了，他把手里的酒瓶拍在佚名胸口。佚名接过来，已经空了，他喝太猛了。
“嗯。”佚名把瓶子放到茶几上。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子车甫昭喝了酒，声音很沙哑，说话也含糊。
“庙里怎么了？”
“庙里有一个人。”子车甫昭对着佚名比了个“1”，佚名点点头。
子车甫昭挺满意，翻了个身。他瘦，因为缩骨和练功身体又软，侧躺的时候顺着沙发的形，腰塌下来，黑色的薄裤子下面能看到髋骨结。
他腆着脑袋往佚名嘴边凑，白酒浓重的辣味呛得佚名皱眉躲了躲，这一躲，子车甫昭直接伸手抓住佚名的衣领，抬起一条腿压在佚名大腿上。
“听完啊佚名仔，跑什么，你子车哥只吃小孩又不吃你。”子车甫昭抓了把头发，嘟嘟囔囔地说。
“那你说吧。”佚名点点头，低头看着子车甫昭横上来的腿。裤腿被蹭起来，露出脚踝和小腿，佚名知道他腿后有一道长长的疤。
“庙里有一个人，他有个妹妹，喜欢吃鱼。”子车甫昭带着口水的嘴唇蹭着佚名的脖子。
“不是螃蟹？”佚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跟螃蟹有他妈什么关系，你别打岔。”子车甫昭软塌塌地敲了一下佚名的胸口。
“哦，喜欢吃鱼。”
“他们家孩子多，多得有点烦，叽叽喳喳的。但一群孩子只能活一个，”子车甫昭说话带感情的，还比划，“所以他妹有的时候想吃鱼，就他妈吃不上。”
子车甫昭咽了一下口水。“没人在乎。”
佚名立刻就知道子车甫昭说的是什么事、谁的家，他好像是突然就头脑清醒了。认真听着。
“他在乎。”佚名说。
“他也不在乎。”子车甫昭笑起来，浊音在喉咙里翻滚着，像开了的水，烫掉人一层皮。
“他是烂人，坏到根里了，他肯定不在乎。”子车甫昭摆了摆手。
“他就是闲的，没事做，你知道吗，”子车甫昭牙尖嘴利的，在佚名的脖子上啃了一口，“他闲的，隔三差五就去厨房给小丫头片子看鱼。”
“不然不给做。”佚名也确实见过仗势欺人的家仆，看人下菜碟的时候都顾不上谁是主子。
“王八羔子，”子车甫昭啐了一口，“但他就这么一天天在厨房看着。”
——然后他就会了这些。佚名动了动鼻尖，屋子里还有一股香辣又鲜咸的蟹香，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这时候外面有烟花炸开，或许这时候趴在窗口能看到斑斓的火光点满夜空，但他们现在就在客厅，白色的灯光下面，看不见这些。眼前也只有一座山、一座庙和一个人。
“我记得这个人住在庙里，那他是和尚？和尚怎么又有那么一大家子人？”佚名装不懂地开始问。
“你他妈骂谁是和尚呢。”子车甫昭垮了脸。
佚名没想到他招得这么快，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抹了抹额头，想了半天。“呃，那他是仙？”
“对了，就是仙。”子车甫昭变脸特快，咧嘴一笑。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是人而已，挺普通的人。”佚名看着前面电视里灰蒙蒙的人影，子车甫昭基本挂在他身上了，扒都扒不开。
“跟你讲啊，刚刚子车哥跟你说的故事，三个数之内给我忘喽，”子车甫昭喝成这样了还不忘威胁佚名，“不然哥把你脑子掏出来洗了。”
“我其实也不记得了，”佚名面无表情地顺着他打口水仗，“除了开头我都不记得。”
“开头……怎么说来着。”子车甫昭困的迷迷瞪瞪的，刚说完就睡着了。
但佚名就着满屋子的蟹香、外面的鞭炮声和鼾声，继续回答。
“故事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佚名咽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还记着刚刚吃的蟹黄豆腐的味。
end
notes：
*文华大学大忍馆是即将要更新的案子
*任何没有在微博上找到的设定都是我杜撰，以老师的为准
【男主车】猫鼠游戏
全文 1w5
片警离宇亭×问题少年子车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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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宇亭按下开关，灯泡颤抖起来，钨丝在电流的刺激下，发出细微的、近乎痛苦的嗡鸣。昏黄黯淡的灯光有气无力地拂开黑暗，软绵绵的落在地上、桌上、床上，映照出它们陈旧的轮廓。
四十平方的窄小空间，就是他和子车甫昭生活的全部。房间中间支起的那张桌子，漆面剥落，划痕累累，在这局促的空间里，它既是餐桌，也是书桌。
头些年，几乎每天夜里，他和子车甫昭都得接个插排，亮着台灯在这里趴着学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有二三十分钟是不想学习的子车甫昭在扯皮。不过他能...
全文 1w5
片警离宇亭×问题少年子车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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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宇亭按下开关，灯泡颤抖起来，钨丝在电流的刺激下，发出细微的、近乎痛苦的嗡鸣。昏黄黯淡的灯光有气无力地拂开黑暗，软绵绵的落在地上、桌上、床上，映照出它们陈旧的轮廓。
四十平方的窄小空间，就是他和子车甫昭生活的全部。房间中间支起的那张桌子，漆面剥落，划痕累累，在这局促的空间里，它既是餐桌，也是书桌。
头些年，几乎每天夜里，他和子车甫昭都得接个插排，亮着台灯在这里趴着学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有二三十分钟是不想学习的子车甫昭在扯皮。不过他能看会儿书比啥都强，离宇亭也不强求。
时间一过，子车甫昭立刻就会撇下书，留一堆烂摊子交给离宇亭收拾，自己转身就去洗漱。
等离宇亭给他收拾好书包，他早洗漱完爬上床睡觉了。
夏日里，空气像是胶水一样，紧紧的裹住肺叶，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缺了一片扇叶的电风扇切开灼热的空气，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
子车甫昭嫌它声音吵，但是关了又热得睡不着，整夜都不停地翻身，连带着睡在旁边的离宇亭也睡不消停。
第二天各自顶着黑眼圈起床，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那时候尽管日子紧巴了些，到底比现在有滋味。子车甫昭一贯吵吵闹闹的，以往的屋子里挤满了他的声音。离宇亭可以随心所欲的捡起一句话，接上一句。或者依然保持他的沉默，他留白的语言自然有另一个人填满。
子车甫昭的离开把“家”变成了“住所”。
从两个人一起决定吃什么，到离宇亭随便买点东西来糊弄，这可真是不小的改变。明明只是少了一双碗筷，吃饭居然就变成了这么无聊的事情。
子车甫昭这一走，回家的次数就少了。
三个月前倒是看见过他一次，不过不是在家里，而是在离宇亭的单位门口。
子车甫昭在门口那片绿化带那里蹲着，离宇亭走到他身前的时候，他才慢慢悠悠站起来。撑着离宇亭肩膀，缓了一下头晕的感觉，也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你还知道回来？”离宇亭毕竟更年长些，尽管上次吵得厉害，也没有死揪着不放，其实那事儿在他心里早就过去了。见子车甫昭换好了，离宇亭又难免说教几句：“我早跟你说过，站起来的时候别太急，慢点儿起。”
“我怎么就不知道回来了，我他妈能不惦记你吗？倒是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吗？你在乎我回不回来吗？”眼前刚恢复清明，子车甫昭就把话顶了回去。
搞得像他多在乎一样，真在乎发个短信问问也行啊。他子车甫昭也没那么小心眼，不至于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吧。
离宇亭回想起子车甫昭离开的那个夜晚。他们大吵了一架，两个人躺在一张不算大的双人床上，背对背躺着，硬是画了条隐形的壁垒，谁也不挨着谁。
凌晨的时候，子车甫昭突然起身开始收拾行李。离宇亭明明没有睡，却装作不知道。
“你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回不回来，要不要找你。”离宇亭的目光落在子车甫昭身后的街巷上，子车甫昭曾经就读的职高就在那里。
“你说话能不能看着我？”子车甫昭往右挪了一步，挡住离宇亭远眺的视线，“行了，我不想跟你吵。我回来找你有事。”
离宇亭略微顿首，示意他说下去。
子车甫昭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他有些紧张的摸了摸鼻子，舔了一下嘴唇后才开口道：“这里面大概有六千块钱吧，可能还有点零头啥的，反正你拿着。”
“我不要。”离宇亭把他的手推回去，几乎是在子车甫昭话语刚落地的一瞬间就拒绝了。
子车甫昭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是没发作，耐下性子来劝他拿着。
离宇亭越发觉得胸口堵得慌。他害怕收了这钱，他们之间的那条线就要被慢慢的扯断了。
“你拿着，我自己赚来的，正经工作。我一没偷，二没抢的，你是嫌这钱脏吗？”说完，子车甫昭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冲，但是话说出了口，就断然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了，他也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但是他心里那股火下不去，要不是为了离宇亭，为了这个家，他至于每天都累死累活的打工吗？谁他妈不愿意混吃等死啊。
离宇亭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他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想过他。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我不需要……”
子车甫昭听到他说“不需要”立刻就炸了，自己做这一切，他就这么轻飘飘的三个字就揭过去了？合着他热脸贴冷屁股，好心为了驴肝肺了。
“你他妈的不需要，你他妈说得轻松。我是为了谁？我他妈不是为了你吗？”
“你能不能……”
“我不能！”
离宇亭被吼的火气也往上冒，提高了音量跟他对着喊，也不管旁人的目光。
“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你跟我喊什么？我不要你的钱，我不用你还我，我的钱我乐意给谁花就给花。”
“……离宇亭，我们不吵行吗？我回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子车甫昭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靠在离宇亭肩膀上，才把那口浊气吐出去.
“我知道。”离宇亭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自言自语，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千言万语堵在喉口，最终只化为一句：“不回家坐坐？”
“我一会儿还赶火车呢，好不容易请下来的假。”子车甫昭扣着裤子上的印花，指甲反复翻起那片快掉下去的皮革，却总差一点点才能捏住它，“你都不知道，哥手艺好着呢，老板天天夸。厂里没我根本不行。”
离宇亭听着子车甫昭念叨着他在汽修厂的琐事，听起来那个叫狄红霞的副厂长挺看不上他的。子车甫昭骂骂咧咧的说说这个，再说说那个。照他这么说，这汽修厂除了他和那个傻子就没有好人。
“行了，跟你说说，哥心里好受多了。先不聊了，再聊火车晚点了。”子车甫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给自己配了块手表，他有模有样的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离宇亭拉过他的手，那块手表静静的躺在子车甫昭手腕上，表带的皮革边缘已经有些微微开裂，也许撑不了多久就会断开。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买块新的。”
子车甫昭拍了拍离宇亭的胸口，一副老大不在意的样子，语气随意：“没事儿，不用，我就看个时间。嗯……下次啊，可能元旦的时候？咋不得放个一两天的假，到时候我就回来。”
离宇亭一路送子车甫昭去了火车站，买了站台票，送他上火车。看着他毫不回头的背影，总感觉自己像是给孩子送行的家长。
离宇亭确实勉强算得上是子车甫昭的家长，虽然他们在法律上并不构成监护关系，但是他确实供子车甫昭读了一年半的职高。
那阵子离宇亭刚从警校毕业，被调来这个小县城，成为了一名片警。
离宇亭适应的很快，他本身就是从小县城考出去的，这只不过是从他的家乡辗转到了另一处与家乡相似的地方。
这种经济不发达的区县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建筑错落无序地排列着，大多是些年久失修的矮楼，墙面斑驳，像是一片片干枯的鱼鳞，脱落的墙皮裸露出灰色的水泥底色，偶尔还能看见几道因雨水冲刷而留下的暗黄水渍。
离宇亭在他管辖区域的附近，租了个四十平的居民房。小是小了点，耐不住便宜啊。
况且他这种孑然一身的人，已经足够了。
离宇亭负责的片区不大，是两个相邻着的小区，小区对面就是一所职高。大多数时间，他都在调节邻里纠纷，诸如谁家占了他人的车位，或是谁家把杂物堆在了楼道。
这一天，离宇亭刚解决完一桩因宠物狗在小区里随地大小便引发的争吵，准备回警务室喝口水。
路过一家网吧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职高校服的学生正在跟一个老板拉拉扯扯的，看样子起了争执。身为人民警察，他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通过他们争吵的内容来推断，应该是这个孩子来上网却没给钱，老板揪着他不放他走。
离宇亭先上前安抚好了老板的情绪，本想着一会儿再跟这孩子聊聊，不曾想那个男生转身就跑了。
老板喊了一声，离宇亭只好立刻去追。也不知道这个学生是体育特长生，还是基础体力就这么好，甩下离宇亭相当一段距离。
离宇亭在他身后追了好一阵，看着他脑后那条小辫一甩一甩的，就像一条逃窜的老鼠尾巴。
可能是比较守传统的满族人家的孩子？
好不容易快追上了，离宇亭一个箭步冲上前，与他撕扯了一番，才终于将其按住。他喘着粗气，匀了匀气息，咳嗽了几声，说道：“你还挺能跑啊，比老鼠都难抓！”
“废话，你见了警察不害怕啊？”那学生一脸不忿地翻了个白眼，用力甩了几下胳膊，却未能挣脱离宇亭的束缚，随后咂了咂嘴，摆出一副小混混的模样。
“我就是警察，我怕什么？你哪个班的？叫什么？我得跟你班主任好好谈谈。”离宇亭松开手，从兜里掏出小本子，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口袋，却发现圆珠笔不见了，大概是刚才追赶时掉了出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高二三班怀蕴清。”这模样不太正派的学生竟从兜里掏出一支笔，递给离宇亭，还笑嘻嘻地说：“不是，哥，你要是抓我就不对了。他家让未成年上网，你不管管？这不是害人吗？”
离宇亭从他手里接过那支笔，没太搞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了他的歪理邪说，“别贫。怀同学，你还知道自己是未成年啊。”
“怀同学”看见他工工整整的写下“怀蕴清”三个字的时候，一下子就乐出了声。他伸手拿过本子，写下来“子车甫昭”四个字，“笑死我了，你这人真好逗。看好了，子车甫昭，别读错了哈。你要找我们班主任就找吧。随你。”
复姓，倒是少见，这脾气也是少见的古怪。
“你去网吧干什么？”离宇亭继续问道。
“你说呢？我都去网吧了。”子车甫昭双手插兜，微微仰着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打游戏？”离宇亭皱了皱眉头，猜测着。
“当然是查东西啊。”子车甫昭两手一摊，很是困惑的看着离宇亭。
正在记录信息的离宇亭抬起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子车同学，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腿上是一条紧腿牛仔裤，校徽也没带，看上去跟好学生就不搭边，“你查什么资料啊？还非得去网吧。”
“甭提了，我合计找个工作。我有一同学说网上好找，我也没细问啊，开了机子也不知道上哪儿找。”子车甫昭倒是自来熟，单只胳膊搭在离宇亭肩上，看着他“唰唰”的记下他们之间的对话，“不是，这也得记啊？行吧。真不是我说，哥，你平心而论，我没查到东西，他该管我收钱吗？我给你打个比方，你出去买菜，没看到新鲜的，空着手准备出去，别人非要喊你付钱一个道理啊。这不是坑人吗？”
离宇亭在心里叹了口气，礼貌的归还了子车甫昭的签字笔，“好了，同学。现在先跟我回你们学校一趟，我得跟你班主任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啊？你要非得要那一块钱，我现在就给你。”子车甫昭想起班主任那张脸就不自觉的面部抽搐了一下。
“不是钱的问题，你现在这个思想态度才有问题。你很缺钱？为什么会想去打工？你父母呢？不在你身边吗？”
“哎哟，大哥，你能一个个问吗？缺不缺的，谁还能嫌钱少啊。我天天在学校待着就是往里砸钱，我想赚点钱不是很正常吗？我爹妈死了，没爹没妈。你要是想找他俩，你得下去找了。”
离宇亭深吸了一口气，想了又想，不知道怎么接这话。父母不在了，他这个性格也情有可原。
“我把钱给你还不行吗？你就放我一马呗。真的，你一看就是个好人。咱好说好商量的，真没有下次了。”子车甫昭摘下脑袋上的鸭舌帽，讨好似的拿来给离宇亭扇着风。
离宇亭沉默的盯着鞋尖，忍不住把这个问题少年和自己联想到一起。
他三岁那年，父亲出轨，母亲一时想不开，喝了农药，等被送到医院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那时的他还懵懂无知，只是单纯地以为妈妈暂时离开了家，很快就会回来。
然而，没过多久，父亲再婚，他便被送到了外婆家。
他高考完之后，外婆也撒手人寰了。
好在他成绩优秀，学校了解他的困难之后，帮他申请了补助金。他爸也不算完全没良心，偶尔也会给他打点钱。
离宇亭每日穿梭于宿舍、图书馆和兼职工作之间，靠着学校的补助金和父亲偶尔打来的生活费，度过了大学生活。
“下不为例。”离宇亭数不清自己今天叹了多少口气，最终松了口，“再有下次……”
子车甫昭立刻站直，行了个不太标准的举手礼，“绝对没有，保证完成任务。”
他左翻翻右翻翻，掏出一块钱拍在离宇亭手里，又一甩那条“尾巴”，挥了挥手就跑开了。
第二天晚上，离宇亭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在回家路上琢磨着晚餐是煮面条还是焖米饭。突然，街对面传来一声呼喊：“诶，警察小哥，你过来一下呗。”
离宇亭闻声转身，只见昨天放走的“老鼠”站在一家面馆前，旁边还站着围着围裙的面馆老板，老板的手正揪着子车甫昭的衣服。
离宇亭左右观察确认安全后，穿过街道走过去。
“警察同志，你认识他？”老板见来了救星，松开了手。
子车甫昭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跑到离宇亭身边，满脸堆笑地伸出手，一点也不客气地说：“哥，你借我七块钱呗。”
“你这是打算吃霸王餐被人抓现行了？”离宇亭抬手对着他的手心用力拍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子车甫昭疼得龇牙咧嘴，甩了甩手，委屈地喊道：“冤枉啊，我只是忘带钱了。”
离宇亭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着这可真是躲不掉的孽缘。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元递给老板，说：“我帮他垫上，给我来一碗面。”
两人一同走进店里坐下，子车甫昭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了对面的凳子上。
这时，离宇亭的目光扫到他伸出来的手腕，只见他的腕骨突兀地耸着，上面的皮肤紧紧绷着，几乎没有什么肉，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精瘦精瘦的，想来这孩子平时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你没有别的亲戚能照应一下？”离宇亭夹起一筷子面，吹了吹。
“咋能没有亲戚，肯定有啊。但是谁愿意把钱给别人花啊，啊，除了你。”子车甫昭晃了晃酱油瓶，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他的目光有些游离，“哎呀，你可真是个好人。生活嘛，不就是这样……”
离宇亭默默咽下一口面，生活嘛，到底也不是小孩子该承担的。
“你住哪？”
“住家里呗……你啥意思？你以为我不想自己做饭吃啊？可我没钱交水电费，更别说买菜了，就算我想生吃，那也得有东西让我吃啊。”
“……”
子车甫昭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呱啦开始说起来他家里的那点事儿。
离宇亭大概听懂了，他家里原本就条件不好，但是生了很多个孩子，那就更难养活。他父母死后，有几个孩子过继到了亲戚家，有些个被收养了。
就剩他一个，年纪太大了，养不熟。而且脾气怪，阴晴不定的，没人愿意要他。
“那你没钱，学费是怎么交的？”
“一学期一收，我爹妈刚死俩月，没你想的那么长时间，要不你能看见我吗？那不早饿死了。””子车甫昭说着，眼睛看向离宇亭面前还剩下不少面的碗。他微微探过身，从筷笼里迅速抽出一双筷子，毫不客气地把面端到自己面前，准备接着吃。
“我再给你买一碗吧……”
“不用，你有钱没地方花是不是？”子车甫昭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嘴里塞着面条，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离宇亭看着狼吞虎咽的子车甫昭，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道：“……子车甫昭，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住在我家。”
“哟，不愧是警察啊，这奉献精神可嘉！”子车甫昭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笑着说道，“哥，你都这么说话了，我要是拒绝，那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离宇亭微微侧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掉进了这小子的“陷阱”里。他心里想着，说不定这贼小子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找个人来解决他的生活窘境。
“但是，我有个条件。”
“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啊？”
“你得好好读书。”
“啥玩意？”子车甫昭差点被噎到，拍了拍胸口，咽下一口面，“你还是不了解我，你让我学习比白天见鬼都难。”
“我教你。”
“你别发火给我撵出来就行。”
家里陡然间多了一位新成员，生活的节奏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摆放整齐的生活用品，如今都成双成对地出现，各项支出自然也水涨船高，变成了两份。
离宇亭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值得，他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就捡了个孩子回来。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家里确实因为子车甫昭的到来而增添了许多生气。
离宇亭很久没有和“家人”一起生活了，这种吃饭时两个人同吃一盘菜的感觉也让他感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可能他是为了弥补曾经的自己吧。
“离宇亭，你干吃大米饭是咋的，我做饭不好吃？”子车甫昭用筷子敲敲碗，把离宇亭拽回了神，“吃菜啊，你一天想啥呢？”
“哦。”离宇亭回过神来，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没啥，就是想着一会儿你得多写两页题。
“恩将仇报，离宇亭。你这人忒不行。我给你累死累活给你做饭，你就这么对我？”子车甫昭故作受伤的摇了摇头，大口的吃着菜。看着他吃得这么香，原本胃口不大的离宇亭不知不觉跟着多吃了一些。
离宇亭也跟着开玩笑，说道：“有长进，都会用成语了。”
“操，我本来就会，哪个中国人不会说两句成语啊？你别埋汰人了。”
离宇亭只是点点头，没有反驳。如果这是第一天认识子车甫昭，也许他还会信。但是这都教了他两个月了，他什么德行，离宇亭还能不知道吗。
吃完饭，离宇亭利落地收拾起碗筷，大步迈向厨房。他微微弓着腰，熟练地将碗碟放入水槽，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冲击着碗碟。
子车甫昭则苦着脸，认命地从书包里掏出书，重重地摆在面前，眼睛却不自觉地飘向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
“看你的书，看我干什么？”离宇亭头也不回，手上的动作不停，低沉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出来。
子车甫昭身子猛地一正，眼神慌乱地在书上扫了几下，嘴里嘟囔着：“你脑袋后面长眼睛了？”
“就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赶紧看。”离宇亭微微侧过脸，眼角余光瞥见子车甫昭的小动作，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子车甫昭缩了缩脖子，坐直身子，目光努力聚焦在书本上，“我看不懂，你赶紧过来。”
离宇亭把手上的水擦在围裙上，走到子车甫昭身后，两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弯下腰，“哪儿看不懂？”
子子车甫昭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离宇亭那张一贯冷着的脸。偶尔这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唇角微微上扬，露出几分笑颜，想着这些，子车甫昭的心莫名有点痒，手指不自觉地在书页上划着。
刚被带回来那天，子车甫昭环顾着这小小的屋子，才知道这个小片警生活过得也就一般，算不上多有钱。四十平方的空间确实不大，但挤挤住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子车甫昭原本以为离宇亭会另有所图，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发现这人真的就如同他那正直的长相一样，一门心思只让自己好好学习。不仅给他买了崭新的文具，还给他添了一身新衣服。
真的有人什么回报都不求？
子车甫昭不信。人心都是丑恶的，只是每个人的恶面不一样。
离宇亭也一定有不能被人窥视的阴暗面，只是他不会轻易展露出来。
这就勾的子车甫昭心更痒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看他平整的制服下，起伏的胸膛里装的是一颗什么心。他想看到这张平静的脸上会出现其他不一样的神采，他想要亲手撕开离宇亭的假面。
这世界上的人脱了皮囊都是一样的恶心，他不信离宇亭有多干净。
他故意往后靠了靠，离宇亭下意识地抽回一只手贴在他背上，就这么撑着他，以免他摔倒，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到底是哪里不会？还是你想说哪里都不会？”
“当然是哪里都不会啦。”子车甫昭用力往后靠了靠，离宇亭不得不收回手，任凭子车甫昭靠在他身上。
“我昨天刚给你讲过。”离宇亭微微皱眉，一只手指着书上的题目敲了敲。
“忘了，再讲一遍呗。咋那么小气？”
离宇亭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笔，在纸上沙沙地写着解题步骤，边写边讲解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子车甫昭，确认他是否在听。
子车甫昭则托着腮，目光在离宇亭的脸上和书本之间来回游移，也不知心思到底有没有放在题目上。
一晃到了期末，拿到子车甫昭期末卷子的离宇亭笑的很柔和，拿着胶带把卷子贴在了玄关处的墙上。
“好丢人啊，离宇亭。就这么点分，你还给我贴上去了。”子车甫昭虽然这么说着，还是帮忙递了剪刀和胶带。
离宇亭贴完最后一张卷子，转身看着子车甫昭通红的脸，合着厚脸皮的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有啥丢人的，咱家除了你我哪有别人，谁也看不着啊。”离宇亭双手插兜，身子稍微往前倾了倾，脸上带着笑，眼睛看着子车甫昭，那语气就是在跟自家人唠家常。
也是，没见有客人来串过门。
“没人来你还贴，这不白费事儿嘛。”子车甫昭用毛巾使劲儿拧着头发里的水，他刚洗完澡，身上还冒着热气呢。他那头平时乱蓬蓬的头发这会儿都软趴趴地贴在脑袋上，就脑后那一小缕，可能是总梳小辫儿，这会儿还卷着。
“图自己高兴呗，有进步啊，今晚带你出去吃吧。你想想吃啥。”离宇亭显然心情很好，拍了拍子车甫昭的肩膀，语气都比平时听着有温度。
子车甫昭把毛巾递给离宇亭，甩了甩脑袋，“我要吃烧烤！”
“行，你先把头发擦干。换身衣服，咱们五点出去。”离宇亭说完就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子车甫昭打了个哈欠，靠在暖气旁边，接着暖气的温度烘着头发。
他曾经以两个人一起洗更省水的理由邀请过离宇亭跟他一起洗澡，遭到离宇亭的无情拒绝。
子车甫昭望着浴室想入非非，两只胳膊交叠搁在椅背上，脑袋靠在上面，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离宇亭洗完澡出来，看到的便是迷迷糊糊闭着眼睛的子车甫昭。此时子车甫昭的头发已经干了，像个毛茸茸的蒲公英，肆意地蓬蓬松松着。
“睡了？”
“嗯？没呢。”子车甫昭眼睛一下子睁开，双手在脸上胡乱揉了揉，接着往上伸直胳膊，使劲抻了个懒腰，边伸边问：“是不是等你头发干了咱就出去？”
“嗯。”离宇亭头发短，随便用毛巾擦了擦就干得差不多了。他走到床边坐下，上身前倾，低着头翻开一本书看起来，嘴里说道：“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到时候我过去付钱。
“我不饿。”子车甫昭走到他面前，然后背对着他坐在地上，屁股一扭一扭地挤进离宇亭膝盖的缝隙之间，双手向后抓住离宇亭的裤腿，“你给我编个辫子呗。”
“嗯……可以试试，我没编过。”离宇亭手上的书被子车甫昭一把拿走了，他只能接下这份苦差事，手指不太熟练地摆弄着头发，费了好大劲儿，编出来的辫子歪歪斜斜，像条不怎么精神的小蛇。
子车甫昭两只胳膊像两根软趴趴的面条搭在离宇亭膝盖上，身子向后一靠，大爷似的尽情享受着这特别的“服务”，眼睛却向上翻着，嘴里还不忘挑刺，“你这也不行啊，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编辫子吗？
“我是独生子，没有姐妹，不会也正常吧。”离宇亭拿起一根皮筋，双手不太灵活地扭了几圈，好歹算是把辫子给绑上了。
子车甫昭仰起头，后脑勺贴着他胸口，“你没给你对象梳过头发吗？”
“我没谈过。”
子车甫昭仔细的看着离宇亭的脸，从眉眼游移到鼻梁上，最后是嘴唇，“不应该啊，你长得挺俊啊。是你不想谈吧？”
“没时间。”离宇亭突然有种被盯上的危机感，没等到他推开子车甫昭，子车甫昭先伸手按下了离雨亭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响亮的亲了一下。
子车甫昭看着还有些发懵的离宇亭，声音带着笑意，问道：“那你现在有时间了吗？”
“子车甫昭，你不用做任何事情讨好我。我会供你读书，一直供你读完大学，到时候你就可以找到一份工作，再也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也不用寄人篱下了。”离宇亭推了推子车甫昭，想让他从自己怀里起开。
子车甫昭却像一块黏人的膏药，不但不起来，反而更用力地往离宇亭怀里靠了靠，离宇亭连着推了好几次，都没能把子车甫昭推开。每次推搡，子车甫昭就像个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晃一下，又重新靠回去。
“怎么就是讨好你了？我要是想讨好别人，我至于混成那样被你捡回来吗？”子车甫昭搞不懂离宇亭的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道理，白给他钱，然后什么都不要。瞧这话说的，听着多伟大。
离宇亭眯了咪眼睛，想了一会儿，搜刮出一条理由：“我比你大七岁。”
子车甫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一边笑一边说道：“这也能算拒绝的理由？”
“我就喜欢比我大的。”子车甫昭挑衅似的扬扬下巴，等着离宇亭的下一个理由。
“我不喜欢男人。”离宇亭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双手也不自觉地在裤子上反复摩擦着。
“那你刚才就应该一拳打过来，然后推开我去刷牙。一边喊着恶心一边让我滚出去。”子车甫昭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离宇亭，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猫捉老鼠的游戏，攻守易形了。
“走吧，我们去吃饭。”离宇亭像是找到了一个逃避的出口，眼神看向别处。
“不是，你在这跟我扯开话题呢？”子车甫昭按着他的大腿，借力一转，整个人就转了过来，辫子猛的甩在离宇亭脸上，“不好意思啊，有点激动。”
离宇亭错愕的捂着脸，“没看出来你哪里不好意思……”
“哪能这么想我啊？”子车甫昭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脸，看他没躲，心情好的没边儿了，“哎呀，哥疼你还来不及呢。”
“咱们晚点再出去吧？”子车甫昭靠近离宇亭，双手抓住他的手臂，猛地向前一倾身，毫无征兆地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了离宇亭的。
脑袋下意识地往后仰去，双手迅速抬起，用力抵在子车甫昭的胸口，试图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嘴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是发出几个含糊的气音。
但子车甫昭像是铁了心一般，根本不理会离宇亭的抗拒。他紧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吻舌尖试探性地轻触离宇亭的嘴唇，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片刻后，离宇亭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双手从推拒变成了虚搭在子车甫昭肩上，眼神也有些恍惚。
“离宇亭，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啊？”子车甫昭突然睁开眼睛，狠狠的在离宇亭下巴上咬了一口，“胆子都没有老鼠大。”
离宇亭一只手撑在身后，手臂伸直，手掌紧贴床板，以维持着两个人的重心，另一只胳膊则有些僵硬地环住子车甫昭的腰，手掌轻轻地搭在他的背上，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这人饭吃的是离宇亭的两倍，就是不长肉。跟他贴着，离宇亭都闲硌得慌。
子车甫昭贴得更紧，低下头闭着眼睛。离宇亭仰起头，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脸，嘴唇在他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说道：“走吧，一会儿天黑了。”
“操……”子车甫昭骂了一声，捧着离宇亭的脸，又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牙齿只是轻轻地触碰，并没有用力，“算你欠我的，下次还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贫贱夫妻百事哀。
子车甫昭从来没好奇过离宇亭到底赚多少，反正该给他花的一分没少花，家里也没缺过什么。
离宇亭只要开了工资，就一定会带子车甫昭出去撮一顿，再买套新衣服，可子车甫昭却从未见过离宇亭给自己添置过什么。
子车甫昭问起来，离宇亭就回答道：“我平时就穿制服，买了也没机会穿。不如省点钱。再说咱俩差不多高，我要是出门儿就穿你的呗。”
当时子车甫昭乐呵呵的靠在离宇亭身上，夸他会过日子。
如今攥着离宇亭的工资条，子车甫昭觉得自己就像个傻逼。本来只是难得想帮离宇亭洗洗衣服，却在翻口袋时摸到了这张纸条。
这个月离宇亭挣了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块，给子车甫昭买衣服就花了十分之一。前几天刚交了这学期两千块的学费，子车甫昭根本不敢想象离宇亭是怎么一点点攒下这些钱的。
等到离宇亭买完菜回来，看着早就坐在桌子上学习的子车甫昭，有些惊喜，夸奖道：“现在可真是不一样了，自己还能学习呢。”
“离宇亭，你怎么才回来？”子车甫昭捏了捏鼻梁，吸了吸鼻子，“我都要饿死了。”
离宇亭听着他的鼻音，放下了菜立刻走到他旁边，撩开他的刘海，“子车甫昭，不是吧，饿哭了？”
子车甫昭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没好气的回答道：“滚你的。谁哭了？”
离宇亭笑了笑，并不在意，又凑近了一些，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子车甫昭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温度，还是有些担心地问：“感冒了？”
“想你想的。”
“我就出去不到二十分钟，至于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处过对象吗你，你懂啥啊？赶紧给我做饭去。”子车甫昭站起身来，双手推着离宇亭的后背，把他往厨房里赶。
离宇亭被推着往前走，嘴里还念叨着：“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但还是无奈地走进厨房，系上围裙，熟练地起锅烧油，准备炒两道拿手菜犒劳一下这个“用脑过度”的“炸毛猫”。
夜幕笼罩，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洒在地上。离宇亭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双眼渐渐合拢，呼吸也变得均匀平缓。
旁边的子车甫昭却毫无睡意，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突然迅速地翻身到离宇亭旁边。他微微撑起身子，一只手撑在离宇亭枕头边，小声地问道：“离宇亭，商量个事儿呗？”
“你说。”离宇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弄醒，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困意，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皮。
“下学期我不读了行不行。”
离宇亭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间瞪大，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他猛地坐了起来，正对着子车甫昭。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严肃和疑惑，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为什么啊？”
子车甫昭给出了一个自认很合理的解释：“我这脑子不行，学不明白。真不如去打工。你让我读书，这不是拿钱打鸭脑袋吗？”
离宇亭指了指黑暗中的墙面，那里早就贴满了子车甫昭的卷子，“不是有进步吗？”
“我累了，不想学了。”子车甫昭坐起来，努力摆出认真的表情看着离宇亭。
离宇亭想了想，伸出手抱住他。子车甫昭配合的俯下身子，半个身子趴在离宇亭身上，侧着头听着离宇亭的心跳。
“怎么着也得有个高中文凭啊。”
“非得花这个钱吗？”
“对，你怎么着也得读完。”
“行吧，犟不过你。”
第一次争吵爆发在子车甫昭高考查分数那天。
子车甫昭的分数足够上大专，但是他死活不想去，而且态度十分坚决。
他内心深处对离宇亭那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充满了抵触，甚至觉得有些愤怒，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一个劲儿地为他付出，却从不为自己着想。
子车甫昭猛地转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离宇亭，大声吼道：“哪儿来的钱让我去啊？”
“怎么就没有？我在赚钱啊。”离宇亭后退了一步，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绪。
子车甫昭不依不饶的上前一步，接着质问道：“一千块钱好干什么？”
“我……”离宇亭不知道怎么辩解，几次张开口一个字都吐不出。被恋人发现经济上的窘迫的这种陌生的尴尬感让离宇亭有些紧张。
在两个人长久的沉默中，子车甫昭终于反应过来离宇亭会错了意，他其实不想因为这点破事伤了感情，“不是，离宇亭，我不是嫌你赚得少。”
“嗯。我懂你意思，但是确实……也是实话。”离宇亭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低着头又后退了一步。
“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子车甫昭一听这话，刚刚压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又冒了起来。看着他这样子，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
“子车甫昭，钱的事我会解决的。”
“你拿什么解决？”他每次看到离宇亭一个人这样死撑着，心里就像窝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烧得他心疼又愤怒，“咱俩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为我付出这么多啊？”
离宇亭张了张嘴，想要说“我们是一家人”，可看着愤怒的子车甫昭，他突然犹豫了，不知道现在说出这句话是否合适。他害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于是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嘴唇紧闭，什么都没说。
子车甫昭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他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顶，气得浑身都在剧烈地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离宇亭，你喜欢我吗？你把我当什么？”
“子车甫昭，我们都先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子车甫昭一脚踢翻了椅子，椅子倒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是，我都忘了，从始至终都是我上赶着巴结你。你从来也没承认过我是你男朋友对吧？”
离宇亭听到这句话才愿意抬起头看着子车甫昭，对上他的眼神解释道：“我没有不承认。”
“那天你同事问你，你是怎么说的，你自己忘了？你说我是你表弟。离宇亭，你听着不想笑吗？怎么？跟男人谈恋爱很丢人是不是？”子车甫昭慢慢走近，只有一步之遥时，他高高扬起攥紧的拳头，那拳头因为用力而指关节泛白，最终却以一个不太重的力度砸在离宇亭胸口上。
离宇亭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局面，和别人相处时的那份从容在此时荡然无存。他轻轻按下子车甫昭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你还小，你怎么能确定这段关系是稳定的？如果我说我们是恋人，你以后又要如何自处呢？你如果真的很介意的话，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肢体接触的瞬间，子车甫昭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他能感受到离宇亭身上的温度，心里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散了不少。
“你要跟我分开？你还想跟我分开？”
离宇亭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你从哪句话听出来的这个意思？”
“你都幻想不跟我在一起的以后了，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啊？”子车甫昭的声音再次提高，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以强调自己的观点。
“那只是个假设。”
“好，离宇亭，那我就告诉你，去你妈的假设，我他妈的不想要这个傻逼假设。我也不需要你只为我考虑，你能不能考虑考虑你自己？”子车甫昭一脚踢在离宇亭小腿骨上，两个人都疼的吸了一口气。
“……我听懂了，子车甫昭。你在跟我生气。”离宇亭揪着子车甫昭的小辫子轻轻把他拽起来，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子车甫昭一时之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原本准备好的凶巴巴的脸色也摆不出来了，看着离宇亭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反倒气笑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带着无奈的笑容：“你他妈说废话呢，咱俩就快打起来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现在我能先替你考虑吗？”
“不能，闭嘴吧，离宇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离宇亭学着子车甫昭平时的小表情，歪了歪头，挑了一下眉毛，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你再学我，你死外面去。”
“你注册国家专利了？”
“你现在就滚。”
“明天早上吃什么啊？”
“馄饨，你四点起来给我包，我六点就吃。”
离宇亭站直了身子，敬了个非常标准的举手礼，“保证完成任务。”
“离宇亭，你再学我，你滚出去。”
“怎么就是学你了？”
第二次吵架就没第一次解决的这么顺利了。
子车甫昭修改了离宇亭和他一起填写的高考志愿，一点没和离宇亭商量。
子车甫昭的态度很坚决，死活都不可能去读学费两万一年的大专。他就要去打工。
离宇亭不是不能理解，但是一想到子车甫昭不跟他商量，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可惜这屋子拢共就这么大，两个人就算吵了架还是得一个桌子吃饭一张床睡觉。
离宇亭本来想好了怎么道歉，可是凌晨的时候，子车甫昭突然坐起身开始收拾衣服。
离宇亭当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他不知道子车甫昭要去哪里，不知道他是赌气还是厌倦了再也不想回来。
说到底，他们两个又有多了解彼此呢？“爱”这种东西在他们之间是存在的吗？
然而人类对于“爱”的学习应该是是在父母的相处中习得的，显然他和子车甫昭都不具有学习“爱”的条件。
所以，“爱”到底是什么呢？
离宇亭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才颤抖着手打开台灯。这时他才发现，他的枕头早就被洇湿了一大片。
妈妈，眼泪是爱情吗？
离宇亭站在站台上，看着子车甫昭上了绿皮火车。
忽然久违的觉得日子有了盼头，等到元旦，等到子车甫昭回来，他一定要把没说出口的全部说出来。
过正数日和倒数日完全是两种心情。
离宇亭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遍，虽然原本就足够整洁。
尽管子车甫昭说不需要，他还是买了一块新的手表，其实也不特别贵，特别贵的也买不起。就算个新年礼物了。
离宇亭在元旦这天早晨没有等来子车甫昭，但是等来了子车甫昭口中那个狄红霞的电话。
她说子车甫昭操作举升机时，设备出现了故障，车辆突然坠落，子车甫昭现在还在医院。
离宇亭感觉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一瞬，立刻抓起存折，出门就打车报了狄红霞给的地址。
“师傅，你快点开成吗？”
“小伙子，这已经是极限了。”
“我家里人出事了，求您了。”
“你别急啊，这大过年的，肯定都能挺过去。”
离宇亭焦急的靠着车窗，一滴滴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他也懒得去擦了。
妈妈，眼泪也可以是爱情吗？
等到晚上，离宇亭付了过年时候翻了倍的天价车费后，在病房里看见躺在床上吃橘子的子车甫昭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面对。
“我操，你咋来了？”子车甫昭对着他招招手，拍了拍床铺，“谁把你整来的？”
“子车甫昭，我快被你吓死了。”离宇亭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把头靠在床上。
子车甫昭呼噜了几下离宇亭的脑袋，把手里的两瓣橘子喂给他，“咋就吓死了，我还没死呢。我跟你说，得亏我反应快，要不你真就丧偶了。”
“别说这种话。”离宇亭狠狠的拍了一下子车甫昭的后背，“咱不干这个了行不行？”
“行啊。工作不有的是，换一个呗。”子车甫昭意外的答应的很痛快，然后继续问起来他最在意的事情，“你咋来了？”
离宇亭解释了一下，子车甫昭立刻笑呵呵的搂住离雨亭的脖子。因为病房里人还很多，子车甫昭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问他：“这么爱我啊？看给你吓的。”
离宇亭抿了抿嘴唇，明明想好了再见到他，就把没说出来的话全都说出来，可是真的见了面，却张不开口了。
子车甫昭也没强求，拍了拍他，“我衣服在床下面的箱子里，你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
离宇亭从口袋里摸到一个戒指盒，他看了一眼子车甫昭，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拿出来啊。”子车甫昭想要自己伸手去拿，但是无奈腿还吊着呢，没捞着。
离宇亭连忙扶住他，让他坐好，然后把那个烫手的戒指盒立刻丢给子车甫昭。
子车甫昭接过来之后直接把开口处朝向离宇亭打开，里面躺着两枚素圈的金戒指。
子车甫昭又一次搂住离宇亭的脖子，小声说着悄悄话：“钻的我买不起，你先凑合一下吧。哥以前做得不对的地方，哥跟你道歉。真不是嫌你赚的少……算了，不说这个。我现在也能赚钱了，咱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的。离宇亭，你就给我一句话，你想不想跟我过一辈子？”
“想。”离宇亭点了点头，尝试了几次，都因为手抖得厉害，拿不出戒指。
子车甫昭知道现在应该是个挺需要严肃的时候，但是看离宇亭那个傻样实在太好笑了。他趴在离宇亭肩膀上笑的喘不过气，“乐死我了，离宇亭。就你这胆子吧，真没有老鼠大。”
子车甫昭笑够了，才不经意的悄悄用嘴唇贴了一下离宇亭的耳朵，“我也想。”
离宇亭终于安下心来，取出其中一枚戒指戴在子车甫昭的无名指上。然后从怀中拿出那枚手表，扣在子车甫昭手腕上。
“哟，你这个戒指好啊，比我这个大。”子车甫昭晃了晃手，手指和手腕上的两枚圆环就是一个可视的“永远”。
离宇亭看着子车甫昭给自己戴上戒指，心里感觉很微妙。“爱”和誓言居然是实质的，是可以被触摸的。
“还说呢，谁家在医院过元旦啊。”离宇亭握紧子车甫昭的手，两枚圆环挨在一起，凑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
子车甫昭用拇指轻轻摩擦着离宇亭的手背，“明年再好好过呗。”
“真是服了你了，元旦节快乐。”
“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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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非常狼狈地写完了，赶上了元旦节。
没赶上零点真是非常遗憾啊。
来年再接再厉吧。
因为我最近在期末周，明天还要考试。这篇写的很赶，有任何错别字或者前后逻辑不通的地方。
我先滑跪了。
当然还有，衷心祝愿大家元旦节快乐！
对于我流 ooc 我也时常感到抱歉。
凑活看吧。
很抱歉花了很大的篇幅去写两个人怎么吵架，而不是怎么相爱。
因为我始终觉得，“吵架”只会发生在一段安全感很强的亲密关系中。
敢“吵架”，才是真的感情深厚啊。
（当然都要双方好好道歉才行呀。）
到底什么是爱呢……
爱欲会激发一种自愿的忘我和自我牺牲。在我眼里，它就是一种不求回报的共情：站在对方的视角，用尽一切力气感受对方的世界。
这下真的要一月中旬再见啦，大家每一天都要开心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