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典型潜在汉尼拔与受害者
7pon 蛋糕叉子设定
OOC致歉
滑铲一个甜的,主美画风看扭曲了
“来嘛来嘛——今天的座位我特意让人擦了三遍,干净得连你那点洁癖都挑不出毛病~”鸿璐摇着杯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玻璃上敲出“哒哒”的声音,“总不好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吃饭吧?活像个被抛弃的可怜人儿。”
李箱落座的时候没看他,只低头把公文包靠在椅脚,“帮主是想找人作陪,还是想折磨这把椅子?”
“啊哈~你还是来了嘛。”鸿璐支着下巴,视线顺着李箱的肩线游走,“协会那边的小鸟都带完了?听说你们连午休时间都要写报告,真是够呛。”
"...只是新人需要多些指导。"李箱扫...
7pon 蛋糕叉子设定
OOC致歉
滑铲一个甜的,主美画风看扭曲了
“来嘛来嘛——今天的座位我特意让人擦了三遍,干净得连你那点洁癖都挑不出毛病~”鸿璐摇着杯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玻璃上敲出“哒哒”的声音,“总不好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吃饭吧?活像个被抛弃的可怜人儿。”
李箱落座的时候没看他,只低头把公文包靠在椅脚,“帮主是想找人作陪,还是想折磨这把椅子?”
“啊哈~你还是来了嘛。”鸿璐支着下巴,视线顺着李箱的肩线游走,“协会那边的小鸟都带完了?听说你们连午休时间都要写报告,真是够呛。”
"...只是新人需要多些指导。"李箱扫了眼桌上过分丰盛的菜肴,挑了只叉子握住,“不吃?”
“等你呀。”鸿璐毫不客气地拨开他面前的空盘,自己拈了块香煎肉排,慢悠悠咬了一口,“嗯唔唔……嗯...果然你还是尝不出味道吧?"他鼓着腮帮子转头,唇边还沾着酱汁,"那你说你来吃饭图什么?"
李箱沉默不语。他的视线停留在鸿璐咀嚼的唇齿间——那张平日里喋喋不休的嘴,此刻也不过在完成最寻常的进食动作。但——
“来嘛,啊——”鸿璐突然将那只沾着肉汁的叉子递到李箱唇边,眼睛弯起来像在逗小狗,“就尝一口嘛~说不定今天味觉开窍了呢?"他晃了晃叉子,金属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反正你也是看着我吃,不如让我喂你?"
李箱没躲。他盯着那块肉靠近、靠近,再靠近。然后,他尝到了。
不是肉的味道。是一种无法归类的甜,像是夏末花市中某种还没命名的糖果,混着汗水和焦油在空气中融成一种黏稠的诱惑。他怔了片刻,眉心轻微一动,像是在确认舌尖那一瞬的真实感。
“……这道菜,”他低声开口,“放了什么?”
“哎呀?”鸿璐突然倾身向前,手肘撑在桌面上,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我们李箱先生...该不会是..."他故意拖长尾音,"终于尝到味道了?"
他眼里掠过一丝过头的兴奋感,如同猫儿看见振翅的飞鸟。那叉子还在他手上,他很快地把那块还未沾唇的肉排又往前一推,几乎是强硬地塞进李箱口中,“好不容易尝到滋味,李箱先生可要好好把握——来,再尝一口。”
李箱没有抗拒。他张口,咬断那块肉,也许是条件反射,也许是错觉驱动。但这一次,什么也没有。他的舌头触碰到肉排的质地,只是一团无味的纤维。
——那滋味不在盘中。
他目光下沉,余光瞥见鸿璐将手指在餐巾上随意抹干净,动作漫不经心,而那一抹气味,也正随着那只手的收回,逐寸远去。
不是酱汁的味道,不是火候的变化,也不是香料。他的理智像冰面上的划痕,一点点剖出事实:气味只在对方靠近时存在,只有那双手在面前晃动,那副骨架随意地挨近,甜香才会若有似无地缠绕。问题从来不在菜肴,而在——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嗅到了生肉的小兽,本能追逐那点香甜,一寸肌肤一丝气息都不愿放过。可他坐得笔直,像一根钉子,偏偏再不能往前动。
“……幻觉?”这个词语从他唇间滚落,轻得几乎听不见。
“嗯?你说什么?”鸿璐优雅地切开下一块肉排,刀叉在瓷盘上划出清脆的声响,"该不会是饿过头了,连我身上都闻出香味来了?"
李箱没接话。他面前的盘子没动,却机械地拿起叉子,将面前的一块胡萝卜送入口中。味蕾依旧沉默。再一块。仍是虚无。
鸿璐挑眉:“哟,你这是在还我人情?吃得这么认真,像是要吞下哪个倒霉蛋的尸体似的。”
“...死者不会说话。”李箱低声回应,但那句本应锋利的话落地无声。他没力气去讽刺,毕竟现在的他,正靠嗅觉一点点拼凑出恋人的味道,像个蹩脚的捕食者。
他极少坐立难安,此刻却要用尽全力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不觉得我今天特别香吗?"鸿璐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吐息如同沸油溅入冷水,"说不定我真是你的'命定之味'呢?"
李箱盯着他,什么也没说。
"哎呀,别这么严肃嘛——"鸿璐的笑意更浅,几乎要融进灯光里,“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饭后,李箱刚起身整理衣袖,指节尚未收紧,肩膀便被熟稔地一勾。
“走啦走啦~难得陪我吃顿饭,这就想逃回你那社畜窝里去?”鸿璐的声音像黏糊糊的糖浆,毫不掩饰地在他耳边炸开,"连陪恋人约会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李箱先生不觉得自己太失职了吗?"
“工作没结束。”李箱冷声。
"工作又不会亲你。"鸿璐笑得愈发灿烂,拽着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就一会儿~我保证你不会无聊。”
“您保证的事,多数都让人后悔。”他嘴上拒绝,脚却没踩住后退的节奏。
那条胳膊像钩子似的揽着他,一路拖他往豆豆帮地界走。李箱没推开,一是懒,二是身侧那点皮肤的温度贴得太近,让他恍惚地以为自己闻到了刚才那抹香甜的尾调——更近了,更浓了,像刚烘出来的糖皮裂口,表层滚烫,内里流淌着粘稠的蜜。
他下意识张口吸气,理智却像带钩的锁链钉在舌根——这是鸿璐,不是肉,不是猎物。
“李箱先生,你状态不太对呢~”鸿璐斜睨他,笑得像只知情的猫,“脸红啦?还是……哈~心跳得太快啦?”
“请住嘴。”李箱声音平稳,脚步却再没挣脱。等他反应过来时,门已经“咔哒”一声关死了。
是豆豆帮老大的房间,显然只属于一个人。只属于眼前这个还懒洋洋坐在他榻边的人。没有其他帮众、没有后勤人员、没有会议通知,没有能挡得住鸿璐靠近的任何东西。
“唉,我都还没洗澡呢,你就被我拐回来了。”鸿璐脱了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转过身时身上的体温像一团蒸汽逼人,“不过你今天倒是乖得很,我都没费什么劲——”
话音未落。
李箱盯着他那只撑在沙发扶手上的手——那指尖泛着淡淡的绯色。身体先于理智行动,像断电的机械,像饿疯的幼犬,他低下头,轻轻舔了一下指尖。
味道来了。浓得要命。比午餐时更近,更实在,像什么熟透了,从骨缝中渗出来。
而后,他加重了力道。
他咬得不重,只是用齿尖沿着指节细细碾磨,在肌肤上留下一串泛白的压痕,又像是在细细确认这是否就是那个他追逐了整顿饭的源头。
"嘶——"鸿璐眯起眼睛,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李箱先生...原来还有当小狗的天赋?"
话虽这么说,鸿璐却并没有抽回手,反而慢慢屈起指节,将那只正被舔得发红的手掌反转,掌心贴着李箱的脸,掌骨轻轻滑过他唇边。动作温柔得近乎违和,却又带着那抹熟悉的、令人沉沦的甜香,如同将蜜糖倾入烈焰——越是品尝,越是饥渴;越是饥渴,越是昏沉。
"真听话呢,"他的声音轻软得不似平日那个动辄亮出匕首的帮主,"慢慢来,都是你的。"
李箱被那只手牵引着,一次次吻上掌心,指节,手腕,直到整个人被那条手臂揽入颈窝,将他整个带入一个更温热、更馥郁的世界。气味浓到发黏,像树脂堵住了呼吸,像一锅过了火的焦糖裹挟理智。脑袋被摸了两下,下巴也被轻轻揉了揉,有那么一瞬,他居然还舒服地眯了眼。
“真是……”鸿璐低声笑了一句,拇指划过他额前的乱发,“你要是每天都这么好哄,我就在腿边给你开个专属坐垫。”
那是李箱清醒时绝对会反手捏断人腕骨的台词。但他没动,只是继续舔舐那块肌肤,像真在进食。每一下都压着力道,每一口都像在衡量距离。
这般克制的撕咬持续良久,直到鸿璐俯身,拇指与食指钳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抬头。
"吃得这么投入..."鸿璐半垂的眼睫下眸光暗沉,声线陡然压低,"不如尝尝更美味的。"
说完就吻了上来。
是咬合式的吻,毫无征兆,不讲道理,带着火的,狠得像是要夺回什么。舌尖刚一触碰,下一刻便狠狠咬住了李箱的——
“唔……!”
他瞳孔一震,神智像玻璃被重锤击中,啪地一声全部碎裂。
舌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血味瞬间浸满口腔。他猛地推开鸿璐,捂着嘴退了一步,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困惑与怒意。
而那罪魁祸首却不紧不慢地舔去唇角的血珠,又慢条斯理地将他方才迷失时的模样,一张张地,从衣领里抽出袖珍相机“咔哒咔哒”地拍了下来。
"多谢款待~"鸿璐笑得牙白唇红,"李箱先生的味道...真是令人难忘呢。"
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豆豆帮帮主的房间那晚发生了什么。
当李箱回到协会时,他的衬衫纽扣错位了两颗,脸上一片不合逻辑的红色,像是被火燎过,步伐一反常态地快,几乎像落荒而逃。而那位帮主大人倚在门框边目送他离去——颈间新鲜的咬痕在领口若隐若现。
平日里再沉着不过的人,此刻连领带都顾不上系,一头扎进资料库,像要用文献埋住刚刚被撕开的某种真相。
他在一排排柜架间翻找、核对、验证——他想知道,那种甜味,那种疯狂追逐的欲望,是否有解。可答案简单得像句判决:
Cake 与 Fork,是天生的。无法更改。
就像他终其一生都将被某个味道攫住神智,就像那味道只存在于某人的血肉之中。无法复制,无法替代,更不可能戒除。
李箱合上资料册时指尖轻颤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早在食欲涌上前,就已沉沦在某种比饥饿更深的执着里。
这时,通讯终端亮了。屏幕上跳动着来自豆豆帮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帮主的讯息,一如既往地语气轻松:
[李箱先生~]
[想开荤的话]
[随时欢迎来觅食哦]
小别胜新婚的前提是跟刚提的恋人说再见
六协16,OOC致歉
锻炼车技但是未遂,在我改掉开始写就跟正文割裂,大坨毫无意义的描述以及重复词藻堆叠的习惯之前我将是清水玩家(离场)
窗外雨丝织就细密的帘,为南部的赤色灯火晕染成模糊的光晕。
李箱伫立窗前,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鞘上的纹路,右手攥着那份申请书。纸张边缘已经起了毛边,几道深浅不一的折痕交错其间,像被反复揉搓又展平的心事,同他现在的语气一样,干燥而局促。
“……我打算去东部。”
话音落下时,他的拇指在纸面上留下一道新的压痕。
声音很轻,却让茶香都为之一滞。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可那张纸在指间又转了个方向,边角被捏得微微发皱。
他的目光低垂,...
六协16,OOC致歉
锻炼车技但是未遂,在我改掉开始写就跟正文割裂,大坨毫无意义的描述以及重复词藻堆叠的习惯之前我将是清水玩家(离场)
窗外雨丝织就细密的帘,为南部的赤色灯火晕染成模糊的光晕。
李箱伫立窗前,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鞘上的纹路,右手攥着那份申请书。纸张边缘已经起了毛边,几道深浅不一的折痕交错其间,像被反复揉搓又展平的心事,同他现在的语气一样,干燥而局促。
“……我打算去东部。”
话音落下时,他的拇指在纸面上留下一道新的压痕。
声音很轻,却让茶香都为之一滞。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可那张纸在指间又转了个方向,边角被捏得微微发皱。
他的目光低垂,却始终未离开茶几旁那个晃动的倒影。
鸿璐刚沏好茶,青瓷盖碗还未揭开,茶香已袅袅升起。他歪着身倚在榻上,一手托腮,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茶盘上的鎏金茶针。听到李箱的话,指尖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
仅仅一瞬。
他抬起脸时,又绽开那副惯常的笑靥,眉眼弯成新月,软糯的声线像蜜糖般流淌。
"哎呀~我们李箱先生终于想出去走走了?"
尾音上扬得恰到好处,"这可比日食还难得一见呢。"
李箱微微一愣,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笑容太完美了,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和往常分毫不差,就像他每天泡茶时量好的水温一样精确。
茶汤在盖碗里轻轻晃动。他盯着水面上的倒影,终于低声道:"......只是想看看不一样的焰色。"
“嗯嗯,”鸿璐的指尖轻轻掀起茶盖,白雾般的茶香氤氲而起,“您以前总嫌人多吵闹,跑去东部那边几个月,回来说不定就能晋升了——南部2科李箱大人~。”他低头轻嗅茶汤,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说不定还能学一口东部口音,想想还有点新鲜。”
李箱的指节无意识地叩了下剑鞘。那轻快的语调一如既往,却让他胸口发紧。
茶针在盘中转了个圈,又转了个圈。鸿璐始终没问缘由,也没说挽留的话,只是用最熟悉的笑容将话题带过,就像平日里掩饰茶汤的苦涩那样自然。
李箱的喉结动了动。他走到榻边坐下,衣料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若你..."他的声音比茶烟还轻,"需要再考虑..."
"瞧您说的~"鸿璐轻笑出声,指尖自然地替他整了整本就平整的衣领,指尖在领口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语气温柔得像在劝饮一杯暖茶,"去吧。您说得对,火焰确实该往更远处蔓延了。"
茶烟渐渐散了。他的声音混在最后一丝雾气里:
“不过啊……”
“回来以后,请记得告诉我,东部的火光...是什么模样。”
夜已深沉。
窗外的雨丝依旧绵延不绝,仿佛连天穹都被浸得松软。屋里只留一盏小小的红灯,在木格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潮湿的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茶香,暖意氤氲得让人昏昏欲睡。
鸿璐蜷在矮榻一角,发丝略显凌乱,半边脸颊埋在臂弯里。推门声响起时,他只是偏了偏头,月光般的眼眸半阖着,像只餍足的猫儿在打量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
"李箱先生这是......"尾音拖得很长,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夜不能寐?"
他带着笑意打趣道,声线依旧轻快明媚,寻不出一丝阴霾。
李箱的指节抵在门框上,力道让木纹微微凹陷。他注视着鸿璐无意识揪紧衣襟的手指,那力道几乎要将布料揉碎。
一步,两步。靴底碾过地板的声响格外清晰。
鸿璐仰起脸时,嘴角还挂着那抹熟悉的弧度,却在李箱阴影笼罩下来的瞬间僵住了。
李箱单膝点地跪坐在他身侧,指尖克制而缓慢地抚上他的脸颊。那动作极轻,轻得像拂过水面的羽毛,却在即将收回时迟疑地停驻。
"......李箱?"鸿璐眼睫轻颤,笑意还凝在嘴角,却漏出一丝不稳的气息。
回应他的是落在肩头的重量。李箱的指尖沿着他的发际游走,划过耳后,最后停在颈侧的脉搏处。那触碰生涩得近乎笨拙,像是第一次握笔的孩童在描摹字帖,又像是锈蚀的刀刃小心地试探鞘口。
鸿璐的呼吸滞了一瞬。
他只需稍稍后仰,或是如常般调笑两句,就能打破这令人心慌的亲近。
可他的手指只是无意识地攥紧了榻上的软垫。
李箱向来克制,从不轻易袒露心绪。
此刻这生硬的触碰,已是他能给出的全部——那些无法言说的不安、眷恋与迟疑,都化作生涩的触碰,交付到他手中。
温热的吐息拂过颈侧,烫得他指尖微颤。攥着衣襟的手缓缓松开,转而环住那人的腰背,将人更深地拥入怀中。
两具身躯在烛火中交叠,呼吸渐渐同频。
鸿璐低头,唇瓣轻轻擦过李箱额角的旧伤,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别这么紧张嘛,李箱先生。”他笑着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雨声里,"又不是..."
后半句消散在相贴的肌肤之间。
李箱双臂收得更紧,仿佛怀中拥着的是稍纵即逝的流光。
他们的手指在对方脊背上游移,感受着肌肤下脉搏的跳动。
(围脖有一小段)
那一夜,言语成了最苍白的装饰。只有交缠的体温,和肌肤上新鲜的印记,诉说着未尽的心事。
直到天色将亮,李箱终于稍稍退开,前额仍贴着鸿璐的碎发,轻声道了一句:
“等我回来。”
鸿璐眯起眼睛,笑意温柔又散漫:"好啊~,等您回来——再好好想想,怎么算这次丢下我的账”
别让等待成为遗憾,关爱健忘症群体
十协老夫老妻,但是6有健忘症(不是)
OOC预警,片段式写文一发完
看完R璐连夜激情滑铲了,哥你带我走吧哥你太美味了,在这种状态下骂人还克制好温柔的哥,我一定会写你的
夕阳的余晖渗入废墟的裂隙,将鸿璐的身型延展成一道细长的剪影。他蜷坐在半截断裂的廊柱上,钥匙项链在指尖晃啊晃,放大又缩小,像在玩某种无聊的游戏。
"嗯……回去的路是左边……还是右边来着?"他歪着头,透过钥匙的圆孔窥视四周,可那些模糊的轮廓拒绝给出答案。任务消耗了太多知识,现在脑袋里空荡荡的,连五分钟前的记忆都像被擦除的古籍一样,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他叹了口气,把钥匙缩回最小...
十协老夫老妻,但是6有健忘症(不是)
OOC预警,片段式写文一发完
看完R璐连夜激情滑铲了,哥你带我走吧哥你太美味了,在这种状态下骂人还克制好温柔的哥,我一定会写你的
夕阳的余晖渗入废墟的裂隙,将鸿璐的身型延展成一道细长的剪影。他蜷坐在半截断裂的廊柱上,钥匙项链在指尖晃啊晃,放大又缩小,像在玩某种无聊的游戏。
"嗯……回去的路是左边……还是右边来着?"他歪着头,透过钥匙的圆孔窥视四周,可那些模糊的轮廓拒绝给出答案。任务消耗了太多知识,现在脑袋里空荡荡的,连五分钟前的记忆都像被擦除的古籍一样,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他叹了口气,把钥匙缩回最小,轻轻叩击自己的太阳穴。
"啊~早知道就不把钥匙变那么大了……"
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鸿璐的耳尖微微颤动,却仍垂着头。直到一双熟悉的皮鞋停在他面前,他才慢悠悠地仰起脸。
"李箱先生~"他的笑容轻软得像羽毛,"您专程来捡我回去的吗?"
李箱低头看他,目光扫过他空白的笔记本和微微发颤的指尖,片刻静默后只吐出两个字:
"走了。"
"好~"鸿璐轻快地跳下石柱,钥匙在胸前晃荡,像一枚小小的指南针——虽然它现在什么也指不出来。他跟在李箱身后,脚步轻得像是怕惊动空气里还未完全消散的知识尘埃。
"对了,"他突然凑近,钥匙的金属边缘轻轻碰在李箱的圣带上,"我刚才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李箱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正确的方向推了推。
鸿璐眨了眨眼,随后又笑了。
"算了~反正总会想起来的。"
协会走廊的灯光在石砖地上摇曳。鸿璐踩着李箱的影子前行,指尖的钥匙划出细小的弧,光斑在石墙上转瞬即逝。
"李箱先生~"他突然驻足,"我们是不是...曾经共事过更久?"
李箱的皮鞋跟与石砖摩擦出微妙的滞涩,但转瞬又归于规律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不动声色地调整了步幅。
"这里是Dieci协会。你是四科的研究员。"
"嗯~我知道的。"鸿璐将钥匙齿抵在下唇,歪头的角度让刘海滑落遮住右眼,"但总觉得……你比其他人更熟悉。"
李箱突然驻足转身。昏暗光线下,鸿璐的瞳孔泛着奇异的清辉,如同透过钥匙窥视某本被擦去几页的古籍——明明内容残缺,却仍固执地闪烁着微光。
"你昨天才复习过我的笔记。"李箱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鸿璐的太阳穴上,"《哥特式拱肋与人体承重结构的类比》,第三章。"
"啊……"鸿璐眼睫轻颤,"好像确实呢~"
声线依然明快,但指间旋转的钥匙却不自觉收缩了几分。李箱的目光掠过他微蜷的指尖,随后收回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页。
"先回图书馆。"他递过去,"你的复习清单。"
鸿璐接过纸条,展开看了看,突然笑起来:"李箱先生的字迹还是这么一丝不苟~"
李箱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向前走。但这一次,他的袖口若有似无地擦过鸿璐手腕内侧,像是某种无言的确认——即使记忆再次挥发,他们仍会从同一行文字重新开始。
图书馆最幽静的角落,彩绘玻璃滤下的光影将橡木地板染成朦胧的钴蓝。李箱背靠着书架,膝上摊开一本皮革封面的诗集——那是鸿璐昨天才读过,却又忘得干干净净的那本。
"「……知见若沙,自指缝流逝。」"他的诵读声比往常更轻,唯恐惊扰了纸页上沉睡的墨痕,"「而忘川之水,终将吞没所有足迹——」"
"李箱先生读诗时声线特别动人呢~"鸿璐蜷在他身旁,钥匙垂落,轻轻搭在诗集的边缘,随着呼吸微微晃动。指尖无意识地追随着诗句的凹痕,仿佛这样就能将文字镌刻入肌肤。"不过这样的句子...未免太教人怅然了?"
李箱沉默着将诗集向他那边倾斜。少年发丝摩挲肩窝的触感,带着阳光烘焙过的暖意。这本是拳派修习的时间,但此刻他的指节没有缠上绷带,而是虚虚地悬在诗行上方,一寸寸丈量遗忘的宽度。
"「但仍有愚者,」"他继续念道,手指轻轻点在下一行,"「一遍遍在沙滩书写——」"
鸿璐忽然笑出声来,钥匙在锁骨间荡出细碎光斑:"哎呀~这位愚人先生,该不会正坐在我身边吧?"
阳光偏移了一寸。李箱低垂的视线里,鸿璐睫毛投下的阴翳轻轻颤动——和昨天一样,和每一次遗忘后又重新开始的时候一样。诗集在他掌心合拢,皮革封面发出近乎叹息的细微声响。
"今日到此为止。"他宣告道,身形却未移动分毫,"明天再继续。"
鸿璐支着下巴凑近,眼里盛着一小块变形的阳光:"李箱先生今天不训练了吗?"
角落里,诗集的标题在暗处微微发亮。李箱抬手,将少年散落的鬓发挽至耳后,指节不经意擦过耳尖的弧度。
"知识自会在原地等候。"他淡淡道。
暮色如潮水漫过书脊。两人谁都没有起身的意思,任时光在彼此衣褶间沉积。
暮色沉淀成靛蓝,走廊的壁灯逐盏苏醒。鸿璐站在房门前,钥匙悬在锁孔前微微摇晃。
"……是我的房间吗?"他回头,李箱的影子沉默地笼罩在身后。
"我们的。"
门轴发出细微的声响。鸿璐眨了眨眼,目光扫过并排的两张书桌——其中一张堆满建筑草图,另一张散落着各种语言的字典和放大镜。床头那盏黄铜阅读灯的灯罩边缘,精密刻度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原来我与李箱先生同住呀~"他指尖轻叩门牌,笑声里带着蜂蜜般的稠度,"真好,这样就不用怕迷路了。"
李箱沉默着从衣橱取出熨烫齐整的睡衣。鸿璐接过时,布料间簌簌抖落出古籍特有的气息——干燥的,带着一点墨水与岁月沉淀的苦香。却又微妙地掺杂着一丝不协调的芬芳。
"…薰衣草?"他低头轻嗅,鼻尖微皱。
"用以防蠹。"李箱已拧开浴室花洒,"过来。"
水汽氤氲的镜面上,鸿璐看见自己的倒影和李箱的手交替浮现。那双手替他调水温,挤牙膏,甚至把毛巾折成熟悉的直角——每个动作都精确得像在搭建某种不易坍塌的结构。当微凉的指尖掠过他后颈时,鸿璐突然扣住那只手腕:"李箱先生的手……有打斗过的痕迹呢。"
蒸汽将那些结痂的伤痕蒸腾得愈发鲜明。李箱任由他握着,直到鸿璐的指腹无意识地抚过自己指节的茧。
"沙袋训练的痕迹。"他抽手关上水阀,"该就寝了。"
夜色渐深时,床头灯的光晕悄然隐去。一缕月光穿过帘隙,在鸿璐的眼睫上织出蛛网般的阴翳。李箱靠在枕上,耳畔是逐渐均匀的呼吸声。他的手指悬在鸿璐额前几厘米处,沿着记忆中的轮廓虚划——眉骨,鼻梁,微微张开的唇——建筑师沉默地测绘一座濒临倾颓的教堂,确认其最后的承重点。
窗外,塔楼的钟敲响十二下。李箱收拢手指,月色在腕间流转出幽微的光纹。他阖上双眼,开始默背《哥特式拱肋与人体承重结构的类比》第三章——明日破晓时分,这将是鸿璐需要重新研习的第一课。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鸿璐的眼睑上投下一线金痕。他他眉心微蹙,意识如退潮后渐次显露的沙纹,浮现出清晰的脉络。睁眼时,李箱正坐在床沿,指尖抚过书页。
"……李箱。"
没有上扬的尾音,没有轻飘飘的称呼。书页翻动的声响戛然而止,李箱抬眸。
鸿璐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太阳穴,随后露出一个微笑——不是那种带着茫然的、孩子气的笑,而是更安静、更熟悉的弧度。
"我似乎……做了场漫长的梦。"声音浸着晨露般的清透,"梦里总在寻找什么,却始终记不清目标。"
李箱合拢诗集。晨光攀上他的肩线,再由窗棂分割,那些交织的线条线条既似建筑结构的应力图谱,又如解剖图中蔓生的毛细血管。
"可曾寻获?"
鸿璐伸手,指腹抚过李箱腕间结痂的伤痕,皮肤在茧下传来温热的搏动。
"嗯。"他轻声说,"仿佛从未遗失过。"
李箱看着他,晨晖在两人交错的视线间流淌。片刻后,他沉默颔首,将诗集搁回床头。
"欢迎归返。"
【箱璐】镇痛剂
if线K箱×R璐
注意事项:
1、拉郎思路是从@砂厨老师那里得到的
2、非常OOC的个人爽拉郎
3、本文写于R璐PV后、正式实装前,PV内容之外的信息一切是编的
4、作者前作尚未通关,对于前作的理解仅限于wiki
5、作者使用日语端游戏,李箱一口蹩脚古语是因为作者能力有限
恭喜R璐卫星落地!
李箱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病历。
这个名叫鸿璐的R公司驯鹿队队员已经是第六次来K公司接受治疗了,是李箱为数不多的患者之一。李箱在K公司的工作主要是科研研发,很少直接参与治疗,再加上能支付起K公司治疗费用的人本就不多,这位“常客”给李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if线K箱×R璐
注意事项:
1、拉郎思路是从@砂厨老师那里得到的
2、非常OOC的个人爽拉郎
3、本文写于R璐PV后、正式实装前,PV内容之外的信息一切是编的
4、作者前作尚未通关,对于前作的理解仅限于wiki
5、作者使用日语端游戏,李箱一口蹩脚古语是因为作者能力有限
恭喜R璐卫星落地!
李箱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病历。
这个名叫鸿璐的R公司驯鹿队队员已经是第六次来K公司接受治疗了,是李箱为数不多的患者之一。李箱在K公司的工作主要是科研研发,很少直接参与治疗,再加上能支付起K公司治疗费用的人本就不多,这位“常客”给李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明面上R公司和K公司签订了协议,但真正会被送来的战斗员并不多。实力强劲的战斗员最多被送来两次,就会被认为不值得投入更多成本而报废。而面前这位大概是有什么显贵的身世吧,或许是什么巢里重要家族的孩子?不知道这天价的医疗费究竟是R公司出的,还是鸿璐自己出的。李箱这么思考着,走近病床观察。
黛紫色头发的青年此刻静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袒露出来的胸膛与头上都连着各种监测仪器,苍白的脸庞更映出了浓厚的黑眼圈。李箱回忆起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一张清秀的脸上嵌着异色双瞳,饱经锻炼的身体曲线被R公司战斗服衬托出来,脸上平和的笑意更是富有魅力。那时的李箱不禁看呆了几秒,但又在心中暗暗扼腕——这样好的人进了R公司,也注定是要夭折的。
与回忆中对比一下,鸿璐现在消瘦了许多。微微起伏的胸膛更加单薄,刚才贴上贴片时感觉都能摸到肋骨。李箱也明白,驯鹿队的作战方式极其痛苦,任谁常年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都会这样的。
可他究竟是为什么会进入R公司呢?如果像是方才推论的那样,那么其他公司也许都要好上许多,或者说找个中流的事务所,加入协会也不错,不愁吃穿也不用怕丢了性命。但偏偏是R公司……
李箱叹了口气,开始记录仪器上的数据。过多猜测病人的个人隐私不是什么好习惯,平时李箱也不会有太多兴趣,奈何鸿璐身上的谜团太多,再加上那双令人难忘的双眼,像是塞壬一样吸引着李箱靠近。
就在这时,李箱发现鸿璐的状态有些奇怪。R公司将人送过来时描述的是“精神崩溃”,并希望使用奇点技术进行治疗。可是现在仪器上显示鸿璐的大脑仍然十分活跃,比起全面崩溃,更像是……在做梦?
这时候李箱觉得好友东朗此前的建议是正确的了,自己确实该再多学些临床医学。从读取的数据来说,鸿璐现在虽然十分虚弱,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深处梦中不愿醒来。自己只能判断到这个地步,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应该先怎么做,大概需要更专业的医疗部门介入。
将情况如实用公司内部联络设备发送给对应部门负责人后,李箱最后整理好仪器,又瞥了一眼鸿璐。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法猜测他此刻究竟是噩梦还是美梦。
希望是个不要太糟的梦境吧,李箱这么想着,转身离开了这件病房。
第二天一早,医疗部门就派人来了。
看起来鸿璐在都市里确实有足够的地位,足以让繁忙的K公司立刻就接手他的治疗。对方向李箱了解了大概情况之后,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安瓿。
“且慢。他的状况应不至于运用此物,奇点技术也不应滥用。”
李箱立刻出言制止,但这位年轻的职员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都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
这下李箱也没了话。他们只是公司里的一名职工,是一颗生产线上的螺丝钉,他们没有充分的理由也没有办法改变上层的决定。安瓿的副作用尚不明了,李箱倒是一直反对任何事情都依靠安瓿的,哪怕这确实十分便利。
李箱默默地看同僚完成注射,两人一同守在一旁。方才注射的剂量不小,除了大脑损坏之外的问题都应该可以得到康复。但是不知为何,过去了十分钟,鸿璐身上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不应如此,李箱不禁皱起眉头,走上前几步查看。就算他的梦境是因为大脑的损害而无法直接醒来,身体也应该恢复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结实的模样。难道他心中现在这副模样已经是“原状”,或者他现在的梦境阻碍了安瓿的生效,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年轻的职员慌了手脚。这么大剂量的安瓿,如果没能生效是因为他的操作失误,那他大概率会丢掉这份珍贵的工作。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李箱,李箱紧锁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冲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处理这件事,他这才冷静下来。
将医疗职员打发走之后,李箱坐在了病床旁的凳子上。他看着鸿璐仍然平稳的各种指数,又一次陷入沉思。究竟是怎样的梦境,才会让脑波如此规律,好像一切都没有任何跌宕起伏?而鸿璐此前没有注射过安瓿,又是为何无法生效?
要是有什么能看到梦境的东西……想到这里,李箱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了,还有那个。
李箱急忙从库房的最深处将自己尘封的发明物翻了出来。那是两个连在一起的头盔,上面还接有像是天线一样的东西。这是李箱刚加入K公司的时候制作的发明,他将其命名为“探寻器”,他可以借助这个东西以清醒的状态进入鸿璐的梦境。
当时此物被发明出来后,就被评价为“无法运用到公司业务上”而尘封,没想到竟然现在有了用武之地。李箱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探寻器尚能正常工作,便带着它走回病床旁。
他小心地替鸿璐解开发绳,满头青丝就这样散在他的手臂上。柔软的发丝有些毛躁,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打理了。替鸿璐整理好头发,再戴好作为发信器那一端的头盔,李箱坐回凳子上。
等自己也戴上头盔,并打开装置之后,自己就会立刻陷入睡眠状态,所以在那之前必须保证环境的安全。但眼下条件有限,李箱也没有办法再弄来一张床,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就势趴在了鸿璐身上。
希望他醒过来不要怪自己……李箱在心里叹了口气,按下了装置的开关。
再次睁眼,他面前正是一片人间炼狱。
战场上的断肢残骸,此起彼伏的惨叫与怒吼,时不时就有人倒下的冲击……虽然梦中没有嗅觉,李箱却仿佛闻到了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不过早已知道R公司的业务范畴,这类梦境倒属于是意料之中,进来之前便做足了心理准备。抑制住些许的反胃,李箱恢复平静。
这是浅表的梦境,基本取自记忆中有的场景。他抬头远眺,看到了远处一座高耸的塔,想必那就是梦境的中心。而自己要找的人,大概率就在那里。
迈步之前,李箱先四处观察了一番,发现周围的“人”确实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大部分背对着自己这面,无论李箱从什么角度都看不到脸。这些“人”是潜意识根据记忆生成的,也是最快湮灭的。
不过这下正好证实了自己以前的推论——在使用探寻器连接梦境的时候,探访者只是梦境中的一个过客,只有梦境真正的主人会注意到他。而自己需要去到梦境的深处,让沉浸在梦境中的主人自发离开,才能完成这场唤醒。
浅表的梦境转瞬即逝但又占据了大部分场景。李箱向着高塔进发,不知走了多久,周围在不停厮杀的人从各种各样的装束逐渐地变成R公司的服装。而R公司服装的人则有一部分会面朝李箱,梦境中也有五官,大概是鸿璐认识的人吧。
这时一具身体冲他飞了过来。李箱下意识闪避,但没能完全躲开,那身体便从李箱的身体中穿了过去。这感觉真奇妙,李箱看了看自己毫发无损的身体,又转头看了看落在一旁的人。黛紫色的长发散落在地,腹部被对穿的伤口,虽然看不清脸庞,但李箱知道这是鸿璐。
而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柄长枪的,也正是鸿璐。
李箱想了起来,R公司总会生产许多复制人,再通过厮杀的方式只留下最强的那个。只是他没想到,连鸿璐这种身份都无法逃脱这个命运。那他第一次来接受检查的时候,就已经经历了这些吗?将无数个自己斩杀,而后还那样平静地笑着……说到底,每一次来诊疗的鸿璐还是自己第一次见过的“鸿璐”吗?
李箱不敢深想,自己的情绪波动也可能会影响到这个梦境本身,为了维持梦境的平稳,他现在必须放下这些想法,专心寻找梦境的主人。于是他继续跨过每一个“鸿璐”的尸体,继续向着中心走去。
越靠近中心,四周的景色越像都市的东部地区。李箱也同样出身东部,但这些建筑的风格与自己的故乡略有不同,大概是临近的某个地区吧。而周围在厮杀的人也从清一色身着R公司制服的鸿璐变成了东部地区装扮的人。这些人的战斗风格,比之前的两拨更加阴险毒辣,似乎每一招都冲着对方的要害去的。但李箱隐约觉得,比起说是在厮杀,不如说是在互相暗杀……?
一路到这里都很顺利。其实李箱中间也担心过,是否会半路就因为梦境的主人感受到异物而被排除出去,那个时候自己的精神也存在一定的风险。但不知为何,李箱却感觉能够信任鸿璐,就像此刻他刚在塔底站定,鸿璐便悄无声息地为他敞开了一扇通往塔内的大门。
他顺着古色古香的阶梯螺旋向上,四周的墙壁绘有许多符咒一样的文字,却不知有何用途。而这整座塔,最下方是个饱满的球体,而上方又伸出圆柱体的塔尖,最上方是伞装的顶。奇怪的形状与怪异的符文让李箱的警惕提到了最高,这里已是梦境的最深处,稍有不慎两人的大脑都会受到一定损伤。
小心翼翼拾级而上,李箱终于来到了塔顶部的平台上。这是一个可以看到梦境全貌的展望台,除了最靠近边缘的位置放了一把椅子外没有其他物品,而那椅子上此刻正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似乎是感觉到了李箱的到来,少年转过头来,那异色的双瞳与恬淡的笑意,正是鸿璐。
李箱走了过去,少年也跳下椅子,站定在栏杆前。他稍稍仰头看向李箱,眼中没有一丝惊讶,看起来他早就发现了李箱。
“恭候多时了,李箱先生~”
少年清甜的嗓音响起,让李箱觉得有些恍惚。耳畔仍然回响着一路走来肉体断裂的声音,与此刻少年的天真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在此处做何?”
李箱走到他身旁,一同站在栏杆旁。往下眺望,能看到这梦境战场的每一处,皆是血流成河。堪堪看了一眼,李箱就将目光收了回来。
少年见状也侧过身来,随意地倚在栏杆上,目光却看向了比梦境尽头还远的地方。
“我在观察哦,李箱先生。”
“观察?”
“是的,这是我为数不多可以静下心来的时候。您知道的,驯鹿队队员总是不得安宁。”
李箱陷入了沉默。虽然梦境主人基本是本人深藏的自己,但眼前的少年却比现实中看到的那个鸿璐更加冷静,举手投足间竟像是隔世的仙人。
“或许……你知晓此刻身处梦中?”
“哎呀,”少年笑了笑,“李箱先生,这不是最不该和梦中人说的话吗?突然告诉对方这一切都是梦,这个打击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你早已察觉。”
少年脸上的笑意未退,只见他抬起手,一旁就凭空出现了一张茶几,上面正放一个药瓶。少年拿起药瓶,递到了李箱手里。这是都市里司空见惯的止痛药,但过度使用则会发生耐药,不得长期使用。
“这是我平时的一些小零食。”少年向李箱讲解道,“没有这个的话,我可能会成为您的常客了。”
李箱将药瓶放回桌子上,摇了摇头。
“你已是常客。”
“这样啊……”
不知道这句话让鸿璐想到了什么,他又将目光投向远处,久久没有说话。
李箱就这样陪他一起看着。梦境的尽头是无穷的黑暗,但凝视一阵,却又好似隐约透着光。不知道为什么,李箱想到了鸿璐那对异色的双瞳。
“……李箱先生,您来这里是想让我回去吧。”
良久,少年静静地开口。他的聪慧令李箱有些吃惊,很少有人在梦中这般清醒,不但从自我意识上接纳了作为“异物”的李箱,还能清楚地知道李箱的行踪与来意。他像是笃定了李箱会来,却又像是不来也无妨,李箱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你若继续沉眠,恐安危不保。”
李箱侧过头看向少年鸿璐,向他传达了此刻现实里的情况。
“想不到李箱先生这么替我担心~”
鸿璐冲他笑了笑,略带红润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丝少年应有的气质。接着他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新游戏的孩童。
“也好,这里差不多我也呆够啦,就跟李箱先生一起回去吧~”
听到这话,李箱松了口气。可少年接着一句“但是”让李箱的心又悬了起来。
“那,李箱先生,等出去了之后,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呢?”
少年的手攥在背后,罕见地有些扭捏。李箱能感觉到梦境在微微颤抖,少年因紧张绷起的小脸倒很是可爱。在这梦境深处说的话,没有人保证醒来还能再记起。可他哪怕自己忘却也要提出的心愿,李箱哪有拒绝的道理?
“……何事?”
少年这才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到李箱身旁。等他站在李箱面前时,已经如他们初见时的青年模样。
“止痛片也不管用的时候……只要想起李箱先生,我就能稍微保持平静。”
梦境的晃动更加剧烈,从余光里能看到塔外的地面正在逐渐消散。
“我想和李箱先生,成为朋友。”
李箱看向鸿璐细长的眉眼,里面流露的孤独让他回忆起曾经的自己。不禁伸手替他将碎发别至耳后,李箱轻轻点了点头。
“好。”
霎时间,大厦倾颓,乌云尽散,春风拂面。
剧烈的下坠感后再睁眼,李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病房之中。周围的仪器正滴嘟作响,消毒剂的味道也径直钻入了鼻腔。李箱晃了晃头,确认自己的精神没有受到损伤,侧目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
感受到身下的人动了动,李箱这才赶紧爬了起来,摘下头上的装置。还没来得及整理头发,一转头就对上了那双眼睛。
虽然眼下还浮着一层黑眼圈,但光彩已如梦中相见的少年。
“……早上好呀,李箱先生。”
“嗯,早安。…………鸿璐。”
握手协议【2】
*都市半架空世界观,哨向paro,哨兵环指箱×向导圣愚璐,含有大量私设,以及为了把哨向设定融合进都市世界观所进行的魔改
*本章有很多关于哨兵向导世界观原创组织都市ver“白塔”的造谣,以及璐又在当田螺璐璐了(似曾相识
四、
因为仰慕索尼亚而加入圣愚的向导都知道,加入圣愚后一定会被分配到为哨兵进行精神疏导的工作。这不仅是圣愚宣扬的组织宗旨之一,也是招揽哨兵加入圣愚的好手段。
但大多数向导在这份工作上都没有坚持太久,毕竟只要参与过几次相关活动就能知道,能被圣愚接手的哨兵,不是因为付不起在“白塔”治疗的价钱而长期没有进行过疏导的后巷打手,就是因为失去固定向...
*都市半架空世界观,哨向paro,哨兵环指箱×向导圣愚璐,含有大量私设,以及为了把哨向设定融合进都市世界观所进行的魔改
*本章有很多关于哨兵向导世界观原创组织都市ver“白塔”的造谣,以及璐又在当田螺璐璐了(似曾相识
四、
因为仰慕索尼亚而加入圣愚的向导都知道,加入圣愚后一定会被分配到为哨兵进行精神疏导的工作。这不仅是圣愚宣扬的组织宗旨之一,也是招揽哨兵加入圣愚的好手段。
但大多数向导在这份工作上都没有坚持太久,毕竟只要参与过几次相关活动就能知道,能被圣愚接手的哨兵,不是因为付不起在“白塔”治疗的价钱而长期没有进行过疏导的后巷打手,就是因为失去固定向导而拒绝再接受疏导的可怜人。
这些哨兵都有些共同点——包括但不限于狂躁、焦虑、精神不稳定、有暴力倾向等问题,不止一次有圣愚的向导在进行疏导时被哨兵打伤的事发生,久而久之,这项活动的参与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但无论其他人对这项活动的态度如何,从鸿璐加入圣愚开始,他从未在这类活动中缺勤过。不仅如此,他在任务中从没有受过伤或者跟接受疏导的哨兵发生过争吵,甚至还找了个哨兵身份的圣愚成员做搭档,这点在圣愚内部都算得上引人注目。
鸿璐并非索尼亚的信者,他坚持参与这项工作只是想在精神疏导中去接触不同人的精神图景,在疏导的过程中通过这个途径去尝试“理解他人”、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
所以在来见这位环指之前,他自然也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如今被眼前这个环指成员抓着肩膀被迫对视时,鸿璐还是产生了要被对方几乎要将他剖开的尖锐视线刺伤的错觉。
鸿璐与对方继续对视,以过往的经验保持着柔和的视线笑脸相迎,“您是李箱先生……对吧?可能我的解释产生了一些歧义,我的意思是,我本身是圣愚的成员,接受了您的同僚发送给白塔的委托,所以在这个任务中也算是白塔的向导吧~”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但鸿璐判断让李箱突然激动起来的关键词实际是“白塔”,或许解释清楚他是受雇佣而来的后巷帮派成员会缓解这种情况。
被称为李箱的男人没有回应,那双墨黑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陌生向导。片刻后鸿璐感觉那双紧紧箍着自己肩膀的双手松开了。
“……不需要。”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向着画室的方向走去,鸿璐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精神体那边的情况。那只正在融化的黑猫放开了被它咬着的北极兔,此刻正围着蜷在原地不动的北极兔转圈,那不稳定的黑色身形看起来随时都要融化在黑暗里。
情况似乎暂时稳定下来了,但鸿璐知道这其实才是开始,因为在鸿璐试图开口再说什么时,李箱以十分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出的那句话。
“我无需精神疏导。”
留下这句话,鸿璐眼前的那扇门就被李箱关上了,在关门前还能隐约瞄到室内灯光下的几张画架。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啊。
鸿璐转身重新看向眼前堆满了各种杂物的房间,又转头查看自己的精神体的情况。
黑猫不知何时已经不再绕着北极兔转圈,而是同样卧在了原地,而北极兔正试图靠近眼前看起来依旧焦躁不安的黑猫。而在白色的兔子终于靠近到了能帮对方舔毛的距离时,那黑猫就像他的主人一样,迅速以接近液体状的姿态窜进了黑暗的角落,只留下茫然地吐着舌头的北极兔。
鸿璐凑近去抱起了重新站起来的北极兔,像平日里一样面对面注视着它,“看来我们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毕竟当时把自己送来的环指说的是“在情况有好转之前不能离开”……以目前的情况,很有可能晚上需要留宿在这里,而这如此凌乱的房间里几乎连人坐下的空间都没有,如果不好好收拾一下,晚上有可能只能睡在书堆上了。
鸿璐能感觉到北极兔凑过来蹭了蹭他的鼻尖,接着就从他怀里跳了出去,看起来是还没放弃寻找那只黑猫。
——就像鸿璐还没放弃靠着这次委托去查明那起案子一样。
五、
当李箱如往日一般带着异常亢奋的情绪走出画室时,他以为自己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了幻觉。
眼前昏暗而杂乱的客厅如今显得井井有条,原本凌乱地堆在地面上的书籍和瓶瓶罐罐现在被整整齐齐地垒在柜子顶和置物架上,甚至被他刻意堆在画室门口的东西也被移到了角落,以至于他拉开房门时习惯性抬起的腿只好又尴尬地放了下来。
不仅如此,原本浓郁得几乎要淹没整个房间的笔墨味道被一股让人联想到清晨的露水的清新味道所稀释,李箱很快意识到这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位向导释放的信息素。
而注意到他的动静,正坐在收拾出来的沙发上泡着茶的男人转头看向他,就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家一样怡然自得。
长发男人坐在沙发中间,黑色的黑猫和白色的北极兔则在沙发的两端卧成一黑一白两个毛团,北极兔时不时抬头看向黑猫的方向,但似乎是怕对方又化成液体跑掉,迟迟没有向对方的方向移动,而黑猫则时不时从喉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但没有离开沙发,两方正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就像如今隔着桌子遥遥相望的两人一样,在几十秒的僵持后,那位圣愚成员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容,向着李箱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李箱先生要喝茶吗?”
鸿璐在观察到李箱打开房门时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局促表情时就在悄悄忍着笑意,不如说他跟自己的精神体收拾了那么久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在整理房间的过程中,鸿璐已经大致掌握了这间房子的布局,除了客厅和画室外,还有卧室和两个锁着的房间,也有浴室和放着桌椅的小露台。除了找不到厨房在哪让鸿璐怀疑他到底靠吃什么维生外,他甚至还在客厅的储物柜里找到了一套相当精致的茶具,就用随身携带的茶包顺手泡起了茶。
对方像是花了些功夫才意识到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向着沙发的方向走来,坐在了鸿璐对面。
在鸿璐将盛满了热茶的茶杯推过去后,眼前并未表现出攻击性的哨兵像是短暂地卸下了癫狂的外壳。他没有端起茶,而是盯着茶水沉默了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你想做什么。”
对方说话的声调毫无波动,把疑问句说得像陈述句,但既然能正常对话,鸿璐就把这当做是对方态度开始软化的表现。
“我是鸿璐,应该算是……归属于圣愚这个组织的向导吧~”侦探顿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第二个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其他方向,“李箱先生过去应该是习惯于把房间收拾干净的人吧?虽然我刚来时屋里的东西很乱,但地上的东西几乎都没有沾上什么灰尘,像是不久前才被翻出来的……李箱先生在找什么东西吗?”
听到鸿璐的问题,眼前的环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在你之前,‘白塔’派来的前一个向导做了什么吗?”
“…………”
鸿璐识趣地闭着嘴摇了摇头,心中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他偷了我的东西,而作为回报,我杀了他。”
“可惜即便作为颜料,他也是最下等的。用他做出的颜料画画,会脏了我的画纸。”
如此说着,李箱脸上露出了与他们初见那天夜晚别无二致的古怪笑容,而比之前更具有攻击性的哨兵信息素在这一刻几乎凝结成了有如实质的武器,那画笔一样的武器仿佛已经悬在了鸿璐额前。
“如果用你做颜料的话,应该比他的品质好很多……我能确定。”
鸿璐没想到这么快就得知了对方对“白塔”这个词反应激烈的原因。
与此同时,鸿璐微妙地意识到了那天的偶遇竟然救了他的命。若不是“白塔”的向导在委托之外很少离开塔内,而且自己使用了塔内向导不会装配的特殊装备逃跑这件事排除了嫌疑,以眼前环指成员的状态,在他说出是“白塔”派来的向导那句话时,李箱的武器就会直接把他捅穿,而不会发生后续的对话。
失去环指成员的信任这件事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弥补的。
鸿璐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迎着对方阴郁的目光开口:
“我无法做出什么保证来取得你的信任,但我跟你们环指签了合约,每周都会来疏导,保证会让你好转,在你痊愈之前我不会毁约……毕竟如果毁约我会被环指追杀到死的吧~”
鸿璐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任务失败后那每一个后巷人的噩梦,同时持续释放自己的向导信息素尝试去安抚对方的情绪,那露水般清澈而纯粹的气味在浓郁的书墨味道中挣扎着扩散,没有形成保护自己的屏障,反而在缓慢地试图化解对方信息素中的攻击性。
“所以如果找到丢失的东西这件事能让李箱先生的情况变好,你可以找我帮忙哦。”
鸿璐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那气势汹汹的信息素和鲜明的攻击性变得略微平静了些。
“……你大可以试试。”
李箱的表情重新变为淡漠的无表情,他依旧没有拿起手中的茶杯,让鸿璐确信他的怀疑与抗拒还未散去,只是如今暂时偃息旗鼓。
看来想开始疏导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鸿璐暗自如此感叹,同时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李箱起身重新向着画室的方向走去时,鸿璐跟着起身,“我能看看李箱先生作画吗?”
环指的学员转身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侦探深吸了口气,摊了摊手扯出笑容。
“让我做模特也可以哦?”
像是就在等待他这句话一样,环指学徒立刻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可以。”
在跟着李箱前往画室之前,鸿璐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摆上传来小小的拉力。
鸿璐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精神体正在扒拉着他的大衣下摆。
鸿璐偏头看了看正在梳理自己的毛发的黑猫,它得身形多少变得稳定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人……有兔看着点会比较好,于是他伸手拍了拍北极兔的头。
“我很快就回来。”
【TBC】
【箱璐】不说出心里话就出不去的房间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放出一篇2023年年底的无料本全文~
实体版已全部发放完毕,感谢大家支持!
◇时间线为五章,存在部分1-5章(上)剧透。
◇因为作者古文很差,李箱不会讲古文。
◇文中关于鸿璐的身世都是作者自己编的。
李箱朦胧地注视着眼前雪白的天花板。
这似乎是曾经的那个房间。难道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只是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逃离了这里,搭上了一辆巴士,结识了许多同伴,经历了重重风雨后自己对他们敞开了心扉。如果这真的只是黄粱之梦,未免有些太过残酷。
但现实向来如此,李箱心里清楚。也许只是自己已经到...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放出一篇2023年年底的无料本全文~
实体版已全部发放完毕,感谢大家支持!
◇时间线为五章,存在部分1-5章(上)剧透。
◇因为作者古文很差,李箱不会讲古文。
◇文中关于鸿璐的身世都是作者自己编的。
李箱朦胧地注视着眼前雪白的天花板。
这似乎是曾经的那个房间。难道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只是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逃离了这里,搭上了一辆巴士,结识了许多同伴,经历了重重风雨后自己对他们敞开了心扉。如果这真的只是黄粱之梦,未免有些太过残酷。
但现实向来如此,李箱心里清楚。也许只是自己已经到了临界的地方,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便开始编造一些美好的梦境,人类的自我催眠就是用美好来麻痹痛苦,就像梦里自己总能回到那个褪色的小屋里。
不过自己竟然还清楚地记得梦里虚构出来的人的名字,浮士德、堂吉诃德、以实玛利、辛克莱、但丁、卡戎…………鸿璐。这些过分鲜明的记忆又让李箱有些混乱,梦中自己虚构的人物大多是以熟人或熟知的事物为蓝本,这些人物身上虽然能找到几分旧识的影子,但性格上却基本都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类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李箱转动着仍然昏沉的大脑思考这一切的时候,突然从视野的角落里钻出来了一张脸。
“你终于醒了~”
样貌清秀的长发美青年向他眨眨眼,展露出了笑容。他的两只眼睛颜色不同,想必闪烁着光芒的玉石色左眼是义眼吧。但这都不是重点,而是眼前的这个人完全就是方才梦中的人物之一,鸿璐!
李箱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他看着面前的鸿璐,才终于清晰地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以为是梦的事情全部都是真实发生的,自己确实走出了那个白色的房间,现在所属于边狱巴士公司,而且也解开了长久以来的心结,决定与新认识的伙伴们共同进退。
但现在他们应该正在前往下一处目的地的路上,记忆中断之前他们所有人都还在巴士——亦或说是巴士船上才对。自从上船起,海浪带来的晃动让李箱狠狠吃了些苦头。朦胧的记忆里,自己承了管理人的好意,回房稍事休息。躺在床上,待晕眩稍微平缓后,自己便坠入了梦乡。且不说每个人的房间只有自己可以进入,无论是被搬动还是其他情况,自己都不可能不被惊醒。鸿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他动了动手指,这才发觉身下似乎是一张有别于自己房间的柔软床铺。看他有了动作,面前的鸿璐也自觉让开,好让李箱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里并非是曾经的那个白色房间,只是也一样是奇妙的白色房间,而且除了一扇门、一张矮桌、自己身下的床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同时也感觉不到之前在巴士船上那样的摇动。巴士上的其他人都不在,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李箱和鸿璐两个人。
“啊,我已经检查过了,那个门打不开的。”
像是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一样,坐在一旁的鸿璐率先开口道出了结论。
虽然最迫切的问题得到了解答,但李箱想问的问题还是很多。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那我们怎么出去?心中的问号像是泉涌一样接连不断,但从鸿璐脸上一贯的微笑中,李箱似乎读出来了答案——他也不知道。
“…………我睡了多久?”
李箱不是会问无意义的问题的人。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面对这一切未知的现状,憋了半天也只抛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嗯……我醒过来就发现我和李箱先生一起躺在这张床上,我四下检查了一圈,坐回来一会儿,正觉得无聊的时候,李箱先生就醒了。我想大概比我多睡了十五分钟吧~”
李箱的睡眠相对较浅,况且之前又是在极度不舒服的情况下入睡,怎么都不会睡得踏实。能在身边有人活动的情况下还继续熟睡十五分钟,多少有些非同寻常。自己究竟是怎么到的这里,鸿璐又是怎么到这里的,这个疑问在心中愈发膨胀。
“……鸿璐君,你怎么看?”
好在他也在。这时候身边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伙伴总会让人稍稍安心,李箱可以放任自己思考。但沉思了片刻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李箱只好向身旁一脸淡定的鸿璐抛出问题。虽说鸿璐平时遇到各种情况都不慌不忙,但今天这样乖巧安静却十分少见。看起来好奇心旺盛的他早就在自己昏睡的时候将这里探索了一遍,并且掌握了现阶段能获得的所有线索。
鸿璐偏过头,眨了眨眼睛,这是他在思考时经常摆出的姿势。像一只小动物,李箱这么想。
“我们应该还在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路上,而且暂时没有离开巴士。啊,应该说是巴士船~”
李箱点了点头,这和他脑中的记忆吻合。
“而且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虽然我们在正常的呼吸,但是却没有空气流动的感觉。”
这么一说,李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难道是在做梦?李箱摸了摸身下的床铺,柔软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否认了他的猜测。这里仿佛是一个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空间,曾经他和鸿璐因E.G.O.侵蚀而一起被困在Warp列车中的时候也有过相似的感觉。难道他们又一起掉进了什么时空的狭缝之中?时空狭缝这么容易掉进去吗?
“啊对了~”鸿璐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这张纸条刚刚就放在那边的矮桌上~”
说罢,他将纸条抵到了李箱的眼前。
李箱压下内心对鸿璐这样轻飘飘态度的吐槽,接过纸条来查看。
“不说出心里话就出不去的房间…………?”
“好像是这样的呢。”
纸条上有几行简短的打印字体,提供了以下几个情报:这里是位于时空狭缝中的某处,时不时会有人误入此处,并且会一起来到这里的都是对彼此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情的人,只要在这个房间里向对方坦诚自己最大的心事,就能回到原先的世界。
并且还“贴心”地用一行小字提醒说,矮桌的抽屉里有一些道具,如果真的有困难的时候可以使用。
李箱觉得大脑有点过载。
自K社离开后,李箱彻底将边狱巴士的一行人认作是朋友与伙伴,他的过往除了九人会与技术外再无更多浓墨重彩的地方,而这些过往也早就在K社的迷宫中公之于众。他理应没有什么瞒着鸿璐的事情了。
对于这样胡闹的时空狭缝,李箱的直觉告诉他不要去打开那个抽屉。询问了鸿璐之后,对方好像也没有打开确认,因为看了字条后总觉得不太想打开了。
两个人坐在床边,那个纸条就随手被放在他们之间,谁也不想去碰它。平时总是嘴里东一句西一句活跃气氛的鸿璐,在这个情况下却也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李箱有些紧张地看向他,试着找些话题,在心里斟酌了半天,却也还是作罢。
看起来心事更大的那个是鸿璐。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每个人加入边狱公司都有自己的理由,合同上看似不合理的条款却对他们每个人保有的秘密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虽然李箱签下字的情况可能与鸿璐多少有些不同,但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实现的愿望无疑。
格里高尔、罗佳、辛克莱、李箱……每个人心底的秘密被回收黄金枝的旅途一个个击破。虽然直面他们的时候会带来痛苦与绝望,但正是因为每次都在管理人的带领一下解决了,李箱才会打从心底将现在身边的人称之为“朋友”。
李箱感觉得到,鸿璐身上的秘密非同寻常。他与关闭心扉、沉默寡言的李箱不同,他那对任何事情都淡然的态度,会在提及自己家庭的时候突然变了个味道。从他平时的行为举止和部分言论中,可以知道他出身在一个名门望族,但家庭里也充满了各种勾心斗角。李箱有些无法想象与至亲之人争夺什么的场景,所以在不理解鸿璐感受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谈论这个话题。
但现在,李箱似乎不得不提起这个话题了。
“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还没说出口的话被对方先行打断,让李箱有些窘迫。刚才在思考的时候他似乎一直盯着鸿璐的脸,现在被出言提醒了才反应过来。突然的尴尬让李箱有些脸红,赶忙道了声歉移开了视线。
“没有…………我只是在想…………”
“在想我的心事?”
鸿璐再次开口打断了李箱,李箱有些诧异。虽然他说话有时有些不着边际,但很少像这样去打断别人。在李箱的印象里,他一直是温柔、大度、彬彬有礼的模样,眼前这个有些急躁的人真的是自己所认识的鸿璐吗?
似乎是见李箱又陷入了沉思,鸿璐噗嗤笑了出来。
“李箱先生现在真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呢,这一会儿脸色就变了好几遍,像个万花筒似的~”
诚然,李箱不是一个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相处久了,大家自然而然都能猜到李箱的想法,更别提鸿璐这个在旅经K社之前就能读懂自己想法的人。这一番说笑,让李箱稍微放松了一些,倒是更加笃定眼前的正是鸿璐本人——会这么巧妙地调节气氛的只有本人无疑。
“正如你所说,我在思考关于你的心事,鸿璐君。”
片刻的停顿也让李箱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开始试着诱导鸿璐。既然纸条上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提示,那想出去的话最快的方法还是说个清楚。李箱自认为是个守口如瓶的人,这里听到的事情等出去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他也已经做好了接受鸿璐任何秘密的心理准备。
鸿璐与李箱对视了几秒。这是李箱第一次觉得他那如玉石般的左眼也能如此有威慑力,让他不禁吞了吞口水。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并没有像方才那样别开视线,而是回应着这道目光。
鸿璐的一声轻笑结束了这场对峙。李箱知道是自己的胜利,却在松了口气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让他下巴快要掉下来的话:
“我喜欢你,李箱先生。”
看见李箱骤变的表情,鸿璐脸上没有什么表现,心却沉进了冰窖里。就是因为猜到了这样的结果,自己才把这件事藏在心底的。
仔细想想也知道,才认识几个月的同事突然向自己告白了,还是同性,怎么都有点让人无法接受吧。鸿璐也大致能猜到,在自己开口之前,李箱大概是在想关于自己的家庭吧。诚然,他想的方向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早些时日他们被关进这个房间的话,鸿璐最大的心事肯定是自己的身世了。可是随着对李箱的深入了解,这份逐渐的清晰的感情便越来越不容忽视。
在家里碰过无数次的壁,知道了率直的代价,他才会选择将这份感情咽下。可老天总是让人不如愿,准备了这样的一个房间来强迫他说出口。鸿璐也习惯了对自己命运的妥协,这不过是又一次被强行夺走珍爱的宝贝,正如他这二十多年来每一次的不如愿。
李箱想出去,那自己就成全他。
鸿璐随性地向后躺倒过去。如果在家里,这样懒惰的姿势一定会被奶娘提醒,但所幸这里只有李箱。空白的天花板上连一盏灯都没有,可是屋子里却一直保持着明亮。这究竟是怎样的构造啊?时空的狭缝真的这么神奇吗?鸿璐将自己按在一堆胡思乱想里,故意不去看一旁的李箱。
“真是个性质恶劣的房间呢,李箱先生不这么觉得吗?”
这倒是鸿璐头一回觉得与边狱巴士公司签下的合同是件不错的事情了。无论现在的场面有多么糟糕,哪怕再也无法挽回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身上都还有着合同在,出了这个房间就必须若无其事地继续共事,直到这趟旅途的尽头。就算李箱从此讨厌他、恐惧他,也没有办法就这样消失不见。
反正已经是最糟糕的谷底了,将来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不是吗?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就是因为告诉别人了就不会有好事发生。但这里却非要强迫人去面对糟糕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
没听见李箱出声回应,鸿璐继续目视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他用说笑的口吻去掩盖心中的一丝慌乱。就算能够接受一切终究化作一场空,但被喜欢的人当面拒绝或厌恶的话,无论再怎么用笑容伪装自己,也会感到难过的。
更何况对方是李箱,自己将最柔软的部分与之共享的李箱。
“…………鸿璐”
“啊对了,”鸿璐迅速开口,打断了李箱的话,“我在家的时候,奶娘给我讲过这样的故事呢,说是从前有一个人很喜欢八卦。”
“……鸿璐君。”
“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秘密,就会立刻当成八卦传出去呢。”
“鸿璐。”
“结果这个人最后被怀恨在心的人割掉了舌头,所以真是不能随便乱说呢~”
李箱看着不远处鸿璐红红的鼻尖,没有再次开口。
李箱就这样静静听着鸿璐说了许久。
从小时候听来的故事到书里看来的典故,鸿璐漫无目的地说着,好像要把自己全部掏空一样把故事一个又一个地抖出来。在这个空间里,无论做什么都像是被定了格,不会感觉到口干舌燥,也不会嗓子沙哑,更不会眼睛发酸发涩。如果可以的话,他确实想这样说到世界尽头,这样自己就不用去面对李箱的答案,永远怀揣着美好的愿望。
可故事的尽头却比世界的尽头先到来了。
肚子里的墨水被倒光了最后一滴,鸿璐讪笑着闭上了眼睛。该结束了,自己已经将这一刻强行延长很久了,但终究是逃不过的。
“…………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
李箱的声音幽幽地从不远处飘入鸿璐的耳朵。这么想来,自己好像也很久没有连着说这么久的话了。自从知道了“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之后,鸿璐便不再像儿时那般口直心快,只把冰山一角展露出去,而真正的心情却藏在海底。
大概因为是面对李箱吧。他在李箱面前总是会忍不住多说半句,试探着将自己的心意多送出去半步。半句、一句、两句、十句……试探不到的边缘总是引人遐想,不知不觉间他就来到了李箱的身旁。明明在伸出手就可以碰到的地方了,鸿璐却停下了脚步。
“虽然鸿璐君经常出言调节大家的氛围,却很少提到自己的事。今天听了很多,我也更了解鸿璐君了。”
不紧不慢的点评像是教师在批改作文一样,惹得鸿璐有些想笑。等这份合同结束他们就会分道扬镳,消失在都市里再也不见,那今日了解到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听见旁边一声闷响,鸿璐转过头去,发现李箱同自己一样躺倒在了床上。李箱像他方才那样,目视着天花板,缓缓开口。
李箱说他以前从书里看来的花朵,从前见过的风景,搞研究时的奇思妙想……他像方才的鸿璐一样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自己是块怎么都挤不干净水的海绵,只要再挤一下就会又冒出很多新的话语。
鸿璐也像方才的李箱那样静静地听着。他注视着李箱的侧脸,一边听李箱说着,一边在脑海中描绘,他想象李箱小时候抱着一本比他脑袋还大的书,他想象李箱在深夜里绘制建筑设计图,他想象李箱在学校的教室里眺望窗外……或许是少年李箱的脑袋里真的除了技术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干出来的糗事也是一箩筐。看他平静地转述这些,鸿璐又忍不住被逗笑了。
但李箱的人生也终究会追溯到眼前,更何况鸿璐已经在前些天亲身经历了对他最为重要的部分。李箱清清嗓子,侧过头来面对着鸿璐。他的眼睛像是包容一切的黑夜,将鸿璐那份不合时宜的感情也一并接纳了进去。
“……这样你也了解完整的我了。”
李箱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
“我们出去吧。”
然而事与愿违,紧闭的门还是拦住了他们。
理应在将心里话说出来后就打开的门,却仍然纹丝不动。说到底这个评定的标准究竟是什么?怎么才能认定是成功?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若是其他罪人也在场,怕是已经要开始吵闹着说被骗了云云。但所幸在场的只有李箱和鸿璐,而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东西——矮桌的抽屉。
纸条上写着如果遇到了困难可以打开这里寻求帮助,但因为这样的情况往往是陷阱,两人都没有去理会。而现在正常的方式已是无效,他们只好站在矮桌前,彼此提起十二分的防备,对视了一下后李箱伸手拉开了那个小抽屉。
但与他们想象中不同的,抽屉里既没有放着奇怪的物品,也没有冲出来怪异的生物,里面空荡荡的,只在底部有着一个小信封。
李箱将信封拿了起来,这信封有一定的重量,看起来放了点纸张之外的东西在里面。他谨慎地打开了封口,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张纸条,一把钥匙。
——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呢,如果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毫无隐瞒,门便不会自行打开。如果真的问心无愧的话,就试试看这把钥匙吧。
“哇,这就是所谓的‘锦囊妙计’吗?”
已经恢复平时状态的鸿璐看着李箱手中的纸条和钥匙,轻笑着说道。
李箱将钥匙放在手中反复打量。方才那扇门上应该没有任何锁孔才对,这要怎样使用这把钥匙呢?
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试试看这个新的线索。两人又走回门前,他们惊奇地发现在把手的下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锁孔,而钥匙插进去严丝合缝。都市里的新技术日新月异,这个空间里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构造,李箱就算好奇,也知道眼下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
“我要开了。”
李箱说罢转动钥匙,缓缓将钥匙转动两圈之后拉动了把手。走出这道门,他们就会又回到那片海上,继续着他们的航行,按合同的要求和众人一齐追寻黄金枝。不知道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会不会真的像是一场梦,化作广袤大海中的一个泡沫。
但是,门没有开。
确实刚刚转动钥匙的时候,并没有像往常开锁时那样机关启动的手感。李箱感觉到鸿璐的视线,询问之余带有一点点的失落。倘若这个房间的规则没有问题,那门没有开便象征着李箱还是有事瞒着他——哪怕他已经做出了玉石俱焚的选择。
李箱细细回忆,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瞒着鸿璐的事情了。哪怕是自己记忆里最不起眼的小事,也在刚刚一并讲给他听了。但是这扇门却不认可这个结果。那么反过头来怀疑鸿璐还有所隐瞒?他做不到。他知道鸿璐平时用笑脸藏起了自己的感情,他不会在此时揭露他人不想示人的伤疤。他也明白鸿璐的脆弱,就像此刻他低下了头,不让自己看到他的表情。
那心中的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虽然想以更好的形式传达给他,似乎这个空间并不允许自己的任性。
李箱转过身来,拉住了鸿璐垂在身侧的手。
“鸿璐君。”
他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你的心意我十分开心,请原谅我在今天之前都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
他感觉到鸿璐的手在微微颤抖,手心也生了一层薄汗。虽然鸿璐比他高上些许,但手掌却是李箱的更大。他将鸿璐的手包了起来,继续说着。
“听了你的表白,我也借机思考了一下我对你的感情。拨开了心里的重重云雾,我想我找到了答案。”
李箱缓缓地编织语言,谨慎地斟词酌句,生怕自己的哪句话又让眼前心爱的人再次落泪。
“我也爱慕着你,鸿璐。”
他把鸿璐的手摊开来,将手指插入了他的指缝中去。十指连心,那他们此刻便是与彼此心连着心。
咔嗒一声轻响,原本厚重的门自己打开了一道门缝。
海水的味道扑鼻而来,他们知道走出去后便会回到自己该回去的地方。如果出去后这些真情告白都化作了泡影,那就换自己主动去告诉他吧。
李箱拉着鸿璐的手,两人一道步入了门外的黑暗之中。
当你的男友看起来像流浪坏猫时你应该...
LCB16,但是吊钩上身6。健全向,李箱先生展示了如何正确安抚坏猫,与消极怠工派形成鲜明的对比。依旧是没头没尾的一篇。
梅菲斯托费勒斯的休息室里,引擎的低鸣像某种倦怠的呼吸,渗进墙壁,嗡嗡作响。昏黄的灯光在破旧家具间投下长影,李箱坐在磨损的沙发边缘,膝上摊着一本破旧诗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卷边的纸页。他的目光钉在对面墙上某道龟裂的纹路,仿佛那裂缝正无声地蔓延伸展,化作一团纠缠的荆棘——越是凝视,越不知从何处下手梳理。
鸿璐歪在扶手椅里,左腿挂在扶手上晃荡,指尖懒洋洋地转着一块锯齿状的金属片——谁知道是从哪台机器上扯下来的。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轻快,...
LCB16,但是吊钩上身6。健全向,李箱先生展示了如何正确安抚坏猫,与消极怠工派形成鲜明的对比。依旧是没头没尾的一篇。
梅菲斯托费勒斯的休息室里,引擎的低鸣像某种倦怠的呼吸,渗进墙壁,嗡嗡作响。昏黄的灯光在破旧家具间投下长影,李箱坐在磨损的沙发边缘,膝上摊着一本破旧诗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卷边的纸页。他的目光钉在对面墙上某道龟裂的纹路,仿佛那裂缝正无声地蔓延伸展,化作一团纠缠的荆棘——越是凝视,越不知从何处下手梳理。
鸿璐歪在扶手椅里,左腿挂在扶手上晃荡,指尖懒洋洋地转着一块锯齿状的金属片——谁知道是从哪台机器上扯下来的。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轻快,可今晚的弧度却微妙地锋利,瞳孔深处闪烁着某种新鲜的、近乎饥饿的兴味。
“李箱先生,你盯着墙干嘛呀?觉得它比我有趣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像在聊天气,随意得像随手扔了块石头进湖面。他歪头,玉环在灯光下晃了一下,“哎呀——”尾音被拉长,“瞧你那副严肃的表情~” 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眼睛弯成月牙,“又在想什么沉重的事情?还是说……”
忽然凑近,呼吸几乎要拂过李箱的耳畔,声音压低,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
“——我让你有点烦啦?”
李箱的手指深深陷进诗集柔软的纸页里,羊皮纸封面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哀鸣。胸腔里那颗心脏突然变得很吵,像一只被囚禁的鸟,扑棱着翅膀撞击肋骨。他不得不把背脊绷得更直些,仿佛这样就能把那阵慌乱钉死在原地。鸿璐的声音依然带着那种惯有的轻快尾音,可今晚那些音节落进耳中时,却像沾了夜露的刀锋——明明说着玩笑话,吐息间却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他歪头的角度还是那么漂亮,可那些从睫毛间隙漏出来的光,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打量猎物的眼神。
李箱突然意识到,此刻缠绕在对方指尖的根本不是往日那种撒娇般的调侃,而是某种更为危险的试探——就像猫在咬断猎物喉咙前,总会先用肉垫轻轻拨弄几下。
“我……仅在思索,”李箱的喉结轻轻滚动,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试图让每个字都平稳落下,可尾音还是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太生硬,太笨拙。简直像在念一段没写完的论文,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像鸿璐那样,用一个随意的笑容就化解所有尴尬?
可眼前这个人......李箱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对方晃动的发梢。现在的鸿璐根本不是在化解什么。那微微歪头的角度,那含笑的眼角,都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逗你玩。
鸿璐咯咯一笑,声音清亮却少了温度,像在后巷随手丢弃的空瓶。“啊~您总是这样,"他晃了晃脑袋,"困扰于力所不能及之事。"
他轻巧地从扶手上一跃而下,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手里的金属碎片随着他转动手腕的节奏懒洋洋地翻转,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要我说啊,"他突然凑近,呼吸几乎要拂过李箱的睫毛,手中的金属片堪堪停在对方领口,“把人砍碎还挺有趣的,在我的事务所里广受好评呢~”语气轻快得仿佛在讨论下午茶的甜点,可眼底闪烁的光芒却像是数着后巷里可供"玩耍"的猎物。
"李箱先生也来试试?"他又往前凑了半分,金属片的凉意已经若有似无地贴上皮肤,"保证比您想的那些无聊事有趣多了~"
李箱的指尖突然痉挛般抽动了一下,诗集从膝头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地板上。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膜上敲出杂乱的鼓点。
"鸿璐。"他唤道,声音像被揉皱的稿纸,每个音节都在微微发颤。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才挤出后半句,“此举……无谓。”尾音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里,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句话能否传到对方耳中。
鸿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手腕轻轻一翻,那片金属便化作一道银光,"铮"地钉入李箱身后的墙壁,离他的肩膀只有一指距离,还在微微震颤着发出细碎的蜂鸣。
"看吧~"他歪着头笑起来,发梢在灯光下晃出漂亮的弧度,"多简单啊。"指尖随意地转着另一块碎片,金属的冷光在他指间跳跃。
他的语调轻飘飘的,仿佛屠宰场亲自拣选一块上好的猪肉。那双眼睛——李箱清楚地看见——里面闪烁的兴味,就像孩童用放大镜灼烧蚂蚁时那般纯粹而残忍。
李箱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僵在原地,手指下意识抓向沙发扶手,皮革在他掌下发出细微的哀鸣。他向来不擅长应付这种赤裸裸的危险,更不擅长面对一个陌生的鸿璐。“鸿璐,”他放缓语气,像是在安抚一只随时会暴起的猫,“此举……似镜中之影,非你本心。”
鸿璐的嘴角微妙地凝固了一瞬,随即绽开更灿烂的笑容,像在掩饰一个无关痛痒的小失误。“镜中之影?您可真会吓唬人~ ” 他一步步逼近,步伐轻盈得像在散步,"难道说......"突然倾身,温热的吐息拂过李箱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戏谑的甜腻,"你是在担心......"
金属的冷光在他指间一闪而过。
"我会不会一时兴起,把您给拆了?"
李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后退一步,差点撞上沙发,慌乱中抓起地上的诗集,像举着一面薄薄的盾牌。他注视着鸿璐那双泛着冷光的眼睛——那里还残存着些许熟悉的温度,像冰层下未完全冻结的溪流。危险近在咫尺,那枚金属碎片随时可能划开自己的咽喉。
冷静,冷静……先转移他的注意力。
李箱缓缓抬起手,动作刻意放得极慢,像在试探一只警觉的野兽。他掌心向上,像是呈递某种无声的邀请,最终停在距离鸿璐脸颊三寸的位置。这个角度能让对方看清他掌心的纹路,那些交错的生命线与智慧线,此刻正微微泛着潮湿的光。他的声音低如耳语:“你的左眼……” 他顿了顿,喉咙干涩,却强迫自己继续,“有时候……会像琉璃般发光。”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鸿璐的眼角,感触细小血管的跳动,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
触碰到的一瞬间,李箱突然想起那个被他们共同遗忘的午后。鸿璐枕着他的膝盖小憩,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的阴影,恰好落在他正在批注的诗集扉页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记忆让他的手指突然有了温度。指腹轻轻描摹着眼眶的轮廓,仿佛在擦拭一件尘封的珍宝,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动作居然不再颤抖。
鸿璐的呼吸滞了一瞬,像是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打断了节奏。金属碎片抵住了李箱的颈侧,冰冷的边缘在皮肤上压出一道浅浅的凹痕,却停在了即将见血的临界点。李箱能感觉到鸿璐的手在轻颤,像一只猫在犹豫是否该收起爪子。
现在……给他一个台阶下。
李箱的指尖顺着鸿璐的发丝缓缓下滑,动作轻柔得像在梳理一匹上好的绸缎。他的拇指轻轻按在那截裸露的后颈上,触碰到脉搏的瞬间,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那里跳动的节奏又快又乱,像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蝴蝶。
“这本诗集,”他声音放得很轻,每个字都像落在羽毛上的雪粒,“你上次……说想让我念给你听。”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一层薄红。
此时应当继续念诗吗?亦或者迎难而上?存在进一步应激的可能性...
他紧张地盯着鸿璐的反应,手指还僵在对方后颈,收回来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那本诗集被他另一只手攥得发皱,书页边缘已经沁出了汗渍。但鸿璐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毫。
或许更不理想的,是沉默。李箱绝望地想着,继续用拇指画着无意义的圆圈。至少这个动作,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没有逃开的打算。
鸿璐的眼神闪过一丝错愕,像被风吹皱的湖面。那片金属从他指间滑落,在地板上弹跳着发出清脆的颤音,最后滚到角落停了下来。
他忽然整个人向前栽去,额头重重抵在李箱单薄的肩膀上。牙齿咬住棉质衬衫的布料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闷闷的声音从布料间渗出来。
李箱感觉到肩头的重量一点点增加,鸿璐的身体正慢慢放松下来,像一只终于收起利爪的猫,懒洋洋地瘫成一团。他的发丝蹭在颈窝里有些痒,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角皂的香气——这个矛盾的组合,此刻却莫名让人安心。
"......诗集。"鸿璐突然没头没尾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在说梦话,"我很期待期待呢~"
论密教模拟器与环箱的相性,其一
环箱×圣愚璐,架空类密教模拟器世界观 私设颇多,没接触过大概不影响阅读(但是求你试试密教模拟器)。
即教主李箱×侦探鸿璐
大概会分成六章,由于私设世界观所以角色性格,行为都会发生改变,OOC致歉。
第一次写长篇,可想而知不会太顺利。
以上,请友善对待。
见评或者私聊,我一个字都发不出
环箱×圣愚璐,架空类密教模拟器世界观 私设颇多,没接触过大概不影响阅读(但是求你试试密教模拟器)。
即教主李箱×侦探鸿璐
大概会分成六章,由于私设世界观所以角色性格,行为都会发生改变,OOC致歉。
第一次写长篇,可想而知不会太顺利。
以上,请友善对待。
见评或者私聊,我一个字都发不出
防剿局干员鸿璐调查血杯教团之报告(密教其二)
类密教模拟器背景下的环箱(教主)×圣愚璐(防剿局干员)
不可避免的OOC,设定编造
求你们看看密教模拟器,云也可以
第一篇大概是寄了
观者之眼
由十七世纪的匿名神秘主义者所著,作者自成为防剿局干员。文风并不正式,甚至可说像是旅途中所作散文。
他未跪拜,却看见门扉。
编者注释:作者详尽描述了当时的飞升者,即后来侍奉赤杯的“愉悦者”对其实施入教仪式的场景。这一仪式现已遭到淘汰,鉴于当时司晨们对新具名者的默许和助推,可以认定如此草率的研习过程已不可复刻。
防剿局的任务简报总像是从潮湿的报纸上剪下来的。油墨...
类密教模拟器背景下的环箱(教主)×圣愚璐(防剿局干员)
不可避免的OOC,设定编造
求你们看看密教模拟器,云也可以
第一篇大概是寄了
观者之眼
由十七世纪的匿名神秘主义者所著,作者自成为防剿局干员。文风并不正式,甚至可说像是旅途中所作散文。
他未跪拜,却看见门扉。
编者注释:作者详尽描述了当时的飞升者,即后来侍奉赤杯的“愉悦者”对其实施入教仪式的场景。这一仪式现已遭到淘汰,鉴于当时司晨们对新具名者的默许和助推,可以认定如此草率的研习过程已不可复刻。
防剿局的任务简报总像是从潮湿的报纸上剪下来的。油墨在纸面上晕染开来,字迹边缘模糊不清,唯独顶部那行机械打印的标题"伦敦相关异常回溯调查"异常清晰——这行字仿佛不是印刷上去的,而是从某重历史直接烙在这张纸上的烙印。
我深陷在档案室那把吱呀作响的藤椅里,左手拈着镜腿,右手则在一叠泛黄的影印文件间来回翻动。这些未经处理的档案中夹杂着几张诡异的插页:一幅扭曲变形的祭坛设计图,几页信徒癫狂的涂鸦笔记,还有那些用暗红色颜料绘制的画作——那些与其说是绘画,不如说是用画笔固定在画布上的噩梦片段。
"目标代号:李箱,初步判定涉足无形之术,呈现非典型杯相特征,但现有仪式活动暂未达到干预阈值。"
我的视线掠过文件边缘,投向窗外翻涌的雾气。三点整的钟声刚刚敲过,伦敦的雾霭如约而至——就像那些隐秘的信仰,总在特定的时刻悄然弥漫。上司临走时只抛下一句简短的指示:"去会会他",带着不近人情的关切。
我在那个街区待了三日。未曾带枪,也未递出过一纸搜查令。防剿局的徽章封在信封里,和那张还没写完的假记者证一起躺在口袋深处。我更倾向于作为一个不被注意的旁观者行动——一如我总在档案中自嘲的那句"过路的眼"。
此处不欢迎陌生人。这里的每一扇门似乎都比记忆中多了一道锁,锁孔里凝结着未兑现的诺言与破碎的梦呓。斑驳的墙皮如同剥落的眼睑,在每一次风过时簌簌颤动。阴冷的气流裹挟着某种超越感官的潮湿——那不是雨水的气息,更像是无数游离灵魂褪下的空壳在空气中腐烂。当我的靴底碾过一块渗着水光的铺路石时,一声凄厉的猫嚎刺破寂静——或许,那不过是穿堂风在排水管里制造的幻觉。
我循着线索走访了三间风格迥异的画廊、一家隐秘的地下拍卖行,以及那个只在雨季现身的幽灵书摊。李箱这个名字如同某种顽固的藤本植物,其根系已经悄然侵入砖墙的每道缝隙,缠绕在街坊邻居的窃窃私语中。没人直接谈论"他",但每一句"那位先生""那幅梦画""那场会晤"里都藏着同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画的不是画。"线人——一位曾在精神病院工作二十年的老护士——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枯枝般的手指在颤抖,"那是……一个地方。他总是说梦境会落在画布上,像尸体落入盐井。"
我将奶茶推到她面前,杯底在木桌上划出半圆水痕。老妇人的瞳孔在热气中收缩:"那些买画的人...整夜盯着看,直到..."她做了个消散的手势,"天亮时,画前只剩下一滩血迹。"
我佯装漫不经心地记录,食指却不动声色地推了推镜框,像是在听一个不怎么高明的侦探故事。透镜之下,记录纸的边缘浮现出一条肉眼不可见的墨痕,只有用了"正确"的墨水,一些字词才能拼写正确*。
嘴角不自觉扬起。典型的"杯之相"残留,但仪式尚未完整。这位李箱先生,不过是个在禁忌之门前徘徊的观光客。
"那么,该安排一次会面了~"
瓷杯与玻璃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的视线穿过氤氲的茶雾,落在远处那片铅灰色的建筑轮廓上——其中一栋三层公寓正亮着诡异的暖光,像块嵌入灰烬的炭火。那里即将举办一场私人展览和讲座,邀请函上主人的署名是用某种特殊墨汁书写的,在纸面上微微凸起,如同新鲜伤口渗出的血珠:
李箱。
那晚我没睡。伦敦的夜色如同一层半透明的胎衣,紧贴在卧室的玻璃窗上。街角煤气灯的光晕透过水汽氤氲的窗格,在天花板上投下暗红色的波纹。那道横贯屋顶的裂缝像一个张嘴未言的梦。我斜倚在床沿,指腹反复抚摸着皮质笔记本的毛边,耳边是自己被窗帘阻隔后变得沉闷的呼吸声——像极了某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生物发出的动静。
我不确定李箱是否已经识破我。也许那画家已经通过什么方式"看"到了我。不是眼睛,不是耳朵,而是某种内在之物——那些真正信仰"准则"的人,总能察觉到彼此。就像两匹来自同个狼群的野兽,即便相隔千里也能感知彼此的气息。它不像经验,也不像推理,而是纯粹的"知道"。
可我仍打算走进去,走进那场将要举行的画展和步道,像一个真正受邀的客人那样,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掌心藏着冷静与犹疑。我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好奇的路人"——对怪力乱神感兴趣,对异端艺术宽容,又不过分热切,避免像一根过分锋利的针。
"每一个研习诸史的人都知道,漫宿无墙。"
我想起防剿局教官说这话时的表情——那种混合着怜悯与无奈的凝视,仿佛在注视一个执意要触碰火焰的孩子。可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在那些真正沾染上无形之术的人面前,"权力"从来不是最好的通行证。太多密徒对"官方调查"一词有过先天的警觉与敌意,他们会藏匿、会反击、会引发更大的暴露事件。而我,作为"观察者",作为那个从不在第一线亮刀的"眼",更适合从模糊地带切入。
"我并非你们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这是我对镜子里那个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场会面真正的起点。我翻出那副眼镜,就着摇曳的烛光调整焦距。镜片下,我的虹膜泛起诡异的碧色光晕,那是必将开启之物的印记,也是此行最大的依靠。我需要确认李箱周身是否萦绕着血杯信徒特有的气场,他的艺术创作是否已经沾染了献祭的痕迹。
我不会直接询问祭仪、信徒或密传。那太急了。
我们要谈论的是绘画。是梦境。谈艺术如何吞噬作者,如何自画中窥返观看者。以及那些在画布上凝固的赤色笔触。我想知道他究竟是站在升华的临界点上,还是仅仅是个被幻象蚕食心智的可怜虫。
如果后者,我会带他回局里接受治疗。
如果前者……我可能只能跟着一起坠入那幅画。
我起身,披上风衣,只带了那根暗藏玄机的手杖,没有带徽章。街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我脚下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宛如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引路绳。
我低声道:"让我们开始推理吧,李箱先生~"
我是在第七展厅拐角处遇见那幅画的——或者说,是那幅画捕获了我。
那是一种古怪的既视感。《赤浪覆城》。嗯,名字当时我还不知道。只是那画面让我停了下来:血色从天而降,整座城市的轮廓在血色中扭曲变形,仿佛正在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缓慢消化,偏偏涂抹得又像是有人拿着画刀,认真地一笔一笔摊开了某种器官的剖面图。我笑了一声——不是讥讽,是从喉咙里漫出来的一种熟悉感。
“这红色可真妙啊~像是把割喉时喷溅的血柱,又硬塞回画布血管里凝固了。”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鉴赏家般的愉悦,仿佛在评价一瓶陈年佳酿。
画框旁的阴影里,一个身影微微动了动。我这才注意到那里一直站着个人——他观察我的时间,恐怕比我驻足看画的时间还要长。
我知道他记住我了。或许是因为"血柱"这个过于精准的比喻,又或许是我这身故意做旧的侦探装束在画廊里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对我来说,成为人群中最不协调的那个音符早已是家常便饭。
他问我的名字。
"鸿璐~"我故意拖长尾音,顺手摘下那顶做作的礼帽行了个浮夸的礼,"不入流私家侦探的名字,记不住也没关系啦~"帽檐在空气中划出轻佻的弧度。
他没有立即反驳。他会记住的,我知道。
但是说到底,我并不觉得我说了什么特别的话,更没料到他会记住那句话。
更准确地说,我没料到他会那样地记住。
他看我的眼神,在那之后起了变化。
不是敌意,也不是好感。更像是一潭被风吹皱的墨水,表面浮动着警惕与好奇交织的波光。他似乎在判断我是否也"窥见"了某个不可言说的秘密,又或者,我是否站在某个心照不宣的立场上与他为伍。
——这当然是个误会。
但我没有急着纠正。
有时候,误会是一种通道。
比如他说“你能有所领会...”时那带点迟疑的语气,那种微妙的停顿,仿佛真的把我当作了能破译血色密码的同道中人。当他主动将一幅未完成的画作移到灯光下,只为让我"看看这个"时——按照标准心理学分析,这或许可以标记为信任建立的初始阶段。
可我知道,这更像是长期独舞的艺术家突然发现台下有了观众,即便只是个误入剧场的过客,也值得为他拉开最前排的座椅。
之后他以为我总是“吊儿郎当地”来,但他不知道,我一直在等那个时机——一个可以看到“门扉”的角度。那道门不是对他开的,他是门的显影剂。而我,是试图将门记录在纸上的人。
《蛆饮之杯》的那次,我盯着画看了很久。他以为我沉醉于"碎镜折射的虹彩"——按照他喜欢的说法——但我其实是在等画布上某种震颤的重复性出现,一种只有过于接近梦时才会出现的迹象。
“但怎么会圣餐瓶像标本罐呢?”我敲了敲画框。
他瞳孔骤缩的瞬间真有意思——当我用匕首划开掌心时。他也没想到我能发现那幅画真是用血液绘制的——啊~不过是“死去也能保持活力*”的血罢了。他以为我在拙劣模仿他的仪式,但其实我只是找个由头接近这画,当真是被伟大母亲所祝之物,仅是触碰就足以让任何研习无形之术的学徒难以自控*。
我看到他动容了。他说那是共鸣,但在我看来,那是混乱的共振。而我开始意识到,我们看的是不同的画。他看见的是血与信仰的交融,我看见的是构图之中的神经反射——是生命挣扎着不被艺术吞噬的最后抗议。那些扭曲的笔触不是美学表达,而是神经末梢在彻底溶解前,向现实世界发出的最后求救信号。
我总是坐在那个裂缝座位。很方便观察信徒的痉挛,也方便在需要时“隐身”。他觉得我在等救赎的召唤;其实我是想看他什么时候会露出破绽。
可惜,他比我还谨慎。
于是我收下了他给的那枚镜片。
“这是献给开启之物的碎片。”他说得像是在引诱我。
我没有拒绝。镜片里有些东西在跳动,像是——唔,用术语来说,是“封存的伤疤”。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启之准则仪式的副产物,而他把这东西随手送给我,就像送别人一把能开的锁。
我说:“要是戴上这个能看见神迹,我真会考虑受洗的~”我笑着。他也知道我是在玩笑,但他不知道,我在镜片里看到的,不止是他的神。
那晚,我第一次被他拉进彩窗下。彩绘玻璃的投影正将我们切成碎片,他嗓音里有了命令的成分,我没躲开。就在血色光斑爬上我领口的刹那,他已经不再把我当作“临时的玩物”,而是试图把我塑造成神迹的可塑之材。这让我兴奋,也让我警觉。
“你只想要那份把痛苦钉在标本台上的快感。”他说。
我承认了。
不是因为他说中了,而是因为我知道,他也在享受那种拆解世界的感觉。只不过,他用画,以及尸体的最后一丝尖叫。
之后他安排了入门仪式。啊~我当然知道以防剿局干员的身份却正式加入异教团体多么不合时宜,但我也一贯如此不是吗。
我观察他接血、作画,他以为我在被震撼。其实我是好奇——好奇他如何让这场死亡美得不像谋杀。确实很“有意思”。但我也知道,他开始放下警惕了。他甚至给我讲起了颜料调配的细节。那一刻,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理解了——
他追求的不是感官的尽头,而是通过这无尽的创作接近意义。
而我,不确定我想不想知道“意义”。
“你为何犹豫?”他问我。
我笑了笑,用镜片遮住左眼:“我想看清楚您眼中的东西。”
那不是玩笑。不是完全的。
因为我已经看见了门。
可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进去。
*密教模拟器游戏文本
如何在世界之翼带薪摸鱼:一个简短的论述
Warp16,含有想当然的富哥掏出神秘秒秒工具情节,没有考究的世界之翼产品,没头没尾的脑洞输出,对不上设定的话我谢罪。中心思想是我跟箱哥一样快死在岗位上了希望有个富哥能带我摸鱼。
消毒室的荧光灯在李箱的匕首上投下惨白的光,像是某种冰冷的审判。他的手指机械地擦拭着刃面,血迹早已凝固成暗红的斑点,消毒液从手套边缘渗入皮肤,灼出细密的红痕,每一寸刺痛都在提醒他,这具身体还在运转,尽管灵魂早已被列车的轰鸣碾得粉碎。
他忽然想起今早培训新人时,那个女孩颤抖的提问:"前辈...这些乘客...他们原本是人吗?"
当时他是怎么...
Warp16,含有想当然的富哥掏出神秘秒秒工具情节,没有考究的世界之翼产品,没头没尾的脑洞输出,对不上设定的话我谢罪。中心思想是我跟箱哥一样快死在岗位上了希望有个富哥能带我摸鱼。
消毒室的荧光灯在李箱的匕首上投下惨白的光,像是某种冰冷的审判。他的手指机械地擦拭着刃面,血迹早已凝固成暗红的斑点,消毒液从手套边缘渗入皮肤,灼出细密的红痕,每一寸刺痛都在提醒他,这具身体还在运转,尽管灵魂早已被列车的轰鸣碾得粉碎。
他忽然想起今早培训新人时,那个女孩颤抖的提问:"前辈...这些乘客...他们原本是人吗?"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啊,对了——
他拧开水龙头,水流冲走了最后一点血色。
"此处,什么都不重要。"
"李箱先生~"
鸿璐的声音从消毒室门口荡进来,轻飘飘的,像块被随手丢进血泊的方糖。他斜倚在门框上,一枚金色怀表在他指间翻飞,表链甩出的弧线泛着格格不入的暖光。
“猜猜它能换多少分钟‘不存在的时间’?”他晃着怀表,尾音上扬得像把钩子,仿佛在炫耀什么见不得光的战利品。
金属与皮革的摩擦声在消毒室里显得格外刺耳。李箱的指尖沿着刃线游走,动作迟缓得像是刻意拉长每一次呼吸的间隔。"......私人物品需上交。"他哑着嗓子道,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渗出来的,"毕竟...这只是工作。"
怀表链在他眼前划出最后一道弧光,啪地落进鸿璐的掌心。消毒液的味道突然变得很重,重得让人喉咙发紧。
"所以才是'不存在'嘛~"
怀表突然停住。表盖弹开的瞬间,鸿璐手腕一翻,金属反光精准地切断了墙角监控探头的视线轨迹,熟练得像在车厢里清扫血迹。“要试试看吗?就现在——”他的声音轻得像在耳边呢喃,带着一种蛊惑的温度。
李箱的匕首在消毒灯下凝滞了一秒,刃尖悬着半滴将落未落的消毒液。鸿璐的手指已经扣上他的腕骨,皮肤相触处传来怀表的震动频率——和站台广播里机械女声的倒计时完美重合:“WARP列车D-742次,延迟10分钟发车。”
备用车厢里弥漫着金属冷却后的腥气。鸿璐从沾满褐色污渍的清扫服里摸出个透明罐子,胶状物质在幽蓝微光中缓缓蠕动,像截取自某段被无限拉长的枯燥时光。
"T公司友情赞助~"他屈指轻弹罐壁,凝胶表面泛起涟漪,"把'上班时间'熬成果冻的滋味——要尝尝看吗?"
李箱凝视着那团凝胶,幽蓝的微光在他瞳孔里投下扭曲的波纹,像一节被无限拉长的车厢。喉结滚动时,挤出嘶哑的气音从喉种挤出:
"......你该看看上周的违规报告。"
但当鸿璐把罐子塞进他手里时,他的手指却没有推开。凝胶在掌心融化的瞬间,像被倒流的沙漏,手套下的灼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组织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疼痛消退的瞬间,他听见自己颈椎传来"咔"的轻响。连续工作的疲惫,突然变成了可以具象化的蓝色碎屑,正从指缝间簌簌掉落。鸿璐用靴尖轻踢着车厢壁,荒腔走板的调子混着WARP列车特有的电磁杂音:"♪~要把加班费,换成草莓蛋糕~"
"感觉怎么样?"鸿璐歪着头凑近,异色瞳孔在应急灯的冷光下流转着翡翠的色泽,"像不像...从公司里偷了点时间?"
李箱的呼吸突然变得很轻。掌心的凝胶残迹正渗出淡蓝色蒸汽,在皮肤表面勾勒出血管的纹路——那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看清自己手掌的生命线。
"......会留下代谢痕迹。"他最终只说出这句话,却任由鸿璐的手指覆上自己颤抖的手背。
“试试再涂一点?”鸿璐的声音轻快,像是诱哄,指尖蘸着凝胶在李箱腕间画了个扭曲的∞符号,“还剩下十分钟,我们可以假装……这里不是warp列车,没有无聊的工作——”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软,“要劳逸结合哦李箱先生~”
李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拒绝的话在舌尖凝结。他该拒绝的,说这毫无意义,说公司的规则会像影子一样追上来,说他们终归要被扔回那个永无止境的清扫当中。但鸿璐的指甲已经撬开罐盖,蘸着凝胶在他手背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冰凉的触感渗入皮肤时,李箱感到一种诡异的平静,像被拽进了一个没有时间的裂缝。
鸿璐的指尖又挑起一簇凝胶,慢条斯理地抹过李箱的指节。裂痕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迹,连带着手套上干涸的血渍一起消失了。
"要是能把整条WARP线都塞进去..."他忽然用凝胶在车厢壁上画了扇歪歪扭扭的门,门把手的位置粘着半片没融化的时间碎屑,"从这里钻出去——你说会不会撞见正在偷吃草莓蛋糕的另一个我?"
李箱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像是要笑,但从呈现效果的角度相当不理想。他垂眼看着两人交叠的指尖,凝胶正渗出淡蓝色的光晕。
"......时间会循声而至。"他声音沙哑,却任由鸿璐将凝胶涂上自己的喉结——那里还留着上周被乘客抓伤的疤痕。
鸿璐突然咬开一支香橙味饮料的包装,清爽的香气混着金属味在车厢里弥漫。"那么,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李箱的呼吸突然变得很轻。
在这个连痛苦都会被删除殆尽的地方,鸿璐就像一节暂时脱轨的车厢——他哼着走调的歌谣,把时间当糖果分享。
"......好。"
李箱终于接过罐子,指尖沾着凝胶点在鸿璐的腕间。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割伤,是今天清扫时被碎玻璃划的。蓝色的胶质渗入伤口时,他听见鸿璐轻轻"啊"了一声,像是尝到了什么甜的东西。
"就十分钟。"李箱说,声音沙哑得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但此刻他的手指正描摹着鸿璐掌心的纹路,用凝胶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
他的脑海里依然有血肉的画面,依然有列车的轰鸣。此刻都像被装进了怀表里——咔嗒一声,表盖合上,所有噪音都变成了隔着一层金属的闷响。
他慢慢把头抵在鸿璐肩头,隔着清扫服闻到饮料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的气息,像有人用羽毛在写一首很短的诗。
车厢突然震颤起来,像是时刻表的空白即将被填满。站台广播再次响起:“WARP列车D-742次,即将进站。”
鸿璐没再说话,把凝胶罐塞回内袋,哼着歌慢悠悠地起身。怀表已经躺在失物招领箱里。李箱翻开笔记本,在最新一页的检查记录下方,有人用钢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备用车厢编号,旁边是凝胶罐的简笔画,像是某人留下的恶作剧。
那人特意从他身后绕行,"结束后一起去新开的餐厅吧~"擦肩而过时,鸿璐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远处传来列车进站的轰鸣,但这次听起来像年糕在烤架上鼓起的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