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信风
一个all许汤底下的高许,青梅竹马,双星
@drizzle0v0 比点的菜,被我写歪,缺德宇宙的73真的很离谱……私密马楼
完整版:wb&凹/DeepFieldSouth
【还没到家?】
仅存3%电量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连着的那条充电线插着的是网约车上的usb口,速度慢得堪比乌龟爬,许三多看见这几个字多少有点头皮发麻,解锁了之后要在对话框里打字,结果措辞耽搁几秒,手里的电子产品就华丽丽的变成个失能的黑色砖头。
沿着长安街从东穿到西再向北,夜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从林立的玻璃幕墙和异形建筑到低矮的砖墙小院,窗外风景已经熟悉,电子音播报提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七百米。...
一个all许汤底下的高许,青梅竹马,双星
@drizzle0v0 比点的菜,被我写歪,缺德宇宙的73真的很离谱……私密马楼
完整版:wb&凹/DeepFieldSouth
【还没到家?】
仅存3%电量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连着的那条充电线插着的是网约车上的usb口,速度慢得堪比乌龟爬,许三多看见这几个字多少有点头皮发麻,解锁了之后要在对话框里打字,结果措辞耽搁几秒,手里的电子产品就华丽丽的变成个失能的黑色砖头。
沿着长安街从东穿到西再向北,夜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从林立的玻璃幕墙和异形建筑到低矮的砖墙小院,窗外风景已经熟悉,电子音播报提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七百米。
这么近的路程,耽搁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是以许三多也不去折腾借一下司机的手机,装聋作哑地等着开到目的地。
毕竟开车的是在北京混迹了多年的老炮,接到这一单新奇得不行,一路嘴都停不下来的滔滔不绝地点评起来,顺手对比一下万柳、壹号院、霞公府等同类产品,无边无际的问起诶xxx不就住那儿?你们家什么背景?开盘的时候真的三十万一平?
许三多只想装死不想生事,一路上沉默着或者敷衍着,到了地方之后逃一样的跑了。
到家之后就是一片灯火通明,对着手机相面之人抱着胳膊大马金刀的坐在那等着兴师问罪,一进门就挂个三分嘲讽五分不忿两分生气的表情,话都是从鼻子里出来的一般:“呦呵,舍得回来了?还以为你忘了家门朝哪儿开呢。”
不回消息的毕竟是自己,许三多只好老实认罪,说充电宝告罄,手机没电了。
“就这么好玩儿,没完没了?不知道早回来会儿?”高城大爹上身,不依不饶的训人:“要我说你以后少跟他们……”
“我有点累,先去洗个澡。”许三多举手打报告,同时打断高城趁机泄私愤的话。
被噎一下的人再想数落也没那么流畅,趁机叫滑不留手的小孩就这么跑了。
小孩在外边是个老好人样子,在他面前倒是格外懂得会拒绝,每次都打游击似的格外顺手熟练,一不留神就已经滑铲离开他的火力圈。也难怪说再歹之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许三多属于一款为高城私家定制的定向打击武器。
办法是没有的,只能于记仇本上再划一笔,在别的地方找回来。
【略了一大段(也没有)】
有人气消不了,搞得过头,床单都湿得乱七八糟,所以最后真是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晨起来迷迷糊糊的去摸手机,发现昨晚没来得及充,还是死挺挺的板砖一块。
快充还是好使,洗漱的功夫已经开机,消息叮叮咣咣的涌进来,多半来自昨天晚上,袁朗吴哲齐桓等人分门别类的私聊并在群里问他有没有安全到家。
许三多这张饺子皮裹不住这老多的馅,这头捏上那头漏,蹲在床头七手八脚的回消息。
他专注于一一个个对话框点开和输入回复事业,没注意背后猛兽靠近,双开门不声不响的站过来,摘蘑菇一样的把他端起来又放到床垫上:“没完没了了是吧,就这么忙?”
真是气都气死,早些年里虽然木木讷讷看得人有点窝火,可自己却是嫩说一不二的把人管住,被大院里的小孩玩伴嬉皮笑脸的叫小媳妇好多年的眼看着愈发的支棱起来腰杆子硬,沦落到自己夫纲不振的说话愈发不算数。
因此也免不了的把人团吧团吧在怀里又胡天胡地一番,就这样荒唐的挥度时间。
更荒唐的是高城本来格外想偷懒的直接拉人睡个午觉,结果人居然要起来把自己整理清爽,说昨晚说好了去公园踏青,这会儿该出门了。
高城心想这真是反了反了无法无天,结果还没想好怎么叫唤就被人堵嘴,说你也快点收拾。
好吧,他也去就另当别论一下,忍一点点。
所住房产有个格外唬人的名字,坐落在樱花远近闻名的公园湖边,满打满算一百小几十的套数,至今开发商怎么拿的地都成谜。春日时节正好,阳台极目望去是满眼的桃粉新绿,踏青也约在这处,不知道是真要赏花,还是拿捏着凑许三多的近。
这个年头赏花爱好已经不分年龄,到了才发现人群可谓是熙熙攘攘,不仰着都没法拍出一张没人的照片儿,一群大老爷们找个草坪待着,一边听老年乐队排练一边对着相亲角的简历资料点评。
“这个你合适啊,要求本地户口,30岁以下男性,有固定工作,家庭条件及相貌良好,父母有退休金。”袁朗指着其中挂着的一张资料对高城说:“百分百匹配。”
高城对此人没有一点好气,说劳你费心了,先顾一下自己的光棍儿解脱事业比较好,这个不是挺合适你?离异独居,单身带娃,诚邀靠谱男士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法律意义上来说咱俩都是光棍儿,没区别。”袁朗尽职尽责进行一些科普,同时扎一下肺管子。
高城叫人噎一下子,没法否认就更气得咬牙。
说来话长,结婚或者不结,这是一个问题。
虽然【小媳妇】从小叫到大,但这里是新中国我们要拒绝童养媳这种封建糟粕,大家是亲亲蜜蜜的无血缘兄弟关系。
情义二字压在肩上,一起扛过枪的战友情,高父位高权重,却极重旧日关系,由此把一个身藏隐秘的孤儿小孩领回家里,很突然的跟高城说以后这就是你弟弟。
怯生生的小孩捏着衣角盯着一尘不染的地板,几乎想把自己缩进身后大门的锁孔里,略大不了多少的高城领地意识跟狗一样,此刻分外不爽说哪儿来的弟弟,我不认识。
高父不想许三多头一天进门就观摩一些堂前教子场面,核善微笑着说叫弟弟,别让我说第二遍。
时间的流速奇怪吊诡,儿时与成年后仿佛是不同的倍率,年幼时的二十四小时太长,被疯跑,午睡,爬房顶,踢球,探险,写作业填补得太过于仔细,由此也在天平上成为一只密度更高的砝码,时时刻刻坠着一颗心偏过去。
浑然不知此二人幼稚斗嘴的许三多与吴哲并肩走来,在座各位人均一只娘们唧唧的粉色樱花状雪糕,吃一嘴的洗手液香精味儿。
许三多掏出两枚在贩卖机买的纪念币塞一只给高城,上面是崭新的年份。
大约是路过树荫,细碎的几片花瓣落在发间,映衬两只酒窝,和弯弯的眼睛。
樱花落下是秒速五厘米,纪念币上雕刻的是时间轴上的打点,高城搬到此地没多久,但虚幻的数字组合落到金属实体之上,就凭空多了一两分可以抓握的痕迹。
人的记忆太过于虚无,最终还是须有旧物相伴,回忆才能轻轻附着其上*。
奶油融化在嘴里,没几分钟人均手里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木棍,许三多又勤勤勉勉的收集起来扔到垃圾桶去。
暖风熏熏吹起,零散斜飞的花瓣,以及一道落着所有人目光的背影。
“叫人圈在家里啦,别等了,”齐桓挂掉手里的电话,随手摸一把隔壁桌过来讨饭的柯基:“估计上回人回去晚了又不爽。”
在座之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一种名为【没劲】的忿忿,五颜六色的IPA,世涛和艾尔撞在一起,碰一个挺没味儿的杯。
高城此人吧,义气够义气,就是脾气实在不行,且不完全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目下无尘,而是一种雷同于小学男生的幼稚。动不动大吼小叫,十来岁开始大家混在一起玩到现在,管许三多管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学时候大家抽空聚会,人不怎么齐,高城有事都风尘仆仆的赶来摸到包厢,要把个专心致志啃鸭下巴的许三多拽回去。
袁朗朝人举一下酒瓶说放假呢,坐下玩会儿,成年了不用当个小孩管着。
高城对此人翻一个大白眼充耳不闻,许三多叫头有力犟驴一路拉走到车上,还被亲口检查一下是否过度饮酒。
其实这种行为实属是被惯出来的,大爹管人顺手,也是因为服从性太强。再怎么被人温柔以待也是寄人篱下,知道乖乖的不去原住民那里讨嫌,大多数时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或者发呆。
高城从小皮得坐不住,感觉这人简直就怪得不像话,而且对抗路讲究的是有来有回,许三多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绊人一跤扔个虫子吓唬一下之类的也不生气,第二天还是按时按点的受高妈之命去敲门叫高城起床吃早饭,一口一个哥哥的喊。
为了玩也长出一些心眼子,几颗甜腻的大白兔塞进人手里打开电视,说一会儿问起来就说你要看。
这些往事也不免陆陆续续的抖落出来,一群人酸溜溜的说这大白兔可真值钱,一骗就骗这么多年。
许三多不言不语的埋头在被高城堆满的菜里,耳根一点点绯红。
而再怎么酸也是麻木到习惯了,小时候是一条小尾巴跟屁虫,大了也一样拴住,挺要紧的一个关头前,许三多在高妈之外单独发一份愿,从潭柘寺到白云观再到雍和宫,腊八节里还领一碗热乎乎的粥,小脸通红的捧回家来。
近年以来迷信成大势,往常没那么多游客的地方变得人头攒动网红店遍地。大家凑热闹在装修精美的屋顶吃吃喝喝时讲,现在连拜庙都目标精确的讲垂直细分领域,谁管什么盘得清清楚楚。午后阳光刺得人略微睁不开眼,远处看到的是盘旋着香火的红墙和连片的青瓦,高城又想起这事,说当年要是知道的话你还傻得跑那么多地儿干嘛。许三多就严肃的说不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也不知道天天听些什么姻缘啊求子啊的红螺寺菩萨对彼时许三多的愿望怎么看的,也许就觉得耳目一新呢。
彼时的事不说,时间倒错回来,相亲角一事仍有余波。
高城赌气也不光是为了袁朗那几句话,金光闪闪的大好男青年往那一放实在是扎眼,被打听询问乃至怼脸介绍之事甚多,不胜其烦。
他俩倒不是什么地下关系,连高爹高妈都知道,高考之后一个莫名其妙的午后,窗户没关,蝉鸣和纱帘微微飘扬之中尝一口微甜酸涩的禁果,许三多在掉眼泪,高城以为把人弄得太疼,手忙脚乱的去擦,结果被不声不响的抱住,作一种微妙的肯定和鼓励。
而后他才知道那眼泪不止来自于疼痛,小孩觉得自己对不起一片慈心收养他的叔叔阿姨,要道歉要自己离去。那日高城本来被支开,又福至心灵的回来,硬邦邦的膝盖弯了,腰却笔直,错揽在自己头上。
不过这倒是多此一举了,毕竟听到事的家长已经准备好一场混合双打——许三多从小看到大的老实,要讲混蛋也只有一个青春期的死儿子。
最后也是糊涂账一笔,家里头无奈勉强也只能囫囵吞了,对外却实在不好张嘴,是以缺德宇宙的结婚爱好者高城空有一颗把人套牢或者被套牢的心,却始终得不到一下光明正大的首肯。
气闷在胸口到都怕得个气胸,于是拦了不叫人去鬼混也不行,打开窗户透气,须臾之间微风卷着一点浅淡香味浮动在鼻尖,唤起情绪蒙蔽的感官来。
高城原以为来自脚下公园,回过头才发现花瓶里不知何时被插上几支鲜活的碧桃。
“攀折花枝不罚款?学坏了啊许三多。”高城看着正在另一边拆快递的人,又叨叨起来。
“可以买的”许三多给生活常识匮乏到一定程度的傻子少爷解释一些市场经济行为,手上利落的收拾好空盒。
“买的什么东西?”高城理所当然的走过去看。
“你的东西。”许三多的口吻平平无奇,站起身来,背后笔直,郑重牵起高城的手,圈上一个塑料制品。
包装滑稽的儿童食品,一颗硕大无朋的钻石型棱锥体,品相浑浊,色素可疑,配料表绵绵无期。
“我的东西?”从未想过钻石糖也能拿来充当仪式戒指的高城有点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我是幼儿园小屁孩,要糖吃?”
许三多认真不知道在点什么头:“你不是光棍儿。”
所以有时候搬石砸脚是一种客观形容,众人喝到个还算尽兴的时候已经开始招呼给隔壁的柯基和对面的比格叫无盐肉串,然后手机不约而同的震起来,看见高城发来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
多大的人了还吃戒指糖,还套手上,怪丢人的。
只有袁朗大概猜明白怎么回事,不是因为他聪明,是因为高城单独发了一张比中指的给他。
模糊的背景里是一个被子里茸茸的人。
————end
*出自《老派少女购物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