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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域

【李响/安欣】倒淌河

愿我速乘般若船,早得越苦海。

//观世音菩萨发愿偈


*

安欣记得第一次和李响去庙里拜观音是98年大年初五的事。


那年似乎是因为什么案子把春节给耽搁了,两个人都没工夫回家,大年三十在车里坐一宿。凌晨四点被噼里啪啦的鞭炮炸醒,一开车门,发现天都是灰的。安欣在驾驶座调收音机,转到一个频道,里面断断续续放着宋祖英的《好日子》。刚唱到“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李响撒完野尿回来一把关了,哑着嗓子说太吵,头疼。安欣点点头,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肿着两个熊猫眼喝茶,再把茶杯递给李响。


两个人少见的没什么话说,主要是累,累得臊眉耷眼,跑了五公里的驴都比他们能喘。一个站着一...

愿我速乘般若船,早得越苦海。

//观世音菩萨发愿偈




*

安欣记得第一次和李响去庙里拜观音是98年大年初五的事。


那年似乎是因为什么案子把春节给耽搁了,两个人都没工夫回家,大年三十在车里坐一宿。凌晨四点被噼里啪啦的鞭炮炸醒,一开车门,发现天都是灰的。安欣在驾驶座调收音机,转到一个频道,里面断断续续放着宋祖英的《好日子》。刚唱到“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李响撒完野尿回来一把关了,哑着嗓子说太吵,头疼。安欣点点头,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肿着两个熊猫眼喝茶,再把茶杯递给李响。


两个人少见的没什么话说,主要是累,累得臊眉耷眼,跑了五公里的驴都比他们能喘。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听了半晌鸟叫。


李响吐了吐茶叶,说他刚刚碰见一村民,告诉他这山顶有座寺庙。


安欣哦了声。


李响说大过年的,听说香火还挺旺,当地人老去。


安欣说明白。


李响说今天是大年初五,迎财神。


安欣说你说话能不能不说半截,我听得都要断气了。


李响问,咱去不去。


安欣眯缝着眼瞧他:现在让我去爬山,别财神没迎到,把死神……话没说完,被李响惊慌地掐住嘴,拍着心口默念“菩萨保佑菩萨恕罪”。安欣不知道他还信这个。


然后他俩爬山的时候安欣把脚给扭了。山不高,倚在这座小村的后面,太阳没出来的时候有些戚戚然,好像发育不良的芋头。山上草木倒是葱茏,沿着村里人踏出来的泥路一气往上,看见小庙就掩在一片绿意里了。安欣一瘸一拐地走,脸拉老长,李响觉得他不像是去朝拜,像去上贡。李响回头扶他一把,说得了,实在不行我背你吧,也没别人。安欣说你不如踹我一脚我好顺势滚回家。李响真冲他抬脚,他倒不瘸了,朝前百米冲刺。两个人你追我撵,路也没那么不好走,恍惚间就到了山顶。


小庙真是非常小,统共就两进的规制,没有名,古味很浓。入口处的匾额上写着“满载而归”四个大字,里面直通木制长廊,一溜挂着白底红丝的纸灯笼。一路无人,已经闻得到香火味。往里走愈见开阔的地界,整齐铺着地砖,三座大殿顺山势而立,全是金墙乌瓦,花棂飞檐。殿前栽古银杏,石桥流水,白鹅锦鲤一应俱全,还算雅致。看得出来,这座寺庙是被当地村民悉心呵护着的。


进了第一道大殿,里面静坐着大小佛像,有村民在佛前的拜垫上悄无声息地磕头。安欣对各路神仙都不太熟识,只好闭紧嘴巴紧贴着李响走。李响熟门熟路找和尚买了两炷香,回来的时候低声告诉安欣,前面就是观音大师的真身殿,我们去拜一拜。安欣说不了吧,看看。李响拽他袖子,把一炷香塞他手里,没说话。安欣答应了。


真身殿观音的前身传说为梁武帝时期的一位公主。公主不念红尘念佛门,违抗父命跑去做尼姑,从此父女恩断义绝。王爷迁怒于寺庙终得报应,生了暗疾,前去寺庙求药,庙里的仙长二话不说割出自己的双眼,自断手腕,让来人拿去合药。王爷病好后方知仙长竟是小女,已经无手无脚,血淋满身,悲哭下跪拜天地祈求复原女儿的手眼,顷刻间万道金光下,公主身上竟长出了千手千眼,从此幻化为观音。


李响说着走上石阶,安欣进到殿里一看,佛坛上端坐的观音像确实与其他寺庙的不一样,一身仕女装饰,形貌昳丽,恰如一位公主。拜拜吧。李响推他到拜垫前,老父亲似的一脸肃穆。安欣从他那儿借火,殿前风大,却怎么也没点着,李响凑过来拿手拢在两炷香上,非常耐心地等。安欣离他很近,太近了。是在那个时候,安欣发现李响头上竟然已有白发。李响清清喉咙,说行了,别看了,我又不是观音。安欣握着点燃的香往拜垫上跪下,临了又朝李响愣神:该许什么愿。李响气笑了,也紧挨着他跪下:又不是过生日,心敬、身净、存善心,就够了。


李响用拇指、食指将香夹住,双手平举至眉,紧闭双眼,沉默良久,一叩二叩三叩首,虔诚得近乎滑稽。安欣学着他做,心里瞎念着什么“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云云,然后把香插在香炉上。你刚刚许的什么愿?出殿门的时候安欣问他,李响说告诉你就不灵了,笑得很贼。


下山路上安欣扭到的脚还有点隐隐作痛,泥路湿滑,一个不小心就栽一跟头。李响哈哈大笑着去搀他,没等他站稳,一把把人过到背上,颠了颠,两手有力地托着屁股就走。安欣急了说你干嘛呀,还嫌我摔得不够惨是吧,李响说我四肢比你协调,您就坐稳吧。不由分说地往前迈步,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步伐稳健得好似飞驰。安欣拿他没办法,只好紧紧抱住李响的脖子,心里十分紧张,但凡遇到一个上山来的村民他就要羞愧得咬舌自尽。


李响说我告诉你我刚刚许的什么愿。安欣说你慢点走,看着路。


李响的声音从前边传来,安欣脸贴着他的后颈,痒丝丝的。


你说呀!安欣见他不吱声了,拿腿顶他。李响说,我刚刚许愿菩萨保佑我俩……什么?呼呼灌来的冷风把话语冲散,安欣听不清。李响大喊:我许愿菩萨保佑我俩做一辈子搭档!安欣一听,吓得不轻,赶忙伸手捂住李响的嘴。


你干嘛?


不灵了呀!背上的人追悔莫及,像因为泄露了什么天机而要即刻被打入地牢。谁想到你许什么不好偏许这个,说出来不就不灵了嘛!


李响越听笑得越开心,他说安子你放心,我刚刚和菩萨打过招呼了,她和我打包票说没问题的,保灵。


回车里的时候俩人才突然拍大腿想起一件事来:大年初五光顾着拜观音,把财神给忘了。





**

疯驴子那案子以后,安欣右手臂老是隐隐地疼,这是贯穿伤留下的毛病。发作起来往往笔也拿不稳,更不要说开枪。


李响知道他的难处,在安欣每一个需要或不需要他的时刻都亲力亲为。食堂帮忙打饭,材料帮忙抄送,连在车里盯梢的时候也一定不让他熬后半夜,等他睡下了还给他按摩。安欣嘟哝着说别揉了,李响说就我俩,又没别人。于是接着揉,一揉就是一夜。第二天醒来,李响垂着头睡翻在一旁,手还紧紧捏着安欣的右臂。安欣看到晨光照在李响的头发上,泛出一片暖,如果仔细观察,已经露出不少灰白色了,这让他联想到了一生一世之类的词语。


安欣细心地记录下李响成长和衰老的痕迹。他们各自都十分年轻的时候经常面对面坐着办公,安欣爱开小差,折一只纸青蛙朝李响奋笔疾书的手进攻,然后李响会抓住它,没收进衣袋里去。安欣顺势抓起李响的手说,哎,你的手真糙,但是比我的大。李响像摸了热锅一样飞快撤回,师父刚好从旁边经过,给了安欣一记脑瓜。然后师父走了,安欣透过书页冲李响挤眉弄眼,李响也会羞赧地笑。这样经年累月,李响衣袋里没收的纸青蛙已经装满一个抽屉。


李响在队里的体能是数一数二的好,每次大队比赛都拿个人优秀。安欣总是和他抢着拿,又经常抢不过,两个人常常为比赛中芝麻大小的摩擦吵得不可开交,动辄一礼拜不说话。配合默契的时候比谁都亲近,一有点火星,整个刑警队都不安生。


张彪兴奋地跑过来打小报告,说安欣和李响又狗咬狗了。曹闯那个时候很是担忧,总觉得孟局和安局对这俩人的安排会误大事,但直到真刀真枪地上了现场,两个人再没有翻过脸。唯一有一回,在追捕歹徒的途中,安欣跳矮墙的时候跳猛了,竟一下子飞出去,扑倒了在前面乘胜追击的李响。两个人豆腐块一样摔在一起翻了好几个跟头,把周围百姓都看傻眼。


安欣坐起来发现李响没有动弹,淌着鼻血就开始哭。


曹闯在局里听到消息,大惊失色:他们又打起来了?


没有,摔一跤,给嫌疑人摔跑了。张彪直乐呵。曹闯松一口气,抬脚就去踹张彪:那你在这里傻笑什么?追啊!


李响像条死鱼似的被抬上救护车,安欣在一旁哭得血泪模糊,怪吓人,医护人员就把他也拉走,怕是身体无大碍,神经了。结果一上车,李响很快就自己醒了过来,到医院检查才发现是急性脑震荡,好在没伤到脑组织。安长林和安欣通了电话,火急火燎地把孟德海也捎来了医院,以为局里闹出人命,头一次急红了眼。“咣当”一声破门而入,一下就看见安欣坐在地上嗷嗷哭,李响躺在床上安慰他,笑得快厥过去。


李响在医院静养期间,安欣破天荒写了千字报告交给孟局,字字泣血,仿佛他是杀人于无形的千古罪人。孟局说安欣,不至于,这不是你的错。于是没有收。安欣拿给李响看了,李响头上裹纱布,一边品读一边点头称赞,说好文章啊,真是好。


安欣说响哥,你头还痛吗。李响想了想,说有点,立马躺下作长卧不起状。安欣心惊胆战地给他掖好被子,摸摸头,然后坐在一边读书。


那年他俩一个二十二,一个二十三。


是什么时候李响再也吵不过安欣,打不过安欣了。安欣在心里暗暗记下李响的每一根白发,每一丝皱纹,每一声叹息,但他对岁月的消磨毫无察觉,也许是因为用十年如一日清澈的少年之眼睛审视万物,他没有变,万物也不会变。所以李响永远不老,永远有青春的吐息和血泪,永远包容、接受、喜爱安欣的插科打诨,得意或失落——即使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已经从里到外悄悄地改头换面,像拔地而起的青松,根系沉着向下,枝叶遒劲朝上。可靠,却也有些高不可及。


安欣第一次察觉李响的变化是在和师父的又一次争吵中。按以往有分歧,李响永远站在安欣的立场上帮腔,两个毛头小子和曹闯有来有回地据理力争,往往气得曹闯摔茶杯。现在李响突然不再说话,像个裁判员一样冷静地站在局外,看两人费劲地拔河。李响!安欣眼神示意他。李响说,这次听师父的吧。拍板后,李响郑重地告诉安欣:锋芒毕露是你的弱点,好刀应该是不出鞘的。安欣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我不做好刀,我是大喇叭!看谁不顺眼我叭叭谁!


只有面露无奈之色的时候李响看着还和从前一样。所幸安欣是他无可奈何、不知所措、心慌意乱的全部源泉,从不老的少年之眼里望出去,青松一样的李响还是根木头,拨一下才动一下。


03年三伏天的时候,李响跑到安欣家楼下找他。


那时离徐江的案子结案不过两年,两个人因为师父的死不欢而散,一直没谈和。安欣是有想过和解的,彼时的李响已是雷厉风行的支队长,不满归不满,他其实干得很不错。安欣看在眼里,倒不是忌惮他现在的名号,只是暗中察觉出了自己的自私。做了支队长的李响,从师父的死里挣扎出来的李响,像青松一样努力伸展手臂、遮天蔽日地带领全队人往前迈步的李响,和自己的耿耿于怀、咄咄逼人、固执己见相映照,反而称出自己的铢两来。他不该难为他的。这样想,可是见了面照样没有好脸色,两个人都是直脾气,往年那样坦诚热烈,今日的反目却比死还要冷。


所以看到李响站在窗台下的时候,安欣愣了愣,下意识就笑了,拳头攥得梆硬:我不来收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李响拿着根棍子“邦邦”地敲着门帘喊,安欣,下来说事。中气十足。


安欣穿拖鞋抄了个花瓶就爽快地下楼了。两个人褪了警服见面,一个拿棍子一个抄花瓶,面面相觑。隔壁七十多岁的吴婆婆买菜回家,骑自行车路过,看到安欣就打招呼:欣欣,别贪玩了,赶紧回去吃饭吧!


安欣和李响自觉把家伙收起来了。


李响说,是这样,我想让你当刑警队一大队的队长。安欣说不干。李响急了:我是支队长,你得听我命令。安欣说我不像你,我就这个命,待在这个位子挺好的,起码安心。


李响的脸色沉下去了,穿白衬衫长身而立,乍一看有点像大学生。


安欣问,没别的事了?


李响点点头,难掩落寞。安欣见他转身就要走,心里突然有些泛痒:你站住!你拿棍子来干嘛的?有你这样像流氓一样的支队长吗?


李响猛回头没好气地吼他:你有脸说我?你拿花瓶下来干嘛?一点做警察的样子都没有,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眼看着两人又要剑拔弩张地掐起来,楼上吴婆婆的声音飘下来:欣欣,和朋友在一起好好玩,不能吵架的呀。


安欣收声,蔫了吧唧的点点头,独自消化尴尬。


半晌,李响幽幽的说:我带棍子壮胆。


安欣把花瓶搁地上,有气无力:你有什么好怕的,我防你还差不多……


然后不知为何,他们像一瞬间放下了一切似的。安欣走过去,李响也走过来,近到以往熟悉不过而如今让人窘迫的距离,双方伸出去的手又心照不宣地彼此躲过。他们已经没有理由再拥抱,如果有,还能是什么呢。还有什么呢。各自都绞尽脑汁地想。


我同意做。安欣语速飞快。我说我同意做一大队的队长。


李响闷闷的“嗯”了声。


两个人立在小区楼下看花。花坛里的矮牵牛开得很美,红簇簇一片,像那天的晚霞。安欣的小腿上叮了一串蚊子包,他真想逃上楼,看看身边的李响,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怎么不请我上楼坐坐。李响果不其然开口问。安欣讶异于他的理直气壮和死皮赖脸,正思考怎么回答,李响这时候又说算了,声音沉闷。


我其实也有点累了,他看着天边的晚霞喃喃,安欣,不知道多年以后,你会怎么回忆我。他捏捏安欣的肩膀,轻得几乎没有感觉,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去。


安欣回家的时候脑子里仍然想着李响在晚霞下的面目,这几年的疲倦全都温柔地隐在阴影里,好像又回到98年一起去拜观音的那个样子。但冥冥中有什么不一样了,安欣琢磨,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98年的李响背着他一路跑下青山,步伐稳健,他扛着自己双腿的手臂是蛮横无理的。如今李响依然身姿挺拔,只不过大步流星地从他身边走开,仿佛再也不回来。可他的面目,他隐在晚霞中的面目。安欣在阳台上吹着热风想,李响的面目分明满是悲伤。


安欣明白过来,原来李响老了,他也是会老,会累的。





***

安欣发现自己也会老、会累的时候,是在2006年的秋天。他开车尾随李响到酒店门口,等他到深夜。


警局里消失多天的李响终于现身,跟在大小领导后面陪笑,背都已经佝偻。他看着真别扭,安欣歪头想,在这样一群烟酒熏天的人堆里挤进一个青松一样的李响,是天理不容的。安欣打开车门出来。


于是又是争吵不休。李响春风得意的醉容把安欣的肺管子戳了个对穿,他突然有点喘不过气,麻木地看着霓虹灯下的男人,心说李响,你不如死了。


李响的茶杯碎了,卡片散了,在安欣死一般的目光里,他终于如一只翻空的旧钱包,无望地匍匐在地。


你会毁了自己的。安欣的嗓音因为惊惧而嘶哑,他却不知道李响心里的狂喜。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李响捡拾那些卡片的姿态让人害怕,安欣蹲在一旁,想起六年前师父死时他也是这样,如同心肝俱断般彻底崩溃了。我会扳倒赵立冬的,我们会没事的。李响把自己剖开来给安欣看,可他明明两手空空,安欣不忍心告诉他这一点,只是陪着掉泪。


李响突然忆起八年前和安欣一起去拜观音。那时他们还年轻,穿单衣在大殿口点香,安欣小鹿一样的眼睛总是黏在自己身上。


观音像前两个人,一叩二叩三叩首,李响心念:愿菩萨保佑我俩,盼得春来,也莫要被春辜负。


愿我速乘般若船,早得越苦海。

愿我速得戒定道,早登涅盘山。

愿我速会无为舍,早同法性身。

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

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枯竭。

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消灭。

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


差不多了。李响笑笑。时间不早了。然后他如完全痊愈一般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开,一路不敢停留。安欣。他只是在心底呼唤:留下我吧,留下我吧。


然后安欣目送着他走远。





****

安欣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他生来浸泡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只懂得把脆弱展露给共吃每一餐饭的人。


隔壁的吴婆婆曾经在丈夫离世后告诉他,也许爱的本质就是痛。


人在生与死的摇摆,善与恶的变幻中走向永恒、不可逆的凋亡。当你爱上一个人,你爱他此时此刻的吐息,笑泪,冥冥中你已爱上他在彼时彼刻的缺席,沉默,并且由于预见这缺席和沉默而心惊胆战。你会明白你爱的人不会因为你灌注于他身上的“爱”而与众不同,你爱的人终究会和你一样,在摇摆和变幻中失去记忆,模糊面目,离开你能把握的世界,去往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在这一世,或下一世,他也会把他的爱灌注在某个人身上,祈求一个从来不会发生的奇迹。无论从此相伴相依,或彼此遗忘,最终都要走向终点——凋亡。我知道那不是你们渴望重逢的地点,可是爱就在那里。


为什么,爱就非得是死吗。安欣不理解,他只有二十几岁,除了婆婆皱纹里的眼泪什么也看不见。吴婆婆冰凉多褶的手慈爱地搭在他的肩上:欣欣,是死里也有爱。死从来不是爱的终点,不爱了,不念了,才是终点。


婆婆,你会一直念着阿公吗。


也许会的,可他现在这样突然走掉,我只想生他的气。吴婆婆把眉头皱起来。


李响死后,安欣终于对爱有了更深的了解。可更多还是愤怒,一如当年吴婆婆这样,在谈话,走路,吃饭间猛然抬头,怒目圆睁,心里凄然:你这么干干净净地死去,仿佛把我轻贱了。


最难以忍受的愤怒过去以后,安欣也开始了漫长的想念。只不过安欣想他想得厉害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像渴了三天三夜的人掬一捧水喝,但知道水总要从指缝间溜走。也许李响只是挑了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外套,出了门,再也没回来。安欣这么想着,那些年在心里暗暗记了很久的有关那个人的皱纹,白发,那些衰老疲惫的痕迹,渐渐地也在他身体里冒出,顷刻间芳草丛生。


安欣经常和隔壁的吴婆婆坐在一起吃茶,聊天。婆婆九十岁了,身体还硬朗,问起已故二十多年的阿公,婆婆脸上没有波澜,一边打毛线一边念叨:这个死老头,这么多年不肯放手,现在还要入我梦里。语气平淡得好像阿公一直在。


李响也没有走。


安欣每次回家吃饭的时候也都能看见李响。


李响套着十年如一日的旧棉袄,外面穿着围裙,在厨房叮里咣啷折腾。安欣刚从玄关处放下钥匙,他就开始嚷:安欣,饿了没啊。

安欣笑着说不饿,但他已经闻到菜饭的香味。这就让安欣想到,自己做的饭是根本不能吃的。那年和小陆去李青家探视,本来想露一手,结果气得李青亲自下厨做了三菜一汤。后来这事传到李响耳朵里,被偷偷嘲笑了很久。


李响和安欣一起吃了近十年的饭,他最懂得自己的胃口。难得空闲时他会带安欣回自己家,两个人一荤一素一汤,再配两罐啤酒,可以吃上小半天。吃完去床上作/爱,一身热汗淋漓。


安欣从床上倒挂下去,看李响套着老头背心在案前抽烟,他伸手要,被打回去:你不能抽。安欣说为什么。李响说他抽烟是身不由己,小时候和村里的野孩子学坏了,戒不下来。安欣吃吃的笑:李队长,那您这种癖好是哪里学来的,也是村里吗。安欣翻过身,腰下塌出好看的弧度,像把镰刀,把李响的心神收割走了。李响灭了烟,正色道:是安队教得好。他爬上床,把安欣腰上的空缺填满。


他们对自己情事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非常好。两人都是优秀、专业的刑警,工作中精神高度集中于案件,甚至为一点分歧大打出手。而到了独处的时候,彼此心里都多出一份痒,看对方的眼神也不必收敛。有的时候,安欣坐在昏暗的车里说,李响,你不用一直想着我,你能为我留一盏灯就够了。李响说行啊,我给你留一盏一千瓦的探照灯。然后不由分说地凑过去亲吻,慌得安欣一掌拍在他脸上。


李响同志殉职满一年的时候,安欣去了办公室。李响的办公桌还是干净整洁地摆放在自己对面,好像随时会有人回来伏案写作。安欣抚摸着这张桌板,看到十分年轻的自己总爱捉弄坐在对面的他,恍惚间想起了什么,一把抽出抽屉,看到了塞满整抽屉的纸青蛙。安欣捧着这些纸青蛙,已经发黄、发脆,一时间扶着桌角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陆寒过来搀扶,说师父,我们还是回家吧。


后来那几年,安欣时常回想起一些自己遗漏的细节。譬如98年拜观音时他虔诚的朝拜,譬如那封又臭又长的检查报告,譬如隐隐作痛的右臂,譬如03年晚霞下大步走开的李响。彼时他已满头霜雪,捧着鲜花坐在陵园里,静成一幅画。二十多年沉浮过去了,竟有二十多年。如果有来世,那人恐怕已回到他身边了,只不过是以他无法再触碰的形式。


孟德海有时会来他身边坐坐,问安欣,你过得还好吗。安欣说好着呢。毛茸茸的脑袋低下三分,脊梁骨却永远挺直着,耷拉的眼睛依然脆亮,黑白分明,这样坦然地流转来去。一如李响初见他时的模样。


安欣放下鲜花起身,弯腰亲吻石碑,转身昂首阔步而去。







完.



Miniの私家书房

做我的猫(贾正/短)

我真的好爱贾正🙈

01.

晚上的时候,Justin靠在床头练习吃鸡技术,朱正廷窝在他身边刷微博。

正准备捡地上的医药包时,一旁的朱正廷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的粉丝干嘛让我学猫叫。”

Justin被突然抓住了手腕也面不改色,抬了抬手示意朱正廷把手松开,“可能觉得你像猫。”

朱正廷翻了个身,滚到Justin身边,手撑在他大腿上,有点费力地抬起脑袋看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喵?”

Justin瞥了他一眼,看上去倒是云淡风轻,其实游戏界面里他的游戏角色已经被人一枪爆头了。

朱正廷见人不理他,皱着眉头去扯Justin的衣服下摆,歪了脑袋问,“怎么样?”

Justin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不怎么样...

我真的好爱贾正🙈

01.

晚上的时候,Justin靠在床头练习吃鸡技术,朱正廷窝在他身边刷微博。

正准备捡地上的医药包时,一旁的朱正廷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的粉丝干嘛让我学猫叫。”

Justin被突然抓住了手腕也面不改色,抬了抬手示意朱正廷把手松开,“可能觉得你像猫。”

朱正廷翻了个身,滚到Justin身边,手撑在他大腿上,有点费力地抬起脑袋看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喵?”

Justin瞥了他一眼,看上去倒是云淡风轻,其实游戏界面里他的游戏角色已经被人一枪爆头了。

朱正廷见人不理他,皱着眉头去扯Justin的衣服下摆,歪了脑袋问,“怎么样?”

Justin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不怎么样。”

然后拉高被子,很是冷酷地说,“睡了。”

02.

现在气温已经越来越高了,可是Justin和朱正廷还是没有分床睡。

早上的时候,Justin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捞旁边的朱正廷。

却捞了个空。

他提高了点声音喊,“朱正廷。”

回应他的竟然是“喵喵”的声音。

他还以为自己幻听,却有一只通体雪白只有耳朵尖和尾巴尖带了点黑色的小猫从朱正廷的睡衣里钻了出来。

本该是惊讶又奇异的场景,Justin却觉得自己兴奋了起来,他摸了摸小猫的脑袋,“正廷?”

小猫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看他,他这才发现这只猫咪竟然是异瞳,他忍不住赞叹道,“你好可爱。”

闻言,小猫立马炸了毛,喵喵地叫着,露出尖尖的牙齿,爪子也抬得高高的,不过落在Justin掌心的却是软软的肉垫。

Justin捏住他的小肉垫,又笑了,“真的好可爱。”

朱正廷泄了气,任由Justin抱住他,彻底没脾气了。

03.

Justin抱着小猫出去找水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立农立马站了起来,“哪里来的猫咪?”

Justin不动声色地躲开陈立农伸过来要摸猫的手,“我的猫。”

陈立农的手摸了个空,有点不知所措地磨了磨落空的手指,“哪里来的?”

Justin却彻底不理他了,抱着猫直接走到厨房里,拿了小碟子装凉开水给它喝。

小猫歪歪脑袋看他,良久才低下头,慢慢舔碟子里的水喝。

Justin笑得很温柔,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小猫背上的毛。

陈立农凑过来,还是不死心,可是又被Justin打掉了手。

“好吧。”他叹了一口气,决定放弃摸猫了,找了张椅子坐下,撑着下巴看小猫喝水,“它叫什么名字?”

“叫廷宝。”Justin把喝好水的猫又抱进怀里,从冰箱拿了根火腿肠,准备回房间了。

陈立农眨眨眼睛,“啊?你和正廷养情侣猫啊?”

Justin又没有理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Justin今天这么不想理他。

04.

Justin关了门,把猫放在地板上,拖出行李箱不知道在翻找什么。

朱正廷急得围着他的脚踝转个不停。

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黄明昊一觉醒来,发现睡在身边的哥哥变成了猫还能这么淡定。

他张口想说,“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可出口的全是软绵绵的喵喵声。

Justin终于转过了身,把他抱到了床上。 他的四肢才刚落下,就被抓住了一只前爪。

Justin一只手抓住它,另一只手举着上次见面会上有用到的圆圆的测谎仪,有些刻意地眯了眯眼睛,“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朱正廷?”

说着就要把朱正廷的爪子按在测谎仪上。

喂!

朱正廷慌了,不知章法地挥动着爪子想躲开,可一不注意竟然把Justin的手背抓出了好几条红痕。

Justin呼了一声痛,松开了他。

朱正廷看着那人手背上红肿起来的痕迹,又有点不忍,低着头凑过去,无师自通地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没舔几口,Justin就低声笑了起来,说,“好痒。”

然后又夸他,“好乖。”

最后重重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把他抱起来,“不逗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变成猫的原因,朱正廷只觉得,被Justin的手抚过脊背的时候,他舒服到全身都颤抖起来。

05.

明明说了不逗他,Justin却又找出了一张Nine percent成员的照片来。

他指指照片问,“谁最帅?”

朱正廷就伸出爪子,在他的脑袋上踩了踩。

Justin又问,“你和谁关系最好?”

朱正廷就又按了按爪。

Justin笑意更深了,俯下身子和他对视,“你最喜欢谁?”

朱正廷又点了点照片里黄明昊的脑袋。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撸乱了一身的猫毛。

Justin好像要奖励他一样,拿了火腿肠过来问他,“要不要吃?”

朱正廷却不感兴趣,把火腿肠推得远远的。

心想黄明昊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做人的时候不吃的东西,为什么做猫了就会吃啊。

Justin也不恼,拿过了手机,很开心的样子,“那请你吃小龙虾好不好?”

朱正廷高兴地喵喵叫。

Justin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剥给你吃。”

06.

大约半个小时后,外卖送到了。

Justin接了电话,从床下跳下来,拍拍朱正廷的小脑袋,“我去拿外卖。”

可是朱正廷却不想和Justin分开。

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变成了猫,而且什么话都说不了只能喵喵叫,天知道他有多不安。

也是因为一直呆在熟悉的Justin身边,他才没显出多少慌乱来。

Justin现在出去拿外卖,把他一只猫留在房间里,他怎么安心得下来。

于是跳下床从门缝里挤了出去要找人。

可一走出房门,就碰上了好像才刚起床的蔡徐坤。

蔡徐坤一看见他就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直看,好像要瞧出什么端倪来一样。

朱正廷暗自感叹,心想他不会真的能看出什么吧。

只好抬起头,弱弱地卖乖,“喵。”

下一秒,他就被抱起来了。

07.

Justin拿了外卖准备回房间,却看到蔡徐坤坐在沙发上撸猫。

本来应该在他房间里等他的朱正廷,现在窝在蔡徐坤的大腿间,还不停地用脑袋去蹭那人的手掌心。

Justin不说话,提着袋子的手却紧了又紧。

蔡徐坤看到他,问,“你的猫吗?”

Justin这回却不说“是我的猫”了,只收回了眼神,抬了腿继续往房间走。

朱正廷又急了,也不管会不会摔到,从沙发上跳下来追着Justin走。

到了房门口,Justin终于停下脚步,弯下了腰。

朱正廷以为又要被抱了,可是却直接被捏住了后颈的软肉。

他被Justin整个提起来,扔到了床上。

还没来得及站定,就看见Justin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也严肃到不行,“不听话的猫,是要被关进笼子里的。”

朱正廷搞不清楚他突然在生什么气,只记得这个人明明说了要剥小龙虾给他吃的。

可现在,被人捏了后颈不说,热腾腾的小龙虾也被摆在一边,根本没有要被人打开的迹象。

朱正廷低下脑袋去舔Justin的手背,想让人笑一笑。

可是只舔了一下,那人就背过手不让他碰。

朱正廷瞪大了眼睛,懵懂地看他,却又被拎了起来。

这次,被扔进了浴缸里。

08.

Justin取下了淋浴喷头对他冲水,湿透的毛贴在他身上,显得身体格外瘦弱。

朱正廷被水溅到睁不开眼睛,明明让他这么狼狈的人就是Justin,可他还是下意识地喵喵乱叫,往Justin身上凑。

遇到不好的事情,他总是第一时间就想凑到Justin身边,好像只有这样,才会安心一点。

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Justin终于抬手关掉了水。

他拿了自己的浴巾给朱正廷擦干身体,一字一顿地说,“要做我的猫,就不许给别人乱摸。”

朱正廷蹭蹭他的手背,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还好是夏天,等Justin抱着吹好毛的朱正廷出来的时候,小龙虾还没有凉。

Justin戴了手套给猫剥虾,朱正廷到现在才吃一天中的第一顿饭,欢快地不得了。

一连吃了十几只,他才意识到Justin还一只都没有吃。

于是Justin把下一只虾尾递过来的时候,他张开嘴,却没吃,只“喵”了一声。

意思是,“你吃”。

Justin看着他笑了,看样子应该是懂了他的意思,可是却并没有吃,而是凑上前,亲了一口他油乎乎的小嘴。

什……什么啊?变、变态吗?!

09.

第二天一早,Justin半梦半醒之间摸了一把自己的胸口。

不是毛茸茸的,而是软绵绵的。

定睛一看,果然已经不是廷宝了。

埋在他胸口睡着的,已经变成了人形宠物朱正廷本人。

朱正廷被他闹醒了,一开口便是质问,“昨天我突然变成猫你竟然一点都不慌。”

Justin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摸猫的那种摸法。

朱正廷打算抗议,可视线一和Justin的对上,却突然莫名说不出话了。

Justin收回手,半坐了起来。

他看着头发乱乱的朱正廷,心想,我怎么会慌张啊,我高兴都来不及。

倒不如说,我偶尔还宁愿你是一只只能依靠我的小猫咪。

10.

陈立农发现,今天早上Justin是和朱正廷一起出的房间门。

两个人走到厨房倒水喝。

他有点不解地跟过去,问,“Justin,廷宝呢?”

Justin指了指一旁的朱正廷,“这里。”

陈立农一头雾水,“不是,我说的是昨天那只猫咪。”

Justin却牵了朱正廷的手,把人拉着往客厅走,“我只有一个廷宝。”

陈立农呆住了。

他肯定是和当代青少年已经有了代沟。


【短篇也要有番外】

朱正廷一个人呆在宿舍很无聊。

正刷着微博,却发现Justin上了线。

他本来兴高采烈地打算跑去留言,却发现——

这什么???



另一边,Justin的手机震个不停。

他打开微信,全是朱正廷发来的信息。

“几天不见,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别的猫!”

“!!!”

“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Justin强忍住笑意回复他,“怎么了?是我的猫在给我发信息吗?”

朱正廷只回了一个“喵”字。

却收到一条很长的回复,“我是见过很多猫,但只有一个廷宝。”

朱正廷还没来得及吐槽,就又有信息跳了出来。

“不管是我的猫,还是我的人,都不许给别人乱摸。”

逢空
魔。性。轮。回。 - 有姑娘反...

魔。性。轮。回。


-

有姑娘反映不太懂周泽楷对孙翔的“树和阳光”,以下延伸解释:

树木

阳光

魔。性。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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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姑娘反映不太懂周泽楷对孙翔的“树和阳光”,以下延伸解释:

树木

阳光

木以千肖

[周翔] Tiny Spot

100fo点文,送给邱彻宝贝er
童话风,守星人周X行星翔
我真的真的不会写周翔otzzz
也许有很多很多的ooc_(:
不嫌弃就接着往下吧qwq.

.

这一年是荣耀历2557年,在轮回星系诞生了一颗星星,编号A-372,取名孙翔。

孙翔从一出生就自带漂亮的光晕,是轮回星系里难得一见的漂亮,可孙翔本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每天拖着漂亮的尾巴在星系里奔走嬉戏,像一个真正的孩子。然而星系是寂寞的,每颗星星都在自己写好的轨迹里缓缓行驶,在一圈一圈的寂寞里磨损的麻木。

他不想变成麻木的星星。

可是没有人和孙翔一起玩,因为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守星人,有自己写好的轨道,他们不需要和别的星星交流,也没必要,因...

100fo点文,送给邱彻宝贝er
童话风,守星人周X行星翔
我真的真的不会写周翔otzzz
也许有很多很多的ooc_(:
不嫌弃就接着往下吧qwq.

.



这一年是荣耀历2557年,在轮回星系诞生了一颗星星,编号A-372,取名孙翔。

孙翔从一出生就自带漂亮的光晕,是轮回星系里难得一见的漂亮,可孙翔本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每天拖着漂亮的尾巴在星系里奔走嬉戏,像一个真正的孩子。然而星系是寂寞的,每颗星星都在自己写好的轨迹里缓缓行驶,在一圈一圈的寂寞里磨损的麻木。

他不想变成麻木的星星。

可是没有人和孙翔一起玩,因为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守星人,有自己写好的轨道,他们不需要和别的星星交流,也没必要,因为守星人是他们的向导,也是伙伴。

“为什么我没有守星人?”有一天被寂寞缠绕的小孙翔戳了戳身边的杜明星,一脸的不甘心。

“因为你还小啊,等过两年你长大了轮回星肯定会派人过来的,孙翔这么漂亮总部肯定会好好派一个人来守星的。”身穿宽敞白袍手里拿着流光溢彩的手杖的吴启拍了拍他的头,语气温和而有礼。吴启是杜明的守星人,是个好看的男人,手掌有温柔的温度,他看着杜明冲他扮了个鬼脸就拉着吴启继续赶路。

在这个星系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是萍水相逢一场,连个可以交心的人也不会有。

孙翔开始无聊的想自己的守星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有个黑色头发的漂亮男人。那会是他的守星人么,他有些期待的想。

日子在一圈一圈的游荡中一天天过去,他终于要迎来他的守星人,这意味着从此不再有自由的活动空间,他即将被划上轨迹,他也即将遇到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这个人会陪他到天荒地老,他们注定在一圈一圈的旅程中相伴余生。

唔这么想想还挺期待的。

很快孙翔就见到了他的守星人,与梦境惊人的相似,有一头漂亮的黑发,长着一张俊秀的脸,周身自带三分王者之气,他开口声音凉凉薄薄带着几分羞涩,好听的缱绻着耳膜“你好我是周泽楷。”

“啊我叫孙翔”他随意的说,一边从上到下打量他的守星人,周泽楷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俯下身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了?”

“诶没啥,周泽楷你长得真好看,比混蛋杜明的守星人还好看!”他看着人抿起唇羞涩的笑开,心头几经喜悦缠绕住身体。

在漫长的岁月终于有人相与伴了。

很快孙翔就意识到他错了,周泽楷除了好看之外是个很无趣的人,总是就那样坐在一边看书,安安静静一句话也不说,一两天尚且可以,三五天之后,孙翔就耐不住寂寞了。

“周泽楷你不能说两句话么?”他终于忍不住了,趴在周泽楷身边抬眼看着人安静漂亮的脸。

“呃……说什么”那人放下手里的书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有些气不过的拽着他的袖口。

“说……”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要说些什么,见人又要拿起书,他有些慌张的赶忙压住他的手,突然想到一个烂俗到家的理由“你给我讲故事吧?”

“我…不会。”他说的很轻,咬着下唇,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有些微妙的尴尬。

“读这本书吧,就读这本书给我听吧。”转了转眼珠扫到周泽楷手里的书上,封面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字,他也不认识,只是希望有个人能与他说说话罢了。

周泽楷看了一眼自己手边的荣耀星系大事件记录,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翻到第一页,清清嗓子柔声读起来,声音浮着很难听出情感的波动,可孙翔还是眨巴眨巴眼睛听的认真,不一会就沉迷于那些故事。

“蓝雨星系的黄少天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很吵,不过很有趣。”

“微草星系在哪里呀?”
“东北方向106°角位置”

“雷霆星系真的有雷霆么?”
“没有。”

“烟雨星系的领头人是谁啊”
“楚云秀”
“那么轮回呢?”
“…你该睡了。”

孙翔问到轮回星系的时候他看到周泽楷眼睛不自主的迷了一下,他看见自己漂亮的光芒在那双眼睛里一阵波动,勾的人心中一阵悸动。他抿抿唇,知道周泽楷肯定有什么秘密,但是有的秘密,是他不能碰的。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而过,在周泽楷的故事中一圈一圈行走在荒凉冷寂的星系里,他们是彼此的温暖。

那一年是荣耀历2657年,周泽楷和孙翔已经在他们的轨迹里跑过一百圈,也是孙翔诞生的第一百年。他早已褪去青涩,虽然只有日复一日的旅途,却在周泽楷的故事里了解了整个荣耀系,他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和看法,他已经是一颗优秀的星星了。

周泽楷的离开和他的到来一样的悄无声息,突然在某一天睁开眼睛周泽楷就消失了。

他也想去找找那个人纠结去了哪里,可是他必须在他的轨迹里航行,哪儿也去不了。他开始恐慌和愤怒,没有了周泽楷的日子就像是宇宙黑洞那样的荒凉寂静,静的他可以听到孤独的声音。

他从来不曾这么害怕失去。

他曾经有整颗星球的向日葵,在与陨石的一场战斗中他不小心折断了他们,他没在意过。他曾经有十条沟壑相连的小溪,在一次急转弯里他没稳住把水撒了出去,他没在意。而如今只是丢了一个周泽楷,他却在意的不得了。

一颗疲惫的心在一圈一圈的轨迹中就像被束缚住,难以喘息的黑暗与寂寞比那些战斗来的更加疲累。他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像一个孤独的老船长驾驶着船,在看不见来路与归途的寂寥中踽踽独行。

他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满眼的酸涩,忍住了快要扭动出轨迹的身子,他得守在这里,等着那个人回来。

他觉得没有什么比爱上自己的守星人更可笑的事情,而如今他自己也是这样可笑的人中一位了。

究竟感情因何而起,是每一个噩梦后那人温暖的怀抱,亦或是他翻动书页漂亮的手指,许是在发丝间停留的温度,更或者只是那人干净澄澈的眼睛。

追溯到回忆的尽头,大概是那人勾着羞涩笑意的自我介绍,从此周泽楷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锁,锁住了他们,锁住了一颗心。

他又遇见了杜明和吴启,杜明还是一副二不兮兮的模样搂着他的脖子样子亲昵,吴启执着他漂亮的手杖笑呵呵的问他与他的守星人怎样。

他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那一点骨子里的骄傲逼着他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语气轻快带着傲气“好着呢都挺好的。”

思念只是他一个人的故事,别人无权分享。

“哎对了杜明啊你认不认识周泽楷?”
“周泽楷…?”
杜明没吭声,倒是吴启没忍住出了声。

“嗯,你认识?”他感受到心头几分喜悦翻涌,一瞬间难以自持的飞上眉梢。

“谈不上认识,那是领头人家的少爷,将来要接管轮回星系的。”

孙翔一愣,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周泽楷的欲言又止。

难怪那人眉梢眼角自然三分帝王贵气,周身萦绕的满是王者气度,难怪那人在面对陨石时气定神闲,却又招招狠厉的让人害怕。

然而那么多的难怪,却再也换不回一个周泽楷。

他不会回来了。

一颗星星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守星人,他注定了要在荒芜中走过寂寥余生,凭借着那一点触碰到的光芒悲哀的缅怀岁月。

可他怎么肯?他是那样的骄傲,周身三尺灼灼如焰的光芒,漂亮背后是他的态度,是永不妥协于命运的铮铮铁骨。

他决定启程去找他,哪怕把轮回翻过来也得找见那个窝在他心尖的人。

然而每一个童话都是美好的,在孙翔准备启程的那一天,周泽楷回来了。

已非往日。

那人黑袍上绣着银色的花纹,张扬的铺开在料子上,一把手杖比吴启的更加流光溢彩,昭示着他的身份已是今非昔比。

“恭喜你啊。”他抽抽鼻子,觉得有什么东西隔在他们中间,让他不能再多说一个字。

“嗯。”那人低低的应下,伸手搂了他入怀,动作流畅利落,根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他,他伸手推了推周泽楷,见人没有放开的意思,便松了力气环上周泽楷的腰肢。在温热的怀抱里有很多情绪冲上眼角,是他忍了那么久的害怕。

他有很多的事情想问周泽楷,比如他为什么走了,比如他又为什么要回来。

比如问问他,他喜欢自己么?

太多的问题,所幸来日方长。

他们会一起携手走过寂寥与黑暗,因为有彼此的地方就有光和温暖,就有一份守护和等待。

于是孙翔小星星和他的守星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END.

芝芝1202

Fall in love 1-2

1、由送红包开始

周泽楷的手速一向是很快的,不但在赛场上反应敏捷操作神速,每次老板群里发红包,他也是最先一个下手的。

孙翔曾深深抱怨过他的“无耻行径”:“身价那么高,代言那么多,每年挣座金山银山了,还TM在群里跟我们抢这点小钱,你有点出息心疼心疼别人行吗?”

周泽楷心说难道你挣的就少吗?自己抢不到红包就把气撒在老实人头上。但作为一队之长、作为迁就搭档的好男人,周泽楷还是谨记孙翔的教诲,不和其他人抢红包了,然而后来几次,孙翔还是没能抢到红包,倒不是他手速慢,而是每次老板发红包,他都在看八点档,一边看一边发微博吐槽,自己生生地错过了。

发现这点的周泽楷又开始抢红包,只是抢到之后再把一半拿出...

1、由送红包开始

周泽楷的手速一向是很快的,不但在赛场上反应敏捷操作神速,每次老板群里发红包,他也是最先一个下手的。

孙翔曾深深抱怨过他的“无耻行径”:“身价那么高,代言那么多,每年挣座金山银山了,还TM在群里跟我们抢这点小钱,你有点出息心疼心疼别人行吗?”

周泽楷心说难道你挣的就少吗?自己抢不到红包就把气撒在老实人头上。但作为一队之长、作为迁就搭档的好男人,周泽楷还是谨记孙翔的教诲,不和其他人抢红包了,然而后来几次,孙翔还是没能抢到红包,倒不是他手速慢,而是每次老板发红包,他都在看八点档,一边看一边发微博吐槽,自己生生地错过了。

发现这点的周泽楷又开始抢红包,只是抢到之后再把一半拿出来支付宝上发个红包给孙翔,每次还捎上一句话:“我的荣耀一半属于你。”

三番两次之后,孙翔也见怪不怪了,乐呵呵地接受他的红包。

12月31号这晚,老板提前说了跨年时会在群里发红包,有备而来的孙翔终于在跨入新的一年的瞬间抢到了一次,大约运气是守恒的,因为以前没抢到过,这次他是手气王,抢了个1800的大红包,老板那红包总额8888,分了11份,杜明吴启吕泊远手气都不错,全过千了,其他人也都是好几百,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运气差到只抢到两块钱的,买个肉包都不够。

“哈哈哈哈,周泽楷你行不行啊?”孙翔第一个嘲笑他。

“心疼队长。”

“心疼队长。”

……

全队人队列整齐,周泽楷发了个对手指的委屈表情,孙翔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点开手机支付宝,给他发了个人红包,999,并捎上一句话:“我的荣耀分一半给你。”

分了人家那么多的红包,这次也该回馈了。

他才发出去不到3秒,手机滴的一声,支付宝提示有人给发了红包,打开一看,周泽楷这个土豪,发了个5200的大红包给他,这次的祝福很简朴,只有新年快乐四个字。

这个数字有点微妙,如果没发错就太大了,周泽楷也不过是轮回的队长,何必给自己的队员发这么大的红包?如果发错了,是多打了一个0,那么他原本想发的是520?520这个数,更微妙了。

孙翔想了想,在QQ上私敲周泽楷:“你给每个人都发了?”

“没那么壕。”周泽楷回复。

也是,孙翔默默点头,心中忍不住有些得意,周泽楷是他的搭档,果然就对他最好,哪怕他是后来的,哪怕他们才相处了几个月。

扬着唇角,又输入:“没多个0?就算多了我也不退!”

“没。”周泽楷浅笑,倒是想输入520的,但作为队长,岂可比队员给自己的红包小?可其他的数字实在难以表达他的心情,孙翔都发了“天长地久”了,他又怎么舍得不说我爱你?

“哈哈哈,还说不壕?”孙翔快活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对你壕。”周泽楷打完还发了个害羞的表情过去。

孙翔很大条地道:“哈,又来撩骚。”

周泽楷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孙翔想了想:“5200太多啦,我还是返你一点利吧。等着!”

“1314!”周泽楷非快地发过去。

“啊?”孙翔还没反应过来。

“返这么多。”周泽楷解释。

孙翔应了,又发了个1314的红包回去,过了会,把这几个数字连在一起,蓦然心中一动,啊,这个呆瓜,这是表白啊!!


2、带他回家

元旦放假一天,孙翔难得睡了个懒觉,去食堂吃了几个还算温热的包子后回宿舍补番,可惜的是最近都没什么好看的动漫,他便一边用掏耳勺掏耳朵一边看某高仿乡村版福尔摩斯悬情剧,打算过一会上微博吐槽施展自己的绝佳口才。

正被男主的装逼台词肉麻着,有人敲门进来了,是周泽楷。

介于队长大人昨晚发了个大红包给他,孙翔对他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要回家啊?”

周泽楷穿着运动款羽绒服,肩上背着双肩包,看起来像个斯文乖巧的大学生,对孙翔点点头:“去我家做客?”

“啊?”孙翔心说不是吧?昨晚示爱今天就带回家见家长,我还没答应和你处对象啊!

周泽楷看他漆黑灵动的眼眸滴溜溜一转,似有戒备,忙道:“喝鸡汤,补补。”

孙翔听到“鸡汤”二字不由咽了咽口水,周妈妈担心儿子训练太辛苦,每隔半个月就来探望一次送送各种汤水,而她送来的慰问品有一半都进了孙翔的肚子,所以周妈妈手艺有多好,孙翔是整个轮回最清楚的人。

“一大桌菜。”周泽楷继续诱之以美食。

孙翔已经被打动了,放下掏耳勺咳了声,脸微红:“我可不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家吃饭?”

周泽楷轻柔的眼波落在孙翔脸上,温柔而坦荡地道:“都回家了,就剩你。”

孙翔心头一动,嘴巴张了张,既感动于周泽楷的体贴周到又惭愧于自己的胡思乱想,隔了两秒才道:“他们这帮土著!就一天假还丢下战友跑了。”

“我可没。”周泽楷状似随意地搂住他肩膀,示意他关电脑跟自己走。

孙翔点了关机,捡起床上的大衣,偏过头问:“去你家要带礼物不?”

“人去就行。”等确定关系了,再给长辈送礼也不迟。

“那哪行?”孙翔瞥他一眼,努了努嘴,他可不想周爸周妈觉得他不懂礼数。

于是周泽楷陪他去了趟超市,买了两盒脑白金、两瓶红酒、两盒阿胶带去。他这买东西成双成对的特点,周泽楷还真喜欢,他们迟早也会成双成对的。

到了周家,周妈妈热络地招呼孙翔,又对儿子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让小孙这么破费?”

“阿姨,您别说他,你们是长辈,我带点礼物孝敬您和叔叔是应该的,队长平时在队里可照顾我了。”红包带他分,好吃好喝的都和他一起享用,如果说周泽楷对他不是那种意思,孙翔估摸着自己是周家多年前丢失的小儿子。

周妈妈听过很多有关孙翔的评价,一直以为他是个傲慢的小暴龙,没想到他有这么温驯的一面,再看这小伙子如此丰神俊朗,对他好感直线上升,笑道:“小孙嘴可真甜。”

周泽楷闻言舔了下嘴唇,突然有点想尝尝孙翔的嘴到底有多甜。

周妈妈并没察觉儿子那危险的小心思,乐呵呵地道:“泽楷你照顾好小孙,妈妈再去炒几个菜。”

“嗯。”周泽楷目送母亲去厨房,周爸爸也进了厨房打杂,便把孙翔带进自己房里参观。毕竟这以后也是孙翔的房间嘛,先让他看看,熟悉下比较好。

“哈,你卧室还真漂亮。”周泽楷家是欧式的装修,每个细节都是低调而精致的,譬如书桌上放的那盆花,一看就是刚换的,插得非常别致,孙翔猜测周妈妈一定学过插花,想起刚进门时她给自己泡的茶,孙翔就觉得她真是个把生活过得像艺术一样的人。这样的人,思想会开明一些吧?

“你喜欢?”周泽楷眼眸一亮。

孙翔在心中倒退一步,嘴上却忍不住吐槽:“喜欢你让给我啊?”

周泽楷噗嗤笑出声,做考虑状,缓缓地道:“让给你,你要?”

谁能想到,内向腼腆少言寡语的枪王大大,是个撩汉高手呢?孙翔一边在心里败退,一面装作不为所动地道:“你同意你爸妈还不同意呢。”

说完才觉得糟糕,这不是在暗示周泽楷枪王有意斗神有情就怕父母棒打鸳鸯吗?孙翔你还真会说话啊。

果然周泽楷的眼睛又亮了几分,脸上笑容更盛,绚丽得跟春日桃花似的。

“会同意的。”枪王笃定地道,那自信满满的神色,不知怎么就让孙翔脸红了。

孙翔抿了抿嘴,揪了揪耳朵遮羞。

“怎么?”周泽楷看着他笑。

孙翔掩饰道:“之前只掏了一只耳朵,没掏的这只有点痒。”

“我给你掏。”周泽楷去抽屉里找出掏耳勺。

后来孙翔一直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就同意让周泽楷掏耳屎了呢?还掏出了块挺大的,被周泽楷嘲笑掉地下能砸伤他的脚。

不过周泽楷掏耳朵的技术还真不错,孙翔被伺候得相当舒服,掏完还在他耳边吹了吹,把他的心都吹酥了。原本纯洁的革命友谊被这温热潮湿的一吹给升华成甜蜜暧昧了。


辛克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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轴心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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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合作用

【周翔】像他那样笨拙地生活24

食用提醒:本章中出现的一切地名、人名、事件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4鬼里鬼气好吓人

周泽楷一边暗暗观察情势,一边掏出手机想发送位置,可手机没信号,这让他有些懊恼。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太多准备,身上只有手机和钱包,又不能惊动家里人,弄得十分被动。幸好还有唐昊,一路开车送他过来。

唐昊是他发小,平时特没心没肺拽得二五八万的,办起正事来却十分可靠。更况且唐昊出来混得早,人路广,有些事情单论效率,官道不如匪道。

周泽楷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来之前自然是了解过村子的情况,可惜这村子水太深,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挖不出什么东西。按照唐昊的说法,还是得等搞清楚情况再行动。可周泽楷一分钟都等不了,...

食用提醒:本章中出现的一切地名、人名、事件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4鬼里鬼气好吓人

周泽楷一边暗暗观察情势,一边掏出手机想发送位置,可手机没信号,这让他有些懊恼。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太多准备,身上只有手机和钱包,又不能惊动家里人,弄得十分被动。幸好还有唐昊,一路开车送他过来。

唐昊是他发小,平时特没心没肺拽得二五八万的,办起正事来却十分可靠。更况且唐昊出来混得早,人路广,有些事情单论效率,官道不如匪道。

周泽楷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来之前自然是了解过村子的情况,可惜这村子水太深,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挖不出什么东西。按照唐昊的说法,还是得等搞清楚情况再行动。可周泽楷一分钟都等不了,他的视线胶着在新收到的邮件上,上面的信息让他背脊发寒。

 

“下杨村在S镇27个村中经济处于中游位置,历任村长亦是政绩平平,无可圈可点之处。该村十分闭塞,是S镇唯一没有通公路的村庄。据说这是村民主动拒绝的,原因待查。据不完全统计,近十年来,S镇每年均有游客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共同点是他们都曾尝试进入下杨村。

“苏沐秋是他们当中,最早确定遇害的。”

 

周泽楷用力闭了闭眼睛,回了封邮件,只写了五个字:“我父亲知道?”

如果他没记错,十多年前,父亲还是S市的副市长。

那边过了一小会儿才回复:“当时X县的县长是叶敬,算起来是你师兄叶修的堂哥。”

……即是说,父亲知道。

周家和叶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他爷爷那辈还联过姻。虽然到了他父亲这辈,由于政治上的选择不同,两家人来往少了很多,可周泽楷相信,这件事情叶家能压下来,父亲肯定是默许了的。

难怪叶修会明知苏沐秋死得蹊跷,却没有查下去……他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做。

虽说人死不能复生,可他当时选择维护家族利益而放弃追究真相的时候,心里究竟是怎么滋味?

他会不会对死去的好友感到内疚?会不会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怨愤?

周泽楷想到他这位师兄毕业十年不曾回过一次家,心里便十分不是滋味。

如果换成是他,他会怎么做?

他跟叶修,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家庭背景……如果是孙翔遇到这样情况……

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绝对不能!

“喂,你还好吧?”唐昊从后视镜里看他,见他脸色发白,眉间都挤出了川字纹,不禁出声问道。

周泽楷摇头,脸上的表情依然不轻松。

“你现在再担心也没用,又不能插了翅膀飞过去。S镇我认识几个朋友,到了以后咱们去拜会一下,说不定就能把人找到了。”

“你去。我进村。”

“……你想怎么进?”

“总有办法。”

“……你就装吧。”

 

只能说周泽楷比孙翔的运气好了不只一星半点,他到的时候正赶上集市,没费多少力气就锁定了出来采购的下杨村民。

唐昊瞧他一副盯上了猎物的表情便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既然拦不住,那就尽量加快搬救兵的速度吧,总得在周泽楷把自己弄死之前将人捞出来吧!

周泽楷完全没注意到唐昊的忧心忡忡,他眼中只剩下那个会活动的标靶。

那人买了一大包东西就匆匆忙忙地往回赶,周泽楷一路尾随,不多时便被引到一片人迹罕至的芦苇地。越往深走,岔路越多,还没有任何路标。若不是他跟得紧,非得迷路不可。那人显然是急着赶路,竟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个人。周泽楷就这么追了两个多小时,顺利到了目的地。

可到了村口,他便不敢再跟过去了。

这种村庄的人,彼此都是叫得出名字的,这么堂而皇之地过去,简直是把入侵者的标签往脑门上贴。他沉吟片刻,找了个地方远远藏好,耐心等待夜幕降临。

他蹲了半天,也观察了半天,渐渐察觉出这村子的不同寻常——村里人的穿着打扮就跟上个世纪似的,土布短褂,折叠腰裤,或穿草鞋,或打赤脚。引他进村的人在村口摆了张小桌子,在给村里人分派着什么,他仔细辨认,竟是白色的蜡烛,一人一支,也不知做什么用。村民们排着队,安静又有秩序,可每个人脸上都弥漫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局促不安。

日头刚落,外出的人便纷纷归家,路上干净得连只蟋蟀都看不到,日里的人声鼎沸宛若幻觉一场。

周泽楷借着夜色掩映,不消片刻便猫至山脚下,躲到一处草垛后方。

这里的地形他白天已经看仔细了,民宅看似依山势随意而落,实则有着自己的规律。越是往上走,去的人越少,房屋的修葺也越讲究。

——山顶住的大概是这里最有身份的人。

周泽楷吃不准孙翔现在何处,但他知道村长在哪。虽然找到村长也并不等于找到孙翔,可时间紧迫,他只能赌一把。

周泽楷咬了咬后牙槽,把那些惶惶的情绪脑海中挤出去,小心地掩藏身影往上走。这一路上竟没遇到半个人影,就连房屋里的灯都是黑着的。若不是白天亲眼见到的这村庄人来人往的景象,他肯定会怀疑自己误入空城。

行至山腰,便听见一声嘹亮的唢呐声,声音似远似近,不知从何处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密集的锣鼓声,像是要惊醒这沉睡的山魂般,一声重过一声。

山脚下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只长长的队伍,每个人都着白衣白裤,手上捧着一盏蜡烛,远远看去,像条莹白的长蛇蜿蜒而上。

那队伍每进四步,便敲一下锣鼓,极有规律。

周泽楷贴靠在一处房屋的花架后方,尽量放缓呼吸。巡游的队伍从距他不到三米的地方缓缓经过。他能听到那些人在唱歌,调子简单粗糙,歌词却颇有几分汉乐府的味道:

“醴泉之水,光泽蔚蔚,有尔神女,福泽恩馈……”

队内有人挑着盛水的大木桶,每到一户人家前,便舀上两瓢水往屋前泼。有一瓢正巧泼到周泽楷脚下,一阵馥郁的香气直往他鼻腔里钻。

这是……酒?为什么要在经过的地方铺上酒?

联系起这些人唱的歌,一个模糊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请神仪式?这群村民要祭神?

——那之前失踪的人……难道,都成了祭品?

虽然这个猜测很荒谬,可见识了这个村庄的古怪,再荒谬的事情他都觉得可能发生。

 

孙翔和杨臻被安排住进山顶一间小院子里,被人好生看管起来,名为照顾,实则软禁。两人的背包、手机等物什被悉数收走,连换洗的衣服都没留给他们。那之后除了吃饭时有人送个饭,其他时间连只麻雀都看不到。但孙翔知道院门外一直站着人,他能透过门缝看见对方的影子。

——呵,装死?翔哥偏不乐意让你装!

在孙翔坚持不懈地踹了两小时门板后,屋里终于进来了一群人,不由分说地将他揍了一顿。

孙翔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打过,这小自尊裂开的痛比棍棒落在身上更让他难忍,要不是嘴里咬破了,疼得厉害,他肯定要把对方的户口本都问候一遍。

杨臻在边上倒是吼得声嘶力竭,却被人按得死死地,完全帮不上忙。

等那些人终于停了手,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脑瓜子磕在地板上,老疼老疼。

天旋地转间,他看到了李爷,捏着那张被他涂满了铅笔印的纸条问:“小兄弟,你知道多少?他还给你留了什么?说来听听。”

孙翔甩了甩昏乎乎的脑袋,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不说话。

“小子,李爷问你话呢!”有人见他不配合,又想上来补一脚,被李爷一个眼神制止住。

“呵呵,小兄弟,我们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不过,我们村子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不问世事的。你们这些外来人,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出去大肆宣传,我们还有安宁日子过吗?你合作一点,对大家都好,你说是吧?”

——操!什么秘密?老子要是知道你这儿藏了什么秘密还需要特意跑这一趟吗!?

孙翔一头雾水,实在不知如何接腔。

他的沉默看在对方眼中就是无声地抗拒。李爷见好说歹说没甚效果,便招呼人继续打。

“你们敢!”杨臻已经挣脱了钳制,挡在他身前,瞪着要动手的人说。

他长得人高马大,剑眉鹰目,不犯二不犯傻的时候颇有几分凌厉的气势。一群大男人被他这么一挡,竟有些迟疑。

“呵……硬气嘛。”

李爷拨开众人走了过来,八仙杖在他肩膀上戳了戳,又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似有几分赞赏。

杨臻被那拐杖戳得心里发毛,却依然憋着一口硬气跟对方干瞪眼。

李爷又笑:“可惜,也只到这儿了。”

说完,一棍子甩在杨臻脸上,原木色的八仙杖顿时染上点点朱红。众人见了,也不再顾忌,拳脚木棒就轮番招呼过去。

“够了!”孙翔忍无可忍地将杨臻护在身后。他一说话嘴里就疼得厉害,勉强压下一口甜腥味,一字一顿地说道:“打死我们,你就永远拿不到东西。”

“……他果然留了东西给你。”李爷眼里透出一线阴狠的光,“是什么?你最好全说了。”

“你们让老于来,我要单独跟他讲,我只信任他。”

“行,不过年你那点歪脑经,最都收起来。”

一伙人去了以后,杨臻立刻抓住孙翔的手拼命晃:“翔哥,原来你还有后手!可你不会真要给他们吧?你交出去了,咱们还出得去吗?!”

“呸!”孙翔被他拉得全身都疼,连忙一把推开他,可看到杨臻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顿时又内疚起来。

这孩子不过是想出来体验体验调研过程,谁想到竟跟着自己遇上这种倒霉事,说到底还是自己考虑不周!

他撇撇嘴,仔细着不扯动嘴里的伤口,伏在杨臻耳边悄声说:“这不是忽悠他们的么?不过你放心,翔哥既然带你进来,就一定会想办法保你出去。”

“……翔哥你不要像交待遗言一样!咱们一起出去!一起出去!”

“我呸……”孙翔严肃了不到三秒又想揍人了,“谁跟你说哥打算交代在这了?”

两人正说着话,老于来了。

开门的人看了屋里一眼,扭头对老于说了一句:“于叔,李爷有吩咐,在议事厅等您的好消息。”

老于点头,摆手让人出去。

门关紧以后,他才慢慢向二人走来。他显然过得也不太顺遂,满面倦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两条腿开得跟罗圈似的。

孙翔忍不住笑了。

老于被他笑得心火旺,心道自己这一辈子就心软了那么一次,怎想到竟遇上这等祸事,早知当初就该心狠到底,省得如今失了李爷的信任,处处受到掣肘。

他已经铁了心要从孙翔嘴里套出点东西,也好在李爷面前邀功。揣着歪心思,语气也放得极软:“小兄弟,你叫我来,是要跟我说些什么啊?”

孙翔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吓了一跳,忙问:“小鬼,你该不是被打傻了吧?”

“你才傻!”老于被他噎得狠了,一时间也忘了装腔,暴躁过后暗叫不好,抬头又见孙翔和杨臻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更是火大,索性破罐子破摔。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鬼!没大没小!我的年纪可以当你们爹了!”

孙翔心道,要真是我爹,我还不见得搭理,嘴上却说:“你还真是奇怪,苏沐秋能叫,我们就不能叫了?你的年纪虽然当不了他爹,但也不至于比他年轻吧。”

一提到苏沐秋的名字,老于的脸色便难看上几分。孙翔并没有错过这个细节,他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老于,脸上却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想想也是,没人会这么称呼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上这么多的人,除非……除非他叫的根本也不是你,你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

他说到这,刻意顿了一顿,见老于面上已露出几分狰狞,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得意地笑了笑说:“可怎么是你接的电话?你为什么要冒名顶替?你既然同意跟我们见面却又中途反悔,这又是为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

“你不想知道苏沐秋还留下什么吗?”

“……”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也给你想要的东西,很公平吧?”

孙翔揉着肚子慢慢站起来,攒着刚恢复的力气,靠着木床坐下。杨臻一脸戒备地站在他身边,被他拉着一块儿坐下了。

老于见状,也稍微放松戒备,拉了张凳子坐到他们对面。

“你最好说到做到。”他瓮声瓮气地警告道。

孙翔翻了个白眼:“骗了你我还走得掉吗?”

老于想想觉得有道理,终于决定跟孙翔达成协议。

杨臻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心道空手套白狼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真不愧是翔哥。

既然决定把话说开,老于也不含糊。

“我确实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要找的是我儿子,当年把那个年轻人带进村里的人就是他……”

 

苏沐秋会来下杨村完全是一个意外,当年他只是来S镇调研,抽样的村庄中并不包括下杨。可在前几次的访谈过程中,他被告知下杨村才是所有村庄中宗族势力最强盛的。本着实事求是的学术精神,他临时决定走访一遍下杨。

也不知该说他运气太好还是太差,他才刚向饭店老板打听进下杨的路,便被小于,也就是他笔记里的“小鬼”给听到了。小于是陪同村里的采买出来的买东西的,他当时已经是村长的准女婿,虽是小姓,却很得村长器重。

本是两个前途光明的年轻人,凑到了一块儿,便成了祸事的开端。

……

 

“我儿子当时才不到十八岁,哪懂得提防人?被人一套话,什么都说了,他还把那个年轻人带到村子里来!两次三番……”老于说着,脸上肌肉控制不住地扭曲起来。

孙翔虽然很不齿他这么诋毁苏沐秋,可听到关键时刻也不好打断他,追问道:“后来呢?”

老于却停在这儿不肯说了,他掀起眼皮盯着孙翔,问:“小伙子,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灵吗?”

孙翔挑眉,一哂:“我不信。”

“姓苏的也不信,所以他死了。藐视神灵的人,神灵不会放过。听说他死得可惨……”

“够了!”孙翔愤怒地打断他,冷声道,“没人问你这些!”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老于被他打断,脸上阴郁得像蘸了墨汁一样。

“苏沐秋看到了什么?”

“你不知道?”老于看了他一眼,表情古怪。

——糟糕!

孙翔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强自镇定道:“我想知道更多细节,你具体点说。”

可老于毕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屁孩,他能被孙翔蒙一回,不代表会被蒙第二回。他沉思片刻,便笃定地说:“不,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就不会有胆量闯进来!我早该想到,那个年轻人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来得及通风报信……”

“逃命?你们要杀了他?”孙翔被这巨大的信息量砸得脑袋发昏,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虚与委蛇了。

老于看他着急,更是胸有成足:“你们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孙翔懒得跟他兜圈子,一把站起来抓住他的衣领逼问道:“你们为什么想杀他!?他遇上车祸,是不是你们动的手!”

若是平时,他说不定还真能将人给拎起来,可他现在整一个伤残人士,战斗力打了个折上折,还没站稳就给老于一脚踹到地上。

“喂!你别太过分!”杨臻连忙把人接住。

老于自觉摸清了对方底牌,胜券在握,便也不再顾忌。他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说:“他是神灵选中的人,却妄想逃跑,实在该死!车祸算是便宜他了,要是落到我手里,可不会死得那么痛快!”

“你——”

“我什么?他跑了,害得我儿子代他受罚……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让他活过来,再亲手杀他一次!”

“……所以你知道我是苏沐秋的学弟,就想把我引过来,杀了解恨,对吧。”孙翔听到这儿,总算把前因后果联系上了。

“你很聪明。”老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其实不管今天你说还是不说,都是要死的。我想过放你们一马,是你非要闯进来……果然神灵选中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说完便不再看两人,转身走到门口,敲了三下,门从外头被打开。

他冲门外的人说了两句什么,便有一大汉进来,抓住孙翔就要往外拖。

“干什么!”孙翔用力挣扎,却感觉腕上如同被铁钳夹住了一般。

“你不是想知道姓苏的年轻人看到了什么吗?很快你就会知道。”老于在一旁看着,脸上不知为何,竟多了几分怜悯。

杨臻一听便知不是什么好事,心里大急,连忙把孙翔拦腰抱住,就是不放手。可到底寡不敌众,被人连拉带扯地分开了。

“翔哥——”

门再次被反锁上了,杨臻泄气地踹了两脚门板,懊恼地滑坐到地上。

突然感觉肚子被什么硬突突的东西顶住了,掀开T恤一看,竟是一只录音笔,大概是刚才孙翔趁人不注意塞到他皮带里的。

录音笔上的红灯一闪一闪,显示着录音状态。



★23这村怎么那么深<<<       

>>>★25禁地也要闯一闯



陈小俊俊俊俊

【周翔】有一个长得帅的男朋友是什么体验

ooc注意!!!!
很ooc!但是无论如何也想写这个梗
欢迎捉虫!!


以及病句错别字请告诉我pwp


其实还不是很能体会杜明和翔翔的相处模式pwp
就算很ooc也要看么???
ok的话
祝食用愉快

当杜明拿着手机给自己看“有一个长得帅的男朋友是什么体验”这个问题时,孙翔觉得自己真是太有体会了。
“你都舍不得分手。”孙翔回答道。
“有理!要是我对象是队长我也舍不得分手。最好藏起来我一个人看。”

孙翔承认,联盟的脸的称号也不是别人随便叫叫,周泽楷那是真的很帅啊!不过比起自己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孙翔有时候觉得和周泽楷在一起有点累,不仅仅是做完某些运动后身体累,最主要的还是和周泽楷交谈时有点累。
大多数时候都是周...

ooc注意!!!!
很ooc!但是无论如何也想写这个梗
欢迎捉虫!!


以及病句错别字请告诉我pwp


其实还不是很能体会杜明和翔翔的相处模式pwp
就算很ooc也要看么???
ok的话
祝食用愉快






当杜明拿着手机给自己看“有一个长得帅的男朋友是什么体验”这个问题时,孙翔觉得自己真是太有体会了。
“你都舍不得分手。”孙翔回答道。
“有理!要是我对象是队长我也舍不得分手。最好藏起来我一个人看。”




孙翔承认,联盟的脸的称号也不是别人随便叫叫,周泽楷那是真的很帅啊!不过比起自己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孙翔有时候觉得和周泽楷在一起有点累,不仅仅是做完某些运动后身体累,最主要的还是和周泽楷交谈时有点累。
大多数时候都是周泽楷听着他说,然后他在回复几句类似“恩”“还好”“呵呵”的词。孙翔觉得自己都快发展为连盟第二个黄少天了。

孙翔虽然看上去IQ不高,EQ也低的令人发指,但是偶尔他也是会灵光一现的。只是偶尔,至于有时灵光一现把自己现进死胡同以后怎么出来,孙翔从来没有考虑出来过。

就比如最近,他觉得周泽楷对他越来越冷淡了。虽然杜明,方明华,吕泊远还有吴启轮流来给他做思想工作,孙翔依旧在心里默默地打算和周泽楷分手了。

“队长这么好的对象你都不要,你怎么想的啊。”杜明这么劝说到。
“…道理我都懂,然而周语十级是江副不是我。”孙翔说道,不知道是他的幻觉还是真的,自从他看了群里某个女选手发的周江同人之后,他都开始觉得周泽楷和江波涛就是真爱了。
“吃醋了啊~”
“我吃什么醋啊?”孙翔没好气地回到,“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小事情聊聊。”
“我懂的。”杜明拍了拍孙翔的肩膀。
“你懂个鬼。”孙翔觉得他已经不能明白杜明的想法了。
“你找肖队聊天是为了让队长吃醋啊。”杜明说道。
“…你想多了”孙翔有点无力,他是真的有点烦恼这件事情,想着找个人谈谈比较好。
“别不好意思嘛~”
“…杜明,你知道我为什么练肌肉吗?”孙翔问。
“不知道。”
“就是为了你这样的脑残讲道理。”
“…队友情呢?”
“看你的女神比赛直播去!”孙翔吼道。

孙翔刚到轮回的时候,可以说就有点喜欢周泽楷的皮囊。

周泽楷长得帅自然是全联盟公认的,但是你们有谁仔细看过周泽楷的眼睛的?估计和仔细看过王杰希眼睛的人一样少。但是孙翔却是很仔细地看过周泽楷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周泽楷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但是哪里不对他是真不知道,难道是担心自己加入轮回会威胁到他王牌选手的地位?

真不愧是翔哥,就是有实力。周泽楷真有眼光

孙翔起初这么想,直到他从江波涛那里知道周泽楷喜欢自己的时候孙翔才知道周泽楷看他和看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且不说周泽楷是怎么靠着荣耀的技术和那张让他着迷的眼睛以及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最后成功追到自己的。单就是周泽楷那张脸,随便来个小表情都让他无法拒绝,最后答应了周泽楷,和周泽楷顺利脱团。

再加上枪王大大也是器大活好温柔走心,孙翔觉得无论如何也是找不到分手的理由的。

但是可耻的是自己居然觉得周江有点萌…?看了哪篇文以后不太会转弯的孙翔也相信了周泽楷和江波涛之间确实有什么。

周泽楷只说几个字江波涛就能精准的知道他在说什么,这种默契让孙翔有点嫉妒,也有点难过。他也想和江波涛一样,能够读懂周泽楷的心里。

“你还是找周队好好谈谈吧。”肖时钦建议道。凭他对孙翔的了解,孙翔是real耿直,不会转弯,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单刀直入的那种。”


当晚,孙翔就和周泽楷单刀直入地谈♂了♂谈。
“周泽楷。”孙翔严肃地喊着周泽楷。
“恩?”周泽楷刚从浴室出来,没有穿衣服,只在腰间为了一块浴巾。
头发还没有全干,身上也有那么一两滴水流过周泽楷的腹部,滴在浴巾上。

【周泽楷的腹肌真好看,人鱼线也好看。】孙翔看着周泽楷这么想到。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我就是练不到那么好看。】孙翔想着想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腹肌。

“咳,你是不是喜欢江副啊?”孙翔单刀直入地就问出来了。
“小江…好朋友…”周泽楷说道。
“…”孙翔不说话。
“很重要…的队友”周泽楷坐到孙翔的身边道,“大家…都是…很重要的队友。”
“那你翔哥呢?”孙翔问道。
“最喜欢的人。”周泽楷说道。
“你说江副用了9个字,你说我只用了5个字!”孙翔说道。
然后枪王大大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解释。


“你也是队友,所以说副队是9个字,说你是11个字。”肖时钦这么说道。为了解决战队自费出的all肖本肖时钦已经是挺蛋疼的,现在孙翔又莫名觉得周泽楷和江波涛是真爱自己想办法开导他。肖时钦也是操碎了心。不过那本周江本是戴妍琦发在群里的,自己也有责任解决下之后的事。

这么一想孙翔觉得豁然开朗。开心地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