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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牧场

【云次方】夏日终曲·上

丽江,艳遇。

*成功男士嘎X酒馆驻唱龙


我是这座城市的异乡人 是这苍生的空心人

但却被你的锁链套住 困于你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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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终曲》


拂晓,阿云嘎在客栈空荡荡的大床房里醒来,焦灼又疲惫,看了眼表,四点半整。


前一整天辗转于机场与动车站,终于在下午六点驱车抵达古镇。古镇的见面礼是浪漫的万家灯火,可阿云嘎不在意,只照着手机导航找到朋友开的客栈后便直接办理入住,大手一挥填下时长一个月。

朋友是大学同学,不同系,熟,但很久没有联系,只在早些年时互通了彼此的就业状况。而朋友恰巧不在,阿云嘎便也没有和前台说明...

丽江,艳遇。

*成功男士嘎X酒馆驻唱龙


我是这座城市的异乡人 是这苍生的空心人

但却被你的锁链套住 困于你的陷阱

>>>

《夏日终曲》

 

拂晓,阿云嘎在客栈空荡荡的大床房里醒来,焦灼又疲惫,看了眼表,四点半整。

 

前一整天辗转于机场与动车站,终于在下午六点驱车抵达古镇。古镇的见面礼是浪漫的万家灯火,可阿云嘎不在意,只照着手机导航找到朋友开的客栈后便直接办理入住,大手一挥填下时长一个月。

朋友是大学同学,不同系,熟,但很久没有联系,只在早些年时互通了彼此的就业状况。而朋友恰巧不在,阿云嘎便也没有和前台说明,但前台接待态度极佳,原因有二,一是阿云嘎出手大方,一身的行头一看就价值不菲,二是,长得好看。

 

服务生殷勤地帮他拎行李到客房,边走边碎碎地惊诧于他的行李之轻,不像个来度假的老板。阿云嘎也无意解释,只笑了笑。谢过服务生后,他仅残存把身上很贵的西装草草脱掉的理智,连窗帘都没拉即倒头就睡。

 

直到这恼人的、无事可做的凌晨。

 

窗外,屋檐上噼里啪啦地落了好些雨珠下来,远方灰色的云翳遮天蔽日。天气预报说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不过今天是雨季时难得的大晴天。阿云嘎心说,那就出去走走吧。

 

胡乱穿了些衣服踱到客栈门口已是五点差一刻。客栈很大,院落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池塘,点缀着好些水生的花草,好大一朵千瓣莲滴着泪珠,由莲叶衬着,鲜灵灵的好看。接待来宾的厅堂装修得很文雅,挂着几幅不知出自谁手的字画,两把太师椅配着高茶几端正地摆在厅堂中央,侧边有原木的书桌与好大一柜子的书,还有些看不出年代的古玩立饰左右。然而阿云嘎并不准备为自己营造一个深沉博学的成功男性人设,他也实在对古玩古书没有兴趣。

 

八月初是旅游旺季,前台的服务生被要求坐班到早晨,阿云嘎走过时,打着瞌睡的服务生才惊醒了,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抱歉地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七点才有早饭。”语毕大鞠一躬,额头差点撞到桌上。

 

阿云嘎也不拿腔拿调地说话,只温和地道明自己就出去走走,晚点回来吃早餐之后,服务生才大出一口气。阿云嘎觉得好笑,也觉得有些压抑,年轻服务生不熟练也不自觉的奉承掐着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

 

古镇的早晨是微凉的,丝丝入怀像极了儿时的草原。砖头路上人迹罕至,也是,晚上嗨过一通的谁会这么无聊一大早起来闲逛呢。

 

大约到了古镇中心,才有见着一两个人在店铺或酒馆里忙里忙外。酒馆里的那个叼着根烟,不知是闻声还是感受到了阿云嘎的视线,抬头回望他。隔着老远阿云嘎都能看见那双被不入流的中分刘海挡了一半的大眼睛泪眼婆娑,爬满了红血丝,大概是从昨晚忙活到了早上。忽然,他笑了,笑弯了眼睛,不知道在笑什么。他咧开好大一张嘴,一口鲨鱼牙,两颗门牙中间还有条缝。然后阿云嘎听见他大声招呼:“哥,晚上我在这儿唱歌,来看啊!”

 

阿云嘎愣了神,好久没有人这样和他吆喝,城市中也没见过这样搭讪的,莫名的热辣滚烫。他莫名有些动容,郑重地朝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怕他看不清自己的回应,又用力点了好大一下。大概看起来很滑稽,阿云嘎想。

 

于是他看见那男人又笑了,继续低头忙活着收拾地上的啤酒瓶,三个指缝里各夹一个再丢进左手提着的黑色塑料袋,熟练极了。不会是边唱歌边表演杂技吧,阿云嘎暗自腹诽。

 

阿云嘎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也不再停留。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啊,又何必抓着彼此互诉衷肠呢?阿云嘎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的真心用玻璃盒子装起来,安放在左胸口的那一寸地方。

 

 

阿云嘎被“发配”到丽江是因为前些日子,他病倒了,虽并无大恙,总裁非说他是工作太辛苦,趁着年中没什么事儿,批了他一个月的假,替他预支了一些年终奖金,让他自个儿去丽江疗养,修养一下身心,最好来一段艳遇,九月份之前不许回来。

 

逛了一圈,阿云嘎硬是凭本事迷了路,不巧的是,还没带手机。第一缕晨曦直直划破东方的雾霭,鸟儿开始唱了,唱夏天的歌,旋即被喋喋的蝉鸣淹没。

 

陆陆续续有些男女从早餐铺里探出头来,点火蒸煮着清晨的第一笼蒸饺与小笼包,袅袅白烟旋转跳跃,争相钻出排气扇来。阿云嘎一连问了五个早餐铺,才狼狈地找到回客栈的路,末了为了谢谢热心的铺主人,买了一笼蒸饺加一瓶早餐奶,玻璃罐的,没有新鲜的青草味儿,但很甜。

 

回到客栈已逾七点,先前打瞌睡的那个前台已经换成了另一个生面孔。大概是值夜班的那位交代过了,这前台一看见阿云嘎就冲上前来,作势就要领他去客栈餐厅吃早餐。

 

阿云嘎摆摆手中的早餐,道:“不好意思啊,我太饿了,就先在外面买了早餐吃了。”

 

到房间又是百无聊赖。房间装修的很精致,不同于大部分旅游客栈把各种网红元素拼接在一起的装修模式,可以看的出客栈老板有花心思。窗边有个小茶座,日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上茶案上的玻璃,反射出点点星光。阿云嘎坐在蒲团上,慢条斯理地把小笼包吃了。小笼包油腻腻的,但很香。

 

吃完包子,翻出手机一看,除了入境云南有些旅游广告,竟然也没有什么消息。应当是BOSS真心想他休个好假,早把他“出差”的事儿昭告天下。可他是真没事情做,也无意找人聊天。点开吃鸡手游玩了两把,都是苟到决赛圈被人干翻。真是没长进,阿云嘎暗骂自己。也没有再打一局扳回一城的冲动,索性又钻到被子里睡觉。

 

一觉睡到日光渐渐昏沉,坊间华灯初上,深巷里的店铺与酒馆点起暖黄色的灯,直醉人心。

 

心说,真幸运,睡到了有点意思的时候。

 

说实话阿云嘎已经忘了早上遇到那个有意思的男人的酒馆具体在什么位置了,但他也不着急。挑了一件简单的橘色衬衣,配上淡色牛仔裤,临出门前还往头上抹了一把发油。

 

对前台的服务生说自己要出门应酬后,阿云嘎从一票女服务生恣肆的注视中窘迫地溜走,去赴一个扯淡的约。

 

夜晚的古镇与清晨的一点不一样。如果说清晨的古镇是素面姑娘,那晚间便成了浓妆艳抹的少奶奶。婉约大气,妖艳而不失俏皮。街坊一年四季都挂着红灯笼,店铺多数打着暖黄灯光,驻唱歌者唱着悠扬的歌谣。这就是丽江,浪漫至死不渝,艳遇的好地方。

 

阿云嘎不认路,也不记得那间酒馆叫什么名儿,只抱着碰一碰运气的心态朝最热闹的那一块地方走。

 

喧嚣与音乐伴奏愈发响亮,阿云嘎听出来了,是《花样年华》,前奏响完了也没听到人声,但阿云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他不自觉地大步走起来,像是确信他就在声音的尽头等待,又似害怕比围观的人们少看见他一秒钟。

 

果不其然,一些熟悉的物像映入眼帘,早晨见到那个男人的酒馆热闹非常,灯光直直打到对街。露天的四人酒座占了酒馆门口的好大一块空地,却早被一哄抢尽,晚来的客人却仍立在左右,啃着煎饼迟迟不愿离去。

 

也有不明就里的游客:“这是在做什么?”

 

马上就有人解答他:“晚上这里有超小型音乐会,是当地很有名的歌手,这家酒馆的驻唱,听说很不错。”

 

不会就是早上那个男人吧。怎么会让有名的歌手通宵收拾垃圾——“忽然眼神交错,目光炙热闪烁。”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从酒馆里缓缓走出,酒馆的中央布置了蓝毯,从深处一直铺到酒馆门口,男人就踏着这条蓝毯走出来。

 

阿云嘎心说,这不能是早上那个男人吧!这位歌者高挑,挺拔,西服衬得他肩膀极宽——“……狂乱越难掌握。”尾音有些颤,无端撩拨人心弦。

 

他的头发被精心打理过,烫成合适的卷度,看似随意地挂在眼眉上,遮住了大半的脉脉的眼,衬得他愈加多情。

 

“让我狠狠想你,让我笑你无情。”在京城阿云嘎也常被邀请去听流行歌手的演唱会,被拉去KTV也没少听人唱《花样年华》,可他从没听过这样的:

 

歌声似江河奔流入海,温柔处极尽缠绵,深情处又痛进心扉。男人把自己都揉进歌里,揉进开口时那一点游丝,揉进句尾那一丝微颤。他端庄性感,高音总带着哭腔。他不常用些花哨的技巧,对字句的处理完全是兴起而为,唱歌的仿佛是他的灵魂,打动的也是灵魂,阿云嘎的灵魂。

 

歌手随后又唱了些阿云嘎没听过的,据介绍说是音乐剧的唱段,阿云嘎也只能暗道:“厉害厉害。”

 

“我属于我,自己————”歌手一连唱了七八首才歇下来,主持人说是中场休息。可这歌手也没歇着,回去拿了两小瓶青岛啤酒就出来了,夹在两指指缝中。他从酒座上随意顺了一个开瓶器,咔咔两下就开了两瓶酒,任瓶盖径直落地,发出好听的脆响。

 

他喝酒的方式也有够雷人的:他举起卡着两瓶酒的右手就往嘴边送,扬起的下巴与脖颈勾勒出优雅的曲线,两个瓶子里的酒液定不可都流入口中,于是金黄的啤酒顺着那道曲线蜿蜒而下,直流入西装内衬,划过他的雪白的肌肤,健硕的胸肌——不过这阿云嘎并看不到。

 

两瓶啤酒霎时已经下肚,他痛快地甩了甩头发,用沾着酒液的手用力抹了一把,他那精致闷骚的发型便不复存在,把酒瓶递给主持人,他湿漉漉地继续了。

 

喝酒的人毫无醉意,可看客却如痴如醉,四座鸦雀无声。

 

好看的大眼眯成一条线,可这并不妨碍阿云嘎看到他眼中的璀璨星辰与满溢深情,大概还有十成妩媚。他来了几首阿云嘎熟的,《慢慢喜欢你》《弯弯的月亮》《新不了情》,阿云嘎忽然感觉有夜风吹起来了,吹的他心痒痒的。男人的注视让他胸口僵硬的薄肉悸动、胸腔中那颗石化了的心狠狠地震颤。男人雄厚的声线流淌的却像是涓涓流水,流进他的心田,灌溉出一片温柔花海,迎着南国轻飘飘的夜风翩翩起舞。

 

下半场没唱几首就结束了,阿云嘎看见男人浅浅地鞠了躬,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话筒贴在心口,眼中的深情并未蒸发,但他利落地走了,走进酒馆深处。主持人熟练地说着他该说的台词,客人们动情,不舍地目送歌手。

 

阿云嘎还是没确定这歌手和早上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要是是同一个,可真让人震惊,敢情他也没看到自己,就只当自己失约,没来!算了,明天再说吧!

 

正准备转身离去,酒馆穿着似酒保的服务生叫住了他:“先生,请留步,”阿云嘎才注意到他端着托盘,呈着一瓶酒,包装有些简陋,不像是地道的好酒,阿云嘎认定这应该是便宜货,只听服务生接着说,“驻唱说送您的,还说谢谢你来看他唱歌。花酒,是玫瑰花,当地特产。而这款是这儿酿的最好的。”

 

阿云嘎忙后退一步,道:“我不能收我不能收!”面上是难得的慌乱,明明很习惯酒场上的客气话,这回却是真的不敢收,怕自己暗地里的情意一下就赴了实,晾在南国悠扬的夜风中被人看见任人鞭笞。

 

“别客气,哥。在这儿送酒很常见!”服务生很识趣,并不打笑这两个男人的关系。反倒是阿云嘎脑袋里嗡嗡响,他现在一点也搞不清楚状况了,迷茫地收下,不忘说上好几句传达谢意,可回到客栈仍未把乱麻一般的思绪捋平。

 

不过这下他很确信地把歌手与早上的那个男人划上等号了。

 

在客栈宽敞的大床上,主管睡梦的精灵一整夜都没有光顾这个可怜的异乡男人。花酒完好地端放在窗边的矮茶几上,诱人的芬芳是温柔的情话,萦绕在男人身畔,终于在日出时分给男人送来一个潮湿的梦。

 

不过他睡得浅,很快就醒了。醒来还不忘给自己的左右颊各来上一巴掌。

 

面颊滚烫起来,直烧到心里,将那一片花海通通燃尽,焦烂的花瓣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阿云嘎恋爱过,和一位完美的女朋友,她漂亮优雅,说话得体,事业有成,甚至会做好一桌的菜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直到睡着。因为一些普通的原因他们分手了,和平分手。分手之后这位前女友还是很懂得拿捏分寸,他们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偶遇会寒暄,节假日互递祝福邮件。

 

可女朋友是朋友介绍的,说到底,他对她没有特殊感情,他们只是门当户对,给予彼此男女朋友的称呼罢了。

 

同一个素昧相识,一个月后再也不会有交集的人,还是男人!天方夜谭!阿云嘎向来走稳重路线,为人处事滴水不漏,事业感情皆不出差错,浪漫与放纵都与他着不上边。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缥缈的思绪。“我王晰,开门来!”自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阿云嘎忙套上挂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胡乱扣了两颗口子,殊不知他现在这身睡衣配西服有多滑稽。

 

客栈的门也装修的讲究,阿云嘎笨拙地摆弄了几下门锁和栓才一手一边,拨云见日似地打开。

 

“我一早过来就听小的们说来了个有钱的帅哥,诶我一看那住房登记,这不是我老铁吗!”王晰就是阿云嘎那大学同学,好久不见也不毫不生疏,不请自来不说,一来就勾住阿云嘎的肩膀,“来,哥俩聊两句!”

 

阿云嘎只道:“好,请。”他们在窗边的蒲团上坐下了。

 

王晰先开的口:“你这西装在xx定制的吧!你拿来配睡衣,暴殄天物啊!”

 

“这不是刚从床上下来找不到衣服穿吗。”阿云嘎搓搓后颈。

 

“看来你这两年混得不错啊,嗯?说,你来这干嘛来的?还住一个月,给我送钱的吗。”因为年轻时关系真挺好,王晰说话也不客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被老板逼来疗养的。”阿云嘎回答,反呛他一句,“你干的也不错吧,这客栈弄得很高档嘛!”

 

“小意思啊,都是拿钱堆的,不如老铁你,气质由内而外,胡萝卜色衬衫都挡不住。”王晰打趣他,“我看你这两年一下子就变成熟了啊,一点没当年那穷酸样儿。结婚了吗?”

 

阿云嘎只客套一句:“没有,哪能啊,我这事业上升期!”

 

“我倒是已经领证儿了,这个月办婚礼,在这儿有一场,老家有一场。你撞上了刚好,来给我来当伴郎啊!”王晰很开怀。

 

“成。”

 

“我说,嘎子,你再等等也是对的。你这长相属于经老型。”说着,王晰那细长的狐狸眼眯得玩味。

 

“怎么,长得老是吧?”

 

“诶~对!就是你30岁的时候长得就像50岁。”

 

“哈哈!”阿云嘎笑了两句立马噤声,拿上挑的眼尾剜王晰。

 

王晰不理,接着说:“所以,我是说,你晚点娶媳妇没关系,有的是人要你!可以慢慢等个真爱!”

 

“你这话说的。”阿云嘎却有些羞赧,低下了头。

 

王晰很快找了个新话题:“哥今天空,带你玩啊。”

 

“行。”阿云嘎正愁怎么度过这无所事事的,只能不断自我谴责的一天。

 

 

王晰雷厉风行,边指使阿云嘎挑两件像样的衣服打扮起来,边打电话给助理叫他把自己的车开过来。助理动作很快,不出十五分钟王晰阿云嘎二人就得以坐上王晰的私人座驾,王晰自己亲自驾驶,说带他去虎跳峡。

 

不巧的是,驾了好远的车程,却有人打电话给王晰说虎跳峡塌方了,两人只得掉头回古镇,一点也不尽兴。快到古镇了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婚礼的安排出了点问题,得王晰亲自去处理。

 

“没事的,晰哥,没事。”阿云嘎怕王晰内疚,先发制人,“婚礼最重要!”他拍着王晰的肩一字一顿地说。


王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把阿云嘎在客栈门口放下,临走前降下车窗喊道:“嘎子,晚上来找你!”只见他火急火燎地用肩膀夹着电话,双手猛拨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


“好,你安心把事儿办好先啊!”阿云嘎送走了王晰,没回客栈,直接往古镇里踱去。


古镇里特色的小玩意卖的很多,模样新奇,阿云嘎有点想买,攥在手里好一会儿,思前想后也没有可以送的对象,最后只得悻悻地把已经放在收银台上的物什收回,只留下些花饼类的土特产,准备过两天宅在客栈时吃。


古镇很大,阿云嘎随便走走就走到了下午四点,有点饿了,就地进了一家提供主食的咖啡厅。这个时间段人流量很少,服务员的服务很周到,上菜也很快。咂了一口冰美式,只听一群人闹哄哄地拥了进来,人群之中他一眼就看见一个纤长的身影,走路姿势很优雅,脸上的笑却没个正形,一张大嘴像是直咧到耳根,笑的很夸张。


一晃神,手脱了力,手中的玻璃杯磕到了木桌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那个男人循着声音看过来了,眼睛瞪的滴溜圆,像个尚未开蒙的孩子。他愣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认出了阿云嘎,朝他挑了挑眉。他没有什么其余表示,继续转头和朋友们调笑。阿云嘎不知怎地泄了气,有些失落。一口冰美式飞瀑一般下肚,细咂无味。


“哥,好巧,”不料男人走过来,遂兴拉开阿云嘎面前的桌椅,“怎么一个人啊?”


一瞬间阿云嘎心里千回百转,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末了答道:“嗯,来休假,一个人。”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你不跟你朋友们一起?”


“唉他们——没关系!”男人不自然地移开了注视着阿云嘎的眼,朝他的朋友们投去了视线。离他最近的那个男的朝他痞气地笑了笑,玩味地比了个大拇指,男人不客气地回他一个中指,面上咬牙切齿。


阿云嘎不明就里,只得咽了咽口水,抬手叫服务员来,问男人道:“要喝点什么?”


男人川剧变脸,换上一张毫无保留的笑脸,答道:“喝你喝的。”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歧义。阿云嘎也不指出,跟服务员再要了一杯冰美式。交代完后坐定,竟然感觉双颊有些微微发烫,好在咖啡厅里灯光素来昏暗,他低下头,大腿上的手篡紧了裤子的布料,等着男人说话。


约莫有一分钟,男人才开口,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哥,怎么称呼?”


“我的名字不好念,你……叫我嘎子吧。”阿云嘎不太愿意告诉他自己的真名,感觉有点怪怪的,也怕他上网搜自己,发现自己是知名私企的高管,正想着,他缓缓抬起头。


“嘎子,嘎子哥,”男人在嘴中反复念叨,“我叫郑云龙。”靡丽的灯光下,男人亮晶晶的眼藏在凌乱不羁的头发与高挺的鼻梁投下的阴影里,不偏不倚地与他对视,很认真。是因为眼睛很大,所以看着很深情,阿云嘎拼命告诉自己。


片刻无话,空气一下子变得逼仄,阿云嘎道:“那瓶酒……”


郑云龙似乎就在等他开口这一刻,马上反应道:“我送你的,是特产,很甜,很好喝。”说完才发觉自己打断了对方的话,微张着嘴巴不知所措,眼神又飘到和他一起来的那几个男人的桌上,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离得最近的那个男的很义气,马上就来搅合了。他很自如地把阿云嘎和郑云龙的肩膀都搭住,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古镇一线牵,珍惜这份缘。啊~La Vita!”


郑云龙听完立马火了,狠狠地锤了他一下,凶巴巴地说:“说什么呢马佳!”


“唉我这帮你呢大龙!是兄弟,就来……”话没说完就被郑云龙捂上嘴拖走,塞回他原来的座位,转身前还不忘给他扣一个爆栗。马佳捂着脑袋呻吟,面庞皱成“惹”字形,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炸鸡。而身边其余几个男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阿云嘎觉得好玩,笑了。郑云龙有些拮据地坐下,惴惴地拿余光偷看阿云嘎。


阿云嘎又听见那一桌男人用好像不让他听见又恰好是说给他听的声音说道:“都是成年男人了……干柴烈火,一发入魂!”阿云嘎只听清几个关键词,但他的脸火烧似的红起来。


郑云龙听到这句则青筋暴起,横亘在喉间的那一句话吐了出来就变了模样:“哥,嘎子哥,咱可不可以交个朋友,买点酒吃个饭好好聊聊?”颇有点哀求的味道。郑云龙自知说错了台词,却又不知如何补救,只能用委屈的大眼睛央他。


被他这么一盯,阿云嘎也顾不上思考对方到底是相中他有钱还是好看,只觉得猫咪的肉垫在自己胸前拍了拍。他应下来。


“我知道你不会拒绝。”郑云龙笑了,得逞了的笑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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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要咕咕很长一段时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