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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爷很烦®

【琛南】To be continued

乖戾深渊Surly Abyss联文组出品

周震南6.21生日联文.贺文.

上一棒@行為惡劣. 老师


—酒吧DJ琛x酒吧歌手南,ooc预警。双向暗恋

—带一点点小洛豪,注意避雷。

—撞梗算我,抄袭算你,勿上升


属于我们的故事,只会有To be continued,不会有end。


————————————————


//

酒吧新来了一个DJ。何洛洛坐在椅子上看着忙来忙去的周震南,很神秘地告诉他。周震南在调试设备,无所谓地回答了一个字哦。想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酒吧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有新的人来。


何洛洛撇撇嘴...

乖戾深渊Surly Abyss联文组出品

周震南6.21生日联文.贺文.

上一棒@行為惡劣. 老师


—酒吧DJ琛x酒吧歌手南,ooc预警。双向暗恋

—带一点点小洛豪,注意避雷。

—撞梗算我,抄袭算你,勿上升




属于我们的故事,只会有To be continued,不会有end。


————————————————



//

酒吧新来了一个DJ。何洛洛坐在椅子上看着忙来忙去的周震南,很神秘地告诉他。周震南在调试设备,无所谓地回答了一个字哦。想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酒吧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有新的人来。


何洛洛撇撇嘴可怜兮兮地说,可是这是任豪找来的人哎,你见过任豪亲自找人吗?周震南瞥了他一眼,说任豪找谁了你怎么在意。


好像叫姚琛?这两个字在何洛洛的嘴里转了个调调,停留在琛这个字上。





//

台上的人很潇洒地拨动周震南学了挺久还没学下来的碟机,略长的刘海染成带有一点点绿的金黄色,太久没剪了吧,遮了眼睛。浓浓密密投身在忽明忽暗里,有些刺眼的灯光把扯开衬衫领口的皮肤打的更白了。


何洛洛眨着狗狗眼问周震南,你说,任豪是不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哎。


也许吧。周震南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然后后背就被何洛洛打了一下,周震南莫名有点不耐烦,转过去看他。少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焉吧了,平时一眨一眨闪着星星的眼睛有一点点红了,眼角汪了细细的水光。


周震南真的是服了他了。


说你喜欢任豪就告诉他呗,你藏着掖着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说不定早就被别人先足登基了。


可是我不敢说啊,我怕他不喜欢我,那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哎呀算了不和你说了,南南你个木头活了快二十年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吧。


哦。周震南抬眼,正巧与舞台上的人目光相对。他用低低的嗓音唱着一首有点熟悉的英文歌,旋律在耳边却一下叫不出是什么名字。


周震南唯一能够听出的一句就是和他四目相对时那句刚刚好的"Love you."


南南到你了。何洛洛拍了拍周震南的肩膀,催着他上台,他像是猛然惊醒一般站起来,拿了话筒往舞台上走。他好像听见何洛洛在后面说了一句南南怎么了,变得心神不宁的。


周震南低着头走上台想要往自己的位置站去,却被什么拉住了,吓得他差点一滑,转身看向那双手的主人。他笑着说,你好啊,我叫姚琛。他笑起来眉眼汪汪,打碟时包围了全身的戾气和不羁在笑起来的那一瞬间消散不见。周震南伸出手与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在一起,手掌心传来的温度特别明显,以至于在把话筒重新握紧的时候让他第一次感觉有了凉意。


这首歌是周震南自己写的,电吉他的音调和金属碰撞的声音融为一体。台上不过是快要二十岁的男孩子像是舞台的主人。


致谢的声音被台下的掌声与口哨声淹没,站在后面的人说话声音却一字一句被周震南收入心里。周震南发现,他的声音和唱歌时差了好多。酥酥麻麻的磁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海风般的温柔。也许是距离太近了,周震南感觉脖子后面被他说话时的气呼的热乎乎的。


他说,"小朋友,你的Rap很好听欸。"


台下的何洛洛蹿上去一把搂住周震南,说我们的南南是最棒的,周震南笑着应和,心里想着却是台上的那个人说的那句话。想着往台上看去,他再一次专心投入进了打碟,衬衫的袖口挽起,是因为热吧。


任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的旁边,轻轻把何洛洛从周震南身上拉下来,何洛洛见了脸一下就红了,眯成一条缝的小鹿眼有些腼腆地收回到正常的状态,低着头不敢与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对视。支支吾吾说要上厕所,一溜烟跑没了影。


周震南和任豪一起看着台上的人,半晌,任豪说,南南你看吧,他是不是很优秀。周震南看到任豪脸上写满了欣赏,突然就想起何洛洛说的那句话。


任豪是不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哎。





//

第一次见到那双笑起来弯弯,眼角上翘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呢,周震南想。


大概就属于校园偶像剧的初遇,只是主角都是男孩子罢了。这也许是只有主角之一会记得的初遇吧。


夏天的天气实在是热,但他脸红绝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而是太阳不忠,出卖男孩的心动。


墨镜把看见的一切都变成墨黑色的,迷你的风扇呼呼地吹,带来的风似乎没法给人什么凉意,好在冰柜里刚刚取出来的汽水还带着冰冻的触感,不至于难耐炽热的骄阳。


社团活动开始招人了,才走两三步就被拦住了,周震南十分果断地拒绝了拦在他面前的又是篮球社又是书法社的盛情邀请。


本来呢,是有规定每个学生都要加入一个社团的,可是周震南一点也不愿意加入那些无聊的要死的乱七八糟连人都凑不齐的社团,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老师也拿他没办法。于是他就可以多出很多闷在宿舍里搞音乐的时间。哪像何洛洛,一口气报了五六七八个社团,连游泳这种大夏天能晒黑一个度的都填上了,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美其名曰增加一项技能,实际上这是任豪的爱好。


后面的人和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周震南逃离似的往前跑,还为了使拒绝更委婉也更果断而一边回头一边摆手。


路都没看,走着走着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突然就觉得重心不稳,往前摔去,说实话周震南的第一个念头是攒了两年多的高冷面瘫形象要因为这华丽丽一摔而彻底崩塌。在闭上眼睛放弃挣扎决定让自己自由落体的时候,意料之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眼睛跌落在地上,周震南还没来得及心疼新换的镜片,被一双手拉住了,周震南觉得自己此刻的形象一定很奇怪,因为他正扑在一个人的怀里。


有点尴尬地站好,才有功夫打量他的救命恩人。由于热的原因吧,对方的袖子挽成背心的形状,暴露在阳光下的手臂明显可以看出健身过的痕迹。


他比他高了近半个头,此刻他微微低下头询问说,"你没事吧。"


周震南第一眼注意的是他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单眼皮,眼角随着微笑的幅度微微上扬,琥珀色的眼眸有点儿韩系的感觉。


"没事没事。"他感觉更热了,对方笑笑,说,"那就好,我先走了哈。"


何洛洛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有点着急地拉着周震南左看右看,确认没有磕碰的痕迹后夸张地松了一口气,说南南你吓死我了,没事吧。周震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答案,没事。他朝着那个人走远的方向看过去,已经找不到了人影。鼻翼两旁还留着男孩子身上那股好闻的香,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他是谁啊?周震南听见何洛洛在旁边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他说。





//

周震南有个秘密,连何洛洛都不知道的秘密。其实他不会因为女孩子一蹦一跳的马尾辫红了脸,却会因为男孩子在舞台上磁性的嗓音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性取向拐了个弯,停在一个人的面前。何洛洛一直以为周震南理解不了他对任豪的喜欢,其实不是的。


那个男孩子叫做姚琛,听说是某个乐队的成员。那天周震南第一次没有和何洛洛去自习,没有和何洛洛去酒吧唱歌,去了另一个小小的酒馆。


混着人群和灯光溜进去,那个仅仅见了一面的男孩在台上唱歌,变化不断的灯光把他弄的和调色盘似的一会红一会蓝,却也不影响不算精致但是周震南就是忘不掉的五官的好看。低低的嗓音充斥比任豪的酒吧还要小的多的地方,却也不见得空荡。


周震南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cocktail,他其实不经常喝酒,涩涩的酒味回荡在口腔里。黄色与蓝色相交于透明的杯子里。黝黑深邃的眼底多了几分纷杂已久的困扰,却也如水。也不愿意在躲避,把目光集中在姚琛的身上,像是可以流出来,奔向那个名为姚琛的人。





//

"嗯。"沉默已久的语气词显得有些单调,着了墨似的眸子看不出表情。任豪有点意外地看了一眼像是在发呆的周震南,也许是觉得周震南的沉默算是正常的,又把目光收回到原来的地方。


一曲终,台上的人关了碟机,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脖子上挂的银色项链随着低头的动作垂下来,十字架被灯光打了那么一瞬间的闪光,一身黑好像只有裸露的脚踝和闪着光的项链显得格外明显。


何洛洛也别别扭扭地从卫生间回来了,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与平时实在是不符,也不知道任豪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装的。


"任老板。"带了一点在台上完全听不出来的重庆话,姚琛很随意地把手搭在任豪的肩膀上,一晃一晃,很亲切的样子,看上去已经认识了很久了。


"小琛哥,今天表现的还不错呐。"任豪也同样报以随意的微笑,挽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周震南不知道何洛洛在想什么,但是从他埋得更低的脑袋可以看出他并非是真的不在意。


"哪有,任老板太看得起我了。对了,你是叫周震南么?"突然被点到,周震南猛地抬起头,有些慌张地用一个语气词掩盖刚刚的晃神。


"南南今年还没到二十岁吧,但是你的作品和Rap真的很棒了,我希望我们有机会一起探讨啊。"姚琛带着每次偷偷看都能找到的仿佛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笑,周震南轻轻点点头,冲着他报以同样礼貌的微笑。





//

周震南本是以为姚琛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手机里那个备注是姚琛的头像真的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问他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来音乐教室帮他一起编一首歌。


拿了衣服往宿舍门口走,姚琛说他在那里等他。走下楼梯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灯旁,昏黄的灯光把纤瘦的身子拉的更长。低着头印出一片由手机发出的白色灯光。旁边稳稳当当地停了一辆白色的自行车。


周震南喊他的名字,同时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南南来了啊。"他抬起头,很轻切也很温柔地喊他的名字,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


白衬衫很适合他,袖子被很随意的挽起,一边长一边短,却蛮符合他的气质,露出微微能够看出锻炼痕迹的小臂。


周震南突然想起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一句话,一个人好不好看,就在于他敢不敢穿白衬衫,如果白衬衫都能穿的很好看,就说明他是真的很好看。


他最后还是没有推辞,乖乖地坐上了姚琛的自行车,双手小心翼翼地不敢碰上姚琛的腰,又担心掉下来,扶不扶呢,胡思乱想之际,被一双手拉住,他不自觉随着对方的动作环上他的腰,烫得一丝不苟的衬衫被揉皱了。然后周震南听见他带笑的语气。


"南南你怎么了。"


"没事。"手臂传来温热的触感,有些不真实,不可否认的是周震南真的挺开心的,心里像是有一束烟花炸开,明明是除了无边无际的墨蓝色之外没有任何颜色的天空被一笔一划涂成了彩色。






//

本来周震南以为姚琛是有钥匙才带他来的,没想到最后姚琛很熟练地把窗户推开,然后双手一撑,直接爬了进去,然后冲着周震南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这么进来。周震南保证他确实是有努力了,可是由于身高原因,只好很无奈地一摊手,告诉姚琛他真的进不去。


姚琛想了想又爬出来,一把搂住周震南的腰,周震南在感受到皮肤接触的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服服帖帖地让姚琛把他抱起来,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塞"进了窗户,够着了冰凉凉的地板。


然后姚琛又爬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周震南的身边喘着气,自然而然地吐槽说没想到你那么重。周震南装作要打他,两人就无缘无故笑成了一片。


笑着笑着周震南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一推音乐室的门,咔嚓一声,门开了。


姚琛一愣,说,"我真的没想到。"又和他笑的东倒西歪。


音乐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有些空荡荡,姚琛站起来摸到了灯,对方的面容在那一瞬亮起来,看的清清楚楚。


姚琛打卡音乐室的柜子把估计是藏了挺久的碟机找出来,鼓起嘴巴吹掉上面落的一层薄薄的灰。周震南坐在他的面前,他调了调设备,就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当知道姚琛想写一首情歌的时候周震南小小的吃了一惊,姚琛笑笑。"不可以吗?"周震南有一点想问他为什么呢,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发出一点点声音。


"南南,你到底帮不帮我?"说是这么说,但他脸上的笑意分明是打定周震南不会拒绝他。


周震南说一句他写一句,时不时搭上几句建议,两个人还算是有默契,确定了方向后连思路都差不多,一起趴在地上把头埋得深深的,周震南感觉他们的距离实在是有点近了,因为他能够清清楚楚闻到那股第一次见面在他身上闻到的气息。他和他一起走进下雨的城市走进王子和花朵走进那个爱却不得的人。


我独自享受暴雨还要拥抱你

我知道所有道理让我不敢再去打扰你


姚琛的脸线条流畅也挺分明,侧着脸,随意散落的头发,偶而随着摆头的动作露出眉眼,但也是很快就又被披散的乱发遮掩住了浓密的睫毛下攒着光的眼睛。骨节分明,青筋若隐若现的手握着黑色的圆珠笔,落下的字像他的人一样随意却很有意味和分度。


当然周震南最后还是没有问出那个他想问的问题。灵感来了两个人一直从晚饭后在音乐室待到星星把夜空布满,月亮偷偷溜下来陪星星熬夜。风把窗帘吹得一鼓一鼓,也不在意灯光实在是有些暗了,最后站起来眼睛疼屁股疼腰也疼,周震南差点一个踉跄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姚琛又一次救了他。






//

那天周震南坐在姚琛的自行车后座,像来的时候那样。沿着校园那条小路,十点多了,灯隔一盏亮一盏,于是他们的身影一会深一会浅,拉在地上的影子也是。


十一点熄灯,他们刚刚好赶到,寝室大爷赶鸭子似的冲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快点走,姚琛停好自行车,他们两个肩并肩往里跑,直到到了两栋宿舍楼的分岔路口,姚琛松了周震南的手,周震南才发现他们两个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握在了一起。


姚琛站在门口看着他往上走,周震南到了走廊才发现他还没走。姚琛仰着头向他挥手,手里握着白色的歌词——那是他们,周震南也冲他摆摆手,然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又回过头喊了一声谢谢了南南。


说实话周震南是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见门口大爷冲着姚琛追过去,然后就是挺滑稽的一幕,姚琛一边跑,一边向大爷鞠躬道歉,周震南看不见但他知道姚琛的眼睛一定又眯成了一条缝,然后他也笑笑,不管姚琛到底看不看的见,朝着那个方向挥手。


那晚,夜温柔,风也温柔。


从那之后他算是正式和姚琛成了朋友,他也慢慢发现姚琛其实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成熟。比如说他经常在下课后跑到大二周震南的选修课教室去找他,把他从晃晕脑袋的软件设计中拉出来,两个人再偷偷支开门口的保安大爷溜出校园,去门口的小卖铺买杯汽水或者零食。


有时候他们去外面吃火锅。又热又辣的汤把姚琛的眼镜蒙上一层雾气。他们石头剪刀布,以很幼稚的方式决出谁来买单,很奇怪的是周震南总是输,不过最后姚琛还是会很温柔地揉揉他顺下来的黑发,再把手落下来搭在他的耳朵上,轻轻的捏捏。然后笑着对老板说,"叔叔,我付钱。"


晚上他们同样在任豪的酒吧唱歌,有时偷偷的相视一笑搞得像是在做地下工作。


何洛洛总是不依不饶地问周震南为什么天天抛弃他,然而问来问去也不知道到底小伙伴被谁拐走了,只知道有一天下课在位子上转头想找周震南一起走回宿舍,回头却发现一个人拉着周震南跑了,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周震南也不肯说,何洛洛为此很生气,断言说要和周震南绝交。





//

说实话要不是何洛洛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周震南都快要忘了马上就是二十岁生日这回事了。周震南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何洛洛把这件事看的很在意的样子,离周震南生日还有个十来天就开始念念叨叨,追着他问想要什么礼物什么排场。周震南看他忙前忙后的想笑,不知道是谁还口口声声说要和他绝交来着。不过他和何洛洛光着屁股玩泥巴到现在认识二十年,他的性格周震南怎么可能不了解。


最后周震南还是"委婉"拒绝了何洛洛差点打算安排他去马尔代夫和鲨鱼肩并肩潜水的主意,并且擅作主张决定在酒吧里过生日,何洛洛听了老大不高兴,最后还是因为周震南同意了让何洛洛来组织他的生日party才高高兴兴地忙前忙后去了。


二十一号晚上周震南七点多就被何洛洛拉进了任豪的酒吧,看着迎面的大气球墙和布置的死亡芭比粉的酒吧,正放着好像是周杰伦的《告白气球》,排了一桌子的糕点饮料,一看绝不是凭周震南他一己之力就能吃完的。


也不是单单震惊一个词就可以表达周震南此刻的心情。可是看到何洛洛Bringbring亮并且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任豪也真够可以的,竟然也由着他胡闹。


要不是昨天何洛洛还在絮絮叨叨地和他说再想办法找一个机会向任豪表白,他差点以为这两个已经在谈了。


周震南找了一个位置很低调地坐下,何洛洛就勾搭着他的肩膀坐在旁边,明晃晃的笑肉眼可见的心情好,嘴角都翘到和太阳肩并肩去了。周震南摇摇头,随口一问,"你心情怎么那么好?"何洛洛躲着他的对视,耳角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粉红,摆着手说,"我没有啊。就……南南生日嘛,我们都得开心点。"


本来周震南还想继续问下去,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抬头惊喜地看见姚琛抱着一个大大的袋子走过来,把袋子递给他,眼底是没有尽头的笑意,周震南感觉自己被一股暖暖的流水包围了,他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能走进他的世界。


"南南,生日快乐。"


他有点吃力地抱着大大的,软趴趴的袋子,掩盖掉了有些急切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的激动,微笑着道谢,用手把应该是装着玩偶一类的大袋子抱得更进,胸口那边传来暖暖的感觉。





//

晚上都吃过饭了,一桌子的东西包括何洛洛约来的朋友也没能吃完。


本来他应该是这场生日会的主角,可比起笑面如花的朋友,周震南实在是显得有些低调了。周震南站起来想去洗手间,推开门却看到两个人站在洗手池旁边,任豪伸手帮姚琛整理衬衫上打着的领带,在周震南看来气氛透露着无端的暧昧,低声说了什么周震南没听见,他莫名其妙地转身就走。


酒吧的天台上风有点大,把周震南的外套吹得一鼓一鼓。他把头靠着栏杆,手里握着一杯普普通通的啤酒,有些空荡荡目光无所目的地投向漆黑的夜空。今天晚上没有星星,连天空都有些寂寞了。酒吧的灯光把周震南的身影照的一闪一闪,琉璃纸反射的光装进快要湿润的眼眶。不喜欢夜晚不喜欢黑夜,昏昏欲睡的光,世界都好像要睡过去。


他想要陪着虚无缥缈的风一起睡去。脑袋靠在栏杆上咯的有点难受,他不打算去管。就当视线开始有点模糊,意识不在那么的清醒的时候,一个声音把他拉醒。


迷迷糊糊顺着模糊的人影看过去,姚琛站在他的面前,瞬间清醒了不少。


姚琛那双骨节分明并且经常在周震南发前逗留的手捧着一束花,浅笑盈盈地望着他,宽大的衬衫搭在身上,像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清澈的目光执着地与周震南对视。总是放下来快要遮住眼睛的头发规规矩矩地染回了黑色,用摩丝固定住,往两边分开,露出尾尖微微上挑的眼眸和饱满的前额。


姚琛后面站的是平时一副和世界不太熟的任豪,此刻身上的冷漠被桃花眼了含着的笑意完完全全掩盖。他的好哥们何洛洛把整个人挂在任豪身上,好看的眼笑出了细细眼角纹,眯成一条缝,瘦瘦的腰被任豪轻而易举地挽着,缩在任豪的怀里笑着看他。周震南突然明白任豪一个那么严肃的人为什么会由何洛洛那小孩子心性把他的酒吧装的花里胡哨了。


姚琛一只手抱着花,另一只手拿着话筒,轻轻地开口唱。旋律很熟悉,是周震南和他一起写的那首歌。


我们走散了还是从来没见过

也开始反问自己这又能有多深刻


The  only  memories


他的声音还是很低,微微的垂眉却很专注,一字一句跑进周震南的心里。


直到最后一句尾音落下。一身的清冷随着低头绕头发的动作消失不见,周震南有时觉得姚琛有一种魔力,在他唱歌打碟或者唱Rap的时候的傲气可以被一脸的微笑和微红的脸颊代替。


他在那晚寄了一场满天星河伴随的梦给他。


周震南笑了,"Rapper第一次唱情歌吗?"


"是的,以后都为你唱。"


姚琛用一个吻堵住了周震南微微张开的嘴,指尖停了在他的男孩染上粉红的耳尖,他把他的全世界搂进他的怀里。


属于我们的故事,只会有To be continued,不会有end。



//FIN




————————————————————



也许会有一个xlh的番外(maybe)


下面一点碎碎念,可以划走了.


暗恋的好搞就是因为把心动埋在心里,把他当做自己的光,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感到高兴或难过,而我觉得喜欢的那个人刚刚好也喜欢你是最大的圆满,所有说我的题材特别喜欢双向暗恋。


对不起对不起我先滑跪,太赶了最近忙,两三天赶出来的。我也没办法用粗糙的文字写出我对他们在平行世界中的几万分之一圆满,没法表达出对他们的热爱。

第一次参加联文,大家都是萌新,我们来日方长呀。

祝全世界最棒的南南宝贝生日快乐呐,他的未来会有鲜花和掌声,会有前程似锦也会有未来可期。以及他爱的和爱他的人。


最近是真的有点忙啊,大家等等我,我争取把长篇再更一个。然后基本就得等到七月中再见啦。这段时间慢慢存点稿。

真的很感谢有人愿意看我的文,也感谢交到的几个小伙伴,有时候写累了没思路也有点疲惫吧,觉得自己哪哪都写的不好,又想改,删了一大段又不知道怎么改了。但是我会努力坚持的,也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

热爱是初心,这里汐汐,加油

野蛇小刀

【琛南】时过境迁

时过境迁.

ooc警告.xxj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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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1周震南生日联文.贺文.

上一棒:@阿也 阿也老师

下一棒:@行為惡劣. 池皖君老师


街头画家美术教授琛

九年义务漏网之鱼高中生南


Times have changed 

深爱已久,就算时过境迁。


壹*

台风侵袭后的街道一片凌乱,电视电源依旧散发微弱的红光。家里一片狼藉,周震南在感受到一丝凉意后裹紧了毯子。

破碎的合照相框,玻璃杯落到地上时还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玻璃渣上带着点点的白色雾气。

什么叫...

时过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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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已久,就算时过境迁。


壹*

台风侵袭后的街道一片凌乱,电视电源依旧散发微弱的红光。家里一片狼藉,周震南在感受到一丝凉意后裹紧了毯子。

破碎的合照相框,玻璃杯落到地上时还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玻璃渣上带着点点的白色雾气。

什么叫做好好谈谈,只是父母好不容易能够坐在一起切切实实吵一架的借口罢了。每天都因为各种小时吵架,玄关处的毯子沾上了灰尘或者歪了,周震南的作业没有得满分,或者得了满分字迹却很乱很乱,扣了卷面分。

令人心生厌恶的支离破碎的家庭。想要逃离,却担心像渴望外面世界鱼缸里的鱼,跳出去之后才发现是危机重重一片死寂。

家里安静的像所有人都死去了一样,周震南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台风肆虐而停课,他这种差生自然是回家疯玩,完全无视父母的争吵辱骂。

只是有点让人心烦罢了。他想。




贰*

一团黑色的毛绒绒窜进了毛毯里。是老鼠。小东西似乎比周震南还害怕,在毯子里乱窜滚到地上瞬 间消失了。而周震南第一时间就是下意识的抓住毯子然后拼劲全力地丢出去,完全无视掉空气中的冷凝。

他害怕老鼠。这种黑黢黢的,似乎还有咬人的东西就是很讨厌,很让人害怕。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他小心翼翼地赤足下床,在冰冷的地板上一点一点地挪移着,最后在床脚找到了差点被摔坏的手机。

屏幕上是来自夏之光的来电,周震南纠结了一会才接通。他也不知道他在纠结一些什么。

"你不来上课了?"这个问题像一道电流一样,直接把周震南给刺穿清醒。他蹙了蹙眉"什么?",再次确定,这不是夏之光开的玩笑。虽然一点也不好笑。

"也就是台风刚来的那两天停课罢了,这都第三天了,第二节课都快下了你怎么还不来——忘记了吗?而且今天有英语考试的啊!"



叁*

台风,上课,英语考试。他忘得一干二净,脑海里只有父母吵架时粗鲁的举动话语,只有那只老鼠在自己的毛毯里乱窜时撞到脚踝的一丝棉麻。

不过也没必要了,反正他是个差生。九年义务教育也结束了,大不了就是辍学回家然后被父亲打一顿?周震南想着,却还是翻找出校服和书包。包里的作业一字未动,试卷皱皱巴巴地压在书本的中间,隐隐露出红笔打着的大大的叉,而随便用塑料袋代替的笔袋里,因为中性笔漏墨,而沾染上了一大片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的污浊。

客厅里很是凌乱,沙发上的抱枕被摔的纯白棉絮溢出来。茶水倒在地上形成隐隐约约的一摊褐黄。令人心烦意乱,周震南想着,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杯子。



肆*

去学校的路上,他看到了倒塌的绿叶草木,看到了黄色的,写着"禁止入内"的长长胶带拦住了十字路口的一脚。令人窒息的热闷,水洼倒映着死寂的楼房和推倒地上的树木。

周震南站在一条小巷前,他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纤细的手握着画笔在白色的画布上涂涂抹抹。泪痣很好看,这是第一印象。他忍不住轻轻走过去,凑近了去看。上面画的是凌乱的街头,颜色暗淡无光,充满了空落绝望的恐惧感。

"它叫做《时过境迁》"

男人开口了,声音温柔的几乎能够平抚周震南心里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而充满的怒火,还有他本来就带着的戾气。周震南忽然有点慌乱,他轻轻的点点头,说到"我,我还要上学呢!…"语毕,便离开了。



伍*

作为常年的差生,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这种旷课,严重迟到的行为老师也见怪不怪,班导校长也熟悉他家里的情况,很少会去请家长或者停课。所以在别人的眼里,周震南就是非常自由的存在。

白色粉笔划过黑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夏之光在完全准确的画下了一个圈,圈下这道题的答案后。教室里只能看到同学们惊讶的脸。总而言之,几乎没有人想到过,夏之光这种和周震南"同流合污"的存在的人,也可以把这道难题写下。

"报告。"

白嫩纤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数学老师只能叹一口气,然后让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排趴着在桌子上刻字的男孩就是全校皆知的出名人物,周震南。



陆*

Times have changed.

周震南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桌子上,翻译过来就是"时过境迁"。歪歪扭扭的英文字母在桌子上非常难看,用老师的话来说,还是损公共资源。

他似乎还记得,家里有一本泛黄的相册,上面的父母还可以拥抱在一起亲亲密密,唧唧我我。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房子的墙壁。是很纯净好看的白色。而现在他们每天都在吵架,摔的家里破破乱乱。而那堵纯白的墙也沾上了污渍,时间的挪移让他变得灰黄。

这可以说是时过境迁吗?周震南一边想,一边把刻刀丢进桌洞里。然后陷入深深的回忆。

时间让一切美好快乐封锁在曾经,现在留下来的只有无穷的恐惧和绝望,未来是快乐还是悲伤他也不知道。因为时间是最令人无法预测的事物。就算泪潸潸的祈求,上帝也不会把你的时间留下。

该变迁的,就会在时间过去时,慢慢的变。



柒*

一个星期的枯燥学习根本没有给周震南带来任何生活的火花,他的心像一潭死水一样空洞安静。偶尔和夏之光聊天打趣,笑两下就会恢复平日的安静。

下午的阳光炙热到令人发燥,周震南手里握着吸管在粉红色的蜜桃乌龙茶里面搅拌着,冰块摩擦发出微小细腻的声音。

又路过小巷子,黄色的胶带和倒塌的树木已经不在。而那个男人依旧坐在那里画画,不过能看出来是刚刚到,还在拿画板。他的手指上绑着星空蓝的运动绷带,周震南走过去,握住骨节分明的手。

"先生您怎么了?"

"把星空绑在手上。"

富有艺术气息的发言,是周震南学不来的。他愣了愣,凑过去看画纸上的画。

还是那副《时过境迁》,但是昏暗的图案上多了一抹星空蓝的身影。小巧玲珑,但是能看出是带着稚气的少年,独立生长的男孩子。以前的堕落气息,瞬间多了一层明媚。



捌*

"周震南。"男人忽然唤出了他的名字,周震南一愣。刚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男人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轻轻一笑说:

"你是二中的高中生,经常迟到旷课,但是老师管不了。和夏之光同流合污。最喜欢在桌子上刻字,就在这个礼拜。刻了Times have changed——时过境迁。最讨厌别人提起你的身高。我说的对吗?"

他不知道男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是姚琛。"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姚琛,让周震南想起了某种珠宝,散发着琛红色的光芒,柔和不刺眼的那种。

"生日快乐。我的学生。"



玖*

周震南终于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个人。姚琛,熟悉还陌生。是过去的朋友吗?是同学吗?……他不知道。可是听语气像是他的老师,他愣在那里。

蜜桃乌龙茶里面的冰块融化了。世界抹上淡淡的粉。

"你的美术教授,不记得吗?"

美术教授。听到这四个字,周震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后退了两步却踩到了一小块石子,往后仰去。姚琛侧身绕过画架,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扶住他。

小孩太瘦了,姚琛想。

他历来对女孩子没兴趣,反而对像周震南一样的少年很喜欢。或者说,只喜欢周震南一个。就算他因为从来不上美术课,导致他都不认识自己。

姚琛以为时间过了,这种像台风一样凶猛,氧气一般浓烈的感情就会过去。可是没有。他在停课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来这里画画,做一个街头画家。开学后周末也会来。

故事依旧在飞快划过,时间也丝毫不停留。

"姚,姚老师?"

"嘘。藏在我指尖的星空,不能乱飞逝哦。

就算时过境迁。"



Times have changed.

——END——


第一次弄联文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谢谢各位的指点和喜欢。时过境迁是很久以前就想写的,姚琛喜欢周震南,很像"暗恋"却不能说清楚到底是不是。时间依旧在过去,该改变的还是会改变,但是彼此的爱和喜欢,就算是埋藏在心里也不会改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时间久了,可能建筑还在,人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正如文中的周震南的父母一样。

故事的最后,

祝我们最好的小队长周震南6.21生日快乐。

阿也

岌岌可危

-无差,不上升,HEHEHE

-乖戾深渊Surly Abyss联文组出品

-周震南6.21生日联文贺文.

-第一人称周震南视角

-下一棒是:@澪澪子姓姜.  老师


1.

  姚琛最近好像很忙。

  上周我跟他提起的电影到了现在他也没有跟我看。我一个人感受了两个小时的孤独,男主角的英文流利又好听,可是我却没听进去多少。看了一会又神游到窗外,今天夏天是闷热的,知了都不怎么叫。也许过几天会下雨吧。

  我嚼着甜腻的爆米花,黄油黏糊糊的粘在舌头上,偶尔嚼到几颗没炸开的还要吐掉。我感受焦糖融化在...

-无差,不上升,HEHEHE

-乖戾深渊Surly Abyss联文组出品

-周震南6.21生日联文贺文.

-第一人称周震南视角

-下一棒是:@澪澪子姓姜.  老师


1.

  姚琛最近好像很忙。

  上周我跟他提起的电影到了现在他也没有跟我看。我一个人感受了两个小时的孤独,男主角的英文流利又好听,可是我却没听进去多少。看了一会又神游到窗外,今天夏天是闷热的,知了都不怎么叫。也许过几天会下雨吧。

  我嚼着甜腻的爆米花,黄油黏糊糊的粘在舌头上,偶尔嚼到几颗没炸开的还要吐掉。我感受焦糖融化在嘴里,仔细思考着姚琛最近的行踪。他总是拉着张颜齐去录音室,频繁且时间很长,搞得我以为最近他俩要背着我solo了。

  不爽,很不爽。我再一次拦在了正要出门的他俩前,用身体挡住门:“你们去干嘛?”​

  姚琛抿着嘴笑:“我们有工作,乖,南南让一下。”​

  又是这副样子,听说他初中时一个微笑可以引起两层楼少女的尖叫。可惜这对我不管用,我拍掉手上的爆米花碎渣:“我问过姐了,她说你们这一周都没有个人工作安排。”​

  姚琛似乎是编不下去了,轻轻戳了戳张颜齐求助,于是张颜齐又开口:“我们……哦对,就是出去换锁,你不觉得这个电子锁从外面刷卡有时会有打不开的情况吗?”​

  “是吗?我陪你们。”

  我看着他们交换着眼神,都是什么我看不懂的暗号,莫名其妙的不爽出现在我心中。与姚琛对我冷不冷淡无关,只是天气太热而已。我没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厨房冰箱拿出一罐汽水。打开后感受着气泡撕裂的声音,手指划着易拉罐上的水雾,努力做到忽略后面的声音。

  身后是两人小声的讨论,姚琛似乎有话想对我说,可最后还是被张颜齐拽着离开了。我把最后一口汽水饮尽,把易拉罐拧皱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辛辣的碳酸在我喉咙里翻滚,凉意是带来了,可烦躁不减反增。

2.

  我的烦躁持续了很长时间,如同闷热的夏天一般冗长又无味。当我第九十九次旁敲侧击姚琛最近在干什么被拒绝后,我终于意识到:我们之间出了点问题。

  以前我遇到不顺心的事情的时候,姚琛总会在我身边,把我搂在他的肩膀下,安抚我夏天烦躁的情绪。今年却不一样,今年是我们成团的第二年,我们相识的第七年,也许是感情淡了吧,我感觉他在渐渐走远。

  我不止一次看着他和张颜齐闹着,他们热烈的讨论着什么,说到兴奋的地方甚至还打着拍子哼起了我从没听过的曲调。可当我走近了,他们的话题又变为“中午去吃什么?”“最近天气很闷可能要下雨了”之类的。好像刻意对我隐瞒着什么东西。

  他们刻意对我隐瞒,那我也不再多问。我周震南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姚琛陪伴了我七年,我很知足了,如果他有自己独自要走的路,那我也会放他离开的。

  也许吧。

3.

  今天他来找我了。

  已经很晚了,他敲响了我的房门。身上穿的还是外出时的衣服,不知是去工作还是和张颜齐去了录音室。他扒着我的门框探头进来,眼睛下面有点乌黑,神态都是那么疲惫。他晃了晃手里的爆米花:“最近有点忙,现在才来找你看电影,南南不要生气。”

  他又是这样子,总是笑着,安抚着,我却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他面对所有人都是笑着,从韩国JYP起就是这样。他对待后辈十几岁的小朋友是这样,对待团内的队友是这样,对待老师前辈也是这样。笑容是那么礼貌周到又若即若离。

  他也许是觉得我这阵子被冷落了,过来施舍一下同情心吧。

  我伸手从他的爆米花桶里抓了两个爆米花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嚼着黄油的甜腻,仔细回忆着那个电影,好像三周前我就已经看过了。我看向他,还是说了违心话:“不用了,我看过了,不怎么好看,你回去休息吧。”

  他愣了愣,应该是想不到我会拒绝他,眼神里有些失落:“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可是你确实这么做了不是吗?”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屋里的灯是关着的,外面灯光从他身体与门的缝隙里透进来。

  “南南,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姚琛。”我梗着脖子跟他争辩,嘴里嚼着他拿来的爆米花,“我问过很多次这段时间你在和张颜齐忙什么,你没有告诉我。我三周前问你要不要一起看电影你说你太忙了。现在你过来轻轻一句不要生气就算了吗?”

  我叹了口气,退了一步,整个人淹没进房间里的黑暗。

  “我觉得我们之间出了点问题。”

4.

  这是我那天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我没再敢听他的回答,关上了房门。

  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只持续了一个晚上,因为第二天我要去赶通告。

  我出门前最后一秒回头看了一眼客厅,一下子看见他和张颜齐拿着手稿讨论着什么。姚琛感受到我的视线,回头看见了我。然后张了张嘴,似乎有些话想跟我说,我没给他这个机会,出了房门。

  情绪不会影响我的工作。今天的工作完成的非常顺利,可回去的路上我还是难免想起了姚琛。其实是我的原因,我不能独自一人霸占姚琛这么久,他有别的路要走,也有别的事要做,很正常。是我的贪心和占有欲在作怪。今天天气也不好,闷热了好几天好像终于要下雨了。

  路过超市我进去买了几盒小龙虾,准备回去给姚琛道歉。这么一耽误路上就下起了雨。超市到别墅的距离没几步路,我快走了几步赶到了大门前。

  漂亮。所有事情都在跟我作对,张颜齐还真是一语中的,这门禁确实有时失灵。眼看着雨越下越大,我只好掏出手机,瞟了眼只剩两三格的电量,快速熟练地点开第一行的联系人--姚琛,给他打了电话。

  平时不管再忙响三声就会被接起的电话此时却显得无比漫长。等了几十秒,手机自动关机。别墅的大门周围又没什么遮挡物,我就在暴雨里又站了一分钟。

  其实我的电话应该打给靠谱的也哥磊磊,或者时刻在线的任豪何洛洛。可我还是想打给姚琛,尽管他没有接。

  我抬头看了看,看见二层窗户隐约透着两个人的身影,是姚琛和张颜齐。他俩连窗户都没关,并肩站在一起讨论着些什么。姚琛还哈哈大笑:“这个想法好,就这样改吧。”算来这阵子我很少看见这么开心的他。可跟张颜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显得这么开心。

  我应该喊他俩一声下来开门,可是我没有。我怕我在暴雨中的滑稽被揭穿。我就这么看着他们,直到雨水浸湿我的每一处干燥的地方。

  眼角的湿润顺着雨滴一并而下,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感受夏季的第一场雨。

5.

  然后姚琛看见了我,他马上从里屋跑出来,连雨伞都没来得及拿。打开门把外套罩在了我的头上,他身上是干燥的味道,是熟悉的味道,是安稳的味道,像是四年前我们分别的那个晚上他把我搂进怀里的味道。而此时,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同了。

  我躲开了他的手,捏着他的手腕把他推开。然后任雨水打湿他和我。我看着他难过的眼神,抬手抹了抹脸,没说话。拿开他的外套,一步步进了房子。

  “去洗个热水澡吧,别生病。”张颜齐在门里迎着我,“你也真是,下雨了打不开门不知道喊一嗓子,非得淋着雨,死心眼小孩。”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觉得我在生气,可是仔细想了想我又没有资格。大家都会遇到新的人的,我不能一直独占姚琛,这对他不公平,他也不会真正快乐。

  我把张颜齐婆婆妈妈的啰嗦和姚琛的失落留在身后,转身上了二层。直到浴室里的热水把我环绕,我好似才从冰窟里出来。2020年的夏天,我在那个承载我们很多回忆的别墅大门前感受到了冬日的寒风刺骨。

  烦躁。这种烦躁来源是什么我很清楚。我意识到我和他的关系其实已经岌岌可危。我们站在彼此能看见对方的地方,然后渐行渐远,也许一年后就不会再见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已经十一点了。我把头埋在枕头里感受缺氧的感觉。我掰着手指算日子,恍然间发现居然明天是我的生日。最近被烦心事扰的我已经快忘记了。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梦里是燥热的夏天,前面是那个白衣少年。梦里的他终于跟现实的不一样了,他向我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冲我勾了勾,我想过去拉他,结果他却转身跑走。我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也没能等来他的回头。

6.

  一双手附上了我的眼睛,然后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等我的眼睛适应了光线,我才看清身边的人是谁。

  姚琛把手抚在我的额头上,然后柔声说:“有点烧,把药吃了。”他递给我一杯温水和药片,我就着他的手低头把药吞下。有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我想问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可是一张嘴嗓子就哑的说不出话。

  “应该是因为淋雨了才会发烧。”他把剩下的水放在床头柜,转身去柜子里拿来一床被子盖在我身上。我浑身上下都是燃烧的烈火,也许是脑子烧糊涂了,我感觉我的心在随之炙热的跳动。还没来得及阻止,眼泪就从眼眶里落下了。

  他见了抬手抚上我的眼角:“别哭,南南。”我別过头,感受着浑身的滚烫。而他的手指是冰凉的,摸过的地方都降了温。这样的情景真的很像几年前我们在韩国的时候。我高烧出去吊了一天水,他就陪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试温度。

  不知道为什么,成团以后我老是在想过去的旧事,随之而来的是止不住的眼泪。他看见我哭的更厉害,只好爬上我的床把我搂住轻声哄着:“不难受不难受,吃了药就好了。”

  我把眼泪蹭在他的身上,整个脑袋扎进他的怀里,哽咽着说:“你别不理我,小琛哥。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我没听见的他回答,事实上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是现实还是梦境我也不清楚,只能感受到高烧带来的难以承受的温度。我的记忆就这么混沌了。梦里我听见他轻轻安抚我,然后在我的额头落下了羽毛般的吻。我想努力睁眼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却还是没抵挡过困意。

7.

  第二天早上,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外面是刚下过雨的新鲜泥土气息。我睁眼看见四周空无一人。

  所以一切都是梦。轻柔的男声,冰凉的指尖,温暖的怀抱,模糊的影子和额头上的吻不过都是我们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中,我所弥补自己幻想乡的假象罢了。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想再寻找一丝他的气味,可是什么也没有。真是发烧烧糊涂了会出现幻觉吗,我这样想着。

  也许等我出了这间房门,我和他的关系从今天开始就已经撕裂了吧。我回忆着昨晚在雨中我甩开他手时他的样子,与梦境中那个亲吻我额头的姚琛的样子截然相反,落差太大,以至于我还不想那么快回归现实。

  然后我听见了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门被打开了。姚琛端着一碗粥站在门口:“醒了?”他把粥放在一旁,自然地过来贴了贴我额头,然后指尖蹭过我的脸:“应该不烧了,还难受吗?”

  我摇摇头,努力辨别着脸上的触感是否真实。好像是真的,那昨晚的一切也都是真的吗?那个额头上的吻是他的吗?

   “傻笑什么,烧傻了?”姚琛一边捣鼓着一旁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一边看向我。

  我看向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开口。然后我的余光飘向他电脑屏幕上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和张颜齐的聊天框那里,我又悻悻地放弃了想说的,我想再掩饰一下自己的滑稽和可笑。

  你为什么冷落我?到底隐瞒了我什么?我在雨中推开你你生气了吗?昨晚是你在照顾我吗?我额头上的吻是你的吗?我问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你的答复呢?

  想对他说的话在我喉咙里辗转过后,出口的只剩一句“你还有工作吗?我看你电脑还带着。”

8.

  然后我看见他的神色正经下来,蜕去了礼貌又疏远的笑意:“我知道这些天你在想什么,我只怕我会错了意。”

  然后他又释然了,嘴角勾起了笑意:“所以我想请你听听这个,周震南。”

  他塞过来两只耳机,播放了什么东西。

  一段舒缓的旋律后,是他轻柔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把我们过去七年的种种让我辗转反侧不能眠的暧昧和我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遗憾唱了出来。不管是rap还是唱词,不管是旋律还是节奏,他一开口,我就都知道了。

  歌曲的最后,是他的念白。

  “算来我们认识的日子已经快七年了,希望二十岁的你,能够在追寻舞台的道路上继续发光,我永远在你背后。不要随波逐流,即使它推着你。”

  “我们的关系从来不是岌岌可危,而是坚不可摧。”

  “生日快乐,周震南。”

9.

  眼泪流下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而熟悉的指尖替我擦掉了眼角的湿意。

  “这是我这一阵忙碌的原因,每一句歌词都修改了无数次,rap的节奏让张颜齐帮我订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这个生日礼物,二十岁的周震南满意吗?”

  我笑了起来,没有回答他,转而问起了昨晚我发烧呢喃时还没得到回复的问题:“小琛哥,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然后我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和那个我梦境里辗转反复想要得到的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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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写到最后我个人觉得稍微有点俗气,但是时间不允许再作修改所以还是放上来做生贺文了。想表达的东西很简单,希望二十岁的南南和姚老师继续好好的。

  第一次搞联文,还好赶上了最后一班车,谢谢太太们带我玩。

  因为个人对这篇文不太满意,而且是给南南的生贺,所以大概率不会写姚琛视角。如果有朋友想看的话可以评论一下,我可以码几个片段。最后求求小红心小蓝手,爱大家,爱琛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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