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ockson】好久不见
只是一场五分钟的演出,说起来也是大大小小上过不少节目的人,千玺下台许久,手心里还有未干的冷汗。
将提前拍好的照片发上微博,不到一分钟手机屏幕就亮起来,闪烁着“老余”的来电显示。
当他去滑屏幕的时候,手突然有些颤抖。有两个多月没见了吧?连上一次通话都是半个月之前了。
“喂?”
“我看了。” 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鞭炮声,和着千里之外的风几乎透过手机传过来,“很精彩。”
千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走廊里用手抠着墙,没话...
只是一场五分钟的演出,说起来也是大大小小上过不少节目的人,千玺下台许久,手心里还有未干的冷汗。
将提前拍好的照片发上微博,不到一分钟手机屏幕就亮起来,闪烁着“老余”的来电显示。
当他去滑屏幕的时候,手突然有些颤抖。有两个多月没见了吧?连上一次通话都是半个月之前了。
“喂?”
“我看了。” 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鞭炮声,和着千里之外的风几乎透过手机传过来,“很精彩。”
千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走廊里用手抠着墙,没话找话:“要不要帮你要冯巩老师的签名?”
“好啊。”余健波似乎心情很好,声音里藏着笑意,“那就压岁钱翻倍。”
“你存着当老婆本吧。”千玺撇撇嘴,下意识的呛他。
余健波应得意味深长:“哦。”
千玺被他这一声扰得脸有些发红,磕磕巴巴地转移话题:“我们聊别的。”
“听着呢。”
犹豫了很久也没想出一肚子话从哪里讲起,突然听见台前的主持词,才憋出一句:“我想吃饺子。”
“回头给你包。”
“你……”
“我怎么?”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找你?”
“还不清楚,可能直接出差去。”
“哦。”千玺闷闷地应声,“那见不到了。”
余健波真的被千玺突如其来的孩子气狠狠可爱了一把,故意要逗他:“怎么?想我了?”
“嗯。”千玺顿了顿,听到台前倒计时的声音,“我好想你。”
无数烟花在此起彼伏炸开,连千玺这边都听见了嘭嘭的声音。
几队要上场的演员从身边经过,吵吵嚷嚷的。
“我也好想你。”
奇怪,明明两个人都没听清楚,又都听清楚了。
待会儿还要全部演员上场,有人在催千玺快进去补妆。
“快去吧,挂了。”
攥着已经在耳边贴出体温的手机,千玺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还有好多话要说没有说。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余健波的短信。
“又一年了。”
是啊。
又一年了。
千玺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但还是没忍住低头憋笑,梨涡偷偷跑出来。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了,整理完东西迷迷糊糊睡过去,连手机里反复编辑的短信都没来得及发出去。
再醒过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睡眼惺忪地没看清楚就接起来了,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
“到窗口来。”
听到声音他就清醒了一半,掐了自己一把,生怕真的是在梦里。
对方好像能看到一样,又笑出声来:“不是做梦。”
??!!
千玺拖鞋都没穿,半个身子探出窗口,楼下的花坛边空地上,站着眉目依旧的余健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用嘴型说“好久不见”。
突然下雪了,对于这个皇城根脚下的城市来说几乎不算一场雪的几片雪花,落在窗上人的发梢,落在楼下人的肩膀上。
他突然好想抱住他。
草稿箱
“明明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听到你声音的时候突然就变成一句我想你。”
你知道吗?
【真的好久不见】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老少年小少年】
【请多关照(๑•̀ㅁ•́ฅ)】
【凯源】横贯太平洋
*重温《云之彼端 约定的场所》之后的产物 部分世界观借鉴George Orwell小说《1984》
*超现实设定 不代表作者任何政治立场 全文1w+
BGM-Death Cab for Cutie《Transatlanticism》
00
我希望世界像古时候那样是平的
我只要把地图折叠起来就可以旅行
...
*重温《云之彼端 约定的场所》之后的产物 部分世界观借鉴George Orwell小说《1984》
*超现实设定 不代表作者任何政治立场 全文1w+
BGM-Death Cab for Cutie《Transatlanticism》
00
我希望世界像古时候那样是平的
我只要把地图折叠起来就可以旅行
不用飞机 不用加速列车 不用高速公路
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距离 [1]
01
王源盯着视线尽头横亘在天空与海洋之间的模糊边界出神。
边界以上是湛蓝的天空,均匀分布的乳白蓝粗糙如油漆粉刷的质感,团积的云朵像是人工雕花的奶油;交际线下方的海洋广袤无垠,海水是清透的蓝绿色,延展至岸边的碧色和凉意争先恐后亲吻王源踩在石滩上的足缝,雀跃翻腾出朵朵浪花。
他闭上眼,身后不远处女人客套的调笑和男人粗犷的寒暄一律被简化为一条平稳的声波线,衬托着“喀拉”“喀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愈加清晰。脚步声在左侧停住,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海洋咸意和密林植被的清新气味闯入鼻腔,王源不用睁眼也知道身边的人是谁。
“Jo Malone海盐与鼠尾草。王俊凯你个闷骚出来度假还喷香水。”
“啧,你鼻子可真灵,我还以为到了海边就和这儿的空气融为一体了。”仿佛对类似的吐槽已经习惯,王俊凯被拆穿后也不恼,抬起左手随意地把湿刘海往头顶一拨,顺势伸展双臂伸了个懒腰,沙滩背心上移,露出结实的侧腰线和紧致的小腹,有意无意地散发一盎司混着中性香气味的荷尔蒙,惹得有意从他俩背后经过的女孩儿们窃窃私语。
“一个人在这干嘛呢,你爸妈叫我过来看看你。”
王源睁眼偏过头,王俊凯歪着脑袋瞅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缘故他不得不微微弯下脖颈,脸颊的肌肤经过几日户外徒步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眼神亮晶晶的,上挑的眼尾勾勒百转千回的温柔,瞳孔里的漩涡堪比大海深处温暖的洋流,一如既往,看得王源心头泛起一阵温存。
他将视线重新投向远方,眼神没有焦点,言语一字一句和着海风钻入王俊凯的耳朵:
“你说,这片海域的另一端是什么。”
王俊凯没想到王源会提出这么一个孩童气息浓厚的问题,英俊的眉毛上挑,扭头顺着王源的视线望去,交际线如同一条轻如薄纱的丝带,呈现出灰白的渐变色。他不想显得自己回答敷衍草草了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算打开定位地图搜索一下。
“如果我没有记错地理课上的世界地图的话——”王源忽而开口,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说给王俊凯听,“我们现在正处于新亚国的东海岸线中点,这片海洋是太平洋,另一端,是美欧国。”
王俊凯解开手机锁屏的手指一顿。
他偏过头,身旁的男孩下巴昂起,眉骨处仿佛缭绕着云雾,连同额前软发晕染一片湿意,高挺的鼻梁和樱红的唇从侧面看过去如同波浪平缓起伏的山峦,暴露在咸湿的海洋气息里,迷蒙的真切感。
“美欧国的话...电子地图无法定位吧。”许久王俊凯吐出这么一句话,尾音弱下去有些底气不足;手机上的地图界面已经打开,闪烁的红点表示他们正处于国境线边缘,是定位的极限。
“有机会的话,我其实还挺想去那里看看的。”王源抬眼,杏瞳里闪过一丝渴望,被一直凝视着他的王俊凯轻易捕捉,“从出生到死亡都只能待在一个国家里,无法体验外界的生活方式,想想也挺无趣的。”
这个想法不知道在他心里滋长了多久,说出来仍旧是这么云淡风轻。王俊凯刚想开口安慰却被不远处的叫唤打断:“小凯源源你们低估啥呢,过来吧我们准备回民宿了。”王源听见大人们喊自己,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王俊凯的手臂,轻声说:“走吧。”自己先迈开了步子。王俊凯站在原地愣了两秒,赶忙追上前去与王源并肩而行。
“会有机会的...如果你想去那边看一看,我和你一起。”
王源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王俊凯甚至看不清他究竟是点头、还是对自己不切实际的承诺的随意应承。男孩嘴角柔软的笑意开出素净的山茶花,落在王俊凯的心脏中心,沉重又轻盈。
02
世界地图依然是七大洲四大洋的构造,土地和海洋如同蓝绿拼图一般紧密齿咬契合。只不过在板块和山脉的纵横交错之间,只有三个国家鼎力并存:新亚国、美欧国和大洋国。
能够被称为奇迹的是,这三个国家并非成天充斥着硝烟战争、争夺所谓领土和利益;相反,在“调控委员会”的监督下,三个国家所需要的土地、燃料、金属等各类资源几乎平均分配,凭借国土上的人口和现有资源,单个国家完全有能力自给自足、进行良好的资源循环利用,保证社会平稳运转。因此,三大国互相知晓彼此存在却从不交流:不进行商政贸易、不允许人员擅自往来、不开辟交通要道、无法接受国境线以外的GPS定位信息。
恰恰是这闭关锁国的态度,反而保证了数百年来的相安无事。
没有人知道“调控委员会”由几个人组成、存在于世界的哪个角落,但他们掌控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动态:何时出生了一个婴儿、何地下葬了一位老者......有形物质均被他们记录在案。他们的命令往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政府首脑的电脑屏幕上。数百年的经验表明,只要执行委员会的命令,产生的结果一定是对三个国家都有利的。因此,为了维护世界和平,三大国的人们几乎默认了委员会神明一般的存在,对其所有指令无条件服从。
三大国的公民,从出生到死去,不出意外的话,不可能踏上另外两个国家的土地。
03
王俊凯和王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两家的父母是生意伙伴,从事有色金属生产;和平年代虽说不至于行业垄断,但两个家庭在新亚国都是相对有威望的存在。王俊凯比王源大一岁,几乎是有孩童记忆开始,他的身后就跟着一个小尾巴。双方父母经常互相串门或者约着外出,大人们凑在一起,聊的话题净是小孩子听不懂的话题;带着王源玩的任务,自然落到王俊凯头上。
王俊凯是打心眼里喜欢王源这个弟弟的,幼年的王源像个奶团子,皮肤白净细腻,王俊凯偶尔恶作剧去捏他肉肉的脸颊和胖乎乎的手掌心,触感柔滑还摸得一手奶香,跟在自己身后一声接一声糯糯的“小凯哥哥”地叫,被崇拜的满足让王俊凯从小坚定了旺盛的保护欲和使命感。
随着时间推移,少年面目长开,王源完美的五官比例让见到他的人无不感叹他受到了上帝的眷顾;然而他不仅身形清瘦了下去,性格更是收敛的清明,在学校对谁都是一副礼貌疏离的冷淡模样。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王俊凯,他无非是多几句闲聊的话;两人一起的时候,往往是王源捧着一本书安静地阅读,身旁的王俊凯一会儿听音乐、一会儿打游戏,动作闲不下来。
王俊凯的性格要活泼好动得多,再加上外貌俊朗,追随者众多,从小到大都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各种活动都能凑个热闹。高二那年他当上了校学生会主席,成功举办了校庆晚会之后,结合他一向耀眼的成绩单,高三下学期伊始,他的名字已经稳当当地落在了政治学院的保送名单上。
新亚国的教育体制相当系统,高中生在毕业之前的三年内会接受一系列评估,再加上最后的考试成绩决定去路。最终的去路无非四条可选:从政、从商、从军、从工。评估系统是人工智能,学生的考试发挥也充斥着不确定因素。等级划分被轻描淡写地抛掷为确定人生走向的筹码,残酷,却也无比理智。
四大方向在进入大学后会有更细致的分流,囊括了保证国家运转所需的全部人才,因此在配比上,从政人员最少,从商其次,从军较多,进行体力劳动的从工人员则占据了最大比重。
黑色轿车停在积雪的道路一侧。王俊凯打开车门,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割在眉梢些许轻微的疼痛。他抬眼,下过雪的天明亮得有些刺眼,光秃秃的树枝绵延盘绕占据一半视线,心底莫名横亘了一丝不愉。父母在前方等自己,王俊凯小跑几步,在一户独立别墅的门口站定。
“你们总算来了,天气冷,快进来屋里坐!”
王源的父母把王俊凯一家三口迎进屋。大年初三的正午,商业伙伴和朋友间例行的拜年公事。王俊凯进屋脱了围巾,环顾暖色调的客厅,果然没看到王源的身影。
“源源那孩子,说有很重要的作业要完成,待在卧室里让我们不要打扰。小凯你上楼找他吧。”
王俊凯点头,刚迈开一步,源妈从厨房探了个头,语调是掩饰不住的赞扬和喜爱:“听说你已经被保送政治学院了?恭喜啊,小凯真的是优秀,我们源源要向你学习才是。”
王俊凯牵动嘴角无声地笑了笑,低声道了谢,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敲开王源卧室的门。
进屋时王俊凯见王源怀里抱着本书,懒洋洋地靠在床角,听见门口的响动头都没抬,轻飘飘一句问候:“未来的政治家来了,我屋里乱,你别介意。”
“这语气,怎么听着那么酸。”王俊凯熟门熟路,拐到衣柜前的躺椅处,将王源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裤子一件一件叠好摞成一摞,又移步到王源的书桌前,把摊在桌上的钢笔盖上盖放回笔盒,顺手归类几本练习册后将散落在桌沿和地上的零食包装纸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门口的垃圾桶。
他走到王源床边,熟稔地揉了一把王源的翘起的呆毛。王源有些不乐意地躲过身子,手上的书封面落入王俊凯眼底。
“乔治·奥威尔的《1984》?王源你什么时候这么深沉了,研究起这本书,不怕进局子么。”
王源不以为然撇撇嘴:“这里面描述的世界和我们生活的环境很像,我就随便看看。”他的手指就着书页边缘翻过,“你还说我,你去了政治学院,课本的内容肯定都和这本书大同小异。”
耷拉在额前的刘海把王源的心不在焉尽数笼罩在阴影之下,王俊凯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索性往床铺内侧挤一挤,手臂一伸勾过王源的肩膀:“怎么,政治学院在首都,舍不得凯哥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少臭美了你!”王源炸毛,作势要挣脱王俊凯的桎梏,手脚扑腾几下还是被王俊凯安抚般圈在臂弯内。
“讲真,我不打算去政治学院,我要去军事学院。”
王源猛然仰起头,满脸不可置信。
“你抽什么风?多少人想方设法搞定评估系统为的就是能从政从商,你放着无数人挤破头争抢的名额不要去从军?要不是我比你小一届这名额还轮不到你呢。”
“我没开玩笑。”王俊凯直起身子变成和王源面对面的坐姿,收起玩味的表情,眼角眉梢全是一板一眼的认真,“进了军院我要考飞行员。”他收住话,抿唇酝酿了一番,下定决心:“这样以后就能驾驶飞行器越过太平洋去美欧国了。”
“你不是一直想去那里看看么。”
王源杏眼瞪得浑圆,看着王俊凯的表情像是听见天方夜谭。
“王俊凯你动漫看多了吧?先不说去哪儿搞一台飞行器,你又不是不知道国家之间严禁交通往来。一旦越过国境线就会被对方的雷达发现,到时候找你麻烦的不仅是美欧国的大炮,还有调控委员会的人。”
话语仿佛针尖裹着蜜糖,担忧和不安从讽意里抽丝而出。王俊凯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些,犹豫着开口:“你不用担心这个,总会有办法的。”
王源抖了抖肩膀,轻易就睁开了王俊凯环着他的手臂,拿起书本翻到合上前阅读的那一页,“随便你,反正我要去政治学院。这个体制的弊端太多了,不从根源做出改变永远无法进步。”
王俊凯看着眼前蜷着腿窝在靠垫上的人,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因为从事学生工作,他早早领教了成人世界的复杂和手段的强硬。从局部扩散到大范围的改革,仅凭寥寥数人之力艰难险阻不言而喻。这个世界的运转模式早已僵化,或者说,一权主义控制下的大部分人都安于现状,只求当下的满足因而惧怕任何改变的可能性。
从小到大,王源一直是他心口一颗朱砂痣。他大可尽情清明冷漠不问世事,王俊凯会走在他身前,规避一切可能抹杀他天真无邪的宿敌。
只要王源过得好。
父母在楼下喊他俩下去吃饭。王俊凯起身,朝低着头的王源伸出手。王源仰头,迟疑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把手交到王俊凯手里。
王俊凯的手掌裹住王源冰凉的手指,安心的炙热顺着指尖融入血液,王源条件反射般收紧了手,任由他牵着走下楼。
04
7月初,新亚国已经普遍进入夏季。柏油路在骄阳的炙烤下几乎要融化,拂过脸颊的微风都是黏腻的。王源房间里开着空调,面对桌上摊开一本又一本习题集,奋笔疾书。
他前两年在高中的表现堪称完美,只要顺利通过评估并保证最后一次考试稳定发挥,被政治学院录取不是问题。窗外遥远的蝉鸣声模糊的刺耳,手心因久久握着钢笔沁出一层薄汗。王源抬眼,院落老叔的绿叶贴着窗户玻璃,心底的燥热瞬间平息。
不知道王俊凯最终录取结果如何。一只麻雀落在枝头,王源的思绪飘回两个月前父母和自己说起王俊凯决定报考军事学院时,惋惜的表情。据说王俊凯还和家里大吵一架,态度强硬最终是让父母挥挥手同意了。
王源苦笑,还真是他的作风。他甚至有些后悔上一个夏天在海边说出“想去美欧国看一看”这种不伦不类的话。王俊凯对他的好,每一分王源都铭记在心;那人的骄傲是鲜明地刻在眼尾的,倔强又执着;径直拆穿他身为兄长的使命感,在王源看来是对王俊凯的伤害。
因此许多事情他宁愿用行动而非语言去回应。
门铃响了,父母因为生意的事情出差,家里只有王源一个人。他认命地从充满冷气的卧室走出到楼下去开门,热浪蒙住双眼的同时他看见站在门口的王俊凯,脸庞的棱角在夏日阳光的勾勒下愈加流畅凌厉。
“今天没有同学聚会么。”王源转身往回走,王俊凯考试结束后还没有来找过他,据解释是因为有无数个高中累积下来的圈子聚会要去参加而抽不开完整的时间。
“聚完了,今天来是要给你看这个。”王俊凯关上门,大咧咧勾住王源的脖子,一张纸被递到王源眼前。
他定睛细看,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下,嘴角不自觉绽放一抹笑意。
“恭喜啊,如愿被军事学院录取了。”
王源刚要抬脚上楼,被身后的王俊凯手臂的力量带回胸前。衬衫柔顺剂的清香铺天盖地撒下了网,王源鼻尖抵着王俊凯的喉结,大气不敢出一声。
“整天写作业都要成书呆子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换乘两次轻轨,下车后七拐八拐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将皮肤暴露在烈日之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王源走在王俊凯身侧稍后,此时他们正在爬一个坡。山坡是背阳面,几缕清风吹过,方才囤积在喉咙口的抱怨就被吹散了。
爬到半路的时候,一座铁皮屋的尖顶从坡顶背后慢慢伸展出来,随着两人离坡顶越来越近,尖屋顶的线条向两侧延伸,一个仓库样式的建筑在他俩眼中完整呈现了出来。
王俊凯走上前去,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几圈,仓库大门打开,王俊凯站在门边,绅士般弯腰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王源走进仓库,视野一下子从明亮的室外切换回室内,适应光线后他看清了仓库正中央的东西,讶异地张大了嘴。
那是一架飞行器。
准确的说,是一个外表老旧、但形态完整的飞行器,比小飞机还要小一点,大概只能容纳两个人的空间。原本涂着银色隔离油漆的机身斑驳满是划痕,翅膀部分的钢化外壳缺损了一部分。王源走近了一些,踩着搭在入口处的小楼梯,半个身子探进飞行器舱内,操控台处的仪表盘上蒙了薄薄一层灰,伸出手拨动手柄,吱吱呀呀产生巨大的摩擦阻力。
王源从飞行器上下来,阳光从仓库大门外溜进室内,他看着王俊凯一步一步逆着光走向自己,身体周围是灿烂的轮廓,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宇宙。知道他在他面前站定,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臂之遥。
“喏,提前给你的生日礼物,11月份我就在首都了。我联系了飞行专业的前辈,他把他们之前自制飞行器的图表都给我了。按照说明翻修组装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完成。”王俊凯目光灼灼,笑容带着邀功和讨好的意味,勾起王源心底一阵酸胀的甜蜜。
“你从哪儿搞来那些零件......”
“你忘了我俩的父母是做什么的?”王俊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扣在指尖“呼呼”旋转,“这个飞行器是别人卖到我爸工厂里的,本来是要熔化回收利用,被我眼疾手快拦下了,要了过来。”他伸出手,手掌抚过漆面斑驳的飞行器表面,眼底是闪闪发光的憧憬。
“零件什么的,主体都在,缺的都是一些小物件,金属制品能从我爸的工厂里拿。现在最重要的是发动机,攒了一年的钱不知道够不够买一台续航能力好一点的......”
王俊凯满怀信心地转头,见王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眸晕染一片湿漉漉的雾气,清亮的嗓音在四周封闭的仓库内回荡:
“这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成人礼物。”王俊凯一本正经地纠正了说法,“准确来说只有一半,等我在军事学院里学会了驾驶技术,这台飞行器也组装好之后,就一起飞去美欧国......”
蓝图描绘到一半,王俊凯看着王源迈开步子走向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带着凉意的手就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将自己的脑袋向下压,下一秒两片柔软的触感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神经网内一束火花炸开,突入血管内壁噼里啪啦作响。王俊凯只犹疑了一秒,就立马反客为主,勾着钥匙的手揽过王源的腰使他更贴近自己的怀抱;舌头温柔地扫过王源微凉柔嫩的唇畔,敲开牙齿或深或浅的试探,肆意夺取甘甜的味道。
王源几乎被吻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被王俊凯松开时脸颊红了一片,眼底水光潋滟。王俊凯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坏笑着搂紧虚抱在怀里的人:“这个感谢形式太隆重,那我不客气收下了。”
手表上的指针机械地挪动一小格,夕阳的裙摆在沙石地上不疾不徐地延展,把相拥的两幅身躯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不下心就变成了大人的模样。
王源的手紧紧拽着王俊凯的衣摆,脸埋进王俊凯的肩窝处,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下。
05
准高三生的暑假被补课所占据,七月中旬王源每天都要去学校;王俊凯忙着收集零件、研究飞行器的组装,几乎整天泡在山坡上的仓库里,对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数据和摊在工作台上的图纸干瞪眼。偶尔王源下了课会带着便当过来找他,两个人就坐在仓库后面的草地上,迎着舒适的晚风吃晚饭。
新亚国向来重视工业发展,城市的污染相对严重;爬到山坡上来空气要清新许多。王源吃饱后全身放松地枕在王俊凯的腿上,头顶是恋人穿梭在他发丝之间为他按摩头皮的指腹,左手边是从高处俯瞰城市的万家灯火。闭眼再睁眼,王俊凯的下颚和夜空的繁星一同倒映在瞳孔里。
“美欧国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多星星。”
王俊凯听见王源的感慨,俯下身子啄吻王源的唇畔,呢喃在唇齿厮磨间融化:
“你眼里的星星最亮。”
8月底,王俊凯即将启程前往首都的军事学院报道。在此之前由于王源的入学考试,两人有将近一周没有联系。启程前一天王俊凯锁好仓库大门,天已经全黑,他辗转来到王源家门口,意外地发现屋内漆黑一片,往常亮着的廊灯也熄灭了。
他疑惑地按响门铃,无人应答。退出院落,发现门口的门牌号已经被清理掉,徒留一块不干胶粘贴的痕迹。
王俊凯身体瞬间绷直,炎热的夏天,他的后背沁出了冷汗。
门牌号被清理,意味着这个地方无人居住。
心底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他颤抖解开手机锁屏拨出联系人第一位的号码,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又一遍重复:
“你拨打的用户已注销,请您确认号码后重播......”
用户已注销。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王俊凯环顾四周,奔上前去敲开邻居家的门,开门的女主人见一个帅气的男孩子满脸焦急,一开始态度和蔼,在听完王俊凯问“您这几天有见过旁边这家人吗?他们家的门牌号为什么会被撕下来?”后,态度突然转变,满脸惊恐地慌忙摆手表示不知道,不等王俊凯追问就急急忙忙关上门。“砰”的一声,重重撞击在王俊凯心上。
王俊凯心中烦躁,又去敲开其他邻居的门,态度同出一辙。打电话给父母,说明原因后那边突然静默了几秒,随后是支支吾吾的“我这边在忙晚一些回复你”然后匆忙挂了电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平白无故消失了??为什么周围的人要像躲避瘟疫一样?????
王俊凯疯了一般往家里跑,步履狂躁踹翻了家门口的一个盆栽,花盆碎裂,一个淡黄色的牛皮纸信封从倾倒的褐色的泥土中露出一角,暴露在昏黄的走廊灯光下。
他蹲下身子捡起信封,拂去表层的土灰,小心翼翼把信纸抽出来,愣住了。
一笔一划工整有力,是王源的笔迹。
小凯: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踏上了美欧国的土地。
一个月前,政府的人上门找到我的父母,通知我们家收到了调控委员会“人口调剂”指令,必须在8月中旬离开新亚国前往美欧国。具体的原因不得而知,我猜大概是由于人口分配出现失衡。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委员会的命令,从新亚国消失,在新的土地上以新身份降临生存。
政府人员警告我们,为了避免混乱,不允许和任何认识的人透露即将离开的消息。但我想了想,还是趁着你家里没人的时候,把告别的话写在信里偷偷藏在花盆底。
失约了呢。当初说好一起来美欧国,现在我却必须先行离开。飞行器的组装到什么进度了呢?可惜我再没有机会乘坐了。
分离不是令人伤感的事儿,因为那是为了久别重逢。
我一直都这么相信着。
王源
一切的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入学考只是一个借口。在世人眼中,所有“不正常的现象”只要代入委员会的存在,就能归结于“正常”。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里友伴,关系和睦;一旦上升到国家行为的介入,立马和自己撇开关系,当作从未有过这个人、从未经历过那些事。
好一个人情冷暖皆自知。
王俊凯面无表情地把信纸折好揣进口袋,家门都没进,径直转身,背影消失在沉沉夜幕里。
06
王源从新亚国消失了。
地球老速度自转公转,太阳东升西落,车水马龙人影来去匆匆,季节更迭昼夜更替不会因为少了几个人而扭曲变化。原来的小区里搬进了新的人家,听说是一个靠石油起家的暴发户,没过几天就和周围邻居联合举办了烧烤party,迅速将自己融入到一个崭新的群体,每个人的大脑都经历了一次格式化,新鲜的经历取代过往陈旧的记忆。
王俊凯的父母有了新的贸易合作伙伴,觥筹交错之间,脸庞堆砌的笑意不知几分虚假几分真心。
就好像上帝随意挑起横格版图上的一个棋子挪到另一个地方,毫无预警,猝不及防,一丝能勾起回忆的纪念都没有留下。
他们渺小,他们曾经重要,他们如今微不足道。
四年转瞬即逝。
谁都无法笃定国家之间的和平永久有效,即便有调控委员会的把控,战争也随时可能爆发。聪明人的未雨绸缪化作对于栋梁的无限压榨,军事学院管理体制严格,每日的训练量繁重紧凑,在学期间不允许随意请假出入学校。
好不容易熬到放假,备受折磨的学生们纷纷逃离魔窟,王俊凯却是为数不多留在学校内的人,找前辈借来飞行器出借许可,在空旷的跑道上一次又一次练习起飞降落。
飞行器升到一定高度时可以更改为自动驾驶,腾云驾雾之间王俊凯松开手柄,透过脚底层层云雾看着星罗棋布的居民住宅平野天地,景象突然波纹扭曲成了波涛汹涌的海水,呼啸着随时可能将飞行器卷入冰冷的海底,清醒过来时,靠着操作台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飞行班的毕业旅行是集体前往新亚国东海岸线的度假村野炊。时隔六年,王俊凯再次站在了太平洋的岸边,当年他和王源一起眺望对岸的地方。
太平洋的对岸是美欧国,王源现在在那里。
海天交界的尽头依然是对比度不分明的渐变色,海水弯曲了一个弧度,宛若从云端的末尾倾泻而下,连绵起伏的海潮波澜壮阔,填满这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每一个缺口。
飞行班大多是精力旺盛的男孩子们,许多人以前生活在内陆地区,在首都军事学院束缚了四年,第一次见到大海眉眼之间都是难喻的兴奋之情。他们成群结伴蜂拥入海,如同身姿矫健的鱼类,在蓝绿色的碧涛之间翻滚嬉闹。王俊凯的室友趁他不注意在背后一推,他整个人没入水里,呛了几口气后浮出海面奋力还击。
人们如此愉悦畅快,他们泛舟海岸;
对我而言,那不是湖泊,而是一道沟壑。[2]
我和你的距离从未如此遥远。
横贯一整个广袤无边的太平洋。
07
王俊凯回到了山坡顶上的仓库。
他深明自己就是个胆小的懦夫,想尽一切办法逃避王源从这片土地上消失的现实。只不过脑海深处不断由一个声音在叫嚣“他在世界另一个角落”。残存的念想和冰冷的现实激烈碰撞,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比绝望折磨人更甚的,是无法触碰的希望。
王俊凯打开仓库大门,一个没提防就被充满了灰尘的空气呛得咳出了眼泪。他走到场地中央掀开防尘布,飞行器安静地伫立在那里,无声地和身形挺拔的青年对视。
入学前的暑假飞行器的组装已经完成了将近一半,需要的材料也都基本完备。王俊凯颓然地走到工作台边的小沙发上,电脑开机完毕他也不想理会,把自己整个身体陷进柔软的坐垫中。翻身的那一瞬他瞟到了屏幕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离农历八月十五的中秋节还有一个月。
八月十五,是月球引力的峰值,亦是海洋潮汐最大的时候。
王俊凯猛然翻身坐起,四年内积攒的理论知识在眼前如走马灯般飞速过片。
潮汐最大意味着军事攻防的危险系数最高,这一日的领空巡逻力量是最薄弱的,国境内的电子雷达的效用也会减弱。
——飞行器在这一天飞过太平洋的上空,被美欧国监控系统和调控委员会发现的几率最小。
一株茂密的植物突破心底的土壤开始滋长,王俊凯抹了一把脸、揉揉眼睛赶跑入侵的疲惫因子,紧咬嘴唇拖出放在沙发底下的工具箱和一麻袋组装材料,翻出边角已经卷起的图纸说明书。动作之间时口袋里掉出一张折叠的信纸。王俊凯捡起来,四年过去,信纸已经有些发黄,王源的字迹也因磨损而有些模糊不清,他读过一遍,如获至宝地捧在胸前。
感知了他的气息,就仿佛感知了整个世界。
08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3]
在太平洋干涸之前,我会找到你。
等我,王源。
09
启程那一日的凌晨天气晴朗。
经过仪器测算,今年的月球潮汐引力最大化在清晨七点左右。王俊凯找来调控委员会批准的世界通用地图,根据飞行器的速度估计了一下,从新亚国横贯太平洋进入美欧国国境内大概要五个小时。
仪表显示飞行器电量已充满,王俊凯拔下连接着发电机的电线,将散落在地上的杂物一一整理收拾。为了减轻载重,他没有准备什么行李,一个普通的挎包内装着补充能量的食物和水,王源的信被夹进夹层,背上包,恰好紧贴心脏的位置。
仓库大门打开,王俊凯略微吃力地把飞行器拖到跑道上。凌晨两点,月明星稀,标示方位的北极星却格外明亮;夏夜的空气清凉湿润,王俊凯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充满了力量,这才跨进舱门。
黑暗携带恐惧降临,亦使人坦荡。地图显示飞行器已处于太平洋上空。王俊凯调节自动飞行模式,放松身体,凝视着夜色笼罩下温柔的海洋。
空间和时间感都被剥夺。当天边第一抹朝霞从无边的盲暗中跳跃而出时,王俊凯调整坐姿,身脊背挺直,握着操控手柄的手腕绷紧了。
飞行器悄无声息地越过国境线,在云层和霞光的层层掩映下自由穿梭,宛若通体雪白的飞翔鸟。
这是王源踏上美欧国土地的第四年。
美欧国和新亚国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个种族大熔炉,人们的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很快就能适应。就连社会运转的模式,也和新亚国相差无几。
被委员会派来的人接上飞机、飞过海洋、降落在美欧国的临海城市,迅速办完公民认证手续也不过是一天的事儿。身份的转换出奇地顺利,邻里热情地给他们打招呼,好像他们一出生就默认为这个国家的子民。
偶尔他会散步到海边,站在太平洋的这一端,无数次地眺望海的那一端。那里有不存在视线里、只存在于记忆中的新亚国。
上挑的眼尾、浓密的眉,眼神明亮,笑起来时有两颗小虎牙从薄唇后探出来打招呼,习惯性走在自己前方,落在头顶上揉脑袋的手掌温暖而踏实。刻入骨髓的细节记忆勾勒出想念的人的模样。
王源今天很早就醒了,屋外的阳光刺痛他的眼皮,拿过床头的时钟也才七点多一点。心里一股奇异的预感降临,仿佛撩拨的水草,说不上是悲是喜。家里静悄悄的,父母还在睡梦中。躺在床上无法再次入眠,他索性起床,洗漱过后泡了杯牛奶回到房间。突然,一声微弱的声响从书柜里传来。
王源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力道之大让液体溅出杯沿少许。修长的手指拨过厚厚的本册,拿出了藏在里面的一个小巧的遥控器。遥控器上的红灯一闪一闪,“嘀嘀”声还在继续,声音越来越大;方形屏幕游一片漆黑变成充斥了雪花状的波纹,闪动几下后简化清晰为一张网格地图。
那是四年前暑假,王俊凯给他的飞行器信号接收装置。能够在定位范围内感知飞行器的位置和路线,二者距离越近,信号的提示声越大。
“要是我飞行练习飞丢了,你还能靠这个找到我。”当年王俊凯开玩笑般如是说。
网格屏幕上出现一个小三角形,缓慢移动,其飞行轨迹逐渐拼凑成了完整的形状。
心脏咚咚直跳,沸腾的感动和喜悦灌满四肢百骸。王源匆匆套上衣服,拿起遥控器冲出家门。清晨的阳光很好,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形成圆形光斑;隔壁奶奶家的宠物泰迪犬看见自己嗷嗷叫着打招呼,拐角处卖鸡蛋饼的摊位香气四溢。只是王源无心欣赏这些美景,信号声在他耳边鸣响,几乎覆盖了他全部感官。
跑到海边的时候,天光大亮,奔涌的潮汐热烈而温柔。蓝得透明的天空尽头一个白色的圆点闪烁,跟随者脉搏跳动的频率闯入王源已然模糊的视线。
——遥控器的网格地图上,三角形的运动轨迹拼凑成一颗完整的心形。
10
在距离分别那日久远的今天
我们约好了重逢
END
[1][2][3]歌词取自Death Cab for Cutie(美女的死亡出租)03年专辑《Transatlanticism》(横贯大西洋主义) 亦是题目来源 强推:)
乌托邦或者反乌托邦 愿我爱的少年一生平安喜乐
【凯源】冬眠「重修版」
>>对旧脑洞进行大幅修改扩充 全文1w+
>>献给15岁的少年王源 平安喜乐 一生无忧
【所谓“物极必反”。过去40年,由于工业化进程的需要,化石燃料被大量燃烧;2023年开始,全球变暖现象最终膨胀到达极限,开始向相反趋势发展:北半球10月至次年1月、南半球5月至8月进入寒冻时期,各国政府及NGO不得不联合积极商讨解决措施。】
【2025年,世界气象组织宣布,为了地球发展,人类正式迎来冬眠季,冬眠时间段由各国依据本国当年气候情况自行发布。冬眠季期间,停止一切生产活动,所有公民进入冬眠舱储备机能。】
00...
>>对旧脑洞进行大幅修改扩充 全文1w+
>>献给15岁的少年王源 平安喜乐 一生无忧
【所谓“物极必反”。过去40年,由于工业化进程的需要,化石燃料被大量燃烧;2023年开始,全球变暖现象最终膨胀到达极限,开始向相反趋势发展:北半球10月至次年1月、南半球5月至8月进入寒冻时期,各国政府及NGO不得不联合积极商讨解决措施。】
【2025年,世界气象组织宣布,为了地球发展,人类正式迎来冬眠季,冬眠时间段由各国依据本国当年气候情况自行发布。冬眠季期间,停止一切生产活动,所有公民进入冬眠舱储备机能。】
00
——而我一直以来的愿望,不过是在你睁眼之前醒来,在你开口之前问候一句:“早上好,一起吃早餐吗?”
01
2030年,10月,重庆。
“中国气象局在今晨7时发布正式消息:中华人民共和国2030年冬眠期将于11月9日0时开始,结束时间依个人体质而定。各地市冬眠舱质检局已安排工作人员挨家挨户进行机器检查,请广大市民积极配合,以免冬眠期间身体数据记录异常。在此也提醒各位,别忘了在11月8日那天,给亲朋好友一个拥抱。”
电视里正播着晚间新闻,穿着精致套装、画着淡妆的女主播宣布消息的淡定表情数年如一,字腔正圆得仿佛这不是关乎全人类生存的大事,而是某个国家级领导又跑到一个乡村去视察一样。
王源仰头喝下小面最后一口汤,“哐”地一声放下碗,许久未尝鲜辣滋味让他满足地咂咂嘴,两片唇瓣上覆着一层红油晶亮亮的,鼻尖渗出几颗晶莹的汗珠,白皙的脸蛋上晕出一层粉红,不知是被辣的缘故还是因为屋里暖气太足。
听到新闻播报时他一愣,纠结的表情在小脸上游离数秒,一双杏眼瞪得浑圆,强烈不满的情绪争先恐后从眼底冒了出来:
“合着今年我刚过完生日就睡觉?30岁整数生日诶就这么糊了?我不服!睡个铲铲起来跟源哥一起high好吗!?”
奔三的人了依然是小孩子心性,聒噪。我看着王源半真半假的夸张反应,心里不知味的情绪悄然蔓延;抽了张纸巾擦干净他嘴上的油,没忍住又凑上去啄了一口。
“还能庆祝生日就不错了,你让12月过生日的人找谁哭去哦?暂停两个月生长不是挺好么,今年想怎么过?”
其实我知道王源并不care生日过不过这个问题。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几年,很多重要的日子都被自动划入“又一个忙飞了的通告日”,一般是隔着手机屏幕道声祝福,在各种交通工具上送个礼物,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一顿不是盒饭的聚餐。他会这么抱怨,是从小到大骨子里的幽默因子所致,什么事都和我吐槽一下。
况且早在十几年前,我们的生日就被公共化、 变成了粉丝们的节日;遍布重庆市乃至全国的应援沸沸扬扬,一场生日会办下来筋疲力尽,登入社交网站还要被动面对各种谩骂和无端猜想,不得安宁。
喜忧参半,忽略也罢。
“冬眠日前一天的话,不会举办见面会了吧,大家应该都要在家做睡前准备。”王源把筷子一端咬在嘴里,小幅度仰头盯着餐厅的水晶吊灯;黑亮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灵光一现,下一秒便鼓着腮帮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所以今年只有我俩咯?!唔...我果然还是想吃火锅!牛百叶、鱼丸、白果...搞个鸳鸯锅吧老王!一边放特别多辣椒的那种!!”
“驳回。任姐昨天还和我发了短信,说是冬眠期结束有新年晚会和新专辑录制的安排,嗓子不要了?”
“这不是有至少两个月可以调养嘛!老王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过生日的人吧,中辣?微辣?商量商量嘛!”
王源整个人黏到我身边来,扒拉着我的胳膊一晃一晃,我绷住表情,闭着眼喝了一口面汤不理他;见不奏效,他索性得寸进尺跨坐到我的大腿上,手环绕着我的肩膀,乞求的眼神湿漉漉的,像极了之前去日本旅行时奈良密林里乖顺的幼鹿。
这个小混蛋算是把我吃得死死的,关键是在他面前我一定五秒破功。我搂住他的腰,指腹一寸一寸摩擦他的脊背。
属于和王源两个人单独的日子。
这个认知让我心脏被膨胀的感动充盈;我压下即将冲出眼眶的狂喜,装作深思熟虑后妥协了。
“微辣,吃之前在清汤里过一遍。”
他嘟起嘴,垂着眼点点头,我拍拍他的脑袋让他从我身上下去,然后起身开始收拾碗筷。王源转悠到日历前,拿红色记号笔在11月8日那天画了个圈,歪头想了想,又拿黑色的笔涂黑了数字9。
然后他转过头,笑容一如多年以来温暖灿烂,上扬的嘴角掩盖不住细密的忧虑,却依然令我怦然心动——
“又要有两个多月不能见面了啊,小凯。”
02
人类社会发展的成熟程度以及其庞大数量,意味着某种现象的出现无法大范围地一蹴而就;而是由点及面,逐级传播,如同病毒扩散般迅猛决绝,在高等生命自诩自傲之时侵蚀腐败,无孔不入,最终致使其全体没落为卑微的奴隶。
第一次与冬眠正面交锋的时候,我们远没有现在这么淡定。那是2025年11月下旬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日子,我和王源在一起的第七个年头。
早在世界气象组织的全球白皮书出台之时,我们就被告诫了可能陷入沉睡这回事儿。然而那是人类第一次直面毫无前科的“天灾”,没有可借鉴的经验,更别说预防措施了;高等动物在面对命运的裁决时终于平等,悬着一颗心等待第一声枪响的轰鸣。
10月15日,俄罗斯境内出现全球首例人类冬眠案例;自那以后,仿佛星星之火烧过辽原,全球越来越多人开始陷入沉睡,每日新闻时时更新各国进入冬眠状态的人口数量。一时间人心惶惶,正常作息紊乱,群体性罢工的频繁发生使生产时间被迫缩短,灯红酒绿的城市夜生活一去不返——下午四点左右,整座城市就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静音键,从一片冉冉升息,逐渐缓慢过渡到冷淡的静谧。
包括娱乐圈在内的产业接连收到波及后,利益金字塔顶端的人终于不乐意了。在愈加严厉的声讨与质疑声中,国家气象局终于给予回应,紧急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上第一个冬眠期起始日,并宣布即日起陆续中断进行中的市场运作,相关行业的补贴将会在冬眠日到来之前发放完成。
获得了利益补给的老板们心满意足数着钱,躲回自己温暖的别墅里去了。而被打乱计划之前,我和王源儿正在一部电影的拍摄片场。新电影的编剧和导演是我们多年的好友,创作的剧本中主角只有两个,分别由我和王源饰演,故事发生背景和剧情正是以重庆为蓝本。
和爱人对戏是再轻松愉悦不过的事情,以至于我和王源两个人在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回了家,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时,大脑仍然在消化“再过一周我们就要睡上几个月”的事实。
“什么嘛,我好不容易能憋住笑,对着你找到什么初恋‘怦然心动’的感觉,说暂时杀青就停止拍摄了??睡醒过来又要酝酿好久,效率咋这低。”
王源不满地撇撇嘴,大衣也不脱,就这么大刺刺扑倒在沙发里,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我解下围巾,倒了一杯热水,转身却看见他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图表发呆,嘴唇微张目不转睛,偶尔生硬地眨眼,似乎想看出个什么端倪来。
那种佯装出来的镇定,是他背负过多压力和害怕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源源?”
我快步走过去,紧挨着他坐下,把带着热度的杯子塞进他手心,却被截然相反的凉意刺激。
王源的手像冰一样冷。
他往我身边靠了靠,嘴唇嗫嚅,说话的声音微不可闻,仍是被我捕捉到一丝颤抖:
“那个冬眠舱睡进去...会不会出问题醒不过来了啊?”
我的心底瞬间升腾起巨大的恐慌和痛苦,末日电影里的极端猜测在脑海里翻滚交织如铺天盖地的浪潮;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正在如约遵守一个以生离或是死别为代价的赌注,筹码是我们的尚在青年时期的肉体。
以及,多年来难舍难分的依赖和融入血骨的爱情。
我无言,作为被动接受的一份子无法给予他确切的回答;只好捏捏他的指尖让他放松神经,身体凑过去和他贴得更紧,嘴唇贴着他的耳廓轻声安慰:
“不会的,新闻里不是说每次冬眠前要例行检查机器吗?现代科学技术这么发达,小概率事件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的。”
真的吗。
我同时质问自己。
王源软下身子,像只小动物一般把脑袋埋进我的颈窝,毛茸茸的头发蹭得我发痒,声音闷闷的,像极冬日里不加糖的苦咖啡。
“我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收紧手臂抱紧了他。
我何尝不是怕呢?
15岁的时候我录过一首live,是我偶像周杰伦的《世界未末日》。少年时代经历浅薄,我可以凭借变声期度过后醇厚的嗓音将旋律演绎得情深意切、入股缠绵,可细细咀嚼歌词,却有些许乏味和不解。
就算是世界要倾斜
亲爱的我也绝不说离别
尽管末日威胁再强烈
有爱就不累
不是没有幻想过末日来临的情况。中二如我,一腔热烈的冲劲甚至在梦境里模拟了一场盛大的电影。
谁料想今日,一念成箴。
人类对于大自然无尽的压榨,迎来了绝地反击;渺小的我们手足无措,无能为力。
可我不能在王源面前表现脆弱,在他有所顾虑的时候,我要成为他的底气。
“想啥呢?碗还洗不洗啦?”
我猛然从回忆里抽身,即将30岁的王源站在我面前,瞳孔干净毫无杂质;他伸手捏捏我的脸,柔软的笑意尽数闯入我眼底。
他还在我身边。
脸颊上清晰的触感让我暂时推翻扰人心境的假想,如释重负。
无论多么精细规划的将来,抵不上一个脚踏实地的现在。因此我诚心诚意地感谢上天,让我们和彼此的家人朋友一起,平安度过了前五个冬眠日。每一次提心吊胆过后,迎来的,是心灵之间的羁绊的愈加牢固。
03
我们家迎来了冬眠舱的机器例行检查。
我和王源在北京和重庆都有自己的窝。冬眠期回重庆是王源提议的,在家乡陷入沉睡,少了一些漂泊感,多了一份踏实。
工作人员是上午来的,是一位严肃的大叔。我和王源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对着一个检测表校准仪表和按钮。冬眠舱是一人一台,全部细致检查完竟也花了一个多小时。
大叔收好东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递了杯果汁过去,他一边喝一边汇报情况:
“机器正常,最好是设定好参数,然后提前一两分钟躺进去,0时一到舱门自动关闭。这些仪表会记录你们体征数据,当机能恢复到可苏醒水平时,你们会被唤醒,舱门打开,冬眠就结束啦!”
大叔是个很乐观的人,我们愉快地聊了十分钟。临走时他打量了我们几眼,踌躇了几秒,用不确定的口吻发问:
“诶,你俩看得眼熟,是不是上过咱重庆发现的那两个娃子?现在还唱歌?”
我和王源笑着点头,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十几年前那两个青涩的小孩。
“你俩现在还在一起哇!好难得啊,要继续唱歌啊!”
送走了大叔,我和王源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早些年的时候,微博上向公司要求凯源合唱的巨大阵势另我至今难忘。那些图文并茂的控诉和请求,理智的、愤怒的、绝望的、乐观的,像极一场义无反顾的革命。偶像不好做,全能偶像更是需要极大的毅力和坚持,压力和责任并存,疲惫常年伴随;大叔一句话,却让我们心里异常温暖。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忘初心,大叔真是一语中的。
从王源微妙的表情来看,我猜他估计和我想到一个地方去了。我捉住他手腕,牵着他坐回沙发打开电视,王源突然问我:“小凯,前五年都是你比我先醒过来对吧?”
我拿着遥控器换台,漫不经心回答他:“是啊,咱都是早上醒的,你出舱的时候我早餐都做好了。小懒虫。”
王源很不服气:“巧合而已罢了!这一次我一定比你先醒过来!”
我转过头,似笑非笑:“哦?我怎么记得咱们同居以来,几乎每次都是我做好早餐、叫某人起床,还要负责解决某人的起床气呢?”
我并无抱怨的意思,相反,我特别享受这个过程。清晨阳光和煦,在煎鸡蛋和烤土司的香气里欣赏王源神吻过的睡颜,起床气的可爱模样也只有我能看到,这伺候工作天下独一无二 ,给多少钱让我跳槽我都不干。
王源抱着膝盖整个人缩进沙发里,慵懒放松,语气严肃,“这次我会先醒过来的,也给你做一次早餐。”
我呼噜一把他的头毛,心底淌过一道暖流,笑道:“傻子,还不一定啥时候醒呢,要是深更半夜,咱俩直接换好衣服下楼吃夜宵。”
其实我能懂王源执着的点在哪,过早的成熟赋予我们揣摩的理智。在他的观念里,爱情的给予与接收是对等的;总觉得我对他太好,心里过意不去,想回报一点什么。
他是这样敏感多虑的人,思及如此,我的心脏皱缩成一个小小的毛线团。
然而每个人体质强弱不同,冬眠时间也有差异,少则几分钟,多则几天的都有。
第一次冬眠的经历,令我记忆犹深。那是次年2月的清晨,我先醒,出舱后发现王源儿还在沉睡。家里一片静谧,地板上已然积了薄薄一层灰尘,我没心思理会,搬个凳子坐在王源儿的冬眠舱旁边,等着他醒过来。
冬眠舱是透明的,王源平静的睡颜透过有机玻璃的折射映入我的眼帘,嘴角微微上扬,大概是做什么美梦吧,简直是一位沉睡的小王子。
大半天过去了,父母还有千玺分别给我打电话报了平安,可王源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一阵恐慌袭上心头,我打电话请了已经醒来的医生和技术人员过来检测。那几个小时的煎熬,孤独的滋味,真的,太磨人了,好像他真的离我远去一般。侵入骨髓的麻痹感刻骨铭心,我真的一辈子、不想再经历那样沉寂的时光。
后来的结果让我哭笑不得。技术人员检测体征后说:“他上半年太累了,所以身体机能恢复比较缓慢。没有其他危险。”
……
上半年谁让我们紧锣密鼓接活动和商演的?你站出来,哥保证不打死你。
虚惊一场后,接下来四年我对王源儿的工作量开始严加控制——电影邀约的剧本由我俩共同审核,战线拖太长的pass;需要消耗体力的真人秀节目,去当个两三次嘉宾就够了;王源儿单独在外拍戏的时候,我每隔半个月就飞到片场去一趟;同居以后,在家的每一天我都在想着怎么喂饱他,变着花样做菜,该补充的营养一分不能少。
主页君很头疼,他说小凯你咋跟护崽子似的呢?你们是艺人,就算现在能力有了质的飞跃,辛苦还是必要的。
我才不管呢,有什么比王源儿重要啊?大不了退出娱乐圈过安稳日子,反正钱赚够了,任性。
情况稳定下来后,王源儿基本只比我晚出舱二十分钟。像每一次久别重逢一般,一个拥抱一个亲吻,胜过千言万语。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重庆本地生活节目。镜头扫过熟悉的万达广场,我惊讶地发现行道树的枝桠上已经承载了点点雪花。
今年的首场降雪比往年提前了一周左右。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冬季在悄然延长,夏季在一点一点收敛自己狂傲的身姿。那些烈日下的嬉笑打闹,不知再过多久,就要被压缩进扁平的记忆时空里了。
王源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突然冒出一句:“哎,好想再和你一起去万达广场唱《雪人》啊。”
我伸出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你累傻了吧,我们是在日月光唱的《雪人》,在万达唱的是《人质》和《明天你好》。”
王源扭过头来,眼底有一丝迷惑,他皱起眉头似乎在搜索记忆,最后弱弱吐出一句:“啊…好像是,我记混了。”
我伸过自己的大长腿,勾住他的脚踝往我腿上带。
音响里的声音嘈杂,暖气的热量源源不断蒸腾,一切如常,静谧温馨。
距离今年的冬眠期,只剩两个星期了。
04
我和王源又踏上了帝都的土地。
说真的,我越来越佩服人类的适应能力。明明前两年临近冬眠期的时候,大街上行人一个个表情肃穆,能够正常运行下去的活动寥寥无几,肃杀的气氛早早打响预备铃;现在倒好,旺盛的精力似乎能够维持到冬眠日前一小时,各行各业的运作有条不紊,争分夺秒,不奋斗到最后一刻决不罢休。
所以,我和王源还有千玺正窝在工人体育馆休息室的小沙发里,盯着手里的新年晚会流程昏昏欲睡。
按照主办方的说法,等到全部人醒过来,离晚会的举办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干脆在沉睡之前,聚在一起商讨流程台本。
导演还在和其他演员沟通,迟迟不来;王源把手里厚厚一踏A4纸放在腿上,大咧咧伸了个懒腰;千玺百般无聊之下打开手机开始刷微博。我刚打算凑到王源身边去和他腻歪,就听见他冷不丁说了一句:
“北京都冷成这样了,不知道哈尔滨的人民现在是个什么感受。千玺你还记不记得,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前的广场喂鸽子的时候,有一只胆大的鸽子直接扑腾到你头上捣乱你发型了哈哈哈哈….”
脑袋里一个惊雷炸响,我不可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孩的侧脸。
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前广场和王源一起喂鸽子的人是我,不是千玺。
我转头去看被提及的另一位“主角”,千玺也是满脸被闷棍击中的困惑惊讶;嘴唇张开又合上,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大源儿你记错了吧?那年和你一起去哈尔滨的是小凯,我留在北京正忙着筹备个人舞蹈室的事情。”
王源愣住了。
他眼底闪烁的光芒在瞬间黯淡下去,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淆;千玺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随着冬眠次数的增加,人的脑部神经可能因长时间保持低活跃度出现惰性,出现记忆力滞后、错位、反应迟缓等症状。
——该现象状极为罕见,与个人生活作息和习惯有关,就目前研究数据统计,全球突发率,仅为万分之一。
近几个月来王源时不时会有些反常举动,比如记不起买回来的衬衫放在衣柜哪个夹层,比如隔了两三天从报刊亭里带回来一期三天前买过的杂志——我是那期杂志的封面模特,比如指着墙头的照片笑着对我说都十年了,怎么你一点都没变——那是我们22岁毕业时的合照。
再比如,混淆了我们合唱《雪人》和《明天你好》的地点,日月光和万达广场。
我拼命说服自己这些只是偶然的记忆错位,毕竟我们经历的事情太多,脑容量有限,不能面面俱到也是情有可原。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去年医学界研究人类体质经历冬眠后的调查报告结论,发生在与我朝夕相处的恋人身上。
——王源开始出现记忆衰退和混淆了。
我努力维持神色的平静,直到导演叫王源出去讨论solo曲目的时候,我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向后一仰倒在沙发里,四肢都被抽空了力气。千玺起身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哥,你别担心,我认识一位北京的神经科专家,你们回重庆之前去他那里检查一下吧。”
“千总。”
叫出久违的称呼,我感觉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一僵。
“王源儿他开始忘掉和我的过去了——不,不能说忘记,他的记忆已经失去了固定的归属,任何一个人的面孔都有可能代替他脑海中的我,去演绎那些本应属于我们的独家记忆。”
“要是有一天他把我、把我们,完全从他的记忆力移除或者被篡改,怎么办?”
回重庆之前我还是带着王源去找了那位神经科医生。
千玺事先给医生做了交代,因此检查过程被伪装得很好,表面上就是普通的体检。做完头部扫描后王源在隔壁房间整理衣服;我站在医生旁边,看着他紧张地敲击键盘处理分析数据,手死死攥着桌角。
我害怕等会儿听到的结论,会直接瓦解辛苦建设的心理准备。
“好了。”
医生“啪嗒”按下回车键,鼠标点击打印图标,一旁的打印机启动,不一会儿,一份纸质检查结果被呈现在我眼前。
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接过,我大致浏览了一遍,耳边响起医生的叮嘱:
“就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他的确是出现了记忆损伤。”医生压低了声线,“国外对于这个症状的临床研究还在进行当中,当前国内根本没有可以起作用的药物。”
一句话把我打下地狱。
“您和他是恋人吧。”
我整理好表情抬起头,透过连通两间屋子的玻璃,看见另一边的王源站在门边,朝我微笑。
“嗯。”
“虽然这个症状不同以往,但是——”医生起身,在我面前站定:
“如果你们的感情足够深厚,并且现在仍旧在制造源源不断珍贵的回忆的话,或许能够使得状况有所好转。这和植物人苏醒、失忆者回归有着异曲同工的解决办法。”
“你要相信他。”
05
我把检测报告收进包里,仅仅告诉王源说身体一切正常,可以回去等着睡觉了。王源也不多问,乖乖地被我牵着,从北京飞回重庆。
大概是由于冬眠期临近的缘故,散落在全国各地的游子们开始陆陆续续赶回家乡,寻找漂泊后的踏实感。航空管制严格,本应下午就到重庆的航班被硬生生误点了4个多小时,进家门的时候我扫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式电子钟。
11月7日21点08分。
我让王源先去洗澡,自己把行李收拾清楚,东西归好类,趁着他还没出来又仔仔细细读了一遍报告,最后把那张轻薄的纸张塞进衣柜最深处。
都不重要了。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王源正靠在床头看书,卧室大灯已经关了,留着床头一盏小灯,暖橙色的光线勾勒出他优美的颈部线条,温暖安心。我猜他想等到零点,索性陪着他,爬上床拿起枕边的手机准备编辑庆生微博;身旁的人突然有了动作,夺过我的手机和他的书一起丢到一边,下一秒双手按着我的胳膊,用力翻身,跨坐在了我的腰腹处。
王源的脸完全被床头光线照亮,一双杏眼无辜,隐匿的光辉温柔动人,脸颊红扑扑的。我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他的脸,他一把捉住我带着浴室热气的指尖,牵引着我的手抚过他光滑的脖颈、到锁骨,最后,停留在睡衣的扣子上。
他咬着嘴唇,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轻轻前后摇摆了一下身子。
“源源?”
我突然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没有反应是假的。然而明天是最后一天清醒日,这两天应该保存体力,储备体能,为的是冬眠期结束后能够尽快苏醒。王源的表情隐忍而动情,我咬咬牙,搂住他的腰,打算把他抱回床上。
“乖,今天不行。冬眠之前不能剧烈运动,好好睡一觉,我抱着你。”
王源秀气的眉头颦蹙,下身用了点力,夹紧双腿赖在我身上不愿意离开;膝盖蹭过我的腰侧,双手还不安分地乱动,竟然主动凑上来解我的睡衣扣子。
欲望的温度逐渐攀升,在我体内横冲直撞,逼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别过脸去不看他诱惑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王源带着情欲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薄荷音划过磨砂玻璃:
“我不想忘记你。”
屋外开始下起了雨,雨点落下的节奏愈加急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王源眼底聚集的雾气越来越浓,把我笼罩进一片湿冷的沼泽地。
他什么都知道。
“你从一个月前就有些不对劲了,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怎么忘了,他是我心思细腻的王源儿啊。
“你知道吗小凯,我们还没公开之前,有多少外界的力量企图篡改我们的过往。那时候我虽然很难过,但总是安慰自己,我们的事自己记住就好了,不用管别人怎么想。”
“可是现在,看到粉丝们在微博上发我们的照片,我要回想好久才能想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如果她们没有写出地点的话,辨认出照片里的背景于我而言都已经有些困难了。”
“记忆已经在逐渐脱离我的掌控了啊。”
“我把你忘了怎么办??!”
我和王源刚开始同居生活的时候,曾经窝在沙发上看王家卫的电影《东邪西毒》。片子是王源提议的,并不是我喜欢的风格。电影的情节我早就忘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全片极致饱和的诡异色调,和欧阳锋说过的一句台词:
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爱是痛感。
身体将代替脑部神经刻下这一笔。
我翻身把王源压在身下,他顺从地四肢并用抱住我,眼角眉梢还挂着委屈的眼泪。我俯下身去,吻过他湿润的睫毛,然后是眼帘鼻尖,最后终于四唇相接。
我在他体内爆发的那一刻,王源带着哭腔用软糯的鼻音小声地叫着我的名字。交叠的脖颈处一片濡湿,不知是谁的眼泪成分更多一些。
06
日子还是走到了11月8日。
上午起床前我抱着王源儿耳鬓厮磨一番,除了“生日快乐”外甜言蜜语说了一通;他还沉浸在昨晚的情事里没缓过神来,被我这么叫几声害羞得不得了,耳朵脸颊通红,特别可爱。最后受不住我这只烦人的大猫,被子一掀打算逃走,下一秒又快速钻回被窝里。
“啊啊啊啊啊冷死了!!”
我从床头拿了毛衣给他套上,搂着他肩膀到洗漱间。镜子里王源白皙的脖颈上又多了几个红印子,我很满意昨晚的杰作。
临近中午我俩去超市采购晚上烫火锅的食材。冬眠日前一天,大街上超市里格外热闹,到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是一家几口一起。孩童银铃般的笑声、老人的慈眉善目、年轻人的勾肩搭背,和谐与善意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爱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我们喜欢人为复杂化;在不可抗因素的压迫下,一切归于简单,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是进步的象征。
中午简单吃了午餐,我和王源开始分工。我负责准备火锅锅底、切菜解冻,他负责收拾一下家里——毕竟接下来两个月没人打理,本处女座无法忍受架子上积满了灰尘。
晚上七点,我俩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我往两个高脚杯里倒上了红酒,被王源取笑:“土霸就是土霸,红酒配火锅,很有情趣啊!”
“还不是你说要吃火锅。明年听我的,煎牛排。”
餐厅里光线明亮,水晶吊灯倒映在王源儿眼里一闪一闪,我动容,举起酒杯,他亦会意,清脆的碰杯声倾诉了无处安放的爱意。
“30岁生日快乐,凯源12年纪念日快乐。”
“我们也要变成老鲜肉了,哈哈!”
我仰头一饮而尽,红酒的酸甜刺激我的眼眶发红。年年岁岁、朝朝暮暮,不知不觉,竟已携手走过如此漫长岁月。每一步一个脚印,日后都会是沉甸甸的回忆,挂在心中重千斤,哪怕前路再不易,也将支撑着我们并肩通行。
毕竟今生,我只认准王源一个,他也一样。
冬眠前最后一餐要吃得饱吃得好,王源是个十年如一日的标准吃货,餐桌上的火锅料在风卷残云之间被消灭得精光。最后我从冰箱里拿了个小蛋糕出来,插上数字蜡烛,关灯让王源儿许愿。
他许愿的样子很虔诚,闭上眼,面容在烛光摇曳下恬静如神祗;末了睁开眼望向我,我会意,绕道他身后,双臂圈住他,用我的大手包裹住他的小手,把他整个人圈紧怀里,一起吹熄了蜡烛。
07
23:55
我俩都洗好了澡,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再次确认了冬眠舱各项参数正常,最后紧紧拥抱了彼此,唇齿相依结束了一个缠绵的亲吻。
23:56
王源儿跨进冬眠舱内,躺好,杏眼与我对视,满目依赖与柔情仿佛要溢出,淹没这小小房间。我俯下身,像每一个晚上一样,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23:57
我跨进冬眠舱,调整好姿势,扭头,王源儿也正好看向我,眼底有星星之火。
23:58
“做个好梦,源源。”
“晚安,小凯。”
23:59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思绪开始飘远,耳边机器的鸣响声开始放大又缩小。
11月9日 00:00
我堕入了黑暗。
08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我和王源都还是少年时期的样子,和千玺周旋于学业和工作之间。手忙脚乱地换演出服、补妆,开着男孩子间的玩笑;在强光照射的舞台上活力四射,捧起奖杯面对灯牌闪耀的观众席鞠躬道谢;晚上回到酒店,卸妆洗澡,枕头与中考教辅齐飞;少年最是无忧,也最是忧愁。
我看见了王源18岁生日前后那段时间,筹备着和他告白的、刚刚成年没多久的自己。那时我已经在中央音乐学院读了两年,算是兑现了少年时代无数承诺中的其中一个。11月7号我和千玺一起从北京飞重庆,上飞机前我和他说了想要在王源生日时告白的想法,但有个顾虑,那就是会影响他高考。
千玺戴着足够把半张脸遮住的墨镜,可我依然能感受到镜片后他鄙视的眼神。
“大哥你就继续扭捏吧,我们三人就属大源儿心思最细腻脑子最灵活。这么多年你俩怎么走过来的,兄弟看得很清楚,他又不傻。水到渠成的事情,你再这么不淡定,小心被反攻。”
反攻是绝对不行的,于是我在8号那晚,大家一起庆祝完之后把他拉到空无一人的练习室里,认真地告了白。
王源儿唇边还残留着生日蛋糕的奶油,18岁少年面部五官已长开,愈加帅气美好,身形修长却依然矮我半个脑袋;一抬头,满眼的星星恰好撞进我的心里。
我就这么脑袋轰鸣地和他说了很多真心话。他听完我磕绊但真挚的话语后,莞尔一笑,空气中的奶油甜香浓度仿佛飙升了10倍。
“我还想着你要是不有所行动,我就高考完跑去北京当着你的面说了呢。”
然后他一只手拉住我的领带,仰头在我嘴角留下一吻。
画面一闪,梦境切换到2023年十年之约演唱会的舞台上,尖叫声如浪潮,我左手勾着王源右手勾着千玺,泪水汗水流了一脸;气没喘匀话都说不完整,只能不停说谢谢你们、和我爱你们。下了后台我给千玺来了个兄弟式的熊抱,紧接着给王源儿一个绵长的、感激的亲吻。
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走马灯一样的画面越走越快,有一道曙光刺痛我的眼皮。
我知道,我快要醒来了。
09
我睁开双眼。
舱门已经打开,阳光钻过栏杆缝隙洒在地上,看样子是清晨。我深呼吸一口家里的空气,嗯,还是熟悉的味道。
一扭头,王源儿的冬眠舱已经空了。
我突然知道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也正如我预想一般——
房门打开,王源先是探了个脑袋进来,随后钻进房间;他围着小熊围裙,手里端着个盘子,嗅觉告诉我那是个煎鸡蛋——虽然是焦掉的,可我还是眼眶周遭热流聚集,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一步一步走向我,脸上的喜悦随着和我距离的缩短不断扩大,足以与窗外的阳光相媲美。我眯着眼,嘴角擎着一丝笑意,看着他腾出一只手,伸到我眼前——
10
“早上好啊小凯,和我一起吃早餐吧!”
END
王源视角番外《Secrets》
荣耀岛的百花兽群成立之日(*/ω\*)
其实是思考了每个兽群的标志(就是就是队标喂
然后就顺藤摸瓜的脑洞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创立的,,,
之后会把其他的慢慢画一画啦,,嗷,,
PS:百花的标志是由两朵乐乐啄出来的樱花花瓣加上大孙的三道抓痕组成哒~
不要问我大孙的抓痕走向为何如此清奇!!
总之,大家也都明白,两片樱花是大孙和乐乐,三个抓痕象征着唐昊,邹远,于锋,百花, 会一直传承下去的~~(*/ω\*)
荣耀岛的百花兽群成立之日(*/ω\*)
其实是思考了每个兽群的标志(就是就是队标喂
然后就顺藤摸瓜的脑洞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创立的,,,
之后会把其他的慢慢画一画啦,,嗷,,
PS:百花的标志是由两朵乐乐啄出来的樱花花瓣加上大孙的三道抓痕组成哒~
不要问我大孙的抓痕走向为何如此清奇!!
总之,大家也都明白,两片樱花是大孙和乐乐,三个抓痕象征着唐昊,邹远,于锋,百花, 会一直传承下去的~~(*/ω\*)
总裁梗
总裁梗
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很低调简单的款式也只有他那张名品脸能穿得这么有味道,修身西装裤把腿衬得又长又直,皮带微微有些歪斜看起来颇有些慵懒的痞气,黑色外套下的白色衬衫竟有几分禁欲感。
外套挂在椅上,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一手拿着资料,桃花眼眯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总裁最近为什么都没去开会。”泡着咖啡,我一边偷看今天依旧高帅的王俊凯一边问他的秘书。
“他在帮他弟弟写暑假作业。”
什么鬼。刚要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我脑子里忽然想到那年19岁的总裁来上班...
总裁梗
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很低调简单的款式也只有他那张名品脸能穿得这么有味道,修身西装裤把腿衬得又长又直,皮带微微有些歪斜看起来颇有些慵懒的痞气,黑色外套下的白色衬衫竟有几分禁欲感。
外套挂在椅上,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一手拿着资料,桃花眼眯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总裁最近为什么都没去开会。”泡着咖啡,我一边偷看今天依旧高帅的王俊凯一边问他的秘书。
“他在帮他弟弟写暑假作业。”
什么鬼。刚要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我脑子里忽然想到那年19岁的总裁来上班手里牵着他那个上初中的弟弟,他弟弟简直是一个小仙子,长得不要太好看。总裁那天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他弟弟在旁边写暑假作业,厚厚一本,各种科目都有,名校就是不一样。我进去帮我的秘书闺蜜送茶的时候,刚要和总裁弟弟打招呼打算为日后泡他哥做准备,才发现变成总裁在那边黑着脸写什么初中数学百题过关,他弟在旁边看文件,不对,是在文件下面玩手机。
“小郑,总裁叫你。”
我?
我扯扯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刚刚偷看总裁被他发现了,不不不,是每天都偷看他被他发现了自己暗恋他好久了吧,他从来没有叫我进去过啊。
我慌慌张张地走进总裁办公室,脑洞大开少女心爆炸。
总裁听见敲门声让我进去,我站在门口,他抬起头看我,被他那么一看我觉得整个人都要升华了,脚步都轻飘飘的。
“郑紫琦小姐,你大学是外语系的?”
“是是是。”啊啊啊总裁连我大学的专业都知道,他难道已经私下留意我很久了?一想到这,我的脸就开始发红。
“哦,你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今天先把这个做完。”他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本册子,还挺厚。
我低头一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靠近了一点看,《高中英语阅读6+1》,这算什么!
“好了,出去吧。”总裁转着手头的笔,歪头看了我一眼说。
“好。”
出门前我发现总裁旁边的白纸上打满了草稿,全是什么几何图形数学公式,他的董事会文件下还压着好几张数学试卷。
坐到办公桌,我把那本总裁交代的令人无语的英语阅读书打开,第一面是一个字迹漂亮的名字:王源。
原来今年夏天,总裁依旧在帮他弟写作业。
写那本乱七八糟的阅读竟然写到了晚上,现在12层就只剩我和总裁啦哇哈哈。只有我和总裁单独相处,是个好机会啊。我抱着那本阅读书,拎起包,把严肃的正装换成淑女点的便服,然后打算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问他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
刚走到门口我的脚步就被门内的对话声扯住了。
“你明年就高考了暑假作业又不写,上次家长会……”
是总裁的声音,好好听啊,明明在责怪对方,为什么他那个声线总令人觉得他在用他的声音调情呢。他说了几句,好像是对他弟说的,大致内容是这次不纵容他了,让他自己写暑假作业。
总裁教育弟弟真是一套一套的,说的大道理实在令人佩服,真是个好哥哥。我这么想到,于是被他训了很久的王源突然开口了。
“哥哥,抱抱。”他弟的声音简直比小仙子还小天使,清亮得不同于总裁的低哑性感。
我靠我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把手放下。”总裁拒绝了。我开始联想平时我们那些恶搞群里总裁的脸上被P上的冷漠99。
但总裁的声音怎么有点怪怪的,在克制什么吗。
顿了很久。
“这几天我们班男生有安排和隔壁女校的联谊,我看我……”王源这次语气竟然还带着几分他哥独有的冷漠,完全褪去了刚刚的撒娇气,像是在威胁什么。
总裁这次肯定依旧会拒绝他的,不就是联个谊谈个女朋友吗哼。
“我…作文不能写,其他你看着给我吧。”总裁磕磕巴巴的说话完全不像刚刚那么有威慑力!
过了会儿,总裁又低着嗓子说了句,“还敢去联谊,欠教训。”
然后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能阐述,我此刻只想劝公司上下几百号女员工不要再对总裁起色心了。
我再也不想敲门找总裁吃晚饭了。
第二天早上总裁又叫了我边上的小刘去一趟,小刘兴高采烈地在我边上偷偷补妆。
我叹了一口气,目送她离开的背影。
回来的时候她满脸卧槽的拿着五张作文纸回来。
-FIN-
最近的脑洞都写不长QAQ
中午打算用子博发吃的没想到发错到这个号了觉得自己好丢人///
谢谢观赏www
关于作者灵感的那些事
作者可以说是创意者,将自己的想法和感悟用文字组织成一篇文。每一篇文的诞生对于写手来说都是心血和经验的凝聚。
这次因为看到 @怡sir. 的一篇文《支配》让我感到了我的灵感和创意遭受到了剽窃,写作手法和整篇文的概念被临摹,尤其是在同个圈子和同个CP下,还有怡sir.曾经看过这篇文的前提下,让我难以接受。
灵感遭受到盗窃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此次我也是希望懂的人懂,毕竟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
以下是本人《毒药可口》和怡sir.《支配》的比对,下文将用毒药和支配作为简称。
支配全文基调和毒药雷同,且都是用第一人称,甚至连我故意而为之,没有将...
作者可以说是创意者,将自己的想法和感悟用文字组织成一篇文。每一篇文的诞生对于写手来说都是心血和经验的凝聚。
这次因为看到 @怡sir. 的一篇文《支配》让我感到了我的灵感和创意遭受到了剽窃,写作手法和整篇文的概念被临摹,尤其是在同个圈子和同个CP下,还有怡sir.曾经看过这篇文的前提下,让我难以接受。
灵感遭受到盗窃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此次我也是希望懂的人懂,毕竟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
以下是本人《毒药可口》和怡sir.《支配》的比对,下文将用毒药和支配作为简称。
支配全文基调和毒药雷同,且都是用第一人称,甚至连我故意而为之,没有将对话标注引号的写法都一模一样。在故事情节发展不同的情况下,支配中王俊凯和王源的心理与毒药文中王源的心理存在大量的相似与雷同。
毒药这篇文之所以受到读者喜爱,可以说是一个人自相矛盾与纠结心理描写占了优势,而支配这篇文给我的感觉就是将毒药中唯一优秀的部分变成了他人的东西。而曾经,在支配作者口口声声对我说“喜欢我这篇文”的情况下,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意料道今天的到来。
同人圈是很小的,大家喜爱着同样的CP看着自己所喜爱的文,文章数量众多偶尔会有梗之间的碰撞都无可厚非,但是在知情的情况下,这种事我觉得是应该极力避免的。写手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也同样尊重其他的创意者。毕竟我们的大脑属于自己,而都不希望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变成别人的东西,或者是借鉴,仿写和致敬的理由。
在我个人看来,我作为一个写手的权益遭受到了侵犯,我希望@怡sir.能够删文或者隐藏其文,并且发布声明表示《支配》部分内容并非原创。请无论如何都给我个解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