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锟铁】骗子
Omega怎么能和Omega在一起呢?
很多人问过肖俊这个问题,也问过钱锟。
是啊,Omega就应该找个Alpha生孩子,实在不行也可以找个Beta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是Omega和Omega在一起,这像什么话啊?
但总有些事上天注定,比如Omega钱锟和Omega肖俊相恋了。
没有理由。
“你爱我吗?”
这是肖俊最经常问的问题。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爱是什么?也许是早上熬了一小时的粥,也许是生病时跑了半座城买的感冒药,也许是打雷时第一时间牵住的手,也许是难过时温暖的怀抱……
爱有很多种,可要把这些都结合起来,才能凑成一句我爱你。
最痛苦的时候应该就是发/情/期了...
Omega怎么能和Omega在一起呢?
很多人问过肖俊这个问题,也问过钱锟。
是啊,Omega就应该找个Alpha生孩子,实在不行也可以找个Beta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是Omega和Omega在一起,这像什么话啊?
但总有些事上天注定,比如Omega钱锟和Omega肖俊相恋了。
没有理由。
“你爱我吗?”
这是肖俊最经常问的问题。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爱是什么?也许是早上熬了一小时的粥,也许是生病时跑了半座城买的感冒药,也许是打雷时第一时间牵住的手,也许是难过时温暖的怀抱……
爱有很多种,可要把这些都结合起来,才能凑成一句我爱你。
最痛苦的时候应该就是发/情/期了。
只能靠抑制剂,但也不过是隔靴搔痒。因为两个人都是Omega,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做标记,甚至来一场完整的性//爱都很困难。这时候好像只能各自躲在不同的房间里,用意志力对抗欲//望,最终的结果也只会是晕过去。
没关系,醒了就好了。
“你不可以去找别的Alpha,Beta也不行。”
肖俊坐在钱锟腿上说。他刚看完一篇关于两个O能不能相恋的文章,突然变得很敏感。
“不会的。”
钱锟亲亲他的嘴角。
“遇见你之后,我已经闻不到别的味道了。”
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五味杂陈。遇见你之后,我的世界只剩下两种味道。
你的,我的。
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总是会有,天天会有。
钱锟是个全职作家,每天呆在家里就好了。可是肖俊是要外出工作的。回来后身上经常会沾上各种各样Alpha的味道,钱锟很不喜欢,等他回来后就拿着一罐抑制剂对他喷喷喷。到后来干脆在门口挂一个小筐,肖俊每天回来后自己进行抑制剂浴。
钱锟说:“我很讨厌Alpha。”
“Alpha和Omega的结合根本就不是因为感情,是因为信息素,因为欲//望。如果身处这样的感情里,反反复复强调的‘我爱你’会显得很好笑。谁能够保证没有信息素的牵绊两个人还会相爱呢?好像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肖俊问他:“那你喜欢我是因为我不是Alpha吗?”
“傻子。”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傻子。”
“你才是傻子!!!!”
肖俊抓起旁边的抱枕往钱锟身上丢,对方稳稳地接住了。恼羞成怒的他直接扑上去,两人又开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混战。
小傻子肖俊,他忘记初见钱锟时自己喷了一堆抑制剂还打扮得很酷,所以钱锟当时根本判断不了他的性别。
还有,他们是一见钟情。
“要疯了。”钱锟注视着看书的肖俊,没来由地冒出一句。
“怎么了?”
“太喜欢你了怎么办。”
“戒不掉了。”
肖俊耳根以极快的速度红得快要滴血,合上书拍向钱锟,“你不要搞我啊!”
“没搞你,我认真的。”钱锟说的很认真,握住他的手。
“那……勉强也喜欢你一下好了。”肖俊别扭地说。
于是顺其自然地就接吻了,淡淡的信息素味交织在一起,把丢在旁边的书也染上了味道。
“你以后看这本书时肯定会想起这个场景。”
问肖俊对什么最有自信的话,他只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钱锟爱他。
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脾气最臭的Omega了,可是却有另一个Omega可以容忍他的一切。可以接受他的起床气,可以接受他到处乱丢的袜子,可以接受他挑剔的口味,可以接受他没来由的小情绪。
“你想过和我分手吗?”
其实也会有担心的时候啦。
“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钱锟双手沾着面粉,一脸莫名其妙。
“快点从冰箱里帮我把黄油拿出来啦,不然你今晚就没饭吃了,猪。”
嗯……好像没什么可担心的。
放屁,钱锟就是个大骗子。
他走了,一声不响地。
警察说把他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在海边找到他的一封遗书,上面写着“小猪 收”。
肖俊把那封信塞进口袋里,看也不看,
“谁他妈是小猪,这鬼东西我才不看。”
死亡证明兜兜转转还是送到肖俊手里。他一个人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旁边摆着他和钱锟的合照,那是他们在一起一周年时去游乐园玩托路人拍的,两个人都笑得很傻。
“骗子。”
“大骗子。”
手上拿着一本书,一个月前他们接吻时的气味还留在上面,抹也摸不掉。肖俊一页页地翻着,但内容写了什么根本不知道,脑海里都是他和钱锟发生过的事。
“肖俊啊,不要哭了,我在呢。”
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是错觉吧。
再也不会有人帮他擦眼泪,抱着他说一切都会好的了。
“我才没哭。”肖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我才不会因为一个骗子哭。”
肖俊把他的屏保换了,从两人合照换成一只小狗。手机里有关钱锟的照片全部被锁进隐私文件夹里。出租屋的相框被他一股脑丢进一个箱子里,然后埋进储物柜的最深处。好像根本就没有过钱锟这个人一样。
他把另一个房间的东西都收起来了,然后尝试改变自己。
学做饭,是因为外卖太贵了。把袜子收拾整齐,是因为到处乱丢很容易找不到。试着不挑食,是因为这样子才能营养均衡。
才不是为了谁。
没过多久,肖俊就升职了。庆功宴上喝得有点多,差点被一个Alpha占便宜。跌跌撞撞回到家的肖俊习惯性地给自己喷上一堆抑制剂,然后朝屋里喊:
“钱锟!我回来了!”
无人应答。
肖俊突然清醒了,把屋子里的灯全部打开。
只有他一个人。
有些习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肖俊借着酒劲,抱着钱锟留下的遗书哭了一晚上。一边哭一边骂,骂钱锟是个负心汉。
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她都已经被照顾习惯了,要他怎么独自生活啊。
最后他还是把遗书拆开了。
“傻猪猪肖俊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的死亡证明应该已经在你手上了吧。我猜你肯定在哭,不要哭啦,你笑起来才好看。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在一个聚会上,你穿着黑色的皮衣,染着金色的头发,还喷了很浓的抑制剂。 当时我就在想,这人好奇怪啊,不过挺可爱的。
和你在一起三年,要问我后不后悔,答案肯定是不。我没有一秒感到后悔过,相反,我非常庆幸。庆幸能遇见你,庆幸能和你度过这么多美好的时光。
离开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是一个勇敢的人吗?好像不是。所以懦弱胆小的我才想到了逃避,我是个懦夫。你要相信,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每次发情期的时候,我都很痛苦。我无数次想过我要是个Alpha就好了。虽然说过Alpha和Omega相恋只是因为信息素的牵绊,但只要是你,就一定是因为感情。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也是Omega,和你一样的Omega。我不仅不能减轻你的痛苦,甚至会让你更加难受。我偷偷地哭过,崩溃过很多次。肖俊,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能够抵抗世俗的力量。但以为终究是以为,我高估了我自己。我希望你可以舒服地度过发/情/期,我希望你提起你的恋人时不用遮遮掩掩,我希望能给你最大的安全感。可是这些我都做不到。我只能在你哭的时候抱住你,说着那些无用的话。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
不要担心我,我特地选了夏天,还提前一天去海边看了一下,海水很暖和。我猜我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你可别替我痛苦啊。没这个必要。也不要遗憾,我们只不过是一场和平的分手罢了。
我在床头柜第二格留了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们初见的日子,里面是我攒了一段时间的钱,你拿着它搬家吧。把关于我的东西都丢掉,找一个新房子住,不要再想起我了。
你一定要找一个Alpha,一个真心爱你的Alpha。他要像我一样包容你,他要比我更能照顾你,他一定要尊重你,要把你放在第一位。他做不到的话,就离他远点!不许委屈自己 。你也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许睡太晚,不许不吃饭,不要再把东西乱放了。知道吗?
最后,肖俊,下辈子你千万不要变,我做Alpha。到时候我再来找你,你要是变了,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永远爱你的大骗子 ”
24H【照】
——催眠师✘患者
——私设如山
——5k+的荒谬故事
——24小时为一个循环,这是一个脑洞开很大的故事,我会将自己的两种世界观构建放在彩蛋里面,也欢迎大家讨论自己的看法。
“他们的人生,只有24小时,朝生暮死。”
00
桌面上摆着泛黄的旧报纸,金色魔方在一旁格格不入。
01
黄冠亨蹙眉看着对面静静喝茶的钱锟,“我只是个催眠师,可不帮你破案。”
钱锟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你确定吗,这次的“目击者”可不简单。”
目击者三个字明显的重音。
“能有多不简单?”
钱锟看到黄冠亨来了兴趣,唇边勾起弧度指了......
——催眠师✘患者
——私设如山
——5k+的荒谬故事
——24小时为一个循环,这是一个脑洞开很大的故事,我会将自己的两种世界观构建放在彩蛋里面,也欢迎大家讨论自己的看法。
“他们的人生,只有24小时,朝生暮死。”
00
桌面上摆着泛黄的旧报纸,金色魔方在一旁格格不入。
01
黄冠亨蹙眉看着对面静静喝茶的钱锟,“我只是个催眠师,可不帮你破案。”
钱锟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你确定吗,这次的“目击者”可不简单。”
目击者三个字明显的重音。
“能有多不简单?”
钱锟看到黄冠亨来了兴趣,唇边勾起弧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瞎子。”
谁不知道催眠最重要的就是眼睛,一个瞎子要怎么进入催眠状态。黄冠亨觉得钱锟就是在耍他。
钱锟看到黄冠亨沉思下愈发拧紧的眉毛,故意出声道:“你做不到?”
黄冠亨当然知道这是激将法,但作为极度催眠痴迷者,他也想要尝试如果没有眼睛的帮助,到底能不能完成催眠,这也将是很大的突破,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怎么可能,我可是首席催眠师诶,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了。”
钱锟又重新端起茶杯,“祝你顺利。”
“你最好是真心的。”
黄冠亨是V市的首席催眠师,在一次见义勇为中认识了刑警队队长钱锟,从那之后他就变成了警局的专用查案工具人。
扑朔迷离的案件在他的催眠下都能露出破绽,但这次,难度加大。他了解过这次案件,死者是在凌晨两点半于未修建好的中心公园被杀,之后分尸扔在不同地方,至今没有拼凑出完整尸体。警方调取监控发现当时在凶手视觉死角里有一个人呆站着,明显又不那么明显的目击者。
那人被带到警局却发现是一个瞎子,并且声称当天晚上自己只是迷了路。
因为失明所以他没看到凶手,甚至他都不知道面前居然发生了凶杀案件。但更巧合的是,死者的身份是他的继母,他却坚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还真难搞。”黄冠亨将金色魔方又扔回桌面上,金属与石制平面相撞发出奇怪的响声。
像水滴落入海洋,带着液体流动的回音。
敲门声紧接着响起,拉开门后一副干净的面孔闯入眼帘,黑发柔顺的垂在头顶,无法忽视的浓眉下有双摄魂摄魄的眼睛,却在白日里显得黯淡无光。
始终无法聚焦的眸子却带着十分天真。
黄冠亨承认,他是有些心软了,他犯了行业大忌——以貌取人,心疼患者。
“你好,我是肖俊。”
他眸光木讷的停留在诊疗室侧面琉璃灯上,却挂着温和的笑容。
“久仰大名。”黄冠亨脱口而出。说完他就后悔了,“不,是那个,那个,久别重逢……”
他堂堂首席催眠师居然落得这幅场面,幸好肖俊什么都看不见,要不然他立马就从窗户跳下去。
肖俊只是继续微笑着,琉璃灯突然的闪动让他眼里多了一分生气。
“黄冠亨。”
02
肖俊和黄冠亨印象里的盲人不同,他不用盲棍,也没戴墨镜,这样将他极为漂亮的眼睛漏在外面,如果不仔细注意他那双不聚焦的瞳孔,你都看不出他是盲人。
有一瞬间黄冠亨都觉得面前的人没问题。
“医生你要怎么催眠我?”诊疗椅上的肖俊坐的笔直,似乎一直保持着一种警惕状态,全身都看着很紧绷。
黄冠亨也在想自己要怎么催眠他,他曾经看到过一种用药物配合声波的催眠方式,他只知道用什么药物,没找到合适的声波,所以只能尝试。
“你也知道你情况特殊嘛,我得多做一些尝试。”
他却突然对上了那人的眸子,黑棕的瞳孔中一瞬的投影悄无声息的砸着黄冠亨的心脏,一下,两下。
石沉湖底,日月星辉。
“我本来不是瞎的。”肖俊自嘲笑笑,明媚的脸上布着一层灰烬。
他突然的吐露心声让黄冠亨措手不及,他可没遇到过哪个犯人和准备诱他露馅的人交心啊。
“不说那么多了,开始吧医生。”肖俊顺势躺了下去,确实一举一动都很流畅。
黄冠亨没有接话,只是拿出准备好的药给他喝下,然后开始翻找自己的声波工具,他先尝试了三角铁的变换音阶,发现自己无法进入催眠之境。
黄冠亨和普通催眠师不同,别人都以引导提问的方式了解患者。而黄冠亨可以进入幻境,看到被催眠者内心深处的恐惧,以及想要欺瞒的真相。
他又拿出特制的怀表,试图用秒针循环音阶进入幻境,但还是失败。
他不知道翻找了多久,最后他将目光放在金属魔方上。
他灵活的转动着,伴随着旋转力量一下一下发出的声音让他慢慢堕入梦境,最终在金属魔方下坠时,他完全进入幻境。
03
钱锟看着手里薄薄几张记录表,“你这什么意思,还是不行吗?”
“不是不行,更准确来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幻境。”
“怎么说?”
黄冠亨回忆起肖俊的那个幻境,他曾见过布满危墙血泊的残酷,见过吞噬万物凌冽的黑洞,见过自相残杀无情的战役,却第一次遇见如此平静的幻境。
一潭死水,平静到诡异。
“一个纯白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双血红的绣花鞋,但奇怪的是,那双鞋的大小。”
“大小?”
“不像是女孩穿的。”黄冠亨仔细回想,“倒像是,给他穿的。”
现在社会为什么还会出现传统绣花鞋,如果是给肖俊穿的,又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没了吗?”
“没了。”
这和案件完全无关的幻境,能说明什么?钱锟也摸不着头脑。
“会不会是他继母……”黄冠亨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钱锟打断。
“我们做过调查,他父亲在五年前去世,那时他还看得见,而他继母一直都没有插手过他的生活,可以说没有交集。他刚成年就被父亲分家独立出去自己打拼了,甚至连遗产纷争都没有。”
黄冠亨像是想起来什么,“他是什么时候失明?又是什么原因?”
“嗯……”钱锟放下手里的文件,“说实话,不知道。”
黄冠亨:“……”
钱锟在对肖俊的询问中他本人什么都没透露,也没有任何记录,包括医疗诊断,警局也带他去做了检查,发现一切正常,没有外伤。
“那你们怎么排除他装瞎的可能?”黄冠亨不解,虽然他很主观的认为那人不是装的。
“精神科的鉴定,他似乎有心理障碍。”
“那确实适合我催眠。”
向来正经的钱锟很罕见的翻了个白眼,“这是重点吗。”
黄冠亨摇头,“第一次用声波催眠难免时间短,之后应该能再多看到一些。”
04
很快他就见到肖俊第二面。
他发现肖俊已经可以熟门熟路的走进他的诊疗室,跨步没有一丝犹豫,完全利落的坐到诊疗椅上。
惊人的记忆力。
那人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向前伸手,“药。”
黄冠亨真的很怀疑他,所以他故意拿出相似的糖果放在他手心,肖俊没有犹豫,直接就喝了下去,他感到舌尖有轻微的甜味,眉头轻微皱起。
“味道不同。”
“给你颗糖放松一下,哈哈。”黄冠亨干笑两声,这次将药给了他,不经意的碰到他手心,黄冠亨看出肖俊明显的闪躲,是不喜欢和人接触样子。
在一阵血红闪光后,黄冠亨看到一篇荒凉的山丘,树叶死气的飘着,四周都是黑雾,他伸手的瞬间触碰到一块冰冷的东西,像暗夜里凝露的冰刃,却在雾散之后看到一口棺材。
一刹那的窒息,黄冠亨觉得自己要被很强的力量吸引进去,他忍着刺骨的冰冻撑着身子,在那中心又看到那双刺眼的鞋子。
清脆的声音突然将他唤醒,他如逢甘霖般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看着平静的躺在那里的人。
他变得更加好奇,他迫切的想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05
再次进入幻境,黄冠亨终于看到肖俊的影子,那人安静的坐在一个房间里,里面什么都没有,一片纯白。
黄冠亨慢慢靠近他,看着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真好看,黄冠亨想。
没有人的幻境是如此安静的,黄冠亨忍不住抬手触碰肖俊的眼睛,下一秒场景忽变,他看到躺在棺材里的人,眼睛不断闪动,滑落的泪似乎在向谁求救,黄冠亨想要伸手拉住他,却什么都没抓到。
“求你……”
在肖俊被一片腥红粘稠的液体淹没之前,他看到了那双穿在肖俊脚上的鞋子,听到了气息微弱的话语。
空灵虚幻又带着沉重的呜咽。
黄冠亨像被荆棘一圈一圈紧紧缠绕住,细密的短刺自上而下包裹着他的心脏,耳边环着沉重的叹息声。
他第一次差点失手死在幻境里,被唤醒后还是无法平静,他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手,情不自禁握了上去。
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他只想在那一刻抓住他的手。
“肖俊,我看不透你。”
06
黄冠亨进入的所有幻境都充斥着欲望恐惧,只有肖俊不同。那是一种平静的窒息,在深海里抓着一根朽木不断沉浮,生不如死。
他想救他,出于本心。
07
钱锟发现黄冠亨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原本精明的要死的催眠师现在一动不动就开始发呆。
“你又在想什么呢。”
是关于肖俊,黄冠亨不能说。
“想你。”
“……”钱锟压制住自己想破口大骂的冲动,“你已经做了一个月的催眠,还是毫无头绪吗?”
“我都说过了,他的幻境很特别。”
钱锟看着黄冠亨不同往日的神态,他看出了一丝骄傲是怎么回事。
“我要用其他方法了。”
钱锟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也只能接受,“那你努力。”
黄冠亨拿到钱锟提供的所有信息,带着自己的金色魔方就敲响了肖俊的门。
那人穿着黑白格子的松垮睡衣,意外的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黄冠亨?”
黄冠亨又反复确认那人并不聚焦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身上有很轻的烛火味道。”
黄冠亨从没注意过,也许是长时间待在诊疗室,被琉璃灯里面的烛火染上的气息吧。
“还真是心细啊你。”
肖俊微微侧身,给黄冠亨让开可一些空隙,黄冠亨慢慢走进屋子,纯白的视觉不断刺激着他,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肖俊最平静的幻境里面是白色了。
“医生找我有什么事?”肖俊熟练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朝着奇怪的方向递过去,黄冠亨过去接住。
“为了更好研究你的病情,我打算住过来。”
黄冠亨看到肖俊微微停滞的表情很快就挂上了微笑,“我毕竟什么都看不到,这样生活起来很不方便。”
“没关系,我看得见。”黄冠亨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戳到了肖俊的痛处,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照顾你。”
肖俊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是案情嫌疑人,思考之后还是答应了黄冠亨的说法。
但其实在这整个房间里,黄冠亨根本看不出来肖俊是个盲人,他十分清楚屋子里的东西都放在哪里,不差分毫的都能拿到。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迷路,又为什么有那样的幻境。
08
他们住在一起的日子,黄冠亨更加了解到肖俊这个活生生的人。
之前的诊疗他都对肖俊的感觉是了无生趣的。他发现肖俊也会有失误的时候,不过是因为他把东西没有放回原位。
肖俊每天的生活也很无聊,没法谋生的他经常安安静静的缩着身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机随便传来的声音,就这样可以待上一整天。
如果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黄冠亨永久的陷入黑暗,那他肯定先自杀。
宁愿没有见过那些色彩。
黄冠亨是个不怎么正经的人,他先是从钱锟手里收养了一只流浪小狗,又是执意要教肖俊煮拉面。
可以说是祸害肖俊每天跟他吃拉面。
肖俊那一摊死水的生活也逐渐有趣起来,他不再需要规规矩矩的将东西放回原位,也不用胆战心惊的活着。现在自己一日三餐有不那么好吃的饭,还有一只小狗会扑在他怀里。还有一个温柔的人。
这么久以来,黄冠亨都没有提及相关案情,也没有对肖俊进行催眠治疗。
肖俊家里有一个上了锁的房间,肖俊自己也不知道钥匙扔去了哪里,他说里面只是一间普通卧室,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过肖俊意外发现黄冠亨怕黑。
家里电压不怎么稳定,在某天晚上黄冠亨煮饭的途中突然断电,肖俊原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听到厨房的声音停掉便摸索着走进去,却突然被人抱在怀里。
“肖俊……”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只是轻轻在那人背上拍着,“你怎么了。”
黄冠亨好像才意识到他看不见,“没什么,家里停电了。”
肖俊记得新闻结束了,应该是晚上了。
“那你抱着我电就能来吗?”
腰间的力度被人松开,肖俊有一丝失落却也很快调整过来,“我……”
他的话被黄冠亨的再次拥抱打破,他好像听到了激烈的心跳声。
“你暗恋我啊。”
09
肖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压在床上,凌乱的吻落在他脖颈间,他只是下意识握紧床单,思绪混乱,直到他感到腰间的触碰,开始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大滴眼泪不断落下,抽泣声越来越频繁,黄冠亨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用指尖慢慢擦掉那人的泪珠。
“求你,放过我……”
原来那句话完整下来是这样的面目全非。
黄冠亨的手也在那停滞,他无措的将人搂在怀里,看着他了无生气的眼睛,“对不起。”
“对不起。”
怀里的人还是停不住的颤抖,双手握紧了他的衣袖,“黄冠亨,我可以忘记你吗?”
“……”
他没有回答,只是就那样抱着他。
10
黄冠亨知道自己的心动,也知道自己做了太过激的行动。
但他的计划却也行得通了,只有肖俊信任他,才能得到更多催眠信息,其实他原本是在利用肖俊吗,他想不明白。
但那人通红的眼眸他不想再看一次。
幻境再次启动时,肖俊被绑在黑暗的房间里,面庞看起来稚嫩一些,大概的十几岁的他,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冠亨看档案时有了解到,那是肖俊的父亲,现在正坐在肖俊对面,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奇怪的是他父亲此时穿着传统大红色的喜服,在黑暗里诡异的刺眼,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墙壁上倒着贴着一个喜字。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那双绣花鞋。
肖俊似乎已经麻木了,面无表情的任由人挂着,手腕上明显的血迹,黄冠亨想要过去解开绳索,伸出的手全是徒劳。
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黄冠亨看到他父亲身旁多了一个人,那是他养母,也是那个死去的人。
接着,肖俊被蒙上了眼睛,因为黄冠亨的世界也陷入一片黑暗,他清晰的感觉到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他陷入那份同样的恐惧不断颤抖,脖子又突然被人掐住,濒死的瞬间他感觉不到肖俊任何求生的欲望,低头他又看到了那双鞋子。
“你不嫁也得嫁。”
黄冠亨猛然惊醒,那刻他对上了肖俊的眼睛,他明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躲闪了眼神,他无法开口,各种信息冲击着他,一时间五味杂陈。
肖俊突然冷笑一声,“你都能看到吗。”
黄冠亨看着他苍白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什么。
肖俊突然将袖子掀开,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棕褐色的疤痕,触目惊心。
“你能看到。”
这次是肯定句。
“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原来肖俊什么都知道,黄冠亨的有所目的这一刻都被拆穿。
“但我是真的想要救你。”
“有用吗?”他看到肖俊轻微的笑,刺眼的笑,“你刚刚救到了吗?”
黄冠亨无话可说,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原本就要相信你了。”冰冷的话语刺激着黄冠亨的心脏,那人的眸子里反射着他的身影,转瞬即逝。
“你相信我,我……”
水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遥远又空洞,面前的一切都开始摇晃,是幻境还没破除吗?
那人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直到一切都看不清楚,黄冠亨感觉自己在极速下坠,失重的感触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断喊着肖俊的名字,却在记忆里什么都找不到,忽然他睁开了眼睛。
11
面前是一片纯白,他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
12
“看着我的眼睛,忘了我。”
【疼锟】理性思考如何躲开前男友的追求?
和标题没多大关系
本来想写沙雕向的,越写越歪
看的开心
不妙,非常不妙。
昨晚喝多的代价就是今早上坐在工位上的头痛欲裂,以及来不及吃早饭的胃痛感。
钱锟半死不活的趴在工位上捂着胃,咬牙切齿的看着电脑上自己隔壁组的好兄弟给自己发的信息,只觉得老天不长眼。
呼叫器在这个时候还好死不死的响起来,钱锟闭了闭眼睛,强忍着胃痛的不舒适抱着文件夹去了他前男友的办公室。
对,没错。这世界上除了能遇到自己前男友这个flag之外,还有前男友变成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么个大降智设定。
而自己的工作内容还给这个设......
和标题没多大关系
本来想写沙雕向的,越写越歪
看的开心
不妙,非常不妙。
昨晚喝多的代价就是今早上坐在工位上的头痛欲裂,以及来不及吃早饭的胃痛感。
钱锟半死不活的趴在工位上捂着胃,咬牙切齿的看着电脑上自己隔壁组的好兄弟给自己发的信息,只觉得老天不长眼。
呼叫器在这个时候还好死不死的响起来,钱锟闭了闭眼睛,强忍着胃痛的不舒适抱着文件夹去了他前男友的办公室。
对,没错。这世界上除了能遇到自己前男友这个flag之外,还有前男友变成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么个大降智设定。
而自己的工作内容还给这个设定又加了一层红线。
“李先生,您要的文件。”
钱锟把文件夹递给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永钦,对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示意他把文件放在桌子上。
公事公办的把文件放好之后,钱锟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光明正大的躲进休息室里面睡一会好弥补自己可怜的胃部。
“晚上跟我一起出去吃饭。”
步子都还没来得及迈开就因为李永钦突然的通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钱锟还以为自己是宿醉出现了幻觉,不然哪会有人邀请自己的前男友一起吃晚饭?
总之先糊弄过去。
“抱歉李先生,我今晚上还要加…”
“我已经问过董秘了,你今晚没有临时的加班任务。”李永钦打断了钱锟找的借口,双手交叠在一起,带了点笑意看着眼前因为谎言被拆穿而有些尴尬的小助理说:“你在躲我吗钱锟?”
钱锟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李永钦说:“李先生觉得我不应该躲着连分手的理由都不说一声不吭就出国的前男友吗?”
胃部的剧痛和宿醉的不适让钱锟没办法用清醒的大脑去思考那么多,他只想赶紧让李永钦把自己赶出去好得到两小时的休息机会。
皱起眉头想解释的李永钦察觉到钱锟的不对劲,快步走到钱锟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意识回归到大脑,睁开眼睛就看到休息室的天花板。腹部贴着一块暖宝宝,源源不断的暖意抚平胃部的疼痛。
偏头还能看到床边放着的温开水和胃药。
难得的,钱锟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和李永钦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大二开始恋爱,当时身边的全部朋友都觉得他们两个一毕业就会结婚。结果是一毕业李永钦去了国外,而钱锟一年后才知道男朋友去国外的消息。
几乎是最俗套的分手戏码。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拎着粥进来的李永钦看到躺在床上发呆的钱锟默默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
其实是否真的分手了,两个人心知肚明,只是都不敢往前迈出那一步。
看着缩在被子里铁了心当缩头乌龟的钱锟,李永钦好气又好笑的,气他单方面的分手,气他不照顾好自己,但心脏又是一抽一抽的疼。
“真的要分手吗锟?”
被子团动了动,没回话。
“我不想分手,锟。”伸手轻轻环住被子团,追着他的耳朵说:“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
被子团很久都没动静,李永钦耐心的等待他的答复。
末了,钱锟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轻轻的点了头。
“出息。”
听完整件事情之后的董思成辣评。
钱锟颇有点心虚的往嘴巴里塞吃的。
毕竟之前董思成和黄冠亨可是陪着他喝了三天的酒,直到他冲着天大喊自己再也不要和李永钦复合才结束。
然后还没到一个月,钱锟就答应了李永钦的重新追求他的请求。
该说不说这两人兴许真有点什么孽缘。
“只是同意他追我,又不一定答应他。”钱锟小小声的争辩,试图给自己找回一点点场子。
“你上周拉着我喝醉的时候说的还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李永钦。”
“那我又没办法阻止他来我们公司。”
“以及死也不和他复合。”
钱锟挠挠侧脸,装作没听到一样的喝杯子里的水果茶。
看见钱锟这幅样子董思成大概明白他什么想法,叹口气放下筷子擦嘴,然后托着下巴对钱锟说:“我不反对你们复合锟哥,但你自己想明白这次究竟是选择和他走下去还是和他分手。”
沉默了很久之后,钱锟咬着筷子点点头。
董思成话里的意思钱锟能明白,他现在岁数也不小了,经不起和年少时期一样凭着一腔热情去相信爱情。
他想赌李永钦这次是回来爱他的,但他又害怕李永钦是来爱他的。
年少时期的梦完完全全被李永钦一个人牢牢霸占,不讲道理又带着自信心。
躺在床上试图坠入梦境放弃思考,床边的手机嗡嗡震动几声。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解开锁屏,发现是李永钦发过来的信息。
【睡了吗?】
【刚躺下,李先生还不睡吗?】
【刚忙完】
【想你了】
心脏猛的一震。
【…睡了!】
【晚安,宝贝】
消息发送过去,李永钦看了眼时间,距离零点还差三分钟。
手机传来特别关心的声音。
点亮屏幕看到心上人发来的最新消息。
【你还会走吗?】
发完这条信息以后,钱锟逃避现实般的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手机一直都没有响声。
直到分针走向十分,钱锟听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动静。
怀揣着不安,钱锟拿着手机披着毯子,站在门口开了门。
热烈的吻和带着寒意的拥抱席卷了他,脚边是一束小小的白色风信子。
我可以爱你吗?本该给出书面答案的人献上白色的花束和身心,用最温和的情感编织成一张大网网住猎物,告诉他肯定的答案。
在空中飞了许久的纸飞机最后落在了猫咪的掌心。
第二天到公司上班的钱锟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工位上放的满满的花束和早餐,再加上隔壁损友的戏弄声,皮笑肉不笑的拎着公文包直接推开李永钦办公室的门。
“hi baby,早上好。”
成功追回老婆的李永钦非常开心,眯着眼睛冲着他露出甜甜的笑。
“我桌子上的玫瑰是什么。”
“是给你的早晨惊喜。”
“这里是公司啊李永钦!”
“不用害羞的baby,下周我们就订婚了。”
刑。
钱锟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白纸恶狠狠的拍在李永钦面前说:“我要辞职!”
李永钦挑眉,捏着钱锟的下巴亲了一口,然后无辜的眨眼软着声音说我错了baby。
争点气吧钱锟!
最后败下阵来回到工位上老实吃早餐的钱锟在心里第210次数落自己。
ED
我没有去鬼混【照】
——婚后生活的莫名其妙小短打
——abo纯爱文学
——苦瓜味Ax茉莉花O
00
结婚两年多,肖德俊是第一次遇到黄冠亨凌晨两点还没回来。
从相亲到结婚中间只用了半年,起因是黄冠亨一见钟情还喜欢闻他信息素,说什么他像雨后的味道是一种很清新的甜。
骗人。
第一次见面肖俊根本没闻到黄冠亨信息素的味道,黄冠亨还一脸严肃的问他,“你不会嫌弃我的味道吗?”
肖俊非常茫然,“哈?有味道吗?”
“……”
黄冠亨还以为他有什么问题,到后来才知道,肖德俊每天喝中药,对轻微苦的味道已经免疫了。
然后他就被黄冠亨连哄带骗娶回了家。...
——婚后生活的莫名其妙小短打
——abo纯爱文学
——苦瓜味Ax茉莉花O
00
结婚两年多,肖德俊是第一次遇到黄冠亨凌晨两点还没回来。
从相亲到结婚中间只用了半年,起因是黄冠亨一见钟情还喜欢闻他信息素,说什么他像雨后的味道是一种很清新的甜。
骗人。
第一次见面肖俊根本没闻到黄冠亨信息素的味道,黄冠亨还一脸严肃的问他,“你不会嫌弃我的味道吗?”
肖俊非常茫然,“哈?有味道吗?”
“……”
黄冠亨还以为他有什么问题,到后来才知道,肖德俊每天喝中药,对轻微苦的味道已经免疫了。
然后他就被黄冠亨连哄带骗娶回了家。
01
肖德俊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时钟慢慢悠悠走到2的数字,看着手里打出去几通没人接的电话,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又静静的坐了回去。
“哇,他居然敢出去鬼混!”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浓烈的茉莉花香,甜到发腻。
敲门声突然传来,肖俊收敛着自己的信息素,但不妨碍房间里还有很浓的花香。
“谁。”肖俊站在门后,从旁边显示器看到了脸颊通红还眯着眼睛的黄冠亨。
“老肖~老肖~开门呐,是我啊。”
“……”
看着这个不清醒的样子,肯定是去鬼混了。
敲门的声音不断传来,还有黄冠亨一直在喊,肖俊原本是不想开门的,但又怕吵到邻居,还是把门打开。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黄冠亨整个人倒在他怀里,扑面而来的酒气混着一股清苦的味道,本能的被信息素刺激到有些发软。他本来想用力推开怀里人的手,顿了顿还是将门关掉,扶着黄冠亨到沙发上,猛的松开手,黄冠亨跌落了下去。
“嘶……搞什么”
黄冠亨身后轻微的痛感让他瞬间清醒,迷迷糊糊直起身子,眼睛却还闭着,“打架啊!”
“……”
肖俊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看到黄冠亨又皱着眉头,“好熟悉的味道,甜的。”
他看到黄冠亨脸上灿烂的笑容,到底喜欢的是他还是茉莉味的信息素啊!
“诶诶诶我说,你是不是要打架哇。”
黄冠亨这次眯开了眼睛,恍恍惚惚看到面前的人影,“哇塞,好漂亮,我之前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肖俊照着他的头来了一下,“你要不要看下我是谁啊。”
黄冠亨睁大眼睛,清苦的味道逐渐混入茉莉花香,有种说不出的清新感觉。
“你是谁啊?”
“……”
肖俊抬手触碰黄冠亨的额头,确定那人没生病之后,掌握了全部情况,手还没来得及拿下去就被黄冠亨握住,放在胸前,深邃的眼睛染着莫名其妙的幼稚。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你能给我联系方式吗?”
很好,出去鬼混就算了,还要这样搭讪是吧。
肖俊狠狠把手抽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把戒指从手指卸下来拿到他眼前,“我已经结婚了。”
黄冠亨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从他手里拿过戒指,抬头眼睛有点发红,肖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开始哼唧起来,“是谁,是哪个人这么幸运……”
“你……”
黄冠亨静悄悄的将戒指放进自己包里,听到肖俊的话之后又立即抓住他的手,“这是谁?他好幸运哇,你不能嫁给我吗?”
肖俊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有些哭笑不得了,“哇,我说你出去都这么对待别的omega的吗……”
黄冠亨猝然抬手做发誓,“老肖是我老婆,我从来不看别人的。”
“这是什么反应。”
好像是第一次看黄冠亨喝成这样,肖俊原本不想管他了,但还是看着他的样子完全不忍心,强撑着将人扔到床上,结果被人拉着拽倒在他身上。
黄冠亨环住了他,醉酒后的alpha不能自控的信息素倾泻而出,肖俊近距离的接触感觉自己快要在清苦里面窒息掉,但全身不自觉的发软让他无法逃离。
“老肖。”
他听到黄冠亨的声音,抬头看着那人禁闭的眼睛。
“好喜欢你。”
03
原本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热烈的表达爱意,似乎是快节奏生活里莫名其妙凑合到一起过日子的。
那种会怦然心动的感觉无关信息素的指引,而是彼此之间激烈的爱意。
“我也是。”肖俊轻轻回应着他。
04
黄冠亨顶着宿醉的脑袋睁开眼睛,面前是肖俊笑意满满的脸。
“早上好啊老肖。”
“好你个鬼啊,你说你昨天去哪鬼混了。”
黄冠亨目光一楞,仔细想了想晚上应酬的细节,哪里是鬼混了。
“没有啊,昨天是去应酬啦。”
“哇,你骗谁呢,我就那么好骗吗。”
宿醉断片是常有的事情,黄冠亨还没想起来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
“我看你要拉着别人然后让人家跟你结婚呢。”
“你开玩笑吧,怎么可能。”
黄冠亨揉了揉自己灌了铅的脑袋,突然回闪起自己昨天红着的眼睛,在肖俊面前哭的样子。
哇,是不是有点丢人。
他突然抱住肖俊将人带进他怀里,清新的茉莉味道萦绕着他,肖俊感觉到自己颈后的腺体暴露在炽热的呼吸下,突然就僵住了。
“我真的没有鬼混啦,你相信我。”
肖俊木讷的点了点头。
“我就是那个最幸运的人。”
05
一见钟情,何其有幸。
✍🏻LOF疼锟作品合集整理总结✍🏻【疼锟 TenKun_Reb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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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竞 AU】疼锟 Ⅰ
浅扑……浅划一下……
非典型电竞AU 领队锟 x 美工疼
破镜重圆 狗血淋头
谢谢这位老师@林间鹿行 带我入坑还帮我取名字ヽ(=^・ω・^=)
————————————————————
五月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WayV搬了新的基地,虽然还是在上海的地界,但离作为常规赛主场馆的梅奔中心有四十公里,离苏州却只有三十公里,估计以后每次打比赛都得起一大早就出发去场馆备赛。
“这是对我们春季赛季后赛一轮游的惩罚吗?”黄冠亨一贯的快人快语。
肖俊接着补刀,“那夏季赛要是不夺冠是不是干脆就踢到苏州...
浅扑……浅划一下……
非典型电竞AU 领队锟 x 美工疼
破镜重圆 狗血淋头
谢谢这位老师@林间鹿行 带我入坑还帮我取名字ヽ(=^・ω・^=)
————————————————————
五月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WayV搬了新的基地,虽然还是在上海的地界,但离作为常规赛主场馆的梅奔中心有四十公里,离苏州却只有三十公里,估计以后每次打比赛都得起一大早就出发去场馆备赛。
“这是对我们春季赛季后赛一轮游的惩罚吗?”黄冠亨一贯的快人快语。
肖俊接着补刀,“那夏季赛要是不夺冠是不是干脆就踢到苏州去了?”
“别想太多,”刘扬扬扒着董思成的肩,仰着头勉强把下巴靠在上面,一说话就腮帮子泛酸,“人苏州有自己的主场队,才看不上我们。”
“闭嘴。”钱锟送走了搬家公司的车一进来就听到他们在讨论这么危险的话题,赶紧制止,“这边基地大,训练室在二楼,rank室在一楼,以后直播都在楼下,说话注意点。”
“好的,哥。”小辅助郑成灿给他比了个手势,把自己嘴巴上的拉链关上。
“就你最听话。”钱锟抬起手呼噜呼噜他的栗子头。
下午两点,日光从小楼外铺陈掠过,正是倦怠的时候,bella和基地门口的几只野猫各占一个屋檐阴影瘫着懒得动,只有rank室才刚刚开始热闹。
“你们谁点的外卖啊——”钱锟在外面探了个头问坐里面的几个人,没人应,他又说,“三鲜面没人要我吃了啊,拿一趟外卖不累吗?”
对,这基地除了离比赛场馆远,更离谱的是因为产业园区还在开发中所以外卖不让送进来,每次都得步行半小时去大门口拿外卖。
日常帮这群小崽取快递、拿外卖的领队钱锟不知道提了多少次,要把学骑电动车这事给他们提上日程,然后看着他们十点半被挨个掀被窝叫起来,揉着眼睛穿着睡衣拖鞋到瑜伽教室去晨练,他又不忍心了,下次还是任劳任怨的去大门口帮他们拿。
整个突出一个父爱如山。
结束一局排位的刘扬扬麻溜的给刚刚排到的路人打野点了个赞,然后才取下耳机回头喊了一句,“我的面!我的!”
“给。”钱锟把外卖给他拿进来,顺手揉了揉他新染的银色头发,“你居然在直播?”
刘扬扬一边敲了句“吃个饭,十五分钟”挂在直播间,一边关掉摄像头和麦才哭丧着张脸看着他,“锟哥——比赛的时候没播,我现在欠了整整120个小时要补啊。”
“没事儿没事儿啊……”钱锟一看他摆着小苦瓜脸了就赶紧哄两句,然后转头看到开了个新小号在低分段炸鱼的肖俊,假意清了清嗓子,“啊,有些人,欠了148个小时没播呢,再不快点补完几个月的钱就没咯。”
肖俊心虚的不行,摇头晃脑不敢看他假装没听见,只是扬着声音问隔着个中单的ADC,“Hendery!我补位到下路了,我选什么啊!”
黄冠亨压着椅子往后倒,扭着身子试图越过中间的刘扬扬和钱锟去看肖俊的电脑。虽然没人说什么,但钱锟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有点碍事了。
他装不在意的嘴上又给他们紧了紧弦,诸如“新赛季马上开始都别散漫了”、“有问题及时和教练组沟通”之类的,就转身出了rank室。
他其实很少到选手们训练的地方来,除非有重要的线上赛或者训练赛需要他在场,倒不是因为领队不用管训练的事,而是有点近乡情怯罢了。
只有一点点,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晚饭是下午六点,吃完休息休息正好打训练赛,最后一个菜还没出锅,董思成溜进厨房从小冰箱里拿了袋酸奶先喝上了。
“饿着肚子喝酸奶,你是真不怕被锟哥骂。”作为队里最爱吃零食被念叨的最多的刘扬扬立马表示自己要举报。
董思成咬着吸管说话含含糊糊的,“这是最后一袋了……”
“什么最后一袋了?”黄冠亨先偷吃了一个可乐鸡翅,抬头看到董思成叼着一袋酸奶,“哦这个,让锟哥打电话再订一箱嘛。”
直到这个时候郑成灿才突然问,“哥今天怎么没来吃饭?”
“对诶,锟哥呢?”
“锟哥——?”
阿姨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顺手在在围裙上抹了抹,“锟哥跟你们经理一起出去了,好像有事吧,我看穿的还挺正经的。”
这个阿姨是搬到新基地之后新招的,但已经很快的入乡随俗,本来队员们尤其钱锟本人还是不太习惯年纪和父母相当的阿姨也叫锟哥,直到有队员的父母来基地探望也一见面就热情的叫他锟哥。
钱锟只好接受可能在别人眼里自己姓钱名锟哥这件事。
“出去?去哪里?”郑成灿盛了一碗瓜果汤慢吞吞的喝着,来中国不到一年的韩援选手还在学中文,咬字也是慢吞吞的,“他没说过啊。”
“不知道咯。”阿姨摆摆手,边把围裙解下来边走回厨房里,“我今天有事要先走,你们吃完就丢桌上,我明天来收拾。”
“好嘞,阿姨拜拜。”刘扬扬笑着跟阿姨挥了挥手。
钱锟和徐英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徐英浩看着他欲言又止好几回,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先上楼去了。
因为队员都是年轻男孩子,所以基地留宿的也都是男性员工,基本都住在三楼,只有钱锟这个领队跟队员们一起住在二楼的小单间里。
他扫了眼餐厅桌上的残羹剩饭,按了按全是酒没什么饭的胃,准备热个剩菜给自己做个盖浇饭。
“锟哥你回来啦?”肖俊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他,赶紧迎上去,“酸奶被董思成喝完了,你明天再打电话订一箱吧。”
“说得好像你没喝一样。明天一早就给你们订。”
离得近了,肖俊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暂时还没什么社会生活经验的人赶紧上来把他扶了扶,“怎么还喝酒了?”
钱锟难得的穿了正装,但这会儿外套已经被脱下来搭在椅背上,衬衫随意挽起露出一截小臂,领口开了两颗扣子,肖俊一垂眸就看到大片酒后泛红的皮肤,吓得他赶紧转开视线。
钱锟顺势就在椅子上坐了,说话也避重就轻,“只喝了一点,你们刚打完训练赛?”
“昂,”肖俊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今天打满了一个BO3呢,打完就顺便开复盘会到现在,有点饿想下来找点吃的……哦对,阿姨今天有事先走了,说明天来收拾。”
“我知道。”钱锟说话声音很轻,不像平常醉酒的人,连点头的幅度也小小的,“她跟我讲过。”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肖俊只好硬着头皮问,“锟哥,你也要加餐啊?”
“下午没吃饱。”钱锟摸了摸肚子,“盖浇饭,你吃吗?”
说着就要站起身进厨房。
肖俊终于意识到今晚的钱锟哪里不对劲了,太乖了。
他一把按住钱锟的肩膀,“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钱锟立马否认,继而摇摇头,一双圆眼睛看着他,像小孩子撒谎那样又嘟囔了一遍,“应该没有吧。”
得,醉的还不轻。
肖俊在心里犹豫了三秒钟是做扶额状还是捧心状,痛恨十分钟前输了石头剪刀布被迫下来找食物的自己。
他伸手去拉钱锟,“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不回。”钱锟挣开他的手 ,摸着自己的肚子,“我饿了,要吃盖浇饭。”
肖俊扫了一遍桌上的剩菜,妥协般问他,“点外卖行不行?你先跟我上去,我们点外卖好不好?”
“不好。”钱锟突然闹起了脾气,把他的手推开,指着桌上剩的鱼香肉丝,“吃这个。”
“你这钟辰乐行为了啊。”
肖俊话音刚落,钟辰乐就从门口探了个头,“想我呢?又吃什么好吃的呢?”
上海算得上是全中国的电竞中心,除了几家有主场的俱乐部入驻了主场城市,剩下的战队大多落地在这里。钟辰乐在的Dream基地和WayV挨得非常近,走路要不了三分钟,再加上他们领队李马克实在是个厨艺苦手,他来这边蹭宵夜的姿态已经非常熟练,有时候还会带着队友一起来。
就连钟辰乐的粉丝都知道,这小子要是晚上直播着直播着人突然就不见了,摸到WayV队员的直播间来,过不了两分钟,就能听到他的大嗓门喊着,“锟哥——饿死啦——”
钱锟敏捷的转头看着他,手指了指桌子,“吃这个。”
他就像困了,眼神已经有点呆,但表情透着股较真,看着更可爱了。
肖俊露出头疼的表情,“来的正好,帮我一起把这个醉鬼弄去楼上去。”
“锟哥喝醉了?这是怎么了?”钟辰乐稀奇的凑上来围着钱锟转了一圈,最后确认这人是真醉了。
肖俊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和我们经理一起出去的,回来就这样了,这是和谁喝的啊,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
“出去喝……”
钟辰乐还要说什么,被肖俊给打断了,“别墨迹了,快点,不然他要进厨房了,待会儿出事。”
“看来今晚的宵夜泡汤咯。”
钟辰乐耸耸肩,但并不推辞,和肖俊两个人一起把钱锟搬回他自己的房间,丢到床上脱了鞋,两个人突然尴尬的面面相觑。
“呃……”钟辰乐摸了摸自己的眉尾,“要给他脱……?”
“还是算了吧!”铁直男肖俊摆手拒绝三连,随便把被子给钱锟盖上,“走走走我们快走。”
边说就边推着钟辰乐出去,还贴心的给钱锟关上了灯。
至于人民艺术家钟辰乐是如何通过艺术手法大肆宣扬以至于连127的青训生都知道了WayV的领队钱锟深夜买醉的,还是要等钱锟自己酒醒了收拾孩子。
这会儿,他正陷在软绵蓬松的被子里,做着他那不知二五、青春少好的美梦。
在钱锟的记忆里,八年前的成都好像没有现在这么热,地铁6号线还没开通,2号线在春熙路站好几次挤得他下车失败,玉林路还没成打卡地,酒馆里总有人唱着听不清的民谣,最好吃的火锅串串不是建设路的网红名店,而是网吧对面那家。
整个青训营里只有两个川渝本地人,剩下的大部分来自两湖地区,他们的统一特点是都很能吃辣,只剩一个福建来的钱锟和还夹带着一点曼谷口音的李永钦需要鸳鸯锅来拯救。
“你们这是对火锅不尊重。”爱开玩笑的湖北队友手搭着四川队友的肩,偏过头扬了扬下巴,“对吧?”
他不带任何恶意,只是讲了句俏皮话,却没注意到钱锟有一瞬的不知所措,十七岁的少年还没养出后来那样圆滑豁达的性格,一下子睁圆了眼睛,背绷得紧紧的,手指绞在一起。
“不是……”
他声音细弱的反驳被后背突然贴上来的体温一下子冲散,李永钦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没骨头的猫一样趴在他背上,也像猫一样暖烘烘的。
“你们总是,我不在就欺负kun。”少年眯着眼睛的时候就不像猫了,像蓄势待发的狐狸。
钱锟缓缓地吐了口气, 连绷紧的背也慢慢放松下来,半靠在李永钦怀里,亲密到没有缝隙。但很快又生出了新的窘迫,伸手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拽了拽背后这人的衣角,“什么欺负,没有的事。”
大家起哄钱锟像李永钦的小媳妇,这人还要歪着头故意问他是什么意思,“我中文不好,听不懂,是什么,小猪?”
其他人以为他捉弄钱锟喊他小猪跟着笑倒一片,只有钱锟才知道这人什么都听懂了。
但是逗得过头了小猪就不再害羞而是气急败坏,他抬手摁着李永钦的脑袋转到另一边,再把洁癖人中午才洗过的头发揉成一团乱糟糟的鸡窝。
好在少年人思维都跳跃,话题很快就转到下午训练赛时对面那个操作漂亮的中单乐芙兰身上去了。
他们不是什么豪门战队的青训,只是挂了个名义,本质上和其他挣扎在城市争霸赛的网吧队没什么区别。
给赞助的老板也不算大方,只给他们租了个套间,四室一厅装修老旧,一帮半大小子住的很挤,一个卧室里最多塞过六个人。
钱锟年纪要比其他人大一点点,这种时候总是主动打地铺,快要睡着时被窝里就会突然钻进来一个才洗过澡皮肤冰凉的李永钦。
“你干嘛?”他困的睁不开眼睛,声音也黏糊。
李永钦和他挨得很近,用一点气声说话,“不想和别人睡一张床。”
“好吧好吧,就你事多。”钱锟实在太困,不想跟他耍嘴皮子,抬手把人圈进自己怀里,没忘了呼噜呼噜头毛,“吹干了吗?”
“吹干了。”李永钦故意点头,刚刚吹干发根还带着暖意的毛茸茸头发就在钱锟的颈窝里来回扫动。
“叫你别动了。”钱锟于是把他箍的更紧,好让人动不了。
但大部分时候他们还是能维持四个人一间房,虽然也拥挤,但总算不用打地铺。
青训的日子没那么轻松,训练量和顶级队差不多,但能够到的赛训资源却很少,也有一些小比赛打,但小选手们能拿到手的基础签约金一个月只有几百块,第一次在网吧赛夺冠得了五千块奖金去吃火锅才知道原来平时大家都没吃饱。
人员更迭更是快,昨天还一起在召唤师峡谷厮杀的队友,可能今天就拖着行李箱被父母接走回家继续念书了,也有零星展露头角的人被更上层的队伍挑走,去打LDL甚至是LPL这样正式的比赛。
但更多人是和钱锟一样,日复一日在枯燥又漫长的训练里,等待着那个不知何时会来、不知会不会来的机会。如果等过了黄金年龄依然没来,也就只好被八百倍速的电竞世界压成一颗微不足道的历史尘埃。
官方办第一届选秀青训营的时候队里等了太久的少年们都明显的振奋起来,只要能在选秀青训营里熬出头,就有机会一步跨进那些顶尖的俱乐部,哪怕只是替补,至少也能见识更多大型赛事。
钱锟兴致勃勃的想着他和李永钦要一起从选秀青训营里出道,最好能被同一家俱乐部买下,这样就能继续做队友。他们是下路双人组的搭档,表现的好不是没可能。
可李永钦却在这个时候告诉他,“有队伍联系我了,过去就能在LDL打首发,签约金也很高。”
“什么?”钱锟怔怔的看着他。
李永钦眯了眯眼睛笑起来,“去青训营也不是一定就能成,有现成的路我为什么不走呢?”
“是,是……”钱锟说不来挽留的话,他心里明明有一腔澎湃热血在被迫迅速冷却,但语气却比平时还要安静,“那你去了新队伍要加油,早点打上LPL,你肯定可以的,你……你什么时候走?”
“赛季还没开始呢,不着急。”李永钦侧过身靠在栏杆上,阳光镀在他侧脸上有一种油画般的质感,很耀眼。
也很遥远。
钱锟伸出手想要触一触他,却只有一缕缕阳光穿过指缝,一握紧就消失。
他猛地睁开眼睛,昨天没拉好的窗帘泄进大片晨光,宿醉和快一天没有摄入碳水让他头晕目眩,好半天才缓过神。
李永钦……当年他从青训营出来后打遍全联盟所有战队的电话,都说没有这个人。那个总是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戴着耳机垂着头走在自己身后的少年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从少年钱锟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些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畅聊过的理想似乎成了他一个人的天方夜谭,那个说好即使做不成最优秀的AD和辅助也要做第一默契的下路搭档的人,好像只是他在沉默孤独的青春里幻想出来的同伴。
他都快要接受这样的自我催眠了。
可李永钦又突然出现了。他长大了,看起来更加锋芒毕露,抬眼低眉间的神色都变得陌生了很多。
他笑意盈盈地站在钱锟面前,狐狸眸子眯起,像是没有任何隔阂的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李永钦,你也可以叫我Ten。”
甚至这不是什么正经的英文名,这只是他们年少轻狂在召唤师峡谷并肩进退时用过的幼稚id而已。
钱锟伸手与他交握,脸上挂着笑,酒窝甜的像装满蜜酒,心里那场绵延了八年的秋雨却越下越大。有些人的离开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原来是真的有这个人存在的。
原来我的真心是真的抛弃过。
原来十七岁时路过的那场春光明媚,经年后也会成为难以摆脱的旧梦。
————————————————————
看不明白的点可以问٩(*´◒`*)۶
【疼锟】101次重来
*完全是我一时兴起的产物 可能会有一些逻辑不对的地方
*小挪第一视角(我发现我好喜欢写第一视角(x
*人物死亡注意
*8.5k+一发完
-
李永钦今天又死了。
我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人生不过一生一死,哪有用“又”字的道理。
我回到家时,只看见他倒在地上,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那丝带系得非常紧,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我蹲下身去试,他早就已经没了呼吸。
不知道他是对自己下了怎样的狠手。我替他解开丝带时,看到他的脖子被勒出了一道很深的红痕,边缘处还有丝丝鲜血正在往外渗,丝带两边也被磨出了毛边,鲜艳的红色和干涸的深红色血迹融在一起。
我习惯性地向他身旁的画...
*完全是我一时兴起的产物 可能会有一些逻辑不对的地方
*小挪第一视角(我发现我好喜欢写第一视角(x
*人物死亡注意
*8.5k+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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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钦今天又死了。
我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人生不过一生一死,哪有用“又”字的道理。
我回到家时,只看见他倒在地上,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那丝带系得非常紧,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我蹲下身去试,他早就已经没了呼吸。
不知道他是对自己下了怎样的狠手。我替他解开丝带时,看到他的脖子被勒出了一道很深的红痕,边缘处还有丝丝鲜血正在往外渗,丝带两边也被磨出了毛边,鲜艳的红色和干涸的深红色血迹融在一起。
我习惯性地向他身旁的画架看去,黑白的画面间站着一个人,唯独脖子上的丝带是有颜色的,刺眼的红色。
我小心翼翼地把刚解下来的丝带放起来存好。要不了一个晚上李永钦就会重新在我身边醒来,这条丝带是他死过的唯一证明。
忘了说了,我叫钱锟,是一个钢琴家。
当然我一般不会这么介绍自己——哪有人自称什么什么家的,这不自卖自夸呢吗。
所以人家问我的时候,我也就简单地回答,弹钢琴的。
早些时候我没什么名气或人脉,大多在一些酒店或餐厅之类充当背景音乐,有人听得开心还会顺手塞给我一点小费。现在会跟一些音乐会或者演唱会演出,空闲的时候就自己写点歌,躺着在家收版权费也挺好。偶尔也做做钢琴老师赚点外快,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虽然我不愿说自己是钢琴家,但我很乐意称李永钦为画家。他的画在我们这里相当有名,自成一派,办过不少个人画展,也拿过许多奖。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画展上。不过不是他的画展,那时候他也只是一个刚起步的小新人,画了几百几千张,总算有一张被选中,放在了一堆优秀作品里。策展人请我去弹钢琴,那架钢琴被摆放在他的画正对面,我一抬头就能看见。
画上是一只猫,懒洋洋地眯着眼睛趴在窗台上,金色的阳光照在它身上,每一根毛都清晰可见。
画的署名是Ten。从名字就很独特。
我也是第一次看画展,说实话我对视觉上的东西没有很深的理解,只是觉得这幅画让我心情变得很好,弹的旋律也不自觉地欢快起来。
最后一天画展结束,所有参展的画家都被邀请到现场一一跟观展的人打招呼。人群中我终于看见了画的主人,染着亚麻色的头发,歪戴着画家帽,笑起来也像一只猫。
我觉得艺术气息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把这样一个人丢到市中心人流最拥挤的地铁站里,你也能一眼看出他的与众不同。
当然偷拍别人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想了想,拿出手机对着那张我连着看了好几天的画咔嚓了一张。
人群逐渐散去,我收拾好乐谱准备回家,突然感觉到有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他站在琴凳后面笑着跟我说,“我刚才看到你在拍我的画。”
“啊……是啊,我很喜欢。”我点了点头说。
“真的?太好了!没想到我第一次参加画展就能遇到喜欢我画的人。”他又露出了猫一样的笑容,“我刚才也一直在听你的钢琴曲,特别好听!”
我当他是客套,但他执意要加我联系方式,还说要送给我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先不告诉你。”他神秘地笑,“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一个画家又能准备什么礼物呢。我看着他发来的好友申请,觉得有点好笑。
他发来了他的本名,李永钦。
几天后他邀请我去他家,说礼物准备好了。
我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摆着一幅油画,熟悉的背景和光影,但主角不再是猫,而是一个弹着钢琴的少年。
虽说早就料到李永钦会送给我一幅画,但真正看到画面的内容后还是很惊喜。
“好看吧?送给你的。”他颇有些得意地说。
“好看。”我点点头,正要去碰那幅画,又被他抓住我的手及时制止了,“别碰,我刚画完,颜料还没干呢。”
我收回手,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太着急想送给你了,所以一画完就喊你过来看了。”
“没事。”我笑了笑,“我也一直很期待来着。”
“那就好!”他的语气变得很愉悦,“不过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一直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钱锟。”我回答道。
“钱锟。”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后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这绝对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出格的一次经历。我跟一个刚见了第二次面的人接吻了。
居然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柔软的唇贴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心跳加快的兴奋感,其他的感官仿佛都被剥夺了。
双唇分开之后他看着我笑,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我其实被他亲得有点害羞,但还是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我很喜欢你。”
这是实话。从一开始我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在想,画的背后是一个怎样的人。见到李永钦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他像那只猫一样,慵懒又自由。
似乎是没料到我的回答如此直白,这次换李永钦愣了半天。不过他很快便十分有仪式感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向我宣布今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觉得这段感情能有多长久。现在想来,那个吻比起盛满情愫的爱意来说,更像是两个互相欣赏、互相珍惜的人之间的共鸣。
但或许也是多亏了这个吻,爱意开始只增不减。
我们的关系顺水推舟般地更进了一步。
刚在一起的人总有一段磨合期,更何况我们两个在一起听起来完全像是一个草率的决定。
吵架是避免不了的,不过,咳咳,一般都是他赢。
其实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本以为我已经够完美主义了,毕竟我是一个音不对就会纠结到死的那种人。
没想到李永钦比我还完美主义。
小到床单被套颜色,大到家具摆放位置,没有他挑不出来的毛病。
他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角落里那个花瓶,当场就走过去,一边念叨着好丑啊一边把里面的假花都扔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
李永钦:“就是很丑啊,配色也很土,插得也不好看。”
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没品位。”
我难得抓住了他的话茬,当即回怼一句:“我要是没品位也不会看上你的画。”
李永钦不说话了。
沉默了五秒钟,我们一起笑了出来。
之所以我们总因为一些小事拌嘴还能保持很好的关系是因为,用李永钦的话说,只要你对我的作品没意见,就一切好说。
我深表认同。
能找到互相有共鸣的人不容易。正如我喜欢他的画一样,他也喜欢我弹的钢琴。我弹琴的时候他就不跟我吵了,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听。
他常说我的曲子有画面感,能给他更多创作的灵感。
“不如我们搬到一起住吧。”他说。
“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一边听你弹钢琴一边画画了。”
他描述的这个画面确实很美好,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我的钢琴不方便搬,他就把他的画架颜料之类都搬到我家来,过起了两个人的生活。
我专门腾出一间屋子给他做画室,他平时也不怎么出门,一整天都窝在画室里。我下班回来他就会跑出来给我看看新画的画,问我好不好看。
“好看,特别好看。”我总是这样回答。当然这绝不是敷衍,我没法像那些艺术评论家一样,一五一十地说出这幅画到底哪里优秀哪里略有不足哪里是点睛之笔,只能发自内心地说好看。
每当听了我的回答后他就会开心地过来亲一下我的脸,然后才踌躇着说,“其实我总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
我安慰他压力别太大,谁都有过瓶颈的时候,慢慢来就好了。
“你写歌的时候也会这样吗?”他问我。
“当然了,有很多时候都觉得怎么改都不完美,但是又找不到突破口。”我想起因为一首曲子熬了几个大夜的那段时间,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永钦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半天才说道:“钱锟,我觉得我们是命中注定在一起的。”
“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觉得你懂我。”李永钦又撒开我的手往画室里走,“我好饿,晚上吃什么。”
“晚上出去吃吧?你好几天没出门了。”我跟着他走到画室,见他撤下了画架上已经完成的作品,然后换上了新的画布。做完这一切他才回答我,“不要,我刚才突然有了新的灵感,我怕我出去一趟再回来就忘了。”
我哑然失笑,“那你再等会吧,我现在去做饭。”
又过了几天,那幅他灵光一现的画也画完了。
他拿给我看的时候我有些愣住了——这实在不像李永钦画的画。
画面的视角好像在井底,周围一片漆黑,一只黑猫从很远的井口处向下探头,黑猫的背后是一片灰蒙的天空。
“你……”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好看吗?”他紧张地问我。
“好看是好看,但是从来没见你画过这种风格。”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着跟我说,“偶尔换换感觉嘛,不能总卡在一个地方,这样永远也出不去的。”
我当然能理解他的意思。只是这幅画看起来太过沉重,大片的黑色占据了画面,就连唯一的出路也被那只黑猫挡住。
李永钦似乎并未被影响,他只是说,“我觉得我画这种风格也挺适合的。”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虽然不是他常画的风格,但不得不说,这幅画对我的影响比过去任何一幅都更为强烈,有一种混乱的、无法形容的压抑感。
我深吸一口气对李永钦说道,“别画太累了,好好休息。”
李永钦看起来不太理解我为什么突然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他回答我,“我可从来没像你一样熬夜创作。”
我便没再说什么,希望是我想多了。
自从这天之后,李永钦的画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一脸笃定地对我说,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最擅长的风格。
“我最近才发现,以前美术老师教我的那些都太正经了,不是我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那你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我问他。
他给我看他最新的画,夜晚的教堂顶上站着一个修女,她正伸手拉动敲钟的绳,月亮在她身后,她的脸被藏在了阴影里,看不清楚。
诡异的平静。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为什么要画这样的画。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你知道这个修女敲过钟之后去哪了吗?”
“去哪了?”
“跳下去了……就像这样。”李永钦说着突然站起身,径直走向窗户,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打开窗户翻身跳了下去。
他的动作如此流畅,以至于我根本没有拦住他的机会。我们住的楼层不算低,我向下看的时候,地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李永钦!”
我疯了一般跑下楼,不停地大口喘气,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我脑海里缠绕在一起,我根本无法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李永钦跳楼前无所谓的样子平静得好像他只是出去散个步。
但是当我跑到外面的时候,我愣住了。
地面上干干净净,别说李永钦了,就是连一滴血都没有。
我抬头向上看,没错啊,是从这扇窗户跳下来的。
我不死心地又绕着楼走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
我失神落魄地回到家,画室的窗户是开着的,那幅画也还摆在那里。
李永钦确实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但当我从画室窗户再向下看的时候,确实也看不到任何痕迹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要爆炸了一样,世界天旋地转,我跌跌撞撞地打翻了好几个颜料盒,努力拖着自己的身体回到卧室,好不容易倒在床上,还是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疼,迷迷糊糊地听见旁边有动静。我费劲地转过头,李永钦正躺在我的身边睡着。
我瞬间清醒了许多,一下子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李永钦?”
李永钦被我叫醒,起身的时候自己也有些发懵:“锟?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
不是假的!
我又惊讶又疑惑,昨天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我实在怕他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事,于是只好说,“没有啊,你做噩梦了吧。”
李永钦皱着眉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才说,或许吧。
趁他去卫生间洗漱的工夫,我走进画室,悄悄拿走了那幅教堂顶的画,锁进了柜子里。
李永钦似乎并未注意到这幅画消失了,或者说他选择性忽略了。他不紧不慢地拿出了纯白的油画框,说自己今天要开一幅新画。
“……”
我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他,他倒反过来催我上班去了。
“那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我叹了口气,他一脸你放心吧我保证没问题的表情。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生怕李永钦又出什么问题。还好,下班打开门的时候,他依旧好好地待在画室里,像往常一样给我看他的画。
画上是一片渐变的蓝色,上端是宝石一样的深蓝,越往下颜色就越深,直到变成一片无底的黑色。
那种窒息的感觉又要找上门来了。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问他这是什么。
“是海底。”他回答。
行吧,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还有深海恐惧症。
不过庆幸的是我们的城市并没有海,不然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会为了这幅画跳海了。
“挺好看的,颜色特别漂亮。”我说道。
他于是扔掉画笔,说他画了一天画坐得腰疼,让我给他弹首曲子放松一下。
我刚弹了几个音,他就说不想听这首,要我换一首。
“那你想听什么样的?”
“就你前几天弹的那个,你记得吗,特别悲伤的那个。”
“不是你说要放松吗,怎么又要听悲伤的。”
“我就想听那首。”李永钦说着就往旁边沙发上一躺,一副不弹那首他就不起来的样子。
我拿他没办法,只好顺他的意弹了那首曲子。
一曲弹完,李永钦一边鼓掌一边说,他这几天一直想听这首,但是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找也找不到。
“这样的歌……还是别听太多了。”我说。
“你管的好多。”李永钦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要去洗个澡。”
“去吧去吧。”我没好气地摆了摆手。
然而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李永钦在浴室已经待了两个小时了。虽然我知道他洗澡慢,但也从来没花过这么长时间。
我有些忐忑地打开浴室的门,浴缸里盛满了水,李永钦倒在浴缸里,已经没了气息。
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又毫不留情地给了我一次冲击。
我手足无措地冲出浴室去拿手机打急救电话,再回来的时候,李永钦又消失了。
要不是浴缸里的水还是温的,我差点以为这又是幻觉了。
毕竟有过一次这样的情况,我这次还算是冷静,收拾好浴室的残局,然后躺回了卧室床上。
或许睡一觉起来他就又出现了。
话是这么说,但要静下心来睡觉也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四五点,总算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李永钦果然又出现在了我身边。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正打算去把他那幅海底的画也藏起来,但还是不小心把他惊醒了。
“钱锟。”他喊我的名字。
没等他问出下面的问题,我便抢先一步肯定地说道:“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是吗?”他挠了挠头,“如果是梦的话,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你睡眠质量不好,所以才总做梦。”我说道,“最近别画画了,好好休息吧。”
他能听我的才有鬼。
前一次自杀跟下一次自杀之间的距离,只是取决于他画画的快慢程度而已。
我不知道该怎么拦住他,扔掉他的画笔估计他会跟我拼命,时时刻刻看着他也会被他以各种理由脱离我的视线,然后完成又一次自杀。
……说实话,我从不知道我的房子里可以有这么多致死的东西。
甚至有一次我在厨房里做菜,他就当着我的面拿走了一把刀。
“你拿刀干嘛?”我吓得立刻叫住了他。
“我……切水果。”
“我才不信,你从来不吃水果。”我从他手里抢过刀放回了刀架上。
“你舍得看我拿美工刀一层一层剌开自己的皮肤吗,很疼的……这个菜刀比较干脆。”他说着就拉开袖子,手腕上有几道口子,不停地往外渗血。
“你不自残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我觉得又心疼又不可理喻,转身去拿绷带想给他包扎。
几乎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他就冲过去拿起了刀,手起刀落间,血已经弄得满厨房都是。
过了这么多次,他应该也早就猜到了,所谓的做噩梦,不过是我搪塞过去的借口。
每一次重新醒来,就意味着做好准备迎接下一次死亡。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尽可能地藏起所有尖锐物品,我把窗户都封死无法打开,我以为我在救他,但只能换来下一次变本加厉的场景。
有时就算我强迫他画一点别的,他也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改造成自己现在的风格。
我把我们刚认识时那张小猫的画拿给他看,我说我就想看这个,你再画一个好不好。
他同意了。我以为我可以稍微地放下心来。
几天后他把画拿给我看,确实还是那只猫,不论是颜色还是构图都没变。
唯一不同的是,那只猫的右眼上插着一朵玫瑰。
“为什么要画这朵玫瑰?”
“因为……”李永钦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红色颜料盒的盖子还没盖上,他拿起刮刀,挖了一块就要往自己眼睛里面捅。
“喂!”我用力抓住他的手腕,“你别这样行不行啊?”
“怎么了?”他一脸不解,仿佛他在做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现,“因为你画的这朵玫瑰不好看,你重新画一张吧。”
这招似乎还挺好用,他放下了刮刀,把这幅画拿下来放到了一边,又拿出新的画框,一刻不停地翻出一根铅笔开始打草稿。
我终于忍受不住崩溃了,抱着他一边哭一边求他,你别再画了,你别再画了好不好。
“锟……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他说道。
我当然看过那些音乐家写出绝世作品后就自杀的故事,有的是为了让自己的作品更有价值,有的是为了以一种艺术的方式离开,有的是走火入魔,陷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再也醒不过来。
但我没有达到任何一种境界,我也不希望李永钦变成那个样子。
我小声地说,“李永钦,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李永钦轻轻叹了声气,“那你帮我一个忙。”
画笔游走在皮肤上的感觉很奇怪,特别是沾了颜料的画笔。
我不敢深呼吸,我怕胸腔的起伏会影响他的笔触。
他画的很认真,发梢不经意地擦过,有点痒,但我不敢动弹。我不知道画错了会发生什么,如果是在纸上的话应该可以用其他颜料盖住吧……那在身体上呢?
“画完了。”我终于听到他这样说。我看不见他画的怎么样,他从床头拿来一面小镜子给我看,通过镜子我看见他在我胸前画了一朵玫瑰,红色的,含苞待放的。
我不得不称赞他的画画水平,在我这么个不稳定的画布上也能画得栩栩如生。
“能洗掉吗?”我问他。
“你要洗掉?”他愣了愣,“不好看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连忙摆手,“我是想问,颜料干了之后还能洗掉吗。”
“哦。”他松了口气,“当然能啊,我经常把颜料弄到手上的,别担心。”
他凑过来亲吻我,手指抚摸过那朵玫瑰。隔着一层颜料的触感有些怪异,但我还是顺从地跟随着他的手,回应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你喜欢我吗?”他问我。
“喜欢……”我被他亲得晕晕乎乎,但还是用力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笑了,“真好啊,我也好喜欢你。”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李永钦已经起床了。我走到画室,他正在画一幅新画,虽然还只是大概的轮廓,但我能辨别出来,上面是一个人,胸前开着一朵红色的玫瑰。
“你会喜欢的。”听见我走了过来,李永钦说道,“我打算画一个系列。”
“那个颜料……怎么洗掉啊。”我问道。
“很简单的,拿肥皂洗就可以了。”
“不是说油画颜料很难洗吗?”
“油画颜料伤皮肤,我昨晚用的是水粉。”李永钦头也不回地往调色盘上挤颜色,“你要是想的话,再多留几天也行。”
“……我还是洗掉吧。”带着这么朵花总觉得别扭。
“随你。反正今晚还有新的。”李永钦说。
玫瑰花茎被他清洗干净,上面的刺也都被他仔细地处理掉。花茎变得干净柔软,即便如此,送进去的时候还是有点疼。
李永钦安抚般地亲吻我的肩膀,拍拍我的后背,另一只手里的动作倒是一刻也没停过。
他一再地向我保证长度已经修剪得刚好,但我还是疼得不行,不自觉地抓着他的手。
“马上就好了……”一点点推入,直到最后只剩下红色的花朵留在外面,他终于停下了动作。
“很漂亮。”他说。
“什么?”
“我说,你真的很漂亮。”
他的眼神一刻不停地停留在我身上,像要用眼睛记录下这一切,再转移到他的画布上。
然后,他抽出那朵玫瑰丢在一旁,俯下身抱住了我。
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我怀疑总有一天,我会像那只猫一样,被他用玫瑰死死地钉在画框里,成为他的一件艺术品。
只要能不让他自杀,都好。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创造力,当然……还有自残能力。
我打开画室门的时候,他的右眼里插着一朵玫瑰。脸上全是血,我不敢想象他是如何忍着剧痛把这朵玫瑰种在自己眼睛里的。
“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他再一次醒来时,我这样问他。
“都说了要凑一个系列了……”他不满地小声嘀咕着,“别的都可以让你来,但这个只能我自己做。”
“你非要往眼睛里放一朵玫瑰才行吗?”我有些生气。
“可是,很漂亮啊。”他一副轻松的语气,“你也觉得很漂亮,不是吗。”
是很漂亮……是脆弱的,极易破碎的美,不止是花,还有李永钦本身,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鲜艳的红色,即便鲜血顺着脸的轮廓不断地往下流,也是诡异的美。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艺术。
这一刻我好像突然理解了他,他把自己融进每一个作品里,每一次痛苦都是艺术的证明。
见我不再多说什么,他笑了起来:
“我下个月要办个人画展了,你要来伴奏。”
不是疑问句。他知道我不会拒绝。
全暗黑的风格,当然要配暗黑的音乐。
办展时间很短,就一下午。我问他为什么才给这么短的时间,很多人可能都没有机会看。
“美好的事物都是瞬时的,错过了就没有了。就像玫瑰花一样,当你把它摘下来的那一刻,它的生命就进入倒计时了。”
坐在钢琴前,我开始演奏今天的第一首曲子。这些曲子事先并没有排练过,李永钦说他相信我,可以直接地与这些画产生共鸣,就像和他一样。
他说的对。身边被他的画围绕着,那种压抑的感觉再次袭来,闭上眼就能看见一幕幕残忍的画面,我的手像不受控制一般弹奏着钢琴,每一个音符都湮没在了悲伤而诡秘的气氛里。
快要,快要疯掉了……
我终于把自己交给了这架钢琴,旋律刺激着我的大脑,我的双手开始颤抖,不行……
画展到了结束的时间,我疯了一般踢倒了琴凳,一边不停地深呼吸一边向外跑,想要逃离,逃得远远的。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快要无法呼吸,胸腔像是被什么堵着,眼前开始发黑,周围的一切变得暗淡,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好像,好像快要死了……
闭上眼前的最后一刻,我想起了李永钦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有一天我会懂的。
我现在好像懂了。
我明明记得我是倒在路边的,但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柔软的床垫上。
我惊恐地坐起身来,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
李永钦躺在我的旁边,见我醒了过来,他便也坐起来,关心地问我没事吧。
“我明明……”
“没事的,锟。”李永钦把我拥在怀里安抚道,“你只是做噩梦了。”
这个回答让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另外,关于死而复生这件事……我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么了?”我不解地看向他。
“你看。”他伸出手指,“只要你还爱我,只要我还爱你,我们这一辈子,谁也离不开对方。”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角落里那幅油画,画上的两个人紧贴在一起,一把锋利的剑从两人心脏刺穿,到死也分不开了。
我的呼吸又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李永钦贴在我的耳边,开口道:
“要和我一起吗,钱锟。”
【羊铁】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羊铁|8k4
现背甜饼
ooc|勿上升
0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安静的屋子里忽然迸出一句台词,接着就是黄冠亨手忙脚乱地按了暂停。
屏气,凝神,左看右看,沙发上窝着的人戴着耳机在闭目养神,地板上坐着的正对着超大的电视屏幕自己一个人打单机游戏。
见没人注意到,黄冠亨小心翼翼地挪动屁股,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最后带着没电的蓝牙耳机成功挪进了房间,整个过程他像一只刚刚学会匍匐前进的小土狗。
“啪嗒”
房门关上了,客厅里只剩下刘扬扬和肖俊两个人,似乎没人听见刚刚黄冠亨弄出的并不算小的动静。
终于,在屏幕上的小人第十六次死在同一个关......
羊铁|8k4
现背甜饼
ooc|勿上升
0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安静的屋子里忽然迸出一句台词,接着就是黄冠亨手忙脚乱地按了暂停。
屏气,凝神,左看右看,沙发上窝着的人戴着耳机在闭目养神,地板上坐着的正对着超大的电视屏幕自己一个人打单机游戏。
见没人注意到,黄冠亨小心翼翼地挪动屁股,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最后带着没电的蓝牙耳机成功挪进了房间,整个过程他像一只刚刚学会匍匐前进的小土狗。
“啪嗒”
房门关上了,客厅里只剩下刘扬扬和肖俊两个人,似乎没人听见刚刚黄冠亨弄出的并不算小的动静。
终于,在屏幕上的小人第十六次死在同一个关卡的同一个地方后,刘扬扬捏紧拳头狠狠对着空气打了一拳,想开口抱怨,下一秒又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在跟肖俊冷战。
1
心里偷偷骂了一声,刘扬扬撇撇嘴,其实现在本来他该跟肖俊一起打双人游戏的,他们上一个游戏的存档已经打到最后一关,刘扬扬偷偷查了攻略,确保自己能在每一个容易踩坑的地方做到完美,他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在肖俊略带震惊的目光里小小地臭屁一下,说,“这还不简单,跟着我就好。”
黄冠亨笑他,“都查了攻略了还算什么玩游戏,刘扬扬你太逊了。”他也不恼,鼻子轻轻一哼就敷衍过去,才不是呢,玩游戏是玩游戏,跟肖俊一起玩游戏是跟肖俊一起玩游戏,享受游戏过程很重要,跟肖俊一起很夸张地笑也很重要,他喜欢这样心砰砰跳好像被崇拜的感觉。
想到这里刘扬扬变得有些烦躁起来,他跟肖俊经常拌嘴,你戳我一下我瞪你一眼,但是少有这样冷战的时候。
刘扬扬爱闹,可肖俊脾气好,明明怎么戳都不会生气的人今天早晨偏偏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怼了他两句。
什么来着,好像是黄冠亨提了一嘴要一起玩刘扬扬昨天新买的游戏,当时忙着喝牛奶,没听太仔细,没多想刘扬扬就稀里糊涂点了头。
之后肖俊就像忽然被人按了切换状态的按钮,又是说今天的牛奶有点凉了,还是自己热一下的好,又是说厨房里谁买的那么多拉面,能不能拿开一下很占位置哎,又是说用完抽油烟机要记得把灯关掉。
刘扬扬懵了两下,直到肖俊把抽油烟机的开关按得嘎嘎作响才意识到好像自己被针对了。
牛奶是他热的,泡面是他买的,灯也是他忘记关掉的。
都是小事,但是肖俊发作得太奇怪了,奇怪到刘扬扬只以为他难得犯了一次起床气,于是又笑嘻嘻地凑上去,德俊长德俊短地制造噪音。
肖俊最吃这一套,每次都会一边笑一边说刘扬扬你烦不烦,再烦我就不跟你打游戏了。
可是今天没按照一贯的剧本走,肖俊把袋装的牛奶放进水里,接着扭开灶台开始加热,明明面无表情,但熟悉的人会知道他心里已经十分不爽了。
刘扬扬只得戳了戳肖俊的痒痒肉,结果又被抓着手腕轻轻甩开。
“你站在这里干嘛?”肖俊一脸莫名其妙。
刘扬扬又噎了一下,一时间再机灵的脑袋瓜也反应不出来这样莫名尴尬的氛围要如何开口,最后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拿,拿个盘子。”
“喏。”肖俊递给他,下一秒又直接把目光投入开始冒
气泡的水,一点多余的注意力都没给刘扬扬。
“喂!”
刘扬扬终于叫出声,他不知道肖俊为什么这样无视他,明明就在五分钟前一切都好好的。
“干嘛?”肖俊又皱了眉头。
“你怎么了?”刘扬扬问他。
“没怎么。”
“没怎么你干嘛这样?”
“我哪样?”
“你针对我。”
“你想多了。”
“你就是有。”
“说没有就没有。”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听我的,你就是有。
“……幼稚。”
“你针对我我才幼稚。”
“为什么这么沉迷于这种对话啊刘扬扬?”
肖俊终于败下阵来,轻轻叹了口气,眉眼也比刚才柔和了几分。
“没有啊,你想多了。”
一个潇洒的转身,刘扬扬挑挑眉,顶着肖俊诧异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出厨房,还带着那个碍事的盘子。
就算是吵架了,莫名其妙的一场架,但符合刘扬扬和肖俊之间的气氛,黄冠亨最先敏锐察觉到不对,肖俊阴着脸,刘扬扬也耷拉着耳朵。
其实刘扬扬心里憋着一口气罢了,肖俊怼他的那两下太莫名其妙,有起床气的人是自己,面对肖俊时情绪像被别人操控,明明幼稚拌嘴的那几秒就已经知道他气消了,但就在肖俊释放和好信号时刘扬扬又故意往里加了一把火。
凭什么呀,刘扬扬心里想,那个瞬间,跟肖俊相处时很久违的胜负欲就这样出现了,所以他也要莫名其妙一回。
但吵完他就后悔了,小情绪来得很快但带出的一系列事情却不能很快地处理好。
比如现在肖俊是真的因为那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跟他生了莫名其妙的气,而刘扬扬也在莫名其妙地生自己和肖俊的气。
大的要让着小的,这是中国人爱说的,刘扬扬早就有样学样,他心说我是弟弟,哥哥要我哄就算了,哄了怎么还跟我继续生气。
所以午饭吃得也没滋没味,饭桌上只有黄冠亨在努力活跃氛围,几个更大的成员大有让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的架势。
也是,都23岁了,吵架还找哥哥调解才很逊。
所以现在刘扬扬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又陷入沉默。
身后有一道目光从黄冠亨进门起就一直扒在他的后背上,但刘扬扬还在烦恼,所以并没有很敏锐地察觉。
2
肖俊没在听歌,从吃完饭开始他就只是在戴着耳机装样子,或许是闭着眼睛的原因,听觉变得格外敏锐,房间里的每一个动静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刘扬扬按遥杆的声音,刘扬扬坐累了换一个姿势,刘扬扬轻轻叹了口气估计是又失败了,刘扬扬在挠头发……
直到在一边看剧的黄冠亨手机里忽然蹦出一句“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肖俊的心跟着一起跳了一拍,原来这个人在看倚天屠龙记,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然后就睁开眼睛,刚好瞧见黄冠亨好像觉得发出声音的下一秒他跟刘扬扬就会爆发世纪大争吵一样一边用身体拖地一边回到了房间。
肖俊没忍住勾勾嘴角,黄冠亨的担心太多余,他跟刘扬扬不可能真刀实枪地吵架,最多只会闹一些莫名其妙的别扭,而这些别扭好像是他们之间特有的情感交流方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可它就是海浪一样翻滚着过来了。
就像今早肖俊没忍住阴阳怪气了两句,事后自己也觉得神奇,他自认是一个心平气和的人,就算遇到再恼火的事情也能一边嘻嘻哈哈笑着一边解决,可就在听到刘扬扬跟黄冠亨约着打新游戏的那个瞬间,他忽然感觉心被堵住了。
游戏是他跟刘扬扬一起挑的,也是他跟刘扬扬约好一起通关第一次,肖俊为了保证游戏体验甚至在大数据的推送轰炸下都没有点开过任何主播试玩这个游戏的视频。
但刘扬扬就这么轻飘飘地点头跟黄冠亨约好一起打,肖俊心里很堵,但理智告诉他没必要,一款游戏而已,代表不了什么,黄冠亨也大概只是看到那盘卡带后随口一问。
明明下午他们就会一起玩,肖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这个气。
看着牛奶在锅里被加热时肖俊的心被水蒸气熏得发软。
他幻想刘扬扬是一只小猫,不停蹭着他的下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是不可能能忍住跟刘扬扬讲那些很幼稚的话的,这已经进化成了肖俊的非条件反射,已经在这几年的朝夕相处里刻在骨子里。
所以看着刘扬扬气鼓鼓走掉的背影肖俊心里想的是完了,小孩真生气了。
3
刘扬扬还在挠头,忽然身边有人走过来坐下。
他目不斜视,不动声色地把刚刚挠乱的头发理了理。
“笨蛋。”肖俊难得先开口挑事。
“你才是笨蛋!”刘扬扬憋了小半天,见肖俊主动搭话立刻不依不饶地开始还嘴。
“死十六次还不是笨蛋吗?”
“那是因为我只有一个人。”
“那你的队友呢?”
“不讲义气,临阵脱逃了。”
“喂刘扬扬我是来帮你的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谁要你帮!”
“那你继续一个人玩,一个人做笨蛋。”
“我不是笨蛋。”
“笨蛋才一个人玩游戏。”
“不是,”刘扬扬严肃地摇摇头,“笨蛋才偷看别人玩游戏。”
“肖俊!”他狡黠地转过头去,正好肖俊听见他叫自己也扭了头,两个人忽然一下子靠得很近,近得刘扬扬的嘴唇在肖俊脸颊上轻轻擦过。
“我……”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刘扬扬瞬间脸红得手足无措。
一边的肖俊倒是淡定,这个距离刚好能看见他长又浓密卷曲的睫毛在水汪汪的眼睛上扑闪。
“怎么了?”他像没事人一样问刘扬扬,得到对方眼神里缓缓升起的无措,和一小点失望。
“没什么,”刘扬扬忽然低了声音,像是蔫了下去,“我就是想说你如果不偷偷看我打游戏怎么会知道我死了十六次呢。”
“我没偷看啊,”肖俊也把目光重新投在屏幕上,“我那是正大光明看的。”
吵架是小插曲,配合还是一样的默契。
大大的通关字样显示在屏幕上,房间里却很安静,谁也没说话。
“喂,”肖俊懒洋洋地轻轻踢了踢刘扬扬的脚,“去换那个新游戏的卡盘啦。”
像是触电一样飞快地站起来,刘扬扬立刻从发呆的状态里切换,手脚并用爬进房间把早就放在桌上准备好的游戏卡拿了出来。
“玩不好不要说我菜哦。”
“切,看我来带你。”
等黄冠亨再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时刘扬扬刚好跟肖俊把新游戏打通关,两个人在地板上很兴奋地滚作一团。
“在拖地吗?”
两个人愣了一下,随即肖俊又像被发现干坏事一样迅速松开还压在他怀里的刘扬扬。
“没你拖得干净。”
黄冠亨难得被肖俊怼一句,吹了个口哨又饶有兴致地看刘扬扬像小姑娘一样慢慢红起的脸。
肖俊奇怪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身前看,抓着刘扬扬的手拉他转过来才发现这小孩因为游戏通关太兴奋眼睛里甚至都有眼泪了。
“哇噻,刘扬扬,只是打通一关游戏而已,你至于吗?”
刘扬扬飞快地擦了一把无知无觉留下来的眼泪,慌慌张张掩盖心里那点奇怪的难过。
“什么啊,”他不敢对上黄冠亨那双好像什么都看懂了的眼睛,明明他自己都不懂,“谁叫你刚刚撞疼我了。”
“豌豆公主。”
黄冠亨很及时的留下一句评价转身去了厨房。
4
晚上才被通知第二天要拍物料,室友大作战,刘扬扬睡前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洗完澡在吹头发的室友,想起刚刚在客厅被慌慌张张松开的样子,心口又微微泛酸。
“我们玩游戏很厉害的吧。”
不知道要说什么,刘扬扬胡乱开了个聊天的头。
他跟肖俊已经很久没有住在一起了,自从搬了宿舍之后,他们甚至都不在一个屋。
但是年少时就养成的习惯和安全感不会骗人,刘扬扬承认回国之后的这间房比韩国宽敞的单人间让他更有安全感。
本来以为是因为房间小所以温馨,后来某天他在床上玩平板看电影看到很晚时,一抬头望见肖俊夹在他床头的小灯,这才意识到那些心安和幸福的感觉来源何处。
肖俊那时早就睡了,呼吸均匀,一片静谧中刘扬扬能听到他在自己上铺呼吸的声音。
这样的事情他在韩国干过无数次,甚至在某天站起来看过睡着的肖俊,这个高度刚刚好。
他想如果那个时候肖俊醒了,他们甚至可以这样接一个吻,像电影里一样浪漫。
等回过神来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怎么会想亲男生呢,还是自己的队友。
他回想起第一次跟肖俊见面时的样子,漂亮又瘦弱的,那个时候刘扬扬甚至以为这是比自己小的弟弟。
“是啊,很厉害。”
肖俊的声音穿过吹风机轰隆隆的声音传过来,不愧是主唱,刘扬扬心想,要是自己肯定要大吼大叫才能让对方听清自己的声音。
刘扬扬又在胡思乱想,他思绪飘得很快,想到晚饭吃的是麻辣烫,他点的外卖,但是绑定了肖俊的银行卡,他想不通肖俊怎么会把银行卡就这样绑定给他用呢,不是那么简单地帮他点外卖,而是直接把自己的银行卡绑给了他。
只是在国内住几天拍物料而已,后者明显比前者麻烦许多。
信任,刘扬扬体会到了这个词,这是被当成一家人的感觉,他甚至开玩笑地说德俊你给我来个亲密付吧,肖俊眼皮一抬,半真半假地问道,“有多亲密?”
刘扬扬不吭声了,只是胡乱转动眼珠东张西望,肖俊在输卡号,一直盯着看目光太热切,有多亲密?反正没有你给我绑银行卡亲密,刘扬扬心里这样想。
“喂,我说脚抬起来。”被人弹两个脑瓜崩,刘扬扬终于回神听见肖俊在叫他。
他蹲在自己面前,柔软的头发吹了个半干,看起来还有一些地方是深色的。
“干什么要抬脚?”刘扬扬懵懵的。
“不是说撞疼了吗?”肖俊拿着手里的红花油示意给他看,“我帮你揉。”
“没有啦!”飞快地缩回脚,刘扬扬把自己在被子里裹得死死的。
他压根就没受伤,只是莫名其妙心里软下去一块,如果说他的心是一间屋子,那么现在屋顶有一个角落塌了,雨水正淅淅沥沥地落进去。
“莫名其妙。”肖俊站起身,看见缩成一团的刘扬扬神情有些异样,最后还是看了他几秒又转身走了。
心在狂跳,他刚刚想伸手去摸刘扬扬的头。
肖俊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占有欲作祟,这一切来得毫无道理又有迹可循。
下午被蹭在脸颊上的那一下几乎耗尽肖俊所有忍耐力,他比刘扬扬大一岁,只是一岁但也能提前把很多事情想清楚,越线了,他们的关系。
从拍台历时就意识到了,漂亮又精致的妆造,暧昧又挑逗的姿势,虽然一再被要求摆出睥睨天下的气势但肖俊总忍不住感受那根触碰自己下巴的手指有多冰凉。
从收到情侣款的手表就意识到了,很小众的一个牌子,他不知道刘扬扬是怎么找到的这些,同款不同色,送礼的含义比起前一年的耳钉更炽热透明,顶着队友暧昧揶揄的目光戴到了公开活动里。
从被安抚时越来越晶亮的眼神里就意识到了,地球三明治,鱼买麦当劳,他跟刘扬扬之间总有说不清的奇奇怪怪,又有无数不用说出来就能互相懂的情绪。
从出道至今,刘扬扬鼓励他夸奖他几乎成了习惯,明明是哥哥,却还在被弟弟这样照顾。
像原本两棵挺拔葱郁的小树,就这样并肩沐浴着阳光风雨,一起抽条,开花,结果,葱茏茂密,落叶纷飞,大雪压枝,每一年都这样一起度过了,然后浓密的树荫连接成片,他们长成了互相依靠缠绕的一棵树。
会被这样奇怪的想法吓到吗,绝对不是止步于朋友的关系,肖俊想,我从来不会这样乱吃朋友的飞醋。
5
“看不看电视?”
黄冠亨在外面敲门,离下午拍摄的时间还早,刘扬扬起床后脸肿成一块发糕。
肖俊一边絮絮叨叨他熬夜熬太晚一边帮他点冰美式找凉毛巾。
冰得一激灵,刘扬扬龇牙咧嘴,肖俊刚要笑他,敲门声就在此刻响起。
“看什么?”刘扬扬隔着门问他。
“想看什么看什么咯,反正打发时间无聊。”
直到黄冠亨把手机上的倚天屠龙记投屏到电视上大家才知道刘扬扬竟然没看过这部剧。
“天呐,”黄冠亨一脸难以置信,“你到底是不是千禧年生的小孩,竟然连倚天屠龙记都没看过。”
“很需要看吗?”刘扬扬扭头去看肖俊。
“无所谓,”肖俊朝着他点头,“反正老黄看过了还是再重刷,看没看过有什么区别?”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熏得人昏昏欲睡,原本刘扬扬就胡思乱想了一整夜没睡好觉,现在困意袭来,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摇摇晃晃,肖俊熟练地把人捞进自己怀里,自然到旁边倚在沙发上的李永钦和董思成没有半点反应,只有钱锟听见动静转头看了一眼,但也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黄冠亨目不斜视,磕了一口瓜子有些揶揄,“有点太熟练了,兄弟。”
肖俊笑了一下,没跟他多说,只是刘扬扬靠在他身上察觉到一点震动,胡乱动了动,又被肖俊抓住手轻触安抚。
这下后面有动静了,黄冠亨转过去跟董思成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接着笑嘻嘻地摇摇头,用手给肖俊比了个6。
刘扬扬睡觉很乖,从一开始靠着肖俊到慢慢顺着地板滑下去枕在他的腿上,除了轻微的鼾声一点其他的动静都没有。
他早上没有好好刮胡子,盖着卫衣帽子的脑袋只露出下半张脸,为了回归他控制饮食十分严格,原本就瘦的脸上下巴更尖。
刘扬扬喜欢帮肖俊搭衣服,肖俊也乐于问他意见,他自认已经很瘦了,可昨天竟然没能穿上刘扬扬的裤子。
回归期真的很累,体能消耗大还有各种各样的饭撒要注意提起精神,可这个人吃得少又睡得少,肖俊怀疑刘扬扬简直是想修仙。
忍不住心疼了,也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就这样不由自主地伸手摩挲他有些粗粝的胡茬。
刘扬扬就是这么喜欢偷懒,能三天刮一次胡子他绝对不会在第二天拿起剃须刀。
思绪神游天际时,肖俊摩挲着刘扬扬下巴的拇指被一个柔软的事物轻轻碰了一下,他低下头,刚好看见腿上枕着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肖俊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刘扬扬刚刚亲了他的拇指一下,是吗?
他同他对上眼睛,那里面都是刚睡醒的惺忪和无辜,肖俊没来得及发出询问,经纪人的信息发了过来,准备拍摄了。
肖俊整个过程都处于懵懵的状态,直到又一次回头时跟刘扬扬撞在一起。
这次他们都戴着帽子,帽檐隔出安全距离。
没有蹭到,但电光石火间肖俊跟刘扬扬目光相对了,这个距离仍然太近,近到可以看见刘扬扬脸上的绒毛,近到可以发现肖俊眼底翻涌的情绪。
但也只是一瞬,他们几乎是立刻错开了眼神。
肖俊读懂了刘扬扬那一刻想说什么,他看见了刘扬扬立刻变得通红的耳根,又听见自己透过骨骼传声震耳欲聋
的心跳。
6
「出来聊天吗?」
手机收到这样的信息。
走到约定的地点时刘扬扬已经拎着两杯奶茶等在那里了,他可能有些无聊,所以在跟一块石头自顾自踢来踢去玩得很开心。
幼稚鬼。
肖俊在心里给刘扬扬下了最终定义。
长再大也是幼稚鬼。
朝夕相处人忽然开始进行特地的聊天一定会让气氛变尴尬,这是肖俊现在所体会到的。
口袋里收到黄冠亨莫名发来的消息:「约会快乐~」
还有一个贱兮兮的爱心。
肖俊看了一眼就把手机锁屏放进口袋里。
刘扬扬的角度只来得及看见一颗粉色的爱心。
“谁呀?”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出口。
“老黄。”
“噢。”刘扬扬有点闷闷的,走了几步又补上一句,“你们聊天为什么要加小爱心?”
“什么?”肖俊有点猝不及防,想到刚刚黄冠亨的揶揄,慌乱之下只能选择装傻。
“没什么。”刘扬扬飞快地吸了一口手里的奶茶,又拿起来在肖俊面前晃了晃,“拿你的卡点的哦,请你喝。”
“用我的钱请我喝奶茶?”肖俊笑得眉眼弯弯。
“我们的钱还分什么彼此呀。”刘扬扬撞撞他的肩膀。
又是一段奇妙的沉默,两个人似乎都有很多话想说但都憋在心口。
晚上小区的林荫道上只能听见嘎吱嘎吱踩落叶的声音。
“你觉得这样幸福吗?”走到一个转角处,刘扬扬停了下来,没头没脑地开口。
这里刚好有一盏路灯,白霜一样的灯光落在他黑色的呢子大衣上,又在不远处另一盏昏黄老式路灯下被镀上一层金边。
刘扬扬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担心。
“幸福啊。” 肖俊点点头,他的世界简单,判断爱恨没有太多弯弯绕绕,是很幸福的,说不出为什么,就好像两个人一起被这样的光晕包裹着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嗯……”刘扬扬又迟疑着开口,“其实昨天我亲到你——”
肖俊听到这个想开口,却被他接下来飞速加快的声音打断。
“亲到你了,我知道你感觉到了,你也不用觉得尴尬的德俊,就是也没什么,后来不是做游戏的时候也碰到了嘛。没什么的,你不要多想什么,哎呀不对,也没必要多想什么,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好多想的。”
刘扬扬越说越急,好像有什么东西追着自己的声音跑,说快一点就不用担心被听出声音里的颤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找肖俊说这些,明明白白装傻是最简单省力的做法,而他采用了会把情况变得最混乱的那个。
“我们什么关系?”肖俊盯他看了几眼,有风吹来,衣服上落的白霜轻轻晃了两下,像他声音一样不太稳。
“就,就,这个关系啊!”刘扬扬飞快地眨了两下眼,“哎你不要看网上奇怪的东西,那些采访就是,就是,是营业啊,大家都懂的,你应该不会觉得奇怪……”
越说声音越小,咬着牙讲出营业两个字,刘扬扬心想自己好不坚强,明明这种玩笑话以前也说过无数次,今天却因为最近奇怪的氛围掺了好多真心进去,太难开口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么漏洞百出又词不达意的自己。
“我知道最近有些采访还有问题还挺……挺奇怪的,但是不要多想嘛,谁要管别人怎么说。”
刘扬扬看肖俊皱眉心里更急了,都说越长大越成熟,但是面对肖俊时他总是越长大越透明。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刘扬扬心说肖俊是个傻子都要知道我这些支支吾吾肯定有问题,他要是觉得讨厌我怎么办,他不跟我打游戏了怎么办,我怎么偏偏要今天跟他说这些呢,肖俊没说错,我真的像一个大傻瓜。
“我说——”肖俊终于开口,他一把拽住刘扬扬的领子,对方一下子瞪大眼睛,白天还有些显眼的胡茬眼下干干净净,肖俊愣神了片刻,刘扬扬还剃了胡子,就为跟他见面聊天?
“你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我没有!”刘扬扬急了,“我只是怕你多想,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就不跟我做好朋友了!”
“刘扬扬你是笨蛋吗?”
肖俊终于忍无可忍,明明营造暧昧氛围的人是双方,明明是自己也依赖刘扬扬,明明这么多年大家都很明白彼此是对方很重要的人,现在这个笨蛋,拉着自己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堆,一句话也讲不到重点上。
“怎么又骂人呢?”刘扬扬委屈巴巴的,从昨天被肖俊怼开始他就一直在委屈,打游戏打不过委屈,被肖俊松开委屈,想说开又怕被推远最最最委屈。
“我只是怕你不开心。”
“为什么要觉得我会不开心?”
“因为他们讲……讲你——”
“讲我什么?”
“哎呀你不要听啦!反正你做自己就好了,别人的话影响不到你……”
刘扬扬被抓着领子,不敢用力,只能抓着肖俊的胳膊,看上去还有些可怜兮兮的。
“他们是不是讲我喜欢你?”
“啊!你!”
“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吗?”
刘扬扬点头,不敢回想那天一时兴起把自己和肖俊的领名字连在一起搜之后看到了哪些让他面红耳赤的东西。
“扬扬,”肖俊叫他的名字,他靠得越来越近,“你既怕我看到奇怪的东西要避嫌不跟你做朋友,又怕我太坦荡就算看到了也跟你继续这样相处,你左怕右怕,明明一直说自己胆子大却什么都不敢跟我讲,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刘扬扬屏住呼吸,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他确实别扭,关心鼓励的话总能没有负担地脱口而出,抱抱也很自然,可有些肉麻的情话却要借助各种奇怪的表达,想念不说想念,要说你最近还好吗?要说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吗?
擅长装可怜,其实确实也像小孩一样总把这些情绪化作一个可爱的戳戳。
肖俊呢 ,肖俊会握住他戳他的指尖,然后顺着指头回握住整只手掌。
“想过什么?”
刘扬扬眨了眨眼,轻轻往前凑了一点,柔软的唇触碰在一起,他听见肖俊继续用很小声的声音说: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END
【HP AU】疼锟 Ⅲ
#Chapter Three
#斯莱特林疼x拉文克劳锟
冬天快到了。
有几缕风带着冷意刮进拉文克劳塔楼的窗沿,吹得落地镜前的钱锟打了个哆嗦,随手扣上了窗。
再过不久都要下雪了吧,他这么想着,仰起脖颈将领带的结朝里推了推,一丝不苟地系好。对着镜子思考片刻,又从衣柜里翻出条蓝白相间的围巾。
事实证明,温暖总是很难眷顾老年人。当钱锟裹得严严实实的从宿舍里出来时,那几个同院学弟穿着仍十分凉爽,在公共休息室的地毯上围了一圈兴致勃勃地撸狗。
因为今天是周末,霍格沃茨没有安排课程,没到三年级的小孩又不给去霍格莫德村,学弟们周末...
#Chapter Three
#斯莱特林疼x拉文克劳锟
冬天快到了。
有几缕风带着冷意刮进拉文克劳塔楼的窗沿,吹得落地镜前的钱锟打了个哆嗦,随手扣上了窗。
再过不久都要下雪了吧,他这么想着,仰起脖颈将领带的结朝里推了推,一丝不苟地系好。对着镜子思考片刻,又从衣柜里翻出条蓝白相间的围巾。
事实证明,温暖总是很难眷顾老年人。当钱锟裹得严严实实的从宿舍里出来时,那几个同院学弟穿着仍十分凉爽,在公共休息室的地毯上围了一圈兴致勃勃地撸狗。
因为今天是周末,霍格沃茨没有安排课程,没到三年级的小孩又不给去霍格莫德村,学弟们周末的日常消遣也就只剩撸撸狗逗逗猫。
“汪!”小小一只白团子嗷呜叫着扑到钱锟脚边,仰着小脑袋冲他摇尾巴,是钟辰乐的宠物狗daegal,最近俨然有成为拉文克劳新院宠的趋势。
钱锟心都化了,弯腰把小狗捧起来,但级长的身份还摆在那里,只得艰难地忍住了亲上两口的冲动把它递回李楷灿怀里。
“你们都吃完早餐了吗?”他问。
“Hendery说去霍格莫德带好吃的回来,让我们留点肚子。”黄仁俊还算听话地回答了,指了指旁边桌上几只空的糖果盒,“就吃了一点巧克力蛙和比比多味豆。”
钱锟皱眉:“大早上吃这些,也不怕闹肚子啊?”
“哎呀,有锟哥在我们吃不坏肚子的,就偶尔吃一次嘛!”一年级的小拉文克劳天不怕地不怕,说话语气像在撒娇,跟他的小狗倒是有了三分相像。钱锟对他们几个小孩总是很难真正生气,又不死心地唠叨两句让李楷灿不要这样穿着破洞牛仔裤出休息室,才被学弟们用乖巧但敷衍的话节节送走。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钱锟腹诽,一推开门跟外面的朴志晟撞了个正着。小赫奇帕奇刚刚应该是在跟公共休息室的魔法门环进行激烈的头脑风暴,看似还花了不少的时间,但见他出来立即摆出一副刚到的样子,假作惊讶状:“锟哥好巧啊,辰乐找我过来玩巫师棋,我正打算开门呢你就出来了。”
毕竟拉文克劳休息室从来没有统一的口令,崇尚智慧的学院创始人把门禁设置成了随机问答,只有答对问题公共休息室的门才会敞开。见识过不少人被拒之门外的场景,钱锟了然,也没去戳破他,笑了笑给他让开条路:“我先去趟图书馆,你们好好玩。”
一学期很快就要过完了,压在霍格沃茨五年级肩上的一座大山——O.W.Ls已近在眼前,再过一个月第一门科目的考试就要开始了。就连钱锟这样成绩优异的学生心里都隐隐不安,难得的周末也不休息了,能再复习一点是一点。
和他抱有一样心态的学生们显然不少,老旧的图书馆内人头攒动,有好几个人挤在有些不堪重负的长凳上,也有人干脆就席地而坐,斗篷边不幸被几双路过的尖头皮鞋给碾脏。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钱锟的确不想选择这样的方式,从书架上取下自己想看的书后,他在人群中艰难地搜寻了好一阵子,忽然眼尖地瞅见一个偏僻的座位上有人正准备起身离开。
他三步并作两步,在座位空出的下一刻就把怀里的书用力而迅速地拍到桌面上,把对面坐着的一个红头发女生吓得猛地抬头。
“…不好意思,介意我坐这里吗?”才注意到这是个双人座,窄窄的小圆桌也只够放得下两本书,相对而坐的两人甚至再挨得近一些都能头碰头肩并肩。
这和三把扫帚酒吧的情侣座有什么区别?把黄油啤酒换成《神奇动物在哪里》和《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吗?钱锟刚开口就后悔了,但那个格兰芬多的女同学已经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钱锟的眼神发亮,双颊几乎快跟她的卷发变成一样的颜色。
担心现在掉头就走会让对方感到尴尬,他还是坐了下来,翻书时背挺得笔直,尽可能地避免与对面进行直接的眼神接触。
但那可是格兰芬多啊,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勇气的格兰芬多啊!
距他刚坐下也不过半分钟,对方搭讪的话就赶到了:“你…你好啊钱锟,我是格兰芬多五年级的阿利斯塔·布朗,之前魔药课的小组合作我们还是一组的呢!”
听到这话,钱锟将眼皮抬了抬,视线在她火红的头发上停留一瞬。
他想起来了,在上学期拉文克劳还跟格兰芬多一起上魔药课的时候,期末考的内容是分小组来制作清醒剂,正是这位同学把中国火球的龙鳞粉末当成干比利威格螯针磨成的粉加了进去,使地下室发生了剧烈爆炸,三分之一的学生因烧伤被送进了医务室。
书上印着的爱尔兰凤凰的神情看上去更加哀伤了。他勉强指挥着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你好,布朗,好久不见。”
他不愿再交谈,只是礼貌地回应后将手中书本翻过一页,把好好学习闭嘴看书的意图隐晦地表现出来。但对方看样子还不想放过他,眼睛偷偷瞄着纸张,又锲而不舍地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你在复习保护神奇生物啊?很多人六年级后一般都不选这门课了,除了那些毕业后想去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工作的…我还以为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想当个傲罗呢。”
“多学一点总是有用的。”钱锟淡淡道。
“你说的好有道理!”红头发的格兰芬多也不觉气馁,咯咯地笑,“斯卡曼德教授是拉文克劳的院长,你一定有从她那里学到很多吧。我因为以前听说保护神奇生物课会让学生进禁林观察八眼巨蛛,吓得我三年级都没敢选修这门课呢,今年不死心选了一次,才发现最危险的竟然只是给变色巨螺洗澡!难得我还期待了好久会有什么刺激的事发生。”
“斯卡曼德教授不会拿学生的安全去冒险的。”冷静的拉文克劳犹如铜墙铁壁。
“但我们最近真的有进了一次禁林,在学习独角兽的时候,感谢梅林,它们真的太美了!”女孩子向来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其中有只还在幼年期,毛发都是金色的,无风自动,简直和媚娃的头发一样漂亮…”
“独角兽可是世界上最纯洁的生物,媚娃怎么能跟它们相提并论呢,同学。”
不属于两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钱锟一愣,被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牵引着抬起头来,正遇上那对笑得弯起的眼睛。
李永钦手撑在他的书上,低眼在两人脸上巡回一番,歪了下头,盯着钱锟的漂亮眼睛里虽有笑形却无笑意。
莫名其妙被瞪了,钱锟虽不明所以,但被这样盯着却又无故心虚:“…你怎么在这?”
“我啊?我来找人啊。”斯莱特林表情明媚,转向面目含羞的红发格兰芬多,对她道,“布朗同学,我是过来找你的。”
“我?”她有些受宠若惊。
“隆巴顿教授拜托我通知你现在去温室一趟,他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我虽然不敢确定是什么,可能是关于O.W.Ls也说不定。”
在五年级学生眼里,O.W.Ls的字眼目前的确比帅哥要更吸引人,阿利斯塔·布朗闻言腾地起身,匆匆忙忙地道了声谢就飞也似地跑走了,甚至都忘了跟搭讪许久的钱锟打个招呼。
李永钦自然而然地在她的位置上坐下,将那本她还来不及收走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缓慢合起,挥了挥魔杖让其自动飞回到书架上:“看,这就是格兰芬多。”
看穿了对方显而易见的骗局,但钱锟也算是受益者之一,没立场指责他什么:“我记得隆巴顿教授是在招募替曼德拉草施肥的志愿者吧。”
“对啊,我还帮助他了,我人多好。”李永钦倒是有底气得很,笑盈盈地看他,“锟变聪明了,也是我在帮助你的。但要是总和格兰芬多的人说话会变得头脑简单喔。”
“诶你这个人!再这样乱说话小心走夜路被人施倒挂金钟…”钱锟赶紧往四周扫了一圈,好在位置偏僻,没人听到他们说话。他没好气地瞪了对面大方坦荡的斯莱特林一眼:“少往脸上贴金啊李永钦,我至少没有在期末考拿过不及格。”
这回轮到李永钦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眉毛挤在一起:“…魔药学不好又不会活不下去。”
李永钦虽然性格乖张不服管束,但作为一个巫师来说是能力是绝对优秀的,只除了魔药学。
养尊处优的斯莱特林小少爷有很严重的洁癖,草药课都还好些,魔药的基础制作材料大多都是让他无法下手的,导致实操成绩一塌糊涂。但他笔试成绩又极好,所以总分评定常年在A(及格)和P(差)之间徘徊。
斯莱特林的院长格林格拉斯教授恰好是魔药学的授课老师,钱锟曾见她喊李永钦去谈话,平静得面无表情地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要不是对她面冷心热的本性有所了解,钱锟还真担心李永钦会因此感到受伤,他因为魔药学成绩优异很得格林格拉斯教授的心仪,不止一次被拜托着“有空的话也帮帮Ten补习吧”这样的事。
“可魔药学没达到E(良好)或者O(优秀)的话,就没办法选修六年级之后的课程了。”钱锟苦口婆心,“七年级的傲罗报名资格也是对魔药学成绩有要求的。”
“锟,你想当傲罗?跟刚刚那个格兰芬多说的一样?”李永钦有些口气不善,“你崇拜的韦斯莱部长在魔法部入职的时候也不是傲罗。”
“我也并不是要跟她一模一样…再说了谁不想当傲罗啊。”他坚持道,“现在是在说你啊,你用咒这么厉害,决斗也强,我觉得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傲罗了。”
哪怕是为了打鸡血说的夸张了些,但钱锟内心的确也是一直这么想的,傲罗作为魔法世界中入职门槛最高也最受尊敬的职业,不光是他这么向往着,在他眼中一向在闪闪发光的李永钦理应也在那个高度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真挚,对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尖,轻声道:“不去霍格莫德卖衣服都委屈你了。”
见李永钦的态度总算有所动摇,他也松了口气,露出了舒心的笑。钱锟的脸颊肉天生就圆圆的,比起徐英浩李泰容那样的长相确实是少了些不怒自威的气势,笑起来时更是肉乎乎地堆在两颊,看得李永钦也跟着笑,忍不住探手去捏他的脸颊:“怎么能这么像小猪啊,锟。”
这两个位置实在离得太近了,李永钦就凑过来了一点点,他都能很清晰地看见对方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嘴唇上因为干涸而产生的纹理。这人五官长得实在太过优越,英挺又漂亮到极致,表情柔和下来的时候的确能让任何人都看得入迷,以至于李永钦享受般地捏了他的脸好一会儿他才愣愣地反应过来。
“李…”眉毛倒竖,刚欲开口就被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时机掐得极好的斯莱特林轻轻“嘘”了一声:“我们还在图书馆呢,锟级长。”
钱锟觉得自己如果哪天英年早逝一定有李永钦百分之八十的锅。
被又像在生气又像在不自觉撒娇的眼神瞪了好几下,他喉头上下滚动,自觉再不松开怕是要出事,赶紧撤回了手。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复习呢?”李永钦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问道,“锟不是要帮我一起补课吗?”
“谁要帮你补课啊。”钱锟这会气还没过去,没理他。
“不要生气了嘛,锟哥——”他故意示弱,像只被顺毛的猫,“你答应了塞茜阿姨的,我都听见了。”
“格林格拉斯教授听到会生气的…”钱锟嘟囔着,又看到对面人伸手进斗篷里,掏出一个他无比熟悉的红色易拉罐来。
竟然是可乐。
李永钦纠起好看的眉毛,把可乐罐递给他:“给,你们麻瓜喜欢的饮料,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
钱锟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整这一出,毕竟这五年来大部分时间他们其实都不是在一起的,他跟金道英,跟喜欢黏着他的学弟们相处得更久,而李永钦也有比起他更为亲密的朋友。他们之间其实少有分享过自己的爱好和生活,更像是认识了,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
他作为级长,总是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更关心其他人一些,但突然接收到了别人的关注,那个人还是李永钦,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刚刚去霍格莫德买的,没过期可以喝。”见钱锟没动静,李永钦还以为他担心可乐有问题,咬牙戳他额头,“我又不是刘扬扬钟辰乐,又不是你那些好、弟、弟。”
“…知道了,你别动手动脚的。”他往后躲了躲李永钦的手,打开拉环后喝了一口,才想着争辩道,“我告诉你,可乐就是麻瓜世界最伟大的发明。”
“是是,你说的都对。”李永钦顺他点头,掌心托着下巴打量着难得露出天真模样的拉文克劳,见他一脸满足地又喝了几口,失笑着无声地补了一句。
小猪。
怎么能又笨又这么可爱。
【HP AU】疼锟 Ⅰ
#Chapter One
#斯莱特林疼x拉文克劳锟
#是群像设定,第一对是疼锟,每个划人后面多多少少都会有出镜
“你又被留堂了,锟?”
李永钦的声音和坩埚里不断沸腾炸开的气泡一并响起,钱锟只来得及抬了抬眼皮,越过迷蒙的水汽遥遥看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把一碟切碎的毛毛虫躯体倒进坩埚里,那颜色诡异的液体反应极快地升腾起一股恶臭。
“……”有洁癖的斯莱特林小少爷看上去要疯了,像野猫一样几乎是窜到了魔药教室的门口,咬牙切齿地往里喊,“我在外面等你!”...
#Chapter One
#斯莱特林疼x拉文克劳锟
#是群像设定,第一对是疼锟,每个划人后面多多少少都会有出镜
“你又被留堂了,锟?”
李永钦的声音和坩埚里不断沸腾炸开的气泡一并响起,钱锟只来得及抬了抬眼皮,越过迷蒙的水汽遥遥看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把一碟切碎的毛毛虫躯体倒进坩埚里,那颜色诡异的液体反应极快地升腾起一股恶臭。
“……”有洁癖的斯莱特林小少爷看上去要疯了,像野猫一样几乎是窜到了魔药教室的门口,咬牙切齿地往里喊,“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我快结束了。”钱锟似乎笑了声,手里魔杖一晃一点,坩埚内彻底转变为鲜艳翠绿色的液体被指引着流入一旁的药剂瓶中。他盖上瓶塞,略为吃力地捧着有他差不多半只手臂高的玻璃瓶朝李永钦走去。
对方明显嫌弃得很,皱眉捂着鼻子,另只手用魔杖朝他指去:“烟消云散。”不消半秒,昏暗教室里笼罩着的层层烟雾和让人难忍的味道终于随之散去。
“施咒速度又变快了嘛,不错啊。”品学兼优又善良的钱锟同学向来不会吝啬于他的夸赞,李永钦嘴上不说,心里却悄悄钻出几株开心得意的小苗,反而故意凑过去,在钱锟颈间用力吸了吸鼻子。“锟,怎么办,你还是好臭。”李永钦眯起眼睛笑了,薄而锋利的唇勾得不怀好意,“像小猪,又胖又臭。”
“…李永钦!!”在把人气得脸颊涨红要抬脚踢他前敏捷地侧身躲开,他心满意足地出了阴暗的地下室,见对方走的慢了还有空埋怨几句:“快一点,我肚子好饿。”
“我还得去把缩身药剂拿给隆巴顿教授,他特地拜托我的,禁林旁边一群发疯的炸尾螺现在在开派对呢。”钱锟的气来得快去得快,没忘记今天最后一节魔药课结束后他借用教室是为了做什么。身为魔药学成绩从一年级一直拿O(优秀)到五年级的好好先生,钱锟总被一些霍格沃茨的学生和教授们拜托着帮忙——虽然这一点总被这位和他同级的斯莱特林同学所看不惯。
果不其然,走在前面的李永钦“嘁”了一声,但看到对方搬着药剂瓶上楼梯走得吃力还是放慢了些脚步:“让你们拉文克劳哪个学弟帮你拿过去不行吗?实在不放心就让金道英去。”
“又不是多大事,麻烦别人干什么嘛。”钱锟笑道。
李永钦的脚步顿了顿,忽然转回身,像猫又像蛇的细长瞳仁里印着石壁上一明一灭的烛火。“你的确是不喜欢麻烦人。”他露出冷笑,抬眼示意钱锟怀里“自己搬这东西,不觉得沉吗?怎么不拜托我帮你?”
“你刚刚不是还嫌臭吗?”钱锟有些不解,“而且你这么烦人,我让你帮你就帮啊?”
“我帮人,我不烦人啊。”他歪了歪头,说得倒是颇有底气,“你都不问我,怎么知道我不帮你,锟?”
话音刚落,钱锟便察觉怀里的药剂瓶竟活动了起来,一下挣开他的手浮在半空中,他忽然心会,回眼一看李永钦手上果然拿着魔杖,不知道什么时候施了无声漂浮咒,在魔咒学上这人的造诣的确是遥遥领先。
“…李永钦,你干什么!”钱锟气急,镜片下的眼睛瞪圆起来,“走廊上不能使用魔法!”
“斯莱特林积分高,扣几分不影响的。”似是在欣赏他生气的模样,李永钦不以为然,魔杖一勾把药剂瓶引到身前,回身大摇大摆加快脚步走了,轻飘飘扔下一句话,“在大厅等我,如果抢不到烤白肠和南瓜派我就教训你。”
“…你才要被教训吧!”哽了好一会,连人都走远了,钱锟才恼得低声道,“笨蛋。”
谈起李永钦和钱锟,他们其实在大部分人眼里算不得熟稔,连性格都似两个相反面,一个温吞,一个恣意,如果不是因为同级入学可能甚至都不会产生任何交集。类似的话钱锟在某一期校刊的《聊几毛钱瓜》栏目里碰巧看到过,作者是拉文克劳三年级的黄冠亨,他放下报纸当天就把无辜的学弟扔去扫了一晚上猫头鹰棚屋。
忙如拉文克劳级长钱锟,偶尔闲下来也会开始思考他们间的关系,说是朋友吧,但李永钦欺负他的时间远超于他们相亲相爱,入学五年在女生群中以神秘优雅著称的人总是对他显露出斯莱特林的恶劣性格,让人气得牙痒痒又束手无策。
和猫一样,开心了来挠你两爪,觉得没意思理都不理你。
比如现在,晚餐后负责巡查城堡一楼把不听话睡觉的低年级学生赶回公共休息室的钱锟,刚从变形课教室出来,就远远瞥见了走廊转角处李永钦的身影。对方好像没注意到他,松松垮垮地倚在墙上,斗篷随意敞着,绿银双色的领带也系得松散,跟面前的人聊得正开心,漂亮的眼睛笑得眯缝起来。
钱锟准备招手喊他的动作生生停住了,说不清是因为那笑还是看清了他对面的人。
象征着级长的银色徽章,金红双色的领带,比普通人要高大许多的身形,是应该刚巡查完城堡户外回来的徐英浩。
相比起钱锟,这位六年级的格兰芬多学长跟李永钦的交情显然更为深厚——他们从小就互相认识。虽然徐英浩是混血出身,但这个时代的纯血家族大部分都不再迂腐顽固,纯血出身的斯莱特林们也有了更多混血或麻瓜的朋友。
钱锟正是出身于麻瓜家庭,并且他的魔法天赋就算比起霍格沃茨里最优秀的纯血巫师学生们也是不逞多让。但不知为什么,他每每看到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融洽自若的样子时,心里总会浮上些许奇怪的情绪。
像是自卑。他这么想,不由得感觉好笑。不说在霍格沃茨麻瓜歧视论从上个世纪开始就早不再有人提了,光看自己O.W.Ls(普通巫师等级测试)一片红通通的O的预试成绩也理应轮不到他来自卑。
他想不通,倒也不去想了。
钱锟敛下眼,往另个方向转身去,刚一扭头就恰巧撞上了两个猫着腰偷偷从扫帚间溜出来的身影,六目相视,对面两人身体明显一抖。
“…刘扬扬,肖俊。”钱锟缓慢笑了,圆圆的双颊鼓起看似毫无威慑力,两个学弟却抖得更厉害了,“解释一下?”
“锟…锟哥……”从入学开始就和各位级长斗智斗勇了两年的小皮孩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立马嘴一瘪摆出可怜巴巴认错的模样,“肖俊说他肚子饿,让我帮他去厨房顺点吃的,你不要怪他…”
一旁老实巴交的赫奇帕奇三年级生露出了被背叛和不可置信的神情:“我靠!明明是你想偷吃硬拉我来的好不好!”
深知这个以调皮出名的小斯莱特林说话只能听进三分,钱锟打量了眼他稚气的脸蛋和裹在斗篷里的瘦长身形,到底还是软下心来:“怎么,晚上没吃饱饭吗?”
“……额,被魔法史课的宾斯教授留堂了,没赶上饭点。”刘扬扬只好老老实实道。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就说,不要偷偷摸摸的,又没关系。”钱锟作势敲他脑袋,小孩会看眼色得很,马上喜笑颜开,笑眯眯咧着嘴扑到钱锟怀里,讨好地用发顶蹭了蹭他脖子撒娇:“谢谢锟哥——”
“锟?”这时背后有人喊他,钱锟一边按着刘扬扬的脑袋一边回头应声:“英浩哥。”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两人的对话,徐英浩朝他挥了挥手走上前来,高大挺拔的身影被烛火拉长了铺在地上,漆黑一片,脸上笑意却是坦坦荡荡。
“怎么又被你锟哥抓了啊扬扬,小心下次我们告诉泰容噢?”他故意搬出斯莱特林级长吓唬小孩,果不其然对方秒怂成苦瓜脸:“啊拜托不要,我不想再收到我妈的吼叫信了!”
钱锟也配合着点了点头,眼神却不由移向了李永钦的位置。他还站在那边,没笑,也没过来说句话的意思,只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远远盯着钱锟,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李永钦的五官很好看,精致到可以说是漂亮的程度,但冷着脸的时候也挺能唬人。钱锟被他盯得不自在,也不明所以,犹豫了片刻试着张嘴:“李……”
“Johnny,I'm sleepy. ”对方算计好似的先一步出了声,终于把刺人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朝徐英浩仰了仰下巴,露出个板正的笑,“Bye.”
徐英浩好像也愣了一下,迟疑着回:“…Good night?”
但李永钦连他这句话都没听完就直接转身走了,洒脱又迅速,斗篷一角追着背影没入通往斯莱特林寝室的楼梯口处。
又是这样,钱锟想,比李永钦的心思更难揣测的估计只有看守着古灵阁的那只斯芬克斯了吧。对此他反倒习以为常了,抬手拍了拍两个学弟的肩膀:“不是肚子饿吗?去厨房吧,我给你们下碗面可以吧。”
学弟们感动得几乎要流下泪来,就差没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大唱世上只有爸爸好。“哥也先回去休息吧,我过会再把他们俩送回去。”钱锟对上徐英浩的视线, 冲他笑笑,语气平稳得挑不出一点破绽,“明天不是还有魁地奇比赛吗?”
这位英俊的格兰芬多级长仍在沉默着,但很快醒过神来,也回他一个笑,被闪烁的烛火印得意味不明:“好的,你也早些休息,锟。明天见。”
魁地奇,这项空中团体对抗运动,从公元11世纪起就一直霸占着整个巫师界最为津津乐道的体育项目榜首,在霍格沃茨也同样备受瞩目,每学年期末的学院杯积分中魁地奇冠军也是占据了一定的比重。
不过对于拉文克劳来说,魁地奇积分是他们往往不会去思考的东西,显然分院帽在开学仪式上并没有考虑过只是头脑聪明的鹰院学生该怎么打球。
他们今年甚至把一年级学生赶鸭子上架去当了首发守门员,但那个姓钟的小拉文克劳倒是还蛮开心,守着三个球门飞来飞去像是猫咪扑球,效果意外的好。
今天的比赛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可以算得上是神仙打架。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才刚响,各年级的学生们早已蓄势待发,蜂拥着奔向魁地奇球场,有女生们还扛着粗粗一捆条幅,或是金红或是绿银的底色上精心绣着各个明星选手的名字。
钱锟的最后一节课是草药课,跟赫奇帕奇一起上的。临近下课时间他们的草药学教授明显察觉出了学生们的心不在焉,了然又怀念地笑了笑,向来和蔼可亲的脸庞上浮起些许狡黠:“好吧,孩子们,如果保证待会儿比赛给格兰芬多加油,我就给你们提前下课。”
钱锟愣了愣,隐约想起隆巴顿教授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好像就是格兰芬多的学生,而且他最好的朋友还曾在魁地奇纪念奖杯上留下过长长一串大名。
比起正直善良的赫奇帕奇们好歹还犹豫了一下,拉文克劳们第一时间就举手欢呼起来,草药课教室在城堡外的温室,从这出发比还在城堡内上课的其他人自然要早了不少。旁边的金道英动作麻利,把最后一桶刚挤完的巴波块茎脓水啪地一声放到桌底,边低着头解龙皮手套的扣子边催钱锟:“快快快,我们过去抢第一排!”
导致钱锟还没来得及跟隆巴顿教授打声招呼就被他飞也似地拽走了。
“不过你等下是会帮斯莱特林加油的吧,锟?”路途不远,他们很快就赶到魁地奇球场了,正顺着楼梯爬上高高的观众席时,金道英忽然回头问他。
“啊?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他不知为何感到慌乱,像是被捅破了什么,但面上仍然风平浪静。
“我有点心虚嘛…昨天还答应了泰容哥要给他加油的,就为了提前过来欺骗了教授,我好罪恶…”诚实的赫奇帕奇好像仍在遭受心灵的谴责,边走边念叨,“当然要是你也骗了教授我可能还就好受一点。”
“…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了金道英。”钱锟白他一眼,此时他们终于爬上了观众席,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找到了前排视野宽敞的位置,偌大的球场顷刻间尽收眼底,“最应该支持的是你们自己队吧,在场这两边严格来说都算是敌人好吗。”
赫奇帕奇级长兼追球手干笑两声:“做人还得实事求是,打不过就放弃吧。”
算了算对面两队那几乎能备战魁地奇世界杯的阵容,连赫奇帕奇似乎都打不过的拉文克劳陷入沉默。
没过多久,从城堡赶来的大部队也都到了,看台上乌泱泱挤满了人,有学生也有看热闹的老师。这时球场两侧侧选手准备间的门随着一声轰响打开来,身披两色斗篷的双方选手骑着扫帚纷纷倾巢而出,数道犀利的破风声被接踵而至的欢呼呐喊给冲散。
钱锟一眼就看到了李永钦,他是斯莱特林选手中飞得最高的,滚着银边的墨绿色斗篷在他身后猎猎飞舞,身形虽小却让人难以忽视。
不远处斯莱特林的应援队也沸腾起来,几面印着斯莱特林院徽的旗子挥舞得飒飒作响,有人高呼着:“Ten!Fighting!
Ten是李永钦在球场上的代号,钱锟觉得取的还挺贴切,有点像十全十美的含义。
坐在第一排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风大,吹得钱锟有些睁不开眼,隐约间他好像看到李永钦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风平浪静。”实在是被呼呼的风灌得脑袋疼,他抽出魔杖给自己和金道英面前施了个小范围的风停咒,再往高处看去时李永钦已经背朝他飞得更高了,对于找球手来说越宽敞的视野越有优势。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是个三年级的学生,面相仍稚气未脱,但眯起眼睛时像头正搜寻着猎物的小狮子。
“格兰芬多这个今年新换的找球手,你应该知道他吧?”金道英屈肘碰他的胳膊。
“知道,李马克嘛。”钱锟点点头,“是个难得的好孩子,飞的也非常出色。”
“准确来说应该是目前整个格兰芬多飞的最好的选手,不然也不会选他来担任这个胜负手的位置。”金道英说,后半句有些忍不住笑意,“但只有一点不好,这个缺点真的很致命。”
“他近视。”
“……”
钱锟突然有点替徐英浩感到可怜。
“但他只要看到了金色飞贼,抓住它就很快了。”也见识过李马克飞行的速度,他的确是个极有潜力成为世界级选手的人。
不过他现在面前的对手是李永钦。
是斯莱特林近几十年来最优秀的找球手,不似常人的爆发力和平衡感相当难以超越。
钱锟不禁想起十分钟前金道英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有答案,甚至于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他喜欢看到赛场上耀眼的李永钦。
TMI:下一章魁地奇gogogo!
男同竟在我身边?!
内含羊铁,卡锟,周三,诺民
肖铁壮第一视角
正文❥
嗨!大家好,我是肖德俊。没错,就是某知名男团里面那个身材壮的一批的主唱。最近,我发现我的身边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总结一句话那就是:MD!为什么老子身边全都是男同?!
事情的开端发生在刘扬扬那pe小孩趁我玩游戏时扑过来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诶肖俊,不太妙啊,锟哥和旭熙好像要分手…”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手抖了两抖,还未等捡起面前的98k就变成了方方正正的盒子,我恨不得抡起我砂锅大的拳头暴打刘扬扬“诶不是我说,你当你进了米奇秒秒屋吗,两个大老爷们分哪门子手啊?”
说罢,我翻了个身撇撇嘴,现在的小孩脑洞都这么大吗,该不会...
内含羊铁,卡锟,周三,诺民
肖铁壮第一视角
正文❥
嗨!大家好,我是肖德俊。没错,就是某知名男团里面那个身材壮的一批的主唱。最近,我发现我的身边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总结一句话那就是:MD!为什么老子身边全都是男同?!
事情的开端发生在刘扬扬那pe小孩趁我玩游戏时扑过来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诶肖俊,不太妙啊,锟哥和旭熙好像要分手…”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手抖了两抖,还未等捡起面前的98k就变成了方方正正的盒子,我恨不得抡起我砂锅大的拳头暴打刘扬扬“诶不是我说,你当你进了米奇秒秒屋吗,两个大老爷们分哪门子手啊?”
说罢,我翻了个身撇撇嘴,现在的小孩脑洞都这么大吗,该不会是磕CP磕傻了吧?我至此都忘不了那个眼神,刘扬扬那个三分嫌弃七分嘲讽的眼神以及比那个烦人的橘子还要烦人的声音“肖德俊,你该不会不知道锟哥和旭熙去年就已经在一起了吧?”
什么?男同竟在我身边!?
还没等我的智慧大脑反应过来,房门“啪”的一声被推开,锟哥微红着双眼从衣柜里掏出两件衣服就往外走。我和刘扬扬对视了一眼后十分默契的一个抱住了锟哥的大腿一个抱住了锟哥的手臂,先不管为什么我的两个好哥哥搞在了一起,最主要是现在这件事不能闹大了被经纪人发现!
我自认我着急的时候嘴笨说不明白什么话,于是就抬腿踢了下刘扬扬示意他说点什么挽留一下,那孩子立马就反应过来回了我一个自信的眼神,难道这迅猛如虎的反应就是忙内所拥有的吗?
“锟哥,你别走啊,你走了谁给我们做饭吃啊啊啊啊啊啊?”
沃德发!果然烦人的橘子就是烦人的橘子。只见锟哥愣了一下,称我不注意的时候甩开我健硕的臂膀夺门而出。就像刘扬扬所说的,我们那天的午饭啃的是上星期从快餐店打包回来的汉堡,平常一口能吃三锅大米饭的旭熙只是站在放门口远远的叹了口气就转头把自己锁在了房间内。
“别担心了,悠太说锟哥在他们宿舍呢,今天应该是不回来了。”董思成挂下电话给了个微笑示意大家放心,刘扬扬的声音又在我旁边响起来“他们不会真的分手吧?”
“别想太多了,他们两个谁都放不下谁,冷静冷静过两天就好了”董思成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一点意外,我抬眼看了看其他成员的表情无一例外。“不是,你们……都知道锟哥和旭熙在一起了?” “是啊,他们两个不是在群里官宣了吗?你没看见?”
我想了想因为影响我玩游戏所以被屏蔽掉的群消息,又想了想刘扬扬刚才嘲笑的眼神,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哈哈看见了,当然看见了”
果然就像是董思成所说,两个人没过两天就又腻咕到一起了,更甚黄旭熙那小子竟然想把我和刘扬扬一起撵出去以便于和锟哥同床共寝。“不是,你把刘扬扬撵出去得了你撵我干什么,你那床能躺下我和刘扬扬两个人吗?”
黄旭熙似是采纳了我的建议,在撵走了刘扬扬之后瞥了一眼空床位后快速的钻进了锟哥的被窝,那动作麻溜的说是安了加速器都有人信。后来熄了灯,我也就偷瞄不了啥了,不过那几句“别动冷!”“黄旭熙你手放哪呢?”“肖俊还在呢你干嘛?”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我肖德俊自认为是个眼力见十足的人,于是拿起了我的枕头毅然决然的出了卧室。
朋友们,要记住我今天并不是被撵出来的,而是我下定了决心要发扬我的社会主义兄弟情,远离男同!
“啧,刘扬扬往那边窜窜,给我倒个地儿”
“呀,你也被撵出来了?”
“我可不像你,我可是自己要出来的”找好了位置,我闭上眼睛打算结束这一天的劳累,可没成想“刘扬扬!你离我远点!”我敢保证我那时的语气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咬牙切齿,可谁知他根本就不怕“我不”
“离老子远点!”
“我不,你身上暖和”
“你大爷的,我要动手了”
“你动啊,诶我躺在这让你动”
说罢,刘扬扬像个活章鱼一样手脚并用的扒住我,我突然想起了刚才锟哥是不是也想我这样无语极了呢……等等,我和刘扬扬又不是锟哥和旭熙那种关系……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对劲,我快速转头看着刘扬扬早已酣睡的脸,MD老男同了。
锟哥和旭熙的事情只不过是一颗种子而已,真正让我意识到原来我早就被“包围”了,是在NCT正式合流之后。还记得那天,阳光普照大地,那个男人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我看着他比我还要健壮的身材不由得一阵羡慕,我决定他就是我的偶像,就是我永远追随的男人……如果我没见到他在墙角亲了道英哥的话。
正当我打算当做没看见往回走的时候,好死不死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臭屁橘子”果然啊,又是你刘扬扬!
“德俊啊,怎么不接电话?”上一秒还在墙角的两个人下一秒就瞬移到了我面前,我尴尬的按掉了电话,一时间眼睛竟不知道往哪边看。上天啊,如果我有罪,警察会来惩罚我,而不是让我无意间看了队友接吻后被当事人抓包!
“那啥,可能是打错了吧”我裂开嘴角展现了钢铁般的笑容,可没成想下一秒胳膊就被拽住了“一起去吃饭吧,我知道有家特别好吃的店”
作为一个广东人,看着在玹哥瞅我的眼神,我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在食物链上受到了威胁,我假借着听到美食激动地甩甩手,未果,反而还被拉得更紧。道英哥略显兴奋的拉着我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韩语,我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在玹哥,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的名言,假如目光可以杀人,那我相信我应该会死了10086回了。
本以为经历了一系列的事件之后,我可以心如止水的接受各种“调情”场面,但妹想到,真正的社死才刚刚开始。
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通知,要我跟Jeno和渽民一起开一场直播,作为一个老直播钉子户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我早就向刘扬扬打听好了这两个弟弟都是直男,事情这不就easy起来了吗,左右我也听不太懂韩文,就只当个健硕的背景板就好了……个屁!
诶不是,为什么你们俩说着说着话手就握到一起了啊,说好的和我一样都是铁骨铮铮的直男呢?你们南韩的小男生玩的都这么开的吗?还有罗渽民你拍手就拍手你不要过来啊!
我努力缩紧我坚实的臂膀以便于降低我的存在感,可那两个人偏偏就不死心的拉着我问东问西。弟弟们啊,放过我吧,我是真的听不懂,你们没看见哥哥我的脚指头都要扣出栋S/M的新大楼了吗?
“肖俊,今天的直播怎么样?”回到宿舍,锟哥便像个人妻一样十分贴心的关心我,当然屏蔽掉他正在喂黄旭熙吃水果的手的话。“对了,提到这个我才想起来,刘扬扬呢,刘扬扬你给我滚出来!”
“啊,怎么了?”
“你不是说Jeno和渽民都是直男吗?你告诉我直男能拉手摸大腿,能在下了直播之后摸腰咬耳朵?”恐怖如斯啊恐怖如斯,本以为在镜头面前是在营业,可没成想直播一关两个人就差着没滚到一起去了。
“确实是直男没错啊,但是又没人说直男不能变弯……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个锤子我懂”看着刘扬扬得了吧搜的挑眉,我立马扑过去想给他来个锁喉,可没成想那小屁孩还挺灵活,让我白白扑了个空,铁汉子怎么能受这种委屈,我暗自下定决心我今天不把刘扬扬打的跪地下叫爸爸我就是弯的!怎么样,歹毒吧?
“锟哥,你说要不要把肖俊送到梦队待两天啊?”
“得了吧,肖俊一去刘扬扬也得跟过去,那梦队房顶不就没了?”
“确实,还是锟哥聪明”
“哼,黄旭熙你拍马屁也没用,今天别想溜进我们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