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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背骨太太的本,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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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背骨太太的本,好耶!!!!


南溯北渡

【醒远】延迟的心动

*从滚床单到揣崽到结婚到恋爱,ABO,OOC我的


张远将那个红色小本子握在手里的时候,觉得还有些恍惚。


怎么仿佛就是瞬间的事情,他和苏醒就从萍水相逢的缘分变成了公章敲定的夫妻。


张远抬起手臂闻了闻卫衣上的味道,是苏醒作为Alpha天生冰叶薄荷的信息素。


张远已经和他同居了好些时候,偶尔衣服不够穿的时候就勉强穿他的凑活。


苏醒将车开到张远所在的位置,将靠近副驾驶的窗户摇下来些。


他见张远瞧着结婚证发愣,卫衣松松垮垮垂着,勾出些肚子隆起的弧度。


那天晚上苏醒被公司的事情弄得头脑发晕,只能靠暂时的灌酒来派遣心绪。


可没想到喝多了走错包间,明灭灯光中就和......

*从滚床单到揣崽到结婚到恋爱,ABO,OOC我的


张远将那个红色小本子握在手里的时候,觉得还有些恍惚。


怎么仿佛就是瞬间的事情,他和苏醒就从萍水相逢的缘分变成了公章敲定的夫妻。


张远抬起手臂闻了闻卫衣上的味道,是苏醒作为Alpha天生冰叶薄荷的信息素。


张远已经和他同居了好些时候,偶尔衣服不够穿的时候就勉强穿他的凑活。


苏醒将车开到张远所在的位置,将靠近副驾驶的窗户摇下来些。


他见张远瞧着结婚证发愣,卫衣松松垮垮垂着,勾出些肚子隆起的弧度。


那天晚上苏醒被公司的事情弄得头脑发晕,只能靠暂时的灌酒来派遣心绪。


可没想到喝多了走错包间,明灭灯光中就和漂亮男人上了床。


苏醒觉得就这样走了不太仗义,毕竟要了人家的第一次,就问人要了纸笔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如果有需要,随时都能联系上。


“请问您是Allen Su苏醒吗?”苏醒听着电话对面的声音很清澈,却又小心翼翼地像是试探。


“您好,请讲请讲。”


苏醒将合同合上,神情迅速敛起来。


“电话里不方便说。”


苏醒听到这半句话后,听到的就只是电流的声音。不过他并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


“我们见面详谈吧。”


苏醒掐着点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已经有人等着了。


在靠窗的中间位置。他的头偏向窗外发着呆,双手交扣着搭在桌上。


“Allen Su苏醒。”苏醒象征礼仪性地伸出手。


漂亮男人有些局促地站起身,轻轻搭上苏醒的手,轻声道:“张远Bird。”


张远从来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他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薄薄的纸张,指尖慢慢穿梭将其展开摊平,然后推到苏醒面前。


苏醒收起在办公室的那副管教下属的态度,眼神柔和下来瞧着报告单上的字字句句。


“I think it’s a dream.”


张远特地穿了宽松版型的上衣,他撑着下巴眨着眼睛看苏醒。


苏醒的眉头拧起来又舒展开,仿佛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打算怎么办?”


张远坐直了上半身,稍低着头,手掌轻轻贴上腰腹部的衣料,眼神中颇有些担心的意味。


“你先跟我住段时间,等我公司里的事情忙过了就和你领证结婚。”


苏醒匆匆忙忙刚落下话音就被电话催促着离开。


苏醒边走边回过头跟张远挥手致歉。


张远拿起勺子,心绪很乱地搅着咖啡,将上层的奶泡都打散了。


咖啡液也溅出来滴在白净的桌布上。


苏醒到底是什么意思?张远猜不透。或许从喝醉了酒滚上床开始,张远就要面对无数的未知。


毕竟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所幸还联系得上。


张远回家收拾了些东西,次日就拖着行李箱住进了苏醒家。


家里的装修还是挺温馨的,整体以暖黄色的灯光为主,颜色也很浅淡不花哨。


“那个是你的房间,”


苏醒抿了抿唇,手指虚虚指着半敞开的房门说道:“对面那间是我的,什么事情随时敲门找。”


张远将行李箱撂倒在地上,正蹲着将衣服取出来准备挂到衣柜里,就听见关门的声音。


他走出去瞧时,苏醒已经不在家了。


偌大的房间只有他形单影只,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着苏醒专属的冰叶薄荷味道。


张远喜欢这样清冷凛冽的香气,能让他整个人都感到心安。


张远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挨个整理好,然后在床上躺了些时候。


床单枕套上也留有浅淡的信息素味道。张远将鼻尖轻轻贴上去嗅,卷下眼帘慢慢睡去。


苏醒再回家时已经近晚上十点。


他拧开门把手进到玄关处时留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张远,手里抱着抱枕。


“怎么才回来?”张远朝着苏醒歪歪头,虽说语气平淡,后者却还是捕捉到了前者心中的不太愉悦。


苏醒双脚交替着将鞋子踢去,换上拖鞋后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


“公司事情多耽误了。”苏醒边说着就边往厨房去,水池中并没有叠放碗碟。


“你今天吃晚饭了么?”苏醒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问道。


张远将抱枕放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就往餐桌走:“没胃口。”


张远已经洗好了澡,身上穿着简约的睡衣,刘海也乖顺地垂在前额。


他倒了杯凉水,又从旁边取了勺蜂蜜倒进去搅了搅。


苏醒闻到了张远身上香槟玫瑰的信息素,比那天晚上的稍淡些,倒更加显得雅致。


张远的语气也冷冷淡淡的,兀自端着蜂蜜水就往房间里走。


苏醒睡得迟,打开电脑还办了好些时候的公。


他刚刚合上电脑捏了捏眉心,准备熄灯睡觉时听见门外隐约声音的不对劲。


苏醒用钥匙将锁拧开,走出去时瞧见洗手间的门关着。他尝试着拧了拧门把手,没锁上。


门打开的时候他就瞧见了张远有些不堪的样子。


张远单手撑着水池,另一手揉着胸口。他的眉头紧紧蹙起,勉强打开水龙头将秽物冲去。


苏醒去客厅倒了水,特地调好了温度。


“漱漱口。”苏醒将水杯递给张远,后者接过的时候没注意,指尖蹭到了前者的指节。


“谢谢。”张远说。他含了口水在口腔,咕嘟咕嘟漱了漱又吐在水池。


苏醒没敢看张远,只是从镜子中瞧着里面折射出来的影像。


他嘟着嘴鼓着腮帮子的模样还挺可爱。苏醒低下头又故作镇静地捏了捏鼻尖。


“你去睡吧。”苏醒说:“这边我来收拾。”


张远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苏醒推着出了洗手间的门,一路送到卧室。


苏醒双手搭在张远肩头的时候,他有些无所适从。


苏醒的手掌温热着,隔着轻薄透气的衣料也将这份温度传到了张远肌肤。


“苏醒。”张远眼瞧着苏醒就要离开,犹豫着喊了他的名字。


苏醒手里拿着张远喝剩下的蜂蜜水转过身,歪了歪头示意他继续说。


“你陪我会儿吧。”张远眨着眼睛,眼眸中很真诚。


苏醒点点头,又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沿边仔细打量着张远的五官。


张远的五官拆开来看不算很精致,但放在他的脸上却漂亮得很。


初见时的那次张远还挑染了银白色的头发,眼角点了细腻的泪痣,发鬓上贴着亮钻。


苏醒闻得到张远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香槟玫瑰绕在偌大封闭的空间。


于是也就牵扯出些苏醒的冰叶薄荷的香气,一时间两股味道就细细地缠着难分。


张远将被子拉上些,只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他稍稍转过身,指腹搭在稍隆起的腹上摩挲着。


他从没想过,和别人结合的前提是这个孩子的孕育。


张远眨着眼睛,不知不觉地就起了困意。


他卷下沉重的眼皮,没过多久就浅浅睡去,均匀地呼吸着。


苏醒凑上前去瞧了瞧,张远微微卷着的睫毛有些颤,双颊也染上了浅浅的粉红。


苏醒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轻声地关上灯。


这样疏离的日子大约过了两个月。


苏醒趁着节假日去超市购置了些张远想吃的零食,也无非就是些山楂片柠檬片。


“明天我们去领证。”苏醒吃饭时停下自己手里的筷子,抬起眼看着张远说道。


他注意到张远先愣了愣,才极其平静地应了:


“嗯。”


张远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推脱着吃不下拿纸巾擦了擦嘴。


苏醒瞧他不吃了,就顺手拿过他的碗,将剩下的饭揽在自己碗里。


苏醒又拿起汤勺,帮张远在碗里盛了半碗汤,拿筷子拆了鸡腿给他。


张远抬起头看了看苏醒,汤匙一口一口送到嘴里将汤喝了。


张远举起筷子将表面的鸡皮掀去,接着将酥软的鸡肉拆成细细的条子慢慢吃着。


张远见苏醒伸筷子进自己碗里,就迅速防守住,生怕抢了自己的吃食。


“Bird,我不抢。”苏醒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张远放松了警惕。


苏醒将裹在鸡腿肉上的那层皮夹着塞进自己嘴里咀嚼着。


张远这脾气,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苏醒心想着,却也觉得可爱。他喜欢这样偶尔的反差,也没有觉得这是特别的小性子。


晚上休息的时候还是老规矩,苏醒会在张远的床沿边坐上十几分钟。


偶尔和他说说话,常态还是共处一室默不作声。


张远从家里出发准备领证前,从客厅的小果盘里取了包小小的柠檬片。


他沿着锯齿将包装袋撕开,捏起小半片含在嘴里,清新得恰好能解腻。


苏醒先按电梯,见张远磨磨蹭蹭始终没到就紧按着开门键。


张远细细理了理自己乖顺的刘海,取了斜挎包才出了门。


电梯慢慢下行,苏醒从张远手中的包装袋里也取了片柠檬叼着。


柠檬片被尖锐的牙齿磨碎的同时散出了格外酸涩的味道。


“有点酸。”苏醒咂了咂嘴。


张远瞧了瞧包装,刚好将口腔内剩余的柠檬片残渣咽下说道:“下次还买这个。”


“知道了。”苏醒嘴角轻轻勾起笑。


拍结婚照应该是苏醒和张远最亲密的时候了。


苏醒和张远对视了半眼,而后就轻轻揽了揽他的腰。比想象中的还要细些。


张远顺了顺自己头上用以装饰的白纱,侧过脸去看苏醒仔细挑选照片的模样。


眼神又专注又温柔。


张远回想着方才照相的点滴,苏醒笑得眉眼弯弯,瞧着自己时眼神中也有数不清的情绪。


他宽厚的手掌搭在自己腰窝处时,好像确实有些细小的波澜。


和苏醒到底能走多远呢?张远摇摇头说不清楚。


从苏醒告诉他要领结婚证开始,心里就隐约有些发怵。


他曾经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或是扔给自己银行卡打发了,又或是索性当个鸵鸟坐视不管。


张远没想到会得到苏醒正面实际行动的反馈,从同居照顾他点滴开始。


记住他喜欢吃什么偏爱什么,再到真正将红本本握在手里。


苏醒按按汽车喇叭,才将张远从思绪中拉扯出来。


张远将红本本好好放进斜挎包里,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坐进去。“什么时候到的?”


“在你神游的时候。”苏醒轻轻踩下油门说道。

 

某学园都市的自动售货机

【方琴】长夜破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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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RNING在(1)里,祝您阅读愉快!如果可以的话给个评论更好了!!不愉快的话请点叉!先谢谢您了TUT


*from WARNING 第5条:木原数多原作里只是负责了一方通行的能力开发,这里把他也拉进绝对能力研究所,那么了解一方通行的能力的话,在提升方案制定上应该更有话语权!一方通行超级自信中,还不知道天敌在等他

*目前美琴是超乖巧的状态,受伤了不太有力气,而且这篇里一方通行没有开始实验,所以很白很无辜,美琴比较理亏,过两天再跟他对喷(喂


——


明明前不久还在跟黄泉川抱怨着一成不变的生活,然而维持这种“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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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RNING在(1)里,祝您阅读愉快!如果可以的话给个评论更好了!!不愉快的话请点叉!先谢谢您了TUT


*from WARNING 第5条:木原数多原作里只是负责了一方通行的能力开发,这里把他也拉进绝对能力研究所,那么了解一方通行的能力的话,在提升方案制定上应该更有话语权!一方通行超级自信中,还不知道天敌在等他

*目前美琴是超乖巧的状态,受伤了不太有力气,而且这篇里一方通行没有开始实验,所以很白很无辜,美琴比较理亏,过两天再跟他对喷(喂


——


明明前不久还在跟黄泉川抱怨着一成不变的生活,然而维持这种“一成不变”的资格真正消失的时候,感觉简直糟透了。

理智上来说,一方通行很清楚这件事很难说是面前这个家伙的错,甚至于单纯的一个“研究机构”都做不出这种事——把他从特力研带出来的人是理事会的理事之一,虽然近些年似乎变得沉寂了,至少身份还在。想要越过她来设计自己,再怎么说也得是相当的地位吧?

然而内心的不爽驱使下,他还是相当随意地通过攻击别人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喂,你个帮凶。说得这么可怜,结果DNA原本就是你自己交出去的吧?”

“是。”

回答得意外干脆啊。

一方通行有种发动能力却打空了的不爽感。

“这样的话那你也很该死。不过看在你这次说的像是实话的份上,老子也不想因为你再脏了手。当然那种见鬼的实验老子是不会答应啦,但是——”

「超电磁炮」猛地抬起头,而一方通行毫不避讳地跟她对视着,宣布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在老子把耍老子的混蛋挖出来弄死之前,你最好向神秘学或者宗教的那些玩意儿祈祷没有任何人发现你在老子家里,否则老子真的会—灭—口—喔——”

“……你……要做什么?”

“‘报复’吧。”少年干脆地答道,“就算再努力地混在‘人’当中,结果还是怪物——这种事老子也不是不清楚,但是老子已经这么努力了,他们还想怎样?”

在那做设施里沉默地听着研究员们闲谈时提起的那些“受害者家属抗议”或是什么,他曾经短暂地想过“大概只有变成没有人敢攻击的无敌,才不会再造成他人受伤”。然而正是因为信了那个女人的话,模模糊糊地想着“或许怪物收起獠牙和爪子的话,也就不会再导致被攻击和反击”,他才选择了这种根本不算多么适合他的生活方式。

是整个城市调整了对他的策略?还是跟那个女人对立的势力掌握了主动权?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在意识到自己再次被当成目标的一瞬间,曾经被隐藏起来、但一直没有被真正否认的追求再次出现在了第一位的内心当中。

杀人这种事他当然不想做,于是什么level6大概也不用想了;但是,把设计他的混蛋通通做掉,给其他觊觎他的力量的混蛋留下“对这家伙有所图谋绝对会死得很惨”的印象,应该也有些打过折扣的效果吧?

于是少年轻描淡写地说道:“老子被他们耍了啊,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个——”「超电磁炮」忽然打断了他,“我之前尝试过阻止这个计划,但是都失败了。就算炸毁几十座设施,结果还是会有更多的加入进来——”

“别把你跟老子相提并论啊,第三位。再说了,炸毁设施?那种小打小闹果然是初中生才做得出的事。”脸颊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在抽动,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表情扭曲而狰狞,一方通行冷笑着宣布道,“‘擒贼先擒王’。会执着于level6这种东西的大概也就是那个木原小弟背后的那个家族,而能调动他们的数数看根本也没有几个,只要一个个查过去……啊?我说,你那是什么表情,被吓到了?”

脸色变得很差的少女低下头,目光逃开了。

“之前也观察了你一段时间,总之是……跟印象相差略大吧。虽然你大概不会在意这种程度的事,但是……果然我还是不能放任那些孩子遭遇危险。所以最好的办法、不会真正导致你双手沾上鲜血的办法果然还是——”

“我说啊,他们是怎么告诉你的?‘那个一方通行是个善人啊’——这样?不要随意给老子构思什么奇怪设定啊,混蛋。”一方通行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杀人当然不是多愉快的事啦,但是跟把你这种小鬼打成破麻袋几百次的不愉快程度也没什么区别。至于那些克隆人跟老子更是没半点关系。不过你说得对,两万次那种无聊实验果然太麻烦了,还是收拾那些混蛋更简单一点。”

“我知道了。”对方似乎终于听懂了,轻轻地答道,“那个,把你牵扯进来也不是我的本意,‘十分对不起’这种空话说了也没有用,通过过激的手段报复那些人什么的……但是只要能保护那些孩子……我能帮您什么?”

“帮”他啊。

说这种话的蠢货身上带着大大小小十几道伤口,身上的衣服几乎被血浸透了——这种家伙到底能做到“帮忙”还是“帮倒忙”啊?

一方通行轻轻地砸了咂嘴,拉开了门:“老子不需要施舍,你这种家伙也帮不上什么,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别坏老子的事。啊,对了,说不定老子心情不好了会虐待虐待你寻开心,没异议吧,「超电磁炮」?当然有异议的话也只能保留——”

对方呼出一口气,抱着膝盖慢慢在浴缸里坐了下来:“知道了,我会听您安排的,请您自便。”

恶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还真是个让人提不起兴致的无聊家伙啊。”

相当不爽地对对方做出这样的评价后,一方通行反手关上浴室门,一边向外走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但紧接着,他改变了主意,向公寓外面走去。

附近的摄像头在此之前已经全被他破坏掉了——当然做得很隐蔽,“器物损毁罪”的嫌疑人范围大概会被圈定到「空气使」或是「念动力使」之类的范围——于是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巷道,从楼房里穿行而过,最终停在靠近河边的一条偏僻街道上,这才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此前从来没有主动拨打过的号码。

接下来要做的,是从有记忆以来从来没做过的事。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秋季稍微有点凉的夜风吹过微微冒汗的单薄脊背,很久没有体会到的新鲜感让年轻的身体心跳都加快了很多。

一方通行焦灼地等待着,听见听筒里传来的“喂”的问句时,迫不及待地抢着开了口:“是我。喂,木原,我……我杀人了。”激动导致的轻微颤抖恰到好处。

电话那头的混蛋果然稍微停顿了两秒,接着才答道:“别急。你在哪?是什么人?”

“是个……”回忆着电视剧里的“正常人”在真正“杀了人”之后的情绪,一方通行把“茶色短发的初中女生”咽了下去,“……女的。突然冲出来说什么要杀了我……该死,我也只是想反击,可……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不成人样了。喂,木原,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变成一个‘正常人’,这下不是全完了吗?!”

又是轻微的停顿,接着电话里传来名叫木原数多的研究员平静过头的声音:“尸体还跟你在一起吗?”

这家伙毫不意外啊,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这个混蛋果然跟这件事有关系。

最差也是“知情不报”。

那么之后就把他作为报复的第一个对象吧。

少年脸上扭曲的笑容越来越盛,语气却更加慌乱:“已经丢进河里了。沿途的监控也破坏掉了,但是——”

“那就忘掉这回事吧,一方通行。”听筒里随即传来了沉稳的、平静的、好像不容置疑的从容回答,“没有什么杀人事件,你也没见过什么女生,你今天放学后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就回到家睡大觉了——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但是那个人会被上报失踪吧。到时候风纪委员……警备员……”

“这件事会被压下来,警备员不会知道。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再怎么说也有点特权,对吧?对了,那个女生长什么样子?”

“样子的话……半长不短的头发,眼睛……大概……记不清了。没穿学校制服,能力应该是「电击使」或是别的什么能发动电击攻击的,至少也有level4了——”

“啊,明白了。”男人用相当轻松的语气打断了他,“总之,忘掉这件事回去睡觉吧,有什么消息我会联系你。那么,拜拜。”

甚至来不及假模假样地说一句“十分感谢”,电话里已经传来了被挂断后“嘟嘟”的声音。

屏幕上不出意外地也显示了挂断的画面,通话人已经听不见的地方,习惯于首先挂断电话的第一位不爽地“啧”了一声。

这个木原小弟还真是狂妄啊……是认为这件事足以作为要挟他的把柄了?

说起来,在重要的“实验对象”被杀了之后,木原竟然没有一点慌张和意外啊……那种“实验”开始后,他们一定监控着那家伙的行踪,是因为已经知道那家伙真正失踪的事并猜测发生了不好的事?更或者……

……他们一开始就没指望那个傻瓜提出的计划能奏效,他们期待的是在某次“实验”里自己失手或是因为不耐烦而杀了她。

这样一来,自己的心理会发生什么变化?说不定“杀掉两万个克隆人”这种事也变得可以接受了啊。

也就是说,那个小鬼也被人耍了。甚至于她个第三位的超能力者在那群人眼里根本比一只小白鼠也重要不到哪去。

“真可怜啊。”

之前买的食物和咖啡已经被那个可怜家伙的袭击毁了,因此一方通行嘀咕着在便利店补充了物资,提着相当不引人怀疑的满满一购物袋食物回到了家里。

原本就不太愉快的心情在拉开他的俘虏所在的浴室门之后跌到了谷底。

——原本干干净净的白地砖上还残留着已经干透的血迹,同样应当干干净净的白色浴缸壁上更是被血迹和泥污沾染得一塌糊涂。对自己的处境很有自知之明的罪魁祸首依然蜷缩在浴缸里,头发被血泥糊在脸上,T恤上的一道裂口从袖根延伸到胸前,好在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完全凝固了,不然大概内衣的吊带和边缘都能看到也说不定。

「反射」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同时也起到了隔绝灰尘和泥土的作用,意思也就是说,一方通行几乎从来没有处于过这种脏兮兮的境地。

而相应地,虽然再乱再差的环境都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习惯了干干净净的人,在看到这种环境后皱起眉头也很合理吧。

一方通行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从购物袋里抓出一个饭团,连着包装袋一起丢向了安静地看着他的少女后,转身离开了浴室。

五分钟后,他再次出现在浴室门口,把一条毛巾、从衣柜里随机抓出来的一件T恤和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的虽然买来了但他从来没穿过的长点上机体操服的短裤放在了门口。

“把你自己和这个房间收拾干净再出来,混账东西。”

要求被自己痛打到这种地步的家伙清理房间似乎有点过分,但……怎么想也是她自找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一方通行回到沙发上,一边撕开饭团的包装袋一边打开电视,然后进入了沉思状态。

在听到「超电磁炮」被自己杀掉的消息后,那些人会怎么做?

如果他之前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个用克隆人的计划大概会被提出了。不过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话,背后的混蛋大概依然不会露面,只会继续躲在背后让这些研究员来跟他交涉……

思维卡滞了,一方通行盯着自己手心里由于不会接触紫外线而苍白的皮肤,控制不住地想要采用“直接撕开大门闯进去逼问他们”的方案。

……说起来,明明这种方案才跟他的能力更相符吧?

只需要几个简单的公式,这只手就能把一栋大楼推倒,调整摩擦力和重力后以最大速度移动到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也只需要最多几个小时而已,这样一想的话,把背后的混蛋解决掉根本只需要不到一天——

“那个……”

思维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一方通行回过神来,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站在浴室门口的「超电磁炮」,她正穿着他的衣服,光着脚站在地上,没受伤的一只手虚护在胸前。

大概是失血的缘故,看得出来已经用毛巾擦过的头发依然湿漉漉的,其下露出的脸色苍白到简直跟一方通行本人的可以相比。

不过与此同时,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上浮着一副相当尴尬和不好意思的表情。

一方通行盯着她看了两秒钟,没等到她接下来的话,只好问道:“啊?”

“那个……”「超电磁炮」吸了口气,目光躲闪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内衣……也不得不换下来洗掉。所以能不能……”

“喔——”一方通行一下明白过来,随即做出了否定的回答,“老子跑去买女式内衣的话,你还活着的事很快就暴露了吧?想都别想,你别穿好了。”

——反正有短裤的话什么也看不到。至于上半身……

深色的男式T恤在少女身上显得格外宽松,柔软的布料垂下来,褶皱几乎完全遮住了身体的曲线。一方通行打量了两秒,得出“这家伙应该根本没有开始发育”的结论,站起来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沙发。

“——老子在家的时候这就是你的活动范围,如果随意超出这个范围就会被杀掉;老子出门时你可以在房间里活动,但如果走出这间公寓还是会被杀掉。没意见吧?”

少女露出了一副毫无反抗的表情:“没有,十分感谢您。”

简直像是流浪汉在感激收留她过夜的好心人。这家伙是不是忘了是谁把她打成这样,以及她现在不是“被收留”而是“被囚禁”啊?

难道真的被吓破胆了?也太无趣了吧。

刚刚思考到一半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一方通行试图继续,然而像这样无聊的傻瓜问题总是不适时地条跳出来打断他。

大概是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很多的缘故,继续思考下去似乎有些困难。一方通行于是放纵地放弃了努力,关掉电视和顶灯,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即便是防备着对方逃走而没有开启对声音的「反射」的情况下,他依然很快沉入了睡眠;然而好像刚刚闭上眼没过几秒钟,他又猛地坐了起来。

——声音。

浴室的方向是安静的,洗衣机已经停止了运转,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了至少三个小时;而惊醒他的声音来自另一个方向——

打开房间里的灯光的瞬间,一方通行转过头,看见沙发上的少女正在相当用力地呼吸着,像胎儿一样蜷成一团,双眼紧闭,脸色红得相当不正常。

发烧?

陌生的名词跳进大脑,一方通行向被自己打伤的家伙伸出手,隔着半公分已经感受到了超过自己体温至少两度的皮肤温度。

是因为伤口发炎?还是……

少年低头看着对方裸露的手臂和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或许是因为自己忘掉要给她拿被子,而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开得相当低。

……真麻烦啊,谁来告诉他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叫急救车的话这个混蛋没死这件事瞬间就会暴露,只是着凉或发炎引起的发热大概也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是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

很多年以前,自己确实想过最好不要和其他人产生联系,也就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也别管比较好,但是……那个想法的根源是“「一方通行」会伤害到靠近他的人”吧?

这家伙已经被他伤害到发高烧了啊。

执拗地否认着身为“人”的并不冷酷的内心,一方通行自嘲地想着“假装久了还真是会产生一些不属于怪物的惯性思维”,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打开屋门,蹬上了外出穿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