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时】时间悖论
竹马竹马paro
私设众多
“我还以为你不敢A上来呢,死直男才会脱了衣服只挠痒痒。”
程家和陆家是世交。
当初两边妈妈怀着孕的时候就开始商量孩子的名字,程家老爷子戴着老花镜翻遍了新华字典,就连和陆光的爷爷下棋时也为这事儿喋喋不休,一会儿要对称,一会儿要寓意好,差点程光宗和陆耀祖就要横空出世。
最终还是妈妈们坐在一起唠嗑的时候听见电视里传来“美好时光海苔”的广告词,一拍脑袋,时光时光,多好的词,据两位女士传言,这个词既体现了两家和睦美好的时光,还通俗易懂,一提出来就获得了两家的全票通过。程家的儿子先呱呱坠地,于是理所应当地占了“时”,本来是叫“程时”的,可是家里人爱逗孩...
竹马竹马paro
私设众多
“我还以为你不敢A上来呢,死直男才会脱了衣服只挠痒痒。”
程家和陆家是世交。
当初两边妈妈怀着孕的时候就开始商量孩子的名字,程家老爷子戴着老花镜翻遍了新华字典,就连和陆光的爷爷下棋时也为这事儿喋喋不休,一会儿要对称,一会儿要寓意好,差点程光宗和陆耀祖就要横空出世。
最终还是妈妈们坐在一起唠嗑的时候听见电视里传来“美好时光海苔”的广告词,一拍脑袋,时光时光,多好的词,据两位女士传言,这个词既体现了两家和睦美好的时光,还通俗易懂,一提出来就获得了两家的全票通过。程家的儿子先呱呱坠地,于是理所应当地占了“时”,本来是叫“程时”的,可是家里人爱逗孩子,天天“小时”“小时”地叫小名,后来换身份证的时候干脆就变成了“程小时”。
会说话之前程小时和陆光是两个极端,前者爱哭,后者爱笑,程小时被放在摇篮里,一秒钟不见人影就瘪着嘴准备喷射泪水,陆光就算被放在卧室的床上再久,一开门看到的也是小孩儿甜甜的笑容,两个孩子被放在一起的时候,程小时一旦开始皱眉头噘嘴,大人就边哄边把陆光塞到他怀里:“看看弟弟,弟弟不哭,哥哥也不哭。”于是程小时就抱着陆光嚎啕,口水和泪水全沾在他身上。
再长大一些,程小时就不哭了,不仅不哭,还拒不承认自己从前爱哭,腆着一张粘了蜜的嘴招摇过市,哄得老人们又气又笑。陆光也没从前爱笑了,他年纪虽小,但懂事早,陆妈妈成天愁眉苦脸,想想自己也没苦了儿子,陆光怎么就既不扯皮也不胡闹呢。程妈妈对此倒是羡慕得不行,对陆光和蔼可亲,对程小时则恨不得拿着戒尺把他撵树上去。
那时候乔苓是他们两家的邻居,小学的时候程小时带陆光去游园活动,走半路看篮球太入迷,回过神来哪里还有陆光的影子,最终是跟朋友一起出来的乔苓牵着陆光的手把他送回了家。程小时因此挨了好一顿打,跪在两家中间的小花园里抄一百遍“我再也不会把光光弟弟弄丢了”,夏夜蚊子多,他被咬了好多包,陆光带着花露水和清凉油来找他,蹲在一边默默地给他扇风,程小时写到一半困得不行,挂着哈喇子醒来时发现自己歪在陆光身上,小石桌上放着已经抄好了的一百遍。
按程小时那时候的说法,乔苓和陆光对他有大恩,从此以后他们三个就是一个江湖帮派,他当帮主的那种。
上了初中,两个男孩就逐渐长开了,程小时个子噌噌往上蹿,陆光则是平平稳稳的,为此程小时洋洋自得了好久,成天仗着个子高从背后虎扑陆光,在看到他手里的数学卷子之后又一副瞎了眼的表情弹走。陆光低程小时一年级,乔苓高程小时一年级,哥哥和姐姐在周末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光光弟弟的卧室里,苦大仇深地捧着数学卷子听讲。陆光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数学竞赛从小学起就拿奖拿到手软,光这一点就被提出来和程小时做了百八次对比。
初中的时候陆光偶尔还会叫“小时哥哥”,到了高中几乎就不叫了,程小时倒是一直自称“哥”,整日哥天哥地,在除了数学课以外的任何地方生龙活虎,他瞌睡多,早上几乎次次踩着上课铃进教室,老师状告到了家长那里,程小时就溜到陆家窝在陆光床上不敢回去,陆光的爸爸妈妈出差去了,程爸爸来问时陆光面无表情地说没看见程小时,转头看见他没个正型地在自己床上咔嚓咔嚓地吃薯片,甚至有几块薯片渣掉在了整洁的床单上,突然又想连人带书包地扔出去。
第二天一早程小时再一次从床上弹射起步,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就出了门,正好撞见陆光倚在他爸爸以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上背单词,他几步过去跨上自行车,自信地一甩头,说“走!哥带你自由飞翔!”
于是那一天两人双双迟到,原因是程小时下坡时骑太快脚抽筋了。
不过骑自行车上学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尝试,陆光不敢让程小时再作妖,在程小时的胡搅蛮缠下同意他们换着载对方上下学。偶尔放学后他们会到河边的集市逛一逛,程小时坐在后座不甘心地对陆光动手动脚,被陆光一个急刹车晃掉了手里吃半截的冰棍儿。
当然,自行车的用处远不止于此,乔苓因为值日跟暧昧对象的约会马上迟到,程小时就一边长吁短叹一边骑车送她去,脚底抹油像踩着风火轮。送到之后蹲在草丛里拿着小灵通跟陆光汇报情况,振振有词的缝隙还哎呦哎呦地抱怨怎么这么多蚊子。
乔苓的早恋大业最终没成,陆光和程小时左一个右一个陪着她去河边撸串解闷,喝到最后乔苓抱着两个便宜弟弟嚎得像嫁不出去的花姑娘,程小时大手一挥,打着酒嗝说,姐,以后离男人远点儿,都不是好东西。
他们那么年轻,哪里知道爱情,第二天早晨醒来不约而同地觉得昨晚彻夜嚎啕的事情还没有身上的蚊子包那样让人筋疲力尽。
很长一段时间,程小时口头禅都是“陆光,帮我记着”,他记性确实不好,有了这样没那样,无论是第二天早上要带的作业,还是篮球赛的时间,他通通都要絮絮叨叨地告诉陆光,委以重任似的一拍陆光的肩膀,说“帮哥记着啊”,然后万事大吉,好像陆光是他的随身记事本。陆光越长大越没了对这位哥哥的尊重,(虽然大部分原因是程小时自己作的),往往回以一句“弱智”或是“白痴”,他常这么叫程小时,却从未对除他以外的任何奇怪的人这么称呼。
暑假的时候陆光在书桌上写作业,程小时就在他的床上仰卧起坐,弄得人不得安宁,然后他还要不要脸地蹭到陆光身边让他摸摸自己有没有腹肌,陆光便找准机会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程小时哀嚎一声倒到床上,撩着衣服看自己被掐得红肿的嫩肉,委屈的样子倒跟从前那个爱哭的小孩别无二致。
他们也打架,多半是陆光被烦得紧了,拎着程小时的衣领子就把他往床上摁,程小时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鬼使神差地嘟嘴亲了他一下,这一下整得两个人都懵了,程小时先反应过来,怪叫一声就滚到一边去,裹着陆光的被子变成一个鸡肉卷,只露出两只眼睛。陆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表情晦暗不明,猛地走过去锁上门,把程小时从被子里拽出来,压着他就要挠痒痒,程小时最怕这个,扭得像个虾米,嘴里拜太岁似的念叨“不敢了不敢了”,被陆光一口咬在喉结上。最后他们还是接了吻,陆光一边亲他一边叫哥,呼出的热气打在程小时脸颊上,无敌厚脸皮也有了害臊的时候,却还是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调侃陆光:“我还以为你不敢A上来呢,死直男才会脱了衣服只挠痒痒。”
剩下的暑假他们整日在屋内的热浪中消磨时光,程小时每次都鬼鬼祟祟地回家,身上穿着不合时宜的长袖和长裤。陆光的衣柜里多了几件不属于他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染上了属于他的味道。阳光太烈,蝉声太躁,夏日太长,只有时光是好时光。
程小时远行去上大学的前一天晚上死皮赖脸地黏在陆光床上不肯走,他为了准备行李困得不行,贴着陆光迷迷糊糊地说他之前做的梦,陆光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脊,哄小孩似的低声同他讲话,程小时睡过去之前挣扎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陆光郑重的“我会去找你。”
时间在年少面前从来不值一提,所以即便过去全盘改写,相遇也是命中注定。
“陆光!看什么呢!包租婆说今下午要带新委托过来,帮我记着啊!”
合伙人的声音遥遥传来,柜台后的白发男孩“啪”地一声合上一本陈旧的相册,抬头时被阳光晃了一下,眼底却带着笑意,“哦,记着呢。”
我记得,所以我会去找你。
END
不知道大家看懂没有,我最后的设定是,因为原本世界线未来的某些时空错位,导致过去全部改写,陆光和程小时也不再是从小一起长大,而是之后才遇见,乔苓和程小时都不记得以前世界线的事,只有陆光记得,在陆光的努力下,他们再一次相遇。